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7.人员齐聚
{时间：2002年8月15日}
陈粒绕着眼前的玻璃会议室跑了一圈，还特意走进被围绕在中间的假山看了看。
越看下去她愈发喜欢这间到处充斥着动画人物，布局又是极为特殊的办公场所。
尤其是入门处那面让人无法忘怀的背景墙，它时刻都在提醒着她。
它叫，
帝企鹅！
陈粒实在是太喜欢帝企鹅办公室啦，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充满了好奇。
从进门开始，她的脑子里反复地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我要来这里办公！
我就要来这里办公！
我一定要来这里办公！
这个声音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等到她望着眼前那座像企鹅的假山时，整个人的精神游离出去。甚至连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将她从梦想世界里拉出来。
穿过会议室走到中间，看见那位叫做陈粒的姑娘定定地看着假山，汤瑞雯笑了笑。
她大概能猜到那位姑娘想什么，一如她第一次见到帝企鹅完整的装修后，也像眼前这位姑娘一样，对置身于帝企鹅世界保持着一种好奇、梦幻的感觉。
女孩少有不喜欢这里的，因为帝企鹅像是孩提时代的梦幻城堡，也想是充盈着能量的梦想国度。这里的一切都装满了与外边世界的不同，让人置身其中时满富热情。
汤瑞雯笑了笑，走到矮石山上轻轻抓着陈粒的胳膊，“陈粒，你是不是非常喜欢帝企鹅哇？”
“啊~”
闻声给吓了一跳的陈粒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是那位印象深刻的姑娘才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是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
说话间陈粒很是自然地牵着汤瑞雯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站在矮石山上，想多年的好友一般亲昵地挤在一起，看着眼前的像企鹅的假山。
汤瑞雯给陈粒牵着仍旧笑嘻嘻的，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她在帝企鹅她认识了不少女性朋友，虽然平日里大家相处的非常不错，但少有像陈粒这样刚认识不久，就觉得特别亲近的。
或许，是因为她清澈的眼神，天生就容易让人感觉亲近。
感受着被陈粒轻轻甩着手，汤瑞雯放低了声音轻轻道，“陈粒，你要是非常喜欢这里，就说服你老大来我们公司呗。”
“他呀……”陈粒翻着白眼想了想，旋即摇了摇头，“他这辈子都改不了睡懒觉的习惯，要是来这里办公，怕是要影响帝企鹅的工作氛围。”
汤瑞雯听得轻声笑了笑，她这个反应让陈粒讪笑了笑。
陈粒可是知道，相较于自家那位老大，汤瑞雯那位老大可是个勤奋的年轻人。在楚庭的几天时间，他没有下达过什么命令，但他只是安静的做事，就能让团队满腹激情。
“你想多啦，我们帝企鹅可没有什么考勤制度。基本上你想要什么时间上班都可以，只要在任务时间到达前完成工作就好啦。”汤瑞雯看出陈粒的尴尬，赶忙解释说。
“哦~~~”陈粒拖了个老长的音。
她感觉给汤瑞雯这么一说，她更向往来帝企鹅工作了。
忽然，陈粒见到汤瑞雯侧过头去看向帝企鹅入口的方向。她跟着望了过去，发现是那位印象的年轻老大正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队伍中似乎看到黎颖的影子，其他的人竟然有好几个都是老外。
陈粒赶忙跟着汤瑞雯从脚下的矮石山上跳下去，和她一起迎了出去。
……
在帝企鹅形象墙前顿了顿，陈士骏赶了两步才跟上走在前排的宁子默。
虽然黎颖只是简单介绍了这件办公室，但陈士骏却从电梯出来后这不足10米的距离看到了许多。
刚刚那道印有logo的形象墙谈不上华丽，但是那张背景画面映入他眼睛里时，让他想到很多东西。
那是一群帝企鹅围在一起，还有那一些露出一个小角并带着些许裂缝的蛋。
团结、紧密、合作、生命的呼之欲出，都昭示着自己这位年轻到可怕的拍档，在酝酿着一些不知道会是多惊人的东西。
这些东西肯定不止是宁子默和他们谈到的三个创意，因为除此以外，无论是潘宇还是那位与他们同来的路奇，他们每个人必定都代表着一些新的东西。
以前在倍宝的时候，在那个被限定的格局里，他都能另辟蹊径地开辟出一片让人叹服的新天地。
现在跳开倍宝的格局限定后，他就像一条放归到广阔的大海里的鱼儿一般，完全不知道他再从海中露出头时，会变成怎样的庞然大物。
陈士骏是在是想不到，他这个创意无限的拍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转过形象墙后，他就被眼前这片奇特的办公室和新奇的风格给冲击到了。
“哇哦~~你们的办公环境真是太棒了，到处都是动画人物，还有这天空上的云彩，还有那边的玻璃房子。”詹妮弗激动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拉着黎颖的手激动地问，“这是你的创意吗？”
黎颖看到詹妮弗雀跃的模样笑得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往最前排那个身影努了努嘴，“喏，这可是你boss的主意。”
“哦哦？？？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boss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詹妮弗撇着嘴皱着鼻子说，“除了工作外，我就知道boss玩游戏很厉害，拿下了两项游戏冠军，还都是赢了前边这个家伙。”
身后传来的言语，
让陈士骏愣了愣。
一想起接连败北，
还输给同一个人，
他刚刚的好心情，
顿时变得不好了。
好在迎面来的两位女孩。尤其是那位扎着马尾、半边脸还有着狰狞伤疤，但是却气场十足的女孩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走到近前，汤瑞雯冲宁子默点了点头，“院长。”
“张总已经到了？”宁子默见汤瑞雯和陈粒迎面走了过来，问完话便对陈粒点了点头。
两个多月没见，陈粒觉得眼前的年轻boss气场似乎变了些。这或许与他忙着正事有关，于是她也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张总到这边有半个钟，韩总带他去天台呆着了。”
“哦，”宁子默眼睛向上翻了翻，旋即摇了摇头轻笑道，“这两个老烟枪，这会太阳这么大都挡不住两人的抽烟热情。”
汤瑞雯嘴角微微翘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接话，只是问到，“那我这会上天台喊他们下来？”
“嗯，会议室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在‘小白的家’，投屏设备已经调试ok，与会人员方面……”
“我这一行人，加上天台老烟枪还有你。”宁子默笑了笑，歪着头冲陈粒说，“陈粒今天麻烦当一下我们的饮水机管理员。”
突然被点到名字，陈粒先愣了愣，待听清楚**oss的安排便点了点头，“好的。”
转既，陈粒用还算标准的英文冲宁子默一行微微点头笑道，
“诸位需要喝点什么？”
宁子默瞧着这位迅速进入状态的姑娘，大感有趣。
转头看向倍宝众人，笑了笑，“伙计们，我的临时秘书问你们呢，来了我的地盘可别客气啊。”
0138.从北极圈迈入Bing生态圈
{时间：2002年8月15日}
在会议室的灯光熄灭前，张晓龙经由宁子默的介绍以及其他人的补充，认识了他这一排的所有人。
首先是那位喝着咖啡带着小眼睛的胖子，他叫做里德霍夫曼，他是前倍宝的svp（高级副总裁）。听闻他主要负责倍宝商业领域洽谈，倍宝接入的支付方式中，万事达（master）、维撒（visa）就是他亲自带队拿下的。
他一进门就保持着一幅和善的面容，要不是经过介绍，他怎么知道对方竟然可以用创业公司的身份，拿下万事达和维撒这样大公司合同的强人？
坐在霍夫曼旁边那位身形精瘦，戴着一幅眼睛的白人男子叫做麦克斯列夫琴。他的话不是很多，但他是前倍宝的cto（首席技术总监）。
在宁子默的人机验证程序没有使用之前，他的高思贝克列夫琴程序帮助倍宝讲10%的诈骗率直接降低到4%。虽然他不负责具体的项目，但是他在倍宝工程师中的地位，在宁子默去倍宝之前肯定是排第一位的。
而坐在列夫琴右手边的戴维萨克斯，听霍夫曼介绍说，他曾经是倍宝coo（首席运营官）的主要人选。要不是宁子默在方向和技术上展示出足够强悍的能力，倍宝coo的职位非他莫属了。
但正是这个家伙无私地力捧，宁子默才扶摇直上升任coo。可从萨克斯的言语中丝毫感觉不到coo位置的遗憾，反而能感觉到他能将宁子默推向coo后的骄傲。
？？？
好吧，
张晓龙不太能理解他的思维方式，这不太符合常理，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性格奇特的人，自然也会有一些“正常的人”，就像那位娃娃脸的保罗马丁。
保罗是前倍宝的高级产品经理，是曾经和宁子默竞争coo位置的人。像他这样腼腆的性格，一定程度上确实会限制了他的发展。不过，在年轻boss的团队里，应该会给他找到合适的位置。
对了，和年轻boss并称为种花三人众的另外两位--陈士骏和潘宇。他们有过1年多的室友生活，三人吃、住、工作都在一起。陪宁子默从一个新人一直走到coo的位置，以重要拍档的身份给予了宁子默最大的支持。
最让人意外的是那位漂亮的詹妮弗，她在倍宝竟然只是一位前台？可她现在已经在负责串联一个叫博客的项目，还有什么【红人计划】也是她主要负责。这才一年多时间她就能独当一面，这么看来倍宝还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
哦对了，他身边这位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路奇，应该就是年轻boss提过的搜索引擎专家。虽然他这个时候显得很难融入，但他或许都不知道他可算的上是【bing生态链】里最重要的一环。
而那位大当家，
会把这一切安排得，
明明白白。
……
虽然“小白的家”安装了遮光板，但宁子默站在投影幕布前依旧能看清对面一众拍档的脸。
自左向右坐齐了重生后聚在一起的重要拍档。
里德霍夫曼，麦克斯列夫琴，戴维萨克斯，保罗马丁，陈士骏，潘宇，詹妮弗劳伦斯，黎颖，路奇，张晓龙，韩清华。加上今天离开中华，去往卢森堡的庄展鹏。
【bing生态链】的所有关键人，都已经聚集齐。
这一刻，宁子默竟然想起前世坐在鲁班科技会议室里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林长信被扣押在枫国，自己和路飞无计可施，除了明知失败还要硬钢的背水一战，他没有任何办法。
但命运之神意外地眷顾了自己，给予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现在，机会、时间、拍档都在这里。
就看自己如何施展！
宁子默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夹杂着前世积郁的郁结一起重重地吐了出来。
看到宁子默望了过来，眼神和每一个人交换了一遍。这一刻，韩清华突然觉得他这位便宜小舅子目光深邃，已经不再是个19岁的少年。
然后，他以从未展示过的气质和气势，
开口了。
“在倍宝的最后一天，我被推到台前向所有的同事们公布一个好消息。
18亿，倍宝出售给了亿倍。
那一天，我看到600人的北极圈会议室沸腾了。
但是，那一天，我也看到我们大多数工程师眼中的落寞。
包括站在台上的拍档们，我能感受到大家相同的情绪，就像台下那些落寞的伙计一样。
夹杂在那些感觉胜利的人群里，却只有我们这些落寞的人才知道我们是失败者！”
宁子默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前世最后一天，站在会议室里自己的口中发出的。
这种穿越两个时空的玄妙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其实当我进入到互联网行业时就一直在思考，我在互联网时代应该做一家什么样的企业。
是像巨硬那样制霸操作系统市场的垄断者；
还是像峰语那样为人们提供更多便捷的探索者；
或者是像哑虎那样向人们展示更多信息的传播者。
思来想去的同时，我遇到了你们~你们这群与我志同道合的拍档们！
于是我开始觉得，以我们这群人的能力只是盯着某一个方面，便只会像他们一样成为一个偏居一隅的单纯的商人。”
说到这里，宁子默仰着头笑了笑，转既又摇了摇头继续说到，
“我想来想去，觉得我们一定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像列夫琴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去做一些改变世界的事情。
基于这个想法，我大胆地畅想了一个天大的计划，并将它定义为互联网的生态圈。”
宁子默顿了顿，瞧了倍宝众人一眼笑着说，“想想，我们在倍宝的工作实际从‘北极圈’会议室的最后一次齐聚就终结了。所以，这一次我们要迈入一个新的地方。我给它设定的起点，叫做【bing】。所以，我们这一次要做的，是从‘北极圈’迈入【bing生态圈】”
宁子默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对面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动了动。
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宁子默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气色红润的变化。
这是宁子默希望看到的，这意味着，他们的思维和情绪都在跟着他走。
笑了笑，宁子默继续道，“打破产业边界、实现跨界创新，从而重构生产关系，通过释放用户价值和经济价值，形成“平台+内容+终端+应用”的完整开放式闭环生态系统。
这~就是我们~要去做的~~生~态~圈！
想一想人们在互联网上的使用习惯，无论他们是从任何地方接触到互联网，最终当他们对互联网产生好奇的时候，势必会用到搜索引擎。
而这个时候，就轮到【bing】出现了。【bing】会为好奇的人提供一切服务的入口，而我们要承包人们在互联网遨游时，其中最重要的服务。”
将视线从路奇的脸上转向陈士骏，宁子默笑着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孤独的，人们需要社交。【myspace】为人们提供社交集中地，通过互联网让人们享受到社交的各种乐趣。
沟通、音乐、游戏、图片分享。所有和社交相关的内容，陈士骏的【myspace】都会提供。在【myspace】上只要你愿意，人们可以通达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和任何一个人。”
又将视线转向霍夫曼，宁子默继续说，“当【myspace】解决了每个人在社会上的生活属性，【领赢】就要为所有人解决职业属性相关的服务内容。
求职、招聘、职业能力提升，围绕着人们在职业方面的所有需求，【领赢】我们提供一应俱全的所有服务。”
宁子默顿了顿，会议室里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聆听，在思索。
“但只是这样，你们应该还不会觉得我们在改变世界。”摊开双手看着众人，宁子默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只是这样还不足够。所以，我们要能做到更多。
例如，skrpe可以为【myspace】和【领赢】提供语音服务。像单对单的语音聊天用于两人聊天，人员电话面试等多个方面。未来，skrpe提供多人语音服务的时候，也可以用于群组语音，或者电话会议。”
双掌向着潘宇，宁子默说，“当个人需要互联网资源时，潘宇主持的【acs】云服务将为人们提供弹性的互联网算力，无论是他们想要建立个人博客，想要存储音乐、图片、文件等各种东西，【acs】极低的门槛让每一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而企业需要建立网站、企业论坛、互联网软件等服务时，潘宇的【acs】都可以做到，所以【bing】、【myspace】和【领赢】都是最好的联合阵地。大家可以捆绑在一起，推送彼此的服务。
想一想，【bing】提供入口，并提供开发者联盟平台，让终端用户和服务商聚集在一起。【acs】为两者提供技术支持，降低互联网资源的使用门槛。
【myspace】解决个人社交甚至企业宣传需求，【领赢】解决职业与企业需求。
而承载这一切，还有一个看似简单却非常关键的东西！”
双全放在胸口，宁子默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转既又用双掌导引向张晓龙的方向。
宁子默道，“邮箱，一个不起眼又不怎么赚钱的东西。但如果一个邮箱账号以【一号通】的形式存在，在我们这些平台都可以通用时，不单单邮箱有了更实际的价值，也会使得平台的使用有了到更便捷的服务体验。
只有这样，才会造成互联网流量从【bing】流入，在【myspace】、【领赢】中进行流转，用【acs】承载最底层的技术支持，而我们还用到【gmail】贯穿始终。
虽然还有许多的东西因为时间和精力的关系并不能现在拿出来，但是5年、10年后，我们通过今天的积累向人们提供类似这样贯穿始终的服务。便能让人们在我们的生态圈里，享受到一切衣食住行以及工作相应的互联网服务。”
宁子默顿了顿，将双手撑在会议桌上。
看着因为自己逐渐揭晓的大计划而被影响到情绪的众人，宁子默一字一顿地继续道：
“这才是我们要去做的【bing生态圈】，这就是我们改变世界的方式。
过去，我们在‘北极圈’前失败并失去的东西，未来我们要通过【bing生态圈】去拿回来。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单单只是做了一家倍宝那样，只是改变了人们支付习惯的企业。
