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1章 闲不住的一帮人
这一切的一切，终究之丁凡的一个猜想而已，要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之下，他是绝对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而现在能证明他这些猜想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就是之前那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
只是这个人的什么时候能恢复神志，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说的准。
就算是这段时间每天秦璐都派人到医院去看看，最后得到的结果虽然已经逐渐在好转了，可是要想问清楚一些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短时间不可能。
现在整个案子，要是想要尽快将案情调查清楚，恐怕终究是少不了这个人的帮忙。
想来想去，丁凡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只能将手上的东西简单的整理一下，先回去了，至于那个关键的人物，还是跟上面的领导们汇报一声吧！
要是有办法，就叫他们想办法去，反正这种事情，自己伸不上手，还是叫他们去费心劳神吧！
总之丁凡是不想费这个脑子在这个流浪汉的身上，带着手上的尸检报告直接就回到了办公室。
今天韩亮已经带人去了大河旅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而郝翔这边的任务更加的重，丁凡的现在能用的人，几乎都没有几个人了。
好在之前留下来的王怀民还在，这老烟枪没事的时候，就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抽烟看报纸，刚好丁凡手上有一件事，除了他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人能帮忙了。
“少抽点烟吧！你看看整个办公室被你抽的烟雾缭绕的，你这是要成仙那？”丁凡走到王怀民的面前，将手上的尸检报告放在他的面前，伸手翻开其中的几篇，手指在一张照片上面点了一下，小声的说道：“看出什么来了？”
王怀民一直对丁凡有点爱搭不喜理的，只是现在有案子摆在面前了，这就是两回事，对外他一向都说自己是对事不对人，公事大于私事。
其实他是不是配合，谁都心里有数，当初的刑警二队刚刚成立，这老东西不声不响就交了报告，直接调到丁凡这边来了，说是想要跟他对着干，结果来了之后，他就没有怎么开口说过话，他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大家都心里有数。
丁凡也明白这个老头是要面子的主儿，这件事要是直说了，想要他去查点东西，估计这老东西不会去的，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想来他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的答应，少不了要对自己冷嘲热讽几句，顺便给自己出点难题。
因此丁凡直接将手上的尸检报告放在他的面前，指着照片叫他自己分析。
就这些老刑警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
“嗯，死者生前手上应该是常年带着戒指的，看这个尺寸，应该是挺厚的。”果然丁凡只要将照片放在他的面前，前后也就是三分钟左右的时间，王怀民就已经看出了猫腻，笑着说道：“挺有钱的，都混上手表了，看起来价值不低呀！”
丁凡笑着说道：“何止是价值不低呀！我要是没猜错，这块表的价值，你一年的工资都不一定够用了，别忘了，这个人之前穿的鞋子，就那一双鞋，足足是你一个月工资的几倍，都不说他身上的那身衣服了，就这样的一身行头，带着的手表，不会是一般的货色。”
听了丁凡这么一说老头子马上就来了性质，手上的东西简单一收拾，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脸，一边走一边说着：“咱们比比，看谁先有突破。”
王怀民信心十足的笑着，那脸上的得意，简直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中有多开心。
只是人都没有走到门口，丁凡就给祖正文用了一个眼神，叫他赶快跟上，这种跟老警员学习经验的机会，还不珍惜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好在祖正文也不是傻子，一看到丁凡的眼神，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脚麻利的跟了上去，走的时候还贼兮兮的对他笑了笑。
等到这两个人走了，丁凡这边也算是将刚刚想到的一个线索安排下去了，稍微能顺心一点了。
至于现在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看到王怀民出去了，一个也有点迫不及待了，似乎在等着丁凡给他们安排点任务。
以前他们可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凡是能不出门的时候，他们尽量都不会有出门的渴望。
一般都是等着队长安排任务，叫做什么就干什么，从来就没有自己想要出门调查的时候。
也就是在丁凡来了之后，真正的刺激到了这些人，突然叫他们有种感觉，好像他们要是没有一点任务的话，能力上就比别人差了一大截的心态。
这种比不上别人的感觉，实在叫人有点气闷。
所以这边王怀民才刚刚出门，赵武就有点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跟在丁凡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办公室。
丁凡本身还没有注意到，等到他走进了办公室，才突然发现后面有个人一直跟着自己。
这要不是在公安局里面，丁凡都差点要动手打人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丁凡一脸诧异的看着身后的赵武，有点气呼呼的说道：“你不在外面休息，跟在我后面干什么，闲的没事了？”
丁凡这么一说不要紧，赵武还真的点头了起来，一脸认真的说道：“还真是有点闲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在忙，就我们没有事情做，多少有点无聊不是！”
丁凡还真的就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因为一时心急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他最后还真的这么回答了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好笑。
“你就是因为无聊，所以在办公室里面跟我玩跟踪？”丁凡其实也明白他的现在看到别的同事都有点事情可以做，只有他们闲着，那种无奈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点语气跟他说了两句。
听了丁凡这么一说之后，赵武有点不好意思的在头上抓了两把，咧着大嘴笑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这帮兄弟都闲不住，手上有案子，咱们就看不过去，大家都想帮点忙，只是最后……别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就咱们这边还在闲着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感情这叫他们稍微休息一下，他们还有意见了。
丁凡有点无奈的笑了两声，开口对他说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也没有用，现在大家都是各司其职，我也没有偏袒谁的意思，你也看的出来，咱们现在一队和二队都是混编干活儿的，为什么最后别人都有调查的方向，就你没有，其实你心里也知道，这些线索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找出来的，或者是提出了设想，最后你们没有提出一点意见，那就只能等消息了。”
“我当时……”赵武一听，当时就急了，噌的一下就从凳子上面站起身来，等着大眼睛，急忙忙的就想辩解两句。
可是丁凡眼睛一瞪，赵武顿时就蔫了下去。
丁凡的实力，全局上下谁不知道，刚来的时候，对付于洋这个蛮小子，他可是全靠实力将人收拾服的。
后来他们好信儿，还真的查了一下丁凡的档案，这才发现，这个人以前在下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身经百战，伤在他手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面对这样的丁凡，赵武也是真的不敢炸毛，压力不只是出现在级别上面，也有一部分出现在实力上面。
看到赵武坐下了，丁凡也不在为难他了，直接开口说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的，咱们刑警队，专办大案要案，办公室里面必须二十四小时常备人手的，不可能全部都安排出去，人都走了，万一要是来了什么案子，你说我们现在人都出去了，谁来接手？我是临时从外面找你们谁能找的到？”
之前是因为两个案子相继发生了，一时间也实在没有办法在协调开了，这才在他们出去调查的时候，丁凡带着另外的几个新人，到外面查了另外一个案子，当时整个刑警队这边几乎都没有人了，接电话的工作都是吕智的忙的。
好不容易那个案子结案了，所有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边，有了一点空余的力量，自然要所有保留了。
正在两人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电话声音，丁凡无奈的看了赵武一眼，伸手接听了电话，只是电话接听了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甚至语气都有点叫人听了害怕，只是十分严肃的说了两声：“明白，我马上就叫人过去。”
“你刚刚不是还觉得有点闲的没事做吗？”丁凡将电话放下之后，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下你有事情可以做了，蒲葵大街石油小区发生了抢劫案，现场有一人死亡，两人受伤，你现在就带人过去看看吧！”
这就来案子了？
刚刚才找丁凡发了两句牢骚，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案子，难道是自己跟老天祈祷的时候，真的有效果了？
赵武一听说自己有事情可以做了，简直都快要笑出来了。
都来不急跟丁凡多说，转身就要往外面走，似乎打算现在就带人出发，第一时间就赶到案发现场去，但是人都没有走出去，突然转身回来，开口问道：“之前那个叫王启的小伙子去什么地方了，这小伙子不错，今天就叫他跟我一起吧？”
一说到王启，丁凡这才想起来，今天刚刚给这个小子安排好了，警局这边的还没跟任何人说，也难怪这个赵武会突然问起来这件事。
“他，你就不用在想了，这小子家里有点事情，我上午刚送他回去，这段时间暂时回不来了。”丁凡想了一下回复道：“这个案子就只能交给你们了。”
第0802章 限期破案
当赵武带着人赶到石油小区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被一圈住户围的水泄不通了。
外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里面还有民警专门在里面看着挡着，生怕有人会自己直接闯进去。
一看到赵武带着人出现了，派出所的一个队长，急忙的走出来，将人迎了进去。
才刚刚走进楼道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已经逐渐的回暖了，即将进入五月份的天气，将整个楼道里面的血腥味烘托得异常刺鼻。
就算是赵武这样的老刑警，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面对这一次的血腥味，依旧紧紧皱起了眉头。
“现场情况怎么样了？”赵武皱着眉头，对身边的这个队长问道：“死者身份都确定了没有？”
这民警估计来的时间也挺长的，对于这个小区的情况，也是相当的熟悉，对赵武介绍道：“人我们已经确认了身份，死者是石油厂的财务科长名叫张汉朝，两个跟他一起的，都是他部门的人，一个是出纳，一个是保卫科干事，现在两人重伤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财务科长当场死亡。”
赵武一边上楼，一边叫身边的警员，将刚刚民警说的情况都记录下来，顺便分出两个人，在整个楼层走一圈，画出现场的简图。
这一招可是从丁凡那边学来的，虽然不是很明白，就一个现场简图能看出什么来，但是他觉得这样做或许对案子有点帮助，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
等他走到现场门口的时候，法医已经勘察了现场，赵武这边已经可以进入了。
只是赵武走进了现场之后，除了在地上看到了尸体的位置，还有两个脚印之外，除了鲜血还是鲜血，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别的东西。
就这样的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实在少之又少。
等到赵武在现场检查了一圈之后，才跟刚刚的民警队长问了一下：“报案人是谁？怎么发现这里死人的？”
“报案人是死者家的邻居，当时出门买菜回来，看到他家的门虚掩着，就敲门想通知一声。”民警队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人群中的一个年轻人指了出来，对他招了招手说道：“就是他，小秋，这小伙子就是这次的报案人。”
赵武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伙子典型就是那种身无二两肉的小瘦猴子，双眼凹陷进去，眼眶发黑，一看就是常年休息不好的劳动人民，全身上下没有什么有肉的地方，也就是一双大手看起来算是比较有力，说是年轻人，可是给人的感觉也就是一个大男孩儿而已。
“你就是报案人？”赵武对他打量了一圈，最后开口问道：“几点发现的？”
这个名叫小秋的男孩，有点紧张的伸手抓着衣角，颤抖着说道：“今天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
赵武有点不耐烦的问道：“我是说具体一点的时间，没有问你大概什么时候？”
小秋被赵武的不耐烦吓得有点哆嗦，身体向后躲闪了两步，双眼在四周扫视了一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吞吞吐吐的说道：“十一点半左右，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家里出事了，我就是看他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想要提醒一下，真的没有想到，他家竟然出事了。”
赵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种老式的钟表，看起来也有点价值，而能用的上这种大钟的人家，相对来讲生活条件上应该是不错的。
一般的人家，几乎是没有钟表的，大部分都是按照自己养成的生物钟来控制自己的时间。
“死者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吗？”赵武一边问着，一边蹲在地上，伸手比量了一下地上的鞋印，手上拿着本子，将地上的鞋印纹路一点点的画下来。
而这一次赵武提出来的问题，小秋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神转向了一边的民警队长。
“哦，对了，小秋搬来这边时间不长，对他们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民警队长似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小伙子是在跟他求助，刚忙上前回答道：“这个死者的家里有除了父母住在乡下，这边也就是他妻子和儿子了，这个时间一般来说，就是他妻子到学校接孩子的时间，所以案发的时候，家里也就是他们三个人在场。”
赵武看了一眼小秋点点头，伸手叫了一个刑警过来，将死者的情况做了笔录。
现场的调查结束之后，赵武带着人又转到了医院，打算看看现场的两个幸存者情况如何。
结果到了医院之后才知道，原本是两个幸存者，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
因为其中一个人，因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另一个幸存者，头部因为收到重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赵武瞬间就泄气了，差点都想要骂人。
最后只能在医院留下两个人，带着其他人先回去整理一下线索，确定一个调查方向了。
……
“回来了？”赵武带着人才刚刚回到公安局，丁凡笑呵呵的对他问道：“怎么样？案子调查的还顺利吗？”
赵武有点失落的摇了摇头，一脸丧气的说道：“简直就是一个无头公案，现场除了两个鞋印之外，啥都没有，在就是死者身上留下来的血液了，之前还说是一死两伤，今天下午就变成两死一伤了。”
赵武一边跟丁凡发着牢骚，顺便将今天在医院那边得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只是说完这件事之后，他就更加心烦了。
这没有案子在手的时候，他就烦得要死，现在有案子在手上了，他依旧能烦的要命。
丁凡听了赵武的汇报之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突然笑了一下，开口说道：“要不我趁你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在跟你说一个坏消息，你手上的这个案子，上面领导十分重视，要求限期破案，时限七天。”
什么？
七天？
这个案子今天发生到现在，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上面的领导都是怎么想的，七天时间怎么可能办的完这个案子那？
谁知道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撼的消息，丁凡还没等他吃惊完，竟然开口说道：“但是我觉得七天时间实在有点长，所以我就帮你将时间减到了三天，我相信你们能搞定。”
“你相信？”赵武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见过砍价不往下砍，反倒是往上加的？
丁凡点点头，耸了耸肩，笑着拍了一下赵武的肩膀，直接对他说道：“三天时间，其实已经不少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的人手都在那个案子上面，你们都出去了，整个局里几乎就没有人值班了，你觉得我一个人值班合适吗？还是说临时有案子，我要一个人调查？所以你这边一定要尽快，在没有发生下一个案子之前，尽快回来备战，眼下的案子我尽量帮你分析就是了。”
丁凡要是不说，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现在想想，这话也有点道理，只是三天的时间，实在有点紧张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事实已经在眼前了，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了，只好将自己今天子外面搜集的线索，先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想法了。
“小江，介绍一下案情。”赵武转身对手下的警员说了一声，顺便对另外一个警员叫道：“小朱，跑一趟法医室，问问现场的勘察情况，出报告了没有，尽快给我带回来。”
只要是进入了角色，赵武这个人做事还是叫人比较放心的，这一点上，依旧是年轻刑警所欠缺的，乔大勇他们还是有的学呀！
丁凡心中暗叹一声，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着小江的报告。
“死者张汉朝，石油厂的财务科长，重伤者出纳员李强，保卫科员常建。现在是重伤者只有常建一个人了，因为李强已经因为肝脏衰竭死亡了。”小江拿着记事本，将上面记录的东西一项项的汇报了出来，顺便将现场的简图拿了出来，递给了丁凡。
“凶手抢了什么东西吗？”地方看了一眼现场的草图，头也不抬的问道：“报警的时候，可是说了抢劫杀人，现场一定少了什么东西吧？”
丁凡一问，坐在一边的赵武直接开口说道：“我问了当时的片警，还有几个在楼下的目击者，说是当时死者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三人一起上楼，在就没有下来。”
“现场就没有找到箱子吗？”丁凡看了一下手上的草图，发现上面没有箱子的标注，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声。
赵武只是简单的回忆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现场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凶手应该就是奔着这个箱子去的，我已经叫人到石油厂问这件事，暂时还不知道这三个人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丁凡将草图放在了桌上，开口问道：“现场的目击证人，说是看到了三人上楼，直到报警的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别人上过楼？另外这个住宅楼里面有没有别的出口？这些都问了没有？”
本来还一点思路都没有的案子，就在丁凡这一问之后，瞬间就叫赵武找到了一点方向，激动的说道：“我当时还真的问了一下，当时一个大爷回忆，张汉朝回来的时间，大概是九点多一点的时间，三人上楼之后，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人进出过，最后还是报案人小秋回去的时间，大概是十一点钟，中间是没有人出入过的。”
问题一下就出现了，死者走进去的时候，是有人看到的，但是凶手上楼是没有被人看到的。
两个可能，一个就是凶手从别的入口进去的，而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凶手本身就住在这个楼里面。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叫人检查一下这个楼道，是不是有其他的出入口，另外就是排查一下所有的住户。”丁凡说完之后，直接站起身来，临走前说了一声：“还有注意一下，这个鞋印，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鞋印应该在楼道某个位置还会出现，这个凶手的身高也就是一米七多一点，身形偏瘦，就按照这个线索找找看吧！”
第0803章 现场模拟
