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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一     三国之龙图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龙图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南阳计划 下

    如今牧景乃是益州之主,执掌益州八郡,加上襄阳,武都,南阳,治下一共是十一郡,能把三分的精力放在南阳,可以说是对南阳的重视了。

    至于南阳计划。

    那是一个复杂的计划。

    “南阳计划?”蔡图有些吃惊。

    他倒是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并不知晓南阳计划是什么计划。

    “在年前的昭明阁会议之上,我们制定了一个南阳计划,就是对收复南阳之后,推动了一个发展性计划!”

    牧景细声的为他解析,道。

    “本来等一段之间之后,南阳缓过一口气,然后让昭明阁亲自派人下来,与尔等商讨之后,在决定,要不要把南阳计划的推上日程!”

    “但是现在,我认为,南阳计划势在必行!”

    “现在我不能和你们说的太多,但是我可以透露一点,那就是的在未来三年之后,明侯府将会拨快将近八十万金,来作为推动南阳计划的本钱!”

    经过昭明阁的商讨之后,定下来的一个对南阳民生大发展的计划,从农业到经济,一应俱全,初步大概,就是在未来三年之内,明侯府将会拨款超过八十万金,来推动南阳计划的进行。

    八十万金,那就是八十亿钱,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作为推动一郡发展来说,是一个绝对大方的计划。

    南阳,天下第一郡。

    哪怕如今的遭受兵祸,如同韭菜,被收割的一波又一波,但是在人口和经济上依旧坚挺第一的位置,在没有爆发战乱之前,全郡有二百五十万人口以上,即使如今,全郡也还有一百八十万的人口,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其实战乱的确波及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新野往下,还有西南方向,一些县城,已经拨给襄阳郡,才建立了襄阳如今的规模。

    只要南阳郡能重新发展起来,这里将会是的经济爆发区域,和一个全新的粮仓。

    当然,发展南阳,也必然付出巨大的代价。

    如今的南阳,历经战乱,百姓过的很贫穷悲苦,不管是从民心上的发展,还是从经济上发展,都是艰难的事情。

    另外因为战乱导致的南阳荒地也不少。

    土地分配,未来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所以为了南阳的发展,昭明阁起码进行了超过一天的讨论,这还是因为没有时间,不然起码能多讨论几天,才能把计划做仔细行下来了。

    “八十万金?”

    众人倒吸一口气,他们面面相窥。

    上面重视南阳,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能重视到这个份上,他们就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要知道,南阳往后三年,上缴的赋税加起来,都不可能有八十万金,这等于未来三年,南阳不但不会补贴明侯府,还要从明侯府割肉补仓。

    “现在你们感觉到明侯府对南阳的重视了!”牧景眼眸一扫而过,道:“告诉你们这个,是想要你们知道,某对南阳的未来,抱着绝对的信心,但是谁要是敢在这事情上拖后腿,那么我绝不手软!”

    “主公,下官保证,南阳上下,一定配合南阳计划的发展,任何人敢在这事情上的使绊子,下官就是拼着这南阳太守不做,也杀一儆百!”蔡图二话不说,直接表态,表明他强硬的态度,即使地头蛇,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了,要知道,南阳的政绩,是他往上爬的依靠,谁敢在这里面拖沓,那他就毫不客气,行事他的权力,不介意当一个的酷吏,把南阳杀一个血流成河,背负恶名,也要南阳变得更好。

    “今日先到这里,某也疲倦了,明日再谈!“

    牧景捏捏鼻梁,开口送客。

    “下官等告退!”

    “末将等告退!”

    众人也看出了牧景脸上的疲倦,毕竟街道上的那一幕,多少会有些伤了牧景的心情,这时候他们最少也得让牧景冷静一下。

    众人离开之后,牧景才摇晃了一下脑袋。

    “明侯大人,你刚才抛出的南阳计划,是真的还是假的?”徐庶突然问牧景。

    “你认为你?”牧景反问。

    “三成真,七成假,南阳需要一次振奋,但是的明侯府拿不出这么多钱帛来支持的!”徐庶回答。

    “那你就小看我们明侯府了!”

    牧景摇摇头:“南阳计划是存在的,而且已经到了可以实施的地步了,当然这个投入多少一些折扣,就算有折扣,折扣不会超过三成,最少有七成会绝对落实!”

    “明侯府养这么多军队,还在面临战争之中,而且南中才刚刚到手,你们哪来的这么大财力!”

    徐庶很怀疑。

    “看来元直对我们明侯府,一直都很关注!”牧景笑眯眯的道。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明侯府,不会凭借一些外面的消息,就能摸清楚明侯府的实力。

    “读书人,读圣贤书,明天下事,某只是的略为关注而已!”徐庶咬咬牙,淡淡的说道。

    “呵呵!”

    牧景笑了笑,没有和他在这方面较真:“以后你会知道,明侯府的实力,我只能和你说,别把你看到的当成真的,如果赋税不是明侯府最大的收入,那么明侯府有大财力,那就不是外人能看得清楚的!”

    “赋税不会成为最大的收入?”

    徐庶皱眉,想不透。

    “我现在更担心的事情另外一个件事情!”

    牧景的眼眸眯起来,眸光有一抹的冷酷的杀意,道:“我才刚进这宛城,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不用三天,恐怕就传遍南阳之地了,这如果只是巧合,那后面的事情容易善后,但是如果有心人在的和我玩手段,那么……”

    这事情多少会伤了牧景的名望,在南阳的人心之上,再一次失分。

    要是后面陆续有来。

    他在南阳想要收复民心,就变得一场艰难起来了。

    “那主公刚才为什么不让他们查一查!”蒋琬问道:“此事绝对有内情,不可能这么巧合!”

    “元直,你来回答他!”

    牧景笑吟吟的看着徐庶。

    “明侯不是不查,这事情不管有没有猫腻,明侯的确有错,他当堂得认错,推脱之言,反而失了民心,但是这事情,要说没有一点点猫腻,说不过去,可是查,也不能明查,甚至不能惊动任何人!”

    徐庶淡淡的道:“而且就算此事是没有猫腻,明侯也能弄出一些猫腻来,这是一次机会,当今南阳,终究大乱之中的大治,还是要有点血腥手段,才能稳得住南阳的民心!”

    “啪啪啪!!!”

    牧景拍手称赞,道:“三儿,你虽经历事情多,但是终究年幼,看事情还不够大局观和仔细,日后得多向元直好好学习一番!”

    “是!”

    蒋琬的眼眸转动,看了一眼徐庶,他一直有些不明白,牧景为何宁可放过整个的鹿门山,也要徐庶出仕,现在他倒是有些明白了,牧景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

    “元直,那你认为,吾该如何处理这事情?”牧景询问。

    “明侯既金口已开,那肯定不能为难那孤儿寡母,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顺藤摸瓜,看看是谁在他们背后的出使劲,那七八岁的孩子,虽是一个孩子,可多少懂事了,不会不明白,明侯今时今日的威重,当街指责,寻死之道,若是换了一个脾气躁一点了,杀人连坐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庶仔细的说道:“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或许他的出身就是明侯府的敌人!“

    “三儿,让南阳镇掌旗使来见我!”牧景淡淡的道,眼眸透着一丝丝的杀意,在他面前玩这一出,他倒是想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胆子。

    “诺!”

    蒋琬点头领命,转身离去。

    ……………………

    蔡图他们离开一战,迅速的返回了南阳太守府的官衙之中,也不顾即将天黑,他们迅速的召集了太守府的一众官吏,商讨事情起来了。

    “今天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蔡图面容凝重。

    “主公虽说不追究,但是这到底是我们失职,我认为要查清楚,如果是的巧合,那就算了,当我们自己吃亏,但是如果有人暗中想要因此而毁坏明侯声誉,那此事必须追究下去!”

    诸葛玄拍着案子,冷冷的说道。

    “诸葛长史说的对!”主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沉稳的说道:“但是还不够,我认为此事不管巧合也好,有人用心也好,就拿出来当刀子,来一次全郡治安大整顿,大战之后,落草为寇之人,多如牛毛,南阳治安,混乱不堪,如今难得好机会,就杀一儆百,震一震南阳秩序!”

    “好!”

    蔡图冷厉的道:“就这么决定了!”

    他的目光看着的南阳六扇门总部头,一个从六扇门总衙下来,年约有三十七八岁的男子,六扇门总捕头张火的嫡系大将,当年也是出身的神卫军的太平神卫,廖一。

    “廖总捕头,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需要什么,郡守府全力支持,我的目标不是给主公交代,而是需要一个太平的南阳,能做到吗!”

    “属下当竭尽全力!”廖一拱手的说道。

    “府尊大人,你认为主公所言的南阳计划,有几成可能性?”郡丞陈崖突然问道。

    他从离开驿站,心里面就在想这事情。

    要知道,这事情要真的,那对南阳而言,将会是一次东风,能不能乘风直上,恢复昔日南阳的繁荣和热闹,就看这一次机会了。

    “主公一言九鼎,既已当堂而言,那么……”蔡图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事情**不离十,就算没有八十万金,起码也有一半以上,所以!”

    他缓缓的站起来:“未来三年,是我们南阳最关键的时候,从农业上,经济上,道路上,县城发展上……无论是哪一方面,我们都要全力去配合这一次计划!”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豫州战况

    进入南阳驿站的第一个晚上,牧景睡的倒是很安稳,他不认床,南阳的气候也算是可以,现在又是开春的时节,一丝丝春风吹过来,就有些摇摇欲睡了,自然睡的踏实。

    睡得好,精神就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他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了,就在院落的校场上,穿着短襟劲装,风风火火的打了一通拳,拳劲倒是有力,但是拳法事实上是没有怎么精进。

    用张宁的话来说,到了他这个境界之后,一个人练武就比较需要天赋和时间,有天赋的人,也需要精炼苦学,才有成就,那么没有天赋的,就要真的做到拳不离手,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少练八个时辰以上,未来的武道上或许才能有点成就。

    就牧景这样,根基底子都是张宁费尽全力,用了无数太平秘法才堆积起来了,他的天赋能到什么地步,已经很了明朗了。

    至于时间,他日理万机,不可能投入太多时间,能保证每天早上起来,打一通拳,练一下剑法,还有比较悠闲的时候,才会舞动一下他的盘龙槊。

    他的盘龙槊在当世而言,也算是一柄不错的武器,质量上,绝对能和青龙偃月刀,方天画戟,丈八蛇矛,这些武器媲美。

    可落在他手上,就是用处不大。

    没有天赋,又没有时间,所以他的武道前途,其实是堪忧的。

    这不,才打一通拳,连剑法都没有来得及练习一下,蒋琬已经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神色,就知道,有大事情,所以牧景不得不中断自己的练武时间。

    驿站,院落的大堂上,牧景用毛巾,擦一擦身上的汗水,然后才对蒋琬说:“不用这么急,顺顺气,再来说!”

    “主公,刚刚景武司从北面八百里传来消息,吕布已经突破了曹操在豫州的封锁线,已经进入陈留了!”

    蒋琬说道。

    “这么快?”

    牧景闻言,眼神一下的凝重起来了:“曹军不会这么没用吧!”

    曹军和并州军在豫州打起来了。

    并州军是北上去对付的皇甫嵩了,而曹军的目的,更多的是阻拦并州军的增援,为皇甫嵩争取时间。

    现在已经开春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战,打是打定了。

    而且已经打起来了,不管是各方诸侯,都已经出兵,包括远在江东的孙氏兵马,都有顺利北上,进入了豫州战场,荆州的兵马也杀入了豫州。

    群雄战西凉,已成定局,但是怎么打,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西凉处于下风,那是肯定的。

    但是有一点必须得承认。

    那就是诸侯不齐心。

    如果西凉军能把握住一众诸侯的脉络,这一战,西凉不是没有胜算的,西凉在关中,已经到了一个凶残的地步了,他们征召了多少兵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并州军的战斗力,的确有点凶狠,吕布更是当世虎将,他能击败曹军,我相信,但是如今豫州,不仅仅有曹军,更有江东军,荆州军,他能以一敌三吗?”牧景皱眉:“有相信的战报汇报吗?”

    “有!”

    蒋琬递上一份战场的记录,道:“这是景武司的探子,打听到最详细的情况!”

    牧景打开,看了很仔细,时而皱眉,时而发出唧唧的声音。

    “声东击西,利用江东军和荆州军的盲区,然后直取曹军最薄弱的地方,一举攻破了曹军在北翼的封锁线,还凶残的斩了曹军三千将,厉害啊!”

    牧景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并州军这一战,打的很漂亮。

    吕布利用了江东军和荆州军刚刚加入战场,很多地方存在盲区,看不到战场的大局,把两支兵力甩在了一边,给自己争取了三日的时间,然后马不停蹄突袭曹军阵地。

    这倒不是怪曹军。

    曹军一开始是警惕的,防御的滴水不漏,但是在荆州军和江东军加入战场之后,反而松懈了,没想到这样就被并州军找到了空隙,突破了防御线。

    还配上了一个营,整整三千曹军将士,被并州狼骑冲锋而过,踏了的血肉模糊,全营覆灭。

    “中原局势要变了!”

    牧景想了想,说道:“命令景武司,盯紧一点,还有,立刻给我传令西部战场,加快节奏,告诉黄忠和张辽两个主将,给我打狠一点,必须尽快试探出西凉军西边的虚实情况,看看他们在西边留下的多少兵力,如果是虚张声势,不用客气,直接杀进去,又多打动静,闹多大动静,绝对不能给西凉军集中精力对战关东诸侯的希望,必须把他们部分精力,放在西边!”

    这是一次群雄战董卓的机会,必须在这一战役之中,消灭董卓。

    董卓越做越大,对益州是十分危险的。

    一旦董卓积聚实力,主攻益州,益州就算挡得住,恐怕也会沦为战场,必然殃及百姓。

    牧景的心思很简单,他不计较战争的成败如何,但是战场绝对不能放在益州,必须放在敌军区域,祸害,也不能祸害自己的地方。

    “诺!”

    蒋琬点头领命而去。

    “明侯,皇甫印和周松求见!”蒋琬刚刚离开,徐庶快步走进来了:“另外,宛城商行大掌柜徐深,一大早就已经在偏殿恭候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见他!”

    徐庶出仕的职位,是的昭明阁主簿,霍余和诸葛玄之前都是长史,昭明阁的文吏,算上来是长史,主簿,别驾,从事,吏员这五个登基的。

    他算是低一级,但是比蒋琬这个打杂的,还是高一个层次。

    大多数都是负责昭明阁的文案处理,牧景的行程安排,文件的传递,各部的奏本的呈上,这些的琐碎的工作,职位不高,权力不大,但是地位不小。

    丞相门前七品官,牧景身边,就好像诸葛玄,放出去,最少也是一郡长史。

    “宛城商行有些事情脱不了关系,得晾一下!”牧景想了想,站起来,道:“我去沐浴更衣,之后先见一见皇甫印周深,至于徐深,你去应付一下,既要他感觉恐惧,又不能给他太大压力!”

