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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散的火柴     风起双神txt下载     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节十镇的烂摊子

    豪华的包厢,醇酒美人雅乐珍馐,都说酒色财气四堵墙,可是男人们却都爱往里钻营,一名华富男子昏昏的站起来,“我说月夕兄弟,哥哥我再敬你一杯。”

    喝的红光满面的刘月夕推开缠着他的陪酒,也站起来,“达喜哥,今天高低我是高了,真的不行了,要不改日吧。”

    张达喜是小贵族出身,文不成武不就,但是说到不良嗜好酒桌应酬,那绝对是风流霸主,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不好这些,借着酒疯试探,“我说兄弟,哥哥我呢,没什么大用,就守着宜春这一亩三分地,结交些五湖四海的好友,古话说的好,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兄弟你这还未醉就要走,哥哥心里不是滋味啊。”

    刘月夕心中暗暗发笑,都一起提着裤腰带干掉脑袋的生意了,他还这么矫情,也不知道是掩饰还是不放心怕死,没法子,一把搂紧刚推开的陪酒,肆意的亲了一口,满饮了杯中酒,“达喜哥,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万一回去嫂子那交不了差,我这罪过就大了,嫂子和我一见如故,嫂子说了今晚你们还有事,我不能对不起我嫂子啊!”有些放肆的话让周围的人心一紧,刘月夕莫不是玩笑开大了吧,他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领主夫人。

    包厢里一下子没了声,张达喜哈哈大笑,自举起酒瓶走过去给月夕满上,“来来来,三杯能成万事,你个没正形的东西,我毕竟是你兄长,有这么开大嫂玩笑的嘛!罚酒。”

    月夕堆着笑又喝了一杯,众人松了口气,一直到二人都喝到桌子地下,被手下拉走,这局席才算是收场。

    执政官的府邸,张达喜拿起夫人递过的毛巾,“老爷您太乱来了,那刘月夕是二十好几的人,你都四十了,还和他拼酒。”

    张达喜脸红红的,喝了口解酒汤,“这酒必须喝啊,掉脑袋的买卖,刘月夕这人能不能信我得试。”

    “老爷你既然知道要掉脑袋,这二手重力相位炮的生意你还与他做?”张夫人非常不赞成这单生意。

    张大喜摇摇头,“夫人,刘月夕说的一句话打动了我,他拉着我的手说,身逢乱世我就想保全一副身家啊。”

    “这话并没什么特别啊,最近前朝余孽有闹起来了,万一他刘月夕也牵扯在里面,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到不会,他和内务部牵着,端了这么多混沌真理教的据点,说他和乱党有关我不信。”

    “那他要这么多重力相位炮干嘛,难不成要建堡垒守城吗?”

    “夫人说的或许真是答案,不管是红叶镇还是潘神城,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大大的不妙啊,或许真的会有一场战争,而且规模不会小的。”月夕若是听到一定会非常吃惊,他通过宏演才知道战争的预兆,这个看着不怎么样的张达喜居然能靠简单的情报就嗅出其中战争的味道,不简单啊。

    “既然老爷也如此判断,为何我们不自己加强武

    备,我们伊春本就是重要的要塞城市,若真有战争,这也是老爷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我们伊春不差钱,干嘛要把我们的配额给他呢?”

    “夫人,快二十年了,或许是我当年太聪明了,领着的这帮老兄弟如今你再看看,哪个不是豪绅富贾,打不了仗的。有太多好东西只会引来野心家的觊觎,都散了吧,我们多头下注,但愿能过此劫,若是实在不行,我在大回廊购置了一处小岛,若是真的事不可为,夫人就和我去岛上养老吧。”

    刘月夕带着刀子和三九位的亲信一路过圣光要塞到桥堡镇,从托洛萨大桥过乌珠江至萨铁镇,八天的行程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红叶镇。

    通过溜子大半年的调查和多方关系的验证,红叶镇有高级军官与混沌真理教甚至和新南国驻红云办事处的阮允都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先生先生,要不要苦叶草,五砂一包九砂二包,是三天里的新鲜货。”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刘月夕的思绪。他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姑娘,泛黄的白裙子,提着个小篮子,一双脏脏的赤足,月夕见了有些痛心。

    “给我拿二包。”小姑娘见有生意连忙挑了二包好的递过来,月夕摸摸口袋,哟,砂子用完了,只有珠子了,便大方了一下,取出一颗星辰珠子递给小女孩。

    “给,没有带砂子,只有珠子了。”

    “我不能要,太多了。”小女孩单纯的话语吸引了刘月夕。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梅尼,大哥哥听口音是外乡人吧。”

    “是啊,我是做生意的,听说红叶镇的酒店业发达,也想开一家,这不一直在观察同行呢。”

    “大哥哥,在红叶镇开酒店是需要棱堡里的大军官同意的,不然没法开。”

    “哦,小妹妹你好像很懂行啊,能给我介绍介绍嘛。听说你们这有陪游项目,就当我租你做导游了。”梅尼兴奋的点点头,这可是难得的大生意,卖多少枯叶草也赚不了这么多,咕咕咕,小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月夕笑笑,“看来我的小导游肚子饿了,就先从小吃店开始逛吧。”

    一大一小欢快的找了家最具特色的小吃店,月夕把店里的小吃全都要了个篇,小姑娘一边吃一边说着她所知道的大酒店行业内幕,可怜的小姑娘,应该是前朝罪民的后人,本因像望京的贵族小姐们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她,却过着吃不饱冻着走的无望生活,正好一名卖货郎路过,月夕叫住了他,挑了一双不算太显眼的布鞋,蹲下身子,用布擦了擦女孩有些脏的脚,慢慢替她穿上鞋。

    梅尼没有抗拒,也没有被月夕突兀的举动吓到,“你很像我的一个大哥哥呢,他和你一样,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弄一双旧鞋,替我穿上。”

    月夕重新坐下,“那你为什么还要光脚呢,不疼吗?”

    “疼,但是没办法呀,我们这样的

    地方,我这样的罪民,如果穿着鞋,是会有麻烦的,而且很容易就坏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大哥哥给你买点别的呢。”

    梅尼摇摇头,“家里人一直说,我家祖上是大贵族,我其实是一名公主,但只有在哥哥替我穿鞋的那一刻,我才能稍稍有一些公主的感觉,我很喜欢那样的感觉,谢谢你,大哥哥。”

    月夕笑着行了个骑士礼,“能为公主服务,是我的荣幸。”正当他低下头,一个人影闪过,怎么是他,月夕眉头一皱,抓出买点心剩下的砂子塞到梅尼手里,“我还有事,要走了,你慢慢吃,再见了,梅尼。”

    唐耀大酒店外,刀子和月夕还有几名留守的情报人员正在核实情况,阮允的房间已经确认了,他和红叶镇王珂副将正在计划一项大的密谋,应该和走私常备军的军火有关,月夕需要一份二人签署的文件。

    “我刚才好像看到迪克斯了。”月夕将刚才的情况告诉了刀子。

    “真的,看来混沌真理教也参与了此事。”要不我还是和你一去进去吧。

    月夕摇摇头,他只是进去拓印文件的内容,如果被发现或者文件被发现有人看过,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我进去吧,如果真的迪克斯在里面,就改变计划,你们直接冲进来抓人,抓混沌教的乱党,他阮允也别想脱了干系。”

    月夕巧巧摸进阮允的独立套房里,为了安全,整个一层都被他租住下来,守卫的规格很高,不过再严密的守卫总有漏洞,二个多月的观察,几处不为人知的漏洞还是被人找到,月夕躲在一颗装饰树后面静静地等待,心里默默数着数,呵呵,二名守卫果然在这个点上都朝背面了,嗖的越过去,月夕安全的进入走廊,突然一名守卫下楼来,坏了,月夕机敏的翻到楼梯的背面,一双手死死的按住楼梯的木挡,他大爷,早不下来晚不下来,这名守卫似乎是来偷懒的,走的很慢,甚至在半道上停了下来,月夕的手指有点撑不住了,还好,守卫还是下去了,腾一个悄无声息的翻身,月夕若一片鸿毛般翻到上面,有惊无险。

    靠着墙他摸近阮允的房间,门居然是开着的,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没有了必要。俯身进到里头,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完美的遮盖了其他声音,阮大人还真逍遥啊,连房门都没关,里头春光乍泄,要去书房有些麻烦,这个角度,阮大人是绝对看不见月夕的,不过那个女的就,这可怎么办才好,月夕正琢磨着对策,阮允居然配合的坐了起来,他换姿势了,真是要谢谢您的配合。

    月夕成功进入书房,密码箱的位置和打开方式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很顺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拓印树皮,没一会儿功夫,事情就妥了,阮大人还在忙活呢,月夕在房外向他敬了个礼,越过窗户,直接飞出去消失不见。

第四节有阴谋

    翡翠镇,一名男子正半跪着汇报情况,“h大哥,大头陈的事情已经办妥,私自离开驻地,不遵守营房军纪,去酒楼胡来,回营房闹事,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叫h的人叹了口气,“他还是这个老样子,我早说了,好色贪杯的毛病若是不改,早晚死在这上头,其实论实力还是心性天赋,阿明你都不弱于大头陈,可惜了,刘月夕是个任人唯亲的主,这些年苦了你。”

    这位叫阿明,是簪枭卫的二把手,地位仅次与大头陈,也是跟了刘月夕多年的老人,“h哥,我这些不算什么,刘月夕当年干的好事,头把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您。”

    h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那大头陈现在如何,他怎么说也是簪枭卫的长官,就是犯了这么严重的错,也没人能治他呀?”

    “这您放心,我故意将溜子引来,这么大的损失,没个说法不能服众,溜子哥到是狠人,直接将大头陈关禁闭室等刘月夕回来发落。”

    h大笑,“哈哈哈,阿明这事你办的漂亮,有脑子,找溜子来简直太妙了,好,刘月夕回来一定会吧他的好兄弟臭打一顿,然后削成列兵,等过一段时间,风声过了,再提回来,不过够了,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们办完所有想办的事情。”

    h的话巧妙的激起阿明心中多年的积怨,凭什么我就一定只能当副团长,这个任人唯亲的家伙,不就早跟他半年嘛,“h哥放心,簪枭卫我会牢牢控制在手里的。”

    “好的,既然军权已经控制在我们手里的,就执行下一步,你准备一下,等刘月夕一回来,就给他来点刺激的。。。。”

    月夕回到翡翠镇没多久就知道了大头陈的好事,是溜子主动来汇报的,“这个家伙,还真是会挑时间搞事情。”月夕正要用兵大干一场,结果主力部队的主将关禁闭了。

    溜子说道:“月哥,要不让他戴罪立功,等收拾了红叶镇的事情再说。”

    月夕摇摇头,“不,你做的很对,接着关,三十套关中卒,我他大爷,让他好好反省,让阿明先顶他的位置,毕竟主力还是内务部,就先这样吧,也好,起码大头陈不是那个内鬼,我想没有这么 蠢的内鬼。”

    说道内骨,溜子最近有些突破,“月哥,内鬼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再给我几天时间。”

    月夕点点头,不过溜子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有话你直说。”

    “哥,嫂子最近似乎单独外出过。”

    刘月夕心一惊,故作镇定,“哦,知道见什么人吗?”

    “不清楚,只待了一小会儿,嫂子就回去了。我们没看到对方。”难道紫悦她又去找猴子了?不会的,不会的。

    溜子又解释到,“月哥放心,嫂子不是那个泄密的,我敢肯定。”

    “你也不用替她掩饰,该查查。泄密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和主观不主观没关系。”

    溜子知道月夕真的很生气,大哥的家事他不好多说,但愿一切只是一场小误会吧。

    回到家的刘月夕直接去见了母亲,紫悦收到了林晚秋带了的东西,本想缓和一下二人的略有些紧张的关系,但是看到月夕连理都没理自己,一颗心如落冰窖,难道他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了,这事该怎么解释才好。

    刘府的上空阴云密布,月夕暂时没有理会这些,这几天都忙着和内务部合力截下走私军火,这可是很大的功劳,对于月夕将来进军大回廊区很有帮助。二人根据月夕拓印来的文件,反复修改行动方案,力争一举拿下。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当下要紧的关头,又出事了,紫菱又被绑走了。

    月夕极其的愤怒,“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的事情,三个人守着居然能让人把紫菱给绑了。”

    回来报信的家仆

    不知所措,“老爷,这事很奇怪,紫菱小姐是在课堂上直接把人绑走的。”

    “什么,反了天了,这不是明抢嘛,到底怎么回事。”

    仆役支支吾吾的,“好像是个外国人。”

    事情很紧急,月夕很生气,“我管他哪里的,你们没跟丢吧。”

    “没有,还有二个跟着呢,我是回来报信的。”

    好,带点人,咱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肥。没一会儿功夫,月夕带着三九卫的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那个不知死活之人的居所,碧眼金发,还蓄着胡子,一傍的小紫菱见月夕来了,大喊救命。到是那个外国人态度极其傲慢,#¥%的说了一通也没人听得懂,最可气的是这货只是一名中级觉醒者,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敢在刘月夕的头上动土。三下二下教他做了人,紫菱扑倒月夕怀里大哭,“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吓着了吧。”

    小紫菱还是在抽泣,“月夕哥哥,他们为什么都要绑架我呀?紫菱好害怕。”

    刘月夕抱着她不断安慰:“没事的,有月哥哥在,没人可以伤害你,月哥哥一直陪着你。我们回去找你姐姐,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我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教你。”

    小姑娘点点头,“恩,那你说到做到。永远不能抛下我。”

    “行,月哥哥答应你。”

    回到家中,将紫菱交给着急的紫悦,二姐妹情深,望着紫悦饱含感激的眼神,月夕叹了口气。

    “月夕,谢谢”紫悦低头说了一句,眼神闪烁。

    刘月夕看着她,冷冷说了句, “这两天你看好紫菱,别让她出府,你也在家呆着。。。”

    晚上,正在盯梢的溜子蹲在点上着急把了几口饭吃,内奸的事情查出眉目了,这时他手下的一个眼线来找他,“溜爷,我查清楚了,这事和阿明有关系,阿明的背后还有人。”

    “消息来源可靠吗?绝对可靠,而且我查到了他们接头的地点。”

    “真的?带我去。”

    “诶。”

    没一会儿,眼线带着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蹲守,果然阿明来了,溜子为了进一步找到幕后之人,冒风险跟了上去,在三楼,阿明敲了敲门,有人来给他开门了,怎么会是她,溜子见着开门的女人,他认识,房间的顶上有气窗,为了看的更真切些,溜子又爬上去想看里头的动静,爬的灰头土脸的溜子在气窗口张望了好久,也没见着人,便爬下来。

    “溜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爬这么高干嘛,我们都在这,你真真的看。”

    溜子很吃惊,三个人围着他,“是你,居然是你,月爷对你这么好,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叛他,为什么。”啪的一声,阿明动的手,扭曲的脸庞,狰狞的笑容,倒在血泊里的溜子。一旁的h先生有些不落忍,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刘府,月夕紧握着拳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溜子躺在床上,“谁干的。”

    一旁是叶子,“我也不知道,昨天溜子说内奸的事情有眉目了,就自己去查,然后我们就发现他被人打成这样。”

    “我只问是什么人干的,你们不知道吗?情报科难道只有溜子一个人?”溜子的昏迷让月夕失去理智,他冲着叶子大吼。

    叶子吓傻了,她还是个年轻的姑娘,而且主要管内部纪律,外部的情报工作她一般是不参与的。

    “月哥,别这样,这事不能怪叶子,叶子管哪块的你还不清楚。”久违的声音,是猴子。

    看到拖着病体赶来的猴子,刘月夕稍稍缓和一些,“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

    猴子挣开扶着他的美恩,“我能不来嘛,溜子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勇小曲胖子又都在飞地,大头陈也是个不

    顶事的,我再不帮你,还有谁啊,总不见得让阿杰和刀子上吧。”

    月夕笑了,“可你这身体。”

    “不碍事的,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可要知道,咱们刘家铺子的情报网可是我先铺起来的,论资历溜子都得叫我一声师傅。”月夕想想也是,这么些年,其实猴子一直是他的二把手,虽然溜子很忠心,但是能力上毕竟还差了一截。

    “那好吧,你帮我盯一段时间,叶子你全力配合猴子,务必把内奸还有那个伤害溜子的凶手给我查出来。”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月夕都有点失了方寸,还好猴子及时顶上来,不然月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坏消息还远远不止这些,就当月夕苦恼溜子的事情时,保民官那里派人发来文书,说刘月夕的兵涉嫌在翡翠镇内闹事,营地内目前驻守的士兵暂时不能离开,等候逐一调查。

    这是哪出啊,月夕的三九卫作为他的近卫队,在翡翠镇做点什么一般没人管的,再说凭着他和保民官的交情,这种小事,平日里打招呼都不必。月夕想要去见保民官,可是巴拉克一反常态,死活不肯见他,月夕只好离开,保民官的房间里,巴拉克从窗户里看到离开的刘月夕,实在有些不忍,但是坐在他位子上的女人却说,“夫君,刘月夕的事情暂时我们不能管,琳美和你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若果这个档口上,你再出点事情,我想我的家族也保不住你哦。”

    “可是我们没有必要去摆刘月夕一道吧。”

    “文书是望京的上层发来的,可不是我刻意要做的,应该是他刘月夕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吧。”

    巴拉克和这个女人是政治婚姻,二人谈不上有感情,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得不忍了。

    找巴拉克不成,月夕又找到琳美,去了开发局不见人,打听下来才知道琳美不在,出去喝酒了,月夕在酒吧找到了已经喝的半醉的琳美,“上班呢,怎么喝这么多。”刘月夕没见过琳美这么失态。

    琳美没有理会,继续喝酒,只是掏出一份调令,他又要被调走了,是北方雪岩城。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按级留任了嘛,照道理不会再调动你啊。”月夕不解。

    琳美又灌了一杯,“我和巴拉克的事情似乎有人知道传了出去,还能怎么样呢,人言可畏啊,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收场。刘月夕,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见不着了。对了,找我什么事情。要不要喝一杯”

    月夕知道琳美此刻也没什么心情,便随便说了一些自己的困境,“没事啊,我替你跑一次,开发局有十镇内调动的权利,虽然我手底下人不不多,但都是跟我多年的老人,数量上和三九卫差不多的,反正我要走了,不怕的,真能捉到走私军火的,也算大功一件嘛。”

    刘月夕是真没想到琳美自己都这样了,还愿意这么无私的帮忙,他的事情刘月夕能理解,但是没法帮忙,这事明面上谁都没法帮忙,眼下自己也确实却要一队人,总不能他刘月夕带着刀子二个人去查军火走私,于是欣然接受了琳美的帮助,二人约定时间准备一起出发,棘手的事情意外的解决了。

