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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还刃     全能监督txt下载     全能监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七章:外冷内热

    大约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的药渣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三田区的公寓,在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只见客厅的中间有一团幽幽的冷光,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在回荡,吓得他差点没把手杖里的剑抽出来,“喂,你要吓死人啊。”

    吉高由理子穿着松垮垮的t恤和亚麻长裤,披散着头发直挺挺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如果不是手机的光在闪烁,任谁进了门都会下意识地把这里当做命案的案发现场。而且客厅里明明就有空调,她却开着电风扇呼呼地吹。

    听到林田海的声音之后,吉高由理子只是抬了下头又躺回去了,充分证明了懒癌患者无可救药这一点,“你才要吓死人,怎么走起路都没声音的。”

    “怎么可能会没有声音,是你玩手机太入迷了。”林田海是个三条腿的男人,不仅穿着双硬底的布洛克皮鞋,还拄着一根黑檀木包橡胶的手杖,人还在外面的走廊里。就能把声音传到家中,“没床你躺沙发上也行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要睡就回卧室去睡去。”

    “我本来准备待会儿去小钢珠店排队的,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算了。”因为还是没有完出伏,所以五点多钟外面的天色就已经很亮了,有些无聊又睡不着的老年人们会提早很多去柏青哥的门口抢占位置,她要是去迟了就抢不到想玩的机器了。

    “哦,亲爱的由理子小姐,我想我们得谈谈,因为有时候我真想用那皮鞋给你的屁股上一脚。相信我,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好吧,并不是现在,我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听这女人又要去柏青哥打钢珠,林田海心里那股劲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虽然在尼本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整个港区地面上的柏青哥店也大多都是林兴业的外围小弟在管理,不用担心她被奇怪的人纠缠,但一个女人家大早上出门去赌钱说出去终归不太好听,林田海这两年也渐渐地理解了那位见面要就骂女儿的父亲的心情,还不是期盼着她能学点好么。

    “我的上帝啊,林先生,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您竟然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和我这样一位有教养的淑女发脾气,我不会原谅您的。”吉高由理子没有接过译制片的配音工作,但她好歹也是专业演员,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等一下,你是不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想不起来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太聪明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不过我刚才在世田谷的中野家,这并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林田海又称“诚实可靠小郎君,一尘不染美少年”,三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实诚的一个人。

    “嘁,别说得跟在吉野家吃了碗牛肉盖饭一样……念你在外面玩了之后还知道回来,就不跟你计较了。”吉高由理子翻了个身,变成了面朝沙发躺着,似乎是不想搭理他了。如果是仰面躺着,哪怕再怎么直挺挺的也不会很奇怪,可正常人侧着躺的话肯定要曲起至少一条腿的,她却两条腿蹬的笔直。

    林田海知道她在家里的房间是和室,每天晚上榻榻米上铺个褥子就寝,所以睡不太惯西式的软床,但客厅的人字纹的橡木地板未免也太硬了,“我先去洗澡了,提前警告你不许进来啊。”他绝对不是怕了,而是要走可持续性发展的道路。

    “我还以为你要办大事才不许我进来,原来没有啊。”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吉高由理子还是开门进去了,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搬出一把金色的小凳子坐在浴缸旁帮他擦背,“待会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反正我也要做早餐,就顺便帮你的那份也做了吧。”

    死傲娇就是这样,如果真是顺便做的,那肯定是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特意来问一句显然是专门要为自己做早餐了。林田海也不去揭穿,毕竟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是外冷内热呢,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这份好意,“那行啊,给我煮几个饺子好了,我记得冰箱冷冻室里有速冻饺子。”

    吉高由理子只是进来给他搓背的,搓完之后擦擦手就走了,而林田海的动作也很快,大概五分钟就冲完了。他是用水来冲,不是用手来冲,所以才能这么快的,如果用手的话不吹不黑他能冲两小时,毕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外面的吉高由理子已经在煮饺子了,虽然厨艺还是那水平,但锅碗瓢盆她一样没少买,而且尽挑贵的入手。只是煮个饺子而已,她不知道从哪儿看的先弄高汤,撕了一包其实就是浓汤宝的“牛骨汤浓缩液”在锅里调着味道,另一边是高高的汤桶,因为站得比较远林田海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已经下了饺子,反正火是开着的。

    十几秒钟之后他就知道了,锅里面是有饺子的,因为汤已经扑出来了。扑这个字用得很形象,因为饺子汤是真的气势汹汹地在往锅外面扑。吉高由理子手里拿着勺子正在调汤,看到旁边的锅在冒泡赶紧伸手去揭盖子,结果不小心被顶起来的锅盖烫到了手,急得大叫,“别看了,赶紧过来帮我一下。”

    林田海估计再看下去就要被kof不对,kol们打拳了,说他大男子沙文主义,在家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以后就别整这些家伙事儿了行么,这汤桶里面啥情况,你能看得见么?”

    这处公寓是石田纯子给林田岳买的,而他比林田海还要高两公分,家里的家具都是按照他的身高量身定制,包括灶台。九十公分高的料理台上面放着六十公分高的汤桶,加起来就有一米五了,官方身高一米五七实际身高一米五二的她,踮起脚尖也眼睛也才跟锅沿差不多平齐,只能往里面瞄一眼。

第七百七十八章:久病成医

    都说久病成医,吉高由理子是娱乐圈里公认的老饕,在吃这方面特别地讲究,吃得多了必然也会对亲手制作产生一定的兴趣,再加上她不知从哪儿看的“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浴室就这么开始学习料理了。

    久病成医后面还有一句医不自医,她十分豪气地报了六本木最贵的料理学校,不仅老师都是在米其林餐厅当过二厨的,一起上课的还都是附近大集团会长家的太太,可一个月下来别人都学会了,只有她学废了,菜谱记了不少,手艺一点没有进步。

    “说两句行了,还来劲是吗?”吉高由理子把脸一板,狠狠瞪了某人一眼,然后踩着小板凳站了起来,“攻击我可以,但是别攻击我父亲,他个子矮怎么了,把矮个子基因遗传给我又怎么了,在我心中他依然是最高大的。”

    “姑奶奶,你快点下来吧。”踩着凳子做饭,在林田海看来比转菜刀更加危险,万一不小心崴一下脚带翻了锅,就是大面积烧伤的下场。担心又好笑的他插着吉高由理子的咯吱窝就把她给“请”了下来,“还是我来吧。”

    都已经是速冻食品了,肯定不用那么多的讲究,开水煮好之后加一小撮白胡椒和一小勺鸡精,有条件的再加半勺现成的猪油,就已经是美味的饺子汤了,根本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尼本人很少会吃水饺子,所以才会搞不清该怎么做。

    “水饺子真好吃,就是喝太多汤不健康。”尼本人和涵国人正好相反,涵国人什么汤都喜欢往肚子里灌,火锅汤底端上来都要先舀起一碗尝尝味道,而尼本人都是固定放一碗味增汤在旁边,料理中的汤能不喝就尽量不喝,因为嘌呤高热量高。

    “由理子,跟你说个事情,过两天我在六本木重新给你租个公寓住,总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太安全。”三田区这处公寓是石田建设的,物业管理和警卫都是自己人,按说也没有什么不安全的,但这里的东西都是按照林田岳的身材置办的,林田海想要最大程度的保留弟弟在世时的原貌,所以才想给吉高由理子挪个地方。

    “是不是我乱动你弟弟的东西惹你不高兴了?”吉高由理子脸是偶像派的,演技却比许多老戏骨都强,一句话还没说完眸子里就氤氲出了水气,露出泫然欲泣惹人怜爱的表情,“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是回来收拾行李……”林田海暗道不好,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好呀,我就说你怎么出去玩了一夜还知道回来,原来不是在乎我的感受而是收拾行李来的!”论发飙时的可怕指数,吉高由理子在林兴业的所有女人中是排第二的,在她之上的只有冈本七海。

    “当然在乎你的感受,收拾行李只是顺道的。”林田海回来是为了观看crh380j型的运营试验,然后跟丰田彰男谈移动支付合作项目的,只在这里呆两天就要走,现在已经延长了一天不能再拖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别的女人都在现代化的大型公寓里住着,特别是最受宠的特林德尔·怜奈,大学毕业之后退掉了湘南的房子,新租的公寓面积是这里两倍大,然而吉高由理子不是傻子,她坚持住在这里是因为林田海固定会回到这里住宿,这一点比什么配套设施都要重要。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赖在这里,钥匙很快就会回到藤井明菜的手里,这时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拧呢,房子里死过人的,你都不害怕吗?”普通女人走个夜路都能一惊一乍的,而吉高由理子却能在曾经死过人的房子里关着灯安安静静地躺着,要是家里有人也就算了,可绝大部分世间她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呆着。若非自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田海都怀疑是不是阿岳回来玩过……不,吃过饺子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你不还总在你弟弟的床上躺着么?”这公寓有两个卧室,一间主卧和一间客房,主卧当然就是林田岳在世时使用的,她们现在主要用的是客房。主卧房间里面的东西几乎和他走的时候一样,除了烧炭的那个不锈钢盆没了之外,一切都还在,林田海每次回来都要去他弟弟的床上躺一会儿。

    “其实我一直忍着没说,周三也就是我刚回来的那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回你自己的家里休息了才不知道。”林田海忽然双手交叉挡住自己的嘴,胳膊肘支在餐桌上,摆出了碇源堂的“司令姿势”。

    “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怪某人把气氛营造得太好,胆子很大的吉高由理子声音不禁颤抖起来,尼本人大多迷信,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接受程度很高。

    林田海讲故事很有一套,他也是久病成医,经常需要长距离移动,在车上、飞机上累了会听一些有声小说,听得多了自己也就会讲了,不过他听的都是特别健康的内容,什么步是烟、大苮儿、蔓蔓他通通不认识。

    “那天晚上,我因为时差没有倒过来,所以躺在阿岳的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正玩着手机却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起总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林田海故意压低声调,放缓了语速,“我开始以为是外面路过的车在响,可后来察觉方向不对,就起床去查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循着声音走到厨房,发现抽油烟机居然在没人动的情况下自己开了。”