    “感到恐惧,还不能有太大压力?”

    徐庶有些苦笑。

    “做不到?”牧景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庶特别讨厌牧景这样的笑容,很有压力,让他就算想要放弃,都得坚强起来了,鹿门山的人,不能让人看小,他只好说道:“定不负明侯所托!”

    ………………

    走入大堂,皇甫印和周松,都显得有些紧张,昨日出了那档子的事情,牧景没有私底下和任何人交流,对于这个明侯,他们还是有些忐忑的。

    “坐!”

    牧景最近爱上了茶艺这项活动,招呼客人,下属,泡茶总比煮酒好。

    “是!”

    两人分列而坐,坐在距离牧景左右不远的位置。

    “有没有后悔开城归降我明侯府吗?”牧景一边沏茶,一边微笑的问道。

    “不开城归降,今日就该一副白骨了!”

    皇甫印回答说道。

    “你倒是想的通透!”牧景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皇甫嵩基本上已经被困在虎牢关了,西凉大军过了洛口之后,他就算想要撤兵,都来不及了!”

    “他不会想逃的!”

    皇甫印沉思了一下,道:“既然敢以天下为先,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你其实应该恨他的!”牧景道:“皇甫嵩不顾皇甫一族的族人生死,宁皇甫家绝嗣,也坚守虎牢关,他对朝廷,或许忠心天地可鉴,可对你们皇甫家,他是罪人!”

    “主公,我想要出征!”

    皇甫印忽然跪下来,磕头说道:“请主公允许!”

    “出征?”牧景想了想:“你想要亲自报仇!”

    “嗯!”

    皇甫印道:“我皇甫家虽没落,但是皇甫家的血,不能白流,我与西凉,不共戴天,宁可战死沙场,亦要出征而战!”

    “周松,你呢?”

    “某愿尊主公之令,别无他求!”周松拱手说道。

    “你手下的兵,我是要打散的,你有没有意见!”牧景再问。

    “任由主公调遣!”

    周松咬咬牙,手中无兵,说话没底气,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得选,别说明侯府,就是撤回来的暴熊军,他都招惹不起来。

    “有意见可以说!”牧景道:“我不是一言堂,我也不以论罪,我更希望你能提出你的意见,我们之间能友好的商讨一个解决之道,我也不希望日后你怨恨我明侯府,毕竟有怨恨,就很难志同道合了,我既用汝等,就不愿意防着汝等!”

    周松抬头,目光直视了一下牧景的眼神,目光的眼神很锐利,有些刺痛他的眼睛。

第一千零三十章 去向

    周松有些沉默,他对牧景很陌生,但是有一点是了解的,牧景和关中人是血海深仇的,当年牧景突围杀出关中,最后一关,被皇甫嵩几乎击溃,死伤无数,差点挺不过。

    这还不是深仇大恨吗。

    所以归降的时候,他们也的不安的,如果还有第三个选择,绝对不投降牧景,毕竟他们不肯定牧景会不会来一个秋后算账。

    “主公,我愿意尊从明侯府的任何决定,但是我希望提一点要求!”周松低沉的开口说道。

    “说!”

    牧景面容正色,淡然的回应。

    “我麾下儿郎,主公要打散重建,我没意见,主公不让我掌兵,我也没意见,但是这些儿郎,皆关中儿郎,我还是希望主公能善待之!”

    周松咬咬牙,忐忑的把话说出来了。

    “你是怕我秋后算账!”牧景听明白了,他笑了笑:“要说起来,我在观众吃大亏,还真不少啊!”

    周松和皇甫印都吞咽唾沫,心中的惶恐。

    怕就怕这一点了。

    要是牧景真的秋后算账,他们也奈何不了什么,只能认命,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是的意气风发的游侠所为,我是明侯,执掌明侯府,肩负无数人的生死存亡,我是没有这个资格的!”牧景平静的说道:“明侯府有明侯府的守则,报私仇,那是不可取的行为,我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我不能服众,从你们归降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已经是我牧军一员,我一视同仁!”

    “打散还是要打散的,不是不放心关中儿郎,关中儿郎有血性,有拼劲,加上皇甫嵩高强的训练,也是精锐,要是合成一营,未必不是战斗力,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你们,是不放心一个整体!”

    牧景眯着眼,扫视两人,继续说道:“好几千的关中儿郎,难保有心思不对的人,把他们齐聚在一起,就算你周松,皇甫印,也未必能掌控得住,最后闹出点什么的身在牧营心在汉的事情,那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皇甫印和周松,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的对方眼中的无奈,牧景说的这一点,他们都不敢在牧景面前拍着胸口保证,毕竟这些兵马,是皇甫嵩训练出来的。

    投降的时候,逃兵就占据了十分之一,他们作为皇甫嵩的嫡系,哪怕明知道被皇甫嵩抛弃了,依旧有一部分人死忠皇甫嵩的。

    要是不注意,还真会闹出点事情,闹翻天是不可能,但是多说也能造成一些影响,到时候背锅了肯定是皇甫印和周松两个人。

    “不够你们也可以放心,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的,即使打散了,我怎么对军中儿郎的,就怎么对关中儿郎,不会刻薄区别对待,也不会刻意打压!”

    牧景看着两人,给出了两个选择,道:“打散之后,关中儿郎可以自由选择去想,你们作为精锐的兵卒,自然不会的让你们回去务农,这是浪费人力物力,这两个选择,第一,归于预备军阵型!”

    “先和你们说说预备军是怎么一回事,我牧军实行的是精兵政策,我们的将士,不屯田,不的劳作,只要还是军籍,那就做两件事情,要么在校场刻苦训练拼杀技能,要么直接上战场建功立业,所以我们在战场上战损之后,需要补充兵卒,不能从地方征召,不能自由征召,必须由北武堂从预备军之中直接挑选,预备军的将士,必须是训练有素的,我们不允许未曾经过任何训练的兵卒,直接上战场,那不是打仗,而是送死!”

    牧景这一唠叨,倒是让两人感受到牧军体系的不一样,现在很多诸侯直接从境内征召青壮上战场,不足为过,人命不值钱,打几场战役下来,战场是最好的校场,足以出精兵。

    但是牧军不一样,首先精兵政策,只负责训练大战的兵马,天下很少,各大诸侯,都是募兵而战,牧景这里绝对是独一份,这样战斗力的确强,但是投入就是最大的问题。

    “第二个选择!”牧景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是没有县兵郡兵是,负责地方治安的,是六扇门的捕快,捕快不负责打仗,他们的职责是缉拿盗贼,维持治安,你们也可以选择进入六扇门,这危险没有这么大!”

    “对于你们的降卒,这事情归北武堂管,其实戏志才返回江州之前,已经有安排了,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怎么选择,我们一直都很尊重每一个人的!”

    “如果你们有想要的退役,离开军队的,我们也尊重,但是有一点,离开军队,为祸地方秩序,按照明科法规,轻则关押,重则斩首,没有人情可将!”

    “毕竟上过战场的儿郎,都是的一群杀人的坯子,用得好是把利刃,要是造反起来,就能伤了自己!”

    牧景把预防针得先提前打好。

    其实他现在说这么多没用的。

    牧军和关中是有仇恨,但是大多的恨意都羁押在的暴熊军的身上,所以暴熊军肯定不会接纳这一批关中降卒,可不代表其他军团不会。

    这数千关中军卒,皆为精锐,还是皇甫嵩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几个中郎将早就明争暗斗了。

    张火也在摩拳擦掌,六扇门继续精锐补填,这时候不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他还真是愧对六扇门扛把子的身份了,没有一锅端,最少也会端掉四五成以上。

    “预备军?”

    “六扇门捕快?”

    周松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倒是放心下来了,牧景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对他的尊重,若果真的过河拆桥,直接来一个秋后算账,不必要和他说这么多。

    只要这些兵卒有了一个好的去处,他也算是心安了,这一次的归降,最少心血没有白费。

    “现在关键是你们两个!”牧景道:“周松,你是一个人才,我让六扇门调查过你的资料,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皇甫嵩麾下大将之中,你能排进前三!”

    “主公过誉了!”

    周松谦虚的回应。

    “关于水战,你可有涉猎吗?”牧景突然问。

    “没有!”

    周松闻言,轻轻的摇摇头,然后又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主公,末将不善骑战,不善于攻战,要说有比较擅长的,应该还是野外步战,和守城而已!”

    “不擅长没关系,可以学,我相信你能学的很快,现在我们水师太缺人才了,我准备把景平水师分为景平水师第一军和景平水师第二军,自然需要更多的军官取填补空缺!”

    牧景道:“你可愿意重头学起,学水战!”

    景平水师两大将,甘宁的水军和的侯聪的水军如今已经分开了,但是还没有分家的地步,说到底是编制的问题,现在牧景把军编制卡的很紧,不是好像之前,随便分出来一部分,都能立制,军制上的掌柜,军籍,编制,都很重要的。

    目前来说,甘宁负责海上舰队的筹备,而侯聪是关于内河作战,他们方向不一样,早晚会分家。

    牧景预备在荆州战役上,如果侯聪能发挥出的本事来,就让他独立经营一军,扩大内河水军的规模。

    这时候,必须要有足够的军官支持,才能完成对景平水师的整编。

    “末将愿意!”

    周松沉思了一下,拱手说道。

    不到他不愿意,牧景这么说了,他要是拒绝,或许影响不大,但是也有可能会直接触怒牧景,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想去做,而且在哪里都是干,或许去了水师,还是一个新的开始。

    “好!”

    牧景笑了笑,道:“现在我命令你,为景平水师第七营校尉,坚韧景平水师右参将的身份的,参与指挥部的抉择,待北武堂的任命书一下,立刻赶赴的鱼复上任!”

    “诺!”

    “至于皇甫印,你自己有这样的要求,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出发,去汉中,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张辽,职位是北方战场的参将!”

    目前来说,牧军开辟两个战区,第一个是北方战区,第二个是西方战区,两个战区都会组建的指挥部,指挥部之中有临时职位,在战争结束之前,这些职位的权力都是的真实的。

    牧军的主战区在西方,主攻西凉,但是北方战区是直面的长安所在的战区,或许更合适皇甫印,皇甫家遭遇如此劫难,皇甫印做梦都想要杀入关中,得给他这样的机会。

    “遵命!”

    皇甫印有些激动的点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生存,建功立业,一切都枉然,他就想报仇,杀入关中,屠戮董卓,保皇甫氏近乎绝嗣灭门之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敲打

    轻松的解决了皇甫印和周松的去向之后,牧景心情愉悦了很多了。

    他一直拖到中午,才打算去见徐深。

    徐深这一上午的时间,都处于一个水深火热的状态之中,昨天的事情,他寻思了很多次,虽然宛城商行有责任,但是也不可能全推在宛城商行的头上来。

    但是现在被牧景抻一下,又感觉昨夜想的有些简单了。

    这事情要是宛城商行真的背锅了,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有人要拿着这事情大做文章,宛城商行可能还真的要的脱一层皮,才能脱得了关系了。

    他越想越有些不安。

    很多事情,总感觉自己想的简单起来,甚至对牧景心思的揣测,他都感觉自己过于乐观,毕竟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当年的大掌柜的确还算好说话,讲规矩,但是如今他是明侯。

    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独掌一方乾坤,他手染多少鲜血,数之不尽,肯定也会变得更加冷漠和血腥起来了,要真的爆脾气出来,非要拿宛城商行祭刀,那他们就完蛋了。

    “徐主簿,我什么时候能见明侯大人啊?”徐深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很是尊敬,毕竟任何一个牧景跟前的人,他都不敢的放肆。

    “徐掌柜稍安勿躁!”徐庶微笑的道:“先喝茶,定一下心思,明侯大人现在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只要忙完了,一定第一时间来见你的!”

    他已经把徐深拖了一个上午了,有些疲倦。

    不过任务差不多算是宛城了。

    把徐深压在这里,让他十五十六的心情吊着,还让他不得不安心的在这里呆着,这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徐主簿,能不能麻烦你去打探一下消息,我就想要知道,明侯今天能不能见我,劳烦你了!”徐深是人精,他不经意之间从衣袖里面把一块金饼递给的徐庶。

    徐庶笑了笑,看看时辰之后,毫不客气的笑纳了,道:“那你在这里等等,我快去快回!”

    “劳烦了!”

    徐深是真的等的有些燥火烧心,但是还得挤出笑容来了。

    ……

    徐庶走出偏殿,直接去了中堂,禀报牧景,道:“主公,火候差不多了!”

    然后把手中的金饼递上去:“徐深已经坐不住了,现在都开始有些的病急乱投医,要用损招了,心中想必是害怕之极了,过犹不及,主公若是还得用此人,现在该去见见了!”

    “出手真大方!”

    牧景掂量了一下这一块金饼:“好的没见他们学到,坏的全学了,当年教他们用钱来路,可没教他们,用这种办法,贿赂我身边的人,他就不知道,这样带来的后果吗!”

    “有其师必有其徒也!”

    徐庶特别喜欢在关键的时候讽刺两句牧景。

    现在跟在牧景身边有段时日了,聪明如他,多少已经摸到了一些牧景的脾气,伴君如伴虎,这话没错的,牧景的脾气有时候的确不太稳,不过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以言语治罪,有时候你当面喷他都无所谓,但是你做的事情涉及的明侯府的底线,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翻脸。

    徐庶是迫不得已才出仕明侯府,为的是鹿门山的安宁,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男人说出来的话,就要应,他既然说了全心全意为明侯府的效命,就不会的推脱。

    但是这种不爽还是有的,所以有时候讽刺一下牧景,能让自己的不爽都烟消云散。

    “三儿,拿去,充当巡视经费,我们对南阳县城接下来的巡视,日子能过和好一点了,我要吃好一点的!”牧景斜睨了一眼徐庶,表示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把手中的金饼,递给了蒋琬。

    “诺!”

    蒋琬笑着应下来,把金饼那到手了。

    牧景这才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袍,道:“那就去见见吧,宛城商行,宛城地头蛇,在宛城这一亩三分地,南阳四大商号都的退避三舍!”

    这话可不假。

    南阳四大商号,恒通商行,正阳商行,许门商行,鸿丰号,如今是的南阳商贾的领头羊,产业早已经扩张出去了,财力通天下,在天下都有的影响力。

    但是在这宛城而言,宛城商行才是的最强大的,一方面是主场关系,另外更多的是关系网在这里布置的密密麻麻的,外面很多商号都不要想进来。

    所以想要在宛城做点事情,他还是得对宛城商行仁慈一点,不能一棍子打死,打死了在扶持一个起来,那就要太耗时间了。

    ………………

    偏殿。

    徐深在忐忑之中,终于看到了牧景的身影,心中一激动,双膝直接俯跪下去了,大声的行礼:“徐深愧对大掌柜的昔日的教诲,还请大掌柜责罚!”