第五节溃烂的 戍边部队

    汉玉龙共和国位于中土大陆的中部,地理气候条件都算不错,不过在战略态势上却极其被动。北方自不必谈,吉普罗斯君临天下,靠着层层堡垒大纵深式的防御策略,全国八成以上军事力量的长期驻守,外加每年的朝贡和各式有辱主权的条约,以及更上一层的大国均势,才勉强保持着和北方强邻的和平,但是小摩擦时有发生。

    在南方,新兴崛起的新南一直是共和国的疥癣之疾,但是情况不断在恶化,本来松散的半兽人和隔着迷雾海的赞族不断做大,大回廊区的大小自由城邦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内务部在回廊区经营多年的二个据点都被人端了,幕后主事到底是谁到现在都没查清楚,月夕敢和内务部要价也是掌握情报后的有的放矢。

    本来新南虽强,但是国家小,底子薄,但是加上半兽人和奇特的赞族,南方行省和他们的力量对比就有些倾斜了,何况近三十年过去,不说乔治爱德华伯爵已经九十高龄,单是这十镇守军的乱像就足够使人警惕,而且最要命的是,北方最近很不太平,红骑士团有点顶不住压力,有小道消息说,雅飞有被调回北方的可能。海港城最近传来的情报,各方的探子都对这个消息非常关注,电气骑士若是离开了,南方行省就只剩老伯爵一骑了。

    离伊春不远,月夕和琳美加上李上尉的一大队乌鸦正盯着路口的动静,不远处大量的铁蹄牛拉着沉重的板车,从铁蹄牛的速度和数量以及所拉板车的大小便可知道,这就是阮允文件上所说的超弩级相位炮。

    李上尉很兴奋,“刘月夕,你还真是厉害,这次我们要立大功了。”

    “呵呵,再等等,不要出乱子才好。”

    一旁的琳美感慨到:“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敢相信呢,这个王珂我认识的,当年是个意气奋发的年轻军官,很有理想的,没想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居然勾结新南干出这种勾当,不知道儒尔当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炮应该是用来攻破红叶的堡垒用的,既然他们处心积虑从海港城费这么大周折把炮运来,说明儒尔当将军应该没有问题。”月夕大概的分析了一下。

    超弩级相位炮属于绝对的军事管制武器,阮允应该是从海港城转口直接在不为人知的海岸线上把货运过来的,绝对的大手笔,若是有这些玩样出现在红叶的腹背,新南军队再同时发难,红叶镇可就危险了。必须阻止他们,不过对方完全不着急的样子,慢慢悠悠的,甚至直接停下来休息,整支运输队伍拉的老长老长,张扬无比,这让暗中埋伏的刘月夕等人特别纳闷,大哥啊,你们可是在走私啊。

    “要不我们动手吧。”李上尉是个急性子。

    作为老兵的琳美这会儿却皱起眉头,“不对啊,按王珂的水平就是要休息,也不至于摆出这么不靠谱的队列,太古怪了。”

    月夕问道,“琳美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琳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阵剧烈的压迫感从天而降,四周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一样。“不好,我们中埋伏了,是超弩级炮,分散,跑,快。”琳美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个近二十米的大坑直接砸下,一整队精英乌鸦直接被活活拍死。

    “跑,分散了跑,周围肯定有探子,往前面山坡后头跑。”琳美大声喊着。月夕等人四散着逃命,在这样的战役武器的强大威力之下,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王珂拿着望远镜看着坡上的战果,“哼,还是有点偏差,阮先生,剩下这点老鼠。”

    阮允点点头,“不用王将军费心,我的人自会处理。”他转身做了个手势,一大队人马从不远处的林地里现身,是迪克斯还有南华,皆是符甲精锐,直奔山坡而去。

    翡翠镇,刘府已经完全处于警戒状态,内府被封锁。外宅的情报科

    ,叶子被绑起来,她大声喊道:“阿明你要干什么,疯了不成,月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阿明恣意的嘲弄到,“刘月夕嘛,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二说呢,带下去。”

    刘月夕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今晚,坐在他外宅议事大厅开会竟然是这些人,张慈宇,冯家的代表,伯爵府二管事的人都坐着,当然坐在首座的是那位神秘的h先生。

    “真是没想到,有一日,我居然可以在刘月夕的府邸讨论怎么对付他,h先生果然手段非凡,慈宇佩服。”

    h没有理会他,先问冯家的代表,“望京薛凝的情况如何了,她是关键,如果她不能供出刘月夕是杀害运输局柳林的真凶,那一切皆不用谈了。”

    冯家的代表表示,薛凝那里已经在动手,只要能抓到人,供词不供词的,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司徒明的态度,冯家有些忌惮。

    “这个你放心,望京严家的相文少爷已经打了保票,司徒夫人保证,这几天刘月夕绝对见不到司徒明,车厢杀人的事情,司徒明也有参与,这弄得自己一身骚的勾当,司徒夫人一定会替她丈夫擦的干干净净的。”

    望京的事情听起来刘月夕像是在劫难逃,张慈宇又问,“h先生,刘府的那些老人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h说:“放心吧,三九卫已经被缴械拘禁,簪枭卫目前阿明控制着,溜子还在昏迷,叶子被我们关起来了,与红云飞地那边的联系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二管事的人也表示刘月夕此去红叶镇凶多吉少,应该回不来。

    这回张慈宇不得不佩服这位 h先生,“h先生果然厉害,刘月夕的双手都被你绑住了,如今他手里只有一个强力的刀子,我看他这回是回天无力。”

    h大笑,“我到是挺期待他回刘府看到这样的光景,然后再听到自己被扣上谋杀柳林的罪名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刘月夕这边,炮击后幸存的人四散逃命,真正能活着跑到山坡后头的不足四十人,乌鸦的损失惨烈,李上尉已经完全蒙了。

    月夕被弄的回头土脸,怎么会这样,难道阮允这里从头到底就是个套,有太多的疑问,“刘月夕,你们快回翡翠镇搬救兵,找巴拉克,找伯爵大人,事态紧急。”

    “那你呢?”月夕问道。

    琳美此刻似乎有些求死的味道,“我无所谓,对方的追兵就快要上来了,总要有人去顶着,不然谁都跑不了,快,都走,我怎么说也是南方军的前军官,这本就是我的职责,能这样挺好的。别磨蹭了,别让我白白牺牲。”

    琳美遽然的态度让月夕震惊,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到了这一刻,他还想着为国为公,这本不是他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或许这就是老兵之魂吧。

    “快走啊,走。”琳美吼道,月夕没由来的紧紧抱住他,琳美被这举动惊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拿出一枚指环,“最后能遇见你我挺开心的,可惜认识的时间短了些,替我把这个给巴拉克,就说我和他没关系了。”说完琳美带着他的人冲上山坡。

    刘月夕不能浪费琳美用性命换来的时间,拉上李上尉,带上剩下的人火速离开。

    这边,琳美穿上大地龙甲,周围是跟着的都是随他多年的老兵,“这仗估计我们都得死,有想活的现在就可以走。”前少校琳美做了他此生最后一次战前动员。

    底下十几个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兵,说难听点就是被社会遗弃的人,这些老人都没成过家,没有亲人,琳美是他们唯一的依托,“大人,开什么玩笑呢,我们和你同生共死。”

    “好,好,都是好样的,摆阵,可不能让那些乱贼们小看了我们南方军。”

    山坡下,南华无法理解,一队只有一名符武的

    老兵正结成攻击战阵向他们冲来,双方实力极其悬殊,“迪克斯,我们怎么做。”

    穿着黑色符文甲的迪克斯淡淡的回了一句,“战场之上,尽全力就是对对手最大的敬意,你牵制那台大地龙,开始吧。”

    在他们前方,琳美和后方战阵拉开距离,一个隐步直接突如敌阵,银色头盔上长缨扰动,手持大剑搅动着绮丽剑花,绝美的身法若死亡之舞,以一人之力,他硬生生打乱了对方符甲战阵的节奏,坡上老兵们挺起出致命的长矛,咆哮若洪流,笑面生死。

    刘月夕已经跑的好远,山坡上一银一红二道兵锋彻底纠缠在一起,杀声震天,看了最后一眼,抑制悲伤的情绪,他带着队伍抓紧离开。终于来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七八个人都很沮丧,李上尉靠在一颗树下,嘴里诺诺,“完了。”

    刘月夕也坐下来大口喘气,他正在复盘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肯定是内奸出卖了自己,会是谁呢,溜子昏迷了,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险些被灭口,在飞地的几个,没有可能,尤其是去红叶的事情,他们几个不可能知道,大头陈,阿杰,叶子,不对,这么大的局,对我的了解很深才能如此针对性的诱我入局,难道是他?

    “刀子,干赶紧用子针联系翡翠镇。”刀子点头照办,“月哥,试了好几次,翡翠镇联系不上。”

    “家里出事了,家里肯定出事了。”

    “月哥,怎么回事,你到是说啊。”

    翡翠镇的失联让月夕突然明白了许多,“容我再想想,我们应该是被孤立了,只是不知道内奸有没有和混沌教的这伙人搭上联系。”

    刀子这方面脑子没刘月夕转的快,月夕解释到,“阮允是故意让我们拿到文件的,他的文件都是真的,从现在的情况看,有一点文件里没说,他们应该是想直接把炮运到了就攻击红叶镇。”

    刀子听明白了,“怪不得三九卫被莫名的查到在闹事。”

    刘月夕摇摇头,“不不,这可能和这事无关,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就该让三九卫来,这样规模的重力炮打击,来多少都是死,这应该是分开来的二个局,只是凑巧碰一起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了月夕的分析,李上尉也凑了过来。

    月夕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分三路,李上尉你去圣光要塞求援,看看富瓦将军能不能截住王柯的队伍,不过我估计没戏,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准备的,你能不能带着剩下的乌鸦尽量跟着他们,能迟滞多久就多久。我去搬救兵。”

    “救兵?刘月夕,你到哪里去搬救兵啊?没用的,我们都完了”

    刘月夕突然住他,“听好了,李上尉,损失了这么多乌鸦,你觉得格列夫中校会怎么处置你。你现在只能跟着我,内务部你是混不下去了,只有我能给你和你剩下的人一条生路,做与不做在你,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

    刘月夕瞪着剩下的几名乌鸦,近三百名乌鸦丧生,这个罪责谁都担不起,除非能把事情闹得非常大,刘月夕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有了一个超大胆的计划。

    回去就是死,可能还会连累家人,几名乌鸦没得选,同意了。

    “好,脱一套能飞行的那种乌鸦给我。”

    月夕将乌鸦符甲交给刀子,“还记得上次的地方吗?也是天意,这里离那里不远,你穿着乌鸦就能翻过山去,拿着这个,什么也别问,也别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照着我给你的纸上写的做,看完了吃掉它。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刀子看完纸条,有些吃惊,不过月夕的话他从来无条件服从,“月哥我去了,那你怎么办。”

    月夕叹了口气,“我当然要回去,家里出了内鬼,我得去收拾啊。”

第六节背叛者

    时间略往回一些,望京城,李忠有些心神不宁,自从上次被一个叫刘月夕的莫名其妙打了一顿以后,他就十分不顺利,十赌十输。而且从老友冯保口中得知,这个刘月夕和薛凝以前绝对很有关系,这让李忠妒火中烧,这个可恶的女人,不能生还给自己戴绿帽子,活该你们这对狗男女,可是将薛凝无意中透露出的一些内幕告之冯保后,他又后悔了,这个老婆其实还是不错的,很听话,还给自己钱花,要是真被抓起来了,可就。。。

    “老公,你回来了,饿了吧,饭已经做好了。”薛凝的贤惠让李忠有一丝愧疚。

    他难得站起来帮忙,“我来拿碗筷吧,你也累了,坐吧。”

    这太难得了,薛凝很开心,老公开始体贴自己了,二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老公你多吃点,下午还要上班呢,今天早点回来好吗?别去赌了。”

    男人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口来了好些人,李忠的母亲惊慌失措的喊道:“你们要干嘛,本店现在不营业。”

    薛凝警觉的站了起来.

    “你叫薛凝是吧?”

    “怎么了。”

    “跟我们走一趟,翡翠镇柳林所长的案子,你有重大嫌疑,请你配合。”

    什么,这事没人知道,除了刘月夕和薛凝自己,该死,薛凝绝望的看着缩在一边的李忠,聪明如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她被这个她曾想重新来过,付出一切去爱的人背叛了。

    “薛凝,我。”啪一个耳光,哀大莫过于心死,女人猛地一头撞上墙,决然的让人震惊,还好被便衣及时拦住,即使办案多年的老人也惊叹,这个女人太决断了。

    望京巡署a级黑牢,冯保有些紧张,问,“就没点别的手段嘛。”

    狱警牢头是用刑的高手,冷笑一声,“我试了十种办法,任何一种你要是挺得过去,我跟你姓,这女人一心求死,用刑对她没用。”

    “那怎么办。”

    “怎么办,走程序呗,需要点时间,写一篇供状,让她画押,三天吧。”

    这边,莫小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好朋友薛凝不见了,铺子里几个蠢货说不清楚,还试图隐瞒薛凝被抓起来的事实,莫小英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这个怎么办才好,老余也不在,也没个商量的人,这事已经不是走法律程序可以解决的了的,精通案子的莫小英虽然不知道薛凝在这件事情里的详细情况,但是职业敏感性告诉她,这事必须找刘月夕,她没有犹豫,买了车票立即踏上了去翡翠镇的列车。。。。

    翡翠镇,处于戒严状态的刘府迎来了他的主人,几名守卫都看呆了,刘月夕居然一个人只身回来,所有人都跟着他,没人敢阻拦他,大厅议堂,阿明嚣张的拦住了去路。

    “怎么,你要拦我回家吗?阿明。忘记是谁把你从人堆里拉出的了。”

    刘府这些人老人有一个算一个,跟着刘月夕都是出生入死的关系,阿明也不例外,他强装着硬气的说: “刘月夕,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自己都大难临头了。”

    啪一脚,阿明被直接踢飞出去,当场昏过去,刘府上下到处都是针对刘月夕的攻击点,但大哥就是大哥,他相信自己的威望,也相信和这帮老兄弟的感情。

    望着傻傻的众人,月夕大声喊道,“我回来了,一个人,有人对我的做法不满意,那就照规矩,开会商量嘛,跟我四年以上的老人都可以来,还有屋顶上的,别瞄着我,看着伤心,如果想要我的命,你直接下来,我不反抗。”

    刘月夕的话奏效了,h的这场谋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还是不得不借重刘府的老人来对付刘月夕,这其实很扯,若是月夕没回来还好说。刘月夕手下可不止溜子这么几号,三代以上的血亲,这么些年积累的威信,只要刘月夕站在这,大多数老人是绝对不会对他动手的。

    “把这个残害兄弟的混蛋阿

    明给我绑了,猴子,出来,我知道是你?”月夕大步跨进议事厅,谁也没想到,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就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大半

    议事大厅里,猴子就坐在上首,他似乎早早地就知道会是如此一样。月夕很紧张,他有些害怕,不过当他见到站在猴子身边的人时,彻底松了口气。

    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身体好些了,让你管情报工作实在有些勉强了,猴子,哟,这不是美恩嘛,看来猴子最近被你服侍的不错,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啊,哦,对了,我忘了,猴子这方面,根本不行,你还这么年轻,可惜了。”

    “刘月夕,你不要过份了。”美恩被刘月夕的流氓做派给激怒了。

    猴子拦住她,“你还是这么的粗俗,我知道我的法子并不能完全对付你,刘府这些老人,说到底还是把你当主心骨,一时半会的,我撬不动。”猴子这话反常,几乎就是把阴谋叛变的罪责都揽到了他一个人头上,但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呢。

    “知道你还这么傻,想当老大过过瘾嘛,你直说啊,我配合你就是,你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了。”一直藏着猴子**的刘月夕这会儿把话全部说开。

    “刘月夕,你说话客气点,你自己。。”美恩反倒很激动。

    刘月夕冷冷的盯着她,“看你是猴子的女人,我才容你在这,这是我和猴子兄弟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嘴。”

    女人被刘月夕的气势唬住不敢再言语。

    刘月夕又问,“溜子的事情谁动的手,阿明??阿杰呢,我母亲还有紫悦呢,你没动他们吧。”这会儿的局面已经完全被刘月夕控制住,连把守内府的几个兄弟都聚了过来,已经没有人再听猴子的话,美恩有些害怕,被绑着的阿明也不知所措,只有猴子,依旧坐着那里,似乎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似得。

    没一会儿,大头陈,叶子,阿杰,他们几个都重获自由,月夕让大头陈和阿杰先去控制住三九卫和簪枭卫,稳定军心。让叶子立刻联系飞地,让阿勇带着人火速赶回来,既然阮允和王珂要在红云动手,翡翠镇这边应该也会有动静,刘月夕不得不防。被月夕这么一安排,刘府又像一台高效的机器,运作起来。似乎前面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月夕示意大伙该忙啥忙啥去。

    大头陈有点不放心,“月哥要不要留点人?”

    “不用,猴子是自己人,我和他还有话要说呢。”

    没一会儿,紫悦也来了,带着对月夕的深深歉意,“月夕,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没和官老板说什么内幕,都是外头大体都知道的消息,我就是怕胡姬楼对你不利,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一个深情的吻,堵住了惊恐的有些微颤的嘴唇,胜过千言万语,“没事的,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又和猴子搅和在一起,是我不好,官老板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周,以后你不用为这个操心了。”

    紫悦被刘月夕抱着很开心,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对着猴子怒诉到,“你到底想干嘛,混蛋,是不是你把紫菱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猴子摇摇头,可是已经无力解释,月夕觉得趁这个机会,该把事情说说清楚了,正好三个当事人都在,不过还多了一个美恩,“美恩,你出去一会儿好吗,我们三个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月夕这回的语气客气了许多。

    若说被蒙在鼓里最深的,恐怕就是美恩,这姑娘只是单纯的喜欢猴子,“不,不要,我做了这么多,我起码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和紫悦到底怎么了,你说?”