我刚刚既然说过，我们要打破产业边界、实现跨界创新，从而重构生产关系，通过释放用户价值和经济价值，形成“平台+内容+终端+应用”的完整开放式闭环生态系统。
那么我们要做的是，
用我们便捷的服务，
形成闭环生态系统，
去影响整个世界，
直至改变整个世界！”
一股掷地有声的力量在会议室里弥漫着，无论是倍宝众人，还是张晓龙和路奇，亦或是韩清华和黎颖。
当宁子默的计划逐渐展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才逐渐认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以前看到的、听到的、想到并理解到的东西，和刚刚被宁子默带入的那个新世界比起来。
太简单了！
0139.特区的夜
{时间：2002年8月15日}
郑雅文和宁亚萍两人说说笑笑走进楼道后就分开两边去开门，只是两个人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不一样景象。
宁丽萍这边一开门正好看见女儿张君雅和路飞两人正准备穿鞋出门，丈夫张青山站在一旁正和两人说着什么。
而郑雅文打开门，屋内却无空无一人。
郑雅文就纳闷了，这都晚上九点钟了，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正纳闷呢，外甥女张君雅走过来将胳膊环在她胳膊上，俏生生地笑着，“舅妈，我和路飞准备去哥公司看看。”
几人说话间，楼道的铁门开了，宁国平和宁丽萍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楼道里这么多人，宁国平很开心，“呦，今天咱们家的人聚的很齐嘛。”
郑雅文白了丈夫一眼，“你看看，你到晚上九点都回来了，可儿子现在还没下班。”
“他最近不是一直这样吗？”
“是哇，早上六点就起床，有时候凌晨才到家，做什么事情还要这么忙。”郑雅文无奈地说。
宁丽萍走过去牵着弟媳的手笑着说，“哎呀，子墨长大了嘛，他现在公司100来号人，事情也多。这不，今天他们公司产品中心的人还去了工厂，我们聊了一天也是这会才忙完。”
张君雅一直环着舅妈的胳膊，待大姨说完赶忙接上道，“舅妈，哥哥米国公司的同事今天到了，他们今天在忙着开会，我和路飞正准备给他们带点夜宵去呢。”
“呦，你们就别跑了吧，这会太晚了。”宁国平惊讶道。
这时候，张青山从门内走出来，朝着宁国平笑着说，“让他们去吧，反正他们两人暑假放假了也没什么事。”
一边走下台阶，张青山一边冲女儿努了努嘴，又对着宁国平说，“他们刚刚给子墨打过电话，子墨还让他们把旺财、小强也带过去。说是给它们俩也安排个职位，叫什么‘员工鼓励师’。”
“看看看，大狗子不回家，还要把二狗子和三狗子也拐过去。”郑雅文更无奈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扁他一顿？”
扁谁？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
张君雅和路飞交换了个眼神，在他们脑子里闪过的那一幕可不要太美。
“行啦，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你动手你舍得？”宁国平也是无奈，苦笑着对自己媳妇说，“子墨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这身份转换要跟上啊。”
“去吧去吧，你们走了我们几个也好炒两个菜坐下来聊聊。”张青山冲迫不及待的两人挥了挥手，一脸“嫌弃”。
张君雅注意到父亲眉宇间的暗示，也不待其他人说话就顺势道，“旺财、小强，赶紧跟我们上班去。”
屋子里顿时串出两只挂着绳子还迫不及待的狗子。路飞和张君雅一人牵着一根绳子，带着两小只赶忙串了出去。
楼道的防盗门，
打开又合上。
两高、两矮的身影转瞬就出了门。
郑雅文看得摇了摇头，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一切。没想到他们这一大家子来了特区后，生活质量是变好了，只是一家人各自忙碌地团聚的时间也变少了。
她正惆怅间突然感觉手被人抓住了，郑雅文定睛一看竟然是丈夫宁国平。
众目睽睽之下，郑雅文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但她知道反抗只会让这些夫妻的小动作变得更夺目，于是她只能任由丈夫抓着。
张青山瞧到了这一幕，只是翘着嘴角背过身子，“走吧，我下厨弄两个小菜，我们也忙得好久没聚聚了。”
刚刚还热闹的楼道分作两边散开，楼道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从莲花北村打车来到保税区的片区，路飞这才发现，即使在特区这么热闹的地方，依旧还有这么偏僻又宁静的地方。
让路飞好奇的是，张君雅就像是非常熟悉一般，寻了一家店子打包了20来人的烧烤，这才继续打上车子向目的地进发。
穿过隧道，到了一片看似荒凉的地方，路飞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君雅，你对路程这么熟悉，是已经来过了吗？”
“那当然，你是在魔都上大学，我是在特区上大学，自然要比你方便。”张君雅答道。
“咦，两位年纪轻轻可都是高材生啊，”
前排的司机突然插话进来，从后视镜里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司机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厉害多了，前几个月，我就拉了一位和你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来这边找办公室。当时他还带了一位漂亮的秘书，我是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位大老板。”
“真的哇，师傅，那可说不定就是我哥哥呢。”张君雅乐了。
“哈，如果真是，那可就巧了嘛。”司机哈哈一笑，继续说，“如果要真是，那我可要考虑考虑他给我的建议啦。”
“什么建议啊？”路飞也好奇了。
“那位年轻人建议我，如果我有机会可以买地皮，那就照着力所能及的能力去投资一些。”司机抬着下吧，说话时像是在会议那一刻，“他可说这笔投资3、5年可就是3、5、10倍的增长，一定是大赚的事。”
“哇，师傅，如果是这样的投资，确实可以做一些啊。”路飞笑了。
“师傅，如果真是我哥说的，那确实可以考虑呢。”张君雅突然认真地说，“因为，我哥的眼光一向是很好的。”
司机打了个哈哈便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因为眼前的一栋建筑就是后排两人指定的目的地。
见司机没有再说话，路飞耸耸肩。付过钱，两人拎着东西带着两小只下了车。
两位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的转角，司机坐在车上定定地看着这栋办公楼。黑夜里，他的眼睛闪亮着，仿佛在琢磨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很快，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将车驶离了这里。
……
一走出电梯，路飞就像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两只狗子顺着地面似乎闻到了熟人的味道，脚下的步伐加快寻了过去，路飞和张君雅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转过那道冲击人视线的形象墙，路飞还来不及细看这间奇特的办公室，就见迎面走来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子。
她扎着的马尾在脑后晃来晃去，但是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脸侧那一片狰狞的伤疤。就在路飞感觉眼睛不自觉地睁大时，身旁的张君雅却往前快步走过去。
“雯雯姐。”
汤瑞雯见到张君雅右手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快步上来顺势接过去，笑着说，“给事情耽搁了会，本来应该下楼去接你们的。”
“雯雯姐，我已经来过这了，哪还需要你下楼去接啊，你不是也在忙嘛。”张君雅没有扭捏，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顺势侧身介绍到，“雯雯姐，这是哥哥的发小--路飞，我们三人打小就一起长大的。路飞哥，这是哥哥公司的雯雯姐-汤瑞雯。”
路飞赶忙收敛心神冲汤瑞雯微微点了点头，“雯雯姐好。”
“路飞，”汤瑞雯靠近路飞几步，笑着问，“我来帮你拎东西吧。”
路飞闻言慌忙地摇着头，“雯雯姐，我一个男的还用不着的。你就说放哪，我跟你一起带过去就是了。”
汤瑞雯见路飞拒绝了她的好意，也不勉强，只是笑着顺势朝玻璃办公室的方向甩了甩头，“来吧，院长在‘贝克街’。”
院长？
贝克街？
路飞一头雾水地看向张君雅，脚下的步子却跟着汤瑞雯走了出去。
张君雅乖巧地落后两步，走在路飞身边顺势介绍到，“这个大办公室叫做‘帝企鹅办公室’，是一位女设计师设计的，应用了很多动漫的元素，而贝克街则是8间会议室中的一件，还是最小的一间。
因为有‘向日葵小班’的缘故，哥的一些同事喜欢喊他‘院长’。当然，他还有一堆的头衔，像什么‘老大’、‘大当家’，听起来像是搞山头主义！”
走在前头的汤瑞雯轻声笑着，跟在她身后的路飞撇了撇嘴，转既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因为装修的时候，我哥让我过来和琪琪姐多学习学习。所以，我自然也很清楚呀。”
“琪琪姐又是谁？”
“设计帝企鹅的女设计师。”张君雅耸了耸肩。
那个熟悉的动作，看的路飞一阵牙疼。
路飞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发小宁子默某些动作被身边人学了个遍。
像那些耸肩、摊手、翻白眼，还有那些新兴词汇也都给他不自觉带去了大学。而这些习惯改变了他，让他大一的生活变得炫彩不少。
耳边传来张君雅细致的介绍，除了八间玻璃会议室以及围在中间的假山，甚至那些奇形怪状作为的设计和头顶云彩的点缀，最重要的是门口那道帝企鹅形象墙的点点滴滴。
路飞越听越不是个滋味，他已经看到了‘贝克街’的牌子。
门内，除了发小宁子默外，姐夫韩清华也坐在那里。他们正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让路飞觉得‘贝克街’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路途顿住脚步，哭丧着脸，“子墨休学那次还说，他肯定要落后一段时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不要怪他不给我面子！可他这一休学后，跑得快到我压根赶不上啊！”
0140.19岁的领航员
{时间：2002年8月15日}
2000年以技术股为主的米国纳斯达克综合指数遭遇重挫，股指不断下滑，网络经济危机全面爆发。
到2000年9月21日，纳股指数跌至1088点，创下了3年来的最低纪录，靠风险投资为生的新兴互联网业遭受灭顶之灾，整个互联网业愁云密布、寒气逼人。
这是互联网时代的危机，大量互联网和it公司被清算退出，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互联网寒冬。
极具代表的就是斯坦福大学的几位大学生在1994年创办的excite，它曾在1999年被e公司以67亿美元的价格被并购，鼎盛时期市值高达350亿美元。
但在2001年公司破产时，其拍卖的资产总额仅为3.5亿美元，仅仅是两年前的1%。
霍夫曼、萨克斯、列夫琴他们近距离见识过这段璀璨的事实，作为最早的倍宝人他们更是亲身经历过这个时期的凶险。
让他们印象尤为深刻的便是x和康菲尼迪合并成倍宝前的最后一次融资，当时这件事还是霍夫曼跟着彼得蒂尔一起去谈的。
过程很艰难，结果也很凶险。
到现在霍夫曼每每想起这件事时，仍心有余悸。
因为就在他们筹集到那1亿多美金的三天后，纳斯达克股指开始全面下跌。如果他们当时慢上一步，这一笔资金就会受到市场的冲击不会投入到倍宝。
而倍宝，也会因此受到冲击并泯然于众。
无论是excite还是倍宝经历的事情，在互联网初期的那个时代，霍夫曼他们看到并经历了许多。
霍夫曼曾总结过，互联网泡沫的下跌都是有原因的。
例如倒闭的excite，它曾被评为上个世纪末期互联网上最有价值的品牌之一。
但在1998年excite的财务报表中显示，他们在该年度亏损3000万美元。
可即使如此，他们的并购价格却高达67亿美金，而这份财报也并没有影响该公司节节攀升的股价。
不盈利，
股价却能节节攀升。
原本在倍宝被合并的初期，霍夫曼曾做过同样的梦。
但直到excite倒闭，直到宁进入公司后。这位年轻人所做的一切畅想和显著的结果，终于让霍夫曼对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有了新的看法。
宁另辟蹊径地开辟了【交易助手】和【倍宝支付国际站】，一开始这些项目在开发和推广阶段都是不盈利的。
但是宁的方向没有错，沿着这个方向他们慢慢走着，自然而然就走上了盈利的轨道。
随后才有了上市，也才有了后来亿倍的溢价到18亿美金收购！
经此一役，霍夫曼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新的模式。
互联网公司确实可以在一定时间不盈利，但是一定要有正确的方向，不仅仅是产品、商业模式和盈利模式，更是对公司最明确和清晰的未来定位。
宁在倍宝就是这么做的，霍夫曼相信在未来的新项目上宁依然能做到这样。
在来种花之前，霍夫曼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宁的思路。
也想象着宁曾经提到的职业社交平台在经过他的打磨后，会变成多么一个宏伟的大计划。
但当宁把他那环环相扣、惊为天人的真正计划，展现在自己面前时。
霍夫曼惊呆了！
那些在他们脑子里独立的项目，已经不止是要做成几个互联网公司。
而是会形成一个联盟，甚至是一张由多个公司或者联盟结成的大网！
这个计划再一次颠覆了霍夫曼对于互联网这个行业的认知！
也让他更期待宁子默那些详细的计划了。
***+***
这一天从清晨8点开始，宁子默一直忙碌了12个小时就没有停歇过。
终于，在将打磨了2个多月的几份计划分别交给倍宝众人后，宁子默特意将“小白的家”空出来留给了他们消化。他拿着汤瑞雯细致的会议记录，带着韩清华、路奇还有张晓龙一起上了天台。
一方面是给跟着自己跑了一天的黎颖，独自的休息空间。
一方面是给张晓龙、韩清华这些老烟枪，抽烟解乏机会。
尤其是张晓龙，在他的楚庭主场宁子默就领教过这支老烟枪一天两包烟的功夫。
刚刚拖着他们在“小白的家”5个小时，所以这会还是要对老烟枪特殊照顾一下。
果不其然，张晓龙出了天台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他的kent盒子往外散烟。
韩清华也是迫不及待地就接了过去，路奇倒是笑笑退到一边。但烟递到宁子默这边的时候，张晓龙反应过来正准备收手回去，却不想宁子默一把就接了过来。
抢过打火机，宁子默在几人面面相觑下悠然自得地点上烟。
再走到南侧的栏杆旁边将手肘撑在栏杆上，望着江岸对面的港省。
借着背身吸烟的动作，宁子默总算能掩饰住让自己身体发出轻颤的激动。
571天，
从2001年1月21号到今天，
宁子默已经重生并经过了571天时间。
从回到17岁的第一天开始，宁子默就在为今天这一切做准备。
虽然到目前，最终的结果还没有呈现出来，但今天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开始。
韩清华一直盯着宁子默的背影，从他点燃那只烟开始，一直到他沉默地撑在栏杆上。他总觉得眼前这位不断给他惊喜的“小舅子”，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他说不上来他的感受，只能走过去陪着他一同撑在栏杆上。
吸了一口烟，再伴随着胸中的浊气长长地吐出来，韩清华这才转头笑了笑，“原以为你单个计划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的，没想到你拿出这套【生态圈】计划后，完全是一套颠覆性的创想。”
“谜底揭晓，这下我总算知道我们【gmail】到底要做些什么事了。总觉得给你这么一说，原本看似无用的邮箱开始变得极具价值了。”张晓龙也靠了过来。
三个人像是晒咸鱼一般，撑在栏杆上。
路奇不抽烟，但他也走过来靠在栏杆上。
望着天上的星星，路奇喃喃地说，“我本以为像搜索引擎这样的东西，不会很快找到合理的盈利模式。但是你却跳开这个问题，直接用【bing生态圈】的方式将我们这些项目捆绑在一起，轻而易地指头一条明路。”
无奈地摇了摇头，路奇笑着说，“当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项目的时候，你却盯着比我们更远的地方。以至于现在我们才发现，我们都把你对于互联网的理解，看的太面片了。”
“是啊，”张晓龙因为叼着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化，“98年周弘毅来楚庭找我的时候，他告诉我说，foxmail是没有商业模式的，我必须要加广告，要盈利。
那个时候我还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但当我穷到口袋里只有3块钱的时候，情怀确实没有帮到我生存下去，最后我只能无奈地卖掉foxmail。