    称之大掌柜,是攀附求情。

    景平商行的旧人,都喜欢用这个的名称,称呼牧景,这就是一份香火情,毕竟当年牧景亲自组建景平商行,他们都是牧景的嫡系手下。

    “过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景平商行也不复存在,这大掌柜的称呼,也不用执着!”牧景轻轻的扶起了他,微笑的说道:“如今你也是一方商行的大掌柜了,腰杆子要直一点!”

    “在大掌柜面前,徐深永远都只是的一个小小的宛城商贾!”

    徐深真诚的说道。

    “我牧军攻宛城,宛城商行是立了大功的!”牧景坐下来,想了想,道:“某向来赏罚分明,你想要什么奖赏,大可直言!”

    “不敢!”

    徐深没有一丝喜悦,倒是有几分惶恐,特别是赏罚分明这四个字,让他心跳不已,他连忙说道:“此乃是本分之事,岂敢言之讨赏!”

    “鬼心眼就是多!”

    牧景笑着说道:“既然不要赏,那就先来说说罚吧!”

    徐深深呼吸一口气,一咬牙,死就死,自己招供,总比牧景拿着证据来来对质好,到时候真的是跳进大海都洗不掉身上的罪名了,他甚至变的称呼:“君侯,昨日之事,是我们的失职,连累君侯名誉受损,某愿一力承担的此罪,还请主公的仁慈,放我们宛城商行一条活路!”

    “这么着急认罪,倒是有点担当!”

    牧景挥挥手,然后站在的旁边的徐庶走上来,递上一个文卷,他接过文卷之后,直接递给了徐深:“不如你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再要不要认罪吧!”

    这是什么东西?

    徐深很好奇,看着牧景递过来,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然后当着牧景的面打开,里面是一些文件,大多都是调查报告。

    但是内容,却让徐深触目惊心。

    “噗通!”

    徐深双膝猛然的下跪,向牧景磕头,道:“君侯,请你相信我们,此事绝非我们宛城商行图谋的,我们宛城商行大部分人都不知内情的,我发誓,我绝不知这件事情!”

    “你如果知道的话,你现在不是跪在这里见我,应该去景武司的大牢坐一下了,景武司你也熟,进了去的人,能出来的还这没有几个!”

    牧景平静的说道。

    当初发展景武司的时候,利用景平商行做过的掩护,所以景平商行的商户,其实对景武司,都不算是陌生,但是对于内部结构的运转,倒是知道的不多。

    “徐深啊,想要做老大,不是仅仅只要有担当就行了!”牧景淡然的道:“你不能让手下的人,把你给坑了卖了,你还在给他们数钱,要是这样,我对你挺失望的!”

    “是某让君侯失望了!”

    徐深面若死灰,既然牧景已经把调查结果都放在面前了,这事情,十有**,宛城商行,还真是得背上这黑锅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祭祖

    “本侯教过你们的,做生意是一门生存的艺术,永远都是离不开政治的影响,学会站队,你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牧景拍拍他肩膀,微笑的道。

    “徐深受教了!”

    徐深俯跪着,毕恭毕敬的拱手受礼。

    “清理门户,不用本侯亲自教你吧!”

    “不用!”

    “做错事情了,就要有惩罚,这也不用本侯的提醒了!”

    “宛城商行愿意承担宛城至襄阳的官道的修建,不计较任何的受益,另外宛城商行在南阳四个粮仓,愿无偿贡献给明侯府,还请君侯笑纳!”

    徐深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背锅了,不放血,是活不下去了,这血既然要放,那就狠一点,最少能博得明侯府的原谅和信任。

    “有气魄!”

    牧景笑了笑,然后摆摆手:“这事情过去了,回去吧!”

    “诺!”

    徐深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息,公瑾的行礼之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徐庶有些不解,低沉的问:“明侯,你既然要用它,这罚的是不是也太狠了,难保他心中不会有怨念!”

    “知道什么是做生意吗?”

    牧景反问。

    “做生意?”徐庶摇摇头:“商贾知道,少有涉猎!”

    “做生意,就是的以小博大的买卖,你们读书人都认为,走买卖的,买进卖出,不劳作,只是欺压的老百姓而已,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做买卖的风险,远比你们想想的要高,稍有不慎,倾家荡产!”

    牧景淡淡的道:“你以为徐深这么大方,是在认罪,是在让我消气吗,错,他这就是在投资,还是可能没有收获的投资,但是一旦收获利益,也是的无比的巨大,这才是买卖!”

    投资明侯府。

    日后就有可能成为皇商。

    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魄。

    徐深不错,他起码敢去做,前期的投入,肯定大部分都是打水漂的,南阳益州这一亩三分地,是无法让宛城商行跳跃而出的,成为众商之首。

    但是日后如若明侯府顺利统一天下,那么,宛城商行才能接着这渠道,把生意做出去,这次才是收获。

    “士农工商,商贾之道,终究非正道,治天下,不能循其道而行!”徐庶坚定自己的意念,反驳说道。

    “罢黜百家,独尊儒道!”

    牧景淡淡的道:“大汉四百年江山,不也还是的落在这个天地吗,儒道就一定是正道了?”

    “江山崩坏,非儒家之错!”

    “谁都有错,只是你看不到而已!”牧景耸耸肩,道:“不要在这里和我论这个,我能和你说上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但是我有点讨厌,特别是你们这些儒家子弟的自以为是,我就直接一点,把我的观点,都告诉你,在我心中,天下大众,各行其道,士农工商,不分高低,缺一不可,这才能有一个大同盛世的苍生!”

    “不可苟同!”

    读书人的意志始终是坚定了,徐庶回应牧景一句话:“我倒是想要看看明侯,如能能让天下有一个大同盛世!”

    “那就要好好睁开眼看了!”

    牧景笑了笑,他还是很喜欢徐庶的脾气了,这种人不会背叛,坚定一种信念,就会的追随到底。

    ……………………

    在宛城,牧景并没有呆很久。

    他也没有时间待久了。

    中原大战,如火如荼,他必须要尽快西行,进入战场,把这一场战役,看的更加仔细一点,不然他感觉自己有些看的不清不楚的。

    一众诸侯,各怀鬼胎,少一点算计,都会吃亏的。

    接下来三日,他开始对宛城开始视察,包括宛城的城建工作,郡守府的各曹官衙,还有南阳百姓的视察,都很顺利,然后和蔡图他们商讨了一番的南阳计划的进行。

    等他离开南阳,估计就是南阳机会启动的时候,这时候他得先来一个安排,确保计划能更快更迅速进行之中。

    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安排暴熊军的动向。

    “老周,暴熊军尽可能从北边撤回来!”牧景吩咐周仓。

    “可我们防御的不就是武关和豫州,都在北面,现在撤回来,好吗?“

    周仓不解。

    “现在中原打的够狠了,你们就别馋和进去了,留下少部分兵力的守着就行,主力还是得放回来!”牧景低声的对周仓说道:“二月开春的时候,北武堂就密令的战虎营和五溪营南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南阳都没有站稳脚跟,就这么着急让主力南下吗?”

    “荆州?”

    “知道就好!”牧景道:“我在等江东的消息,一旦江东答应和我们联手,哪怕中原大战继续,我也会立刻开启对的荆州发动进攻,到时候襄阳的安危,只能靠暴熊军了!”

    “末将领命!”

    “襄阳营你如何看?”牧景问。

    “雷薄是一员出色的将领,如今他也是无根浮萍,可用,堪用,最好还是用起来!”周仓回答。

    “给你用!”

    牧景道:“把襄阳营并入暴熊军管理体系之中,作为暴熊军麾下独立营来使用,雷薄提升半级,襄阳校尉,兼任暴熊军的参将!”

    “可以!”

    周仓眸光一亮,这样以来,暴熊军就多一份实力,也就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我盯着别人,别人也盯着我,我让你把主力放在南面,但是北面也不能忽视,我不敢担保曹孟德那厮,会不会趁火打劫,杀入南阳来,到时候可别让他打进南阳了,我们还没有察觉!”

    牧景嘱咐说道。

    “不会吧!”

    周仓瞳孔微微变色:“曹军应对中原局势都已经这么艰难了,他还敢进攻南阳!”

    “小看曹军了吧!”

    牧景冷笑:“小看谁都不要小看曹孟德,曹孟德麾下猛将如云,谋士辈出,危险的很,本身有徐州依靠,如今鲸吞兖州豫州,皇甫嵩引发的这一场的大战,或许受益最大的是他,他要是统一了豫兖两州,实力就今非昔比了!”

    “末将明白了!“

    周仓点头领命。

    ………………

    四月初旬,不断的有战场上的消息传回来,都很乱,江东军打并州军,并州军进攻曹军,西凉军主力猛攻虎牢关,冀州已经攻破朝歌,幽州军长驱直入进军并州……

    一个个消息,让牧景眼花缭乱。

    这么多年来,今年是最乱的一年的,开年就开始打,到现在只是开胃菜,不管是朝廷西凉阵型,还是一众诸侯,现在还不算是发力的时候。

    真正发力进攻,那就是血流成河了,

    牧景悄无声息的离开宛城,第一战倒不是直接西行,而是先北上,北上西鄂。

    西鄂县。

    牧氏起源。

    牧家村就在的县城的西北角的一片竹林里面,只是当年被官兵一把活烧了整条村的人,基本上没有活下来多少,活下来的也到处的流离失所。

    一直到牧山的崛起,牧家村才开始重建。

    但凡有些成就的人,都喜欢光宗耀祖,牧山也不例外,当年牧山入住朝廷,位列当朝相国,封侯拜相,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所以派人重修了祖祠。

    后来牧景南下在汉中的时候,下令重修牧氏族谱。

    执掌族谱的,就是景平小院大管家,目前来说,牧氏资格最老的人,牧四宝。

    而牧景这一次北上西鄂,倒不是巡察西鄂的事情,西鄂在宛城的西北位置的,距离宛城有些距离,但是的近水楼台,发展的还算是可以。

    他主要是回来祭祖的。

    既然回来南阳的,不能过门不入,而且祖祠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就说不过去,如今他这么说,也是牧氏当家,牧家家主,现在投靠他的牧氏族人,起码也也有好几十户人,算是一个家族复兴的开始。

    牧氏发迹,来投靠的人,自然不少,牧家村当年被屠没问题,可漏网之鱼还是有的,这些年过去了,延续子嗣,也算是的有些的人口。

    每一户来投靠的,牧四宝这个当年的当时人,都会甄选过,即使有水分,也不大,所以对于牧氏家族,牧景还是得上心一下。

    “这就是牧家村?”

    牧景看着前方的一片竹林。

    “是!”

    牧家派来领路的是中年人,牧顺。

    牧顺是和牧山一个时代的,小时候还是一起玩大的,当年牧家村被屠村,他和牧山一样,幸运逃过一劫,后来就在南阳讨生活,再后来听说牧家发迹了,就长途跋涉的去了汉中,认祖归宗。

    “家主!”

    牧顺低声的道:“以前我们牧家村生活很好的,土地还算是肥沃的,背靠大山,还能打猎,就算不能大发大贵,也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那些官兵造孽,屠村烧地,让我们这些逃过一难的人,都的无处容身!”

    “都已经过去了!”

    牧景安慰了他一句,然后问:“现在牧家村有多少人生活?”

    “大概三十来户!”牧顺说道:“老家主当年重建牧家村,寻找那些离开的族人,这么多年,也就找到这点人,四宝叔对族人的户籍身份很严格,不是我们牧家村的族人,决不允许滥竽充数。”

    “不过大部分人现在都在江州汉中定居!”

    “包括我!”

    “毕竟我们牧氏族人,在汉中江州,能生活的更好!”

    “在村里面的,都是一些老一辈的人,基本上都是当年大难不死的人!”

    牧顺说的很仔细。

    “当年有很多人大难不死吗?”

    “官兵是屠村了,但是我们也不是的傻的,不可能任由他们杀的灭绝,所以很多人躲进了山里面去,算是保留下来的血脉,只是没了户籍,只能东躲西藏,不敢去县城讨生活,只能当成是流民,过的甚是悲苦!”

    “也就是先家主的崛起,我们对生活才开始渐渐有了起色,村里面大部分的建筑,都是当年先家主派人的重建的,过的算是比县城都要好!”

    牧顺说的很激动。

    牧景随着牧顺,走过了竹林,才发现眼前一片整齐的建筑体,他一直都听先辈说,牧家村被焚烧,就是一片废墟,但是眼前这一片建筑体,坐落有致,都是一个个雅致的院落,周围是竹林包围,最北面是山峦起伏,西面和东面,都是河流交错,这居住环境,就算县城里面都比不上,那有一点点的废墟迹象。

    看来牧山当年是费了不少劲,重建牧家村的。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牧氏一族

    “四宝叔!”牧景看到了站在村口位置,约莫有六七十人,为首的就牧四宝。

    现在牧家大部分事情,牧景都会交给牧四宝去安排。

    牧四宝本身是老一个辈分的人,加上有牧景支持,牧钦,牧顺,牧屿,牧丰这些牧家后起之秀,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所以他处理宗族事情是很顺利的。

    “拜见家主!”

    牧四宝虽得牧景尊重,但是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的做事情谨慎,从不会恃宠而骄,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地方,他对牧景,一如家主般的尊重。

    “家主,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牧铜鼓!”

    牧四宝身边站着一排人,最少都是五十岁出头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六旬老人的,这是牧氏老一辈的幸存者,大部分都是看着牧山长大的族人。

    “铜鼓叔!”牧景行礼。

    “牧氏得家主般英杰,我牧氏有希望了!”

    “这是的牧二屠!”

    “二屠叔!”

    “……“牧四宝挨个介绍,十来个人,一个不留,给牧景顺这顺序,介绍了一番。

    他是用心良苦的。

    虽然牧景如今成就大事业,家族给不了他什么支持和帮助,但是的也有一个声誉,要是这些老人出去说几句牧景的坏话,那他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在这个时代,孝,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不孝之辈,有才无德,当属天下人唾弃。

    牧景也知道牧四宝多用心,一个个老一辈的牧氏族人,他都表示尊敬,作为小辈,尊敬长辈,并没有的什么尴尬的,他做的很真诚。

    倒是让一众老人对他的印象不错,这印象分算是拿下来了。

    “家主,这是我们牧家最老的老人,今岁已经六十又八,七叔,牧七!”牧四宝最后把牧景引导一个白发苍苍,杵着拐杖,两眼都已经模糊的老人面前。

    “七爷爷!”