    猴子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段秘辛,没几个人知道。

    月夕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还是我来说吧,猴子,我待你不薄,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意义的背叛我,你是在发泄情绪吗?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当年的事情已经过

    去这么久了,你到底要耿耿于怀到何时呢。”

    “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美恩急切的问道

    月夕开始诉说当年的过往,那是七年前,猴子本有成为魔导师的天赋,而且显现的极其早,可悲也就可悲在这个太早上,一群孩子,当时混的很糟糕,为了能生存,在刘月夕的怂恿下,猴子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强行觉醒基因,到是让他成了,就是凭着那么一点点微末的魔导力,刘月夕这一伙人才在一字街打下了根基。

    不过有些事情是有代价的,这么胡来的觉醒又怎么会没有副作用,大约五年前,猴子开始出现基因奔溃的症状,这病无解,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机能衰竭,提升觉醒层次能够延缓这种衰竭,不过也只是延缓,为此,刘月夕一直很内疚,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当年他自己觉醒基因也是凶险无比,只不过猴子运气差了些。所以,刘月夕一直很想补偿猴子。

    猴子知道自己命不久之后,到是挺坦然的,那段时间也变得特别放纵,想着活一日便开心一日,可是天不遂人意,让他在胡姬楼见到了紫悦,他被紫悦迷住了,想着替紫悦赎身,甚至问月夕借钱,可是紫悦当时的赎身钱对他们几个来说,就是天价,月夕是真拿不出,猴子其实是个内敛的人,也没有说为啥要借钱,这事就耽搁了。天意弄人,刘月夕也迷上了紫悦,这货第一眼就相中了紫悦,就喜欢,要说刘月夕能做大哥,绝对是有道理,他也想到给紫悦赎身,没钱,怎么办呢,借了一大笔的高利贷,当晚就把紫悦赎回来娶进门,然后谁都没有想到是,他一不做二不休领着所有弟兄,把当时一字街第一大势力,也就是借他高利贷的金主连窝都给端了,也是这个契机,坏事成好事,他成了一字街的保长。

    事情发生后好久,月夕才知道其实猴子想要借钱的原因就是紫悦,他很内疚,也很变态,可能是因为有薛凝的关系,他甚至大方的怂恿猴子接触紫悦,给他们俩创造机会,不过谁都没去点破这层关系,结果紫悦恪守妇道,从未越轨半步。猴子至乎于理,只是默默关心着紫悦,而刘月夕也异常大度的纵容二人的这种关系,三个人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紫悦,我错了,我当年不该这么对你,是我太自私了,我想着所有人都能开心,可唯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直到不久前,我才幡然醒悟,我心里只有你,我发现你心里也有我,原谅我好吗?”月夕单膝跪地陈恳的请求紫悦原谅自己。

    此刻的紫悦已经泪流满面,当年的事情通过官老板,她是知道的,可是有太多的原因,她不愿意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但是当时刘月夕对她的态度,又让她很绝望,她只是苦苦熬着,直到月夕从飞地回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猴子的事情,可我喜欢的就是你,是你不惜代价把我从绝望的火坑里救出来,还娶了我,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你不可以不要我,你再敢这样,我就杀了你,知道吗?”

    最难解的心结说开,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紫悦,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好感吗?”一直不说话的猴子终于开口。

    紫悦坚定的回绝,“没有,从来没有,即使我知道月夕是故意那样做的时候,我也没有喜欢过你。”

    猴子听完大笑,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上天真是会作弄人,自从知道自己命不久起,忧郁的猴子在情场上绝对得意,任何女人他都能征服,唯独自己的挚爱,却偏偏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即使是那样的情况下。

    “猴子,终是我欠你的,今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无望的选择,但是我想你总有自己的苦衷,让我们把一切留在心里,珍惜当下,好吗?”

    猴子哭了,“月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活下去。”忽然猴子的脸变得扭曲。.

第七节真实世界的来者

    一道蓝色的奇异之光闪过,整个房间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猴子站起来,笑吟吟的看着刘月夕,“真是麻烦的实验老鼠,还要我亲自跑一次,可惜了,本来是挺好的实验体,数据居然被污染了,看来只能清除咯。”

    猴子诡异的自言自语,然后,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双眼泛白,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一头蓝色的长得像老鼠精的巨大怪物从他的背后剥离出来。

    “原来是你搞得鬼,你对猴子做了什么?”刚还一动不动的刘月夕突然开口说话

    蓝色老鼠精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能动?你到底是谁?”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刚还吓了一跳的老鼠精又恢复了镇定,“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好奇怪的实验体,值得带回去研究研究,凡人。”老鼠精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眼前不过是一只特别的实验体而已。

    刘月夕的嘴角微微扬起,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虽然知道早晚要面对你们,不过没想到这么早,想要带回去研究研究,恩,不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蓝色老鼠精不解,“你说什么?”

    骨天尊,我答应了,现身吧。刹那间,一尊持巨斧的巍峨战神徐徐站立,体型已算巨大的老鼠精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这是来之圣人的威压。

    “果然差不多,这个世界里也有纠正体,刘月夕笼子我给你做好了,我说话是算数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要走了哦。”原来这尊巨大的战神就是骨天尊。

    刘月夕似乎和他极其相熟,“还请骨天尊帮我看一下我兄弟的伤势。”

    “小事,已经无碍了。”

    知道溜子无碍,月夕躬身谢过,“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骨天尊好自珍重。”

    巨大战神扬天长啸,“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我抽剥出的这部分,你若是不能及时补上,代价可是巨大的,刘月夕,其实你选的路几乎没有可能性,小子,最后再送你一点好处,别让我失望,走了。”巨人提斧消失不见,蓝色老鼠精被扔进一只特质的樊笼里。

    “混蛋,放我出去,我可是神使。”被关起来的老鼠精依然很嚣张。

    月夕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极其邪恶,“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可是我的实验体,以后就叫你奴隶甲吧?我们慢慢来。”说完一挥手,樊笼被藏进刘月夕潜意识的深处。

    外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猴子大口的吐血,月夕冲过去扶住他,“月哥,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来对付你的。”

    月夕替他擦血,可是情况太遭了,得想办法,滕树空间里,碧,有办法吗?

    对刘月夕最温和的那道绿光说,“这个没有办法,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无解。何况现在的你,不能再借用我们的力量,这代价你付不起。”

    外头,猴子笑着说,“我果然内心里还是有着那么点不服气,不然也不会被它们利用,是我咎由自取,不过,紫悦嫂子,紫菱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张子和大夫来给你看病,你不会有事的。”月夕将猴子抱起。

    猴子抓住月夕的手,“月哥,别管我了,望京,薛凝,冯家,你得快去处理,不然就麻烦了。”月夕没顾上这么多,眼下救猴子最要紧。

    忙活了好一阵子,猴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住,议事大厅里,虽然刘府内

    部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外部的大麻烦依旧都在,红叶的叛军,还有薛凝的事情,都没有头绪。手下进来传话,是莫小英到了。

    月夕忙让人领进来,莫小英急匆匆的进来,见着紫悦也在,有点为难。

    “莫律师,你就说吧,薛凝怎么了。”

    莫小英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这个苦命的女人,事情很棘手,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薛凝什么都没有说,紫悦问,那没有证据他们会不会放了薛凝,莫小英告诉她完全没有可能,黑牢多的是手段,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得马上赶到望京去才行。”刘月夕对着紫悦说到。

    紫悦点点头,“你一定要把薛凝救回来。”妻子的宽容让月夕感动,这一刻他似乎福至心灵,一种说不上来的玄妙感觉涌上心头,有一些东西,松开了。

    既然要救人,必须快,他找到巴拉克,将琳美的遗物交给了他,巴拉克握着琳美的指环,默默不语。

    “保民官大人,琳美大人已经牺牲了,他不能白死,我需要你的帮助,伯爵府我已经通知了,但是对方只说知道此事,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我需要你帮我立刻发一趟去望京的符文列车,或许只有那里才有解决一切的办法。”时间紧迫,刘月夕没有绕任何弯子。

    巴拉克答应帮忙,月夕星夜赶到望京,他本想找司徒明帮忙,可是司徒叔叔正好不在,司徒夫人不阴不阳的态度,月夕知道这边是没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明故意不见他,真是人心难测。巡署的几个要好的朋友也表示帮不上忙。

    刘月夕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到了关键时候吧,别说帮你的人,别踩你一脚就不错了,刘月夕几乎拜访了所有他认识的人,但是大多数都选择避开他,没人愿意帮他,该怎么办呢,帮忙没人肯,那,他突然想到格列夫,乌鸦全军覆没。该怎么给他交代呢,对啊,干嘛要交代,这或许是个办法,不是都不温不火嘛,好吧,那就我来点把大的,看你们有没有反应。

    内务部格列夫办公室,月夕淡定的坐着,格列夫还是接见了他,“这时候你还敢来我这里,还不想办法去解决你自己的破事情。”

    月夕笑着摇摇头,“那怎么会是我的事情呢,叔叔,这不是该您来帮我解决嘛?”

    “我?你没有搞错吧,黑牢的事情,我保持中立已经是在帮你。”

    月夕凑上去,“这远远不够,叔叔应该能做的更好。”

    “你可不要过分了,这事你赖不到我头上的,司徒明也没帮你吧?”格列夫还是依旧的老谋深算。

    这话有些刺痛月夕,不过他强装笑颜,抛出杀手锏,“乌鸦全灭了。”

    “什么?”

    月夕又大声的重复了一句,“我说乌鸦被王珂的叛军用重力相位炮全灭了。”

    格列夫听的真切,如丧考妣,瘫坐在椅子上,完了,这可是他最大的本钱。

    月夕见火候正好,接着说:“叔叔,如今我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乌鸦被团灭我深表抱歉,但是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我们需要合作,度过难关。”

    “你还有什么办法?”格列夫难得失态。

    鱼上钩了,月夕坐在椅子上,“当然有,而且如果做成了,叔叔你官升一级的可能性非常大哟。”

    “哦,说说看。。。。。。。”刘月夕合盘托出自己的全部计划,想法之大胆之疯狂连格列夫这样的老狐狸都咋舌。

    “刘月夕,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月夕双手一摆,“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别人就能放过我,叔叔是老江湖了,你有多少仇家,我有多少仇家,与其慢慢被弄死,不如赌一把,踩到更高的地方去,十镇大回廊的舞台未来肯定很精彩,叔叔和我不都需要一个更好的角色嘛?”

    格列夫想了想,也对,没了乌鸦,他就是光杆司令,内务部干了这么些年,说没仇家鬼都不信,月夕的话对他很有吸引力。“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二点。”月夕伸出手指,“一,我在翡翠镇的部队不知道为什么被扣了,说我的人闹事,需要叔叔帮忙,不然,没法干活。”

    “这容易,你坐车回去后,我这就能办妥。”

    “第二,我要薛凝,必须是完好的。”

    “这,有些难度,黑牢是巡署的范围,我们内务部插手不好。”格列夫又开始盘算。

    “我可不是在商量,叔叔,都提着裤子掉脑袋了,就不要和我谈规矩,堂堂内务部,巡署那点怂包,还不是三只手拿捏的,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月夕态度坚定。

    格列夫想了想,“这样吧,我先下一道调离令给巡署,就说薛凝可能涉及混沌教,这样就算不能把人成功提出来,我也能保证黑牢的狱卒不敢在对她使坏,等你事成,我随便扣个帽子给巡署,这帮家伙,只要稍微施压,不怕他们不交人,到时候我再把人偷偷交给你。”

    月夕想了想,虽然格列夫打了自己的小九九,不过确实是个稳妥的办法,“好的,那叔叔静候佳音吧,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月夕说完,伸出手,格列夫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也伸出手,二人紧紧握在一起,好小子,已经能和我平等谋事了,刘西甲,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过毕竟还是太年轻,太自作聪明了些。

    月夕坐在会翡翠镇的列车上,他想着望京的这些人和事,尤其是格列夫和司徒明,前者让他觉得有些可笑,后者让他觉得有些寒心。

    回到翡翠镇,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见着紫悦和莫小英,二人一直等着,“月夕,怎么样了,薛凝救出来了吗?”

    月夕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她暂时是安全的。”

    “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救她吗?”莫小英有些失望。

    月夕对莫小英说道:“莫律师,他们这是要对付我,只要我脱身了,薛凝自然对他们没有价值,所以我决定赌一把大的,但是我有些担心望京那些心眼过多的大人物,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这也是为了薛凝着想。我得留一手。”

    莫小英听了月夕的话,深为赞许,赶着早上的符文列车就回去了。

    这边,红叶镇的危局不等人,若是真让阮允和王珂破了红叶镇,那一切介休。正好格列夫的动作挺快,禁令解除。月夕必须马上出发,吻别紫悦,跨上陆鸟,“照顾好家里,我去去就回。”刘府精锐三九卫和簪枭卫倾巢出动,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

第八节乱来,猪脚的舞台

    伯爵府,难得现身的大管事此刻站在爱德华边上,“大人,这位刘领主提供的情报您怎么看。”

    老迈的伯爵并不是特别相信,“儒尔当跟我多年,这小家伙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吧,内务部本就擅长无中生有,万一他们是金羽派来的呢?不好说啊。”

    大管家也是翡翠镇的首席魔导师,向来谨慎,“要不还是和各镇都发个警戒令吧。”

    老伯爵还是很信任大管家的,“好,至于二管家,你有时间也帮我去敲打敲打,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练过,也不知道几个老家伙都怎么样了。老咯。”

    大管家欲言又止,他不想伤了伯爵的心,伯爵这些年一再失望,儿子孙子连续二代都骑士无望,眼下只有路尼这个曾孙子是伯爵最后的希望,伯爵大人老了,铁壁十镇也老了。

    刘月夕的部队几乎是全速追赶,通过李少尉留下的标记,很快追上了王珂的运输队,毕竟超弩级相位大炮实在是太重了。

    大头陈有点担心这场硬仗该怎么打,“月哥,再往上追,我们就会和对方接触上。这仗我们怎么打,人数我们占优,但是对方的符文甲和大炮火力全面强于我方,硬碰硬我怕部队损失太大。”

    好小子看来几天的禁闭没有白关,还会反思了,月夕骑在陆鸟上,想了一会儿,“恩,一会儿你们找地方扎营,要分散些,这一仗我需要你去袭扰对方,但是主攻不是簪枭卫,我可不舍得,引诱对方的符甲主力来攻击我们就行了。”

    大头陈哦了一声,不对啊,“月哥,骚扰是没问题,不过到底谁主攻呢?”

    “这你不用知道,目前算是机密,总之你干好你的活就行。”

    王珂这边,本来计划很顺利,一切都打点的妥当,本来很担心的伯爵府完全没有动静,十镇这盘快三十年的烂摊子算是彻底烂了,不过半路杀出来的刘月夕着实让人讨厌,又来了,又是小股的骚扰,这一路的就没有停止过。

    王珂是个军人,说话很直接,“阮先生,跟在我们后面的虫子一直都在,快到红叶镇地界,虫子事小,若是让他们误了大事可就麻烦了。”

    阮允的脸上也不好看,起先是他满口答应由他的人来消灭这些虫子,没想到琳美最后这波决死的攻击,成功掩护刘月夕等人逃跑,本来有些慌乱的他被王珂副官宽慰了一番,结果也确实如王珂所料,十镇已经烂了,老伯爵不问军务多年,十镇武备松懈,即使有用心的也是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所以刘月夕跑回去通风报信,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浪花。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刘月夕是个属王八的,咬住不松口,通风报信不成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来追,也不知道他图个啥。

    阮允看看迪克斯,让刘月夕跑了他也脸上无光,咬了咬牙,“大人,前面就是飞猫涧,峡谷山势险峻,一会儿我带着所有重装符甲部队断后,那刘月夕没有带重武器,堵住他不让他过去骚扰大人的正事,应该没有问题。”

    迪克斯的方案是个笨办法,但也是一个有效的办法,阮允和王珂都同意了,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红叶镇的腹背用重炮袭击儒尔当,主攻自然另有其人。

    说话间,运炮的队伍就通过了飞猫涧,迪克斯领着符甲队和王珂的亲卫留下堵截刘月夕。飞猫涧的地形比苦泉河谷更狭长,一场强攻恶战在所难免。

    红叶镇这边,局势并不如预想般的紧张,酒楼娱乐区依旧灯火繁华,只是罪民的聚居地里,

    一些蒙着脸的人正在分发包裹,他们敲开每一扇熟悉的房门,将包裹交给里头的人,没有交流,没有多余的动作,所有收到包裹的人都默默关上房门

    。一间破漏的屋子里,一名男子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副猩红色的头巾,一剂药剂,一件粗陋的棉甲和一把长刀。房间里的老太太很激动,“明徵,你不能去,我们盛远公名下就剩你和你妹妹这二段血脉了。”

    叫明徵的年轻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他慢慢穿上棉甲,仔细的梳好头发,戴上印有羽蛇标记的头巾,转过身去,裂开嘴,“梅尼,哥哥要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你等着哥哥回来。”小梅尼非常害怕,往大哥身后挪了挪。

    老祖母还是不死心,“他大哥,你也劝劝明徵吧,他还这么年轻,盛远公的血脉,我日后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李柳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住梅尼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明徵提起长刀,推门而出,连头都没有回。。。

    飞猫涧,刘月夕带着刀子只身来到峡谷口,大喊,“迪克斯先生,可否一见啊。”

    迪克斯虎着脸从里头出来,“刘月夕,我知道你难缠,你在你的红云好好的做你的领主,来管这摊子闲事干嘛,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堆,还有这闲工夫,连伯爵府都不重视琳美用生命换来的消息吧,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世道,实力就是一切,在这里和我斗个二败具伤,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愿意罢手,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我绝不会追杀你。”

    月夕摇摇头,“不不,谁说要和你拼个二败具伤的,你选的这个地方不错,挺合适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建议,若是你愿意留下南华的血腥宫殿,放我们过去,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怎么样。”

    刘月夕的嚣张激怒了迪克斯,“好好,看来你是一定要跟我死磕到底。”

    “不不不,我怎么舍得死磕呢,你挑的地方这么好,我觉得二个足够磕死你们了。”

    “什么二个。”迪克斯不明白。

    该说的都说了,刘月夕和刀子迅速离开,“刀子,关门,放狗,不对,放兄弟。”

    “好嘞。”

    飞猫涧刮起一阵邪风,通通,二台巨大的符文甲突然出现,样子还挺唬人的,迪克斯不明觉厉,这是什么鬼玩样,难道刘月夕说的二个指的就是他们?