    “怎么可能。”吉高由理子使劲摇头。

    “我走过去,抽油烟机里居然传出一个声音,说好恨啊,好恨啊。”林田海才不关吉高由理子怕不怕,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寻思这样肯定不行,就说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帮忙,你猜猜他随后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吉高由理子很配合。

    “他说你炒个菜吧,多呛点辣椒,我烟瘾犯了。”林田海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漫才之神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更何况吃的还是饺子,抽的还是华子。

    “刚洗过澡就抽烟,脸和头发被烟一熏不是白洗了么,味道还会沾染到枕头上。”在普通的尼本家庭中,除非男主人特别强势的,不然肯定不会让在屋子里抽烟,大冬天披着毯子蹲在阳台上吞云吐雾才是正常的画风。虽然吉高由理子处于弱势地位说不了林田海,但吐槽两句还是可以的。

    “呀,你这穿着牛仔裤钻被窝的家伙也有资格说别人?”刚开春的某一天,林田海晚上回到家后洗漱洗漱正要睡觉,结果走近卧室一看这女人穿着被带牛仔裤搭配白毛衣,头上还戴着顶软塌塌的贝雷帽,面容安详地躺在床上,好家伙,当时他还以为超级马里奥的妹妹死在他床上了。

    “林大会长你这是在狡辩,小偷跑去跟法官说,还有那么多人杀人放火呢,干嘛揪着我一个偷东西的不放,这合适吗?这不合适!”吉高由理子双手叉腰,把下巴抬得老高,活脱脱一个发现了华点的盲生。

    “搞搞清楚,你不是法官,你就是那个杀人犯。”虽然现在深渊被牵到公司去养了,但这公寓里还是到处飘着狗毛,这家伙天天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沾了一身狗毛还不爱洗澡,脏衣服也是聚到一定程度直接送回家去给她妈洗……

    “哼。”吉高由理子重新坐了下来,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也不知道心里又有了什么新的盘算,“你最近一直在纽约吧,母亲大人就没有提起过东京的人和事情吗,有没有说过她最喜欢哪一个?”

    母子俩虽然住在同一栋合作公寓里,但两人的工作都非常忙,所以除非特别腾出时间来聚餐,否则是很难见着面的。加之林田海又有些惧怕母亲跟他谈“爱与家庭”的花体,基本都是刻意躲着走的,一时间竟然给不出个答案,“我记得她和我说过两次,就是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名字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没事,你直说好了,我经受得住打击。”吉高由理子很清楚自己不是长辈喜欢的类型,她身上的臭毛病一大堆,而且都是特别要不得的那种,如果异地处之是她自己的儿子爱上了这么一个女人,她可能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不是,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林田海的记忆力之强,已经到了非人的程度,而这份记忆力就是遗传自他母亲田有纪,怎么可能出现明明发生过却想不起来的事情,他只是没跟母上大人聊过这些,而现编又需要准备的时间。

    “那就说说你母亲喜欢的那个都有哪些特征,我帮你回忆回忆。”吉高由理子说道。

    “我母亲说了,她喜欢的那个长得特别漂亮,脸蛋长得同时兼具了东方的精致和西方的大气,而且身材匀称高挑,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林田海煞有介事地半闭着眼睛,似乎真的在回忆一样。

    “那不是特林德尔·怜奈吗?”林田海喜欢混血的事儿,大家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托尼斯事务所下的混血艺人占了能有三分之一,不过跟他关系亲密且能进得了夫人法眼的,只会是特林德尔·怜奈,不然总不可能是还没成年的玉城蒂娜、黑木莉乃吧。

    在尼本各大门户网的女性明星颜值榜单中,排在前面的永远都是可爱系的,以至于又村架纯、土屋大凤、少部未华子等等大饼脸、路人脸常年霸占前列,但那种榜单里全是水分,业内完全不认可。特林德尔·怜奈的第一花瓶称号则是导演们叫出来的,把曾经的北川京子都压下去了,显然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长的漂亮身材还好的混血除了她还能是谁,甚至有女前辈表示,能用那张脸活一天的话,立马去死也值了。”虽然吉高由理子同为女性不想承认,但特林德尔·怜奈的那张脸确实是大家都想要的。

    林田海闻言先是点了点头,似乎在赞同这番话,但随后又快速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是特林德尔·怜奈来着,但我妈说她最喜欢的那个气质洒脱大方,直来直去有魄力,能让人感受到girl crush。”

    “那就不是她了,怜奈跟洒脱大方一点边都沾不上,去录个节目都扭扭捏捏的,上次一起录新年特番,要不是你的面子够大,她在摄影棚就要被pd训斥。”特林德尔·怜奈性格如此,不爱主动出风头,mc能力强的时候她这是优点,mc能力差一点她不接茬就会冷场,在直播节目里简直是灾难,“而且她跟girl crush也绝缘,除了飘飘忽忽的长裙我好像就没看她穿过别的,你母亲就没说点别的特征吗?”

    “我妈说了,她最喜欢的那个看上去就很有文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知性的气息,还说下次来东京了想要找个咖啡馆一起聊聊诗歌。”林田海继续描述道。

    “这不还是怜奈么?”庆应义塾大学跟那些世界名校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她们几个人里面学历最高院校最好的就是庆应义塾大学的特林德尔·怜奈了,藤井明菜虽然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但她跑去涵国活动了一年多之后风格基本跑偏了,身上没有一点知性的氛围,至于瀧川克里斯更不可能,人家的孩子都过周岁了。

    “我本来也觉得是怜奈,但我妈又说她最喜欢的那个饭量很大,吃起东西来十分豪放,能让同桌的其他人也跟着胃口大开,而且腰长胯宽一看就是能生养的类型。”林田海摆摆手,表示不是正确答案。

    “那就肯定不是怜奈了,这家伙吃东西分量跟喂鸟一样,人家吃饭用盘子装菜,她拿调味碟来装菜,前阵子一起去逛街购物,她菜刚吃过午饭就开始低血糖了,要不是我扶着可能就晕倒翻进路边花坛了。”吉高由理子特别爱吃,还不爱运动,依然能保持身材万全是因为她一天只吃一顿,就是从竞马场、柏青哥、赛艇中心出来后的那顿,而绝大多数女明星都是少食多餐,遇到易胖体质的那每一餐真是能让粉丝心疼死。

    “但是我妈还说……”林田海又要开始整活了。

    “你跟这消遣我呢,是吧,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了?”吉高由理子只是有点困,他跟说漫才一样嘚吧嘚吧胡扯了这么久,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

第七百七八十章:上层路线

    “没有,绝对没有消遣你的意思,这问题我跟我爸也讨论过了,当时他问会不会是外田有纪啊。”林田海十分真挚地解释道。

    “可去你的吧,那不就是你妈吗?”吉高由理子这一代人中,几乎都是外田有纪的粉丝,八零后的很多知名男演员都是为了追寻这位的脚步菜进入演艺圈的,而林田海的母亲不仅容貌气质和这位十分相似,连名字都差不多。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如果百分之**十的时间都在聊天,那么就是感情,如果百分之**十的时间都在为那事做准备,那么就只是激情。林田海拍了拍吉高由理子的肩膀,成功用这套理论说服了她,只唠嗑不干事。

    一觉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林田海才起床,翻翻冰箱找到吉高由理子吃剩的面包随便对付了一下才好受些。在相当一部分人的想象里,他应该是顿顿山珍海味,却不知道速冻饺子、小面包、炸鸡便当、方便面,这些才是他主要用于果腹的食物。

    经常被某人挂在嘴边的特林德尔·怜奈,因为即将毕业不需要再呆在学校附近,已经从湘南的公寓里搬出来,住进了六本木新城的一间超高层豪华公寓里。对于尼本人来说,这就已经是人生巅峰了,娱乐圈里能有几个人拥有这样的房子?她让父母和妹妹来感受过了奢华的上流气息之后,当然还要找小姐妹们炫耀一下。

    “这是会长买的?”大岛藤子咽了一口口水,这公寓起码得有两百平米,不仅位于寸土寸金的港区六本木新城,还是代表着身份地位的超高层,价格不用问也知道吓死个人,所以此前她一直以为是会长给特林德尔·怜奈租的,哪想过已经买了下来。

    “用的是他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好惊讶的。”走仲村杏的路线是不太行得通了,那位地位超然,坐上托尼斯事务所社长的位置之后就再也不跟任何人亲近,所以特林德尔·怜奈就跟大岛藤子做起了闺蜜,只可惜现在这位的工作也很忙,难得有机会联络感情。

    “知足吧,你还想让会长写你的名字不成?”林兴业的待遇非常好,以前和大岛藤子在一起上高中的同学各个都算混得不错了,可一个班里的其他人加起来也没有她的薪水高,即便如此她也很难靠自己赚的钱住进这样的地方,光是物业费管理费和每年的税费就能去掉她半条命。

    “既然说了是给我的,怎么就不能卸载我名下了?”尼本的不动产税率高达百分之一点四,都市规划税率为百分之零点三,也就是说如果这套价格超过二十五亿日元的公寓记在特林德尔·怜奈的名下,她每年雷打不动要缴纳七百五十万日元的税费。加上杂七杂八的管理费水电费就奔一千万去了,m-1大赛的奖金才一千万日元,她拿头去赚这么多钱来往房子里面填,所以看似是在抱怨,其实还是在炫耀。

    “唉,会长每次找你都是**做的事情,每次找我都是做ppt!”大家都是工具人,但用的地方却不太一样,这才是让大岛藤子最不甘心的。凭什么别人都能风花雪月,唱唱歌跳跳舞谈谈情做做……说说爱,就能享受到超高的待遇,她却要拿肝来换?