    牧景连忙行礼。

    六十有八,在这个平均年龄不过三四十的时代而言,绝对是长寿老人了。

    比如牧四宝,牧铜鼓这些看起来六旬的老人,其实大多数都是五十出头而已,只是显得老,看起来就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基本上超过六十的老人,最多两三个而已。

    “是牧山家的小崽子啊,有出息了!”老人眼睛迷糊,看的不是很仔细,一双枯草般的手顺着影子拍着牧景,笑着仅存的几个牙齿都露出来了。

    …………

    和这些牧氏老人的交流之后,牧景回牧家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是祭祖。

    祭祖的日子,牧家的男丁,基本上都来了,毕竟牧景都来了,谁敢说自己比牧景还要忙,所以不管是怎么忙,他们都会在这时候赶回牧家村。

    牧家宗祠一看就全新修建的,富贵堂皇,看来当年的牧山没有少用心,光宗耀祖还是很重要的,有了这宗祠的存在,也才能凝聚家族的凝聚力。

    祭祖选在了下午,傍晚十分,所有男丁入宗祠,宗祠上面是排位,周围的是蜡烛,中间一尊大鼎,鼎是祭奠所用,牧四宝先念悼词,然后众人跪拜。

    祭奠之后,牧景开始翻族谱。

    重修牧氏族谱,是牧景回来汉中之后,才开始的事情,牧四宝这几年,大部分的精力,基本上都已经放在这里了,为的就是重修一本牧氏宗族传承下去的族谱。

    牧四宝想的还很多。

    他还想到了,日后一旦牧景真的鱼跃龙门,成就了九五之尊,那么牧氏就是皇族,这族谱,是绝对不能马虎的,所以能上族谱的,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丁,都是经过无数次的推敲的。

    “牧氏二十八代,牧山,字元中,爵明侯,官相国!”

    牧景翻阅族谱,终于看到了父亲的这一栏:“第二十八代?”

    他好像记得,当年父亲说牧家村,历史没有这么悠久的,怎么一下子就二十八代之久了。

    “家主,我们和当年幸存下来所有人,都讨论过了,七叔也说了一些历史,我们也从废墟里面找到了一些的记载前尘往事的竹简,经过多年的推敲,牧家村可以追溯到当年先秦时代,当年来这里定局的,是楚地的一户无名氏,因为对秦之战,立了战功,被楚王接见,赐姓牧!”

    “然后封与此地,十户之爵,方圆十户,全为牧氏!”

    “因为牧家村在竹林里面,还在山脚下,不靠着官道,少有人来,多年即使战乱,牧家村有所动荡,但是还是活下来!”

    “其实牧家村的故地,应该在现在村落向东北方向,再过一里左右,只是百余年前的一场瘟疫,几乎让牧家村灭绝,所以才搬迁此地!”

    “几十年前的官兵为了杀良冒功,灭我牧氏一族,也算是我们牧氏最大的灾难!”

    “若非先家主的崛起,牧家村,或许就真的成为了历史!”

    一众牧氏男丁,特别是年轻一辈的人,都在用心的听,牧氏的历史,别说牧景,大部分三十岁以下的人,知道的都不多。

    也就是五六十岁的人,那时候还在牧家村生活,耳濡目染一些老人讲故事,才记得清楚,其实有多少能考察,已经说不清楚了。

    一些传言,经过了无数张嘴,从每一个人口中,都会得出不一样的答案。

    “那我们这代,是二十九代?”牧景问。

    “对!”

    牧四宝点头:“目前能排到三十一代,牧九家的曾孙在去年出世,是第三十一代,第一丁!”

    他想了想,道:“另外家主,为了验证家族子弟身份,我提议,家族宗谱记载,还需要有的出身文书度牒,才能认可家族子弟,外面私自出生,未曾报备宗族,不曾入宗谱,皆不可认,我牧氏如今树大招风,又曾经断层过,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冒充我牧氏子弟,靠近家主,得牧氏之利益只是小事,若因此让家主失其戒心,伤了家主,那就大问题了,此事必须严加把关,绝不容许别人有任何冒充宗族子弟的机会!”

    “这事情你考虑的很好,好的开始,才是日后家族壮大的希望!”牧景微笑的合起了族谱,其实这些事情,他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在履行一个牧氏子弟的责任而已,对于家族那些人,他很少有亲近了,只有少数几个,才算是得他之认可,其余的,可以赡养,可未必愿意给他们的机会。

    ……

    从宗祠离开之后,牧景带着几个年轻的牧氏子弟,在牧家村附近转悠了一拳。

    “牧顺!”

    “家主!”

    “你们这一代人,估计也不愿意留在村里面,但是村里面的那些老人,孩子,你们都要想办法照顾好!”

    “是!”牧顺点头。

    牧景站在夕阳下的一块石头上,双手背负,居高临下的看着竹林里面的村落,道:“我们牧氏一族,经历的太多的苦难,如今算是苦尽甘来,可未来如何,我也没有信心,天下太乱,吾没有绝对的自信,能一直赢到底,若是有一天败了,你们也要给自己算好退路!”

    “家主,你太悲观了!”牧钦走上来,沉声的道:“当今天下,益州实力出众,谁能灭益州之地!”

    “别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牧景摇头:“天下一天未定,我们就要有敬畏之心,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用尽最大的力量去拼搏,我出身之时,已经流离失所,对家族不说没感情,但是感情也不深,更不希望,有一日,家族会成为我的负累,你们都是的我牧氏佼佼者,虎牢关下的事情,也听闻了,皇甫一族,源远流长,可不也是说灭就灭了!”

    众人闻言,心中微微一沉。

    “呵呵!”

    牧景很快感觉这气氛不对了,连忙笑了笑,平和一下气氛,道:“也不用太担心,只是希望你们,能在看着自己的前途的时候,也为牧氏的未来考虑一下,即使有一天,我败了,牧氏还有景平号,得想个办法,生存下来,一个家族,要是只依靠一个人而生存,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是!”

    众人心中凛然,连忙点头。

    此时此刻,站在牧景身后的,都是牧氏这一代能用的人,牧顺,牧钦,牧屿,牧鹰,牧啸……大概也就七八人左右,人少算是少的可怜,不过也算是牧氏未来崛起的火种。

    牧景给他们点压力。

    他们也在警醒,依靠牧景而发展,但是牧景这一番话,让他们感受到了危急……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遭遇冷落

    牧景决定,他只是在牧家村留了一晚上,不过这一晚上的功夫做得很足,他抓紧时间,连夜干活,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这些家族的老人。

    也不尽然是场面功夫,不说送温暖的事情,最少和这些家族老人谈谈,让他们对自己有一个印象。

    长辈终究是长辈。

    哪怕这些长辈基本上都是没读过书的农民樵夫猎户,但是他们就代表的整个家族。

    既然当家做主,就得肩负族人的未来,不管他对牧氏的感情如何,这是他的责任,未来有一天,他真的兵败了,和他同生共死的,只会是这些族人。

    这就是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汉末时期,其实大部分的争锋,都是世家豪族之间的争锋,家族永远都是最团结的一个团体。

    袁绍没有袁家影响,也坐不稳河北霸主。

    曹操没有曹家夏侯家的支持,他也不能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开创三国之首的曹魏江山。

    家族不管大小,始终是依靠。

    不过牧景也不能留在这里太久,中原战况如火,他也不能置身事外,第二天中午,他就离开了牧家村,踏上了南阳西部的巡查之路。

    南阳西部,算得上是明侯府的老根据地了。

    当初牧景率兵突围关中,杀出重围之后,就是南下了南阳西部,占据南阳西部数个县城,建立了明侯府这个政治集团,以明侯府的名义,向外扩张。

    数年之间,才有了今日的光景,统一西南,观望天下。

    但是即使如今明侯府的政治中心放在的益州,放在了巴郡江州城之中,南阳南乡,还算是的一个龙起之地,一如既往的重要。

    哪怕当年被迫撤出来,对于南乡城的执掌,都是没有间断的。

    虽说南乡有些人也仇视明侯府,毕竟当初他们是坚定的站在明侯府的身后支持的,大战之时,明侯夫人在城上实战不退,他们更是全民皆兵,保卫南乡。

    南乡保住了,本以为有好日子过上了,即使后来明侯府搬迁汉中,可东山驰道和汉水驰道的打通,让两郡之间顺通,他们倒是不觉得什么。

    但是才没有几年的时间,明侯府毫不犹豫的舍弃南乡,全面撤出南乡,让他们笼罩在动乱之中,安定的生活被打破,有些人因此家破人亡,有些人因此丢失权势……

    这些怨念,他们都算在了明侯府的身上。

    他们支持明侯府,然而明侯府却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他们,他们心中的委屈,就好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说不出来的怨恨。

    所以牧景大张旗鼓的进入南乡的时候,场面显得有些冷寂,街头小巷,都鲜少有人影出现,家家户户闭门,店铺关闭。

    好像一种无声的抗议。

    意思就是,我们不欢迎你了,你兵强势大,我们抵抗不了,但是我们也得表示出自己的愤怒来。

    “主公,他们太过分了!”蒋琬有些生气,牧景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把旗帜露出来,都会成为所有人追捧的对象,从来没有这般的冷清过,南乡的百姓,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们只是在表现自己的情绪,他们做错了吗?”

    牧景倒是很冷静,他叹了一声,到:“错的不是他们,是我们,我们做的事情,说好听一点,是为了大局,说不好听,那就是的抛弃!”

    “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你能让他们心中一点怨念都没有!”

    “有些事情不能太苛刻了!”

    站在明侯府的角度,他没有做错,但是站在南乡百姓的角度上看,那他就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南乡百姓仇视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侯,明侯府终究在南乡经营多年,看得出来,南乡的百姓,还是记挂你的!”徐庶看的更仔细一点:“他们只是心中有怨恨,不愿意原谅你,所以才会家家户户闭门,可又忍不住在门缝里面偷看!”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那就要舍弃一些东西,我自问我没做错,但是事实上,我的确伤害了他们,从南阳全境撤出,把他们拱手让出,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新君一朝民,他们遭受了多少,我即使不知道,也多少有些的猜测!”

    牧景平静的说道:“对对错错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这种事情,不希望有第二次,说到底,我不够强大,若是足够的强大,何必放弃呢!”

    “多强大才算是强大?”徐庶反问。

    “有一天,我说天是天,地是地,那我就是足够的强大了!”牧景笑了笑,回应徐庶。

    徐庶倒是有些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能看出牧景的豪情壮志,也能看得出这无边的野心,可他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敬佩,人有野心并不是坏事,关键是出发点。

    牧景的出发点,未必只是一己之私。

    虽短时间内,徐庶不认为自己能看得透牧景的性格品性,可他的所作所为,始终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是一个心中装有万民的诸侯。

    他发现,自己的心,在动摇之中。

    盛世之中,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然而乱世之中,十年的寒窗苦读,无非就是择一明主而追随,得一方舞台展露所学,与明主同行,辅助之,共同展望未来,若能结束这乱世,也算是不负自己所学了。

    自己是被迫追随牧景。

    可他却发现,牧景或许就是乱世明主的人选之一,所以他才有动摇之心。

    ……

    “下官侯越,拜见主公!”南乡县令侯越,侯定方,站在正街之上,不卑不亢的给牧景行礼。

    牧景此次巡视南阳,显露踪迹,进入一个县城之前,除非便衣而行,不然都会提前通报,县令会率领县衙众官吏,出城而迎。

    但是南乡却没有。

    南乡县令,在城中而迎。

    “无需多礼!”

    牧景主动下马,微笑的上前,表示亲近:“这些年辛苦你了!”

    但是侯越倒是不领情,硬邦邦的道:“主公,驿站里面的院落,都已经准备好,你随时可以进驻!”

    牧景笑了笑,倒是没有被他这态度而影响心情,道:“那就有劳定方安排了!”

    “主公,请!”侯越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向着前方指路。

    “走吧!”

    牧景淡淡的道,然后步行前行。

    南乡驿站,也是驿路的关键点,修建的比宛城还要的好,进进出出客人甚多,安静的几个院落,被安排给了牧景,牧景就安心住下来了。

    进入驿站之后,南乡县令就告礼退走了。

    “主公,这南乡县令,也太过于跋扈了吧!”蒋琬实在看不过去了。

    “他不是跋扈!”

    牧景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袍,跪坐上位,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茶,茶能让心情平和下来:“当年随着我们一起离开的人多,愿意留下来的却不多,他是主动留下来的,作为一个南乡人,他自然是站在南乡的立场上的,他正在表示他对我的不满而已!”

    “即使如此,可他也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什么地方做过分了?”牧景反问。

    蒋琬闻言,想了想,又好像说不出来什么来。

    “没有人规定,迎我牧景,必须要十里相迎的,他在城中迎接,做足了礼数,我们能说什么!”牧景笑了笑:“别小看这个人,南乡这多官吏都不愿意留下来,唯独他一个人愿意留下来在撑住者烂摊子,这几年之间,我们一手打造了南乡县城,还能稳如泰山的保存下来,他居功甚伟!”

    “的确是一个人才!”

    徐庶也开口说道:“从他出现,到他离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做的滴水不漏,但是足以表示出了他对明侯的怨怒之心,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南乡不管是百姓,还是的官吏,都未必还愿意欢迎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赢回他们对我们的支持!”

    牧景捏捏鼻梁,其实他也很郁闷。

    从来没有受过的冷落。

    哪怕当年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逃难回到南阳,南阳百姓还是对他欢迎的,这一次的冷落,倒是让他有些透心凉。

    可自己做的孽,终究需要自己去承担。

    怪不了任何人。

    牧景看了一眼徐庶,有心想要考一考徐庶:“元直,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应该怎么去应对这种情况!”

    徐庶闻言,想了想,半响才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牧景眯眼:“你不像是一个这么没有自信的人!”

    “既有负罪感,可归为一方霸主,也不可能放下尊严,想要重新赢回支持,就得打破现在百姓对明侯府的怨念,放不下身段,你做不到!”

    徐庶说道。

    “很矛盾!”牧景嘴角微微有一抹苦涩。

    不是让他放不下面子,而是不能放下明侯府的面子,堂堂明侯府,执掌西南,何等威风,失去了威势,等于失去了让人敬畏的心情,得不偿失。

    “不过有些事情,我认为终究是要去做的,无非就是水滴石穿而已!”徐庶继续说道:“明侯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做了什么,能让南乡的百姓,重新感受到明侯府的关怀,这一层坚冰,还是有机会打破的!”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治南乡第一攻略

    第二日。

    这是一个晴天,清晨的朝阳,从东面的天空上,冉冉升起,无数的雾气散去,天空上湛蓝一片,万里无云,微风吹过,有一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气息在荡然。

    这就是来自春天的气味。

    驿站里面,一个布置得当,显得有些雅致的大堂之上。

    “定方,坐吧!”牧景特意让人把侯越请来了。

    想要重新治理南乡,赢回属于明侯府的影响力,那就需要一步步落实,收点第一步,就要把侯越攻略下来。

    现在侯越,在南乡的名望太高了。

    罢免是肯定不行的。

    只能重用。

    但是他心怀怨念,必会影响明侯府对南乡施政的结果。

    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让乖乖的顺从明侯府的号召,让明侯府的招牌重新在的南乡城建立起来了,这才能一步步的挽回这失去的民心。

    “诺!”