    双子兄弟虽然唬人,但是迪克斯这一边也不是吃素的,近百具高阶符甲组成的精英战团,并不惧怕他们,何况还有南华这具准动力甲的存在。战斗开始。

    最先攻上去的是十二具外邦人,高高的红色盔缨是这种甲最显著地标志,外邦人擅长集团冲锋,特有的联合符文技军团之刺是其招牌,他们首先选择了攻击弟弟。

    “啧啧啧,错了错了,怎么可以先攻击弟弟呢,应该先打哥哥的,弟弟要是先死,哥哥狂暴起来不是人啊。”刘月夕正和刀子一起挂在不远处的树上点评下面的开局拉怪。

    刀子不以为然,“难道先打哥哥,狂暴的弟弟就不凶残了?我说月哥,既然有这么强力的打手,以后咱们哥几个就不必打生打死了,有危险的任务都让他们上不就得了。”

    刘月夕大巴掌拍上去,“学坏了,阿勇还是阿杰教的,你的剑心呢,不学好,真以为这是无限制的,这会损耗丽达的核心能源,她会陷入真正的沉眠。”

    “那不是挺好,天天睡觉,还不会死。”

    月夕沉默了,“刀子,你是我最信任的几个之一,我还是要说一下,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有一个大计划,很难成功,丽达是关键的盟友。被天上的玩弄成这样是可悲的,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刀子是皇陵战的亲历者,他当然知道丽达的不简单。

    “呀呀,狂暴了,狂暴了。”下头的战斗正酣,迪克斯的这只部队果然厉害,若是刘月夕的簪枭卫真的与之对抗,这

    么狭长的地带,能不能打得过,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很难说。

    狂暴的哥哥射出无数雷电之矛,符文甲在雷电之力下如纸一样被击穿,迪克斯这边瞬间死伤大半,此刻的迪克斯痛恨自己的弱小,这应该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完了,管事大人交代的重任被他搞砸了,啊的一声,一只雷电长矛击中血腥宫殿的左肩,血腥宫殿瘫在地上无法动弹,南华大声呼救,迪克斯正欲冲上去,可惜哥哥的雷电之矛实在太过猛烈,他过不去,更可怕的是弟弟也复活过来,速度力量都有巨大提升的弟弟,一个锥形真空旋风直接招呼过来,这是典型的骑士技能,迪克斯招架不住,南华见事不可为,大喊:“迪克斯,快走,别管我了。快走。”

    又一支雷电之矛,从未如此狼狈的迪克斯没有选择,再呆下去,他也要交代在这里,一狠心,只身离开,飞猫涧之战,刘月夕全胜,迅速给兄弟装上星辰结晶,月夕举着丽达给的项链命令二子兄弟迅速回皇陵去。

    因为雷电之矛的缘故,南华被电的晕,等她再次醒来,几个穿符甲的男人正围着她看,眼神泛着绿光,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胸前,“都脱下来。”一个凶残放浪的声音说道,南华一听再次晕了过去。

    “月哥,你这话太粗俗了,人家是姑娘,你注意点。”大头陈开始装好人。

    月夕很冤枉,“喂喂,我是让她把子母符甲脱下来,我没别的意思。”血腥宫殿不愧是制作者费悠悠的早期作品,做工精美,为了更细化的操纵母甲,大师还设计了一具子甲在里头。这已经有电气骑士驾驶舱的雏形。

    没办法,只好让乌力来替南华脱去符甲,这场战斗除了被打坏的符甲,刘月夕还意外收获了近五十具能修复的符甲,算是一大收获。大头陈喜滋滋的收缴地上的符甲,这回可发了。

    月夕让他抓紧时间,自己率领能骑陆鸟的战士先行一步,追赶前面的相位炮部队,还是让迪克斯先到了一步,得知刘月夕这么快就突破了迪克斯的符甲战团,王珂知道,一切都完了,阮允是个怕死的,硬拉着迪克斯带着他只身逃命去。

    月夕的人马很快赶到,等他到的时候,王珂已经自杀,整只运输队乱作一团,只抓了几个王珂的手下,月夕知道迪克斯带着阮允逃跑了,有些棘手,拉过几个舌头头问了问王珂本来的计划,事情又有了变数,他想了一会儿,便问乌力,“乌力,从现在开始展开二门重力炮到能攻击红叶的堡垒,需要多久。”

    “十五分钟把。”

    “那好,你抓紧开始。”刘月夕本想将缴获的大炮上缴,抵过损伤这么多乌鸦的过失,可能还有一些小功劳,不过实际情况的变化让他有了更大胆的想法,既然是争功劳,有什么比一场战争的胜利更值得嘉奖的呢,阮允王珂已经费尽心力安排好了一切,那就由我刘月夕来替你打响这击碎旧日腐朽的一炮吧。。。。。

第九节打响第一炮

    红叶镇的棱堡像一颗梧桐树叶子,正面朝着汉玉龙和新南国的边界,镇子的结界树就是一颗常青藤,虽然在日常的生活上,常青藤能提供的庇护弱很多,但是从棱堡防御角度,他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可以说红叶棱堡就是新南大军北上入侵汉玉龙的第一道巨大障碍。

    红叶的首席军事长官儒尔当将军,年轻时跟着伯爵大人南下参与了格朗迷宫大会战时是何等的英姿勃发,再瞧瞧如今的这位,松弛的肌肉,隆起的大肚子,拿着酒瓶混混欲睡,他的下属来报告,“将军,我们的人探得,新南在边界的几支军队近来活动异常平凡,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要不要。”

    儒尔当粗鲁的打断了手下的汇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这么多年了,不都只是小股的袭扰嘛,再说我红叶固若金汤,他们要攻进来就是自寻死路,我睡一会儿,这酒有些上头,除非打  炮,不然别吵我。”说完扭头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手下参谋本想再说点,最近新南的活动极其频繁,而且似乎混沌教在红叶的活动也有半公开化的趋势,红叶的位置敏感,同时肩负着看守前朝罪民的重责,这二方要是搅和到一起,可是要出大事的,而且最近直属军队的情报机构也不断传回类似的情报,不过这都没用,毕竟和平的二十几年,当年的大将军如今窝在沙发上酗酒,谁还会重视这些用性命换回来的情报呢,参谋也不想自找没趣,汇报完工作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红叶镇外十公里处,新南的几个师已经悄悄的集结完毕,他们的主帅,年轻的将军阮知青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红叶堡垒,“真是壮观啊,若是换到三十年前,还真想亲眼看看,爱德华伯爵当年攻破此要塞的英姿呢?”

    阮知青的副官来报,“将军,我们何时开始进攻。”

    “应该还早,约定的时间是后半夜,那个时候人的状态最为松懈,最适合进攻。”

    当碰,当碰,当碰,几声超弩级大炮独有的声响震破了南方边陲的宁静,把搅和在阴暗里的阴谋全都震开,阮知青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早,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大炮是总攻的信号,进攻也不止他们一方,就算是提早了,他也不得不开始,“命令,第二第五纵队立即向右侧集结,炮兵团就位,集中所有火力攻击敌右侧第二副堡,务必在黎明到来之前,攻下副堡。”

    副官问了一句,装甲团要不要准备上,阮知青摇摇头,攻城战动力甲用途有限,在后方做预备队吧。

    城里,混沌教狂徒们也听到了大炮的信号,所有人喝下药剂,脸上的血管如蚯蚓一般蠕动,眼睛也变得血红,碰的一声,堡垒背面的薄弱处打开了一个口子,乌力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刘长官,这一炮我似乎打歪了,6000米处即使是超弩级相位炮,误差也已经超过三十米,实在不好控制。”月夕不由吐吐舌头,这炮实在是太赞了,这个风险值得,“乌力,你看看能不能快点把这二门先收起一门来。让大头陈他们一起运走。”

    一旁的大头陈刀子都吓傻了,月哥这是要干啥呢,自己人打自己人嘛,被发现了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都愣着干啥呢,快把乌鸦们和符文团的尸体摆放好,要做的像一些,就好像打斗的很激烈,同归于尽了一样。”

    大头陈听得一愣愣的,不过还是照做了,剩下的十四门相位炮已经装车妥当,刘月夕让大头陈带着簪枭卫大部队把大炮迅速运回红云去,一路上若是遇到阻碍自有原内务部的李上尉解决。并叮嘱大头陈一路千万别惹事,能走小路就不走大路,一定要隐蔽的把大炮运回去。

    大头陈知道这是掉脑袋的活,也格外的慎重,“好了,大头还有李上尉,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可就仰仗二位了。”

    李上尉很无奈,他是被逼上这条贼船的,不过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大人放心,定不褥命。”

    “大哥,那你们留下来干嘛?”大头陈有些不解。

    月夕笑笑,“这

    还用问,内务部乌鸦队和我们发现新南和混沌教意图攻陷红叶的阴谋,乌鸦队与符甲战团同归于尽,阻止了王珂意图用相位炮 攻城的阴谋,李上尉英勇牺牲,王珂阴谋败露拖着大炮不知所踪,我英勇的三九卫与邪教狂徒展开殊死搏斗,为保卫共和国领土和主权英勇的与敌人战斗。”

    大头陈听得一愣愣的,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大哥就是大哥,居然挑起了一场战争,连自己的光辉事迹都编好了,自己跟对人了。

    棱堡内,睡得正香的儒尔当被大炮震得从沙发上翻下来,“怎么回事,怎么打  炮了。”

    副官匆忙跑过来,“将军不好了,新南国重兵压境,在我们的后方有超过巨弩级的相位炮正在不断攻击我们,城墙已经有了一处很大的缺口。”

    “快派一队骑兵去端了该死的大炮啊。”

    副官摇摇头,“不行,将军,城里的罪民大规模叛乱了,现在我们是前后二部遭敌,动弹不得。怎么办。”

    将军就是将军,即使荒废了这么多年,底子还在,他并没有慌慌张张,而是迅速招来守城的几位重要团长,“阿香,你顶住正面,对面应该是阮知青吧,他的打法就这么点套路,一定会攻击我们的副堡,然后攻击右侧突出的棱堡群,不要去理会他,副堡丢了就丢了,你要把右侧第二棱堡群作为战场和陷阱,给我把防守战打成进攻战,把敌人全拖进来,哪怕丢了右侧的棱堡群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必须给我拖死他,明天中午之前,能做到吗?”

    叫阿的团长点点头。“好了,其他人,随我去后方顶住缺口,把我们的二台蝎虎座动力甲拉过来。副官,王珂呢。”

    “王珂中校已经一天未归了。”

    “这个混蛋,不管了,你去,把龙息给我架起来,实在不行,只能用它了。”

    城外,混沌教的狂徒们正疯狂的攻城,他们的打法极其野蛮,几乎就是不要命的,简陋的装备,月夕在远处看到好几个年轻的教徒,发疯一样抱着刺爆弹冲进缺口里与守城军同归于尽,城墙的这一面防御极其薄弱,也没有太完善的突堞口,若是真让十五门相位炮猛烈攻城,红叶极有可能被混沌狂徒所吞没。

    乌力指导手下把最后一门相位炮拆的七零八落的,就好像被人给破坏了一样,刀子问:“月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月夕摇摇头,不行,起码现在不行,混沌教的狂徒战斗力不行,但是人多还不要命,咱们不去触这个霉头,再过一会儿把内务部乌鸦还有我们红云独立团的番号旗升起来,我想城里会明白的。

    守城战儒尔当打的有些狼狈,混沌教是有备而来,而且亡命徒居多,这些个没落贵族们几十年里积压在心中的仇恨所爆发的力量是惊人的,贵族中不乏知识分子,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落后,但大多居然是刻有符文的,源源不断的狂徒从罪民集聚区冲向棱堡的缺口,有二台动力甲支持的守军也被弄得焦头烂额,儒尔当大喊,“副官,龙息火箭准备好了嘛,给我烧了整个罪民区,领头闹事的都躲在后头指挥呢,该死的相位炮,钱团长,你带一队人,从中胜门出,不管花多大代价,让那该死的炮给我停了。”

    他的副官来报,“又怎么了。”

    “将军,相位炮已经好久没动静了,而且远处好像竖起二面大旗。”

    “让我看看。”儒尔当夺过副官的望远镜,站在城墙上看到远处有二面旗子升起,一面是内务部的乌鸦,还有一面应该也是翡翠镇的部队,好好,难得内务部的乌鸦们干了点好事。

    “弟兄们,援军到了,龙息准备好,烧死这些该死的贱种。”将军的一声令下,十几只龙息火箭腾空而起,在黎明未至的夜空中划过道道华丽的弧线,儒尔当是富有远见的,也是残酷的,罪民区的房屋结构都是木质铁皮顶,居住条件极差,罪民们多有抱怨,但是儒尔当一直顶着压力就是不改善,这里面或许就有着为将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打算,这种结构很好烧。

    龙息火箭就

    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爆炸时犹如巨龙吐炎,铁皮房顶被烧烫变形,脆弱的木质结构纷纷倒塌,引起连锁反应,顷刻间罪民区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喊救命的声音,混沌教的几个领头的慌了,用兵之势在于一口勇气,他们没想到儒尔当这么狠,敢直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狂教徒们也是有家人的,这一下子,进攻的势头算是彻底的崩盘了。

    儒尔当见机,抓住机会,全军吐出追击,彻底冲散了叛军,到处是散逃得狂教徒,大火不断蔓延着,烧起的黑烟将天都熏黑了,在远处的刘月夕很震惊,这如同天地壁炉的人间炼狱,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终是小看了战争的残酷性,低估了儒尔当的决绝,为了战术目标的达成,这样的名将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在月夕看来,只要相位炮停止攻击,解决这些狂教徒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对方仅仅是为了节约时间,就不惜牺牲这么多罪民来瓦解狂教徒的战斗意志,太可怕了。

    未来的战争不可避免,月夕在宏演中看到的远不止这些,以后的战事将更残酷,他真的需要这样吗?

    刀子提醒了一句,“月哥,前面好像有人过来了。”

    月夕回过神来,赶忙引上去,是儒尔当,他亲自找过来的,二人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一切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剧本进行诉说,儒尔当信了,自己的副官勾结新南外敌是真,刘月夕的潜台词已经是最好的官方解释,能把他的失职之罪降到最低,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儒尔当反而有些欣赏这位红云飞地的新领主。

    他牵着鸟绳,说道,“再次感谢刘领主和乌鸦队的及时支援,没有你们,我可能会有大麻烦的,这里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前方新南杂碎还在攻城,军情紧急,一刻延误不得,就此告辞,刘领主若是不介意,可与我一起去前头看看,放心,只要后方无虞,他们在前头来多少我杀多少,老弟可有兴趣?”

    儒尔当的邀请是有诚意的,这种时候让刘月夕待在边上,不说核心打法会泄露,功劳也多少要分一些给人家,算是示好了。

    月夕拱手谢过,“将军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乌鸦队死的壮烈,罪民区烧的如此惨烈,应该还有不少老弱妇孺需要救助,我人手也少,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吧。”

    妇人之仁,儒尔当这会儿也不愿强求,让月夕自便,领着队伍回城应付前方的新南大军去了。

第十节残局

    梅尼哭着走在混乱的大街上,她的家烧了,明徵的出走破灭了柳家老祖母最后的一丝希望,她不愿意再东躲西藏,就让一切都结束吧,老祖母毅然决然的推开李柳,让他带着梅尼逃生去,大火瞬间吞没了他们的陋屋,不幸的是,大哥李柳也被砸下来的木梁击中,梅尼拼命想要把李柳拉出来,可是她力气太小了。

    李柳临死前很平静,对梅尼说:“别害怕,梅尼,大哥只是走不动了,你要活下去,去找李老板家的葛姑娘,想办法乘乱逃出红叶镇,她会照顾你的。”大火吞噬着一切,梅尼被热浪 逼得不得不离开,她一个人摸索着进了李家的铺子,屋里的景象吓瘫了小姑娘,和棱堡守军有来往的李家又怎么可能逃过混沌真理教的血腥复仇,一家七口,包括葛姑娘均被残忍的吊死在房梁上,满地的腥臭屎味,梅尼疯了似得不停的跑。她本想躲在一座桥洞下,可惜,那里早就挤满了人,她被冷酷的推出来。

    她很无助,穿着那双月夕给他新买的布鞋,还是那条泛黄的白色裙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漫无目的,战争带来混乱,混乱之影包藏着人性的邪恶,小梅尼被人盯上了,是一伙半大的男孩截住了她,“你们要干什么。”梅尼拼命想要挣脱。

    其中一个男孩说道,“小妹妹,你一个人跑出来干嘛呀,兵荒马乱的,跟我们走吧。”不由分说将梅尼的嘴堵住,套进一个麻袋里。后来几经转手,梅尼知道,自己被卖了,最终她被关进一俩黑乎乎的马车箱里,一个中年男人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要乱出声,不然有她好受的,梅尼很害怕,躲在车厢里瑟瑟发抖,亲人们都死了,只剩她一人。

    混沌教的余孽基本被儒尔当和刘月夕手下联手镇压,当然烧死的更多,火势基本得到控制,繁华的酒店区里还住着不少有钱人,见局势有所稳定,大多套了马车正欲逃离此地避难,守城士兵人手有限,要控制这些甚至带着私人武装的富豪不出镇子,难度实在有些大,想着便换了个法子,设了个卡子检查车辆上是否窝藏了混沌教的罪民,如果没有,便放出镇去,大家都是求平安,倒也秩序的接受盘查。

    杨风很紧张,他是金沙酒店的一名主厨,眼见着红叶镇是混不下去了,壮着胆偷了点酒店的物件套了车也准备离开,也不知道是偷了酒店的东西,人的胆子变大了还是怎么这,他居然买了一个便宜的尖斗花。“车厢里装的什么。”盘查的士兵问。

    杨风恭敬的回答,“一些家具摆设。”士兵并不信他的,粗暴的推开车厢,正好撞见里头的梅尼,“那这是什么呀。”

    杨风见机悄悄塞过一袋子星辰砂,“军爷,这是我家侄女,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卫兵看看他,不无嘲讽的笑了笑,“侄女,呵呵,好年轻的侄女啊,走吧走吧。”

    “等一下,这个小姑娘应该是罪民吧,按规矩,罪民是不能离开红叶镇范围的。”一名高大的身着符文铠甲的武士走了过来,卫兵见势不妙,一脚踢开杨大厨,大骂,“嘿你个死秃子,居然敢蒙骗我,罪民你也敢往外头带,不想活了是吧。”

    梅尼听了这话,吓得大哭,“我是他侄女,军爷,我真是他侄女。”

    卫兵哪里听得进去,一把将她拉下车,符文武士还是不依不饶,“这个小女孩可能与混沌教有着些关系,我们内务部要带回去严加审查。”

    卫兵不敢忤逆,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符甲武士,小梅尼被符甲武士抱在手里,梅尼绝望极了,被内务部抓去审问,没有比这更糟的结局,她闭上眼睛,绝望的眼泪不住的流下。

    符甲武士抱着她走到没人的地方,“我说小公主,你不是平时不穿鞋的嘛,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符甲的面具后传出。

    梅尼不敢肯定,“你是。”

    面罩被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月夕笑着说道。

    翡翠镇世界树银潢之上,一声凄厉的哀嚎,“不,不,不。”是乔治爱德华伯爵,地上到处都是血,一个年轻人倒在伯爵怀里,

    他满身是血,“祖爷爷,让您失望了,我还是这么的不成器,即使有着‘斯提亚的烛心’这样的神级药剂来辅助修炼,孙儿我还是不成呢,祖爷爷真厉害,不拿九鸦也能施展如此强大的真空磨盘,我太没用,让您再次失望,对不起。”路尼的眼睛失去应有的神彩,变得灰蒙蒙,他死了。

    老伯爵悲痛的嘶叫着,却发不出声音,儿子,孙子,曾孙子,一个个都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界最大的痛苦,老人已经经历过三次,神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是要亡我爱德华家吗?

