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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36章 逃跑

    但这个时候再想逃跑,那还得问问骁骑营和越骑营答不答应。

    受重甲的影响,屯骑兵虽然在攻击力方面具有着无坚不摧的能力,但是在速度上却是一个短板,尤其是长途奔袭,屯骑营的弱点就更为地明显了,鲜卑人想要正面抗衡,那纯粹是以卵击石,但如果鲜卑人想要逃跑的话,屯骑营也是望尘莫及的。

    不过处于两翼的骁骑营和越骑营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骁骑营,轻骑快马,在速度上就拥有着天然的优势,再加上配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让骁骑兵在驾驭马匹的时候更加地得心应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普天之下,还没有那支骑兵能快过骁骑营的。

    越骑营虽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骑兵,但他们厉害的武器却是弓箭,就算战马追不上,弓箭还能追不上吗?所以在追击战中,越骑营更是具备着别的军队无法比拟的优势。

    宇文莫槐一看势色不对,提前一步便逃了,这恐怕是宇文莫槐和并州军屡次较量之后得到的一个深刻教训,要跑,就趁早,跑得晚了,恐怕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宇文莫槐在得到魏军来袭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内想的不是怎么去迎战,而是如何逃跑,毕竟现在以宇文军的状态和凡城的一带的状况,宇文莫槐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打一场遭遇战,这个时候的逃路尤为关键,稍有迟疑,很可能就会把命给丢在这儿。

    宇文莫槐率先逃跑,紧跟着他手下的那些头人也纷纷逃跑,对于他们而言,虽然奴隶和牛羊比较重要,但远没有性命重要,奴隶和牛羊属于财产,但如果没有命的话,再多的财产也是白搭。

    这些首领头人们都逃了,那剩下的鲜卑兵就是群龙无首,乱做了一团,机灵一点的也会跟着宇文莫槐以及那些头人后面逃走,而许多的人则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

    尽管宇文莫槐在临走之前还下达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要求各部人马各自突围,不得恋战。

    但这道命令是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下达的,所以就连宇文莫槐也无法保证这道命令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达到每一个鲜卑兵耳中,而事实上,也恰恰如此,宇文莫槐的这条撤退命令,也仅仅只有少数的人知晓,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听到。

    没有命令,许多的鲜卑兵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他们稍一犹豫,稍一愣神的工夫,并州骑兵便以山呼海啸一般的方式冲了过来,有如劈波斩浪一样,所到之处鲜卑军是望风披靡,抱头鼠窜,根本就形不成任何有效的抵抗能力,并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有个别的鲜卑兵试图抵抗,但在这么庞大的潮流之下,任何的抵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根本就阻挡不了并州骑兵的进攻之势,更别说奢望能击败并州军了。

    石苞一马当先,率领着屯骑兵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兵锋所指,所向无敌。

    石苞的出身低微,以前在冀州,也只是做过管理农事的小官,最惨的时候,甚至在洛阳街头卖铁为生,是他遇到了曹亮之后,才改变了一生的命运,从别部司马做起,直到现在成为统领一营的屯骑将军,而他麾下的屯骑营,则成为了并州军最为精锐的主力之一。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石苞常常感叹,曹亮就是自己命中的伯乐,如果没有曹亮的话,石苞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了,或许会在洛阳街头卖一辈子的铁也说不定。

    曹亮真得是自己的贵人,把他从最低贱的社会底层拉到了现在威风八面的位置上,石苞对曹亮是感恩戴德,每一次打仗他都拼尽全力,也正是为了报答曹亮的知遇之恩。

    也许是以前穷惯了缘故,石苞十分的贪财,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并会常常向人进行炫耀。

    有人便悄悄地禀报给了曹亮,说石苞贪婪成性,不堪大用,而曹亮则是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反而一遇到机会,就会投其所好,赏赐给石苞不少的奇珍异宝。

    有人就纳闷了,既然石苞私德有亏,为何曹亮还要如此地信任他?

    对此,曹亮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当面回答这个问题。

    石苞贪财,这一点曹亮比谁都清楚,不光是石苞,曹亮还知道他的儿子石崇将来更是贪婪到极致,但瑕不掩瑜,石苞虽然有这么一个缺点,但他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曹亮当然不会因噎废食,因为石苞私德有亏,就放弃这么一位难得的名将。

    相反的,曹亮不光是重用石苞,而且还特意地委派财务方面的官员,到屯骑营之中监管财务,以防止石苞干出贪污渎职的事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石苞贪财不假,但如果他没有中饱私囊,干出贪污渎职的事来,曹亮对他的这么一点“爱好”,也当然是可以容忍的。

    石苞也显然知道曹亮的用意,所以他显得特别的惭愧,军中的一丝一毫,都不妄取,打起仗,则更是拼命用力,他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不敢辜负曹亮对他的厚望。

    屯骑营自从由石苞接手之后,几乎参与了并州骑兵的历次重大战役,至今都一直保留着全胜的战绩,对于这一点,石苞尤为自豪。

    最起码,曹亮把他放在了这个位置之上,那就是曹亮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那怕石苞背负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但曹亮对他的信任,是始终坚定不移的,从来没有考虑让谁来接替石苞的这个位置。

    在改制之后,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屯骑营,这回是大放异彩,其铁甲的造型,很快就风靡了整个的并州,屯骑营也成为了并州军绝对主力之一,没有任何的一支骑兵可以取代屯骑营的作用,也没有任何一位将领,能取代石苞屯骑将军的位置。

第1137章 投奔老丈人

    每次屯骑营出击,都是石苞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候,重骑兵这个超越时代的存在,可以让石苞站在战场的巅峰之上,很有一种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

    在这个时代,屯骑营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屯骑兵的出现,就如同是在平地之间刮起一阵金属的旋风,势不可挡,尤其是在这种平坦的平原之上,屯骑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鲜卑人的抵抗和不抵抗,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总之是一路碾压,一路横扫,有如秋风过境,扫荡一切。

    而这在战场上,发威的不仅仅是屯骑营,骁骑营和越骑营同样也是风光无二,三大骑兵营配合默契,攻击如水银泻地,行云流水,极其的流畅。

    并州骑兵攻击的目标也仅仅只限于宇文部的军队,对于那些被押解着的奴隶,则尽可能地绕开,毕竟并州骑兵还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这些手无寸铁的奴隶们,并不会成为并州骑兵攻击目标。

    原本这些奴隶们看到魏军来袭,个个惊惶失措,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又被绳索和铁链拴在了一起,想要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逃命都机会都没有。

    一般正常的交战,谁会顾忌他们这些蝼蚁般的存在,还不是一路横扫碾压,这些奴隶都白白枉死了。

    但是并州军似乎并没有肆意去践踏这些奴隶,而是尽可能地绕过去,本来已经被宇文兵所抛弃了,这些奴隶在战场上属于自生自灭的状态,连他们都不敢有什么活命的奢求了。

    但魏军骑兵呼啸而来,却没有伤害他们,让这些奴隶是喜出望外,他们之中,女人占据了大多数,大约有七成左右,绝处逢生之后,一个个跪在地上,顶礼膜拜,感谢魏军的活命之恩。

    那些逃命之中的鲜卑士兵,似乎也看到了一点希望,那就是下马投降,现在他们的逃跑几乎是一种徒劳,骁骑营的马快,无论他们怎么逃,骁骑兵就在他们的身后,如影随形,骁骑兵似乎也是留着力的,并没有急于追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到鲜卑兵累得精疲力尽了,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了,才会上去收割一波。

    而越骑营那边,似乎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只要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很少有鲜卑人能逃得出活命的,越骑营也不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箭之所指,必夺命也。

    被骁骑营追着,似乎还有一线的生机,但被越骑营追着,却连半点的机会也没有,那怕弓箭的射程覆盖不到,只要越骑营快马一鞭,加快行程,前面的鲜卑人同样也是难以逃脱。

    绝望之下,鲜卑人纷纷选择了投降,不管以后生死如何,最起码眼下是不用死的。

    蝼蚁尚且偷生,鲜卑人虽然看起来凶悍无比,但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们依然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投降之后,并州军倒是没有再追杀他们,而是放了过去,后面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押解他们,暂时逃离了死亡,这些鲜卑人是如释重负。

    逃跑看不到出路,降者即可免死,于是乎,越来越多的鲜卑人选择了投降,追到后面,并州军几乎是无人可杀了,许多的鲜卑人排着队来投降,并州军一路追击,降者无数。

    宇文莫槐和那些头人则是逃得比较早,总算是逃出了并州骑兵的攻击范围,但他们一点也不敢懈怠,因为身后的并州军一直是穷追不舍,似乎有要斩尽杀绝的打算。

    宇文莫槐不禁是心生悔意,早知道魏军敢出塞追击,自己又何必和慕容部拼个鱼死网破,这下可好,得不偿失了。

    从慕容部俘获的那些奴隶和缴获的那些牛羊,连一个都不曾带出来,全部落到了魏军的手中,宇文莫槐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辛辛苦苦地打了一仗,拼死累活地才算是灭掉了慕容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掉残局呢,魏军就来摘桃子了。

    更关键的是,宇文莫槐还不能不给,魏军毫不客气地接管了这一切,让宇文莫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捞到任何的好处,而且反倒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宇文莫槐没有去计算到底损失了多少人,但光凭目测,也差不多折损了一半还多,再加上令支之战中的伤亡和慕容部落交战的损失,这次宇文莫槐带出来的人,已经至少折损了七成以上。

