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6章 偶然性
孟三儿这个混蛋小子，虽然挺不是东西的，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案子还真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丁凡之前叫人调查了孟三儿这个人，也顺便问了一下杨大志这个人在外面的口碑如何。
而的来的消息就是，这个老头，脾气很不好。
可以说是见到谁都敢骂，不管是上面的领导，还是下面干活的工人，只要是不顺心了，他是张口就骂人。
而他唯一的女儿，好像也是因为她的脾气，最后搬出去了。
并不是之前说的那样，什么因为距离工厂近一点，才将房子给了女儿的。
其实以前的杨大志脾气还不错，只是杨晓娟的母亲去世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甚至叫人看到的时候，觉得他异常的暴躁。
杨晓娟以前也不是没有处过对象，只是那些男人，到家一看到他父亲，就没有不怕的，最后都跑了。
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在一次郭大忠送货的时候，跟杨晓娟认识了，顿时叫她找到了一种安全感，加上两人之间住的也近，仅有一墙之隔，时间久了，两人也算是日久生情的走到了一起。
只是这件事，被杨晓娟的父亲知道了，将她带回家里，狠狠的骂了一顿，最后甚至直接将女儿赶出了家门。
这父女俩好像一直都在因为这件事闹矛盾，很多人都听过他们父女之间的争吵。
这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骨肉，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按说就算是杨大志狠郭大忠勾*引了自己的女儿，愤怒之下杀了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连女儿都杀了那？
最后还残忍的将女儿的脸都砍的血肉模糊，显然这一点不合理呀！
要不是昨天乔大勇将人回来之后，发现了一些疑点，丁凡甚至都不会往他身上想。
今天听了孟三儿的话之后，丁凡心中就更加的疑惑了。
孟三儿算是被放了，当时顾念还有点好奇，这人都抓回来了，为什么就问了几句之后把人放了那？
其实就孟三儿这种人，叫他在外面，总比抓在手上有用的多。
只是顾念上班的时间不长，很多丁凡的做法她都不不能理解。
反正丁凡本身也没有想过他能理解什么，只要是她照做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这边审讯了孟三儿，乔大勇又把杨大志带回来了，说是打算问问一些细节上面的东西，毕竟这老人虽然刚刚死了女儿，有点伤心难过，但是身上也有疑点，需要问清楚。
丁凡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同意了他的想法，打算回头去到下面法医室看看，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谁知道丁凡这边才刚刚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打算出去的时候，顾念就从审讯室里面跑了出来，一脸笑容洋溢的对他说道：“交代了，他全都交代了，人就是他杀的！”
啥？
这就交代了？
看看时间，好像乔大勇也就是将人带进去几分钟的时间，难道就这样认罪了？
丁凡带着满心的好奇，走进了审讯室，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杨大志坐在椅子上面大声的哭泣着，一边哭一边说着：“我认了，就是我杀的，郭大忠就是一个混蛋，他祸害了我的女儿，我就是要杀了这个畜生。”
乔大勇显然也看出来这个杨大志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一边问着一边说道：“大爷您冷静一点，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现在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您也不想您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是。”
杨大志现在一脸的愧疚，心如死灰的说道：“我对不起她死去的妈，当初她走的时候，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了孩子，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我那天就不骂她了，她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这父女俩当初就因为这个找对象的问题，争吵了好长时间，最后杨晓娟自己离开了家。
想来这两天，两人之间没有在说过话，想不到最后一次，两人在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大爷，您冷静一点，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您一见到尸体，连看都不用看，直接就认定了这是您闺女那？”乔大勇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刚好丁凡就在一边听着，他也想问问这件事，说不定能解开心中的困惑。
只是这个问题问了之后，好像杨大志就更加伤心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我看到了小娟儿的脚心，那个位置，有个三角形的烫伤，那是我老婆在她还小的时候，给我熨衣服的时候，这丫头不小心踩在上面烫出来的，我这辈子都记得，所以一进门看到尸体的脚心烫伤，我就……”
杨大志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有点不连贯，脸上的泪水一看就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伤心。
看来之前的推断，果然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要说杨大志对郭大忠有杀人动机，丁凡到是相信，可是看他对女儿的感情来说，他应该是下不了手的，更大的可能，恐怕是凶手另有其人才对。
只是郭大忠的社会关系已经调查过了，除了这两个人意外，也没有别的仇人了，能恨他甚至都要杀人的，几乎都都被带回来调查了，一个没有作案时间，另外一个根本就没有合理的作案动机。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能有谁那？
丁凡在一边想着心中的问题，而乔大勇却依旧在询问着：“大爷，您回忆一下，本月十号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
杨大志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乔大勇，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天我心情不好，在外面喝酒，一开始有两个老朋友，后来都回去了，我就一个人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一个人拎着酒瓶子晃悠到了迎春小区。”
丁凡吃惊的问道：“大爷，您去过案发现场？什么时间您还记得吗？”
杨大志晃了晃脑袋，有点吃力的想了一下，艰难的说道：“记不清了，反正记得是在后半夜了，当时外面都没有什么人，我其实就是想看看我女儿，只是走到她楼下，估摸着她也睡觉了，所以就没有上楼，站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
后半夜！
根据法医那边的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凌晨三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也就是说，刚好就是杨大志走到案发现场的时间。
眼下就从时间上来说，对杨大志十分不利，要是现场没有人看到他的话，他恐怕就要倒霉了，因为从目前来说，他作案的可能性，已经是最高的一个了。
“大爷，您当时就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声音吗？”丁凡有点急切的问道：“当时您在现场停留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或者是人？”
看得出来，杨大志在听了丁凡的话之后，的确是在仔细的想，只是当时他很多的东西都记不太清楚了。
被的丁凡这么一问之后，他脑子好像都乱成一锅粥了，直到最后也没有想起来什么，只是一点点的回忆了当时再楼下的情景，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当时在楼下，看着我女儿的屋里，心酸的要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也就是他们楼门前停了一台自行车，黑乎乎的我也没有注意看，我记得以前这个地方是不让停车的，当时就多看了一眼，别的就不记得了。我在楼下停留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就走了，小区对面有个早餐店，我当时吐得难受，就在那边喝了一点稀饭，然后就回家了。”
一听到这里，丁凡在顾不上多问什么了，拿着大哥大匆忙的就给王启的传呼机打了电话，并且通知他，马上调查一下迎春小区对面的早餐店，问一下案发当天，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比较可疑。
这个案子，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可是在查办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很多的意外发生，或许这个案子本身就存在着很多的意外在里面，这才给案子的侦破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丁凡走出审讯室之后，乔大勇也赶快跟了出来，走到的丁凡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头儿，我们是不是之前的怀疑方向有问题呀？”
没问题都怪了，这个案子中存在的偶然性实在有点多，之前还是将这个案子想的过于简单了。
丁凡仰着头，回想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们调查的还不够仔细，只是走访了一下死者身边的人，没有调查一下他的邻居呀！马上查一下粱齐他们夫妻俩，这两天口子恐怕有很多事情没有跟我们直说。”
就在丁凡这边说着，乔大勇也打算出门的时候，顾念那边的记录已经完成了，匆忙走过来说道：“队长，之前有个叫什么粱齐的人来过，说是找你有点事情，但是你当时在审讯，他就没等多长时间，就走了。”
“我还没找他，他到是先找起我了。”丁凡冷冷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其实心里已经在想这个粱齐今天来的目的了，看起来这个案子，他果然知道一点什么东西，那天在楼下的时候，还有很多话没有跟自己说。
第0787章 目击证人
为了粱齐的事情，丁凡特地跑了一趟他所在的学校。
当粱齐在学校见到丁凡的时候，明显十分激动，伸手拉着他就将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进门之后，粱齐给丁凡倒了一杯水，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好半天谁都不开口。
还是后来丁凡实在坐不住了，这才开口问道：“说吧，你找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直说就行了，我那边的案子，现在还没有办完，喝茶的事情，还是下次在说吧！”
丁凡手上的水杯放在了桌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粱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有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最后看了一眼门口，匆忙的走到门前，将门直接关上，回到他面前开口说道：“我怀疑，之前的那个案子，不是奔着大忠去的，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丁凡当时都被粱齐说愣了，想了半天，最后缓缓开口说道：“冲你？”
“你在外面得罪人了？”丁凡笑着问道：“要是真的冲你去的，那这个凶手，是不是眼睛有点什么问题呀？你跟郭大忠之间都分不清楚，还出来杀人？”
郭大忠身材虽然不算是很高，但是身体绝对强壮，完全就是属于往横向发展的，而粱齐刚好相反，身材属于高瘦的那一类，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
别说是两人长相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就算是背影看到了，也不会将两个人认错的吧！
这是要多傻的人，才能将两个人混为一谈那？
只是现在粱齐一脸正经的样子，显然是之前也再三思考一段时间了，这么说一定有什么根据，或许可以听听。
“其实我这件事，也说不上是得罪人了，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最后结果叫有的人心里有点不高兴罢了。”粱齐坐在椅子上面，回忆着说起了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今年的年年初，粱齐所在的学校，发生了一次意外。
因为学校一些设施年久失修，刚开春的时候，外面的风大，导致了教室里面一块玻璃突然脱落下来。
当时粱齐发现的时候，也来不及多想，伸手就将玻璃打碎了，虽然救下了一个学生，但是玻璃的碎片却划伤了另外一个同学的眼睛，导致了这个学生的一只眼睛失明。
这件事一直都是粱齐的心中的一根刺，为了这件事，他多次到这个受伤的同学家里道歉，希望给与一定的补偿。
只是孩子的父母一直都不接受，就算是粱齐愿意倾尽所有赔偿，那个同学的家人依旧不依不饶，甚至将这件事告上了法院。
最后法院的判决还是十分公正的，毕竟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谁都没有想到的，只是叫学校和粱齐赔偿了这家人一笔补偿款。
可是这家人依旧觉得这件事有人在袒护粱齐，就没有就此结束。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闹下去，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最后也就没有在继续在外面闹下去。
当时粱齐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也没有在多想。
谁知道后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看上去这个家长已经不在闹事了，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不闹事，而是换了一种手段，只是明面上看起来没有在闹了，暗中竟然开始偷偷跟踪了。
整整半年的时间，粱齐发现的跟踪，就已经有十几次了，有一次甚至都被他媳妇儿看到了。
只是这件事，粱齐不想自己媳妇儿担惊受怕，一直都没有跟她说。
直到这一次郭大忠的案子出现了，他才想起来这件事，心中想着会不会是那个孩子的家长想要报复，最后杀错了人！
丁凡听了这件事之后，心中也有点好奇，按说这种情况，好像还真的存在。
只是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谈不上任何证据，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切都没有定论。
“你是说，那个同学的家长，其实是知道你家住在哪里的对吧？”丁凡听完想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他都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粱齐点点头，对丁凡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肉联厂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腥味，当初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还见过他，身高也就就是跟我差不多，但是比我胖的多。”
从这个身高和体重上面来说，这个人还是有作案能力的，至少在杀死郭大忠的时候，他不会太费力，移动尸体也方便的多，两人身材对等这就是一个关键的点。
“可是，按说这个家长痛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为什么最后要杀了郭大忠那？”丁凡有点迟疑的问道：“这一点上来说，有点说通啊！”
虽说他儿子眼睛受伤了，但是不代表他的眼睛也看不见吧？
“有没有可能，他是当时走错地方了？”粱齐急忙的说道：“我们住的那个楼道里面本身就光线很暗，要是不常来的话，很容易走错的。”
他这么一说，丁凡到是想起来一点，那个楼道里面，似乎是有点阴暗，要是不熟悉的话，走错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家门口的煤气罐子，是一直都在那摆着吗？”丁凡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在现场的时候，看到挨着墙壁的位置，摆放着好几个煤气罐子，多少有点安全隐患。
粱齐虽然不明白，丁凡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但是丁凡问了，他就顺便开口说了一下：“都是大忠搬回来的，一开始都是各家用自己的，只是五层楼，大家搬着也费劲，大忠就帮忙，都搬到厨房对面的位置去了，谁用的时候，直接拿就行，还能省点力气。”
丁凡点点头，对粱齐说道：“这样吧！你把那个同学的家长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都给我写下来，我回头叫人查查，谢谢你今天提供的消息。”
眼看着粱齐手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提供了，丁凡也不打算在这里等下去了。
估计就算是在问，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搞不好最后都是他自己揣测的，对这个案子没有什么用处不说，最后说不定还要起到一点反作用。
所以丁凡没有在多说什么，收拾东西走人了。
回到警局之后，刚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王启。
一看到丁凡，王启就急忙走到他面前，急忙忙的说道：“头儿，有消息了，那个早餐店的老板，还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当时骑着自行车离开，当时他还有点纳闷儿，这人上班的时间太早了，所以多看了两眼。”
看来这个案子，终于有点推进了，丁凡笑着在王启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叫他到办公室说。
经过王启的调查，早餐店的老板回忆，十一号的早上四点多，确实有个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了小区。
迎春小区本身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区，只有一个出口，周边都是围墙，而早餐店就开在小区的正门口对面，所以有人出去的时候，他都能看到的十分清楚。
据说这早餐店的老板，一般开门都挺早，但是生意上门怎么也要等到五点半左右，所以早上四点多的时候，人也不多，这才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根据这个老板的回忆，骑车子离开的是个男性，骑着一辆黑色的大二八自行车，灰色的长裤，深棕色的上衣，出来的时候，车子骑的飞快，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这样一来，之前杨大志说的话，终于算是对上了。
“这么说的话，除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人之外，可能还有人曾经在现场出现过。”丁凡站在窗户边上，一边说，一边想着，最后开口说道：“沿着那条路，继续找目击者，一家家的问，我就不信了，还能跑了他了？”
这个工作量确实不少，只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这个人在现场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目前为止，唯一的目击证人，就只有一个，也只是看到了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只是要是调查自行车，估计工作量就更大了，相对来讲，还是调查一段路，能稍轻松一点啊！“
只是丁凡这边的安排，叫王启多少有点犯愁。
在他看来，那段路，恐怕是不会有什么目击者了，毕竟四点多一点，马路上本身人就少的要命。
可丁凡不会这样想，一看到王启没有要走的意思，马上就明白了这小子在想什么，走到他身边笑着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在想，这个时间，外面就不可能有人，就算是想要调查也没有用啊？”
王启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除了早餐店的老板起来的比较早之外，哪条路上就连店铺都没有几个，谁会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啊？
丁凡就知道这小子心中在犯嘀咕，笑着对他说道：“你早上起不来，不代表所有人早上都起不来，比如说早上的清洁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看到什么？”
对呀！
之前丁凡没有说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外面有清洁工的。
当时早餐店的老板还说，这个男人骑车子离开的时候，车子被他蹬的飞快，也就是说，他当时应该是非常引人注意才对，这个情况下，路上的清洁工人，一定会好奇的看上两眼。
只要是找到十一号早上在那个路段清理卫生的清洁工，就很有可能找到目击证人了。
甚至不只是清洁工，早上清理垃圾的车子，也有可能会看得见，那条路上，一共有七个垃圾桶，清理的时间都是在早上，这样算下来，目击证人可能还挺多的。