一直到你去楚庭找我，给我上了一课，甚至花费200w美金买下foxmail并为我指明方向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将你所谓的【gmail】的背后的计划看清楚，我没有完全明白【gmail】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顿了顿，张晓龙把口中的烟从嘴上拿下来，转头对宁子默继续说到，“直到今天，当我听到的完整的【bing生态圈】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于互联网、对于软件的理解和你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在我们看来很困难的盈利和商业模式，甚至于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些问题在你那边却都不是问题。你似乎一直都有很明确的目标，直至今天揭晓的时候，我们才看到你这个目标的宏伟。
可以说，你将【领赢】、【acs】、【myspace】的详尽计划抛出后，再辅以【skrpe】和【gmail】的交叉使用，【bing生态圈】这一套完整的东西才正式浮出水面。”
路奇点了点头，接上话头继续说到，“过去两个月，我已经开始了【bing搜索】的基本编码工作。本来这个过程我是彷徨的，但是今天过后，我觉得我只要专注于【bing搜索】的技术就足够了。因为，你的生态体系会成为【bing搜索】的发展保障。”
张晓龙听得也笑了笑，“对，我们的【gmail】项目也是一样。只要技术到位，做好【bing生态圈】的账号体系角色，再往下走我们似乎有无限可能。”
“嚯，两位在会议之前还处于难融入的状态。这几个小时过完，我反倒成为最迷茫的那个了？”韩清华头也没回，径直冲着港省的方向撇了撇嘴。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倒是让宁子默一时没有插上话。
但听到他们的表达，宁子默已经能从几人的口中听出他们现在各自的感悟。
宁子默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韩清华说，“姐夫，帝企鹅可是我们的黄埔军校。无论是【领赢】、【acs】、【myspace】，还是【skrpe】、【bing】、【gmail】。我们所有的相关项目，在帝企鹅一定要有团队成员跟进负责。
【bing生态圈】虽然听起来很宏伟，但在我的概念里它并不仅仅是今天谈到的这些部分，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东西。
所以，无论是在项目，还是人员储备，亦或是资金，我们其实都还有很多缺失的地方。但既然我规划了这么一个庞大的生态圈，那么我就一定要有一套让这套生态圈生生不息发展下去的策略。
接下来，我首先会随着米国的拍档们一起去到米国，把手中的倍宝股票出售给杨总后，我们就要将所有的项目一次性开展起来。
然后，在我们行进的过程里，我会逐渐揭晓我那些远期计划。”
韩清华听得眼睛睁大了几分，就连脉搏都跟着悦动地更活跃了些。
顿了顿，宁子默继续说，“从2000年3月互联网寒冬拉开序幕，到2002年10月，互联网公司在这场浩劫里预计要损失约5万亿美元的市值。
这是一轮互联网和it行业的大洗牌，而每一次行业的大洗牌后，势必有一轮权利重新分配的机会。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我们这一次形成的联盟能不能尽快的强大起来。
在21世纪新的互联网时代到来之际，联盟的意义就是让【bing】【gmail】这样看起来没有盈利模式的项目，在联盟形成的生态圈内部找到养分。”
转身过来，宁子默的烟卷叼在嘴边，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极了饰演何宝荣的哥哥。
但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明白，他可没有哥哥那么忧郁的气质。
讪笑了笑，宁子默开口道，“我负责战略、串联和赚钱，你们负责战术执行。只要我们配合起来将节奏加快，我们的联盟就会更早一天出现。而彼此推动着彼此的发展，才能向着更强大的联盟走下去。
所以，今天的我们只是背上行囊，而当我们的联盟真正面世的时候，才是正式将大幕拉开。”
黑暗中，宁子默的话像是火石一般，将身旁三人的眼睛引燃。
只有风声和细微的烟叶燃烧声飘在空中，但总有个像是灯塔版的东西在众人心中指明前路。
尽管那位领航员只有19岁，但这船未来的航向被指向哪里，众人都会奋勇地驶过去。
因为今天之后，围绕在领航员身边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能看到很远很远。
t型走廊里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一个消瘦的身影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
汤瑞雯的声音下一刻飘了过来，“院长，你妹妹他们要来探班。”
宁子默笑了笑，走过去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捏着烟头挥了挥手，宁子默转身冲三人笑了笑。
“走吧，今晚再好好推演推演，明天咱们就要正式开工喽！”
“走！”
“走！”
“走！”
/*更新了公司和项目对位，大家可以去看看*/
0141.各奔东西
{时间：2002年8月31日}
8月31号这天，中午午休时间刚过。王子琪便留意到产品部那名叫做王欣的产品工程师，抱着一个裹得很怪的东西走进了产品中心。
王子琪总觉得那个裹得很怪的东西对自己有莫名的吸引力，好奇心不断驱使她的行动。于是，王子琪决定去产品中心看看。
帝企鹅产品中心就在形象墙左侧，在整个办公区的东南角，占据着帝企鹅办公司1/10的位置。
产品中心虽然只有4个隔间，但产品展示厅的就独霸了80平米。
王子琪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王欣面前摆着两款不一样的玩具。而在她的周围，则是在短短不到3个月的时间里，采购和产品组收集和开发的各色产品。
王欣听到门声抬头见到是王子琪，于是她手上的动作便没有停，但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
“快过来看看，咱们定制的新玩具已经出了修正后的手版样品。”
王欣冲盯着自己手中产品的王子琪甩了甩头，得到允许的王子琪顿时就跳了过来，顺势接过王子琪刚拆出来，一个像熊一样的毛绒玩具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怀里的毛绒熊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王子琪总觉得抱在怀里贴近皮肤的时候，毛茸茸的，也软软的，感觉很舒服。
“哇，这个熊熊好软哦。”
王欣指了指王子琪怀里的毛绒熊笑着指点到，“诶，你要抱住它的正面才对。”
“这样？”王子琪按照王欣告诉她的方式正面抱住。
见她不得要领，王欣嘟着嘴说，“你再用些力气抱紧它。”
王子琪疑惑中很顺从地抱紧了些，然后就感觉那只抱抱熊并不长的胳膊竟然抱向了自己。
“哇，天哪，它这么神奇，竟然会抱我？”王子琪一脸欣喜，一边尝试着再抱住几次，一边把好奇地问，“欣欣，这个抱抱熊的拥抱动作是怎么做到的？”
王欣一边戳着抱抱熊的肚子，一边笑着说，“它的胳膊中有一个特别设计的回路气囊，当人用力抱着它的时候，就会将它肚子里气囊储存的空间挤压向胳膊的气囊中。”
“哦？竟然是这么简单的设计。”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只是气囊封闭口的设计就会很特殊，松开后空气回到肚子里的气囊又需要额外的压力考虑。”王欣仍旧嘟着嘴，伸手捏了捏王子琪的脸说，“这可是我找了我的母校导师才帮忙搞定了设计。”
“你的母校？长安工业大学？”王子琪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这款产品看似简单，但却包含空气动力学和机械设计制造及自动化相关专业的知识，要不是我的母校长安工业大学有相关学科，我们自己搞定这款产品怕是赶不上港展和广交会呢。”
“好吧，我这种学文科的人，对于你们理科的东西真是理解不了。”王子琪皱着鼻子，顿了顿又说到，“那这一款产品投入不少吧？”
“嗯，我向杨总申请了一些母校的赞助资金。”王欣点到为止。
“哦。”不明觉厉的王子琪也没有追问，索性就不想了，继续专心的玩着怀里的玩具。
玩了一会，王子琪看向桌面上另外一款变色龙，又好奇道，“这些玩具产品都是你设计的吗？”
“没有啦，创意是院长提出，实施由我们来进行。我们玩具组目前有3个人，2个女孩，一个男孩，但都是以院长提出的建议来设计产品。不过近期我们已经开始自行提出产品建议，院长会给我们核实并给出建议。”
叹了口气，王欣继续说，“他的创意似乎无穷无尽，但是他事情那么多，我们也不能总是靠他来创作产品。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心。”
“好了啦，没事的。院长给足我们成长空间，只要我们用心，很快就能成长起来的。那个时候，咱们不久能帮到他们啦？”王子琪笑着冲王欣挤了挤眼睛，“再说啦，港展和广交会的时候，我们销售团队也会用心帮你们推这款产品的。”
听到王子琪的话，王欣心下稍安地点了点头。
转既，又随手捏了捏桌面上那只变色龙的尾巴。随着她的动作，那只变色龙顿时就伸出老长的舌头，把桌面上的金属小件都吸附在舌头上。
“哇，你们这边怎么这么多好玩的东西？”王子琪好奇地抢下王欣手中的玩具，便玩的不亦乐乎，旋即又好奇道，“如果这些产品拿去展会后，被人抄袭了可怎么办？”
“好了啦，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担心啦。院长让那位在卢森堡的张姐姐帮咱们申请了相应的专利，无论是欧盟还是马德里系，还有米国、岛国、北寒。只要消费力不错的国家，咱们都会申请相应的专利。”
“那会画不少钱吧？”
“院长说，这些投入都是必须的。”
王欣索性站在一旁，看着王子琪像个小孩子一样摆弄着变色龙。
突然间瞧到玻璃隔间那头的过道，拥进一群人影。
她垫着脚尖想看看外边，视线却被毛玻璃贴纸给隔绝的一干二净。
……
韩清华带着张晓龙和陈粒转过形象墙，迎面正好碰见路奇走了过来。
路奇瞧了一眼三人背后好奇的人群，笑着走上对张晓龙说，“你这个老烟枪也不怕窝在这里会把你给憋坏了？”
“嘿，你这个闷葫芦，也不怕自己独占这么好的办公环境太过奢侈？”
张晓龙说话间走过来，和路奇来了一记西式的拥抱。
过去这些天的短暂基础，他们因为宁子默的关系聚在一起，又因为即将要实施重一个长远、重大的项目成为了同一个战壕的人。于是原本不认识的两人，关系不自觉地亲近起来。
松开张晓龙，路奇站定在他面前依旧笑着，“计划的10月份我才去欧洲，所以这些日子我就一直呆在帝企鹅搭建后勤团队。”
再瞧了一眼张晓龙身后的众人，路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联盟的团队越来越强大，这样我去欧洲也会更安心些。”
“取西经嘛，放心去，国内不还有我们吗？”张晓龙难得调侃了一句，转既眉头一抬向韩清华问道，“咱们大当家这是已经出发啦？”
“嗯，他和倍宝的那群拍档们一起走的，这会应该已经在天上飞着了。”韩清华点了点头，往里甩了甩头说，“一会让瑞雯帮你们把位置安顿好，然后人员方面的事情，直接对接给瑞雯，她会和奚总一起妥善安排的。”
“好咧，”张晓龙带队就往里走，才走了两步他突然笑了笑，“我估摸着咱们这位大当家在飞机上，怕是都在忙着工作吧。”
路奇闻言哈哈一笑，韩清华也只能撇着嘴点了点头。
平日里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位的风格，谁不熟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宇终于从困顿中睁开眼睛。在他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时，他就听到身侧有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不用想，肯定是宁子默在忙着什么。
转过头，潘宇果然见到宁子默正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看样子似乎是在写什么文档。
潘宇实在是佩服这位年轻拍档，他的精力过于充沛。以至于，当他们这群人上飞机后就靠着椅背睡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闭眼前还记得宁子默打开电脑在忙碌着什么，结果他醒来时果然发现宁子默在工作。
“你不休息一会吗？”潘宇好奇道。
宁子默听到潘宇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眼睛依旧盯着屏幕说，“我现在的空闲时间不多，目前这款针对我们种花国内的软件雏形还有一些尾巴要搞定，要不然就算交给我姐夫，他也安排不下去。”
潘宇听得只能点了点头，他可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宁子默目前的状态，他们在倍宝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0142.巨硬的带偏和宁子默的回正
{时间：2002年8月31日}
过去的一年潘宇和宁子默吃住行几乎都在一起，他们是室友、是战友更是拍档。
作为拍档，潘宇自认为对宁子默算得上非常了解。
来到种花这些天，潘宇看到宁子默旗下的帝企鹅办公室比他们倍宝最初的谷仓要大了不少。但这位帝企鹅的头狼，却一如既往地努力。
潘宇对于宁子默的工作热情一向叹服的，可【bing生态圈】计划执行在即，宁子默却还要开启一条针对种花国内的产品线？好奇心驱使着潘宇向宁子默的屏幕瞄了两眼，但是他一时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在余光中见潘宇盯着屏幕看得费劲，宁子默索性切到【女娲】软件界面将几个图形展示出来。
指着屏幕，宁子默轻声说，“这是我计划在国内推出的一款网吧管理软件。”
网吧用英语翻译准确还是比较难，为此宁子默还特意解释了一遍。
宁子默有关网吧的解释，是种花特色的集中上网场所，这样的地方自然有软件计费管理的需求。
可这么简单的东西，没必要宁子默亲自动手吧？
潘宇听完更是好奇，“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交给公司其他同事来做就好了吧？”
宁子默摇了摇头，“我计划的这一款网吧管理软件可没有那么简单，它的功能还是很丰富的。如果交给公司的同事做，他们未必搞的定。
按照他们对于种花目前网吧管理软件的理解，只是沟通需求方面就要浪费我不少时间。而这个网吧管理软件，可不单纯是一款软件那么简单。它更关乎我在文化、娱乐方面的生态圈布局。所以，这个东西我只能自己去规划。”
“又是一个生态圈？你现在对于生态式的产业布局似乎上瘾啦？”潘宇先是很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赞叹。
宁子默耸耸肩笑了笑说，“我说过嘛，我负责战略、串联和赚钱，你们负责战术执行。既然如此，我自然要考虑赚钱的事情。而我这一套文化、娱乐生态圈，就是一个很快能赚到钱的项目。
近有掘宝贸易作为资金链，中期有文化、娱乐生态圈作为资金链，再远期些咱们的【bing生态圈】就能有自行盈利的能力，转过来又可以反哺其他项目。”
“其实，你大可不必为资金的事过于担心。毕竟，我们的圈子想要筹到资金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潘宇想了想说，“我们离开的时候，彼得也准备离开，他想要回到他的投资行业。所以如果我们需要资金帮助，他肯定可以帮到我们。”
宁子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拥抱资本这是互联网行业的习惯，我本身并不排斥这件事。但是我的文化、娱乐生态一开始是在种花国内去做。”
顿了顿，宁子默耸肩道，“你太早去国外，所以对咱们种花目前的it和互联网行业不太了解。要知道，被巨硬刻意带偏的种花市场，已经养成了盗版的习惯。以至于国内的it和互联网企业只有找到与欧米企业不同的生存之道，才能存活下去。
种花以外的资本并不看好种花的it和互联网市场，但我却想尽早将文化、娱乐生态搭建在种花，让种花相关产业尽早接触到一个新的生存模式。让大家在被巨硬带偏的市场里，尽快走向正规。”
潘宇听得皱着眉头，他想了想便好奇地问道，“你说巨硬带偏了种花市场，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起头的话题显然引起了潘宇的好奇，宁子默一瞬间就想起这个话题背后更深层次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的主人公叫做金闪。
这个故事是关于金闪，和它曾盛极一时的wps。
……
或许在前世只要提起office，绝大多数接触电脑的人都会说。
“我知道啊，巨硬的office嘛”
可如果有人和他们提到wps，他们就会嗤之以鼻，“wps那么难用的东西，怎么能和巨硬的office相比？”
但他们或许不知道，wps曾经一度在种花占据90%的办公软件占有率，只是那已经是1996年的事。
从1988年到 1996年，wps在种花就是电脑的代名词，那时候的wps在国内办公软件的市场份额曾高达90%以上。
1988年求伯君才24岁，他用一台386电脑敲下了第一行代码。直到1989年，求伯君写下10万行代码后终于面世。
当年每套wps的批发价是2200元，年销售量为3万多套，年销售额超过6600万元。这对于当时的个人创业型企业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就使得当时的求伯君和金闪成了很多有志青年的楷模和目标。
金闪的前总裁雷俊之所以在1992年加盟金闪，就是因为“求伯君是当时程序员的偶像”自己想成为“求伯君第二”。
雷俊当年亲手写的金闪招聘广告词就是“求伯君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上世纪90年代前后，国内最流行的新事物之一就是“电脑学习班”。几乎每一个接触电脑的人都必须先学这几样东西：dos命令、文字处理wps、王码五笔、windows 3.x等，大街小巷的打字社，基本都用wps排版。
