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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双神全文阅读

作者:闲散的火柴     风起双神txt下载     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39营火

    刘月夕不停的四处张望,这就是迄今为止他买的最昂贵的一种魂器,而且很可能是将来能够带离月亮神域的东西,他看到渴望王座后头绕着一圈的回廊,兴奋的走上去,除了一个个隔空的房间,墙上还有一幅幅的空基座和画框,“这是用来干嘛的?”

    艾格尼丝?刚查摇摇头,“这具营火非常的古老,据说可以追溯到上古造神时代,这个营火祭祀场包含了很多当时才有的技术,不过大多已经损坏不能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刘月夕又往里头的房间看了看,有一个明显是锻造用的房间,“怎么没有人。”

    “暂时确实没有,弗莱家没落多时,能够留住的契约之人如今包括我只剩下四个,等回了上城区,你按照我教你的办法用反回骨片自然可以让他们归位,请随我来,先将我的分魂放到营火老妪的位置上吧,这不能耽搁太久的。”

    刘月夕赶紧跟着艾格尼丝刚查前往,是营火祭祀场的一处角落,有一个高高的座椅,还有一个老旧的铜壁炉,“刘大人,作为营火的新主人,请你取十个骨币投入这炉子里,然后将我的分魂放置在座位上就好。”

    刘月夕照着她的意思做,铜炉内升起微弱的火苗,一股气流从四面八方流进营火祭祀场,这地方就如活了一般,艾格尼丝?刚查就座在那把高椅之上,她向刘月夕解释起所谓营火的基本情况:“我的分魂虽然没有独立的思想,但是作为整个祭祀场最基础的执守者,其实要更为合适,她会一直驻守在这里,直到您将螺旋剑再次拔出的那一刻,目前这里还只是一个不完整的景象,等炉子的火再烧的旺一些,营火最基本的传送功能就可以使用,只要等你回到上城区将那把螺旋剑插进营火中就可以彻底的将整个营火祭祀场重新运作起来,目前您所拥有的四位契约者除了你已经了解的葛洪是先导医者以外,其他三位的身份都是宿营客,他们都是时空旅行的好手,会根据各自的爱好四处游荡,并找到适合安置篝火的所在,当然你也可以对他们提出要求,指派一些特定的工作给他们,不过所谓的营火契约限制很少,这里的关系更像是互帮互助,你虽然是此地的主人,但是更多的不是权利,而是责任,我包括葛洪还有那三个宿营客只是你的员工和伙伴,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你要关心他们,指导他们,甚至可能要去营救他们,这个营火祭祀场过于古老,所以外围非常不安全,你要不断招募新的人才,去不断的拓展周围的空间,这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但是随着你招募人手的变多,他们之间又会产生不一样的联系,你要明白他们很可能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人或者非人,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矛盾,这里可能会变得非常热闹,但是请记住,契约者虽然会给营火祭祀场带来新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并非一直会

    如你所愿的受你控制。”

    刘月夕很兴奋,这地方他太喜欢了,简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转念又想:“你现在就把营火还给我,就不怕我反悔了不去帮你参加明天的遮天斗法吗?”

    艾格尼丝?刚查笑了,“刘月夕先生,你不是一般的人,你身上有天大的秘密,虽然只是一种猜测,说不上多准确,但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既不贪财,也不迷恋权势,对个人实力的提升也保持着难得的理智态度,甚至对所谓不死的秘密也兴趣寥寥,你有着与众不同的目的和强烈的好奇心,又像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像我这样一个能够分魂的营火老妪,你是一定有兴趣知道我的秘密的,甚至我有一种感觉,你来帮我绝非为了营火这么简单。”

    刘月夕笑笑,“这也是你那个所谓的牧主告诉你的吗?”

    对方摇摇头,刘月夕又说:“明天的武斗和奇迹我会帮你的,不过神道的话我和我的手下都不会参加。”

    “这是自然,琴韵他们可以在武斗之后就离开,至于您,作为营火的主人,随时可以返回营火祭祀场,若是神道比试中我确实输了,我的分魂不灭,于营火无碍,若是我赢了,我会遵守协议,全力执守营火,到时候我自然会将我的秘密于你分享。”

    刘月夕点点头,一个能够分魂的苦行圣职,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个老妪的身份背景一定被改动过,莫说是一般圣职,恐怕连洛斯里克的教宗都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灵魂,那是只有神族才有资格操作的技艺,也不可能,艾格尼丝?刚查确实什么力量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神族的样子,再说了谁敢让稀少的神族成员去做营火老妪,疯了不成。

    “我们快些出去吧,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外边会怀疑的。”

    返回到路斯得的那个小房间里,刘月夕还是那个刘月夕,但是艾格尼丝?刚查却倒在地上,她大口的在喘气,显得非常吃力,刘月夕连忙将她扶到座位上,“你没事吧,是不是分魂造成的。”

    “有没有元素瓶,我想要一个。”艾格尼丝?刚查破天荒的提了一个个人的要求。

    刘月夕连忙掏出一瓶,“是这个吗?”

    老妪点点头,抬起头来慢慢将里头的元素剂倒入口中,她喝的很慢,也很有仪式感,渐渐的她的呼吸平稳了,将瓶子还给刘月夕后,艾格尼丝?刚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真是罪过,自从侍奉牧主,我就再也没有喝过元素药剂,以至于力量跌落到这样的地步,果然还是生魂最能补充人的精神力啊,可是我主说这是邪道,我便没有再喝过,虽然这会让我失去原先的力量,但是却让我离牧主更近了些,原以为我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但是似乎并没有,明知道是过分贪婪的享受之物,但是当元素剂滑入喉中,那种甜美的满足依然是那

    样的清晰,牧主啊,请你鞭策你的奴仆,她的意志还是不够坚定。”

    说着说着,艾格尼丝?刚察虔诚的跪拜在牧主十字之前忏悔,一旁的刘月夕震惊不已,这是何等的精神强度,在精神领域相当有自信的刘月夕这会儿都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精神威压,而且是完全无意识的散发,感情是一直饿着自己硬生生的将力量给饿没了,这还只是分魂以后的强度,这要是全盛时期,那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刘月夕心中惊愕,但同时也对明天的遮天斗法有了多一份的期待,什么狗屁军荼利尸明王,恐怕是要踢到钢板上了吧。

    第二天,路斯得城外竞技场,人声鼎沸,几乎半个城的人来看热闹,没了火魔女的管制,所有人都肆无忌惮的享受这难得的狂欢,路斯得是彩色宝石洞窟难得的可以居住的所在,但是规矩极严,晚上还要宵禁,可把这些亡命徒给憋坏了,难得有个机会出来耍,自然是有多出格多出格,最难得的是这回斗法的一方是明王殿,大神官亲临,有他加持,整个废弃的竞技场都被传道领域覆盖,军荼利尸明王法力无边,将终日不散的污秽浊气全都驱离到场外,加上上千信众的赶来助阵,气势自然盖过全场,整个竞技场可说是魔气滔天。另一边,特妮莎修女的阵容就要寒酸许多,加上新进的信徒,不过二百多人,他们中很多还都是摇摆不停之辈,来观战更多是想要确认牧主教是不是真的厉害,这样摇移不定的家伙对于神道加持毫无作用,不过特妮莎很淡定,喝了元素剂精神力有所恢复的她从出城起头顶上就投下一道光,即便营火组件已经让那个刘月夕拆走,这会儿她的传道领域范围也十丈有余,即使在明王殿的主场,那份性质截然不同的气场也相当的醒目。

    大神官招来狮护法,“第一场武斗你可有把握。”

    狮子护法信心满满,“神官大人放心,属下必不辱命,必定给我教赚个开门红回来。”

    “听白蛇说对方那个叫张五的是个厉害角色,莫要轻敌了,这会儿我们选择的是团战,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若是事不可为就早些收了,保存实力不必硬拼。”

    “属下明白。”说完狮护法领着人准备下场。在不远处邪恶蛇护法听了全不是滋味,大神官对所谓自己人的偏袒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若是第二场他上不知道大神官会怎么说。

    这一边,刘月夕并没有亲自下场,而是作为后备力量以防万一,他带来的八个佣兵皆是好手,而且还有纳兰信这头恶兽,团体战他是全然不惧的,稍稍将八窗玲珑的范围覆盖到对方阵营里,那个所谓的狮护法的底细便是一览无余,连流形都未有达到的家伙,也就只能在这种让人遗忘的小地方作威作福。

340斗法

    刘月夕将那佣兵头子招来面授机义,“怎么样,看得出对手的跟脚吗?”

    可能是说到他的老本行了,也可能是刘月夕答应给了二倍工钱,佣兵头子很高兴,刘月夕雇来的这群人水平也确实不错,“其他的都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为首的带狮子头的是弗罗扎出身,他用这么怪的斧刃状双刀估摸着就是想要掩饰自己的路数,不过弗罗扎双刀以灵活见常,他这二把大家伙,恐怕是要失了神韵的。”

    刘月夕点点头,大致差不多,都是懂行的那自然不需要太多提醒,“要注意他戴着的那个狮子头,这么热的东西,看着挺有份量,我怀疑不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了。”

    武斗正式要开始,圆形大竞技场,十二对十二的比赛,对方是满员,刘月夕这边加上纳兰信一共上了九个,人数是有劣势,不过他的这组佣兵常年合作,久经战阵,所以除了纳兰信这个超级外场游走,佣兵头目拒绝了刘月夕找人充数的想法,连琴韵这个会幻术懂操作三更帖的强援他也没要,还说女人不适合上战场,把琴韵气的不行,直接吵到刘月夕跟前说理,考虑到毕竟是以佣兵为主的战斗,默契和团结更为重要,刘月夕便邃了佣兵的意,见着佣兵头子得意的样子,小性子的琴韵不干了,刘月夕好一番解释说对手可能会使用阴招,有琴韵这位大师在一旁看着或许比真正上场效果更好一些,小丫头刚听完还挺满意,可转念一想又觉察刘月夕话中有话,闹腾的更加厉害,刘月夕也只好认自我错说自己一时失言,躲开清净。

    战斗就这样开始了,狮子护法这一边,仗着人多势众,块头也大,他们一股脑儿的就冲到竞技场中央占据有利位置,狮子朝着全场怒吼数声,但凡明王殿的信众全都站起来为他们呐喊助威,杀声震天,刘月夕这一边,佣兵头目九人持八面盾牌紧密的连接在一起,他们训练有数,就如二个捏成团的手掌,组成传统的冲击阵形,长矛短剑利斧组成有层次的杀阵,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无从入手的感觉,望而生却。

    狮子见对方如此金铁之姿,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硬碰硬,这种有组织的线形阵也有弱点,就怕阵形散乱或者腹背偷袭,狮子让手下的人彻底散开,试图让佣兵队长首尾难顾,不过他们低估了他的对手,他想到的他的对手怎么会没想到呢,一名乘机溜到冲击战阵腹背要偷袭的明王殿信徒以为自己要得手了,正要行不义之事,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被一阴影叼了起来甩出去,是纳兰信,好家伙,平时看着唯唯诺诺的,长得像一头羊,可到了关键的时候,被那猎豹还要凶猛迅捷,只一下,想偷袭的家伙被砸到竞技场的墙角下昏死过去,纳兰信如凶恶的捕食者,没有一丝犹豫,对着那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只听到咀嚼的声音

    ,纳兰信满嘴是血,他抬头看看四周,然后快速离开,地上那人的脖子被咬的稀烂,脑袋差不多要从肩膀上掉下来,脖子的骨头应该是被咬碎了。

    佣兵头目恰好是利用了这个所谓的破绽给对方吓了个套,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个斩脊包衣,佣兵头子见对方偷袭受挫,正是慌乱的时候,抓住机会大吼一声,阵形朝着一个方向猛冲过去,他们喊着齐整的号子,八面盾墙即使在运行中也纹丝和缝,二个不巧被包裹进攻击圈的明王殿战士不知所措,落入绝境的他们发出绝望的嘶吼,但二根长矛无情的扎过去,其中一个被刺中,另一个想要去救同伴,又被一把飞斧拦住了去路,眼见着自己的同伴身上扎了一下又一下,血窟窿迅速占据了他身躯的主要部分,幸存的战士看到这一幕疯了,啊的一声惨叫,他扔下武器想要逃跑,一根长矛投出,直接刺穿他的喉咙。

    局部的胜利,佣兵们没有松懈,调整队形,再一次和狮护法的大部队对峙,从攻到防的转换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破绽,不过经过刚才的接触,人数上明王殿已经不占优,而且他们没有替补,而这边刘月夕和琴韵可还都没有上。

    眼见着狮子护法要惨败,大神官看的直皱眉头,直接招来白蛇,“怎么回事,对方这组佣兵的水准也太高了些吧,这就算在罪业之都上城区,也是绝对顶尖的存在,这样重要的情报,蛇护法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调查清楚,你向来是办事稳健的,怎么这次也让人不放心了呢,实在不应该啊。”

    白蛇想要辩解,大神官这话实在诛心,他昨天回去后写的报告里不止一次提到要小心提防张五带来的这些外来班底,现在大神官见蠢狮子失利就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显是在给狮子的失败找推脱的理由。憋屈,实在太憋屈,恐怕这回自己又要做替罪羊,就因为晚来一年,这差别待遇实在让白蛇寒心,一次次的出色完成任务换来的只是更繁重的任务,大神官始终不曾将他视为心腹,白蛇的内心疯狂的扭曲着,既然怎么都不可能得到信任,那就来点疯狂的吧。

    “大神官,是属下办事不利,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明王殿绝对不能输?”

    大神官不解白蛇为何要这么说,在他看来反正有神道保底,前面的输赢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就行,当然具体的话不能对着这么多教众真这么说:“哦,对对,你说的有理确实不能输。”

    白蛇指了指竞技场。“大神官你看,你看着竞技场里观众的呼喊,他们在叫什么,他们在为牧主教的人叫好。”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路斯得是法外之地,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一切看实力,一切看利益,给此战打的更精彩的牧主教喝彩也属正常,事后清

    洗一番自然没事。”

    白蛇摇摇头,“不,神官大人,我说的不是现在,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动摇,我们明王殿能够在路斯得独大,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我们毋庸置疑的强大,但这次不同,我们从来没有败的如此彻底过,如果真让对手如此干净利落的赢下武斗,来看过比赛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明王殿是可以被打败的,这种想法若是传扬开去,我明王殿今后该如何使人害怕我们呢,若是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要不了多少年,我明王殿在路斯得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

    白蛇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明王殿以绝对实力的恐怖来威压信众,若是失了这个根本,后果确实严重,大神官一下变的犹豫不决,“那你说该如何,就现在的情况,就算让狮护法去硬冲我们也毫无胜算可言。”

    “自然不是如此,单纯的比武我们没有胜算了,哪怕让狮子护法前行天王变也不行,但是我们可以让比赛以另一种形式继续下去。”

    “你是说强行开始第二场比试,做无限制斗法是吗?”大神官问。

    “是的,将第二场奇迹的对决提前开始,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让神道的比试也提前开始,这符合竞技场的传统,有过先例,最重要的是让观众看到我明王殿必胜的决心。”

    神官有些犹豫,白蛇的这个说法倒是可行,他也不舍得让狮护法天王变。但是强行无限制斗法的赌注有些大,几乎等于将明王殿和牧主教放在同一个棋盘上做黑白执,而且明王殿绝对输不得。

    虽然有神道比试在大概率不会输,但若万一有个变数,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真出了意外他无法向麦克唐纳大主教交代。大神官正犹豫,这个白蛇护法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做的特别出格,他没有经过神官任何授意的情况下已经穿上战甲准备下场,而且周围信众的的情绪全都被他煽动起来,狂热的信徒大声吼叫着军荼利尸明王的真言,似乎大神官这个时候若是让狮护法撤下来就是懦弱,是对明王的亵渎,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候就这么的不听话,果然不是可以信任之人。不过现场的气氛已经让蛇护法调动起来,即使是大神官也只能捏着鼻子先顺应信众的狂热默许了白蛇的疯狂做法。

    刘月夕面色凝重,对方的狂热超乎他的想象,比武斗比奇迹并不可怕,但是他手里的返回骨片数量有限,不足以将所有人都传送走,若是神道比拼也参合进来,一切都不好说。

    在他边上,艾格尼丝?刚查信心满满,“大人,一切都有定数,今天这里注定要成就牧主的辉煌,你我包括所有人,都将是这一伟大时刻的见证者,难道这都不值得你留下来,而是要选择逃避吗?”