第0788章 人工老鼠洞
经过王启的严密筛选，还真的叫这个小子在外面找到了几个目击证人。
这几个人都是专门负责那一代卫生的环卫工人，早上清理街道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骑车离开的嫌疑人。
当时王启得到丁凡的启发之后，直接就去了卫生局，找人问一下，十一号的早上，负责这个路段的工人都有哪些。
那领导一听说刑警队这边需要帮忙协助调查，立马就叫人帮忙查了一下那一天的出勤表，然后将人叫了过来。
总共也就是五六个人，王启一问之下，这些人竟然都说自己见过，只是详细的描述上面出了一点问题，好像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长相。
只是说这个人骑着一辆大二八自行车，飞快的从身边路过，几个人都没有看清长相，只是看的出来，这个人长得挺壮的，给人一种五大三粗的粗犷感觉。
其中一个人还说，这个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因为从水坑上面骑过去，溅了他一身的水，并且闻到了这个人身上有种十分浓郁的腥味。
当时王启还在想着，会不会是长时间跟鱼类打交道，比如说是常年在渔船上面工作，所以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腥味。
只是王启的这个说法，刚刚提出来，就被人否定了，根据那个人的回忆，当时在面前经过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不是鱼腥味，而是牲畜身上的那种味道。
一说到畜生身上的味道，王启当先想到的就是屠宰场的，在加上当时从尸体身上呈现出来的伤口，显然是一刀致命，凶手一看就是经常用刀的老手，出手绝对是干净利落。
这样一看，这个凶手就很有可能是一个屠宰场工作的人，身上有点腥臭味道，一点都不奇怪了。
几个环卫工人中，似乎也就只有一个人，能简单的描述一下那个凶手的大概相貌，还不是很准确的那种。
线索多少有点，也算是好事，毕竟有总比没有强的多不是。
等到他把人带回来之后，乔大勇已经先一步回来了，这个时候正在跟丁凡汇报调查的结果那。
之前丁凡叫他调查一下，死者隔壁邻居的情况，乔大勇特地跑了一趟劳保服装场，问了一下这个场里面的领导，了解一下宋晓慧这个人。
到是叫人没有想到，这个宋晓慧看上去有点尖酸刻薄，但是对身边的同事还是挺好挺热心的，工作上面也从来就没有除过错，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了，在这个厂里也是老人了，大家对她还是十分认可的。
至于说她有没有在外面招惹什么人，领导一时间还真的说不出来，在他的印象中，宋晓慧也不是一个爱作*爱闹的人，跟什么人都是笑呵呵的，从来就没有跟谁红过脸。
而另一边，顾念也跟宋晓慧聊了一下，也算是从正面了解了一下。
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到是无意间在宋晓慧的桌上看到了一张产检单据。
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宋晓慧已经怀孕了，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总是有点心神不宁，有的时候觉得是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丈夫在学校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事故，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她不想丈夫担心，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说过已经怀孕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跟踪？”丁凡听了两人的汇报之后，靠在椅子上面，回忆了一下之前粱齐跟自己反映的情况，好像确实一直有个人在跟踪他。
要是宋晓慧也这样说的话，这件事可就有点意思了。
“也就是说这两口子，本身就不存在什么仇人之类。”丁凡靠在椅子上面，缓缓的开口说道：“唯一算是仇人的，也就是之前因为一次意外，跟粱齐结了仇的这个学生家长了。”
丁凡一边说着，眼神在外面扫了一眼，无意间发现王启在门口的位置转悠，立马伸手叫他进来，开口对他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你小子要晚上才回来那，看来你那边进行的还挺顺利的嘛！”
丁凡一问，王启顿时笑了出来，开口说道：“老大，你别说，还真的跟你推测一样，你猜怎么着？我到了环卫局一问之后，当天看到那个人的，竟然有五六个，其中一个还跟这个人近距离的接触过，那个人骑着自行车就在他面前冲过去的，他说这个人的身上有种腥臭的味道，很像是长期跟牲畜打交道的那种味道。”
牲畜身上的腥臭味？
丁凡回忆了一下，伸手将之前粱齐给他的那张纸拿出来，上面记录着那个学生家长的一些信息。
“董彪，肉联厂工人。”丁凡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最后开口问道：“看到人什么样了没有？”
王启兴奋的说道：“脸上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身材和大概的特征他到是记得很清楚，尤其是记得，当时那个人路过的时候，上衣下边缘的位置，有一点暗红色的水渍，我已经叫人带他去画人像了，就是估计没有那么快，而是这个人像可能会有点走形。”
就在丁凡这边还在了解情况的时候，秦璐突然走了进来，对他说了一声：“楼下有个姓赵的大妈来找人，说是有个情况要反映。”
赵大妈？
这不是迎春小区的那个管理员大妈吗？
这个大妈有情况反映，这可要尽快处理，说不定就是什么重要的信息被送过来了。
丁凡带着乔大勇走下楼去，刚下楼就看到赵大妈站在楼下急的已经在打转了，看来这一次真的是有什么急事要跟他说了。
“大妈，您怎么不上去呀？”丁凡快不走到大妈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来了就上去喝杯水呀！”
这赵大妈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也不多说，伸手拉着丁凡就要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喝什么水呀！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橡胶管的事情，我一直帮你留神来着，想不到还真的找到了，你快去看看吧！”
上一次丁凡确实跟赵大妈说了一次煤气罐上面的橡胶管的事情，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关键性的东西，丁凡一直都没有找到，因此怀疑是凶手最后将东西藏起来了。
所以丁凡一直叫赵大妈帮忙留意一下，就是想要看看这东西上面有什么名堂，最后竟然被凶手藏起来了。
听说大妈已经找到这东西了，丁凡还等什么，直接开车带着大妈和秦璐就去了现场。
到了地方之后，赵大妈带两人直接走到了郭大忠家的门口的警戒线位置，伸手指着对面的一堆煤气罐，对丁凡说道：“就在哪里，我早上清理地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那根管子就在那边的位置。”
丁凡伸手掀起警戒线，直接走了进去，小心的蹲在地上，将地上的管子小心的拿了起来。
谁知道，这管子一头竟然是连在煤气罐上面的，另外一边，却是戳在一个洞里的。
丁凡当时就有点纳闷儿了，这好好的墙壁，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洞那？
赵大妈跟在丁凡的后面，伸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在看看一边的煤气罐，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这两天总是能在外面看到死老鼠，原来是有人把管子插进了老鼠洞里呀！”
老鼠洞？
丁凡吃惊的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小洞，在看看这堵墙，后面好像就是粱齐的家，仅仅一墙之隔，被人插进了一根胶皮管子，在看看煤气罐，上面的阀门显然是被人打开的。
“会不会是谁家的小孩儿，调皮捣蛋的……”赵大妈看到丁凡不说话，小声的说道：“可能就是孩子贪玩吧！”
小孩子贪玩，恐怕没有力气将煤气罐子上面的管子拆下来，而且这煤气罐子的阀门一般都很紧密，小孩子恐怕是没有这里力气打开才对。
丁凡想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站起身来，将周边的几个煤气罐都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里摆放的都是灌满的那还总煤气罐，空罐子竟然一个都没有，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凶手的确是奔着杀人来的，只是他没有想过用刀。”丁凡伸手将煤气罐子上面的管子直接拆了下来，交给身边的秦璐，指了一下煤气罐子上面的阀门说道：“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纹，要最近的，我想这个凶手也该出现了。”
秦璐看着手上的这根橡胶管，紧皱眉头，对丁凡问道：“你说他没有想过用刀杀人，那是用什么？难道是用这跟管子？”
想要短时间，置人于死地，然后快速的离开案发现场，首先想到的，自然还是刀更加合适。
而凶手第一选择却不是刀，秦璐想了很多种的可能，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结论，只好问问丁凡是什么想法。
但是丁凡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头说道：“用刀杀人，留下来的痕迹实在太多了。”
一边说着，丁凡还伸手在墙壁上面，轻敲了两下，最后摇头说道：“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墙壁的厚度应该不高，你在看看地上的那个老鼠洞，边缘的位置，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经丁凡这么一说，秦璐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老鼠洞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儿，边缘的位置，似乎是用什么利器在上面用力的戳了两下之后造成的。
“房子建成时间不长，周围的水泥都没有出现一点脱落的痕迹，唯独是这里，掉了一整块，不奇怪吗？”丁凡冷笑着说道：“之前我只是看到这里摆放着很多煤气罐，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现在想想，才觉得不对劲儿，因为这个位置，正对着厨房，本身就有一定危险性，我想原本这些煤气罐不是放在这里的，而是后来被人移动到这里来的，也是为了隐藏这个人工制造的老鼠洞用的。”
第0789章 意外重重
丰联肉场，在整个滨城也算是顶级的肉联厂了，就因为他们这边的肉质最好，而且新鲜，有专门的牧场，所有牲畜，都是有专门的人在喂养的。
听说最近还从别的地方引进了野猪肉，不少人都为了想要尝尝鲜，特地跑到这边门口等着。
当丁凡带带着秦璐来到厂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了。
看到这外面排着长龙，就好像不要钱似的，秦璐是真搞不懂，就是一个野猪肉而已，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好在今天也不是来买肉的，而是为了这个叫董彪的人那来的。
两人下车之后，直接挤过了人群，大步往里面走去，身边原本在排队的人，一看到丁凡两人没有排队的意思，直接就往里面走，显然是有点不高兴，甚至都想伸手将人拉回来理论两句。
只是丁凡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将证件拿出来，大声的说道：“警察办案，无关人员，全都靠边站。”
一句话就将周边的人震慑住了，就连前面排队的人也一个个躲到一边去了。
手上拿着工作证，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厂区大门，在保卫处的帮助下，直接找到了董彪的工作间。
这个时候，董彪还在案板上面，对着一块猪肉大力的挥刀，将原本一块整体的排骨分成九段，手上的剃骨刀使用十分娴熟，就好像面前的排骨根本就是一团豆腐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大块排骨分解开了。
“你是董彪？”丁凡走到这个一身赘肉的胖子身边，开口对他说道：“我是市刑警队的，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丁凡面前的胖子，手上的突然停了一下，转身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等会儿，还有一点就完成了，等两分钟。”
丁凡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都来抓人那了，他竟然说叫自己等两个分钟，他以为自己是谁呀？
“不行，现在放下手上的刀，跟我走。”丁凡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等他，看着他在一边剔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那，伸手就将手铐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
谁知道，自己的手铐才刚刚掏出来，董彪大手一挥，直接将手上的排骨对着丁凡就丢了过去。
丁凡到是没有防备他这一手，下意识就举起了双手，挡下了迎面飞来的排骨，抬起脚对着董彪就是一脚。
虽然是下意识出手，但是这一脚上面的力量是一点都不弱。
董彪将近两百斤的体重，竟然被丁凡一脚踹出去两米多远，最后撞在了一边的货架上面。
这董彪本身长得就凶神恶煞的，加上一身的肥肉，手上提着刀，别说是人了，就是一条恶犬见到他，怕是都要转身跑掉了。
“老子跟你拼了。”董彪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拎着剔骨钢刀，大吼一声，挥刀对着丁凡就砍了过去，看起来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
刚刚丁凡被他的排骨丢了一身，本身就一肚子火，刚好这死胖子，抡刀冲上来，他也不用在客气了，手里紧紧攥着手铐在了手上，对着董彪挥砍过来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拳。
这一拳笔直的打在了董彪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挥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面。
早在一开始丁凡一拳打在他手腕上的时候，董彪的手就已经完全不使唤了，手上的刀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而丁凡随后的一拳更加叫他没有想到，瞬间就叫他丧失了所有的反抗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一点用都么有。”丁凡冷哼了一声，手上的手铐直接就扣在了董彪的手腕上面。
本来以为董彪已经在没有反抗能力了，谁知道，手铐在拷上一只手，他竟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抽出一把刀，横着砍向了丁凡。
丁凡只能无奈的躲开了这一刀，放开了原本手上抓着的手铐。
原本以为这个董彪还要继续跟自己动手的，谁知道丁凡这边才刚刚躲开，他竟然站起身就跑了，撞开了工作间的侧门直接冲了出去。
看来这个董彪也看出来了，想要对付丁凡，显然是不容易，所以现在还是跑路比较值得尝试。
不过丁凡会叫他就这样跑了吗？
这要是叫董彪跑了，丁凡可算是彻底丢人了。
但是丁凡也没有打算在追下去，直接站在原地，开口对逃跑的董彪大声的喊道：“你现在跑了，我现在就到你家里去，问问你老婆跟孩子，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果然，丁凡这边一句话之后，董彪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双眼血红的转身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敢？”
丁凡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示意他双手铐在一起，然后走过来。
董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将双手铐在了一起，放弃了抵抗。
其实他很清楚，今天自己根本就跑不了。
从一开始对丁凡砍了一刀之后，他自己心里就已经有数了，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刑警，虽然身材单薄，就像个小白脸儿，可手上功夫绝对不弱，真的动起手来，或者想要抓自己的话，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
现在不来抓自己，显然是已经手上抓了自己的把柄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跑。
而董彪的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最大的弱点，其实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这是他最放不下的两个人。
丁凡走到董彪的身边，检查了一下他手上的手铐，语气冰冷的说道：“早点合作多好，何必这样那？”
说完之后，丁凡带着董彪就走了出去，直接将他塞进了车里。
外面还在排队等着卖肉的人们，看到丁凡将人带走了，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小声的说着什么。
但是不管他们说的什么，丁凡要办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带回去审讯了。
这边丁凡将董彪带会了公安局，同时乔大勇也没有闲着，将董彪的老婆和孩子顺便都带回来了。
丁凡看到这个被带回来的孩子之后，差点被气炸了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带个孩子回来做什么？
这件事本身丁凡就不想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孩子，本身这件事就会对他家里的孩子造成一定的打击，何必带着孩子回来那？
其实这件事还真的不能怪乔大勇，一开始只是想带着董彪的妻子回来而已。
谁知道董彪的妻子知道乔大勇的身份之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除了点头答应了跟他回来之外，也要求带着孩子一起过去，说是以后都不一定能见到董彪了，怎么也要带着孩子在见一次他父亲。
当时乔大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事情了，只能是无奈的带着人回来了。
也辛亏是两拨人都没有一起回来，这要是在外面就碰到了，少不了要演一出大戏，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
人都带回来了，先把董彪关在了审讯室里，准备一下，待会儿就开始审讯。
只是丁凡这边才倒了一杯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到嘴里，吕智就匆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忙的对他问道：“啥情况啊？你这是抓了什么人回来呀？案子的凶手？”
丁凡放下手上的杯子，笑着对吕智说道：“我的大局长啊，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啊？一个个问，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你什么问题了。”
吕智一想，好像也对，刚刚自己一下就问了好几个问题，丁凡确实有点不好回答，缓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这抓的是什么人，你总得跟我说一声啊？”
“这人叫董彪，肉联厂的工人。”丁凡笑着坐在一边，将手上的一份档案打开说道：“要是没有判断出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之前迎春小区杀人案的真凶。”
一听丁凡这么说，吕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吃惊的说道：“就是那个胖子？”
丁凡点点头，十分确定的说道：“基本上，本来是想叫人画出人像的，现在不用了，直接叫人过去认一下就行了，到时省了不少事情。”
就在两人说这件事的时候，王启已经带人确认过了，虽然环卫工人没有注意到正脸，但是董彪的身形，只要是看上一眼，根本就不用多加辨认，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头儿，确认了。”王启笑呵呵的说道：“我现在就去他家走一趟，要是没猜错，他的那辆自行车就在家里，而且他当时的衣服上面有点血迹，要是他没有洗自行车的话，上面应该会沾到一点血迹。”
看来王启也算是渐渐都进入状态了，很多事情，早就学会了举一反三，很多的东西都不需要自己多说，已经开始自己思考了。
就连吕智看到王启的表现之后，都笑着对丁凡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说道：“可以呀，这才三天的时间，这帮小子已经开始进如状态了，越来越像老手了。”
“这是他们自己本身就有天赋。”丁凡摇头说道：“之前的选拔只是一部分的因素，其实各个分局推荐过来的人选，必定都有自己的优势，只是一开始没有被发现而已。”
“对了，这一次董彪的案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线索？”吕智之前也看了资料，只是死者跟这个董彪似乎没有什么交际，好像是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实在想不通，他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本来还想问问丁凡，看出了什么东西，能叫他瞬间盯住了董彪那！
而丁凡最后只是苦笑了一下，伸手拿出了一张白纸，丢在了吕智的面前，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一个意外，开始就是意外，案发更是一个意外，就连最后的结果，同样是以意外收尾。”
