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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还刃     全能监督txt下载     全能监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二章:门面担当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和一部分红利的兑现,宗国人在2010年之后变得越来越有钱,所以出国旅行也变得十分平常,性价比有时比国内游还要高。来纽约旅行的华人,有两个地方是必去的,一个是立着自由女神像的自由岛,另一个就是宗国城。

    “老公,不是说唐人街有个什么寺吗,怎么走了老半天也没有见着啊?”女人的扮相很是雍容,长得也颇有韵味,就是开口那股大碴子味有点冲人,她走一路东张西望一路,不知道还以为她在找人。

    “寺?我怎么没听说过。”丈夫正在摆弄相机,不断拍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就是那个啊,叫什么敏敏寺来着。”女人想了半天,然后用力一拍胳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不过她拍的是她丈夫的胳膊。

    男人吓得手一抖直接把相机扔了,要不是有根带子挂在脖子上,两万多的家伙事儿可就摔到地上去了,气得他当场就要发作,“你这娘们平时少看点你那破电视,多看点好书成不成,还敏敏寺呢,你怎么不管着叫特穆尔寺呢?人家那是西敏寺不是赵敏寺。”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宋家老娘们上次说过的,好大一座寺,建得挺别致,进门不上香,真他么有意思。”丈夫是搞建材的,家里条件一直都很可以,所以女人自打进了婆家的门就过上了白天打麻将晚上看电视的日子,家务事都是请的阿姨做,孩子课业也有家教来辅导,她基本上就是个门面担当。

    “刚说你读书少还整上打油诗了,西敏寺在唐宁街边上,不在唐人街边上,两边隔着个大西洋呢。这地方叫,知道a是啥意思不?”男人虽然是做建材生意的,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喝酒拉单的中年油腻大叔,但二十多年前也是十里八香的高考状元,成了哈工大的高材生。

    “这我知道啊,瓷器嘛,可磁器口不在成都吗,上次你老姨家小孩跟一成都小丫头结婚了,我们一家子还去玩过两天呢。”女人贯彻着门面担当的人设,上帝给她们打开了美貌大门的同时,就顺手关上知识的小窗了。

    男人被自己的嫡亲老婆弄得血压直线往上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清心丸吃下去才舒服了点,“a过去代指咱宗国,所以就是宗国城的意思,之所以叫唐人街是因为最初在海外的定居地叫大唐街,大家顺着叫过来的。”

    “啧,这群假洋鬼子真不是东西,叫这名儿不破坏大团结吗。”女人是达斡尔族的,全族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万人,所以在这方面特别敏感,人家一提什么强汉啊、天唐啊之类的她就着急,因为当年她们还在嫩江边上狩猎呢。

    “你可别吵吵了,我以为出来了能清净两天,没想到离了家你更没完了。”男人就盼着以后科技发达了能让他坐一回时光机,回到过去给自己狠狠来两个大耳刮子。媒人说亲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酒对这达斡尔族的漂亮姑娘惊为天人,之后死缠烂打一年多才追到手,可谁知娶回来的不是仙女,而是长成仙女模样的话痨,而且还是从小在牧场长大从未受过知识污染的话痨。

    “街上怪冷的,咱们找个地方坐下,等儿子下学出来了再逛。”男人不想再走下去了,只想赶紧找个餐厅坐下,点些吃的喝的至少能堵住老婆的嘴。

    夫妻俩这次来纽约是找儿子的,孩子在家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嫌弃得不行,可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之后来了纽约读书,好几个月不见又想得慌。二十岁了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地球的另一端,换哪个家长心里肯定都不是滋味。正好孩子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他们就趁着年关之前的这段时间来玩玩,顺带了结以下孩子读书的城市环境如何。

    “爸,妈。”游子在外半年,忽然见着父母的那种复杂心情,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的,陈衿亮也是独自在外才明白了生活的不易和父母的辛苦,此时百感交集忍不住喊出了声。

    “亮啊,可想死你妈了。”东北很多地方也喜欢用倒装句,所以这句话听上去很有问题,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过了圣诞节就要期末考试,所以陈衿亮是放弃了复习的时间过来见父母的,直接背着一包讲义过来的。纽约的大学虽然寒假不短,都是四十天左右,但因为放得特别迟总是羡慕其他州的学生,人家普遍12月20号就放完了,他们得等到一月份才会放假,“这两天我陪你们在纽约转转,你们也不用找地陪了。”

    “亮啊,不是说过几天是基督教的圣子做寿吗,怎么我看街上的布置像是那个菩萨诞辰啊,满街都是小旗子。”在佛教氛围不浓厚的地方可能无法理解这句话,但在尼本或者涵国生活过的就会明白,每年到了佛诞节这天满街都会挂上彩旗,不同于正统佛教地区的教旗,这种彩旗多是宣传性质的,上面印着佛像和寺庙的地址以及法事的举办时间,跟广告牌差不多,而东北的一些地方也受了影响。

    “那不是菩萨诞辰的彩旗,是林氏集团的旗子,跟随处可见的可口可乐图案一回事儿。”身在纽约还是华人,对这些肯定有所了解,以前大家接触的都是aoho平台、帝国影业还有li这样的子公司,对母公司林氏控股了解不多,这次林田海结婚达达里奥家族印了一批旗子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母公司的logo是一片金色的银杏叶子。

    宗国城的商家基本都是致公堂罩的,诺力塔的商家基本都是达达里奥家族罩的,所以让这些商家悬挂旗子为林田海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婚制造气氛,没有遇到一点阻力。因为别的地方都在搞圣诞活动,只有这里气氛不同,居然吸引了更多好奇的人来消费,这让周边几个街区商家也加入了进来,主动找达达里奥家族要了旗子挂在门口。

    “怪不得都说他是林半城,这排场真是了不得。”男人这两天在外面喝酒,总能听人提起林田海的名字,如今来了一趟纽约也不禁生出一股大丈夫当如是的豪情。

    “等将来咱儿子结婚,也让陈家屯的乡亲们挂起旗子热闹一下。”女人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简单,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第七百九十三章:相看两厌

    纽约的林大厦和东京的森大厦设计出自一个事务所之手,而所谓“统一的设计语言”表现在建筑上就是造型的高度相似,不过前者要比后者高出很多,甚至比旁边的帝国大厦也要更加雄伟一些,如今已经成为了纽约的新地标,每天都会有两万名左右的游客到访。

    “原来是个大地主,难怪尽搞封建残余的那一套。”在外面看着楼只觉得不过如此,因为曼哈顿岛的下城区摩天大楼扎堆,视觉上也就没那么震撼,可是走进大厦内部陈母立马就觉察到了这栋大楼占地面积惊人。

    “要不是个大地主,人家能叫林半城?”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但能被冠以半城之名,足以说明林田海在纽约的不动产规模,陈父忍不住拿这里和自己的产业做了个对比,“这大楼的基座能有我那建材堆放场十个大。”

    陈衿亮嘴角一抽,纽约下城的地还能跟嫩江边上的荒地放在一块儿比吗,在说人家的地是买下来的,他们的地是租的集体的,“这栋林大厦下面十二层都是商户,十四层往上是租给各公司的办公楼层,六十层以上是丽姿-卡尔顿酒店,最顶上则是林氏控股的办公区域,我现在在林田海商学院读书,将来有很大的几率能在这里得到职位。”

    “你不是跟家里说上的哥伦比亚大学么,怎么忽然变成林田海商学院了?这一听就是草鸡大学的名字,米国即将就任的那位新大统领董纳德·特离谱,他的学院不就被曝光说是挂羊头卖狗肉么,有钱人就会骗人。”陈母虽然震惊于林田海的豪横,却不觉得他开个大学能比哥伦比亚大学更好。

    “败家老娘们一天天就知道打麻将,都不看新闻的么,人家哥伦比亚大学的商学院,就叫林田海商学院,前阵子刚改的名儿。”陈父寻思得亏是在米国,别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要是在老家他都不稀得跟这娘们一起出门,忒丢人了。

    “怎么好好的还改名了呢,字号不是越老越吃香吗?”国内的高校都是死命往前朝的大学上靠,硬扯自己的前身是什么国立中央大学的学院,还不是想混个百年高校的名头,哥伦比亚大学贵为常青藤八校之一,1754年就建校的超级名门,忽然改名字让她着实费解。

    “就跟咱国内的逸夫楼一样,人家给钱了呗,新闻上说给了三个亿美金呢。”陈家在嫩江也算大家族,他自己做做建材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可他们的“有钱”和这位的“有钱”虽然写出来都一样,实际概念却是云泥之别。

    一家三口完全是游客心态,在底下的免税店买了一堆东西,心满意足地回了酒店。而这栋摩天大楼的主人,正愁眉苦脸地坐在自己亲妈面前,“妈,就算你对那两位有意见,也不能提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啊。”

    “你敢说我无理取闹!哎呦,当年我遭了多大的罪才生下了你这个狗东西,那两个混蛋出了一点力还是费过一点神?你是我儿子,跟他们有什么相干。”田有纪看上去非常温柔大气,但这只是长得具有欺骗性而已,她撒起泼来比石头里蹦出的那只猴子还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

    林田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生下他的人确实是母亲没错,可结婚要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请,还不知道以后的新闻上要怎么编排他呢,再说他当年是被判给了林良天的,亲爹怎么都该排在亲娘的前面,“妈,你也得想想我的立场,不让他们来参加婚礼庆典,我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我不管,你那小妈欺人太甚,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我已经放过狠话让她别再给我碰见了,她要是来了纽约我岂不是不打她一顿不行了?”诺奖颁奖典礼的时候,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所以田有纪的态度才这么坚决。

    明明是你欺负别人好不好?不过这话林田海只敢在自己心里想想,肯定不敢当着老妈的面说出来。协商半小时无果,他只好放大招了,这世间一物降一物,只要去西天请来如来佛祖,孙猴子再凶也要屈服,“你跟我说了没用,反正明天奶奶就来了,到时候你和她说你不想见她儿子。”

    “她来了住哪儿?”这是田有纪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住我那儿啊,就算想给她找酒店,也得她乐意才行。”老太太向来就那脾气,若是他在纽约没个固定的住处也就罢了,明明有房子却让奶奶去酒店住,她还不知道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明儿你也没事儿,不如跟我一起去借机?”