341遮天斗法

    刘月夕看了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塞了二瓶元素剂给她,“希望你的牧主有你说的这么灵验。”

    转身他也下场应战,将仅剩的二枚骨片塞给琴韵和佣兵头目后,没有任何交代,彻底没有限制的战斗开始了,大神官当场活祭三人,手舞足蹈开始作法,一阵黑风吹起,居然在狮子护法这边形成朵朵黑云,那黑云幻化着变成一个个狰狞修罗,是军荼利尸明王可召唤下界的乌傀儡,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为了获取胜利,白蛇居然雇佣了邪雷神的祭祀,眼见着对方一把吧武器上吱吱的电流,刘月夕的脸拉的老长,孙子诶,连这都可以玩,那就别怪哥哥我不客气。

    他心中暗暗有了自己的打算。对手如此他也全无顾忌,直接上手就是阳光女神的最高奇迹‘女神的拥抱’,紧跟着是羽织女神的‘金石之盟约’,这二种辅助类奇迹对于团战的帮助极大的,女神的拥抱自不必说,那金石盟可以最大幅度的减少团战中单体收到伤害的概率。

    另一边,白蛇护法自己也上场了,他的座驾倒是非常少见的单轮战车,也由一头人羊兽拉着,白色的战车,白盔甲,白盔缨,还有脖子上那条白蛇,倒是很有些装逼的而感觉,挑着白色长枪,战车后头飘着一根长长的幡子,一看就不简单,见着李月夕一下场就施展女神奇迹,讥笑道:“张先生还真是一个会开玩笑之人,你们牧主教不是信奉唯一真神的吗?和着这女神奇迹是怎么回事啊。”

    刘月夕毫不客气,手中燃起青莲火,给小夜刃也附上雷电,“来而不往罢了,你这一把把武器滋滋的响,难不成我看错了是邪雷神的队伍?”

    “哼,阁下的嘴挺硬,希望也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刘月夕心中暗笑,眼睛不断瞄着大神官所在的位置暗暗比划,这个所谓的白蛇护法可入不得他的眼,杀他易如反掌,但是破今天的局很难。

    战斗再一次开始,最先冲上来的是乌傀儡,他们没有实质,碰到尖利之物就碎成一团墨云又在别处凝聚,但是真放任不管吧,它们的攻击又是有实质的,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人受了伤,这可是在金石盟的加持之下,佣兵头目心中焦急,对方的数量突然翻翻,且一般的物理攻击没有效用,他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破局,好在纳兰信依旧积极的在高速游走,方阵的腹背暂时无碍,不过对手数量占优,纳兰信的打法对付落单的很强,但是数量一多,他不抗打击的弱点马上就会暴露出来,佣兵头目又看了正在和白蛇护法周旋的刘月夕,这个有钱的东家打的漫不经心,只是依仗过人的身法不断躲避,完全没有要主动进攻的意思,佣兵头目眼尖,一路过来,他早就知道雇主实力非凡,但是为何不愿意攻击呢,凭他的身手,杀了这二护法应是手到擒来,真是急死人。

    不过人家是金主,他受人雇佣怎么都不好意思喊出让东家去冲锋陷阵的话,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尽量想办法让那些个乌傀儡靠的再近一些,我要尝试着控制一头试试看,既然是傀儡,而且还是这样的形态,精神力操控是逃不掉的,一定能找到中枢的位置,给我创造机会,快。”

    跟着刘月夕一同下场,被保护在阵型中心的琴韵说话了,佣兵头目这才想起琴韵精通幻术和傀儡术,干紧命令手下不要再攻击靠近的乌傀儡,战斗变成一边倒的局面,刚还获得短暂优势的牧主教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明王殿的支持者沸腾了,他们狂热的叫嚣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此刻刘月夕却似不在状态一般,他始终在牵制二名护法,不断的游走观察,利用远程的风系攻击打打停停,蛇护法的战车对他穷追不舍,但是刘月夕提不起半点与之敌对的兴趣,刘月夕更关心的是大神官和艾格尼丝?刚查的对峙,也可以说是军荼利尸明王和牧主的对峙,这才是本场的胜负手,其实在竞技场的上空,一种挺玄妙的争斗已经开始,刘月夕能感受到二种强大力量在相互试探脚力,其中一种滚滚而来如云密布,另一种似光照大地圣神无比。

    正是应为感受到了这种对抗,刘月夕才迟迟不动手,竞技场里的争斗是次要的,就算他一刀砍了蛇护法又能如何,对手已经耍赖到直接将奇迹之战接续到武斗中,如果再度落入下风,直接开始神道之间的较量是大概率事件,本想一击砍了大神官了事,但是他权衡了很久,还是没有试图对大神官使用‘雷砧脆’,一来距离太远,二来大神官被重重保护,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这个世界的所谓神明都过于诡异,万一一击不死惹怒了明王反而不美,还是再看看吧,反正此行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说到底现在他是在帮艾格尼丝?刚查达成心愿,只不过没想到对手会这么耍赖,他本想让佣兵们打完第一场便撤离此地去烛台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女人,你到底行不行,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佣兵头目焦头烂额,数量占优的乌傀儡不好防守,他的手下已经有人出现减员性质的负伤,若不是刘月夕的女神拥抱加持,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眼见着一个个都不顶事,他着急的不行。

    “再坚持一下,不要打散乌傀儡,就快完成了,怎么这么没用,你看看大人,多游刃有余啊,一个对付二个明王殿护法,连汗都不带出的,学着点。”

    “你,我。。”佣兵头目被怼的没法反驳,气的直吹胡子。

    另一边,刘月夕很是轻松,但是不停被他袭扰的蛇狮二名护法已经非常愤怒了,蛇护法见实在追不上刘月夕百变莫测的金枝技身法,便叫骂道:“你是不是男人,除了会跑,你还会什么。”

    刘月夕正无聊,“连追都追不上我,还敢妄言,应该也差不多了,要给些教训才是。”说完他一个闪身晃到狮护法跟前,电光火石,狮子护法胸前的护甲被小夜刃划出二道口子,狮子大惊失色,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这正中刘月夕下怀,顺着狮护法退却的路线,刘月夕一头扎进明王殿这边的队形中,就如狮子闯进了羊群,仅仅一个短接触,电光火石之间,二名明王殿的手下便再也爬不起来,全是胸口的致命伤,狮护法这边的阵型大乱,而刘月夕又再一次游走在蛇护法和佣兵方阵的侧面,蛇护法心中大惊,到这个时候,才彻底看明白,他自己和这位张五实力之间的差距,人家根本就是在玩弄他,真是让人绝望的不甘心,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蛇护法心态失衡,他不甘心,抓起身后幡旗用力一扯,杆子断了,里头竟然流出鲜血,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白蛇穿出去,贪婪的吮吸鲜血,狮护法见状大惊,“赖皮蛇,你疯啦,折损本殿宝物血幡,我看你事后怎么和大神官交代。”

    白蛇冷笑,“事后?你觉得今天我们若输了这场,明王殿还有事后吗?”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明王殿怎么会输?我们不可能输的。”

    心中哀伤的白蛇看待问题更加的客观,“蠢狮子,看看你头顶上的天吧,今天或许是一场劫数,你也天王变吧,或许你我联手或可以对付他,拼命了。”

    狮子怯懦了,一直以来受到大神官保护的他没了主意,照理大神官这会儿应该已经彻底压服对手的神明,但是天上的黑云和光的对抗并不见分晓,他也不知是何情况。

    “张五,可敢与我一战。”已经完成天王变的白蛇跳下战车,他的躯干被一种特殊法相包裹,身形一下长高到3米左右,手上拿着的长枪泛出水晶光泽,那吸饱幡血的白蛇也变化的似那蛟龙一般,刘月夕不敢大意,二道真空光轮裹着雷电之力飞将过去,但是白蛇只是挥了挥水晶长矛,真空光轮便自行崩解不见,好强,不过这强有些不正常,刘月夕回想起先前蛇狮二护法的谈话,稍作权衡后猛的冲向还未得及天王变的狮护法,估计这天王变是有付出巨大代价的,他犹豫了,但正是他的犹豫让刘月夕选择先干掉他,刘月夕可不想同时面对二具天王变,一剑刺穿狮护法的心口,崩解之力将他的腑脏搅得稀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远处看台上的大神官见爱将死了,大怒,不再有任何顾忌,口念咒语要召明王真身下界,刘月夕大喊:“所有人,撤离此地,去烛台,我们在哪里汇合,若是等不到我就直接回去。”

    一时间黑风大作,是军荼利尸明王的十二臂真身,巨大的身躯尽管还还是虚影却已经将整个竞技场给遮掩住,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342悔改

    刘月夕一剑刺碎追击佣兵的乌傀儡,但是蛇护法也紧随其后,水晶长矛横扫过来,刘月夕提剑要挡,好大的力道,即使用伏打的技巧层层卸力,依旧被甩出很远。

    不过好在佣兵头目已经带着琴韵他们往后迅速撤出竞技场战台,这使得刘月夕可以安心与蛇护法之周旋。

    整个竞技场笼罩在军荼利明王的威压之下,连观众席都有波及,那些个还在场上的明王殿士兵也全都发生了变异,虽然不似蛇护法般脱胎换骨,但是全都厉害了不少,身形也和原先的乌傀儡变得差不多,这军荼利尸明王真身果然邪门。他们朝着艾格尼斯?刚查的方向冲过去,由于明王真身的出现,牧主教这边已经不剩哪怕一名信众,原来聚拢在刚查身边最后的信众也全都抛下她各自逃命去了,不过艾格尼斯?刚查全不在意,她赤着足,径直朝着竞技场中心的方向走过来,她头顶上那道光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全没了先前的气势,情况糟糕的出乎刘月夕的意料,也不容得他多想,只能飞身冲过去,先宰杀了那几头意图攻击艾格尼斯?刚查的乌傀儡,但是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都不是实体,需要刘月夕使用周衍的技巧在攻击中不断变换暗能属性才堪堪能杀死,这需要在躲避其他傀儡的攻击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一击必中的精准度,非常费劲,眼见着一头乌傀儡要去攻击艾格尼丝?刚查,刘月夕想要截住他,但周围的六头乌傀儡将他团团围住弄得他寸步难行,眼见着刚查就要遭毒手,纳兰信扑了上来,将乌傀儡撞的四散成烟,这家伙居然没有随着佣兵们一起撤离,刘月夕又惊又喜,猛了一发力,一道弧形雷芒一闪而过转而又是青色火环绕着他周身爆开,六头乌傀儡顷刻消失不见。

    “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疯了啊,为什么不听我的指令。”刘月夕闪到纳兰信身边,他受了雷电伤害,斩脊包衣韧性极差,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只是被乌傀儡的雷电攻击波及到就让他几乎丧失行动能力,还真是同时具备了猎豹了优缺点,刘月夕赶忙施展女神奇迹给他治疗,纳兰信喘着气说:“大人您忘了,波顿大人交代的,您有任何闪失,我就得死,您不走,我绝对不会离开的,我与大人共进退。”

    这话说的刘月夕不好意思,但是他也无法为纳兰信做什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一旁艾格尼丝?刚查身上,刚查匍匐在地,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在诵唱关于牧主的赞美诗。

    刘月夕本想拉她离开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形式不由人,天王变的白蛇冲将上来,有军荼利尸明王真身在侧,他也变得更为强大,刘月夕身后有一个伤员一个非战斗人员,没法子,硬着头皮也得上,到了这个地步,能坚持多久便坚持多久吧,柔身猿步绕到蛇护法后背,“喂,你的对手是我,来啊混蛋。”

    蛇护法左手白色蛟龙发出嘶嘶声,身躯向后一仰朝着刘月夕的脖子一咬,刘月夕顺势猫腰,幸好闪的即时,他反手甩 刀打在蛟龙脑袋一侧,啪一下,蛟龙失去重心,从蛇护法的手臂上滚落下来,这一下打的劲道极巧,连人带蛇都陷入蒙圈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的,刘月夕可不会去帮他们解释,趁着这个间隙的机会,小夜刃直插蛇护法腿部,诶,不对劲,怎么如泥牛入海一般,照理崩解之力还没有发挥作用,不至于这会儿在就已经被绞的如此稀烂啊,蛇护法狂笑,“凡人终究是凡人,怎识得我明王殿通天手段,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王变。”

    砰砰砰,三声闷响,刘月夕被震飞出去,虎口麻的险些握不住剑,这怎么可能,崩解之力入体后的发劲原理极其复杂,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能够反弹内在之力的攻击。吃了亏的刘月夕赶紧爬起来,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前暂时不敢靠近蛇护法,不过好在风系的攻击刘月夕熟念的很,既然近战不行,那就以远程数量攻击取胜,真空光轮飓风旋风真空斩全都一股脑儿招呼上去,场上到处都是他的分身残影,虱子多了也咬人,刘月夕胡乱应付的办法起效了,那蛇护法虽然有天王变这样逆天的密法,但是自身实力境界并没有变化,刘月夕这种看似华丽的攻击其实噱头的成分更多,若是换做米拉那般沧溟境的好手,只要抓准看破刘月夕的攻击点,这样的攻击不会有一点点效果,可惜蛇护法不是米拉,上百道攻击同时招呼在他身上,令他首尾难顾,连盘在手上的蛟龙也跟着遭殃,不断绕着他攻击的刘月夕看出一点门道,这天王法身确实可以弹反任意攻击,但却是有承受的数量极限的,只是这承受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凭普通手段是无法拿捏的,需要更强的手段,不过恰巧这并不能难倒刘月夕。

    踏入八窗玲珑之境的每一位高手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沧溟境是飞跃性的进步,相当于二维到三维的变化,此境界之下的武者只能说是仗着显化基因的优势借用天地和自身暗能,而沧溟境界让武者可以自由的调用各种暗能。至于八窗玲珑,如果说一般的花环武者只能看出周遭暗能的浓稠度以及颜色的话,那八窗玲珑足以让你观察到暗能流动的立体图像,不过这并非全是好事,过于庞大的信息并不是这么好处理的,暗能不是普通物质,它的存在本来就很难理解,暗能的变化是超越维度的存在,会同时在五感上一齐反馈出来,就如被人将一桶彩色的颜料泼在你身上一般,这种所谓的看得见没有一丁点意义,必须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观察办法。

    刘月夕的具体办法就是模仿全知龙瞳,毕竟二者很相似,利用人与生俱来的只关注自身感兴趣事物为原理,刘月夕成功在自己的基因花环上刻印出一个独特的基因组合序列,再结合遗境大厅某位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名字的高人教授给他的一个小技巧,刘月夕有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利用八窗玲珑境的具体办法,他把这办法称之为‘有色眼镜’,以放弃耳朵皮肤对暗能感知敏锐性为代价,将眼睛的感知能力推到极致,只要他愿意,此刻在他眼里蛇护法的法相就像一具流淌着杂乱颜色的熔浆,这样自然没有办法观察,不过接下来就轮到有色眼镜出场显威了,只要心中默想,天王变法相的冷色调暗能便全部被他无视,那剩下来的信息,大脑便可以分析处理了。

    刘月夕再次发动攻击,一道道存粹风系攻击打在对方身上

    ,那天王法相起了变化,刘月夕看的真真的,原来是这样,又换成无视暖色调暗能又重复试了一次,刘月夕渐渐有了把握,对方的军荼利明王真身已经显现一半,尽快干掉这个难缠的蛇护法,直接去击杀大神官是刘月夕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一二三??八,三九十六,伴随一连串看似杂乱却有着独特节奏的风系攻击,刘月夕再一次近到蛇护法身前,四个残像冲向不同的攻击角度,蛇护法手上的毒蛟龙被这障眼法骗的不知该如何攻击,刘月夕一个闪身绕到蛇护法后背,朝着后心背的位置反手一剑刺入,一阵剧烈的痛,就如腰部被挖去一块似的,蛇护法扔下手中无用的长矛,想要用手抓住刘月夕,嘭的一声,刘月夕再次被弹反出去, 不过这一回他是利用了蛇护法法相弹反一切暗能的特质来脱离战斗,嘙,很闷的一声,蛇护法一下子蹲了下来再也站不起来,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刘月夕清清楚楚,蛇护法的腰间的脊柱至少轰碎了一半,这一击后天王变的真相刘月夕也基本搞清楚了,怪不得狮子护法直到面临生死都不愿意使用天王变,这少说耗损大半生命力的恶毒招式,只有最邪恶的邪神才会赐予自己的信众。

    蛇护法想要站起来,可一用力他整个人干脆摊在地上,天王法相化成一摊液体从他身上迅速退去,蛇护法本尊瞬间老了几十岁,头发白了,皮肤褶皱的像一个老人,很不巧,他的嘴直接砸在泥巴里,可怜他这会儿连头都已经爬不起来,一直心高气傲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连死都会死的如此窝囊,“你肯定是哪里的大人物,该死,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干什么,作威作福吗?”他还没有说完,地上的尘土已经将他的嘴封住大半。

    刘月夕没有回应他,蛇护法又说:“为什么,我不甘心啊,为何我如此努力,却仍旧看不到任何希望。”

    “错不在你够不够努力,你不该拜偶像的,那军荼利尸明王不是神明,是邪魔,只有牧主才是能够拯救我等于这末世的唯一真神。”一直没哟说话的艾格尼斯?刚查突然站起来,蹲到蛇护法边上,刘月夕也是醉了,这都什么时候吗,她居然还有这心情,眼见着军荼利尸明王的十二臂真身法相就要成形,刘月夕捏着手里的返回骨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来的已然不是个人能够抗衡之存在,但是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纳兰信该怎么办。

    蛇护法觉得非常可笑,在自己生命的终点,居然是自己的敌人将自己的头颅抱起来安慰自己,让他忏悔。而远处的的大神官早就已经不管他的死活,真是可笑可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特妮莎修女,我罪孽深重,我杀过很多人,这其中不乏良善之辈,我还有机会吗?”