第0790章 证据确凿
昏暗的审讯室中，董彪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睑低垂，脸无人色，要不是胸口有点起伏，丁凡都以为他死了那。
走进审讯室的第一时间，丁凡就在上下大量董彪，只是这个大胖子，根本就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董彪，今天抓你回来，你应该也知道什么事情了吧？”丁凡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面，打开手上的资料说道：“你要想走程序，也可以，我到是不在乎，就说说你在本月的十号去了什么地方好了。”
董彪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丁凡，冷冷的哼了一声，低下头说道：“你们不是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有必要问我吗？”
这不配合的犯人，多的是，丁凡以前见到的还少吗？
反正丁凡也不在乎他们都是什么态度，但是他们不想说，他也有自己的办法，想要撬开他们的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行，你不愿意说，那就我说好了。”好在之前丁凡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松口。
所以针对他的文件，丁凡这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你就已经在准备了，一个针对你仇人的计划。”丁凡将手上的文件摊开，在上面扫了一眼，开口说道：“你每个月的五号十号，十五号二十号都会加班，晚上回家的时间会很晚，但是你在三个月前开始，就没有加过班，而是利用这些时间，跑到迎春小区，学着老鼠在外墙上打洞。”
董彪看了一眼丁凡，眼睛一白，一脸的傲慢将脸转到了一边，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对他的话显得十分不削一顾。
“老鼠打洞，还是为了生存，而你打洞，却是为了杀人。”丁凡看了一眼对面的董彪，继续说道：“而你要杀的人，其实也不是郭大忠，而是住在他隔壁的粱齐对吧？”
一说到粱齐的名字，董彪瞬间脸色一变，眼神也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就连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似乎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愤怒的火焰，双眼通红一片，简直就好像是一直愤怒的公牛一样。
这也算是丁凡意料之中，依旧看着手上的资料说道：“只是可惜了，你准备了三个多月的一个计划，就因为郭大忠临时改变了一点工作时间，彻底崩溃了，原本应该是供货的当天，他家里就不可能有人，也不会有人在凌晨的时间回来，可是那天一切就是这么凑巧。”
说道这里的时候，董彪终于开始正视丁凡了，甚至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的恐惧。
这一下，反倒的丁凡不再看他了，是不是在面前的资料上面看一眼，依旧说道：“当天晚上，应该是你打算最后一次到迎春小区去了，因为墙面上的小洞已经差不多挖通了，只要你将煤气罐的导气管穿进去，打开煤气罐的阀门就可以轻松的离开了。只要是房间里面的煤气含量打到一定程度，第二天一早上，稍微有点火星，足够引起爆炸了。”
丁凡一边说，一边伸手在纸上话了一张简图，拿在手上说道：“外面的位置一共有八个煤气罐，你接通了一瓶里面的煤气，只要达到一定的含量，就算没有明火，也足够叫他们两口子因为煤气中毒而丧命了。这要是在有点明火，外面的爆炸会让整座墙面瞬间塌下来，刚好掩盖你的所有痕迹，到时候警察也只能按照爆炸案处理，根本就不会想到你，对不对？”
说实话，这个作案的手段，已经可以称的上是十分精密的设计了，先用煤气将人毒死，随后利用爆炸，直接将尸体和墙壁都毁掉，根本就叫人分不清死亡的方式，只会以为是一场意外而已，根本就想不到是有人在谋杀。
吕智在一边听了半天，简直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他当警察已经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手段。
“你……怎么会想到？”这还是丁凡说了这么半天以来，董彪头一次开口说话。
只是想不到他开口竟然是为了质问丁凡，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里有你的档案，还有我在现场发现的煤气罐，外加你在墙上留下来的洞。”丁凡将伸手拿了两张照片出来，对董彪说道：“你见过老鼠，会用工具在墙上打洞的吗？”
丁凡话一说完，坐在一边的董彪一下就沉默了。
“说实话，计划是真的不错，一看就知道这是经过了严密的策划，和多次的踩点之后，才实施的行动，只是你这个行动就没有想过出现意外要怎么处理。”丁凡脸色变得有点阴沉的说道：“知道凌晨的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有人出入楼道的，所以你经常会选在这个时间来，在墙上打洞，也不会被人发现，想不到的就是最后一天的时候，郭大忠从外面回来了，就在你从煤气罐上拆卸导气管的时候，他刚好看到了你。你为了怕他发出声响，伸手随手抓了一把刀，转身给了他一刀，其实郭大忠要是想要对你下手，你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是他没有防备，被你一刀刺穿了喉咙，倒在了地上。”
董彪眼角抽搐了两下，神色有点古怪的说道：“没错，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回来，一时情急，伸手抓了一把刀，转身就……但是我就算是杀了人，这个人也是个人渣，我将他的尸体拖回了屋里，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这个混蛋跟一个女人鬼混在了一起，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丁凡差点被他这话气笑出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凭什么管别人的事情？
“就因为这一点，你就将人杀了？”丁凡语气有点生冷的说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要是人家本身就是夫妻那？你也下得了手？谁给你的权利？”
说完这话，丁凡自己都有点想笑，觉得自己说的本身就是废话。
这个董彪本身就下得了手，他有什么不能下手的？
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一样的人，见到自己的时候，甚至都用刀砍了，砍杨晓娟一刀好像也不算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
“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夫妻。”就在丁凡这边还思考的时候，董彪突然说道：“那个女的，就是一个破鞋，自己不要脸，还往男人床上爬，砍死她都活该，这样的人我本来只是想炸死她算了，根本就犯不上我动手，只是没有想道，她突然醒了，我虽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但是我不能叫他看到我的样子，所以我一刀就结果了她，直到她断气了，我才将刀子从她胸口拔出来。”
听到这里，丁凡不禁有点皱眉了，总感觉董彪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伸手在白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叫人给乔大勇送过去。
而对面的董彪显然是已经说到了兴致点，根本就不用丁凡在多问了，自己就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
“我杀了这两人之后，看了一眼屋里的时间，也知道时间差不多，所以就急忙忙的的将外面的煤气罐布置一下，匆忙的离开了迎春小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粱齐这个混蛋，竟然没有死。”说道这里，董彪竟然有点失望的神情，看的丁凡气都不打一处来。
似乎在这个董彪的眼中，人命*根本就不值钱，杀人就好像他杀猪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一样。
就他这样的人，说他是个亡命徒都丝毫不为过，甚至亡命徒都知道杀人的时候，手上的刀会有点颤抖，可他却丝毫不会，简直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随意的事情一样。
就在丁凡心中气恼的时候，董彪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一脸兴奋的说道：“说了这么多，其实这都是你的推测是不是，其实你们一点证据都有，除非是我认罪，不然你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觉得我会不会认罪那？”
想不到这个董彪对于国家的法律了解，到是也够透彻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是丁凡的手上没有证据，最后说的天花乱坠，少不了要将他放了，就算是移交检察院，最后也是一句证据不足直接放人。
只是他不知道，丁凡要是手上没有证据的话，根本就不会抓他回来。
“看来你之前做过功课了，你以为我手上没有证据，真的能保下你的命吗？”丁凡站起身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他面前，直接翻开里面的东西，开口对他说道：“看到了没有，我之前就说了，你没有一个备用的应急计划，遇到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慌了，杀了人之后，你离开的时间还记得吗？”
丁凡这么一说，董彪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吃惊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你这是伪造的，我离开的时候……”
这下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之前他只所以敢跟丁凡对着横，无非是仗着他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丁凡竟然能在路上找到人证，这一点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没控制好时间，只是你的一个破绽之一，你以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在现场，可事实上你留下来的痕迹，简直多的是。”丁凡一边说着，顺手将之前带回来的导气管丢在桌上，指着这东西说道：“世上从来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而人的指纹也是一样，在拆下这根管子的同时，也将你手上的指纹留在了上面，刚刚法医已经将你的指纹提取了，你想知道对比的结果吗？”
结果如何，说不说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看。
就看看手指上面的一片黑色墨水，他在回想一下之前那个女人叫自己按在纸上的手印，整个人一下就瘫软在了椅子上面。
丁凡看到他这个状态，也不需要在问什么了，手上的文件一合，转身往外面走去，临出门的一刻，还是开口说了一声：“没有人可以代表法律，判决别人的生死，你不是什么正义的大侠，只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罪犯。”
第0791章 凶手不只一个
案子进行到了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在往下进行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流程上面的东西了，整理好手上现有的材料，回头转交相关部门，叫他们直接过来将人带走就行了。
原本事情也算是简单，丁凡这边已经打算在办公室里面好好休息一下了、
谁知道，刚刚坐在办工桌前，手上的水杯都没有送到嘴边，王启就从外面追了进来。
一进门王启就好像邀功似的对丁凡说道：“头儿，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边说着，王启顺便将手上的袋子都放在了丁凡的桌子上面，一件件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摆在桌上。
“这个应该就是当时董彪杀人时候使用的凶器，还有当时穿的衣服。”王启将一件棕黄色的衣服拿在手上，伸手指着上面说道：“边缘的位置，上面真的沾有一点血迹，当时在现场的时候，一定是董彪拖动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将衣服粘在了地上，所以将血渍留在了上面。”
丁凡带着白手套，小心的将衣服拿在手上，翻弄了一下，点点头，重新将东西装进了袋子里面。
顺手又将另外一个袋子也打开了，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逐一检查了一下。
从杀人凶器，到上自行车上面干涸的血渍，每一样都足以说明这一次凶杀案的罪魁祸首，就是董彪。
只是这些证据，明明都在眼前，可是丁凡的脑海中，总是回想着之前都董彪被抓的那一刻，眼神中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画面一直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定。
甚至丁凡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种解脱的感觉。
一直以来，丁凡都没有想明白，这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按说在审讯的过程中，董彪的情况，一直都叫丁凡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一开始那种冷漠，似乎对于怎么判决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转眼之间，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了，虽然最后的一刻，他还妄图挣扎一下，想用没有证据来逃避罪责。
可是看到证人的证词之后，整个人就好像完全泄了气一般，但是神情上来看，却十分的松弛，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紧张。
因此丁凡一直都在怀疑的就是，董彪有精神性的问题，在审讯的过程中，就在纸条上面写了一个调查方向，叫乔大勇马上就过去调查一下。
直到现在为止，乔大勇还没有回来，一切也仅限于是一种猜想而已。
就在丁凡查看桌山的这些物证的时候，突然在一堆东西中，发现了几个小药瓶。
“这东西，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丁凡伸手将小药瓶拿在手上，好奇的问了一句：“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王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这是在董彪家的垃圾堆里面看到的，至于这东西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东西，他们家用的很多，就这种小药瓶，我都看见好几个了，想来是一种长时间使用的药吧！”
就在他跟丁凡说这件事的时候，秦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对比数据，对丁凡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可以破案了，董彪的指纹已经对上了，导气管上面的指纹，就是董彪留下的，而煤气罐上面的开关伐上面，也有董彪的指纹。”
秦璐来的的刚刚好，丁凡手上的药瓶子到是可以顺便问问她。
秦璐接过小瓶子，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将东西放回桌上了，对丁凡说道：“这种药的用途很多，很多的医院都在用，镇吐、低温麻醉都在用这类的药，还能跟一些镇痛药一起合用，其实最常见的还是要用在精神病的治疗中，就是我们俗称的精神病药，专门用来抑制神经过于兴奋躁动的那种药物。”
精神病药？
难道这药都是之前董彪吃的吗？
说起来，丁凡确实觉得，董彪这个人的精神有点不正常，刚刚审讯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的表现完全异于常人，只是那种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状态就叫人十分怀疑，而且说变就变的程度实在有点叫人接受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叫了乔大勇到精神病院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他的病历资料。
就在丁凡满心怀疑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丁凡一听是乔大勇的电话，顿时来了精神，可是得到的结果，却叫他大吃一惊。
因为乔大勇在精神病医院调查的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都有点想不通。
医院的记录中，董彪根本就没有精神病治疗的记录，反倒是在医院查到了董彪的老婆有精神病的治疗记录。
而且还是最近一年之内的，从时间上看的话，董彪的老婆最后一次入院治疗的时间，应该就是他女儿眼睛失明之后的几天时间。
董彪的老婆，有精神病，乍一看好像跟案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仔细想想，就会发里面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只是具体有什么不对的，一时间还有点想不明白。
丁凡甚至都有点想不通，乔大勇为什么好好调查董彪，最后变成了调查他老婆去了？
其实一开始乔大勇调查的确实是董彪，只是没有找到就诊记录，突然想起来，之前找董彪老婆的时候，这个女人脸上的神色就有点不正常，顺便就调查了一下。
想不到还真的找到了这个人的就诊记录，时间还不长，所以来不及多想就直接给丁凡打了电话。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调查到的东西，竟然会给丁凡带来这么多的疑问。
丁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案子，似乎一切都已经调查的十分清晰了，剩下的就是案子移交这一步了。
可是丁凡一直觉得这个案子里面似乎有很多的疑问存在，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就在丁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吕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和煦的笑容，对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案子都已经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苦着脸那？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案子要是想就这么结了，也能结呀！”丁凡一脸无奈的说道：“只是我一直都觉得这个案子里面有很多蹊跷的东西，完全想不明白。”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这个案子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当时吕智听到丁凡这么说的时候，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结了，好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伸手拿起丁凡桌面上的香烟抽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就安静了起来，在没有之前的那种兴奋了。
就在两人沉默相对的时候，乔大勇从外面回来了，一边伸手擦着额头上面的汗水，一边急切的说道：“头儿，找到了，我按照你说的，在董彪家附近走访了一下，果然周围的邻居都说，他老婆这个人有点神经不正常，在家里的时候就发过几次病，而且案发前一段的时间，这夫妻俩个，经常一起出门，还是在大晚上的时间，当时只是说去亲戚家里，但是这两个人以前很少串门，所以说这两个人十分反常。”
“果然是这样。”丁凡靠在椅子上面，双眼无神的想着什么，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说道：“通知技侦科，对之前的那个煤气罐子提取到的指纹，重新调查，那上面应该不只是董彪一个人的指纹在上面。”
乔大勇答应了一声，转身就直奔技侦科跑去了。
乔大勇刚刚出门，吕智就凑到丁凡的面前，小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丁凡伸手将桌上的一份照片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开口说道：“地上的血迹，是凶手移动尸体的时候，留下来的，仔细看看这一长条的拖动痕迹，很明显有几处停顿，死者郭大忠体重在一百七十斤左右，董彪想要拖动的话，根本就不费力气，可是这几处的停顿明显有点多，另外就是他家的门，是上了门弓子的，想要将尸体拖进去，必然需要有个人帮忙，不然造成的声响就有点大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死在床上的杨晓娟，脸上的砍伤虽然出自同一把凶器，但是在脸上的砍伤力度跟致命伤差距很大，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还是今天秦璐将尸检报告送来之后我才看到的，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董彪在杀人之后，情绪处于一种病态中，所以才会这样做，可是调查之后才知道，有神经性疾病的人，根本就不是董彪，而是他老婆，出现在凶杀现场的人应该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吕智沉默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有点紧张的说道：“已经通知了上面的部门过来移交，咱们这边现在就差一个证据整理汇总了，时间上恐怕有点来不及，你有把握吗？”