高等学府的电脑课程讲授的是wps，书店里的电脑类书架上也是形形色色的wps使用手册和指南。也正是这个gg开放步伐的不断加快的时期，种花软件市场也急剧加大，庞大的市场潜力吸引了诸多跨国软件企业纷至沓来。
其中就有金闪宿命的对手-巨硬。
1996年，盛极一时的金闪公司门口站着主动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的巨硬。
巨硬希望与金闪wps在文档格式上兼容，然后双方签署了一份协议双方都通过自己软件的中间层rtf格式来互相读取对方的文件。
也是这一年的8月，曾经占据着电脑系统主流的dos随着巨硬winosr2的上市，退出了历史舞台。
随着操作系统从dos过渡到win平台以及word功能的不断丰富，wps用户也逐渐通过‘格式开放’这座桥梁被转移到了巨硬word旗下。
金闪与巨硬的一纸协议，成为了wps由盛到衰的转折点。
更为残酷的现实是，凭借win平台的垄断优势，巨硬办公软件也一路凯歌。
最终，office95中文版成为了dos版wps的最后终结者。
金闪第一次败给了巨硬。
但，
这还没完。
面对现实困境，金闪实施“以战养战”的策略--通过其他软件产品的盈利来维持企业的生存。
金闪接连推出的《中关村启示录》、《金闪影霸》、《剑侠情缘》、《金闪词霸》、《金闪快译》、《金闪毒霸》等产品给了金闪继续研发wps的资金。
1997年10月，wps97横空出世--这是首款运行在windows平台上的国产中文处理软件。
凭借金闪2000万的用户基础，wps97两个月内就售出了13000多套，名列当时办公类软件销量排行榜的榜首，最后销量3万套，当时的售价是每套480元（家庭版168元）。
同一时间，巨硬也出招了。
几乎在wps97上市的同时，巨硬中国推出了97元的word97入门版。
随后，更大的较量不断出现。
1999年8月30日巨硬office2000中文版正式发布之前，金闪抢先宣布wps2000于4月3日上市。这一版本集成了文字处理、图文排版、电子表格、多媒体演示制作以及图像处理五大功能，而价格仅是巨硬office97的1/4。
而4月2日，即wps 2000上市前一天，巨硬在京城友谊宾馆举行office2000先睹为快的研讨会，其中文测试版的价格为每套188元，标准版3999元，专业版4999元，价格比平时降了一半。
那都是血淋淋的厮杀，
尽管自1999年起后的两三年内，金闪wps97、wps2000与巨硬office力拼，但对巨硬的反击却收效甚微。
巨硬过去10年通过正版和盗版office的培养，种花大多数用户已经熟悉、习惯，并依赖于巨硬office，巨硬office的文件格式已经成为事实上的行业标准。
这些事想起来，宁子默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金闪的wps曾是种花人的骄傲。
但那时候2000w的wps用户数中，正版用户过百万了吗？
巨硬有欧米的成熟市场，那里有一群为了知识而付费的人，那是巨硬的天然后盾。
但在种花这个金闪的主场，人口众多的种花，却找不出多少真正懂得为知识付费有多重要的人。
金闪曾是巨硬的重量级对手，就这样在自己的主场被人打败了。
金闪曾经是种花的金闪，是国人骄傲的金闪。
金闪现在也只是金闪。
或也只是一个缩影。
那个影子屹立在那，
幻化成一面镜子，
向世人述说什么。
……
前世里，宁子默更是亲历了erp四大巨头合力降价打压鲁班科技。先发巨头打压后起之秀，这在每一个行业都有出现。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一件很难翻篇的记忆。
宁子默将金闪的wps故事徐徐道来，这一通事实加分析听得潘宇眉头紧皱着。
良久，潘宇才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巨硬的这种手法虽然不一定是刻意为之，但确实是大企业打压后起之秀最常规不过的手法。
虽然这会让用户在一段时间内受到了短期得益，但是垄断在长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这样的手法对于种花而言，更是让一家潜在的巨头企业丧失了成长的可能性。”
点点头，宁子默叹了一口气说，“巨硬在操作系统方面也是通过同样的手法来操作，让种花企业丧失了发展自己it业的可能。当然，这与从业者以及商人们的目光短浅有相当大的关系。
但巨硬靠着盗版在种花发展起来，却同时最大程度影响了盗版在种花的盛行。我虽然对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没什么好去说三道四的。
但既然我有能力去搭建生态，无论是erp还是文化、娱乐生态圈。我都会尽我所能在自己赚钱的同时，用自己做的事情给种花it和互联网企业指出一条不同的路。
甚至于在某些方面，我可以用我搭建的生态去影响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们，做到‘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大部分地区，然后达到共同富裕’的终极目标。”
“这个过程可能会走的很累。”潘宇一脸凝重，“改变习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
“我没想着改变，”宁子默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去看市场如何，我只想着自己如何去做。我明白情怀这种东西要找对方向并量力而行，而且我们的梦想虽然是去改变世界，但本质上我们还是一个商人。
商人有商人回馈社会的方式，而我一向擅长的是让自己发展强大的同时，用自己的强大去影响别人。”
拿胳膊肘轻轻撞了潘宇一记，宁子默笑笑说，“我会量力而行的，你放心好啦。”
“你一向很理智，我不担心的。”潘宇点了点头，旋即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见他不再言语，宁子默也赶紧准备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再次看向屏幕，宁子默突然想起远在汉南的一个人，也就顺带想起被派到汉南的林长信。
在自己需要量力而行的时候，宁子默希望林长信能全力施为。
为他自己，也为了其他那些相关的人呢。
0143.宁子默的回馈
/*接下来几章，宁子默暂时不会出场。但汉南这条线的发展关乎很多人未来的剧情发展。很快终结后，咱们继续回到宁子默身边*/
{时间：2002年8月31日}
在宁子默想到林长信的时候，林长信刚刚马不停蹄地回到汉南。
此时的他站在易主后的亚青电脑公司总经理室，面前是两位大美女-奚梦芸和司马琳。
林长信对两位大美女的记忆不多，只是在这一个多月和奚梦芸在电话里交流了不少东西。
而对于司马琳这位大美女的记忆，似乎印象最深刻的是从长安出发的班机上。当时自家老大宁子默从过道走来时，脸上挂着的口红印记。
那一天，只有司马琳跟着老大一路来了长安。一群人登机后就他们俩留在登机口还说着什么，那个挂在老大脸上的口红印记，不言而喻自然是司马琳印下的。
那一天要不是韩大哥一把抓住他，路娜姐帮他擦掉那个印记，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挨爸妈揍呢。
额~~
担心老大干什么，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不少啊，还是关爱关爱自己这条单身狗吧。
话说也真是奇怪，单身为什么就一定是狗？
不能是猪吗？
“阿信~~子墨~他~最近~~还好吗？”
闻声回过神来，林长信就看到对面的司马琳眼中闪耀着某种光芒，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被大美女看着林长信有些慌，但他明白，司马琳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宁子默，想要从自己这里了解一些他的信息。
“琳琳姐，我家老大你是知道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工作，所以他应该算挺好的。”林长信微微笑着，末了还不忘逗趣道，“琳琳姐要是想他了，可以去特区看他呀。”
林长信话音刚落，就明显看到对面司马琳的脸红了起来。
然后，他也看到奚梦芸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
林长信赶忙吐了吐舌头，按照老大的说法，这叫认怂。
“阿信，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子墨说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就等你到位后落实具体的事情。”奚梦芸抓起台面上的盒子递了出去。
林长信伸手结过来，打开盒子看到里边妥妥当当的准备。
盒子里是他在特区就已经见过的设备，但眼前这套和特区见到的还不太一样，这里边还有一些用户卡片，属于特别定制。
林长信抬头冲奚梦芸点了点头，“梦芸姐，这些用户卡是推广员和技术员用来换佣金的。我这次回来前，也已经将佣金统计系统开发完毕。老大亲自检查过，没有问题。
然后，老大也安排他大姑工厂那边为后继发过来的设备印制了这样的卡片。这样，咱们后继的设备就不需要再做这方面的投入了。”
奚梦芸笑了笑，“子墨做事情一向都是有充分准备的。”
“那当然，听闻奚姐姐需要帮助，老大一早就敲定了计划，更是监督着我推演了好几遍，就是怕我执行过程出问题。”
“那就好，要不然琳琳的嫁……”
奚梦芸话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司马琳抓着胳膊说不下去了。
她瞧了自家闺蜜一眼，看到她白皙的脸上铺满了绯红的颜色。于是她轻轻笑笑，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装过头，奚梦芸问道，“你回来前说你要去电信局的数据办入职，这是怎么回事，总不成，你要回汉南发展吗？”
“不不不，”林长信赶忙摇了摇头，“梦芸姐，老大跟我说这件事最好是由我从电信局内部着手，你在外部配合。我们里应外合，会让这件事推进的更快一些。
他分析过这个项目的可行性，觉得网络外设这一块的市场很大，至少有1000w人民币的份额。所以，他就建议我不但按照网络推广计划来，更要在电信局内部找到关键点。于是，我就找在电信局的同学了解过，觉得我确实可以从电信家属院着手。”
“1000w？那么大市场？”
奚梦芸还没说话，她身旁的司马琳倒是一脸惊讶。
林长信点头说，“是的，1000w市场。我老大可说了，做好了会给我奖励。所以，梦芸姐就不用红包贿赂我了。”
临行前，林长信接到宁子默的命令。汉南的推广活动之后，他会给林长信一笔奖励，但林长信并不在意奖励的事。因为他回汉南之前，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就已经拿到了奖励。
一部新款的诺记亚7650，已经价值不菲，更何况老大还另外许诺他有额外奖励。
林长信很知足！
“可如果市场这么大……”
司马琳一脸焦急，但说了几个字就被奚梦芸反抓着胳膊。
奚梦芸看向林长信说，“阿信，我先告诉你。如果只是我们手上这2000台外设，我不会说现在这个话。但如果是按照子墨的计划，那我这边最多收个辛苦费，其他的钱我会安排给子墨的。”
“老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一早就跟我说过。如果你只是收个辛苦钱，倒不如将这次的收益分成五份，一份给他大姑工厂，两份给你留下运作，两份要留给琳琳姐的嫁妆。”
说完林长信挠了挠脑袋，笑了笑，“梦芸姐，你可别推脱。我们在特区的办公室有3000平那么大，老大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林长信嫁妆一词一出口，司马琳就愣住了。
莫名地，司马琳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并不在乎这些钱，只在乎他能想着自己。只是，她并不想让这件事变了味道。她瞧了一眼奚梦芸，多年好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奚梦芸摆了摆手，“阿信，这样不行……”
“梦芸姐，我老大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要是硬拽怕是给不出去。”林长信笑了笑，“老大说了，他爸在他大姑工厂负责这批产品的研发。他们工厂需要发展，但他不能直接投资进去，便想用这个方法来回馈~~有心帮他的人。”
有心帮他的人这句话出自宁子默之口，林长信一开始并不能理解这件事见奚梦芸终于停下手下的动作还若有所思，林长信知道宁子默给他准备好的说辞有了作用。
于是，林长信继续说到，“梦芸姐你就别推脱了，这件事既然老大定下来就不会有改变了。我只负责做事，你要有什么问题，还得找老大聊，千万别把钱的担子压给我。”
摊开两手，奚梦芸眼前的林长信一幅“无能为力”的表情。
奚梦芸很无奈，只能接受了林长信的说辞。
毕竟，宁子默不在这里，汉南的事情她没有可以去谈的对象。
仔细想了想，奚梦芸说，“阿信，要不这样。后继的产品采购款，我将子墨定好的那一份直接作为溢价的货款打过去。”
林长信笑了，“梦芸姐，还是你点子多，那我就代老大谢谢你了。”
“切，你是跟你们老大呆的太久。”奚梦芸皱着琼鼻，揶揄道，“这才一年多功夫，你也把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学了个七七八八。”
奚梦芸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林长信给她笑得挠着脑袋，好不容易学来的老成气质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看着两人各自的神情，司马琳也笑了。她又突然想起来，似乎有一年多时间她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今天这种离他更近的感觉，让她更想念那个人了。
0144.争分夺秒的林长信
{时间：2002年8月31日}
在林长信出发回汉南之前，他和老大宁子默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汉南的推广活动不能轻视，我预测这个市场会比1000w的份额还大，但是我们行动一定要快，节奏要保障能按照我们的计划，做到短期集中和快速爆发。”
“老大，这一个月我已经把计划背的滚瓜烂熟了，你放心。”
“嗯，我放心你去放手施为，只是在临走前我跟你再次强调。毕竟咱们的竞争对手不是其他的商家，而是电信局这头本地巨鳄。”
“老大，你是担心电信局反应过来会抢夺我们的市场？”
“是的，咱们看好的市场毕竟属于电信内部业务，只是因为我们提前去布置才会将这个市场提前拉扯出他们的体系。所以，如果我们速度不够快，当电信局反应过来时，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成为电信局的嫁衣！”
“好的，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问题我都会注意。剩下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走了。”
“等等……”
“老大，还有什么事？”
“阿信，虽然你转做程序员是半路出家，但是你自己也看到，目前你在团队里不会比其他大学刚刚毕业的同事差。这和你自身的努力不无关系，这也和你自己敢于尝试息息相关。
所以，我很放心你去做这件你没有接触过的推广工作。但我依旧要说，你的个人风格就是如此，只要你不给自己设置任何天花板，就一定有无限可能。”
***+***
放手施为，不要给自己设置天花板，就会有无限可能！
这是老大宁子默给他的叮嘱，也是老大给予他的肯定。
所以林长信觉得自己一定要多想办法，于是在回来汉南前，离开汉南一年之久的他就想过，如何将老大的计划做到“快速、集中式的爆发”。
想来想去他便联系了汉南好友，恰巧一位初中时期关系不错的同学被父母托关系送进了汉南电信局数据班。
而恰巧，这个数据班还在招人！
心念一动，林长信决定打入电信局内部。
中午才和奚梦芸及司马琳聊过工作，到了下午14:50，林长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电信局门口。
他和朋友刘鑫睿约好在这里碰面，由刘鑫睿引荐他进电信局。
刚站定没1分钟，电话刚拨出去，就听见身后有铃声响起。
还不待林长信转身，就有一只手伴着声音搭在自己肩上。
“嘿，阿信，你小子来的还真快！”刘鑫睿一侧头，发现林长信抓着诺记亚7650，顿时惊呼，“哇，你小子发达了，竟然拿这么好的手机！我才只是用着公司的小灵通。”
“打工一年的工资买的，装装大款嘛。”林长信呵呵一笑，说的轻描淡写。
刘鑫睿依旧瞄了两眼，林长信索性把手机递给他。
林长信知道，刘鑫睿其实家境不错，只是家教比较严格。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他这种两个大学教师的家庭，也不会出了他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半吊子大专生。
果然，没半分钟，刘鑫睿看过新奇后就把手机又给了回来。伸手一把揽住林长信的肩膀，往电信局数据班里走去。
一边走，刘鑫睿一边说，“我跟你说，我们现在这个数据班，尽是一些不懂技术的歪瓜裂枣。你这个又在网吧呆过、还跑去做软件的电脑高手能来，那就是班里最厉害的人。”
林长信有时日没见过刘鑫睿了，印象里他是个仗义却少话的人。这次见到，发现刘鑫睿竟然变得伶牙俐齿，“你现在这个变化，似乎有些大啊。”
刘鑫睿尴尬地哈哈一笑，挠着脑袋说到，“哎，你也知道，我读书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况且这大专上的也太没意思了，这暑假里我爸妈索性就把我塞进电信局。这下子算是彻底放弃我，把我踢进社会啊。
可我就是没想到，凭我这半桶水的电脑功夫，在如今的电信数据班里竟然还算半个高手……”