    整个宇文部,现在只剩下了三成左右的兵力,这个伤亡,堪称是宇文部建立起来之后,最大的一次损失了,宇文莫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颜面去见族中的父老了。

    但关键的是,魏军还是一路穷追不舍,照这样下去,宇文莫槐根本就不敢逃回大凌河去,他逃回去,就等于是将祸水引向了自己的部落,自己的部落只怕会遭受更大的灾难。

    怎么办?宇文莫槐望着苍茫的大草原,是一愁莫展,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天大地大的,竟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莫可邪建议道:“照此情形,大人断不可返回部落,倒不如由此往西,投奔令岳父,借助拓跋部的人马,兴兵报仇不迟。”

    莫可邪的这句话,立刻是点醒了宇文莫槐,尽管自己现在是有家难回,但是这天还没有绝人之路,最起码自己还有拓跋力微那边可以投奔。

    尽管他和拓跋部的这桩婚事是建立在部落利益之上的,当初拓跋力微为了拉拢宇文部,为了把手伸到东部鲜卑来,才会把女儿下嫁给宇文莫槐。

    现在东部鲜卑全军溃败,慕容部被灭掉了,宇文部被打残了,只剩下段部,估计日子也好不过那儿去,现在宇文莫槐再去投奔拓跨力微,肯定得不到过多的重视了,但是对于宇文莫槐而言,这恐怕也是最后的选择了。

    于是宇文莫槐下令停止往大凌河方向逃跑,转而是折向西行,去云中投奔拓跋力微了。

第1138章 降者免死

    并州骑兵并没有继续向西追击宇文莫槐,而是折向了东北,突袭了宇文鲜卑部落的老巢大凌河。

    宇文莫槐得到了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消息之后,庆幸之极,如果并州骑兵继续追击的话,那么就算他能逃出生天,也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并州军主动地放弃了追击,倒是让宇文莫槐真得长吁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宇文莫槐不再开心了,因为并州骑兵虽然没有继续地追击他们,但却突袭了大凌河,把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端了。

    尽管这算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但宇文莫槐还是痛心疾首,毕竟大凌河是他的根基,此番老巢都被端掉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失陷了,宇文莫槐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接连败亡,整个东部鲜卑也就再没有和魏军抗衡的能力了,这种局面,恐怕是事先谁也不曾想到过的。

    宇文莫槐哀痛自然是难免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是去云中投奔拓跋力微,求他出兵打败魏军收复失地,救出被俘的妻子儿女,毕竟他的妻子也是拓跋力微的女儿。

    让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命令是曹亮下达的,草原何其之大,曹亮自然清楚的很,纵然就是把魏国的全部领土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草原这般辽阔,穷寇莫追,宇文莫槐既然已经逃了,也就没有必要长途追击下去了,真要这么一直追击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这对后勤保障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继续追击不符合曹亮的战略安排,打败了宇文鲜卑之后,曹亮最大的目标,还是以此为跳板,打开一条通往辽东的新路来,不必再看临渝关那些守军的脸色了。

    从大凌河往东,便是柳城了,而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头,和临渝关遥遥相对,也就是说,如果并州军拿下柳城的话,就等于是完美地绕到了临渝关,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

    如果说在这之前说绕过临渝关进攻辽东的话,无异被人视做是痴人梦话,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曹亮生生地把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其实话说回来了,实现这个梦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并州军也就是只打了两次仗而已,其中一次还是遭遇战,真正有准备的战斗,也只进行了一次,曹亮只用一次的机会,就搞定了令人谈之为之色变的鲜卑人。

    既然前往柳城大凌河是必经之路,所以突袭宇文部落老巢的事,纯属于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

    宇文莫槐逃往云中之后,整个大凌河也只剩下些妇孺老弱,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抵御的,其实说白了,就算宇文莫槐全师在此,恐怕也是无法抵御得了并州军的进攻的,再多的军队,那也是白给。

    并州骑兵在拂晓的时候,包围了宇文部落的营地,整个营地静悄悄一片,除了栖息着大量的牛羊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毕竟这里远离了前线,一般情况下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部落族人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安宁一些。

    首先发现并州骑兵的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猎狗,它们听到了动静,便狂吠不止,把许多的鲜卑人给惊醒了,等他们从帐蓬之中出来之后,却完全被眼前那一慕给惊呆了。

    魏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将宇文部落给团团包围住了,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但谁也想不到大凌河营地已经是一片空的营地了,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军队来把守。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宇文部落的人就派人来乞降了,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卑躬屈膝,向并州军投降。

    并州军的军纪甚严,就算拿到了大凌河,控制了鲜卑人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例强取豪夺肆意劫掠的事情同,更没有出现恃强凌弱强暴女人的事件,并州军的军纪,让人看了都暗竖大姆指。

    长期以来的胡人,都是野蛮凶残的代名词,他们进入中原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魏军对胡人的反击,往往也是以暴制暴,多数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性质,血债血偿。

    这似乎也是没什么可以非议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曹亮在并州时,对匈奴人就没有采用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这些匈奴俘虏做劳役,尽可能多的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一杀了之看起来简单的多,但不给胡人留任何的活路,更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来,反正横竖是一死,胡人拼死一搏,势必会引发更大的规模的骚乱。

    所以曹亮一直以来都严格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降者免死的口号喊得极为响亮,这也从根本上瓦解了胡人失败之后负隅顽抗的信心。

    至于在繁重的劳役之中有多少能幸存下来,那就是后话了,并州军对这些战俘的管理也是相当的严苛的,毕竟并州方面也得拿出粮食来养活他们,如果他们的劳动价值还抵不上这些口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混吃等死?想都不用想!

    并州军对胡人的政策在并州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这些胡人战俘也为并州的建设出了一把力,现在并州的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匈奴战俘的待遇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进入幽州之后,这项政策自然也会顺延到幽州来,曹亮曾明确地下令继续执行战俘政策,各营的军队也习惯性地遵从这道命令,所以那些被俘的鲜卑人,也就免于性命之忧了。

    不过接下来就会有着繁重的劳役在等着他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付出他们的体力劳动才行,并州军的饭可不是白吃的,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身体条件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了。

第1139章 高枕无忧

    段日陆眷刚刚回到白狼山,就听到了魏军攻打凡城的消息,他不禁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自己走得及时,否则魏军袭来的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宇文部很快覆灭的结果让段日陆眷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短短的几日时间,曾经风光无限的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慕容部和宇文部先后灭亡,段部成为了东部草原上硕果仅存的部落。

    但魏军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宇文部无论人马还是实力,都是远在段部之上的,但它的覆灭,也仅仅只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可见魏军的战力是何等的恐怖,如果段部受到魏军的袭击,只怕覆灭的得更快。

    所以留在白狼山只能是坐以待毙,段日陆眷一咬牙,一横心,即刻下令举族迁移,逃离东部草原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舍的,鲜卑人原本就是过着逐水草而生的生活,哪里水草丰茂,他们就往哪里迁移,白狼山这一带比较适合居住,所以他们便定居在此,但现在形势变化了,整个东部草原都无法立足,那段日陆眷就不得不迁往中部,寻求拓跋力微的辟护,反正之前段部已经归顺了拓跋部,尊拓跋力微为鲜卑王,现在他的臣民有难,鲜卑王没有不接纳的道理。

    段部说走就走,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卷起帐蓬,赶着牛羊,离开了白狼山。

    段日陆眷回眸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不禁是唏嘘感叹,曾经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三大部落互相争雄,你逐我赶,各据一方,而如今却是星流云散,不复存也,世事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如今的草原,再也不是他们鲜卑人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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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亮在听到段部鲜卑望风而逃的消息之后,只是淡然地一笑,段部鲜卑只是东部鲜卑三大部落之中最弱的一支,最为强盛的慕容鲜卑和宇文鲜卑已经先后覆灭了,段日陆眷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干脆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未等魏军攻来,他们首先主动地撤走了。

    曹亮其实倒是没有把段部鲜卑放在眼里,这次他进攻东部草原,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凡城的慕容部和大凌河的宇文部上面,这两部鲜卑是在他通往柳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从战略角度上,曹亮必须要先后灭掉这两大部落才行。

    但宇文部和慕容部自相残杀,从客观上来讲,是帮了曹亮的大忙,慕容部已经被宇文部给灭了,而宇文部自己也差不多打残了,此刻并州骑兵出击,只不过是收拾一下残局,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这么一最为棘手的难题。

    至于段部鲜卑,其实并不在并州军的行进路线上,不过出于军事后勤补给方面安全的考虑,曹亮也计划派一支骑兵前往白狼山,把这支鲜卑人的残余部落给收拾了。

    只不过段日陆眷见机得快,还没等并州军出击呢,他就主动地放弃了白狼山,往中部鲜卑那儿迁移了。

    既然段部也逃走了,曹亮当然不会考虑追击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攻打柳城,解决辽东的问题。

    并州骑兵到达大凌河之后,距离柳城也不过是百里之隔了,不过两地之间不通信息,再加上并州军刻意地封锁,所以柳城那边的幽州军并不知道草原之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现在柳城的守军还是相当的安逸的,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坐镇,并州军就算是插翅也不可能飞到柳城来。

    柳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四千人的规模,这也是王颀为了防范草原上的鲜卑人进犯而派驻的军队,鲜卑人进犯,一般也只是在城池周围的地区劫掠一番,并不会攻打城池要塞,所以三四千人镇守柳城,已经足矣。

