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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毅铭情     三国之江山美人txt下载     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四章 这么拽?

    王旭在荆州无法办到的事情还真不多,金口一开就等于直接答应,这反倒让王鹂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刚刚恢复常态的脸色,再次泛起一丝浅浅的红晕,有些扭捏地撇过了身子。

    这副娇羞的女儿家模样让王旭大讶,诧异地与徐淑对望一眼,心中暗想:这妮子,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比平日里还扭捏?

    可是又不好主动追问,只能静静看着面现羞涩的王鹂。秀美的她此刻正低着头,芊芊玉手不停摆弄裙角,眉头紧皱,仿似有多么难以出口般,看得王旭都是跟着一阵纠结。

    这有话就说,怎么这么扭捏?对于王鹂那温柔娇弱的性子,王旭也真无可奈何,很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说王家直系这一代可是个个都不好惹。

    王月身为女子,但外柔内刚,嫁给赵云的时候那是一个果断!

    王凯独立自强,气节盖世,肯替王旭坐两年牢,那需要多大的气节和魄力,与帮曹操坐过牢的夏侯渊有得一比!

    王飞粗中有细,精明善战,性子刚强!

    王雄更是个炸药包,恃勇好战的典型,说话不经过大脑都很正常!

    就算是年方十八的王粲,也是傲骨冲天,毕竟人在历史上好歹也是位居建安七子之列!

    唯独王鹂,温柔似水,娇柔地说个话都小声。平日若被家人调侃几句,害起羞来就猛做家务,针织女红样样精通,洗衣做饭行行拿手。人也心细。还特会关心人。当然也最受众人疼惜……

    她这么扭扭捏捏地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不只是王旭纠结,后边急性子的赵雨更是憋不住,急匆匆上去掰起王鹂低着的头,一副大姐姐模样说道:“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告诉姐姐,姐姐这就去揍他。给你出气!”

    “不是,不是!”王鹂惊慌摆手,随即娇羞地看了看众人,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吞吞吐吐道:“是……是……想求哥和嫂子帮人家……救……救个人!”

    “救人?”王旭一怔,完全搞不懂什么状况。

    这王鹂认识的那些个人,他可都认识,可家人和军中文武个个活蹦乱跳的,天下太平,救谁?若是家中出事,也轮不到王鹂来求救吧!

    倒是身为女人的徐淑已是隐有所悟。后方的貂蝉、蔡琰相视一笑,也明白过来。他们心思聪慧,当然看出点东西来。

    只有王旭和大大咧咧的赵雨两人茫然不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徐淑脸上很快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出声问道:“那要救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此话一出,王鹂粉嫩的脸上红晕更甚,以更低的声音呢喃道:“男……男的!”

    因为太过小声,王旭完全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一时听错,径自问道:“嗯?女的?你新交的朋友吗?出了什么事?是遇到危险还是什么?”

    徐淑脑袋里本有个概念,离王鹂又近些,当然清楚她说得什么,顿时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傻啊,王鹂说是男的,都这模样了,你还看不明白,很明显是让你救你妹夫嘛!”

    “妹夫!”王旭瞬间长大了嘴巴,双眼圆瞪。“我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妹夫了?”

    王鹂听徐淑这般说话,顿时大羞,疾声辩解:“嫂子不要乱说,不是啦!只是一个友人!”

    “友人?”王旭再傻现在也明白过来了,瞬间神色变得异常紧张。

    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还乖巧温柔,平日里宠爱得跟宝一样,突然听到这情况哪能不担心?

    况且父母、姨娘等长辈又早不再管年轻一辈的事,此时都没来得及细想,条件反射地急问:“是谁?哪儿的人?干什么的?才学如何?品行如何?目前在做什么?你们……你们现在还没怎么样吧?”

    “咚……”话音刚落,徐淑已是狠狠给王旭头上一个爆栗,娇声骂道:“有你这么问的吗?还没怎么样吧?你以为都是你,先上车后买票?”

    “哎哟!我这不是关心妹妹吗?你能不能轻点?你手脚好重!”王旭痛得龇牙咧嘴,捂着头抱怨。

    “切,活该!”徐淑不屑地道。

    “我又不是没补票,没坐霸王车就不错了,干嘛下那么重手,真疼!”王旭不满地咕哝道。

    徐淑耳朵可尖了,闻言顿时秀美一挑:“你还想坐霸王车?你倒是坐坐看?”

    “没!没有!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王旭看到徐淑那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模样,当然打死不承认。

    “哼!”徐淑凤目闪过一丝恶狠狠的“杀气”,倒也没再搭理。

    貂蝉、蔡琰和小敏等五个丫鬟早就乐坏了,又不好明着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甚是辛苦。如今,她们也能听明白那个比喻暗藏的意思。

    因为荆州自从广设驿站,在王旭的要求下已开通大城池间往来的马车,有了好几条主要线路,自然也有了车票这种东西。只是乘坐的人不多,毕竟这会儿的经济主流,还是自给自足的自然农业经济体系,民众也是以族群聚居为主流。

    况且车票的费用不低,百姓若非必要,都不会坐那东西,只有商人和富裕人家才会经常享受。

    因为荆州马匹管制相当严格,凡是能载人远行的大型马,都在管制之列,他们难以弄到代步的工具。就连各层级的将军或官员,也同样被控制私人可拥有的马匹数量,绝大部分必须卖给将军府,所以有时连货物的运输都要依靠驿站,那种矮脚负重的驮马毕竟速度太慢。

    此刻,王旭和徐淑这么一闹腾。倒是让王鹂更为尴尬。连脖子上都是晕红之色。可爱得紧。

    徐淑没再理会王旭,转而问王鹂说:“鹂儿,那妹夫……诶!呸呸呸!我是说你那友人怎么了?”

    没等王鹂说话,王旭已是大乐,嗤笑道:“还说我,你不是一样?”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徐淑杀气腾腾地回过头来,顿时让王旭嘴巴闭嘴,不自然退后一步。

    狠狠瞪了王旭一眼。这才又回头看向头越埋越低的王鹂,柔声道:“鹂儿,不用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过他怎么了,为何你让我们救他,可是犯了法?”

    此时窗户纸已经捅破,王鹂羞无再羞,倒是平静不少。虽然仍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刚才那么严重。至少声调稍微大了一些。听到徐淑的话,立刻急道:“不!不!不是!鹂儿怎会……怎会……喜……喜欢上一个罪犯呢?”

    “噢!那就好!”王旭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很多。

    徐淑这次倒没管他,只是疑惑地接口询问:“那你让我们救他什么?这襄阳安定繁荣,总不会是有人要打家劫舍吧?就算是那些绿林游侠,也不敢到襄阳来闹事才对?”

    “不是!”王鹂摇摇头,终于抬起了那张秀美的面容,显得平静很多。“是这样的啦!他患上了一种病,他父亲遍寻名医都治不好他,时日无多了!”

    说着,王鹂的脸色已是黯然,语带忧伤地接道:“昨日,他给我说,连最后的希望恐怕也没了。本来襄阳最近来了位名医,叫张机、张仲景……”

    “张仲景?”正侧耳倾听的王旭和徐淑惊呼出声,两人惊讶对望,面面相觑,若没有猜错,这可是医圣啊!

    “哥!你认识这名医吗?”王鹂奇怪问道。

    “不!不认识!我只是久闻其名而已!”王旭摇头,随即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王鹂,轻声问道:“莫非是张机不肯为其医治?你求我去请张机出面?”

    “不是!”王鹂神色一黯,也没再多问,而是接道:“据说这名医早年为治瘟疫,弃长沙太守不做,遍游天下,医术早已是登峰造极,冠绝当代,可现在连他也无能为力,只能为其再续一年之命,恐怕……”

    “医圣也治不好?”王旭惊听到王鹂讲述,已经可以确认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医圣,写下《伤寒杂病论》的圣手张仲景。“这可难办了……”

    闻言,王鹂看着王旭半晌,却是突然无助地哀求道:“哥,你能不能和嫂子一起去帮忙看看,我知你们医术也很好!”

    王旭与徐淑相视苦笑,医圣都治不好的病,肯定是一般的怪病。

    徐淑虽然有后世的成熟医学系统,可大多数都需要先进设备辅助,若是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不是多乐观。况且这个时代环境下生的病,很多和后世不一样,未必就有!许多后世有的病,这个时代的环境也不会有!

    没想到妹妹第一次有事相求,自己就有些无力,王旭无奈至极,看着一向温柔的妹妹脸上那倔强和期待的眼神,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和徐淑一起去看看,若是能救,一定救!不过……”

    “不过什么?”王鹂神色一喜,急忙接口。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哥哥了。”王旭叹气,感慨道:“你总该给我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他叫什么?干什么的?”

    “啊……哥……救人要紧嘛!”王鹂娇嗔着喊了一声,让王旭心都酥了。

    “好!好!好!”王旭不欲与妹妹相争,点头答应。“那就先陪你去看看,但你路上要给我说清楚。”

    “嗯!”王鹂娇羞地应了一声。

    这次没有带伤貂蝉她们,赵雨本吵着要去,但王旭和徐淑想着是治病,也没让,只是稍作了些准备,将用土法做成的各种医疗器具带上,便乘坐马车前去王鹂所说的地方,一路上也是王鹂在跟马夫交代怎么走。

    等行到地头,王鹂兴高采烈的催促着下车,王旭和徐淑这才不疾不徐地下来,王旭还特意整理了翻衣服。

    可是刚看了一眼,顿时愣住,这里竟然是一个小湖,是襄阳城内的一处景点,乃是多年前一位太守为自己玩乐所挖,风景不错,离王家大院也很近。

    “王鹂,就在这儿?”王旭苦着脸问道。

    “嗯!就在这儿!”王鹂肯定地点头,没有注意到王旭脸上的苦色。

    王旭心中越发不安,担忧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他家在那儿?”

    “这……”王鹂似乎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歪着头想了想,才茫然回道:“他好像没说过!”

    “没说过!”王旭瞬间张大了眼睛:“这小子叫什么?”

    “这……好像也没说过!”

    王鹂语不惊人死不休,两句话让王旭差点心都跳出来,连徐淑都是心中大讶,诧异地看着王鹂。

    王旭瞬间满脸黑线,脸色阴晴不定,有些生气地道:“弄了半天,你为这小子来求我,却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哼!我倒是好奇了,这谁居然把我妹妹的心都拐跑了,竟然连名字都不留下,着实可恨,来了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次徐淑也没帮着王鹂,毕竟这事儿是有点太那啥了,她自己都有些气闷!大老远主动跑来见妹夫,结果不但人不知道哪儿的,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王鹂瞥眼见王旭是真的生气,顿时急了:“哥!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

    王旭越想越想不通,自己堂堂荆州之主,平白无故凭什么要跑那么远来救人?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这小子拐跑了自己妹妹,还想要得个便宜媳妇,又不是女的要嫁进王家门,怎么还这么拽?现在竟然连名字都没说,就算是送女出门也没这么个送法吧,他要是说声愿嫁出妹妹,不知道多少人蜂拥而来,门坎都得踩塌咯!

    见王鹂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王旭已是沉下脸来,皱眉道:“妹妹,哥忙于公事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是哥的错!但今天如果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不允许你和这种不透露身份的人继续来往,何况还不知他能活多久!什么玩意儿,拐了老子妹妹,又只剩半条命了还这么拽?”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鹂急了,冲到王旭身边,挽着他手臂直摇,急速将她和那人的事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神秘青年

    王鹂将认识那男子的过程一一讲述,王旭这才稍微消了些气。

    原来,王鹂平rì里一个人无事,就喜欢悄悄走动,恰巧这地方青林绿水、野花遍地,风景不错,离王家府院又近,所以她时常过来游玩散心。

    那rì她来这里游玩,碰巧看到一只小鸟从树上摔下,那鸟巢不高,土地也软,就没摔伤,她便想捡起来放回树梢的鸟巢。可鸟巢虽不高,但终究在树上,她就一柔弱女子,从小乖巧,没锻炼过爬树翻墙的勾当,结果脚一滑,掉了下来,没想这时候路过了那小子,功夫不弱,飞身将他接住,两人因而相识。

    按王鹂所言,那人年轻俊美,似乎功夫还特别好,又因为身患绝症所以少有朋友,人自然有些忧郁。可以想见,遇到王鹂这样温柔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哪能没有点悸动,两人自然很快熟络。

    此后,两人虽然从未口头相约,但却不约而同在每rì下午到这儿,而每次都会聊上个把时辰,一来二去,自然升起了感情,彼此逐渐谈出心事。虽然都不曾提及家人和各自名字,但却心心相印,感情急速升温,只是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同时,据王鹂所言,那人抱负还不小,渴望成为一代名将,而且似乎颇有才华,只可惜碍于身患绝症,这才郁郁中度rì!

    王旭听完已是全然明白了!

    这王鹂啊!典型的由好感到同情,从同情到敬佩,再由钦佩到了解。了解转变成吸引。最终从吸引转成了喜欢!

    如果在后世。这分明就是以神秘、忧郁、帅气、怀才难展来泡纯情小美女的经典路数!

    虽然知道这些后,王旭心里没那么气,但还是有那么一个结,微微发堵!那小子作为男的,无论如何也该透露个名字,告知一下住址吧!这样任由情愫暗生,萍水留情,若是哪天一命呜呼走了。他倒是洒脱,可丢下一个郁郁寡欢,rìrì寻找心上人的女子可怎么办?

    就在王鹂抱着王旭手臂撒娇这档口,远处正有一个脸sè苍白的俊美青年缓步走来,看到两人亲密相间这一幕,陡然一怔,双眼在刹那间jīng光四shè,极度凌厉,可很快又消退了,转而悲戚。重重一声叹息,转身便要走。

    可王旭武艺高强。直觉灵敏,那短暂的灼灼目光已让他有所觉,猛然转头望去,虎目一凛。

    他这刹那的转变,让抱着他手臂撒娇的王鹂也注意到,跟着目光看过去,瞬间露出惊喜之sè,激动地大声呼喊:“喂!喂!你怎么走了?要去那儿?快过来,我带我哥和嫂子给你看病来了,他们医术高超,也许能给你瞧好!”

    “那是你哥?”那俊美青年身子微微一颤,瞬间转过身来,面露狂喜,这时才注意到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丽女人,此刻正微笑着审视他。

    “当然是我哥!”王鹂骄傲地抬起头来,随即联系前后想想,又看了看此刻抱住王旭手臂的模样,心思细腻的她已是明白过来,心里美滋滋地想:嘻嘻!他很在乎我!

    不过她的手可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一些,笑道:“你快过来啊,我哥和嫂子也是神医,给你瞧病!”

    但那青年还没来得及答话,王旭已是沉着脸,语气淡漠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但与我妹妹幽会这么久,不给我交代就这么走了,不是很恰当吧!”

    “哥……”王鹂娇呼出声,不依起来。

    王旭没说话,徐淑倒是上前温柔阻拦,轻语:“鹂儿,你别出声,就由你哥哥考验他一番吧!”

    王鹂也不是不明事理,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青年男子,安静下来。

    那俊美青年虽然满脸病态,但人倒是坦荡,没有因王旭的责问退缩,抬头挺胸地走了过来,对着王旭重重一拱手,双目毫不退避,恭敬道歉:“我与令妹虽未明言,但我确实心有令妹,遵礼法当先行告知家人,我私自与其见面确实是我不对,还望兄长原谅!”

    “嗯!”王旭点头,受了这一礼。

    他发现,若抛开其它,这青年男子至少现在看上去不差。虽然病态毕露,但是眉宇间仍旧英气逼人,脚步沉稳、呼吸均匀,从其行走中可看出武功不弱。

    更重要的是,有勇气在这关键时候,主动捅破与王鹂的窗户纸,没有推诿成不是幽会之类,并且以这个时代的礼法来限制自己,主动道歉,看得出,是个敢于担当的男人。

    只不过,王旭脸上可没有表现出一点欣赏之意,反而厉声呵斥:“我妹妹是我心头肉,她既然心系于你,那么你们幽会之事我暂且不谈,你没有按礼法主动上门提亲,给我和我父母交代也可以揭过,只要她开心,这些都是小事。可你作为男人,竟然连姓名也不主动告知,住址也不告知,这却是何意?戏弄我妹吗?你这样将是置她于何地?”

    面对这番质问,青年男子久久没有接话,眼神逐渐黯淡,没敢去看王鹂的眼神,也没敢再与王旭对视,而是偏过了头去。

    良久,才有些痛苦和自责地解释:“我自知身患绝症,难以给她未来,不想耽误她,所以始终不yù说出姓名与住址,只寄望于她将我当做一个过客。可我自己又忍不住思念,每rì频来此地,不舍分割,每每总想着是最后一次,直至如今这般!这是我心智不坚,是我的错,可任打任罚,便是军棍也可受得,叙绝无二话!”

    这番话一出,无异于深情告白,早已情根深种的王鹂大为感动,已是痴痴望着自己心上人,满目都是爱恋之意!

    王旭经过一番粗略观察。其人品倒已基通过。脸sè稍微放缓了些。只是担心此人光会说不会做,看了看已经陷入爱情漩涡的王鹂,便又朗声接口道:“好!既然你能有此担当,出得了这个口,我就下得了手!十军棍,如何?”

    “此乃我错,为表示诚意,给兄长和她一个说法。莫说十军棍,二十军棍亦可!”那青年男子豪情地道。

    王旭目中jīng光一闪,急声道:“当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青年男子果断接过。

    “好!”王旭说完,再不多话,径自走向马车方向。

    一直抱着他手臂的王鹂受到拉扯,这才猛然从迷恋中醒转,瞬间惊呼:“哥!他有重病,打不得!”

    王旭看了看自己的傻妹妹,温和一笑:“我没说现在打。给他记着,若是病能好。就打!若是病没好,他命不久矣,你两的事儿也没戏,便放过他就是了!”

    王鹂舒了口气。“那哥你这是……”

    “傻丫头!你不是要给他治病吗?这儿怎么治?去他家!”说着,王旭已是大步前行,沉声道:“带路!”

    青年男子没有说什么,虽然不指望看好自己的病,但对于要去他家的要求,并没有回避,紧跟着上了马车,只不过他坐到了外面,与车夫一左一右。

    这里离那青年男子的家倒是不远,感觉不过片刻功夫,马车已是停下,外面传来青年男子沙哑的声音:“兄长,我家到了!”

    说着,没等王旭接话,已是略带着歉意地道:“兄长,家父今rì无事,尚在府中休息。他目前还不知此事,我先进去禀报家父,以做些准备,免得唐突了兄长和嫂嫂!”

    青年男子其实挺聪明,一早就改口称兄长,王旭和徐淑也没管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嗯!你去吧!”王旭点头。

    这俊美青年说得委婉,说白了就是因为要被臭骂,担心他父母的愤怒会影响到王旭情绪,所以先进去挨过一顿再说,这样至少可以有个缓冲。

    王旭当然也不想听别人教训儿子,便答应了。

    此刻,王鹂可是紧张的手心冒汗,在她眼里,是很快就要见到所谓的“公公婆婆”,虽然八字还没一撇,那小子能不能活还是个事儿,但她显然没想那么多。

    王旭能理解她的紧张,也就没笑她,轻轻掀开马车的窗帘,打量起四周环境。

    可看了一会儿,却是心中生疑,对陪着王鹂安坐的徐淑道:“老婆,我怎么觉得这儿很熟悉?”

    “是吗?”徐淑也是凑过头来,两人挤在那狭窄的窗户里左顾右盼,片刻之后,徐淑也是奇道:“诶!真奇怪,我也觉得很熟悉!”

    可两人虽觉得眼熟,却又始终想不出是什么地方,只是看着繁华的街道和对面的商铺皱眉苦思。

    来紧张的王鹂,看见两人挤在一堆,脑袋伸出只有脸盆子大的狭小窗户,左顾右盼,还不停交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插话道:“哥!让我看看吧!”

    “嗯!”王旭小心地缩回头来。

    王鹂趴过去一看,很快就惊呼道:“哥!这不是将军路吗?”

    “什么将军路?襄阳有这么条街道吗?”王旭疑惑,他还从未听说过这条街。

    王鹂随即缩回头来,翻了个白眼,轻笑道:“不是啦,这条路来叫金云大道,还不是因为你手下那些大将的府邸全在这路上,所以通常都说它是将军路。”

    王旭顿时疑惑:“可我记得金云大道不是一整排全是将军府邸吗?”

    “哥真笨!你看的不是那一边啊,你到这边窗户来看,背后这边肯定是一排排的将军府……府邸!”说到最后,王鹂语速突然慢了下来,满脸惊愕。

    王旭和徐淑也反应过来,两人对望一眼,徐淑惊道:“那小子刚才的脚步声好像是从背后这边走远的!”

    “他是我荆州大将的家人?”王旭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会有这么巧吧!

    “他姓什么来着?”徐淑问道。

    “这……刚只想着怎么收拾他了,忘了问!”王旭尴尬地挠挠头。

    随即,两人眼神快速一个交换,已是同时扑到马车另一边的小窗户,掀开窗帘就探出头去。

    “砰”

    两人因为太心急,窗户又小,头瞬间结实地撞到了一起。

    徐淑吃痛,娇声骂道:“你干嘛!”

    “哎哟!老婆,你那么急干什么!”王旭也是捂着头。

    “那你急什么!”徐淑气呼呼地道。

    “我不是想看看背后是谁的府邸吗?”王旭抱怨。

    “那你没见我已经过来了?”

    “我先探出头的好不好?”