    特妮莎回答:“你可愿向牧主忏悔你所犯下的所有罪!”

    “我愿意,可信奉军荼利尸明王多年,是个异端。”

    “你可愿悔改!”

    “我,我不想就这样死了,我害怕黑暗。我愿意悔改。”

343覆灭的明王殿

    特妮莎将他头抱的更紧,“祷告吧,我的孩子,你犯了罪,就要诚心认罪,神也必赦免你,但更重要的是悔改,悔改不止要忏悔,还要改变,竭力不要再犯,牧主不愿意惩罚人,惩罚是为了管教,管教是为了让人不再犯错,牧主爱我们所有人,向牧主诚心悔罪吧,我的孩子。”

    蛇护法已经奄奄一息,“修女,我快死了,一切还来得及吗?”、

    “信仰永远不为晚,向牧主忏悔吧。”特妮莎领着蛇护法,说:“牧主啊,我是你迷途的孩子,求你来接我去往您的国。”

    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反应,远处大神官狰狞的狂笑:“沾满鲜血之人还妄念天堂,真是天真到可爱,白蛇你这个叛教的罪人,接受军荼利尸明王惩戒叛逆的狂怒吧。”明王真身完全显化,那是远古神明才有的威压,场上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看客全都如被止住一般,他们的口鼻耳全都在流血,鬼哭狼嚎,活着的人间炼狱,刘月夕自身的感知全部混乱,‘有色眼镜’这会儿不管用,看来所谓神明这一级别,还是不能以个人力量去窥窃的存在,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能不能走,纳兰信?”

    “大人,我还能爬。”刘月夕赶紧扶着他往竞技场外围准备逃跑,“大人,不管那个艾格尼丝?刚查了?”

    刘月夕用力扶着他,“该尽的力全都尽了,由她去吧,这时候各自逃命才是正事。”

    竞技场一侧的墙面整体坍塌下来,巨石落在艾格尼丝?刚查所在的位置,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影子,一切都无可挽回,还是明王殿赢的了最终的胜利,虽然是惨胜。

    另一边刘月夕正在奋力击杀追上来的乌傀儡大军,但是对方的数量是越杀越多,他们的处境非常糟糕,“大人,不要管我了,再这么下去,你也跑不了。”

    刘月夕很无奈,他确实到了极限,“你是个忠诚的人,纳兰信,我要向你道歉,最初来的时候,我对斩脊包衣是抱有鄙夷的,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有什么需要我做,快些说,我尽力帮你办到。”

    纳兰信也没料到到最后刘月夕会如此将他当一个人来看,真是好久远的感觉,这还要追溯到来罪业之都之前吧,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家族的主心骨是家里的骄傲,为了所有人的期望不断让自己变强的骑士,只可惜后来为了增强力量出了岔子,脓性爆发了。

    尽管他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无法抑制那种可怕的变化不再继续,家族为他耗尽了所有的财力后依旧不死心,他的父亲为了他连祖上留下的传家宝都割爱了,他的妻子也没有因为脓性的缘故而疏远他,甚至在那个期间,仍旧和他有了一个子嗣,可太多人的不放弃让一个人受不了,那就是纳兰信自己,压力太大,面对家人的期望,面对自己不断腐烂的身躯和不断沦亡的记忆,纳兰信奔溃了。

    他不再愿意见任何人,直到听说罪业之都研发出这个全新的斩脊阻断手术,他不顾一切的断绝了和家里的一切关系签了协议要去做手术,哪怕父亲妻子苦苦哀求,也执意要来罪都,族里的人都说他是怕死,其实不是的,他不怕

    死,他怕的是脓性爆发后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整宿整宿的噩梦都不断重复着他变成脓性怪物的场景,这让他发疯,直到来了罪都,脊骨因为脓性手术而被打断成二截,脓性被有效的治住,甚至有了痊愈的样子,那时的他是狂喜的,虽然身躯已经佝偻,但是心中的希望却重燃了。

    但是和这世上所有的脓性治疗手段一样,罪业之都的斩脊阻断手术也有副作用,不出一个星期,他的手掌开始脱皮,手指变得粗大指甲也发疯一样的生长,他在自己的病房里拼命一样的去除自己新长出来的硬皮还有指甲,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罪都的实验人员似乎早就知道手术会变成这个状况,除了每天按时的投药和观测记录,他们什么都不管,病房里不止他一个接受手术的病人,其中不少都发疯了,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在撞墙,每天都能看到自杀的尸体被拖出去,但是纳兰信没有,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重新见着父亲和妻子,就这样熬着,直到有一天,他的主治医生带着一群人来到他的房间,冷酷的说:“这是第八十九号实验体,很幸运还保留了一些的为人时期记忆,不过已经是完美的羊兽完成体。”

    听到这话,纳兰信发狂了,他冲向自己的主治医生,对方早就料到他会这样,绑着手脚的锁链阻止了他,他疯狂的吼叫着,想要说自己是人,但是滑稽的是,从他嘴里吐出的第一个字确是‘咩咩’的羊叫。那一刻他哭了,但是还没有结束,主治他的医生蹲下来,拿着他的记录册,“先前是叫纳兰信是吧,那就还是叫这个名字吧,来之前都是说好的,为了阻止脓性,这手术的风险很高,若是没有发生变异,你自然可以痊愈出院,但是如果变异了,你只能以现在的样子在罪都永远的待下去,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医生的手下端来一面超大的镜子,长胡须,长脖子,扭曲的脊柱,还有那标准的四蹄,谁还会相信他是一个人呢,自那以后,他便被贩卖成了罪都有钱人的奴仆-斩脊包衣。

    “怎么了,纳兰信,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比如帮你看看你的家人什么的。”刘月夕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过情况已经不由得纳兰信多想,但是说到唯一的愿望,那便是不用想的,若是真能达成,死了又如何,“大人您快走,我来殿后,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帮我查到当年的为我做斩脊手术的医生,帮我杀了他。”

    乌傀儡如潮水般涌来,刘月夕终于明白情报里所谓的抹除是什么意思,他手里捏着返回骨片,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琴韵他们能及时逃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纳兰信挥舞手中长剑作着无望的抵抗,刘月夕不忍看到哀伤的一幕,但正要捏碎骨片的他停了下来,吃惊的看着前方,“这,居然还真有了!!”

    光,是光,透过遮天的黑云照亮大地,越来越亮,亮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能看到一对对翅膀在空中飞舞,其他的就看不真切了,实在太亮太亮,刘月夕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能听到欢笑和钟鸣,那不会是天使吧,他所熟知的地球才有的宗教信仰真的降临于此地。

    许久,再次睁开眼睛,天空

    放晴了,彩色宝石洞窟终年不散的毒臭之气居然一丁点都闻不到,如潮水般的乌傀儡消失的无影无踪,纳兰信还在原地,毫发无伤,更远的地方,竞技场的残垣断壁垒成了一座小山峰,有人在上头,刘月夕兴奋的往回跑,没错,是艾格尼丝?刚查,还有蛇护法,他们都活着,蛇护法恢复了此前年轻的面容,重获新生,正虔诚的跪在艾格尼斯?刚查身边,而他们的正前方,是军荼利尸明王巨大的显化法身,这邪神一级的存在,全没了先前那般狰狞,一动不动的,它在融化,它在崩解,代表明王威能的十二根手臂寸寸断裂,底下大神官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自己信奉的无比强大的明王真的输给了那个默默无名的牧主?这不可能,明王的残臂落在他跟前,由不得他不信。

    竞技场里的幸存者们全都摆脱控制站起来观望,他们很愤怒,明王殿为召唤军荼利尸明王法相是以整个竞技场所有的看客为献祭的,可以说是此刻光芒万丈的特妮莎修女拯救了所有的人,就连明王殿的普通信众也明白到这一点,纷纷倒戈,有人大喊明王殿是邪魔的教法,有人愤怒的要杀死大神官,连保护大神官的亲卫面对愤怒的涌上来的人群也都选择弃暗投明,真正的众叛亲离,慌张之间,大神官一脚踩在自己的袍子上,摔了个狗啃泥,头上漂亮的官帽掉落下来。得救的人群将他们的救主特妮莎直接抬到大神官跟前,“修女大人,怎么处置这些邪徒,我们听你的。”

    那大神官此刻已经让愤怒的人群剥去了身上华丽的服饰,他头发散乱,浑身污秽,明王法相崩解所造成的反嗜让他失去了原先所有的力量,不停的有人朝他吐口水,他看到站在特妮莎修女边上的蛇护法,爬了过去抱住他的脚哀求道:“白蛇,救救我,看在往日的情谊上。”

    白蛇很平静,也没有嫌弃他,更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平静的说:“大神官,你认识的白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的我,请叫我约翰,我救不了你,只有牧主可以救你,向牧主潜心忏悔吧。”

    愤怒的人群可不管这许多,他们将大神官拖开,有人开始动手殴打明王殿的余孽,情况变的不可控制,“我的孩子们,不要反复涌动心中的怒火,放下那些所谓执着嗔念,牧主不会喜悦你们现在的行为,不要再愤怒,不要再暴行,不要用血污了你们本纯净的灵魂,放过他们吧,他们有自己要赎的罪,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有杀戮欺凌,已经够多够多了。”是特尼莎修女的话。

    人群渐平静下来,从大神官周围退开,然而那人已经被打的不似人形,原先冷峻威严的模样全都不见,青红紫白挂了一脸,连眼睛都被打歪,大神官摸摸自己的头,发出瘆人的狂笑,曾经受万人敬仰的他,曾经见着他都要瑟瑟发抖的卑贱之人,如今居然敢这样对他,他好狠,红肿的眼睛望向特妮莎修女和白蛇,尽是些虚伪的家伙,好吧,你们赢了,不过忏悔,那是不可能的,想让我成为城里的笑话背负耻辱而活着吗?休想!!!!!!

344牧主的城

    大神官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长矛,疯狂挥舞着冲向人群,所有人都畏惧他疯狂的样子给他让开道路。大神官就这样一直向前奔跑,直到这地的尽头,临近怒潮海的悬崖之上,转身朝着人群狂笑,大喊:“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我诅咒你们所有人,你们都会死于无谓的纷争,休想再伤害我,休想。”

    说完纵身一跃,落入黑色海潮之中,再也不见。

    明王殿完了,就算路斯得城内还有护教法王,但是以这里的规矩,军荼利尸明王的信仰在城里注定要断绝的,兴奋的民众将特尼莎修女抬起,他们要到城里去,要将他们的新偶像牧主供奉到城中最高的殿,有人担心撞见火魔女,但是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今天,这个地方聚集了半个城的市民,我们都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们,若不是特尼莎修女,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遭明王殿毒手,这是无上的大恩德是奇迹,我们应该去请愿,去火魔女塔请愿,那里有烛台派驻的三业僧侣,我们要将血摩罗殿的伪神像推倒,那不是真神,只有伟大的牧主才能屹立在路斯得的最高处。”

    这话很有煽动性,众人纷纷响应,他们高唱着朝着城门进发。

    城内,血摩罗殿的最高处,明王殿的最后的一位也是现在唯一的护法正恭敬的站在一位老者身旁,那老者穿着宝蓝色高阶圣职才能穿的服装,他的身材臃肿而巨大,特别是他的头,和身体完全不成比例,“这个贾格尔真是太不堪用了,办事如此不小心,这样的局面都能让他玩砸了,不过还算有自知之明,确实该死,只是这烂摊子该怎么收场才好呢,圣主大人英明,当年慧眼识遗珠,别人都看不上的污秽之地,愣是让圣主大人在罪都这个各方都渗透不进的地方给硬生生的楔进一颗钉子,多么高妙的手段,再看看你我,我们有愧于圣主大人对我等的托付啊,加路。”

    魔树护法连忙跪下,“麦克唐纳大主教,是属下办事不利。”

    麦克唐纳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真别说,这个牧主教还真有一手,看来用不了多久这血魔罗殿就会是牧主教的圣地,让手下人做做准备吧,很可能要撤离此地,将能搬得东西都运走,这回不要再粗枝大叶了,一定要做的细致一些,还有邪神殿那个老滑头,务必要盯着他,牧主教毕竟人生地不熟,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邪雷神,那条电泥鳅滑不留手,这么多年,明王殿在路斯得如日中天,他都能挤出自己的生存空间,将那个所谓的奥林匹斯的什么狗屁一套。弄的有神有色,不论立场我是很欣赏的。现在明王殿完蛋了,这条电泥鳅一定会有后续动作。帮我盯紧他们。”

    魔树护法大气不敢出一下,一直低着头,“麦克唐纳大人,真的让那个老修女占了我明王殿的地方吗?”

    麦克唐纳转过头来,“怎么,路加,舍不得你这护法之位了。”

    魔树知道自己失言了,“小人全凭大人吩咐。”

    麦克唐纳看着远处,“这鬼地方,怎么又开始臭了,好了,此地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继续留下监视,走了,哦对了,你拿着

    我的这份手谕跑一次火魔女塔,告诉当值的三业僧,让塔里的工具人都消停些,这会儿就让那些暴民开心一下吧,千万别让那些疯女人把路斯得给点着了,走了,真是臭气熏天的地方。”

    魔树忍不住叫住麦克唐纳,“大人!”

    麦克唐纳讥笑着轻点手中圣杖,“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会在烛台候着他们的。还有你也在火魔女塔避避风头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出来了。”

    另一边,看到天空异样的琴韵还有佣兵等一众也转身赶了回来,他们也很惊讶眼前所见,还是刘月夕解释了一番,大伙儿才明白过来,“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刘月夕自信满满,这一回算得上大获全胜,艾格尼丝·刚查已经答应了,只需再给她几日的时间,将一些牧主教仔城内传道的事情交代完,她就跟随刘月夕回去继续做她的营火老妪,直到刘月夕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所以这会儿刘月夕准备先和她一起进城去看看,毕竟所谓牧主教肯定和刘月夕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也想再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佣兵头目有些担心城内的情况,刘月夕也觉得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加上纳兰信的伤还没好,就干脆让佣兵头目领着大部分人继续在城外守着,只带着琴韵入到城中。

    就在城门口,原本巍峨的军荼利尸明王像被涌进城的人用绳索拉着放倒在地,这一次有太多的人见证了牧主的神迹,加上牧主教接地气的教义和令人神往的九天原,人们进城后大都奔走相告,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更奇怪的是原先随机在街上巡逻的退役火魔女这会儿全都失去了踪影,一切都顺利的超乎想象,奇迹接二连三的发生,给了人们空前的信心,他们抬着特妮莎修女去往血魔罗神殿,到那里的时候,神殿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什么明王殿教徒,神殿里值钱的物品给一卷而空,不过这样也好,那些污秽邪物,只会污了牧主,这里需要彻底的改造,遵从着特妮莎修女的意见,人们忙碌起来,将血魔罗神殿里残留的邪祟之物全都扔了出去,有的人清扫,胆子大的爬到建筑物外将原先邪神的雕像移除,原先让人走着都害怕的森罗五百恶鬼大道上的饿鬼像全部被砸毁,墙上的巨幅壁画和马赛克画实在来不及处理,妇女们取来自己家中的白色布匹挂在墙上将他们遮掩,就剩下最重要的部分。

    主礼拜大厅的布置,路斯得城最灵巧的工匠全都聚集到这里,按照特妮莎修女的要求,他们用皂荚木做了个长二米宽七十五的木柜,用城中富户献上的精金宝石镶嵌其上,木柜的二头雕刻有天使的形象,还是香案,燔桌,烛台装饰用的花球,当然也包括那把特质的施恩座以及红色宽大的会幕,这些活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的,但是怪了,它就这样完成了,又一个奇迹,石匠们扛来费劲打磨好的青金石板,特妮莎修女站在施恩座的边上,让人将石板放进木柜里,

    “我最亲爱的教友们,主内子妹弟兄们,我让人做的这柜名为约柜,是不能朽坏的。而且约柜里面和外面都包上精金,其它器具只是外面包上精金。

    精金代表神的性情,是尊贵的。约柜也是预表牧主,会幕里有约柜,就是预表牧主与人同在。牧主会在这青金石板上刻出他要告诉我们的所有话语,我们当谨记牧主的话语,拓印这话语,在人群中传颂牧主的话语,只有这样,牧主的光辉才能照耀人间,牧主的国才会降临,这末世才会迎来真正的终结。我们的罪才会得到赦免。”