    侯越一袭官袍,规规矩矩,跪坐在下侧的位置上,一张脸庞面无表情,瞳孔幽暗不明,显得有些深沉。

    他心中不知道牧景召他什么事情,但是召他他就必须来。

    “定方,你的心中是不是还在怨我当年放弃南乡,撤兵离开南阳的事情啊?”

    牧景轻声的问。

    “属下不敢!”侯越闻言,咬咬牙,低沉的说道。

    当年他的确怨恨过很多次,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不知道怎么去怨恨,反而显得有些冷淡了,或许是他认为,少了牧景,少了明侯府,南乡也能生存下去。

    “不敢?”牧景看着侯越那复杂的眼神,笑了笑:“那就是心中有怨恨了,只是基于我的身份,所以不敢表达出来,对吗?”

    侯越顿时沉默了。

    这话不能否认,他也不能承认,不管让他心中对牧景,对明侯府如何不满,也不能当面承认对牧景的怨念,这是一下克上,大不敬的行为。

    “宁围太平犬,不为乱离人!”

    牧景把玩着茶盏,轻声的说道:“乱世两个字,并非只是说的,我们都是生活在这个乱世之中,有时候,只能迫不得已的做出一些事情来!”

    “即使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无数人受到伤害,甚至会让很多人家破人亡!”

    “还是要去做!”

    “因为这个世道,是容许不得我们的仁慈!”

    他叹了一口气:“明侯府现在,就好像一艘很大很大的船,这一艘船既然已经开动起来了,谁也停不下来,哪怕是我,也不行,只能一直朝前去前进,要么被浪花击破,船毁人亡,要么乘风破浪,杀出一条道路!”

    “主公心怀天下之时,可曾还记得,我们南阳的百姓,也曾扶持过你走向未来的!”

    侯越听着牧景这话,心中越发的愤怒,他一咬牙,甚至有些大不敬的话都说出来了:“我或许能理解主公的选择,但是南阳的百姓可以吗,南乡的子民可以吗,当我们可以和主公同生共死的时候,主公放弃了我们,可曾理解半分,我们的心情!”

    “有些话,说出来了,是不是舒服很多?”

    牧景看着侯越那义愤填膺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的笑容。

    “属下言语有失,请主公责罚!”

    侯越有些清醒过来了,他看着牧景若笑若无的神色,连忙跪膝下来,俯首请罪,虽是心中怨恨,但是一旦说出来就可大可小了。

    “今日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论罪,不管你对我有多不满意,你今日都可以尽情的说出来,我已明侯的身份保证,离开这个大堂,今日所有的声音,都传不出去的!”

    牧景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想说有害怕,便给了他一些胆量:“机会不是很多,你要好好把握,过了今日,你想说,我未必想要听!”

    侯越抬头,凝视着牧景的瞳孔,半响之后,才壮大的一些胆子,低沉的道:“主公,你可知道,南乡在当年有多少户,在如今又有多少户?”

    “牧军撤出南阳之前,南乡有三万八千户,接近十万人!”牧景回答:“如今,南乡应该还存有两万五千户,不到五万人!”

    这个数据,他是可以派人去调查得来的。

    南乡是昔日明侯府在南阳的根据地,不管后来是袁军执政,还是的皇甫嵩执政,都把这里当成最大的打击对象,征召这里的青壮上前线,征收这里厚厚的赋税,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一朝皇帝一朝民。

    袁术统管之下,赋税显得更加沉疴,懂不懂就是的各种名目的税收,辛辛苦苦一年,都是吃不饱饭的。

    而皇甫嵩掌兵厉害,治理地方,更是半分经验都没有。

    而且为了保住关中军的战斗力,他在外围征召了不少青壮,在战斗的时候,代替关中军进入残酷的战场之中,消耗一波,然后在把主力方上场。

    有时候甚至到了一个穷兵黩武的状态之中。

    南乡的百姓首当其冲,大部分的百姓,都是活在了这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心中的怨念,无处释放,自然就全部转移到了牧景的身上。

    “原来主公这么清楚!”侯越咬着牙,瞳孔有一丝丝的血色:“这里每一个死去的冤魂,他们都是明侯府的子民,他们当年无数人都曾经上过城头,为主公主母守城,可至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公说放弃他们,就能放弃他们,任由他们被别人糟蹋,被别人的杀戮!”

    牧景在听,静静的听,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有些的阴沉。

    有很多事情,可以用立场来的解析。

    但是发生的事情,立场不能作为理由,伤害已经发生了,谁能来弥补,死去的人,还能回来吗,败坏的家庭,还能复原吗?

    伤感的心情,并不能在牧景的心中维持多久。

    他终究是一代诸侯,执掌江山的人,决不允许自己被一些的感伤给的影响。

    所以他的情绪,很快就变得冷酷下来。

    “有些事情,吾既已经做了,说再多理由,也于事无补!”

    牧景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眸光猎猎,看着侯越,道:“我并不否认我对不起南乡的百姓,你们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但是我想说,人不能看着过去,要想着未来,我希望南乡的未来,能更加繁荣富饶,百姓能过得更好!”

    “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信任我!”

    “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去弥补我曾经犯过的错误!”

    他凝视着侯越,诚心的道:“我希望你能暂时搁置对我的怨和恨,帮我把南乡的重建起来了,我希望看到以前那个南乡,那个南阳西部第一城的威势!”

    “我能再问主公一个问题吗?”侯越突然抬头,眸光变得凌厉起来了,直视牧景,一字一言的说道。

    “可以!”

    牧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如果再来一次,还让主公这般去选择,主公还会放弃南乡,放弃南阳吗?”侯越问。

    “假设性的问题,我很少回答!”

    牧景想了想:“但是你既然问了,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答案,可能会让你比较失望!”

    “会!”

    牧景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侯越咬咬牙,道。

    “对不住南乡,总比对不住整个明侯府好,我牧景,当朝明侯,执掌明侯府,麾下兵马,治下子民,都是我的责任,但是责任是有大小的!”

    牧景平静的回答他:“坐在我整个位置,我只能让自己更加冷静,甚至冷酷,伤害一定要有,那就得分轻重,不能被感情给摇摆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侯越越是期待,越是失望:“属下愿辞官归故里,还请明侯大人应许!”

    有些失望。

    但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失望。

    “你有怎么知道,你我道不同呢!”牧景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容,道:“你为南乡,我为明侯府,一个道理的,你一碗水,也要端平了,才有人能服你!”

    咔嚓!

    侯越的拳头握紧,眸光越显得阴沉。

    “治南乡,离不开你,现在百姓更相信你,因为你曾经和他们共患难!”牧景问侯越:“你不会希望,南乡成为明侯府的敌人吧!”

    “主公难道还准备对付这些百姓啊?”侯越怒了。

    “任何成为明侯府的敌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你可以愤怒,也可以不屑,但是如果你想要为南乡着想,你只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牧景道:“不管是对南乡也好,对我们明侯府也好,现在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成为南乡县令!”

    “主公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失了人心吗?”

    侯越咬着牙,问。

    “怕!”

    牧景笑了笑,道:“所以我要更努力,你们的心,我都能失去,可只要我能让百姓过得好,他们的心,我终究会赢回来的,手段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

    侯越看着如今的牧景,越发觉得有些可怕。

    “你可以不认明侯府,不认我这个主公,但是为了南乡,有些厌恶,你要忍耐!”牧景淡然的道:“你就把这当成一次合作,你为了南乡的百姓能过得更好,我为了明侯府的声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若让我知道,明侯府在剥削南乡百姓,主公莫怪我的以卵击石!”侯越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躲不开,他只能去承受,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他不能让南乡陷入动荡之中,所以,重新接受明侯府的统治,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你随意!”

    牧景倒是不担心这一点,这一次他是怀着补偿的心情来的,谈不上剥削。

    “那不知道主公打算,让我如何做?”

    侯越问。

    “明日我在城中宣布,往后两年,南乡免税,你得帮我把这势给的弄起来!”牧景轻声得到。

    想要重新迎回民心,就得出点血了。

    “你确定会免税?”

    侯越眸光一亮,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牧景道:“这些事情,我不会欺骗百姓的!”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进入汉中

    不管想要做什么事情,有一个好的开口的,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拿下侯越,算是明侯府的对南乡治理的一个好开端。

    侯越作为南乡的县令,目前南乡县之中名望最高的人,他选择站在明侯府这一边,百姓感受到了,才会斟酌考虑,继续站在明侯府对面,是一件不智的事情。

    不说让他们直接重新接受明侯府的统治,但是最少能消磨一些他们心中对明侯府的敌意。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所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

    牧景对于怎么梳理南乡,在进入南乡之前,就已经有了系统计划,第一步是攻陷县衙,县衙作为的统治南乡的一个中枢神经,拿下这里,等于拿下日后要吹的风向。

    而第第二步,自然就是直接攻陷本地乡绅豪族。

    蛇无头而不行。

    南乡县城作为南阳西部主城,人口多,鱼龙混杂,要说有领头的,明面上是的县衙,可实际上就是的这些乡绅豪族,这些当地的家族,因为经营的时间长,影响力巨大,无数百姓都信任他们,因为他们知根知底,很多时候,他们其实就是完全代表的一个县对统治者的态度。

    为什么很多历史书都会说,汉末的时代是世家门阀的天下。

    无非就是这些世家门阀乡绅豪族能代表百姓,他们经营多年的名声,就是能让百姓信任的一个武器,很多诸侯不敢招惹他们,就是还他们鼓动百姓抵抗统治。

    所以现在乱世的情形之中,一般割据地方的诸侯,都会选择交好这些世家门阀,乡绅豪族,尽可能的让他们支持自己,才能的博得最大的信任。

    不过牧氏政权相对于其他诸侯的政权,行政上恰好相反。

    从一开始,牧山和牧景这一对父子就已经站在了士族的对立面,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牧景本来就不会去做,不管是在南乡,汉中南郑,还是如今的江州,牧景都没有刻意去讨好士族门阀,乡绅豪族的打算。

    他的治理的政策,对地方百姓,从来都是的柔软的,可对于地方的乡绅豪族,从来都是的硬碰硬的,以强权统治强权。

    不过明侯府治民有一套,而且足够强势,让很多人对明侯府的信任变得很大,所以甚至可以去忘记这些地头蛇的乡绅豪族所在,因此明侯府到现在为止,都很坚持这种观念。

    不过现在,牧景认为,他自己倒是要向着南乡的乡绅豪族的认怂一次了。

    南乡县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因为自己带着愧疚回来了,所以也绝对不能好像其他地方那般的强势,这样逼迫下去,很容易就会崩盘,城中的百姓动荡起来,引发怨念,足以爆发一场的混乱。

    只能他慢慢来,缓缓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本地的实力,一点一滴的把民心给赢回来,这些乡绅豪族,不管如何,他都是绕不过去的。

    所以牧景让的侯越亲自来了搭桥铺路,然后在驿站里面整了一场宴席。

    这一场宴席,宋山安排在驿站,基本上请了南乡大大小小的乡绅豪族赴宴,算是低姿态,放下高高在上尊严,去和他们沟通,和他们的商谈。

    当初明侯府统治南乡,因为团结专注,发展的越来越快,其实这些乡绅豪族也此被牧景压迫,迫于无奈之下,其实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渐渐的也就没有这么抵抗牧氏了。

    毕竟虽然牧氏强势,可牧氏也能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生活不管家族多大,不就是图一个生存吗。

    但是后来牧军撤兵,他们也是伤亡惨重。

    新仇旧恨,更加上一些悔恨之念,因此这些世家豪族,即使如今,他们对明侯府的怨念,其实比普通百姓还要的大。

    可牧景这一次出面的这势做的够足。

    首先他是让侯越的出面来安排这一场宴席,侯越在南乡很多人心中,是救世主的身份,当初明侯府抛弃南乡,大部分官吏撤出去,唯独侯越留下来。

    侯越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在这数年之间,不断的周旋之下,在强权之下,保住了一个有一个家族,在很多人心中,他是恩人。

    所以他的面子在南乡,很少有人不能不给。

    另外侯越还是南乡县令,手握大权,他的态度也能决定很多的家族的生存环境,所以除了敬重之外,即使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也恐惧他发飙。

    因此南乡的乡绅豪族,赴宴的人,占据了九成以上。

    当然,他们赴宴,不代表他们就愿意遵从明侯府的所有的安排,正所谓失去过一次的信任,哪怕明侯府的刀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他们都不太愿意继续相信明侯府。

    牧景也不是很在意,不可能让他们一下子就直接让这些人的对明侯府直接改观。

    对付这些人,牧景有手段。

    说的说不上来,那就直接用利益砸,他做好的放血的准备,镇住了南乡,等于南阳西部收回来,所以他不介意在这里的投入更多的资源。

    这些乡绅豪族不是的商贾,但是他们的软肋也很明显。

    在宴席之上,牧景亲自下场,举荐好几个的家族的子弟出仕途,这一波骚操作,一下子打破了这些乡绅豪族抱团抵抗明侯府的打算。

    乡绅豪族,距离世家门阀有点距离,他们在当地影响力大,但是在士林影响力不高,即使他们的家族子弟也读书练武,可机会相比拿下传承底蕴深厚的世家门阀,少之又少。

    想要让家族子弟出仕途,首先要有人举荐,然后还要有位置,能满足两个条件的,牧景一个人足够,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他有权力举荐任何人出仕途。

    而且他举荐之人,在明侯府而言,那就是相当于天子门生,嫡系培养,前途无量。

    所以这些乡绅豪族,转变立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他们害怕晚了,名额都让给其他人了,他们家族的子弟什么也捞不上,那就悲剧了。

    宴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一个个当地耆老,乡绅豪族的家主,对牧景的热情,瞬间升了一个档次。

    ……

    第二步如愿的完成了,目前来说,重整南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进展,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

    这第三步,需要县衙和当地乡绅豪族共同支持。

    那就是浩浩荡荡的减免税赋的动作。

    南乡一年的税赋,相对于明侯府而言,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南乡百姓而言,就是的生死攸关,特别是这几年的苦难之中,家里的粮草缺的很。

    当然,既然牧景大放血,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他就必须要有收获,这是很现实的事情,也是的一个当政者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他才需要县衙和乡绅豪族的支持,把这个势弄大起来了。

    让南乡的风,向着明侯府吹过来了。

    不说一下子让这些百姓忘记曾经明侯府对南乡的辜负,最少让他们感受到明侯府的亲近之意,还有的明侯府执政将会来带了切身利益。

    ……

    牧景进入南乡,前后不过只是三天的时间,一二三步走下来了,有些筋疲力尽,但是的效果还是蛮好了,特别是在今日早上,宣布免税的消息,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沸腾。

    接下来的事情,牧景也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地方治理,终究是要交给地方,他只要在期中,起了一个引导的作用,就足够了。