    驻守柳城的是昌黎太守陈绩,原本昌黎郡的郡治并不在柳城,而是在昌黎县,只不过柳城做为辽西走廊的一个重要隘口以及防御鲜卑人的必要,王颀下令陈绩坐镇柳城,以保证整个辽西走廊的安全。

    陈绩也出身于颖川陈氏,论辈分,他是陈群的族侄,家世显赫,只不过是因为旁支庶脉的缘故,所以没有在中原的富州庶郡捞到官职,只能是来边郡当太守,混点履历,以后好调回中原去。

    对于昌黎这样的极北苦寒之地,陈绩早就是心生厌倦了,更何况现在幽州的局面也不稳定,上一任的都督毌丘俭死于内乱,新任的都督卫瓘和刺史王颀似乎又无法控制幽州的局面,并州军大举入侵,包括幽州州治蓟县在内的七个郡都丢了,如今幽州的局面已经完全的失控了。

    尽管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顶着,但陈绩在柳城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幽州这鬼地方,他真是呆够了,陈绩在想办法动用朝里的一切关系,试图调回到中原去。

    所以陈绩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守城上面,对柳城的防御也是漫不经心的,副将提醒他要加强戒备,以测安全时,陈绩满不在乎地道:“有卫都督和王刺史坐镇临渝关,并州军就算插翅也飞不过来,尔等又何需担忧?等临渝关失守了,再做防备未迟。”

    陈绩遂不以为备,每日最多也是草草地在城中巡视一番,走马观花,就算是发现了问题,也懒得整改。

    主将都是这番的态度,守城的军士也就愈发的懈怠了,虽然柳城的城门也是按时开启关闭,但整个守备都是极为松驰的,人人都认为柳城的防御都无关紧要,只要临渝关还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此刻百里之外的大凌河,骁骑营已经完成了集结,在文钦的率领之下,投入到了苍茫的夜色之中,轻骑快马,一夜的急驰,在天色微明的时候,骁骑营已经接近到了柳城的外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文钦下令骁骑营减缓了速度,派了一支先锋骑兵,接近了柳城。

第1140章 轻取柳城

    尽管攻城从来也不是骑兵的强项,但对于一座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城池而言,骁骑营破城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骁骑营抵达柳城城下的时候,天刚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城池的城门是紧闭的,但按正常的情况,城楼之上,必定有巡守的哨兵负责瞭望,有任何紧急的情况便可以示警,这是城池防守之中最起码的原则。

    但是此刻的城墙之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士兵的身影,有两名负责瞭望的哨兵此刻正背倚着城门楼的柱子,发出高低不等的鼾声。

    接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骁骑兵就已经是弃了马,步行接近的城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前军校尉郭猛,他看到城头上寂静无人,便立刻打了手势给几名身手矫健的骁骑兵。

    此刻想要登城,自然不可能采用什么云梯,那样动静太大,他们此次偷袭,准备的就是一些飞爪,只见这些骁骑兵把飞爪往城头上一抛,飞爪便稳稳地钩在了城墙上,几名骁骑兵抓着绳索,噌噌噌,如履平地一般,飞身便攀上城墙。

    那两名鼾睡之中的哨兵似乎被惊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叫出声来,那几条敏捷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已经被惨遭割喉,身子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两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估计他们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处理掉两名哨兵之后,整个城头上再也没有任何幽州兵的身影了,登城的骁骑兵向郭猛发出一个信号,让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然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郭猛率兵立刻进入到城内,并完全地控制了城门,同时燃起火把,举火为号,向不远处的文钦示意他们已经夺取了城门。

    文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攻城竟然是如此地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城门,按理说柳城可是一座要塞,文钦都甚至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有到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骁骑全面出击,趁势入城。

    隆隆的马蹄声把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惊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胡人来袭了,因为只有鲜卑人或乌桓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战马。

    许多的幽州兵赶紧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甲,拎着武器,就往城墙的方向跑,如果胡人前来攻城的话,那千万就得守住才行,否则一旦破城,面对的可就是胡人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平时松懈一点没有关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人可就不敢有所懈怠了,他们把守边塞多年,对胡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胡人得逞,一切便可平安无事。

    胡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善于攻城,幽州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手段,抵挡住胡人进攻。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许多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他们跑向城墙的过程中,却发现不对劲,那些急骤的马蹄声怎么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受到城墙的隔阻。

    他们一抬头,发现无数的战马已经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完了,胡人已经突破了城门,这下可就糟糕了!

    胡人的凶悍他们可都是有着亲身体会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陷入至近身作战,几名魏兵都不一定是胡人骑兵的对手,这么多的胡骑涌入到了柳城城内,恐怕柳城真得完了。

    陈绩睡得很沉,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直到被副将给推搡醒之后,还是一脸的恼怒,方才他正做着好梦呢,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洛阳,荣迁三公之位,百官来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正准备入宫见驾之时,被亲兵推醒了,绮梦全消,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在这极北苦寒的昌黎做太守,不禁怒道:“岂有此理,把本官的好梦都给搅了!”

    副将慌忙地报道:“启禀陈太守,大事不好,胡人已攻破了城门,杀到城里来了!”

    陈绩顿时脸色大变,睡意全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着衣裳,一边问道:“胡人是如何入城的?守城的那些士兵何在?”

    副将一脸的苦相,心道这个时候你才想起守城的士兵来了,平时屡次地建言,要他加强防备,但他却是置若罔闻,太守都不上心,手下的士兵又如何肯尽力,柳城夜间的防御,几乎是形同虚设,胡人突袭破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副将虽然要比陈绩尽职一些,但是昨天当差一日,也是又困又乏,早就回家睡觉了,毕竟他也不是铁打得,总得休息不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事了,他也真得很是无奈。

    陈绩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胡人入城,那可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恐怕整个柳城都得惨遭血洗,无人可以幸免,他赶紧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军队,准备战斗,把胡人给赶出城去!”

    副将是一脸苦笑,城墙并是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旦城破,再想把攻入城中的胡人给撵出去,谈何容易?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歹城中还有三四千人的守军,拼死抵抗一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副将拱手称诺,可他刚一转身,准备出屋,两柄雪亮的马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副将立刻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看到那两柄马刀极为的锋利,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当即就得尸首两分。

    陈绩也呆住了,敌人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们就连出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俘虏。

    不过看到进屋的骁骑兵,陈绩也是明显地一怔,看样貌,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鲜卑人,分明和他们一样是黑眼珠黄皮肤的汉人啊!

第1141章 举城而降

    无论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身上都留着明显的胡人特征,可眼前的这几位,分明就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汉人,陈绩有些发懵,不是说胡人入城了吗,怎么回事?

    郭猛入城之后,便率着前军直扑官署而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陈绩,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战斗。

    并州军斥侯掌握的情报非常详实,不但对临渝关进行了周详的侦察,就连柳城一带的幽州军的布防情况,都侦察的一清二楚,陈绩将昌黎太守府移往柳城,这一情况也早被并州军知悉了,所以郭猛入城之后,第一个要擒拿的目标就是昌黎太守陈绩。

    郭猛的行动迅速,以至于陈绩还没有起身,就直接地被堵在了屋里,成为了俘虏。

    看着陈绩惊魂未定的模样,郭猛冷笑一声,道:“某乃并州军骁骑营前军校尉郭猛,陈太守,幸会!”

    听得郭猛自报家门,陈绩这才恍然惊悟,原来入城的并不是胡人,而是并州军呀!可是,柳城以西可全是鲜卑人的地盘,尤其是大凌河一带,那更是宇文鲜卑的老巢,并州军怎么通过的大凌河?难道是和鲜卑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吗?但是鲜卑人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吗,从大凌河通过,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陈绩之边消息闭塞,根本就不知道草原之上已经是变了天,并州军压根儿就不需要与虎谋皮,而是直接把虎给宰了,把皮给扒了,如今的东部草原,已经成为了并州军的天下,并州军从此地通过,一马平川。

    看到陈绩没有言语,郭猛沉声地道:“陈太守,认清你的处境,你已经是某的阶下之囚,命你即刻下令,柳城守军停止抵抗,全部投降,否则休怪某刀下无情!”

    说着,郭猛抽出半截的马刀来,寒光闪闪,让陈绩悚然一惊,现在的处境,陈绩当然也很清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不从命,自然是死路一条。

    陈绩当然很是惜命,否则他也不会一门心思地想调回中原去,正是因为他明知道幽州乃兵祸之地,朝不保夕,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并州军竟然这么快地就杀到了柳城,那卫瓘和王颀精心布置的临渝关防线,岂不就是形同虚设了吗?

    这个时候陈绩已经顾不上考虑并州军是怎么通过的大凌河了,面对郭猛的威胁,他赶紧点头哈腰地道:“诺,谨遵郭校尉之命,刘副将,还不快下去传令,所有城内军队,一律停止抵抗,原地待命。”

    刘副将也赶忙应允,在两名骁骑兵的押解之下,出去发布命令了。

    郭猛傲然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太守想必也知道我家曹大都督的命令,降者不但免死,归顺者还可以原职录用,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该怎么做,陈太守是聪明人,想必心里清楚的很。”

    陈绩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郭校尉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遵命行事。”

    郭猛哈哈一笑道:“陈太守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一名校尉,陈太守如果肯真心归顺并州,依然不失二千石的职位,品秩远在某之上。”

    陈绩原本为丢了柳城还有一些懊悔,但一想到自己的仕途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如果真心归顺并州的话,最起码自己太守的职位还是可以保住的,身家性命更是无忧,至于给司马家当差还是给曹家当差,这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有太守的命令,城内的抵抗行动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其实许多的守军,都已经发现入城的根本不是什么胡人,那迎风招展的旗帜上,一个大写的曹字,已经表明了来者的身份,他们便是并州的军队。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谁也不知道这支并州骑兵是打哪儿来的,他们这么就能从鲜卑人的地盘上凭空的出现,难不成他们真得骑着长着翅膀的飞马吗?