    许多已经信奉的虔诚者纷纷跪着祈求主宽恕自己犯下的罪,不过还是有人不信的,但是接下来,又一奇迹发生了,一道光从殿堂穹顶的玻璃上照耀下来,也不知道是玻璃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光是彩色的,好巧不巧,这光就照在石板上,石板有了变化,有所感应的特妮莎修女突然也跪了下来,对着那块青石板,嘴里默默念着,她的声音应该是很轻的,但是很快人群中有开慧者也开始和她一样默念起来,他们的声音是不同的但是出奇的是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她们的话语,那就是神的话语,牧主的话语,有在近前者惊讶的看到青金石上真的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们全都惊呆了。

    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跟着特妮莎修女和那些开慧者,跟着他们诵念牧主的话语,刘月夕站在一根廊柱的后头,琴韵跟着她,小姑娘也被眼前者景象唬到了,她也不自觉的跟着一块念诵神的话语,看到刘月夕在笑他,问:“大人,您严肃点,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神迹,牧主是非常厉害的,请您不要在这样神圣的额场合开玩笑。”

    刘月夕听了她的话觉得更好笑了,但是他有不能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这简直就是他梦里曾经梦到过的场景,不过总不能和琴韵说,牧主很可能是他刘月夕干涉了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产生的精神异化之物,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定会被当成是个疯子。

    诵念的时间非常的长,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努力诵读,声音也变的越来越齐整——所有的诅咒都不再有,城里有神的庇护和羔羊的宝座,他的仆人都侍奉他,也要见他的面,牧主的名字必写在他们的额头,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再需要灯光和日光,因为牧主要光照他们,他要做那带荆棘王冠的受难王者,为了所有人的罪,直到永永远远。。

    终于这种近乎奇迹的自发性诵读结束了,回过神来的开慧者这才发现先前的异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听过神的言辞,有些人连字不认识,有些是结巴,但是刚才从自己嘴中吐出的话语是那样的优美流畅而富有深刻道理,有人喊,“我看到了,看到神的样子,还有他的话语。”

    许多人涌上来,手里拿着拓碑用的白纸,谁都想要拓一份牧主的言语,但是能够拓印的数量极其有限,最后经过商议石碑拓印了三十份附件,由三十名开慧者持有这些二代原始经卷。

    巨大的正殿座无虚席,连能够站脚的地方都全是人,特尼莎做了一次精彩的布道,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信服着她,她说的每一句言语都铭记在心,太成功了,似乎要不了多久这路斯得城就会成为牧主教的发迹之地,牧主的信仰就会从这里传播向整个月亮神域。

345坚持的副作用

    特尼莎修女一直在笑,她觉得她此前遭受的所有苦难挫折全都是值得的,她要一生为牧主的事业献身,这真是美好的人生啊,直到。。。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亵渎,快停下来。”特尼莎修女不停的喊,那些在牧主殿门口的忙碌的工匠全都惊愕不已,不知所措,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工匠们匍匐在她脚下说:“尊贵的大人,您是牧主在人间的代言人,您是导师,是保穗师,是天使,您就是神明啊,我们要为您塑像,让全城的人都来瞻仰您的塑像,不止是这里,我们还要将经卷和您的塑像放置到罪业之都去,放置到不息业火的所在地,我们要将您的事迹刻画成巨幅的壁画。”那工匠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

    “那是对牧主的亵渎,牧主是唯一的真神,这世上的其他一切所谓神明全都是假的,你们怎么可以为我塑像,我和你们一样,只是牧主的羔羊,这是拜偶像,这种行为和邪恶的明王教有什么区别。拆了这雕像,你们应该且只应该敬拜你们唯一的神,你们父亲牧主。”说完特尼莎修女极其激动的想要自己拆了那个雕像,为首的工匠见她来真的,赶紧阻止,这引来了围观的信徒,已经改名约翰的蛇护法也来了,他看到特尼莎修女的行为,心中大感不妙。

    特尼莎修女的行为在路斯得是极其犯忌讳的,这里到处都是神像,偶像,有上千的各类神明,之所以能够如此兴盛,是有很重要的因果的,路斯得在宗教上不受管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人的私心,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个神像都会以不同人的脸出现,这种细微的改动都是有心为之的,有人想要成就神明,那必然要先从这大大小小的不被承认的邪教中先开始大量的为自己立偶像,当然你在青教立像也是可以的,但是价格就要高处许多,有些甚至都不是魂币可以解决的,说到底,路斯得城那林林总总的神像就是一笔笔生意,和地球上的故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若说真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在这里你真的有可能因为信徒的敬拜而成神。

    在明王殿担任护法多年的约翰自然知道其中肮脏的利益关系,可是特尼莎修女不知道,她是一个纯粹的信仰者,但她不了解这个世界背后真正肮脏的东西,你端了明王殿固然会惹怒一部分人,但是城里大大小小的其他宗教团体并不会过分反应,毕竟大家做大家的生意,因为旧霸主的陨落,这个偶像市场还能让他们多些机会也说不定,说来还要谢谢特尼莎才是,但是若特尼莎的牧主教一家独大后,她不让拜偶像这条主张被大多数信众接受的话,这就触碰太多人的利益了,这会招来杀生之祸,约翰急忙上去恶狠狠将那几个木匠推开,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特妮莎就往大殿里跑,恰好刘月夕夜看到了这一幕,赶忙安抚了一下工匠也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进去,刘月夕就赶紧关上房门,质问二人。

    “他们不能敬拜偶像,更不能为我立偶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些个造像必须要全部拆除,信奉牧主不可拜偶像。”特

    妮莎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但约翰不这么认为,“尊敬的修女,我知道您有高尚的理想,但是这里是路斯得,是万恶肮脏之地,您的说法在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若是拆除所有偶像,只会给您自己给刚刚兴盛起来的牧主教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刘月夕见二人争执,干脆单独问约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刘月夕也觉得约翰说的有道理,这事非同小可,但是特妮莎是极其固执的,无论怎么劝说都不愿意妥协。

    “尊敬的修女,我是有罪之人,蒙神的眷顾,也感谢您的引领,我才能重获新生,我对您的坚持从内心来讲是支持的,但是真的不能这么做,您会成为整个路斯得的敌人,我在这里呆了八年,我了解那些肮脏的勾当,若是触碰到这一点说不得的禁忌,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月夕也劝慰道:“约翰说的对,刚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

    特妮莎依旧坚持,“不行,绝对不行,亵渎就是亵渎,信仰绝不容妥协,若是有人要对我不利,那就尽管让他来吧,我不怕,这是为了牧主的事业,为之死了也是值得的。”

    牧主招来殿内几位从开智者中推举出来的长老,让他们将不可敬拜偶像要拆除她的雕像的命令传达下去。她现在就是这牧主教的大先知教主,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做会惹大祸,但是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执行下去。

    刘月夕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里的宗教非常的原始,约翰所说的事情确实存在,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结果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这么出人意料。

    “好,真是神助,这蠢女人一定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原先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这才半日,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就休管我不客气了,也该是我奥林匹斯众神称霸的时候了,通知下去,让所有的教徒将牧主教的这层意思透出去,告诉城里所有的教派,若是这城里的生意还想做的,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第二天,大殿前的特妮莎造像已经被拆除,但是周围聚集甚至露天住宿在此地的信众都在议论拆毁塑像的事情,有的人在担心,有的人在争辩自己的道理,有的人干脆在等着看笑话,天不再似昨天那般放晴,又变成了灰蒙蒙的老样子,毒臭的腐烂之气又重新飘荡在空中,一如既往的老样子。

    约翰忧心冲冲,可能因为许多人知道他是原来明王殿的蛇护法,也可能是因为昨天牧主的奇迹直接让他复活过于直观,他现在在这牧主的殿堂内有着莫名的权威。昨天被特妮莎修女训斥的工匠们忧心忡忡,他们不敢去问修女,只能向约翰求助,“大护法,不对,约翰先生,我等为修女大人立像也是出于好意,按照惯例都是这么做的,我等并无恶意,都是大家自发的,修女大人担得起这份殊荣,我立的大半辈子的神像,说的不好意思那都是为了钱或是被人逼迫,只有这次,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修女为何要拒绝我等的好意,先生,我等真得不明白。”

    约翰也很焦急,需要担心的可不止这些,恐怕更危险的事情已经在城里的某个角

    落酝酿起来,他安抚工匠,“这不是修女的本意,修女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进拜我们唯一应该信奉的真神牧主,这是信仰的第一步,这是存粹的,不该参杂任何杂念,你昨天也在大殿里,契约柜内戒石上的经卷你也听闻了,神说了,不可敬拜偶像,牧主按照他自己的形象塑造了我们人类,牧主爱我们,所以敬拜那些处心积虑的偶像伪神是对牧主的最大不敬,是莫大的讽刺。”

    个人的觉性是不同的,这工匠听了约翰的话,一愣一愣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一直以来的更深蒂固的习惯已经侵浊了他的思想,没有这么快能够转变过来的,可是现实不会给他们时间,不会给修女时间,约翰见对方不理解,继续说:“我看的你对牧主的信仰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但每日还是要多多诵读经卷,每周要来牧主的殿堂做祷告,这样你就能对牧主的教义有更深的理解。”

    这话那工匠听的信服,他知道约翰也是三十卷二代经卷的持有人之一,便跪下祈求道:“大人,我能在您这听传经吗?我和我的家族都希望如此。”

    这工匠本不属于约翰这一边,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去回绝他,非常不好,“我会和你的传经师去讲,放心吧。”

    那工匠千恩万谢,约翰扶着他的背,凑上去小声说道:“有个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昨天的事情,就是关于推倒造像的事情,和特妮莎修女没有关系,那都是我的主意,我嫉妒修女,一切都是我干的,你明白嘛?”

    工匠听出约翰的意思,惊恐不已,他也是有混迹此地多年,多有历练之人,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先生,不可啊!!”

    约翰按住他的手:“我不重要,我自有我的应对,你不用担心,修女的重要性你我都明白,没有她,谁来引领我们这个新生的宗教,牧主是伟大的,但是他的教义他在地上是稚嫩的,没有你没有我没关系,但是没有修女无法想象,你能明白吗?”

    工匠迟疑了一下,但他的眼睛在那一刻是澈亮的,“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城里开始出现一种谣传,最先是说牧主的的修女拒绝拜偶像,很快传言就成了牧主教要砸毁城里所有的已有造像,这可炸开了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很快就有小教派的信徒和信奉牧主教的信徒发生争执,而且这种情况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如脱缰野马不断狂奔着,谣言也越传越邪性,说什么牧主教宣称其他宗教敬拜的都是伪神,这是对牧主的大不敬,修女要清洗城内所有的异教徒,但凡在明日不放弃原宗教信仰的,就会被赶出这城。

    至此,一切都已经失去控制,不管在城内信奉其他宗教的民众还是牧主教内部都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切混乱都顺利的超乎了那个始作俑者的意料之外,他的野心前所未有的膨胀,一直隐忍的他怎么都没想到牧主教的横空出世居然是为了他的奥林匹斯圣山诸神作嫁衣,不过还缺一点点东西,邪雷神的主祭长也就是麦克唐纳大主教口中的电泥鳅鹫斯裹上头巾难得的离开老巢,他要去往火魔女塔见一个曾经的敌人,一个能够助他成就所谓大业的敌人。

346大祸临头

    火魔女塔,路加百无聊赖,正在塔顶观望远方怔怔出神,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太脏乱太热也太过吵闹,路加其实是青教一名外派的间谍,他和青教现任教宗是同乡,当然这是一个秘密,连麦克唐纳大主教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也不准备告诉谁,青教内部各个势力盘根错节,圣主的手下、教宗的跟随者还有无孔不入的暗月之剑,三方势力纠缠不清,不过他保守这个秘密倒不是为了向教宗表忠心,而是真的不想说,说来教宗大人也奇怪,并不戳破这一点,有一次还在公开场合上提点了他这个同乡,弄的谁都以为他是教宗的人,其实他真的和教宗不相熟。

    画中世界是禁忌之地,不知情况的外人讳莫如深不愿提及,甚至带着某种警觉的鄙夷,但是作为出生在那里的原住民,那里才是故乡,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故乡去呢!!!当年的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出来看看不同的世界,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有火魔女塔的侍从敲门进来,“路加大人,外头有人求见?”

    “哦,我在火魔女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的,到底是谁,消息这么灵通,你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

    那侍从跟路加有渊源,是路加的关系,他才能进火魔女塔,在路斯得这样的地方,这差事安全又惬意,实属难得,他还时常能从路加手里得过多次好处,自然懂得这个时候要微笑着等路加自己揭晓答案。

    “哈,是鹫斯那个老家伙对吧。”

    “大人英明,这老泥鳅看到外头的乱象,已经按耐不住了。”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侍从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得意了,赶忙跪下,“属下该死,大人请恕小的无罪。”

    嘿,都是圆滑的家伙,不过路加这会儿需要这样的狗,树人在生活中多有不便,需要有人伺候,也不能过分苛责了,又笑着说:“不过老泥鳅这名字确实挺适合他的,走吧,让他在武库塔等着,我这就来。”

    在外面等着的鹫斯已经喝了三盏茶,但是那个该死的路加还是没有来,真是个会装的家伙,先前如此,现在明王殿都覆灭了,他居然还摆这么大的谱。不过没关系,都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想到这,他不由得会心一笑,想要再喝第四盏,可惜人家端上来的茶壶已经见底了,翻开茶盖无果的鹫斯失望的讲茶壶随手一丢,“哟,这不是雷神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火魔女塔,怎么,我的手下没有给你沏茶吗?混账东西,来人,给雷神大人沏一壶好茶,怎么可以怠慢我的贵客,不知道雷神大人火气大吗?”

    鹫斯被路加占了嘴上便宜,又不好发作,只能笑盈盈的陪着坐下,刚要开口,对方抢先问道:“雷神大人好兴致啊,不过有一点在下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事我还没和任何人说过,难不成是这火魔女塔里有雷神大人的眼线。这可得好好查一查,让我想想,是哪里出了纰漏呢,不会是静思房的那个。。。”

    “误会,误会,路加大人,天大的误会,只是手下人昨天碰了巧了,正好撞见您进到塔里,我这才知晓的,您也知道我那地方,房子破,人破,手下人事办的更破

    ,纯属巧合,纯属巧合,误会误会。”路加这话差点没将鹫斯给吓死,好不容易在火魔塔静思房里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若是让路加 查出来拔了这可没地哭去,同时他也收敛起自己有些反弹的小心思,虽然明王殿完蛋了,但是路加背后的势力——烛台根本毫发无伤,路加还是路加,其深不可测的背景不是他能比拟,自己在人家眼里还是如蚂蚁一般的存在,可以随意玩弄。而且路加刚才的话很可能是在在敲打他,想到这,鹫斯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调整策略恭敬的问道:“不知道大人可觉察到外头的异样?”

    终于说到正题,路加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异样,什么异样,难不成昨天的事情还不够刺激,雷神大人莫不是来揭我疮疤,想要提醒我明王殿已经完蛋了不成?”

    “路加大人误会了,我绝无此意,这么说吧,虽然我教和明王殿早年也多有瓜葛冲突,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贵派遭此大难,我也深表同情,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难道路加大人作为明王殿现在实际上的最高神祭长就没有为死难的教众报仇的意愿?”