    南阳太守府下来的人,重新和南乡县衙完成了联系,那就代表南乡已经重归明侯府的治理之下。

    牧景这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乡。

    离开南乡之后,对于南阳的巡视,已经算是结束了,其实他应该还要走一走西部其余的县城,但是景武司传来了几个消息,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所以走出南乡城,他就直接向着汉中而去。

    这一次走了是东山驰道。

    东山驰道,当年可是的明侯府的重要工程,承包给了商贾,后来因为明侯府丢了南阳,对这条道路的影响也不小,毕竟承包出去,就要给他们收取路税的机会,两头一卡,才能收取路税。

    可南阳段失去了掌控,这让很多商贾遭受损失。

    明侯府甚至失去了一些的信用,这部分的牺牲可不小,后来弥补了很久,才算是的弥补回来,重新迎回了这些商贾的信任。

    不过现在明侯府夺回南阳,这段路,明侯府也已经收回去了,不打算继续拿出来了,当初需要补偿的,已经补偿了,这段路,已经放出来,作为汉中和南阳之间交通便利的一个催化剂。

    幸亏当初修了东山驰道和汉水驰道,这让牧景从南阳进入汉中的时间,简短的数日的光景。

    四月中旬,牧景一行人,从东山驰道已经进入了汉中。

    而这时候,天下诸侯讨伐西凉的大势已成,天下从南到北,都沦为的一片战场,各大诸侯的兵马也开始发力,这一场战役,正式拉开的血战阶段……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阳平关

    南郑城,城郊外。

    明侯府。

    牧景重返这一座府邸,感触甚深啊。

    昔日为了营造这一座明侯府,牧景差点把家底都给掏出来,甚至还欠很多商贾的款项,还有不少乡绅豪族的支持,才建立成功,这也让明侯府有了立足汉中的根基。

    可惜明侯府发展的太快,谁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被赶的好像丧家之犬的牧氏,在数年之内,直接鲸吞西南,这也让这一座新建起来的明侯府,很快就空置下来了。

    毕竟要治理益州诺大的地方,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位置,兼顾麾下所有百姓的心态,要么成都,要么江州,在汉中,对南境的掌控太过于薄弱了。

    所以明侯府只能搬家。

    现在明侯府在江州不管是府衙,比之汉中昔日的府衙,绝对算得上是蜗居。

    “严颜,拜见主公!”汉中太守严颜闻讯而来,带着的太守府十余官吏,还有的南郑县衙的十余管理,走的有些匆忙。

    “严太守不必多礼!”

    牧景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儒袍,显得很随意,也没有过于刻意对礼数的执着,轻轻的虚扶一下,对着严颜说道:“吾此次进入汉中,并非为了政务之事,所以不必惊扰地方,汝等也无需过于拘谨!”

    “诺!”

    众人在牧景面前能不拘谨吗,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牧景苦笑了一下,这种场景,他也无可奈何,一个人到了他这样的位置,就算刻意放下一些身段,也难免会遭遇猜测,没有人会相信他只是简单的路过。

    “严太守,这一座府衙,一直空置着吗?”牧景走进去,看着空溜溜的建筑,沉声的问。

    “自从明侯府南迁之后,这里一直都是空置着!”

    严颜点头。

    “这样放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明侯府南迁了,这一座府衙留着也没啥用处,当初浪费了这么多钱帛,消耗了无数人力物力,不能一直放着的!”

    牧景再寻思,怎么才能废物利用起来了。

    “主公,这是明侯府,此府衙代表的益州之主,其人容他人居之,即使放着,无非就是江州陪都,主公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临时行宫!”

    严颜说道。

    “不需要!”牧景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奢侈,如今明侯府,对内要发展,对外要动兵,不管是钱帛还是粮秣,都紧张的很!”

    他想了想:“这样,我给你一个授权,允许你把这里拆分售卖,这里的建筑,都是全新的,后面还有的上百套院落,都是的新颖的,想必很多人都感兴趣!”

    “这不好吧?”严颜倒吸了一口冷气。

    牧景这句话,如果放在的朝廷上,等于皇帝卖行宫,丢脸丢尊严,还会被人讽刺的,甚至会让的很多人瞧不起。

    “不要顾虑太多!”

    牧景沉声的道:“那些流言蜚语让他们说几句,又无伤大雅,切实的利益,才是利益,你也知道,益州就算天府之国,这几年发展的也算是可以,数年丰收,我们屯粮很多,可经不住消耗。”

    他指着这一座府邸的建筑,道:“这里要是统一卖出去,那就不行,毕竟这当初在修建的时候,就是一座攻防一体的坞堡,很容易养成隐患,但是分开来卖出去,那么的就没问题了,你最好和工曹那边合作,让工曹派人,把府邸分割,然后一块一块的卖出去,我猜想,这里最少能为我明侯府筹措数万金!”

    “那我请示一下南书房!”

    严颜说道。

    “请示什么,先斩后奏!”牧景笑了笑,很亲切的拍拍严颜的肩膀,道:“老严,做人得变通一下,这事情做成了,汉中也是有利益的,就算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推脱到我身上来了!”

    他可知道胡昭那性子的,面子大过天,卖明侯府这种事情,他想都不用想,哪怕穷的揭不开锅了,他都不会的去做。

    所以只能生米煮成熟饭。

    “主公,这不好吧,要是南书房降罪下来?”严颜心惊胆跳。

    “老严,你曾经好歹也是的一个沙场冲锋陷阵的大将,管理地方久了,都变成的那些圆滑的政客了,难道这点血气都没有吗?”牧景激将。

    当初为了压制刘焉旧部在军中的势力。

    他把严颜从军中调出来。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压制一下而已,并没有彻底的准备让严颜从政的,毕竟严颜在历史上,也算是的一员大将,用在军中,才算是用对路子。

    可严颜在汉中,做的比牧景想象的要好,他有军人般的魄力,而且做事情也够细腻,敢于和地方上对抗,也注重民生的事情,汉中交到他手上,算是交对人了。

    从此牧景才断了让他返回军中的念头,准备把他向着政务管理方向的培养。

    “这是任务,敢不敢接下来!”牧景大声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严颜赶紧大声的回应。

    “很好!”牧景满意的点点头。

    ……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虽然牧景不是来巡视汉中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严颜还是要和他汇报一下汉中这两年的情况。

    牧景还不能推脱。

    所以忙了两天,在南郑的明侯府住了足足三天时间。

    然后才北上阳平关。

    阳平关,乃是北疆战场的中枢指挥部。

    从阳平关这里,把北疆战场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是向着陈仓,一个是走子午道,都是想要突破关中防御线的方向。

    ……

    一场小雨,哗哗的下。

    牧景是冒着雨水,在神卫军两营主力的保护之下,身披战甲,威风如虎,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阳平关。

    阳平关里面的张辽,黄劭等大将,亲自出城迎接。

    “末将张辽!”

    “末将黄劭!”

    “末将……”

    众将身穿战甲,披着披风,齐齐跨步,单膝俯跪,声音洪亮:“恭迎主公!”

    “你们都站起来!”

    牧景一身威风的战甲,坐在马背上,眸光猎猎,扫视而过,淡淡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响每一个将领的新生。

    “是!”

    众将从地面上站起来了,抬头迎上牧景的目光,有些忐忑。

    “看来之前你们吃了一场败仗,并不能直接影响你们的斗志,这样很好,我最少看到了我牧军儿郎百折不挠的斗志,我很欣慰!”牧景看着一张张脸庞,心中的担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沉声的说道。

    之前牧景才进入汉中不久,就接到了一个消息,他们在五天之前,刚刚才吃了一场败仗。

    张辽来一个声东击西,明攻陈仓,暗渡子午,但是没想到被识破了,在子午峡谷之中,遭遇了一场伏击。

    被西凉马家军杀了一个溃败。

    折损兵丁过千。

    能在这种状态之下,他们应该是士气很低落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沮丧,还能的维持超高的斗志,这对牧军而言,是一件好事,只有经得起败仗,才有机会的打胜仗。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谍者

    细雨绵绵,整个天幕仿佛蒙上的一层薄薄的面纱。

    阳平关,关城。

    这里的北线战区总指挥部。

    关城里面,一队列一队列的将士,穿着蓑衣,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牧景进了关城之后,从那马背上下来,在雨中走过去,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但是进入指挥部大堂里面的时候,他没有立刻换袍更衣,不过把身上沉重的战甲给脱下来了。

    然后大马金刀,气势如虎,盘坐在的大堂首位上,额头上还有一滴一滴的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双如同鹰般的墨玉冷眸一扫而过。

    张辽,黄劭,陈生……众将跟着他的后面齐入,左右列坐,神色端正,迎上牧景的眼神,一个个都沉默不言,不敢直视。

    “各部营级副将以上将领留下,其余的人,全部退下去!”

    “是!”

    “金九!”

    “在!”

    “封锁整个大堂,方圆百米,一个苍蝇都不许进出!”

    “诺!”

    一系列动作之后,整个大堂之中,有些人心煌煌起来了,一个个将官对视,他们心中突兀般感觉有些的不安。

    “诸位,说说吧!”

    牧景眯眼,眸子如电,一扫而过,看着他们一张一张的脸庞,淡淡的道:“都已经吃了败仗,你们就没点想法?”

    “主公,此乃末将之错,末将愿承受惩罚!”

    张辽走出,双膝下跪,拱手说道。

    “主公,吾等皆愿接受惩罚!”

    众将纷纷走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噗通!

    牧景大怒,伸脚一踢,踢开了眼前的案桌,怒声如雷:“惩罚?惩罚你们有用吗,战场上吃了败仗,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也不是永远不败的将军,但是你们身为主将,除了要有担当,还要学会思考,别一个个的当傻子!”

    被莫名其妙的训斥。

    众将有些的思考不过来。

    其实他们不怕被骂,甚至被处罚,毕竟吃了一场败仗,上千精锐的儿郎战死当场,就算降职,甚至革职查办,丢失兵权,他们也认了。

    可牧景这话,让他们听的有些糊涂。

    “吾问尔等,为什么会败?”

    牧景冷厉的问。

    “主公,此战乃是末将思考不周全,声东击西之法,虽好,奈何敌军有高人,识破了某之计,先是在陈仓与我们一战,然后伏兵与子午道!”

    张辽细细的说道:“我身为主将,却未能及时发现敌军踪迹,此乃失职之一,其二,遇伏之后,突围之路,挑选错误,伤亡更重,此战之败,某愿一力承担,还请主公不要责怪儿郎们!”

    “很好!”

    牧景一步,一步,走上来,军靴踏着水,地板上留下水印子,一步步的走到了张辽的面前,幽冷的道:“张文远,你很有担当,可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没脑子?”

    张辽抬头,对上牧景那深沉的墨眸,眸光微微一沉。

    “声东击西,的确不错,先猛攻陈仓,然后调转主力,向子午道进军,意图直接突破长安,撕开关中防御线!”牧景的步伐,旋转着一个个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徒然的给他们无限的压力:“计谋很好,用的也很合乎时机,我审查过整个计划进行,你们一步都没有做错,甚至做的比计划之中还要好,不管是拖住了陈仓主力,还是从子午道赶路的时间,都简短了不少,但是最后,你们还是功败垂成,反而被别人打了一个的伏击!”

    “这到底是为什么?”

    牧景的声音淡淡,却很冷:“这其中的原因,你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黄劭微微皱眉,他抬头,看着牧景看过来的目光,很刺眼,但是他撑住了,低沉的说道:“主公,此事当为巧合,或许敌军真当有如此惊艳之才,算准了我们的行军的规律!”

    “规律?”

    牧景冷笑:“规律个屁,张文远兵贵神速,计划前后维持三日,一步皆这一步,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敌军留下,关键就是他们知道我们会进子午道,可子午道这么大的地方,山涧小路之复杂,子午栈道更是互相交错,他们就这么笃定,你们都石竹林吗,还真巧能在的半渡崖伏击了你们!”

    “你们还真相信这么多巧合都能在一起啊?”

    “主公怀疑,有人泄露了某的战略部署?”

    张辽咬咬牙。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自问他这一战,已经做的很仔细了,就算敌军识破了他们的战略部署,也不可能这么巧,能在半渡崖口伏击了他们。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大堂之上,皆为高级的将官,他们瞳孔瞬间变色,一个个显得阴沉起来了,不怕战死,不代表他们愿意被怀疑。

    “主公,吾等忠于益州,忠于明侯府,绝不敢的背叛!”

    众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叫起来了。

    “带上来!”

    牧景神色淡漠,挥挥手。

    “是!”

    旁边的蒋琬立刻去安排的,不到二十息的时间,几个黑衣劲装,带着斗笠的人,这是的景武司的服饰,出现景武司的人,更让众将不安了。

    这几个黑衣劲装带着斗笠的人,四个方向站立,步伐之间都是整齐的,把夹在中间一个带着枷锁的青年押解进来了,这青年身上都是伤痕,明显已经经过了严刑拷打,已经是奄奄一息。

    “咻!”

    就在黑衣人把这个满身伤痕的青年带进来之后,一道身影忽然掠动,寒光闪烁,一道刀芒撕裂虚空,向着牧景的脖子而来了,快如闪电,到了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噗通!”

    但是牧景却早有警戒,一脚踢出去,狠辣无比,直接把这道影子踢出三米之外。

    “怎么会?”这道人影的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看着牧景。

    “你太沉不住气了!”牧景指着那个被严刑拷打的人,淡淡的道:“他宁死都没有招呼出你来,可惜,你自己跳出来的,怀疑过你,还真没想到是你!”

    “你是内劲武者?”

    “很意外吗,其实自从我练武之后,已经很少上战场了,特别是入了益州,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上战场厮杀了,但是我也不是一个文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之下挟持我,你最少要有张文远的武艺,才能够做得到,可惜,你没有!”

    牧景淡淡的道。

    他的武艺不算是好,但是也算是一般的出色了,毕竟对于一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却始终只能在筑基阶段徘徊,他已经弯道超车,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内劲武者了。

    “于肃,你疯了?”

    “于司马,你在干什么?”

    大堂这一幕,惊吓了众将,一双双眼睛都看着被牧景踢出去的身影,那是他们熟悉的人,景平第三军,第二营副将,营司马坚韧第二营第一部曲军侯,于肃。

    “是你?”

    张辽难以自信的看着那个青年,他对此人寄予厚望,年纪轻轻,已经直接提拔成了一营副将,日后要是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营主将,不用数年可期。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劭咬咬牙,他很糊涂,摸不清楚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赵信,和他们说说吧!”

    牧景拍拍腿,转身走上去,回归正位,盘坐下来,淡然无比。

    “诺!”

    一个黑衣人,揭开了头上的斗笠,对着众将行礼:“某乃景武司右司指挥使,赵信!”