“时间确实有点紧，我已经叫人去调查董彪的老婆了。”丁凡将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了，站起身来说道：“粱齐那边也叫人过去了，只要是她不跑，时间完全赶得上。”
吕智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行，这个案子方面你说了算，我帮你争取一下时间，尽量将那边的人拖着，大家都抓紧一点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丁凡伸手拿着包，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说了一声：“一定来得及，不会叫你失望的。”
第0792章 追查到底
同样的审讯室，同样的位置，只是这一次坐在审讯椅上面的人，发生了一点变化。
之前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董彪，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妇女，从她脸上的沧桑也看的出来，说活的磨难，已经叫他她彻底心力憔悴了。
而坐在对面的则是一身警服的丁凡，和作为记录员坐在一边的顾念。
“姓名。”
“戴翠华。”
“年龄。”
“三十六岁。”
戴翠华一脸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冰冷而机械回应了丁凡的问题，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一点感情，就好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一样，不管怎么问，她的内心中，都没有一点波澜。
“本月的十一号凌晨时间，你在什么地方？”丁凡有点皱眉，毕竟就现在她这个状态，实在有点不适合审讯，就怕这一次的审讯不会十分顺利。
时间紧任务重，吕智那边虽然在拖着司法机关的人，但是能拖住多长时间，现在还不知道。
而现在戴翠华的精神情况，说实在的并不是很稳定，就算是审讯的时候，都不能过于的刺激她，生怕她会突然病发。
“我……我不记得了？”戴翠华似乎真的十分努力的在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想了很久，似乎脑子十分混乱，用力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求助，对丁凡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是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女儿还在睡觉，睡的很安稳，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睡的那么安稳了，每天晚上她都疼得偷偷掉眼泪，我知道她的眼睛一定很疼……”
说道这里，戴翠华在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下来。
坐在丁凡身边的顾念都有点不忍心了，时不时的伸手在眼睛上面擦拭一下。
说实话，丁凡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要是换个人，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完了该说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少。
不过戴翠华不一样，丁凡是真的不敢过多的去刺激他。
就在丁凡这边对这件事犯愁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王启抻这脑袋开口说道：“头儿，我那边有点情况，来一下。”
丁凡点点头，有点气闷的站起身来，交代了顾念两句，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董彪那边出了一点情况。
之前丁凡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了，那个时候，董彪已经放弃了抵抗，很显然他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将手上的笔录做好，剩下的东西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小子根本就不签字，非要见到你。”王启有点不好意思的伸手在头上抓了抓，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还想跟我们谈条件。”
丁凡沉思了半响，最后点点头，突然开口说道：“或许也不是坏事，相对来讲，从他嘴里挖出来一点东西，或许还能比他老婆容易一点。”
说完之后，丁凡大步的走到审讯二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说吧！找我做什么？”丁凡将手上的文件夹直接丢在了桌上，点了一根香烟，对董彪问道：“证据已经给了看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你已经打算将你那个同伴供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董彪没有想过丁凡竟然知道这件事，在他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在不会有别人了。
为什么丁凡会知道这件事？
“没有，没有同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董彪脸上的惨白的，用力摇头说道：“我……就是想要请求一下，希望能跟我家人在见一面，不行就算了。”
丁凡走到董彪的面前，将手上的香烟递给了他，淡淡的说道：“事实是没有办法被掩盖的，你杀人的那一天，现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跟你在一起对吧？而且还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女人。”
董彪伸手接过了这个香烟，可是听了丁凡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触电了一样，浑身不断的颤抖，差点连手上的香烟都拿不住了。
“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了，你想一个人将一切都承担下来，不得不说你这个做法我个人来讲，觉得你挺爷们儿的。”丁凡沉声说道：“可是在法律的角度上，我必须追查到底，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
董彪沉默着，大口的抽着手上的香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董彪不说话，丁凡只好伸手将桌上的文件那起来，开口对他说道：“十一号的那天凌晨，本来是你跟你妻子一起去的，因为你们想要要报仇，因为你一直觉得你女儿的眼睛失明了，都是因为粱齐造成的，只是我不明白，你妻子的状态，明显很不稳定，你为什么要带着她？”
当董彪听到丁凡说出了妻子两个字的时候，董彪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的祈求道：“我求求你，这件事不要牵扯到我妻子，都是我做的，你们枪毙我都可以，放过我妻子吧！我女儿还小，不能没有人照顾啊！”
丁凡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脱了起来，一把按在了椅子上面，伸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面，冷声的说道：“你的孩子需要人照顾，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计划要是真的成功了，会有多少人死？粱齐一家三口，都会因为你的报复而死，他没出生的孩子，也会因为你的报复，连出生的机会没有。”
董彪痛苦的流着眼泪，最后用力的在脸上狠狠的抽了两巴掌，泣不成声的说道：“都是我，这都怪我，要是一开始，我没有心怀怨恨，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你自己交代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丁凡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一边，叫了一声王启进来记录，他就靠在一边的墙上，嘴里叼着香烟，听着董彪的忏悔。
“那天，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本来就打算跟他们自己不点火，那就我来送他们上路的。”董彪提着头，缓缓的说道：“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带着我爱人一起去，她身体不好，我希望他能今后带着孩子好好的生活，可是我也不敢叫她单独跟孩子在一起，叫她在家陪着孩子显然是不可能了，只好带着她一起上了五楼。”
董彪沉痛的神情，丝毫不像是作假，那一脸的沉痛和悔恨，简直叫人看到就觉得无比心酸。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到导气管子连接好了之后，我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只是我不放心叫我老婆跟孩子独自在家里。”董彪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中途回来……”
丁凡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就直接跟我说，你老婆在这个案子里面，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杨晓娟是不是她杀死的？”
“不是……”董彪慌忙的回答道：“真的不是，当时我老婆根本就拖不动尸体，所以尸体是被我拖着送进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屋里有人，发出了一点声响，那个女人似乎要醒过来了，我怕她看到我的样子，或者大声的喊叫，到时候会有人发现，最后会连累我老婆，所以冲上去给了她一刀，那一刀真的不是我老婆捅的。”
丁凡冷哼了一声，摇头说道：“那一刀确实是你捅的，从力量上面也看得出来，一刀连肋骨都戳断了，你老婆没有那个力量。但是最后死者脸上的伤口，却是你妻子砍得对吧？”
这一次董彪不在反驳了，因为他也明白，就凭借丁凡的眼光，和警察手上的技术手段，想要调查到这一点，应该不难，在反驳也没有用了。
“那把刀在你家里已经找到了，上面不仅是有你的指纹，还有你老婆的。”说道这里，丁凡停顿了一下，开口对董彪问道：“你老婆跟死者有仇吗？为什么要在她脸上连续挥砍？”
董彪伸手擦着眼睛，伸手解开了衣服口子，亮出自己的胸口，声音颤抖这说道：“我老婆当时发病了，抢过了我手上的刀子……其实我老婆发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以前甚至用刀伤过我，所以我不敢叫我老婆单独跟孩子在一起，这才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带着她。”
董彪的胸口位置，很七竖八的留着一大堆的伤口，有的伤疤甚至都是叠加在上面的，最要命的就是，有一刀甚至距离心脏也就是不到三公分，在偏一点都够要他命了。
一直困扰着丁凡的谜团就这样解开了，说起来，也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一切不合理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老婆突然发病而引起的。
“后来那？”丁凡摇了摇头，尽量不想叫自己的情绪扰乱自己，开口对董彪问道：“你们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老婆去了什么地方？”
董彪看了丁凡一眼，沉重的说道：“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我老婆从里面抱出来，关上门之后，匆忙的连接了导气管，打开了阀门之后就想离开。但是在下楼的时候，看到有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将我老婆从旁边的窗户送出去，叫她等一会儿在回家，我一个人骑着车子先走，帮她引开外面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去吃早餐的样子。”
董彪说的这个人，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杨晓娟的父亲杨大志。
倒是没有想到，杨大志没有看到作案的凶手，反倒是被作案的凶手看了半天，要是他知道自己跟凶手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0793章 苦难的家庭
董彪跟戴翠兰两人结婚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媳妇儿有的时候性格有点偏执，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不正常。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妻子，今后只要是自己好好的对待，两人都能创造美好的未来。
因此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小问题，后来的一段时间，董彪每天忙碌而辛勤的工作，将两口之家的生活改善的十分不错，甚至原本有点枯瘦的老婆，脸上都见到了点点红光。
可是后来的一段时间，两人之间虽然生活上有了很大的转机，生活也有了好转，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婆，有点对他十分冷淡，甚至有的时候连说话的时候，自己这个老婆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要是不认识的人，甚至都以为她是哑巴了。
日子久了，董彪心中总是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一点什么，尤其是看到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有自己家里的孩子，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也算是有点精神寄托。
好在这个愿望，家里的妻子到是满足了他，时间不长，就帮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两人之家很快就变成了一家三口。
自从家里有了孩子之后，董彪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工作更加勤快了，甚至将自己几次累的昏倒在地，要不是有工友帮忙，他都有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
好在是这些年来，董彪的苦心么有白费，费劲了心力将女儿养大，送上了学校，一直以来在学校里面都是名列前茅的三好学生。
一直以来，孩子就是他心中最大的支撑，就算是工作的时候在如何的繁重，他的心中都有点奔头。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今年的年初，突然一个噩耗从学校传了过来，说是孩子在学校的时候出事了，一块玻璃从上面掉了下来，划伤了眼睛，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当时董彪眼前一黑，差点都要昏过去了。
从小就没有家人的他，一直都将女儿当成他最大的支撑，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丫头竟然在学校里面出事了。
当他一路上跑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竟然对他说，孩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眼睛已经保不住了。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还是当时在一边的粱齐伸手将他拖住，不然他倒下的时候，头部要是撞在了地上了。
可看到面前的粱齐之后，他好像疯了一样，一把将人推卡，双手拉紧他的领口，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在学校的时候，变成这样？
当时粱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毕竟当时在学校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原本在上课的他，也是突然看到外面的玻璃脱落，想要救人而已，谁都没有想到，这东西最后会有玻璃的碎片划伤这个小丫头的眼睛。
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就将孩子送到了医院，只是最后将孩子送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医生只能尽力将孩子的命保住，至于眼睛根本没有办法保全下来。
对于这件事，其实粱齐的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的，要是当时自己能早一点发现窗户上面的问题，那不是一切都安全了。
对于这件事，心中充满了愧疚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就连校长都觉得心中十分难过，本来就已经准备叫人来收拾学校的设施了，只是因为施工晚了一点，所以这才出了意外。
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心中恐怕都不好过，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董彪就更是这样子，对于身边的人说什么，他一点都听不进去，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
董彪当时扫过了身边每一个人的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他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在他的记忆中，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一副邪恶的嘴脸，甚至已经将这些人都妖魔化了。
那一天，董彪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将孩子带回家的，当时的脑海中，想的都是今后自己的女儿要怎么办！
自己终究不能陪伴孩子一辈子，将来要是自己不在了，孩子要怎么办！
就在他还在想着孩子的问题时，一个更加叫他无奈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妻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突然受了刺激，手上抓着菜刀当时见到人就砍，邻居们都帮忙，将人死死困在了家里，这才暂时没有闹出事情来，不然早就已经伤到人了。
当时的董彪感觉天都塌了，连忙将孩子交给邻居帮忙照看一下，整个人直接冲近了家门。
只是当时的戴翠兰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几乎不认识人，就算是董彪冲进来，手上的菜刀依旧没有丝毫的迟疑，狠狠的砍向了他。
看到妻子癫狂的一刻，董彪的心近乎绝望了，当时的他甚至都想过，就这样被砍死算了，自己的一生还有什么乐趣？
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儿，加上一个疯疯癫癫的妻子，今后的生活要如何走下去？
董彪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过，哪怕是当初发现妻子有精神病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样绝望过。
只是当初在他的努力下，已经渐渐有所好转的妻子，竟然再一次犯病，着实叫他有点意想不到，甚至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当时的董彪真的已经完全放弃了，几乎就是呆立在妻子的菜刀之下，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有邻居看出来不对，冲上去救了他，那一天都够他死上好几次的了。
从医院醒过来的董彪，根本就没有在医院修养的意思，简单的开了一点药，就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妻子已经渐渐清醒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记得，只是不断的追问，孩子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董彪心中十分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妻子按时用药，从来都没有病发过，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刺激，也许今后都不会在发病了。
只是老天或许没有听到他的祈祷，不幸终究还是落在了这个家庭中，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因为这一次女儿的意外受伤，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而这个家中，唯一主事的男人，就好像身体被困住在藻泽地当中，任凭他如何的努力，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最后依旧被藻泽逐渐吞噬了下去。
董彪面对妻子的一再追问，最后只能说出了实情，只是结果已经可以遇见了，当天晚上，戴翠兰果然还是发病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肯吃药，最后一直折腾到天亮，才勉强睡下。