    “这能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和会长大人做那个做不了多久,但是你跟他做ppt却可以永远地做下去啊。”只要不是当面,女人的胆子大得很,特林德尔·怜奈黑起林大会长来是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你。”大岛藤子挠了挠后脑勺。

    因为楼层很高,客厅的落地窗又是开向两面的,重点突出一个通透,所以东京塔和彩虹大桥都可以看到,夜幕之中闪着彩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桌上还点着烘托氛围的蜡烛,单纯坐在这里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真好,干杯,再次祝贺你搬到了这么好的地方。”大岛藤子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公司里的其他人在她受到会长的重用之后,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很多,许多人都开始换着花样地讨好她,但她并不讨厌这一点,毕竟哪个女人没有点虚荣心呢。

    特林德尔·怜奈对她的亲近态度肯定不会是处于讨好,虽然这位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艺人,还是在娱乐圈排在非常后面的平面模特,但却有着改姓林的可能性,所以对她应该叫拉拢才对。

    这些天已经快被fr铁路公司的繁杂事务压得喘不过气了,大岛藤子却依然愿意抽出时间来这里做客,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需要有几个坚定的盟友才能帮她维持现在的地位。在林兴业干得时间越长,她越发明白在会长的体系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可替代的,仲村杏、渡边小池这样的心腹可以随意换到别的岗位上去,就是最好的说明。

    “应该感谢会长,干杯。”特林德尔·怜奈并不是一个胜负欲非常强的人,很多事情都是被动接受,没有ktv之神高田充希再后面撺掇她根本没心思去干那些累人的事情,但两天前家人来这里和她一起庆祝时,她从父母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东西。她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以前的她心里只有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可现在还要多想想家人的感受,“会长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回纽约吗。”

    “本来按照计划他应该今天就回去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虽然我是他的秘书室总负责人,却也不好问太多。”大岛藤子耸了耸肩,纽约那边的事情都由艾瑞克·费尔南德斯打理,论受信任的程度人家更在她之上,自然没插得上手的地方,“怎么忽然问起会长的行程了,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搬进来之后他还一次都没来过呢,每次都说忙。”特林德尔·怜奈鼓着腮帮子看向大岛藤子,意思显而易见,“有机会的话,提提我的名字?”

第七百八十一章:一百零三

    天命号的姊妹舰,更加豪华舒适的天命二号,如今已经被林田海改名为人事号,正停在风平浪静的港口中。虽然拉奈岛是海啸冲击形成,并没有天然的良港,但这座岛大致上呈梨形,也就意味着庇护尺寸不是很大的游艇不成问题,而这个新建成的“东港”就在岛东侧的内凹处。

    “托尼,买回来之后的这一年里,你总共才在船上住了几天?”当着林田海这个主人的面,拉瑞·艾里森一点都没给面子,从上了船后就一直在找茬儿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就没听说过那个关于海景房的笑话吗?”

    “没有,说来听听。”林田海一直都很佩服拉瑞·艾里森,因为这个世界上能比他林某人更加没脸没皮的人着实不多,而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在硅谷上班的那些高级打工仔,忙得头发都掉光了也不忘在旧金山湾买豪宅,结果每天抱着金毛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花钱找来的女仆。游艇也是差不多的,你自己花了两亿多美金买船,结果船长却是花钱雇的别人,这就是大家都买游艇我却不买的原因。”拉瑞·艾里森得意地抹了一下自己油光锃亮的大背头,1944年出生的他已经七十二岁了,精气神却依然和五十来岁的人差不多,特别是这一头浓密的头发,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硅谷在许多人的眼里是圣地,但在拉瑞·艾里森的眼中就是个大猪圈,看见哪头长得足够肥他就磨一磨刀准备宰猪了。二十年来他什么正经产品也没做,就靠干这种宰猪的事不断增加着自己的身价,当然看不起硅谷里那些高智商的蠢货。

    对于这种观点,林田海只能同意一小部分,“拉瑞,不是每一笔生意都要赚大钱才算好生意,人的眼光一定要放得长远一点,就比如这游艇,要是我不买下它又怎么能跟喜好这个的同行当上朋友呢?”

    “托尼,那些家伙之所以愿意跟你做朋友可不是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你能帮他们赚到钱。比利·盖茨比你更有钱,可是华尔街的人谁看到他不想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这可是两亿多美金,拉瑞·艾里森当初买下拉瑞岛也只花了六亿美元,“拿钱买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如拿来投资。”

    “投资给你么?去年一年我已经在这破岛上花了差不多一亿美金了。”林田海的钱不是那些想洗钱的大佬塞过来的,全是他自己通过运营公司辛辛苦苦赚的,一亿美金也就换了这么一座港口而已。

    “还是那句话,你看我酒色财气样样来,像是能长寿的样子吗?今年我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过几年等我死了之后你就把大卫弄死,然后霸占我两个女儿和全部的产业,到时候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你以为是把钱给我,其实是把钱给了未来的你自己。”为了骗到更多的钱,拉瑞·艾里森连脸都不要了。

    “那是你的亲儿子么,再说你大女儿梅根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跟自己女婿商量谋害儿子,还说要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他,就算磕了药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一听就是糊弄鬼的,再说他这模样哪里像是要死的样子,“关于你的寿命,我们宗国有句古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少帅张学好的父亲张做霖张老元帅可谓神人,算准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肯定不学好,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张学好以为劝勉。就是这么一个十三岁进窑子十六岁吸烟吐,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人,最后活了一百零三岁。无独有偶,“飞将军”孙良缘平时吃拿卡要上下伸手,开战拔腿就跑一退千里,而且还是个色中恶鬼无女不欢,最后也活了一百零三岁。

    要林田海来说,自己这不是未来老丈人的未来老丈人二号,估计也能活一百零三岁,真要等他咽气怕不是能把自己等成第二个查尔斯王子。

    “这话说得不错,甚得我心,好人就该活不长才对。”所谓的“米国的文化”本质上看就是自私自利,只不过大多数人知道这是错的,所以遮遮掩掩不敢表现得太直白,但是拉瑞·艾里森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然也干不出在耶鲁大学的毕业演讲上大放厥词被保安架出去的事情来。

    “要我继续出钱也可以,新规划出来的高尔夫球度假区给我,你知道我喜欢关芝……高尔夫的。”拉奈岛的面积确实很大,但这里毕竟不是曼哈顿,不可能密密挨挨地进行建设,所以能够安置下的设施相当有限,新规划出来的高尔夫球度假区就在东港旁边,所以林田海才会动这方面的心思。

    因为人口稀少又没有游客进来,所以岛上的土地非常不值钱,等到进行了建设之后才会具有价值,所以岛主拉瑞·艾里森并不心疼这点土地,他巴不得林田海多参与进来,“我只听妮娜说过你喜欢打网球,什么时候喜欢高尔夫了。”

    “就说给不给吧。”林田海也不废话,他要的并不算多。

    “可以,但是得加钱。”拉瑞·艾里森已经在畅想未来了,他要把岛上的道路拓宽,并且建设新的排水系统。不久之前的一场大雨让他对这里的恶劣条件有了新的认识,不然也不会急着再跟女婿要钱。

    等到拉瑞·艾里森心满意足地走了,艾瑞克·费尔南德斯才出现在了会客厅中,“boss,这是您要的账本,恕我直言,除非来一场大海啸把这岛刮到洛杉矶边上,不然房地产生意肯定做不起来啊。”单以他学过的知识来看,在拉奈岛上搞建设是无论如何也赚不到钱的,因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了已经实现财务自由的富豪外根本没人会来这里居住,而那些富豪们也顶多来度假,不会常驻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兹事体大

    人的主观能动性是无穷的,让拉奈岛移动到洛杉矶边上肯定不现实,至少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做不到,但让人从世界各地来拉奈岛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艾瑞克你虽然不是米国人,但应该听说过淘金热吧?”

    如果头脑不够聪明,肯定不会被委以重任管理纽约总不的事务,而且还一干就是这么多年,艾瑞克·费尔南德斯得到提示之后立马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您是说可以再来一次西进运动,让外面的人主动到岛上来?”

    淘金热中发了大财的是淘到黄金的淘金者吗?显然不是,真正发财的是在背后推动这场西进运动的房地产商人、冒险家协会、产业联合会以及少部分李维斯这样的商业投机者,这些人愿意公开黄金的消息而非保密后独占,就是看准了人口暴增带来的经济收益远超黄金价值的总和。

    拉奈岛没有黄金,只有一些品相口感都还不错的菠萝而已,但是编织谎言只需要胆量和心智,并不需要宝藏真的存在,“没错,大致的计划我已经有了,但现在还不是实现这个计划的时候,得先拿下至少一半的土地。”

    表面上林田海对于拉奈岛的开发计划还无兴趣,都是拉瑞·艾里森死皮赖脸地上面求他才跟挤牙膏似得一点一点往外掏钱,可实际上他才是最看好这座岛价值的人,之所以表现出没有兴趣的样子只是种谈判技巧罢了,想以最低的价钱拿下最多的土地,就得让岛主求着自己才行。

    下午,林田海在四季酒店里接见了宗建集团港务建设公司的总工程师徐才坤,东港的后续建设他全都承包给了宗建集团。性质上这是个有限责任公司,但它的前身却是国家建工总局,所以怎么回事懂得都懂,“徐总工,幸会。”

    “感谢林总的信任,这样的大项目由私人出钱来做,我们还是头一回遇到。”宗建集团承包的都是国家级别的项目,比如给非洲某国建设贸易港之类的,私人建设深水港的还真没见过,关键拉奈岛不在任何商业航道附近,建起来也没=不会有大船进港。

    “搞建设不是请客吃饭,没有办法请别人免费品尝,只好由我出钱让米国佬看看咱宗华家的实力了。”国内在港口、航道、海底布缆等领域都是独步全球的,不仅技术高超,成本也控制得很好,林田海买下东港以及周边的这块土地后,第一个联系的就是宗建集团,“将来广告打出去了,可别忘记给我打折。”

    “这要领导们点头了,我可不敢表态。”徐才坤的年纪也不很大,四十多岁而已,能在宗建集团当上总工已经很难得了,就是头上的头发稀疏得很,随着会客厅里电风扇吹来的风肆意飘荡着。

    宗建集团的人已经在这里干了两个多月的活,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航道建设,方便大船以后从这里靠岸,货物吞吐倒不是最重要的。建材之类的东西进来,通过以前运送菠萝的旧港口就可以了,目前岛上的生活物资也是从那里运进来的。

    “徐总工,那份图纸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如果被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会造成多大的麻烦你应该知道吧?”林田海让艾瑞克·费尔南德斯把其他人带去餐厅用餐后,会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他才压低声音说起了正事。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不能说完全不认识,因为先前就已经通过第三方交流过很多次了。林田海之所以对拉奈岛的项目如此上心,是因为这里靠着夏威夷首府瓦胡岛,而瓦胡岛的珍珠港是米国太平洋力量的最大母港。米国人可以对瓦胡岛上的人严防死守,但拉奈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地,除非被抓到真凭实据,不然就算暗地里搞点小动作米国人也有办法来找麻烦。