两人随便扯着话题，就走进了电信局大院。
汉南电信局好歹是个国家单位，如果是在一年前来这里面试，林长信觉得自己只怕是还要哆嗦。
但这一年在特区的历练，让林长信的自信增加不少。
至少，帝企鹅办公室就比眼前的电信数据班要有趣多了。
一边听着刘鑫睿述说着他在电信数据班的种种趣事，一边就走过院子中央那一颗好大的榕树底下，穿过树荫和刘鑫睿一起进到办公室。
许是下午时间，电信数据班办公室的就一个人。总共拜访着3台电脑，一台放着音乐的没有人，一台关着，剩下那台屏幕前坐着一位戴着很厚眼镜的短发青年。
刘鑫睿将林长信带到短发青年的电脑桌边，介绍到，“班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电脑高手，林长信”
再示意给林长信说，“这就是我们数据班班长，吴青峰”。
带着厚眼镜的青年闻言从椅子上坐直站起，脸上的表情很自然的笑着，伸出手来说，“前些天就听刘鑫睿说要给我们班介绍一个高手来，念叨了好多天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虽然是个小笑领导，但是却丝毫没有什么架子。林长信也早已见惯了自家老大宁子默平日的样子，见这个班长面容和善，本就自信的状态便略放松了些。
伸出右手与吴青峰手握在一起，林长信点了点头，“班长你别听他瞎说，什么电脑高手。我也就是在网吧工作过一段时间，也学过一些软件方面的东西。最多算是个比接触电脑上的人多碰到了一些问题，学习了一些解决办法的普通小兵！”
吴青峰握着林长信的手用力的抖了抖才松开，听到林长信的话眉宇间舒展许多，脸上笑意也更浓烈了些。
示意林长信坐在他身侧的凳子上，吴青峰继续说道，“好家伙，你连软件都学过一些，这底子比我们数据班所有人都要好啊。那刘鑫睿给介绍了这么一位高手，我倒是要夸夸他了。
我今年24，虚长你们几岁，叫班长叫峰哥都可以，随你喜好。你也别太谦虚，我们班现在有的这些个家伙包括我在内，都是自己家里有电脑而已，碰到的问题毕竟少，你经验丰富那就给我们大家伙提供的帮助就不会少。”
刘鑫睿在一旁无不羡慕的插话进来，“班长，你招我的时候还考核来着，阿信一来，你这就算是把他给招揽进来了？这不公平啊，你对他难道就不考校考校了？”
吴青峰哈哈大笑，“搞那么麻烦干嘛，如今你们8员大将都镇守一方了，再说你本身就他是，介绍的人一听就比你水平更高，还考核什么。再说，你一会要去电信家属院处理疑难问题，就顺带带着阿信一起去看看，解决问题后就入职。一箭双雕！你看如何？”
吴青峰说完，刘鑫睿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长信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怕是数据班这个临时部门，不太受到电信自家员工待见。
但电信局家属院可是林长信计划中最想去的地方，如果能去，那么他就能通过电信局内部员工了解到此次整改的更多状况。
这样，汉南下一步的推广计划也才能更完美地推进。
林长信想到这里便没有理会刘鑫睿脸上的难色，拍着胸脯说，“那就听班长安排的，我现在就可以和鑫睿先去看看？”
吴青峰见林长信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顿时对这个新人的影响又暗自加上不少分，满意地点头道，“去吧，与其浪费时间让你在这装个系统弄点软件啥的，不如直接去用户家实际接触。”
和吴青峰再说了几句，林长信拽着刘鑫睿就出了门。
刘鑫睿难色一直有些难看，他推着摩托都没有骑。
林长信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话想说。
果不其然，稍微走出数据班范围，刘鑫睿就开口了，“本来以为我们现在很缺人，凭你的能力会直接进班里的。可没想到，班长会给你设置了一个这样的难题”
“难题？”
“是啊，是个难题。这次adsl线路改造是全城网络改造，电信局家属院的网络也包含在内。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网络设备扩容和网络接入方式综合在一起，网络整体的感觉相较以前不是那么稳定。
我们这些跑一线的人就成了出气包，尤其是电信家属院，虽然都是内部员工，但是那些人似乎不是很待见我们这些临时工，向我们发的怨气更大。要不是我被分派到那个片区，我是真的不想去那。
说实在的，我已经跟我爸妈诉苦了，想让他们把我调离这个破地方。”
刘鑫睿哭丧着脸，但林长信却不以为意。
同样的问题放在刘鑫睿那，他不愿去碰。但林长信却非碰不可，因为这是他这个卧底，和刘鑫睿这个正式的临时工之间的最大的差异。
他必须要争分夺秒了解情况才行！
拍了拍刘鑫睿的肩膀，林长信自信满满地说，“多大点事，放心啦，有我在没有问题啦。”
0145.难题变机遇
{时间：2002年8月31日}
也不知道是放弃了抵抗，还是信服了林长信的话。刘鑫睿听到林长信信心满满的保证后，默默递上一个头盔，两人全副武装开往电信家属院。
汉南这座城市很小，从数据班出来后只用了10来分钟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后，刘鑫睿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几份工单。但抓着其中一张工单，他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林长信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凑过去问，“怎么了，这一家会特别麻烦吗？”
“嗯，”刘鑫睿点了点头，顿了顿才说，“班长告诉过我，这一对夫妻是电信家属院里年青一代的大哥大和大姐大。尤其是这位大姐大，有很大能量。”
林长信观察到刘鑫睿说话时眉头一直皱着，显然这一户整改在他看来是最难的。
但刘鑫睿碰到的难题对于林长信而言，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老大宁子默定义的“意见领袖”计划中，汉南星光论坛里那群斑竹是主要实施人群。但如果有更多有影响力的人参与进来，这件事的成功率会更高，而成功时间也会提前！
这些东西都是印刻在林长信脑子里的，此时见到难题他自然会多一份心思。
“既然这块骨头最难啃，我们不如重点将这一户的问题先解决掉。”林长信指着这张工单，抬头对刘鑫睿坚定地说，“如果最难的问题都给我们解决了，那剩下的不都容易了吗？”
“也对啊，”刘鑫睿恍然大悟，“那我们就从这一户下手！”
“嗯。”
林长信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偷着乐。没想到刘鑫睿这么好骗，偷换些概念就让他有了动力。
哎，果然和老大呆久了，自己也就变得老谋深算了！
收起内心的吐槽，林长信跟着刘鑫睿就往三楼爬去，到了工单上显示的302号房间门口，刘鑫睿看了林长信一眼。
都这个节骨眼了，林长信哪容刘鑫睿退缩，他主动上前去敲门。
“谁啊，稍等一下。”
门内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林长信感觉刘鑫睿似乎变得更紧张了些。
这是那位“大姐大”威名在外？
还是出个外勤给用户凶的太多？
心念流转，林长信将注意力再转向门口，脚步声正由远及近传过来。待到声音靠近门边，门开了。一位穿着衬衫牛仔裤的年轻女子，隔着防盗门站在屋内用问询的眼光看着两人。
林长信赶忙从刘鑫睿手中抽出工单，举在手中介绍到，“你好，这里是崔坤家吧？我们是来做网络改造的电信外勤人员。”
女子疑惑的表情在看到工单后舒展开来，“我就是崔坤。”
林长信顿感意外，这么一个男性化的名字竟然被安放在一个女子身上，这当爹妈的是怎么想得？
吐槽归吐槽，林长信还是带着刘鑫睿跟着崔坤进了屋子。
崔坤带着两人来到自家客厅的两台电脑前，打开较新的电脑时，突然转头问道，“这次改造的终端用户挺多，你们怎么会两个人一起来，这样的工作效率不是会低很多吗？”
崔坤这话带着质问的意思，林长信隐隐明白这位“大姐大”的名头是从哪来的。此时的刘鑫睿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迅速暗淡下来。
但林长信这次来登门本就是来攻坚的，刚刚就在脑子里有所准备了。更何况，林长信觉得崔坤这么说并不是冲两人发难，而是以过来人的前辈身份对年轻同事的指导。
林长信大方地对崔坤说，“崔小姐，我今天刚入职，刘鑫睿是我师父，他是主动申请带我来的。”
林长信这话说的极有技巧也很实在，一句话就赋予刘鑫睿一个高大的形象。
听到林长信这么一说，崔坤顿时换了张脸，整个人客气不少，“我说呢，怎么会是两个一起出勤。那没事的，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你就在我这好好练练手别怕出错。小刘师父放心，自家人好说话”
崔坤这话一出口，林长信明显感觉到刘鑫睿整个人放松不少。
林长信点头谢过，坐在电脑前冲刘鑫睿说，“师父，那既然崔小姐是自己人，我就胆大妄为自己操作一次，你帮我把着关？”
从敲门开始，刘鑫睿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看着林长信游刃有余地捏造他这个师傅形象出来，他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点了点头，“行，那你来操作，我帮你把关。”
这三两句交谈也过了快一分钟时间，可那该死的win98界面还在载入过程，这和在特区体验过win xp的人极不适应。
好不容易终于进入到系统界面，林长信先看了一眼这台机器的配置，发现这台机器的配置不必自己用的工作电脑慢多少。心中便有了些想法，但他手上动作转瞬快了起来。
重新建立pppoe的拨号方式，输入账号密码，点击登录，成功，一气呵成，前后不到2分钟。这些对于参与了特区鲁班科技组网的林长信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想着不要站在电脑旁边给人压力的崔坤，听到林长信说完成时的表情略微有点惊讶。一边应着，一边赶紧端着刚削好的水果来到电脑前。
放下盘子，崔坤自己先拿起一块递到嘴里，一边示意林长信两人也不要客气。
林长信看她动作做得极为自然，便对这位名字比较男性化的大姐姐多了些好感，也让给他觉得之后的计划实施会更容易。
“谢谢。”
林长信大方地拿起一块，而刘鑫睿受到感染也变得更加放松，一时间三个人都吃着水果。
崔坤这时候才冲林长信道，“没有想到你一个新人，动作还挺麻利的。得了，你也别叫我崔小姐，显得太生分。我大学毕业工作4年了，看样子虚长你们几岁又都是一个单位的，叫我崔姐就好了”
“好的，崔姐。”
“对了，你师傅的名字叫刘鑫睿，你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呢！”
“我叫林长信。”
言简意赅的介绍完，林长信基本确定这位刚认识的崔姐，是一位热情、豪爽又有点神经大条的人。
既然带着任务，林长信便乘着这会和谐的沟通环境，指着崔坤的电脑，“崔姐，我看你这电脑配置挺高的，为什么还是用win98系统。有点浪费你这电脑的配置啊！”
崔坤扫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平时工作单位配的有电脑，对应的系统也都在单位的电脑上。我自己这台电脑就是拿来玩玩游戏的。win98是因为有个懂点电脑的朋友说，这个系统相对于新的xp系统会稳定一些。”
“原来这样啊，”林长信了然于胸，顿了顿便说，“崔姐，我之前就在网吧工作。去年给一家网吧装了100台机器，全部用的是最新的win xp系统。这一年多时间，系统基本没有出过问题。
win xp和硬件的配合比win98系统要契合很多，可以避免很多兼容和使用问题。你要是玩游戏比较多又要求稳定，我建议你升级到xp来，减少很多win 98下内存过载后的蓝屏问题。”
林长信这一席话说了不少专业术语，显得他无比的专业。
崔坤听着觉得很靠谱，“那我要不我也升级上去？”
“那当然，你的电脑肯定可以换，甚至另外一台也可以一起考虑。”林长信点了点，又瞅了瞅两台电脑问道，“崔姐，你家两台电脑都用来上网吗？”
刚刚林长信又发现了一个细节，崔坤家的电脑只有一台电脑连着网络，另外一台很显然是单机。如果连电信局这样接触网络的人家里，双电脑都只有一台能上网，那说明奚梦芸那批设备的功能肯定是很多人还不了解。
这样算下来，老大宁子默对于市场的判断非常准确。看样子老大要的短期集中和快速爆发，很有可能实现。
林长信还在想问题，这边崔坤却一脸懊恼，“不是呀，不知道别人怎么设置的，我们家只有一台能上网。我们经常一个人玩单机，一个人玩网游，挺没意思的。想要再装一条网线吧价格也不低，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俩还会去网吧玩玩。”
崔坤的答案完全在林长信预料之中，林长信笑了笑，指着电话线连接的内置modem说到，“崔姐，现在有一种modem可以让一条网线下多台电脑同时上网，我在电脑公司的时候帮几个用户装过。”
崔坤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可以这样啊？速度怎么样？”
林长信自信满满地说，“像你家这样，一条2m的adsl足够两台电脑同时使用的！”
崔坤看着林长信有些好奇，这个还是个别人“徒弟”的年轻人，似乎掌握很多不应该“徒弟”该掌握的东西。偏偏他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不自觉就很幸福。
崔坤一时间兴趣满满，“你说的这种设备，咱们汉南有卖的吗？”
有效果！
“好像有，我似乎听亚青电脑公司的老板说过。她们家就是两台电脑，换了设备后除了能同时上网，还能解决被挤掉线的问题。”
“还不容易掉线吗？那可太好了！最近网络改造总是出现这个问题。”
一停不容易掉线，崔坤更是跃跃欲试，激动地问，“你说的设备贵不贵，不会过千吧？”
“哪里要，几百块就搞定了。我上半年在特区，还看不少人用过。要不我找亚青老板问问，说不定还能给打个折。”
崔坤听到林长信这么一说，顿时很开心，“好啊好啊，有关掉线我还问过局里数据部门的人，他们说这种问题没办法根治，但提到过一种外置设备可以让网络情况，想来应该就是你说的这种设备，但这种设备目前汉南还没有的卖。
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和我家情况差不多，你要是能解决我一家的问题，和我们情况差不多的朋友，我就可以推荐他们一起用你的方案。”
林长信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崔姐，我问好了就答复你。”
这就是林长信想要的，难题变成了机遇。
果然像老大说的那样，不给自己设置天花板，一切就皆有可能。
0146.汉南推广最后的准备
{时间：2002年8月31日}
林长信推门进来，在奚梦芸的示意下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旁的司马琳顺势递上来一瓶水。
这么贴心的姐姐，林长信顿时有些羡慕自家老大。
点头谢过后，林长信一口气灌下半瓶，这才把水瓶放下长舒了一口气。
在他转头过来的时候，奚梦芸才开口问道，“怎么样，具体情况如何？”
“嗯，中午正式入职碰到了一些对我们很有利的情况。”林长信微笑着说，“现在我可以肯定，老大说的短期集中和快速爆发的推广方式有90%的实现可能。”
“这么高？”奚梦芸很是惊讶。
虽然她听过宁子默的计划，但是对于宁子默派回来的这位年轻人却心中没底。可现在林长信却告诉他，实现的几率很高？
林长信点头说，“嗯，必定的了。因为今天我跑这么一圈，得到的都是对我们非常有利的消息。”
说着，林长信伸出手掌掰着指头算了起来，“第一、电信那边的内容数据部门有表示过，更换外设会在当前网络不是很稳定的基础条件下减少很大几率的掉线问题。
第二、目前有一些人已经在面临掉线的问题，但是很多人只知道有这种设备的存在，却不知道这种设备在哪里有售。一些业内人士知道，但是没有购买渠道。
第三、我讲以上两点问题简要地抛给数据班的班长后，班长给我反馈了一个信息。电信短期内并没有大批量采购这类设备的意向，他们有省电信配发的200套设备，但听他的意思他没有动用的权利。”
奚梦芸更是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宁子默预估出这么大的市场，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原因。
如果是电信局数据班的班长没有动用的权利，那就意味着这一批可以改善网络环境的设备，是给关系户留着的？
奚梦芸有些哭笑不得，但这切切实实是她回来这3年时间，肉眼可见的种花与英国之间的服务意识差距。尤其是汉南这种小地方，官老爷们还沿袭着上个世纪的服务形态。
虽然这种情况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这种社会形态确实是自己所不习惯的。怪不得有能力的人都走了出去，是真的因为故步自封和进步本就是最尖锐的冲突。
同时，奚梦芸对于林长信这名“菜鸟”这么快能打听到内部消息也很意外。她们上午才见到林长信，结果中午吃过饭出去跑了一趟，他就拿回了最新的消息。
这些消息是她坐在汉南许久，都没有得到的信息，而林长信却轻而易举就获取到。
奚梦芸记得林长信，上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多前。那时候在给宁子默举办的送行宴上，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还是个懵懂的少年。谁曾想这一年的功夫，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奚梦芸余光里看到闺蜜司马琳也在看林长信，估摸着她和她想的是同样的问题。
这过了一年时间，宁子默身边的人都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不知道司马琳日思夜想的那个年轻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奚梦芸突然有些担心，虽然闺蜜喜欢那位比她还年轻的男孩子。但无论是年龄的差异，还是这肉眼可见的成长度。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正逐渐拉的更长。