看看熟睡中的女儿，还有睡在一边的妻子，董彪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这都是他的亲人，从小就没有什么亲人的董彪，只有在他们的身上才能找到一点温暖。
叫他放弃，他是真的做不到，就算是累垮了自己的这身筋骨，他也要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从这一天开始，董彪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不断的到学校去闹，就是想要给自己的女儿要一个说法，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虽然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没有坐视不理，都说愿意拿出一部分的倍偿，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是他们做得到，也愿意给与一点帮助，甚至帮女儿在联系一个残疾人学校。
可是董彪要的是这些吗？
他要的主要还是今后，自己的女儿能有个稳定的未来。
可偏偏这一点，谁都不能保证。
为了这件事，董彪已经费劲了心力，甚至将家里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打官司上面，一次又一次的上告，可是最后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后反倒是将自己的家底完全掏空了，就连最后维持妻子病情的药，他都无力支付了。
那段时间，戴翠兰发病的情况，已经越来越频繁了，董彪都想过，自己要是不在家里，只有妻子跟孩子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白天他上班的时候，一般都会将孩子送到邻居家里帮忙找看，晚上的时候，他还要偷偷的跟踪在粱齐的背后，时刻都在想着叫他付出代价。
在董彪看来，粱齐就是自己女儿双目失明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女儿现在根本就不会失明，都是因为他的多余举动，所以才害了自己的女儿，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那段时间，董彪几乎每天都跟在粱齐的身后，从学校到家里，那一段路，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熟悉。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踩点和跟踪，董彪终于决定动手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复仇，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他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几乎都到迎春小区五楼的厨房里面，利用一把螺丝刀，硬是在墙上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因为之前邻居有一家人，晚上煤气罐忘记关闭，导致全家人的煤气中毒，听说要是送医院晚一点，都有可能全家丧命的。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董彪才决定用煤气除掉粱齐。
只是没有想到，粱齐已经成家两年了，现在是跟妻子一起住，要是将煤气灌到他的家里，少不了要将这对夫妻都害死的。
可董彪也就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脑海中很快就再一次被仇恨覆盖了。
“都是他害了我的女儿，凭什么他能有自己美满的家庭，而我的生活中就充满了苦难？”近乎失去理智的董彪，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个声音，手上的螺丝刀也越加的坚定了起来，一下下，小心的开凿着，嘴里还小声的默念着：“既然我家庭没有任何幸福，为什么他就能有幸福那？”
这个计划整整进行了几个月的时间，直到那一天，墙上的洞已经马上就要挖开了，而他的计划也终于即将开始了。
第0794章 自己放弃的生活
这一次的报复计划，是董彪想了好长时间才计划好的，因此面对这一次的计划，他是十分小心的。
按说这样的情况，他是不会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去的。
毕竟妻子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谁都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发病，要是真的在他动手的时候，突然发病了，说实话，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大的麻烦。
只是因为孩子在家里睡觉，要是老婆在家里，他实在担心，会不会突然发病伤了孩子，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领着着戴翠兰一起去了现场。
按说这些计划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将煤气罐上面的煤气导管插进打好的洞里面，在打开煤气罐的阀门计划就算是完成了。
在加上他动手的时间，本身就是凌晨的时间，只要是他动作快点，想来根本就不会有人出现，这样就不会存在目击证人了。
哪怕是在撤离的时候，路上环卫的工人，上班时间，董彪都已经计算好了，在什么时间能遇到他们，什么时候他们会在别的路段出现，他心中都是有数的。
按说这样精密的计划，是不会在出现什么意外的。
最后的一个步骤，只要是将导气管子拆下来，组装在墙边的煤气罐上面，就可以了，偏偏后面竟然出现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董彪不是怕死，要是可以的话，他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他要是死了，家里要怎么办？
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要怎么办？
就靠着自己的妻子？
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须活下去，为了家里的亲人，他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就是不知道，后面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不会走到厨房这边来，要知道这个厨房连门都没有，无遮无掩的地方，想要躲起来都不可能。
董彪只能跟妻子两人勉强的躲在门口的边缘，只要是回来的这个人，不会走到厨房里面，他们就算是安全的。
可老天就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回来的郭大忠，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伸手打开了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转身走到了厨房这边来。
看到郭大忠走过去，董彪当时吓坏了，只要是他一转身，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最后不管是大声的叫嚷，还是看到自己的样子，这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董彪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攥紧了手上的刀子，飞身扑了上去，一刀戳进了郭大忠的喉咙。
这些年来，董彪在肉联厂里面每天不断的挥刀对着猪肉劈砍，手上的力气早就练出来了，准头可以说是没有谁能比得了他。
这一刀刺的又快又狠，一刀不仅是洞穿了死者的动脉血管，也同时划开了郭大忠的喉管，叫他在死前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这样憋屈的死在了厨房里面。
人虽然死了，但是尸体不能就丢在这里，董彪还想着先将尸体拖走，送回他家里去，等到明天的爆炸之后，想来也不会有人在乎多一具尸体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有什么动作，躲在一边的戴翠兰已经开始动手了，伸手拖着郭大忠的尸体，打算将尸体直接送到屋里面去。
可是郭大忠就算是已经死了，体重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他想要将尸体拖走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
董彪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将尸体抢到手上，一路上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确认了没有人之后，这才将尸体尽量拖到了屋里。
当时他心中还在想着，运气还好，之前这个人将房间门打开了，不然现在他都不知道将尸体藏在什么地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董彪耳边传来了一声，睡梦中的呢喃声，当时将他吓得浑身一颤，差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小心的在四下打量一下之后，这才看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一个女人。
晚上天黑，他也不敢开灯，只能小心的站起身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清醒的，吓得他根本就不敢动一下。
就在他心中万分紧张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哼唧了一声，这一下，彻底叫董彪疯狂了，手上拿着刀，想都没有多想，一手按住了这个人的嘴，手上的刀狠狠的戳进了她的胸膛。
杨晓娟还在追梦中，本来以为回来的是郭大忠，丝毫没有在意那么多，依旧在睡觉，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
突然就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嘴上，她还以为是郭大忠在跟自己开玩笑那，谁知道，他的这个想法还没有完，胸口就突然一痛，感觉胸口的位置不断的有一股热流涌出来，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意识就已经渐渐的模糊了。
而一刀刺穿了杨晓娟胸口的董彪，脸色惨白的将手上的刀子拔出来，双手都在颤抖，一时间都要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了。
这毕竟是两条人命，还是两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今天要不是因为半路撞见自己，他是真的不想对任何人下手。
虽然他心中痛恨粱齐，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动手杀人，这利用爆炸杀人，和亲自动手杀人，完全是两回事的。
别看他平常对猪肉动手的时候给人感觉就是心狠手辣的那种人，可是真的对人下手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有那么轻松。
就在他被眼前的两具尸体惊呆的一瞬间，身后放风的妻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冲上前来，伸手抢了他的刀，对着已经死去的杨晓娟就是一顿乱砍，甚至砍得血肉横飞，当时就连董彪都被吓坏了，连忙冲上去，将她手上的刀子抢了下来，然后急忙忙的就要离开。
因为外面的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在离开的路上，就会遇到环卫处的人，到时候那可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
为此他当时的打算就是尽快的离开现场，伸手拉着老婆就打算离开，走的时候顺手还将外面的开关打开了。
原本十分完善的计划，因为一次的失误之后，一路上就麻烦不断，本身时间就有点紧凑了，偏偏看到了一个老头在外面，就算是想要出门都十分困难，简直就是被人堵在了里面，想走都困难。
董彪也知道这地方不是能常呆的地方，直接了当的就先将戴翠兰从窗户送了出去，转身就打算从门口冲出去，就算是最后被警察查到了，多少也能保全自己的妻子不是？
只是等到他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时候，门口刚刚站着的老人已经离开了。
外面没人，对他来说，这自然是好事，骑上自行车就玩命的往家里赶，一路上丝毫都不敢耽搁，自行车被他骑得好像摩托车一样，都快要飞起来了。
虽然在路上见到了几个环卫工人，但他也没有在乎，反正就是匆匆一面，也不至于就被这些人认出来。
他就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长相，到底是有多好认出来，就算是长相上面看不出来，可是身上的气味就算老远之外都能闻得出来。
丁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将他一举揪出来的。
回到家里之后，董彪第一时间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手上带血的刀藏了起来，等他将手上的东西都收拾完了，等到媳妇儿回来了，这才到厂里工作。
一连两天的时间，每天他都活在煎熬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人的这件事，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甚至他经常都在想，现在警察是不是已经在准备来抓自己了？
这段时间，他都在想，要是真的有警察来抓自己，自己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落在警察的手上。
他之前听过厂里的一个领导说过，好像这在法律上面，叫什么畏罪自杀。
只要是自己死了，戴翠兰到是安全了，因为知道她当时就在现场的人，只有他自己，在没有别人。
自己死了，案子也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算是放不下心来，自己也算是尽力了。
就在他心中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丁凡出现了，手铐一拿出来，董彪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杀人的事情，终究是没有满过去。
他虽然没有想过要抵赖，可也没有想过要跟丁凡回去，所以他最先还是选择了抵抗。
只是丁凡手上功夫不弱，硬来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按照之前的想法，疯了一样的跑。
一般情况下，警察都会开枪的，自己一死了之，这个案子也就因为自己的死亡彻底结束了。
可是丁凡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人，根本就连枪都没有拔出来，只是站在原地，轻飘飘的提了一句，关于他妻子女儿的事情，当时他就放弃了之前自己幼稚的想法。
只能走出来，跟着丁凡会公安局去了。
到了公安局，董彪也曾经试图反抗，只是看到丁凡手上拿着的证据之后，他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最后承认了自己就是这一次杀人案的真凶。
只是他承认了一切，目的无非就是打算将自己妻子的情况都掩盖下去。
在王启整理资料的时候，董彪开口问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想知道自己最后会被判处什么样的惩罚。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算是有数，只是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之后，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自己的家人，提出了想要见一面的要求。
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丁凡来了之后，竟然跟他说，戴翠兰就在隔壁接受审讯，她的犯罪实锤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就凭借当天她出现在现场这一点，就足够要她命了。
这一刻，董彪算是彻底崩溃了，曾经一个人支撑整个家庭的所有重担，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更是从来都不觉得累，还是头一次由衷的感觉到了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底，时间长了，实在太累了，他也是人，一开始只是心中充满了恨意，是憎恨在推动他。
丁凡听了这一切的经过之后，站直了身体，缓缓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声音沉重的说道：“仇恨、憎恶，遮挡了你的眼睛，当这些情绪离你而去的时候，你才看到了生活的本质，只是它已经离你越来越远了，是你自己放弃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丁凡就打算转身离开了，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董彪突然问了一句：“我媳妇儿……会被死刑吗？”
丁凡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十分沉重的说道：“你妻子有神经性的疾病，不能承担刑事责任，但是她可能会今后住在精神病院里面，接受长时间的治疗。”
第0795章 混乱的现场
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几个参与了调查的刑警算是第一次接触了凶杀案。
原本在他们心中应该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想不到最后却有这样的经历，当众人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一个个唏嘘不已。
整个案子的根源，就是董彪的女儿，在学校的时候发生的意外，他就觉得自己的女儿在学校没有受到老师的照顾，没有收到公平的对待。
所以对老师产生了一定的怨恨，最后想要报复的时候，却遇到了刚刚下班回来的郭大忠，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目的，这才将人杀死。
当时这个案件调查结束之后，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尤其是顾念对这个结果是完全不敢相信。
在她看来，怎么会有人就因为这么一个意外，将事情闹到杀人的地步那？
在学校的时候，被玻璃划伤，也不是谁的错，就为此而实施报复，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当时为了这个案子，顾念还特地打算要在调查一下这个粱齐，说是要看看，这个老师当时真的只是想要救人，还是另有原因。
或许在顾念的想法中，这个粱齐救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或许这个粱齐跟这个他救回来的学生有点什么亲戚关系，或者跟这个学生的家长有点什么联系之类的。
当时吕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十分坚决的就拒绝了，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
反倒是丁凡对此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反倒是点点头，对她说道：“这件事你想要调查就去吧！只是你调查之后的结果，我希望你能客观的做一份书面资料回来。”
其实丁凡对这件事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粱齐跟这个被救下来的孩子，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
本来他就不是代班老师，跟家长充其量也就是见过两次而已，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交情，而这个被救下来的学生，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跟粱齐有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
那个孩子家里是个特困户，上学都是减免学费的那种，粱齐对他多一点照顾，其实也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而已。
只是这件事，丁凡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顾念想要调查一下，那就叫她去好了，反正自己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还不如叫她自己去看看的好。
本来王启也是打算一起去的，只是丁凡没有同意，因为水泥厂那边来电话了，说是现场找到一点新的发现。
丁凡现在不得不赶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在说了。
就连手上现在的案子，都只能暂时交给吕智跟上面的人交涉了，最多就是留下了乔大勇负责协助，等这边的案子都处理完成之后，在过去帮忙。
说起来，乔大勇还是很想跟丁凡过去的，毕竟跟着他在身边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最或缺的，只是跟在丁凡身边的这段时间，他也多少了解一点，那就是自己必须听从命令，这一点至关重要。
公安局这边，留下了乔大勇，丁凡带着王启直接刚到了水泥厂。
车子才刚刚到厂门口，就看到赵武站在大门口的位置挥手示意，显然是出来接他了，而一边还停着好几台车子。
“什么情况啊？”丁凡从车上下来，拉过赵武就问道：“什么人过来了，什么时候这边成了热闹地段了？”