    “这话从何说起,如今牧主教风头正劲,这才一天的功夫,你就要我去报仇,怕不是想我明王殿断了最后一支香火传承,然后你们邪雷神的奥林匹斯圣山好坐收渔利。”

    “路加大人这话是折杀小人了,这路斯得城的天到底是谁罩着的,小的一清二楚,像我这般的也就是趴在地上刨食,若路加大人觉得我有二心,那现在就杀了我,我绝无半分怨言。”

    话说到这份上不好再去试探,路加知道,麦克唐纳大主教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若在短时间内他没能搞定牧主教,让路斯得这个楔子恢复原来的功能。那等待他的将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路加还有另一个层面的顾忌,这个鹫斯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狡猾的很,出了名的滑不溜手,但是你一旦松懈一下,他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若是有的选择,他倒宁愿去架空那个一根筋的特妮莎,而且他挺喜欢白蛇的,对所谓明王殿没有什么感情,若是能和白蛇继续搭档,白蛇主外,他幕后是很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情势不容他再有时间运作那种可能性。那个特妮莎修女实在是蠢透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妮莎这第一把火实在烧了太狠了,直接烧掉了牧主教立足路斯得的可能性,哪有一上来就和全城最大的生意也是主要收入来源造偶像较劲的,这是和全城做对,是自掘坟墓啊。

    鹫斯的反扑也出乎意料的精准而凶横,路加原以为这事要让底下一团散沙的零星教派拧成一股绳子怎么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邪雷神就以雷霆手段强势整合所有不同声音,形成舆论合力,鹫斯现在来求他,肯定是都准备好了,现在鷲斯来求人不过是看重路加背后这个隐秘的官方背景以及火魔女塔的权威罢了。虽然鹫斯装着很卑微的样子,但是路加很清楚,只要他敢回绝鹫斯,那他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联系上路加背后之人,烛台离路斯得可并不远,而他并不是麦克唐纳大人的嫡系。

    难办啊,纵有千般不愿意,路加知道此刻他必须要与鹫斯合作,不然他自己都要岌岌可危。不过为自己

    谋一个像样神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好了,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也清楚你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我为什么要答应帮你呢,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鹫斯见路加开门见山,答应帮忙,连具体的细节都不忙说,先开始允诺好处,“只要您愿意让火魔女塔的三业僧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恰当的地方,事成之后,我奥林匹斯圣山上十二主神您可任选三个,你自己身兼数神职也行,选择您喜欢的人也可以,这事只要我活着,还是奥林匹斯主神,就永远有效,您看如何。”

    这个条件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是邪雷神最重要的敛财工具,鹫斯在其中充当主神的位置,而其他十一位可以根具生意的需要更换或者调整,当然这种运作并没有说的这么容易,但是鹫斯确实是诚意十足,出了大血,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他已经志在必得。

    “好,一言为定。”

    “好,我以神雷起誓,绝不有违此承诺。”

    路加虽然答应合作,但是依旧厌恶鹫斯这个人,“好了,收起你那一套虚招子,我还怕你说话不算数不成,若真有这一天,你那奥林匹斯圣山也就到头了。退下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免得让人看见坏了大事。”

    鹫斯低下头,一对獐目偷偷瞄了对方一眼,高傲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会,不过现在,他咬咬牙,一脸堆笑,“打扰到路加大人了,我这就滚蛋,这就滚蛋。。。。”

    第二天清晨,牧主殿门口,出大事了,几具尸体还有几副砸碎的异教神像被放置在牧主殿外广场的最显眼处,有几个妇人趴在地上抹眼泪,那哭的叫一个假,明显是雇佣来的演员,一个拙劣的表演,但是操演这出闹剧的幕后黑手可不简单,应为就在当下,城里几乎所有的宗教团体都派人来讨要说法了,无一例外。

    正在门口当值做清扫工作的义工吓坏了,赶忙跑进大殿里报信,特妮莎闻讯赶忙往门口赶,刘月夕也悄悄地跟在后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尸体和造像放在这神圣的地方。”特妮莎一照面就质问道。

    不过对方是有备而来,一个声音怪里怪气的男人最先站出来,“哟,这倒是恶人先告状,反怪我们污了你的地方,死人了知道伐,你手下的信徒杀人了,你们这些刽子手。”

    “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你血口喷人。”特妮莎虽在争辩,但她心中是无比震惊的,她是心思纯良之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主张会带来如此血腥的后果,她的内心是有所动摇的。

    阴阳怪气的男人见特妮莎露怯,朝后头使了使个眼色,“来人啊,把人证给他带上来。”

    很快,二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架了上来,他们灰头土脸的,见了特妮莎也不敢将头抬起来,在一旁观望的刘月夕知道事情坏了,这明显是一个有针对性的套,看对方这阵势,今天是要来置牧主教于死地的。只可惜特妮莎全不知其中凶险,看那架势还想和对方争辩道理。

347一座只有自由的城

    这种路数的套路以前在一字街是见惯了的,刘月夕想要上去将特妮莎拉下来,但转念一想自己留下的初衷,最好还是不要出手的好,而且对方是职业碰瓷,这时候谁上去辫这个道理谁惹一身骚,只可惜牧主教这边也有忠诚信徒,他们簇拥在特妮莎修女身边,这是要坏事啊。已经来不及将修女从是非的漩涡中心拉下来,刘月夕心中焦急,这时候需要一个熟悉这边情况的圈里人,还真有,赶忙对一旁的琴韵说,“你,快去,把约翰请来,这边出大事了。。。。”

    果然事情如刘月夕预料的不差,大概经过是绑着的这二个人称自己是受修女的命令去拆除牧主殿周围一处的伪神雕像,结果和对方起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结果闹出了人命,地上躺着的就是对方的死者,在哭的是家属,绑着的是凶手,这种简单的神仙套放在平时拆穿不难,可是。。。。

    对方人数占优,几十张嘴说一张嘴,事情让特妮莎修女越描越黑,她被说成是教唆杀人的幕后主谋,是毫无同情心的宗教极端分子,是要毁灭这座城的魔鬼,那二个被绑的所谓牧主教徒也一口咬定是特妮莎修女指使他们去拆毁神像,并且暗示可以勒索钱财,特妮莎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一个劲想要说理的她被越描越黑,百口莫辩。

    双方的信徒也开始对峙,一触即发的样子,这时约翰赶到了,刘月夕将他拉到一边,三句二句便将这里的情况解释清楚,约翰一听,招来几个开智者的持经长老,先辨认一下这二个被绑的所谓信众到底是哪家的,但是弄到最后,几乎问遍的三十个持经长老,也没人认出这二货到底是谁手下的信众,“假货,冒充的!!”知道真相的牧主教这边群情激愤,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但是都让约翰给阻拦了。

    “你这是何意,难道就让他们冒充我教的成员,败坏我教的名声不成。”其中一名被阻拦的持经长老质问。

    约翰也不生气,平静的说:“他们确实是假冒的,但是销毁造像的事情是真的,我们发展的太快了,只要对方一口咬定是本教的新信众,为了表现突出,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我们根本说不清。”

    大伙儿都觉得他讲的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那名持经长老是个坚定的销毁派,他也是一时气急。

    约翰想了想,“还是我来吧,一会儿我上去,你们想办法讲修女架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修女从麻烦漩涡里摘出来。”

    这一点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修女对于牧主教实在太重要了,约翰一袭白衣,走在最前头,从凶狠杀伐的白蛇护法到奇迹见证的约翰,来碰瓷的教派之人都是认识他的,早先的震慑还在,所以约翰往那里一站,一直乱糟糟的人群安静了片刻,约翰见特妮莎修女被人架回去,转身看了看眼前这些曾经绝对不敢在他面前喘大气的乌合之众,“哟,今天你们是说好了一起来的对吧,紫气阁,火渣派,难陀罗都来了,看样子今天不把这破事赖到我牧主教头上,各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最先出声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壮着胆子说:“白蛇,你,你现在已

    经不是明王殿的护法了,你们,你们牧主教把人弄死了,几条人命啊,难不成你们要抵赖吗?”

    约翰二手一摊。“首先,我要声明一下,白蛇护法已死,现在的我叫约翰,是牧主教一名普通的持经长老,第二,拆神像这事是我牧主教所为,而且是我亲自发布的指令,就是他们两,该死的家伙,让你们去拆毁造像,你们居然还跑去抢劫钱财,还把人给杀了,你让诶克家的老婆子可怎么活,她生了八个儿子,没记错的话,这都哭了第十四次丧了吧,莫不是又生了二个不成?”

    约翰的话说到这,剧情突然反转了,怎么回事啊,在地上抱着尸体哭的有一会儿的老婆子再也演不下去,白蛇阅历丰富,这类碰瓷的圈子,转来转去就这么些人,诶克家的老婆子是这城里出了名的骗子,就算化了妆易了容,但约翰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容貌可以改,但是行骗的一些手法套路那是不会有差的。约翰没有完全点穿,诶克家这位也识趣的没有再嚎丧。

    但是那几个教派的人可不知情,不管这许多,“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我们今天来就得讨个说法。”

    约翰笑笑,“说法,那自然是要有说法的,请各位放心,路斯得的规矩我懂,必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既然是执行规矩,那在此之前我要先执行家规,来人啊,把这二个霍霍人的畜牲给我就地处决了,执行规矩。”不由得他们反应,约翰手下几个人已经冲到那二个闯祸的所谓教徒身边,这二人一听,惊了,说好只是来赚钱的,把小命搭上就太不值当了,还好他们身上绑着的绳子是活结,一挣就松开,二人撞开周围的人,飞也似得跑了,比那兔子都快,约翰到底是约翰,随便一出手,对方故意下的套便不攻自破了。

    牧主这边的信众士气大振,来闹事的那群乌合之众全都哑了火,只是可惜特妮莎修女招惹的事情,绝非靠一些简单的权谋经验就可化解的,有些事情,那是注定的。

    一道霹雳响过,一整队金甲卫队浩浩荡荡,周围那些小教派的人赶忙让开道路,是邪雷神最为拿得出手的精锐卫队,黄金枪,连鹫斯本人也到了,他身材矮小,也穿着一身金色铠甲,手里抓着一把雷锥,这玩样在路斯得也算得上有一号的武器。

    鹫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黄金枪一字排开,邪雷神手下的人将更多被敲碎的造像放在约翰面前,被鹫斯找来打头阵的小教会头目想上来解释,被鹫斯呵斥着退了下去,“没用的东西,还在这里丢人先眼,还不快退下。白蛇护法,许久不见,您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约翰的眉头紧皱,对方这是要将砸造像这件事直接摊到明面上来说,鹫斯是个老谋深算的,这么多年让约翰有所顾忌的人不多,鹫斯绝对算一号,这事若是他起的局,那今天是很难收场了。

    “难得,雷神大人亲自出马,看来是有十足把握。”

    鹫斯谋算了几天,自然不会愿意和约翰争口舌之利,这不是他要做的,先前的闹事不过是个由头,开场白罢了,真正打主攻的还是他自己,这一点鹫斯并不天真。他也不与约翰争辩,甚至都不与他继续说话。

    反身朝着那些异教的大声喊道:“市民们,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鷲斯,认识我的朋友都叫我大泥鳅,没办法,我这人喜欢窝在自己的窝里,不爱管闲事更不爱出来。”

    众人哈哈大笑,鹫斯说完开场白,画风一转,“可是今天我不仅来了,还准备管一件事情,为什么呢?因为这件事情涉及这城里所有人的生计和利益,我不得不站出来。”说着他高举着一枚银币。

    所有人都看向那里,“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拿着的这个是什么,铸像银币,半个骨魂币一枚,8个物魂差不多也能买到一枚,这是什么,是什么。”

    众说风云,并没有统一的答案,但是鷲斯说的没有错,大家差不多都知道这银币的用处。

    “这是我们这座城的根基,是我们的生计,彩色宝石洞窟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遗忘之地的阴暗角落,是上层权贵的垃圾桶,没有人会来关心我们,这里生存环境恶劣,没有有效的防护,暴露在空气中都能要了你的命,我们每个人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得想,他妈的,今天的二个过滤鳃该到哪里去弄,这里的平均寿命不超过40岁,十个在这里出生的孩子起码夭折六个,当然另外三个也活不太过十岁,每天都有人被谋杀,如果哪一天路斯得没有死人,哦天啊,那简直不正常,我一定拿着我的剑上街找人过二招,然让这里的死亡秩序恢复原样,在路斯得最正常的莫过于每天都该有人死亡。”

    有人笑了,这是事实,路斯得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一个恶劣到让人无法活下去的地方。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但是,朋友们,市民们,就是这样一个恶臭肮脏的地方,我爱死它了,我爱每天起来戴上呼吸罩的那一刻,我爱这城里的生活,我发誓我一定要死在这城里,为什么,为什么,该死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这里有自由,信仰的自由,生活方式的自由,活着的自由,死亡的自由。”

    “是的!!”有很多人开始应和他的演讲。这城里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都艰难,但是这里有着宝贵的自由,在这里你可以对阳光诸神不禁,可以随意端了城里最大的宗教团体,在这里你可以成为神,若有人侮辱了你,你可以发起决斗而杀死他,这里没有条条框框,你甚至可以自封为神,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甚至可以向火魔女发起挑战。

    “同胞们,我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是没有明天的人,是只活在今天的人,但是我们拥有自由,绝对的自由。为此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我他妈就爱自由,不自由吾辈宁死。”

    大量市民开始欢呼,这可怜的城里,唯一能够引以为傲的可称为希望的恐怕就是这个自由了。

    “可是,就在这几天,这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是什么事情?”鹫斯再次发问。

    有人回答:“明王殿他妈完蛋了?”

    他大笑着说:“是啊,这是大事,他们明王殿确实完蛋了,可是这特嘛管我鸟事,我又不是明王殿的人,‘拿大牌’的说话,这符合我们城的规矩。”

348逃跑

    鹫斯再一次举起手里银币,“是这个,我们中有人发起了一项邪恶至极的运动,在我看来这运动比残害儿童还要恶毒十倍,他们要毁了这城里所有的造像,他们要毁了这座城,他们要把刀子插进我们所有的,热爱自由的所有的人的心脏里,然后让血慢慢的流光,他们要这座城灭亡,他们不准备给我们哪怕是今天的生路,我郑重的问大家,有谁,有谁能答应这比深渊还淫邪恶心的勾当!!!”

    人群一下子静的可怕,转又发出滚雷般的怒吼,“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刘月夕知道糟了,但是此刻他不敢再有什么想法,因为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他曾经梦到过,曾经想到过的事情是何其的相似,他极力阻止自己去想对策,生怕他的想法会在某个时候成为现实,这听来不可思议,但是确实发生了,路斯得发生的一切和他曾经看过的传教故事何其的相似,从因为购买营火而与艾格尼斯·刚查有关联起,所发生的的一系列事情都和他内心的想法有着完美的契合,这到底事什么,他不敢再去探究,连想都不敢,此刻他就想离开这里,或者做一个冷酷的旁观者!!!!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蹦出这么一个词,刘月夕惊的额头冒冷汗,仿佛是有一个声音在命令他这么作,会是谁?诺京,圣者们,月亮女神,还是小金人,抑或是别的什么存在,他不敢再想下去,刘月夕感到害怕,自己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的特别,他选择遵从那个说法,做一个旁观者,不再言语。

    约翰听了鹫斯的说辞,也觉得事情很棘手,对方已经成功将城里的这股反对拆偶像的私欲凝聚成一种不可违抗的意志,正面去对抗不切实际,若是退的话,也不成,这里是路斯得,退一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但是砸神像的事情确实是牧主教的教众干的,这一点抵赖不掉,这会儿约翰真的好希望牧主能狗赐给他化解危机的智慧,但是没有,想了一天对策的约翰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太快了,以至于做什么补救都来不及。

    将市民的怒火煽动起来后,鹫斯志得意满,振臂高呼,“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我们的生计,我们应该怎么做?”

    人群中有人说:“赶出去,把牧主教的人统统赶出去,他们不配在这城的最高处。”

    不可避免的争执和对抗,双方的信徒们开始推搡谩骂扭打起来,还有人相互扔石子。冲突很快演变成一场暴乱,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不过这很快引来了不该引来的,一道火蛇飞舞而至,扭动的身躯吹起层层热浪,即使离得老远都被灼的受不住,火蛇身躯飞及之地,还在冲突的人群来不及叫唤一声就化成焦灰,人们不再争斗,抱着头压低身子四散逃亡,那火蛇却意犹未尽,一道炫目而致命的死亡之舞,地上只剩下一团团黑色,好霸道的火,似乎连此地散不去的腐毒之气都被火蛇给逼退,进行杀戮后,那火蛇老老实实的回到它的主人身边,是火魔女,手里超长的金色火焰杖枪上盘踞的正是那条令人生畏的火蛇,刘月夕看的心惊,这就是他先前准备盗取不不息业火所要面对的敌手,说

    老实话,一个勉强还行,二个或许能逃跑,三个这样的,刘月夕绝活不了。而据说,罪都的浮岛上,这样的火魔女有数百位之多,想想都后怕,若真照在拉瑞那个不靠谱的去盗火,恐怕自己连个骨头渣子都留不下,一旁的琴韵焦急不已,她观察的细致,这火魔女看着好像是恪守职责,但是被烧死的大多数都是牧主教这边的人,偏向性明显,来者不善,女人总是感性的,见烧死这么多人,她第一反应就是希望刘月夕能够出手,毕竟一直以来刘月夕都是很有办法的人,琴韵已经习惯了这一点。

    但是这一回,刘月夕没有办法,也不愿意去想办法,只是冷冷的说:“琴韵,路都是自己选的,先前也劝过,我想艾格尼丝·刚查知道自己要位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时候谁都无能为力,我们毕竟只是过客,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见刘月夕不肯帮忙,琴韵心中又急又怨,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一共来了二名火魔女,后头还走上来一位三业僧,从他头上防油纱巾的那层蜡可以判断,这位三业僧已经非常老迈,不过在路斯得这么偏远的地方,一名三业僧足以代表青教的意志,而三业僧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几日的明王殿残余,树护法路加,不用说情况在清楚不过,这个时候路加敢现身,今天的事情没有缓和的机会。

    约翰叹了一口气,最糟糕的状况,鹫斯连路加都说动了,没有希望了,和树护法共事多年,约翰知道树护法绝对不简单,连大神官对他都是使用敬词就可以看出来,如今连路加都帮着鹫斯,约翰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只好做最坏的打算,最起码,得保住修女,对,保住修女。

    被一众持经长老拉到安全地方的特妮莎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的心很痛,难道自己对牧主的真意理解的还不够?但是不拜偶像这一台条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梦境里,那是无比肯定的,她做错了吗?没有,但是,为何自己坚持真理却会遭致如此严重的杀孽罪过,那些被烧死的无辜信徒,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尊照自己的意思去执行牧主的旨意,就这么轻易的如蝼蚁一般被随意抹去,只留下一摊黑灰,这都是她的错,是她犯下的错,够了,够了,必须要结束这可怕的事情继续发生,牧主啊!求您恩赐智慧与我,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就这么死了,如果主的道路需要牺牲者,那就让我做那第一个吧?