    可瞧瞧他们的座骑,并没有和普通的战马有什么区别,显然和传说中飞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柳城的守军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到的柳城,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进的柳城,要知道,柳城的城门可是关着的,城头上还有巡哨的哨兵,想悄无声息地入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柳城丢了,不管并州军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事实!

    这时,天光已是大亮,文钦已经率领着骁骑营的大队人马杀入了城中,在入城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一些零星的战斗,在如狼似虎的骁骑兵面前,柳城守军的抵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们只能是节节败退,依靠着街巷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这个时候,刘副将带了陈绩的命令,要求所有的守军停止抵抗,缴械投降,柳城守军的最后一点精气神也垮掉了,纷纷地扔掉武器,向并州军投降了。

    整个战斗过程极为的短暂,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并州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辽西走廊上的这个要塞,打道了前往辽东的道路。

    随后的几天,并州大军在曹亮的率领下抵达了柳城,曹亮召见陈绩,陈绩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不过对曹亮的问题,他还是知无不言的。

    曹亮最想了解的还是辽东的状况,陈绩具实告之,辽东一共有五个郡,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主要的兵力,都被卫瓘和王颀放在了临渝关,就算是柳城,也只有三四千的守军,而且这几乎是昌黎郡的全部兵力了,昌黎郡的其他城池,几乎是空城一座。

    整个的辽东,状况都和昌黎郡差不多,每个郡的郡兵,多则二三千人,少则一两千人,如果此刻并州大军趁势东时的,必可轻取辽东。

    曹亮点点头,这和他之前掌握的情况没有多大的出入,卫瓘和王颀就是把宝押在了临渝关上,但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局面。

第1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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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备的城池而言,骁骑营破城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骁骑营抵达柳城城下的时候,天刚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城池的城门是紧闭的,但按正常的情况,城楼之上,必定有巡守的哨兵负责瞭望,有任何紧急的情况便可以示警,这是城池防守之中最起码的原则。

    但是此刻的城墙之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士兵的身影,有两名负责瞭望的哨兵此刻正背倚着城门楼的柱子,发出高低不等的鼾声。

    接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骁骑兵就已经是弃了马,步行接近的城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前军校尉郭猛,他看到城头上寂静无人,便立刻打了手势给几名身手矫健的骁骑兵。

    此刻想要登城,自然不可能采用什么云梯,那样动静太大,他们此次偷袭,准备的就是一些飞爪,只见这些骁骑兵把飞爪往城头上一抛,飞爪便稳稳地钩在了城墙上,几名骁骑兵抓着绳索,噌噌噌,如履平地一般,飞身便攀上城墙。

    那两名鼾睡之中的哨兵似乎被惊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叫出声来,那几条敏捷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已经被惨遭割喉,身子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两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估计他们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处理掉两名哨兵之后,整个城头上再也没有任何幽州兵的身影了,登城的骁骑兵向郭猛发出一个信号,让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然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郭猛率兵立刻进入到城内,并完全地控制了城门,同时燃起火把,举火为号,向不远处的文钦示意他们已经夺取了城门。

    文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攻城竟然是如此地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城门,按理说柳城可是一座要塞,文钦都甚至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有到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骁骑全面出击,趁势入城。

    隆隆的马蹄声把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惊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胡人来袭了,因为只有鲜卑人或乌桓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战马。

    许多的幽州兵赶紧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甲,拎着武器,就往城墙的方向跑,如果胡人前来攻城的话,那千万就得守住才行,否则一旦破城,面对的可就是胡人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平时松懈一点没有关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人可就不敢有所懈怠了,他们把守边塞多年,对胡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胡人得逞,一切便可平安无事。

    胡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善于攻城,幽州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手段,抵挡住胡人进攻。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许多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他们跑向城墙的过程中,却发现不对劲,那些急骤的马蹄声怎么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受到城墙的隔阻。

    他们一抬头,发现无数的战马已经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完了,胡人已经突破了城门,这下可就糟糕了!

    胡人的凶悍他们可都是有着亲身体会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陷入至近身作战,几名魏兵都不一定是胡人骑兵的对手,这么多的胡骑涌入到了柳城城内,恐怕柳城真得完了。

    陈绩睡得很沉,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直到被副将给推搡醒之后,还是一脸的恼怒,方才他正做着好梦呢,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洛阳,荣迁三公之位,百官来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正准备入宫见驾之时,被亲兵推醒了,绮梦全消,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在这极北苦寒的昌黎做太守,不禁怒道:“岂有此理,把本官的好梦都给搅了!”

    副将慌忙地报道:“启禀陈太守,大事不好,胡人已攻破了城门,杀到城里来了!”

    陈绩顿时脸色大变,睡意全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着衣裳,一边问道:“胡人是如何入城的?守城的那些士兵何在?”

    副将一脸的苦相,心道这个时候你才想起守城的士兵来了,平时屡次地建言,要他加强防备,但他却是置若罔闻,太守都不上心,手下的士兵又如何肯尽力,柳城夜间的防御,几乎是形同虚设,胡人突袭破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副将虽然要比陈绩尽职一些,但是昨天当差一日,也是又困又乏,早就回家睡觉了,毕竟他也不是铁打得,总得休息不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事了,他也真得很是无奈。

    陈绩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胡人入城,那可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恐怕整个柳城都得惨遭血洗,无人可以幸免,他赶紧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军队,准备战斗,把胡人给赶出城去!”

    副将是一脸苦笑,城墙并是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旦城破,再想把攻入城中的胡人给撵出去,谈何容易?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歹城中还有三四千人的守军,拼死抵抗一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副将拱手称诺,可他刚一转身,准备出屋,两柄雪亮的马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副将立刻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看到那两柄马刀极为的锋利,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当即就得尸首两分。

    陈绩也呆住了,敌人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们就连出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俘虏。

    不过看到进屋的骁骑兵,陈绩也是明显地一怔,看样貌,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鲜卑人,分明和他们一样是黑眼珠黄皮肤的汉人啊!

第1143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防备的城池而言,骁骑营破城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骁骑营抵达柳城城下的时候,天刚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城池的城门是紧闭的,但按正常的情况,城楼之上,必定有巡守的哨兵负责瞭望,有任何紧急的情况便可以示警,这是城池防守之中最起码的原则。

    但是此刻的城墙之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士兵的身影,有两名负责瞭望的哨兵此刻正背倚着城门楼的柱子,发出高低不等的鼾声。

    接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骁骑兵就已经是弃了马,步行接近的城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前军校尉郭猛,他看到城头上寂静无人,便立刻打了手势给几名身手矫健的骁骑兵。

    此刻想要登城,自然不可能采用什么云梯,那样动静太大,他们此次偷袭,准备的就是一些飞爪,只见这些骁骑兵把飞爪往城头上一抛,飞爪便稳稳地钩在了城墙上,几名骁骑兵抓着绳索,噌噌噌,如履平地一般,飞身便攀上城墙。

    那两名鼾睡之中的哨兵似乎被惊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叫出声来,那几条敏捷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已经被惨遭割喉,身子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两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估计他们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处理掉两名哨兵之后,整个城头上再也没有任何幽州兵的身影了,登城的骁骑兵向郭猛发出一个信号,让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然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郭猛率兵立刻进入到城内,并完全地控制了城门,同时燃起火把,举火为号,向不远处的文钦示意他们已经夺取了城门。

    文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攻城竟然是如此地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城门,按理说柳城可是一座要塞,文钦都甚至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有到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骁骑全面出击,趁势入城。

    隆隆的马蹄声把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惊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胡人来袭了,因为只有鲜卑人或乌桓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战马。

    许多的幽州兵赶紧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甲,拎着武器,就往城墙的方向跑,如果胡人前来攻城的话,那千万就得守住才行,否则一旦破城,面对的可就是胡人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平时松懈一点没有关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人可就不敢有所懈怠了,他们把守边塞多年,对胡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胡人得逞,一切便可平安无事。

    胡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善于攻城,幽州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手段,抵挡住胡人进攻。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许多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他们跑向城墙的过程中,却发现不对劲,那些急骤的马蹄声怎么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受到城墙的隔阻。

    他们一抬头,发现无数的战马已经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完了,胡人已经突破了城门,这下可就糟糕了!

    胡人的凶悍他们可都是有着亲身体会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陷入至近身作战,几名魏兵都不一定是胡人骑兵的对手,这么多的胡骑涌入到了柳城城内,恐怕柳城真得完了。

    陈绩睡得很沉,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直到被副将给推搡醒之后,还是一脸的恼怒,方才他正做着好梦呢,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洛阳,荣迁三公之位,百官来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正准备入宫见驾之时,被亲兵推醒了,绮梦全消,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在这极北苦寒的昌黎做太守,不禁怒道:“岂有此理,把本官的好梦都给搅了!”

    副将慌忙地报道:“启禀陈太守,大事不好,胡人已攻破了城门,杀到城里来了!”

    陈绩顿时脸色大变,睡意全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着衣裳,一边问道:“胡人是如何入城的?守城的那些士兵何在?”