    “我忽然想起来公司还有账目没核完,明天得加班。”田有纪在零点零一秒内便做出了这个并不艰难决定,对于那位老太太,她只能说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能少在一起呆着就少在一起呆着,不然拉着就是一通佛法砸过来,换谁都受不了。

    “妈,你这加班加得可真够突然的。”林田海忍不住调侃道。

    “我跟你奶奶是相看两厌,结婚典礼上坐一起意思下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安排饭局什么的。”毕竟她跟林良天都离婚这么多年了,必然不存在厌恶老人,不肯赡养之类的问题,性格上合不来就是合不来,那老太太如果跟自己是姐妹,甚至变成了自己的女儿,田有纪也会是一样的态度。

    以前田有纪跟父亲的关系比跟婆婆的关系更加紧张,见了面也没话可讲,但这几天父女俩已经彻底和解了,她还在网上买了一大堆年货发到深圳的家里。虽然父亲还是那么重男轻女,把她当成外人看待,但就凭他一句话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下定决心结婚,她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我懂,你放心好了。”林田海也怕和老太太在一起呆得太久,他对迷信相关的一切都深恶痛绝,每次听到有人说那些玄乎的,他就嘴皮子发痒想要驳斥一番。

第七百九十四章:两个世界

    “炮儿,你被人刺杀了?”林田海回到公寓后总是习惯先打开电脑,看看一天都发生了哪些大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被人刺杀差点丧命的消息。虽然新闻里语焉不详,基本什么细节内容都没有,但刺杀这个词本身就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得罪了人而已,还好没出大事。”梁葆光嘴上说得平淡,心里却是心有余悸。

    “你一个医生也能被刺杀,这得罪人是得罪的多狠?关键以前你也没少得罪人啊。”这位朋友的嘴巴太臭,在西奈山医院工作时从领导到同事再到病人都被他给得罪了个遍,却从没见他被人打过,可到了涵国才几个月而已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原来涵国人气性这么大的。

    梁葆光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我只是比较喜欢摆事实,而某些蠢货总喜欢对号入座而已,不是我得罪了他们,而是他们自己生自己的闷气。王小波先生的那句话说得很好,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跟你讲刺杀的事情呢,谁和你扯这些了,要不要我安排人给你?我在首尔那边留了不少人手,保护你一个小诊所的安全不成问题。”渡边小池在首尔养了一堆安保人员,这些人平时没有太正经的工作,也就给些夜店看看场子,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知道你林会长家大业大,不用在我面前特意炫耀,刺杀我的人可是首尔南部地检的检察官,还牵涉到前大统领投毒案件,你能罩得住?”梁葆光最烦林田海在自己面前显摆,曾经厚着脸皮找他蹭饭的男人,现在阔了就要反过来让他沾光了,他可不想接受。

    “首尔南部地检?”林田海寻思这不是自己不是未来老丈人的未来老丈人三号,权铁雄检察长管辖的大区地检吗?这他还真能罩得住,“权检察长是我未来……是我朋友的父亲,等下我帮你问问怎么回事。”

    “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啊,还以为你是请我去参加你婚礼的呢。”林田海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婚的消息这两天一直都是热搜第一,梁葆光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不可能不关注。

    “本来是准备请你来参加婚礼的,谁知道你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梁葆光可不是无名氏,他是米国医生协会认证的肾脏疾病转嫁、流行传染病专家、内科诊断领域的北米第一高手,甚至被认为有望在五十岁前拿下诺贝尔医学奖,他被人刺杀本就是大新闻,何况还牵扯到首尔地检的内部**问题。

    “又没断手又没断脚的,回一趟纽约没问题,你就说是几号吧。”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一年之前还是林田海参加他的订婚仪式,结果一年后他跟未婚妻闹掰了,反倒是毫无结婚迹象的花花公子林某人先结了婚。

    “下个月零零零五号,你人到纽约就有人去接你。”林田海朋友就那么几个,能请来观礼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要不是他的表弟已经预定了伴郎的位置,不然让梁葆光来当这个best man都可以。

    “就算我是个内科医生,你也不需要特别和我用四位计数法,外行人听到了还以为你结巴呢。”医学生有很多常人所没有的习惯,比如计数时总喜欢用四位数,别人说5他们则会说0005。这是为了让每一次计数的时间趋近于一秒,方便他们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可别小看四位计数法,在急救、手术、应急处理时挽救过很多生命。

    挂断了电话之后,林田海立刻给权铁雄拨了过去,“伯父。”

    “哼,你还有脸叫我伯父!”女婿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女儿,权铁雄没骂出声来已经是涵养比较好了,亏得他当初还看好这小子跟自己的女儿白头偕老,拿他当亲儿子看到,谁知道人家并不想做他的儿子。

    “伯父,我和娜拉的事情有些复杂,今天不是和您说私事的,而是想问问您南部地检两个检察官刺杀梁医生的案件,具体情况您清楚吗?”梁葆光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婚了,并不意味着首尔的布局他就要放弃,恰好相反,现在首尔的局势变化对于他来说比纽约出现动荡更加要命。

    “只是干事,两个见习检察官而已,他们受了姑妈那一派的蛊惑,还和前大统领被投毒的案件有所牵连,做这些是想让我们自顾不暇,没精力去查她们的老底。”同样的招数当年扳倒了孟相大,现在朴系故技重施让他非常恼火。

    “她们越是这样做,就越说明她们经不起查,您那边得加快进度不能让她有太长的准备时间。”林田海看得出来,朴姑妈已经乱了阵脚,为了拖延时间开始不择手段了,“大选已经结束,但明年一月董纳德·特离谱才会就任,这段真空期利用得好了才能一举定乾坤。”

    “我们做事还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权铁雄啪嗒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得知这次的事件是朴姑妈用来转移公众视线的,林田海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他最怕的是来自内部的恶意,而且原本没有关系的好友梁葆光忽然也出现在风暴之中,让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多了一层顾虑。

    一看时间接近凌晨一点了,他打了个电话把巴里·哈德森叫了过来,让他开车送自己去肯尼迪机场等着接人。老太太的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他不亲自去接一下的话后面她还不知道要说多少酸话怪话。

    “先生,请把双手平举。”直到现在米国的机场也没有离境检查,要不是双子坠落可能连安检都不会有,如今虽然离境时要过一道安检,但工作人员根本没有严格检查的心思,都是糊弄了事。

    曹禺敏经过一番检查后轻易地被放过了安检关口,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戴着一个项坠,而项坠上的琥珀便是他复仇的种子。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后他坐在了候机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而隔壁登机口此时正好打开,一个老太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她的女儿跟在后面拎着两个大包追都追不上。

第七百九十五章:反社发明

    白瑾二十年间青灯古佛相伴日夜念诵经文,早已铸成佛骨,脑后灵光隐现,额前朱砂一点。当然,这只是她给人的一种感觉,而不是真就脑袋后面冒光。因为头等舱的客人先走,所以她是最早一拨下飞机的,这里真不愧是帝国之心大苹果城,一出飞机她就忍不住连声叫好:“好,好冷!”

    “妈,您先把羽绒服穿上。”林美地拎着两个20寸的小旅行箱,在后面紧赶慢赶都追不上老太太,脑门子上汗都出来了,“怎么也是二九的天了,你就穿这么点儿衣服不冷才奇怪了。”

    白瑾不管到哪里都是一身居士服,已经穿习惯了,反正她平时也不出门,在白衣禅林又是空调地暖样样都有,结果一下飞机就被纽约的寒冷天气迎头痛击,“南无阿弥陀佛,我这是佛法还不够精深啊。”

    “你可别在阿海面前说这些,到时候他又得嫌你烦了,而且这地方也不归佛祖他老人家管,都是人家耶稣基督的地盘。”林美地也烦这些,奈何她唯一的亲哥三十来岁就逃到京都去了,剩下她一个人饱受折磨,还好老太太基本都住在庙里不跟她们常住在一起,不然跟上了紧箍咒没啥区别。

    这个世界上能让林田海凌晨赶到机场来接机,而且一等就是两个钟头的人已经着实不多了,白瑾毫无疑问便是其中之一。看到她出现后正主都还没有挪动步子,眼疾手快的艾瑞克·费尔南德斯便小跑着走上前帮忙拎过了行李箱。他现在的身份早已不再是个秘书,贵为林氏控股的行政主管已然做着这样的事情,表面是在讨好老太太,实际上讨好的还是他身后的老板。

    “我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这一把老骨头还要被你折腾,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脑子都嗡嗡地响。”白瑾上一次坐飞机的时候还只有二十岁,那时候新宗国都还没成立呢,现在的飞机虽然比当时的舒适了很多,可她毕竟不再年轻了。

    “您老人家完全可以选择不折腾,反正等我们回蓝鲸还要再办一次婚礼的。”夫妻俩来自不同的文化体系,所以不管举办哪一种特色的婚礼都肯定会有一方不满,分别举办意大力式的传统婚礼和宗国式的传统婚礼便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之所以先在纽约办,是因为传统宗国式的婚礼还要选日子,要等到吉日才能办。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自己的孙子结婚我还能不来吗,我不管你办两次还是办几次,只要我还没死,你结一次婚我就要到场一次。”就算离家出走跑到了京都,白瑾和儿子的关系也依然很好,对这个唯一的大孙子就更宝贝到不得了了,孙子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她都不想缺席。

    林田海感觉脸皮上直抽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好了,什么叫结一次婚就要到场一次?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打定了主意要学那位从“奥迪总理”晋升为“指环王”的施罗德了似得,他就纳了闷,从外面哪些喜欢博人眼球的媒体,到自己一年也见不着两三次面的奶奶,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了解自己……

    林田海的公寓就在中央公园的边上,地段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除了翠贝卡区的部分新建公寓外,这里已经是纽约地价最贵的住房了,但再怎么奢华的装修也掩盖不了它的致命缺点,“这纽约城也太吵了,你晚上能睡得着觉?”