    “兹事体大,我自然不敢不小心,林先生拳拳爱国之心,实在叫我辈敬佩。”这年头有钱人想的都是怎么赚更多的钱,住更大的房子玩更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跑到国外的那一批更是人渣中的人渣,而这位年纪不大的林总却冒着天大的风险为国内创造条件。

    “只是一些微小的工作罢了,算不得什么。”林田海面容平静地摆了摆手,他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影响,有着一颗红亮的心。常年流连于花丛之中,只是一种让别人放下戒心的伪装而已,真实的他其实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哪怕再漂亮的女人坐上来,只要动一下都算他输。

    “虽然我们在夏威夷旁边也有了母港,但只要稍有异动就一定会发现的……要是不能说就当我没说过,保密条例我也懂的。”徐才坤只负责建设海底的隐秘母港,但他不能理解如何在米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这里可是瓦胡岛的旁边,米国人一定会严防死守的。

    “这个确实不能告诉你,徐总工只管负责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希望能够尽快完成港口的建设。”林田海已经在波士顿注册了一家科技公司,并且还给波士顿动力投了不少钱,为将来的专利收购做准备,无论受够成功不成功,他都会在拉奈岛建立实验室,连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异株湖。

    以科学实验为名,放点设备到海里实属正常,只要明面上有个掩护,林田海靠着金钱的魔力就能摆平任何前来调查的单位。世界已经出现了撕裂的征兆,就算他不做这些激进的事情也迟早会分成两边,既然如此还不如利用好这点时间让自己所在这边多占点便宜。唯一的问题就是太累人了,他必须对不同人的人说不同的话,表明不同的态度,才能保证这些人按照自己编写的剧本演下去。

    在拉瑞·艾里森的眼中,他是个精于算计的华尔街恶棍;在心腹手下眼中,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厚黑型富豪;在家里大佬眼中他又是个有想法的后生,不过很可惜,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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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前无古人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因为在拉奈岛上身与心都彻底的到了放松,所以林田海十分不愿回到纽约,在这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从夏天的尾巴呆到了冬天的前奏。温暖的洋流和低纬度的热风,让这里的气候一直都没怎么变化,都觉察不到冬天的脚步。

    “狗东西,你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诉妈妈,还要别人来和我说?”因为夏威夷和纽约之间跨了好几个时区,纽约已经是早上十点了,这里却还是凌晨五点,林田海拿起手机后刚点了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母亲的咆哮声。

    “大事?没有啊。”上一次母亲这样在电话里大声吼自己,好像还是他在客房的洗手间办大事,结果玩手机玩得太入神走时忘记冲水的那次,反正林田海的记忆力好像是这样,“您是不是又听谁编排我了,这帮混蛋真是可恶。”

    “还没睡醒是吧,你现在人在哪里?”田有纪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她以为儿子是在洛杉矶的姘……女性朋友家里,但是电话那头有很明显的海浪声,而且不是海景房里就能听得到的程度。

    “我在船上啊。”林田海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岛上有两座四季酒店,但他有一艘海上宫殿般的豪华游艇,住进酒店的话岂不是白白花了这两亿美金。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船靠在哪个港。”要不是自己亲自生下来的,田有纪都想一把掐死这混账玩意儿,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儿子比前夫更让她心累。

    林田海刚才答非所问只是睡得太迷糊了,船停在港口时的那种摇晃感,以及白噪音一般的海浪声,都是助眠神器,他睡得太香又忽然被吵醒菜状态不佳,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我在拉奈岛这边,最近在盯一个建设项目,您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你拿诺奖了连电话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还要别人来道贺了妈妈菜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大清早进了公司之后,但凡级别高一点的都郑重其事地向自己道贺,说她生了一个好儿子,一头雾水地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关于儿子的最新消息她才知道10月2号公布的诺贝尔奖获奖名单中,林田海的名字赫然在列。

    “您不会是被遇上电话诈骗或者邮件诈骗了吧,什么跟什么我就拿诺奖了,难道愚人节改日子了不成?”林田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明显能感觉到疼,所以一定不是在做梦,那就只能是假消息了。

    “你是不是昨晚喝了很多酒,怎么说话稀里糊涂的,人家芮典皇家学院都公布了的事情,还能有假不成。”田有纪刚看到新闻时也非常纳闷,儿子在亲妈的眼中都是又可爱又不学无术的,一个见到啥都像搀和下的人,居然靠着三分钟热度拿诺奖了,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该说她自己对孩子的了解还不够。

    林田海也就吃晚餐的时候喝了点佐餐的红酒,倒在一块儿也没有半杯的量,怎么可能宿醉,“您可是冤枉我了,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等我先确认一下再跟您说啊。”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不过他没有起床,而是倒回枕头上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某人在船上睡回笼觉的时候,外面的舆论已经炸锅了,他虽然在经济学界也有不小的名声,可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却是个导演。一个电影导演居然拿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即便这个奖是跟阿比吉特·班纳吉与爱思特·狄福罗夫妇一起,三人联合获奖的,也让绝大多数人表示不能理解。

    “该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林田海是麻省理工斯隆商学院的博士后,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硕士和学士,创办的贫穷行动实验室在该领域也一直是学术领头羊,不会吧,不会吧。”消息一出粉丝就炸了,都是高兴炸的,而微博上也冒出了一堆十年老粉,肆意彰显着自己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哈涵的沙雕看过来,你们什么哥哥拿个狗屁亚洲唱片大奖就被吹上天了,看看人家林狗,不对,林大神,这才叫偶像懂吗!”不管什么时期,想要流量就得靠引战,而这些人无疑就是想让涵饭冲一波,然后从中渔利的。

    “有一说一,林狗装哔一直可以的,人家拿过奥斯卡金像奖之后撑破天也就去拿个格莱美奖装一装,好家伙,他直接冲着诺贝尔奖就去了,关键还真给他坐到了,简直就是‘装哔’二字的人间具现体。”神州大地上无数学生宿舍中,男生们抽了半包烟,头发都揪下来半缕,就是想不明白如何才能像林狗那样优秀。

    “只能说是前无古人,后大概也不会再有来者了,当年的科学家大明星海蒂·拉玛就已经够让人惊艳的了,但是跟林狗比起来已然差得太远太远。”科学家当演员其实不算离谱,因为只要有一张好看的脸就能胜任大部分作品,但做导演和做演员是两回事,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琢磨剧本,构思肠镜,统筹拍摄,后期加工……所以人们才会对林田的全能感到不可思议。

    “我算是明白林狗为何总是对上帝不屑一顾了,感情那是他亲爹啊,他的心态大概跟全世界所有叛逆的儿子一样吧。”当一个人出身好、长得帅、有才华、情商高,连运气也不怎么差的时候,别人怀疑他是上帝的儿子耶稣的弟弟,只能说很合理。

    “民科们,放下你们手里的零零碎碎去研究经济吧,毕竟已经有人给你们做出了最好的表率的,物理学奖、化学奖、医学奖以及文学奖你们都别想了,经济学奖跟和平奖还有点希望。”

    “上面的,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林先生。”

    去年屠先生实现了宗国国籍在诺贝尔奖上零的突破,消息轰动全国理所当然,然而那位先生在学术领域的地位虽然超然,可论此前的知名度实在不高,林田海就不一样了,他的名字就是没通网的乡下老头老太都听说过。

第七百八十四章:旧事重提

    诺贝尔奖一听就很唬人,然而事实上诺贝尔经济学奖根本不属于诺贝尔奖的范畴,这是由芮典皇室发起,芮典中央银行承办的独立奖项,只是名字“恰好”叫诺贝尔经济学奖,又“恰好”跟五个正统诺贝尔奖一起揭晓一起颁发而已。

    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诺贝尔家族都没放弃过跟芮典中央银行打官司的念头,认为这是滥用自己先人的名声。不过很可惜,论打官司银行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连地检都拿银行没辙,更何况还是有皇室撑腰的银行。

    从建立之初,诺贝尔经济学奖就一直争议不断,从名称的使用到学术权威性的树立,都被人所诟病,而经济学家人均反犹也给这个奖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相比之下林田海只是在“副业”上有些过于出名,反而不怎么容易找到黑点。

    “托尼,恭喜你获得了诺贝尔奖的肯定。”哥伦比亚大学的现任商学院院长刘易斯·克莱克森笑得非常真诚,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和林田海握手拥抱,丝毫看不出来十年前他曾经像是对待苦力一样使唤林田海帮他干活。

    “可惜了,如果当初你愿意加入米国国籍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拿到克拉克奖了,这才是咱们经济学界真正的最高荣誉。”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伍兹·帕克的脸上却流露出了七分遗憾三分落寞。他才是真正跟林田海亦师亦友的人,曾一度希望这位学生能帮自己完成当年未竟的夙愿,也就是拿到克拉克奖,可这个奖项只颁发给未满四十周岁的米国人,而林田海不管他怎么劝说都不肯加入米国国籍。

    “帕克先生,你着相了,奖项并不是我们搞研究的目的,不是吗?”林田海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拿了诺贝尔奖才有资格说这话,换成其他没有得奖的人说一样的话,恐怕会被当场吃不着普通的狐狸。

    “托尼说得不错,奖项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真正沉下心来做学问的人又怎么会为虚名所累呢。”刘易斯·克莱克森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很有点冯勉恒(不认识的请自行百度)的意思,他自己为了能拿诺贝尔经济学家挖空了心思,结果话到嘴里就不一样了,“虚名于我,就好像天边的浮云一样。”

    林田海回到纽约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他能在拉奈岛修养两个月,不代表他的时间就不宝贵了,“克莱克森院长,闲话就不要再说了,校长和理事会那边说已经通过了我的提议,就说什么时候开新闻发布会吧。”

    林田海说的提议,是上次他跟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商量的捐助项目,他掏三亿美金建立一个基金会资助学校的研究项目,而哥伦比亚大学把商学院的名字改成林田海商学院。李·卡罗尔·布林格是乐于接受这样的条件的,但校董们却不太乐意,虽然他是个经济学领域的学者,但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电影导演、娱乐大亨,校董们担心以林田海来命名商学院会造成负面影响。