“梦芸姐，琳琳姐。”
“嗯？”奚梦芸闻声回过神来，看向林长信。
林长信拿着剩下的半瓶水站起身来，对看过来的奚梦芸说，“我这会要赶往‘渔人家’，因为一会还要和论坛里的朋友们落实今晚的推广计划。刚刚的这些信息，你知道就好。然后其他的计划我们不变，你就等今晚和明天的结果就好。”
林长信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抬着胳膊把话卡在喉咙里的奚梦芸愣神坐在那里。
良久，奚梦芸才听到司马琳喃喃道，“也不知道子墨是不是跑的更快了。”
奚梦芸听得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闺蜜。
……
汉南的汉江，是种花最长河流长河的最大支流。发源地为秦省泰岭南麓，干流流经秦，鳄两省，在鳄省武市汇入长江。
20世纪末的汉江，曾发生过几次水患，好在河堤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问题。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上游水坝的修建，汉南地区内的河流段水位已经较浅，于是曾经预留的码头如今已经失去了相应的作用。
汉江水如今已经没有了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澎湃了，更像是一条涓涓细流哺育着两岸的人。而江边也逐渐成为了两岸民众的休闲场所。
渔人家就坐落在汉江南岸堤坝下的码头上，汉江1号，2号桥之间的位置。
林长信除了亚青电脑公司便按照计划，一路杀向徐子陵所在的想飞网吧，将早已准备好活动策划打印了20份，然后拽着刚下班的徐子陵就乘车杀向渔人家。
风风火火的赶到渔人家才19:10分，店家刚刚开始摆放桌椅，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的乐手在角落里调试着自己的吉他。
等人的过程，林长信和徐子陵就一些网络问题进行着探讨。其实在林长信回来前，他就拿着老大宁子默罗列的计划和几个主要的斑竹聊过了。和他交好的六人对他手中的计划兴趣很大，是他坚实的拥趸，还帮他游说过其他斑竹。
但这次回来，林长信还要请其他人面料一次。
不到20分钟的时间，小狐仙，太郎，优引，豚豚，妙音常在就先赶到这里。林长信便先一步将活动资料，一一分发给大家。到19:35分，吨位最大的为爱葬花捧着他圆润的肚子出现时，召集的20位斑竹总算到齐了。
为爱葬花因为名字太作恶，一般大家都称他小为。
小为刚一坐下，就从身边的铅笔手中抢下一串肉筋啃起来，边啃边问：“阿信，你就说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们这群人都召集起来，有啥好事啊？”
小为虽然最晚到，但他人缘一向很好，是林长信钦定的托，由他来开头最好不过。
众人过去都是尝尝聚会的年轻人，被他夺了烤串的铅笔也不恼火，右手扬着推广计划说，“喏，阿信准备发动网络力量来做一次那个什么猫的推广”
“对的，”林长信笑着解释，“我刚刚还在和子陵探讨这个设备到底为什么能改善掉线的情况，你们最近上网有碰到过掉线很频繁的情况吗？”
一说到掉线，人群顿时炸了锅。
“有啊，我玩石器快被折磨死了，一转练了两天终于能上英雄岛，好不容易去海边找个愿意带我的队挂上去。早上起来发现才升了一级，第二天我就在旁边观察，发现我一个小时能掉好几次线，真是郁闷死我了”
太郎懊恼的说完就追着林长信问到，“你和子陵找到办法没？”
太郎期盼的眼神，让人明白了他是多么的沉迷这个游戏。
“哎，别提了。我玩传奇也是一样，跑图总是掉线，要是在安全区还好，下到地下城就会给怪砍死，太让人郁闷了。”小狐仙缩在凳子上，嘟着嘴表达不满。
自来水们纷纷表带着各自的不满，顿时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林长信捡了个合适的机会才插口道，“好啦好啦，刚刚我说话你们就没有太在意。我都说了我和子陵核实了一个状况，可以用一台设备让这种掉线问题得到最大的改善。”
“说给哀家听听，哀家等着你！”小狐仙缩在凳子上，冲着林长信一语双关。
给这位在网络上和自己传出绯闻的姑娘一级媚眼，林长信一阵头大。
赶忙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说：“你们应该在网络上都挺我或者子陵他们说过了，咱们这次聚会就是要聊聊细致内容，大体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了。亚青电脑公司准备借助咱们这群人，在网络上搞一次网络推广计划。
这一次推广计划呢，就是推广一种可以让掉线问题得到最大改善的设备。为了让我们保持各自的口碑，我和对方商量说先做一次评测送设备的活动。
他们先期会拿出200台这种设备，找人来做使用评测，看看他们宣称的能改善网络环境这么神奇的功用是否存在。如果存在，那我们会进行下一步的正式推广活动。
这个推广活动的产品由他们来提供，而我们负责网络推广。但咱们不是向网友直接推荐产品，那样认可度太低。而是借助这次网络改造后的频繁掉线的话题性来带动销售。
咱们每个人会得到一个推广码，凡是通过推广码购买设备后，这个推广码对应的人可以获取对应的佣金，两种设备一种单机设备售价200佣金的20元，一种多台电脑使用售价450元佣金50元。
然后，太郎和子陵需要帮忙筛选出一些懂简单外设安装和排除故障技术的技术员。他们上门送设备并安装，可以获得同等的服务佣金。这些人一定要非常熟悉、可靠，因为要靠他们收钱的。
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销售数据的监管工作是由我来做。销售佣金和服务佣金的结算，可以在用户购买后的次日就完成。
至于这个潜在市场有多大，我们可以大概算一笔账。汉南下属2区9县可是有近300w人口，家庭电脑用户比例虽然没有那么普及，但是超过5w台接入adsl的网络用户却是有的。”
林长信说完这些，冲惊讶地人群挤了挤眼睛：
“你们觉得我们能赚到多少钱？”
0147.汉南推广计划开始
{时间：2002年8月31日-9月1日}
林长信再一次偷换了概念，毕竟预期的5w用户并不能全部购买此类设备。
但是他这么说，就让那些还在游离的人心里默默地算了一笔账。
50000x20=100w。
100w/20=5w。
这笔账小学生都能算出来，而这个高达5w的数额，在汉南平均公司还不足一年的当下年景里，是极具吸引力的。
忧引是林长信论坛里较好的哥们之一，他顺势推了一把，“又没什么成本，还只是花点时间，做得好了凭空多几年工资，做不好也不会太浪费我们时间，我觉得这个事可以尝试。”
“是啊，我身边有好多朋友最近都在玩游戏，网吧抢不到机器就自己在家装了电脑和网络。总是掉线就念叨这个事，如果这种设备真的改进掉线状况，他们肯定愿意买”
“别说他们，我自己都愿意买，我可不想升级慢人一步。”
“对啊对啊，向这些玩游戏的朋友推荐，可能性很大呢！咱不就花点时间嘛。台子阿信都给搭好了，咱们就是打几个字的事嘛？”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大部分都一个意思。
可以做！
“阿信啊，你说这设备是否真的能改善网络掉线的状况。别要是没什么用，买了的朋友能把我们骂死”也有爱惜自己羽毛的，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有些家伙就是这样，吃喝玩乐都可以。真正要做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退缩。
林长信笑了笑，“我们不是直接向人推荐商品，而是推动一个话题讨论。网罗一群用户参与探讨这个话题，参与的人每人有一次抽奖的机会，奖品就是设备。他们需要体验几天后，再写出体验报告，这样话题和客观的评价就都有了。
至于好不好，换不换，关注话题的人自己有选择权！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卖东西，一定程度上我们是把这个有可能改善网络环境的设备，告诉他们而已。”
这一套话术是老大宁子默亲自定的，甚至还和林长信讨论了几次。现在林长信说出来，有些信手拈来的感觉。
“按照这样的方式，我们确实可以试试”小部分还在犹豫的人，嘀咕着。
“成，咱们就商量怎么分工、怎么配合吧。不用付钱又有赚钱的机会，动起来就知道效果如何。”小狐仙一拍桌子，帮着众人定夺下来。
众人分配了工作，准备开展工作。
这个时候，宁子默不在纸面上的线下计划细节，就同时展露开来。
宁子默要求邀请的推广活动骨干，在汉南的住址区域，最好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尽可能多的片区。男女比例要求也要达到1:1，当然其中玩游戏的人比例更高一些，3:1的样子。
这样就意味着真正开始线下的影响力时，这20个人几乎形成一张错落有致的大网辐射了尽可能多的区域。包括中奖的人，宁子默都要求林长信沿用这个模式去筛选。让这个“红人网络”尽可能的分布的更合理，覆盖的更广泛。
林长信知道，老大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线上活动开展到一个阶段转而需要线下支持时，用户能就近找到真人，大大的增加了可信度。
而徐子陵和太郎这两个网吧技术联盟的会员，还被林长信在和宁子默商量后，额外赋予了与各大网吧工作人员联系的重任。
林长信知道老大看重这个群落是因为他们属于‘口碑人群’，这些人里大部分没有自己的电脑，但是聚集在一起容易帮忙扩散信息和挖掘潜在用户。
顺带的，网吧工作人员还可以适当发展一批技术支持的兼职人员。
总而言之，宁子默多次强调网络和线下实体人的结合，通过网络的广和快，结合线下真人的真实感来增加人们对于这个推广活动的认可。
亲身将这一整套计划发散出去的时候，林长信不由地再次叹服自家老大的高瞻远虑和深谋远虑。
而这一套在纸面上的计划摊开展现出细节时，这个临时的推广团队也在惊讶。
惊讶这位一年多没有见过的网络好友，竟然如此展现出了他们从来没见识过的能力。
但无论如何，众人对于这次活动的热情更大了。
***+***
2002年9月1日下午，旧城发布的《奇妙》公测的第一天。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2.5d视角的奇迹还是燃烧起玩家们的激情。
那些有一定arpg经验，上手速度快的玩家，已经开始下到了地下城一层定点刷怪了。
这些先人一步到了普通玩家无法涉及的未知领域，再结合上官方论坛放出的在这个时代能称得上精美的截图。
银色的战士白金套装。
红色的战士龙王套装。
炫酷的骷髅法师套装。
蓝色金纹的传说套装。
亮银色的女神套装。
各种装备和场景的画面流出，似乎萌生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玩家们可以为了一个刷新点开启你挣我夺的血腥厮杀，或是越级挑战高级的怪物妄图增加幸运、玛雅、祝福宝石的爆率，亦或是组队一起刷怪享受联网的乐趣。
倒不是故意夸大《奇妙》的影响力，只是对于汉南这么一座小城市而言。受到过去一年《热血》这样的游戏“熏陶”后，这个城市已经培养起一批arpg玩家。
这时候《奇妙》的出现，又是区别于《热血》朴素画面的美轮美奂，这份新鲜难免不唤起玩家们的新鲜感。
于是，汉南的网吧从这天开始逐渐的分为四类玩家。还在玩cs、星际的个别玩家。小部分《石器时代》，《魔力宝贝》的玩家，一群《热血》玩家，和大部分刚入坑的《奇妙》玩家。
林长信这一天上午忙完电信局的工作后就来到网吧，见识了老大宁子默讲到的壮观场景。
看到热火朝天的景象时，林长信觉得老大的计划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于是，林长信就在这个时间，在当地的汉南星光论坛里，迈出了真正的推广计划环节中第二步的第一个环节。
《到底是内置猫稳定还是外置猫稳定？》发帖人：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是林长信在汉南星光论坛的网名，林长信选择在这个时间发这个帖子是要去执行炒作话题的任务。
让网络掉线这个问题通过一步步的联动，让它集中爆发，并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个话题。
不到5分钟时间，林长信发的这个帖子竟然盖了200多层楼。虽然偶尔有一些歪楼的存在，但是主要问题积怨已深，林长信这边才起个头，马上就能引爆汉南星光。
再看了一眼屏幕，林长信满意地点击了下机。
这个时候，他要给那位崔姐姐送设备去了。
这是下一步的额外任务！
……
晚上21:00，已经回到各自家中的各位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了这个很新鲜的推广活动。
一时间，汉南当地的各个论坛、聊天室里，一个名叫《参与评测拿奖品，改善你的掉线窘境》的话题，铺开在汉南网络各处。
同期一个抽奖页面，悄然上线。
因为掉线真的是汉南近期太多人碰到的普遍性问题，并且近些天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个话题，关注度爆棚。尤其是在一些小论坛里，帖子的阅读量瞬间就能攀升到几百。
而作为流量汇集地的汉南星光论坛，主题的阅读量更是在一个小时内达到2w这个恐怖的数字。
要知道，汉南星光自创立以来，历史最高峰同时在线人数也就侃侃破了5000这条数，历史热帖1天内的阅读量也才3w。现在这一个小时2w的数据，不仅仅是把鱼塘炸了才炸出这么多潜水的，还是顺带把隔壁鱼塘的鱼给引过来了！
好在管理员已经被预告有活动导流而有所准备，要不然绝对会认为有异常流量而紧张万分。
同时，晚上23:00，徐子陵从论坛超管那边得到的独立ip访问数量达到了一万三千多！
回帖更是夸张的一万八千多个！
“超管激动了，第一次这么大流量要是维持个2，3个月，他的广告位就更值钱了！”徐子陵发过来的。
林长信这头再把信息扩散给他负责转达信息的5个人。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大家的雀跃！
“这才第一天，两天后，再看成效如何。”林长信倒显得比较谨慎，在没有见到结果前，一切的数据都只是空谈。
还没感慨完，电话就进来了。
“阿信啊，我看到你们在星光的话题讨论了……拜托，我也是论坛常客好不好……我可是全麦运动的副版主……嗯，我已经提交了活动申请……成，等你下一步的动作，姐全力配合……
另外，你的推广码给我下，我这边有好些个朋友要usb和路由猫……那成，等到周日吧……院里的，来我们家学习安装，到时候姐帮你把用户身份卡留下，其他单位的朋友，你去跑一趟……
忙完了，让你周哥把用户身份卡给你带去局里…..得了，别客气了。我去砍怪了……嗯，战士……好了，好了，挂了，别影响我玩游戏……嘟嘟嘟”
林长信翻着白眼挂了崔坤的电话。
这位崔姐可真是够热心得，迅速用她的印象里帮自己找了好些个用户。沉迷游戏的同时，不忘记传帮带。
中午送的这套设备简直是超值！
似乎刚刚还听到一个男人在旁边喊了一句：“躲着点啊，加不上来。”。
这是，暴力女战士加男性奶妈的怪异组合？
这个便宜姐姐家，还真是个有趣。
林长信这一口气还没喘顺，电话又进来了。
“开始了？……我是cs板块的版主，你说呢？……看参与讨论的人好多，论坛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我就打电话给你道贺的，第一步踩出去咱们后边才好跟进呢……
成，那就等周日超管帮你投放推广员页面我去申请……嗯，挂了，我去砍怪了…….嘟嘟嘟”
刘鑫睿也在玩奇迹？
还是cs板块的斑竹？
这又有意外收获了？
果然动起来才是王道啊，只有动起来，机会才不断冒出来！老大的决策果然没错！
挂掉电话，林长信冲坐在对面的奚梦芸和司马琳讪笑了笑，自顾自地继续忙着。
而那头，奚梦芸看着忙碌的林长信，陷入沉思。
0148.汉南推广大爆发
{时间：2002年9月1日-9月4日}
汉南星光论坛作为汉南推广的主承接板块，人气聚集的速度相当快，从9月1日帖子发出，到9月4日评测活动即将结束的下午。甚至已经开始有汉南下级县市的网友注册，并参与评测报名和话题探讨。
林长信最近今天下午从电信局下班后，便一直窝在亚青，而每到他来的时候，奚梦芸和司马琳都会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似在聊天，实际上也是在不断地关注着这个推广活动。
林长信没有时间理会两位大美女的想法，他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了。
这些天不断收到超管没见过世面般的赞叹，从活动开始后的每小时更新一次，到今天见怪不怪的每半天更新一次。流量增加的新鲜感来得快去的也快，估计后边几天对于访问量再创新高这事，超管也已经习惯性麻木不仁了。
林长信知道，这次活动的论坛推广是老大说的互联网流量思维，而且是老大特别在意的短期集中和快速爆发模式。
而这个超出预期的推广过程，让每一个参与在内的版主们，即使暂时没有得到收益，依旧对目前的结果欣喜不已。
这种短期效果的高涨让参与推广的人也是激情也高涨，话题扩散到周边县市地方论坛的计划时间没变，但是带来的影响却提前了。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林长信颇有些得意，发件人是日记区的斑竹“妙音常在”。
林长信抬起头看着奚梦芸傻笑着，把奚梦芸看的一头雾水。
“阿信，怎么了？”
“梦芸姐，论坛日记去的斑竹‘妙音常在’告诉我一个新消息，”林长信刻意地顿了顿，但他没好意思停顿太久，自顾自地揭晓说，“她在棉县一位做电脑公司的朋友有兴趣做当地县的下级分销商，目标是500台usb设备和100台路由设备。”
“啊？”
这则消息对于奚梦芸办公室的三人而言，冲击力有些巨大。
这几天都在沉默中关心事态发展的他们，绝没有想到才过了四天，就已经有行动力如此迅速的人来谈分销！
300台usb和30台路由设备，这是放在奚梦芸仓库里库存数量的1/4！
几个月都没有动的库存，一下子就有这些意向数量的订单，就连一向淡定的奚梦芸也有些动容。
林长信拿过笔，将妙音常在发给他的电话号码记录下来，递到奚梦芸的手上。奚梦芸接到手中的时候，感觉那张薄纸竟然沉甸甸的。