    一到夜晚纽约的警笛声、喇叭声还有枪声就特别刺耳,白天也有这些声音,只是被生活噪音遮蔽不像晚上这么明显而已。往常还有各种团体闹事,不是今天抗议高科技公司不当竞争,就是攻击工业巨头破坏环境,最近因为他要跟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婚,老丈人马尔科·达达里奥管得特别严格,那些人才偃旗息鼓了,“都习惯了,您要是嫌吵我给您找一副睡眠耳塞好了。”

    白瑾都是住在山中的寺庙里,除了猫叫虫子叫就没别的杂声了,忽然住到纽约这种环境里哪里受得了,再加上她还没有倒好时差,怎么可能睡得着觉,“没事,我把心静一静就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林田海刚转身,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观自在菩萨,行深波罗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声音,光念念心经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的背景音,这就是双倍的伤害了。

    最早的无伴奏人声合唱也就是阿卡贝拉,就是发源于教会音乐,格里高利圣咏,念经跟教会的圣歌差不多是一个意思,都是魔音灌耳。无聊自媒体评选的那些“十大反人类发明”在他看来都弱爆了,念佛机才是真正的反人类发明。此时的白瑾面前就放着她从国内带过来的唱佛机,在要命的伴奏之下闭着眼睛背诵观音心经。

    “我看天色不早,就先去公司上班了,您有什么事儿都跟家里的官家说,或者给艾瑞克说也是一样的。”一听这声儿,林田海就知道自己的觉是睡不成了,他宁愿让一辆救护车停在楼下开着警笛,也不愿家里放个念佛机,睡眠耳塞都不好用。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只要开始念经,白瑾就会彻底摒除外界的干扰,只管自顾自地念经,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幸好刚回来不久司机还没回去休息,林田海坐着车赶到了林大厦,然后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舒舒服服地躺下,他已经提前跟艾瑞克·费尔南德斯打过招呼,不管谁来找都说他在开会,等他睡到自然醒再说其他的。

    结过婚的都知道,虽然婚姻代表的是爱的结合,是相伴一生的承诺,但结婚本身这件事是真的累人。

第七百九十六章:密闭空间

    在密闭的空间里遇上自己不敢面对的人,那种气氛已经不能叫作尴尬,而应该叫作恐惧了。乃木坂的成员们大多活泼得过分,这次包机从东京飞往纽约,在自己老板的婚礼上进行助兴表演,她们当然很开心,登机前都兴奋得不行,可是上了飞机之后却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连去上洗手间都特意放轻了脚步。

    在林兴业的所有女人里,除了仲村杏之外就属吉高由理子的威严最重,她在候机大厅就是满脸寒霜,上了飞机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了。乃木坂的三期生中山本莲加因为长得很像松隆子所以特别受会长的喜爱,她性格特别活泼又爱笑爱闹,在飞机上跟同期山下海月闹腾了一会儿,结果被叫到头等舱去挨了一顿痛批,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这下谁还有心思笑。

    藤井明菜、高田充希等人其实心里都有预料,林田海就算真的要找棵树吊死,多半也是不会选择她们的。吉高由理子就不一样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老大”的,结果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林田海的选择并不是她,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难过归难过,婚礼还是要去参加的,吉高由理子也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现在闹僵以后就彻底没机会了。不过和她一起搭乘飞机的人就惨了,她最近是看谁都不顺眼,在家甚至还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自己的亲哥哥打了一架,可怜她哥哥脸上带着被挠破爪印回家,跟老婆解释得嘴巴都干了也没用,在客厅睡了一个星期的沙发。

    “中野小姐都来了,看样子大家对会长的看法都差不多嘛。”因为有林兴业的一众高层同行,高田充希是没资格坐头舱的,她跟其他几个人坐在商务舱里,旁边就是樱庭奈奈未,两人的经历相似,共同话题很多。

    樱庭奈奈未跟林田海是在《木偶之家》拍摄时搞到一起去的,不过她为人低调又不是林兴业的艺人,只有很少的内部人士知道她和林大会长的关系,这次也是作为“朋友”过去观礼的,“不声不响就忽然结婚了,会长的意思还不明显么。”

    真要是想要斩断关系,做个居家好男人,结婚之前肯定要和她们这些人把话说清楚,然后再通过媒体高调宣布婚讯,可林田海根本就没和她们说过要结婚的事情,也没有说要划清界限以后不再往来,她们只是生气恼火却没有绝望,就是基于这一点。

    “唉,我要是生在那样的家庭就好了。”到了一定的高度,婚姻就是用来进行利益交换的纽带,她们出身比不上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投个好胎。马尔科·达达里奥是nypd的一把手,而nypd负责的部门非常多,除了某些联邦机构插不进手之外,别的地方都是他安排的人在管事,基本相当于半个纽约市长了。

    “这些年一直都因为帮不上他的忙而觉得遗憾,这次他娶了达达里奥家的女人我还挺开心的。”坐在过道另一边的藤井明菜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不仅没有觉得难过,反而还对林田海的选择觉得满意。什么叫真爱,这就叫真爱,那些因为自己所爱之人移情别恋,就因爱生恨的人着实可笑。

    原本爱到死去活来的人,因为另一半不爱自己爱上别人,就忽然从矮人变成仇人了,这样的感情也能叫爱?这明明爱的是自己吧。嘴里能说出“背叛”二字的人,根本就不配提一个爱字,因为真正的爱是不求回报的,不计得失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存在背叛呢。对于藤井明菜而言,只要是林田海想要的她都可以给。

    高田充希翻了个白眼,她就是个势利且肤浅的女人,跟着林田海能被别人宠着捧着,能买下名牌包包和名牌鞋子,这才是她不愿放手的理由,“明菜姐,都说麻酱是会长座下第一抖m,你这症状比她严重得多了。”

    “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罢了。”藤井明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不需要在意别人眼光的。跟她名字一样的那个中森前辈,圈里圈外的人当年都告诉她那是个人渣,可她最后依然一头撞到金屏风上去,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本来面目吗?喜欢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十七个小事的航程,对于某些人来说比七十个小时更漫长,飞机抵达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倦容,也就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们精神还可以,挤在取行李的传送带前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坐头舱的高层和前辈们已经先离开了,她们要等待会儿的大巴来了一起离开,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麻衣样,你不会真对会长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从他宣布婚讯之后就没见你笑过了。”

    “没有的事情。”上白石麻衣长得有些老成,不笑的话总给人一种过于严肃的感觉,好在她性格开朗会来事,私底下跟谐星一样喜欢制造气氛,面对别人时也一直挂着笑容,没把恐怖的一面显露出来。这几天她心情不佳,不常在一起的二期生和三期生感觉不到,可是总在一起的一期生们都被她吓得噤若寒蝉。

    “麻衣样是年末的工作太多压力太大,你想到哪里去了。”移籍过来的松井玲奈拍了一下很没眼力劲的高山一美,让她赶紧到去别处玩去,开玩笑直接捅人家伤口可还行,“我刚才看到娜酱开你的行礼箱了,你快去看看吧。”

    “麻衣,连卡兹这样迟钝的家伙都看出你不对劲了,就不能多管理一下表情。”松井玲奈对上白石麻衣的心情很能理解,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身边有一尊神祗放出万丈光芒,旁边的凡人当然全都隐形了,她敢说整个林兴业上下没幻想过自己改姓林的寥寥无几,她自己还有过类似的想法呢,“这时候可不能再添乱了。”

    “02你不是说了么,我只是年末通告太多压力太大,别想多了。”上白石麻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第七百九十七章:呼伦贝尔

    纽约的大人物很多,不乏跺一跺脚就能让北米大陆抖三抖的强人,但达达里奥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列克星敦大道被nypd封堵邻居们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毕竟是场喜事,而且他们也被请到了达达里奥家的房子里去参加婚前准备晚宴。

    在意大力的传统习俗中,结婚前一天女方家要举办预热的晚宴,除了新郎之外的所有宾客都会到场,包括亲家公和亲家母。林良天和田有纪已经离婚,肯定没法坐在一起,不过他跟石田纯子肩靠着肩坐着,神情一直有些不安,“今天这会场怎么这么绿?”

    “我之前就问过了,这是意大力的传统,新娘在婚礼前一天穿着绿色衣服,可以给新郎带来好运。”男人在这种场合向来只知道喝酒取乐,女人们才更关心会场的布置和仪式的流程,石田纯子有心跟田有纪较劲,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很积极。

    在西方的文化中,绿色一直都是幸运的象征,因为这是四叶草的颜色,那首传唱度极高的《绿光》第一句“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就是根据这个传统而来的。罗马时期新娘从头到脚都会穿着黑色的衣服和饰物,后来因为同时准备多套衣服太浪费,就不再执着于绿色的衣服,佩戴绿色的腰带意思一下也可以。

    达达里奥时纽约有数的大户人家,在这方面肯定不会省钱,不仅山多拉·达达里奥一身绿,她的堂姊妹、表姊妹、闺中蜜友、女性同学都是穿着绿色的长裙出席晚宴。会场的布置显然也是以绿色为主,除了达达里奥家的家徽黑底玫瑰之外全是绿色,让人一走进来就有种从百草园到呼伦贝尔的感觉。

    “绿色之于意大力人,就如同红色之于宗国人一样,他们国旗的第一格就是绿色。”仲村杏是从石田纯子手底下走出来的,出席晚宴肯定要跟她坐一起的,别人听不懂日语她却听得明明白白,见会长的父亲有疑问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林良天虽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想想“小意大力”诺力塔的主色调就是绿色,这样的会场仿佛又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了,“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又要忙着公司的事情又要在这里帮忙。”

    “能够为会长效劳,是我们毕生的荣幸。”仲村杏可不是因为会长的父亲就在当面才故意说场面话,是真的就这么想的,她在林兴业不是单纯地在做一份工作,而是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抱有类似想法的人在林兴业绝对是少数。

    林良天摇了摇头,儿子可真是御下有方,摊子铺得那么大还能让手下忠心耿耿地跟着干,换做他自己恐怕早把公司弄散伙了。就是因为喜欢了一个人做事,遇上什么问题都自己上,他才会被上面的人踢出来,跑到京都单干。

    今天到场的基本都是满面喜色,而克拉尼奥·达达里奥比任何人都激动,因为他终于重现了自己父亲那个年代达达里奥家族的辉煌,完成了对家族的复兴。看看今天来的宾客就知道了,纽约市长亲自出席,参议员来了两位,众议员来了两位,意大力驻米国大使也到场祝贺,商界的企业家来的就更多了,“这就是金钱的魔力啊,最近几年咱们家交到的朋友逼过去三十年的加起来还要多。”

    “等到了明天晚上,气氛肯定会更加热闹的,父亲。”今天还只是婚礼前一天的预热宴会而已,明天的婚礼晚宴上还会有更多的大人物到场,如果不是以保证这些大人物的安全为理由,马尔科·达达里奥也不敢贸然封掉一条街道。

    “拉瑞·艾里森怎么说,还是那样的态度?”在克拉尼奥·达达里奥看来,自家孙女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艾里森家的小幺,如今终于等到了最想要的结果,但他在欣喜之于还是希望能跟拉瑞·艾里森保持良好的关系。