赵武往身边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说道：“别提了，之前我们在这边搜查，整整找了两天的时间，方圆五十米之内，我们都翻遍了，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最后还是上面的领导直接发话，从外面调了十只警犬过来，扩大了搜索范围，在警犬的帮忙搜索之下，才找到了一点线索，我们将地上的一块水泥板挖开，在下面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
丁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车子，语气不善的说道：“都是哪个庙里来的大神那？”
他这么一说，赵武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有点气恼的说道：“我一看到有东西，就马上通知你了，只是当时你电话没有人接，我就给局长说了一下，局长安排了技侦科的人过来，但是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各个衙门的这些大佬都跑过来了，这不是都在里面指指点点那，最气人的就是水力局的人都来了。”
“技侦科的人都在里面吗？”丁凡阴沉着脸，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赵武问道：“有什么线索没有？能判断死亡时间吗？”
虽然现在都不知道这帮人是谁叫来的，也不知道消息都是怎么传出去的，现在都不重要了，就当这不些人不存在好了，要是这帮人要指手画脚，丁凡就少不了跟他们领导聊聊了。
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回头叫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尸体的情况，要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沉寂了太久了，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弹壳，好不容易找到了尸体，那可是关乎整个案子的走向了。
只是丁凡一问赵武，这老小子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哼唧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看到这帮人过来，就马上叫人将他们挡在了外面，也怕他们挡不住，就想着先出来打电话请示一下上面的情况，没想到在外面就遇上你了，这边的情况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丁凡摇了摇头，心中想着算了，本身也没有想过要从他的嘴里能得到什么东西，就算是法医跟他说了，他这个榆木脑子也记不住。
两人走了不是很远，丁凡隔着老远之外，就已经看到了远处的一群人，一个个指手画脚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丁凡走过去，直接将前面挡路的人都推开，走到这些人的前面，看了一眼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声：“所有人听着，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的全都退开，退到一百米之外。”
说实话，丁凡是对这帮人真的烦透了，一个个正事办不了，就知道在这里瞎叭叭，不妨碍你就算是不错了。
可是丁凡这么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彻底算是把这帮人得罪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对丁凡说道：“你谁呀？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是刑警队的队长，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就给我离开案发现场。”丁凡黑着脸，缓缓的转身过来，看着面前的这帮人，冰冷的说道：“你们谁敢给我在现场留下一点点多余的东西，我叫你们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舔干净。”
丁凡这句话，说的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甚至丝毫不给这些人留下一点面子。
仅仅一句话，就叫这帮人一个个脸都绿了，差点都要当场发火骂人了。
跟着丁凡一起来的一帮刑警，一个个都懵了。
谁都没有想到，丁凡来了之后，完全将这帮人不当回事。
这些人可都是各大机关的头面人物，都是上面领导派来督办的，以前的案子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但是像丁凡这样，来了就把人骂一顿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
可不得不说，丁凡这话骂的他们是心里真的很爽，甚至都有点跃跃欲试想要跟着骂两句了。
这些人中，或许也只有郝翔这个人不一样，毕竟年纪在这里摆着的，不是这帮愣头小子，也没有那么热血，很清楚要是自己张开嘴骂了人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大肚子中年人，气呼呼的走上前来，指着丁凡的鼻子说道：“我可是……”
中年人话都没有说完，丁凡直接就走上前去，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双眼中那种恶狠狠的气势瞬间迸发而出。
竟然直接将这个中年人震得当场一愣，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嘴巴张的虽然不小，但是话就说不出来，好像无形之间被人捏住了喉咙，连喘息都十分吃力。
最后只能在丁凡的逼视之下，一点点的后退，不断的后退……
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一个个的吃惊的看着他，脚下缓缓的向后退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领头的中年人会一步步的后退，也没有看到丁凡对这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他的官职本身就是众人之间最高的一个，一看到他已经开始向后倒退了，这些人也只能一个个小心的后退着。
这些人也不知道退了多远，直到远的已经完全看不到尸体现场的位置，这些人才缓过来，自己已经被逼退好远了。
丁凡伸手拿着大哥大，递给面前的中年人，开口说道：“给你的领导打电话，现在就打，问问他，叫你们过来做什么，要是他说叫你们过来指手画脚，我现在就带人离开，尸体和现场都交给你们来处理。”
说实话，丁凡叫他打电话，他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
上面的领导又不是不知道这帮人都有什么本事，查案子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才行。
本身也没有想过要叫他们过来做什么，无非就是想叫他们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尽量给丁凡这边的案子调查提供一点方便而已。
别在闹出上一次片警相互闹不和的情况来了，只是下面的这些小领导没有明白上面的意思，还以为真的叫他们过来督办的，在现场胡乱指挥了半天。
现在叫他们打电话，这中年人要是真的敢打过去都怪了。
“怎么了，电话不会用啊？”丁凡手上拿着电话，双眼紧紧逼视着面前的这几个人，冷哼了一声，笑着说道：“行，你不打，我帮你打好不好？”
眼看着丁凡真的要将电话拨通过去了，这个中年人，连忙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一脸紧张的说道：“别……是我们的错，这一次，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没有恶意，就是领导叫我们过来帮忙的，我们也不懂破案，别跟我们这些外行一般见识。”
本身丁凡也没有想过，真的要跟这帮人闹得很僵，无非是想要争一个话语权。
今天要是不能分出一个大小王来，今后这个案子，恐怕就没有办法在破了，整天就跟在这帮人在一起打嘴架的时间都不够，一点正事都不用在做了。
第0796章 现场分析
这些领导终究不是查案的材料，很多刑侦方面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是一帮门外汉，想要靠他们自己破案，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这个案子的侦破终究还是要靠丁凡带来的刑警们，而他们只要负责好了协调工作就好了，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所以在丁凡将他们逼退之后，这帮小领导就在不说话了，一个个虽然郁闷的要命，各个站在远处，想要上前，却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合适，只能心有不甘的站在远处。
而丁凡在将这些领导逼退之后，转身回到了尸体发现的位置，留心脚下的每一处位置，一路小心的走到秦璐的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死了多长时间了？”
秦璐一边对着尸体做记录，一边对丁凡回答道：“死亡时间已经很久了，最少一个月以上，这也就是冬天的时间温度比较低，尸体的保存比较完好，要是换在夏天的时间，估计也就剩下一堆骨头了。”
“头儿，我这边刚刚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还真的找到了一点。”看到丁凡在这边跟秦璐询问死亡时间的事情，金健连忙从后面走了过来，开口对他说道：“死者名叫周和平，崇州人，在老家是做皮革生意的，我给当地的派出所打了电话，人家说，他已经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跟家里联系了，家里已经报警了，在崇州那边已经在失踪人口中备案了。”
丁凡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那蜷缩成团的尸体，发现尸体的身上衣服虽然还在，但是双脚确实赤足在外的，上面还沾满了灰黑色的泥浆。
这不禁叫丁凡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流浪汉，他脚上的那双鞋子不便宜，很有可能就是死者之前穿的，跟死者身上的衣着到是十分协调。
丁凡当即问道：“医院那边的流浪汉怎么样了？有人在那边看着他吗？”
秦璐头也不抬，手上依旧在忙碌着，开口回应了一声：“我每天都叫人过去看看，大夫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吃一点稳定精神类的药物，现在已经勉强能说点东西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梳理他的记忆，这一点需要一点时间，暂时没有特别有效果的药物，只能慢慢来。”
慢慢来？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牵动了大批领导的神经，丁凡就是想要慢慢来，也要条件允许才行啊！
丁凡听了这话，心情有点郁闷，整个人沉默了良久，想了一会儿之后对金健问道：“死者的身份可以完全确定了没有，从哪里查到的？”
“有身份证明，从死者的身上找到的。”金健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丁凡，开口说道：“这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钱包里面的东西都在，一点都没有少，凶手杀人应该不是为了钱，很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
别说，金健的这个推测，还是有点根据的，越来越像老刑警了。
这种排除法一般都是老刑警最常用的，一般情况下，适用于大部分的案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经过详细的的调查。
“尸体的腐烂程度不高，尽快将人像做出来，然后跟身份证明上面做一下比对，跟当地派出所联系，叫他们送一份周和平的详细资料，还有社会关系资料过来。”丁凡隔着证物袋，小心的查看了一下死者身上发现的钱包，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明之外，还有一些钱在里面，看起来除了有点潮湿之外，就在没有别的了。
而金健在听到丁凡的命令之后，已经转身开始去调查了，需要调查的东西着实不少，想要短时间完成显然是有点困难，还是抓紧一点时间的好。
就单说人像这一点，显然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丁凡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手上既然有一张身份证明，那就好办的多了，第一步只要确定死者的相貌是不是跟身份证上面的人一致就好了。
只要是这个人的长相，确定了跟身份证上面是完全一致，那么就足以判断这个人的身份了，后面的调查会相对轻松一点，至少不会在卡在这个身份的问题上面了。
等到金健走了之后，秦璐这边也忙的差不多了，现场大致简图已经画好了，叫了身边的法医将尸体先带回去，走到丁凡的跟前说道：“死者的身上有枪伤，胸口处有一个子弹孔，弹头暂时没有取出来，暂时不能断定枪支类型，这一点要回去做了尸检之后在能知道。”
丁凡点点头，突然开口说道：“不对呀！死者不是死于一枪毙命？你刚刚只说了死者身上有枪伤，是不是想说，死者的死亡方式，里面还有别的原因？”
“聪明，看来你手下的人都说你心思细腻，果然没有错。”秦璐笑着说道：“死者的确不是枪伤致命，而是因为身体的大量出血，最后身上失血过多导致了死亡。”
流血过多？
“人体的血液含量，一般来说是人体体重的百分之八。”丁凡双眼在死者的身上扫了一眼，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这个死者的体重，开口说道：“死者体重因该是一百五十斤上下，也就是说他要是大量出血的情况下，从他中枪的第一现场，到死亡现场，中间要留下大概六千毫升的血，可是警犬在大范围的搜查之后，没有找到除了第一中枪现场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有大量流血的位置，这就有点奇怪了。”
秦璐顺着丁凡的思路回想了一下，在经过自己的专业分析，突然伸手在额头上面拍了一下，急忙说道：“虽然死者身上有大出血的情况存在，可是现场应该不会留有太多的血迹，我检查过死者的尸体情况，虽然死者身上有一处枪伤，但是我怀疑他还有内脏出血的情况存在，这样的情况下，死者的体外是不会流下大量鲜血的。”
要是死者真的有内脏破裂的情况，别说是外面流有很多鲜血，恐怕除了一开始中枪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在出现任何一点大量出血的可能了，在加上案子发生的时间，本身就不是短时间之内的。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一般的警犬了，就是叫豆豆来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就在丁凡想着豆豆来找的话，会有什么发现的时候。
身边的秦璐却小声的对丁凡说道：“豆豆这两天似乎有点不开心，吃东西很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时间最好回去看看。”
丁凡被秦璐说的一愣，在看她的脸，却发现这姑娘的脸已经红成了大苹果，正不好意思的躲避他的目光。
甚至都没有等到丁凡多问两句，秦璐就先一步带着人离开了现场。
看着秦璐的背影，丁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看来是这两天豆豆生活也不容易呀！真不知道它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眼下手上的案子，必须尽快处理出来，根本就没有时间管豆豆的事情，一切还是要以案子优先，只能叫豆豆先辛苦几天了。
“周立，来一下。”丁凡伸手对着周立招了招手，等他跑到身边，这才开口问道：“从第一现场，到这边的距离，测量了没有？”
周立可是丁凡这一次招收刑警中，他最看好的一个了。
年轻脑子转得快，加上本身就十分冷静，擅长分析，很多制造的假象，最怕的就是这种脑子灵光， 而且心思沉稳的人，往往在这种人的眼中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距离已经检测过了，直线距离一百七十三米，可行路线一共有三条，最短一条是两百二十八米，最长一条需要五百多米的距离，也是我最不看好的一条。”周立对于现场的分析，其实已经十分到位了，不仅是将行走线路都分析的十分到位，甚至连路线都画出了模拟图，说完之后，将手上的模拟图递给了丁凡，一脸傲然的说道：“根据我的推测，如果是凶手擒住死者之后带到这个位置，他应该选择最中间的这一条路线，时间虽然有点长，但是这条路想对平坦一点，走这条路的话，用时也就是三分多钟的时间，应该是最为方便的一条路。”
丁凡听了周立的分析，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方向，将手上的路线图简单的对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周立分析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想法上还有点缺陷，缺少一点细致的分析在里面。
而周立在汇报了这些之后，一直在等着丁凡的评价，或者说是在等着应该属于他的表扬。
可是这褒奖的话语并没有等到，丁凡只是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一条简易的铁道线说了一声：“这条线延伸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查一下上面原本运输的车子去了什么地方？”
周立一看地上的用送铁路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丁凡的意思，有点吃惊说道：“凶手会利用这条线吗？这条线一开始我也注意到了，可是这线路要走起来，需要经过很远的一段距离，走路的话可能要走十几分钟的时间。”
周立的推断，大体上面是没有错的，只是丁凡想到了一个相对现实的问题，就是被害人当时的状态，想要将尸体运走，想对需要的时间，跟他计算的时间，会有很大的误差，如果可以的话，利用一点工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计算的时间，还有距离，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丁凡伸手摸着下巴，仔细分析这手上的这份简图，指了一下第一现场的位置，对周立说道：“但是你忽略了一个点，凶手不是自己一个人到这个位置来，而是要携带一个重伤者或者死者移动到这里，这样一来，不管是时间，还是体力的消耗都不会少，如果我是凶手，我更加希望有工具可以作为辅助，推车过来，相对节省体力，而且在沿途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只要最后清理一下这个辅助工具就好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选择将转移工具直接销毁掉。”
在丁凡没有说这些之前，周立还真的想过利用这一条铁道线来转移尸体，可是按照这条铁道线来看，行进的路程相对远很多，这才放弃了这条线的调查。
现在听了丁凡的分析之后，他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
第0797章 非你不可
为了这个案子，大家已经没日没夜的在外面辛苦调查了快三天的时间，要不是有周边的派出所配合，这一次的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快查到线索。
既然找到了尸体，那么后面的东西就有了一个新的调查的方向，之前还只是猜测这是一桩凶杀案，现在就连尸体都已经找到了，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不再是之前的怀疑阶段，而是有了真凭实据。
封锁了现场之后，丁凡带着所有人回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就是叫所有人先休息一下，不能案子才刚刚开始，就把人都累垮了。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叫人有点喘息的时间，中午的时候，丁凡自己消费请所有参与查办案件的人员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休息一下，众人才开始了案情的分析。
“从这个死者身上的着装上面看，应该是有点身家的。”郝翔坐在众人中间，懒洋洋的说道：“这个案子我是有点看法的，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是抢劫杀人。”
对于郝翔这一次的分析，跟金健的想法完全相反，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反驳道：“我们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他的钱包，里面的证件和钱一点都没有少过，身上也没有一点被翻动的痕迹，唯一少的就是他的鞋子，那双鞋子最后也是在一个流浪汉的脚上发现的，很显然，凶手杀人不是为了钱。”
本来金健就是新来的刑警，对于这些老前辈心中一直都是带着敬畏的，而这些老前辈，身上也多少带着一点老刑侦人员的优越感。
自从丁凡上一次在会议上对众人说了一句话，众人在开会的时候，气氛瞬间就变的活跃起来。
“会议无大小，会后立规矩。”
这是丁凡给众人立下的规矩，叫整个刑警队的调查和思维模式瞬间就变了，有老探员的经验，也有新人的活跃思维，这样一来，想要调查案件的速度绝对快上一大截。
所以在案情推理讨论的时候，就算是金健当着众人的面，反驳了他，郝翔依旧没有一点反感，反倒是认真的考虑他的观点是不是真的有可能。
就连其他人也是一样，每个人都在构思设想有没有别的可能。
“在我看来，我还是比较支持郝队的想法。”赵武坐在后面，手上端着水杯，摇头晃脑的说道“其实，这个凶手，杀人不一定就是为了钱那，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案子？当时凶手杀人也没有动被害人身上的钱，但是我们最后调查的结果，却是被害人手上的一件重要东西不见了，我们破了案子之后，才知道，当时受害人手上丢了那件东西，可比他口袋里面的那点钱，要贵重的多，我的意思就是，这一次的案子，会不会跟那一次的案子有点什么相似？”