    徐淑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多说,径自捏起王旭腰上软肉来。“叫你撞我,叫你撞我!”

    “哎哟!轻点,老婆!轻点!嘶……”

    王鹂见两人的头挤在那小小窗户内,徐淑还不断狠捏王旭腰部,手打来打去,就像两个争着玩具的小孩儿,已是乐得前仰后合,语调不整。

    “哥,嫂子,你们别逗了!哎哟!笑死我了,肚子好痛!”

    徐淑的头还探在车窗外,闻言也不肯回头看,气呼呼道:“回去再收拾你,我先看看是谁的府邸!”

    王旭揉了揉腰,同样探头看出去,可瞬间,两人就彻底愣住……

    只见前方府邸大门的门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黄府!

    与此同时,王鹂的心上人正恭敬地跟在一人身后,疾步从府内走出。

    那中年人嗓门很大,疾步行走中,训斥声更是远远传出:“你这逆子,此等大事竟然现在才告知,辱我黄家门风便罢了,你还辱了人家的门风,辱人女子名节,如今你让为父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怎么给人家兄长交代?你又命不久矣,现在该当如何是好?诶,若非你有病在身,非要家法伺候不可!”

    其实,这府邸王旭一看就明白了,他虽没进去过,但长期从这里经过,怎会不知?正是他命人给黄忠在襄阳安置的府邸,而那个一边痛骂,一边疾步走出大门的中年男人,正是荆州大将——黄忠。

    王旭和徐淑此刻表情呆愣,怎么也没料到,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这儿来,而且,两人的头此时正挤在那脸盆大的窗户内,实在可笑之极。

    那边骂完儿子的黄忠刚转过头来,立刻看到挤成一团的两个脑袋,脸上瞬间变得相当jīng彩,张大了嘴巴,满是惊愕。

    好在其反应不慢,很快就回神,急忙上前行礼:“末将黄忠,参见主公!”

    “呵呵!汉升不用多礼!”

    说话的同时,王旭条件反shè地挥手示意,可窗户装下两人脑袋已是拥挤,多一只手哪能伸展?就只可见到一个手腕,晾在窗户外可笑地摇来摇去,而且还将徐淑的脖子挤在窗户边缘,卡得生疼。

    徐淑狠狠拧了他一爪,愤声疾呼:“你想卡死我啊!”

    “老婆,没注意,没注意!”

    见徐淑是真的痛,王旭也慌了,急忙缩手,顾不得自己,把头猛得缩回车内,后脑勺撞得生疼。

    两人缩进车内,看见徐淑脖子卡得一片通红,王旭顿时心疼地伸手揉搓。“老婆,刚真不是故意的,疼吗?”

    “废话!”徐淑俏脸含怒,挥手将其手掌拍开,娇声骂道:“讨厌你,少装模作样的关心了,没心没肺的,还不快下车接见?还嫌不丢人是不?哼,回去再跟你算账,痛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黄叙的怪病

    王旭在马车内歉意地对徐淑笑笑,很快将心平静下来,稍稍整理了番仪态,掀开马车帘门大步跨出。

    “哈哈哈!汉升,此非朝堂,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虽然王旭与徐淑刚才闹得挺丢人,但黄忠可没有因此而有丝毫懈怠,一直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等看到王旭钻出马车,挺立于前,这才抬起头来,微笑回应:“主公今日怎有空闲来末将府前游玩?”

    黄忠现在还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他儿子竟然是拐走了王旭的妹妹,仅当做是巧合。

    以王旭的身份当然不好明说什么,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望着呆立原地的俊美青年。他之前看到黄忠向王旭行礼时,早就惊呆了,此刻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黄忠见王旭不答,反而看向其身后,不由顺着目光寻去,顿时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前后一想,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脸色一变再变,“噗通”跪倒于地。“主公息怒!”

    “诶!”王旭大方地甩甩衣袖,亲手将黄忠扶起,宽慰道:“汉升不必如此,年轻人不懂事,与你何干?此来并非问罪,只是令郎与我妹相处日久,一不说名字,二不说家庭,我这做兄长的哪能不来看看,没想到原来竟是自家人,如此也要放心多了!”

    黄忠好歹一大把年纪,与江州太守严颜的岁数在荆州高层文武中最大,哪里能不明这点人情世故,知道王旭这是给他留面子。老脸一红。已是侧头喝道:“逆子!你铸此大错。还不快向主公请罪?”

    那俊美青年被黄忠一骂,这才反应过来。他也是深明义理的人,哪里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往大了说,若王旭计较将军威严和门风名声,那么一个犯上之罪就够喝好几壶了,他反正是要死之人不怕,可家人还在。

    当下急跨几步。伏跪于地,深深叩拜:“黄叙拜见王将军,此前因一己私情,辱及将军门风,损及将军威严,黄叙自知罪不可赦,愿一力承担!”

    “噢?原来你叫黄叙!”王旭脸上露出微笑,想起此人来。

    这黄叙在历史上虽然没有留名,只记载是黄忠之子,早卒。可明间传说中还是有些故事的。

    当下爽朗地一甩大袖,豪气笑道:“什么门风不门风。那个由得别人议论吧!至于威严,本将军的威严何曾是靠别人尊出来的?那是打出来的,战出来的!你损不了!”

    说着,王旭低头看了黄叙半晌,才又沉下脸道:“本将军气你,乃是因为你对待王鹂的方式,你对别人若何,我管不着,可她是本将军唯一的亲妹,你即然留情,就得担起责任,不管你还能活多久,哪怕只能活最后一天,你也得坦坦荡荡对待她!藏头缩尾,让本将军兴匆匆去见你,才得知连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你可知本将军有多气?”

    黄忠听到这话,也是频频点头,气愤地瞪着黄叙。他深处这个时代,又身为人父,自然理解那种心情,若是他女儿身上出现这种事,恐怕他根本做不到王旭这么宽容和洒脱,不暴跳如雷地狠揍一顿才怪。

    黄叙无言以对,诚恳地道歉:“黄叙知错,愿受将军惩处!”

    此时王鹂和徐淑都已经下了马车,王鹂更是抱着王旭的手臂,缩在其旁,显得有些羞涩。黄忠对徐淑见过礼,也是将目光看向了她,倒是让王鹂越发不好意思。

    王旭的气也早就消了,听到黄叙语气诚恳,这才伸手示意。“起来吧!先进去给你瞧病!”

    “瞧病?”黄忠惊呼道。

    “嗯!”王旭点头,对着黄忠露出些许微笑。“汉升入荆州还不久,有所不知吧,我与徐淑皆精于医术,这次就是应这丫头苦苦哀求,这才来给黄叙治病,从而更得知了两人的情事。结果我到地方,才知是那湖边,我妹甚至连名字和住址都不清楚,你说我该有何等生气!”

    黄忠愕然,这才知晓所有,虽然黄叙是他亲儿子,但也同样很是愤怒。喝道:“逆子,你干得好事,还不谢主公宽恕之恩,谢谢主公妹妹!若非你身患绝症,非打你个半死!”

    “谢将军宽恕!”黄叙拜谢起身,这才看向了缩着头的王鹂,目光温柔地注视半晌,轻声道:“对不起!”

    王鹂看到情郎这般,也是心有不忍,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说完已是转过头,摇着王旭手臂撒娇道:“哥,好了,别生气了,先给他瞧病吧!”

    “你这丫头!”王旭哭笑不得,伸手捏捏那小巧的鼻梁,笑骂:“这不还没嫁出去呢吗?怎么胳膊肘就一个劲儿往外拐?哥帮你出气,你还帮人说话,也不知羞!”

    “哥……你说什么呢?人家哪里胳膊肘往外拐了?你讨厌!”王鹂顿时不依,羞得满脸通红。

    王旭见她那模样可爱,心情也变得不错。“好,你没往外拐,是人家胳膊肘外拐,行了吧!”

    “哥……”

    “好啦!走吧,给他看看病,也不知能不能救!”说完,王旭不等众人接话,已是大笑着走向黄忠府邸大门。

    黄忠狠狠瞪了黄叙一眼,也是紧跟着前行,为王旭引路。

    一路上,王旭与黄忠说笑着,行至黄叙卧房,这才将眼神转向忐忑不安的黄叙。“坐着吧,先给你看看!”

    “诺!”黄叙拘谨地拱拱手,这才做到桌子旁边。

    徐淑对着王旭点点头,径自坐到了对面,瞥了黄叙一眼,道:“黄叙,这次可是王鹂苦苦哀求,这才给你瞧病,倘若是侥幸治好了。你今后可得对王鹂好。”

    这话出口。黄叙倒是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郑重回道:“鹂之情谊,叙铭感五内,此生不忘!”

    “嗯!那伸出手来。”徐淑没再多说,静静为黄叙把起脉来。

    卧室内一时沉默,所有人都静悄悄地,黄忠和王鹂更是屏住呼吸,满目期待。

    黄忠虽然气恼黄叙做的事,但黄叙毕竟是其独子。他当然很是疼爱。因其天生就患病,他多年来更是遍寻名医,可一直都无法根治,反而愈见严重,每次瞧病,都是这般紧张。

    这种静默之中,甚至无人注意到,卧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美妇,还有一个英气逼人、面目纯美,身躯匀称丰满的少女。二人也是紧皱着眉头。满是期待地望着把脉的徐淑。

    徐淑自把脉后,眉头一直紧皱。不时仔细观察着黄叙的面目,还几番让其张口查看舌头。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黄忠。“黄将军,听闻前些时日,名医张仲景曾来为令郎查病,不知他是如何说的?”

    黄忠一愣,没有料到徐淑会突然问这个,但想了想,还是恭敬回道:“禀主母,张神医当时只是看着我直摇头,最后说就简单说了下病情,言单凭他一人治不好,便告辞离去!”

    闻言,徐淑点头,随即却看向了王旭,两人对望片刻,她才幽幽一叹!

    王旭看徐淑这模样,就知不是什么好消息,当即开口:“老婆,怎么样?有救吗?”

    徐淑立刻摇头:“不行!凭你我的医术,都不行!”

    众人沉默,黄忠脸上也露出一丝遗憾,不过这些年他经历多了,也没那么大震撼,其身后的中年妹夫和少女同样摇头叹息,满脸失望。

    “不会的,不会的!嫂子您再看看!”倒是王鹂先是震撼,随即急切地冲上前来,眼眶已是湿润。

    “妹妹,恕我无能为力!”徐淑无奈摇头,起身将王鹂抱在了怀中。

    王鹂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唰地涌出,抱着徐淑直哭。

    黄叙虽然眼中也有失望之色,但却反而爽朗一笑,拱手拜谢:“天命如此,难以强求!多谢将军夫人为小民瞧病!”

    说着,目光柔和地看向哭成泪人儿的王鹂,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但还是坚定地道:“王鹂,忘了我吧!你我今生无缘!你之情谊,我永远铭记!”

    这番举动让王旭很是欣赏,对黄叙有些喜欢,面对生死如此洒脱,倒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可他也无可奈何,虽说他医术传自玄微道长,但徐淑很清楚其能力,徐淑连病情都没解释就说不行,那就是没有一点希望,亲自上去把脉也无意义。

    黄忠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叹声道:“主公,主母为犬子瞧病,末将感激不尽,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啊!只是犬子不得不辜负令妹一片情意,心中有愧!”

    王旭心中感叹,出声安慰道:“汉升莫要如此沮丧,世间高人无数,说不得还有别的办法!”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他和徐淑加起来都不行,医圣张仲景也不行,恐怕这世间真没谁可以救得黄叙了。一时间,众人都是以惋惜的眼神看向黄叙,如此一个人品出众的青年俊杰早夭,实在是件憾事!

    黄叙自己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满怀情谊和歉疚地看着王鹂,此刻王鹂早仍是扑在徐淑身上哭,徐淑也只能不停拍着她的背安慰。

    “若是能为叙儿通脉就好了!”一个哀戚的声音突然传到众人耳中。

    众人寻声望去,顿时发现乃是一个中年美妇,此刻正泪眼朦胧地望着黄叙。

    “夫人来了!”

    “母亲!”

    黄忠与黄叙瞬间呼喊出声。

    此时,王旭和徐淑才注意到厅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美妇和纯美女子。那中年美妇一身素装,略施粉黛,淳朴中透着一种雍容的气度,很是不凡。

    另一位女子则更是让人眼睛一亮,面貌纯美中透着英气,身材曲线玲珑,丰满动人,尽显女人韵味,当真是个矛盾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当然,粗俗点说,就是那啥,童颜巨……胸前那啥!

    徐淑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王旭,发觉其眼神停驻良久,顿时伸手捏了他一把。

    王旭吃痛,陡然回过神来,当即目不斜视,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当然他也真是没多的心,只是纯粹打望美女,看着养眼而已。要说起来,此女和貂蝉的类型相差不大,不过单论美貌就差多了。

    此时,那中年美妇也带着靓丽少女走上前来,微微欠身行礼。

    “妾身(民女)参见将军,参见将军夫人!”

    “黄夫人无需多礼!”王旭摆手微笑。

    黄忠见状走上前来,为王旭介绍。“主公,此乃末将妻子郭氏与小女黄舞蝶!”

    王旭由衷赞美道:“呵呵,汉升好福气,尊夫人气度非凡,女儿也巾帼之姿,皆非寻常之辈啊!”

    “哪里?主公见笑了!”

    两人客套这会儿,徐淑却是陡然一愣,想起之前郭氏所说的话,突然插口问道:“黄夫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徐淑此话突然,郭氏以为之前的话唐突了她,心生疑惑,与黄忠对望一眼,才忐忑地回道:“回禀将军夫人,妾身刚才说若是有人能为叙儿通脉便好了。”

    “咦?为什么呢?”徐淑急切追问。

    郭氏回道:“因为前日张神医为犬子瞧病,经不住妾身追问,曾解释说若是有人能为叙儿通脉,那他才能救治,如今无人可以通脉,自然无能为力!”

    哪知她这话一出,徐淑却是陡然狂喜,顾不得怀中还在哽咽的王鹂,轻轻推开走上前来。“那黄叙恐怕就有救了!”

    “将军夫人此话当真?”美妇眼睛瞬间蒙上水雾,激动地身躯颤抖。

    厅中其它人也是个个目光灼灼地看了过去。

    王旭出声道:“老婆,你有办法了?”

    徐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多久没碰医术了?当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把师父教的东西都还回去啦?这通脉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而且还是以内力通脉!”

    王旭陡然大悟,一拍额头,自嘲道:“诶呀!这些年就一门心思研究杀人之术,都快忘却这救人之术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徐淑道:“那你之前为何说没办法?”

    徐淑眉毛一挑,瞥眼道:“那是因为即便通了脉,以我们的医术却不知如何下药,反而加快他死亡,所以说没办法!既然医圣能下药,我们能通脉,那当然就简单啦!况且之前不说病因,也是不希望黄将军更加伤心,因为黄叙这病其实根源当是黄将军造成!”

    “什么!”黄忠惊愕……(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震撼的意志

    徐淑的话可是把黄忠惊得目瞪口呆,可以想象,若是黄叙的病毫无希望,那时说出来,又会对黄忠造成多大刺激。任哪个普通父亲听到,一根独苗的亲儿子是自己一手害死,那滋味都不会好受,何况黄忠爱子心切。

    “主母,此话从何说起?”黄忠显得很是难以置信。

    徐淑看了看身为人父的黄忠,还是肯定地接道:“黄将军,虽然你必然是无意的,但黄叙的病确实是因你而起!”

    此刻厅房内的众人都安静下来,彼此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

    好在徐淑没有吊大家胃口,缓缓开口解释:“其实黄叙本身无病,他此刻也称不上是病,只不过是体内筋脉全部僵化,导致穴位偏移,从而阴阳失调,脏腑器官五行紊乱,想不死都难。造成的原因也很简单,想必黄叙小时候应该体弱多病才是,可是怀胎十月中曾有过什么损伤?”

    “主母真是神人也!”黄忠夫人郭石当即出声赞叹,接过话道:“不错,怀胎之时,我曾因为吃坏肚子,动了胎气,后来叙儿早产,小时候便体弱多病,直到后来汉升辛苦教其习武,这才慢慢改善!”

    “那就没错了!”徐淑微笑点头,从容说道:“正是因为黄将军交他习武造成,他体内先天筋脉混乱,阴阳不调,这时候本当等年岁大了,以名医开药调理身体,这样才能活得长久。可黄将军不知,反而教其刚猛的功夫。如何能不出事?”

    说着。徐淑已是带着欣赏地目光看向黄叙。询问道:“黄叙,你子幼练功,可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内力运行时,是否筋脉剧痛!”

    黄叙瞬间连连点头,感叹道:“是啊!我还一直以为练功本就如此,内力流过就彷如有无数把刀在割肉,不过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

    “这……”黄忠傻眼了,他当然知道内力流过。不可能浑身剧痛,若是那么邪门,还世人练武功折磨自己作甚?岂不是功夫越高,越是自残?自小黄叙都是乖巧听话,艰苦习武,他可不知道黄叙忍受着那么大痛苦。

    徐淑一笑,接过了话去,翻了个白眼骂道:“你那不是习惯了,是长期如此,导致痛觉神经受损。对痛觉不敏感了,真是。你还以为自己不是肉长得一般!痛是人的基本感官,只不过意志坚强的人闷不吭声忍住,意志稍弱的就哇哇大叫,扩大痛感,但其本质都是一样的痛。”

    “不过,你这等毅力着实让人钦佩,那种筋脉割裂的疼痛,随着功力越高,内力越是雄浑就越是厉害,我给你把脉时,感觉你体内内息的雄浑程度,恐怕一般意志不够顽强的人,早活活痛死了!我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怎么挨过来的,如果说人身上有奇迹,那么你就是一个奇迹了,怎么会没活活痛死呢?”

    黄叙受到这番看似贬低,实则褒奖的称赞,又面对着满屋子尊敬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父亲让我练功夫,强身健体,我也没想那么多,就一个劲得忍着,不知怎么的就过来了,可能我那什么痛觉神经来着,先天性不发达吧!”

    徐淑径自翻个白眼,什么痛觉神经先天不发达,纯粹扯淡,感慨地摇摇头,已是微笑着看向惊骇的王鹂,摸着她的头,怜爱地道:“王鹂,眼光不错嘛,这小子意志这么坚强,若是能活下去,必成大气!”

    说完,又狠狠地瞪着王旭,笑骂道:“看见没,什么叫毅力,人家这才叫毅力,叫勤奋!别成天拿着自己多勤奋自吹自擂!”

    王旭当然直接无视徐淑这番话,此刻也是深深震撼着,对黄叙突然说不出的欣赏,越看越喜欢。王鹂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也是好事,扪心自问,若是处在同样境地,他可未必能有那么大毅力。

    他们是在震撼,可身为黄叙母亲的郭氏可就心疼了,泪眼婆娑地上前,轻抚着爱子苍白病态的脸庞,悠悠地责问道:“叙儿,那么痛,你为何从不说起呢?”

    母亲的慈祥让黄叙有些羞涩,挠着头道:“母亲,父亲说男子汉大丈夫,死也不可以求饶,叙儿当然要做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才不负父母生养之恩!”

    “好!好!好!”黄忠此刻也是激动地热泪盈眶,连说三个好字:“有子如此,吾心甚慰!是为父的错,不该让你练这内外兼修的硬功夫!”

    此话一处,徐淑顿时凤眼一瞪,再次惊呼:“我的老天,你们练的还是内外兼修的硬家功夫?”

    “哎!是啊,我所学皆是内外兼修,传给他自然也是。”黄忠感叹,老脸一时发红,听了徐淑的解释,他当然更能想到,内外兼修会是什么情况,给儿子造成如此大伤害,当然自责。

    想起黄叙幼年习武时,很多时候突然晕倒,有时候还偷懒歇息那么一会儿,他却是严厉怒骂,有时还棍棒加身,现在想来,必然是痛到身体极限,身为人父,当然会脸红。

    王旭也是无语,别人概念不深,可他亦学得医术,当然能了解那种区别,之前徐淑所说已是骇人听闻,如今知道他还是练内外兼修的功夫,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须知,修习外家功夫,必然挨打锤炼,一般人就连练功的苦都受不住,更何况还要同时享受体内千刀割裂般的痛楚,光是想想就可以让人打几个寒冷颤。

    房间内一时沉默下来,不管是王旭、徐淑,还是黄叙自己的家人,都被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给深深震撼。

    许久,王旭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默,目光灼灼地看着黄叙,慨然感叹:“奇迹!奇迹。生命的奇迹。意志的奇迹。男人的奇迹!”

    “我十三岁从军,平黄巾、破广宗、定零陵、治荆南、伐豫章、战荆州,剿汉中,一生征战无数,自诩也为天下英雄,心中着实没佩服过几个人,但今天,你是一个!”

    黄叙随着王旭的话音。炯炯有神的双眼闪过向往之色,当其话音落下,才猛然摇头,拱手道:“将军言重了,我所为乃是小事,而将军所为乃是天下之大事,男儿本当沙场厮杀,建功立业,将军一生伟业乃是叙之楷模。”

    王旭没有管黄叙的夸赞,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一字一顿地道:“黄叙,若你的病治好。我在将军府给你留个位置,你可愿意?”

    黄叙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跨出一步单膝跪地:“将军乃天下明主,能在将军帐下效力,叙之荣幸,怎有不愿之理,何况将军与将军夫人治好我病,恩同再造,叙必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王旭心怀大畅,挥袖相扶:“好!先起来吧!”