    现在林田海拿到了芮典皇家科学院的肯定,在经济学领域的权威地位也得到了认证,大家自然不会再反对以他的名字来命名商学院。三亿美金即便放在哥伦比亚大学这样的百年名校,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哈佛大学贵为全米第一高等学府,不也把公共卫生学院的命名权给卖了么。

    “你毕竟是从我们学院出去的自家人,只要想公布这个消息随时都可以开发布会,到时候我跟校长都会出。,为了表示诚意,理事会表示完全可以先改名后捐款。”哥伦比亚大学此举也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一些,打了时间差之后会给外界一种他们是因为林田海在学术上的成就把商学院的名字改成了林田海商学院,然后林田海为了回报母校捐赠巨款的感觉。如果直接宣布捐款和改名是挂钩的,那就等于告诉人家他们什么都能卖,即便这是事实也不好如此赤果果地公布出来。

    林田海要抓紧自己热度最高流量最大的这几天布局,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改名的事情越快处理完越早了结一桩心思,所以他不愿再拖下去了,“那就下个周一吧,院长和校长应该都能空出时间吧,只开个新闻发布会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好的,我一定尽快安排好。”刘易斯·克莱克森对这件事最为上心,商学院叫什么名字跟他无关,可是捐助基金他却有优先申请经费的权利。

    “那就先吃饭吧。”林田海特意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他当年上学时特别中意的一家牛排餐厅,尽管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可他再吃已经吃不出当时的奢侈感觉了。那时候他打着两份零工的同时还要当助教,才能勉强支付高昂的学费,吃一顿家庭牛排是很奢侈的事情,现在别说牛排了,整烤一头牛不要切,对他而言也不算负担。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这个点的纽约街面上行人已经变得相当稀疏,老远看到公寓的三四楼亮着灯,林田海赶紧敲了敲前排的座椅,“直行别停下,把车开到列克星敦大道去。”

    巴里·哈德森从不问为什么,老板说话了他就照做,而林田海已经拿出了手机,“山多拉,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了,今晚要不要到我这里来住?真的没什么事情,就是单纯想你。”

    合作公寓为母子俩共同所有,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健身房和休闲娱乐室,三楼四楼是田有纪的生活空间,而五楼和六楼属于林田海。看到三楼四楼灯火通明,林田海就知道母亲已经回来了,为了不被唠叨他绝顶找一个挡箭牌顶在前面,只要带了女人回去母亲多少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第七百八十五章:牛太多了

    东京大学发生第二次占领安田讲堂事件之后,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都没有哪家学校给林田海发演讲或者公开课的邀请了,大家都有点被他搞怕了,担心他再来个反杜林论煽动学生串联起来搞活动。

    确定获得诺贝尔奖之后,演讲的邀约一下子又多了起来,并且以东海岸的几家名校最为热切,为表诚意甚至专门派人到纽约来请他。林田海本来是不怎么愿意参加这类活动的,但被几个妖女折磨得不行,一天天头晕眼花耳鸣严重,为了逃避这种生活还是答应了下来,以此为契机展开了全米演讲之旅。

    林田海很理解学界对经济学家的鄙视从何而来,诺贝尔的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是要把钱发给对人类社会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可做经济理论研究的人里似乎就没一个为人所熟知的,即便有点名气也说不上来对人类社会有什么贡献,妥妥的屠龙之术。相比之下经营、管理等分支好像还更有用处些。

    “我跟比利盖茨,瓦伦·巴菲特一样,虽然一有空闲就坐游艇或者私人飞机出去散心,平时还住着好几千英尺的豪宅,但我已然是个大慈善家。”林田海站在耶鲁大学的康涅狄格大厅里,对着一众学生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在意这其实就是他不是岳父的未来岳父拉瑞·哈里森受辱的地方。

    这句话把虚伪的米国富豪得罪了个遍,却让下面的学生忍不住鼓掌叫好,几个坐在前排的还吹起了口哨,弄得现场不像哲学院的主楼,倒像是周末脱口秀的现场。哪怕在人均菁英家庭出身的耶鲁,仇富已然是年轻人主流想法中的主流,只不过年轻人没有胆子像林田海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们到底为减少世界性贫困做了什么贡献,居然被芮典皇家科学院授予了经济学奖,那么我们就先从比较贴近生活的话题开始。”林田海不像其他演讲者那样站在讲台前一动不动,而是拄着手杖走来走去,“请问有多少人家里有农场的,爷爷奶奶拥有农场的也算。”

    耶鲁的讲堂是圆形的,跟国会议事堂有点像,很多学生需要林田海仰视才能看到脸,此时居然竖起一大片胳膊,看样子有钱人也不全都对纽约的房产情有独钟,在中部北部买农场的不在少数。

    “那位男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家农场的牛生了小牛,你知道一般都会怎么处理吗?”林田海指了一下左前方,工作人员立马把话筒递给了该方向举着胳膊的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

    这个男生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点都看不出是农场主家的儿子,不过一开口就能听出一股浓浓的红河口音,通常只有北达科他州、明尼苏达州一带的人会这样说话,“如果家里的牛生下小牛,都是通过掮客卖到其他农场去。”

    “牛跟人不一样,想要怀孕想当不容易,农场主们都是高价买来冷冻茎液给母牛人工授精,即便如此也成功率也不很高,可这样辛苦弄出来的小牛犊为什么不自己留下,而要卖给其他的农场呢?”林田海紧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因为农场为了追求经济效益总是满负载运营的,如果把小牛犊留下来自己养,就会导致牧场荒芜,很快就没有牧草可用。”米国的土地是大,但再大也不是无限制的,每个农场都由自己的极限。

    “说得不错,如果牧场里饲养的牛太多,牧草就会因为生长的速度跟不上被吃掉的速度而消失。人类的社会同理,明明生产力在不断发展,科室收入位于中下层的人民已然连生存都无法保障,就是因为牛太多了。”林田海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开启了今天的课题,“这是一个不识几个大字的农民都能明白的事情,但要在经济学层面上证明它,却着实费了我们一番功夫。”

    在西方经济学的理论里,大鱼吃小鱼,强者吞弱者,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这个体系没有“反垄断法”等等规则的束缚早已经崩溃了。就这样还有一堆人叫嚣着这是普世价值观,是真理和正义,就像是一个不吃药就要死的人,硬说自己没病一样可笑。林田海花了两节大课的时间向学生们灌输了他的理念:想要长久的繁荣,就必须保证生态的多样性与复杂性。

    学生们听讲的时候很给面子,不存在耶鲁的学生看不起亚裔这种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也许不少人心理确实有这样的念头,但他们肯定不会公开表现出来。东海岸地价最贵的社区里亚裔的入住率在百分之十七左右,而亚裔占东部地区总人口的百分之五都不到,由此可见硬扯人种优劣性的话,亚裔要远比其他族裔强,因为成材的概率高太多了。

    “林教授,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您说的牛具体是指的哪些人呢?”林田海是麻省理工大学斯隆商学院的客座教授,虽然这个头衔的含金量比沙金还低,但被人叫一声教授也不算过分。

    问答环节经常会有一些学生带着恶意问台上的人一些问题,比如这个问题就有着很强的引战意味,如果林田海指名道姓地点出哪些人是他所说的“牛”,恐怕第二天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不过林田海老开车了,不可能在这种大路上翻车,“我以牛为例只是方便大家理解罢了,硬要划定一个范畴的话,吃草的就是我所说的牛。”

    以下层收入水平的人民为食者,就是农场里的牛,养多了就会造成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杀掉就好了,这样保证了可持续的发展,还能吃到美味的牛肉,可谓一举数得。林田海之所以能后来居上,在“应对全球性贫困”这一课题中碾压阿比吉特·班纳吉与爱思特·狄福罗夫妇俩,成为第一受奖者,就是因为他给“农场主”们提供了杀牛宰羊的利刃:理论武器。

第七百八十六章:手工艺者

    “你告诉我,这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高田充希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原本可爱系的脸蛋也因为愤怒而扭曲,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她实在不能接受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跑到本人面前来确认了之后,愤怒值飙得更高了。

    “你抓疼我了。”特林德尔·怜奈甩开了紧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面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印子。她只是轻轻地蹙着眉头,并没有因为旁人的怒气而生出任何慌张的情绪,依旧淡定地坐着。

    就在今天早上,托尼斯事务所忽然宣布刚从庆应义塾大学毕业的艺人特林德尔·怜奈将暂停艺人活动,远赴米国的福特汉姆大学深造充电,在林肯中心校区的文理学院进修戏剧艺术硕士课程。事务所将保留她的艺人籍,直到两年后她自己选择回到东京继续展开活动,或者终止与公司的合约。

    尼本艺人跑去米国充电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没什么文化的搞笑艺人对米国最为向往,然而特林德尔而·怜奈本身就是在米国长大的,她能有个屁的向往。要说什么充电就更离谱了,尼本社会依然保持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氛围,只有极少数女性会把学业当回事儿,而她现在有人捧着红得发紫,脑壳坏了菜要去进修深造。

    高田充希可不是天真的傻瓜,很清楚只有一个理由能让特林德尔·怜奈抛下东京的一切去纽约:她怀孕了。当红女艺人忽然消失不见,基本上都是躲起来身孩子了,以前资讯不发达事事都可以用神秘主义糊弄过去,可现在人人都有手机都能拍照,她留在东京要不了多久就会露陷,所以去米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去纽约是靠着谁不言而喻。

    “怀孕了是吧,什么时候的事情?”说好一起扑成狗,不对,说好一起对付吉高由理子,特林德尔·怜奈却用这样毫无底线的方式来个“弯道超车”,高田充希不生气就有鬼了,在她看来这是双重背叛。

    “我也不清楚,医生说两个多月了。”助理和经纪人都换了一茬,全是渡边小池亲自挑选的得力手下,所以哪怕不怎么熟悉特林德尔·怜奈也对这些人非常信任,丝毫不担心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对面这个女人也一样,除非她想让林田海彻底对她断了想法,否则也不可能把这事儿说出去。

    高田充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喝了一大口冰水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也就是你平时低调,不然现在肯定已经乱套了,不过公司里现在都在议论这事儿,大家众说纷纭议论纷纷,迟早会知道真相。”