    副将一脸的苦相,心道这个时候你才想起守城的士兵来了,平时屡次地建言,要他加强防备,但他却是置若罔闻,太守都不上心,手下的士兵又如何肯尽力,柳城夜间的防御,几乎是形同虚设,胡人突袭破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副将虽然要比陈绩尽职一些,但是昨天当差一日,也是又困又乏,早就回家睡觉了,毕竟他也不是铁打得,总得休息不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事了,他也真得很是无奈。

    陈绩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胡人入城,那可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恐怕整个柳城都得惨遭血洗,无人可以幸免,他赶紧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军队,准备战斗,把胡人给赶出城去!”

    副将是一脸苦笑,城墙并是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旦城破,再想把攻入城中的胡人给撵出去,谈何容易?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歹城中还有三四千人的守军,拼死抵抗一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副将拱手称诺,可他刚一转身,准备出屋,两柄雪亮的马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副将立刻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看到那两柄马刀极为的锋利,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当即就得尸首两分。

    陈绩也呆住了,敌人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们就连出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俘虏。

    不过看到进屋的骁骑兵,陈绩也是明显地一怔,看样貌,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鲜卑人,分明和他们一样是黑眼珠黄皮肤的汉人啊!

第1144章 碣石

    离开了临渝关,到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毕竟并州军虽然占据了辽西,但与临渝关相隔还是比较远的,卫瓘的撤军决定也是临时做出的,就算是并州军在临渝关附近藏着细作,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到辽西郡去,但并州军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卫瓘之所以撤出撤得如此之急,就是不想给并州军做任何准备阻击的时间,打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幽州军就都已经撤到渤海郡了。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点果决,只要是稍稍犹豫不决,很快想走也走不了,如今呆在临渝关,就等于架在火上烤,形势逼人,卫瓘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地来搏一把,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返回冀州,逃出生天。

    之前卫瓘也确实有过坚守临渝关等待援兵的想法,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朝廷的援兵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看来朝廷那边确实已经是把幽州给放弃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这种情况,靠天天高,靠地地远,如果不自救的话,真得就没救了,王颀还担心朝廷会追责呢,其实卫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朝廷都主动地把幽州给放弃了,如果他真得能把这一支四五万人的队伍给带回去,对于司马师来说,很可能就是一个意外之喜。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去追究的那门子责任?

    现在最难的就是离开了临渝关,幽州军必须在荒野上行军了,没有了城池的防御,这几百里的路程,如果遭遇到并州军的阻击,能不能顺利地抵达渤海郡,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虽然困难是有,但是撤离临渝关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也必须拼一把。

    离开临渝关之前,卫瓘把军中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召集到了一起,特别地交待了这一次突围的方案,任何一部的兵马,都必须要听从指挥听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如果遇到敌人的阻击,能避开的要尽量地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打仗一定要坚决,绝不能拖泥带水,紧要关头,很可能要牺牲掉一部分人马,以保证大部队的顺利突围。

    这一点,众将都没有异议,只不过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显然谁也不成为那个先牺牲掉的一部分。

    离开临渝关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走了一段路之后,一轮红日从东面的海面上升了起来,湛蓝的海水也似乎被朝霞给染红了,不过对于逃命之中的幽州军来说,无人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他们都低着头,急匆匆地赶着路,只有进入冀州地界,他们才能真正地平安无事。

    还好这一路这上的行军似乎都很顺畅,并没有发现并州军的踪迹,卫瓘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的撤军举动还是比较明智的,在并州军刚刚拿下柳城,还没来得南下临渝关之际,自己这边抢先撤离,或许真得可以避开可怕的并州骑兵。

    四月天气或许对于中原来说已经是比较热了,但在幽州却是刚刚好,四月的幽州,真是草长莺飞百花繁盛的季节,沐浴在阳光和海风之下,似乎是很轻松很惬意的事。

    但幽州军似乎都感受不到这种惬意,压抑在他们心头的,还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毕竟一时没有离开幽州境内,一时就得不到安全的保证,曾经他们可都是幽州的主人,在这片土地上飞扬跋扈,无所欲为,但今日离开临渝关后,却如同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时至中午,行至一片山前,那山特别地突兀,怪石嶙峋,矗立于海边,而四周却极为的平坦,仿佛凭空飞来的一座石山。

    “此乃何山?”卫瓘勒住了马的缰绳,手执马鞭遥指此山,问身边的王颀道。

    王颀对幽州的地理极为谙熟,随口道:“此乃碣石山也。”

    “可是当年太祖皇帝征讨乌桓时路过的的碣石山吗?某可记得,太祖皇帝路过此处,诗兴大发,还留下一首诗作,叫《观沧海》,便是此处吗?”卫瓘问道。

    王颀点头道:“正是,太祖皇帝当年在此确实留下诗作,后来的幽州刺史田豫还专门在令石匠在碣山山上,镌刻了这首诗,就在临海的那一块巨石上面,卫刺史如有雅兴,不如登山一观。”

    曹操的诗作在当代是极为受人追捧的,不仅仅是曹亮的王者地位,更重要的是他的文学才华,建安七子虽然皆负才名,但他们的格局毕竟小了,谁也没有曹操的大气磅礴,曹操的诗别具风格,以雄浑称著。

    幽州刺史田豫为了讨好曹操,特意地命人在碣石山上临海一块巨石上镌刻了这首诗,后来倒是成为了碣山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凡文人墨客到此,无不前往碣石去瞻仰一下太祖皇帝的文采。

    卫瓘也是文人,如果游历到此,断不会绕到而行,必亲自前往观瞻一番,但现在他可没那个闲工夫,整支军队的性命,都唯系在他的手中,卫瓘就连一息的时间也不曾耽搁。

    本来他也是极想去看看的,但最终还是摇了遥头,道:“此处并非是久留之地,传令军队,加快速度,全速前进,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右北平郡,延误者斩!”

    从临渝关到渤海郡,至少也有四百多里的路程,按正常的行军速度,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行,但卫瓘担心曹亮知晓了他们撤离临渝关的消息之后,会派骑兵来追,而并州的骑兵,本就是以速度见长的,一旦被他们给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卫瓘给幽州军下令,七天的路程,将会压缩到三天,三天之内,必须要赶到渤海郡,所以每日幽州军的行程,不低于一百三十里,对于骑兵来说,这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步兵而言,这将会是一场极为艰苦的拉练,为了虎口逃生,卫瓘也确实是拼了。

第1145章 天罗地网

    可刚到碣石山下,就听得山上突然传来呐喊之声,伏兵尽起,乱箭飞射,拦住了幽州军的去路。

    原来并州军早在碣石埋伏了一支人马,此时伏兵一出,幽州军不禁大乱。

    王颀急道:“卫都督,大事不好,看来并州军已经知悉我们的去向,故意地派兵在此拦截,这如何是好?”

    卫瓘向前打瞧了一番,碣石山不大,也藏不了多少的兵马,看并州伏兵的数量,也不过是千把人而已,只不过占据险要,气势正旺,仿佛有千军万马似的,幽州军看到这阵式,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住了,其实形势并没有那么糟。

    这一支并州军,显然在此埋伏多时了,而卫瓘的撤军决定,是临时做出的,所以,这支并州军并不是刻意地针对他们的,而是曹亮早有安排。

    卫瓘沉声地道:“诸军勿需惊惶,此处的并州军,并没有多少人,而且我们也无需与之交战,绕道而行便是。传令下去,大军绕过碣石山,继续向南进发!”

    在碣石山上埋伏的并州军并不多,如果幽州军发起强攻的话,卫瓘自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打下来,但如果此刻去进攻碣石山的话,那显然正中曹亮的下怀,曹亮想必在此设下伏兵,意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自己可不能上他的当,反正辽西一带一马平川,幽州军完全可以绕过碣石山,这里又不是什么必经要道,卫瓘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并州军敢下山追击的话,卫瓘倒是不介意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攻坚和野战,显然前者的难度要大得多。

    王颀担忧地道:“此处突现并州军的伏兵,虽然规模不大,但很可能并州军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如果再派兵在前路拦截的话,形势不利,不如退回临渝关,再做计较?”

    卫瓘摇摇头,道:“临渝关我们是回不去了,现在我们是别无退路,只能向前。”

    现在退回临渝关,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且不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再加上返回去的半日,这段时间谁知道并州军是否已经是趁虚而入,拿下了临渝关?