    “他就是那么个dio人,正常人没法和他交流。”马尔科·达达里奥想释放善意,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别成为仇人,结果被那老头顶得直接下不来台,还好是在电话里说的没有见面,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拉瑞·艾里森说好听点叫我行我素,说直白点就是脑子里有根弦搭错了地方,经常被跟他放在一起比较的麦卡菲只是单纯的坏,而他却没法以常理去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之前一力撮合林田海和自己的女儿妮娜·艾里森,是看上了林大会长手里的资金,如今只要拉奈岛的工程还能收到款子,他就不在乎其他的,结不结婚的他完全不在意。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把关系打好,他这个人虽然有些离谱,但在西海岸能量着实不小,将来你想更进一步,任何助力都不能放过。”克拉尼奥·达达里奥年纪大了,纽约州议员已经是他的极限,儿子马尔科才是他们达达里奥家族的希望,至于他的孙子,那混账东西不提也罢,“当然,主要还是把托尼绑在我们家的战车上。”

    明天就要结婚的林田海,居然没法参加自己婚礼的预热晚宴,他就弄不明白了,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在乎传统干嘛。呆在林大厦的办公室里,他也不是无所事事,吃了晚饭之后就一直在跟人打架,“别摇了,再摇就短了。”

    吉高由理子也不说话,就是沉默着摇个不停,这么多天过来了她都还没完全消气,结果下午又见到小腹微微隆起的留学生某特林德尔氏,于是她的怒气变得更恐怖了,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

    女方家举办的婚礼预热晚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被邀请的,由于达达里奥家的房子就那么大,被请过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们这些小艺人就只能在酒店里呆着,她得知林田海也没去之后,就上来找他算账。

    当年林田海看王安忆的《长恨歌》时,曾经很不理解女人为何要在婚礼前跟别的男人乱来,如今正应了那句“初闻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他自己现在就能给出答案:身不由己,仅此而已。

第七百九十八章:也就一半

    因为按照传统习俗,婚礼当天新娘是不能照镜子的,所以前一天的晚上山多拉·达达里奥可着劲地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头上的花环有点刺眼,白天十分好看的花环头饰,在室内的灯光下显得绿油油的。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跟林田海说好了,他在那方面乱一些她不完全不在意,心里有他就可以了,经过漫长的马拉松之后他也去确实兑现了诺言,心确实放在了她这边,不然也不会跟她结婚了。无论外人怎么议论,山多拉·达达里奥这一刻都是幸福的,反正她要求的也不多。

    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继续,地球不会因为两个失眠的人而停转,一月五号这天林田海再疲倦也不得不早早起床去列克星敦大道接亲。快四十年的人生中他经历过很多人毕生都没机会体验的事情,但结婚对于他而言还是头一回,“还好没有闹婚的,不然我这爆脾气可受不了。”

    “你要是觉得没人闹婚是个缺憾,我可以勉为其难闹一下。”人家结婚都男方都是男人扎堆,到了林田海这边全是女人,伊丽莎白·奥尔森没有穿着白色的长裙去陪山多拉·达达里奥,而是穿了身黑色的男性礼服套装坐在林田海的车上。

    “可千万别,我可再经不起摧残了。”昨晚吉高由理子睡着之后,特林德尔·怜奈哐哐来砸门,他怕纠缠起来闹得动静太大,最后不得不用短棍揍了自己未出生的儿子一顿,等到再次爬上床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因为纽约州的相关法案禁止堕胎,不会发生因为男孩或女孩的问题而人为终止妊娠过程的事情,所以在医院做完超声波检查医生就会告知父母孩子的性别,林田海一早就知道自己将会有第二个儿子。怀孕五个月的特林德尔·怜奈比起以前更加狂野,几乎每天都要做点运动来消耗一下过剩的精力,所以他已经真的快成药渣了。

    意大力人结婚肯定不会到教堂去结,因为天主教的宣教场所都是圣堂而非教堂,圣帕德里克大教堂就是一座主教圣堂(cathedral),而非错误翻译的新教的礼拜堂(church),当年梵蒂冈的红衣大主教来纽约布道就选了这里作为道场。

    世人皆知的圣帕德里克大教堂是纽约第五大道边上那座白色的哥德式建筑,而那美轮美奂的建筑只是个仿冒品罢了,真正的圣帕德里克主教大圣堂在“小意大利”诺力塔区域内的桑果街尽头。前者更像个供人参观的旅游景点,不会供人举办婚礼,而老圣帕德里克主教大圣堂却在纽约的意裔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达达里奥家族的历代大家长都是在这里受洗,在这里结婚,也在这里埋葬的。

    白色的教皇同款加长迈巴赫从林大厦出发,在摩托车队的开道下一路从炮台公园开到列克星敦大道,接到新娘后再从列克星敦大道开到了桑果街。不仅各家媒体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在沿途取材,很多纽约市民也自发地站在街边为这对新人欢呼祝福,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华人和意裔。

    车上的山多拉·达达里奥很紧张,只是盖着头纱看不太出来而已,林田海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才知道她的心绪很不平静,忍不住想要开点玩笑,“我仇家那么多,怎么今天就没人搞点事情。”

    “乌鸦嘴,你不开口也没人把你当哑巴。”车里空间很大,什么动作都能施展得开,山多拉·达达里奥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确认自己的婚纱没有弄脏,才把又把心放了回去,“想想也是讽刺,一个被称为渎神者的家伙,居然在圣堂里结婚。”

    “这不是为了迁就你么。”林田海虽然自己不信人和宗教,但他尊重其他人选择自己宗教的权利,山多拉·达达里奥就是一个并不怎么虔诚的天主教徒,天主十诫,圣教四规,这些她就从来没在乎过。

    “我只求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今天,比起你那些仇人,全世界的女人如今都想杀了我才是真的。”山多拉·达达里奥宅得很,平时除了健身房和超市外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连咖啡馆她都不爱进,就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最近忽然成了公敌,社交账号暴涨几百万粉丝,全是在她状态下面留言谩骂的,就因为林田海要娶她。

    “全都想要杀了你太夸张了,也就一半吧,哈哈哈。”林田海对自己的魅力没有太大的信心,但对富兰克林先生的魅力自信得很,坐拥上百亿美元资产的他,放眼全世界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富豪。

    “别得意了,万一枪手的准头不行,把要射向我的子弹打到你身上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山多拉·达达里奥可不是开玩笑,最近是真的有疯女人给她发死亡威胁,还把装有子弹的信封寄到了她以前的事务所……

    “放心,你爹对付这些人可是专业的。”马尔科·达达里奥称为专员之前,曾是nypd下属反恐局的局长,还担任过riot police也就是防暴警察部队的总指挥,在任时间比他之前当地检的时间还要常,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在行了,何况现任反恐局的局长还是他亲表弟。

    车子停下后,林田海拉着山多拉·达达里奥的手走出来,刚迈上地毯立马就遭到了狂风暴雨般的袭击,亲戚朋友像泼水一样劈头盖脸地往他们身上撒米,嘴里还不断大喊:“下雨天结婚的新娘不会有坏运气。”

    期间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女儿都被人发死亡威胁了,马尔科·达达里奥不可能不重视,桑果街没有全部封闭,但老圣堂两端安排了庞大的警力保证安全,记者之类的外人也没有被放进来,能进圣堂观礼的都是两家的至亲好友。

    “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啊。”站在地毯尽头,林田海忍不住感慨道。

第七百九十九章:离经叛道

    新娘在《婚礼进行曲》中,被父亲挽着走过未婚的最后一段路,然后等父亲和丈夫“交接”并发表感言时,为父亲感人至深的演讲落几滴泪,让婚礼的摄影团队用镜头记录下这绝美的一幕……这是普通女人在婚礼上都会有的表现,然而没心没肺的山多拉·达达里奥却在父亲发言时摇头晃脑的。

    同样是欧洲,其他国家的新娘都是婚纱超长,而意大力的新娘却是头纱超长,因为按照意大力的传统风俗,新娘和新郎交往了多久,头纱就会有多少米长。今天山多拉·达达里奥的头纱长达十二米,代表着她跟林田海的恋爱马拉松足足跑了十二年,林田海从平凡的大学生跑成了诺奖得主,她自己也从高中生咸鱼跑成了高中毕业的咸鱼干。

    需要六对花童帮忙拖的长纱,戴在头上的感觉当然不是很好,山多拉·达达里奥不断摇头晃脑就是因为脑袋后面仿佛有只手在扽她的头发。马尔科·达达里奥可不知道女儿的感受,他只知道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别说掉眼泪了,她还在那儿憨憨地笑呢。

    “我的教育方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警务专员先生不禁想要问问苍天,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这惩罚自己。当年他就是被父亲克拉尼奥·达达里奥逼得太狠,才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更为宽松的成长环境,结果这一宽松竟然宽松出问题来了,儿子成了个只会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女儿就更绝了,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她的绰号哈士奇可不仅仅是因为长相。

    “马尔科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他的。”林田海看父女俩都有些不在状态,赶紧出声控制住了场面。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孩子。”因为大多信奉天主教的关系,意大力人在1974年之前是不允许离婚的,但1974年之后通过公众投票取消了这一规定,之后离婚率就一直居高不下了。2016年根据联合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的统计,意大力人的离婚率高达百分之六十,所以马尔科·达达里奥不得不提前警告一声。

    “我会的。”林田海挽着山多拉·达达里奥的胳膊,走到了牧师的面前。

    为了给这对新人足够的面子,曼哈顿教区的总主教也就是紫衣主教亲自到场为他们当见证人,并且当众宣读誓词:“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请问新娘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作为他的妻子,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是的,我愿意。”山多拉·达达里奥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就像是好不容易等来了签约新人写手,兴冲冲地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并邮寄出去,根本没心思看详细的条款,刚才主教说了什么她怕是都没听清就说了愿意。

    年级太大而精力不济的主教才不在乎这些,他今天来这儿就是走个过场的,“那么新郎呢,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请问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女人,并且作为他的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爱护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嗯……收到。”林田海从来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全世界基督徒中离婚的那么多,也没见哪个因为违背誓言而遭受上帝惩罚的,但站在耶稣受难的雕像之下,站在紫衣主教的面前,说谎还是有点亏心的。

    全世界都知道姓林的对整个基督世界没有好感,这样的回答也不算出人意外,年迈的紫衣主教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直接就当没听出问题,痛快了取回了用于立誓圣经,“现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林田海取出的婚戒显得有些古朴,是意大力顶级珠宝品牌布加拉提(buccellati)为他专门打造的,窄版女款的上面镶嵌祖母绿宝石,宽版男款的上面镶嵌蓝宝石,正好是山多拉·达达里奥双瞳的眼色。婚戒这东西并不一定要多大的钻,从谁的手里给出来的才最重要,就算林田海拿出个易拉罐的拉环当婚戒,女人就不愿意嫁给他了?