她拿起电话刚跑出去10分钟不到，就一脸激动地跑了进来。
看着办公室里不明所以的林长信和司马琳，奚梦芸激动道：
“你知道吗？那点货根本不够！刚刚那位彭总想谈个独家被我直接否定了，退而守其次的按照子墨设定的分销价格，以120元的供货价拿500台usb modem，300元的供货价拿走100台路由设备，他一会带一半货款，剩下一半货倒付款。
而刚刚我们在y县的分销商打电话过来，随口就订了500台usb和100台路由设备的货，也是一样的付款方式。”
奚梦芸说着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很苦恼道，“这一下子就出去2/3的库存，这才第四天啊。”
林长信看着奚梦芸傻笑了一会，突然抓起电话，“那我要给老大的大姑工厂打电话了，老大其实在走前就已经订了货，从这个月1号开始，会每隔一天发一次货。每一次1000只adsl modem，100只路由modem。”
林长信的话听得奚梦芸一愣，“子墨就不怕卖不掉？”
一旁的司马琳闻言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只是奚梦芸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号码，奚梦芸还是接通了电话。
林长信听了几句，就把注意力又投向了显示器。
那又是一个固县的订货电话，看样子这剩下500台 adsl modem和300台路由modem撑不了太久。
接下来，还要跟梦芸姐商量一个合适的订货方式才行。
林长信正想着，挂掉电话的奚梦芸幽幽的走了几步，“固县，500台adsl modem和100台路由modem。”
说着，奚梦芸一脸无奈地笑了笑，“不动则已，一鸣惊人。这些人都是商量好了吗？这下可好，还有7个县肯定也会有人来订货，这都没库存了可怎么办？”
林长信在奚梦芸和司马琳的注视下撇了撇嘴道，却突然想起来这似乎是老大的惯常动作。
似乎，他们现在碰到的一切问题，早都在远在米国的他意料之中吧？
林长信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梦芸姐，你这还没有预计抽奖后的零售流量。和这个时间的渠道商订货量比起来，那个数量爆发起来才最为恐怖呢。”
瞅着奚梦芸恍然大悟的神情，林长信笑道，“梦芸姐，下一步后勤保障的准备工作老大其实有安排，不延误咱们的计划实施。另外，新的货预计最迟明天就可以收到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准备抽奖后的大流量吧。”
抽奖活动要在9月4号的晚上21:00逐渐揭晓，揭晓后的第二天，第一批200人的测试品就要送出去。所以，奚梦芸不敢轻易把所有的货都发给渠道商。
好在，渠道商们也是嘴上功夫快过行动力的人，甚至为了省点转账的费用，订货的货款怎么也要两天后才能到达。所以，怎么算来都还有一些可操作的时间。
但给林长信说得紧张的奚梦芸，仍然很担心那个抽奖后的大流量。
……
星光超管配合开放的抽奖页面已经接到6w多人的申请，林长信临时决定将参与人数扩大到原有数量的2倍。
为了响应老大短期集中和快速爆发模式的要求，林长信觉得老大既然授意他放手施为，他就要把这个活动的响应范围扩大更多。奚梦芸简单想了想，也应了下来。而这个小小的变化，又一下子加剧了申请人群的热情。
“到21:00点还有4个钟，申请的人次有可能突破8w。三天时间，那边超管已经麻木了。讨论帖都叠到近20w条了。虽然增加了400台设备，但是仍然感觉不够啊。”
林长信现在忙的不亦乐乎，说话时连头都懒得抬。但他自己说完，自己却很快接上说：
“算了400台足够了，毕竟是抽奖，太多就没有期待感。20:00我就要开始筛选试用者了，我要准点导出数据给转给熟悉当地县市地理环境的朋友让他们人工筛选一下。我看现在的数据已经覆盖到周边县市了，预计要为周边县市预留20个名额”
心里预估了大概的情况后，林长信自顾自就做出了安排。
奚梦芸感觉在这件事里，她和司马琳的参与度不高。似乎全程就靠着林长信一个人，就搞定了这次推广的工作。
她不得不再一次赞叹这个年轻人的成长，想了想，她随口问到，“周边县市的名额会不会少了点？”
“太多也不好，他们来拿，我们去送，都需要成本。”林长信脱口而出，算是复制了老大的原话。
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抽奖之后马上就是3天体验交付评测报告，哪有时间等，只好去送，
八点一到，林长信麻溜滴用软件筛选好数据，再看了一眼登记信息，迅速分好人选。一边发送，一边还在嘴上念叨着，“妙音负责绵县，太郎负责南镇县，眼角负责固县……”
……
晚上20：50，抽奖页面一度因为人满为患发生了访问故障。那时候奚梦芸只看到林长信运指如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在林长信有所准备，让超管及时跟进处理了故障。
过了一会，奚梦芸和司马琳总算看到林长信停下手上的动作。
林长信靠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冲对面的两位大美女笑了笑，“推广团队猜的最高数字是7w人，但实际参与活动人数达到了94512人。这个数字是靠抽奖程序来实现统计，全都是真实的adsl用户。”
94512这个数字，超出了办公室三人的预期！
奚梦芸看了司马琳一眼，两人便不管林长信在一旁，顿时开心地抱在一起。
“琳琳，你的嫁妆有望啦。”
“哼，你不要胡说~~”
林长信只能在这头笑笑，继续羡慕老大艳福不浅，然后依旧埋头忙碌。只是这次他躲在显示器后，窃笑不已。
c++方面他毕竟是半桶水，要不是有老大帮忙，他还搞不定这款抽奖程序的应用逻辑。
老大宁子默帮忙设计的抽奖小程序很简单，但有很实用的功能设计：
一个是网页端的页面，这个页面就一段公告和制定数量的抽奖码的公布窗，以及一个对应的查询窗。
另外一个下载到本地的程序才事最关键的，它能判断参与抽奖的机器是否是真实的adsl用户，同时实现另外三个小功能。
1、获取adsl的用户账号，如果不是adsl用户就无法参与活动。
2、提供两个文本框，让用户提交adsl用户账号并回传一个唯一的抽奖码。
3、提示用户是否抽奖。
所以，基于这个原理来判断，这九万多人全是真实用户！
这个数字不仅大到推广团队不敢相信，林长信甚至觉得远在米国的老大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老大预计了1000w的市场份额，但如果这9w多用户全部转化为销售额，怕是要到2000w之多。
hn区才多少adsl用户数，这个9w多的数据怕是把周边县的人全都给吸引过来，才达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吧？
林长信这时候不得不叹服远在米国的老大。
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怕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
可是他和自己相同年级，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他那个头脑呢？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琳琳姐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呢？
搞不懂……
不过，林长信知道自己没时间感慨，21:00的之前他要讲筛选出来的评测者数据分批上传到后台。然后抽奖页面将以每1秒钟会公布一个抽奖码，这又是老大适时加入的“饥饿营销”概念。
说是在这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这样的方式既然可以保持关注度，同时让等待者也不会很焦虑很闹心。
林长信就在两大美女的注视下，终于展示了一次他那娴熟的apm。终于，赶在20：59分，林长信将设置好的中奖名单全部上传，自己也总算有休息的机会。
拿起水平，林长信坐在显示器前，和身后的两大美女看着抽奖页面一个一个揭晓着抽奖码。
那些字母和数字组合起来的抽奖码在过去4天时间里无数次折磨过他，现在终于揭晓出来，竟然让他感觉如此曼妙。
当第49个抽奖码揭晓的时候，奚梦芸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不管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计划里最主要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下一步就是等待收货果实的时刻。
可以说老大交代的任务，肯定可以圆满完成。无论是他想要回馈谁，今天这个局面都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林长信望着办公室外空洞的黑夜，突然想到布置这一切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帮琳琳姐真要挣回那么多嫁妆钱，他们俩下一步会发展成怎么样？
额……
单身猪为什么要担心别人？
0149.我们老大不缺钱
{时间：2002年9月15日}
汉南的推广活动，没有任何波澜地如期进行了半个月。但所谓没有任何波澜在林长信这里的理解是，它只是按照老大一早的周密计划按部就班地执行，最多算上他的临时调整有些许推波助澜的作用。
除此以外，压根就是按照计划的最佳节奏在进行的。
甚至于，那里边每一步可能发生的事，都在自家老大一早的预期内。
所以，相较于整个过程里以及结果初现时，星光斑竹们的兴奋，林长信却已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激动情绪。
因为经此一役后，林长信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要有详尽的计划，再加上胆大心思的细密调整必定会有个不差的结果。如果时机得当，更会取得优异的成绩。
于是，这一大早，林长信照常要去电信局报道，然后跟着刘鑫睿出了院子后，像过去半个月那样随便找到一家早餐店吃着早点。这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没有人一个人意识到，年纪轻轻的他，竟然就是汉南近期热火朝天的网络外设活动的执行者。
汉南的早餐有很多种类，多料的油茶，酥脆的锅贴，可口的梆梆面，软糯重味的面皮。
9月中旬，甚至有两家羊肉泡已经开了门，刘鑫睿大包大揽地喊着要请林长信吃羊肉泡。坐下来后，林长信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今天如此大方。
刘鑫睿随手一把丢出两百来张用户卡到桌上，一边埋怨说，“哎，最近可累死了我了，每天除了工作，还要跑30来家用户去安装设备。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有40多户！工作多到做不完啊！最近10天我可是每天工作到晚上9点啊，中午都不休息的！”
刘鑫睿颇有的色的言语，与他埋怨的表情冲突极大，浮夸的表演看得林长信牙疼。
用自家老大的话说，这是表演痕迹太重，演技水平浮于表面。
“这一下子就多了10900元的收益，这是我近半年的工资啊！”刘鑫睿见林长信没说话，但是他自己却兴致不减，“天哪，我都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多收益。简直太惊人了，你那个前东家的老板赚了不少钱吧？”
这话要怎么回？回不了啊。一大群人在赚钱，林长信自己没怎么跑都赚了不少，更何况有摩托车，跑的也比他轻快的刘鑫睿啦。
再说了，汉南外设推广活动可不止是他们赚到钱，这还让一大圈人都受益了。
首先是电信局本身的受益，说来比较好笑，林长信来了电信上班，避免不了和电话客服班之间有调度协作关系。在这次推广活动还在评测期之前，电话客服那边就听说有不少客户来电谩骂。
但推广活动真正展开后，电信用户对于网络掉线的注意力竟然因为推广活动的出现，被吸引到内置modem和外置modem的优劣对比上。而随着整个推广活动的落实，竟然让电信的客服电话骤减不少。
推广活动自诞生那天开始，就在蓄势、蔓延，一直到抽奖活动后的评测对比公开后才将评测期积蓄的巨大能量爆发出来。
这一下爆发，让汉南adsl用户突然发现，网络上的测试者竟然是生活中的朋友、邻居或者熟人。这种近距离的真实事件更加加剧了对于这个话题的认可，于是更多人尝试了加入了外猫党的行列。
当更多人发现设备更换确实能带来网络质量的改变时，又帮着这个话题以更大的雪球向前滚动。然后在话题被炒作的越来越猛烈的时间里，销售端自然而然就爆发了。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推广员的佣金。
汉南星光的斑竹里，平日里人缘最好的太郎拿到了最多的36000元佣金。因为大多数用他推广员编码的人都是找他去安装，所以他能拿下双份的钱。而最懒、也不喜欢跑的小为拿到了9000元。而其他的汉南星光推广员们，拿到的钱数就在这两人之间。
次一级从热门话题里筛选出的推广员们，就如果老大当初的预估的那样，实际带来的影响力并如果汉南星光的斑竹那般大，往往只能拿到千把块钱。可在汉南人均工资不到一千的这个时代，这个结果已经可以让那群人欣喜不已了。
奚梦芸的亚青电脑公司在本次活动中赚足了名声，亚青每一天都是人头攒动热闹场面。不仅网络设备增加了一个大头收益，装机量也因为《奇妙》游戏以及推广活动的火热暴涨了3倍有余。
要不是老大的计划中将外设安装员也计划进去，只是亚青电脑公司那10个装机员压根忙不过来。
而林长信自己，更是拿到个夸张的数字。
“1w6？我的天，你就一破自行车，你以为你是神行太保戴宗啊！”刘鑫睿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刚刚他还在跟林长信炫耀，结果林长信这个只有一辆自行车的人比他还夸张。
还要不要人活啊？
林长信看着刘鑫睿惊讶的表情，帮他脑补了一句。
旋即不由地耸耸肩，“局家属院那边你是知道的，那边100多用户都不用我去跑，只是崔姐一句话，那些家伙就都用上了我的推广码，甚至装都不用装，更何况有近一半人用的还是路由modem”
其实林长信没敢告诉刘鑫睿，他们星光论坛里几个核心可都是推广员加安装员的双重身份。
他的实际收益少报了3w，总数其实是4.6w。
但就算是1w6这个数字，刘鑫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无语了。
这事刘鑫睿知道。
林长信在那位崔姐家的一次解围，让他和那位年青一代中的“大姐大”搭上线。随后，他更是给人家送去了一套路由modem的设备和一套winxp的系统盘。
再往后，电信局家属院的片区就成了他的专属服务区域。林长信时常会被“召唤”过去解决一些小问题，但他从来都没计较过。
于是，就这样不计较，就拿下了1w6元？
“昨天下午回局里汇报的时候，周哥不是抛过来塞了个信封给我吗？那里边全都是崔姐帮忙收集的用户卡。”
“周哥？周主任？他给的全是用户卡？”
“是哇，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就是崔姐老公。”
刘鑫睿更加无语了。
周泽楷是电信数据班的办公室主任，年纪不到30岁的周主任虽然待人和蔼，但从没有和谁有这么亲近的举动。
昨天冲进办公室给林长信塞信封的行为，让办公室众人揣摩良久两人的关系。
却绝没有想到周主任，竟然是他们去过的崔坤家的男主人。
过去这些时日，林长信在电信局家属院不计投入地服务。刘鑫睿还曾笑话过他“笨”，但昨天之后，刘鑫睿却笑不出来。毕竟，他那些小聪明，在林长信的结果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林长信还是自己介绍到电信局数据班来的，可得到的结果却比自己好太多了。砸了砸嘴，刘鑫睿正准备跟林长信说点什么。却见林长信转过头来，冲他乐呵着，“阿睿，我和班长说离职，下周我就要走了。”
放手施为，不要给自己设置天花板，就会有无限可能！
这是老大宁子默给林长信的叮嘱，也是老大给予他的肯定。
而当这里的结果逐渐展现的时候，林长信已经全盘消化了临行前的一切。通过这件事，林长信还明白了一个道理。
努力固然重要，但是选择如何去努力也同样重要。
就像自己老大，虽然他和自己是同样的年纪，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如何去做选择、如何去努力。自己曾经茫然的“未来”，在他的面前却清晰无比。
尤其是汉南推广活动的结果，如此清晰可见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以后，自然是要跟进他的脚步去学习更多！
想到这里，再看看茫然的刘鑫睿，林长信感慨到，“鑫睿，电信局的工作挺无聊的，汉南这片地方对于年轻无畏的我们而言，终究还是太小了些。如果可能，乘着咱们年轻的时候，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吧。我要走了，要离开汉南了。”
……
“要走了？这么快？”奚梦芸对于林长信突如其来的安排有些意外，“咱们的推广活动不是还没结束吗？”
“梦芸姐，汉南这一摊事也就这样了。”林长信摊开两手笑着说，“雪球滚到现在这么大，剩下的事有我没我都没影响了。”
奚梦芸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再细细去看林长信回来汉南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做了不少事。
这效率，着实有些吓人。就像他年轻的老大那样，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复一年前的青涩，正逐渐蜕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人。
最重要的是，汉南外设推广活动的收益，这个结果摆在面前让所有知道的人都觉得诧异。
特区宁子默大姑的工厂几乎调集了所有的产能，加班加点才能完成每天2000台usb modem和200台路由modem，但即使这样还略显紧张。
截止9月15日这天，出了3w5千多台adsl modem，3千多台路由modem。