    就算并州军还没进占临渝关,幽州军退了回去,结局还是一样退回到了原点,原则性的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

    所以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艰难,幽州军都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么他们也只有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管将要面对什么。

    卫瓘下令幽州军绕过碣石山,不与山上的并州军发生纠缠,此刻并州军的计划恐怕就是想要利用山上为数不多的人马做诱饵,引诱幽州军前来攻击。

    碣石山虽然面积不大,山势也不高,但是怪石嶙峋,道路曲折狭隘,确实是易守难攻,卫瓘确实没有短时间内拿下碣石山的把握,而双方一旦纠缠起来,战斗就不知会拖延到何时,形势必然对幽州军大为不利。

    所以这个时候卫瓘还是相当冷静的,并没有因为并州军的挑衅就主动地发起攻击,在这里他还真耽误不起,一旦并州军的援兵抵达,恐怕他们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于是幽州军的队伍开始绕道,远离了碣石山,山上的并州军弓箭射程毕竟有限,幽州军这一绕道,他们就鞭长莫及了,只能是望着幽州军扬长而去。

    以他们的这点兵力,占据险要地势打打伏击还行,真要是前去追击,那跟送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为首的是一名军司马,他目送幽州军的离去,只是冷冷一笑,他奉命驻守在碣石山,也确实没有拦截幽州军的打算,而是另有用途的。

    军司马吩咐部下的士兵点起狼烟,此时碣石山上并没有什么风,那狼烟滚滚,直冲云霄,恐怕就是百里之外,也清晰可见。

    卫瓘已然通过了碣石山,回头望望,并州军竟然是通过点燃狼烟的方式来传递讯息,他的心不禁是微微地悸动。

    用狼烟来传递信息,古以有之,一点也不稀罕,战国时期燕国和赵国在北面的山里修筑长城抵御匈奴,每隔数里便会修筑一个烽火台,一旦敌人入侵,就会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烟,传递信息,增援的部队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信息,赶来增援。

    显然此刻并州军点燃狼烟,就是向辽西的军队传递信息的,这个时候卫瓘才明白,曹亮在碣石山上派驻军队的真实意图,他们并不是在此阻击幽州军的,只不过碣石山是幽州军从临渝关南下的必经之路,他们在碣石山上登高远眺,不管幽州军走哪条路,他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然后利用狼烟传信,将消息给传递出去。

    卫瓘不禁有些担心,毕竟从这里到渤海郡,至少还有两天半的路程,一旦他们的行踪被并州军知悉,前方便会有大量的军队前来阻击。

    尽管目前辽西一带并州军只有一些步兵,并没有骑兵,他们想要拦住幽州军,难道挺大的,但最起码却能起到拖延的作用,而一旦远在柳城的并州骑兵南下,幽州军再想逃出去,恐怕就难了。

    柳城到这儿的距离是比较远,但对于速度极快的并州骑兵来说,又算不得什么,只要辽西的步兵能牵制住幽州军,很快骑兵便可以赶到,而骑兵将会扮演终结者的角色,将幽州军全斩杀在幽州境内。

    卫瓘心急如焚,下令幽州军再次提速,全力推进,不顾一切地向渤海郡冲去。

    但狼烟已经升了起来,幽州军的动向已经被并州军所掌握,留在辽西的步兵营和射声营这两路人马,立刻进入到了战备状态,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辽西大地上铺开了。

    幽州军弃城而逃,早就在曹亮的计划之中,在碣石山布的这一枚棋子,就是为了传递信息的,只要临渝关的幽州军一动,并州军便已知悉,整个辽西,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卫瓘和王颀来钻了。

第1146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屯骑营担任的是主攻的任务,利用重骑兵无可匹敌的攻击力对敌形成碾压似地攻击,而越骑营则在追击的过程中不断地施放冷箭,射杀从侧翼逃跑的司马兵。

    而骁骑营也是担负着同样的任务,不过他处于屯骑营的另一侧,将企图脱离出司马军主阵营的那些逃兵给击杀掉,让司马军只能是沿着一条向南的道路去逃窜。

    三支骑兵就如同三只草原狼一样,紧紧地尾随着司马军这一群数量庞大的羊群,将他们朝着指定的方向进行驱赶,还时不时地蚕食掉那些掉队的人马。

    并州军的计划是十分明确的,就是要把司马军赶往先登营埋伏的方向,能不能全部地将这一支司马军歼灭,其实最主要的并不是三大骑兵的攻击能力,而是先登营的拦截能力,只要先登营如同铁闸一样挡住司马军的逃跑路线,三大骑兵营齐出,司马军是必定覆灭无疑。

    如果单凭骑兵的追击,是永远不可能全歼司马军的,司马军可以像壁虎那样断尾求生,舍弃掉一定数量的人马,便可以保证主力逃出生天。

    或许这正是司马懿所考虑的,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考虑胜负的问题了,而是如何能全身而退,可现在的这个情况,全身而退也几乎是不可能了,唯有壮士断腕,才能解决这个危局。

    胡奋的先锋营和满炳的右翼营,已经处于被司马懿放弃的行列了,右翼营当然不用说了,在司马懿下令撤退之时,已经是损失过半,再加上被越骑营死死地咬着,生还的机率其本上等于零。

    司马懿在决定撤退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舍弃了右翼营,否则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至于胡奋的先锋营两万人马,既然被司马懿安排为断后的队伍,那就是等同于死人的存在了,一般的情况下,断后虽然是有风险的,但是生存的机率也比较高,毕竟敌人也未必就拥有强于己方的实力。

    但这次不同,并州骑兵所展现出来的可怕统治力已经让司马懿为之胆寒了,而且这还是在司马懿仅仅看到弓骑兵之后就萌生退意了,如果让他亲眼看到屯骑兵的可怕之处,恐怕司马懿当即就会哀叹一声,胡奋的先锋营算是完了。

    当然,司马懿撤得这么迅速也与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有关,屯骑营迟迟没有出现,这始终是笼罩在司马懿心头的阴霾,正常情况下,一般最厉害的肯定是放在压轴位置上的,骁骑营已经让司马军焦头烂额了,越骑营则是更胜一筹,而屯骑营……想想司马懿还是决定撤吧。

    事实证明,司马懿的判断是正确的,屯骑营果然被曹亮打造成了更为可怕的骑兵,根本就是胡奋的先锋营所无法抵挡的。

    司马昭得到屯骑营的消息之后,大为震惊,不过他对司马懿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因为司马懿下达的这个撤军命令太及时了,否则司马军必将会遭遇到更大的损失。

    原本司马昭对司马懿突然下这个命令也是深感不解,现在他却不得不佩服司马懿的卓识远见,这姜还是老得辣!

    但司马懿却是眉头紧锁,脸色阴郁,司马昭还以为司马懿是因为打了败仗不开心,于是他安慰道:“父亲,您也不必太伤心了,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暂且退兵回河东,重整旗鼓,再战未迟。”

    司马懿幽幽地长叹一声,凄然地苦笑道:“昭儿,你认为曹亮还会给你重整旗鼓的机会吗?”

    司马昭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道:“父亲何出此言?虽然后队的人马损失惨重,但我们的主力已经撤出了战场,我们快马加鞭的话,并州军也未必能赶得上。”

    在司马昭看来,并州军只是在身后追击,便没有做到四面围攻,如此一路撤下去,司马军最多撑受一下后卫部队的损失,主力部队是应保无虞的,可看司马懿的神色,对此一点也不乐观。

    “难不成曹亮还留有别的后手不成?”司马昭是一脸的疑惑。

    司马懿却是很清楚,曹亮此役如此的准备充分,又怎么可能会给他留下一条撤退的后路,曹亮既然敢将他的底牌全部亮出来,那就证明曹亮有着充足的把握来获得全胜,绝对不会再给司马懿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司马懿一生打过无数的仗,有胜仗也有败仗,但即使是败仗,司马懿总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但这一次,司马懿却感受到了彻骨之寒,曹亮的可怕,已经出乎了他的想象,在这之前,如果说曹亮有一口吞掉他七万骑兵的胃口,那绝对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去相信,就连司马懿也没去考虑这样的事会发生。

    但现在,却是摆在面前的一个不争事实了,尽管司马军的主力已经脱离了战斗,正在大规模的向南撤退,但司马懿知道,曹亮一定是留有后手的,司马军想要安全的撤退到介休甚至是洛阳,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奢望。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落入到了曹亮的圈套之中,介休的阻击让司马大军根本就无法向前推进,而故意透露的骑兵消息,则是诱使司马懿上当,出动骑兵直扑祁县而来。

    其实急于决胜的司马懿这个时候就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战场之上,骑兵就算是再强大,缺少了步兵的辅助和保护,也是独木难支的。

    骁骑营诱敌深入,司马军只能是被迫地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其实整个战场上的主动权,司马懿早已经丧失了,跟随着骁骑营步伐,司马军一步步地掉入到了泥潭之中,不可自拨。

    司马懿回头望了望身后,那儿喊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的司马兵被卷入到并州军的铁骑洪流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在了并州军的铁蹄之下。

第1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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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骑营担任的是主攻的任务,利用重骑兵无可匹敌的攻击力对敌形成碾压似地攻击,而越骑营则在追击的过程中不断地施放冷箭,射杀从侧翼逃跑的司马兵。

    而骁骑营也是担负着同样的任务,不过他处于屯骑营的另一侧,将企图脱离出司马军主阵营的那些逃兵给击杀掉,让司马军只能是沿着一条向南的道路去逃窜。

    三支骑兵就如同三只草原狼一样,紧紧地尾随着司马军这一群数量庞大的羊群,将他们朝着指定的方向进行驱赶,还时不时地蚕食掉那些掉队的人马。

    并州军的计划是十分明确的,就是要把司马军赶往先登营埋伏的方向,能不能全部地将这一支司马军歼灭,其实最主要的并不是三大骑兵的攻击能力,而是先登营的拦截能力,只要先登营如同铁闸一样挡住司马军的逃跑路线,三大骑兵营齐出,司马军是必定覆灭无疑。

    如果单凭骑兵的追击,是永远不可能全歼司马军的,司马军可以像壁虎那样断尾求生,舍弃掉一定数量的人马,便可以保证主力逃出生天。

    或许这正是司马懿所考虑的,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考虑胜负的问题了,而是如何能全身而退,可现在的这个情况,全身而退也几乎是不可能了,唯有壮士断腕,才能解决这个危局。

    胡奋的先锋营和满炳的右翼营,已经处于被司马懿放弃的行列了,右翼营当然不用说了,在司马懿下令撤退之时,已经是损失过半,再加上被越骑营死死地咬着,生还的机率其本上等于零。

    司马懿在决定撤退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舍弃了右翼营,否则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至于胡奋的先锋营两万人马,既然被司马懿安排为断后的队伍,那就是等同于死人的存在了,一般的情况下,断后虽然是有风险的,但是生存的机率也比较高,毕竟敌人也未必就拥有强于己方的实力。

    但这次不同,并州骑兵所展现出来的可怕统治力已经让司马懿为之胆寒了,而且这还是在司马懿仅仅看到弓骑兵之后就萌生退意了,如果让他亲眼看到屯骑兵的可怕之处,恐怕司马懿当即就会哀叹一声,胡奋的先锋营算是完了。

    当然,司马懿撤得这么迅速也与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有关,屯骑营迟迟没有出现,这始终是笼罩在司马懿心头的阴霾,正常情况下,一般最厉害的肯定是放在压轴位置上的,骁骑营已经让司马军焦头烂额了,越骑营则是更胜一筹,而屯骑营……想想司马懿还是决定撤吧。

    事实证明,司马懿的判断是正确的,屯骑营果然被曹亮打造成了更为可怕的骑兵,根本就是胡奋的先锋营所无法抵挡的。

    司马昭得到屯骑营的消息之后,大为震惊,不过他对司马懿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因为司马懿下达的这个撤军命令太及时了,否则司马军必将会遭遇到更大的损失。

    原本司马昭对司马懿突然下这个命令也是深感不解,现在他却不得不佩服司马懿的卓识远见,这姜还是老得辣!