    黄叙此刻也是激动万分,不但绝症有望治愈,而且还能实现从小的梦想,那种激动是别人体会不到的,对他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就好似做梦般不真实。

    王旭再次细细打量过黄叙,看着那病态的俊美面容良久,才深吸口气,又看向已是满目迷蒙的王鹂,果断笑道:“王鹂,不错,不错!眼光不错,这个妹夫很好,你年龄也到了,若他病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王鹂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羞急欲死,秀足跺地,娇嗔道:“哥……你说什么呢?谁说要嫁给他了?”

    王旭哪不知她那女儿家心态,恐怕嘴上这么说,心里已是高兴地欢天喜地,当即打趣道:“你这心都飞过去了,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还需要说什么?就这么定了!”

    “此事尚还没通知父母,怎么定得下来?况且……况且……人家……人家也还没想好!”显然,王鹂现在正处于女人将嫁未嫁的心里矛盾中。

    他们两兄妹此刻谈的事,黄忠等人怎好插口,一个个都是闭口不言,假装没听到。反正他也没说话的余地,在他眼中,黄叙与王鹂的寻常幽会,已是触碰禁忌,就算有什么其它顾忌,哪还敢说什么。

    黄叙心中高兴地难以自制,可他更没法插话。

    王旭见王鹂这般女儿态,有意逗她,顿时回头看了看黄叙,故作迟疑起来:“噢!你不喜欢他吗?那算我错了,嗯,那就算了吧!这小子不错,病若治好当是我一员虎将,我改天给他另寻一门亲事就是了。”

    “哥……你……”王鹂温柔惯了,哪能斗得过王旭,瞬间败下阵来。

    徐淑见王鹂已是又急又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当即上前将王鹂揽入怀中,接过话道:“好啦,好啦!别逗王鹂了,你这个当哥的怎么没个正紧时候?你不懂女儿家,太突然了,这时候啊,她需要静一静!”

    “好!由得你们吧,撒时候静好了,给我说一声,父亲、母亲和姨娘那边我去说,小事一桩!”王旭随口回了一句,随即又转头看向正忐忑的黄叙,笑道:“小子,你可要好好努力,加点力气,若是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别怪我没帮你!战斗尚未成功,你当继续努力!”

    “哥……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王鹂和徐淑顿时齐声开骂。

    黄忠一家人早被王旭这平易近人,幽默风趣的一面逗乐了,只是这时候可不敢笑,得罪谁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倒是黄叙机灵直率,闻得绝症有望治愈,已是放开心来,当即顺势往上爬,朗声接口道:“兄长放心,叙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徐淑顿时回头翻个大大的白眼儿,无语道:“看来你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这病不是还没好吗?那家伙帐下果然收不到什么正紧人!”

    “呃……咳咳!”黄忠瞬间变得尴尬异常,这可把他都骂进去了,当即转移话题:“主公,主母远来劳顿,还是先歇息下吧,我这便命人弄些点心来!”

    徐淑在非正式场合或众目睽睽治下,可是不会管那么规矩,闻言立时接道:“黄将军,没说你!”

    “嗯!末将明白,末将明白!”黄忠当即讪讪点头。

    王旭也闹够了,见时辰已是不早,不由笑道:“汉升,点心就不必了,还是赶快派人去请张神医吧,治病咬紧,都是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来串门!”

    “嗯!主公说的是。”黄忠也心忧黄叙病情,当即招呼仆人去请张仲景。

    大半个时辰后,传说中的医圣,张仲景终于提着药箱施施然赶到。

    王旭和徐淑都是大为兴奋,这可是医圣啊!留下好多经典医学著作,后世都还在借鉴和使用,而且论中医诊断,后世已经少有人能到他们那种经验丰富的程度,寻常病几乎一望便知。

    “草民拜见王将军,拜见将军夫人!”张仲景也是做过太守的人,早前得到黄忠仆人详述,进门已是先向两人行礼。

    “医圣快快请起,此礼受不得,医术上妾身算是晚辈!”徐淑前世本为医科大学毕业,对古贤甚是敬仰,没等王旭开口已是率先搀扶!

    “医圣?这鄙人如何敢当?”张仲景惶恐,没想到竟然给他带这么顶高帽子。

    王旭和徐淑这才想起,现在恐怕还没这么称呼他呢,相视一笑,王旭说道:“阁下医术冠绝当世,这称呼受得,此次黄叙治病,倒还需烦劳阁下妙手回春了。”

    张仲景没想到,名扬天下的王旭这么平易近人,微微有些惊讶。“将军说笑了,听闻是将军夫人有办法通脉,鄙人只是略尽后续的绵薄之力而已,当不得妙手回春之赞。”

    这医圣颇有些仙风道骨,一身青衣片尘不染,慈眉善目,年龄虽不小,可脸上皮肤却白里透着红润,只是似乎因为常年奔波各地,有些风霜的刻痕,但却无损其神韵气度,反而多了种睿智的感觉,颌下一缕白须也打理得非常齐整,让人一见就觉得很亲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神医张仲景

    王旭异样的注视目光,让张仲景很不自然,有些尴尬地出声相唤:“将军!将军……”

    “嗯?噢……”王旭回过神来,随即反应到自己目光太唐突,不由笑道:“久闻神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刚一番瞻仰,果真仙风道骨,一派出尘之气。”

    张仲景温和得笑着,让人看着特别亲近。“将军说笑了,鄙人凡夫俗子,不过一游医尔,如何得将军如此称赞,不敢当,不敢当啊!”

    他性格直率,已是不想再这么客套,当即转移话题:“对了,听闻将军夫人有通脉之术?”

    徐淑略带恭敬地点点头,笑道:“不瞒前确实略懂一二。”

    闻言,张仲景疑惑地看着她,想了想,又实在忍不住好奇接道:“既然将军夫人已知通脉之术,医术早已在鄙人之上,何故还需唤逼人来呢?”

    徐淑晒然一笑,也不藏着捏着,大方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虽然会通脉之术,却非纯医术,乃是学自道家的内力通脉,黄叙这等情况晚辈能通脉,却不知此后该当如何下药,所以才请前辈来!”

    “噢?内力通脉之术,这可是道家绝学,天下会者可不多,还多是隐士,难觅踪迹,想不到将军夫人竟身怀此等绝技!”张仲景了然赞叹,随即笑道:“既是如此,那鄙人便略尽绵薄之力,这小将军毅力非凡,竟然自小就能忍受筋脉千刀万剐之苦,若是能救也是一栋梁之才!”

    张仲景当然知道黄叙的情况。之前他来瞧病时。面对黄忠追问病因。之所以只是摇头叹息,便是怕说出原因后,让黄忠这位父亲痛苦自责。

    这张仲景倒也是个说了就做的人,当即便在桌案上打开药箱,取出了一包银针。“既然如此,那鄙人便先替小将军扎上穴道,助黄忠将军通脉!”

    “我?”黄忠瞬间惊愕,急道:“我可不会通脉之术!”

    张仲景疑惑地抬起头来。望过众人,奇道:“这通脉之术虽然神奇,但也必当是功力卓绝之人出手才行,若非内力雄浑至极,安能以气通脉?若是将军夫人不愿将此法教给黄将军,这如何能成?”

    众人顿时乐了,总算明白他的担忧,王旭和徐淑相视一笑,徐淑才出声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虽说不如黄将军功力卓绝。但为黄叙这等情况通脉,也是可以勉强完成的。”

    张仲景大讶。怔怔地望着徐淑半晌,才惊道:“将军夫人如此年轻,竟然已是当世绝顶高手?”

    “绝顶称不上,勉强堪入超一流吧!”徐淑轻笑道。

    “啧啧!好生厉害。”张仲景慨然感叹,但随即却皱眉道:“虽然将军夫人功力卓绝,但不是鄙人多心,只怕若是后力稍有不足,未能一次尽得全功,小将军必然当场暴毙,这还是有些太过行险了。”

    “前辈就别担心了,虽然我的功力去做,确实有些勉强,但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也会通脉之术!”徐淑调皮地一笑,将王旭推了出来。

    “将军?”张仲景将信将疑地看了王旭一眼,以作为医者对病人负责的态度,仔细想想,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将军虽然文治武功杨名天下,乃是天下名将,可这武功未曾耳闻,这治病救人,那容不得半点差错。鄙人之前曾替黄将军亦把过脉,知其内力雄浑,还是黄将军施手更稳妥一些。”

    “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王旭和徐淑都笑出了声来。

    王旭见其疑惑不解,不由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道:“先生可为我把一脉!”

    张仲景狐疑地握住王旭手腕,闭上了眼睛,但仅仅只过片刻,已是满目惊骇地睁开。“好生雄浑的内气!”

    随即细细看过王旭,已是忍不住啧啧赞叹:“一直听闻将军文武双全,但世人皆以为,此武乃是指兵事,没想将军竟还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将军南征北战,无往不破,将军之姿实可称真神也!”

    黄忠和黄叙他们并不知晓王旭的真正实力,此刻陡然听闻,也是骇然,黄忠虽知王旭功力很强,但却不知已到可与他相比,列入当世绝顶高手之林。

    王旭不在意地笑笑,接过话道:“这下先生放心了吧!”

    说着,又略带歉意地看向黄忠道:“这内力通脉之术,乃是幼年由吾师传授,干系到师父传承引气法门,其只准传于后世子孙,未经其许可,吾亦不敢轻易传播!况且我也深悉医术,亲自出手,更稳妥一些!”

    黄忠倒是毫不介意,爽朗笑道:“主公无需如此,尊师乃是应当,即便主公传出,末将也不敢受,岂能陷主公于不义乎?”

    “汉升不介意便好。”王旭释然一笑,随即不再废话,对着黄叙道:“去床上躺着,将上衣脱去,除了徐淑与神医,你们都先出去吧!”

    黄叙喜出望外,径自迈着大步走向床边。倒是黄忠眉头一皱,突然出声道:“主公,这……主母若是在此,叙儿去衣,岂非有辱主母威仪?”

    王旭不以为然地挥袖笑道:“无妨!徐淑此刻乃是医者,救人时不拘那等俗礼,我为黄叙通脉,需要她帮助!”

    “此言甚是!”张仲景当即点头赞同。

    黄忠双目闪过浓浓的感动,当即深深一礼。“主公、主母大恩,黄忠必以今生为报!”

    “好啦,黄将军无需如此,你们先出去吧!”徐淑出言宽慰。

    随着其他人徐徐走出,黄叙也开始解衣,只不过,之前因太过兴奋没注意。现在体会到徐淑也在这儿。很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兄长,要不然只解一半?”

    王旭顿时笑骂:“堂堂大男人打个赤膊有什么?地里庄稼人常年如此,何来羞涩之理,快,别给我磨磨蹭蹭的,时候不早,我娇妻美妾们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

    黄叙不知该怎么回答,厚着脸皮将衣物退至腰间。

    张仲景脸上一直露着温和的笑容。也没接话,见其露出背部,立刻在其上身扎针,辅助王旭疏通一些重要穴位。王旭深呼口气,顺势盘腿坐到黄叙身后,双掌轻轻贴在其后,沉声道:“黄叙,无论多痛,你可要忍住了!”

    对此,黄叙倒是毫不含糊。点头道:“兄长放心,叙绝不动分毫。”

    “好!”王旭应了一声。再不答运起身体内雄浑的内息,缓缓透过手掌渗入黄叙穴位筋脉之中。

    内息鼓荡,刚进入黄叙身躯,他立刻便是一声闷哼,那种外来内力切割筋脉的痛苦,更是难以承受,浑身肌肉都开始抽搐,但他咬咬牙,硬是没有动一丝一毫。

    “徐淑,你用内力从天灵入,助其舒缓肌肉,全身抽筋可不行!”王旭急道。

    “嗯!”徐淑点点头,也是运起内力为其舒缓筋脉。

    可即便如此,此刻的黄叙也是苦不堪言,体内彷如千刀万剐不说,五脏六腑都是剧痛难忍,还兼浑身时不时剧烈抽筋,那种滋味,想着都可怕。只有因为徐淑内力舒缓,使其不时产生的奇痒,才能有片刻喘息的功夫。

    王旭大致能理解他的痛苦,加快内息运转,期望尽快帮其解脱。

    不一会儿,三人都是面色潮红,浑身冒着热汗!

    张仲景也没闲着,从药箱内拿出药罐和几味草药,不停研磨成粉。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屋里面的人争分夺秒,屋外的黄忠却是来回走动,越来越急,眉头皱成一团。“这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结束?若是主公也出点意外,这可如何是好?”

    黄忠夫人郭氏虽然心急,但看到黄忠这模样,不由出声安慰:“汉升,急也无用,王将军功力卓绝,不会有问题!”

    黄舞蝶则是紧紧挽着母亲的手,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紧握的芊芊玉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急切,当然她是纯粹担心其哥哥,生怕一旦失败,就那么被抬着出门。

    一个时辰后,当黄忠都忍不住想推门进去查看时,那道紧闭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满脸疲惫的王旭和徐淑率先走出。

    “主公!”

    “汉升!”王旭脸上露出笑意,点头道:“没事了,黄叙的命算是保住了!”

    黄忠看着王旭脸上的倦色,眼眶有些湿润,突然跪地叩拜:“主公大恩,黄忠难以为报!”

    其身后的郭氏和黄舞蝶也跟着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起来吧。”王旭无力地挥挥手。

    不一会儿,张仲景也走出房门,看到门外的众人,笑道:“黄将军,有王将军和将军夫人出手,小将军已无大碍,我给他吃了第一副药,此刻已经睡去。我这儿有张单子,你按照上面所说的做,便可痊愈,扫除一生之患!”

    “多谢神医!”黄忠一家顿时拜谢。

    “诶!不用行此大礼,是小将军福大命大,遇到王将军,不然鄙人也无能为力!”张仲景摇摇头,随即不再多言,转身对着王旭和徐淑一礼,便轻笑道:“若是无事,鄙人便先走一步了。”

    “先生且慢!”王旭当即唤住他。

    “将军可还有事?”张仲景疑惑道。

    “久仰神医大名,乃是想请神医往府上一叙。”王旭笑道。

    张仲景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道:“将军言重了,鄙人当不得神医之名,此刻天色已晚,当归家矣!”

    见张仲景拒绝,王旭也不见气,反而说道:“那不如乘坐我的马车回去,我亦可与阁下请教一二。”

    “这……”张仲景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道:“那好吧!”

    辞别了黄忠一家,王旭邀请张仲景上了自己马车,这才温和说道:“实不相瞒,如此叨扰,乃是因为有一事相求。”

    “噢?”张仲景疑惑,开口问道:“可还有其它病人,需要鄙人医治?”

    “不是!”王旭摇头,也没啰嗦,目光囧囧地看着张仲景,直奔主题。“神医,我欲请求阁下来我将军府任职!”

    张仲景一愣,以为他是开玩笑,当即洒脱大笑:“哈哈哈……将军说笑了,鄙人无才无德,何能前往将军帐下效力!”

    “我是说真的!”王旭郑重点头。

    张仲景细细观其脸色,看他不像是说笑,顿时慌了,接忙摆手:“承蒙将军器重,鄙人感激不尽,可鄙人早已无心为官,只求济世救人,专研医术,还望将军见谅。”

    “神医且听我说完,我并非请求你去做那军政之事。”王旭倒是不急,先安抚过张仲景,才缓缓解释起来。

    “医术乃是救人之术,关乎百姓切身安危,本当国家大事。可当下明间医者,皆是口口相传,有能者少,无能者多,庸医害人者不知凡几,百姓有病也不能得到很好治疗,我欲专程设立医曹,建立一个专司研究医术药物,发展医疗事业的曹属,所以这才前来相求!”

    “将军愿意消耗财力物资,来维持这等事?”张仲景瞬间惊讶地看向王旭,不敢相信。

    毕竟这世道,谁愿意花费那大力气去干这些不着调的事,这样一个曹属耗钱耗力,却对军政几乎不起任何作用,谁愿意做这种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东西?只要自己养着几个有本事的医者,能看病就行,各地诸侯大家族有钱都用于扩充实力了。

    “嗯!是的。”王旭目光灼灼,坚定地道:“此医曹专程负责这些事务,除了研究医术,研发药物,还要在各城镇县乡开设医官,造福万民,真正让治下百姓病有所医!”

    “可如此需要消耗大量资金,荆州能负担?”张仲景也是做过太守的,当然知晓这其中的艰难。

    “初期当然不可能一步到位,但我们可以慢慢来,不但普及医官,而且还要开办学医的书院,促进整个医术的发展和进步,只要建设好了,我想肯定比神医一个人劳苦奔波更有作用。”

    张仲景已经被王旭描绘的宏伟蓝图惊呆了,他从没想过会有诸侯如此重视医疗,这样的理念更是打破了恒古以来的医术发展体系,但他并不傻,略一思量就能想到,这样做肯定比口口相传来得快,来得好,有强力的后盾支撑,可以想见,他对医术的专研将更有保障……(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拐一个、送一个

    王旭提出的新理念,将这位名震千古的医圣给狠狠震住,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足足半刻钟,张仲景才抬起头来,面对着微笑的王旭,再次出声道:“将军有此想法,乃是医者之幸,百姓之幸!可不知将军真能做到否?须知,即便缓缓发展,对于将军治下的财力物力也是极大损伤,长此以往,将军可能负担?鄙人亦曾做过几日长沙太守,可是深知其中艰难!”

    “哈哈哈……神医想差了!”王旭摇头,径自解释道:“其实只是受思想所局限,神医想想,我荆州若是真的开设医馆,可是分文不取?若真是那样,我即便调再多钱财也是不够,此事业只需发展个初始,便能形成一个自给自足的体系,而且从我财政上来说,这更是一大收入来源。”

    这王旭倒是没有说假话,开设医曹并不全然是为了百姓,因为医疗本身就是一个大范围的盈利行业,如今这般做,不但能促进医疗发展,提高百姓生命安全保障,同时也能充实荆州府库,何乐而不为呢?

    张仲景被王旭这么提点,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伸手用力一拍额头,惊喜道:“怎把这给忘了?”

    王旭笑逐颜开,接过话说道:“神医曾经也是一郡之首,当知世间之事,必然要有利可图才能迅猛发展。若想医术发展,就要让此行业盈利,这样才有足够的资金去进一步扩展和钻研,同时也能让更多的人对医术有兴趣。甚至发展成天下一大营生的行业。那样对百姓和医者都好。何乐而不为?”

    “我荆州官方出面大规模办医官。然后收取百姓一定钱财,形成盈利,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流入,甚至集中起大量优秀的医者,形成一个氛围,促进医术进步。此外,我们开设的医术书院,也要收取学费。用以维持书院发展,这样就能有更多的人学习医术!”

    张仲景静静地听着王旭这番理念。虽然这些在后世来说,就是简单至极,人人皆知的经济道理,但在这个时代,人们是没有那个概念的,也没人去做,张仲景自然需要花费一番时间接受,并且改变传统观念。

    面色激动地思虑良久,张仲景才又开口道:“将军。既然如此,确实大大有利于医术发展。也有更多百姓受益。可一个医者的培养天长日久,没有一二十年之功怎么可行?那岂非庸医无数?皆为取得钱财?”

    这个时代的医生,那是什么都学,什么内科、外科、骨科等等,一个人就倾尽所有,当然耗时日久,资质不好的人,甚至学了一辈子也出不了什么名堂。

    面对张仲景的质问,王旭微微一笑,已是胸有成足地回道:“我们官办的医者不需要什么都学!”

    “不学?那岂非害人,不可?”张仲景立刻面现恼怒之色,摇头否决。

    “不是这个道理!”王旭立刻摇头,若有深意地问道:“敢问先生,若是一人只学骨骼伤病的医治,需要多久?”

    张仲景没有迟疑,顺口回道:“若要达到可单独行医,天资绝佳者一两年,平庸者三四年,差着五六年!”

    说完,张仲景陡然一怔,有些反应过来,惊骇欲绝。“将军的意思是?”

    王旭见其领悟,肯定点头:“对!初期的大夫,我们可以在民间征募,以您和我的声望,又有优越的条件和待遇,投者必然甚多。至于今后,我们培养的医者,则分割出来,只专精一门,这样很快便可以就诊,形成系统!”

    “我们还可以将医术分成数个不同的科目,比如骨科、内科、外科、妇科等等,甚至今后发展起来,医术进步,我们还将这些科目再次细分,分成心内科,脾胃科,肾病科,肛肠科等等,当然这些需要长久发展进步才能实现,还需要你们去努力!”

    随着话音,张仲景已是面色潮红,激动地道:“好啊!好啊!为什么前人就没想到呢?若是如此传承,术业皆有专攻,那世间医者已不知如何繁盛,百姓也少受多少折磨!医学典籍也不会失传,让后人摸索着学习!”

    王旭和徐淑相视一笑,静静地看着,仙风道骨的他此刻竟如小孩儿般激动,着实可爱,他这显然是在发泄,发泄独自在医学道路上前进的孤独和无奈,那种悲苦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片刻之后,张仲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兴奋的心情,看着王旭字字珠玑道:“不知王将军愿意划出多少人力物资出来,建立这一行业?”

    “哈哈哈……”王旭大笑,随即目光一凛,轻声道:“只要荆州府库能周转过来,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张仲景大喜过望,激情四溢,再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道:“将军若能如此,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王旭喜出望外,笑道:“神医,今后就有劳你了。虽然这医曹乃是专管医务,但既然立了曹属,也是荆州治下官员,与其它各曹官阶上平级,虽然不参与军政议事,但没有高低之分,今后你也当唤我主公才是!”