    他有些尖锐的声音,对着众人道:“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是朝廷的谍者,就是他泄露了张文远中郎将的作战方案,才导致你们在子午道一战,功败垂成的!”

    自古用间,早有记载。

    孙子兵法上,都有用间篇。

    但是对于一众将领而言,谍者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他们很难相信,自己身边会有谍者的存在。

    “不可能!”

    张辽瞪大眼眸:“于肃是蜀郡人,从来没有去过关中,更没有觐见过朝廷,怎么会是敌军的谍者呢?”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用间

    “景武司的指挥使不是的谭宗吗?”

    “右司,景武司还有右司?”

    “传闻主公身边还有一个隐藏的消息网,能得天下诸侯之动向,看来是真的!”

    “……”

    众将看着赵信,都在细细的打量。

    景武司都不是好人,但是的少不了打交道,毕竟在消息方面,景武司比他们的斥候,有时候更加灵通,很多时候他们作战会求到景武司的头上。

    对于景武司指挥使谭宗,外号谭瘸子,一个心冷手辣的人,他们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他们想不到,景武司不仅仅明面上有个谭瘸子,暗地里面还有右司指挥使的赵信,这个从不谋面的人,所以他们想要记住赵信,别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犯在他手上了。

    “张中郎将,于肃虽没有去过的关中,也不曾接触朝廷,但是他曾怀着对牧军的恨意,所以给了一些人乘胜而入的机会,用美人把他给收买了!”

    赵信为张辽解析:“他出卖了我们,不止一次!”

    “证据!”

    张辽低喝。

    “我们景武司做事情,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才会动手!”赵信把手中一个卷宗,递给了张辽,低沉的道:“景平第三军成军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唯一的一战,是对南中,所以他一直都藏匿的很好,但是这一次,他露馅了,从你们子午道之战被伏击之后,我们景武司就已经介入调查了,接触他的人,还没有撤出汉中,已经被我抓住了!”

    “就是这个!”

    赵信指着奄奄一息的青年,道:“他是的关中商贾路岳的儿子,路野,但是早年已经投靠了西凉,是董卓部下,贾诩的心腹爱将,以关中商贾的身份,留下了益州!”

    “我们是通过他,才找出了于肃!”

    “然后查过了于肃的资料!”

    “于肃有一个弟弟,也是我牧军儿郎,但是因为游侠出身,屡犯军规,前年就因为玷污良家妇女,被军法司直接收监,秋后处决了!”

    “或许这就是他怀恨在心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贪杯好酒,喜爱美人,路野前前后后,白送了他三个美人!”

    景武右司做事情滴水不漏,既然开始查了,就把事情直接查了一个底朝天。

    于肃的脸色,一片的苍白。

    瞳孔都失去了颜色。

    “于肃,我自问没有亏待你,为什么,就因为几个美人,还是因为你弟弟?”张辽的瞳孔血色,虽于肃不是他从并州带出来的嫡系部将,但是在景平第三军的年轻人之中,他是最器重此人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弟弟为你们出神入死,就犯了小小的一个错误,我跪着求军法司,让他们给一次机会,我弟弟悍勇,武艺高强,曾经立功无数,日后也肯定能以功补过的,可他们始终不肯,你们就把他们给杀了,凭什么,既然你们无情无义,那就休要怪我,我就要你们死,要你们明侯府的完蛋!”

    于肃崩溃了,竭斯底里的说道。

    “军功是军功,军法就是军法,对是对,错就是错,军中从来就没有功过相抵的事情,军功该赏,军法该罚!”

    牧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于肃,淡然的道:“你身为景平第三军的将领,出卖了第三军的儿郎,这就是错!”

    于肃牙齿在抖擞,整个人都有些颤栗起来,没有人不怕死,死亡的恐惧,终究是把他击垮。

    “拖下去,关押好!”牧景叹了一口气。

    “诺!”

    赵信领命,挥挥手,外面又进来十余个景武司黑衣死士,把两个人都一起架着拖下去了。

    …………………………

    “末将识人不明,导致大战之败,累及千余儿郎,丧命子午道,在此向主公的请罪,愿辞去景平第三军中郎将之位!”张辽转过身,跪下来,向着牧景请罪。

    作为第三军中郎将,他的部下出现的谍者,出卖了整个战略部署,他是逃脱不了的。

    “知错就要认,认了就要罚!”

    牧景想了想,道:“你第三军中郎将的位置交出来也好,不过北线战区的战役没有结束之前,你还是北线战区总指挥,督管北线战役,第三军也先兼任起来了,大战在即,临阵换将,大忌,另外此事不得外传,大战在即,军心不可乱!”

    “诺!”

    张辽点头,众将也纷纷的点头领命。

    “吃一亏长一智!”

    牧景走过来,拍拍张辽的肩膀:“以后学会对自己的作战计划保密,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出现第二次!”

    “诺!”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一早,继续商讨对关中的作战方案!”

    牧景摆摆手,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处理的于肃,他也需要给点时间,让这些将领消化一下,毕竟身边出现了谍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也让他们对身边人有了警惕。

    ……

    外面依旧小雨霏霏,牧景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蒋琬还让人熬了一些姜汤,喝了一碗姜汤之后,他才感觉这胃舒服了很多。

    “坐吧!”这个坐落在阳平关关城西边的院落,显得有些雅致,四面敞亮,里面竹席铺地,还有珠帘挂着,外面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算是阳平关里面最有气质的院落了。

    阳平关不是校场就是的将士们的房屋,他们的房舍,都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能住人就行了,阳平关是军镇关隘,军人住宿,没这么讲究。

    “是!”

    赵信半蹲而盘坐,在牧景面前,有些的拘谨。

    “放松一点!”

    牧景笑了笑,然后问:“这事情你怎么看?”

    “贾文和应该是对我们益州做了不少布置,这一战马腾的压力很大,才会导致他被迫用间,毕竟他每一个谍者培养和发展起来都不容易,现在于肃暴露了,他也损失不少!”

    赵信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另外董卓麾下,贾文和的虽然毒辣,但是做事情的风格太过于直接,善于策反和收买,好像于肃这种人,经不起勘察,查出来很容易就路线,我怀疑,真正是忠于西凉的谍者,应该在李儒手上掌控,还在隐藏当中,关键的时候,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们这里有?”

    “明侯府肯定有!”

    “那就查一查,能肃清多少,就肃清多少!”

    牧景凝视着赵信,道:“这一次你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赶回来,那么你在他们身边,也应该放了不少钉子!”

    “一点点!”赵信谦虚的说道。

    “那就稍微动一下,来往而不返,非礼也,用间,我得让他们的知道,景武司才是的老大!”

    “是!”

    赵信点头。

    他想了想,说道:“贾文和做事情滴水不漏,很难查,这一次主要是马腾那边露出了蛛丝马迹,马腾调动兵马的时候,动作太大了,所以我查了一下,恰好他部下有人的喝酒误事,自己把事情说错来,所以我才知道早在大战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消息,泄密的源头在我们这边,所以我让人传讯给你,然后亲自回来调查!”

    “其实这事情,我本应该早点得到消息的,要是能阻止,就不至于的坏了大事,只是当时,注意力都在长安那边,另外赵忠在疯了找我,我也不敢露面!”

    赵信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赵忠这么着急的除掉我,是因为他们即将下来,有部署,董卓离开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天子肯定有动向!”

第一千零四十章 杀赵忠

    “天子?”牧景闻言,嘴角不经意之间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的道:“刘协也算是忍辱负重多年了,被董卓压的这死,都没有发飙,无非就是等一个机会,看来他是想要大干一场啊!”

    他从不曾怀疑过刘协的能力。

    这个人天生聪慧,年少老成,城府很深,而且性情冷漠,能力上未必比得上刘辩,但是做事情绝对比刘辩要狠辣很多。

    不管是历史上对他的评论,还是如今牧景之中对他一个的观感。

    这是一条毒蛇!

    大汉自灵帝之后,两代君主,两代权臣,前相国牧山,算起来是一头暴熊,大刀阔斧,主政朝廷,手握大权,权柄之下,无所不从,而如今的太师董卓是一头猛虎,手握风云,坐观天下。

    他们得势之时,自然不会畏惧一条小小的毒蛇,哪怕只是伸伸脚,踩一下,都能直接踩死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毒蛇之所以是毒蛇,那是因为他有超人的忍耐和毒性。

    刘协最大的优点是能忍。

    正因为他能忍,所以他才有机会。

    另外他的手段也足够狠毒,不动则已,一动如雷霆,杀人不见血。

    牧山当初会死,董卓是一个原因,但是最少有五分是因为的刘协的原因。

    “主公,王允最近的动作连连,暗地里面已经联系了一批旧臣,另外杨彪等人已经潜回了长安,我认为他早晚会对西凉一系动手!”赵信拱手禀报说道:“关中说到底,还是世家门阀的天下,一旦长安失势,关中世家全力出手,京兆,弘农,河南,河内,河东,全部都会失控,到时候董卓孤军在外,就会成为活靶子,他就算拥有再强的兵力,也会覆灭!”

    “没这么简单!”

    牧景摇摇头,眼眸眯起来,眸光甚远,声音低沉:“董仲颍敢率兵出击,必然有防备,他不可能对天子一点提防都没有,就敢贸贸然出兵对抗天下诸侯!”

    “这些年,董卓做的很多事情!”

    赵信继续说道:“朝廷之上,被他剪除了很多的旧臣,前年去年,他还打开杀戒,杀的王允身边就剩下小猫两三只了,另外……“

    他想了想,眸光变得锐利起来了:“不管是的贾文和还是的李文优,恐怕都在暗中盯着,等一个机会,我怀疑他们有的弑帝自立的野心!”

    “弑帝自立?”

    牧景倒是不意外这一点,权势到了一个地步是无法压制的,不管愿意不愿意,又一股力量会推着你前进,不给你停留下来的任何机会。

    如今的董卓,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手握大权,执掌雄兵,甚至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群雄,一旦让他打赢了这一战,或不定还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你怎么会这样想?”牧景问赵信,猜测是一回事,说出来的多少有点根据,赵信敢说出来,应该是摸到了一些脉络。

    “西凉对天子太放纵了!“

    赵信说道:“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面,都的撤走了不少人,这不合符常理,我有查探了太师府,太师府增强了防御,很多暗子都失踪了,始终进不去打探任何消息,这也有些奇怪,另外……”

    他抬头,看着牧景,道:“李儒明面上是在前线,但是其实他暗地里安排的动作,并非是针对前线的,他的探子,正在向益州汇聚,目标可能是传国玉玺!”

    “所以我才猜测,他们有可能准备弑帝自立!”

    “一旦让他们打赢了这一战,加上传国玉玺,改朝换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传国玉玺?”牧景笑出来了:“他倒是打了好主意,这是盯上我了!”

    传国玉玺在他手上。

    他送给了刘焉,又拿回来了。

    这还是刘焉用来保他儿子的筹码之一,多少有几分这样的原因,才让牧景三番四次对刘璋手下留情。

    “主公,现在关中的局势很复杂,我都有些糊涂了,我应该怎么做?”赵信把这些都汇报给牧景,更希望牧景给他一个主意,局势太乱,他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其他事情都放一放,一时三刻坏不了局势,你现在只要全力去做一件事情!”

    牧景淡淡的道。

    “请主公吩咐!”

    “杀赵忠!”

    牧景轻轻的开口,声音却杀气冲天。

    赵忠是那群老臣的眼睛和耳朵。

    动了,这局也就活了。

    他才能好去浑水摸鱼。

    “杀赵忠?”

    赵信瞳孔变色,拳头不经意之间的握起来了。

    即使这些年,他赵忠之间的不断的摩擦,交手,试探,等等的动作,可真的要下手干掉他,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那毕竟是他的义父。

    “你要是下不来手,我让谭宗来做!”牧景看着赵信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轻声的道。

    “不用!”

    赵信深呼吸一口气:“早晚都要有一个了断了,我亲自来做!”

    “不要勉强自己!”

    牧景拍拍他肩膀,温和的说道:“我能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当年十常侍之劫,他大难不死,已经是奇迹,你更珍惜他的生命,所以这些年,他多少有些的手下留情的,但是我不怪你,人岂能没有七情六欲,你要是真的这么冷血无情,我还真的要审视一下你有没有资格做这个位置了,你如果要是不想他亲自的送他上路,这事情有人做!”

    “他怎么说都是我父亲,我不想劳烦别人的手,我要亲自送他上路!”赵信坚定的道。

    “那你就掂量着去做!”

    牧景没有再说什么。

    这本来就是他给赵信的一个考试,人心隔肚皮,这关不好过,景武司作为最神秘的谍报系统,执掌景武司的人,必须是牧景最信任,也是最依仗的人。

    “不妨做的光明正大一点!”牧景的嘴角有一抹的阴森森的笑容,这是他算计人的招牌神情:“我要全天下都知道,赵忠是我明侯府干掉的!”

    “这岂不是给我们树敌?”赵信瞪眼,劝谏的说道:“主公,杀赵信说容易不容易,但是说难也不会很难,我有信心做得到,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

    “不,这一次必须做到的张扬一点!”

    “好!”

    赵信虽不明白,但是还是接下了军令。

    “有办法和天子联系上吗?”牧景问。

    “怎么联系?”

    “面对面是不太可能的,书信来往吧!”牧景道。

    “可以!”

    赵信道:“未央宫虽戒备森严,但是我多年布局,也有不少渠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启动!”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一点没错!”

    牧景点头:“不过这一次,宁可冒险一点,我也要和天子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借力打力,不然陈仓和子午道的关口关起来,我们打一年半载,都难破开,浪费时间,浪费儿郎们的生命!”

    “天子未必会顺着主公的意思?”

    “试一试无妨!”牧景笑了笑:“你有怎么知道,他不会按照我的棋路去走呢,别把他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其实天子刘协也很可怜的,他做这么多,未必野心,更多的是求一条活路而已!”

    在这一方乱世之中,每一个人都在求生存。

    牧景在求。

    刘协何尝不也是在求生存。

    敌人的敌人,未必能做朋友,但是应该有机会手把手的合作一下,各自利益只要对上了,深仇大恨也放在一边了。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马腾的实力

    第二天,早晨。

    牧景起来之后,先做完一个日常流程,打拳练武,沐浴更衣,吃早饭,大概忙碌了一个时辰,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袍子,走出了院落。

    昨日细雨绵绵,今日虽无雨,但是天色很阴,没有乌云压顶这么严重,但是天空上也好像蒙上了一层雾霾般。

    “主公!”

    “拜见主公!”

    “主公万福!”

    在战区指挥部的大堂里面,一个个将领已经的恭候良久。

    昨天牧景才趁机大发了一场脾气,还揪出了一个藏在他们之中的谍者,这让他们一个个都忐忑,丝毫不敢怠慢今日的会议,一大早天没有亮,他们就已经在这里恭候了。

    “军人之间,哪有这么多礼数的,坐!”

    牧景上位,直接摆摆手,道。

    “诺!”