    山多拉·达达里奥喜滋滋地生出手,让林田海给她把戒指戴上,戴上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翻了,她居然还向记录婚礼的镜头做了个展示戒指的动作。等炫耀完了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还要给林田海戴戒指,吐了下舌头赶紧掏出戒指给林田海也戴上了。

    信佛的白瑾坐在教堂里肯定浑身不自在,等到这时候她才终于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喜欢孙子娶个洋妞,但这意大力姑娘长得还挺喜庆的,性格也特别开朗,尤其是那上宽下宽的身材,啧啧。

    “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并赐予你们洪恩;你们从此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婚礼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紫衣主教也想早点完事儿回去休息,“安东尼奥·林,亚历山德拉·达达里奥,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在此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正式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林田海敞开怀抱,山多拉·达达里奥立马扑了上去,随即在镜头和数百位观礼来宾的见证下相拥亲吻。虽然法律上她们早已经是夫妻了,但直到这一刻才有那种真正的实感,从此以后他的家就不再是他的家,而是她们的家了。

    其实山多拉·达达里奥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无非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去继续罢了,但心里的那种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并且她们接下来也不是立马就要进入新的生活,而是先要去度个甜蜜的蜜月。

第八百章:来日方长

    婚礼的观礼嘉宾只有几百人,这是因为老帕特里克圣堂里座位有限,而婚礼晚宴的规模就很惊人了,林田海把林大厦的整个观景平台改造成了晚宴现场,利用专用电梯从下面的几家餐厅传菜,足足容纳了两千多名嘉宾来庆贺。

    连西海岸的几个议员、富商都特意飞过来祝贺,纽约本地的政商界大佬们肯定是要给面子的,而学界的一些人也应邀前来捧场。这种高规格的盛会十年也未必能遇上一次,娱乐圈的名人们都靠流量吃饭,好些明星挤破了头就为了拿一张入场的邀请函,让背后的公关公司伤透了脑筋。

    “阿海,阿姨还没来得及正式向你道贺,恭喜了。”谢嗣音端起酒杯,向林田海示意了一下便一饮而尽,虽然只是香槟而已,但这么豪放的喝法着实有些惊世骇俗,好在她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就是了。

    “阿姨,想必小光已经和您说了那件事,不知道贵公司的决策层考虑得怎么样了?”林田海一直都很清楚,观海同志的那套天真幼稚的医疗保险制度问题极大,根本没有人和延续的可能性。现在到了新任大统领即将就任的关键档口,别人都在保持观望,他却想要在风向转变之前先行动,在出发时就取得足够的优势。

    “阿海,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缺钱。”谢嗣音只是个cfo,公司决策是轮不到她指手画脚的,她只能根据当前的财政状况提出意见而已,具体怎么决定还得看ceo和董事会的,“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但相当一部分人都对贸然引进新外援心存顾虑。”

    “很合理,不过机会稍纵即逝。”林田海在尼本可以单干,因为尼本的上层统治者本质上是同一拨人,他做事不需要顾虑态度,在米国这一套就玩不通了,因为米国的上层统治者本质上是两拨人。

    “阿海,你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想拉盟友也有大把的人愿意跟你上车,这次犯难无非是缺一张执照罢了,对吧?”米国的保险种类十分多元化,从灾害保险到车票球票,甚至取外卖也能入保,想要进入保险业其实门槛一点也不高,但医疗保险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涉及到国之根本的东西,不可能让林田海一个外人轻易进场的。

    林田海一下子就听出了谢嗣音的话外之音,“阿姨有好的门路?”

    “我虽然不好参与公司的决策,但却比任何人都了结公司的信息,特别是自身和各个同行的财政状况。”这里人多口杂,谢嗣音也不好说得太明显,“我们自己公司的财务状况是机密,不过嘛……”

    可千万不要被各个上市公司放在官网上的财务信息给骗了,那都是他们精心修饰过的数据,如果全都按真实状况尽兴公开,那些投行啥事儿都不用干了,光吃肉都能吃到撑死,所以名义上应该公开的财务信息,是各个公司最大的秘密,很多数据连ceo都没有资格知道,只掌握在cfo的手里。

    林田海一下子就明悟过来,谢嗣音所在的生命健康保险集团是在做收购计划,而她手里掌握着不少优质可收购公司的信息,他如果真的想要弯道超车,未必一定得去跟大保险集团合作,向这些小公司注资也是个选择,“那就提前谢谢阿姨了。”

    “你跟炮儿是朋友,就不用跟我客气了。”谢嗣音也是在为将来考虑,有林田海这样的朋友,自己的儿子不管遇上了什么困难,这位都能帮忙解决掉,所以这份人情她是给得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别人结婚都是吵吵闹闹喝酒取乐,林田海结婚却被搞成了大型交流会,他光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拉了好几笔生意了,而老丈人马尔科·达达里奥也没有闲着,和许多生面孔都交上了朋友。

    “下面这首歌曲,送给我的会长,祝他和夫人长长久久。”景观平台面积非常大,靠西边的那一侧被临时改建成了舞台,先后已经有不少艺人上去表演过了,最大牌的莫过于来蹭热度的霉,不过助兴表演的主力军还是尼本过来的托尼斯事务所旗下艺人,此时站在台上的就是曾经当过solo歌手的高田充希,“一首爱唄,送给你们。”

    “给最爱的你,不要笑请先听我说,‘我爱你’虽然听着肉麻,但我想告诉你的只有这件事情啊,你又要笑我笨了,选择我跟你一起共度人生真的没关系吗?但是在充满欢笑和泪水的日子里,能留在你身边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要是唱功不好,高田充希也不配被称作ktv之神了,她之所以后面改行当了演员并不是自身实力差或者外形不过关,而是属于歌姬的风潮已经过去了。

    这首《爱唄》是尼本知名组和greeeen的成名作,写于2012年,一经发行立马成了许多尼本年轻人婚礼上的必唱曲目。在婚礼上唱这首歌没有任何问题,但都是新郎或者新娘来唱的,今天又不是你结婚,在上面唱个鬼啊?吉高由理子这暴脾气又要忍不住了,不是人太多她真能冲上去把高田充希拽下来。

    高田充希选这首歌当日不是乱选的,greeen这个组和的名字本身就已经想当绿了,《爱唄》发行的时候专辑封面更是绿到闪光,她唱这个就是要给自己加油打气:来日方长,不来日不长。

    可别想歪了,林田海在东京呆的时间远比在纽约呆的时间长,山多拉·达达里奥来尼本和他同吃同住,婚姻还能维持得长久些,不来尼本陪他一起住,婚姻肯定长久不了,多少婚姻都是毁在分居两地上的。

    “高田前辈似乎不想下台啊,咱们怎么办?”秋元仲夏站在舞台后面,跟一众队友大眼瞪小眼,按照流程她们这时候应该已经上台去了,可前辈不下来她们也没办法,这毕竟不是正轨的打歌节目,没有pd来cue流程。

    “你问我,我问谁去?”生田绘梨香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队长。”

第八百零一章:甚于画眉

    结婚的这一天,天大地大也没有新人大,一切都会是围绕着刚结婚的这对小夫妻来运转的,就像女方那边来的每一位宾客喊的那句“evviva gli sposi!”一样。生意可以以后谈,酒可以以后喝,但洞房花烛夜却只有一次。

    好吧,也许可以不止一次,但最重要的以及最值得纪念的永远都是第一次。观景平台上盛大的宴会还在继续,林田海和山多拉·达达里奥却在保镖的护送下先回到了中城区的公寓,享受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

    “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山多拉·达达里奥甚至已经有了一辈子只是林田海女朋友的觉悟,反正很多米国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法律问题上的顾忌生活反而比夫妇更和谐,但林田海给了她承诺,给了她名分,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我也感觉很不真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只是个在餐馆里洗盘子的大学生,而你却是曼哈顿地检的女儿,根本想不到十年之后可以娶你。”林田海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夫妻之间何必非要分个上下呢。

    “得了吧,你去餐馆里洗盘子,难道不是为了泡那个漂亮的女招待吗?”以前山多拉·达达里奥并不知道林田海家里的背景,直到她见过了田有纪和石田纯子,才知道他兼职并不是因为缺钱。

    只有芭比娃娃式的肤浅女人,才会喜欢肯式的肤浅男人,林田海凭借先天优势已经交往过太多这个类型的女人,早就失去了兴趣。而那些对自己有着足够自信的淑女,喜欢的大多是一些脚踏实地又能给人安全感的老实男人,当然了,如果这个男人同时还长得挺帅就更好了。

    林田海无疑精准地掌握到了这类女人的心理,从大学时期起就一直刻意经营着“努力、勤劳、踏实”的人设,而山多拉·达达里奥就是受骗者之一,“天地良心,她再漂亮也没法跟你比,身材就更不行了,屁股上都没半斤肉……呃。”

    “好啊,还说不是奔着人家去的。”能够让山多拉·达达里奥这个同性时隔十年也依然不曾忘记的,必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不过那个熊族妹子瘦得跟芦柴杆一样,胳膊好像一用力几就能折断似得。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不是别的,正是闲聊。若夫妻之间什么话都可聊得,便一辈子都不会腻,若聊不来了,就算再怎么小心经营也是枉然。山多拉·达达里奥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林田海万事都愿意跟她谈,两人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有距离感。

    “把手放下,聊天聊得好好的,你干嘛动手动脚。”距离感?不存在的,这都已经是负距离了。牛是越耕越累,田是越耕越肥,更何况这头牛还是公社的,得给好几家的田松土,片刻不得休息?