三天时间要求将案子调查清楚，对于赵武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不知道丁凡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因为他觉得案子比较简单，还是真的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三天的时间，能得到什么线索都不一定，更加不用说是案子有结果。
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高压调查，从案发到最后案子结束，就只有三天的时间。
这件事赵武都没有跟下面的兄弟们说，生怕说了这件事，大家的情绪都不好。
所以现在赵武也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里，将这个案子尽量的调查清楚一点了。
离开了公安局之后，赵武第一时间就去了石油厂，接上了安排过来调查的人，然后又去了医院，得知常建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才转身去了案发现场。
可是到了现场之后，却发现之前警方在外面设置的警戒线已经被人挪到一边去了，凶杀现场的门正敞开着，里面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当时赵武就急了，伸手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直接就冲进了屋里，大声的说道：“把手举起来……”
话说道一半，赵武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看到里面蹲着的人，竟然是丁凡，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这会儿正手上拿着本子在记录什么东西。
“顾念，这是赵组长，严格来说，这个案子就是他们负责的。”丁凡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女孩身边，帮她介绍了一下，顺手将本子拿到手上，简单在上面记录了几笔。
赵武呆呆的将手上的枪收回了腰间，看着丁凡，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到是站在一边的顾念，十分懂事，伸手跟赵武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
“现场有搏斗迹象，凶手应该是一个人。”丁凡在现场已经简单的观察了一圈，开口说道：“我刚来的时候，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撬动过的痕迹，应该是屋里的主人开的门，也就是说，这个人跟屋里的主人是认识的。”
说实话，丁凡对于今天这个限期破案，也是有点无奈的。
赵武办这个案子，丁凡是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这个案子并不是什么十分复杂的案子，无非就是杀人抢劫的案子，目的性很强，而且直接。
这样的案子，想要侦破，只需要大量的排查就做得到，只是这个限期破案，就对他侦破产生了很大的局限性了。
丁凡也知道赵武的本事，传统的刑侦手段他们用的十分擅长，想要破案一般都是靠着大量排查和走访来侦办的，时间上总会有点长。
这才在下班之后，到现场看看的。
刚好遇上了调查结束回来的顾念，一听说丁凡要去勘察现场，这丫头就马上来了精神，跟着就来了。
只是两人到了现场之后，发现赵武竟然还没有来。
想想也知道，这个时间，赵武不是在石油厂，就是在医院，这两个方向相对来说，应该是调查案子的最佳捷径了，只是这一点的前提还是重伤的保卫干事能醒过来才行。
“我已经叫人查过了，这个张汉朝，在本市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来往也很少。”赵武也明白丁凡这是担心自己这边的调查会有点障碍，这才过来帮忙的，连忙对他说道：“这个张汉朝在厂里就属于那种十分较真的人，没有领导的签字，谁都别想从他手上拿走一份钱，就是有领导打电话过来都不行，这一点在厂里的时候，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很少有人能跟他走到一起，反倒是领导对他这个人比较信任。”
丁凡点点头，走到墙壁的挂钟下面，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牌以及时间，在看看墙上的挂钟，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是星期二，上午的时间，这个小区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最多就是有点上了年纪的人在楼下下棋之类的，就算是现场有点响动，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看来这个凶手对这个小区，还是挺熟悉的，最少对于这个时间上的把控还是有点谱的。”
“有没有可能，这个凶手本身就住在这个小区呀？”顾念站在一边，听了丁凡的说法之后，马上就想到了一点：“我听说这个石油小区本身住户大部分都是石油厂的工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厂里的人做的？不是说死者本身就跟厂里的同事关系不融洽吗？”
丁凡点点头，看了顾念一眼，笑着说道：“有这个可能，而且还是夜班的工人，不然那个时间段，一般都在厂里上班，根本就不会在家里，也有可能是最近请了病假。”
一说到厂里，赵武马上就想起了之前自己叫人调查的东西，连忙叫人过来，给丁凡说一下调查的结果。
“头儿，我今天下午就去了石油厂，问明白了他们今天的行程。”赵武身后的一个警员，连忙开口对丁凡说道：“今天赵武带人先去了银行，因为厂里最近在更新一套设备，今天是交货款的日子，所以张汉朝带着厂里的人到银行取钱，我看了一下，账本上面有厂长的签字，这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另外我打了电话给银行方面，他们也确认了，张汉朝从他们银行提款五万元，当时就是他们三个一起去的。”
丁凡听完，抬起头闭上了双眼想了半响，突然开口问道：“多大的面值？需要多大的袋子装这些钱？”
丁凡这么一问，众人一下就愣住了。
之前都说了，张汉朝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这还能是装多大？
众人谁都不知道丁凡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丁凡既然问了，他们就算是不知道，也总是要问去调查一下不是。
相对这件事到是好办，之前他们也长了一个心眼，跟银行方面问了一下今天的柜台接待员，留了联系电话，找个地方打个电话就能问清楚的事情。
电话丁凡这边就有现成的，打个电话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吗？
几分钟就将事情问了出来，这一次张汉朝从银行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面值五十元的现金，只有小部分的是一百元的，一共八捆，当时被被他用箱子装起来带走的，只是那个箱子相对有点大，除了钱之外，里面还装了不少的资料单据在里面。
事情问清楚之后，丁凡脸上丝毫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微微点点头，开口说道：“那就差不多了，八捆现金，随便找个袋子就能装起来，找个地方就能藏起来。”
“要是我，一定把钱都藏在家里，最好是每天都睡在上面。”几个警员性格想对开朗一点，还在一边小声的说笑，相互研究着要是自己的话，这钱会放在什么地方。
谁知道丁凡竟然冷不丁的开口说道：“把钱放在家里，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被人搜出来，杀人抢劫这可不是小事情，一旦被抓到，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丁凡一说，大家觉得有道理，可是不放在家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藏的？
难不成藏在外面？
这也不放心那！
就在众人想这件事的时候，顾念突然开口说道：“头儿，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杀人所用的凶器，为什么会这么乱那？”
经历过之前的案子，顾念这个小丫头十分留心这些细节的东西。
她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丁凡说过，要想在第一时间将被害人杀死，并且不让他出声，最好是用刀。
可以一刀致命，发出声响的几率也低，按说凶手一个人，要对付三个人，本身就十分困难。
其中一个人出事了，另外两个人只要是有点声音，一定会引起警觉。
要是他们呼救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你到是挺细心的，你看看屋里的三个尸体，案发时候摆放的位置，你应该能猜到。”丁凡对于顾念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十分欣慰，耐心的对她讲到：“现场四个人，而凶手显然是跟三人都认识的，一开始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凶手突然行凶。”
丁凡站在门口的位置，做了一个从门厅位置抓东西的动作，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挥手做了一个击打的动作，然后指了一下地上的画线位置，开口说道：“第一个人倒下了，这个位置是常建，医生的诊断是什么？”
大家都在看着丁凡讲解，突然听到他的提问，下意识就开口说道：“医生说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昏迷，大脑伴有震荡，而且脑内有血块存在。”
丁凡微微点头，伸手指了一下身后的一个警员，对他说道：“你过来，躺着里，边上一点位置。”
说完之后，丁凡继续往前走去，伸手在后面找了招手，指了一下沙发的位置，然后一把掐住了身后这个警员的脖子，只是没有很用力开口说道：“趁着面前这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凶手第一时间锁住了李强的喉咙，叫他没有办法出声，当时李强一定是有所反抗的，而凶手在被反抗之下，心生愤怒，伸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向了李强的胸腹位置，造成被害人的失血过多，在送医院的路上抢救无效死亡。”
不得不说，丁凡模拟的现场，简直就跟真实案件在眼前重演了一遍一样，叫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放倒这个人之后，丁凡转身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伸手在桌子上方简单的划拉两下，嘴里说道：“连续两次的动手，凶手心中一定十分恐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离开现场，当他看到桌上的钱时，索性打算将这些钱也一起带走。”
第0804章 怀疑的目标
现场的模拟，其实也就能看出这些东西了。
丁凡缓缓的转身，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缓缓的低下头，做了一个放下东西的动作，突然转身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一样，快步冲到厕所门前，抬脚就踹了过去，挥舞着空空的手臂，对着面前就是一顿挥舞，完事还像模像样的在脸上擦了一下。
“完成了，从进门，到杀人，带钱离开，全部过程应该就是这样。”丁凡从厕所里面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过程中，你们都看出了什么，说说看吧！”
“脚印，脚印是什么留下来的？”赵武眼前一亮，突然开口说道：“当时在我到下场的时候，这里是有一个脚印的。”
丁凡走过去，伸脚就踩在了那个位置，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从脚印的位置来看，当时凶手是将装钱的箱子放在了这里，杀人之后，打算离开，在这里稍微停留了一下，提着箱子离开的。”
这个案子，其实在丁凡看来，简直是在简单不过了。
因为凶手很明显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人，只是在进门之后，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很有可能是因为钱，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
最后才临时起意，将人杀死，然后打算带钱离开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在现场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连续对三个人动手，最后在现场留下了太多的凶器，最可笑的就是三件凶器他都没有带走处理掉，而是丢在了现场。
根据赵武手下的调查，还有顾念跟张汉朝的妻子出的了解，也终于得知了那天他们之所回家的原因。
不是因为张汉朝有什么习惯，拿了钱之后，要在家里清点一下，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严重的肠胃问题，那天早上仅仅是因为家里的大钟时间有点失准，上班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吃药，所以才半路上回家一趟，打算吃了药之后在回去。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上了个厕所的一点时间，外面的两个同事都被人杀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躲过这一劫。
收到报案的当天晚上，丁凡在现场给所有人都做了一个模拟，还原了之前杀人的现场情况，在那一刻，丁凡其实已经在心中有了一定的方向。
只是他没有说出来，时间还有两天半，这段时间到是可以给赵武等人一点机会，说不定这案子他们自己就能搞定了那！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丁凡打算给赵武练兵，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竟然连夜带人开始了调查。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赵武除了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之外，竟然将所有的线索证物尽数找了会来，整个会议室的桌上摆的满满腾腾的。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也少不了一群顶着熊猫眼的大老爷们儿。
丁凡走进去的时候，赵武已经两眼有点呆滞了，要不是他手上现在正拿着一个辣椒不断的咬着给自己提神，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
“你们这是昨天晚上挑灯夜读了？”丁凡哭笑不得的看着坐了一地的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他们了。
丁凡一说话，赵武马上就来了精神，好像比他手上的辣椒还要更有效果，急忙忙的就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头儿，看看我们都找到了什么？”
赵武手上抱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送到丁凡的面前，笑着说道：“已经找人确定过了，昨天张汉朝就是用这个皮箱子将钱带走的那个，我在小区后面的小树林找到的。”
丁凡只是看了一眼这个精致的小箱子，连手都没有伸出来，就开口说道：“痕检科说什么了没有？”
丁凡这一问，赵武直接愣住了，最后有点不还意思的说道：“之前送了，只是痕检科那边现在已经忙疯了，叫我先放在一边，回头空出手来在帮我做检测，可是时间不等人那！”
公安局这边的痕检科，已经是整个地区设备最齐全的痕检中心了，不只是要给刑警队这边做痕检尸检，下边各个区县但凡是做不了痕检的，都要送到这边来，平常的工作也很忙，来不及给他做检测也是正常的。
“那就直接做指纹鉴定。”丁凡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指了一下箱子的提手部位，然后指了一下箱子上面一处十分清晰的指纹说道：“这个指纹要不是你们留下来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财务部的人一般会提着把手的位置，不会像个守财奴一样，双手抱着箱子，赶快叫人调查这个指纹。”
赵武一听，连忙在身边一个警员身上踢了一脚，将昏昏欲睡的小伙子提醒，将这个箱子交代给了他。
“昨天叫你问了门锁上面的指纹，那边有消息了没有？”要是丁凡没有分析错的话，凶手会在离开的时候，将手上的指纹留在上面。
“都问过了，我甚至在痕检科那边留了人，一有消息马上就会传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武还有点得意，显然是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只是丁凡却没有觉得他这个安排有什么好得意的，分散了现有的人手，对于他们现在的这点人来说，无疑是在增加工作量。
一说到这个案子，赵武简直对丁凡佩服的五体投地，在现场转了一圈，就能联想到凶手杀人的全部过程，简直就好像他亲手在杀人一样。
而丁凡却对自己做的这些，一点都不在乎，反倒是更加在乎赵武什么时候能关注到那个点。
从之前送来的那份笔录上面，丁凡就已经看出了一个破绽，在加上昨天亲眼看了现场的情况，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要是赵武这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点，那么最后他少不了要觉得没面子了。
“行了，你这边的调查继续，物证很重要，千万不要忘了人证的事情。”丁凡也只能尽量隐晦的提醒一下了，至于他是不是能明白，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离开了会议室之后，丁凡还是有点不放心，直接去了痕检科。
别人到痕检科的时候，多少都有点避讳，出入都十分小心，生怕将里面的东西碰到了，或者弄乱了，在给人家造成什么麻烦。
反倒是丁凡来了之后，进出十分随意，轻车熟路的就走进了秦璐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道：“送来的东西，都看了吗？”
秦璐手上忙个不停，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声：“什么东西？我现在手上的东西都没有忙完，你什么时候又送东西来了？”
丁凡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就是昨天的那个案子，凶器上面的指纹，应该已经提取了吧？我要们把手上面的几个指纹，做一个比对，有结果了没有？”
秦璐点点头，随意的伸手从一边拿了一份比对报告就交给了丁凡，轻声说道：“意料之中的东西，凶器上面的指纹，和门上的指纹，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凶手离开的时候，开门时候留下来的，这有什么问题？”
丁凡手上拿着指纹比对的结果，笑了一声，说道：“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顺便帮我把这个也比对一下。”
丁凡一边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胶纸上面站着一枚十分清晰的指纹。
“哪里来的？”秦璐伸手将东西拿在手上，皱眉对丁凡问道：“你应该知道指纹就算是对上了，也要有本人的指纹作为参照标准，不然就算是你找到了指纹，依旧没有办法确定凶手身份的。”
这一点丁凡当然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提取这东西了。
东西交给了秦璐，丁凡这边也算是放心了，手上拿着鉴定结果，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丁凡离开的背影，秦璐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摇头了。
对于丁凡这种甩手掌柜的工作方式，她都已经渐渐的开始习惯了。
眼看着案子的真相就在眼前，丁凡这边已经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回到办公室，开始研究手上的这份资料，顺便等着赵武那边的消息。
只是丁凡天生好像就是劳碌的命，才刚刚回到办公室里，顾念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脸钦佩的说道：“头儿，你真神了，东西真的在那里。”
丁凡点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笑着说道：“东西换了没有？”
顾念贼兮兮的笑着说道：“物归原主了，换了一堆给他，这是收据。”
结果了收据，丁凡点点头，将东西收了起来，笑着说道：“那件事查了没有？”
“查到了，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这房子也是因为厂里暂时借给他的，原因他们没有说，好像有点避讳。”顾念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坐在丁凡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后来我特意找人问了这件事，好像是前段时间，他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厂里叫人调查了之后，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发生的原因，就是他自己的违规操作，虽然厂里支付了医药费，但是别的他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他的事情，已经在厂里成了一个笑话。”
丁凡听后，想了一下，靠在椅子上面，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件事跟张汉朝有什么关系吗？这件事好像跟他们财务科不搭边啊！”
一说到这件事，顾念这小丫头突然就笑了起来，对丁凡说道：“你知道他们在厂里怎么称呼他吗？都叫他钱耗子，不管是什么事情，就算是人命关天，想从他的手上拔出一毛钱来，没有上面领导签字，绝对不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原则，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也终身给他留下了残疾。”