    大管家魏宁走进来,手上受了些伤,“抱歉,大人,让特雷波给跑了,他应该就是弥勒美的首席供奉金斑,是我们大意了,这么些年,居然让他隐藏的这么深。”

    愤怒的伯爵一拳砸碎地板,“这些个余孽,就像毒蛇一样,我念着旧情没有赶尽杀绝,没想到今日反受其噬。我的路尼啊。”

    大管事魏宁刚才和金斑斗过一场魔导战,虽然他赢了,但是还是让对方给逃脱。而且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这些年魏宁醉心于自己的魔导研究,翡翠镇的核心防务有很大一部分交给了二管事,也就是金斑,他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守护兽鸾鸟陷入沉眠,珍珠链双皇冠大十字要塞的核心也被他破坏,短时间内无法启动。

    伯爵听完汇报冷笑,这是要攻占十镇啊,向个镇发出紧急通知,十镇进入二级戒备,几个老团长,都给召集起来开会,要打仗了。

    过了半日,翡翠镇银潢树下,以乔治爱德华伯爵之名,召开十镇特别军事会议,代表军方的头面人物都来了。老伯爵坐在上首,底下大多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没有人敢出声。魏宁开始介绍目前的态势,形式十分不好,于今天早上才得到肯定的消息,红叶镇确实受到新南方向的攻击,对方领衔的是年轻的阮知青将军,从这个配备来看,不是寻常的边境骚扰,而是和混沌教一起蓄谋已久的全面侵略。

    老伯爵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周,“魏,说说后方的情况。”

    魏宁点点头,“伊春张达喜来报,说他那里有狂教徒异动,他正勉励抵抗,请求援兵尽快支援。”

    “这个生意人既然敢说勉励抵抗,那一定是没问题的,暂时不管他。八独、索兰、圣光德光要塞、塘德镇、梅花镇、桃镇的情况呢。”伯爵问道。

    “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而且索兰、梅花和桃三镇有报告说狂教徒有大规模集结,似乎有什么大行动。”情况简直是大大的不妙。

    老伯爵发怒了,“老班德,胡艾弦还有你们几个都是,让我说什么好,各位可都是团长,你们的兵呢,哪去了,吃空饷把我的五个精锐团都给吃没了,蛀虫,要你们何用,卫兵,把这几个光杆司令给我扣起来,军法处置。”

    班德等几名老团长都是跟了老伯爵二十年以上的老人,不过这会儿任由他们如何哀求,伯爵只是一副铁石心肠,几个光杆司令,留着何用。

    处理完蛀虫,老伯爵心情略好些,对二位得力的手下说道:“关索,皮克顿二位辛苦一下,我把近卫团的大部分兵力也抽调给你们,二位火速支援梅桃三镇,尽快找到叛军主力,消灭他们。”二位尽责的团长领命离开。

    空荡荡的军事会议大厅剩下的就是几位地方民兵的主管,二管事魏宁提醒了一句,“大人,金斑潜伏多年,对于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会不会是故意调走翡翠镇方向的主力,然后趁我们空虚攻击我们呢?”

    老伯爵长叹,“就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他是捏准了我们的软肋,梅桃三镇太重要了,失去三镇,翡翠镇就没了造血的能力。他这是笃定我不会向望京求援啊。没办法,请缇丝红准备一下,实在不行只能我亲自上。”

    魏管事心中大惊,出动电气骑士,这可万万使不得,老伯爵是十镇的擎天抵柱,年事已高,若是有个闪失,十镇就真的奔溃了,王旗不可轻动,何况缇丝红的状态,一直在紊乱的边缘,作为伯爵家的守护女神,靠着药物才勉强维持到今天。唉,难道爱德华家族真的要完蛋了嘛。

    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发话,“伯爵大人是十镇主帅,不可轻动,若是信得过我们红云独立团,将几个预备役的民兵团交予我指挥,我一定能守住最薄弱的七号缓坡地。”

    老伯爵有点惊讶,这个年轻人有点面生啊。魏管事提醒道:“这是红云刘月夕领主的手下,就是他们最先告知红叶情况有变,如今刘月夕本人已经在红叶镇支援儒尔当守城,他手下的另一个团刚从红云赶回来,应该就是他吧。”

    这倒是让老伯爵意外,才开发多久,居然已经有二个团的规模,这可是严重超编,还和内务部有联系,这个刘月夕野心不小啊,“你叫什么名字,你凭什么保证能守住七号缓坡,那块地宽阔平坦,易攻难守,就是有三个团,我也不是很有信心能守住,民兵人虽多,不过乌合之众,扛不住一波,攻击队形就会涣散。”

    阿杰很自信,刘月夕走的时候让他便宜行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叫刘杰,是刘月夕领主的手下,请大人移步,看看我的部队,我演练一遍,守得住与否大人一看便知。”

    好有活力的年轻人,老伯爵来了兴致,随他一同到演练场,阿勇领着奥兹团在下面等候多时,阿杰通过心灵感应联系他开始,经过阿杰演变过的三人阵以另一种模式在操练场上不断进行走位演示。

    老伯爵越看越吃惊,这样一只能打硬仗的虎狼之团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样的军容,这个打法,到是能发挥民兵的价值,有戏。

    “你的这个团打过实战吗?”

    阿杰回答: “隆塞村绿皮狂徒的清剿我们参与过,前不久在飞地遭遇过泥精灵王族大军,打过一场守城战,有实战经验。”

    难怪,士兵的眼神里没有犹豫,透着肃杀之气,“好,镇上的民兵团都归你指挥,我的近卫团还有一只骑兵营和一个连的炮营,也归你指挥,这样你的侧翼就更稳固了。”老伯爵果然是行家,一眼看出阿杰这种打法的不足,他提供的骑兵和弩级相位炮正好补足了这一点。

    老伯爵异常的慷慨让魏管事有些不解,“这么年轻,大人把这样的重责交给他合适嘛。”

    老伯爵看着走远的刘杰,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将才啊,总得锻炼锻炼的,再说了不还有我们二个老家伙在后面帮他垫着嘛,不错,真的不错,还这么年轻。”

    管事明白,伯爵是要将这个新人收为己用,不过那个刘月夕会答应嘛,想了一会儿,管事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可笑的,以伯爵大人在十镇的权柄,轮的到他刘月夕选择吗?

第十一节糜烂的代价

    八独镇地下酒吧深处,弥勒美女王的临时寝宫,女王已经离开,躺在贵妃椅上的是特雷波,也就是金斑供奉。几名最忠诚的教徒正在替他包扎伤口,他的一整条手臂都被烧的血肉模糊,金斑毕竟主修的是炼金师,魔导力方面天赋平平,能从魏宁这样火系大师手里逃脱已属幸运。这个该死的老伯爵,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果然都是装的,路尼也是个废物,偷袭都能被老家伙反杀,还是小看了骑士的力量啊。

    路尼这个局他谋划了十年,若能成功刺杀伯爵,十镇唾手可得,不过现在,一切都难说,一名电气骑士,足以撼动战争的胜负。“大人,翡翠镇的几支主力部队按照您的谋划被调去三镇,好机会啊。”金斑的几名手下并不懂军事谋略,还觉得形势有利于他们。

    金斑没有点破,“弥勒美殿下已经到潘普罗那了,那就按开始吧,让翡翠镇外的狂教徒集结,准备进攻。”

    翡翠镇外,双皇冠大十字棱堡是由符文和世界树驱动的,无比强大,但是如果无法运行,就会暴露出一些缺点,翡翠镇是繁华的城镇,商业拓展势必与城防产生不可调和的冲突,七号坡地就是这样的城防命门。阿杰接管民兵团已经半日有余,简单的操练一直在进行,奥兹团被拆散了分列民兵团横队的左右,阿勇还是有点担心,“阿杰,这真的行吗?万一民兵见着狂教徒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才需要你来一段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啊,民兵都是当地人,我们后头守卫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家人,不要小看了人的勇气,何况还有你的精锐团在,没问题的。”阿杰自信满满,正忙着指挥手下标记战场。

    当天下午,六个战斗横队在开阔的七号阵地完全展开,战旗迎风飘舞,民兵只能简单的投掷长矛,阿杰让奥兹团的骨干充当横队二端的排头兵,一般为三排的横队被他简化成二排,阿勇领着一只精锐位于战阵的最右端,骑兵队埋伏在后侧的丘坡下,以备不时之需。

    后方银潢树上,老伯爵静静的看着远处,“大人,都准备好了,不过附近的村镇以及一些零散的小股袭饶该怎么应对。”魏管事问。

    老伯爵摇摇头,“先不去管这些,安逸的太长久,这里的人都忘了我们十镇存在的根本目的是什么,瞧瞧这个繁华的商业区,那些个大户不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嘛,看家护院应该够了,战争可不只针对军人,它对所有人都有影响,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该让他们了解一下战争的残酷性。”

    水杉村,月夕上次救下的巧花正和临时收养她的寡妇张氏蜷缩在一处隐秘的地窖里,这是他的父亲给她们俩找的避难所,巧花的父亲不久前被内务部无罪释放,暂时就留在水杉村,刚过几天安生日子,翡翠镇又不太平了,附近出现一股混沌教徒,到处烧杀强掠,村里大多数人都躲到坞堡里去,巧花和他爹本就是外乡人,他爹临时起意,觉得躲在坞堡不好,村里排斥外乡人也没有阻拦,巧花自然跟着自己的父亲,不过没想到,寡妇张也鬼使神差的一起跟来。

    “阿姨,我爸爸不会有事吧?”巧花很害怕,“你爹走的时候不是交代我们不要出去嘛,他不会有事的。你爹机灵着呢。”其实张寡妇心里也没底,她早年丧夫品行不好,在村里不受待见,日子过得艰难,为了更好的生计,才接下了村长交代的照顾孤女巧花的活,后来巧花的父亲来了,这个朴实男人让张寡妇动心,特别是他那嘹亮的嗓音,推着架子车唱歌的样子,太吸引人了,张寡妇没想到这个平时怕事的男人关键时刻这么果断,

    她凭着直觉一起跟来的,巧花爹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所有的积蓄交给张寡妇便关上门出去了。

    没多久,混沌狂教徒们闯进村子,带着猩红的头巾,凶神恶煞,巧花爹的判断是准确的,分散的暴徒在村子里没找到财物和粮食,便集中到坞堡这,村寨的坞堡防防小妖兽还行,又怎么顶得住暴徒们的攻击,何况暴徒里还有狂化的绿皮,坞堡的门被轻易的冲破,凶恶的暴徒们冲进里头,如同饿狼进了绵羊群,烧杀抢夺,水杉村彻底完了,他们依旧不满足,对村庄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眼瞅着就要翻到巧花躲藏的这个屋,二个女人紧张的缩在地窖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名暴徒进来了,二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一通胡乱的翻找,寡妇张心中默念千万不要被找到啊,暴徒离地窖的门越来越近,张寡妇屏住呼吸,紧紧抱住巧花。这时,一阵嘹亮的歌声传来,哼着嘲笑混沌狂徒的调子,是巧花他爹,他以自己为饵,给二个女人求来一条生路,狂徒们被歌声吸引,都出去追击那个敢于挑拨他们的声音,寡妇张得救了,可是巧花的爹。。。女人流下眼泪,自己应该早点说的,现在可能都晚了。

    翡翠镇刘府,猴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见到的是她,美恩,小姑娘没有离他而去,这几天一直守着他,“我睡了多久。”

    美恩见猴子醒了,欣喜的说,“你终于醒过来了,已经四天了。”

    二人相视无言,猴子对美恩没有多少真心,大多是利用,可怜的小姑娘却是动了真情,眼下猴子自知时日无多,和刘月夕的心结也已经解开,他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姑娘,“实在对不起,那次在镇府相遇,你不该理我的,以后要注意,再遇见这样轻浮的,有多远躲多远,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猴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把美恩逗笑了,“你就是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心情。”

    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外头这么乱。”

    美恩告知实情,现在翡翠镇到处都很乱,有部分混沌狂徒趁乱混进镇子里,到处抢掠杀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这里是刘月夕的府邸,现在门口围了不少狂教徒,府里的大部分留守兵将给阿杰调到前方抵御狂徒主力去了,留下的人不多,大门口守得很吃力。

    猴子听完,“快,扶我起来。”

    美恩想要拦住他,“你都这样了,再去就没命了。”

    猴子笑笑,“本就活不了几天,最后还能派上点用场,我值了,你呆在内院,以后要好好活下去,忘了我。”

    美恩急了,哭着大喊,“猴子你就是个混蛋,你不许去,不许去。”她知道拦不住猴子的,她知道猴子不爱她,可这个傻姑娘的心已经沦陷,她不舍得猴子死,哪怕知道了真相,哪怕知道猴子对她大多是利用,哪怕猴子时日无多,但她就是想要和猴子多待一会儿,哪怕多一天也好。

    猴子穿上鞋,看着跪倒在地美恩,轻轻把她扶起来,摸出那串本要送给紫悦的月亮石,认真的替美恩戴上,满意的点点头,“你戴着真合适,抱歉,没能好好珍惜你,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一个认真的人。”说完推门而去,只留美恩一人在屋里哭泣。

    刘府外院,大门咚咚咚的响,府里的家丁用木杆子顶着大门,领头的是阿正,见猴子来了,忙问了句,“猴爷,你醒啦。”

    “外头情况怎么样,顶的住嘛。”

    阿正摇摇头,狂徒好像知道这里是刘府,都在往这里聚集,绿皮的狂化战士有点恐

    怖,我想着实在不行,就退守第二道大门。

    “暂时不用,你们顶住,一会我上墙想办法灭掉一波,给你们减轻压力。”

    “猴爷,这万万不可啊,月爷交代过,您这万万不能再有闪失,弟兄们就是拼了命,也会保刘府不失的。”阿正急忙拉住猴子。

    猴子挣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府里现在呆着避难的都是各家的女眷,万一有个闪失你我有何脸面去见月爷,去见各位兄弟,我活不长了,刘府不容有失,听我的。”

    说完猴子跳上门楼的上层,外头一大群变异的狂化战士正在撞门,猴子大笑,他曾是火系魔导,双手凝练出一团火焰,哗的一下,门口的变异怪物们被烧死大半,刘府暂时得以保全。

    于此同时在城外七号坡地,混沌教徒集结重兵,大量变异绿皮狂徒从远处的森林里不断的冒出来,样子特别人,二个民兵团的战士们都有点害怕,阿杰不以为然,他利用心灵感应的便利操控领队的兵头,让他们稳住阵脚。

    “阿勇,听得到吗?”

    “听得到,你说。”

    “这块地形南宽北狭,胜负就在右翼。一会儿我先让炮连轰击敌方右翼,你带着你的人从侧面先突进去,冲散它们,民兵没见过市面,你要让他们明白,对方不过是一团血肉,也是可以扎死的。能不能打出气势,就看你的了。”

    “明白。”

    进攻开始,方队缓缓前行,符文炮开始不断轰击对方的右翼,绿皮狂徒的速度要快一些,渐渐和后方的部队拉开了距离,机会,阿杰立刻命令停止右翼的炮击,阿勇领着奥兹团的精锐,跑着大弧线渐渐加快速度,地面传来他们隆隆的脚步声,如滚滚惊雷,挟万钧之势,一头扎进变异狂徒的侧翼,就像一颗保龄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击倒一大片绿皮狂徒。

    阿勇成功了,阿杰兴奋的向所有横队头兵下达指令,“所有战术横队注意,右侧在前,左侧在后,呈斜步前进。”训练有素的奥兹团士官们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大声喊着口令不让兵线士兵的脚步变乱,没一会儿,本来还正面对敌的兵线成功拉成斜线,最玄乎的一步成了。

    这时候,就连部分民兵都明白阿杰的用意,七号坡背面狭窄,无法展开部队,这根斜切兵线,阿杰方在接下来的迎敌中,将占有二比一的优势。胜利的天平向他们倾斜。

    兵线仍在推进,只剩四十米。阿杰通过感应大喊,“所有投掷列注意,以六七八一二三列为优先,依次投掷长矛。”搜搜嗖,大量长矛从二边到中间集中,如雨点般飞入敌阵,虽然精度感人,但是大量的聚集,任然造成了可观的杀伤,这就是兵线作战的威力。

    “起盾,白刃战,士兵们,撞倒敢于阻挡你们的一切障碍,诸神于你们同在,胜利与你们同在。”阿杰做出决战的命令。

    双方兵线撞到了一起,二军对垒,唯勇者胜,所有的有利条件阿杰都争取到了,结果只是时间问题,民兵大多穿着银色的铠甲,从远处看,一道银色洪流不断蚕食对方的阵地,胜负已分。

第十二节准深渊

    混沌教徒被逼到左侧的边缘,胜负已经十分清晰,埋伏在土丘后的骑兵队按奈不住,请求加入战局,这样的盛宴,他们也想沾点光,阿杰同意了,他正得意着,这是属于他的时刻,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银潢树上,魏管事看到一边倒的战局也不禁赞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连正规的军事院校都没上过,已经可以完美得执掌一个团,这份天赋,让人艳羡啊,而且不光是刘杰,这支所谓的奥兹团也是强的离谱,行进中的斜切战线运动,要保持不乱极其困难,说明这支队伍的每一名成员在平日的训练中都强调训练过个人的战场空间感觉,他们就像一群聪明的牧羊犬,咬着民兵团的二翼,牢牢控制着兵线不至溃散。这样的军队,完全超越了飞地防守所需,这个刘月夕,他到底要干嘛。

    想到这,魏管事向伯爵小声说道,“大人,那个刘月夕刘领主已经赶回翡翠镇,我们应该怎么做。”

    老伯爵想了想,“太锋芒了,留不得,过几日请他来府上一次吧,我来会会他。”

    二个翡翠镇最有权势的人物正在讨论刘月夕的问题,七号阵地的形势大好,狂徒们被逼到森林的边缘,阿勇问,“刘参谋,我们要不要趁胜追击啊。”

    阿杰这会儿有点飘,“按道理呢,穷寇莫追,不过也要看实际情况嘛,可以试探性的追击一下,不过不要太深入哦。”