    “知道又如何,她们敢说出去么?”林兴业的待遇好是好,但家法也格外的严,对于敢出卖公司利益或者泄露公司机密的,林大会长从来就没手软过,每出现一个都会给她们终生难忘的教训。

    高田充希看着水果上插着的甜品叉,瞳孔渐渐聚拢得如同针尖一样,手也颤抖着向这把叉子伸了过去。做心理测绘的都知道这是激情杀人的前兆,然而下一秒她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怜奈,你教教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自从某人在瀧川克里斯那边来了一次“从入门到吃哑巴亏”之后,在这方面就特别的小心,每次事前事后都会反复确认没有疏漏的地方,高田充希也不是没动过这一类的小心思,可始终都找不到动手脚的机会。

    特林德尔·怜奈在小半年前就察觉到自己渐渐失宠了,某人对吉高由理子的亏欠感渐渐的压过了在她这里的新鲜感,回东京后更多地在三田区停留,而不怎么到湘南去了。她看人不算准,但对林田海特别了解,大家都以为他是个风流种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把女人看得太重过,想打感情牌捆住他的手脚根本不可能。

    怎么说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读的还是情报学,特林德尔·怜奈专门买了一个塑封机进行尝试,完美地研究出了把方形小包装打开,再严丝合缝地装回去的技术。这种情况下要动点手脚简直太方便了,然后只要演演戏捧捧场,喊几声会长好厉害,居然把那什么都弄破了,某人就只能继续吃哑巴亏。让她吃plan b药片,她每次都是当着面吃的,然而瓶子里的药片早已被她换成了维生素b……

    自诩智计无双的大阴谋家林某,之所以连续两次栽倒在同一个坑里,不是因为他自己不努力,而是因为敌人太狡猾。特林德尔·怜奈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没第一时间跟林田海说这事儿,反而直接给田有纪打了个电话,带着哭腔把事情一说,哪里还有他插手的粉,可怜母上大人想孙子都想得魔怔了,当然只有一句话:让她生,让她生。

    凡事皆有代价,虽然特林德尔·怜奈的孩子必然会是林田海名义上的长子,但她因为玩这些手段却也在他那里被打了个叉。男人不怕自己的女人聪明,也不怕自己的女人有野心,就怕她背着自己搞这些阴谋手段,林田海自己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别人这样做。

    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仲村杏和大岛藤子知道,渡边小池和张自强也知道,其他人虽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但没有得到会长的信号肯定不会多事。托尼斯事务所的人只是给特林德尔·怜奈举办了一个并不隆重的欢送仪式,然后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完事儿了,所以现在的她基本已经是自由活动的状态了。

    听特林德尔·怜奈讲述了背后的故事之后,高田充希遗憾地摇了摇头,肾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数打败两次,林田海已经被搞过一次显然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所以她就算想要操作也操作不来了,“唉,姐姐祝你前程似锦吧,希望两年之后你回来咱们还能是盟友,是姐妹。”

第七百八十七章:真的母子

    四十岁的人头脑再好,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也肯定比不上自己年轻的时候,正是因为对于外界的感知能力在不断变弱,人们才会产生年龄越大时间过得越快的错觉。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林田海来说就非常短暂,除了在东海岸的几所知名高校跑跑演讲就没干什么,却几乎是一晃眼就过去了。

    12月10日是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逝世的日子,为了纪念他芮典皇家科学院才把诺贝尔奖的颁奖日期选在这一天,连颁奖的时间都选了他的死亡时间,也就是下午四点。欧洲人向来生死看淡,再加上奖金和名誉动人,所以倒没人觉得在他死的时候领奖有什么膈应的地方。

    芮典皇室把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看得比天都大,国王亲自给受奖者颁奖,还不要脸地对人家诺贝尔家族的事横加干涉,大概是因为芮典这个国家离了诺贝尔奖的加持后影响力实在不值一提。打开百度后输入芮典,出来的第一个关联搜索信息就是“芮典是哪个国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简直是种侮辱了。

    “阿海,咱们颁奖典礼当天才到,会不会显得有点不尊重主办方啊?”虽然田有纪不知道今天来受奖的十个人分别都是谁,因为她根本不关注学界的动向,但她很清楚坐着私人飞机还卡着点到场的,只有她儿子一个。

    “诺奖而已,您以为多了不起呢,我愿意来已经是给他们脸了。”别人把诺贝尔奖看得很重,林田海却对这个充斥着傲慢与偏见的奖不太感兴趣,之所以来领奖只是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为实现更远大的目标铺平道路,若遵从本心的话他都想学学萨特老爷子,拒绝掉算了。

    除了物理学奖之外,其他五个诺贝尔奖项属于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文学奖、医学奖、经济学奖在学界的认可度只能说一般,概因文学奖的政治色彩太浓,医学奖被戏称为生物学奖,经济学奖争议不断,至于最后一个诺贝尔和平奖,早先还有点说服力,可现在应该直接改名为诺贝尔滑稽小丑演艺大奖才对。

    “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诺奖而已?这里应该是斯德哥尔摩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凡尔赛呢。”田有纪就算再不关心时尚之外的事情,也知道诺贝尔奖的大名,也知道这个奖项的分量。

    “妈,这诺贝尔奖跟林仙儿一个样儿,虽然貌若天仙引得一众狂蜂浪蝶围聚,但世人其实都清楚她再漂亮也只是个表子。真心把她当仙女的人唯独一个阿飞而已,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天下人都可以,唯阿飞不可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诺奖一直对宗国人有偏见,长期封锁才导致咱们心中的执念不断加深,再加上特殊年代的错误宣传……”只能说不同的时期造就了不同的感情。

    不是林田海为了证明自己高洁而随口胡扯,他是真的不太在乎,总有人说谁谁谁是诺贝尔奖的遗珠之憾,但是有谁听说过没拿到诺贝尔奖是谁谁谁的遗憾吗?从来只有受奖者让奖项更光荣,从没有奖项让获奖者飞升的,奥观海同志倒是拿了诺贝尔奖,有谁把他这份“荣誉”当回事儿吗?

    距离市中心两公里的ett hem酒店,此时已经被林大会长整个儿包下,里里外外都是林兴业的安保人员。这酒店的名字在芮典语里就是“我家”的意思,上下加起来一共五层,像是个大别墅一样,不过它却是斯德哥尔摩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去年刚拿过史密斯夫妇酒店大奖。

    酒店的设施怎么样林田海并不关心,他选这里只是因为大小刚刚好,整个包下来不会显得太夸张,又杜绝了跟其他人住在一起的安全隐患。巴里·哈德森一下车酒命令随行的安保人员都去跟提前过来的同事换班,一个身家过百亿美元的富豪,排场大点没人会说三道四,何况他们的老板还是出了名的仇家多。

    “阿海你可算了来了,我是提前两天过来的,在这酒店里呆着无聊的要死。”林田海刚进门就看到石田纯子扑了过来,穿着veronique branquinho雪花毛衣的她少女感十足,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

    要不是田有纪的手里拎着行李包,可能已经一个平掌切接下颚粉碎踢接飞冲肩的连招顶过去了,抱她前夫可以,连她儿子都抱就不能忍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又不是真的母子,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怎么就不是真的母子了,至少从法理上讲我跟阿海才是母子。”当年林田海是被判给了林良天的,她是林良天现在的合法妻子,自然也是林田海的合法母亲,如果按照宗国的法律来判断,他不赡养田有纪只是道义上受谴责,但不山羊自己却要犯遗弃罪。

    林田海只能说芮典皇家科学院的规定害人不浅,非要搞什么庆祝晚宴让受奖者的家人也来这里感受气氛,他其实很想一个人过来的,可总不能别人都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他这边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值钱他刚开口邀请,林良天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恐怕也是早就想象到了这番场景,两个老婆见面绝对是修罗场,而对于林田海来说现在两个妈见了面,同样是修罗场。

    一个宗国中年妇女,和一个尼本中年妇女,在遥远的斯德哥尔摩用英语吵架,这场面美到让林田海不敢看,所以他选择不看,以准备演讲稿为名躲进了顶楼的套间。不知道是不是他记错了,反正在他印象中好想有一句“中年妇女吵架,上帝都管不了的”俗语。

    这栋红砖小楼是维多利亚式建筑,顶层都是斜斜的坡顶,以防止积雪太重对建筑造成破坏,所以所谓的顶层套房空间看着很逼仄,每个区域都被分割得小小的。但林田海却对这样静谧的布局十分中意,能让人很快集中精神,怪不得当年的大画家卡尔·拉尔森选择这里作为画室。

第七百八十八章:所谓离谱

    上午飞机落地,中午安顿好了行礼又简简单单地吃了点东西,林田海就换上衣服去颁奖典礼的现场了。颁奖典礼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办,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焦于此,虽然气氛肯定比不上娱乐盛典热闹,但关注度却一点都不差。

    林田海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笔挺的西装,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四贴袋中山装出场,并且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套衣服而已。时尚的完成是脸,林田海人高马大长得也帅,根本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装饰一样能给人一种很正式的感觉。

    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上穿着民族服饰受赏,多少也算得上个传统了,比如尼本的诺奖获得者川端康成和本庶佑都是穿着和服来领奖的。林田海穿中山装而不是唐装、汉服之类的,其实是个折中的选择,毕竟这年头在镜头下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他也要照顾到其他民族的感情和团结。

    老板拿了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奖无疑是件大喜事,虽然总被批评说它根本不算上是诺贝尔奖,但名字毕竟摆在这里,奖章和奖金也不是假的,所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值得大肆宣传一番。aoho纽约总部派人特意跟芮典皇家科学院商议,买下了今年的颁奖典礼转播权,芮典皇室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为了在年轻人中的到更广泛的认可他们绞尽了脑汁,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当然钱肯定是没少收的。

    年轻人就没几个在乎诺贝尔奖的,“物质的拓扑相变和拓扑相”,光这个标题就让人生不出一点去了解的兴趣;“分子机器的设计与合成”,也一听就是遥远的未来也未必能走进人们生活的东西;“发现细胞的自噬机制”,光发现没法应用跟没发现一个样……总之获奖的人和他们研究的东西,短时间内对人们的生活影响实在不大,从某种意义上看诺贝尔奖还不如红点大奖呢。