按说，张汉朝这个人，也没有什么错。
毕竟一个做事要求严格的人，绝对的遵守规章制度，本身就算不上什么错。
想来也正事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厂长才将财务科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
要是自己做厂长的话，也绝对是找这样的人给自己看着钱。
只是不会转弯，有的时候就不懂得随机应变，最后还是将麻烦惹上身了。
“通知派出所，安排几个人，在小区里面宣传一下，人已经抓到了，这两天封锁线就可以拆了，然后你就要辛苦两天了。”丁凡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是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今天晚上他应该就要动手了。”
第0805章 当场抓获
夜晚渐渐降临，月亮高高的悬挂于天际，给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丝的光亮。
偶尔吹来的清风，带起外面的片片树叶，树枝随风摆动，时不时传来阵阵的轻响。
位于案发现场的石油小区就显得尤为阴森，周边拉起来的警戒线，在风中被吹得哗哗乱响，周围都显得静悄悄的。
一般这个时间，小区里面的住户已经早早的睡下了，很少有人家还会开着灯。
或许今天也就只有一家人是个意外，那就是住在被害人对门的小秋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在平常早就已经进入了睡眠了，今天却一直开着灯。
整栋楼也就只有他家的窗户里面是亮着的，从外面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抢眼。
也不知道房间里面的小秋在做什么，最后时间都已经快到半夜的时候了，小秋家里的灯终于被关掉了。
小秋轻手轻脚的将房间的们打开，伸头探脑的在外面看了一圈，确定了没有人之后，这才偷偷摸摸的从家里走了出来。
小秋站在门口，一在确认了周围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最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墙边的通风口位置，从身上拿出了准备好的螺丝刀，撬开了枪面的的铁板，伸手在里面不知道在摸索什么，好不容易在里面掏出一个脏兮兮的袋子。
本来小秋因为抓到这个袋子之后，脸上才刚刚出现了一点笑脸，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刀光亮照在了脸上，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双手紧紧抱着手上的布袋子，生怕会有人要抢走自己的东西。
四周均是黑暗一片，只有一个个手电筒的光线不断的照射在他的脸上。
“果然是你。”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叫人迷醉。
可是身处黑暗中的小秋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甚至有种阴森森的寒冷感遍及全身，甚至叫他有种浑身颤抖的感觉，就好像身体被一直大手紧紧捏在了手中。
“你……你是……”小秋紧张的浑身不敢动弹，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有点磕磕巴巴的。
只是这话问出口之后，原本围成一圈的光源，竟然一点点的向他靠近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孩，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另外一只手上竟然拿着一副手铐，缓缓的向他靠近着。
“从一开始，队长说是你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相信，想不到还真是。”顾念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上的手铐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摇摆着，相互碰撞的时候，产生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以前还觉得这种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可是将这种声音跟和手铐联系在一起之后，这个感觉就完全变了，简直可以说是沉重。
而站在面前的小秋，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头到尾他的安排中，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管是时间，还是之前报警的安排，都不可能叫人怀疑的。
为什么最后这个女警会出现在这里那？
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很显然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警察，当时小秋眼神中带着愤恨，几次都想过要袭击，面前的这个女人，直接挟持她在手上，这样自己就有机会离开了，总言之自己现在还有机会，还没有完全失败。
本来已经做出了一点反映的小秋，紧紧咬着牙，正打算突然动手，可是他发现，面前站着的可不只是顾念一个人，除了她之外，身边还有很多的民警在。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根本就跑不了，除非是将手上的钱抛弃，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跳窗户逃跑。
这个位置，只是三层高一点，之前他就已经尝试过了，杀了人之后，他就是从这里离开的，此虽然窗口的位置有点狭窄，但他瘦弱的身体想要钻过去，还是有点机会的。
“钱就在这里，你们放了我，不让我现在就烧了它。”小秋似乎早有准备，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打火机，竟然疯狂的将手上的袋子点燃了，然后用力的将手上一个火球丢在了远处。
可是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在顾念去灭火的时候，趁着夜色尽快逃走。
谁知道不仅是顾念没有一定动作，就连周围的这帮民警似乎都没有打算去救火。
小秋都没有想明白，这些人难道不在乎钱吗？
事情都没有想清楚，今天负责现场的民警赵队长突然走上前来，一把就将小秋擒下了，并且将他直接按在了墙上，伸手拿出了手铐。
就在这最后的一刻，瘦弱的小秋，突然将身后的赵队长直接撞开，一双粗壮的大手，狠狠的掐在了找队长脖子上面，差一点将他直接掐死。
周围原本还在围堵小秋的民警直接就懵在了原地，这反转来的实在太快了。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顾念已经将之前点燃的袋子扑灭了，并且将东西提了回来，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放了赵队长，这东西还你。”
说着，顾念十分冷静的将东西随手就丢在了地上。
而小秋却纠结了很长时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地上的这些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钱，自己也不会被逼成这个样子。
东西就在眼前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那？
所以看到脚边的东西，他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伸手就要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可顾念就是为了这一刻，趁着小秋松开了手，躬身打算伸手拿起袋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飞出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脸上，伸手将赵队长拉到了一边。
而围在一边的这些民警也没有丝毫的迟疑，第一时间就将小秋按在了地上。
虽然这个小秋力量不小，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天生神力，力量还是有界限的，最后终究扛不住这么多人的齐心协力。
在众人的协作之下，彻底的将小秋绑了起来。
这些人中不乏有人之前跟小秋挺熟悉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这么有力气，而且还有胆子杀人，就他那个干瘦身材，怎么也看不出来手上怎么有力。
“想抓你小子，还真不容易。”赵队长揉着自己的喉咙，走到小秋的面前，有点吃力的说道：“我对你小子也算是够意思了，反倒是你小子对我下手的时候，真是一点不客气呀！”
被一个自己一直当成弟弟的人挟持在手，赵队长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这一点顾念心知肚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叫人将小秋带上车。
这可是丁凡第一次交给她任务，虽然中间有点小意外，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是不错，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就将嫌疑人抓了回来。
等小秋被人送到了公安局的时候，赵武还带着人在会议室里面不断的分析那。
看到顾念带着一个人从外面回来，赵武都没有注意看，只是以为抓了一个小偷之类的，甚至连这个人的正脸都没有看到。
顾念将人送进了审讯室，转身就开始调查这个小秋的情况，整整忙了一晚上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上，丁凡上班的时候，顾念已经将之前调查的详细资料送到了他的桌上。
这个顾念来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甚至刚来的时候，还有点大大咧咧的，想不到这才经历了一个案子的调查，现在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看到桌上的资料，丁凡笑着对顾念说了一声辛苦了，叫她先下班吧！
支撑了一晚上夜班的顾念，现在真的累坏了，丁凡叫她下班的时候，她是真的想一头扎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一切等到睡醒在说。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念突然想起来，这个案子今天就要完结了，自己要是真的就这样走了，那么案子的结果，自己不是没办法知道了？
想来想去，最后顾念毅然决定，还是留在这里，至少也要搞清楚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之后在说。
而会议室里面的赵武，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将犯罪嫌疑人确定了下来。
出门之前，赵武还带算跟丁凡说一声，然后就开始抓人了。
谁知道，丁凡一副淡定的神态，翻看着手上的资料，淡然的说道：“哦，都帮你准备好了，人已经在审讯室了，不用在跑一趟了，你直接带人过去审讯就行了。”
“啊？”赵武当时都愣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丁凡是什么时候将人带回来的？
昨天不是丁凡值班，按说他昨天还下班之后就回去了，也没有可能在到嫌疑人家里抓人的必要啊！
调查的东西都是临时才出来的，丁凡也不可能早就提前知道了。
“你不是要抓那个叫小秋的小伙子吗？”丁凡将手上的资料合在一起，直接放在桌上，对他说道：“我昨天叫顾念帮你将人带回来了，你去审讯的时候，顺便带着她一起去，刚好你也不习惯做审讯，试试那个丫头，说不定你们有相互学习的地方。”
顾念昨天抓回来的？
丁凡说道顾念的时候，赵武明显愣了一下，转念一向，好像昨天晚上这丫头的确带着一个人回来的，原来昨天抓回来的人，就是小秋。
“那队长，你不跟我们一起呀？”赵武一听，丁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打算将这个案子交给他们连个，一点想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多少叫他有点心慌。
而丁凡反倒是对他们十分放心，直接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整个案子你们已经分析的很仔细了，整整一天的两夜的时间，这个案子所有能注意的东西，都被你们查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头到痕检科那边，带着分析报告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己就会交代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这话说的虽然是在夸奖他调查的仔细，可是他总是觉得这话里面有点贬低的意思。
第0806章 又跟他有关系
赵武不擅长审讯，这件事本身丁凡也心里有数。
但是丁凡现在手上也不是没有事情可以做，没有完成的案子，不只是眼下这一个，之前在水泥厂挖出来的尸体，这边也在调查中。
刚刚丁凡就接到了电话，说是有点消息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所以丁凡现在就算是想帮忙做审讯一下，好像也有点困难，总不能两边跑吧！
这件事只能是先交给赵武先自己去了，顺便叫了顾念过去帮忙，想来也能应付的了。
毕竟这个名叫小秋的杀人犯，丁凡已经研究了一下，本身就没有什么抵抗心里，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正好憋着一肚子的委屈，这个时候顾念只要利用他心里的漏洞，很容易就更搞得定他。
就算是审讯这种事情，赵武做不到，不代表跟他一起的顾念也不行。
虽说这个顾念来的时间不是很长，或许在经验上面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在别的方面，这个丫头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
就比如说赵武十分不擅长的审讯，在这一方面上，刚好有人能跟他互补一下，顾念在这一方面绝对比他要强的多。
他这边的审讯才刚刚开始，丁凡就看到韩亮带着人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一进门，韩亮就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面，浑身向下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样，除了大口的喘息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连金健和周立两个人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没有韩亮那么疲惫，但也累得不轻。
尤其是周立，整张脸都白的吓人，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丁凡有点不明所以的走到众人面前，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问道：“不是叫你们到大河旅店问问情况吗？怎么一个个累的好像死狗一样？下地干活去了？”
对于丁凡的问话，虽然有点不好听，但是事实也真的就是这样。
原本还以为知道大河旅店的位置，想要调查一下应该不是很难事的。
谁知道调查开始之后，众人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大河旅馆，根本就不像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东西简直就是没到现场，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当地的情况。
“别提了，真的比下地干活都惨那。”一听到丁凡开口问了，韩亮马上就开始吐苦水了，一脸苦涩的说道：“这个大河宾馆压根儿就不在市区内，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挺好找的，结果到了派出所一问，这才知道，这个大河宾馆就是一个私人开的小店，说是大车店都不为过，最重要的就是，距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在城乡结合部那边，我们专门为了这件事跑了一趟，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道这里，韩亮突然买了一个关子，一脸无奈的说道：“这大河宾馆其实不只是一个地方，之前我们打电话询问的那个店，搬城东去了，一开始的时候，外面的那帮倒爷把他带起来了，在城东又开了一个分店，这把我们几个给跑的。”
丁凡翻着白眼，有点无奈的走到一边，靠在桌子上面，一脸鄙夷的说道：“谁叫你们一开始不问清楚的？白跑了一趟还能怪谁呀？”
“其实也不是没有问清楚，那个老板也是老油条了。”周立坐在椅子上面，神情冷静的回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老板八成已经想到了什么，所以一开始就在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还好我们围追堵截，最后才将人堵住了，而且他的旅店有偷税的问题存在，本身就不想跟我们打交道。”
在周立说道倒爷的时候，丁凡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翻身屯。
好像要说倒爷什么地方多，应该也就是哪里了，毕竟是占了地理上的优良条件，倒爷总是比别的地方要多一些。
看来这个老板的身上，事情应该也不少，也不只是税务这件简单的事情。
“别说，这一次将人堵在了他店里，还真亏了这两个小子了。”韩亮瘫在一边，有点兴奋的说道：“还就是这两个小子，给我说什么守株待兔，我们在外面堵了这老小子一天的时间，最后在家里把他摁住了。”
虽然韩亮在给周立还金健邀功，只是这邀功的事情，也需要有人买账不是！
周立就是一个典型，对谁都不买账的人，不管韩亮是不是好意，直接眼睛一横，张口就将话题转到了案子的调查上面：“我们查过这个人了，老板名叫贾大全，本地人，这家店以前就是一个大车店，后来因为从外面来这边做生意的人多了，这才借钱开了几家新店，死者杨和平是五年前开始到这边做生意的，一开始是有人介绍来的，这个介绍人，就是以前的王队长。”
王建国？
这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跟他扯上关系呀？
之前的枪管问题还没有查清楚，转眼又跟这个死者之间以前有联系，简直叫人想不通啊！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丁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原地沉默着。
周立是不知道这个王建国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一点他的身份，好像以前也是个刑警，更多的东西，他就不了解了。
别说是他不知道了，就是韩亮对当初的事情，依旧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当初的王建国，似乎是遭人陷害，最后被开除了警籍，更多的事情并不了解，他也是后来才调过来的。
对这件事相对了解一点的人，整个公安局这边，好像也就是两三个人知道的清楚一点。
只是这件事谁都不会说出来，毕竟那件事还没有完全公开，尽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还有没有别的？”丁凡点了一根香烟，低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对两人问道：“周和平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个老板都知道一点什么？”
金健站在一边，等了好长时间，也差不多缓过来了，端着水杯低声的说道：“我之前查了他的账本，上面清晰的记录了，周和平来往的时间，上面甚至有他每次来这里的详细记录，我看了之后，觉得好像有点周期性的，要是没看错的话，他来的时间，好像每次间隔半年左右。上次来的时间，刚好是八月份，按说他应该在年前就应该回去了，没想到最后……”
没想到最后，杨和平就这样死在了这里，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问了一家贾大全，周和平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皮箱，我到他住的房间看了一下，只有一个皮箱还在，里面装的都是随身换洗的衣服，梁歪一个箱子不见了。”周立站在一边，双眼紧闭着，似乎正在回想着之前他在旅店里面看到的东西，缓缓的开口说道：“根据贾大全的说法，这个杨和平在外面，好像认识的人还不少，经常出去，但是他之前带来的箱子，他没有看到是什么时候带出去的。”
丁凡点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问道：“房间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周立一听，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激动的说道：“还真的有点不对，杨和平当时似乎是打算离开的，我检查了他住的地方，他的行礼似乎是收拾过的，整个房间十分干净，我问过贾大全，他的房间从来没有人收拾过，就因为杨和平这个人一向都是自己收拾的，也不喜欢别人去他的房间，动他的东西。”
“按说杨和平不会想到，自己会有生命危险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杨和平显然死的有点突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所以丁凡怀疑，当时杨和平很有可能是打算要将什么事情处理好，然后就要离开。
“就是这个意思。”金健急忙的说道：“死者很有可能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只是最后的结果，叫人有点意想不到。”
“贾大全最后一次见到杨和平是什么时候？”丁凡不禁问道：“如果他还记得，或许我们也能大概的推测出他的死亡时间了。”
“唉，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韩亮一听，眼前一亮，急忙的说道：“这个贾大全记得还挺准，说是在十一月十八日的时候，杨和平就跟他说打算退房的事情，只不过他说要出去一下，回来就办理退房，不过他出门之后，就没有在回来。”