    “主公!”张仲景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改了称呼。王旭这般说,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他自然开心,能有如此地位,那今后行事,便有荆州将军府作为后盾,那可是足够强力,可免去太多波折。

    王旭笑着点头,但随即却是出声道:“仲景,既然入了将军府,那我也有言在先!”

    “将军请吩咐!”张仲景笑道。

    王旭没有迟疑,郑重道:“这医曹虽然应以发展医术,救治万民为己任,但是也毕竟一个机构。将军府也拿出了大笔钱财物资来营运。阁下做过太守。当知一个机构就必然需要回报。我也必须让这医曹,今后在满足自身发展的同时,也回报将军府,反哺府库,让将军府有更强大、更多的实力去奠定和维护。”

    张仲景洒脱一笑,当即点头:“主公意思,属下明白!属下并非愚笨之人,医曹组建。今后该当如何折扣税率,将军只管定制便是!”

    “那就好!”见最大的隐患解除,王旭也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开设医曹也并非单纯为发展医术,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绝对的盈利行业,只要迅速成熟,那反哺的税收,绝对是惊人的数字,百姓患病常有,荆州又安定繁荣,百姓逐渐富足。有余力去治病。毕竟这个乱世,实力才是硬道理。多利共赢,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倒是张仲景还陷在从未有过的兴奋中,憧憬着未来的发展,医术的传承,不一会儿,却突然自言自语道:“不行,此事我还得想法告知华佗,让其也来助我!”

    “华佗!”王旭和徐淑瞬间惊呼。

    “对!”张仲景见二人惊讶,以为二人不知此人,当即开口解释:“华佗乃是良医,对外伤由其精通,其开腹之术令属下叹为观止,特别是其新近研究出的麻沸散,更是一种良药,可致人麻醉,消除痛苦,以便医治。其医术造诣之高,冠绝当世,杏林之中威望甚高!”

    王旭先是愕然,随即大喜过望,想不到拐骗一个,还能赠送一个,这无本买卖着实划算,当即笑道:“哪里,我亦早有耳闻,只是遗憾未能一见,若是仲景能将其请来,必对此事大有助力!只不知其现在何方?”

    张仲景见王旭的态度,也很高兴,只是问及华佗去向,他却是忧虑道:“这……自上次徐州一别,我回这襄阳家中,已过经年,但我曾听闻其欲往江东吴郡住几年,主公可否命人前去询问一番,以他的医术,在百姓间必然声名远扬,不难寻找!”

    “哈哈!仲景放心,待会儿我便命人前去江东寻他。”

    “那就有劳主公了!”

    “诶!当是我谢谢你,又为荆州添了一个人才!”王旭笑道。

    就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了马夫的声音:“将军,神医的家到了!”

    张仲景立刻笑道:“将军,可愿到属下家中坐坐,只不过就是粗茶淡饭了!”

    “仲景何出此言?粗茶淡饭才是保身良方嘛!只不过今日为黄叙治病,颇为疲惫,只能改日有空再来拜访了!”王旭遗憾道。

    张仲景恍然,这才想起王旭今日已非常疲惫,笑道:“那便改日再请主公,属下先回了!”

    “嗯!不过记得明天来将军府,那医曹明日便着手组建!”

    “哈哈……属下遵命!”

    张仲景离去,王旭顿时横躺到马车里,郁闷道:“真是累死我了!”

    王鹂从头至尾坐在角落里,只是乖巧地听着,此刻闻言,才柔柔地出声道:“哥,谢谢你!”

    “算了吧,别谢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看哥多疼你!”

    “知道哥心疼我!”

    “呵呵,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别回家了,到将军府吃饭吧!“

    “嗯!”王鹂甜甜地笑道。

    次日,王旭休息好,一大早就召集群臣议事,将组建医曹的事情通报诸人。

    一开始文臣们都不能理解,反对王旭消耗人力物力去做这种事,毕竟荆州府库如今很是空虚,就连大军的扩招和正常运转都已很成问题。直到王旭一番解释,将医曹建立的思路,及之后所能获得的巨大回报说出来,这才说服他们认同。

    趁着这此集议的机会,王旭也让兵曹掾陈登转任簿曹从事,填补这一统管荆州府库财政的要职。同时,转任奏曹掾蒯越为兵曹掾,接替陈登,统领荆州军队和内政的协调事宜。

    至于统管各地奏章,负责各地官员述职事宜的奏曹掾,则提拔历史名臣刘巴统管。他已经在荆州各曹历练日久,政绩卓越,受到诸多好评,王旭就趁着这次机会,将其提拔起来。

    荆州各曹再次恢复了高效运转,医曹的建设得到大力支持。

    张仲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寻找合适的曹属驻点,发布榜文征募民间医者,开设医官,组建医术书院,那是一个晕头转向。好在郭嘉和沮授两人很是热心,帮着他解决掉很多事务,王旭也带着徐淑亲自参与,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转眼间已过一月有余……

    在王旭大力支持下,再有他张仲景名医的声望,医曹总算初具规模,招到了二十来个掾吏,合格的医者百余人,还在王旭建议下,组建了一个医药研究室,虽然目前这个所谓研究室就只有几个人,还包括了王旭和徐淑两个充数的,但总算是有了个编制。

    自此张仲景也终于能缓口气,接下来的发展,即便再怎么迅速,也不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积累。只是他的干劲倒是十足,每天喜笑颜开,一个劲的做事,他奔波这么多年,总算走上了一条捷径,怎会不开心。

    因医曹不属于军政体系,所以他的曹属不在将军府内,反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单独的宅院。

    这日,王旭闲来无事,正准备与徐淑一起去医馆看看,可还未跨出将军府,却听到大门外一片吵吵嚷嚷!

    “兄弟,就让我们见见王将军吧!”

    “是啊,我们真的有事!”

    守门军士喝道:“将军府岂是随便进的?尔等速速离去,莫要在此逗留!”

    “小哥,你就帮我们通报一声吧!”

    “不行,若有事要上见,可去奏曹在外的信访点投信!”军士尽忠职守,说什么也不让。

    府外顿时又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可我们投了信,却没人理会啊!”

    “是啊,这半个月,我们已经申报了百余封信了,却了无音信!”

    王旭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遥遥看了眼府外,随意找过一名站岗执勤的兵士,问道:“你可知外边是怎么回事?”

    那军士被王旭突然询问,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激动,当即挺直身躯,目不斜视,中气十足地回应:“启禀将军,外面乃是一群铁匠、木匠等!”

    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是专职给军队打造铠甲兵器,以及战争器械的。”

    “噢?”王旭一愣,随即奇道:“那你可知为何吵着要见我!”

    “这个属下不知!”军士摇头。

    “嗯!”笑着点点头,王旭道:“你站姿很标准,好好执勤!”

    “诺!”得到夸奖,军士显得有些兴奋。

    王旭没有再多言,眉头皱起,与徐淑对望一眼,缓缓踏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砸锅卖铁

    嘈杂的争执声不断传入耳中,王旭心里疑惑,沉着脸走出将军府大门,目光迅速扫过全场,威严喝道:“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会在将军府前喧哗!”

    他这一声断喝,周遭立刻安静下来,守门的士兵惊慌,顿时跪拜行礼:“拜见将军!”

    外面那些工匠们见状,哪还不明白来人身份,皆是惶恐地跪地行礼。“拜见王将军!”

    此刻,那守门兵士中的队率没等王旭询问,已是主动开口:“禀报将军,这些工匠未经许可,却执意要见将军,属下等人正在驱逐!”

    “嗯!”王旭点头,也没理会,随即转头看向前方的工匠,沉声问道:“汝等何故聚众来到本将军府前喧哗?”

    王旭在荆州的威信高到极点,那些工匠被其声势所摄,彼此对望,反而沉静下来,片刻之后,就齐齐将目光看向那为首之人。

    那人身体健壮,国字脸,阔嘴宽鼻,颇有威势。此刻抬起头来,虽然很是恭敬,但却毫无惧色。“启禀将军,我等工匠聚众前来,乃是想向将军陈情,有苦衷!”

    “噢?”王旭眉毛一挑,饶有意味地说道:“百姓若非有理有据,状告荆州高官,那是不能直接上禀将军府的,必须经过奏曹设在外面的信访点,这点你可知晓?”

    “这点草民知晓!”那大汉点头应是,但随即又开口接道:“可我等投信百余封却了无音信,无人受理,无奈之下。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将军恕罪!”

    王旭见这人谈吐不凡。应答得体,神色举止间不似寻常人,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吾乃荆州军事工坊,铁匠管事,郑浑!”那大汉朗声应道。

    听到这话,王旭更疑惑了,疾声问道:“你既然已是管事,也算是我将军府下辖小吏。有事为何不禀报兵曹上级官吏处理?”

    郑浑苦涩一笑,摇头道:“启禀将军,兵曹言我们所求之事,非他们能管!他们只管对我们工坊下达指令,然后我们定期交给生产打造的物资,发放酬劳,但是管不了我等之事!”

    “兵曹也管不了?究竟何事如此重大?”王旭心中奇怪,再次问道。

    郑浑大胆地与王旭对视着,口齿伶俐地回道:“将军,不知吾等各类工匠专司服务军队。研究技术,发展器械。是否算归属于将军府?”

    “当然归属将军府,你们的粮饷俸禄皆为将军府下发!”王旭点头认同。

    那郑浑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随即点头道:“将军既然认可此事,那请恕草民斗胆询问,我工匠若是在工作中有意外死亡伤残,归属谁管呢?我等工匠的日常事务,所需调度归宿又由谁管呢?”

    “这……”王旭陡然一愣,从来没去注意过这等事。“你们不是设立了管事吗?平日事务自然是由管事管理?你不也是铁匠管事吗?”

    郑浑苦涩一叹,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将军,我们并非不知好歹,将军给予荆州富足,给予我们一片乐土。我们都很感激,也愿意为将军尽点绵薄之力。可恕小人直言,我等管事只是工匠们推举,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授权,随着荆州发展,我们上没有支持,下没有制度,根本就是靠工匠们对将军的一片感恩之心维持。”

    “将军给予小人们待遇不薄,按说我们也不该贪心,可将军可知,我们工匠为了提高技术,研究新的成果,可是要自己掏腰包。我们的薪水除了家人基本温饱,全用于研究和发展,若是能出成果还好,申报到将军府会有高额奖励,可大多数时候的研究,是根本没有成果的,工人们有感将军恩德,几乎都倾尽全力,大多数人都一贫如洗。”

    “实不相瞒,将军可问问在场的工匠代表们,哪个没有发明点东西,可有感将军给我们富足平安,很多时候都未申报,没有要将军府一丝一毫奖励。这次,我们铁匠研制出一种新型锻造器械,可惜却有两人在实验中被器械落下活生生砸死!”

    “此类事情已经发生过多起,之前也从未抱怨过,兄弟们一直都坚持着,理解将军为保荆州平安,南征北战,将士们沙场浴血而回,荆州府库也需要大量钱财物资,所以弟兄们也都默默地做着,一切只为支持将军,为荆州的富饶平安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着说着,这郑浑一个壮汉,竟然是满眼泪光,伸手擦拭着接道:“平日里,兄弟们都将俸禄用来搞研发,可生死之后,留下上老下小无依无靠,却连归属哪里都不知道。”

    说着,这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张血红的绢帛,挥手展开,足有一米见方,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红色的字迹,王旭一看就知道乃是鲜血所写,触目惊心。

    “将军且看,这上面便是为制造器械身死的弟兄,每一人的名字,都是后来的兄弟以血写下,包括学徒与杂役在内,这些年共计一千二百三十二人。目前他们中有人的孩子,正在襄阳街头行乞,我等俸禄也不多,供给家人吃穿,再加上平日研发提升技术所需,已是不够,能给予支持也极度有限!”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那用血写出的名单高高举起,跟随他前来的工匠们,也是轻轻擦拭着眼泪,无声地哽咽着。

    王旭震撼了,被这番陈述给深深震撼了!

    他还真的从未想过,更没想到,荆州不断涌现的先进技术,精良的铠甲兵器,无往不利的战争器械背后,竟然是这样一份血淋淋,**裸的血书,人算不得多,可却比战士沙场阵亡更让人震撼,更让人心酸!

    他紧紧盯着那张血书。看着那上面一个个默默奉献。支撑着无敌的荆州大军无往不利的名字。一步步上前,伸出手去轻轻拂过……

    他脑海里闪现出工匠们忍受着贫寒,忍受着辛苦,日日夜夜工作在工坊中,或研究,或制作,那无数的汗水和辛勤劳动,变出了一架架战场上威力巨大的投石车。变成了战士们身上越来越精良的战甲,越来越锋利坚韧的兵器!

    他还看到,当工匠在制作中,被高大的器械活生生砸成肉饼,而他们的妻子在家中以泪洗面,儿女上街行乞,老人默默垂泪,那是何等凄惨,何等凄凉!

    顷刻间,王旭泪水“唰”地流了出来。晶莹剔透的一滴泪珠,从那刀削斧琢的脸庞缓缓滴落……

    郑浑更已经是泪流满面。一个粗豪的汉子却是如女儿家般哽咽。“将……将军,并非我等不知足,我等也知将军不易,也很感激将军能让我们在乱世之中,有一片立足之地,更真心期望着能帮到将军!若是寻常,我等也不愿说,可将军,医曹都已经建立,为何我们这些工匠,却连个归属都没有啊!”

    “我们不图太多,至少,让世人知道我们是将军府的人!”

    “至少,我们死去的兄弟也有个名分!”

    “至少,死去弟兄在街上行乞的孩子们,能够骄傲地说父亲是为将军府死的,让他们少受一点白眼!”

    “至少,那孤儿寡母不会受人欺凌,不会被人辱骂!”

    “将军……”

    “将军……”刹那间,随着郑浑的话,所有前来的工匠代表们都是失声痛哭,深深地叩拜余地,凄厉地呼喊这王旭……

    王旭深深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心痛了,说不出的心痛,多么好的子民啊,多么淳朴的人啊,自己这个将军做得很不够啊!

    一席微风吹过,掀起将军府前阵阵灰尘,也掀起那鲜血凝聚,妖艳凄美的姓名簿,“娑娑”的声响,就好似无数孤儿寡母的哭诉,就彷如那工匠们死不瞑目地呜咽……

    守门的卫兵们流泪了,他们从不知道自己所穿的精良战甲和兵器,竟然还藏着这么多血与泪……

    围观的百姓们流泪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偶然在街上看到的小乞丐,偶然看到的乞讨妇人,是不是这些人的家属……

    刹那间,将军府门前,百姓和士卒们都齐齐跪下,齐声哭求:“拜请王将军为工匠正名!”

    “拜请王将军为工匠正名!”

    “拜请王将军为工匠正名!”

    徐淑也哭了,擦拭这眼角的泪光,轻轻走到王旭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错!”王旭喋喋自语。

    “是我的错!”王旭再度低语。

    “对不起!默默奉献的弟兄们,我会给你们交代!”王旭轻轻说道,缓缓闭上了眼睛,拳头握得啪啪作响。

    这一刻,将军府门前的风突然大了,温和地拂过所有人的脸颊,或者是巧合,亦或者是工匠们的亡魂在欣慰,在雀跃……

    片刻之后,王旭深吸口气,平静地道:“唤奏曹掾刘巴来!”

    “诺!”身后守门兵士立刻应命。

    不过一会儿时间,刘巴已是急匆匆走出将军府,看到门前跪着一大片人,顿时吓了一跳,知道必然出了大事,匆忙行到王旭身后,拱手行礼。“主公,属下奉命赶来!”

    “嗯!”王旭淡淡点头,问道:“工匠上书,超过百人,此等联名上书,为何不直接报于我?”

    忐忑不安的刘巴闻言,顿时明白是何事,脸色一变,已是“噗通”跪地。“主公恕罪!”

    王旭平静的声音中,压抑这滔天的怒火。“我只问你为何不报!”

    刘巴慌了,他刚升任奏曹掾不久,从未见过王旭这番模样,匆忙解释:“主公,非是属下不报,而是报了也无用,沮治中和郭军师便让臣先压下来!”

    “将他们唤来!”

    王旭话音刚落,郭嘉和沮授,还有诸多将军府高层,已是从府内齐齐走出。“主公!”

    听到这声音,王旭仍是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为何不报?”

    郭嘉和沮授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郭嘉出面,上前一步行礼。“主公,不是不报,而是确实无力解决!”

    王旭听到这解释,内心倒是稍微平静些,知道应当另有缘由,出声询问:“奉孝,怎么回事?”

    郭嘉满脸苦涩,无奈地道:“主公,非属下等不知轻重,而是府库真的已经没有钱了,接连大战,物资虽还有,但钱财已经抽空,之前开设医曹都是榨出来的一点,若是再抽钱组建一曹,军队和内政的正常运转都无法支持了!而且若是正名,必然牵涉到抚恤等很多事务,哪里来钱?”

    “这工坊,之前是由兵曹调拨材料,然后根据材料多寡,订制各种铠甲兵器等物数量,他们只负责做。至于研究、提升所需的损耗,都是他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只是每月发放一定俸禄。若是开设此曹,那么今后这边的一切,包括人员培养,各种损耗都将由将军府承担,以现在的情况,实在无力啊!”

    说到最后,郭嘉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道:“将军,实不相瞒,目前的正常运作,很多都是荆州文武捐出自己积蓄来维持了!”

    听到这些缘由,王旭也不再生他们的气,眉头终于皱起来……

    此时大街上非常安静,虽然郭嘉说话小声,那郑浑却已经听到,急急将脸上泪痕擦干,插话道:“我等知晓将军不易,无需抚恤钱财,一切如往,只要个名分就行!”

    郭嘉面有愧色,但他们也实在无能为力。“哎,是我们对不起这些工匠啊!”

    王旭这次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两年的连续大战,已使得荆州府库到这种地步。

    不过想来也是,接连大战,物资囤积倒是底蕴深厚不怕,可钱的消耗最为巨大,阵亡那么多将士,抚恤善后,又招募新兵,培养消耗,还有各级官员俸禄,各种建设用度等等更是多不胜数,

    想到这些,王旭深深一叹,先将刘巴从地上扶起,这才看向那郑浑,语气坚定地承诺道:“诸位先行回去,你们放心,本将军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将此曹建成,必给你们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财政赤字

    千里江山多浩瀚,谁言人杰方璀璨!将军英名显边关,可知兵甲哪来穿?

    这些默默无闻的工匠,是荆州大军无往不破、所向披靡的最坚实后盾。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汗水和血泪,才有了不断改良的兵器和战甲,才有了荆州那数之不尽的强力攻城器械,才有了先进的劳作工具,才有了源源不断的物资。

    王旭虽然得知荆州钱财空虚,但却仍然无法拒绝这些工匠的要求,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交代。郑浑等人感激涕零,很快带着工匠代表们高兴地离去,其实他们目前要的并不多!

    回到将军府,王旭立刻召集主要臣齐聚议事厅,商讨荆州目前面临的财政赤字。

    坐在那高高的帅位上,王旭的眉头紧紧皱起,温和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属下脸庞,良久,才感叹道:“诸公拿出家财支撑荆州运转,乃是高义,在此,旭先谢过诸位!”

    “主公何出此言?吾等得主公器重,理当竭力报效!”郭嘉立时出言,尽显人气节。

    尉曹掾习祯,乃是以前的荆州六大家族之一,习家的子弟,此刻也是目光坚定地朗声接道:“主公乃是当世明主,威德遍于天下,乃是匡扶天下不二之选,属下幸得将军赏识,自当倾力相助,即便散尽家财,也助主公大业!”

    紧跟着,荆州臣们也相继发言,表示愿意献出家财,以助荆州度过此难关!

    王旭看着那一张张执着而坚定的熟悉脸庞。心中很是感动。也很是感慨。对于“义”这一字又有了深刻的领会。

    静静等着众人慷慨激昂地说完,王旭才深吸口气,平静地笑道:“诸公,你等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财物和尊崇都是你们应得的,诸公的大义,我与整个荆州治下都必然铭记。可如此长期依赖诸位的高风亮节。也并非长久之计,更重要的是设法突破如今的难关,让荆州财务压力得以缓解。”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连连点头,毕竟这么撑下去并不是办法,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主公此言甚是!”身为治中从事,沮授率先开口。

    “嗯!”王旭笑笑,也不再多说,转而将目光投向新任簿曹从事陈登。“元龙,目前荆州财政赤字是多少?”

    “赤字?”陈登疑惑不解。

    王旭瞬间反应过来。这才想起这时候哪有赤字的说法,当即开口解释:“噢!我的意思是指财政入不敷出的部分。以后你们也可以将这部分的账务以红字记录,这样可使得账目更易分辨,而亏损状态便可称呼为财政赤字。”

    “主公所言甚妙!”陈登眼睛一亮,但也没有再多谈这个,径自禀报。“主公,若说这财政赤字,目前荆州总计亏损九亿八千万钱,而且还在持续以较快速度增长。”

    “若是算上在坐诸公,以及军中大将捐出的私人钱财,那么只亏损六亿两千万钱,这笔钱只要武们奋力凑凑还是勉强能拿出来,可如今荆州的运作却是持续消耗,长此以往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么多?”王旭皱眉,这可比他想象中严重多了,这时代经济不像后世那般,经济系统发达,周转循环渠道很多,如今的生产力严重不足,市场不发达,如此自然经济体系一旦出现赤字,那补上将非常困难。

    思索片刻,王旭已是略带忧虑地问道:“元龙,若是以目前荆州的税收,加上官办盈利机构的能力,那将多久以后才能平息这个赤字?”