    山多拉·达达里奥平时很好说话,今天却不依不饶了,“你这混蛋,昨天被折腾得很了,今天就不行了是吧?你那些破事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她懒得管,现在也没心思管,可如今毕竟是hi他妻子了。

    “佐田?我不认识。”林田海猛摇头。

    “什么佐田,你别打岔,家里的女仆可都是我们家给安排的,你不会以为她们只负责端茶倒水吧?以后乱搞都出去搞去,别在家里祸祸我新挑的家具。”一共六层的公寓楼,只住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以前林田海和母亲田有纪在这住时都是雇佣专业的家政公司帮忙打理,还专门聘用了一个官家,而现在他跟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婚之后,克拉尼奥·达达里奥就安排了十几位家里的女仆过来帮忙照看房子,林大厦顶层他的生活区也是女仆们管理。

    昨天晚上林田海下楼去丽姿-卡尔顿酒店,值夜的女仆肯定是知情的,虽然不知道最后去了谁的房间,可按照他的尿性必然是和女人见面了,“昨晚见了怜奈,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琳娜把孩子生下来我不反对,但你的遗嘱上她的孩子不能排在我们孩子的前面。”因为特林德尔·怜奈原本的英文名叫琳娜·菲莉西亚·特林德尔,所以她一直管对方叫琳娜,别的她刻意不在乎,但至少在这一点上她不会妥协。

    孩子都已经怀上五个月了,林田海只是人渣,还没到非人类的地步,怎么可能让特林德尔·怜奈终止妊娠呢,真要是那么做了他连人都算不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骨肉,“我都依你。”

    “别光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你敢反悔,我让爸爸对付你。”嫁人之后,娘家人就是最大的后盾了,山多拉·达达里奥虽然咸鱼一条,但她不像另一条咸鱼吉高由理子,跟父母的关系一直非常好,别说吵架打架了,这么多年马尔科·达达里奥对她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林田海的高调婚礼,为林大厦赚足了广告效应,第二天早上开门到晚上关门,数以万计的疯狂游客涌入了大楼。最下面几层的商户赚得盆满钵满,眼镜都快笑细了,虽然这座纽约新地标的商铺租金比周边的贵些,但他们入驻之后赚得更多。观景平台的人气更高,大清早就是爆满状态,大厦管理方不得不限制观览人数以防出现安全隐患。

    据几家统计公司的粗略统计,林田海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的这场婚礼大约花费了一亿两千万美金,为历史之最,超过了当年嘤国太子查尔斯和太子妃戴安娜结婚时所花费的一点一亿美金,就这还没把那两枚价值连城的婚戒算进去,因为意大力的布加拉提公司拒绝透露戒指的价格。

    有评论家指出,林田海疯狂撒币的行为有洗钱的嫌疑,因为婚礼的花费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花在安保工作上的,但承接安保工作的林安保是他自己的公司。无独有偶,请嘉宾来进行表演助兴的出场费占比也很高,但大部分演出嘉宾一样是他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

    不管怎么样,这场婚礼都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的谈资,关羽林田海的话题热度也要比排在他前面的那些顶级富豪加起来都高。

第八百零二章:最后一票

    林田海花的钱是多,但他赚得更多,光是abc的转播费和aoho上的转播广告他就收了近千万美元,而他也确实如外界猜测的那样,利用安保工作和艺人表演上的巨额花费,洗了不少见光死的钱。不过并不害怕别人议论,纽约市警务专员是他岳父,曼哈顿地方检察官首席是他师兄,连穷凶极恶的irs政策实施办公室主任也是跟他一起吃饭喝酒打高尔夫的老朋友,他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你们度蜜月玩得开心的,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们年轻人的二人世界了。”林良天在纽约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前妻跟现妻没一个是好惹的,他现在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只想赶紧逃回京都当他的渔夫。

    “我们会的,您老人家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没想过散散心?”林田海促狭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这老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应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可是肩负使命的男人,不能擅离职守太久的。”林良天耸耸肩。

    “我们决定坐飞机去夏威夷了,人事号可是空着的,你就不想来一次治愈心灵的远洋航行吗?”林田海原本的打算是跟山多拉·达达里奥坐船从纽约出发,到迈阿密玩几天然后南下巴拿马,在通过运河进入太平洋,最终到夏威夷去晒晒太阳。计划非常吸引人,但山多拉·达达里奥有深海恐惧症,在海边浴场游游泳她不怕,可是一旦离开岸边太远就受不了了,哪怕坐在船上也是一样。

    林良天顿时心动了,人事号总造价两亿多美元,全世界很难找出几艘能够与它相提并论的豪华游艇,论尺寸更不是他平时开的那艘小游艇所能相提并论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会打扰你们俩的吧?”

    “怎么会呢,到时候你在夏威夷坐飞机回京都不就好了,我跟山多拉要去拉奈岛的。”林田海准备去拉奈岛上住一段时间,那边一整座港口都是他的,还有高尔夫球度假村和一个大型植物园,说是半个岛主也毫不夸张。

    拉奈岛是由海啸沉积物形成的岛,而非火山喷发形成的火山岛,没有地热井可用来发电曾是个很大的问题,但现在岛上的潮汐能发电站和风力发电站都通过了试机,已经正式投入使用了。能源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缺,生活上几乎没有任何不便的地方,论规划比起瓦胡岛还要更好一些,非常适合居住。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吧。”林田海最大的爱好就是出海航行,在尼本内海折腾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如今有机会横贯米国南海岸,他当然不愿错过。

    因为婚礼的关注度很高,所以林田海的蜜月计划也是人尽皆知,世人都知道他要搭乘人事号从纽约出发,进行一场浩大的蜜月航海之旅。沿途的很多港口城市都想蹭一蹭热度,纷纷发来邀请想让他停留,为当地的旅游业做一点贡献。

    最关心他行程的却不是各地旅游振兴单位,而是磨刀霍霍准备干一票大买卖的海盗,如果能绑架这位新晋的全球前一百的富豪,他们立马就能实现财务自由。只不过想法很多人都有,实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游弋在加勒比海的海盗们撑死了也只有改装后的渔船,而人事号却是长达两百九十英尺的大家伙,据说上面还有机炮和火箭发射器,以及二十名以上全副武装的保镖。

    “我们可以在船上安放炸弹,利用速度冲过去把人事号炸停,然后用钩锁上船,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委外瑞拉的海盗十分猖獗,经常在加勒比海绑架“富商”,不过看他们总是提出类似“五部苹果手机”、“两千美元现金”这样的赎金,就知道做的买卖并不大。

    “啊,真是完美的计划,不过上了船之后咱们要怎么对方保镖?托尼·林的身边可是有终极第一杀人王火……巴里·哈德森护卫的。”因为委外瑞拉的现状,以及整个南米世界的困顿,所以这些海盗都没怎么受过教育,居然真以为能用这种方式上船,在他们看来最大的阻碍反而是林田海身边的保镖。

    全世界的杀人犯不知凡几,但在战场之外杀了几十个人,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就不太多了,巴里·哈德森正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位,甚至以演员的身份拿过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阴度某个邦的高层恨他入骨,却依旧拿他没辙,在外界的传言中他枪法如神,格斗如鬼,是个以一当百的大魔头。

    “没事,到时候我们几十个人一起上,就不信他真的刀枪不入。”一个海盗面露狠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常年在海上讨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个浪头给打到海底下去了,该拼命的时候就该拼命,不然以后未必还有能拼命的时候。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们的船呢?”委外瑞拉的海盗都是在海边闲逛,遇上谁就是谁,就看哪个倒霉蛋运气差了,可专门去找特定船只的本事他们就没有了。

    “蠢货,他们必然要经过巴拿马运河,我们提前在航道上蹲守就可以了。”虽然以前没干过,但梦想总是有的。

    “这个家伙这么有钱,我们勒索一百万美元不过分吧?”一个海盗已经开始做梦了,完全忘了整个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的航道上都由护航舰艇的事情。

    “白痴,这家伙那么有钱,一百万你就满足了?怎么也得问他要三百万美元!”一个肤色黝黑的海盗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干完这一票我会回老家卡拉卡斯,娶美丽的康妮为妻。”

    “嘭!”三天后的加勒比海上,一艘武装渔船只挨了一发航炮就四分五裂,化作碎片落入了海里,站在船舷边举着ak的海盗全都不见了踪影。根据国际法中的海洋法规定,民用船只上是不能装载固定武器的,所以什么阿布的船上装着导弹都是瞎扯,但人事号这一路过来一直都有米国的海警护航,刚才的那一炮就是海岸警卫队的汉密尔顿级炮舰发的,“人事号,危险已经解除。”

    “感谢您的帮助,史密斯舰长。”人事号的舰长梅森·埃尔在通讯频道里感谢道。

第八百零三章:紧急求援

    在公海上放烟花并不算什么,但事发地点接近航道,很多路过的航船都拍下了海盗船只被打成碎片的那一幕。米国的人权相关组织立马跳出来攻击这样的行为非常不人道,而媒体则大肆攻击米国海岸警卫队,认为他们公器私用,为了讨好富豪派出炮艇护航,而林田海深知都不是米国公民。

    很多人看西方国家的报纸都会有一个感觉,好像写文章的编辑都是些文盲一样,满嘴都是胡话。有这样的感觉就对了,在欧米发达国家特别是在米国,媒体从业者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没什么文化,因为他们的高校新闻专业都是特长招生。

    想报新闻系的学生,只要挖掘出足够轰动的新闻,就能证明自己在这方面很有能力,然后被学校破格招收,跟体育特长生是一个道理。为了让自己成绩不太好的孩子上名校,走体育特长生路子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这毕竟是要身体基础的,并且投资还非常大。靠新闻特长就容易得多了,很多“家学渊源”的人都是靠着报道自己家里刻意制造出的轰动新闻,从而拿到名校的offer,而这些人毕业后就是米国新闻界的主力。

    林田海虽然不是米国人,但“人事号”却是在夏威夷注册的游艇,海岸警卫队判断它通过危险航道需要护航,那么就可以派出船只去护航。诚然,他们如此卖力是因为林先生的慷慨赞助,但无论是从程序上还是从立场上都让人挑不出问题。

    “难怪你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就是不愿意回家。”拉开窗帘,外面就是明媚的阳光和平静的太平洋,连山多拉·达达里奥这样的宅女都有了出去走一走的**,虽然此时正是北半球的冬季,但也只是风浪大一些罢了,温度还在二十五度左右,非常舒适。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机场,一来一回很不方便,这儿的事情没处理完就懒得离开。”岛上原本是没有机场的,想登岛只能乘船或者乘坐水上飞机,林田海接手后立刻在南边平坦的海边建造了一座双跑道的机场,以供私人飞机起降。