这样说的话，杨和平离开的时间，很有可能就是他死亡的那天晚上。
“把他的随身物品都带回来了没有？”丁凡皱着眉头，站直了是身体，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忙的对韩亮说道：“我们现在能调查的东西，实在不多，只能从他的随身物品动手了。”
就在丁凡有点心情沉闷的时候，一边的金健突然走到他身边，手上拿着一份资料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杨和平的老家已经将他的档案都送过来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我想这里面应该会有点东西。”
想不到这份资料来的到是真够及时的，至少有东西可以调查，就还有希望。
“交给你了，详细的调查一下，看看他的社会关系。”丁凡对金健说道：“最好是很他的家人取得联系，问一下他这一次出来，目的是什么，身上都带了什么东西，一样样的核对一下，如果不行的话，你们少不了要出个差了。”
丁凡这边跟金健交代了一声，转身又对周立说道：“你跟老韩辛苦一下，从贾大全那边了解一下，死者在本地的社会关系，有多少问多少，他不是说死者在本地还有点朋友吗！”
韩亮一听，哀叹一声，摇头苦笑着说道：“劳碌的命啊，走吧，抓那孙子去。”
说完，韩亮带着周立就出发了，前一秒还半死不活的样子，下一秒就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到是叫人有点意想不到。
第0807章 沉默中的爆发
针对周和平的调查，丁凡这一次主要针对的还是他在本地的社会关系。
至于他在当地的社会关系，相对来讲就有点麻烦了，恐怕最后少不了安排人到他老家走一趟，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
只是这个人选，一时间丁凡还有点没有定下来。
本来丁凡这边打算跟吕智商量一下，想来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阻力，只要说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上面的领导一定会报批的。
不过丁凡还没走到局长的办公室，就看到赵武，一脸兴奋的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简直不用多说，全都写在脸上了。
看他这么开心，就是不开口问，丁凡的心中也有数了，看来是那个案子已经撂了。
“交代了？”丁凡脸上含着笑容，开口对他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挺开心的，很有成就感吧！”
这个时候的赵武，哪里还说的出话了，伸手一直在抓着自己的头发，嘿嘿的一直在旁边傻笑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顾念，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皱眉，似乎是有点嫌弃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进去根本就不用问，一来是当场抓回来的，证据确凿，二来他也没有想要抵赖，一看到自己的计划败露了，交代的十分痛快。”
根据顾念的评价，这个名叫小秋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受气包。
还是那那总存在感极低的受气包，就他这种人说白了，就是那还种丢在人堆里面都找不到的那种，平常就是在厂里也是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沉闷性子。
甚至在厂里的时候，跟他一起上班三年的同事，一说起小秋这个名字，大家都要想上好长时间才能勉强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那些新来厂里的工人身上，要是他本身来的时间不长，这一点到是也能理解。
可问题是，根据调查，这个小秋已经在厂里工作快五年了，在厂里绝对算是一个老员工了，这样的人竟然成了一个叫人完全叫不上名字的人，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的。
而小秋本身性格就有点孤僻，平常很少跟身边的同事聊天，也不会跟谁关系相对好一点，很多事情都被他憋在心里，在认识他的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心思十分深沉的人，甚至觉得这个人有点阴森森的，因此都不愿意跟这个人有什么接触。
按说小秋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工人，在厂里算不上是什么优秀的员工，工作时间也不是很长，石油小区这样的房子根本就不会落在他的手上。
当时顾念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想着这件事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存在。
而小秋的回答到是简单，只是理所当然的回答说，这房子本身就应该是他的，这是厂里欠他的。
这到是叫赵武想到了之前，在厂里调查的时候，听人说过，好像是小秋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那一次厂里没有给他任何的补偿，因为本身就是他的违规操作才导致的，厂里当时只是承担了他的治疗费用，并且将石油小区的一套房子，暂时的借给他住，算是将这件事平息了下来。
而他自己的说法，却不是这样的。
当时因为厂里的一批产品正在紧急的加工，临时设备除了一点问题，有个东西卡在了之轮中间，只要将东西拆下来，设备依旧可以继续生产。
小秋就是厂里的维修钳工，当时发现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设备车间，确定了问题所在，也知道这东西要处理起来没有那么麻烦，现在联系厂家过来处理，实在有点麻烦。
无奈之下，小秋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可就是这一次处理机械故障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虽然他将上面卡住的金属拆了下来，可是设备一直都是通电状态的，东西拆下来之后，设备瞬间就开始了运转，巨大的扭转力，直接将他的腿卷了进去。
虽然下面忙碌的工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意外发生，在第一时间将切断了电源，勉强保住了他的命，可是小秋依旧伤的很重。
送到医院之后，大夫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一个不幸的结果。
小秋的腿上大筋被扯断了，要是马上开始手术，或许能有点希望重新接起来，以后的影响不大。
但是手术的费用实在有点高，而且风险还很大，就是医生都不能保证，手术之后，小秋还能不能在站起来。
当时厂里的领导出差还没有回来，知道这件事之后，通知了财务部门，叫他们先出钱将这个手术费用垫付一下。
可是财务部的主任，却死活都不同意，就因为这笔钱没有领导的签字，他们这边就拿不出来一分钱，这是厂里的规定，谁都不能更改。
厂里的领导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财务科的张汉朝以前是什么样，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就算是眼前人命关天，没有看到厂长的签字，这钱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拿走。
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这笔钱也没有到位，还是后来厂里的这些同事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凑得钱，勉强够用手术的费用，这才将手术做了下来。
手术当时进行了七个多小时的时间，小秋清楚的记得，医生在他腿上划开的每一刀。
虽然最后手术还算是顺利，但是这条腿的恢复却成了问题，虽然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但是每一次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上，都有点不协调，甚至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腿伤就疼得要命，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煎熬。
他在家里整整躺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能下地活动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厂里找领导，问问自己的赔偿是什么时候能下来。
可是厂长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态度十分犹豫，一直都揪着他违规操作的事情不放，只是这条腿毕竟也是为了工作这才伤成了这样，厂里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这才拿出了一套房子，暂时借给他住，没有任何的费用。
这样一来，本来也算是一件好事的，但是小秋一直都觉得，是厂里对不起他，这房子就应该给他，今后自己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甚至卖掉也是他的自由。
为了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跟厂长吵了多少次了，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
那天他才刚刚起床，打算收拾一下房间，无意间听到了对面人间有人开门的声音。
当时他就有点奇怪，按说这个时间，张汉朝的家里是没有人的，早上一家人就都出门了，就算是回来，也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张汉朝的妻子会带着孩子从外面回来，这个时间好像有点早啊。
其实小秋一直都对张汉朝一家人，十分看不惯。
尤其是张汉朝这个人，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腿现在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每次阴天下雨的时候，腿上疼得要命，他都会在心里咒骂张汉朝一家人。
在他看来，当初要不是因为张汉朝，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充满好奇的小秋，打开了房门，刚好看到了厂里的保卫科干事在关门。
两人说不上是很熟悉，但是在厂里见面还是经常事的，虽然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交际，可小秋在厂里的事情，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
常建本来就属于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遇到什么不平事总是要叨咕几句，尤其是见到小秋之后，更是这样，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甚至有点嘲讽的对他打了招呼，当时气的小秋浑身直哆嗦。
当时的小秋还真的没有多想过什么，只是想要找张汉朝问问厂里有没有消息，当初他可是跟厂里的领导说了自己的诉求，自己希望能报工伤，这件事厂长都答应了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下文，他还在想着，是不是钱已经下来了，最后被张汉朝压下了。
他已经不知道多次想要找张汉朝问问这件事了，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跑了好多次了，每次都是家里没有人，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是想要问个清楚。
就算是常建在怎么冷嘲热讽，他也没有还嘴，只是低着头走进了张汉朝的家里。
常建也没有在意，都是厂里的员工，就算是他对小秋有点看不上，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只是进门之后对着厕所里面的张汉朝说了一声。
根本就没有防备身后的小秋，竟然会突然暴起，抓起门口的一个厚玻璃杠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脑上面。
而小秋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桌上的摆着的一沓沓现金。
当时出纳员正在客厅里，打开箱子清点箱子里面的钱，对于他进来，也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似乎当他是透明人一样，根本就不在乎。
这些钱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为什么张汉朝的家里会有这么多钱？
凭什么张汉朝没有任何的付出，手上就有这么多钱，而自己几乎付出了一条腿，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住的房子，都是借给自己的，厂里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一想到这里，小秋的心中就充满了怨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些钱都是自己的，都是厂里赔偿给自己的，是张汉朝用了什么手段，欺上瞒下将钱都偷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至于李强和常建这两个人，都是张汉朝的狗腿子，这几个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小秋越想越气，偏巧常建没有注意到他，依旧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面，简直就好像在烈火上面浇了汽油一样。
暴怒之下，小秋伸手抓了门口的一个玻璃罐子，狠狠的打在了常建的后脑上面。
看着常建已经倒在了地上，头上鲜血缓缓的流淌出来，小秋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
而李强更是这样，一脸吃惊的看着他，眼神缓缓的瞟向桌上的现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秋这是见财起意了。
他当时还想喊出来，只要是张汉朝听到了，两个人应该能制住这个干巴瘦的小秋。
可是他才张开了嘴，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小秋就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了，整个人直接冲了上来，伸手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小秋的手劲本身就大的惊人，李强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扎开，最后只是也小秋的手臂上面抓伤了一道痕迹。
也正是这一下，彻底激起了小秋的凶性，抓起桌上的刀子，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第0808章 时间冲突
自从小秋走进了案发现场，短短的五分钟之内，连续对两个人下了杀手。
李强当时虽然没有马上就死亡，但是身上的鲜血几乎不停的流出来，看着就叫人触目惊心。
小秋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晃神的功夫，两个人倒在了他的手上，似乎都死了一样，这场面一下就叫他惊醒了。
他也知道张汉朝现在就在家里，刚刚的声音，想必也知道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来，他必须马上离开。
看到桌上的钱，小秋想都没有多想，连着箱子一起抱在了怀里，转身就打算离开。
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厕所里面突然传来了张汉朝的说话声音，似乎是在问李强，钱都点好了没有？
一听到张汉朝的声音，小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腿。
当时要不是这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自己的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本身就都是他害的。
想到这里，小秋缓缓的放下了怀里的箱子，自己今天来找张汉朝，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他从里面出来，看到地上的两个死人，还有被抢走的钱，第一个怀疑的人，一定就是自己，到时候报警抓人，也是必然的。
要想这件事彻底隐瞒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叫张汉朝永远闭嘴。
想到这里，小秋缓缓的将手上的箱子放在了一边，一步步的走向了卫生间，顺手抄起了厨房门口立着的一把斧头。
而张汉朝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跟死神之间，竟然只有一门之隔。
原本今天将钱取出来，就打算回厂里去的，自己的肠胃一直不好，今天早上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忘记了吃药，回去的路上，刚好就经过自己的家，打算回家吃点药，在回厂里去，中间也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只是他就没想到，这一次回家之后，反倒是害了所有人，也仓促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张汉朝这一生，有太多的来不及。
他来不及将手上的钱送回厂里，也来不及再一次到学校给孩子开家长会，更加来不及跟小秋说明白，当初的事故，厂里已经在商讨赔偿的问题了。
而小秋正是因为太多的误会，和心里的不甘心， 最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他用手上的斧头，将张汉朝砍的血肉模糊之后，燥热的心才渐渐冷却下来，看到面前血腥的一幕，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惊慌失措的小秋，慌忙的转身，抱起地上的箱子，第一时间离开了案发现场，躲在了家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可是躲在家里也终究不是办法，而且警察要是调查的话，很快就会发现现场的钱被人带走了，到时候要是挨家挨户的搜查，这钱都在自己的手上，不是露馅了吗？
当时小秋也想过，是不是现在就将钱都送到银行去，先存起来，等过段时间，在将钱拿出来。
这个想法在小秋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放弃了，因为这几沓现金，很明显都是银行今天刚刚提出来的，在送回去，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所以这些钱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送到银行去，最后权衡了一圈之后，小秋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风声过去了，在将钱都拿回来。
而这个位置，小秋就选了楼道里面的一个通风口中，将手上的钱装进一个枕头套里面，出门带在身上，拆开了外面的挡板就将小包裹塞了进去。
钱才藏好，转而想起了之前自己作案的时候，会不会被人发现。
他也知道不想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在案发的时候，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是有人看到的那种。
所以小秋在处理手上的箱子之后，直接从窗口的位置跳了下去，下面本身就是松软的泥土，从三层楼的高度跳下去，并不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至于这个箱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随便找了一个小水沟丢了进去，匆忙的就跑去了菜市场。
从他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他特地在外面逛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菜市场基本上都见到了他，为了叫人记住自己，他还故意根本别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当场就吵了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没有用上。
从一开始，丁凡就在怀疑他，因为时间上面的矛盾点，几乎用不上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了。
回到小区的时候，小秋发现案发现场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
为了降低自己的被怀疑程度，他只能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慌张的去报警，找了片警过来，将自己装成是报案人。
一开始，看到警察这边的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了，并没有人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他还有点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虽然是临时计划，但是警察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证据，他还在暗暗庆幸。
可是当天晚上，丁凡再一次带人来了现场，随后就是一帮警员跟了过来，他的心就开始悬了起来，甚至都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警察已经找上门了。
为此他是从头到尾都趴在门上听着，就是想看看警察这边都查到了什么程度。
结果这一听，差点把他吓尿了！
丁凡从头到尾的一通分析下来，几乎将他的整个犯案的过程都重复了一遍，就好像当初他在杀人的时候，这个警察就在一边看着一样。