    阿勇率队一头扎进密林里,准备愉快的抓俘虏,不一会儿,密林深处传来刺耳龙鸣,什么鬼东西,阿杰不安的站起来观望,远处一座密林覆盖的小山上,只见一颗颗高大的松木被连根拔起,飞上天空,下头有古怪,阿杰慌了,“所有人,撤,撤出来,林子里有古怪,快撤。”可是已经来不及,一条绿色的带翅巨蛇厮鸣着出现在森铃边缘,它一口吐出绿色的雾气,是剧毒的腐蚀性气体,刚还志得意满的士兵们死伤惨重,好多人捂着被烧灼的脸痛苦的往回跑,没一会儿就毒发倒在地上。

    巨蛇的头顶,李林疯狂的叫嚣着,“小娜迦,杀光他们。攻占翡翠镇。”在这样的深渊巨兽面前,人类是渺小的,阿杰一遍遍的用心灵感应重复着撤退的指令,但是场面失控了,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偏差,仅仅一口毒雾,起码已经有上百人丧生,是自己的骄傲愚蠢害死了他们,娜迦扭动着身躯离开森林,地上那些可怜的爬虫可不是他的目标。

    老伯爵叹了口气,“让缇丝红上驾驶舱,我马上就来。”

    魏管事反对伯爵的做法,“大人,这条羽蛇发育不完全,明显是强行催化过的,连双头都没有,它活不了多久,让我来慢慢耗死它吧。”

    老伯爵意味深长的看看后方,“虽然不知道金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肯定是在试探我还能不能使用卡奥,雅飞在后头盯着呢,这帮子毒蛇。魏,你护住那些小的,别让他们死伤的太惨了。”

    魏管事点头听命,一道火焰直击羽蛇身躯,没有造成多大伤害,站在巨蛇头顶的李林大笑,“看来翡翠镇的首席魔导师魏大人,手段也不过如此。今天注定是我李林的时刻,小娜迦,不要管那些杂碎,直接冲到银黄树上去。”

    这边魏管事不断施展火球术与之周旋,银潢处于半瘫痪状态,光靠魏自身,施展的法术过于勉强,

    几个回合后,魏的法泡完全湿透,汗不住的流下,他快要虚脱的样子。

    一个声音响起,“魏,你退下休息吧,后头交给我。”

    是爱德华伯爵的声音,一台宝蓝色的华丽机甲出现在银潢的枝头,纤细的腰肢,直刺天际的盔缨下三只猩红的眼睛,包覆全身的甲片泛着高等符文若隐若现的纹理,他一手轻捏鸢盾,另一手握着一把细长的剑,“缇丝红,我亲爱的搭档,真是久违的感觉。”

    “是的,我的主人,距上一次开动这孩子,已经有十年了。”

    卡奥是伯爵家传电气骑士,承载着家族历史,坐在上头,忆起往昔种种,老伯爵不由感慨,“好了,我们尽快解决这条小蛇。分析一下对手吧。”

    缇丝红履行职责,“羽蛇,幼生种,发育畸形,其正面一百六十度范围内都是直接攻击区,身有剧毒,带腐蚀性,我们的长剑可以击穿它身躯任意部位的鳞甲,不过和所有准深渊一样,羽蛇幼生也有二阶形态,二阶段能力未知,考虑周围还有大量我方部队,在没有把握一击必杀的情况下,还是先将之引导空旷处为好。”

    老伯爵笑了,“红,你还是这么的善良,雅飞正在后头瞄着咱们呢,可不能让后辈轻看了,抽取主炉30%能量,我要使用电离子切割。”

    “好的,主人。”

    卡奥动了,精巧的足部轻轻一点,只一步便出现在棱堡外,

    外头,羽蛇如临大敌,它本能的没有继续前进,卡奥高近二十米,不过在羽蛇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矮,站在蛇头上的李林发狂的大笑,“您终于肯出来了,我的伯爵大人,看来金斑没有骗我,能和三十年前的传奇一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说完取出一针药剂,直接刺入娜迦头部之下,羽蛇晃动了几下,脑袋二侧的羽翼突然张开,这是二阶段的征兆,它要发动种族技能 暗语,可惜爱德华伯爵又曾会给它机会,电气骑士拥有最快的速度,这是战场铁则,任何作战单位都不应该让他们有机会接近你,当然他们总是能接近你的。羽蛇的双翅发出耀眼的光,但是下一秒,蛇头掉落在地,没有人看清楚老伯爵是何时移动的脚步,何时出的剑,一头准深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死了。

    随着准深渊的陨落,这场由混沌教引起的骚乱落下帷幕,虽然战争结束,但是翡翠镇的旧势力又开始不安分,他们被刘月夕压制多时,一直苦无良策,如今爱德华伯爵再次向世人展示其无可争辩的力量,那些当年的旧部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时间,伯爵府的大门又热闹起来,一场针对刘月夕的阴谋来了。

    刘月夕结束了红叶的事就立刻往回赶,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战事基本平息,刘府的大门没有被攻破,不过猴子没了,刘月夕没能最后见上一面,等狂徒被回防的士兵消灭,阿正爬上门楼时,猴子已经断气了,最终他守住了和刘月夕的约定,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刘月夕的家人。

    七号坡战役的伤亡不小,死了不少刘府的老人,月夕这几天忙着抚恤阵亡者的家属,安排阵亡弟兄的身后事,溜子的康复让他很高兴,一场追悼会上,刘月夕正在感谢来访者的吊唁,溜子凑上来说:“月哥,这几天镇上张家这些个人跑伯爵府可勤快着呢,咱们要不要想想对策。”

    月夕摇摇头,“不着急,老伯爵是一方诸侯,

    应该会主动找我们的。对了,阿杰呢,跑哪去了?”

    “他啊,现在是爱德华伯爵眼前的红人,炙手可热着呢,刚被伯爵府的人请走,月爷,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啊,光请刘杰,不请你去,这个老伯爵他要干嘛呀。”

    月夕冷笑,“呵呵,不要这么说自己兄弟,我相信阿杰知道分寸的。”

    翡翠镇的秩序慢慢恢复了,热闹街区的店铺又开始营业,一家茶馆里,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女人相对坐着,二人点了相同的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对方,茶杯的热气升腾,将周围也弄的暖暖的,“你还好吗?”男子先开的口。

    女人回答到:“挺好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男人笑了,“家里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在翡翠镇,我就想来看看你,前几日这里出现叛乱,你没事吧。”

    女人微笑着摇摇头。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还是男子忍不住先开的口,“你和你现在的丈夫。”男人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发现这句话怎么问都不好。

    “我没有再婚。”

    这太好了,男人脱口而出,“我听说是刘领主府上的一位叫刘杰的年轻人是吧。”

    女人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家里都好吗?你妹妹怎么样,母亲,不,阿姨身体如何?”

    “都好,就是都挂念你。”

    这话触动了心中的柔软,女人流下眼泪,“我父亲和母亲还好吗?”

    “都挺好的。”

    一阵心酸,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可有些悔恨的话却说不出口,当时她走的很决然。

    突然,男子闭着眼睛,突的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女人一紧张,本想要缩回去,不过心中一振,并没有动,“我,晚秋,我。”

    “阿泽,是我错了。”晚秋先开口道歉,这话已经在她心里积淤多时。

    “我们重新”二人几乎同时说了相同的话,这甜蜜的错误让他们的脸都有些微红。

    晚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细细的说“你先说吧。”

    叫阿泽的吐了口气,“以前是我一直忙于刀匠的事,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们重新开始好嘛,我保证以后抽时间多陪陪你。”

    这话就如天籁之音,他对自己太好了,晚秋,她曾无数次想象自己跑回去跪着求得原谅的场景,万万没想到前夫主动跑来求她复合,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完全没有。

    女人流着眼泪,拼命的点点,“放心吧,父亲那里我去替你求情,他会原谅你的。”

    “恩。”男人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不停的说着以后的打算,晚秋只是不住的点头,她依久止不住在哭,这是后悔的泪,道歉的泪,也是重生的泪。

第十三节鸿门宴

    刘月夕的台子上放着一张请柬,几个兄弟都聚在一起正商量这事,“阿杰还是没有回来吗?”

    溜子回到,“没有,伯爵府的人态度很嚣张,说老伯爵很喜欢阿杰,留在府上几日,也可能多几日,具体的说不准。”

    阿勇一拍桌子:“嘛的,什么东西,比强盗还野蛮,明着抢人嘛。”

    还是溜子心细,“月哥,这局你们不能去,让我去吧,万一出事了,你们就往红云跑,飞地受行省法律保护,据我了解,行省执政官金羽大人和爱德华伯爵势同水火,若是爱德华敢乱来,行省一定会有所动作。”

    溜子能想的这么深远,刘月夕很高兴,他的这伙手下越来越成熟了。

    “无妨的,既然伯爵大人请客,当然得去,不然阿杰不就白白送给他了嘛。再说了,老人家一把岁数了,正是迷茫的时候,我得去开解开解他。”月夕这有一句没一句,愈发神秘。

    刀子提起长剑,“月哥,我和你一起去,万一有事。”说完,蹭的拨开符文剑。

    月夕按住他,“这就不必了,去见见骑士大人的风采,可千万不要舞刀弄枪啊。”

    晚上,银潢树下,马车停下,晚宴的规格很高,直接办在银潢树上,这可是很高的殊荣,负责检查的士兵想要刘月夕他们取下佩剑,被刀子严词拒绝。

    “上银潢树不得携带武器,这是伯爵订下的老规矩,怎么,二位想要找伯爵大人切磋不成。”士兵的话很嚣张,刀子差点和他打起来。

    “无妨的,今天破例,让他们俩进来吧。”士兵看到说话的人,马上毕恭毕敬的。

    来者穿着白色的袍子,“你就是刘领主吧。”

    一看就是大人物,“正是,这位是我的副手,刀子。请问您是?”

    “我姓魏,是伯爵府的管事。”原来是大总管魏宁。

    “刀子这个名字还真的挺有趣的。那刘领主请随我来吧。伯爵大人正在等你。”到银潢的上层居然有电梯,月夕在这个世界倒还是第一次坐。

    “刘领主,伯爵大人是个爱才之人,如今十镇风云再起,正是用人之际,一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要仔细斟酌哦。”

    刘月夕拱手谢过,“魏大人说的是,十镇风云再起,新南此次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十镇人,伯爵大人是我们十镇的擎天砥柱,此次来,真是想要为伯爵大人分忧。”

    魏宁摇摇头,他本是惜才,不希望刘月夕被弄得太难看,还是年轻了,在权利和政治面前,你的这些个小理想,小才能,简直不值一提啊。话不投机,魏宁也不愿意多说,径直领着刘月夕来到主宴会厅。

    确实是最高层的盛宴,巴拉克,张达喜几个相熟的都在,还有圣光要塞的富瓦上校,德光的格雷厄姆中校,以及各镇的头面人物。做在上首的老人正是爱德华伯爵,在他边上蒙着袍子的,应该就是他的芭碧罗缇丝红,也带着面罩,不过一些细节却逃不出月夕敏锐的观察,尤其是她裸露的手上暴起的青筋,这是预防精神奔溃长期用药的结果,和法斯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刘月夕对芭碧罗的事情也略算了解,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刘月夕的位置被安排在餐桌的末座,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几个镇上的豪绅旧臣玩味的准备看刘月夕如何出丑,很棘手的情况,入座等于被羞辱,不入坐就是公然违抗伯爵大人。刘月夕没有出声,刀子大咧咧的走到一名本地豪绅的边上

    ,恶狠狠的说:“你,站起来,坐到后面去。”

    这名刚还在看戏的豪绅被刀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一下子蒙了,还是坐在他边上的另一位同行者替他争辩,“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堂堂伯爵大人的庆功宴上撒野,你这是造反吗?”

    刀子冷笑,“刚才你说这是什么宴。”

    乡绅察觉到自己的话说多了,低声说道:“庆功宴。”

    刀子厉声呵斥,“对,庆功宴,庆祝在此次十镇抵御新南和混沌教突袭中英勇抵抗外敌的宴会。我大哥刘月夕身为红云领主,在红叶镇翡翠镇出生入死,保卫家园,我红云独立团为此牺牲近百名优秀的战士,难道他们的血白流了,我反倒要问问你,邪教来袭的时候,你在哪?新南国来攻的时候,你在哪?”

    帮腔的无言以对,在场的都面面相觑,不敢发声,这场十镇危机,刘月夕最先预警,最先赶到红叶镇解围,也是他的奥兹团挡下了混沌教在七号坡的进攻,他的功劳无可辩驳。

    老伯爵满脸欣赏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清澈内敛,身有正气,真勇士,“老关,你给刘领主让个位子。”刚被整懵的豪绅特听了伯爵的话,特别委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过他不敢忤逆伯爵的意思,乖乖的离开位子,刀子替月夕摆开座位,好让月夕坐下,自己冲着边上那个嚼舌头的瞪了一眼,还算是识趣的,也灰溜溜坐到末座去。

    宴会正式开始,张达喜和特雷波二个和刘月夕相熟的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暖场技能,尤其是张达喜,说了好些荤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宴会紧张的气氛有些缓和下来。不过,和事佬们的努力是徒劳的,这种级别的谋划,怎么可能让你唬弄过去,要摊牌的还是来了。

    梅花镇的守备团长福琳站起来,“属下多年不见伯爵大人,大人风采不减当年,只一击便平息了混沌教的叛乱,这些年,我梅花镇武备松怠,居然连小小叛军都应付不了,若不是关索皮克顿二位大人及时来救,恐怕,我有负大人对我的重托,这几天,痛定思痛,属下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十镇藩镇拥兵的现状,应当收回各藩镇要塞的自募兵权,由伯爵大人统一调度指挥,只有这样,我们十镇才能恢复昔日的强大。”

    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自己不能打仗还大道理一条条的没完了。刘月夕仔细品味他刚才的话,到底是老伯爵的意思呢,还是这些乡绅土豪自己想的馊主意。刘月夕又看看爱德华,老人只是听着,并无意发表意见。这时,另一名德光要塞的守备团长格雷厄姆中校站起来,“我赞同福林大人的说法,现在的十镇就是一团散沙,离心离德的厉害,儒当这个混蛋居然敢直接跨过伯爵大人,去望京找金羽邀功。简直可恶,还有一些不明不白的人,勾结内务部染指十镇事物,恐怕背后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月夕冷笑,“格雷厄姆团长莫不是指的在下吧。”

    “我说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

    “那隆塞村离你的德光要塞如此近,你却不闻不问,任由混沌教在那里做大,冰封三尺非一日寒,我到是怀疑阁下与那混沌教是不是很些什么联系。”

    “你。”

    这时张大喜都出来做和事老,“大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福林站起来,“张达喜,你不要和稀泥,难道你想违抗伯爵大人吗?”

    “福琳大人这张口一个伯爵大人,闭口一个伯爵大人的,伯爵大人的话呢要放在心里记住,不要

    老是挂在嘴上,才三千叛军,梅桃索兰三镇三个常备团居然被打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坐在这。”刘月夕的话一针见血。

    一直没有开口的富瓦说,“刘月夕,你太放肆了,这里做着的大都是你的前辈,我们淤血守卫十镇的时候,你恐怕还是个孩子,这里轮不到你大放厥词,十镇是伯爵大人的十镇,藩镇的兵权伯爵大人当然有资格收回。”

    “对,这事我们都商量好了,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梅桃三镇的军事长官都站起,看来是早有预谋啊,这是要逼着他刘月夕交兵权。

    形式很糟糕,刘月夕凭着超强的感知,觉察到宴会厅周围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台面上这几位也都是硬茬,关键老伯爵一直没有发话,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就亮出来,不太好吧。

    刀子也觉察到情况有变,不再收敛气息,推开椅子抽出长剑,“月哥,我护着你杀出去。”

    福林狰狞的说到:“本想削了你的兵权,让你做个太平领主,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也没办法了,这事不劳伯爵大人动手,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的好。”话音刚落,一名企图偷袭的卫兵被刀子一剑挑飞。

    “等一下,主人,实在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

    下面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所有的人,一直安静的坐在爱德华身边的缇丝红突然站起来,扑到刀子身边,紧紧抱住刀子的大腿,那样子,就像一头干渴的羚羊见着了沙漠中的泉水一般,太离奇了,刘月夕死活都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将丽达给他的项链捏在手中。

    老伯爵睁开眼睛,神情严肃,那气息,那如天神一般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所有人出去,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简单的二句话,让你有不得不执行的压迫感,所有人安静离场,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刘月夕的手在发抖,冷汗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刀子,你认识缇丝红。”

    刀子也蒙圈,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

    月夕一边往后退,一边接着说,“你能不能尊重点伯爵大人,把你的大腿挪开,缇丝红小姐是伯爵大人的伴侣,比发妻还要亲密的,你这样不好的,太不给伯爵面子了。”刘月夕一边说,一边将项链放在显眼处晃悠,心中默念,女神啊,您这招借刀杀人玩的也太狠了,我们往日无仇,不至于吧。

    刀子也为难,“月哥,我真不认识她,我是想要个芭碧罗,不过不是这种状况下。怎么办啊。”

    老伯爵一步步走过来,他可不是严王,那是传奇骑士,刘月夕连向他挥剑的勇气都没有,真是糟糕的状况。

第十四节还有这样的设定

    老伯爵走的并不快,但是刀子和刘月夕也不敢动啊,到是跪在地上的女神缇丝红居然摘下面具,那精致的面容,如白瓷一般光洁,淡紫色的眼眸深邃而清澈,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女神的时候,这勾人的小妖精你倒是起来啊,刀子和月夕只能眼睁睁等着老伯爵过来生杀予夺。

    他过来了,刘月夕哭的心的都有,诶,什么情况。

    老伯爵突然半跪着,眼中充满无尽的怜爱,“红,身体感觉是不是好些了?”