    但司马懿却是眉头紧锁,脸色阴郁,司马昭还以为司马懿是因为打了败仗不开心,于是他安慰道:“父亲,您也不必太伤心了,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暂且退兵回河东,重整旗鼓,再战未迟。”

    司马懿幽幽地长叹一声,凄然地苦笑道:“昭儿,你认为曹亮还会给你重整旗鼓的机会吗?”

    司马昭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道:“父亲何出此言?虽然后队的人马损失惨重,但我们的主力已经撤出了战场,我们快马加鞭的话,并州军也未必能赶得上。”

    在司马昭看来,并州军只是在身后追击,便没有做到四面围攻,如此一路撤下去,司马军最多撑受一下后卫部队的损失,主力部队是应保无虞的,可看司马懿的神色,对此一点也不乐观。

    “难不成曹亮还留有别的后手不成?”司马昭是一脸的疑惑。

    司马懿却是很清楚,曹亮此役如此的准备充分,又怎么可能会给他留下一条撤退的后路,曹亮既然敢将他的底牌全部亮出来,那就证明曹亮有着充足的把握来获得全胜,绝对不会再给司马懿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司马懿一生打过无数的仗,有胜仗也有败仗,但即使是败仗,司马懿总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但这一次,司马懿却感受到了彻骨之寒,曹亮的可怕,已经出乎了他的想象,在这之前,如果说曹亮有一口吞掉他七万骑兵的胃口,那绝对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去相信,就连司马懿也没去考虑这样的事会发生。

    但现在,却是摆在面前的一个不争事实了,尽管司马军的主力已经脱离了战斗,正在大规模的向南撤退,但司马懿知道,曹亮一定是留有后手的,司马军想要安全的撤退到介休甚至是洛阳,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奢望。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落入到了曹亮的圈套之中,介休的阻击让司马大军根本就无法向前推进,而故意透露的骑兵消息,则是诱使司马懿上当,出动骑兵直扑祁县而来。

    其实急于决胜的司马懿这个时候就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战场之上,骑兵就算是再强大,缺少了步兵的辅助和保护,也是独木难支的。

    骁骑营诱敌深入,司马军只能是被迫地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其实整个战场上的主动权,司马懿早已经丧失了,跟随着骁骑营步伐,司马军一步步地掉入到了泥潭之中,不可自拨。

    司马懿回头望了望身后,那儿喊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的司马兵被卷入到并州军的铁骑洪流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在了并州军的铁蹄之下。

第1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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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下去,立刻渡河,延误者斩!”

    司马昭也知道,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留在原地,恐怕就连任何的生存机会也没有,而渡过河去,纵然也希望渺茫,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为了这一点的希望,他们现在必须拿出勇气来搏上一把了。

    至于过河之后的事,那就是听天由命,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命令下达之后,司马军是一片哗然,毕竟军中熟悉水性会游泳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的人根本就不会游泳,跳下水,那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啊!

    可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违抗,那怕是在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司马懿的命令依然没有失去威严。

    更何况,司马懿这次的命令,带着一个斩无赦,也就是说任何违抗命令的人,不管他是领军的大将还是营中的小兵,胆敢有违令不遵的行为,立斩无赦。

    司马军个个是一脸的悲催,尤其是那些不会游水的士兵,脸上堆满了绝望,留在原地是死,跳到河里是死,遵从命令是死,违抗命令也是个死,这横竖都看不到半点的活路。

    这个时候,许多的司马骑兵已经跳下了马,按照上头的命令,每个人下马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割断马的喉咙,人可渡河,但马却没法渡河,留下来只能是给并州军充当战利品,这样的资敌行为显然不是司马懿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下马之后,杀马便成为了第一要务。

    许多的战马倒在了血泊当中,有的战马挨了一刀未必能死,不停得痛苦嘶鸣着,它们仿佛无法理解与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主人为什么会下它们痛下毒手。

    许多士兵杀马之后都哭了,对于骑手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相濡以沫的伙伴,一起征战疆场,一起出生入死,这份感情显然已经超越了人和动物之间的界限,但现在他们却不得不遵从命令,去亲手杀死自己的伙伴,这份痛苦,实在是让人无法抑制,以至于这个命令都很难执行的下去。

    钟会见此情景,倒是提了个建议,那就是不必让骑手亲自去杀自己的战马,他们彼此之间可换着杀,士兵甲杀士兵乙的战马,士兵乙杀士兵丙的战马,以此类推,反正不会去亲手结果自己战马的生命,他们或许能少一些心理的负担。

    不过许多的骑手还是心痛不忍,他们纷纷地拉着战马往水里扯,战马畏水,不停地扬蹄嘶鸣着,不肯下水。

    就算有战马进入到了河里,四蹄扑腾,只能是勉强地游一段距离,但乌马河实在是太宽了,它们根本就坚持不到对岸,大多数的马到了河心就沉下去淹死了,然后被急流卷走,无一幸免。

    岸上河里基本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司马兵都扔掉了铠甲,赤着膊跳到了水里,如同下饺子一般,河面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快点,快点,别磨蹭,赶紧地下水!”一个块头挺足的伍长正在招呼他手下的士兵往河里走。

    一个身材瘦弱的士兵哭丧着脸,绝望地喊道:“伍长,我不会水呀!”

    伍长苦笑了一声道:“俺也不会,可不会也得往里面跳啊,看到没,并州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到时候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被踩成一团肉泥,跳进河里,最起码还能落个全尸!”

    大多数的司马兵都抱着这个想法,横竖是死,那索性还不如死在河里,最起码能落个囫囵尸首。而且这河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宽,如果侥幸能游到对岸,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去。

    几万人同时下河,那场面何其之壮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挤成了一锅粥似的。

    乌马河的河水倒是不太深,不过也过了没顶的深度,总主要的是河面比较宽,水流也比较急,这才是让司马兵真正感到绝望的,那些会游泳的,倒也无妨,费点时间总能游过去,毕竟并州的河流无法跟南方的大江大河相比。

    但那些不会水的司马兵可就惨了,跳到水里之后,只能是双手双脚并用,在水里瞎扑腾,沉下去,又浮上来,被水呛的哇哇直叫,许多人眼看着沉下去就没影了,直没有冒头的机会了。

    如果往水里扔几万块石头,倒是能铺出一条路来,但是河水是流动的,许多人被淹死之后,会直接被河水给冲走,以至于下游浮尸遍河,水流都为之迟滞。

    司马懿选择这条路,终归是一条不归之路,许多的司马兵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下水,但在大军的裹挟和胁迫之下,却也不得不赤身跳入河中。

    游泳的这个东西,会游的一点也不难,他们在水面上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游就能怎么游,甚至躺在水面上顠,都不会沉到水里。

    但不会游的人就是不会游,无论你怎么扑腾,都不免会沉下去,都不免会呛水,肚子里灌满了水,沉得便越发快了。

    而溺水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见什么抓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那怕是一根稻草,只要被他抓住,就会死也不松手。

    许多会水的人就是悲催地被那不会水的给拉扯着,挣也挣不脱,一起沉入水底,再也没冒出头来。

    所以对于那些拼了命乱抓乱扯的溺水者,干脆直接打晕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会水的人还有办法把他们拖上岸。

    混乱之中,有人率先地抵达了彼岸,他们兴奋地大喊大叫,这无疑也增加了那些还没有渡河的司马兵的信心,更多的人向着乌马河里涌去,争先恐后的跳入到了河中,场面愈发的混乱了。

    而这个时候,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是一路掩杀,向着乌马河边冲了过来,隆隆的铁蹄将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都统统碾碎,现在的司马军,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力,并州骑兵是如入无人之境。

第1150章 败局已定

    不过文钦却没有这样念头,反正骁骑营对幽州军足以形成碾压之似了,那么他又何必在乎让司马军去自相残杀,毕竟战场上的状况是瞬息万变的,别看现在他们拼得你死我活,说不定很快就会握手言和,战场上的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于是骁骑营对城门口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骁骑营的进攻,反倒是像一个劝架的,一轮冲击,生生地把攻守的双方给隔离开了。

    骁骑营的冲击力十分的强悍,正在攻城之中的幽州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从两翼发起进攻,如劈波斩浪一般,在人潮之中,生生地杀出一条通道,最后会师与章武城门口,也彻底地终结了幽州军的攻城行动。

    幽州军根本就挡不往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纷纷地后撤,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宁静一幕。

    王颀本来是在城门口附近的,但被骁骑营这么一冲击,也只能是随着乱兵朝后退去,和卫瓘进行了汇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骁骑营突然出手,倒是给贾成缓解了压力,不过贾成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色,反而是忧心冲冲,他也清楚,如果幽州军进不了城的话,很快能会一败涂地。

    但是由于先前因为盘查的关系,他已然是得罪了王颀,就算他放王颀进城,那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王颀可以依仗手中的权势,直接就要他的性命,所以贾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有去牺牲王颀等人了,关键时候,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啊!