甚至有很多的东西，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丁凡却对这些了如指掌。
丁凡没说一句话，他的心都会狂跳不止。
要是丁凡在说下去，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不会直接炸掉。
好在丁凡在现场也没有说太多，很快就带人离开了这里。
可是小秋却觉得，面对丁凡这样的警员，恐怕自己犯下的案子，根本就经不住推敲，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要被发现了。
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在内心无限的煎熬中度过，晚上的时候，他还特意找了赵队长，打探了一下情况，或许能问道点什么东西，看看案子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结果赵队长跟他说，人已经抓到了，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是听说这个抢劫犯已经认罪了，就差将钱追回来就能结案了。
听了赵队长这么一说，小秋才算是彻底放心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算晚上带钱离开了。
谁知道他回家之后好不容易熬到半夜了，想要带钱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帮警察围了起来。
小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落网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就这样被人抓了起来。
其实不只是小秋不明白，就连赵武都不是很清楚，明明手上没有什么证据，为什么丁凡就认定了是他，直接将人抓了回来那？
“其实这一点并不难，他在现场留下了致命的东西。”丁凡端着水杯，拿在嘴里灌了一大口，笑着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门锁吗？”
赵武点点头，认真的听着丁凡的话，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队长说上面会留下凶手的指纹，所以我就马上叫人在上面提取了指纹，然后送到痕检科做检查了。”
丁凡点点头，开口说道：“那你还记得，小秋在笔录中说道的话吗？其实里面是有漏洞的，他之前说自己是伸手扣着门边打开的房门，这一点你还记得吗？”
说实话，这个点，赵武还真的没有太注意到，只是恍惚记得，小秋说自己看到门没有关严实，敲了门也没有人开，这才打开了门，看到地上有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如果只是门没有关严实，他必须要用手指在门边上扣开，而不会将指纹留在了门锁上面。”丁凡一脸颜肃的对众人说道：“只有凶手在里面杀人之后，从里面开门离去的时候，将指纹留在上面，除了凶手之外，留下指纹的，基本上也就是房子的主人和两个重伤人员，偏偏上面的指纹，就有小秋的。”
赵武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呀，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就这一点完全可以叫我们注意到他了。”
赵武一脸恍然的样子，似乎又学到了新东西，正在兴奋的关头，丁凡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兴奋状态。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他了。”丁凡摇头对赵武说道：“因为从一开始的笔录上面，就存在着很严重的一个失误点，只是你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一开始？
难道是从一开始丁凡没有到现场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关键的证据吗？
刚刚还觉得破了案子，有点兴奋的赵武，瞬间就有点打蔫儿了，眼神中却带着不敢相信。
丁凡将之前的笔录文件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对众人说道：“这就是小秋的笔录，看看上面的时间，他说发现有人死亡的时间，是在不到十一点的时间，而楼下几个下棋晒太阳的老人，给出的时间，却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才看到小秋从外面回来，这两个人的口供冲突，已经很明显了吧！”
“我知道了。”听到这里，赵武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秋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他想要蒙骗我们。”
在赵武看来，这个小秋简直就是满嘴跑火车的那种人，嘴里的话就没有一句能相信的。
可是丁凡却在一次摇头了，伸手指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一个挂钟，开口说道：“其实，这两个人都没有撒谎，楼下的大爷说的时间，是因为他手上的带着手表，时间想对准确一点，而小秋的家里，根本就没有看时间的东西，没有手表，也没有挂表，他看时间的时候，看的还是张汉朝家里的挂钟。而张汉朝家里的挂钟本身就慢了很多，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时间是根本就对不上的，偏偏这两个人还都觉得自己的时间才是正确的。我在现场的时候，当时就看过墙上的那个挂钟，时间比正常的时间要慢上半多小时，你也可以理解为，现场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是两个时间，而小秋看到的是现场时间，他以这个时间为准，这就足以证明，他在案发现场停留过。”
“会不会是发现死人了之后，特意看了时间那？”赵武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只是这个问题问了之后，突然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什么人会发现有死人之后，不马上报警，还要到屋里看看时间那？
第0809章 大批的赃物
石油厂小区的入室杀人抢劫案，侦破到这里，也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司法流程了，将证据都补充完整，就可以送交检察院了。
而丁凡也可以将剩下的注意力都放在另外一个案子上面了，好在这个案子上面，丁凡也没有停下来过，而是安排了大量的警员，针对这个案子做了详细的调查。
这边的案子刚刚结束，水泥厂尸体的案子，就有线索被送回来了。
除了之前韩亮带人调查的大河旅店之外，郝翔这边也带回来了一点消息，只是消息有点少，叫他有点不好意思，连汇报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将这件事交给了乔大勇。
“说说吧！”丁凡有点好笑的坐在椅子上面，看了一眼外面唉声叹气郝翔，开口问道：“看来你们这边的进展不是很理想呀！”
乔大勇也有点不好意思，坐在对丁凡的对面，都有点坐立不安的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基本上没有查到什么东西，这两天的时间，我们几乎将整个市里的所有下属派出所都问了个遍，根本就没有找到一点杨和平的涉案资料，说起来他也算是底子干净了。”
底细很干净吗？
要是之前没有查到这个杨和平跟王建国有来往的话，丁凡到是也没有想过他会有什么案底。
可是既然查到了这个杨和平跟王建国有点联系之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丁凡也是警察，王建国当时的情况，他多少也能理解一点。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杨和平也是一个倒儿爷。
这帮倒儿爷都是什么德行，丁凡可是在清楚不过了，都说善男信女干不了倒爷这种活儿，还真不是吹得。
就想想这帮倒爷都是跟什么人接触做生意就知道了，没点包天的胆子，看到那帮老毛子都有可能吓屁了。
就这帮人想要管住了，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以前丁凡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任务都交给下面的各个屯子老大，本身就是一帮大混子，给自己提供一点消息，就能从手上赚点线人费，他们都乐不得的。
但是在市里想要找点屯老大办事就有点困难了，毕竟山高皇帝远的，真有点什么事情发生了，想要汇报都来不及，等他知道了，尸体都臭了。
所以滨城这边，想要管理这帮倒儿爷，手法总要做点变动，最好是能从这帮倒儿爷中间，挑几个能信得过的人，在这帮人的中间充当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通知一声。
想来这个杨和平，就是王建国培养出来的眼睛，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因为倒儿爷这个职业的出现，这才建立在一起的。
“你们就没有想过，跟下面的派出所联系一下？”丁凡靠在椅子上面，沉思了良久，最后开口说道：“比如下面的各个县城，或者是下面的各个屯子周边，尤其是欧浦湾这路上，所有的县城之类的都捋一遍。”
乔大勇来的时间不长，很多当地的东西都搞不明白，连丁凡说的欧浦湾是什么地方都不明白，自然是没有想过往那边调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不代表郝翔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回到警局之后，郝翔就在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调查范围还是不够，回来之后就开始翻看手上的电话记录本，给自己之前所有认识的还在岗的老朋友都打了电话，叫他们帮忙查查。
还真别说，这有人是真的好办事了不少。
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下面就真的有个朋友打电话，说是之前杨和平在他们县里犯过事。
一听到这个消息，郝翔的脸上终于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急忙忙的就跑到丁凡的办公室，急切的说道：“队长，有消息了，杨和平三年前，在夏治县曾经跟别人动手，最后被人打伤了，后来交了罚款之后，被人保出来的，你猜猜这个保他的人是谁？”
丁凡眉头一皱，冷声的说道：“王建国。”
郝翔吃惊的说道：“你咋知道？我都是刚刚知道的，难道是……”
丁凡挥手打断了郝翔的胡思乱想，有点烦心的说道：“韩亮在外面调查的时候，查到了杨和平跟王队长之前有点关系，两人之间似乎关系匪浅，所以我猜测是这样的。”
“那现在怎么办？”郝翔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查来查去，最后竟然会涉及到王建国的身上。
要知道现在王建国这个名字，在整个公安局，那是有多敏*感。
以前就是他们的老领导，后来就算是不在了，也是马壮的师傅。
这也真是因为案子涉及到他，所以马壮现在都没有回来，一直都在放假中。
“这样吧，你叫人查一下，当初杨和平跟什么人动手，起因是什么？要是方便的话，把那个人弄回来协助调查。”丁凡也知道这件事涉及到王建国会有点麻烦，这才想了好长时间，才对郝翔说了这件事。
郝翔点点头，伸手捏着下巴，有点为难的说道：“有点麻烦，我那个朋友现在已经不是在职警察了，这件事要办的话，可能要局长出一份推荐信，还要咱们自己过去抓人才行。”
丁凡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那，直接对乔大勇说了一声，叫他到局长办公室，直接要一份推荐信，顺便跟下面的派出所打好招呼，叫他们帮忙配合一下。
等到乔大勇走了，郝翔这才坐在丁凡的面前，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件事……跟老王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王建国已经被开除了警籍，但是这些年的老关系了，谁都会为他担心，郝翔这么问也算是人之常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丁凡是真的想要将这件事直接跟他说清楚的，可惜王建国还有家人，上面的领导也不想太早就将这件事暴漏出来。
不然马壮那一次炸庙的情况搞不好就要在发生一次，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自然是越好。
丁凡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暂时还不知道，想查清楚这件事，就看咱们能不能将这个案子彻查清楚了。”
丁凡已经将话都说道这个程度了，郝翔怎么可能不明白，点点头，站起身来就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前脚郝翔刚刚离开，王怀民就带着两个人从外面回来了，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就去了审讯室。
也好在是没有回办公室这边，真的叫他跟郝翔碰了面，后果还真的有点不敢想象了。
趁着王怀民去了审讯室，丁凡拉住了祖正文，有点好奇的问道：“这两个人什么来路啊？”
祖正文刚从外面跑了半天回来，渴的要命，手上抱着杯子，不断的灌水，回头一看是丁凡问他，这才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两个都是外面倒卖黑货的，一个叫闷三儿，一个是他徒弟叫葫芦，这两个小子，手上的东西，真是叫人看花眼了，从手表，到皮包，在到皮夹克，但凡是值点钱的东西，这两个小子那是堆了一个小屋子，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小子，在墙缝里面，还藏了几根金条在里面。”
金条？
丁凡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用金首饰，自己化得？”
祖正文喝了一口水，连忙点头说道：“可不是，这两个小子还不好抓，我们这是连钓鱼，到哄骗，这才将人抓回来。”
一边说着，祖正文顺手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了丁凡，伸手指着说道：“这是他们收货还有出货时候用的账本，上面所有收回来的东西，都有时间，还有价格，就是不知道东西是谁送来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丁凡将账本翻开了，一片片的翻找，最后越看眉头越皱，上面的东西实在有点太多了，就算是精确到了杨和平死亡的那一天，也没有办法确定是哪一件啊？
“马上确定去年十一月十八号之后三天之内，他们都收了什么货。”丁凡伸手就将本子上面这一张纸折了起来，伸手指着说道：“针对这几天的收到的东西，一个个的查，东西找到之后，马上送到法医室去，叫他们做出比对。”
丁凡说的到是轻松，但是祖正文听了之后，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丁凡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少，他可是从头跟到尾，有多少东西他还不知道吗？
就从他们的窝点里面搜出来的东西，整整装了辆车，都不说那些大件了，单说那些没有被融掉的首饰，就有好几十斤，一个个的挑出来，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头儿，这个量有点大。”祖正文有点为难的说道：“要不你看看东西在说？”
丁凡有点迟疑的顺着祖正文的手走到窗口，从上面往下一看，眼珠子差点被掉出来，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从盗门被丁凡连窝端了之后，这还是丁凡头一次见到有这么大规模的赃物被查出来。
最重要的就是，这边这一车都是装的小件，没有多少大件的情况，竟然能装出一车来，这帮人是在外面搞了多少东西，偷了多少人那？
“我……呃，你问问王怀民吧！”丁凡有点无奈的伸手在头上搓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费力的说道：“他要是没有办法，你就只能一件件的找了。”
这要是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东西的话，祖正文也不会有什么好吃惊的。
在他看来，这帮收走黑货的人，手上有点东西也不会太多，没人会将东西都窝在手上。
只是今天他跟这王怀民在闷三儿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他可是亲眼看到的，打远一看，就跟一个小山坡似的，整整装了两车回来，这么多的东西，从里面找出两三件之前死者身上带着的东西，这不是在闹笑话吗？
也就是丁凡之前对这帮人有点了解，这些东西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看起来乱七八糟，实则人家早就在上面做了手脚，想要分出来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用废什么力气。
哪里会像外人看到的那么麻烦，几乎都是有记录的。
从一开始丁凡看到账本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断定了，这堆东西里面，每一件他们都会在上面做好记号。
就院子里面车上的这些，八成已经是五六年前收的货色了，在早一点的，怕是都被他们容成金条了，这都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就怕这些金首饰上面沾了人命案子，不想砸到手上，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头换面。
第0810章 老狐狸
丁凡的要求，在祖正文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是这件事等到他跟王怀民说了之后，这老刑警竟然只是微微一笑，对此丝毫不在意。
这就叫人有点想不通了，这么难的事情，难道是王怀民就不觉得有难度吗？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个任务是不是丁凡在故意刁难自己了。
也就是王怀民对此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好像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就算是丁凡不说，他也打算这样做。
祖正文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些东西，他们竟然打算从里面找出一两件首饰，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帮人都疯了。
说实话，他都不相信，这些人能做到这一点。
只是王怀民看上去十分有信心的样子，笑呵呵的走进了审讯室，对此胸有成竹。
而祖正文看到他都进去了，自己也自然要跟进去了，手上的杯子一丢，直接就跟了进去。
说实话，丁凡对王怀民的判断能力还是很信得过的，毕竟这都是老刑警了，他们经验上还是十分能叫人信服的。
只是这老刑警有一点也叫人十分担心，就是他们的脾气，实在有点叫人不放心，生怕他们会在发生之前阚亮那种情况。
之前跟王怀民接触的时间还是少了一点，最多也就是了解一点他给别人留下来的印象而已。
所以丁凡现在是万分的不放心，前脚两人走了进去，他转身就跟了进去。
好在走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在里面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祖正文还有点好奇，丁凡怎么会突然跟进来的，刚准备开口问问，却被身边的王怀民伸手拉住了，依旧脸色入常的说道：“队长来了，进来坐吧！”
这老东西还真是够淡定的，人都说人老精马老滑，这话说的还真对，一点都没错，这人一但是老了，就真的成妖精了。
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丁凡一定会过来，就连一边的椅子都准备好了。
丁凡摇头坐在了上面，伸手对王怀民伸了伸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闷三儿啊，你小子已经进来几次了？”王怀民对于这帮人可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惬意的坐在一边，对着面前的小子说道：“都是熟人了，就别叫我废话了，自己说吧！”
“大哥，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是有点什么事情，你直接开口问就是了，何必抓我回来搞的这么大那？”闷三儿显然以前也是经常来这里的人，就算是在审讯室里面，依旧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懒懒散散的样子。
王怀民看了一眼一边对丁凡，一脸傲然的说道：“提醒你一下，去年十一月十八号之后，多少东西？”
闷三儿眼睛一转，摇头晃脑的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我说老大，去年十一月到现在，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我要是能记得都怪了，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收二手货的，人家有人送东西过来，我就出钱收了，剩下的，我是从来不多问的。干这一行的，您也知道，我是最守规矩的。”
规矩！
这帮人所谓的规矩，其实也就是一条‘选定交钱，不问出处’。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条所谓的规矩，所以这帮人才能一直存活到现在，不管不问，这样的人也多少能活的长久。
毕竟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知道的太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能活的潇洒一点。
“做这一行的，能活到我这个岁数的，就没有多事的人。”闷三儿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心酸，但这也是事实，在外面混的这帮人，多少都在遵守一条潜性规则：“我师傅打从一开始就在教我，说话永远都别要带着疑问，收东西，只看不说，更别听。”
说白了，这帮边缘人，虽然做的生意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这帮人的手上，还真的是从来不沾一点麻烦，有点麻烦的时候，想都不想，绝对是转身就跑的主儿。
也正事因为这一点，他们在外面也被称为是耗子。