    “三年半!”陈登没有迟疑,立刻接道:“如果仍按之前荆州的发展计划,那么道理上讲,三年半左右应该可以扭转财政赤字,但是这期间,必然会大量拖欠军士和各级官员俸禄,而各项政令目标的完成,多数将延缓两年到五年以上!就连原定军队的扩建和补充,也难以在短时间完成。”

    问题这么摆出来,王旭突然觉得一阵头疼。

    军队的扩建和补充是绝对不能慢一丝一毫的,这个乱世,实力才是硬道理,不然什么都是空话。至于其它各项事务的发展,那也是势在必行,因为这个时代,南方先天比北方差太多,今后若想逐鹿中原,兵进河北,若是不趁着现在这断宝贵时光,积累底蕴,那到时候就是有心也无力。

    最明显的一个体现,便是南阳郡和章陵郡勉强处于北方,但两郡的各项钱粮物资收入,已是多于荆南四郡,外加豫章郡的总和。

    这也是为什么中原、黄河以北等大片地域打得热火朝天,却始终有余力的原因,北方的人口在这个时代,是南方人口总数的几十、上百倍,无论是经济还是技术,都是南方拍马难及。

    南方后来居上的很大一个原因,便是三国两晋时期,北方战乱不断,导致大量百姓南迁,带去了先进的技术和大量人口,加上南方地广人稀,资源丰富,这才促使迅猛发展。

    如今,若想今后有足够实力与北方豪强抗衡,甚至辗压,那么发展就不能有一刻缓下来,等北方大局定下,那还玩个屁,人家出动大军动辄可以弄出百万人,但南方却很难。

    历史上,刘备率领七十万大军伐吴,结果被陆逊一把火烧了,导致诸葛亮等人多年努力付之一炬,从此之后地域广博的益州,在几十年间,竟然再也没有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军队。

    诸葛亮七次北伐,不管其战略对不对,但兵力捉襟见肘绝对是个问题,若不是凭借诸葛亮,还有姜维等其它蜀中名臣的个人能力,早被曹魏给推平,哪有司马家什么事儿!

    但北方呢?死的人远超南方。诸侯混战。到官渡大战。再到北方统一战争,再到赤壁之战,死了多少,可后来,曹魏还是能组织起远超吴、蜀相加的兵力。历史上哪一次南下,不是动辄十万,数十万?而南方呢?十万人就算多的了!

    这就是底蕴,这就是东吴。还有蜀国无数能臣谋士的无奈。

    纵你们胜我百次,可我只需胜一次,就能让你万劫不复。这就是曹cāo赤壁大败,东吴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敢趁势北伐豫、徐二州,反而与盟友争抢荆北,以作为战略储备的原因之一!

    守江必守淮这道理,东吴的名臣名将们未必看不清楚,拿下淮河南北,将有广阔的战略纵深和底蕴基础。谁不想?可他们不敢,也还没那个实力。孙权领军十万亲征合肥,被威震逍遥津的张辽击破,自此多少年不敢北进?全然因为张辽个人之力?并非完全如此,是他组织点兵力起来,很他娘的不容易啊!

    尼玛,一个张辽就已折腾得他鸡飞狗跳,他能咋样?曹cāo同样被周瑜折腾得鸡飞狗跳,可没过多久,人百万大军又在那儿吆五喝六,嚣张又咋地?孙权和刘备那都是有泪无处擦,有苦没人诉,憋屈的……

    王旭可不想变成那般模样,如今时间已是越来越少,荆州的发展不但不能减慢,还必须加快,这才是强大的关键。想到历史上,刘备和孙权等人那种憋屈,王旭狠狠打了个冷颤,摇头说道:“不论如何,荆州的发展不能有片刻停滞,而且还要加快步伐!”

    “加快?”陈登瞠目结舌,众臣也同样被王旭这话震住。

    “不错!”王旭肯定点头,深吸口气道:“不管如何,先保证军队的建设速度不减,然后尽量保证发展,钱!我们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说着,已是转头看向身旁徐淑:“夫人,你那遍及荆州治下各地的百货作坊目前盈利如何?”

    “哎!”徐淑叹息,无奈摇头道:“作坊排除成,纯盈利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定期捐给府库,剩余百分之二十用于拓展建设,还有百分之十,则用来维持将军府和王家大院的生计,无能为力。”

    闻言,王旭更是焦头烂额,眉头都皱成一团,想了想,突然咬牙问道:“你们谁知,目前荆州治下哪儿有匪患?将军带兵去打秋风,不信就不能弄些钱救急。”

    “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好半晌,郭嘉才苦笑着回道:“主公,这荆州治下除了汉中新定,有不少匪患外,其它地方早是歌舞升平,清剿一空,哪来盗匪啊!”

    “怎么会没有盗匪呢?你们再查查!”王旭已是苦恼地道。

    这话一出,厅中众臣都乐了,郭嘉也是止不住莞尔笑道:“主公,不用查,是真的没有!”

    王旭满脸苦涩,长叹一声,自嘲地打趣道:“看来治理得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关键时候连抢都不知道抢谁!”

    说完,不待众人笑出声来,已是回望左侧下方安坐的王凯。“大哥,稍后你起草一封书信,急命汉中太守魏延挥军剿匪,所有缴获不得发放,全数充公,押运回将军府!还有,让其给我严打曾暗地里支持张鲁的地主乡绅或家族,充公九层财产,但不准杀人,令兵曹吏官,尉曹掾习祯之弟,习承业赶赴汉中,全权监督此事!”

    “诺!”王凯微笑应命。

    王旭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众人,严肃地道:“诸公回去,也好好想想办法,解我荆州财务之危,今天就先散了吧!”

    “诺!”

    会议散去,众人相继离开,王旭也yīn沉着脸回到后院。

    赵雨正在院子里和貂蝉、蔡琰浇灌花草,看到他回来,顿时蹦蹦跳跳地赶过来,欣喜道:“旭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去医曹吗?”

    “不去了!”王旭冷淡地说道。

    “嗯?”赵雨疑惑地看了看王旭的脸,奇道:“怎么了?旭哥哥心情不好?”

    徐淑微微一笑,柔声道:“雨儿,别问了,让他静静吧!”

    王旭此刻也没心情管那么多,一个人径自走进小书房,“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貂蝉、蔡琰和赵雨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只得询问徐淑。徐淑倒也没有隐瞒,将荆州财物空虚的事情给她们说了,几女也是面现忧sè,不知如何是好!

    接连两三天,王旭脸sè都不好看,他始终想不到解决财务危机的办法,苦恼地在军营和襄阳各处徘徊,寻找可行的办法。

    徐淑等女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这天下午,王旭又是一脸yīn沉地从外归来,徐淑看其脸sè,不由安慰道:“老公,别太心急,总会有办法的。”

    “哎!难啊。”王旭摇头,感慨道:“荆州运作暂时还能支撑一阵,可开设工匠曹属的钱,我到现在都没弄到。既然答应过,就必须执行,况且工匠们付出太多,他们对得起我,我不能对不起他们。”

    说完,王旭微微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独自走进了书房……

    徐淑也没有打扰,摇摇头,便又忙着帮赵雨、貂蝉她们做饭去了。平rì里吃的饭菜,大多数都是几女在做,虽然将军府后院仆役、丫鬟不少,但除了小敏等五个近身丫鬟,其余人根不能插手,她们这么做,是希望王旭能永远吃着她们做的饭菜!

    “老大,嫂子!在不在?”

    突然,平静的将军府主院被一声急促的吆喝打破,正是周智的声音,也只有他才会这般,不需守卫主院拱门的兵士通报,就直接大吼大叫。

    不一会儿,徐淑已是匆匆走到主院拱门处,看到是周智和张靖一起,不由笑骂道:“你们怎么来了?又来蹭饭?现在我们将军府可也穷着呢,改天也去你们那儿蹭饭去!”

    “那真是求之不得,人多吃饭热闹!”张靖立刻笑着接道。

    周智倒是没跟着开玩笑,反而问道:“对了,老大在不在?”

    “在,书房里研究挣钱之术呢,一天到晚都绷着脸!”徐淑笑道。

    “噢!那我们找老大有事儿!”周智说道。

    徐淑点头,对着卫兵微微示意,又慵懒地说道:“那你们自己找他去吧,我还得去做饭!”

    周智乐了:“哈哈,今晚又能尝到大嫂手艺了,幸福!”

    “没留你吃饭!”徐淑翻了个白眼儿,懒得多说,径自做饭去了。

    这时周智才和张靖彼此对望一眼,笑道:“走吧!找老大去,我看他头发都要想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三个臭皮匠

    王旭在书房中核算着各项开支,反复寻找缩减办法,正焦头烂额、满心烦躁的时候,书房外却突然传来周智兴高采烈的呼唤。

    “老大!老大!我和张靖来蹭饭了。”

    这番大喊大叫,将王旭刚刚算好的一笔数目给打掉,怎么也想不起是多少,当即怒火熊熊,这里又没有外人,当即破口大骂:“你个混蛋,鬼吼鬼叫什么?把我思路都打断了!”

    片刻之后,喜笑颜开的周智和张靖窜进书房,看了看王旭身前桌案上横七竖八的绢帛,周智顿时不屑地撇撇嘴:“老大,若能裁剪开支,还需劳动您亲自出手?你那思路看来也没怎么对,断了就断了吧!”

    王旭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没再责怪。“你们来干嘛,先说好,我这儿都快揭不开锅了,要吃饭可以,拿钱来!”

    “得了吧,吃能吃多少?要不然我请你,咱去醉不思归搓一顿?”周智笑道。

    这“醉不思归”乃是襄阳最好的酒楼之一,周边环境好,酒楼内美女无数,殷勤服侍,醉不思归的意思就是指“沉醉在那里不思归家”,虽然价格昂贵,但确实是物有所值,那些美女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都相当不错。当然,酒楼也是它的别称,通俗点说,那就叫jì院吧!

    周智话音刚落,没等王旭接话,张靖倒是抢先摇头:“我不去!”

    周智瞬间猛翻白眼:“你这废材,家里两小妞儿都搞不定,成天怕成那样?看我。多潇洒。无牵无挂。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自在?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靖知道自己永远说不过周智,直接一句话拍死。

    周智嘴上功夫可不一般,当即挑眉笑道:“废话,道不同,我们两能是兄弟吗?”

    张靖懒得理他,瞥了一眼,淡定道:“反正我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出钱让你享受你都不干?好稀罕似的。俺们有空自己去!”周智不屑地撇嘴。

    “嗯,可以,我不管你私生活!”张靖仍旧淡定,但随即却是突兀地张口接道:“不过,我得去告诉黄舞蝶,免得她知人知面不知心,黄忠也该多了解了解你的私生活才是!”

    这话威力可不小,周智表情瞬间一滞,愤愤地看着张靖:“好,张大哥。张老大,你狠!”

    王旭听着两人斗嘴。倒是忧虑尽去,高兴很多,笑出声来:“哟呵!这是唱的哪出?竟然连我都不知道,黄舞蝶,黄忠那女儿吗?周智,你下手挺快的嘛!”

    周智故作惶恐模样,惊讶道:“老大,你竟然也见过黄舞蝶?”

    “当然见过,很不错!”王旭笑道。

    “噢!”周智随意应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那赶明儿我得提亲去!”

    “嗯?”王旭一愣。“这么快?我现在可没钱送礼!”

    周智顿时翻了翻白眼。“切!被你这少女杀手看见,下手晚了,还想吃饭?恐怕汤都没了!”

    王旭顺手抓起桌案上竹简扔过去,笑骂道:“滚!”

    “哈哈哈哈哈……”周智和张靖皆是笑了起来,三兄弟这么打打闹闹,倒真是让王旭心情好了不少。

    王旭心中感动,知道两人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转而开口道:“黄舞蝶那女的倒是不错,你也该娶个妻子好好管管了!要真喜欢,赶紧提亲吧,别弄晚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就你还光棍一条。”

    周智笑着摇头:“呵呵!提亲我倒是想,可聘礼钱都没,拿什么提?”

    王旭斜眼一瞥,笑骂:“你小子少装穷,你这些年的俸禄那么多,连点聘礼钱都没?况且别给我说,你没弄点其它挣钱的门道,好像襄阳城西三十里外有百亩地是谁的来着?”

    “嘿嘿!”讪讪地笑笑,周智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顺手扔了过来:“所有钱都在这儿呢!”

    王旭挥手接住,目光灼灼地道:“什么意思?”

    周智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笑道:“还在装箱,这是箱子钥匙,晚点就会送过来!”

    王旭面sè一沉,顺手便将钥匙又扔了回去:“少来,我不收贿赂!”

    “老大,拿着吧!”周智再次将钥匙扔过来,手法很准,这次稳稳地落在王旭身前桌案上。

    王旭心中感动,虽然周智没说太详细,但显然,这是他所有的积蓄,就连他提亲的聘礼什么的,可能都在这儿了,也不想将钥匙这么扔来扔去,便直直望向了周智。“都是自家兄弟,我还不了解你,别给我逞能,你省吃俭用存这么点钱不容易!”

    王旭是了解周智的,周智虽然平rì里看起来流里流气,被人称作流氓将军,但是他内心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所谓逛jì院都是口头说的高兴,除了偶尔带着他的亲兵,贪狼卫那帮弟兄去放松一下,他自己可是省吃俭用。大部分钱不是赏给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就是花在他开的那个孤儿院上,可以说,他是荆州高层中最清苦的一批人之一。

    “老大,别争了,一世人两兄弟,我跟着你从老家山村里出来,已经这么多年,生死之间什么没见过,就什么都不多说了,先度过这个难关!”周智收起了嬉闹的神sè,郑重道:“钱不多,约有几百万钱,但多少救个急,那些工匠的曹属是该开设,不然也太对不起人了。”

    “可你不是看上黄舞蝶吗?这聘礼……”

    王旭话还没说完,周智已是自嘲一笑:“我上辈子就命苦,这辈子做了将军也仍是苦命人,随缘吧!再说,以后不有的是机会吗?我盯紧点。磨着黄忠别那么快把她嫁出去就得了。事有轻重缓急。先做重要的。”

    这次王旭沉默了,再说下去,就显得俗套。

    周智和张靖都露出了笑容,张靖也紧接着扔出一把钥匙到桌案上。“老大,与周智一样,不过我没负担,该有的都有了,先撑起工匠的曹属再说!”

    “好吧。那我收下!”

    王旭终于开口,只是心中那种感动却久久萦绕,三兄弟间那种深深的情谊已是难以分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等他将两串钥匙都小心收到怀中,张靖这才洒然一笑,洒脱道:“老大,这些钱也无法扭转荆州问题,我和周智今天跑过来,是因为想到了一个办法。”

    “噢?”王旭眼睛瞬间一亮,有些激动道:“什么办法?”

    “放国债!”周智肯定地道。

    “放国债?”王旭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猛得一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片刻之间。脸上yīn霾已是尽去,略微兴奋地思虑一番,开口道:“向民间借款确实是个办法,可当前经济状态下,天下动乱,虽然我荆州相对稳定,但事关身家存活的基础,恐怕百姓大多数都不愿意借出来。况且他们对这种事闻所未闻,怎会轻易相信将军府?”

    “老大,这个我们已经仔细想过!”周智接过了话,满脸郑重地道:“要想百姓出钱,可能xìng太低,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王旭急问。

    “从各大小家族入手!”张靖厉声接道,目露jīng光。“自老大逐步消减了那些家族的土地,消除了他们的私兵力量,这些大小家族、士族豪绅被老大引导,一个劲地发展商贸,这些年得到这么多优惠政策,不知储存了多少财富,已经尝到财富的甜头,现在就可以从他们手中借!”

    “以老大的威信,让他们借出来并非不可能,最好是让原先的荆州大族带头,那些人必然会愿意。钱放着也是放着,对他们来说,不但能通过利息赚到很多钱,更能作为将军府的债主,恐怕个个都会感到喜悦。”

    王旭认真听着,当张靖说出从家族入手时,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但直到等其说完,这才摇头说:“想法是很好,可问题没那么简单,现在天下大乱,强者为尊,这些家族不会轻易相信将军府,即便是我威信再高也不会信,他们更相信掌握在手中的东西。”

    “这……”周智和张靖彼此对望,也是有些忧虑,他们身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有时无法那么全面。

    但王旭却没管那么多,仔细盘算着这事儿的可行xìng,嘴中同时说道:“还有一点也很成问题,国债在后世可以还了又借,形成一个经济体系,并有成熟的市场体系支撑,但我将军府若是借了,那怎么还?”

    “我们接下来的收入填补了这个空缺,可是今后同样不够,又借吗?在这个时代,如此持续是不现实的,没有强大的生产力和成熟的生产关系做支撑,社会阶级构成更是大大不同,若是如此长久下去,甚至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导致经济被控制,大权旁落!更何况,利息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说完,王旭已是抬起头来,看着周智和张靖,目光灼灼地道:“第一个问题,我有办法解决。但第二个问题,你们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第一个怎么解决?”周智好奇问道。

    “简单,抵押!”王旭微微一笑,出口道:“我荆州没钱,可是有物资,粮食更是堆得满仓都是,我们适当调出一些来抵押。之所以不敢卖,是为了今后的大规模战争用度做准备,但如今我们却没有这些担忧,可以将这些先放在那些家族手中屯着,只要钱能迅速还上,他们不敢不将物资退回!”

    “现在的问题就是,即便解决了燃眉之急,怎么在短期内还上这些钱?”王旭一字一顿问道。

    周智和张靖此刻也是眉头紧皱,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良久之后,周智才猛然说道:“他娘的,惹急了,那就出去抢!虽然牺牲点弟兄,但是能保证未来强大,少死更多人。”

    王旭好笑地摇摇头,反问:“抢哪儿?抢益州?若是抢益州,不如直接打过去算了,要有那个力量,我还在这儿瞎折腾干嘛?目前我荆州还无力撼动益州根基,汉中一战损失太大,如今军力不可能拿下来。”

    “那就打刘繇!”周智就是这xìng子,一旦逼急了,就是对未来不管不顾,只顾现在,险中求存。

    “嗯!想法很肉感,但现实很骨感!”王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刘繇打了,我们进了江东,到时候同时面对孙坚和刘璋两家吗?我只要兵进扬州,孙坚不立马和我翻脸才怪,就算是淮南袁术,也会对我怕到极点,绝不会轻易让我在他后背立足,我自问无力应对三大诸侯,到时候你去打?亏你也想得出来!”

    “你这话,只能建立在我们一早没有定下益州战略之前,若是没有与益州产生任何瓜葛,再趁孙坚未曾崛起时剑指江东,那倒可以拼死一战,争个你死我活。但如今不可能,益州攻略进行了一半,想改也改不了。”

    “那怎么办?”周智也傻眼了,不知道再说什么。

    倒是张靖听到刚才的话,有些想法,突然出声道:“老大,既然这样,那不如与孙坚联合怎么样?孙坚不是想拿下刘繇吗?他现在受袁术牵制,正是苦思破解之法的时候,我们助其破刘繇,我们要钱,他们要地,孙坚一定会答应。而且,他平定江东,短时间内也无力与我争锋,稳定治下,积累实力需数年之久,足够我们取益州,自然无事。”

    话音刚落,周智已是立翻白眼,笑道:“得!你比我还不靠谱,你这不是生生制造一个江东孙家出来吗?弄个强敌在侧,据险以守?莫非最后你也想弄个三国鼎立,打个百十年再说?”

    “呃……”张靖也是太心忧虑当前状况,没想那么多,闻言顿时哑火。

    书房内一时沉默下来,三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不解决又不行,财政的赤字在那儿摆着,若没有钱救急,那么就只有停止士兵招募,停止兵器战甲生产,甚至荆州大多数发展计划都暂停,等钱跟上了,再重新来过,那这么推来推去,岂非是一两年时光?

    哪儿来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他是神匠

    将军府,王旭书房内!

    三个难兄难弟正愁眉苦脸,思索着如何破解荆州的财务危机。高品质更新就在俗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如今就是与诸葛亮齐名的郭嘉也无法,自然不是一般的难。至于诸葛亮,那还是个小屁孩儿!

    沉默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智左思右想无法,陡然凶巴巴地道:“老大,那就放开胆子,咱抢曹cāo!反正中原有钱,咱们出动少量jīng锐部队,抢多少算多少!”

    “好想法!我看可行!”张靖果断赞同,对于打曹cāo他有着偏执的热衷。

    “怎么打?打哪儿?”王旭可没两人那么没理智,不当家不知当家难,曹cāo那里是打就能打的吗?兵力少了无用,兵力多了,那边是深陷战争泥潭,荆州无力。

    周智气恼地回道:“打到兖州或者豫州,我们就带上各自亲卫部曲,过就抢钱,抢到多少算多少!”

    “你是指抢曹cāo还是抢百姓?”王旭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才语气转急,斥责道:“我你不是当军师的料,你还真就一点边都不沾。你如果带着亲卫部曲抢,凭借jīng锐当然无往不破,可我们代表的是荆州,你抢那些小地方,那不是抢曹cāo,是在抢百姓,那不如全当土匪算了,你想天下人全都斥责你,做董卓吗?”

    “至于曹cāo的府库?”王旭嘴角一咧,半嘲半讽道:“你带着你本部贪狼卫,我再把我的亲卫铁骑都给你。你抢给我看看。要能抢回来。荆州之主你来做!”