    缇丝红点点头,又愧疚的低下。

    老伯爵居然流眼泪了,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能舒服一些,旁的都是无所谓,不要有任何压力,照着自己的本心就好,不用考虑我,不用考虑我,真的。”老伯爵的话是那样的温柔真诚,更像一位慈爱的父亲。

    “你叫刀子是吧,别害怕,没事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全力帮你,要和红好好相处哦。”

    这到底是哪跟哪啊?疑问,不安,一个大大的问号?老伯爵的个人生平早就著述立传,说好听点是一位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铁血英雄,说难听点就是杀人魔王。

    刘月夕傻傻的站在一旁,脑袋一片空白。

    “刘领主,你跟我来吧,不要影响他们俩。”

    影响他们俩?大爷,您这口味也太重了,帽子绿到你这个程度的,也是醉了,还给创造有利环境的,那可是你的芭碧罗。刘月夕一边跟着走,心中一边为老伯爵不平。

    书房,二人相向而坐,单独相处,刘月夕再也不敢耍滑抖机灵,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是爱德华先开的口,“我要向你道歉,刘领主,在你的事情上,我考虑不周。刚才多有得罪。”

    刘月夕有点受宠若惊,说话都语无伦次,“不不,伯爵大人哪里的话,是小的冒犯了伯爵大人才是。”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您尽管说。”

    “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这事说来惭愧,我作为一名骑士早就超龄,血脉衰减的无以复加,按照芭碧罗的规则,红她本该去寻找自己的新主人,虽然她是我们爱德华家族的守护女神,怎奈家族不幸,到曾孙这一辈,都没有人能激活骑士血脉,红她一直靠药物支撑着,这非常痛苦,你的这位叫刀子的手下有极大的希望能成为骑士,不然红也不会被他所吸引,能不能请你的兄弟刀子常来照顾缇丝红,让她安定,我愿意尽我所有,倾囊相授,助他成为一名骑士。”

    老伯爵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子孙曾孙三代的先后陨落,他早就没有亲人了,缇丝红算是他最后的寄托,人世间真是无奈,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也是残酷的,即使像伯爵这样的大人物也有暮年的悲伤,众生有情,众生皆苦,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对着自己几乎是低三下四,刘月夕唏嘘不已。

    月夕点头答应,这样的条件,实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没有比一名骑士更好的老师。

    说完私下的事情,二人开始谈正题,“那串不该出现的项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月夕指指天花板,“有些话不能说,但是我是受一位尊贵之人相托,才得到此物。”

    爱德华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这物件只有千年以上的老家族才有一点点的记录,恐怕你就是仗着这个才敢来的吧。”

    刘月夕点点头。

    “以后千万不要再拿出来,它是灾祸,一国都无法承受的灾祸,我劝你不要沾它,

    我的家族之所以守着南方边界,也是在遵守一个古老的誓言,我守着拉格朗大迷宫可能就和它有某种联系。具体的我不想说,你也别问,现在的你没资格,”老伯爵神情严肃,也默契的指指天。

    刘月夕笑了,“总要有人试试,高高在上的天人,还有并不是人为发展,而是从某种文明流传下来的符文科技,包括我们所有人的宿命,难道伯爵大人真的甘心吗?”

    爱德华伸出手,示意刘月夕不要继续说下去。

    刘月夕点点头。

    老伯爵叹了口气,“说吧,需要我帮你些什么,事先声明,我对你的大业完全没有兴趣,而且我受到的牵制很多,能帮的有限,你想要做的事情,需要巨大的势力,这我帮不上,而且南方行省不是三十年前,有金羽在,我们俩走的太近,对你不利。”

    老伯爵很坦诚,刘月夕决定也坦诚些,“我也绝非无谋之辈,我有一个大计划,现在还是雏形,请大人帮我掌掌眼。”说着指着自己的额头。

    过了好一会儿,老伯爵从刘月夕的藤树空间里出来,沉默了好久,吐出几个字,“你真是一个怪物,胆子真大,不过,这个计划到是有可能性。好的,我答应你,红云和大回廊的事情十镇不插手,我甚至会暗中帮你一把。如果你到时候真能成,关键时候爱德华家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不过,重担还是要你自己去挑,刘月夕你选的路可是万丈深渊,真的想清楚了。”

    月夕点点头,“总要试试,我相信人性是有意义的。”

    老伯爵点点头,“还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说吧。”

    月夕见有好处,也不客气,“想问您借一样东西,还想请您为我验证我的剑道是否可行。”

    老伯爵摇摇头,“连花环都没节成的毛头小子,就敢遑论剑道,你狂的可以。”

    “没办法,时不我待,敌人太强大,我等不起啊。”月夕双手一摊,又露出一副痞气。

    水衫村彻底完了,二天后,地窖里的实在没东西吃了,寡妇张领着巧花出来找吃的,曾经漂亮的村子只剩满目疮痍,活下来的人不是在寻找可吃可用的,就是在掩埋自己的家人,哀鸿遍野,死亡的负面情绪会传染,活下来的村民眼神中都有一种不善,寡妇张警觉的拉住巧花直往自己家赶,紧紧抱着随身携带的包袱,

    家里被翻了个遍,她找到几个年前藏起来的好吃点心和巧花二个人分而食之,盘算着要去那里,她也很迷茫,不过看到巧花无助的眼神,这个女人知道,她要坚强,小女孩特别懂事,父亲失踪了,她其实很想哭,可是她不想让张阿姨担心,一直忍着,剩下的村民开始集中往翡翠镇逃难,寡妇张收拢可以带走的东西,拉着巧花也跟上队伍,去翡翠镇的路不算太远,可是村民们却走得很慢很慢,有气无力的样子,人得内心有阴暗面,暴徒们的施虐扭曲了人心,都憋一口邪火需要发泄出来,谁看谁的眼神都不善,这可怜的母女俩不幸成了众人眼中的目标,

    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一个外乡人,凭什么她们可以活下来,一定有问题,那个男人本来就是病村来的,肯定和邪教有关系,对,邪教徒就是他们引来的,该死,真是该死。恶念一旦开始传播,便一发不可收拾,寡妇张有所察觉,她尽力离得队伍远一些,不想引起注意。

    可这世道,“我说寡妇张,你这包袱里藏得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着像是从我家偷出来的东西啊,拿出来,我们要搜。”侥幸逃脱的几位男性村民围上来。

    寡妇张抱紧

    巧花,“你们要干嘛,这里面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偷。”

    “这你说了可不算,翻了才知道嘛。”

    这伙人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你们拿去吧,别过来。”张寡妇一咬牙丢下包袱。

    还是不依不饶,如果以人性有限的善为标准,那负面的恶几无底线,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农民们充分展现了这一点,他们盯着寡妇张身后的巧花,眼珠子溜溜的转。

    “你们要干嘛,东西都给你们了,别过来,都别过来。”寡妇张护着巧花。

    “哟,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紧张干嘛,把她交给我们。”为首的恶狠狠的说道。

    巧花死死的抱住寡妇张,急的直掉眼泪,“你们别过来,她就是我闺女,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跟你们拼了。”情急之下,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那一刻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弱者,在那站着的只是一名母亲,冲着恶徒毫无畏惧。

    “咋的,想欺负俺家巧花啊,问过她爹吗?一帮不要脸的玩样。”熟悉的外乡口音。

    巧花兴奋的跑过去,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棉甲,推着一台鸡公车,是巧花爹,他摸摸巧花的头,“去,和你娘待在后头。”说完操起一把捡来的战斧,大步向前,

    “包放下,人滚蛋。”巧花爹的模样很是唬人,众人一时也不敢动。

    巧花爹见状,又添了一句,“前面就是翡翠镇,你们是想去投奔月爷吧,不要搞错了,我家闺女可是月爷亲自托付给你们村长的,各位都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几个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一个机灵的家伙说,“原来巧花是月爷的干女儿啊,哈哈,我们也是好意,想要保护她周全,误会误会,既然您是巧花亲爹,自然不需要我们,这是您的包裹,误会,都是误会。”

    巧花爹提着包袱,走回来,“爹,你真厉害?”巧花在一边乐得不行。

    男人笑着将包袱放在鸡公车上,“好啦,快要天黑了,孩她娘,坐上来吧。”

    寡妇张这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切都转变的好快,还是巧花懂事,摇摇寡妇张的手,“娘,我们上车吧。”女人诶了一声。

    金耀夫开始偏折,天空有些泛红,一个男人架着车缓缓去前行,车上坐着女人和孩子,鸡公车发出吱吱的响,巧花依偎在新妈妈怀里,“爹,唱支歌吧。”

    “好啊,唱什么呢。”

    “慢慢来”

    “好”

    樱桃好吃树难栽,心里有话妹妹呀口难开,谷地里高粱不一般般高,人里头挑人,妹妹呀数你要最好,山里的石头沟沟里的水,心里呀有谁妹妹啊就是谁,榆树树开花榆浅浅白,你哩心眼妹妹比俺多,百灵灵小鸟向南飞,有了心思慢慢来,有了心思慢慢来~~~~~~

第十五节拆不得暗之伤神

    魏管事也有些默然,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得,伯爵大人居然放他平安离去,还有他手里拿着得这把剑,天啊,老伯爵想干什么,即使路尼少爷在世得时候,伯爵都没有允许他将九鸦带出去示人,家传骑士佩剑,交给了刘月夕,这背后代表着,可是,一切都好矛盾。

    刘月夕可不知道魏管事在想什么,包着得左腕还是有些钻心得疼,下手真重,我又没绿你,冲我发什么邪火,“月哥,你叽叽咕咕得说什么呢。”被刘月夕找回来得阿杰问道。

    月夕打了个哈哈,“没什么。”这货这二天一直在伯爵的私人书馆里,老伯爵珍藏了许多重大战役得详细记录,这对于阿杰来说很有吸引力,阿杰现在迷恋上了运筹帷幄,决胜沙场得感觉,他也在不断成长。

    二人和魏管事告别,坐着马车回府,路上,阿杰问,“哥,刀子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别问,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刀子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就当从没发生过一样。”

    “哦。”

    刀子和缇丝红的事情太敏感,在没有了解清楚望京的态度之前,月夕想要保守这个秘密,老伯爵也抱有相同的想法,今晚缇丝红的状态好了许多,所以月夕让他留下,明日再回,真是个有艳福的家伙。

    不过说道伯爵为阿杰的谋划,月夕觉得很可行,“阿杰,老伯爵很欣赏你,他愿意给你出介绍信,这样你就可以免试去军官学院学习一年,你愿意嘛。”

    “真的啊,愿意愿意,就是那个最有名的军官学院吗?”

    “废话,难道还有第二个军官学院不成。”

    弗堡军官学院是共和国高级将官的摇篮,阿杰想了想,又摇摇头,“月哥,能不能和伯爵大人商量一下,我想晚点去,行不。”

    唉,依旧是个思路跳跃的家伙,“本来时间就没定,具体什么时候去可以商量。”

    “太好了。”

    刘月夕不解,“你不急着去想干嘛。”

    阿杰神秘的一笑,“月哥,我现在应该不算小孩子了吧,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了是吧。”

    “是是,刘杰大参谋,独立团的灵魂人物。”刘月夕的马屁阿杰很受用。

    他又说,“所以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要成家,再立业。”说完捏紧拳头,一副自恋的样子。

    天啊,这货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现在想到这一出了,麻烦了,麻烦了,该怎么说好呢,刘月夕决定再确定一下,“你是说你想和林晚秋结婚?”

    “对啊,不然还能有谁,我想好了,回去我就求婚,然后月哥你帮我张罗一桌大喜酒,我再,嘿嘿,最好晚秋能怀上我再去上学。”阿杰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计划着自己的美梦。

    头疼,刘月夕完全无语,这货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想对林晚秋负责,只是玩玩的关系,过一段就腻了。谁都不想,这货居然是认真的,还想的很长远,连孩子都考虑好了,神啊,帮帮我吧,这会儿要是让他知道真相,有点残酷啊。

    阿杰是个乐天派,私生活方面大条的很,“月哥,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靠谱不,晚秋一直觉得我不靠谱,我也觉得我是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有些担当。”

    刘月夕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泼点冷水,比到时候突然知道要强,“阿杰啊,你呢才刚二十,能有这样的觉悟不错,男人确实应该有担当,有责任感,但是更应该能从别人的角度想问题,你想结婚,那你想过晚秋是不是愿意和你结婚呢?”

    阿杰不以为然,“她当然愿意啦,她怎么会不愿意。”

    刘月夕任旧凝重的看着他,阿杰又想想,“是应该问一下哦,也是有可能,不对,她怎么会不同意呢,不可能。”

    “阿杰,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那位将军敢断定下一步的情况,何况人的感情了。你有喜欢

    晚秋的权利,晚秋也有拒绝你的权利。我说的你能接受吗?”刘月夕不断试探着。

    阿杰有些厌烦了,“接受,月哥,你今天怎么了,老不念我一点好。”

    月夕想了想,还是说吧,“你要有些思想准备,林晚秋的前夫,欧阳泽来了,就在府上。”

    这话一出,阿杰炸毛了,“他来干嘛,晚秋是我的人。”

    刘月夕按住他,“说了这么多,就是在给你打预防针,刚还同意人都是有选择权的,你可一直没给林晚秋名分,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到今天,我们大多数人都不认同你的做法,出于尊重没有点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说。但是你不在的二天发生了变故,林晚秋会和欧阳泽回鞍城,他们昨天复婚了,我大约了解了一下,人家家世有渊源,是大家庭的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林晚秋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来找你的,你没把握住啊。”

    阿杰沉默了,哭了,哭的好伤心,“月哥,我求你,能不能,我真的喜欢她,我没想玩玩的,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月夕抱住他,“兄弟,想用强的,我早想过了,不行的,且不说人家是二标绳的铸剑大师,就是抛开这一切,我帮你硬干,又有何意义,我们当年都痛恨不讲道理的地痞贪官,难道现在要你我兄弟也去做这样的人吗?人家的选择真的合理啊,你不能让哥哥我去强拆一对破镜重圆的夫妻吧。”

    “哥,我和晚秋。”

    刘月夕不愿意再多说,“好了,人家二口子想要再见你一面才走的,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说吧,但我希望你冷静,真的像一个男人一样,我会在外头看着你,冷静,好吗。”

    一路无言,回到刘府,紫悦已经在堂屋里候着,避开阿杰,拉着月夕,“怎么样,晚秋的事情告诉阿杰了吗?他没受大刺激吧。”

    刘月夕叹了口气,“说是基本说了,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欧阳泽夫妇还在等着吗?要不明天吧。”

    紫悦摇摇头,“欧阳大师是国宝级的人物,鞍城那边已经派人来接了,明天一早就要走的。”

    月夕点点头,他见到欧阳泽的时候也有点不可思议,他真没想到林晚秋居然这么大背景。欧阳泽极具大师风范,待人宽厚,送了二把贵重的符文剑,没法挑毛病,还主动提出愿意帮助刘月夕解决符文武器的升级制造问题,一直护着林晚秋,说婚姻出问题都是他的错,给大家添麻烦了。

    在月夕看来,这根本就是林晚秋闷了出来逗乐子瞎胡闹,连这样荒唐的事欧阳泽都能包容,让他说什么好。

    “你去准备茶点,安排他们见面吧。我在外头候着,万一阿杰犯浑,我会按下来的。”

    冷萃轩的茶室中,三个人坐着,一边是阿杰,另一边是欧阳夫妇,他们昨天就复婚了,二人手拉着手,阿杰低啦着脑袋。

    欧阳泽先的开口:“这位就是刘杰先生吧,真是年少有为。”

    阿杰还是低着脑袋不接话,偷偷瞄了一眼二人紧握的手,脑袋压的更低。

    欧阳泽接着说:“实在是给你舔麻烦了,前一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你,照顾我太太晚秋,我们都觉得要感谢你,是你让我们知道了彼此之间的问题,也让我们彼此明白不能没有对方。所以我和晚秋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决定复婚一起生活,希望阿杰先生能为我们高兴。”

    林晚秋说:“阿杰,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了,好多想法太不一致,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更合适你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和我丈夫复婚,实在对不起,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的。”

    茶室里安静的吓人,本以为会爆发的阿杰什么都没说,他应该是哭了,月夕从外头可以看见他抽泣的后背。欧阳夫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等了好一会儿,特别的尴尬,月夕见机让紫悦进去把二人请出来,让阿杰一个人待一会儿。

    翠凝轩外头,月夕夫妇和欧阳夫妇站在一起,“真是给领主大人添麻烦了,阿杰他不要紧吧。”

    月夕也是客气,“没事的,他毕竟年轻,过一段我再安慰他一下,二位辛苦了,先去别院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和紫悦送送二位。”

    欧洲泽再三感谢,月夕命人送他们回去休息。

    紫悦看着他们俩,还是欣慰的,又有点惆怅,好姐妹要走了.

    “不舍得吗?”