    不过,如果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朝廷肯定会追查此事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贾成他终归是难辞其咎,反正现在的局面,贾成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但现在局面,贾成就算是再起打开城门也恐怕迟了,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杀了过来,并封锁了城门,这个时候再开城的话,无疑于引狼入室,事到如今,贾成也只能是让王颀等幽州军自求多福了。

    骁骑兵完成了对章武城门的封锁之后,文钦随即下令发起了全面的总攻,所有的骁骑兵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对包围圈之中的幽州军展开了围杀。

    骑兵对仗步兵,原本就是那种砍瓜切菜似的碾压,如果步兵尚有一战之力,能够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或许还有些抵抗之力,但目前的幽州军,军心早已涣散,精力和体力都是已到了极限,本来以来赶到了章武城下,可以入城获得一线生机,但没想到却被拒之于城外。

    最后的希望也被泯灭了,这时所有的幽州军几乎是万念俱灰,相当的绝望,面对并州骑兵的进攻,他们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崩溃状态,彻底地绝望了。

    这样的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别看幽州军人数上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军队,距离败亡还能有多远?

    王颀倒还是有些决一死战的想法,但奈何手下的士兵太不争气了,现在他的命令下达出去,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听了,幽州军处于了一片混乱之中,许多人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子一样,四处乱窜,试图想找出并州军的一个缺口来,逃之夭夭。

    但骁骑营的进攻相当的整齐有序,在文钦的布置之下,骁骑营就如同是构筑了一道天罗地网一般,他们并没有急于一口气就将这将近三万的幽州军给吞掉,而是在外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并且层层向里面推进,逐步将幽州军分割包围并逐步蚕食掉。

    文钦的打法不急不徐,他深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虽然幽州军在骁骑营的面前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但是骁骑营如果横冲直撞,到是打得痛快了,但顾此失彼,肯定会有许多的漏网之鱼来不及歼灭的。

    文钦的目标就是全歼这支幽州军,一个都不许漏网,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宁可舍弃那种淋漓酣畅的打法,也要采用这种密不透风,逐步蚕食的打法,只有这种打法,才是最为务实的,也是最为有效的。

    王颀看到幽州军已经是乱作了一团,知道大势已去,幽州军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章武县长贾成了,正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拒绝幽州军入城,才最终导致了幽州军被骁骑营所围,幽州军今日之败,贾成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如果有机会,王颀真有可能一刀砍了狗官的人头,数万人的性命,全丧在他的手中,他百死也难赎其罪。

    可现在王颀真得无法奈何得了贾成,他身为堂堂一州刺史,朝廷的三品大官,却拿一个小小的县长没有办法,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王颀对卫瓘道:“今日之战,败局已定,唯今之计,也只有趁乱突围出去,我们集中在一起,目标太大,只有分头突围,或许才有机会。”

    卫瓘确实没有什么临阵作战的经验,虽然他在谋划上面有些心得,但一到具体的作战环境,便完全捉瞎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王颀说突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从王颀的安排了。

    王颀这个时候倒是比较仗义,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拨了一大半给卫瓘,毕竟卫瓘虽然身为幽州都督,但手底下却没有几个忠心耿耿,肯为他卖命的人,此刻身处险境,卫瓘的卫队大多星流云散,各自逃命去了,卫瓘几乎快成了光杆都督了。

    王颀将自己身边的亲兵卫队分给卫瓘,要他们保着卫瓘向东南方向突围,自己则率着为数不多的朝着西南方向突围,这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并州军的注意力,至于谁能逃得出去,王颀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并州骑兵太过于强大了,整个幽州军已经被打垮了,有如一盘散沙,他们只有趁乱而逃,谁能逃得出去,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第1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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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整个辽东无险可御无兵可守,并州军如果进攻辽东的话,整个辽东五郡,完全是唾手可得。

    柳城的失守,也就意味着临渝关防御失去了作用,王颀千算万算,在临渝关屯集了大量的军队做出了精心的防御,到头来还是无用功,曹亮这出人意料的一手,让王颀的防御计划是付之东流。

    不是说王颀没有考虑过进入辽东的另一条路线,但是这条路线要经过鲜卑人控制的地盘,无论从那种角度上来讲,这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所以王颀压根儿就没有担心过,他孤注一掷地将所有的主力都布署在了临渝关,似乎利用临渝关的险要,就可以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

    但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王颀认为不可能的事,在曹亮面前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事,他不仅通过了卢龙塞到大凌河这条路,而且是用极短的时间就通过的,短到让王颀他们得到柳城失守的消息之后,才知道曹亮已经打败了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

    这么短的时间,短到就连让卫瓘和王颀重新布防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他们事先能知道曹亮可能会走鲜卑人的地盘,那么及早地加强柳城的防御,亡羊补牢,犹为晚矣。

    但现在,柳城那边疏于防范,被并州军偷袭得手,临渝关这边屯集重兵,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整个辽东的形势急转直下。

    现在该怎么办?王颀显得有些无计可施了,继续呆在临渝关,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辽东失守,而回援辽东的话,柳城又将成为他们绕不过去的坎,柳城已经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幽州军必须将柳城重新夺回来,才可能回到辽东。

    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就算他们回到辽东,辽东地区一马平川的,他们拿什么来抵御并州的骑兵?

    原本的计划之中,依靠临渝关的险要凭险拒守,幽州军尚有一战之力,如今这个条件不复存在了,辽东的防御必然陷入死局,根本就无解。

    卫瓘沉声地道:“既然辽东大势已去,再守临渝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如趁着并州军主力尚在柳城的机会,向南突围,回军冀州,尚可保全这支兵马。”

    王颀有些犹豫:“撤离临渝关,那就等于幽州再无寸土,丢失幽州的责任,俱在你我身上,万一朝廷追究起来,如何是好?倒不如派人奏报朝廷,由司马大将军来定夺如何?”

    卫瓘摇摇头道:“不妥。幽州距洛阳数千里,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如今幽州的局面瞬息万变,曹亮已占据辽西柳城,我们腹背受敌,万一曹亮对临渝关有所图谋,再想要撤离可就来不及了,将在外,当审时度势,临机决断,临渝关孤城一座,又无半点价值,守之何益?就算大将军将来追究责任,某愿一力承担。”

    王颀沉默不语,其实他比不上卫瓘,卫瓘乃是司马家的心腹,深得司马家的重用,无论卫瓘做的对与错,朝廷那边都是不会追究的,所以这件事王颀不敢做主,他将主导权交给了卫瓘,由他来定夺。

    卫瓘虽然不谙军事,但论谋略,却是在王颀之上的,他比王颀要有很好的大局观,现在辽东的局面既然陷入了死局,那么再守住临渝关没有任何的意义,即然不能北上,那么就干脆南下,放弃整个幽州,但至少能给司马师换回四五万人的军队,卫瓘相信司马师也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分析得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

    请示朝廷固然稳妥,但时间上不容许,等朝廷的旨意下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卫瓘这个时候拿出了魄力来,一个人就定了撤军的方案。

    不过撤军说起来容易人,做起来也比较困难,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冀州的渤海郡,中间还相隔着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行程数百里,目前这几个郡已经都在并州军的控制之下,幽州军想要杀出重围并不容易。

    唯一有利的条件就是并州军的骑兵主力都在柳城一带,在辽西三郡驻守的军队大多为步兵,威胁程度较小,总还是有突围成功的希望的。

    如果并州骑兵布署在辽西的话,卫瓘恐怕连出城的勇气都没有了,良乡之战,幽州军不光损失了大部分的骑兵,就连和并州骑兵交战的信心都没有了。

    这也是卫瓘之所以要尽快撤离临渝关的一个重要原因,幽州的局面瞬息万变,一旦曹亮把柳城的骑兵给调回来,他们可就突围无望了。

    既然突围的计划已定,所以就得赶紧做撤离的准备,卫瓘以幽州都督的身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幽州军此刻尚不知柳城那边发生的变故,所以听到了撤军的命令之时,众皆哗然,因为卫瓘的命令很明确,撤军也不是往辽东,而是要撤往冀州,要知道,往南可是并州军控制的地区啊,众军士都为之大惑不解。

    卫瓘也懒得解释,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解释,柳城失守的消息,他暂时还不想当众宣布,以避免出现军心浮动的现象。

    如此重要的关隘,几个月来做了精心的防御,但还未到一仗,未交锋过,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所有的军士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卫瓘的命令十分的坚决,他要求所有的人在一天之内,都必须完成撤离的准备,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多一刻都不行。

    幽州军只能是匆匆地收拾行装,如此仓促的时间,许多重型的器械和物品自然是无法携带的,每个人只能是轻装而行,尽管人人都难以理解,但还得遵命行事。

    到了四更,全军已经是准备停当,吃过战饭之后,已经是临近五更了,卫瓘一声令下,打开了城门,全军鱼贯而出,奔西南方向而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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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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