    周智被王旭骂得差点抬不起头来,半晌才颓然叹道:“这个……这个嘛!诱惑很大,但我不想送死!”

    “知道就好。”王旭深吸口气,平息了下火气,缓缓道:“不过不管怎么,现在总算是将燃眉之急解了,就先向那些家族借钱,度过眼前这关再。今后慢慢想弄钱的办法,先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为大,肚子填饱了才有jīng神,哎!”

    正当王旭起身yù出,张靖却是突然出声。“老大!等等!”

    “嗯?”王旭疑惑回头。

    “我有办法了,知道抢哪儿了!”张靖惊喜地笑道,

    “来看看!”王旭已经对这两热情份子不报太大希望,平淡地道。

    张靖倒是没管那么多,只管惊喜道:“老大。土匪,打土匪啊!”

    “好吧。我承认你这个想法很好!”王旭脸sè一沉,随即暴跳如雷,猛地给张靖一个爆栗。高品质更新“可他娘的我荆州没有土匪了,都被杀干净了,歌舞升平,我那儿给你弄土匪?”

    张靖摸摸头,却是完全不介意,仍是高兴地不可自制:“主公,谁一定要是我荆州的土匪了,我们打扬州刘繇地界的啊,打豫州的啊!汝南,汝南不是黄巾余孽众多吗?他们聚众成患,我们前围剿,不但师出有名,而且不用费多大劲,还能得到百姓支持和好名声,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嗯?”王旭也愣住了,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一直局限于自己境内,从未想过别人的地界打土匪。

    细想一番可行xìng,王旭脸上也是露出惊喜之sè,猛然给了张靖狠狠一个熊抱,大笑道:“哈哈哈……张靖,你这榆木脑袋也总算是开窍了,没看出来啊,一直以为你颇有大侠之风,脑袋跟个木头似的不知变通,我担心你好多年了,没想到竟然也开窍了,真是好啊!真好!”

    王旭太高兴了,心里那些有的没的,一股脑给了出来。

    张靖的笑脸瞬间变得满是黑线,青筋暴露,周智更是在一旁夸张大笑:“哈哈哈哈!张靖,榆木脑袋,好啊!贴切啊!果真是木头!老大这话得藏多久啊,居然这才出来,乐死我了。”

    “老大!”张靖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

    王旭听到周智的笑声,也反应过来,急忙闪身退开数米,讪笑道:“口误,口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啊!都是好兄弟,感情深了嘛,玩笑,纯属玩笑!”

    话的同时,已是急急往书房外跑,张靖脸上那个jīng彩,挥起拳头就追了出。“老大,今天你不给我个法,我跟你没完!”

    周智这看戏的,此刻可是一脸惬意,施施然走到书房门边,双抱胸倚在门框,看着张靖与王旭追打,疯闹!不时还若有其事地出声指点。

    “嗯,不错,张靖,在往下一点,用绝招猴子偷桃!”

    “诶!怎么回事儿,用撩yīn腿啊,笨蛋!”

    不一会儿,被张靖追打的王旭再也听不下了,怒声大吼。“周智你个混蛋,哥等会儿不废了你!”

    “切,谁还怕你放狠话,先保住自己吧!”周智不屑地撇嘴,继续优哉游哉地着风凉话。

    “我保你个仙人。”王旭再也忍不住了,闪躲中一个转向,直扑周智,飞起就是一脚。

    “妈呀!你们神仙打架,关我这凡人屁事,追我干什么?老大,你怎么飞毛腿都来了,那腿上全是苦毛子,除了嫂子们,谁喜欢,在这儿显摆什么?”周智可不知道什么是嘴上留德,仍然是损人至极,不过他脚上可不慢,闪身便跑。高品质更新就在

    远处徐淑她们听到吵闹,早就到院子里观看,远远看到他们闹腾,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闻听周智最后竟然把众女也损了,徐淑大怒,老远就顺扔出一把锅铲子,直飞周智。“你这家伙,积点德吧你!”

    周智一个纵身闪开,看着锅铲子砸在地上砰一声巨响,顿时大惊失sè:“我的老天,嫂子你出太狠了,这要砸上。还不伤筋动骨的。”

    徐淑顿时笑骂:“要是能砸到你就好了。真想运起内力狠狠给你一下!”

    “可别!我认错。认错还不行吗?”周智顿时哭着脸道。

    徐淑也是开个玩笑罢了,真要运起内力,那还得了,看着三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脸上也是不自然地露出笑意。

    多久了,没有这样轻松zì yóu的释放过自己,一群年轻人,都已快变得跟老头一样正经刻板。

    这一刻。众女也都没有打扰,只是在远处嬉笑,任由他们三个男人尽情挥洒年轻的内心,释放着因梦想,因征战而不得不束缚起来的兄弟感情。

    直到三人疯累了,并肩躺在院子的地上喘息,徐淑才大声呵斥:“你们三个疯够没,疯够了就来吃饭,真是的,哪里有点将军的模样!”

    “好。吃饭!”王旭心情大好,一个纵身跃起。拉起张靖和周智,笑道:“走,今晚我们三兄弟好好喝一个!”

    “嘿!谁怕谁,反正喝醉了,你得派人送我回!”周智笑道。

    “你们一直就喝不过我!”张靖顿时夸出了海口。

    王旭和周智瞬间齐齐给了他一个白眼,周智嗤笑道:“得了吧你!哪次你不是最先倒下的?”

    “那是我喝得比你们多好不好?”

    周智瘪嘴:“你的怕不是酒吧!汤你倒是每次都喝得比我们多!”

    “哈哈哈……”王旭大乐。“这话得好,周智,发现你小子口才越来越好了。”

    “那是……我……”

    三兄弟很久没这么轻轻松松地聚过,这一顿饭三人你来我往,吃得不亦乐乎。自称酒量最大的张靖,在猛喝了几大碗后,狠狠灌了一盆子鸡汤,结果仍然没能解酒,潇洒地软到于地,验证了他喝酒喝汤都确实厉害的“自夸”。

    次rì,王旭恢复了常态,召集荆州文臣,共同草拟了借款的榜文,这份榜文并没有对民众公开,只是由户曹掾整理,直接送到荆州所有家族豪门中。

    因为有物资抵押,利息的存在又让人有利可图,再加上使将军府负债这份虚荣,襄阳的大家族和豪门首先响应。一车车的五铢钱,还有不少金块银块送往了府库。

    簿曹从事陈登和仓曹掾刘先,率着掾吏们忙得不可开交,轻点数量、称出重量、入库、出库,堪比大战将至前的物资调度场景。荆州的财务危机因而得解,各部再次有条不紊地运作!

    新设立的术曹总算开始建设,所有专职为荆州军政服务的工匠,全数编为将军府下属,立名备案。之前为公身亡的工匠,全数给予家人一定抚恤,并且由户曹为他们安排个合适的差事,比如到驿站、漕运码头做事,或参与修建、开荒等等!

    同时,设立技术研发室,从每类工匠中选出最优秀的人,集中进行新器械和新技术研发,研究开发所需,今后则由术曹掾上报,经审核后由府库统一调拨钱财物资。

    术曹正式成为将军府一大曹属,只是同样不参与军政议事。

    做完这一切,王旭终于松了口气,卸下内心愧疚,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那些工匠。只是这术曹掾由何人来做,却让他颇为头疼,将军府的官吏都不愿意,皆言对那些东西一窍不通,也不清楚该怎么做,问谁,谁就苦着脸。

    最后逼得王旭只能从工匠中选出一人来,找到前任兵曹掾陈登询问,之前这些工匠毕竟是兵曹负责协调,陈登理应较为熟悉。

    “主公找我?有何事吩咐?”陈登兴冲冲地走到王旭面前。

    王旭没急着事儿,先关心地问道:“元龙,这几天可累坏了吧!”

    “此乃份内之事,何来劳累之!”陈登顿时摇头。

    “呵呵!”微微一笑,王旭看着自己这个亲表哥半晌,却是突然问道:“元龙,长姑母与姑父还是不肯来荆州吗?”

    “哎!”见王旭是聊家常,陈登也稍微没那么拘谨,微微叹气,苦笑着道:“父亲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我已是多封书信相劝。”

    王旭笑着点头:“那你要多劝下,争取尽快让他们南迁,徐州如今乃是百战之地,曹cāo若是腾出来平定徐州,伯父家族在徐州定然不会好过,我也担心长姑母的安危。”

    “没那快吧?刘玄德亦是天下英雄,当不会如此容易被击败才是。”陈登迟疑着道。

    “那可不定。”王旭摇头,若有深意地看着他:“不刘备肯定挡不住曹cāo,即便那吕布也非善辈,刘备虽然想借助他的力量来抵抗曹cāo,但吕布可未必不想谋夺徐州,若是徐州内乱,那才更为凶险。”

    “这……”陈登对王旭的话深信不疑,越听越担忧,苦着脸道:“看来我必须态度强烈些,求家父将家族迁来荆州了,不过自陶谦死后,父亲态度倒是没那么坚决。”

    “嗯!那自是最好。”

    提醒过陈登,王旭也不再多废话,转而回到正题:“元龙,之前你任兵曹,曾与工匠们多有接触,可知谁有才德,可以胜任术曹掾一职?如今将军府官吏,几乎都不懂那些奇yín技巧之术,推辞不愿接任,实在难办!”

    “嗯?”陈登闻言却是一愣,奇道:“主公,你不打算让郑浑做术曹掾吗?他就最为合适啊!”

    “郑浑?”王旭眉头微皱,有些迟疑。“他虽然得工匠们爱戴,技艺也当不错,可我也无法确定其能否管好一曹之重,毕竟这曹掾若无一定经验,恐难以胜任。”

    “哈哈哈……”听到这话,陈登大笑不止,看王旭迷惑不解,这才道:“主公有所不知,这郑浑乃是前代大儒郑众曾孙啊,其兄郑泰主公当有所耳闻吧!”

    “郑泰?”王旭略一回忆,已是奇道:“可是前侍御史、议郎郑泰?曾与荀攸等人密谋诛杀董卓,后事泄,逃亡南阳投奔袁术,袁术保举其为扬州刺史,结果还未至扬州就病亡的郑泰?”

    “正是!”陈登点头,解释道:“这郑浑正是郑泰之弟,郑泰死后,郑浑带着郑泰之子郑袤,一起投奔袁术,可郑浑见袁术骄奢yín逸、喜怒无常、政德不立,料其早晚必亡,又怕有天触怒他被杀,就离开了。其本来是想投奔好友华歆,可华歆听命刘繇,在扬州与孙坚打得不可开交,战乱频繁,他就躲到荆州来了。”

    “此人不只颇有些学识,更是对冶铁、炼金、制作器具极其擅长,后来便到襄阳工坊谋了个差事,安居在此。我此前闻其名,曾与其有些接触,这才知晓个中缘由,本想推荐给主公,可发现他对冶铁、炼金、制作器具更有兴趣,便打消了念头。现在设立术曹,他本身就最合适!”

    “这真是……”王旭惊愕地呆愣半晌,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带头跪求的郑浑,竟然是民间传中鼎鼎大名的三国神匠,历史上曹魏的名臣——郑浑!

    〖

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的手,我要了

    完整得知了郑浑身份,王旭哪里还有半点疑虑,已决定让这位神匠接手,当下辞别陈登,前往正在建设的术曹。

    今rì他是一个人出来的,除了暗中跟随的几个谍影部众,没有人陪伴,他也乐得有点独处时间,在襄阳的大街上悠闲晃悠,左看右瞧,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体会襄阳的繁荣。

    “烙饼,新鲜烙饼,来一来看一看嘿,刚出炉的新鲜烙饼,鲜美可口!”

    “盐水豆腐,清凉爽口的盐水豆腐!”

    “胡饼,热腾腾的胡饼,襄阳只此一家,快来尝一尝,看一看,价格便宜咯!”

    行至一段市集,周遭叫卖声不绝于耳,王旭笑容满面地看着,从另一个角度享受自己努力的成果。他身穿亮丽衣衫,腰挎着宝剑,自然显得有些不凡,周遭百姓虽有人不时打望,但因其行于人群中,又没穿官服铠甲,也无人能认出他来。

    正悠闲走着,却晃眼看到远处人群中有一个孤寂的小孩儿,迎着微风静静而立,衣不蔽体,浑身破烂,手中还端着一个缺口的粗碗,不断向行人乞讨。这小孩儿看起来年龄不过五六岁,还很是幼小,只是脸上污渍挺多,让人看不清其面貌,但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只是眼神中有太多的茫然。

    王旭打量片刻,心中微微叹息,不管如何努力,终究不能完全杜绝这样的事情,世上总还是有悲情。只是此刻看到这小孩儿娇弱的可怜模样,却终究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若没看到便罢。既然看到。那自当帮上一把!

    当下缓步走上前去。

    可人还未至。那边却已经出事。

    小孩儿正向一群身穿绸缎的青年求讨,可那群青年中为首一人似乎心情不太好,突然间破口大骂:“你这小乞丐,没见本公子心情不好?还敢要钱要到我这儿来,正好本公子心中有气,我看你今天是找打!”

    说着,挥起手掌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啪”一声脆响!

    那小孩儿不过五六岁。身子骨又弱,哪里经得起这样重手,生生被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一群人哄笑!

    “呵呵,小乞丐,今天惹到我家公子,算是你倒霉!哈哈哈……”

    “小乞丐,还不求求我家公子,也免得被打,说不定还给你两赏钱填饱肚子……”

    那小孩儿捂着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明亮的双眼满是委屈,泛起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裹在眼眶里,惹人怜惜。只是这孩子倒也倔强,硬是咬着下唇,忍着没有流出来,只是可怜兮兮地盯着那青年。

    那青年本就有气,看到她这死不求饶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又踢了过去。

    “嘶!”周遭围观的百姓都倒抽口凉气,没想这青年下手竟然这么狠,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怎经得起这么一脚。

    一声闷哼,那小孩儿虽然已条件反shè地用手护住自己,但还是被踢出去一米多远,双手双脚都在地上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留下,滴落于地。

    这下可狠实了,小孩儿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痛得直抽抽,只是仍然咬着下唇,死也没开口求饶,更没有流出眼泪。

    围观的百姓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一个卖饼的大汉大步冲过来,蹲下查看小孩儿的伤势,随即怒瞪着那青年:“这位公子,小乞丐就算对你不敬,可你这出手也太狠了,是要打死她吗?他不过五六岁,怎么惹得到你?”

    “嘿!”那青年可憎地撇撇嘴,不屑道:“本公子今rì心情不好,他惹到我,就算打死他也是活该,一个小乞丐而已,怎么着?你还敢管闲事?信不信我将你也一起打?”

    “你……”那大汉气急,可看那青年的嚣张模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愤愤地“呸”了一口,已是低下身想抱起小乞丐走。

    可还没将小乞丐抱起来,那青年已是眉毛一挑,急声道:“你给本公子放下,今天你敢护着他,本公子就连你一起打!”

    “你敢!这荆州乃是王将军治下,难道还没王法了?”那大汉怒声斥责,也不管他那么多,径自抱起小乞丐要走。

    可那青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忤逆,顿时觉得大大丢了面子,猛然怒吼:“好你个匹夫,竟敢管我的事儿!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

    “是!”身后几个壮实青年个个都不是善辈,听到公子下令,顿时扑了出去。

    那大汉大骇,没想这青年真的那么嚣张,顺手将小乞丐放下,便扭打到一起。

    只是这大汉也不过寻常百姓,虽有些蛮力,但双拳如何敌得过四手,更何况那群人明显会些粗浅功夫,是练家子,扭打片刻已是无力招架,被生生打到地上抱着头。

    “你这傻大个,还敢还手,我打死你!”

    “妈的,打得我脸好痛。”

    那些爪牙可不手软,见大汉倒地失去抵抗能力,拳打脚踢,全是狠手。

    周遭百姓被这群凶人震慑,虽然心中愤怒,却不敢上前。只有那大汉的妻子突然冲过来,大声哭求:“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滚!”那青年此刻正志得意满,感觉大大的威风,哪里还管一个娘门儿,喝道:“你这娘们儿滚远点,再说一句,我连你也打!”

    妇人痛哭哀求无用,当即一咬牙,冲到旁边抓起一根木棍便冲上前来,yù与这群人拼命。“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账东西,我跟你们拼了!”

    “你他妈不要命了!”

    那群打得过瘾的青年壮汉顿时双目圆瞪,当即有两人冲过去,这群人看样子也练过几天粗浅功夫。一个妇人拿着木棍又如何能挡。三两下就被踹到在地。

    “你个臭婆子。还敢拿棍子,我打死你!”

    “啊!”瞬间满街都是那妇人哭爹喊娘的惨叫:“你们这群混蛋,天杀的报应!”

    此刻,那小乞丐也清醒了些,知道发生了什么,忍痛挣扎着爬到大汉身边,挥舞着小手不断哀求,晶莹的泪珠“唰唰”地留下:“求求你们。别打叔叔,别打婶婶!求求你们,别打了!我认错,我求你们还不行吗?”

    “滚!你这小乞丐,等会儿再收拾你!”唯一没动手的那青年冲上去,再次踹了一脚。

    “呜呜呜……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小乞丐无助的哭声响起,令人心痛,令人悲呛,却又那么让人无奈。。

    本来有好几个旁观者看不过眼yù上去帮忙,可看到那几个壮汉的身手。都生生止住了脚步,上去也是挨打而已,只能愤慨地看着。有聪明的想到去报官,可跑到官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王旭虽离得比较远,但也已经缓步走来,他们扭打范围大,围观群众站得远,不能完全挡住视线,一切都在他的眼中。他没有急着站出去,乃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不愿意当众出手,他要嘛不出手,若出手就绝对是不见血不回,但他毕竟是荆州之主,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如此,能看到有百姓自己解决最好。

    二则也想看看百姓对待这种事的反应,这种欺辱之事,当年他游历天下也曾看到些,若是在西凉、北疆、蛮族地区,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民众尽皆悍勇,哪怕不敌,也是打个你死我活,若无强权或绝对武力,难以压慑。但荆州民众显然没有那等尚武之风,这在乱世中,是不幸的。

    可看到现在,他也耐不住了,心中愤怒,知晓再不出手恐怕真要出人命,当即缓步前行,冷笑一声:“光天化rì之下,在襄阳当街行凶,胆子挺大!”

    “谁!”那群青年收手,寻声望来。

    “一个看不惯的路人!”王旭淡淡回道。

    为首那青年见王旭衣着华贵,腰间配剑,还颇有文人之气,以为是个有些身份的文士,语气倒是放缓不少,拱手道:“这位兄台,我在此教训不敬之人,还望兄台不要插手!”

    王旭虽然很不想废话,巴不得一剑了事,可毕竟身份在那儿,此事贼曹若来调查,自己胡乱出手见血终究不太好,还是得出声责问:“若是其人对你不敬,你们争执,我自不会插手,可那小乞丐并未对你有不敬之处,那大汉为阻你,挺身而出,你却反而将其击倒在地,这就是聚众谋害他人,已触犯荆州律例!”

    青年被王旭责问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是讲道理,他这番举动哪有道理?他此刻自觉威震四方,被王旭这一番数落顿觉颜面扫地,心中愤怒,只是担心王旭有些背景,当即眼神yīn狠地看着王旭:“你究竟是何人?”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路过襄阳的路人。倒是你,如何敢置律法于不顾!”王旭仍旧淡然责问。

    青年再次确定对方的身份,当即放下心来,凶戾之气顿时显于颜表:“你个过路文生竟然也敢管到襄阳来,别以为你挂着一把剑,我等就会怕你,若再敢多言,必将你一起打死!”

    “你够狂!”王旭双眼杀气顿现。“你敢不顾律法?”

    “哈哈哈……”那为首青年狂笑,嚣张道:“律法只可管庶民,对我无用,吾乃王家子弟,若论起辈分来,荆州之主还是我远房族弟,我何惧之有?你这文生知道什么,现在就连将军府也欠着我家钱,我不需要律法!”

    周遭百姓顿时一片沉寂,个个哑然,面露惧sè!

    “好!好!好!又是一个,不错,不错!”

    王旭可是真的怒极而笑,没想到当年整顿过山阳迁来的王氏族群后,这些年风头过去,又有无耻之徒借势嚣张,老子拼死拼活弄点好名声,弄点基业,这些蛀虫就这么白捡来败坏,看来还是太手软。

    深吸口气,已是寒声道:“好,既然你不需要律法,那么律法也就不需保护你,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王将军关你屁事,我今天就砍掉你们所有人一只手,看你奈我如何!”

    “你……”青年被这么辱骂,气得面sè铁青。“给我打死这个狂徒!”

    一群青年瞬间扑了上来。

    王旭决心已下,哪里还管那么多,腰间干将宝剑出鞘,只见“哗哗”的美丽剑光闪过,所有奔来之人已是齐齐断去左臂,鲜血喷涌而出,地上全是一滩滩血迹。

    “啊……杀人啦!杀人啦!”

    “凶徒杀人啦!”

    “持凶杀人啦!”

    那些安逸惯了的人,哪里经得起这等凶狠杀伐,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哭天喊地,连滚带爬,捂着伤口捡起各自手臂就逃,彷如后面王旭是恶鬼一般。

    周遭百姓虽然同样个个吓得脸sè惨白,但也狠狠出了口心中闷气,jīng神还是比较亢奋。

    王旭没管那些人,径自将满是杀气的目光投向那领头青年。“活该你了,是自己上来我给你痛快,还是我过来?”