    既然拉瑞·艾里森对拉奈岛的定位是富人乐土,那么没有机场肯定是不行的,有钱人都是喜欢花钱图省事的。有了机场之后确实方便很多,他在檀香山跟父亲分别之后,就是飞回拉奈岛的,飞机几乎刚上天就降落了。

    “岛上真挺不错的,又舒适又美丽,就是下面的建筑工地有点烦人。”东港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但到处都在搞装修确实有点吵,在这种安静的岛上鸟叫唤一下都能传出老远,更何况是在施工。

    “过段时间就好了,再说你嫌吵可以关上窗户。”为了抗强风,岛上所有建筑使用的都是三层强化玻璃,隔音效果相当出色,只要把窗户关上就能隔绝所有噪音,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海运过程中损耗了不少,花了他很多钱。

    林田海现在住的地方是东港北侧峭壁上的一座灯塔式建筑,虽然做成了灯塔的造型却没有灯塔的功能,因为塔顶被他改造成了圆形的风暴室,可以在台风时欣赏狂暴的大海。德文郡的嘤国人最喜欢这个调调,而他这么做却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岛上的防卫力量不比纽约,地利非常重要。

    “算了,我下去弄点吃的,你要吗?”山多拉·达达里奥打了个哈欠。

    “不用,你做你自己那份就好了。”自己老婆唯一拿手的“料理”叫减肥备餐,也就是一堆蔬菜拌成沙拉,然后上面放两片水煮的鸡胸肉,每次一做就是十来盒,然后放在冰箱里吃上半个星期。

    “嘟噜噜噜……”托比欧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刚迈步走出门的山多拉·达达里奥又转回来探出了头,他们已经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显然以为这又是女人打过来的,“谁这么不识趣,不知道你在这儿度蜜月呢吗?”

    “是保罗。”也不管老婆看不看得到,林田海晃了晃手机展示了一下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接通了电话,“喂,怎么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按照时差,首尔那边应该还是早上六七点才对吧。”

    “有点急事想拜托你帮忙,上次你说要在拉奈岛建一座生化研究实验室,连设备也已经提前买好了,能不能借一部分设备给我。”电话那头的梁葆光声音沙哑,一听就是熬夜很久又抽了很多烟的样子。

    “呵,上次还说我没事儿就不找你,你自己不也一样吗,还以为你要找我玩呢,结果一开口就是借设备,知道那批设备花了我多少钱吗?”能把这句话原样奉还,林田海的心情别提多愉快了,为了建立自己的生化实验室他耗费了一大笔资金来买设备,不过钱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意思罢了。

    “都说了是急事,就说借不借吧。”梁葆光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设备可以借,但是你那边究竟怎么了,让你这么着急上火的?”林田海也听出不对了。

    “这件事本来不应该向你透露的,但肯定瞒不了多久,而你也是自己人,就不妨先跟你说了吧,首尔这边总领事馆的几个工作人员感染了天花,我需要一批设备来进行化验和病理分析,又不能跟本地的医疗机构牵扯得太深。”虽然李富真那边表示要全力支持,但外人终究比不上家里人靠谱。

    “我知道了,米国这边刚买的设备来不及送过去了,但我在东京也有自己的医疗机构,可以立刻空运一批急需的物资过去,你让总领事馆的人打通关节接收一下。”林田海虽然是外行人,却也知道天花的可怕,“确定是天花吗?”

    “百分之百确定,不仅是天花病毒,还是人工进行编辑之后的加强版,让你把设备送来首尔就是担心泄露的风险。”要不是担心保密问题,梁葆光直接就把样本送到三星医院去做病理了,何必这么麻烦。

第八百零四章:闭关锁岛

    情势急转直下,本来以为是针对宗国驻涵国首尔大使馆的行动,谁知道这是一起针对整个首尔的恶性投毒事件,已经有数千无辜的首尔市民感染了天花病毒,数百万人的生命安全被置于威胁之下。

    “托尼,这样做不太合适吧?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详情,咱们都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孙女婿在家里的地位都快赶上自己了,但克拉尼奥老爷子并没有生出忌惮之心,一直都很愿意交流彼此的意见,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他有些犹豫。

    林田海想让克拉尼奥·达达里奥联络几位同阵营的议员,用激将法逼迫董纳德·特离谱表态,让那些航空公司不敢断航,“不是我毒,而是这件事情本就无可阻挡,既然咱们没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还不如推波助澜后利用好这次机会。”

    在首尔生活的米国人相当多,而且基本都生活在市中心的龙山区一带,感染天花病毒的几率非常大。由于天花病毒的潜伏期相当长,检测上也有困难,所以让这些人大量逃回米国的结果就是北米也会病毒感染大爆发。有部分议员想通过国会来压制航空公司,断掉首尔飞往北米的所有航班,但这件事几乎不可能。首先航空公司不在乎死人,他们只在乎赚钱;其次米国人自由惯了,断掉他们回国逃跑路线只会让局面变的更乱。

    “操作这件事的难度并不大,毕竟那位刚上台不久,很在乎自己的支持率。”还在竞选的时候,董纳德·特离谱就提出了米国优先的口号,所以克拉尼奥·达达里奥很清楚,就算单纯为了作秀那位也不会允许断航的,反而还会积极地演一出“把米国棒小伙儿带回家”的好莱坞经典大戏。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林田海郑重其事地说道。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不然你为什么总是能未卜先知,据我所知你前几天才刚收购了一家保险公司进军医疗保险业,没有错吧?”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两家子都在忙婚礼,克拉尼奥·达达里奥都能怀疑这些全是自己孙女婿策划的阴谋,别人他不敢判断,可这家伙真能做得出来。

    “没有什么先知,只是巧合而已。”天花病毒重现人世缩造成的恐慌,已经把各大医疗保险巨头的股票价格推向了新的高度,而林田海收购医疗保险公司仅仅过了一周,所花的钱就已经成倍地收了回来。

    白房子的首席医疗顾问奇佛,因为多次与大统领先生交涉无果,最后不得不在自己的个人社交媒体上发了文章,呼吁在首尔米国居民就地隔离,确保没有受感染威胁了再回国,不然将会对米国本土的医疗体系造成极大的压力。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却有些过于一厢情愿了,在米国留过学的都知道,让米国人在课堂上老老实实地坐五十分钟他们都坐不住,自我隔离十五天?开什么玩笑。

    林田海干了太多坏事,现在已经干出心得了,一方面让渡边小池带人去机场附近闹事,要求隔离从首尔会来的旅客,另一方面又让艾瑞克·费尔南德斯请了不少写手,在网络和报纸上大肆攻讦奇佛,称隔离就是新世纪的集中营。

    董纳德·特离谱果然上当,大咧咧地要求各航空公司不许减少航班次数,尽量快地把米国人从首尔拯救出来。其结果就是一个月之后纽约的天花病毒感染者数量直追首尔,而洛杉矶和休斯敦不知为何也忽然爆发了大规模的问题。

    马尔科·达达里奥有苦说不出,纽约乱起来他这个警务专员是最辛苦的,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然而他还怪不了自己的女婿,因为纽约人本来是什么挫样他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没有人推这一下局面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我也不想这样,不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希望各位能够谅解。”林田海站在东港机场奢华得犹如宫殿一半的旅客大厅里,接待了刚刚抵达的沃尔顿一家,这一大家子就是全球第一连锁超市沃尔玛的所有人。

    爱丽丝·沃尔顿刚下飞机的时候确实有些恼火,她们是何等的身份,居然被拉去做了一堆检测又在风淋室里吹了半天风才被放出来,可考虑到天花病毒的可怕,以及这里是别人的私人领地,只有忍了下来,“林先生客气了,这样做也是对我们生命安全的负责,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沃尔顿女士能这样认为就太好了,我已经为各位专门准备了晚宴,不过在此之前请各位到酒店休息一下吧。”林田海亲自过来迎接并不是因为人家比他有钱,而是因为他要卖房子就必须拿出服务精神。

    东港没有其他酒店,只有一家暂时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的虹夕诺雅酒店,酒店管理人员都是星野家的精英,刚刚上岛不久。沃尔顿一家入住之后,爱丽丝·沃尔顿站在露台上,看着北边的高坡和东边的大海,不禁为这里的美景感叹了一声,“真是美丽的港口,说这里就是应许之地也不会没人信。”

    吉米·沃尔顿则是摇了摇头,“都说托尼·林身家大概百亿美元,我看远远不止,光是这座港口的建造成本就是十亿美元起,他的身家绝对不是外界统计的那一点。”商人大多有这样的毛病,喜欢估算别人的实力。

    沃尔顿家族的兄妹三人之所以和谐,是因为老头子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公开表示不管最后剩下多少钱都是三人平分,而妹妹爱丽丝·沃尔顿始终不参与公司的经营,所以才能相处得如此融洽,“我才不在乎他有多少钱,只在乎待会儿介绍的房子能不能让我满意,只要房子够好,钱不是问题。”

    “听说迈克尔·布隆和菲尔·耐特及都已经在这里置办了房产,马尔斯家族和杜尔家族也预定要来,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大家的聚会场了。”沃尔顿家族跟别人一样,都是担心病毒才来岛上的,住在本土他们自己可以小心,但身边仆人、秘书、下属却很容易被感染,从而威胁到他们的健康安全,而拉奈岛是私人领地,闭关锁岛之后连只鸟飞进来都要过检测,相比之下安全得多了。

    “这小子的生意头脑未免太好了!”拉瑞·艾里森在岛的另一侧气得饭都吃不下,他当时还嘲笑林田海建一堆鬼屋毫无意义,他在洛杉矶那么多豪宅都没人要,建到岛上怎么可能卖得出去,结果半年不到他就被打脸了。

第八百零五章:基础建设

    拥有半座岛屿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造,尽管环保人士一再谴责拉奈岛的开发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但他们除了在网上发文骂一骂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居住在纽约时,富豪们还经常遇到大清早被极端人士的叫骂声吵醒的情况,可拉奈岛上一个碍眼的人都没有,敢偷偷乘船溜上岛就是擅闯私人领地,抗议的成本太高了。

    “感谢艾尔诺先生送出的雨污分流系统,我们所有东港居民都会铭记于心的。”林田海的口气就像是主播在直播间里喊“谢谢铁汁的火箭”,只不过伯纳德·艾尔诺送的是五百万美元现金,指定用于东港的雨污分流系统建设工程。

    “为社区做贡献,是每个居民的分内之事,我只是贡献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欧米国家都这样,张口闭口就是社区,东港如今也是一个大型社区了,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居民们的身家普遍有些高。