    鹫斯见路加讲三业僧都请出来了,大喜过望,赶忙上去迎接。今天的事一定成了,哈哈哈,横空出世的牧主教如太阳一般冉冉升起,然后又如流星陨落,这速度快的真是,不过光将牧主教赶出城可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斩草除根,这么奇葩的教义,对即将崛起的奥林匹斯圣山众神是一个隐患,若是人人都不拜偶像了,他的生意还怎么做。心中一条毒计。。。

    特妮莎不顾众长老的劝阻,执意走到最前头,向所有人说道:“求求你们,不要再争执,不要再杀戮,摧毁造像的命令是我下的,若是有错,应由

    我来承担,放过我的信众吧,他们是无辜的。”

    先前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指着特妮莎的鼻子骂道:“你当你是谁啊,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的造像,这罪责,这损失你陪的起吗?”

    鹫斯一把将他拉下来,看了看路加,对方全没有反应,鹫斯便放心大胆的上去,态度和气的说道:“啊,你就是特妮莎修女啊,也不是我等一定要为难你,这路斯得城的规矩如此,信仰自由,既然你愿意认罪,那就按照规矩来,你必须离开路斯得城,并领受石刑,若是答应,这事就了了,如何?”

    修女看看鹫斯,“只要这样就可以?你能做这个主?”

    鹫斯笑笑,看看身后的人,这不是不言而喻的嘛,这个弄死你的局可是老子起的,我自然算数。

    “好,我答应你,我离开路斯得,并且接受石刑。”

    鹫斯笑了,真是个可爱到傻的家伙,都有些不舍得弄死修女了,她简直就是鹫斯的吉星。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约翰冲上去,“先等等,特妮莎修女愿意认罪那是她的个人行为,她作为本教的教主,既然要被驱逐出这城,那再担任教主是不合适的,鹫斯,既然你同意一切罪责由修女承担,那我牧主教就该被允许继续在城内传教,我们需要新教主,这需要时间,让特妮莎修女和我等持经长老商议一下,选出下一任教主,你再执行不迟,你看如何?”

    鹫斯眉头一皱,特妮莎蠢的可爱,这个白蛇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原来是这样,闹了半天是他白蛇想牧主教的教主,怪不得先前这么积极,这倒是说的通了,不过既然白蛇有这心思,就更不能让他得逞了。一个路加已经够麻烦,若是再来个白蛇教主,她妈的费这么大功夫搞这一出到底算是奥林匹斯诸神崛起还是明王殿借尸还魂啊。“不行,这怎么可以。驱逐出城是,是自立生效的。”他连忙想要否了白蛇的说法,但是说话已经语无论斯,全没了先前煽动演说的慷慨激昂。

    “为何不可以,我看完全可以啊,这并不违背城里的规矩。”路加笑盈盈的看着白蛇,就知道这个小野心家还有后手,不过这正是路加想要的结果,白蛇控制牧主教,他安插在邪雷神内部,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吗?“我看完全可以,城里的规矩可没有说过立即执行这一条啊,总要允许人家选个新教主,这个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路斯得是个宽容的地方,我看可以。这样吧,我做主,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选一个新的教主出来,我想已经够了吧。”

    鹫斯气的直吹胡子,没想到自以为已经志在必得的谋划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该死居然没有算到这一点,但是他看看周围其他教派的反应,没有反应,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一个个全是人精,明王殿倒了,牧主教倒了,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自然不希望奥林匹斯圣山起来。这城里没有一家独大的势力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约翰见路加在帮自己,赶忙将特妮莎修女以及一众长老教众拉回主殿议事。刘月夕和琴韵也在其列。

349逃跑二

    鷲斯请路加到一边说话,“路加大人,你这是何意,先前允诺你的我决不食言,但是你半路来这一出我很难办。”

    路加正高兴着,能和老搭档继续一起共事,今后一起对付这条电泥鳅,想想都觉得爽,不得不说白蛇这一手苦肉计家里应外合釜底抽薪玩的那叫一个顺溜,他喜欢,这会儿心情好自然也愿意安抚安抚失落的电泥鳅,“你着什么急,就这么想要置白蛇护法于死地不成,我说雷神大人,怎么得我也要讲点同门之谊,再说了,牧主教能做大绝非没有原因,只要这个不安定因素还在,我们就需要想办法去消除,他白蛇毕竟是前明王殿的护法,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他去做这个牧主教的教主,你觉得能有多少人服他,有白蛇在是好事。”

    鷲斯心里不停的算计得失,他最担心的倒不是白蛇,而是那个特尼莎,能够谈利益的都不是死敌,但是像特尼莎这样真正的追求信仰之人才是他所惧怕的,不管怎么样,特尼莎绝对不能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特尼莎这只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路加大人,我是个粗人,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要将同教友谊这我不反对,留白蛇一条命也不是不行,但是这山巅的神殿一定是我奥林匹斯圣山的,而且那个修女必须要死,到时候阁下个不要阻拦我。”鹫斯说的很强硬,这是他的底线。

    路加笑笑,不与之争辩,“那就请雷神大人等半个小时吧。”

    神殿里面,白蛇先前的话引来意想不到的作用,几个原先就有些实力的持经长老心思活分起来,能认识到特尼莎修女重要性的都是少数,大多数都是自命不凡的,既然修女自己愿意去做替罪羊,成为殉教的第一人,他们乐得成全,而且那个讨厌的约翰,那个恶魔,那个刽子手,他有什么资格取代修女,就算牧主眷顾了他那又如何,罪人就是罪人。他们开始争论,开始夸夸其谈,论资排辈,议论如此情况下谁有资格能够临危受命,他们争辩的非常亢奋,就连还未离职的前主教被约翰拉到另一个房间去了都没人发现。

    大殿边上的小屋,约翰引着一众人打开一处密道,特尼莎修女就算再笨,也知道约翰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他应该是想要救她,房间里只剩下刘月夕琴韵四人,“修女,我们时间有限,鷲斯这个人太过狡猾,他随时都有可能反悔冲进来,这里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不过你们要快些,路加也知道这条密道,我留在这里,尽量给你争取时间。”

    艾格尼斯?刚查羞愧的无地自容,是自己做事情太过天真,才招致这样的大祸,现在约翰却要她自己去逃命,刚查无论如何丢无法答应。“约翰,祸是我闯的,现在怎么可以一走了之,而让你来替我收拾烂摊子。”

    约翰苦笑,“原因很简单,修女您若是不走,就死定了,您不了解这里,更不了解石刑的恶毒,那是用来对付不洁者的,折磨到至死方休,我无法容忍您收到这样残酷的折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刚查更加担心了,“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若是我走了,留下这一摊子乱局,他们会难为你的

    。”

    约翰摇摇头,“修女,一切已经无可避免,您没有错,您真的没有错,拜偶像就是一个个肮脏的骗局,牧主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您没有错,是这座肮脏的城配不上高尚的您,不要为我担心,若是没有您,这会儿我已经因为自己的**和执念而死了,是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指引我去忏悔,让我重生,沐浴在主的恩德之下,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需要面对什么,也明白我的决定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疑惑恐惧,就让我来做着余下的事吧。”

    刘月夕插了一句话,“约翰,送修女走不难,不过按照你先前的借口,你是想要成为牧主教的新教主,说实话,就目前这个状况,加上外头那些自命不凡的持经长老,我不觉得你能够顺利成为新教主。”

    约翰还是摇头,“那是你们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里是路斯得,‘拿大牌’者说话的地方,就如几天前明王殿的覆灭一般,在这里没有退一步的空间,我很清楚鹫斯的为人,他一定会置牧主教与死地,明面上牧主教在路斯得已经没有生存的土壤,这一点我非常肯定,所以张先生,我希望您可以帮助我,带着修女成功逃离这里,只要修女还在,牧主教就不算消亡,那我做得一切都有意义。”

    艾格尼丝?刚查一个劲的摇头,“不行,这太危险了,约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

    刘月夕朝约翰看看,约翰看清楚了牧主教所面临的问题,但一直以来,艾格尼丝?刚查执拗的性格就是最大的问题,不过这种时候已经不容犹豫了,刘月夕正色说道:“刚查,请你尊重约翰的选择,约翰有选择的权利,他想要赎罪,想要保护他所信仰的真理,你应该祝福他,而你也有你要面对的选择,现在我希望你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内心和你的牧主认真交流一下,这你是可以做到的,让他来告诉你,是选择活着,还是该选择死。”

    刚查和约翰都惊异的看着刘月夕,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刻,还是他这个外人的做法最为符合牧主的教义,将自己的一切交给牧主,让牧主来安排一切。

    刚查不再执念,她闭上眼睛,圣灵在此充满她的心田,一切的答案,她睁开眼睛,有些沮丧的说:“牧主要我活着。”

    边上二个男人都松了口气,既然这样是最好的,刘月夕直接建议道:“约翰,不用什么密道,一会儿我们全都出去,就在牧主的正殿,在羔羊的王座旁,我自有办法让修女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他又看看修女,“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相信我说的这个安排你不会反对是吧。”

    对方点点头,约翰没想到张五还留着这一手,“张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若是能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这近乎等同与另一场奇迹。”

    刘月夕笑了笑,“约翰,有件事我得向你道歉,张五是我的化名,我叫刘月夕。”

    约翰也笑了,“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从你为修女支起台面起我就知道你很不一般。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去外头恐怕要吵翻天了,我们出去吧,哦对了,有个小问题,一会儿鹫斯很可能也会

    为难你和琴韵小姐。”

    “这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就好。”

    商量妥当,一众人离开隐秘的小房间,重新回到大殿里,那些个为了新教主之位争的面红耳赤的持经长老这才意识到修女和约翰先前一直不在,被所谓权利蒙蔽双眼的他们此刻再看到曾经如神一样仰视的修女早没了先前的恭敬,甚至还多了一份厌恶,就是这个食古不化的家伙造成了如今的困局,她应该为这一切负责,她应该受石刑。

    刘月夕朝艾格尼丝?刚查点点头,她径直穿过闹哄哄的长老群,蹬上最高处的台阶,有长老想要阻止她,但是一道虚影闪过,吓的长老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刘月夕出的手,只见他站在修女身后,手中小夜刀晃着银色光芒,那些个长老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也只敢喊了句:“牧主啊,您就让这野蛮的人在您的殿堂里撒野吗?”不过说归说,谁也不敢有什么实际行动,刘月夕绝对的实力碾压还是极有作用的。

    艾格尼丝?刚查走到红色帷幕之后,绕过施恩座,她用手抚摸那金色的约柜,还有里头的戒石,然后她居然直接跪在施恩座之上,这座该是虚立着的,这是羔羊的宝座,是人间君王才有资格的位置,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居然敢,下面的持剑长老见着修女这样僭越大胆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是碍于刘月夕的强势,也都不敢说什么。

    艾格尼丝?刚查,抬头看了一眼牧主十字,转又低下头诚心忏悔,“父啊,我犯下了罪,在此我向你忏悔,您是信义的公正的,求您洗净我的一切不义,不要抛弃我,我坚信这一点,牧主啊,救救你的儿女。”

    咔嗒一声,约柜一侧天使造像的翅膀断落下来,紧跟着,原先照射在约柜上的彩色光幕暗淡了,特妮莎修女身上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火光,紧跟着,皂荚木作的约柜也跟着烧了起来,有长老惊呼,“这是神的怒火,神发怒了,他要惩罚修女!!!”

    刘月夕暗觉得好笑,狗屁神的怒火,作为营火老妪,艾格尼丝?刚查即是营火的化身之一,她就是火,火即是她,所以没有返回骨片也可以回到营火祭祀场是营火老妪特有的权利。

    不过这火也将外头的人给惊动,鹫斯见他的神殿在冒烟,这还了得,什么都不顾了,命人撞开大殿的正门就冲了进去,说来也奇怪,等他进来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施恩座和约柜都化成一堆炭灰,那坚固的青金石板碎了一地,艾格尼丝?刚查就这么离奇的消失了。

    鹫斯气急败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修女呢,都给我搜,把修女给我搜出来。”

    由于门是被彻底撞开的,不光宙斯的人,牧主教的一般信众也涌进大殿里,他们看到烧成灰烬的约柜还有碎了的戒石,很多人跪下哭泣,有人要冲上去捡地上的戒石,一道雷电似利剑穿过他的胸膛,杀人了,是鷲斯的黄金枪干的好事,他在展示他的力量,耀武扬威。在这牧主的圣殿里杀人,牧主教的人群情激奋,还是路加带着火魔女进来后才压住场面不至于失控。

350我坚持

    搜查了半天,鷲斯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按照持经长老的描述,特尼莎修女这么凭空的在火焰中消失了。这个答案,鷲斯是不能接受的,这算什么回事,死了,升天了?不确定性会带来麻烦,每一位信众的理解都不太一样,有很多人会认为修女是受到牧主的感召,被传送回九天源去了,这个答案简直太糟糕了,鷲斯露出凶相,这不是他想要的,今天他是拿大牌的人,一切他不喜欢的,都要抹除干净。

    回到这个离开没有几天,已经面目全非的明王殿,路加还是有些感慨的,不过这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要帮他的老同事一把,想法子坐上这个教主之位。

    “既然特尼莎修女已经死了,那牧主教的新教主可有选出来。”他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如投石激浪,那几个有想法的持经长老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甚至有人很不要脸的说,前教主已经殉教,长老会要通过投票的方式决出新教主。

    约翰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走到那名一直没有说话的三业僧面前,“吖难大师,修女在临死前将牧主教教主之位传给了我,这一点张五先生和琴韵小姐可以作证。”

    “他们两根本不是我派之人,他们没有这个资格。”约翰这话立刻被反驳。气急败坏的鹫斯也注意到这一点,这二个陌生人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居然能够进入牧主教的核心层,看着就非常讨厌,拖出去弄死最好,“喂,你们两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快说?”。

    刘月夕都懒得去理会他,径直朝着三业僧的方向走过去,将蓝卡贵客的戒指取出帯在手上,吖难看到这戒指知道刘月夕不是普通人,朝他点点头,对路加说了几句,路加疑惑的看着刘月夕,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蓝卡贵客,便也朝鹫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眼前之人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鹫斯不知道实际情况,吖难和路加也没有告知他实情的义务,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警告,连个理由都没有,这是最窝囊的。

    约翰也不理会其他长老的反对,接着说道:“吖难大师,我牧主教捣毁造像确实扰乱了城里的秩序,破坏了信仰自由的基本原则,修女大人已经不在了,我作为特妮莎修女的继任者,修女没有领受的惩罚我来领受,吖难大师,我愿意代替特妮莎修女接受石刑,希望大师能恩准我洗刷我教犯下的罪行。”

    什么!路加满脑子的问号!白蛇疯了,他这是在找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没有意义嘛!难不成他还真信了特妮莎修女那套鬼话,他疯了,这满城的大小神明怪力,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实在太意外了。“白蛇,你干嘛,这事与你有何关系,这都是牧主教的教义,你没有必要为此背书,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路加想要拉白蛇出来,连起码的掩饰都不做,直接劝说他。

    约翰摇摇头,“路加大人,你认识的白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是约翰,我想有一点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牧主教确实破坏了路斯得的信仰自由,那些神像也是我教中人砸的,但是这些并不会改变我教信奉

    牧主为这世上唯一真神的信条,这是我教的根本教义,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位持经长老都认同我说的这一点,经卷上明确写着的,凡我教成员都应该恪守这一点,既然路斯得是一个信仰自由的地方,那我牧主教的教义就应该受到保护!”