    “你……你……”青年已经吓傻了,脸sè苍白,双手双腿都在颤抖,指着王旭大叫:“反了,反了,你敢当街杀人!贼曹不会放过你!”

    “哼!你不是说在你这儿,不需要律法的吗?我已经很大度、很宽容、很忠实地满足你内心渴望,怎么?不开心?刚才你不是对没有律法管你很开心吗?”王旭冰冷的说道。

    “你……你……”青年又惧又怕,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指着王旭发抖,裆下突然间流出一阵热流,滴在地上哒哒声响,显然连尿都吓出来了!

    “好吧,你不愿意过来,那我过来,就你指我这只手就不错,我要了!”王旭一个纵越,人腾空而起,长剑划过一抹流光,砍向青年右臂。

    青年转身yù逃,但没等其迈出脚步,整个右臂已是被齐根斩断,当即一声惨嚎:“杀人啦!杀人啦!”

    看着那青年疯了般逃走,王旭也没有再追,冷哼一声,将剑收回鞘中,缓步走向那倒在地上满目惊骇的小乞丐和大汉……

    〖

第四百八十五章 哪儿骗来的?

    王旭刚才霸气十足,淡定从容间齐根斩去九人手臂,着实震住在场所有人,即便是那挨打的小乞丐和壮汉夫妇二人,也是惊喜中又隐含着惧怕。

    但此刻,王旭的脸sè已迅速缓和,那淡淡的浅笑让人如沐chūn风,缓步走到壮汉夫妇旁边,伸手相扶:“义士!伤势怎么样?还能动吗?”

    “嗯?噢……可以!”壮汉直到王旭询问,才回过神来,虽然惊惧,但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两人站起来,那妇人没敢与王旭说话,卖饼壮汉倒是放松下来,忍着疼痛道:“我身体还算结实,应该没有大碍,多谢义士救命之恩!”

    “诶!不必了,你才是义士!”王旭微笑摇头,从随身钱袋里掏出几串五铢钱递到壮汉手中。“这些钱你们拿着去官办的医馆治伤,若是落下暗疾就不好了!”

    “这怎么行?阁下就我已经是大恩德,哪能再收钱财?再说看我们这伤也用不了这么多,算了,算了!”壮汉顿时摇头,倒是那妇人满目惊喜,陡然听到壮汉那话,还暗暗捏了他一把,可壮汉却是不动声sè。

    王旭哪里看不到她那点小动作,但也不介意,妇人这般举动是人之常情,寻常百姓人家谁都不容易,遭这无妄之灾,不但受伤还破财,肯定不怎么乐意。

    当即笑道:“义士便收下吧!鄙人虽然不算大富,但也有些小财,你们拿去治伤。多余的就留着吃好一些。当补补身体!”

    说着。已是抓起壮汉的手,将几串五铢钱塞过去,那妇人更是不停给壮汉使眼sè,满脸着急,生怕他这丈夫装豪气,给推掉。

    壮汉此刻也两难,想了想,还是收下道:“那就多谢了!”

    “呵呵!”王旭微笑着挥袖示意:“无妨。你们就快去瞧伤吧!也不用担心刚才那小子怎么样,我与王将军有旧,会告知其此事的,以他的英明,必然会有处置之法。小乞丐也交给我吧!”

    “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义士了,谢谢义士,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去吧!”

    壮汉淳朴地笑笑,也很开心,随即与妇人搀扶着去医馆看伤。此刻人群已经逐渐散去,两人嗓门不小。不一会儿已是若隐若现传来两人的对话。

    妇人抱怨:“你这笨蛋,咱家这个月添置了不少家中器具。已不够花,要是再去治伤,又得找亲戚邻居借了!存点钱不容易,咱娃现在也不小了,这王将军开办了书院,你难道不想让孩子去读,跟着咱没出息一辈子?”

    “哎呀,你这是妇人之见,我不想着人家救了咱命吗?哪还好收人家钱财呢?”

    “就你行,就你行,就我是妇人之见!早知道你挨打,我就不上去帮你了!”

    “行啦行啦,我这不没说什么,还是接了吗?走吧,给你看伤去,你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嗯!”

    耳中听着两人朴实平常的对话,王旭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摇摇头,将脑中思绪甩开,这才看向了扑在地上默默哽咽的小乞丐。

    因为留了太多的泪,小乞丐不断擦拭,污渍抹掉,露出了掩盖着的面容。

    王旭只看了一眼,就大为惊愕,这小乞丐竟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五官标致,大眼琼鼻,樱桃小嘴,特别是那双眼睛,尤其明亮有神,端是惹人喜爱。只可惜,或许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sè显得有些蜡黄,而且非常瘦弱,但仅从其五官亦可看出,此女梳洗过后,必然是个极其可爱的小女孩儿。

    此刻她就在那儿默默哭泣,周遭百姓也拿着鸡蛋和吃的过来,同情地递给她。

    可她接过了却没有吃,只是跌坐在地上默默垂泪。

    “小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对啊,喝点豆汁吧!”

    “小姑娘……”

    那小女孩儿擦了擦花花的脸蛋,面对众人此刻发自内心的关心,终于弱弱地开口了:“疼!吃不下!”

    虽然仅仅是几个字,但却让众人好一阵揪心。

    “作孽啊!”有老人擦着眼泪叹道。

    “哎!”很多人叹息。

    王旭也是看得心里微揪,轻轻穿过众人,走上前去抓住了小女孩儿的手,掌心瞬间传来一阵冰凉。“小姑娘,饿吗?”

    “饿!”这五六岁的小姑娘当即点头,但随即却说道:“可疼!吃不下?”

    “那你哪里疼?”王旭皱眉追问,突然间有些后悔,不该为了观察多等那么片刻,让这小姑娘被踢两脚。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望着王旭,擦了擦眼泪,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随后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指给他看,可刚抬起就垂然放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到这里,王旭已是有些明白,估摸着是这小女孩儿不知道疼的部位该怎么说,当下心疼地道:“小姑娘,跟我走吧!”

    小姑娘突然一颤,看了看不远处的血迹,脸上闪现出惧怕的神sè,怯怯地低下头去没敢出声。

    王旭顺着其目光看去,瞬间醒悟,刚才那番斩臂行为,在身经百战的他眼中,只是寻常之举,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个小女孩儿眼中,那却是说不出的凶残,显然是害怕自己。

    自嘲一笑,已是温和地主动解释:“小姑娘,那些是坏人,跟我走,我回去给你治伤,给你吃好吃的,给你做新衣裳,行吗?”

    小姑娘虽然疼痛难忍,也一直没表态,但听到新衣裳时却陡然双眼一亮,怯怯地小声道:“真的有新衣裳吗?”

    “呃……”

    王旭愕然,没想到这小女孩儿行乞rì久,听到吃的都没这么兴奋。反而听到新衣裳却最为期待。心中暗暗好笑。这女孩儿还这么小。就对漂亮衣服更感兴趣,女人莫非是基因传承有问题?

    “有啊!你要什么衣服就有什么衣服,你喜欢什么就给你做什么,颜sè图案任你喜欢!好吗?”

    此刻可真是难为王旭了,他这辈子,可从来没这么闻言细语地哄过谁,那声音轻的都有些发嗔,若是让文武百官看见。恐怕绝对瞠目结舌,难以和战场上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王旭牵扯到一块。

    可是那小女孩儿还是很怕,仍然犹豫着,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她孤苦伶仃,对什么人都缺乏安全感。

    周遭围观的百姓见其闭口不言,出于关心,也是出声相劝。

    “小姑娘,这公子是个好人。你就跟他走吧,今后也有个安稳的住地!”

    “是啊。小姑娘,这位公子不会伤害你的。”

    这些人当然聪明的多,知道王旭若是有歹心,哪里还这么好说话,温言细语的。

    众人的劝说,让这小女孩摇摆不定的心总算逐渐偏向王旭,最后直直地盯着他看,好半晌才微微点头。

    王旭长舒口气,这才轻轻将小女孩儿横抱到怀中,站起身来对着周遭百姓笑道:“各位乡亲都散了吧,我将这小女孩儿带走了。”

    说完,也没理会周遭人的持续夸赞,双眼温和地与怀中小女孩对视,缓缓走向将军府……

    徐淑、貂蝉、蔡琰、赵雨几女今rì无事,就在主院的湖心凉亭内玩麻将,这麻将乃是徐淑的作坊早前弄出来的,算是产品之一,深受荆州百姓和一些富人喜欢,现在甚至已经传播了出去。

    只不过其他地方战乱频繁,百姓朝不保夕,没工夫玩这些闲情逸致的东西,只有少数富足之辈才深为喜爱。

    几女眉头紧皱,正端坐着激战……

    貂蝉漫不经心地摸起一张牌,绝美的脸上却陡然闪过惊喜之sè,将面前牌瞬间推倒:“呀,自摸!”

    其即便是在打牌,可其风姿韵味却不减分毫,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妩媚的诱惑力。

    可爱的赵雨本来正看着自己牌发愁,作为自封的“赌神”,她是当之无愧的,逢赌必输,绝对不用争,不用抢,输得最多的永远是她,自然无人能及。

    她听到貂蝉又赢牌,顿时激动地抬头一瞧,瞬间惊呼:“哇!貂蝉姐姐又是清一sè,这运气也太好了!”

    徐淑当即给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没好气道:“你再多打几张给她碰,她就不会是清一sè了!”

    “为什么呢?”赵雨奇道。

    “因为那就肯定是清一sè对对胡啊!你那么喂她,她还不赢,没天理了都!”

    闻言,赵雨却是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姐姐自己打不过,还怪我,人家还不是打的清一sè!”

    “你清给我看看?你要的牌全在我和琰儿手上呢,桌上根本没有了。”

    说着徐淑已是忍不住伸手轻拍赵雨那可爱的小脸蛋。“你这小妮子,就做一辈子赌神吧!”

    “哼!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拿着人家牌不打。”说着,赵雨将徐淑的牌一把掀翻,将其中几张挨着抽出,红润的小嘴不停念叨:“你看嘛,你打这张,我就碰!你打这张,我再碰!然后我就可以等着胡了,都是姐姐……”

    徐淑白眼再翻:“你这妮子,真是耍赖,我干嘛要打给你,我又不傻!”

    “哼!”赵雨撇嘴,气呼呼地不理会。

    “你还生气,看我不挠你痒痒!”说着,徐淑已是猛然伸手叉往赵雨芊细的腰部。

    “啊!姐姐耍赖,不干,不干!”赵雨笑得粉脸通红,瞬间展开凌厉反击,还喘着气吆喝道:“琰儿、蝉儿,快来帮我,徐淑姐姐可坏了,又使这招,跟旭哥哥一样坏!”

    一番折腾,几女这牌没打好,倒是闹成一团,莺声燕语,好不喜庆。

    王旭抱着小女孩儿走进主院的时候,刚好听到她们的嬉闹声,看了看怀里已经熟睡的女孩儿,不由走到湖边:“你们做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赵雨闻声,立刻大声呼救:“旭哥哥!姐姐挠我痒痒,快来帮我!”

    “噢!你是让我帮你挠吗?那敢情好,等我给这女孩儿治过伤就来,嘿嘿!”王旭乐道。

    “女孩儿?”

    这个名词一出,几女顿时偃旗息鼓,齐齐将目光看了过来。不一会儿已是提着襦裙裙摆,一个个奔向这边。

    赵雨远远便大呼小叫:“旭哥哥,哪儿来的女孩儿啊?你去哪儿骗回来的?”

    “说什么呢你?”王旭哭笑不得地呵斥。

    此刻那小女孩儿也被吵醒了,睁开朦松的双眼,悬着的那只小手擦了擦,好奇地转头看向众女的方向。

    几女快步来到近前,徐淑打量过那小女孩儿的衣着,立刻惊道:“是个乞儿?怎么回事?”

    貂蝉和蔡琰也都疑惑地看着他,只有赵雨一个劲地做鬼脸,想逗那小女孩儿开心。

    “哎!”

    王旭叹口气,看了看怀中的可爱女孩儿,将今rì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知道前因后果,几女怜悯之心顿起,看向小女孩儿的目光充满疼惜,赵雨更是温声对那小女孩儿道:“以后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这女子与貂蝉的命运何其相似,貂蝉更是心疼无比,满目都是爱怜,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当年父母皆亡,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徘徊的自己。

    徐淑倒是想得远些,看着王旭柔声道:“老公,你是想收养他吗?”

    “嗯!”

    徐淑笑道:“那给我吧,我先给她洗洗身子,再上点药!”

    “我们也帮忙!”其余三女尽皆疾声道。

    想了想,王旭点头:“那好吧,那先交给你们照顾了,我还有点事,想去趟术曹。”

    “那你去吧,我和琰儿她们照顾她。”徐淑怜惜地抱过了女孩儿。

    “嗯!”王旭见几女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儿,也放下了心来,点点头便再次离开将军府。

    出得门外,王旭刚走不到两百米,心中却陡然闪过一丝jǐng惕,有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而且来人给他的危机感很重,那是种难以把握的感觉,当下脚步逐渐放缓,再走几步,确定了这种感觉来自右后方,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过去,淡淡道:“何方高人,跟着我所为何事?”

    〖

第四百八十六章 神仙中人

    将军府外这条大街虽然相对冷清,但却也有不少百姓,王旭这突然回头责问,使得目光投向的地方,很多百姓都莫名其妙,纷纷避让开来。

    这一让,使得一个老人瞬间暴露。

    面对王旭凌厉的目光,yīn沉的脸sè,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静静地与王旭遥遥对望。

    也在这一刻,那种压力感突然烟消云散,就彷如肩膀上突然卸下了什么东西一般,那种感觉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王旭知道,那种气的感应绝对是真是存在的,眼前伫立的这位老人绝对非同一般,其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气,让其形成好像有实物般的感觉。

    这样的高手,王旭生平从未见过,就连记忆中的师父,玄微道长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当下眼神变得非常凝重。此人的武学修为已经超越常理,让其很是有些惊慌。

    这一刹那,数十个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速度奇快,脚步在地上蹬踏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正是时时潜伏在王旭身边护卫的谍影部众。

    为首一人挺身挡于王旭左前方,郑重喝道:“何方妖人?”

    他这么问并非是喝骂,而是真的觉得此人像妖,因为他们谍影这么多双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王旭身周,可硬是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就出现了这样一个老者,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那老者闻言却是乐呵呵地抚弄自己洁白长须,笑着道:“妖不敢当。乃是人!”

    王旭见这人绝非凡俗。当即挥手示意谍影部众别说话。轻轻向前跨出一步,仔细打量。

    这老者须发皆白,身躯高大,面目红润,感觉其年龄应该很大,可看其面容,又怎么也不像个大岁数的人,最多五六十。而且肌肤并不如一般老人那般褶皱重重。最让人惊异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到不可思议,你说不出那种感觉,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此外,他虽然就那么随意的站着,衣着也很朴素,可就是有种扑面而来的温和气息,如果排除掉他暗中跟随这一点,那么此人着实有些仙风道骨。而且比起同样气质的医圣张仲景来说,也完全不一样。

    张仲景那时和蔼可亲。一种超然的神态。

    而他,已经不只是超然的神态,而是有种柔和的气息,尽管王旭不想相信,但真无法形容那种气息,若实在要找个词,那么就是仙气。

    王旭的打量,那老人自然看在眼里,也不介意,任由其观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良久,等王旭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好几遍,他才终于乐呵呵地问道:“王将军可观察完毕?本人可有妖气?”

    王旭哑然失笑,没想这老者说话倒是这么幽默,感觉其并没有害人之心,不由笑着赞道:“老人家仙风道骨,何来妖气之说,晚辈正在瞻仰神仙仪容!”

    “哈哈哈……王将军倒是会说!”老人大笑,随即摆手道:“我也不是仙人,世上本无仙,何来仙人,我只是一个凡人,你也可说我是一个修道之人!”

    这番话听在王旭耳中,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只是从其这份言语和气度,已是绝非凡俗。王旭态度再次谦恭不少,拱手笑道:“前辈高深莫测,既是方外之人,为何今rì却跟随于我呢?”

    “你我有缘,乃是有些话想要与将军说上几句!”老者抚须笑道。

    “噢?”他虽然这么说,但王旭却不敢掉以轻心,谨慎问道:“阁下既然是房外之人,与我这世俗之将怎会有缘?也不知前辈有何yù与晚辈一言?”

    老者洞悉了王旭心中疑虑,当即回道:“将军英雄盖世,南征北战,攻城拔寨,无往不破,难道还担心我这老骨头能害了将军不成?”

    王旭不为所动,摇头笑道:“前辈说笑了,前辈乃是非常人,晚辈不得不行非常事!”

    “哈哈哈!想不到我还能令将军如此忌惮。”老者摇头大笑,随即似乎也不yù再和王旭瞎掰,柔和地道:“放心吧,我与汝师玄微亦师亦友,不会与你有什么恩怨!”

    这话一出,王旭终于再也难以淡定,惊道:“你竟然知道我师父?”

    “我不但知道你师父,还知道你师父传你《奔雷枪法》,还有一房中双修奇术?可对?”老者似乎乐于看到王旭惊讶的模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口。

    王旭这下可再也无法控制了,知道他师父是玄微道长的人不算少,但能知道他学有房中双休之术的,可就真是寥寥无几,除了他和徐淑,就只有玄微知道。就连蔡琰、貂蝉、赵雨也不知晓,王旭运功的时候,也根本不给她们说!

    而王旭自问,玄微道长是绝对不可能给敌人说出这些的,所以略微相信这老人的身份,轻轻对着身边的谍影部众命道:“你们先退开吧,我与这道人聊聊!”

    “诺!”谍影部众不敢违命,行礼后悄无声息地再次散去,只不过他们虽然到了远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只要一有异动,随时便可奔过来。

    直到此刻,那老者才缓步走向王旭。“王将军,今rì见你在市集中救下一个女娃,作为将军还能有此善心,实属不易啊!”

    “前辈从那时便跟随我了?”王旭顿时惊道。

    “呵呵!”老者笑而不语,走到王旭身旁也不停留,微笑着道:“王将军可否共行一程?”

    “当然!”王旭点头,也跟着迈开了脚步。

    那老者没有急着说话,目光逐渐投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王旭都是心中忐忑,他已很多年都没有这般有压力的面对一个人了。

    隔了好久,老者才笑道:“将军!你乃是命运众人,非我俗辈,你有使命!”

    “使命?”王旭疑惑,恭敬道:“还望前辈解开迷惑,何为使命?”

    老人大笑:“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况且我亦不全知,只晓得点滴末枝而已,无能为将军全然解惑,但将军绝对非真正的本土人也,当有惊人之谜!”

    王旭听到这里,已是越加惊恐,感觉这老人似乎知道好多东西,脚步当即一顿,疾声问道:“前辈究竟是何人?”

    “吾名左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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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惊天大秘

    “真的是神仙?”王旭失声惊呼,嘴巴张成了“o”型。

    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他也算养成了处乱不惊之能,堪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可如今陡然看到传说中的活神仙,那种震撼实在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心脏都狠狠一缩,深受刺激。

    这左慈可并非只在民间传说,或者小说演义中出现,即便《后汉书》和《三国志》中也有记载,《后汉书》甚至单独为其立传,写得神乎其技,怎么看都不是凡人,这凡人看到神仙,当然无法平静!

    左慈始终与王旭并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看到王旭那种发自内心的惊讶,不由摇头,再次笑着纠正道:“我说过,我不是神仙,是凡人,只是修道的凡人!”

    王旭好久才回过神来,狠狠咽了口唾沫,喋喋问道:“你会飞天遁地不?”

    “不会!”左慈摇头。

    “那你会变化之术不?”王旭追问。

    “不会!”左慈再次摇头。

    “那移山倒海,撒豆成兵呢?”王旭再次不甘心地问。

    “还是不会!”

    王旭终于长舒口气,拍拍胸脯道:“不是神仙我就没那么怕了,心肝五脏都差点吓出来,什么都不会那不还是凡人一个,能杀死的就不怕。”

    左慈仙风道骨的脸上,瞬间满布黑线。“我没说我是神仙,是凡人就会死!”

    “那倒是,要突然冒个神仙出来,我就要彻底凌乱了!”王旭心有余悸的叹道。

    左慈何许人。心xìng修养非同凡响。哪里与王旭计较。很快平复下波动的情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旭,又突然开口道:“飞天我不会,但是若有些许借力,哪怕一根小树枝,我亦可随意滑出七十余米,轻若鸿毛。遁地我不会,但是我知于吉那老头可以,其人可在土中栖身三rì之久。并短距离行动。”

    “变化之术我不会,但我可用障眼法或阵法,使你看不到我,或者看成与他物一般。”

    “移山倒海我也不会,但我可以布下阵法,诱你进入产生幻觉,迷失方向,彷如身处深山密林之中,纵你十万大军也过不去!”

    “撒豆成兵虽有古人传说,但从未听闻当今谁会此等神术!”

    随着左慈一句句说完。王旭再次凌乱,嘴巴就像鱼儿吐泡一样。不断张合,硬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狠狠一闭眼,憋住气猛然爆发,激动地噼噼啪啪说个不停。

    “老天,凡人有你们这样的吗?你那阵法还好,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阵法有此等威力,像八阵图什么的。障眼法我也可以理解,无外乎用外物造成些视觉蒙骗技巧。”

    “可在土里栖身三rì是怎么回事?不吃不喝,还能在地下短距离移动,这还是人吗?”