王怀民对这个回答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样，不慌不忙的从桌上抓起来一份资料袋，大声的说道：“别跟扯那些没用的，你的账本就在这里，我是懒得给你一点点的看，你以为你身上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罚点钱，将赃物充公就了事了？我告诉你，你身上的破事多得是，我是不愿意搭理你，真以为你这些事情都瞒天过海了？”
闷三儿不以为然的瘫在椅子上面，伸手将上衣解开，露出身上一整片焦糊的伤口，一脸自豪的说道：“我闷三儿的嘴，是出了名的严实，当年有人想要从我嘴里抠出一句话，打的我丢了半条命，最后我硬是扛着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所以我这些年能活到现在，我的当铺还开着，从来就没有人到我这里找麻烦，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眼看着闷三儿这个混蛋，现在被抓了，依旧嚣张无限的样子，气的祖正文都想动手了，这要不是丁凡就在一边坐着，单单只是一个王怀民都不一定能拉的住他。
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刑警，每天面对的都是这帮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对付这帮小痞子难道没有办法吗？
在这一点上，丁凡是对王怀民可是太有信心的，虽然他对这个闷三儿的态度也感觉十分生气。
可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王怀民，现在还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的心就彻底放下了，看来这老王的手上，显然是有后招可以用的，只是没有到他发大招的时候啊！
“行，你守规矩，我也不逼迫你了。”王怀民看了丁凡一眼，对他挑了挑眉毛，突然笑了出来，对着闷三儿就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顺便走的时候，把你那些东西都带走，一样都不用留下，就当我没抓过你，但是这个葫芦啊，你就不要想带走了，上个月的时候，听说这小子在外面没少惹事，就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吧！”
之前还一点不在意的闷三儿，一听这话，整个人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身体，眼角抽搐的说道：“我知道葫芦在外面闯了祸，伤了人多少钱我陪就是了，犯不着就将人扣在这里吧！”
“犯得着犯不着，我说了算。”王怀民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人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我已经找医生问过了，伤的虽然不重，但是那一下子，要是在偏一点，那个小子就废了。再说了，这件事我也是为了你好，他伤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我要是真的放了葫芦出去，保证你们之间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了解对吧！”
听起来，王怀民好像还是在帮他，甚至就连闷三儿都没有高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就只是叫自己过来走个过场？
唯独是在一边的丁凡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站起身来，二话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在办公室里面叫了两个老警员，小声的在两人耳边说了两句，将两个人直接打发了出去，说完之后才回到审讯室里面。
只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这个闷三儿已经在审讯笔录上面签了字，打算要走了。
离开之前，闷三儿还有点诧异的看了丁凡一眼，总是感觉这个审讯室里面的人都很奇怪，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年轻的警员，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身上的那份从容淡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还不走啊？”王怀民看到闷三儿一直在看着丁凡出神，似乎有点不高兴，冷声问道：“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年吗？到也不是不行，刚好你就跟你儿子在这里一起过年吧！”
一说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闷三儿身体突然颤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王怀民，吃惊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王怀民耸了耸肩，冷笑着说道：“听不懂算了，你觉得葫芦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呀？要是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成了一个你收养的孤儿，你说他是什么想法？”
闷三儿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王怀民，想了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不可能，你少在这里诈我，你想说就跟他说去，我还就不信了，我养了二十年的小子，最后会相信你的话，你不就是想从我嘴里挖出来一点东西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哈哈哈……”王怀民突然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对他说道：“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早了，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保证你还要来找我的，到时候你可要想清楚了，不然你后悔的时候，我怕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啊！”
王怀民现在脸上的笑容，简直阴险的要命，叫人看到就想上去打他一顿，尤其是脸上本身就带着一脸的褶皱，笑起来，眼睛几乎都眯成一条缝隙，闪烁着皎洁的光芒，给人一种老狐狸的感觉。
闷三儿当时就犹豫了好长时间，要不是因为这里的警局，而王怀民本身就是警察，他都有点想动手打人了。
闷三儿要是动手打人，其实祖正文到是乐见其成，整个审讯的过程中，他都一直在憋着一口气，几次都想动手打人了，只是被人拦住了。
闷三儿真的动了手，祖正文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等闷三儿走了之后，王怀民才走到丁凡的身边，点了一根烟开口说道：“咋安排的？”
丁凡伸手摸着下巴，淡然一笑，开口说道：“没什么安排呀！就是叫人把崔大奔带回来而已，顺便叫他们在楼下见一面而已，也叫人警告一下崔大奔，今后的闷三儿是我们的人，叫他别捣乱而已。”
王怀民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对着丁凡伸出了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道：“你这一手真的是比我还狠，这一下，看来闷三儿连走出公安局的大门都困难了，我还说的太阳下山之前，看来我还是要有点保守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的祖正文一脸的懵圈，根本就听不明白两个人之间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急得抓耳挠腮的。
第0811章 制造矛盾
祖正文一直都觉得，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反正他是一点都没有听明白，就好像这两个人说的都是外语似的。
就算是想问明白，最后高翔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根本就张不开嘴。
而这两人也没有一点要跟他解释的意思，一嘴里叼着烟，一个手上端着水杯，十分惬意的就在走廊里面等着，似乎在等着什么结果。
就在祖正文心中充满了疑惑的时候，丁凡突然笑着说了一声：“来了，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王怀民转身看了一眼，坏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够损的，这俩个人现在可是势同水火，你就这样将人带回来，那不是在把他往死路上推吗？”
这老狐狸说话，简直都能气死人，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个想法，自己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走而已，现在反倒是开口在说起自己了，他老头子还真是坏的很。
反正丁凡也不在乎这老东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反倒是挑着眉毛说道：“这好办啊！我现在就叫人下去，直接将人送走，将他的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扣押，然后叫人到他家里搜查一下，彻底叫他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沾不上，这不就完事了吗？只是后面那车上的东西，恐怕也就只有你自己去找了，一件一件的对比吧，限期完成啊！”
最讨厌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这样想的，丁凡也就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进行了一点，这老东西竟然得了好处，还跟自己来这一套。
王怀民这种老成精的人，当然知道丁凡这也是开玩笑的，就那一车的东西，想要比对出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几乎不可能完成，还想给自己限期完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
所以王怀民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在跟丁凡犟嘴，直接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真的将两个人都弄在一起，这个闷三儿在我手上其实还是有把柄的，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今天跟着闷三儿一起被抓来的那个叫葫芦的小子，其实就是闷三儿的儿子，只是对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一直都以为这个闷三儿是个没儿没女的单身汉，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家里有什么人了。
而这件事还是当初王怀民在外面办一个案子的时候，无意间打探到的。
听说这个闷三儿早年的时候，也是一个风*流情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都是常事，只是这些年来他从来就没有留下过一男半女的，外面的人都说他办事小心，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干他们这一行的，少有人最后能得善终。
这一点就从他师傅身上就能看的出来，自从收了他这个徒弟之后，从来就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人，最后不只是手艺给了他，就连这点家业也都给了闷三儿，不到五十就被人撞死在外面了。
从那以后，闷三儿就更加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了，除了管住自己的嘴，也算是彻底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那几年的时间，很少有听说过他在外面有什么风*流韵事。
只是时间不长，闷三儿一次去看亲戚回来，竟然带了一个孩子，对外一直都说是在野地里面捡来的，从小就被他当成徒弟带着。
而事实上，这个叫葫芦的孩子，还真不是他在外面捡回来的，王怀民也是无意间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个孩子其实是闷三儿跟以前的一个老情*人生的。
而那个老情*人，身份不一般，后来嫁给了一个在本地有点影响力的生意人，这样一来，他就更加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了，更加不敢承认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而这个所谓有影响里的人，刚好就是崔大奔，这两个人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以前的崔大奔也算是在滨城有一号的人物，当年生意做的不错，在外面也算是交游广阔，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也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只是后来的几年时间，因为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崔大奔总在外面跑，后来传出了不少的闲言碎语，说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家里的娇*妻听的多了，心情也好不了，最后郁郁寡欢之下，选择了自杀，只给崔大奔留下了一生的悔恨。
后来崔大奔在外面不知道跟谁生了一个孩子，说是还要将这个女人也带回家来，原本一切都准备的十分顺利，突然家里被人盗了，整间房子里面几乎就剩下了一个房梁，其他的都被人洗劫一空。
崔大奔在外面的生意，本身进出流水就大，这一晚上的时间，家里所有的财物都被人盗走了，害的他在外面的生意一下就运转不开了，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手下的煤矿也是接连出事，最后彻底将崔大奔的家业拖垮了。
而这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是王怀民在调查的，针对这件事的调查之后，发现这个案子似乎跟闷三儿有关系，可是一直以来，这小子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虽然最后费劲了周折，找到了这个当时入室盗窃的小偷，可是这个小偷最后竟然死死扛着，将这个案子完全一个人扛下来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偷背后有人指使，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一来他不承认，二来没有任何证据，最后只能忍着满肚子的怒火，将人放了。
时隔多年，想不到这一次，两个冤家再一次碰面了，还是在这个情况下。
当年的崔大奔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反倒是有点壮士暮年的意思，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
没想到，儿子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喝酒，只是跟别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就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这那。
他找了不少关系，想要打探这个打人的是谁，心中多少有点想要报复的意思。
而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一个叫葫芦的小伙子，当年跟自己媳妇儿有点说不清楚的闷三儿，就是他师傅。
这一下可就变成新仇旧恨一起来了，当初虽然没有证据在背后坑自己的人就是闷三儿，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什么仇人了。
两人一见面，崔大奔就控制不住了，要不是身边有两个刑警在拉着他，现在他都已经冲上去了。
而闷三儿更是这样，当初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就是被这个人渣横刀夺爱了，最后还没有好好照顾她，整天在外面瞎搞，害的好好一个姑娘，最后郁郁寡欢而死，一看到崔大奔，他的眼睛里面就全都是怒火。
好在这两个人现在是在公安局里面，这要是在外面，两人必有一死啊！
“干嘛那？斗鸡那？”王怀民在上面看的也差不多了，晃悠着就从上面走了下来，对着两人就是一声暴呵。
“你来的正好，公安同志，我儿子就是被他徒弟打伤的，我现在就要告他。”崔大奔一脸愤怒的指着面前的闷三儿，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只是王怀民下来的目的本身就是不为了要给他们解决问题的，反倒是来给这两人制造矛盾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崔大奔一眼，而是直接对闷三儿说道：“三儿，你先回去吧！大侄子这边我看着处理，不会为难他的，有消息了我在通知你。”
王怀民都这么说了，闷三儿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这摆明了就是在给他头上扣屎盆子了，在看看一边的崔大奔，心下瞬间就凉透了，一块黄泥掉在了裤裆里，这下子不是屎也成屎了。
之前还能咬着牙，硬挺着王怀民的压力，不管怎么样，自己死咬着不说就，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命。
可是现在不行了，王怀民刚刚这轻飘飘的两句话，一下就将事情敲了钉子，就算是自己今天什么都不说，出了这个门，崔大奔在外面一宣扬，自己就算是完了。
虽然他收东西从来都不问出处，但是他的眼力见儿在这里摆着的，外面人人都说他的眼睛有多毒辣，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多东西，尤其是那些有点疑心病的，说不定两天之内，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葫芦不行啊！
这孩子今年才二十岁，就这样白白搭上了小命儿，实在犯不上啊！
一想到这里，他在也扛不住了，趁着王怀民还没走，突然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腿，祈求道：“王哥，我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说，求您了，给我们爷俩留条生路吧！”
王怀民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脸上还装着吃惊的样子，伸手就要扶起地上的闷三儿，一脸惊讶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像是我要害你一样，赶快起来，松手，我裤子要掉了。”
只是不管是王怀民怎么费力的劝说，闷三儿死活就是不松手，好像抓住的不是裤子，而是他的救命稻草。
丁凡站在楼上的位置，一脸淡定的看着地下的人，最后脸上出现了一点神秘的微笑，小声的说道：“成了，老同志啊，手段就是老辣，小祖学着点吧！”
说完之后，丁凡转身就往回走去，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直接坐在了里面。
而祖正文还吃惊的站在窗户边上，一脸迷茫的看着下面的一幕，心中的疑惑久久不能平息。
第0812章 养子
重新回到了审讯室的闷三儿，跟之前简直判若来两人，脸上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倨傲的眼神，直接转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而坐在他对面的三个人，则是一脸笑容，甚至一点都没有隐藏的意思。
尤其是坐在边上的王怀民，整双眼睛都看不到了，眯起来就好偷了小鸡仔的狐狸一样。
“说说吧，十一月十八号之后的那段时间，你手上都收了什么东西？”王怀民冷笑着对闷三儿问道：“别跟我说你忘了，你账本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你在说忘了，我可要找你儿子问问了，毕竟葫芦还年轻，这脑瓜儿想来是比你要强的多。”
闷三儿缓缓的抬起头，双眼带着血丝，一脸无力的说道：“他不是我儿子，我说过了，葫芦真不是我儿子，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那！”
丁凡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怀民，眼神中带着迟疑，却并没有多说话。
“大榔头你认识不？”王怀民皱着眉头，对闷三儿说道：“之前你跟大榔头好的都穿一裤子了，他那次被抓了之后，把你身上的事情都吐出来了，也是他跟我说的，你家葫芦是你跟阮小姐生的儿子，怎么着？这件事里面，还有什么别的故事不成？”
说实话，丁凡对别人的这种老套的故事，一点兴趣都么有，只是王怀民已经问道这里了，他也不妨听一下，说不定也能从里面听到一点什么能对自己有点用的东西，或者是提供一点新的思路出来。
根据闷三儿的交代，葫芦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老把头的儿子。
当年他听说甘达村有个人家在地里刨出来一个玉葫芦，堪称价值连城。
当时闷三儿就起了心思，打算尽快去看看这东西，要是好东西，真的被人弄走了，那简直就是他的损失。
只是这甘达村地理位置有点不好过去，刚好也遇上了开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封了江面，船只过不去，冰面上面还没有完全冻住，上面根本就走不了人。
当时老把头还一直在劝他，叫他在等等。
闷三儿也知道，老把头说的有道理，可是那个翠玉葫芦就在眼前了，这要是被人抢了先，那不是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吗？
自己都已经来了，实在不想在放弃，于是软磨硬泡跟老把头商量，废了好大的力气，又花了大价钱，这才将人请动。