    紫悦摇摇头,“总要让他们夫妻团聚的,欧阳大师一来,我就知道,这事逃不了,人家才是一家子。阿杰怎么样,要不要去劝劝。”

    月夕挽着紫悦,“暂时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我已经让人看着他了,应该没事的,过几天会好的。对了。紫菱和梅尼相处的融洽嘛。”

    “挺好的,乌力带着她们俩,梅尼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紫菱要是有她一半听话就好了。”

    月夕笑着说:“还要感谢夫人宽宏大量,我自作主张收梅尼为养女,事先没有征得夫人的同意,给夫人添麻烦了。”

    紫悦心情挺好的,“哟,果然和有修养的大师接触过就是不一样,知道礼数了,梅尼确实挺可怜的,我很喜欢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月夕,我觉得我们这个宅子越来越热闹了,以前没几口人,空荡荡的,现在乌力紫菱梅尼三个小女孩,太有意思了。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月夕点点头,若有所思,紫悦拽拽他,“在担心薛凝是吧,伯爵府的事情都忙完了吧,那你早点去把薛凝接回来。”

    月夕很惊讶,紫悦主动接受薛凝。

    紫悦看着远处的流水,“我早就知道你外头有人,也确实不想让她进刘府,只是听你后来说了薛凝的事,晚秋夫妻的事情也让我想到了许多,我觉得我不能太自私了,薛凝是真心爱你的,去把她接回来吧,一个女人被家人出卖,身心都受了这样深的伤害,我也是女人,我能体会她的绝望,抓紧去救她吧,你不去她就无容身之所了。”

    月夕抱住紫悦,“夫人心地善良,会有好福报的。”

    “得了吧,你们男人都是吃碗里看锅里的,花心着呢。”

    “这话我不同意,夫人不能揪着历史问题不放,我保证,就一个薛凝,不会再有别的了。”

    紫悦按住他的嘴,“那司徒雪梨呢。”

    这话题聊尴了,刘月夕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紫悦温柔的搂住月夕的脖子,“以后别乱保证,我嫁的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你在外头很难,有些事情情非得已,我只希望你对待感情要认真负责就好。”

    月夕笑了,一把抱起紫悦,“夫人说的对,不过,对薛凝我更多是补偿和亏欠,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位,永远不会改变。”

第十六节离别和新局面

    第二天,翡翠镇符文列车站,月夕夫妇来给欧阳泽和宛秋送行,紫悦不舍得林宛秋,同样林宛秋也不愿意和紫悦分开。

    二个好姐妹手拉着手,“到了鞍城给我来电报,报个平安。”

    “恩。”

    “真不舍得放你走,要不还是再留下来一段时间吧,让你家大师先回去。”

    宛秋点点头,“好啊。”

    “傻姐姐,我开玩笑呢,回去要好好的,不许再胡思乱想,等这一季的桃花蜜做出来,我想办法给你寄过来,多给我写信,我一定找机会来看你。”紫悦依依不舍。

    林宛秋也欲言又止,“我记住了,回去就写,那个。。”

    紫悦用手指点住她的嘴唇,摇摇头,“好了,上车去吧,什么都别多想,这里的事有我。”

    宛秋明白这是紫悦最善意的提醒,自己已经没有立场去想那些,二人依依惜别,最后,终是挽着欧阳泽上了符文列车,紫悦不停的挥手与之告别,直到符文车消失不见。

    混沌教和新南联手策划的一起战事风波基本平息,新南和汉玉龙各自召回自己的外交使节,二国的矛盾由半公开进入全面对峙阶段,十镇和大回廊区在平静了二十年后再一次进入政治舞台的中央,尤其是爱德华伯爵那惊艳的出手,让许多蠢蠢欲动者偃旗息鼓,也让十镇多年积弊暂时得以掩盖。

    儒尔当抢走了抵御新南的大部分功劳,他和萨铁镇的保民官一起改换门庭,投到望京金羽那一派系。老伯爵在战后以整顿军务为名,以雷霆之势横扫十镇的剩余地区,除了圣光德光宜春三座靠前的要塞,收拢其余藩镇军政大权于他一人之手,任命关索和皮克顿二员老将为游击将军和巡护将军,整顿十镇军务。

    至于刘月夕和红云镇,本来老伯爵想一起收编统一指挥,但是望京方面强烈反对,连潘普罗那城主和天耀岛岛主都联名写报告至金羽处,说红云地处大回廊边缘,民族环境复杂敏感,若是也划到老伯爵的势力范围内,恐生变故。

    老伯爵也不示弱,直接公开表示自己看好刘月夕,已将家传骑士剑九鸦传于刘月夕,这个消息引得上层震动,骑士传剑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对后辈剑道的认同,是师徒传承的象征。刘月夕连花环都没有,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可思议,可是老伯爵的威名摆在那里,没人会去质疑他的选择。难道是一种政治联姻的安排?各种小道消息开始谣传,本来南方省新老骑士交接是大喜事,就是金羽也不好干涉。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是出了变故,刘月夕居然公开表示,不愿意红云划归老伯爵统一调度,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这可把老伯爵气的,直接下战书,要惩戒刘月夕,二方在银潢上切磋一场,最后刘月夕重伤落败,不过有意思的是老伯爵并没有收回九鸦。不过翡翠镇十镇这一派和红云刘月夕联手的事情算是辟谣了。

    刘府,月夕绑的像一个粽子一样,刀子正在帮他上药,“月哥,我实在没搞懂你的套路,老伯爵愿意传你衣钵,你这是何苦呢?”

    刘月夕疼的直咧咧,哼哼着说,“有点良心行不,不都是为了你啊。”

    “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啊。”刀子近来气色极好,和缇丝红天天黏在一起,还能有骑士和女神共同教授他如何成为一名骑士,正是春风得意。

    “没良心的东西,怎么样啊,和女神在一起的感觉如何。”

    向来无甚表情的

    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红她很好啊,对我也很好,和她在一起没有什么压力,老伯爵也很和蔼,教了我很多,挺好的,都挺好的。”

    “谁问你这个了,你晚上有没有和女神那个啊”

    “月哥你怎么这么龌龊,缇丝红小姐的精神状态以前一直不稳定,她说和我在一起,安定了许多,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刀子义正言辞的维护了他和女神的名声。

    刘月夕暗自好笑,“行行,你就接着闷骚,说点正事,你看到的都是我和老伯爵演的戏,你目前和缇丝红在一起的事情属于绝对机密,知道的人很少,别去乱说,去银潢的时候也留神尾巴,我的事比较复杂,你不用管,专心学,老伯爵真正要教的是你,不然不会让女神和你在一起的,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

    “滚吧,找你的女神去。”

    “哦,月哥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房间里就剩他一人,从望京新买了一台新型康复设备,身上的伤相信不日便能痊愈,老伯爵出手重,但更多是在指点他,月夕感觉离结成花环不远了,但是他很想再拖一拖,别人都是想结花环结不成,他不一样,没有这个烦恼,反倒害怕结成花环,希望越晚越好。

    望京,司徒府上,司徒明手里握着一封信,脸色不太好看,司徒夫人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日,月夕世侄想来登门拜访,说是好久没来,分外想念,上次来望京没见着我很遗憾,他作为红云镇和皮镇二镇独裁官,这次要来省城接受任命,人家怕又扑个空,不知夫人觉得我是应该找个理由不见呢,还是直接回了。”

    司徒夫人这回是真看走眼,压低姿态说:“我上次不是怕这小子的事坏了老爷的名声嘛,柳林被杀的案子老爷您亲自过问,我知道事有蹊跷以后怕牵连老爷,所以才谎称你不在,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翻起这么大的风浪。连爱德华伯爵亲传衣钵都不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妇人之见,短视,你懂什么,老伯爵的衣钵,敢接就是找死。”司徒明难得凶了夫人一回。

    司徒妇人不解,“能成骑士不是好事情嘛。我这也是听了张家说起此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自作主张,不过我真是为了老爷着想啊。”

    司徒明听了这话气的不行,这个虚伪的女人,就是为了她多兰甲家的侄子谋一份好差事,就差点将刘月夕置于死地,愚蠢致极,等司徒明知道这件事,大局已定,如今的刘月夕是辖管二镇的紫袍独裁官,大有希望成为骑士的人,大回廊区不可忽视的势力,各方争抢的香饽饽,白痴才会在这种时候用柳林的破事去要挟她。老司徒现在都感觉自己快要帮不上刘月夕了,而最最可恨的是,这个蠢女人几乎完全破坏了他想让女儿和刘月夕联姻的谋划。

    “以后我的正事你少管,一个妇道人家,参加参加沙龙,多逛逛街就行了。”

    司徒明正在气头上,夫人只好默不作声。

    说完司徒明又补了一句,“明天,让雪梨回家来,正好一起吃个饭,也热闹一点,她不是一直想参加紫金丽花舞会嘛,月夕邀请他一起去。”

    司徒夫人一听,精神一振,“老爷,这是好事啊,紫金丽花可是以信女神的名义办的顶级舞会,雪梨做梦都想参加,一直没有机会,看来这个刘月夕心里有我们女儿啊。”

    司徒明叹了口气,“是有啊,你

    女儿随口说的话,他都记着,这种舞会邀请,我都没本事弄到三张票。”

    “三张?怎么多一张,我年龄太大了,这个舞会不是只对年轻贵族少爷小姐的嘛。”

    “是给蓝月的,人家在信里说,雪梨是他妹妹,妹妹既然已经有中意之人,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替妹妹的幸福着想。夫人,你的谋划,人家月夕帮你干成了。呵,好一个贴心的哥哥。”

    司徒夫人就如吃了一记闷棍,人家刘月夕反将了她一军,现在她才明白,她所认为的傻小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人家也是有心气的,而且早已成长为蓝月无法比拟的青年才俊。

    望京郊外一处僻静的所在,已经接受任命,身穿紫袍的刘月夕正在焦急的等待,没一会儿,一俩黑色马车停下,上面是内务部的人,格列夫没有亲自来,他这几天正忙着各方打点,想要为他升任内务部副主席加加分。来交接的是他的一位手下,态度十分客气,“刘领主,薛凝我们已经带来了,不过她受了酷刑,伤的很严重,一直有些意识不清。”

    薛凝被小心的从马车上抬下来,月夕连忙引上去,看了一阵心酸,头发被剪了,手指指甲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浑身都是伤,脸苍白的像粥一样,没有一丝血色,躺在一副肮脏的担架,月夕轻轻将她抱起,

    薛凝艰难的睁开眼睛,好温暖,天啊,怎么会是他,这是哪里,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把月夕也害死了,她哭了,“月夕,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我没有害你啊。”

    刘月夕安慰她,“薛凝,是我,真的是我,没事了,都没事了,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把你丢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一切都是真的,可转而薛凝又无法面对,“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已经这副模样了,没意义了,都没意义了,我活着只会拖累你,你不该救我的,让我自生自灭吧。”

    “别这么说,求你别这么说,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男人的话让这个已经心如死灰的女人又泛起了一丝希望,“可是,我。”

    月夕轻轻的说:“我都知道,我都安排好了,你的好姐妹莫小英已经在帮你办离婚手续,你不要多想,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孙医生,他会治好你的,然后我们就回家。”

    “回家?”这个曾经让薛凝干了许多傻事都没能达成的目标,居然。

    月夕再一次肯定的说到,“是的,回刘府。”

    这时,月夕的手下走过来,在月夕耳边说了些什么,月夕冷哼一声:“还敢来。”转身先将薛凝抱上马车,“我去去就来,不会很久的。”

    外头,一整支陆鸟队飞驰而来,是巡署的人。

第十七节觉得我好欺负

    走下马车,巡逻队已经把月夕团团围住,他的手下们很紧张,刘月夕手里提着九鸦,大步走上前,“哟,这位就是巡署的马署长吧,这么大阵仗,怎么,要逮捕我?”

    这位姓马的署长,忙摆摆手,笑着说:“误会,刘大人,都是误会。”

    真是谋划赶不上变化,这位本想踩着月夕尸体平步青云的署长现在的处境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骑虎难下。他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让自己的局长和格列夫达成协议,格列夫这个老狐狸,抢了他的犯人转手又将刘月夕卖给了他。这烫手的山芋,该怎么办才好呢,那个叫薛凝的简直是个怪物,没见过这么硬的女人,上了这么多手段,就是不招,现在的刘月夕可不是走个程序,画个押就能按倒的,要不还是做做样子威胁一把再松口和解吧。

    刘月夕点破他的小九九,“马署长是来抓薛凝的吧?要不要搜一下我的马车?”

    马尴笑,“大人说笑了,您是抗击外敌的英雄,怎么会包藏嫌疑犯呢。”

    “呵呵,我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知道马大人有没有带拘捕令啊。听说薛凝的案子好像是涉及符文列车刺杀案是吧,柳大人是为我而死的,既然凶手另有其人,当然要一查到底。”

    进黑牢的人怎么可能有拘捕令,马是想要假意抓人,再卖个人情和解,但刘月夕似乎毫无顾忌,“大人误会了,误会了。我来就是,就是,我怎么会带拘捕令呢。”

    刘月夕摇摇头,“没带啊,那可就麻烦了,薛凝还真在我车上,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呢?”

    这个刘月夕到底想干嘛,真当自己是金羽大人嘛,这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窝藏重犯,嘿,也好我先抓回去,再要挟一番,正好,白痴。

    马署长正在琢磨具体细节,刘月夕说道:“既然马大人没有逮捕令,那就有点可惜了,我已经报案了,我记得薛凝的铺子不属于你们西巡吧,对是建中巡署的,人马上就到了。”

    这个混蛋,“刘月夕,你什么意思,不管哪个巡署,都是一个系统的,难道你认为他们会胳膊肘朝外嘛?”

    刘月夕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语,没一会儿,建中巡署的人到了,“您就是刘月夕先生吧,薛凝人在何处,感谢你的配合,我们正要找她了解案情。”

    “人就在车上。”

    对方也很客气,“请您配合,我们要带她回去协助办案,她是重要嫌疑人。”

    月夕摇摇头,“稍等,她的情况有些复杂,哦,还是让律师来和你说吧。”

    莫小英也到场,还带来一些人,她直接走的建中巡署那位队长跟前,“你好,我是薛凝的律师,关于她的案子,鉴于我当事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向法院申请了取保候审,保释金已经交了,这是法院文书,请过目。”

    那位队长看了看,说:“好的,那就等到开庭再见,她不能离开望京。”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马叫住所有人,“等一下,怎么回事,没搞错吧,刺杀政府高级官员居然能取保候审,你们莫不是耍我吧,当我连这个不懂。”

    莫小英冷笑,还是建中的队长解释了一下,“您是西巡署的长官吧,我们受理的是薛凝的丈夫李忠告他

    妻子婚内骗取财产的民事案件,案件标的也不大的,不涉及严重刑案,被保释是很常规的做法,至于您说的案子,我没有听说过。”说完他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马署长愣在那里,凭他的智商一时半会还没有想通其中关窍。月夕让莫小英先上车照顾薛凝去医院,自己留下。“想明白了不,马署长,知道我准备干嘛了吗?”.

    马摇摇头,刘月夕见周围人多,就勾勾手指,让他和自己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我就说一遍哦,你要仔细听,薛凝现在去治伤,我会让医生给她出具验伤报告,后天开庭审理案件,她不会到场,这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保不齐对方会提出一定要当事人到场,那就不好办了,只能委屈薛凝躺病床上上庭,我想如果法官看到她身伤,只要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会问一下是如何受伤的,你说,到时候薛凝该怎么说呢。”刘月夕一把勾住姓马的。

    对方在发抖,额头上都是汗,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怎么我反而被他掐住了,和黑牢沾边的人时间久了就会渐渐淡忘黑牢是不能存在于公众面前的,这要是让刘月夕在法庭上曝光,别说马署长自己,就他的上司也得一起完蛋,被人攥住小辫子,强烈的求生**让他直觉般的做出正确选择,“刘大人,有话好说,不必鱼死网破吧。”

    刘月夕拍拍他的肩膀,“马大人此言差矣,你网破,鱼死不了。”

    “好吧,您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成了,“马署长果然是明白人,我最愿意和明白人交朋友。第一,我这里有冯家勾结翡翠镇鬼婆贩卖娈童的铁证,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像马署长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一定会为民除害的,是不是啊。”

    马署长没怎么考虑,点点头,“三天,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爽快,马署长真是人民的正义先锋,第二条就是,我想和马署长交个朋友,以后还有合作嘛,你说呢。”

    马愣愣的点点头,此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刘月夕,再也不想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晚上,马车奔驰在去紫金丽花舞会的路上,司徒雪梨穿着华丽的烟灰色绣花裙子,刘月夕坐在她对面正闭目养神,雪梨审视眼前这个越来越优秀的男人,制服天然赋予穿着者某种抽象形象,不得不说穿着紫色官袍的刘月夕很有魅力,这让雪梨心动,刘月夕不再像一年前那样会在餐桌上具足无措,更不会像个乡下人似得盯着雪梨看而使她不悦,如今雪梨已经无法看穿这个男人的眼神,他在想什么,在注意什么,瞳孔的焦点无法捕捉,深邃而冷酷,这正是贵族的样子。

    雪梨想打开话题,便问:“月夕哥哥,你的这把九鸦剑真漂亮,能让我摸摸吗?”

    刘月夕睁开眼睛,报以微笑,“哦,雪梨妹妹也喜欢这样的物件?”

    “爱德华伯爵是我们南方省的传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月夕掀开一点包着九鸦的布,露出华丽的剑柄,身子前倾着,向雪梨展示这把名剑,“有些沉,我怕弄伤你,就由我拿着来让妹妹鉴赏吧。”

    雪梨戴着白色手套轻轻触碰九鸦,乳白色的兽牙剑柄尾端镶嵌红色宝石,金色的护手,“这剑匣怎么黑不

    溜秋的。”雪梨有点失望。

    月夕笑着说:“你脱下手套摸摸看。”雪梨照着月夕的指示试了试,手指刚一碰到,便惊的缩回来,“啊呀,怎么都是渡鸦羽毛。”月夕笑而不语,雪梨仔细观察剑匣,上头果然刻着繁复的渡鸦羽毛纹理,极其精美,只要你摸上去,就会有摸到一只渡鸦的感觉,很是神奇。

    月夕又说,“妹妹你闭上眼睛再摸摸看。”

    雪梨饶有兴致的照做,“诶,真的很有意思诶。闭着眼睛摸上去就没有摸羽毛的感觉了。”

    名剑就是名剑,连剑匣都是大师的视觉巅峰之作,有混淆感官的奇效。

    刘月夕示意雪梨别害怕,身子往后倾斜,慢慢的抽出剑身,尽管刘月夕已经很小心,但雪梨还是被九鸦出鞘所漏出的那一丝诡谲气势所慑,就如同如数只渡鸦向你飞来,雪梨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脸。

    月夕完全抽出宝剑,双手端着开始介绍:“九鸦,剑刃长三尺八寸,重二十一点七斤,铸剑大师欧阳刑和符文大师林易的杰作,通体金雷火风暗五系高级符文,有二个专属的增幅效果,凝练和你刚才感受到的幻鸦。”

    雪梨是女生,对打打杀杀的多是好奇,并不真的感兴趣,;刘月夕收起九鸦,又用布包好。雪梨不失礼节的恭维一番,“月夕哥哥好厉害,先前真是我失礼,一个外行还敢取笑哥哥能不能结成花环,真是羞死我了,哥哥已经得到老伯爵大人的认可,看来离成为一名骑士并不会太遥远。”

    刘月夕谦虚的摇摇头,“此事绝不敢夸口,老伯爵提携小辈,我自当加倍努力,不辜负前辈传奇的期许,至于能不能成为骑士,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好说的。”

    刘月夕真是变得不一样,许是虚荣心作祟,雪梨不自觉的将他和蓝月进行一番比较。

    马车在建木之下的碧华停下,刘月夕挽着雪梨的手,缓缓走下马车,穿着讲究的侍者接过刘月夕的邀请涵,礼貌的引着二人进入舞会现场,大门推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硕大的爱神喷泉洗池。

    舞会前的茶歇会已经开始,宽大挑高的碧华正厅几乎聚齐了南方省金字塔尖的年轻才俊名媛,这正是雪梨梦寐以求的场景,刘月夕帮她办到了,月夕领着她,经过的所有的人都礼貌的向他俩致意,这等礼遇,雪梨十分受用。

    “蓝月兄,别来无恙,真是越来越有风度了。”刘月夕主动上去和蓝月打交道,本来这样的舞会,声名不太好的他不太会受到邀请,但是刘月夕大方的提供了一张邀请函,这让蓝月都有点不知所措,赛马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

    二人闲聊了几句,刘月夕正欲离开了,说:“雪梨妹妹我就交给你咯,等舞会结束我再来接她回去,你们开心。”说着抬起搀着雪梨的手,顺势交接给蓝月,二人好久不见,也是相思的苦,只是这难得的约会居然是刘月夕主动帮忙创造,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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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双神介绍:
诸神的试验场,以树为中心发展而成的异世文明,电气骑士魔导师以及强大的龙和暗生物都将一一登场,部分借鉴五星物语的故事设定,立志于写兵线战争,努力营造一个铠甲,大炮和电气骑士的精彩世界风起双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起双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起双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