    “这男人竟该死的帅气。”aoho平台上的用户,基本都是专门为了见证林田海受奖而观看颁奖典礼的,盯着他看十分正常。女女粉丝们毫无理性可言,只要长的帅就算是反派她们也能爱得死去活来,长的丑就算拯救了世界她们也会一脚踹开。

    “这是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我还以为是格莱美奖呢。”因为有鲍勃·迪伦在同年拿诺贝尔文学奖,所以林田海拿个经济学奖并不算离奇,大家至少还知道他是搞政治经济研究的,而以“伟大的米国传统音乐的诗意表达”为理由给鲍勃·迪伦了诺贝尔文学奖,只能让公众生出一种“芮典文学院没事吧”的疑问。

    “诺贝尔奖同一年的五个奖项中居然有两个被颁发给了作曲家,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地球ol的最强隐藏职业,图书管理员也就那样吧。”林田海的导演身份最为人熟知,但他也是米国作曲家协会的注册作曲家,曾经拿过不少奖项的。

    这些满脑子问号的人,可能想象不到四年后他们的问号会变的更多,芮典文学院给鲍勃迪伦发诺贝尔文学奖已经属于后现代主义的黑色幽默范畴了,而路易斯·葛克丽的获奖理由更加无厘头,她居然是因为“她那无可辩驳的诗意般的声音,用朴素的美使个人的存在变得普遍”而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

    没错,一个女诗人因为“声音坦率和不妥协”而拿了诺贝尔文学奖。

    林田海对自家平台上的热闹议论一无所知,镜头中的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国王的演讲,以及芮典皇家科学院院长的演讲。事实上他的心神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状态和坐在道场听法师讲经差不多,脑子越空灵就越能说明法师佛法精深,由此可见国王和院长的道行都不浅。

    颁奖典礼很是枯燥,普通人看几分钟就点右上角的红色叉子了,粉丝自带滤镜才能坚持得住,恰巧今年有两个人都称得上大明星,所以aoho平台上的播放量居然还可以,达到了两百多万。可惜晚宴部分没法转播,不然有文艺表演暖场,还有一众盛装出席王子、公主可以看,播放量肯定能再高一些。

    “林先生,我来斯德哥尔摩一趟产生了不少灵感,想把你写进我的新歌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鲍勃·迪伦和林田海虽然都是北米的娱乐圈大佬,但此前并没有人和交集,因为两人活跃的年代和领域不同,实在没机会见面,第一次见面交谈居然是在诺贝尔奖的庆祝晚宴上,这感觉着实有些奇妙的。

    “齐默曼先生叫我托尼就好了,朋友们都这样称呼我,能出现在你的歌里是我的荣幸,不得不说你比纽约的那些说唱歌手讲究得多,他们把我写进说唱作品里就从来没问过我的意见。”林田海耸了耸肩,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提出这个要求的不是鲍勃·迪伦二十泰勒·斯威福特,他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既然如此你就叫我罗伯特好了,或者艾伦也行。”伍迪·艾伦的本名叫罗伯特·艾伦·齐默曼,有中间名说明他是个曾经受过洗礼的教徒,“没想到声震全米的林先生居然这么有亲和力,可见传言当不得真。”

    “因为太多人喜欢我,所以导致更多人嫉恨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长得太帅了呢。”林田海摊开双手做无奈状。晚宴是在斯德哥尔摩市政厅也就是“蓝厅”举办,席间芮典皇室和各界名流都要出席,自己的两个妈也在,所以林田海已经去换了一身衣服,笔挺的燕尾礼服衬得他愈发帅气,使得刚才这番话格外有说服力。

    外面是黑色羊毛烟味礼服,里面小翼领的真丝白衬衫,罩一件白色的马甲,搭配白色的领结。燕尾服的亮面翻领上是两枚小巧的勋章,分别是米国的大统领自由勋章和尼本的柑橘花文化勋章,左侧胸口尺寸颇大的则是法国荣誉军团的大军官勋章,林田海这身装扮比坐在中间一排的亲王、王子门还出风头。

第七百八十九章:荣誉勋章

    引战是自媒体蹭热度最常用的手段,斯德哥尔摩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后几乎全球媒体都在吹捧林田海,唯独国内的网络新闻上骂声一片。攻击林田海的无非抓住两个点,一是他常年住在纽约和东京不怎么回国,一年之中在首尔呆得都比在国内久,二则是他生活腐化作风糜烂,跟很多女性保持着不当关系,甚至网上还有不少他的“学习资料”。

    国内的大佬们倒不怎么关注这些无聊的攻讦,因为林田海暗地里为组织做的贡献他们都很清楚,光是拉奈岛底下用于监控珍珠港的隐秘基地,就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薛远山的年纪并不大,平时也是会上网的,“崔秘书,那件事情进度到哪了?”

    “已经和相关部门研究好了章程,只等下一次大会就能表决通过,不过很多委员都有顾虑,觉得一次就颁发十枚奖章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做秘书的肯定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崔向红才说明这是部分委员的意思。

    林田海出席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穿着得十分正式的同时也把能戴的勋章、奖章都佩戴在了胸口,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属于重要场合上的传统礼节,然而他戴着的分别是法兰西荣誉军团大军官勋章、米利坚大统领自由勋章杰出大绶章、尼本柑橘花文化勋章,一枚宗国的勋章都没有。

    了解内情的都知道宗国没有文职勋章,但大部分普通人人都不明白这一点,只认为国内不重视人才。除非是圣人在世,否则谁会不在意利益与荣誉呢?宗国没有给文职人员颁发过哪怕一枚奖章,以后难道大家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都像林田海这样戴着别的国家颁发的奖章不成。

    以前只要讲讲觉悟就能让人不顾一切地奉献自己,可现在时代毕竟不一样了,归属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荣誉感,没有一些形而下的“俗物”很难绑住真正的人才。虽然一年之前宗国就已经通过了面向文职人员的《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法》,但因为种种顾虑一直没能得以施行,这次以林田海出席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为契机,薛远山决定尽早把勋章发出去,让顶尖的科技、文艺工作者有个追逐的目标。

    “此前组织在这方面不够重视,一些做法确实需要改进,这次既然决定要发勋章,就不能显得太小气,而且真按某些人设想的一年发一枚,那么由谁来领这第一枚国家勋章才能没有争议呢?”几十年间文职人员就没有一个拿到勋章的,所以很多在科技、文艺战线上堪称泰山北斗的人都没有荣誉,若是一年发一枚奖章,不管谁拿了这第一枚勋章,其他的人都会心生不满,到时候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我明白了,开会研究名单的时候,需要提林田海的名字吗?”崔向红知道领导对林田海颇有好感,所以才特意问这么一句,如果他们不暗示一下的话,以国内论资排辈的风气,恐怕二三十年后也未必能排得到他林会长。

    “当然要提,并且还要确保他能通过,我们的国家是朝阳的国家,年轻人才是真正的代表和主人,现在人才流失越来越严重,得通过榜样的力量来改变局面。”薛远山是个兼具能力与抱负的人,这几年励精图治,一扫宗国从前积弱已久的形象,真正让宗国成为了世界两极之一。

    林田海并不知道这些,拿了诺奖之后他就回到了森圳,然后展开了北上广深宁五大城市的巡回高校演讲,为了个人形象他就算再忙也不得不接受国内这些高校的邀请,不然骂他数典忘祖的声音肯定更高。

    逸仙大学是广州最好的大学,也是林田海此行广州的唯一一站,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讲几句振奋人心的话就能给孩子们带来多大的转变,因为国内的名校学子和国外的名校学子心态终究是不同的。

    举几个简单的例子就能看出差别在哪儿: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入学式上,校长会直接告诉学生他们已经拿到了改变世界的钥匙,进了宾大的校门就注定要在未来发光发热成为大人物;高丽大学经营学院的第一堂大课,院长会告诉学生们他们要在四年后或者六年后就要成为涵国经济的掌舵人,没有这个觉悟的趁早转院滚蛋;东京大学的入学式院长也会给学生们施压,如果没有让尼本社会更进一步的信念,就不要在外面说自己是东大学子……国内的高校在师资力量和生源方面一点都不差,硬要说差的话只差在缺乏使命感上。

    “文娟,你不是总说自己差点成了林夫人吗,还说自己跟林狗,不,林先生私交很好,听说他昨天就来广州了,你倒是越他出来饮个茶,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啊。”一家小布尔乔亚情调的法式餐厅里,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黄文娟前不久才做的近视手术,她最后悔的就是这手术做得太迟了,不然几年前怎么会错过那么大一条鲸鱼。虽然相亲的时候林田海明确表示没那心思,可女追男隔层纱,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当时要是坚持一下机会应该很大。只不过那时候的林田海只是个比较出名的导演,身家也没现在这么夸张,长得帅是很帅可腿是跛的,多方面综合考虑后她就很痛快地放弃了,要说现在不后悔肯定是假话。

    “人家的工作那么忙,叫出来做什么,再说就算叫出来了又能如何,你们这些小浪蹄子不会觉得自己有机会吧。”黄文娟现在管着家里服装公司的一家子品牌,不大不小也是个总经理,必要的矜持还是有的,她虽然有林田海的联系方式,可忽然之间用什么理由把人家叫出来?

    “文娟,你这两年不会是糊弄我们的吧,不是私交甚密吗,叫出来见见闺蜜怎么了,难道你怕我们把人抢走了?”女人之间的心理战,逼男人之间明刀明枪的争斗更加险恶,两句话就能把人顶得下不来台。

第七百九十章:逆反心理

    口干舌燥地讲了四十分多钟后,林田海又回答了二十分钟的问题,前前后后折腾一个小时之后还不得不跟校方领导吃了个饭。这已经不是盛情难却的问题了,人家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为了让他别走就差没赖在地上了,他坚持走掉了还算是人么?