老把头带着他小心翼翼的从江面几乎是爬着过去的，好在是这一次有惊无险，虽然东西的价格有点高，但是转手还是能赚上不少的，为了这个葫芦，他是将手上的钱都拿出来了。
本来还挺高兴的，回去的路上，闷三儿还哼着小曲儿，结果就忘了乐极生悲这句话。
江面上的冰层本身就是薄厚不一的，老把头在前面还有点经验，一路上顺着来时候的路，小心的往回爬，没想到，这一次闷三儿回去的时候兴奋过头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已经渐渐的偏离原本的方向了，一不留神，手掌按在了一块有裂痕的冰面上面，差点就掉进冰窟窿里面。
当时还是老把头将他救回来的，只是这老把头为了救他，最后却掉进了冰窟窿里面，被湍急的河流不知道卷到了什么地方去。
当时的闷三儿整个人都吓傻了，根本反应过来救人，眼看着老把头就这么没了。
失魂落魄的闷三儿回到老把头的家里，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眼泪不停的掉，心中懊悔难当。
这孩子的娘因为难产死了，本身就是爷俩相依为命，现在老把头又因为救自己，最后死在了外面，他要是将孩子放在这里，不出两天，这孩子也活不了。
闷三儿知道自己欠了老把头的命，所以打算自己将这个孩子养大，算是偿还自己亏欠的这条命了。
而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葫芦，这些年来，葫芦也问过自己的身世，只是闷三儿从来不愿意跟他说这件事。
甚至当年的事情，他都不想在提起来了，要不是今天王怀民一在的逼问，他都希望这件事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
说完这件事的时候，闷三儿已经鼻涕眼泪直流了，整个人就好像一滩泥一样，几乎瘫在了椅子上面。
“我不是怕死，而是我不能死。”闷三儿咬着牙，吃力的说道：“我死不要紧，但是葫芦得活着，我欠他家的太多了。”
看的出来，这一次闷三儿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只是就算这样，丁凡也没有想过要因此而放过他。
一码归一码，案子是案子的事情，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行了，这件事，我们会帮你处理。”丁凡沉思了一段时间，最后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王怀民，摇头说道：“我们找你，是因为有个案子，跟你收的东西似乎有点联系，需要你的帮忙，也会尽量帮你遮掩这件事，你放心，这一次的案子，跟外面的那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你的名声不会有什么损失，只是你以后要尽量跟我们配合一点，你收点旧货之类的，我管不着，但是这丧良心的活计你要是在干，你就别怪我收拾你了！”
闷三儿一脸惊喜的看着丁凡，可是看了一下之后，又转头看了一下坐在一边的王怀民，似乎是在想，丁凡说的到底算不算那？
王怀民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承认了丁凡这句话的力度。
而坐在中间的祖正文，则没有看到身边王怀民的动作，直接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刑警队的对长，他说的话还能不算吗？问你什么，你就给我照实说。”
闷三儿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还有这个本事，都已经做到队长的位置了。
“之前问你的东西，现在能想起来了吗？”丁凡伸手将桌上的账本拿起来，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记录，开口说道：“别说没有收获，你这上面的东西，记录的还挺全面的，好像那段时间收的东西还不少啊！”
闷三儿看了一眼丁凡手上的账本，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点头说道：“那段时间，确实有点多，毕竟那个时候都快过年了，年关的时候，扒手都是紧忙活，我这边也收的多一点。”
以前人总说什么年关之类的话，对于这些在外面做扒手的小子们来说，也是年底的一大关，不再年前多扒一点，这个年都不好过，所以这些人在年前的时候，一般都会疯狂的作案。
丁凡特意看了一眼后面的一段时间，果然收货的记录要比出货的多一些。
这样一来，想要调查出来东西的来源，就有点困难了。
“手表。”丁凡看了一下手上的记录，突然开口说道：“年前你收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是你收的手表可不是很多，我要找的赃物，里面就有一块手表，你帮我找出来，十八号之后的所有跟手表一起出货的，都给我点出来。”
闷三儿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回收的东西，确实有手表，以前虽然这东西不多，但是最近这一年，东西可出来不少，而且什么档次的都有，也不知道丁凡要的是什么样的！
只是手表什么样子，丁凡也不知道啊！
他也没有见到过这东西，只是从死者的手腕上，看到了一点痕迹，也说不上那手表是什么样的，只是从死者的身上衣着来判断，这表的价钱不会便宜。
“这你不用管，从十一月后半段的时间，到你最近收的，凡是跟手表有关系的，都给我找出来。”这东西本身也没有个特定的目标，只能先找出所有的可疑物品，在一个个排查了。
看闷三儿现在的神色，显然是这段时间，他倒手的东西不少，这要是真的要把东西找出来，怕是有点难度了。
“同志，我手上的东西，流动有点大，我就怕这东西已经出手了。”孟三儿想了一下，有点为难的说道：“我出手的东西，都是认识人，对这些东西都有点印象，就怕这东西，被葫芦出手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这小子一向没有做记录的习惯，想要追回来就有点难度了。”
丁凡一听，皱着眉头，伸手就在桌上用力的一拍，大声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东西你要是不能给我找出来，我之前的话，全当成是没说，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就看你能不能将东西找出来了，你最好请求老天，这东西还在你手上。”
说完之后，丁凡当先就离开了审讯室。
眼看着丁凡已经出去了，王怀民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摇着头有点惋惜的说道：“他说的话，比我好使，他要是想要整你，还真不费力气。”
说完之后，王怀民跟在丁凡的身后，直接离开了这个审讯室，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祖正文了。
一出门，王怀民就看到丁凡站在外面默默的抽烟，立马走上前来问道：“希望东西还在他手上，毕竟咱们也只有一个痕迹作为对比，连样式都不知道，调查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呀！”
“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收货吗？”丁凡抽了一口烟，有点压抑的问道：“要是没有的话，你可能要出个差了，跑一趟死者的老家，看看他走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关键的点，想带谁随你挑。”
第0813章 金屋藏娇
之前丁凡就已经想过了，实在不行只能叫人到死者的老家走一趟，调查一下死者生前离开家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什么。
这些东西看似不重要的，但是真的将这些东西确定下来，说不定能给这个案子带来很大的突破也说不定。
只是一直以来，丁凡都没有想好，这个安排出去的人选。
按说这样出远门的工作，自然是那排给队里的这些年轻人去最合适。
这样一来，丁凡也不用多选什么，周立加上金健这两个人就是最佳人选，只是这两个人以前也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在加上出远门，多少叫人有点不是很放心。
这也就是今天在审讯的时候，丁凡临时想到的一点，或许这件事能叫王怀民过去，叫他带两个人过去，这条线也算是能叫人放心了。
好在王怀民也没有什么想法，似乎对这个案子还挺上心的，只要是丁凡交代他的，他并没有什么意见。
反倒是十分配合，只是跟丁凡问清楚了出发时间，选了金健跟他一起去，转身就回去准备行礼了。
案子紧急，丁凡也没有多做什么安排，只是希望他们能早一点出发就好，尽快将这件事查到一点眉目出来。
闷三儿这边有祖正文在跟着，丁凡也不用在花时间在这边看着了，转身回到了办公室，跟金健说了一下出差的事情，伸手接过了他在核对的资料。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了，而丁凡一直都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手上的资料不断的翻查，希望能在这些东西里面看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就连晚上回去做饭的时候，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这还是丁凡很秦璐住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将饭都炒糊，一顿饭做的好像上战场一样，厨房里面浓烟滚滚的。
秦璐到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吃饭的时候，稍微有点皱眉，没有平常吃的那么开心而已，也知道丁凡最近因为案子的压力比较大，这点小事，也实在没有必要再叫他烦心了。
而丁凡从始终都没有一点反应过来，手上的卷宗都要被他翻看的烂掉了，最后也没有在上面看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他烦的已经快要伸手揪头发的时候，坐在客厅里的 秦璐突然开口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你说，不一定会有用，只是希望你听了之后，能帮你打开一点思路吧！”
丁凡一听，手上的卷宗连忙丢在了一边，吃惊的问道：“你们那边有什么新鲜东西了吗？”
如果法医这边真的有点什么消息的话，或许能起到很直接的作用。
毕竟现在的调查，基本上都是依靠着一些间接的线索，不断的缩小调查范围，而法医这边的调查才是直接单向的。
只是秦璐这一次还没有说，脸上就已经出现了一片酡红，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搞的丁凡一脸的疑惑。
秦璐迟疑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开口说道：“我叫人检查了死者的身体所有部位，身上的衣服也做了详细的检查，想不到在他的身上还真的发现了一点东西，是一根头发。”
一根头发？
这能说明什么东西那？
谁的身上还没两根头发呀！
死者虽然是男性，但是正常人一天也会有三十到五十根头发脱落，这都是正常的新陈代谢影响的，这也算是问题吗？
要是别人这么说，丁凡一定以为她是小题大做了。
可是秦璐不一样，这个女人在工作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认真，别说是一根头发了，就是一个细微的衣服褶皱，她都要研究半天的时间，要是一根十分普通的头发，恐怕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来。
“是一根什么样的头发？”丁凡有点迟疑的问道：“是死者自己的吗？”
秦璐一看丁凡就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摇头说道：“并不是死者的，而是一个女人的头发，是一根长头发。”
一根长发，会不会是有人不小心粘在死者身上的那？
秦璐一看丁凡的反应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马上开口解释道：“并不是因为静电粘在身上的，因为这根头发不是在外衣上面粘着，而是在他的……内*衣里面。”
内*衣里面沾了一根女人的头发！
这就有点意思了，是不是说明死者在本地还有一个关系十分密切的女人那？
不然也不至于将头发都站在内*衣里面了！
只是在此之前，叫人调查过死者在本地这边的情况，好像一直也没有听说过，他生前跟哪个女人走的近一点。
公安局这边的调查已经够细致了，要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就不可能查不到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这个女人，死者一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而且在这边他是有地方安置这个人的，两人之间的往来一直都很隐秘，每次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在一起，就连王建国都不一定知道。
“瞒的还真仔细，要不是这根头发，恐怕都没有人发现，这小子所有人眼皮底下还玩了一个金屋藏娇。”丁凡冷笑了一声，眼神无意中落在了手里的档案上面。
就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丁凡突然愣住了，慌忙将手上的档案打开，手上飞速的翻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就说上面有点问题嘛！结婚八年，竟然没有孩子，也难怪会在这边偷偷找了一个。”
一说到这个问题，秦璐的脸色马上就有点不好看了，甚至狠狠的横了丁凡一眼，嘴里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就打算回房间去，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偏偏丁凡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就得罪了这个大小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生气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只是眼下的案子分析还没有找到根源，这个时候秦璐怎么能走那？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丁凡急忙站起身来，只是因为起身有点急，两人的身体竟然直接撞在了一起。
身体单薄的秦璐哪里禁得住丁凡这一撞啊？
在加上被丁凡撞上的这一下，本身就来的十分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倒了下去。
这要是倒在了地上，少不了要被摔得鼻青脸肿，当时秦璐已经闭上双眼，放弃抵抗了。
好在丁凡是及时的发现了，第一时间伸手将秦璐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下面，这才没有造成悲惨的下场。
秦璐双眼紧闭的趴在丁凡的身上，还在想着，自己这一下摔在地上，恐怕是要将自己摔成大花脸了，心中还在想着，这都怪他，要不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自己也不会生气，更加不会急忙忙的躲回房间去，最后还被他撞了一下。
总之这都是丁凡的错，自己今天要是摔坏了脸，今后一定要他负责。
可是等了半天，依旧没有感觉到脸着地的那种痛感，反倒是感觉身下好像有个很软的垫子在下面。
这就有点奇怪了，自己不是已经摔倒在地上了吗？
为什么没有痛感那？
秦璐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况，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倒下的时候，丁凡竟然将身体垫在了下面，不然自己早就已经一头撞在地上了。
“睡醒了？”丁凡一脸调笑的对秦璐说道：“我以为你这一下，被吓晕过去了，还以为你要睡上好长时间那？”
“哼。”秦璐被丁凡的话气的有点不好意思，同时也有点想笑，不由得娇嗔一声，柔嫩的粉拳轻轻的在他的胸口上敲打了一下，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那一抹风情，彻底叫丁凡迷醉了，眼神直直的看着近在迟至的俏脸，好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反映，最后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嗯……这个，你没摔坏吧？”丁凡有点尴尬的躲闪着秦璐的目光。
说真的，此时的秦璐是真的很诱人，甚至丁凡当时都有点忍不住了。
要不是最后关头，丁凡眼前突然出现了谷悦的身影，叫他瞬间回神，恐怕最后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秦璐一听丁凡的话，心里就更加紧张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问题是她现在压在丁凡的身上，两人的动作十分尴尬，丁凡就算是想要起身都做不到，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秦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想的？”
“啊？什么？”丁凡现在脑子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的什么，被秦璐问的一愣，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我是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女人就是给你们生孩子的，生不了孩子，你们就会丢垃圾一样，在外面重新在找一个？”秦璐似乎对丁凡刚刚的话，十分敏*感，听到他说句话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很奇怪。
似乎以前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叫她很伤心的事情，而丁凡的话叫她想到了之前十分排斥的事情。
丁凡也没有办法去了解她的过去，就算是想要去了解，也终究有点难以启齿，毕竟两人之间也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能直接就问人家过去的事情。
至于秦璐问起来的这个问题，丁凡只是想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每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都不一样，或许他们觉得这世界上要是不能有一个他的后代，总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可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顺其自然就好，反正我也没有个皇位需要人来继承，所以也没有那么看重。”
听丁凡这么一说，秦璐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身上也恢复了一点力气，费力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缓缓的坐回到沙发上面。
只是脸色有点怪异的看着丁凡，最后有点生硬的对他说道：“从死者的内*衣上面，我们发现了一点东西，似乎是血迹，应该不是死者留下的，我也不知道这个线索是不是有用，你们看着调查吧！”
这东西能说明什么那？
丁凡实在有点没有想明白，这些东西，就算是知道了，也实在没有办法确定调查的方向啊！
可是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想要在详细问问的时候，却发现秦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间去了。
第0814章 有所保留
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丁凡都在想着秦璐跟自己说的事情。
可是一直想到第二天早上，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丁凡依旧么有想明白，有点无奈的伸手在双眼上面揉了几下，浑身那种酸痛的感觉，简直叫他难受的要命。
就算是没有想明白这个线索的作用，但是上班的时间到了，他还是要从床上爬起来。
而今天早上，丁凡还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想不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韩亮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甚至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样子。
当丁凡到办公室的时候，韩亮和周立两个人的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一晚上的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干什么那？”丁凡走到俩人身边，伸手在韩亮身上拍了一下，叫醒了昏昏欲睡的两人。
“呀！来了，头儿。这昨天晚上整整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人抓回来了。”韩亮被丁凡这一拍，当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一边抻着懒腰一边说道：“贾大全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只是这小子滑的很，想要问出来点东西我觉得有点难度。”
“我一直都觉得，这个贾大全似乎是知道什么，而且一直有意在遮掩。”周立虽然靠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双眼微微闭合着，可这不能说明他已经睡着了。
其实这就是他的一种思考方式，就好像这样的姿势，更加适合他思考一样。
对于周立的判断，丁凡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是想了一下，就点头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去会会这个贾大全，有事情在叫你们。”
打发了两人之后，丁凡手上拿着一份档案资料，直接就去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里面的的贾大全，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粘着一片红褐色的泥巴，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面，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只是在丁凡进来的时候，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贾大全啊？”丁凡坐在他对面，笑着对他问道：“这怎么搞的？上山挖泥巴去了？”