    众将这才的坐下来了。

    “谁来和某家说说现在北线战区的情况!”牧景抬头,眸子一扫而过,看着一张张脸庞,昨日的事情对他们打击不小,所以精气神都没有牧景刚刚进入阳平关时候的模样的。

    这是难免的,打了败仗,他们认了,但是因为自己人出卖而打败仗,他们就憋着火,而且的难受,自然斗志就有些滑落。

    “末将愿为主公解忧!”

    黄劭站出来。

    作为黄巾军中郎将,黄劭是牧氏老臣,从汝南开始,就已经追随牧氏征战,战绩不少,能力不缺,而且资历仅次于周仓,在明侯府麾下各军之中,算是老资格的中郎将了。

    “说!”牧景道。

    “主公,子午道一战之后,我们的主力,基本上是撤出前线,进入了休整的状态,之前那一战,我们折损一千零八个儿郎,负伤三千余,需要好些时日的休整,才能恢复元气,甚至需要直接从的北武堂补充新兵……两日之前,我们斥候察觉陈仓兵力有调动的情况,商讨之后,命令黄巾军麾下两个主力营,奔赴大散关,然后准备在进攻一次的陈仓,而景平第三军,一直都在的秦岭的栈道找机会,子午道走不通,我们还有其他栈道能跨过去……”

    黄劭说的很仔细,甚至包括上一场战役失利之后的情况都说出来了,战损情况,军心如何,一样样的说过了牧景听。

    牧景听了很仔细,不时之间还看看那个的标明地势的沙盘,彻底的对目前战场做一个深刻的印象模拟。

    “敌军情况,谁和我说说!”

    牧景突然又开口了,沉声的说道。

    “景武司北线战区随军掌旗使,刘峰,愿为主公解忧!”一个中年人站出来,拱手说道。

    大战一起,少不了景武司的掺合。

    为了保证消息传递,景武司会在各部设立一些之位,比如战区传令使,战区掌旗使,这些职位,都是临时性的,没有太大的权利,但是代表景武司的身份。

    “说!”

    “是!”

    刘峰点头,开始汇报:“目前我们最大的对手是西凉大将马腾,马腾麾下有西凉精锐一万八千余,另外尚有一万关中征召的青壮兵,加起来将近三万之数!”

    “马腾麾下有数员悍将,皆为西凉猛将!”

    “其长子马超,虽少年之姿,可武艺超强,在子午道之战,他曾与黄劭中郎将了数十汇合,不落下风……!”

    黄劭闻言,插了一句话:“此子的确强悍,功力不如我,可武艺在我之上,想要击败他,最少上百回合,才有希望,而且此子尚小,再给他两三年时间,我未必是他对手了,甚至我认为,他日后有媲美黄汉升中郎将的武道天赋!”

    “马超?”

    牧景冷笑了一声,有些嘟囔起来了:历史上的五虎上将,还真是一个都不简单啊。

    “继续!”牧景道。

    “诺!”

    刘峰继续说道:“除了马超之外,马腾麾下,庞德也是一员大将,此子不仅仅武艺超强,仅次于马超之下,用兵也很老练,甚于马超,伏击我军之战,就是他策划,马超冲锋,才逼得我军伤亡惨重!”

    “又一个历史名将!”牧景叹了一口气。

    不管马超还是的庞德,在历史上都是留下赫赫之名的大将,马超的勇,庞德的悍,那都是西凉特产啊,特别是庞德,抬棺而战,这是何等的凶悍。

    “另外马超还有一个堂弟,名为马岱,此人必马超年轻,熟读兵书,乃是少有的智将之才!”

    “马腾麾下,大将并不少数,成宜,梁秋两人也是西凉之悍将,另外还有……“

    把这些大将介绍之后,刘峰开始说兵力分布的问题。

    “目前,马家军队,精锐兵马应该是驻扎在的子午道的后面,靠近长安的地方,主要是防止我们突袭长安,另外一部分在的陈仓,景武司查探过陈仓的兵马,陈仓有偶过草木为兵的痕迹,所以有点猜测,在陈仓,其实并没有很多的兵力……”

    ……

    牧景听着听着,情绪有些陷入的沉思之中。

    很久他才回过神。

    微微抬头,眸光看着张辽,张辽也好像的有些魂游天外的神情,他咳嗽了一下,让张辽回过神,才问:“文远,你接下来有什么的作战部署?”

    “主公,接下来,我想要缓一缓!”

    张辽突然说道。

    “缓一缓?”

    牧景闻言,感觉有些意外,问:“为什么?”

    众将也很奇怪,所以一双双目光,都凝视着张辽。

    “北上的路,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加上马腾的兵力并不在少数,而且马腾部下作战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张辽道:“这样打下去,就是硬碰硬,也不是说打不开,我们还是有机会打开他们的防御线的,但是必然损伤惨重,我认为想要破开关中之门,还得借力!”

    “借谁的力?”

    “西凉!”

    “说的明白一点!”

    “是!”

    张辽这才开始细细的说道:“我们打不通这路,他们守着也未必有耐心,只要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准备移师武都,从祁山入西凉,西凉军肯定戒备起来了!“

    “只要他们有任何的对于防御的动摇,调动兵马,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牧景听明白了,他打量张辽,低沉的道:“还是玩声东击西,虚虚实实的这一套,前不久你才玩砸了一次,不怕这一次还玩砸了?”

    “所以我会更加谨慎!”张辽道:“其实计谋来来回回就那些,什么时候才能他们上当,时机很重要!”

    “我相信你!”

    牧景自己也没有太多的主意,这方面,他是相信张辽的:“你放手去做!”

    “多谢主公支持!”

    张辽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有些不经意之间的湿润,他本是降将,麾下还出现了谍者,但是牧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让他很感动。

    “主公,西线战场的军报!”

    这时候,蒋琬从外面小跑了进来,递给牧景一份密函。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董卓的动作

    “西线的战报?”牧景闻言,微微眯眼:“直接念!”

    “诺!”

    蒋琬点头,直接打开军报,念道:“四月七日,我军兵出陇西,于狄道之上,遇西凉张绣部阻击,我军强攻狄道,激战六天七夜,破敌八千,斩敌一千八百,杀入陇西!”

    “西线攻入陇西了?”

    “西线的兵锋真够凶猛的!”

    “相反我们却寸步难进!”

    北线战区的一众将领听到这捷报,心中百感交集的,有高兴的,也有感叹的。

    “好!”

    牧景大笑:“黄汉升做得好!”

    陇西是的董卓的龙起之地。

    也是整个西凉集团的核心根据地。

    现在黄汉升的大军攻入了陇西,直接杀入了董卓的老巢,他就不相信西凉集团这时候还能稳如泰山。

    就算前线不乱。

    关中也会有一些动荡。

    比如西凉集团里面比较有分量的马腾和韩遂,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董卓可以把主要核心搬去关中,但是他们的底子还在西凉,对于西凉,他们看得比董卓还要重。

    “主公,还有一封!”

    “继续!”

    “是!”蒋琬打开第二封奏报:“这是鸿胪司主事伊籍伊大人利用景武司传令使送来的密奏,伊主事言,游说失败,四月五日,越虎已经集合羌人十八个部落,兵锋五万,兵出积石山,目前去向不明,如今景武司正在打探!“

    “游说失败了?”

    牧景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经过之前的一场狙击战,最少能让越虎看的明白一点,现在看来,这个羌人部落新的羌王和董卓之间,关系可能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的坚固很多。

    伊籍的游说失败,代表这越虎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董卓那一边。

    这是敌人。

    关键是的牧军现在没有兵力去应付这个地方。

    “命令景武司,积石山镇,全力打听羌人兵马的去向,务必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的所在,特别注重广汉和蜀郡的边境,一旦有所发现,立刻汇报北武堂,不得拖延!”

    “诺!”

    蒋琬领命转身而去,坐下来之后,迅速拟令,然后让牧景盖印,以最快的速度,用景武司的传递渠道,把这密函送出去。

    “主公,你怀疑羌人兵马有向蜀郡进攻的意图?”

    张辽听到牧景的连番部署,低沉的问。

    “不得不防!”

    牧景轻声的道:“现在我们北线西线的主力都出来了,南线也有兵马镇压,其余主力正在积极的备战之中,一旦他们进攻广汉,想要第二次从广汉杀入的巴郡,我们西部疆域,岌岌可危!”

    牧军还有大部分的主力没动。

    但是那些主力,都在备战。

    备战荆州。

    谁也不会想到,中原混战如此激烈的时候,牧景还在的图谋荆州,这时候一旦开打,荆州必然是势如破竹了,可兵力不能少。

    “很有可能!”

    张辽想了想,道:“要不要在西部重新布置兵力,如果我们进攻长安失败,可以暂时放弃这个意图,毕竟我们主要的战场,是在西凉,进攻关中,只是拖住他们的兵力而已!”

    “不!”

    牧景摇头:“暂时不用去管这个,你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办法攻破关中,战略部署不能改变,而且我要亲自进关中!”

    “为什么?”

    张辽不明白。

    “时局变得太快了,这一次的对手,不仅仅是董卓,还有……”牧景吐出了两个字:“天子!”

    天子在背后搞小动作,正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现在就看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

    首先第一步,就要攻破关中防线,长驱直入,进入长安,才有能力进入这一个棋局之中。

    “主公,其实除了陈仓,子午道,之外,我们迅速的进入关中的道路,还有一条,那就是斜谷道,不过斜谷道相对而言,更加险峻,更加的冒险,若非迫不得已,我并不想走斜谷道入关中!”

    张辽分析说道。

    之前说从武都走祁山,那是绕路,等于绕过西凉,然后再从西凉入关中,这的确是一条路,也是目前来说做好的战略部署。

    但是耗费时间。

    如果想要的迅速一点,还有一条冒险的路。

    “斜谷道?”牧景站起来,走到沙盘的旁边,眸光凝视巨大的沙盘起伏不定的地势,那一条被标示出来的栈道尤为明显。

    子午道还有路可循。

    可斜谷道。

    先别说的道路险峻,大多地方都是比人还要高的野草,就算有路,也找不到,一旦出现埋伏,还真有可能会出现全军覆没的可能性。

    这时候,众将也围过来,一个个的目光都盯着沙盘上的地形图。

    “如果走斜谷道,你有多大的把握?”牧景问。

    “三成!”

    张辽回答。

    “三成?”牧景摇摇头:“太少了,太冒险了!”

    “主公,三成机会,都只是的建立在所有部署没有出错的可能性之上,我认为但凡那一个步骤做的不足,机会就不会超过两成!”黄劭苦涩的说道:“我们这里的兵马,对于深山野林,行军太艰难了!”

    “可惜,战虎营不能北上!”牧景有些惋惜:“要是战虎营在这里,我倒是敢让你走一趟斜谷道,战虎营在丛林作战的经验丰富,他们也比你们更容易的找到出路!”

    陌刀营战力虽强,可重装战斗团,不仅仅灵活性欠缺的,在丛林更是短板,不合适狭小地方作战。

    “现在各部战斗任务都很重,我们也不能指望其他人了!”

    张辽苦笑:“之前我们指挥部已经商讨过一次了,一旦决定走写孤岛,我们准备在景平第三军和黄巾军之间,挑选精锐,逐渐一个精锐战斗营,模仿战虎营的风格,征服丛林山地,为我们主力开路!”

    “这个想法不错!”

    牧景表示认同:“可以尝试一下!”

    “但是需要时间,目前,我们可能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消耗,所以斜谷道,我们认为,暂时不能去想,就算走出去了,恐怕也会导致伤亡很大,而且大部分都是因为地势环境问题,造成了不必要伤亡!”

    “你的考虑是对的!”

    牧景点头,想了想,道:“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来打!”

    “诺!”

    张辽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牧景指指点点的,一下子打乱了他全部的布局,牧景虽不是不懂战场的人,但是他的战略部署,未必就合适目前的北线战区,指手画脚过头了,也会造成战场混乱的事情。

    幸好,牧景也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

    他从不认为自己在战场上有不可代替的位置,也不认为自己能必戏志才,陈宫,张辽,黄忠这些人对战场更加的熟悉。

    **************************

    虎牢关往西,雒阳往东,洛口。

    这也是一座的门户城池。

    虎牢是大门。

    那么洛口就是小门。

    西凉主力,都聚集在洛口,把洛口作为对敌的总指挥部,董卓率领的主力,更是源源不断的进入洛口,屯兵废都雒阳和洛口,把雒阳洛口,汇聚成了一条防御线。

    既能防御豫兖两州的兵力,也能压住河内的袁军主力。

    但是随着情形一日一日的崩坏,董卓有些坐不住了。

    “某家不能等了!”

    董卓拍案而起,对着众将说道:“十天之内,我要踏破虎牢关,必须斩杀皇甫嵩!”

    并州,河内,西凉,都已经沦为战场。

    现在牧军主力还在进攻关中。

    越是等待,越是烦躁。

    “主公,虎牢关的易守难攻!”李榷站出来,苦涩的说道:“我们几番进攻,都被迫压下来了,现在想要攻打进去,根本不可能!”

    “我们进不去,可以让他们出来!”

    李儒站出来,拱手行礼,淡淡的说道:“主公,想要进攻虎牢关,我认为,关键还是要和并州军配合,切断虎牢关向东的一切路线,把他们逼成一座孤城关口!”

    “并州军虽然突破了曹军防御线,北上兖州,攻入陈留,和想要切断整个虎牢关向东的线路,未必能做得到!”

    有人说道。

    “我相信温侯的能力!”李儒脸上露出一抹阴柔的笑容,施施然的说道:“只要主公下令,温侯一定能做到!”

    “好!”

    董卓考虑再三,终究是应下来了。

    皇甫嵩这狗皮膏药,不掀开,他始终如鲠在喉,怎么也无法全力应对天下诸侯,必须出尽全力,也要打掉皇甫嵩,才能集合主力应对敌军兵力。

    “文忧,韩文约要撤兵,你怎么看?”董卓把一份奏报递给李儒,问。

    “韩遂心思太复杂了!“

    李儒想了想,回答说道。

    “可牧军攻入西凉是事实,他担心金城,也是人之常情,某要是压住他,不让他返回西凉,一旦的金城被攻破,他恐怕会生出怨愤之心!”

    “即使如此,也不能允许他退兵!”李儒拱手说道:“主公,此时此刻,正乃是我西凉之关键,一旦他退兵,河内方向失去的防御,袁绍主力兵锋南下,我们的压力就会增大,会倒是河南战场全线崩溃的!”

    “所言甚是!”

    董卓想了一下,本来有些犹豫的心情,一下子就坚定起来了:“这时候,还真不能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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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烽火,诸侯纷起!武将争锋,谋士扬名!苍茫乱世,谁可为皇!北魏东吴,牧明为尊!锦绣河山,舍我其谁!——牧氏龙图。三国之龙图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龙图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龙图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