    鹫斯在一旁听的脸色发青,一个个的,就是不想让他好过,都该死,先前还想着放过白蛇,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大方向拿捏着,无非是损失几分利益罢了,早晚可以拿回来的,可没想到不光特妮莎修女,现在连白蛇都一根筋到这个地步,必须弄死他,必须让这个牧主教彻底的消亡。

    吖难大师听闻白蛇的话也很是震惊,他常驻在路斯得是因为不受麦克唐纳大主教的待见,被排挤出了烛台,相当于半流放,对烛台已经失望的他也乐得如此。见惯了这城里的伪善和虚假,对白蛇早先的所作所为吖难是有所耳闻的,是什么力量让这个曾经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魔王愿意为了心中信仰放弃一切,他一定很清楚他这样的行为不光是和城里的其他教派划了一道势成水火的鸿沟,也绑架了牧主教内部的长老,被他这么一明确,估计本来想要妥协的那些长老也没法说什么了,第一第二二任教主都为了这条教义殉教献身,他们又好说什么呢,白蛇这是不给自己一点点回旋余地,也不给别人妥协的可能,不过求仁得仁,吖难欣赏这样的执着,他愿意成全白蛇的理想。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按照路斯得城的规矩,由你领受石刑,牧主教可以继续在城内传教。”吖难大师作为这城里唯一的官方代表,他的话代表着烛台的意志。

    但是鹫斯跳了出来,“吖难大师,既然特妮莎修女已经失踪了,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畏罪潜逃的行为,既然如此,白蛇还按照原先的判罚是不是有失公允。”

    “你胡说,修女**殉教,这我等都是亲眼所见的,何来畏罪潜逃一说。”见着刚才一幕的长老们反驳。

    鹫斯双手一摊,“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我没有亲眼所见,这世上的障眼法吖幻术什么的多了去了,谁知道特妮莎修女就不是呢。失踪了就是失踪了,有本事你们把尸体抬出来我看,吖难大师,路加大人,我说的可对,我今天带着这么多人来了,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

    路加面露难色,鹫斯说的是实情,也符合城里的规矩,冷冷的说:“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公道。”

    “十字刑,白蛇必须接受十字刑。”鹫斯说出最恶毒的话,这是最残酷的刑罚,被施刑者要背着粗重的十字架带着镣铐在路斯得城外绕一圈,然后扛着十字架到城外一处叫各各达的山上,被绑在横木上,以这里的空气质量,白蛇就算不死在绕城的途中,也会因为肺部无法呼吸而很快死亡,如果说石刑还有那么一丝生还的可能,那十字刑法则毫无可能,唯一的悬念只是你被折磨到死需要多少时间。

    “好,我接受,十字之行,但是我牧主教在城内依旧保有传教的资格,这一条你们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我。”

    路加和吖难自然没有问题,他们不需要在路斯得赚

    什么钱,青教将烛台神庙安置在这里也绝对不是为了钱。

    约翰盯着鹫斯,对方笑笑,反正只要你死了剩下这些土鸡瓦狗老子有的是办法来对付,“好的,我同意,怎么你不会是想要我发誓吧。”

    约翰笑着看看鷲斯,那一刻他有些恍惚,鷲斯身后穿梭流动的虚影是什么,突然轰的一声,一直挂在大殿正上方的牧主十字架掉落下来,约翰走上去,转身问:“各位大人,能不能允许我使用这根十字木桩?”

    这架子要比施刑的木桩更重更厚实些,鷲斯是乐见白蛇多吃些苦头的,约翰被戴上镣铐,他扛起十字架,解下自己的呼吸面罩,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就往神殿外头走,这是坦然的赴死啊,即使在这个人命不怎么宝贵的地方,这样的行为也是少见而让人动容的。琴韵于心不忍,拉拉刘月夕的手,“大人,想想办法吧。”

    可能是因为艾格尼斯?刚查的离开,先前那种如命运被牵连在一起的感觉消失了,刘月夕这才敢多说几句,“琴韵,这是白蛇自己的选择,他非常清楚他将面对的是什么,像他这样有经历的人并不太在意**上痛苦,强行去把他救下来又能如何,他是真的受到牧主的感召,认同艾格尼斯?刚查的理念,就让他走完他的人生,让他为自己所真正信奉的真神痛痛快快的呐喊一番,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陪着他走完这一程。”

    牧主十字非常沉重,刚走到城门口,约翰就有些扛不住,他想要休息一下,但是一块石头扔在他身上,是个带着呼吸面具的孩子,“坏蛋,就是你砸了我家的石像。”约翰提起头,重新抗上十字架,那男孩拉开呼吸罩朝他吐口水,约翰看看昏沉发黄的天空,祈求道:“牧主啊,父啊,饶恕这个孩子吧,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无知。”

    拖行的十字架发出粗重刺耳的摩擦音,那小男孩吓了一条,连忙向后躲,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还崴了脚,约翰想要放下十字架上去扶那孩子起来,但是孩子的母亲跑来,急忙将自家的娃抱的紧紧的,颤抖着说:“滚远点,你这个恶徒,不许伤害我的孩子,砸了神像不算,你还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恶鬼。”

    这里是城外,不会有火魔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谓的石刑也从城门口真正意义上开始,毕竟火魔女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不明真相的人群见约翰都这样了还要欺负一个弱小的男孩,对他的愤怒愈加猛烈凶恶,其中一个‘嫉恶如仇’的大汉拿着一块大石头直接砸在约翰脸上,血流如注,“你被恶鬼附身了,我来帮你把鬼砸出来。”那话语恶毒而冷酷,但从大汉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天经地义,那样的大义凌然,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他此刻拿着石头执行私刑的行为有着绝对的公正性,有了这个开头,一切便再也止不住,石块如雨点般砸在约翰身上,饶是约翰身体素质极佳,也已经步路蹒跚,他的衣服全都撕破了,浑身是血,背着的十字架是那样的重,约翰歪歪斜斜的,随时都能倒下来。

351赴死

    负责监督执行的是火魔女塔雇来的一个壮汉,他手里扬着鞭子,一方面是催促约翰快走,一方面是避免有过于亢奋的市民上去一刀结果了约翰的性命,以保证十字刑的正常实施。

    走过半程,约翰已经如那风烛残颜的老人,他在挪动,速度慢的让人心焦,但是那个狠心的监督官还是拿着鞭子不断抽打约翰,让他快些走,有一鞭子正好抽在脚键上,约翰腿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一哆嗦,十字架往一侧倾倒,他的脸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门牙磕碎了,周围的人群笑着叫这是报应,罪有应得!!!!

    约翰应该是口渴了,他向正在喝水的监督官讨要水喝,周围的围观者都在嘲笑他,没有人愿意怜悯他,没有人愿意给他一口水喝,更没有人想过约翰为什么要选择死亡,那监督的人自己喝完水,故意将水壶在约翰面前晃一晃,戏虐的说道:“怎么你渴了?白蛇大人。”

    “请你给我喝一口,实在太渴了,我恳求你。”约翰将双手伸出。

    啪的一声爆响,约翰痛的捂紧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鞭子正好打在手指上,约翰痛的卧倒在地上,“还装死,还敢在我面前装大爷,赶紧给我起来,扛着你的刑架,还有很长的路在等你呢,白蛇大人。”

    监刑的残忍行为赢得一片叫好声,但是约翰确实站不起来了,鞭子还时不时的在抽打他,这场面太惨烈了,即使见惯了罪都下城区肮脏世界的琴韵,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拿着水壶冲了上去,刘月夕想要拦都没有拦住,监刑见有人冲上来扬起鞭子就要打,琴韵一个闪身,人是躲过去了,但是手里的水壶被直接抽飞,还没完,又一鞭子要来,眼见着躲不过,琴韵背过身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鞭子,但是背上一直就没有感觉。

    转过身来一看,是纳兰信他们,佣兵们和纳兰信本来就在城外,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他们也跟了过来,这不正好赶上,纳兰信的伤好了大半,正用嘴咬着监刑的鞭子,这是破坏行刑的行为,市民们群情激愤,仿佛他们所谓的正义受到戕害,更有甚者直接抽出刀来,不过刘月夕雇来的佣兵也不是好惹的,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见着约翰的惨状无不生出同情心,他们无所畏惧,就在约翰身前结成战阵,人数虽少,但是威风凛凛。

    这可把监刑的吓坏了,莫不是玩脱了,若是在半路上出了幺蛾子,不光这一趟白走不说还要赔上一大笔,而且很可能以后火魔女塔再也不会与之合作。

    不过面子上他还是在死撑,“大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劫人吗?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吗?”

    雇佣兵头目没有说别的,“别的我不管,他渴了,要喝水,这个要求不过分。”

    人群喧闹议论纷纷,更有胆大的扬着手中武器叫嚣着要杀了佣兵们,不过他们不傻,看的出这队佣兵成色上佳,不是好惹的。嘴上喊的响,行动上却在往后退,也有人施虐后不再言语。

    监刑说:“按照规矩,我有权利。。。”

    “按照规矩你没有这个权利,你只是个监督行刑的,我查过,路斯得城的律法条目极其宽泛,根本没有什么细节,倒是你,如果约翰因为你

    的缘故死在半路上,你恐怕没法交差吧。”

    刘月夕站了出来。

    “这。”

    监刑无话可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路斯得还有律法,这里是无法之地,一切都是凭着经验和先前的规矩行事。刘月夕不等他说完,径直走到约翰面前,看到血淋淋瘫倒在地被打的都没个人形的他,“真的需要如此坚持吗?其实以你的阅历应该知道,你所要保守的所谓希望根本没有多大可能,如果我是鹫斯,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牧主教在城里消失的。真没必要如此执着,如果你现在不愿意,我保你去罪都上城区,或许在那里会有不一样的际遇也说不定,传教这种事情,死你一个不多,活你一个不少。”

    约翰半睁开勉强还看得见的右眼,“刘先生,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和您较量一回真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不幸,我知道鹫斯一定会耍手段,但是你看看这城里的人,您觉得他们恶吗?他们还值得拯救吗?”

    这个问题刘月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那么有同情心的人,这个地方他已经不愿意多呆,“靠人拯救不得真自由,要想得救必先自救。”

    约翰笑了,不过剧烈的肺部疼痛让他不得不止住自己的行为,刘月夕连忙蹲下帮其查看,真是作孽啊,就这么一小段功夫,一个先前底子极好的武者身体的里里外外千疮百孔,他的肺已经烂了大半,怪不得走不动路了,刘月夕掏出一瓶元素集灌在他嘴里,也不管那许多,阳光女神的疗愈奇迹连续施展了好几个,“还硬撑,就你这状态,根本走不完一圈的。”

    约翰早已不顾惜自己,他拉着刘月夕说:“刘先生你刚才那句话是托词,不过有一半是说对了的,要得救必先自救,我一直深信在我重生时听到的话语就是牧主向我传达的,那预示着我的使命,我复活就是为了在这些无药可救之人心中种下牧主的种子,那就是我个人旅途的终点,是我的使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芽,但是总要有人开始做,那些所谓的神明救不了这个朽烂的世界,只有相信牧主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刘月夕不再试图说服他,人各有志。

    约翰在双重治疗之下好了许多,他艰难的站起来,一旁的琴韵在为他哭泣,约翰很想对这个有善心的美丽女子笑一笑,但是他没有时间了,重新扛起十字架,他恳求道:“刘大人,最后了我有个请求,希望您可以为我一直施展这个阳光奇迹,我怕我走不到各各达山。我想要完成我的使命,求您帮助我。”

    刘月夕点点头,将琴韵扶起来,他们缓缓后撤,市民们见着如此夸张的阳光奇迹,大喊这是作弊,这不是受刑,他们的无耻激怒了刘月夕。

    “你们的怜悯心呢,你们还有心吗?约翰犯了什么罪?他砸了你们谁家的神像,没有,他只是在维护自己的信仰,想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他是去赴死,你们为何要如此,难道施虐的还不够吗?你们所谓的正义还没有被你们暴力所填满吗?他犯了什么罪?若你们中还有人坚信这城里有信仰的自由,生活方式的自由,那约翰就该有体面赴死的自由,拿出你们那让恶胆淹没的良知,让约翰去各各达山,完成他的

    心愿。”

    其实人群中并不全都是想要发泄暴力的愚蠢之辈,也有真正信仰牧主的虔诚者,他们是来给他们的第二任教主约翰送行的,只是迫于恶毒市民们的淫威不敢说罢了,这会儿刘月夕以绝对强大又直白的姿态将这一切挑明,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他们也自发的组成二道人墙,保护在约翰的左右,护着约翰前往各各达山,先前施暴的人群也出乎意料的陷入沉默中,监刑人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刘月夕他们后头,手里的鞭子不敢再扬起。

    远处,鹫斯的探子将行刑队伍的情况及时向他汇报,鹫斯听了直跳脚,“这个刘月夕到底是什么人,胆子也太大了,路加,你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什么来头,你刚才让我不要招惹他。”

    路加漫不经心,他正在想白蛇的事情,到底怎么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还以为白蛇就是玩玩而已,可他怎么都没想道,白蛇居然真的相信了牧主教的那一套,真是邪了门了。

    “你担心什么,不是正如你愿了,白蛇想要牧主教能够继续在城内传教这个承诺,甚至不惜顶替特妮莎修女,接受更严酷的刑法,那他就绝对不会逃跑,十字刑没有不死的,除非那个所谓的牧主显灵。到时候,以你的手段,这城里不还是你奥林匹斯圣山的天下,说不定到时候连我都要仰仗您雷神大人呢。等着吧,各各达山不远了。”

    这话说的倒是实情,今天的事情真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鹫斯也没想到白蛇居然会一下子这么一根筋,也好,就等着吧,不过那个所谓牧主可千万不要再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终于,一行人来到各各达山,那根十字架被横置着,约翰被绑着十字架上,监刑人正让随行的工匠支起一个滑轮组,一会儿好把十字刑架支起来。别离总是让人忧伤的,更不要说生死别离,一行护送约翰到此的人将本就不大的各各达山顶给围了起来,他们全都不说话,有人在哭泣,连监刑的大汉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变得格外的老实。

    约翰躺在十字架上,“你们不要为我哭泣,我是自愿为了牧主的牧义而献身的,最后,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所有人,人活着重要吗?”

    众人不置可否?

    “自然是重要的,但若不知道为何而活,那便是白活这一遭,我现在觉得无比充实,我的身躯虽然已经残漏了,但是主的圣灵饱满在我心中,我是饱足的。不要为我哭泣,我马上就可以到主的身边去了,在这里的,我看的出你们中有不少人心怀善念的向往,对牧主牧义的向往,不要犹豫,不要怀疑自己,去吧,去传播主的牧义,这里太小了,我们要到外面的世界去传播牧主的思想,主的牧义。”

    有人疑惑,“可是除了您,我们在这里的都不是持经长老,您刚走,那些个还在殿里的持经长老就开始争夺下一任教主之位,我们很迷茫。”

    约翰笑了笑,“不要害怕,不要惊慌失措,我们都是牧主的小羊,只要诚心信奉,牧主皆是会有安排的。相信我,牧主是如此的爱我们,一切都已经为我等预备好,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352死亡

    最后监刑的人上来向刘月夕请示,行刑的时间差不多了!

    终究还是开始了,刘月夕不管那许多,又给约翰灌了一瓶元素剂,约翰笑着说:“刘大人,您这是要我多受一会儿苦呢。”

    “喝了,这样你的肺会好受一些,我看过了,被这横梁绑着,不用多久,你就没法呼吸,然后你会死于心脏衰竭。”

    约翰看看自己被绑起来的手和胸口,“我还是白蛇的时候都是看别人的生死,现在和你谈论我会怎么死,真是讽刺啊,说不慌那真是假的。”

    刘月夕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可以告诉我。”

    约翰摇摇头,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直射下来的光,不再说话。

    监刑的对着刘月夕,低头哈腰的,“大人,能不能开始了。”

    刘月夕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你来问我,不是该你来定的吗?”

    对方愣着不敢说话。刘月夕只好说:“都绑结实了,我希望我的朋友少受些罪,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对方点头哈腰的,“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白蛇大人不会有多少痛苦的。”

    十字架终于被立了起来,没一会儿,约翰就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他的胸口费力的起伏着,但是频率不可避免的在变慢,就如生命在他身上不断流失,生死间约翰在挣扎,底下的信众都跪下为他祈福,祈求着某种虚无缥缈的奇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光,没有异象,除了约翰的头渐渐低垂下来,他死了。

    信众们在哭泣,有人哀求监刑,希望他允许他们把约翰的十字架放下来,好收敛教主的尸体,但是这一回是真的不符合规矩,十字刑到了这个阶段,就算刑徒死了,也要求在这山上爆晒半天。

    监刑也没有办法,朝着刘月夕看不知道该如何,刘月夕知道约翰是为了牧主教可以继续延续下去而牺牲,这种事情必须做的没有瑕疵,不然让鹫斯说出个纰漏,那约翰的死就太不值得了,他安抚剩下的信众,让他们耐心等待,过了许久,约翰的尸体已经僵硬,而各各达山上的天气状况发生了变化,一声闷雷从极远处隆隆传来,要下雨了,若是再呆在山上是会很危险的,但是照着现在的速度,想要将笨重的十字架取下来将尸体入殓是绝对来不及的,当然这种事情有惯例,监刑开始驱赶周遭跪着的信众,他要清理现场,又是一阵的混乱,只不过这次这个狡猾的家伙看出刘月夕他们也有顾忌,态度非常强硬,有信众拉着他握着勾矛的手,被他粗暴的推开,他厉声质问:“你们想要干嘛,这是规矩,打雷云就要飘过来了,还不快滚下山去,呆在这里找死啊。”规矩内的事情谁也不好反对,一众人只能默默的下山,刘月夕让佣兵头目他们也离开山顶,那监刑官见没人了,冲到约翰的尸体下方,迅速用勾矛捅进约翰胸腔下方,刘月夕大怒,“你这是要干什么!!”