    除了已经出售的豪宅之外,林田海几乎拥有东港所有的设施,尽管他在这里扮演的是物业的角色而非岛主,但许多事情只能通过他来解决,所以比他有钱很多的人在这里也要看他脸色行事,“为了欢迎艾尔诺一家的入住,我们特意举办了欢迎的宴会,希望你们全家都能赏光。”

    “谢谢,以后叫我伯纳德就行。”伯纳德·艾尔诺愿意花大价钱在岛上安置产业,就是看中周边邻居们实力,全球前五十的富豪有三分之一都在这里买了房子,多交些这个级别的朋友肯定是好事,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我给令公子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到时候能有机会亲手交给他。”

    “伯纳德你太客气了,我先替他谢过了。”七月份的时候林田海忽然公布消息,称他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山多拉·达达里奥在拉奈岛上唯一的医院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这个孩子被他取名为林万极,英文名马克思·林。

    世人都以为是山多拉·达达里奥未婚先孕,逼着林田海奉子成婚的,却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母是特林德尔·怜奈。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孩子也已经满周岁了,但他过了最初的两个月后和生母就没见过几次面,一直是“大娘”在带。

    送走了伯纳德·艾尔诺之后,林田海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报表,随后便换衣服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欢迎的晚宴就在这里举行。如今的东港里面停着四艘百米级别的大游艇,十几艘百尺级别小游艇,比游艇之都摩洛哥还夸张,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能住进来的都不是缺钱的主。

    “托尼,下个月我定的船也要从欧洲过来了,你给个免费的泊位能死?”顶层的甲板上拉瑞·艾里森咬牙切齿的,看表情似乎恨不能从他女儿的前男友身上撕下一块肉似得,“这明明就是我的岛。”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岛上有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是我的好不好,我可是真金白银从你手上买过来的。再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跟你又不是兄弟。”游艇的泊位是东港重要的创收项目,林田海要是免费送出去一个,以这老家伙的性格肯定到处说,将来会有更多人来他这里索要的。

    “当初可是我花了六亿美元买下的拉奈岛,没有我先出手,哪有你什么事儿?”拉瑞·艾里森就纳了闷了,他自己马下拉奈岛之后死活就是建设不起来,好不容易拉来了四季酒店集团的项目,结果两年多时间除了两个并不大的酒店外什么都没造起来,结果人家姓林的进来之后三年工夫把一座偌大的港口都建成了。

    林田海摇了摇手指,显然不是很同意这位不是老丈人的老丈人的观点,“当初我可是劝了你好久,说有个发财的机会想跟你合作,结果你推三阻四的就算了,为了躲我还跑回京都去了……”

    “你还敢说,是不是算准我没钱了,才假惺惺地来这么一招欲擒故纵?”当时拉瑞·艾里森天天向别人伸手要钱,忽然被林田海找上门说要一起发财,他哪里肯把自己仅剩的那点家底拿出来折腾,不仅没参与东港的建设工程,还继续出让了周边一大片土地。

    拉瑞·艾里森找的建筑公司是米国本土的,而林田海建设东港的时候是从国内找的宗建集团,两边光人工成本就差了好几倍,工作效率上又不可同日而语,一来一去就是几十倍的差距。林田海的东港建成了还开了几处豪宅的盘,拉瑞·艾里森的北镇依然只有两座酒店一个简易码头,只能说是后者所托非人。

    “泊位肯定要给钱的,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光是那个水库就要了命,不然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捐钱搞基础设施建设。”虽然岛的面积很大,有一定的淡水资源,但是南边的拉奈镇上有好几千居民,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移居此地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林田海自己开凿了一个水库用于储蓄淡水,顺便建了个自来水厂收水费。

    拉瑞·艾里森这么多年过来了都没买过游艇,最多也就是玩玩帆船,可现在周围的邻居家家都有游艇停在港湾里,他没有的话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去年从得国订购了一艘百米长的大家伙,不过迫于资金压力他是贷款买的船,“这大玩具真是麻烦,偏偏你们一个个还爱得不行,真搞不明白。”

    “游艇和女人一样,就是因为金贵才有人喜欢啊。”林田海笑着摊开双手。

    “哼,你这可是物化女性。”拉瑞·艾里森被人骂得多了,在这方面颇为敏感。

    “我不是物化女性,而是娘化游艇。”要不是实在买不着,林田海哪里会要游艇,直接弄一艘岛风满足一下心中的怨念。

    “钱我可以给,但一定要打折,看在妮娜的面子上。”只要能是为了钱,拉瑞·艾里森一直都不怎么要脸。

第八百零六章:童言无忌

    天花病毒就像是照妖镜,光芒之下万物显形,一年时间就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一个民智未开的超级大国。

    连世界都被割裂成了两部分,很多曾经可以妥协的事情,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再也妥协不下去了,于是分歧、争吵、暴力成了理所当然的结果。身家数百亿的顶级豪富可不是那些撞大运暴富的土包子,他们无一例外都受过良好教育,显然都是站在精英一方的,只不过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他们都选择了远离风暴中心,而拉奈岛就是他们避难的伊甸园。

    “托尼·林的生意经真是学不来,听说他这一年从股市上薅了不少羊毛,还卡着关键点利用医疗保险大赚一笔。”爱丽丝·沃尔顿跟这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蒙父辈余荫才有了如今的身家,就连到处腆着脸说自己白手起家的比利·盖茨,能活得成功也多亏了有个好妈,只有林田海是真的自己创业走到了今天。

    “魄力和运气,这两点上他比任何人都强。”罗伯森·沃尔顿和自己的弟弟换班,到岛上来住一段时间,所以也出席了欢迎伯纳德·艾尔诺的晚宴,可别以为开超市的就只开超市,卖衣服的就只卖衣服,所有的富豪在资本市场上都没什么不同,他们两家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比如在米国的房地产项目。

    “拉奈岛的崛起看似偶然,实际上却是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如今的远程办公已经不再只是ppt上用于糊弄投资人的说辞,而是真的可以施行的制度。”要不是因为可以远程操控公司的运作,这些富豪就算冒着被感染天花的风险也不会来岛上躲着的。

    “是啊,有人赚取就肯定有人赔钱,他笑呵呵的时候曼哈顿的楼主们可都在流泪呢。”罗伯森·沃尔顿自己就是痛哭的人之一,纽约工会不给沃尔玛进入纽约市场让他在那里没怎么损失,可零售终究是受到冲击最大的行业。

    天花病毒逼迫着整个社会做出改变,很多老板惊奇地发现员工在家里原来也可以工作,那么他们为何还要支付高昂的租金去租用曼哈顿重心的写字楼呢?只要给员工安排好每天的工作量就行了,做多了给奖金做不完扣绩效,异样能保证效率,有各种辅助管理软件帮忙,这一点很容易实现。

    “还是不要想那么远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我们再烦恼也解决不了问题。”爱丽丝·沃尔顿就是这么随遇而安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干脆地退出集团控制权的争夺,“尽管我们很有钱,但在大势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正说话间,林田海抱着儿来到了甲板上,小家伙已经满一周岁,可以自己迈着螃蟹步在地上走起来了,所以被父亲抱着很不安分,“今天我们拉奈岛迎来了新的住户,我想大家对他肯定都很熟悉,伯纳德·艾尔诺先生。”

    艾尔诺一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举起香槟向其他宾客示意,“希望大家以后能够相处得愉快,同时敬我们亲爱的领主。”他曾经是珐国人,光凭一枚法兰西荣誉军团大军官勋章就跟林田海很亲近了,每次见面时那口流利的法语更是让他心生好感,所以特意捧了一下林田海。

    站在人群里的拉瑞·艾里森很不是滋味,就算转让了手里三分之一的土地,他也仍然是拉奈岛上最大的地主。人口最多的拉奈镇是夏威夷州统辖之下的小镇,但面积只占全岛面积的百分之二,所以不管怎么看他才是本地的领主才对。可惜他的人缘一直不好,这时候刷存在感只是自讨没趣,只好假笑着一起鼓掌。

    “这双鞋子是为马克思专门设计专门制作的,全世界只有一双。”伯纳德·艾尔诺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子,这就是他说的礼物,虽然对于林田海这样的顶级富豪来说一双lv的鞋子如同鸿毛一般,但多少是份心意。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自然也不可能有两双相同的鞋子,所以每一双鞋子都是全世界仅一双的。林田海笑着替自己的儿子收下了这份礼物,然后交给了身后的女仆,让她们拿回去收好,“伯纳德你太客气了。”

    “为什么托尼叔叔和达达里奥女士都是黑色的头发,马克思却是棕色的头发?”艾尔诺一家那边忽然传出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话的是伯纳德·艾尔诺的长子安托万·艾尔诺的三儿子,名叫维克多。

    林万极虽然才刚满一周岁,但鼻子眉眼已经能明显看出来和林田海很像了,继承了父亲帅气但阴鸷的面容,一切都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唯独他的发色和瞳色有些奇怪,两者都是深棕色。这个问题很好解答,他母亲特林德尔·怜奈就是棕色头发棕色瞳孔,可林田海显然不能这么说,黑头发鸳鸯眼的山多拉·达达里奥才是孩子名义上的母亲。

    “维克多,这里是小孩子说话的场合吗,注意你的教养。”弗雷德里克·沃尔顿是林田海的朋友,两人在尼本的时候就经常一起打高尔夫,见到朋友脸色发窘他就站了出来,父亲都还说话他就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瑞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安托万·沃尔顿当场就要发飙,因为三弟是他继承家产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一直利用他的婚姻来攻击,戳他的痛处。

    娜塔莉·艾尔诺以前只是个街边摆摊卖水果的,因为长得漂亮而被模特公司看中,嘤国的模特公司懂的都懂,其实就是公关公司,为了上位这个奇女子pua了一个拥有贵族头衔的富商,当了几年爵士夫人的她给丈夫戴了两顶绿帽子,三个儿子分别有三个爹,自然是被扫地出门离了婚。仅仅一年之后,她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经过人介绍人士了安托万·艾尔诺,并且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又结了婚,现在整个家族都不希望安托万·艾尔诺继承家产,就是因为看不起娜塔莉,也看不起娜塔莉的孩子。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伯纳德·艾尔诺一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恨不能把两个儿子揣下海。

    “没什么,小孩子好奇嘛,马克思是继承了他外婆的部分基因,所以发色才和我跟山多拉不一样。”林田海早就想好说辞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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