赵武这么一说，到是给所有人提了一个醒，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这个可能了。
要是当时这个被害人的手上，真的有什么非常值钱的东西，结果被人盯上了，最后一刻被人抢了东西，谋财害命也是有可能的。
金健想了一下，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之前自己还说凶手不是为了钱，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武断了，比不上这些老刑警的经验丰富，还是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的。
只是丁凡没有这么想，手上拿着，之前周立画好的现场简图，直接粘在了提示板上面，开口对众人说道：“大家说的都很好，可能性是多种多样的，我们就先说说，抢劫杀人的可能。”
丁凡伸手指着死者被枪击的位置，对众人说道：“这是现场的还原简图，根据现场的弹壳位置，我们进行了现场还原，死者的位置，当时在旧楼的小房间里面，而当时的凶手，位置在这里，从窗户开枪击中了被害人，中间的间距经过测量之后，确定在十八米到二十米之间，这个距离的话，凶手可能都不知道被害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东西，这个距离的话，很难叫人看清楚手上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呀！”
“有没有可能，是从一开始，被害人就已经被跟踪了那？”郝翔看着平面图，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要是凶手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被害人，一直跟踪他到这里，发现这里没有人，这才将人杀害，拿了东西走人？”
其实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郝翔这么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为什么被害人会到水泥厂去那？
这是一个报废的水泥厂，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换地方了，现在的新厂区已经在郊外了，市里的这个厂区说是已经在规划了。
这样的地方，别说是晚上了，就是大白天都不会有人影。
一个衣着得体的人，为什么会在大晚上的时候，跑到这样的地方去那？
这一点根本就说不通啊！
丁凡对着简图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郝队说的有道理，但只能算是有这个可能，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丁凡说的另一种可能是什么，最后都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在我看来，被害人和凶手之间，很有可能是原本就认识的。”丁凡若有所思的说道：“两个人之间约好了到这里见面，只是被害人到了现场之后，没有等到跟他相约的人，等到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子弹头。”
丁凡这么一说，这些人眼前瞬间一亮，似乎一下就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之前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就想通了。
一个崭新的思路一下就占据了众人的大脑，于洋最先反应过来，开口就说道：“你看，我就说有可能是仇杀吧！”
韩亮一听，笑着对于洋说道：“你快拉到吧！还仇杀，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说的啥？你说有可能是情杀，说是在被害人有可能在这里约了女人，最后两人没有谈妥，凶手见财起意，联系了人过来把人劫了，最后杀人灭口。”
“哈哈哈……”
韩亮的话一说完，众人一个个都跟在后面笑了起来，说的于洋满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了一边。
可丁凡到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来讲，缺乏一点能站得住脚的证据而已，要是在现场或者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女性专用物品，像是口红之类的东西，到是可以这巩固一下这个猜想。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需要一点东西，作为一定的论证基础。”众人到是没有想到，丁凡最后竟然会同意于洋的猜想，多少都有点意外。
丁凡看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想要证明这一点，估计有点困难了，毕竟现场已经遭到了太大的破坏，就算是当时留下了什么，现在也没有办法考证了，只能看看死者的身份方面有什么东西能作为一种论证了。”
一说到身份的问题，金健马上将手上的材料拿了出来，开口说道：“我跟周和平的老家联系了一下，要了他的所有资料，暂时还没有送过来，估计需要两天的时间，我就顺便跟周边的几个派出所联系了一下，想不到真的查到了有关周和平的一点消息。”
这金健举一反三的本事，众人都知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将东西找到了。
“根据青年路派出所那边的记录，周和平是去年八月份来的滨城，一直住在杨家溪附近的大河旅馆。”金健将手上的资料拿出来，递给丁凡一份，这才开口说道：“来了滨城之后，这个周和平就一直没有走，当时登记的时间，他可以一直住到今年的五月份，因为钱是一次性*交齐的，在旅馆也算是少见了，所以当时老板对他也算是比较照顾，所有的资料都十分齐全。”
“只有住宿资料啊？”韩亮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值得太多注意的东西了，这才有点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要是知道的多一点，说不定真的能找到点什么。”
丁凡等了韩亮一眼，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嫌少啊？嫌少你到是说点东西出来呀？有了住宿资料就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就不会调查一下吗？明天就你去了，金健配合你，到这个大河旅馆给我调查一下，我想老板一定知道一点什么，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他一定会多加留神的。”
丁凡这么一说，周立到时来精神了，突然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旅店老板，看到周和平有钱，所以起了歹心，晚上将人骗到水泥厂，最后将人除掉抢钱那？”
丁凡无可厚非的摇摇头，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一切都要看后面的调查结果吧，既然你好奇，那你就跟他们一组，明天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
周立淡然的点点头，没有多说，手上的笔飞快的记录着。
线索的总结也差不多了，丁凡简单的总结了两句，打算将第二天的调查任务分配一下。
刚好乔大勇从外面急忙忙的跑来，说是前一个案子，已经搞定了，想要过来跟现在的案子。
既然前一个案子已经顺利的交出去了，叫他过来帮忙也是应该的，直接叫乔大勇跟郝翔的小组，明天开始到下面的各个派出所，调查案发的那段时间，所有的档案，看看其中有没有周和平涉案其中，尽快确定他在当地的社会关系。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整个郝翔的小组人手都散出去，恐怕都要花点时间了。
“头儿，我怎么办？”王启看了一圈，所有人都被点到了，就算是几个在家里临时待命的都有被点到，只有他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顿时有点着急了。
而丁凡看到王启之后，笑了一下，对他说道：“我有特别任务交给你，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非你不可呀！”
第0798章 霸气的长相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一个人命案子。
而是关系到警枪的案子，因为弹壳上面的划痕，判断枪管是王建国的配枪。
那个时候开始，丁凡想到的就是，王建国在出警执行任务的时候，有那么一次，中途被人打晕过，身上的枪有没有可能被人中途掉包了？
从这个点上判断，丁凡已经检查了枪支，确认了枪管里面的枪油被人上过两层，而且还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油脂，枪管也被人调换过。
当时丁凡就觉得，在王建国昏迷的这段时间，被追捕的那个犯罪分子，很有可能看到了这个调包的人。
要是能够直接将这个掉包枪管的人找出来，案子就好办的多了。
而这个人，经过调查之后，已经确定了一点，这个犯人因为手脚不干净，身上案子很多，已经在两年前被捕了，现在还在大北监狱服刑那。
当时丁凡看到这个大北监狱的名字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启。
大北监狱的监狱长是谁呀？
那不就是王启的老子吗!
这件事要是有他父亲的帮忙，在好办不过了。
严格的来说，这属于是两个案子，杀人的案子，调查的时候可以高调，这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个案子，就必须要低调的办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才想通过王启直接联系他父亲，尽量帮忙省点程序上面的东西。
当王启知道丁凡的目的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所谓的‘非你不可’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而是因为他有一个这样的爹，所以这个任务除了他没有人能完成。
第二天一早，丁凡从宿舍将王启接上，直奔北郊的监狱就出发了。
一路上，王启一直都有点脸色沉闷，连一句话都不说，搞的丁凡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样做，叫王启心中有点不高兴了，或者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等到丁凡见到王启的父亲之后，这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王启对于见他父亲，一直脸色不好看了，甚至有点抗拒。
东北人的身高本身就算能称之为‘高人一等’了，本来丁凡也觉得自己身高算是不错的，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身高上面很少有人更赶得上。
可是看到王启的老子之后，丁凡才知道什么叫做高，要是没有估计错的话，王启他爹都有将近两米的个头了。
就这个身高，看着就叫人感觉到十分有压力，偏偏这样的身高，搭配的还是一身枣红色的皮肤，一张国字脸，加上又粗又黑的眉毛，一双微微有点外凸的大眼睛，就这个面相，跟古代关公都有一比了。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呀？”王启的父亲，端坐在办工作前，不怒自威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反倒是脸上的大胡子，说话的时候，一根根几乎直立而起，看起来颇有点怒发冲冠的意思。
加上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被身上的警服紧紧勒着，简直就是一个肌肉怪人。
一看到自己的老子，王启就不敢抬头，第一时间就躲在了丁凡的背后，甚至连面都不想漏出来。
“不好意思，王处长，今天来的有点冒昧了，我是王启的现任领导，今天有点事情需要您的帮助。”丁凡十分客气的走到王启父亲面前，说实话，真的有点压力，面对这样一个长相犹如钟馗的人，胆子小一点的，晚上见到他恐怕都要跪下了。
王处长瞪了王启一眼，站起身来，跟丁凡握了个手，笑呵呵的说道：“说什么麻烦，我家这个混小子，今后恐怕是要给你填麻烦了。”
这王处长对自己的儿子，相对要求有点严格，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严厉，但是面对丁凡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感觉，反倒是十分和煦，说话的时候客气的叫丁凡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这客气的样子，跟他的长相实在有点不符。
“哪里的话，王启在我们刑警队的时候，表现十分不错，最近刚刚破了一个杀人案，表现十分凸出的。”丁凡笑着对王处长说道，顺便夸奖王启两句。
而王处长听了丁凡在夸奖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吃了蜜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大手拉着丁凡对他说道：“我家这个混小子啊，聪明是真聪明，这一点随他*妈，但是就不愿意往正事上面用，我为了他这一点，也是绞尽了脑汁啊！这一次能在案件中有点表现，也是领导带的好啊！”
两人相互恭维了几句，丁凡这才扯开了话题，顺便将黎厅长写的推荐信，递给了王处长。
“王启，你先出去，我跟你们领导有事情要商量。”一看到推荐信，王处长脸色瞬间一变，一脸严肃的对王启说道：“没有叫你的话，你就在外面给我站岗。”
王启好像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第一时间点头，推门跑了出去，整个动作快的惊人，看的丁凡眼皮直跳。
也不知道王启这是未卜先知，还是早就已经在门口做准备要跑了。
“老弟呀，这东西我已经看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说。”这王处长今年都已经四十多了，刚刚高兴之下，说什么一见如故，非要跟丁凡论个兄弟，以后就兄弟相称。
虽然当时丁凡看到王启的脸色有点尴尬，但是也算是盛情难却，想来今后两个两部门也少不了接触，就是一个称呼上面的问题，也不重要，索性也就接受了。
“是这样的，王哥，我们现在调查的一个案子，跟一个叫孙鹏的人有点关系。”丁凡看王启已经出去了，这才对王处长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孙鹏在两年前，因为盗窃罪，被人送进了你们大北，我今天就想见见这个人，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
按说，刑警队过来提审犯人也是常事，以前王处长这边也不是没有接到过。
要是只有这样的话，似乎也不用亲自来找他的，直接走个程序就行了，虽然程序上面有点繁琐，也就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好像也犯不着吧！
“需要我做什么？”王处长眼睛一转，眼神中透漏着精明的光芒，小声的说道：“领导我的意思，就是叫我配合你，只要是符合规定的，我这边都给你放点方便，但是……”
丁凡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赶忙说道：“老哥你想多了，咱们没有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这个案子需要一点保密工作，这一点需要老哥帮忙安排一下。”
王处长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拍了两下，笑呵呵的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那，不就是安排一个单人房间吗？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安排。”
王处长办事绝对是雷厉风行，这边问清楚了情况，马上就打电话叫人开始安排，顺便把孙鹏找出来，准备好了，叫人过来通知一声。
可是丁凡的话还没说完那，急忙对王处长说道：“王哥，还有事情那，咱们审讯的时候，一般都有监狱警在一边，我们这一次调查，保密程度相对要高一点，您看这件事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实在不行，您在场也可以，我知道各个单位都是有纪律的，我就希望这件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毛病，老弟你等一下，哥都给你安排板整儿的。”王处长笑着拍了丁凡肩膀一下，笑呵呵的就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中间都没有十分钟，就有监狱警过来通知，说是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审讯了。
这监狱的审讯室，可比不上刑警队那边了，别管怎么说，刑警队的审讯室，多少有个椅子给嫌疑人坐下的。
但是到了监狱这边，能被关在这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人的，进来审讯的时候，连个小马扎都没有，双手和双脚都是连在一起的，标杆溜直的站在墙边。
丁凡进来的时候，还有一名荷枪实弹的狱警站在犯人身后，
直到王处长走进了审讯室里面，对这个监狱警说了一声之后，这才出去，但是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站着。
王处长在丁凡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我这里也有制度，不能离开犯人太远，他就在门口等着。”
这倒是没所谓，反正里面只要是不没有大声的吵闹，外面也听不见，在外面看着就看着呗！
三人坐在桌边，王处长第一时间就将手枪拔了出来，直接摆在了桌上，对孙鹏说道：“孙鹏，你小子在外面案子没有犯，刑警队的同志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你给我老实的配合，要是敢耍滑头，你给我想清楚。”
犯人在监狱里被提审，掏枪震慑也是常有的，有王处长在这边交代一声，后面的审讯到是能稍微的容易一点了。
王处长交代了两句之后，对丁凡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丁凡伸手将本子打开，交给了身边的王启，开口对孙鹏问道：“五年前，你因为抢劫伤人，被刑警队长王建国追到了建华路，最后临抓你的时候，他却被人在后背打昏了过去，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孙鹏听了这话，整个人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我记得……但是警官，这件事跟我可没有关系呀！当时将人打昏，也不是我打的，我站在王队长的对面，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呀！”
丁凡本来也没想过这件事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孙鹏的档案，他之前就看过，对他的评价很清晰，就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警察动手。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当天王队长在被人袭击的时候，在场的就只有你们两个。”说道这里，丁凡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现在我不方便去问王队长，也只能从你嘴里问点东西了，王队长被人击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你都看到什么人在现场出现过，一个一个的说，说的详细一点。”
孙鹏眼睛一转，咽了一下口水，缓缓的张开嘴，但是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丁凡突然抢先说了一句：“我先提醒你一下，别跟我说你在现场没有看到任何人，鄂博已经落网了，我亲自抓他归案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想你能在里面跟他见一面，所以有的事情我很清楚，我需要你帮我确定一些事情而已，你想好了在说，说错了，可没有机会改正了。”
孙鹏一听，整个人傻了！
之前想说的话，一下就被堵进了肚子里面。
第0799章 换种思路
从大北监狱回去的一路上，丁凡的脑海中都在回忆着刚刚孙鹏说的话。
按照孙鹏的回忆来看，五年前的那一次的案子，本身就是乔老四交代他去做的。
甚至他当时还挺嫌弃的，因为乔老四虽然在外面声势浩大，手下的人手不少，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多人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但是隔行如隔山，他终究不是干这一行的人，设计的计划终究还是漏洞百出。
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做一次案子，这个案子王建国可没有这么容易将自己找出来，就连后来的撤离计划，都留下一堆的破绽，简直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
原本这样的安排他是一点的都不想接受的，只是人家毕竟势力庞大，他孙鹏终究只是一个孤军奋战的小盗贼，跟人家怎么也拼不起。
在说了，人家还给了不菲的报酬，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在拒绝不是。
就这样，他按照乔老四的计划，开始了在外面的一系列的作案，并且很容易就吸引了当时的刑警队长的注意，并且在后来一路的逃窜中，也不知道是为什什么，好像每次换了地方之后，都会被人找上来，而且中间的时间隔得很短，给他的感觉就是有人跟在后面一样。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当时的推测，在他的身后果然有人跟着，甚至在他最后被王建国逼到死角之后，他当时都已经打算放弃抵抗了，反正遇到这个有名的神探，自己就算是栽了，也只能认命了。
就在他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王建国突然被人在后面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两眼一翻就昏倒在地了。