    对方看看拔出来的矛尖,还有掉落下来的红色半凝固血块,机械的朝着一个方向说道,“二肋下方探查完毕,刑徒白蛇于月神纪3408年金月昏沉日午时死亡。”

    原来他是在履行最后的程序,好歹毒的家伙,即解了狠也让刘月夕什么都不好说他。

    监刑官完成自己的使命,领着他的人也要下山,还假惺惺的走到刘月夕跟前说:“大人,我们也下山吧,彩色宝石洞窟的雷雨很邪门的,非常的危险。”

    刘月夕懒得理他,顺着自己的路下山,都懒得理他们。果然没错,这里的雷雨天确实异常恐怖,佣兵头目在一处低矮的地方搭了一个临时的遮雨帐篷,所有人都躲在里头,不过他们不让监刑官他们一伙进来,纳兰信守在最外头,龇牙咧嘴的对方连问的不敢问,只能裹着自己带来的遮雨斗篷瑟瑟发抖,这雨透着一股子刺鼻的酸味,倒是不必太担心打雷的问题,几乎所有的落雷都集中在各各达山的山顶,刘月夕很担心约翰的尸体会变成怎么样,死者为大,他决定一会儿他先赶到山上,以防尸体被雷轰的不成样子让其他信众看到。

    轰隆隆,紫色雷电不断撞击山顶,其他地方的雷雨状况都缓和好多,唯独山顶久久不息,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你们是什么人,快停下,山顶上危险!!”监刑官大喊着想要阻止一伙从远处过来的人,他们抬着一口棺椁,每个人都穿着怪异的金属质感衣服,朝着各各达山的山顶 进发。走的近了些,刘月夕认出来人是谁,那不就是那日在大殿门口为艾格尼丝·刚查造像的工匠吗?他们终于来了。

    十字刑还没有结速,监刑官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他冒着危险想要阻止这群想要上山的人,不过刘月夕喊住了他,“喂,我问你,一会儿等雷停了我们还需要干什么,还要再上山吗?”

    “自然是要上去的,大人,一会儿还要检查尸体,然后若是有人愿意收敛尸体,就让那人处理,如果没有,还需要我等找个地方把尸体随便埋了。”

    监刑官回答完刘月夕的问题,再次想要上去阻止那伙人,但是刘月夕又喊住了他,还勾勾手让他过来,那人有些见识知道刘月夕蓝卡贵客的身份即使在上城区也相当尊贵,自然愿意示好,也不敢管自己的职责,朝刘月夕的遮雨帐篷这边走过来,还没走近,纳兰信突然冲过去冲他吼了一声,把他吓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但是刘月夕还是笑盈盈的招他进来躲雨,还说不必害怕,但是并不管束纳兰信,有权有势的人真是太恶趣味,可怜的监刑官只能再度勇敢的凑上去,攀附权贵真是太难了,“我就说嘛,你不用害怕,我这包衣奴看着凶,其实心地善良,他不会伤害你的,来来,监刑官大人,进来躲躲雨,你看你都湿透了。”

    监刑官不明白刘月夕到底招他来干嘛,“大人,您找我何事。”

    刘月夕看着远处,很神秘的说:“那个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来着的。”

    “小人叫田武。”

    “啊,那你是吖难大人介绍的还是路加大人介绍来干这事的,哪里人啊?”

    “小人是路加大人引荐干监刑的,小人是本地人士,大人,小人在路斯得颇有些门道,不知道大人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人帮您办的?”

    刘月夕依旧看着远处,“啊,说道事,别说,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监刑耐着性子说:“大人,小人

    叫田武。”

    刘月夕连忙笑着道歉,“哈哈,不好意思,田武啊,我想在城里吧。。怎么说才好的,真的不好意思开口。”

    田武急的不得了,您倒是说啊。“大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您尽管说,在路斯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给您或者您的家人求个神位,都是可以的。”

    刘月夕终于不再看远处,侧着脸,对田武说:“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对方就是傻子也看出刘月夕根本就是在耍他,“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小人就不在这里叨扰。”

    刘月夕和他身边的人都在偷笑,“啊,我想起来了,田武啊,还真有件事,你看后头,那伙人好像上山了诶。”

    田武转过身,见鬼,那伙人已经上山,不过山顶上的落雷还是非常频繁,田武怎么也不敢跟上去阻止他们,他回过头看到刘月夕还在冲他笑,明白先前叫他过去就是在给这伙人争取时间,该死,居然敢戏耍老子,这件事情一定要向路加大人禀报,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让路加大人知道此事的一些细节,那岂不是对自己更不利,想着想着就觉得窝囊,又不敢真的对刘月夕做什么,他憋着邪火不敢发作的样子相当滑稽,倒是在一旁的琴韵看出一些门道,“刘大人,约翰和你是不是有过什么计划啊?”

    “嘘!!看破不说破,这是约翰用命挣来的机会,很多细节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成看天意吧。不过琴韵,一会儿需要你去帮个小忙,这事我想了半天只有你合适。”

    琴韵知道刘月夕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但是女人是感性的产物,约翰为信仰而献身的行为让她动容,所以她答应做她力所能及的,且不问缘由。

    又过了好一会儿,抬着棺椁上山的那伙工匠已经看不见,落雷终于停下,田武飞也似得朝山上跑,希望山顶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嘛,刘月夕也跟在他后头,不紧不慢,到了山顶,那伙人果然都在,已经将那怪异的金属质感服饰脱下来,确实是牧主教的那些工匠,绑着约翰的十字架被落雷轰断了,十字架倒在地上,绑约翰的绳子散落的一地,却不见那尸体,田武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声呵斥道:“混蛋,你们都干了什么,白蛇的尸体呢。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妨碍行刑是死罪,都不想活了吗?”

    为首的工匠一点都慌张,恭敬的回答:“田武大人,我们是牧主教的工匠,我教的第二任教主已经死亡,我等教众为教主收敛尸体,这符合规矩,约翰教主的尸体已经安放在棺椁里,您可以看。”

    田武急忙让他打开棺椁的盖子,工匠照着他的命令将棺椁的三分之一推开,确实是约翰的尸体,田武松了半口气,若是出了差池他可就麻烦了,然后硬气的说:“把整个棺椁的盖子给我掀开,我要查验清楚。”

    “这可不行,教主的尸体被落雷击碎,我等是好不容易才讲它们拼接起来的,大人看也看了,验也验了,这绝对是我派教主的尸体无疑,难不成您是想亵渎我牧主教教主圣体不成,不行,这我绝对不能答应。”为首的工匠一下子态度强硬,

    田武猝不及防,他心里感觉这其中有猫腻,但是实在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

353幻旖庵

    白蛇肯定死了,还让他重重的捅了二矛,血都凝结到那样的程度,绝不可能活着,但是这伙人的行为又实在是诡异,若是没有什么事,干嘛要冒着风险在落雷没停的情况下上山呢,就为了收敛教主的尸体?太不寻常了。田武一定要将棺椁彻底打开看一看。

    “啧啧额,哎,田武大人,你刚才查验尸体就捅了二矛,那个时候约翰教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加上刚才山顶这么强力的落雷,我想没有人能在这种条件下活下来吧。现在尸体已经被妥善的拼接好入殓,这种时候你再强行要将棺椁全部打开查验,是不是太不进人情了,难道田武大人对尸体有特殊的癖好不成。我这朋友怎么说也是牧主教的第二任教主,这么多铁杆信众在,难不成约翰都死了你还想让他难堪?”刘月夕又挡在他前头,纳兰信这头恶羊跟在刘月夕身后龇牙咧嘴,田武看着就头皮发麻,再看看白蛇的尸体,脸都僵成这样了,下半身隐约还有轰焦的迹象,这要还能活过来简直就是见鬼了,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接了这个棘手的活,一犹豫,田武终究没敢真去计较,约翰的棺椁顺利盖棺钉钉。那为首的工匠朝着刘月夕深深鞠了躬,“大人,我这就抬着教主的棺椁去下葬,可否。”

    刘月夕转身问田武,“监刑大人,我们这事算结速了吗?他们可以将棺椁抬走了吗?”

    一切都是按照程序在走,但不光田武,包括其他几个被雇来负责监督行刑的都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刘月夕在那这么一怵,谁也不敢说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这场发生在各各达山的十字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速了。

    这里的能见度很差,很快抬棺的队伍就消失在地平线上,刘月夕的手下也不知所踪,只剩他一人一直盯着田武他们,态度也客气了不少,甚至还给参加行刑的一行人每人打赏了二个物魂币,这不正常,怎么说他们也弄死了这位大人的朋友,这打的哪门子的赏,田武越想越觉得不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想要快点回路斯得向路加大人报告这里发生的异样,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担待不起。二若真出了事,自己又知情不报的话,结局会非常惨的。

    可刘月夕非要在这个时候拉住他,“田武大人今天幸苦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你我一同回路斯得,我在城里的馆子订了一桌酒席,不知道田武大人可否赏光啊,啊,对了,我已经派人去请路加大人,你不会不给张某这个薄面吧。”

    啊,连路加大人都会被请来,这他不敢不去啊,这位上城区来的大人物,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儿针锋相对,一会儿又热情客套,到底是要干什么啊,田武怎么都想不通,倒是底下几个工匠一听到有酒席喝,乐得不行,这城里只有一家称得上酒楼的地方,幻旖庵,那里是路斯得最梦幻的地方,唯一能称得上享受的所在,当然价格也是贵的乍舌,听说在幻旖庵订一桌酒宴,不说菜,光是位子就需要一个骨魂币,他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苦哈哈可管不了田武所忧虑之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全都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田武,众人的期盼不好回绝,饶是心中有万分疑虑,田武还是跟

    着刘月夕慢慢回到路斯得城中。

    “什么,牧主教那伙出城送葬的工匠没有回来,有许多信众也没有回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让你们盯着他们,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都能让人给我跟丢了。”邪雷神的老巢,鹫斯将酒杯砸在地上,今天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顺心,心心念念想要将奥林匹斯圣山搬到城市最高处的计划起嘛在短时间内落空了,白蛇的死给了牧主教在城内传播信仰的权利,鹫斯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从神殿里轰走,这会儿恐怕他们正在轰轰烈烈的选举第三任教主,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派出去的探子居然把人全都给跟丢了,只知道十字刑确实完成了,但是白蛇的尸体去了哪里一无所知,还有那些最顽固的信众也跟着不知所踪,死灰复燃是可怕的,在路斯得你可以不敬畏一切,但不能不敬畏信仰的力量,神迹魔形在这里随处可见,神明之力招致的大翻盘不久前刚发生过。

    “那监刑官田武呢,他怎么回事,这个点应该回来了,怎么?居然敢不到我这里来汇报一声,”鹫斯又问。

    手下探子回答:“田武和参加行刑的一众人被那个姓王的上城区贵客拉去幻旖庵喝酒了。”

    鹫斯觉得挺意外的,“哦,倒是真够有钱的,那地方一般都不开张的,消费可贵的惊人,我都没去过几次。”

    手下探子不无惋惜,添油加醋道:“是啊,那个田武一听是去幻旖庵,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看他这会儿正在里头风流快活呢。”

    鹫斯摇摇头,“不可能,田武这个人我了解,长得壮实,其实胆子极小,是个心思细会巴结人的主,他能捞这么些年的油水而不翻车,那是有他的道理的。说,还有什么细节,一顿花酒而已,田武不至于这么不顾忌。”

    手下探子见鹫斯对田武评价颇高,也不敢再胡说,老老实实回答:“听说是路加也会出席在幻旖庵的酒宴。”

    啪的一下,鹫斯手里按着的座椅扶手碎成粉末,“就知道路加这个老树精没安好心,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该死,都该死。”鹫斯暴怒的站起来。伴随着他的怒火的是一道霹雳从房顶上闪过,炸出一声巨响,手下探子连忙退后,这惊动了圣山的其他几位‘神明’,“大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那神殿早晚是我们兄弟的,大哥不必焦虑。”说话的是憨厚忠诚的火神赫淮斯托斯。

    “那个路加确实不像话,大哥您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足足三个神位,照理他现在就是我奥林匹斯圣山半个自家人,居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等,就勾结外人想要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情,这人留不得。”说这话的是十二柱神中的另一位‘信使’默丘利。

    鹫斯不停的盘算着,然后对着二位忠实的手下说:“墨丘利,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你们两辛苦一下,就在今晚给这位所谓的蓝卡贵客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后悔来我路斯得,让他好好领略一下我奥林匹斯圣山的手段。”

    墨丘利兴奋不已,“属下这就去办,大哥,那个路加怎么说,要不要一起教训一番,敲打一下。”

    鹫斯看看这个新晋提拔的

    柱神,有些想笑,不过他乐得杀杀年轻人的锐气,“注意别暴露身份,还有注意不要做的太过火,特别是路加这里,他背后的势力不是目前的我们能动的。”

    “属下知道分寸。”这是墨丘利成为柱神后第一次单独主导任务,年轻人显得兴奋无比,底下人一直觉得这个意外获得神迹之人只是运气好,圣山这边没人服他,心高气傲的墨丘利急于立功立威,难得老大肯让他放手干,他欣然就答应下来,转身前去准备。

    火神面露难色,他是邪雷神的老资历,城府很深,“大哥,我们对这个姓王的并不了解多少,他的那队佣兵实力相当不俗,他个人实力据竞技场之战得来的消息,说深不可测也不为过,在竞技场能够和天王变的白蛇周旋许久,很大概率连狮护法也是他杀的,这个人我们真的要去招惹他吗?”

    鹫斯很不喜欢火神的说辞,更讨厌他质疑自己的决定,“那狮子就是个水货,以前是仗着大神官器重他才能如此跋扈,论实力是远不如白蛇的,更不用和我奥林匹斯柱神相论,而且你说的这都是竞技场的传闻,当时这么乱,说法很多,我觉得大概率明王殿还是败在神道比试之上,连十二臂的军荼利尸明王真身法相都栽了,所以我一直说,在路斯得,想要称雄,最紧要的还是神明信仰问题,那个所谓牧主教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一定要抹消他们的存在,这才是最要紧的,这个姓张的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若是再不出手,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人家都踩到咱们头上了,怎么你是要等他拉了屎才有所行动不成。”

    火神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往回找补,“还是大哥思虑周全,有大局观,知轻重,小弟这就配合信使去完成此事。”

    鹫斯见火神服软,也没真往心里去,“信使是年轻后辈,他的那个奇迹很是占便宜,特别是偷袭,此次行动主要是警告对方,有你替我看着墨丘利,我放心。”

    赫淮斯托斯纵有千般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这件差事。。。。。。

    路斯得城内幻旖庵,刘月夕等一众人换了轻薄的衣服正在庵里寻欢作乐,这地方吧,其实条件真的挺一般,不过服务的细节做的真叫好,环境也算不错,在彩色宝石洞窟这么个地方也算独一份,整个庵里装有空气过滤系统,甚至大厅里还有一些人工营造的绿色植物,客人极少,不过一进来就有长得五官端正的姑娘为你换去沾染的外头污秽尘毒的衣服,并伺候着洗浴清理干净,然后换上他们这的便装,最关键的是这些姑娘待人的态度,比这更高级的场所刘月夕也见识的多了,但是对所有客人全都一视同仁的,却非常少见,田武还行,随行的那几个工匠差役真是没见过世面之人,衣服破旧身上脏的跟几世没洗过澡一样,但是伺候更衣洗浴的姑娘却能服侍的极其周到,而且眼神中绝对没有一丝看不起他们的意思,这就很难得了,刘月夕是会看细节的人,这里的老板很厉害,能调教出这样的员工,却沦落到此地,估计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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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试验场,以树为中心发展而成的异世文明,电气骑士魔导师以及强大的龙和暗生物都将一一登场,部分借鉴五星物语的故事设定,立志于写兵线战争,努力营造一个铠甲,大炮和电气骑士的精彩世界风起双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起双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起双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