    席间的主旋律就是相互吹捧,然后隐晦地跟他要赞助,因为给哥伦比亚大学捐赠了三亿美金建立了个基金会,现在全世界的高校都当他是土财主。然而林田海的钱并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哥伦比亚大学把商学院命名为林田海商学院,而国内的高校能给他什么,口头感谢吗?除非逸仙大学把名字改成林田海大学,否则“诚意”上都无法与哥伦比亚大学相比,但这些人敢改他也不敢接受,孙逸仙再反动也是国之父。

    吃吃喝喝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忽然看到自己的微信上出现了一个没印象的号给自己发消息,他便以此为借口离开了酒席。当初他随手加了个微信之后就扔那儿不管了,因为对面一直都没有发过信息,所以他忘了删除也没有拉黑,直到现在点开信息看到备注,才想起来自己几年前也是相过亲的。

    黄文娟是被几个姐妹架得实在下不来台了,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林田海的微信号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并且表示他难得来一趟广东,作为森圳老乡的她应该接待一下以尽地主之谊。她压根就没抱什么希望,可谁知三分钟之后那边居然回信了,还说晚上有空问她在哪里见面。

    “早就跟你们过说了,我和他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不愿意影响到他的行程才没有叫出来玩,你们还非不信呢。”展示了微信上的对话之后,黄文娟的表现便应了那句俗语:老太太摸电门——她抖起来了。

    “文娟,你微信上这个真的是林田海?”边上的那位明显不信。

    “啧,待会儿人就来了,是不是真的自己没有眼睛看么?”黄文娟翻了个白眼。

    “这可是林田海,我的男神啊。”女人都是非常现实的,如果不是太过有钱,谁会愿意认马作父?林田海不仅有钱,他还好看,所以在女性群体里的受欢迎程度特别高,而绝大多数男性也因为差距太大,生不出什么嫉妒心来。

    林田海为了脱身才答应黄文娟出来见一面,并且发微信的时候还显得很亲昵,好让那些老头子多少识趣一些,原本他是准备出来后再发个微信澄清一下的,不过看地方并不远,人家又帮了他的帮,就绝顶还是见一面叙叙旧算了。找到地方后,他才发现原来等着他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群女人……

    孔圣人曾经曰过的,君子不器,无友不如己者。女人其实也是一样,跟黄文娟常在一起玩的,大多也是富商的女儿,她们在普通人眼里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天鹅,可在林田海的面前却是丑小鸭了。一个个都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模样,表现得十分拘谨,弄得好像她们不是今天做东的主人,而是被请来的陪客一样。

    “好久不见了。”林田海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相亲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自打那次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了,甚至连往上的交流也没有过,这次的故人相见怎么都透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确实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黄文娟一开口,就是老琼瑶了,明明啥事儿都没有,可她说话时嘴唇直哆嗦,悲苦哀怨的语气却仿佛能带出一部三百万字的苦情小说一般,惹得旁边几个姐妹纷纷侧目,心中疯狂猜测起了这两个人的真实关系。

    “我过得好与不好,你看我手里拄着拐棍还看不出来吗!”一个拿过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的人,要是演技还比不上咆哮帝就笑死个人了,林田海也没有说人和多余的话,只是拄着拐杖用力顿了一下,然后用表情演了一部两百四十分钟的电影,任谁来看他此时的愤恨表情,都会以为他腿瘸了都是黄文娟害的。

    黄文娟暗道一声佩服,有道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她自问演技超卓难逢对手,连自己的亲爹都骗过好多回,可今次却遇上了更厉害的人,“林生,您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哈哈哈……”

    “是不是今天人太多放不开,怎么还叫起林生了啊?”林田海摆摆手,国内的女性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幸福,一个个都是飞扬跳脱的性格,在尼本但凡说错一句话就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羊城的西餐厅这几年也受了内卷的影响,前段时间大环境好的时候拼命开些只追求装修风格的所谓个性餐厅,现在消费降级后是一家接一家地关门,就算仍然运营着的餐厅也大多不怎么样,餐品不仅简单而且难吃,女人们来这种地方消费只是为了拍照炫耀而已,林田海点了个套餐之后大失所望。

    第二天回到森圳,林田海刚进门就看到外公田大有在打扫院子,他还没张嘴打招呼,老头先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果然长大了就明白事理多了,论女人还得是咱们宗国的女人最好。”

    林田海就纳了闷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次老头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前两天他刚回来的时候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今天却忽然变了个人似得,“外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事儿,我就发发牢骚,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碍着我打扫院子。”田大有是重度洁癖患者,退休之后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开始打扫卫生,一直收视到晚上都不嫌累的。最让林田海觉得不能理解的,是老头吃饭的时候也见不得桌上脏乱,别人把骨头吐到自己的盘子里他都接受不了,立马就要收走。

    恰好这时林田海的小舅舅出来了,他便走了过去,“舅舅,老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不是你昨天跟小黄见了一面嘛,当初给你做媒的大嫂看到了新闻,大清早在家里嚷嚷说她眼光好,兜兜转转最后你还不是跟黄家的丫头一块儿了云云。”田守纪挠了挠略秃的头顶,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老头不喜欢外国人,你知道的。”

    “他连自己孙子的事儿都管不了,还想管我呢?”林田海的那股劲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偏偏要娶个外国老婆。

第七百九十一章:纽约之王

    每逢圣诞节将近的这段时间,纽约都会被染成红色与绿色,在消费主义的刺激下各种圣诞商品也会堆满货架,然而2016年的圣诞却有些特别,占据布朗克斯区和苏荷区的是金色与黑色。

    “托尼,从现在起,你就是历史区之王了。”马尔科·达达里奥,现任纽约警务专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对别人说这句话可能有点奇怪,但对自己的女婿说这样的话却一点都不违心。

    没错,林田海现在已经不再是马尔科·达达里奥的准女婿了,他和山多拉·达达里奥两天前刚向曼哈顿民政局递交了婚姻申告书。两人相识超过十年,这场漫长的马拉松如今也终于有了结果,脱缰的哈士奇第一个撞线。

    “马尔科,你们这么做实在太高调了,影响未必都是正面的。”林大厦就在曼哈顿岛的最南端,从顶层的落地窗看出去完全可以把整个历史区尽收眼底。历史区并不是一个行政意义上的大区,只是人们对曼哈顿岛西南角几个旧街区的统称,华人扎堆的宗国城和意裔扎堆的诺力塔都在这里,包括苏荷区的部分老街道也被分进了历史区的范围。

    因为林田海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结合,争斗了几十年的华人和意裔一夜之间变成了儿女亲家,于是放下了多年仇恨共同庆祝即将到来的盛典。虽然过去的这几年里融合互助的气氛越来越浓,两边早有抱团的迹象,但满街飘着黑底金文的银杏叶旗帜,还是让其他族裔感到不适。

    华人有钱,意裔有权,双方本来就很强势,如今结合在一起后的实力可想而知。在纽约生活的少数族裔里反倒是人数最多的西语族裔一直生活在最底层,论地位连住在公共公寓的黑人都不如。看到双方从仇敌变成盟友,最紧张的就是说西语的这群人,因为他们的很多生意都和意裔有冲突。

    nypd可不是个单纯的警局,纽约市的很多行政事务都是归属他们管辖的,而马尔科·达达里奥成为专员以后,任用了一大批华人和意裔担任各局的局长。比如交通管理局的局长陈建业是华人,铁路管理局的局长马力诺是意裔,房屋局的局长梁胜文是华人,反恐局的局长德卢卡更是他的亲表弟……

    马尔科·达达里奥对此不置可否,他追求了半生的就是这种嚣张跋扈却又没人能治的感觉,“托尼你是没有见过我们达达里奥家族四十年前的样子,那时候的我们可比现在嚣张得多了。”

    “时代毕竟不同了,比起利用‘恐惧’,还是用‘亲和力’来收服别人更加长久。”林田海自己是不想了,但他和山多拉·达达里奥的儿子却可以成为纽约之王,重现六十年代后期以一城之地对抗整个联邦的“盛景”。

    马尔科·达达里奥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女婿争论,他自己的亲爹活得太久,家里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是老头子把持着,而外面人家愿意捧场都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他的意见显然不是太重要,“还是说说你跟山多拉的婚礼吧,父亲说这次绝对不能敷衍了事,我们达达里奥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你们林氏集团也不能若了威风。”

    按照林田海的想法,反正他们已经把婚姻申告书交上去了,随便找个教堂宣誓以下就可以回家过日子了,也算他普世罗马天主教的传统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但达达里奥家族显然不这么想,宗国城和小意大利悬挂黑底金文银杏旗的事情就是他们背着自己做的,人人都知道他要结婚还怎么低调。

    “结婚的事情怎么会敷衍呢,只是这段时间我实在太忙了,你们看着办张罗以下吧,最后钱都由我来出好了。”拉奈岛东港的建设工程到了收尾的阶段,一些隐秘设施关系太过重大,他不亲自过去是没法验收的,而且他跟达达里奥结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拉瑞·艾里森直接跑到纽约来和他吵了一架,不去岛上哄一下这老东西以后的合作也必然受到影响。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哪有结婚全让女方家操办婚礼的,你是倒插门吗?”意大力很多传统跟宗国都是一样的,婚姻关系都是以男方为主,除了少数入赘的之外都由男方家里出人出力举办婚礼,林家既不是没有钱又不是没有人,要是不站出来刷点存在感,外人还以为林田海是被逼着结的婚呢。

    “也没说全让你们家操办,我那边的家人过来要时间的,等他们过来之后再说吧。”虽然需要签证,但在金钱的魔力面前一切关卡都很好过,如果只是一般家庭,想要出国来纽约没有一点难度,偏偏林家的人大多都有内部关系,轻易不会被允许出境,林良天倒是随时可以过来,但他不务正业太多年,来了也只能添乱。

    翁婿俩见面之后谈的多是正事,迈克尔·布隆本无意连任,这次是赶鸭子上架才不得不继续呆在市长的位置上,上了年纪之后已经没有精力再管具体事务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马尔科·达达里奥这个专员在负责,说他现在是半个纽约市长都不夸张。如今在林田海不断的洗脑攻势之下,西海岸几个大城市越来越乱,纽约这边不可避免地受了影响,他每次来林大厦,问的最多的还是怎么压制暴力乱象。

    送走了老丈人之后,林田海神情一松,但没过两分钟又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因为接下来他还得陪自己的母亲共进晚餐。自从他跟山多拉·达达里奥交了婚姻申告书之后,亲妈才终于有了亲妈的样子,昨天居然还亲自煲汤给他喝,虽然寡淡无味却是心意的体现,偏偏他对这一切都很不习惯。

    “也许我就是下贱吧。”林田海搓了搓脸,老妈对他好他应该开心才对。

    “boss,您让我六点十分来提醒您一声,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巴里·哈德森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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