当时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人还敢袭警？
他终究也就是一个大盗，叫他抢劫偷东西，他从来都不会胆怯，可是叫他对警察下手，他是没有这个胆子，这可是掉脑袋的。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做得十分顺畅，好像以前经常这样做一样，那种风轻云淡的神色，简直叫他都有点敬畏了。
那人击倒王建国之后，连看都么有看他，只是冷冰冰的从嗓子眼儿里面挤了一个字出来，对他说了一声：滚。
直到现在，他都清楚的记得，那个人说这个字的时候，脸上带着愤恨的神色，似乎已经打算要杀人了。
后来听说王建国并没有死亡，当时他还有点好奇，但是后面发生一些列的事情，也算是叫他想明白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乔老四针对王建国挖的一个坑而已。
而他就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另外当时在王建国手上救出自己的人，就是外面名声大振鄂博。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头一次见到这个杀人的恶魔，竟然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
至于后来丁凡问他，当时的现场，除了他和鄂博以及已经昏迷倒在地上的王建国之外，还有什么人出现过。
这个问题还真算是把他问的有点懵了，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丁凡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这现场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怎么还会有人在了？
这要不是因为有王处长在一边，一脸凶神恶煞的死死盯着他，他都想嘲讽两句了。
很显然，这一次丁凡跟孙鹏的见面，并没有问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丁凡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绷得紧紧的，连话都不想说。
其实他心中的想的，一直都是自己之前对案子的分析，当时还想着，这件事会不会是当时王建国被人打昏之后，枪管被人调包了。
可是现在孙鹏的话很直接的证明了这一点，当时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在场的只有三个人。
那么枪管是怎么消失？
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人换走的那？
“头儿，我们的调查会不会方向有问题呀？”王启虽然不知道这个案子跟孙鹏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可丁凡既然来找他，必然是跟案子有关系的。
兴许这是丁凡从别的地方查到的一条线索，所以今天才来的。
至于是不是调查方向有问题，其实丁凡自己都说不准，也是今天见到了王启的父亲之后，在加行孙鹏的审讯，才觉得这件案子，很有可能跟自己之前想的有点不一样。
之前还觉得，孙鹏当时就在现场，应该会见到那个偷枪管的人。
谁知道最后孙鹏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见到，说是当时在现场，除了三个当事人之外，就在没有别人出现过了。
也就是说，自己当初的猜想，从方向上面就是有错误的。
“王启，你爸在监狱里，是不是……”丁凡想了好长时间，最后开口对王启问道：“就是监狱里面的这些人，是不是都有点……”
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有点吞吞吐吐的，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还是王启脑子转的快，丁凡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已经想明白他的意思了，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头儿你要说什么了，其实在这一点上面，你到是可以彻底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在监狱里面，这帮犯人对我老子的问的话，绝对不敢说一句谎话，你知道他们在私下都是怎么称呼我老子吗？都叫他‘赛阎王’，你就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也没有人干说假话。”
赛阎王？
丁凡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回想一下之前王启老子的那张脸，好像还真的有点阎王爷的意思，初次见面的时候，差点就因为这张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孙鹏不敢在王处长的面前说谎，那么这件事，少不了是自己想的方向不对了。
看来后面的调查方向，真的要做一点调整才行了。
“头儿，我能问一件事吗？”王启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丁凡问道：“我们调查的案子，是不是跟之前的王大队长有点什么联系呀？”
王启并不傻，今天经历的这些事情，虽然之前丁凡跟他老子在办公室里面都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但是后来的审讯，他可是一点不落的听在耳朵里面的，他在傻也明白了，今天调查的案子跟最近调查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甚至已经要推到五年前的事情了，这要是能跟手上现在侦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都怪了。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多问，直到回去的路上，王启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对丁凡问了起来。
丁凡想了一下，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本身也不多，一直以来都是小范围的调查，想要找到一点线索，实在有点费力。
如果自己真的反其道而行，在一部分人中间将消息放出来，利用他们自己手上的资源来调查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一点不一样的效果。
就比如这个王启，他虽然加入刑警队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背后的老子在，想要调查的话，可能还会比自己这边调查容易的多。
“王启，这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这个案子，有点麻烦，你要想清楚，是不是要伸手进来？”丁凡语气有点沉重的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跟你父亲说过了，详细的东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还有一点就是，你要是加入这个案子的调查，一时半会儿都不一定能完成这个案子，不查清楚，你都没有办法退出来，你要想好了。”
王启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进入刑警队没有多长时间，竟然能接触到这样的大案子，真是叫他有点意想不到。
尤其是看到丁凡将这件事说的这么严重，他的心里多少有点打鼓，生怕自己没有什么经验，在把这件案子办砸了，那可就太对不起丁凡对自己的信任了。
可是叫他不要参与这个案子，王启心中还有点渴望，心情简直矛盾的要命。
在说了，这件事自己家老子已经知道了，要是自己真的拒绝了这件事，将来被他知道了，必然要收拾自己，一定觉得自己没有出息，一点压力都抗不住，简直就是给他丢人。
思来想去，最后王启终于咬着牙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加入，时刻服从组织安排。”
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王启这小子，也挺有血性的，明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麻烦，最后依旧能迎难而上，这可不是一般的有胆魄了。
看来丁凡对于王启，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既然王启都做了决定，丁凡也不含糊了，直接将这个案子的始末都跟王启说了一下，叫他大概的了解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顺便帮他梳理了一下案子的大概脉络。
唯独是没有跟他说任何的一点猜想，将调查的方向这一块完全放弃了，直接交给了王启。
当时王启十分不解，根本就想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点方向都不给自己，这要自己怎么调查这件事啊？
毫无思路的王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丁凡，希望他能给自己指引一下方向。
可是丁凡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伸手在他头上点了一下，告诉他自己去想。
说实话，这个时候，王启是真的有点后悔了，实在没有想到，丁凡这是打算要直接当甩手掌柜的，直接将这件事丢给了自己。
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带自己回去，在半路上就叫他直接下车了，留给他的话就是，监狱是一个好地方，或许能在这个地方，发现一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用回到刑警队去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好地方？
王启转身看着身后的大北监狱，苦笑了一声：“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这个鬼地方，谁有我了解？这能是好地方？”
只是丁凡现在已经开车走远了，看来今天自己只能走路回去了，希望自己走到的时候，老爹还没有下班就好了。
第0800章 现场还原
回到公安局之后，丁凡第一时间就先去了技侦科，在法医室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秦璐。
当时秦璐还在忙着对尸体的检查，一边作着各项检查，一边还要自己各种的记录，整个尸体解剖室里面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就连丁凡进来她都没有注意到。
看到秦璐这么忙，丁凡也不好意思打扰她，只能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什么时候她忙完了在说吧，这种事情也不是的！
只是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都快中午的时间，秦璐才渐渐从忙碌中缓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璐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无意中看到丁凡就在门口站着，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唬人啊？”
丁凡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声音吗？我都进来快两个小时了，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还怪我。”
秦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翻，直接丢给丁凡一个大白眼，伸手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直接走出了解剖室。
丁凡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对她问道：“怎么样了？尸体检查的差不多了吧？”
秦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回了办公室之后，端起水杯狠狠的灌了一口之后，这才跟丁凡说道：“哪有这么快呀！现在得到的东西，也就是尸体表面上呈现出来的东西，细致的东西，还要做详细的检查，比如血样之类的东西，都是不一两天就能出来的。”
秦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丁凡。
丁凡有点心事重重的接过了杯子，也不知道心里现在正在想什么，竟然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若有所思的说道：“尸体表面上的东西，要是能看出什么的话，对这个案子暂时来说也有很大的用处，能不能先给点东西呀！这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强的多吧！起码我们现在也能有点调查的方向。”
丁凡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秦璐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依旧若有所思的说道：“死者身上，除了致命的伤口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吗？比如你之前说他的内脏有破裂的迹象，这是怎么造成的？”
丁凡抬头一看秦璐，这姑娘现在正一脸羞愤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点要喷火的意思了！
“你……这是怎么了？”丁凡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秦璐气的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最后依旧颤抖的指着丁凡说道：“你……你刚刚，用了我的杯子，你用我的杯子喝水。”
秦璐真是被丁凡气疯了，自己将手上的杯子递给他，只是想叫他帮自己倒杯水而已，谁知道这个人想都没有多想，竟然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这可是她自己用的杯子，而且已经用了好多年了，这个杯子是她最喜欢的，平常自己的东西，别说是别人用了，就是碰都没有人敢碰一下，也不知道这个丁凡是怎么想的竟然拿起来就喝。
这不是……这不是书上说的间接……那个了吗？
一想到这里，秦璐就觉得十分尴尬，偏偏丁凡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在一边吧唧嘴，简直都要气死她了。
“怎么了你这是？”丁凡一脸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秦璐，好半天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最后还是秦璐先缓过来了，反正丁凡这也不是头一次了，之前每次都是做了什么叫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之后，好像都是一脸的茫然，她现在都有点习惯了。
“行了，我知道你今天来都想知道什么。”秦璐伸手脸上搓了一下，将手上的东西，丢在一边，尽量平淡的说道：“看得懂你就自己看看，看不懂你在问我。”
丁凡手上拿着法医报告看了一下，最后只是翻了两下，就将手上的东西放回了一边，一脸无奈的说道：“不行，完全看不懂，这天书还是交给你来吧！”
对于这些法医报告之类的东西，丁凡好像就从来没有看懂过，从之前万能手上写出来的尸检报告，他就完全不看不明白，至于现在的这份，他依旧是看不明白这上面写的都是啥！
看到丁凡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秦璐也看的出来，他看的不是很懂，只好伸手将东西拿在手上，跟他说道：“什么时候你能自己看的明白这些东西，叫我省点事情啊！”
“死者男性，年纪在三十五岁到三十八岁之间，致命伤是胸口位置的枪伤。”秦璐一脸无奈的对丁凡说道：“这是死者身上留下来的弹头，铅制的弹头，明显是有人自己制作的，因为材质的问题，这才导致了死者身上的创口特别的大。”
创口很大？
丁凡吃惊的回想了一下，突然问道：“这种弹头，打在身上，是不是跟正常弹头打在身上效果上差很多呀？”
“当然差的很多了，造成的伤口，和损伤面积差的非常大，甚至穿透力也不一样。”秦璐翻了一个白眼，横了丁凡一眼，翻开手上的本子，开口说道：“另外这个死者在生前，被人多次击打过，最后腹部的位置，上面留下了很严重的撞击伤，导致内脏破裂，死者身上大量出血，导致昏厥。”
丁凡皱着眉头，靠在墙边，微微闭上了双眼，心中开始还原当时案发现场发生的一切，模拟当时死者生前的状态，最后只是缓缓的说了一句：“然后那？”
看到丁凡现在的状态，秦璐当时都被下了一跳，听到的丁凡的话之后，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慌忙翻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开口说道：“死者的颈部有一到勒痕，后颈的位置，皮肤上面有一处破损，上面的痕迹十分明显，应该是金属链子导致的勒痕。”
丁凡紧闭着双眼，伸手在颈部做了一个摸索的动作，然后手掌抓紧，用力的向下一沉，似乎是将什么东西扯断了一样。
“项链，或者是玉坠子之类的东西，能一下就扯断的应该是黄金打造的链子。”丁凡虽然上眼紧闭，可是嘴里却一点没有停顿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停顿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手指上面，还有手腕的位置，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丁凡这一说，秦璐吃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当时没有看到尸体的，死者的手指上面有一个戒指痕，手腕上面也有一道微微发白的痕迹，应该是原本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丁凡缓缓的点头，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面，开口说道：“这就对了，可能是凶手将东西拿走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将东西藏起来了。”
秦璐一时间还有点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要这样说。
要是死者自己摘下来，难道就是为了不想这些东西落在凶手的手上吗？
命都要没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先将身上之前的东西都藏起来，这是个守财奴啊？
丁凡坐在椅子上面，沉思了很久，时不时的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上一口，就好像用的都是自己的杯子一样，十分自然。
原本秦璐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是看丁凡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在思考案子的情况，这才一直没有开口打扰他。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丁凡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嘴里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声：“他也知道，这东西落在这个凶手的手上，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恐怕会被他丢了命还严重。而这个凶手显然也是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所以在逼问被害人死亡之后，看到他身上没有这件东西，就在没有翻动过他身上的衣物，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尸体，就离开了现场。”
秦璐站在一边，听着丁凡的自言自语，最后竟然有点听懂了，恍然大悟的对他说道：“也正是因为凶手没有找到这件东西，所以被害人在死前，还被逼问，身上的伤痕，也就是这么来的。”
丁凡听了，双手一拍，竖起了大拇指，点头说道：“就是这样，这自制弹头，加上自己填充的底火，显然是只能将人打伤，只要不是致命位置，短时间是死不了人的，显然是凶手一开始就想先留下他的命，等找到了东西之后，在将人除掉。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逼问的过程中，被害人一直咬牙不说，被他打的内脏破裂，体内大出血之后，这才死在了现场的。”
“你说，死者当时保存起来的东西，会被他丢去了什么地方那？或者藏在了什么地方那？”秦璐十分不解的对丁凡问道：“会不会还在现场？”
在他看来，这东西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现场，因为当时被害人已经没有力气在将东西转移了，从身上将东西摘下来，就已经耗尽了最大的力气了，不可能在将东西换地方保存了。
临时找地方隐藏的话，也就是当时被枪打伤的小屋，才是唯一能隐藏的地方了。
可是丁凡不这么认为，自己能想的到，别人也想的到。
那个凶手当时就在不远处，时间上来讲肯定是来不及了。
想要在第一时间就隐藏起来，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被枪击的第一现场，明显之前被人翻动过，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东西留下来那？
“或许他能知道一点什么。”丁凡双眼微微眯起来，双眼出神的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可是死者最后见到的一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