贾大全身上的这一身的泥土，丁凡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在滨城这种泥土本身也不是很多，甚至有点位置的局限性，听说只有在西郊牙子山上面才有这种泥土，土质十分松软，颜色成红褐色，算是当地的一种特产了。
要是丁凡没有猜错的话，贾大全被抓的地方，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
“警官，我还有点纳闷儿了，我就是出去弄点红泥回来，打算自己做点东西，至于被你们抓回来吗？”贾大全一脸的委屈，甚至有点抱怨的说道：“就算是那块地是国家财产，我动了就算是我盗窃，好像也不用开枪吧？你看看当时给我吓得，一头就栽进泥坑里面了。”
郊外的那块地，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国家资产，经常有人在那个地方弄点泥土回家，补补家里漏水的房子，因为这种土黏性很高，就是附近的陶瓷厂有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挖一些回去。
这都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个贾大全完全就是在讽刺人。
“抓你必然有抓你的道理，你开店做生意，这一点我管不着。”丁凡将手上的资料翻开，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但是你偷税漏税的事情，做了多少你心里也应该有数，要我现在叫税务局的人过来一趟吗？”
一说到税务的问题，贾大全在没有了之前身上的气势，乖乖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嘀咕道：“家的事情多，把这件事忙忘了，又不是不缴。”
“去西郊干嘛去了？”丁凡才懒得跟他浪费口水那，直接了当的问道：“可别跟我说什么你路过之类的废话，你家住在北边，你跑西边路过去，有点牵强啊！”
还真别说，一开始，贾大全还真的想这么说来着，但是看到丁凡明显不是那么好骗的，这才将话都憋了回来。
“抓你回来，想知道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了吧！”丁凡伸手点了一根烟，缓缓的说道：“我的目标不是你，问清楚之后，要是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就可以走了，至于你偷税漏税的事情，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本身也不归我管。当然了，如果你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税务局的人，我也帮得上一点忙。”
说实在的，从贾大全的档案上面看，他还真算是一个老实人，在滨城生活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事情，派出所那边最大的一个事情，也就是在几年前，因为喝多了酒，在马路上跟一个人发生了一点口角，顶天也就算是一个扰乱治安，第二天一早上就被放了。
这样的人，你就说他能在外面惹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贾大全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说道：“杨和平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多少，他每次来了之后，也就是在我这边租个房间，这几年也是拖他照顾，我的生意还不错，可是他一般是不住在我这里的，所以我对他也没有什么了解。”
丁凡一听，挑起了眉毛，有点吃惊的问道：“你说杨和平不住在你那里？他在你的旅店开了房间，不住在你哪里住在什么地方啊？”
既然来了东北，最后不住在旅店里面，难道是因为在本地有什么亲戚，还是别的什么人？
贾大全的话，到是也让丁凡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秦璐那边听来的消息。
死者在市里，恐怕真的还有一个落脚点。
只是这个贾大全还是不能就这样放了，毕竟人都抓回来了，不从他嘴里挖出来一点东西，丁凡总觉得有点浪费时间：“那你都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给我听听，有多少算多少，说不定就有什么东西是有用的那！”
“杨和平这个人，做事很有规律，每年都会来上三到四次，最多的时候，一年跑了六七趟，大概都会在大雪下来之前就回去了。”贾大全一脸无奈的回忆道：“最后一次来，还是去年的八月份，来了之后手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了，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反正以前也是这样，我都习惯了，从来不多问，反正他每次来，都是一次交齐住宿费用，偶尔他高兴的时候，也能跟我聊上两句……”
“反常。”就按照贾大全的这个说法，丁凡都不知道他能说道什么时候。
最关键的就是，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才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大声的提醒他道：“我就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想清楚在说。”
贾大全有点为难的看着丁凡，想了好半天，突然开口说道：“要说反常，好像他这一次来就已经够反常了，上一次他走到他在来，中间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以前可没有过这么频繁，他自己说是因为最近他那边的货比较走俏，打算在进一点新货，可是上一次他走的时候，可是整整运了一卡车的货回去，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卖完吧！”
这样说的话，杨和平之离开的时间，应该就是在六月份的时候，才没有几天的时间，他手上的货能紧俏到什么程度啊！
很显然，杨和平是在说谎，就连贾大全都看的出来，杨和平没有说实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存在。
“对了，对了，有一件事，算是特别反常的，刚刚没有想起来。”贾大全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的说道：“他来的时候，一直在跟我问王队长之前有没有到我店找过他，以前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一整就是一晚上的时间，只是自从去年的年初之后，这王队长就在没有出现过，每次杨和平来的时候，都会问问王队长有没有找过他。”
以前的王建国跟杨和平算是有点联系，属于是上下级的关系，找他也纯属算是工作需要。
但是后来王建国已经离开了警队，他还有什么需要找他的那？
“除了王建国之外，杨和平在本地跟什么人关系最好。”丁凡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问道：“除了王建国之外，杨和平在本地，应该还有一些联系多一点的人吧？”
目前来看，这个杨和平在本地的关系网似乎十分隐秘，调查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线索。
就好像这个人在本地，从来不跟别人联系一样。
要是个小商贩的话，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是杨和平每次从东北运出去的货，都是按车算的，难道他的运货车都是从老家过来的？
想想就不太可能，就算是有钱，这些做生意的人，也不可能在当地一点消息都不需要吧！
既然他能在这边，将生意做的还不错，想来在本地也是有点人脉的，不可能每次来了都是独来独往。
而这一点，贾大全一直都避而不谈，很显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跟他有关系的东西。
丁凡伸手在轴上一拍，横眉冷声的说道：“是不是你在中间，也起到了什么作用，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直接跟你说了，杨和平已经死了，就在他离开你旅店的那天，我现在很怀疑，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因为你是最了解他行踪的人，就算不是你杀了人，也有嫌疑是你伙同他人作案。”
这话一出，贾大全头上的冷汗瞬间就留下来了，一脸吃惊的说道：“他真死了？”
“不……不可能啊，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我冤枉啊！”丁凡的推测，吓得贾大全浑身直颤抖，急忙辩解道：“我只是跟几个朋友吹牛逼的时候，说起过杨和平，我朋友当时也就是在开玩笑而已，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会死啊！”
丁凡也没有想到，这个贾大全还真的知道一点东西。
之前也就是想着吓吓他，不料还真从这家伙嘴里诈出来一点东西。
“说说，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丁凡一脸寒霜的对贾大全问道：“当时都有什么人在场？你们都是怎么说的？”
这还真是一个预料之外的消息，丁凡紧抓住这个苗头，紧逼着问道：“你跟他们都是什么关系，详细的给我说清楚。”
之前丁凡还没有开始审讯，周立就在一边说过，这个贾大全一定知道一点什么东西，只是他一直都所保留，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没错。
第0815章 钱财外漏
事情发生在将近一年之前，杨和平带着手上的一笔资金，来到了滨城，直接就住进了大河旅店。
本来那一次，王建国是跟他说好的，等他到了，就到车站去接他。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和平在车站的时候，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依旧没有见到王建国的身影。
既然人没有出现，杨和平到是也没有在多等，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别的他地方找不到，难道大河旅馆还不知道吗？
这一次王建国的失约他本身也没有在意，直接带着东西就先去了大河旅店，打算就在这边住了下来。
反正以前王建国也常有这样忙碌的情况，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了都是正常的，一般在忙完的时候还是回来找自己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类的事情，他都已经快习惯了。
两人之间虽然见面不是很多，但是相互之间也算是比较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
深知王建国这一次是临时走不开，晚一点就会来找自己了。
只是这一次，他等了好长时间，依旧没有等到王建国的出现。
那一晚上，杨和平一个人坐在小酒馆里无聊的喝酒，一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就在这个时候，旅店的老板贾大全出现了。
反正这顿饭也吃不成了，也不知道王建国什么时候能来，现在有人陪自己喝酒，也不是坏事。
两人一起喝了也不知道多少酒，就连自己在酒后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正是这一次的喝酒，彻底贾大全看明白了，这个从南方来的阔佬，身上每天都是带着大量现金的，以前还真的没有怎么注意过。
尤其是最后，在杨和平付账的时候，贾大全当时眼睛都看直了，满满一钱包的钱。
贾大全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那？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为了开店，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想想，手上的钱周转都十分艰难，人家随便拿出来的一点，都够自己几个月的流水，多少有点心酸。
晚上的时候，两人一起回到了旅店里，第二天杨和平并没有将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依旧在忙着手上的生意，一连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回来。
而贾大全每天除了处理一下的手上的账本之外，晚上也就是跟几个朋友在一起闲聊一下，喝点小酒，在就桌上有点性质就什么都说。
也是晚上一起喝点酒之后，这个贾大全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上来就开始胡咧咧起来，刚好就说道了杨和平的手上挺有钱的，每次来进货的时候，身上的大票从来都不少。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吸引了身边一个的朋友注意。
这人名叫马三，在胡同里也算是有名的大混子，人还算是仗义，从来也不做什么混蛋事，在这一代也算是吃得开。
当时借着酒劲儿，马三就说了一句，要是自己能找到这个杨和平，直接就劫他一票，手上有钱了之后，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就是警察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一开始贾大全也没有在意这件事，还想着是不是马三随口乱说的，这人喝多了一点酒，就是爱胡说八道。
他那时候还跟在一边起哄，笑呵呵的瞎咧咧两句，说是马三要是真的有这个种，自己就给他提供杨和平出门的时间，到时候捞钱了，给自己分一点就行。
两人当时肆无忌惮的说着这件事，小饭店里面不少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你一言他一语的说着，有的人还在一边提供办法，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杨和平一直也没回去过，一直到最后手上的货都办好了，他才回来，回到旅店也就两天的时间，就收拾一下行礼回去了。
谁都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当回事，只是当成是一个小玩笑而已，就连贾大全都没有在乎这件事。
时间长了，这件事贾大全都要忘到脑后了，就连后来杨和平再一次来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出事，安全的进货之后，离开了的滨城。
除了来了之后，稍微打听了一下王建国的消息之外，两人之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流，就是说话的时候都很少。
这一次同样没有出什么事情，渐渐的贾大全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了，一直就风平浪静的过日子。
谁知道，没几天的时间，这杨和平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竟然一反常态的出现在了滨城。
来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急切，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问问，王建国有消息没有，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跟他说。
只是这段时间，好像王建国就在人间消失了一样，问谁都找不到他。
那段时间，杨和平几乎每天都在外面找人打探这件事，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而贾大全也没有在意，反正以前他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来了之后就将东西放着里，人根本就不会在这里住，三天两头不见人，简直就将他这里当成仓库一样。
直到有一天晚上，杨和平突然从外面回来，说是这边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也打算回去了，下次在来的时候估计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至于什么时候走，说是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晚上有点事情要出去，明天一早回来将东西带走。
当时贾大全也没有在意，晚上跟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候还说了这件事。
谁知道，第二天他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杨和平也没有回来，他还以为这个人已经走了那！
要不是这段时间，突然有警察上门说是有事情跟他询问，好像还是因为杨和平的事情，他都不会想起来马三的事情。
当警察打电话询问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之前马三说的话，在联想一下，之前自己多嘴说的那件事，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了。
这要是杨和平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那不就是通犯了吗！
当时他还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先将来自己家里的警察哄骗走了，打算尽快离开滨城，绝对不能被在被警察找上门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走多远，连自己之前藏的财物还没有找出来，就被人堵在了山上，第一想法就是跑，只要命还在，钱之类的以后还能在赚。
可惜心中极度恐惧的贾大全万万没有想到，身后追来的两个警察，竟然直接开枪了。
一声枪响之后，贾大全瞬间就尿了裤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栽进了下面的泥潭里面，两个警察赶上前来之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贾大全带了回来。
被警察找上门来，本身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跟马三有点关系，最多也就是对他有点牵连，别的到是也不会有什么。
直到丁凡跟他讲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之后，他才决定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要是在外面，他还有可能会咬着牙撑一下，多少能做给别人看一下。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是在不说，他自己就有可能被扣上嫌疑人的身份，到时候就不只是一点偷税漏税的罚款了，很有可能最后这个杀人的案子都要扣在他的头上。
说起来这件事本身也要怪马三，要不是他，现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马三，在什么地方能找到这个人？”丁凡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皱想了半响，最后点头问道：“看来就连你都有点怀疑他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按说丁凡这样问，也算是理所当然的，要是没有当初的马三，嘴里满嘴跑火车，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丁凡这样一问之后，贾大全反倒是将脑袋摇的要想拨浪鼓一样的说道：“并不是这样的，马三这个人在我们胡同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不学好，但是人还是挺仗义的，住在一个胡同里面的人，虽然有的对他挺厌烦，但是要说谁真的恨他，好像还真的没有，到是有不少人以前得过他的帮忙，说不上是什么坏人。”
这样的人，以前丁凡也不是没有见过，在外面知道讲点义气，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做，算是有点底线的那种小流*氓。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人，还真干不出来杀人抢劫的事情，更多的还是因为所谓的义气，冲动型的杀人，在就是为了女人或者面子，很少有说是为了钱的。
只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一言而定，还是需要将人带回来，详细的查探一下才好。
“你最近有见过马三吗？”丁凡想了一下，开口对贾大全问道：“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他跟杨和平之间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贾大全也有点不太确定，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那个时候，虽然杨和平经常来，每次都住在我这里，但是马三从来不在我这边闹事，最多也就是来找我喝点酒，在我这边蹭个饭而已，他们两个充其量就是有过照面，别的根本就谈不上。”
想想也对，杨和平在滨城显然是有另外一个住处的，背后还有王建国帮扶着，想来就马三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敢动他。
贾大全可是很清楚，杨和平当初是谁介绍来的，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跟马三说过，不会叫他在乱来才对。
看来，对于贾大全这边的调查，已经可以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叫人查一下这个马三了，只是这个线索，有点可有可无。
丁凡在心里根本就不相信，这个马三会是杀人凶手，谁会在杀人之前，先在外面到处宣扬那？
听贾大全的意思，当初马三说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一点避讳都没有，就差全市通知一下了。
只是现在的案子，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但凡是有点可能性的，都要仔细的调查一下，不能放过任何的一点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