    “还有,飞出七十余米,这是什么东西?绝世轻功?乔峰,还是段誉?跟飞天有多大区别?我的逍遥步算是天下一等一的轻身之术,可是最多能跳三米多高,一个全力跳越最多七八米远,十米顶天,还非常费力,你一个轻轻借力就能滑翔七十余米,我的天啊!”

    左慈微笑,任由王旭口水飞溅,等其说完平静下来,这才轻轻接口:“将军无需如此介怀,天下有此神技者不出十人,且皆为方外之人,不参与世俗之事。若将军随我苦修,以将军资质,五六十年后,当有此能力!”

    “呃……那……还是算了吧!”王旭尴尬摇头。

    发泄一通,他也迅速冷静下来,接着问道:“前辈即便不是神仙,也堪称神人,实在非我这等俗人能够踹度,只不知前辈为何踏足这俗世之中?”

    “来襄阳看看!”左慈温和笑道。

    “看什么?”王旭疑惑。

    “看你!”左慈目光灼灼。

    “我?”王旭一愣,随即奇道:“晚辈虽然自觉有些才能,可也无法吸引到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吧!”

    “我之前说过,你绝非本土人,你深蕴惊天大秘!”

    左慈开口解释,目光悠远地望向远处长空,神秘莫测。“建宁三年chūn三月丙寅晦,惊现天变,红rì隐于黑云,红rì被食,此也本为常事,但你可知晓,当rì共有十三道流光划过长空?这流光寻常人看不到,非懂望星之术,绝难发现。”

    王旭心中震颤,没想到左慈竟然知晓这个,其所说的那天,正是自己的生辰,同样也是徐淑、周智、张靖及其两个媳妇等人的生辰。

    可突然间,却觉得有点不对,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话有问题,仔细思索一番,突然难以抑制地惊呼:“十三道光,你确定是十三道光?不是十二道?确定不是十二道?”

    左慈肯定地抚须点头:“嗯!却乃十三道,那rì天象如此奇异,怎么会有错?本来共有十二道流光,可其中最粗的两道之一,却伴随着一道较弱的柔光,彼此纠缠着去往一处,其余则分散开来,各奔东西,很快消失在天地之间,所以共为十三道。”

    说到这里,王旭哪里还不明白,那道柔光必然就是徐淑,跟着自己到了山阳,可为什么还有十道?为什么是十道?怎么可能是十道?

    目前已知的人中,张角幼子,张烈是一道。

    其人心狠手辣,早年杀了一个黄巾信徒的妖孽儿子,那人是一道。

    随后张烈遍地捕杀穿越者,杀了一富族出生的男子,一贫家子弟,是两道。

    周智生在小山村,不曾显名,当年逃过一劫,后被自己带出山村,也是一道。

    张靖被张烈蒙骗残害,最终为自己所救,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又是一道。

    还有两个秀美女人。出身富族。可惜当年被张烈发现,关起来训成美人犬,以供yín乐,后王旭攻破广宗,将其救出。张靖忏悔自己助纣为虐,残害了她们,一心照顾补偿,如今更是他的妻子。但因厌恶人世,安于家中生活,这又是两道。

    此外,西凉马腾长子马义,这些年一直在西凉折腾,深陷混战泥潭,无力作为,这也是一道。

    前前后后加起来,共计九道,那么还有一道去哪儿了?这么多年。如此妖孽的人物,不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也不可能一点名堂不显,可怪就怪在,无论哪个角落都没出现这样一个人,那他究竟去哪儿了?

    王旭心中震惊,沉默地迈开脚步,与左慈缓缓前行,心中则在迅速盘算,将脑中的所有信息进行梳理!

    究竟怎么回事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当年转世投胎前听到的话究竟什么意思?目前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等等!关系?

    王旭突然心中一紧,发现了特殊之处,瞬间开始盘算。

    张烈、张靖和那被杀的黄巾信徒之子,三人出身黄巾阵营!

    王旭、马义、颜明,三人出身大汉朝大士族、大家族。

    张靖的两个妻子,加上一个被杀的富族男子,三个出身普通富裕人家。

    周智、还有另外一个被杀的男子,两人出身贫苦人家。

    换句话说,这群人分别是:三个黄巾,三个大汉士族,三个富裕百姓之家,两个贫穷百姓之家,那徐淑算什么?还有一从未出现过的人又应该是什么?

    为何此人这么多年会一点信息都没有,全天下都没这个人的半点作为?作为一个保留记忆投胎转世的人,怎么可能会完全没个影子?

    死于意外?死于战乱?倒是也有可能,但可能xìng不大,没什么道理啊!

    还有,当年张靖和周智曾言,他们在投胎转世前,曾听到这样一段话:十星连珠,轮回千载展雄才!二虎相争,功在万年逆坤乾!

    可自己听到的,为什么是“大劫至,子乃行,千秋万载自变迁。天下乱,道亦潜,危亡尽在汝手间”!

    更何况,还有一个徐淑,压根儿就什么都没听到,一团浆糊。

    想到这里,王旭顿觉脑子里如同乱麻,完全没个清醒的头绪……

    左慈静静走着,眼角余光却将王旭面部变化看在眼中,直到见其烦躁地甩甩头,这才轻轻出声:“将军,我虽不能全知前因后果,但也为此事调查多年,若无猜错,将军便是当rì落地光束之一。实不相瞒,当年玄微前往山阳,也是我们这群老顽固分头行动的结果。”

    “嗯!”王旭点头,此时也没那么惊讶了。

    左慈看他能很快恢复冷静,满意一笑,随即接道:“其实当年十三个人,我们这群老不死都曾找到,发现你和尊夫人的踪迹,已是最后的事。”

    说着,还忍不住打趣:“将军幼年便知韬光养晦,不显过人之处,倒是让将军逃过张烈那一劫,但也让我们好生难找啊!玄微在兖州苦苦追寻数年,最终到见过将军后,才认定将军和尊夫人便是最后两人。”

    “什么?全部都找到过?”王旭再度有些惊愕。

    “嗯!”左慈点头。“不仅找到过,而且都曾潜伏于其身边,观察rì久。好比当初的张烈,便是我亲自寻得,但我观其恶行,实在令人发指,便没有与其相见,更不曾点拨只言片语,怒而离去。”

    “这……”王旭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那前辈为何不制止他为恶?”

    左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摇头道:“将军等人之事本为天下之奇,既然来此便是有缘,我等不可随意干涉,只需任其自然,超然世外便可。将军师父玄微肯收将军为徒,也是他个人着实偏爱于将军,这才破例收徒,却并非因为来历!”

    “原来如此!”王旭恍然,明了的点点头。

    这道家高人讲究无为而治,特别尊崇缘法,像他们这样的高人,当然更不会轻易参合,搅乱因果。

    “那其他人,就没你们看重的吗?”王旭问道。

    左慈微摇头:“当然有,十三人个个天赋绝佳,都非同常人,自然有品行好的。只不过众人都担心参与进去,或许会搅乱天机,与我等修道不利,便打消念头,并不曾现身与其相见。只有玄微崇尚逍遥自在,喜欢将军,便收将军为徒,但其不也只收将军为记名弟子吗?”

    “这样啊!”听到这些,王旭突然对玄微道人更是充满感激,若非有这个师父,那可学不到今天这样一身本事。

    突然,没等王旭感慨完,左慈已是话音一转:“不过,有一人是例外!”

    “嗯?”王旭一愣。

    既然被这些高人收为徒弟,自然不可能在当初被张烈所杀,而学到一身本事,再加那内含的前世记忆,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当即疑惑道:“谁?可是马义?”

    “哈哈哈哈……非也!”左慈笑了,似乎被王旭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来。“将军说那马义,哈哈哈哈……可着实可爱得紧!”

    王旭讶然,没想到马义似乎让左慈记忆挺深刻。“这怎么说?”

    左慈微笑着缓缓道来:“那马义幼年特别活跃,曾大肆在西凉弄什么市场经济体系,结果惹得当地士族世家竭力声讨,若不是其父马腾声威,恐死于非命。”

    “后来,又要发展什么所谓科技,yù造出一颗可杀数百人的暗器,结果捣腾很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开采资源,只弄出一种名为烟火爆竹的东西,倒是颇受百姓喜爱。即便他百般解释,说是什么工具不够发达,无法提纯,无法压缩等道理,也仍被其父当众痛打,此乃我亲眼所见。”

    “其实他所做之物,若量足够也能杀人,只惜代价太大,哪有那么多百姓愿意去挖那些个材料,而且那些材料又特别难找。那所花费人力物力之多,难以想象,还远不如打造刀剑来得有效。”

    “此子还曾鼓动百姓,宣扬人人平等,好像是什么mín zhǔ政治,颇有些意思,意图策动百姓造反,结果被包括其父在内的各方强豪和家族竭力打压,就连很多百姓也言其妖言惑众,更差点引得外族部落头领大举攻伐,要杀他这妖孽!”

    “前后折腾了好些年,这才慢慢走上正途。不过其确实很有眼光,也有些才华机变,善于笼络人心,想出的一些奇yín技巧也颇为实用,这才深受马腾喜爱。”

    王旭虽然早知马义这些事,但仍是止不住摇头,暗暗好笑。

    这先驱可不是那么好当,阿斯科里、布鲁诺这些先驱,还是在文艺复兴、思想逐渐解放的时代,弄出点学说仍被活生生烧死。他干那事儿,不就与全天下为敌吗?好在其处于西凉那等百族混乱之地,又有其父担待着,若在中原地区,恐怕直接被捉住凌迟,谁都容不得他。

    不过,此时的王旭无心去关注这个。

    既然左慈等人收为徒弟的不是马义,那说明必然就是那最后一人,当即张口追问:“那不知是谁有幸被诸位前辈看中,收为徒弟?”

    似乎略有些懂他的心理,左慈温和一笑,摆手道:“将军放心,此人一心修武,隐于山林,不会介入世俗,况且此次我来,他也托我给将军带句话!”

    〖

第四百八十八章 那是桃花源?

    “带话?什么话?”王旭惊愕,想不通那人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会有什么想说的。

    “将军不用急,应先了却你我之间缘份!”左慈摆手,伸手轻抚洁白的长须,片刻之后才接道:“将军今rì能察觉到我跟随,可见将军武艺已是非同凡响,况将军走的乃是杀伐一道,我自没有多的东西给你,武道一途,终还靠己身勤修苦练。”

    说着,左慈却从怀中摸出三张厚厚的绢帛。“这三张绢帛便是我的心意,也了却你我缘分,想来会对将军有些用处。”

    “噢?”王旭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三张绢帛,毫不掩饰心中渴望。

    神人出手那当然非比寻常,肯定不是地摊货,他也不是那种娇柔做作、虚伪无耻的人,想要就是想要,并不需要藏着捏着。

    左慈见其神sè,颇为满意,抚须笑道:“我一生修道,得三书之功,分别是《太清丹经》、《九鼎丹经》、《九丹金液经》。”

    “《太清丹经》乃是师门秘传之物,记载武学、炼丹医药及各种奇能异术之法,不可给你。《九鼎丹经》则是我自己汇集毕生所学而著,留给后人,多为道家修身之法,与你也无用。”

    “唯有这《九丹金液经》乃是我从天柱山隐秘石洞中获得,也不知是何高人所著,其内所载内容高深、包揽万象,即便我数十年jīng研,也只能悟透十之一二,但也对我的武学修为、炼丹制药、阵法造诣大为有益。”

    “当年为得此书。我曾九死一生。那石洞内阵法层叠、机关遍布。很多阵法闻所未闻,甚至不知其是如何构建,能活着进去实在侥幸。直到得此书后,才能从后方秘门出来,后来我念那里有先辈遗骨,便将秘门也封去。”

    从回忆中醒来,左慈微微一笑,将手中三张绢帛递给王旭。“将军便手下此物。若是能悟透此书,当也是好事。你我缘分也能就此了去。”

    “九丹金液经……”王旭喋喋自语,眼神有些茫然,虽然还是伸手接过,认真放到怀里,但却很疑惑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自己全然没听说过?

    左慈看其面sè,似乎有所觉,想了想,接道:“将军。此书真名为《九丹金液经》,但自我得到之后。并未隐瞒,也曾给资质好的徒弟或者道友读过一二篇,所以多有流传其名字,只不过大家后来给其取名《遁甲天书》,不知将军可有耳闻?”

    “遁甲……天书!”王旭缓缓吐出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突然觉得脑袋有些迷糊,骇然道:“这……这可是仙书啊,记载着仙术,传闻学会了能成仙?”

    “哎!世上本无仙,何来仙而已!”左慈叹息着说。

    “没有仙吗?”王旭虽然一贯不信仙,但此刻反而怀疑了。

    左慈笑着摇头,但语气却是异常肯定:“无仙,只有奇人!”

    “那前辈修道为何?”王旭追问。

    左慈深深看了王旭一眼,笑道:“别人为何我不知,但我这一脉只求清静自然,少受红尘苦难,得逍遥自在,心中安宁,延年益寿,若能助人行善,也可!”

    王旭有些奇怪,没想到这左慈如此怪异,忍不住追问:“为何前辈作为修道之人,却如此断定世间无仙?”

    这次左慈沉默了,脸上和煦的笑容逐渐收敛,变得有些沉重,目光仿似陷入回忆之中,久久不语。

    “还望前辈告知,为何前辈断定无仙?”王旭再次追问,此刻着实想知道缘由,他隐约觉得这事儿与自己等人转世投胎,身上发生的谜底有关。

    若是没有,怎么当初看个rì食,就那么莫名其妙挂了,死得不明不白,还听到稀奇古怪的话,这样离奇怪异?

    左慈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看王旭,却是摇头道:“将军还是无需知晓的好,将军这一生,好好平定天下,延续吾族传承,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才是将军的责任,知道更多也无意义!”

    说到这里,左慈略微停顿,才又接道:“况且,即便我说了,也未必能解开将军的疑惑,我虽不知细节,但也能猜到将军是想探寻为何降生之事,将军此前来自哪里我不知,但将军所问之事当与此无关。”

    这次轮到王旭沉默了,听左慈这话,显然个中隐秘绝对非同一般,并非他该当知晓,甚至也与他想知道的无关,其人也明显不愿意吐露分毫。

    可王旭实在无法忍耐,那种得悉缘由的愿望不断折磨他,无论是谁,正与女友恩爱地看五百年一遇的rì出,青chūn年少,憧憬着美好生活,却无缘无故嗝屁了,恐怕都难以释怀,不说难受,但也想知道个为什么。

    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恭敬地拱手道:“前辈,还望您见谅!虽然前辈说的已经很清楚,但晚辈仍想知道一二,何况前辈不知我等内含细节,两者间未必没有关系,恳请前辈赐教!”

    左慈再度沉默,但其脸上已没有刚才那么坚决,显然有些松动,思虑良久,却是突然问道:“将军可否告知来自何处?若将军说出来,我觉得有联系,那我便将此事说给将军听。毕竟此事非同寻常,我亦曾对人立下誓言,今生只可对一个绝对可靠的人讲出,所以容不得不慎重,我不知将军是不是那一人之选!”

    “嗯?还有这等誓言?”王旭惊愕。

    “哎!”左慈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

    王旭有些犹豫,忍不住问道:“前辈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想明白这个,为何不问你们那徒弟?”

    “原因有二!”左慈脸上恢复了些许笑容。“一则,我们并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其二。南华倒是曾偶然随意问过。但他说不是时候!若非将军执意追问,我亦不想知晓其中因果,对我而言,这并非好事。”

    “呃……”王旭无言以对,沉默片刻,觉得那人的话语有些奇怪,又忍不住问道:“那前辈可知,他为何说还不是时候?这等话语着实奇异!”

    这次。左慈笑得有些高深莫测,抚须道:“因为他说,他可能是唯一知晓全部前因后果的人,现在不能说,也不需要说,更不会说!”

    “嗯?”王旭先是一愣,但随即惊呼道:“他什么都知道?”

    “嗯!他是这么说的。”左慈微笑点头。

    “那让我见见他!”王旭立刻急道。

    “他不会见将军,我来之前,他便说过。”左慈微笑。

    王旭当真是又惊又急,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奇异。既然有人知晓前因后果,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当下怒道:“该死的混蛋。他知道还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吗?这么藏着捏着算什么?”

    “呵呵!”左慈面对王旭的模样全无恼意,反而微笑着道:“将军这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说无需介怀!比较起他预料的,还要文雅很多!”

    王旭瞪大了眼睛,心中很是不爽,没好气地骂道:“那混蛋怎么知道我会追问?而且前辈,你竟然早就有透露这个消息给我的想法?”

    “不是?”左慈摇头。“他让我带的话本身就是这个,我自然知晓!他预计将军在听到话后会骂他,所以还给我说无需介意,甚至示范了几句另类的骂语。”

    “示范?”王旭猛翻白眼。“山里的rì子倒是清闲,还有功夫讨论这些,示范的什么?”

    “哈哈哈……山里生活确实平淡,偶然有些新奇之物,自然令人高兴。”

    左慈看到王旭那气闷的模样,显得有些开心,好一会儿,才又接道:“其实我也很费解,不知其意!那些称呼若我此刻对将军说出来,便提及将军长辈,不好轻易言之,将军细听当知其意!”

    “他说你有可能会骂一些,嗯……类似cāo别人直系亲属,或者rì什么什么的,还有什么什么逼、屁之类的,反正多半是他家人,”

    “我曾询问他,这cāo与rì等字为何如此用法,该如何作解时,他却笑而不语,端是高深莫测,直说此乃天机,非凡人可懂。还不知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噗……咳咳咳!”王旭直接被一口唾沫呛到,看着仍一脸严肃,皱眉苦思的左慈,大笑不止:“哈哈哈……前辈……你……你……你们乐死我了!那小子……那小子太损,前……前辈,你们被他愚……愚弄了!”

    “这怎么说?”左慈一脸狐疑,但看他那夸张的神态,也是有些相信,因为在他心中,那小子时常做些愚弄他们的事来。

    “哎哟!等……等我喘口气!”王旭笑得回不过气来,好久没笑成这幅德xìng了。

    等缓过起来,这才怜悯地看了看左慈,笑道:“前辈,你真想知道这等天机?”

    左慈顿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还望将军解惑!”

    王旭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又不好在这种前辈面前说得太过粗俗,想了片刻,才咧着嘴笑道:“这cāo和rì嘛,在这里当做那个意思来认识,比如男女行房,男方与女方之间所为,便是这意思!”

    “至于那个逼或者屁这东西,是女xìng……那个……就是女xìng那个下体私处!幸好前辈没说出来,说出来前辈就是在骂我了,他这是故意设个陷阱,好让我白白挨骂呢!”

    左慈还没听完,已是面sè大变,白眉倒竖,吹胡子瞪眼,气得七窍生烟,怒声呵斥:“这混账东西,险些陷我于不义,回去必先杖责十棍,再让其面壁思过四十九天!“

    其实这些话早已在世间流传,不过左慈他们这些高人甚少接触,哪里明白,寻常百姓看到他们,尊敬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出这等粗俗之语,还解释给他听?

    王旭此刻也笑够了,看着犹自气闷的左慈,忍不住笑道:“前辈,那你还是让我见见他吧!”

    左慈虽然生气,但对于此事还是摇摇头,拒绝道:“还请将军体谅,此事非同小可,此子虽然喜好玩闹,但却分得清轻重,他不见,即便我告知你他所在,也不会见你,更问不出来!”

    这番话说得如此坚决,王旭也很是无奈,想了想,还是叹道:“那只能我自己探索了!”

    说着,已是收起笑脸,满脸郑重地道:“前辈,实不相瞒,我等来自于后世!”

    “后世!”左慈微微有些惊愕,但毕竟对此事已有心理准备,情绪变化并非特别大。

    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又脸sè数变,突然间激动道:“你们可是来自约两千年后?”

    “嘶!前辈……你这是……”王旭惊骇更甚,倒抽冷气,感觉不太对劲。

    看到王旭那表情,左慈已是肯定了猜测,当下全无之前的淡定,前所未有的激动。“将军,你便是前辈所托之人!”

    “前辈所托?前辈的前辈?”王旭傻眼了,这怎么越来越乱?突然觉得如在梦中!

    左慈毕竟修道多年,控制力了得,很快平复心绪,再无任何顾虑,径自开口道:“将军不是想知道为何我断定无仙吗?那是因为我进过仙境,见过所谓的仙人,而他们并非世人所传那般神奇,不过是超凡脱俗的凡人而已,也会生老病死,只不过其中高人能活很久。”

    “见过仙……仙……仙人!”王旭结结巴巴地说话,彻底凌乱了。

    “不错!”左慈点头,带着回忆之sè解释道:“但他们并非所言的那种仙,只是生活在一个奇怪地方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王旭急忙追问。

    左慈白眉颤动,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那里山清水秀,轻灵之气十足,仿若仙境,将军也知我辈呼吸吐纳,乃是练气之术,可在那里,气的充盈难以想象,胜过世俗百倍!当年我也是偶然闯入,实不相瞒,我所言的天柱山便在那里,这遁甲天书也得自那里,那里也叫天柱山!”

    “这是……现实版的桃花源记?还更神奇?”王旭惊骇,可以说,除了投胎转世恢复意识那一刻,从未如此惊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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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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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人介绍:
妖异的日食,诡异的穿越! 面对波澜壮阔的汉末江山,名震千古的英雄美人,强劲而神秘的对手,王旭该何去何从……三国之江山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江山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