他们竟然生生从当地电信口中，凿出一个近千万的网络外设市场，尤其是近期销量还隐隐有上升的势头。
仅目前的销售状况，就给她带来超过150w利润，而琳琳也能拿到这个数。
琳琳拿出她的嫁妆16.5w赚了150w，奚梦芸觉得并无不妥。毕竟，她是在堵上她一半的身家在形式不明朗的时候，替她喜欢的人去排忧解难。
但自己这150w可是连钱都没有出，所以这钱拿得着实烫手！
奚梦芸想到这里，赶忙跟林长信说，“阿信，我这里有两件事要跟你说下，这第一件就是关乎我的收益……”
“打住，梦芸姐。”林长信笑了笑，无奈地耸耸肩，“关乎这笔钱怎么安排，我们老大说了，如果你觉得有问题，你可以拿出部分当做帮琳琳姐做投资。这另外嘛，他就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而且还要我原封不动地告诉你。”
？？？
奚梦芸听到林长信代为宁子默转达的话，那一瞬间奚梦芸突然回想起一年多以前的某个场景。
那时候，宁子默在自己眼里算是个天才少年。
但对于自己想要投资100w到他的软件公司这事，他却笃定地笑着：
“奚姐姐，我们真的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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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先生，你可以再确认下。我们的股份转让合同上列明了，你这102w股倍宝股份，我们会按照当前的35美金并溢价10%的价格进行收购。”
宁子默听到律师的提醒，再瞧了瞧眼前的合同，然后又抬头望向杨志远。
他发现杨志远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欣赏的意味。
“宁，要不是你自己已经有了打算，我真想让你来我们哑虎。”杨志远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只是你那份b2c的市场发展报告，又何止是这溢价10%后的3900万美金能体现的？”
宁子默笑了笑，看了身旁的张妙莹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他便愉快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emmmmm，
这一下，暂时就不缺钱了。
0150.与哑虎合作的契机
{时间：2002年9月15日}
杨志远看着宁子默在倍宝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名字，他便笑着点了点头。
待看到宁子默签完字抬起头，杨志远径直站起身来，转用中文对宁子默说，“子墨啊，这边法律条款的事情让他们来处理，咱们俩去我办公室聊聊？”
找他聊聊？
还能聊什么？
无外乎b2c的事情。
宁子默心下了然地向张妙莹看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他便笑着站起身，“好的，那就唠叨杨总了。”
“哪里的话……”
两人寒暄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倒是让留在会议室的张妙莹不由地摇了摇头。
她被抓回特区这两年，再怎么不情愿也依然跟着家人出去应酬了几次。
那些老一辈寒暄的言辞里，就有许多宁子默刚刚和哑虎杨总交谈的措辞。
可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一个19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在国外多年的华裔之间。
这种感觉，总让人觉得很奇怪。
这个年轻的大当家，哪来那么多江湖经验？
***+***
杨志远一边走一边和宁子默寒暄着，这些太长时间都没用过的商务废话，完全不用过自己的脑子。
于是，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转着一些别的信息。
2001年下半年，哑虎败了！在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里，哑虎败给了亿倍。
虽然是在自己不擅长的电商领域，但终归是一次失败。
为此，杨志远曾带着团队有过很多次的探讨，就是想要从失败中总结出经验教训。
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他们一群高管无论如何去分析，竟然都抵不上看好的年轻人一段话。
他是怎么说的？
c2c相交b2c有先天不足，这和模式有相当大的关系。
互联网是个新兴产业，电子商务终端零售业务更是首当其冲的新业务。
相较于实体经济， c2c和b2c只是在模式上略有不同，但终归还是在出售实际的商品。
既然是出售商品，那么两种平台模式最终还是要比较产品质量和服务。
说到底，哑虎如果一开始定位是c2c模式，那只是在卖家资源的竞争上都是个问题。
互联网是个新兴产业，电子商务终端零售业务更是首当其冲的新业务。
相较于实体经济， c2c和b2c只是在模式上略有不同，但终归还是在出售实际的商品。
但如果将定位锁定在b2c模式上，哑虎就可以有计划性的组织货源。
这样，哑虎可以绕开卖家资源争夺的门槛，直接将资金投入到商品本身，去寻求中远期发力的竞争。
对，就这段话！
这一段如同拨云见日的言语，当时就像是瞧在杨志远心头的醒世名言。而这一段话，一直到上个月才被哑虎整个高层智囊团吃透。可这么一段具有前瞻性的透彻言语，竟然是他身边这位年轻人随口而言？
这样深层次的理解，是对互联网有多么深刻地认知才能看的明白？
也只能说，身边这位年轻人一定是胸中有沟壑，腹里有乾坤。再加上眼光独到的见解，才能有这样的见识。
哎，只可惜如此有见地的年轻人竟然连自己的方向都定位得非常明确，竟然要去做搜索引擎！
如果他不是自己方向明确，而是可以加入到哑虎，那么哑虎一定可以如虎添翼啊！
杨志远心念一转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待带着宁子默坐定在自己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时已经收回思绪，而看向宁子默的眼神也愈发充满欣赏。
“子墨回了一趟种花都在忙些什么？8月中旬我们技术部门已经正式放路奇离任，也不知道你们那款搜索引擎进展如何，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杨志远开口就提到路奇，这算是特意点到他对宁子默的支持。
这样浅显直白的话，宁子默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意思。
想了想，宁子默笑着说，“这事还确实要多些杨总支持，毕竟我的搜索引擎梦想，如果没有路大哥这样的高手帮忙组织，我自己是没有任何头绪的。”
顿了顿，宁子默继续说到，“搜索引擎项目路大哥过段时间就会从欧洲正式开启，在那之前我们行动最快的，还是我在种花搭建的贸易团队。目前，我们公司已经有不少产品和客户谈成订单。另外，就是我弄了一个小玩意也投放了市场。”
宁子默知道杨志远找自己肯定不是聊天那么简单，绕来绕去一定会绕回到b2c方案上去，这也本就是宁子默这一次来哑虎的主要目的。
但既然正式的大幕还没有拉开，宁子默就想着将自己的私货埋带进去，为未来的发展搭建一些桥梁。
果不其然，宁子默这么一说，杨志远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哦，子墨的动作很快啊。你这才回去种花多长时间，贸易公司都已经有了业务？”杨志远哈哈一笑，转念却留意到宁子默刚刚话里的一个细节。
一个小玩意也投放到市场中。
这个年轻人弄的东西，哪一个不是有些名气的？
倍宝接连抗住亿倍的进攻，还不就是这位年轻人的“小玩意”达成的？
顿了顿，杨志远摇头笑着说，“子墨说自己做了个小玩意，我只想说，你的这个东西怕不是那么小的。”
宁子默本意就是要引起杨志远的兴趣，见他问询过来便接话到，“也就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已经投入市场两个月时间。”
？？？
杨志远一听，身子顿时微微向前倾斜道，“即时通讯软件？难道是skrpe？”
“嗯，”宁子默说话间端起杯子，淡然地喝着哑虎酋长给的上等咖啡。
emmm，是比速溶的味道要好很多。
“哑虎酋长”这个头衔来自于哑虎公司创业之初，那时，虽然杨志远创办了哑虎，但他并没有匆忙涉足具体的经营事务，于是他给自己起的头衔是“酋长”(chief)，从战略、公共关系、文化的角度来影响公司的发展。换个角度来看，杨志远可以说是哑虎公司的精神领袖，教父级人物。
一边在脑子里转着这些信息，宁子默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
倒是杨志远听到skrpe出自眼前这位年轻人之手，心中多了一分意外。杨致远知道这款软件，这款skrpe软件目前在整个欧美尤为盛行，区区两个月时间就坐拥超过500w用户数。就因为它的便捷，不仅哑虎内部普及起来，就连硅谷都有不少公司开始使用。
虽然所有人都摸不清skrpe的商业模式到底会是什么，但这个短期内爆发出惊人用户数量的软件，已经吸引了不少业内人士的眼球，更甚至有许多业内人士已经开始讨论这款软件的价值。
“子墨这是不知不觉间，就又做了一件大事啊。”杨志远叹服道。
“还好吧，其实我只是觉得即时通讯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就一头扎了进去。但一下子暴涨的用户数，让我都没有准备。”宁子默叹了口气，无奈道，“要不是倍宝的股票让我有了一波资金回笼的机会，一时半会我还找不到其他的赢利点呢。”
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宁子默一脸憨厚地笑着，冲杨志远说，“我还等着杨总旗下的b2c网站什么时候开起来了，向哑虎做做直接供货商，赚点小钱好让我的小家小业转起来呢。”
“子墨这一下可是有近4000万美金，还有一个增长迅速并拿下500w用户数的skrpe，再加上一个随时会浮出水面的搜索引擎。”杨志远听得好一阵苦笑，末了才向宁子默摇了摇头说，“子墨你还年轻，略微谦虚是好品行，但过于谦虚就是妄自菲薄啦。”
宁子默笑笑也不说话，反正该说的东西都已经说了。
来到哑虎的主场做主的还应该是杨志远，他埋下伏笔后剩下的就等着这位杨总主动展开。
见宁子默不说话，杨志远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
毕竟，刚刚这些东西闲聊的话题，也算是对这位年轻人未来的发展有个了解，更算是绝了自己想要他加入哑虎的心思。
年轻，真是无极限啊。
最后再摇了摇头，杨志远将心定下来。
宁子默一看杨志远的气势，就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好啦，子墨跟我讲了你近期的发展，这会轮到我了，我就和子墨聊聊我们哑虎近期的一个大计划！”
“杨总你说。”
“我们哑虎，准备正式成立b2c事业部，进军米国本土的b2c领域。”杨志远沉声道。
宁子默面色淡然，但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哑虎这个巨头即将按照自己埋设的伏笔，走向一条务实的道路。这将意味着，米国互联网战局这边，将出现一头新的巨鳄！
现在，哑虎和亿倍都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拖住马里亚纳的重要一步棋子。
这样自己一方面可以多出一些和马里亚纳博弈的准备时间。
但另一方面自己必要严阵以待，紧盯这些变数可能带来的蝴蝶效应。
但，宁子默当初就做号了准备，其实并不担心这个变数会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阻碍。
毕竟，马里亚纳在前世之所以强大，并不是杰夫先生的b2c有多么强悍的市场占有率。而是杰夫先生无意间制造的马里亚纳生态，被打造成了一个强悍的生态体系。
这个时代，没多少人了解生态如何创立，就像很多互联网企业找不到商业模式一样。更不要说，只有极少数人，无意间才有了将生态落到实处的可能。
所以，在打造生态方面，谁能过赢过他？
他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宁子默沉下心来，看着杨志远。
“这次子墨过来，我们有两件事想和子墨解决。一件事就是倍宝股份的转让，这个刚刚咱们的团队已经跟进处理过了。这另外一件，就是我想和子墨聊聊种花供应链。
我们哑虎成立b2c事业部后，旗下会有商务部和采购部负责全球产品的采购工作。商务部将负责品牌产品入驻哑虎商城的洽谈，而采购部将负责全球供应链的采购。”
杨志远顿了顿，看着宁子默的眼睛，“子墨你的计划给了我们相对完整的方向，但在供应链方面，种花地大物博是我们一时难以去整合的重要资源。
所以，既然子墨有一家在种花的贸易公司。或许，我们可以请子墨代为建立一个种花或者亚太区的采购中心，看看我们是否有深入合作的可能？”
说话间，杨志远办公室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杨志远应了一声，门外便有窈窕的秘书走了进来。
一份合作意向书转瞬就摆在宁子默的面前，宁子默只看了一眼，眼睛便亮了起来。
他完全没想到杨志远竟然会有这样的预计，这意味着哑虎所图甚大！
但，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杨总，这或许是我和哑虎深度合作的机会，但请让我仔细考虑考虑。”宁子默沉声道。
杨志远沉吟了一会，沉默地点了点头。
0151.两个疯子
{时间：2002年9月15日}
从哑虎公司出门，宁子默还是先一步跟张妙莹回到她住的酒店。
500w合作意向金，150w运营年费，1.5%的采购额分红。这一系列的数字里边，有人情事故，有商业逻辑。杨致远对于这些数字都有解读，但宁子默还需要再和张妙莹先一步核对这份合作意向书。
但张妙莹带头走到门边开门的瞬间，脸却先一步红了起来，神色更是变得紧张不少。
宁子默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不动声色地转身走开，“我下去买点东西？”
张妙莹慌乱中随口道，“我喝水就好……”
直至宁子默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电梯间，张妙莹才松了一口气。
长吸一口气推开门，房间里杂乱无章的摆设展露无遗。但张妙莹绕过门边摆放的行李，先进到浴室里将挂在那的蕾~丝~内~衣~套装收了起来。
拿在手上的那一刻，她才放松下来。
宁子默感觉自己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会这种慢节奏的步调。算来算去，重生后这一年多时间里，都处在一个超高速运转的节奏当中。
可张妙莹收拾屋子怎么也要给她留足半个小时，于是他只能拿这咖啡站在路边。
加州9月的太阳并不友好，宁子默一口气灌下一罐冰凉的咖啡才感觉舒服一些。
e=(o｀*)))唉
为什么别人重生过得都是纸醉金迷、活色生香的性福生活，唯独自己的重生全都是平淡无奇、克勤克俭的苦逼日子。
说好的天选之子，却像极了《大话西游》里扛着棒子的狗。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大啦……
“亲爱的……你~想我~吗？”
嗯？
当娇柔的呼喊出现在宁子默耳边那一瞬间，宁子默猛然感觉自己像被从烈日下拉到某一夜热气升腾的软塌之上。
脆生生地熟悉声音一时间让宁子默反应不及，还没回正的脖子马上就有一双手环在脑后。
用卫衣帽子遮住满头长发的薇妮，骄傲地脸凑了过来，让宁子默以最近的距离嗅到她的芬芳。
她拥抱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挂在他身上死死地抵住额头却又不发一言。只是轻咬下唇和楚楚动人的哀怨能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将宁子默的轻易点燃。
宁子墨只能用一个公主抱的动作再加上轻轻一吻，将她想要听到的答案表达出来。
……
张妙莹临时住的酒店在这个时间点人很少，但一对青春靓丽的情侣以却只有两只脚的方式迈进酒店，又以同样的方式走入电梯。
周围看到的人不自觉就把嘴角翘起来。
那是个青春的年纪，
更是个炙热的年纪。
谁的岁月里都要走过那么一段时间，和身边的那个ta，做一些年轻人不管不顾的事。
待到二人世界，
又化作海浪，
又化作火山。
化作冰与火，
化作声与歌。
融为最近的距离，直到无力可继才将毫无防备的真实样子留给彼此。
就这样随意地拨弄着薇妮脸上紧贴的凌乱长发，宁子默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很有野性的男人。
他这份异样地心思哪躲得过薇妮细腻的心思，但她就是不发一言地盯着他，像是要看透他今天这突然的转变是因何而起。
宁子默只能笑着转移话题，“会不会有小朋友报警，说隔壁有小姐姐被人虐待了？”
故意肆意妄为却迎来薇妮轻轻一吻，然后她海鸥型的唇近在眼前。
还檀口轻启到，“可我就喜欢你今天的样子，那种不管不顾的样子让我知道，我们的分开旅行还有聚首的时候。”
宁子默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因为时常隔绝千里万里让薇妮主动做了分开旅行的决定。但她也希望分开旅行仍旧会有惦念和相聚。
他还能说什么，除了那次主动飞去纽约外，他确实是在和薇妮的感情里是被动的那个。
连他若即若离的距离，都是薇妮察觉后都主动给出的。但当她知道自己回到米国后，她又不远千里赶回加州。
朋克女孩在人前独立的样子，在感情里却是敏感、细腻、大度的那一个。
这怕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才能得到这样一份柔情。
宁子默再多的感慨也只能压在心里，柔声问到，“是凯莉告诉你的吗，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这样飞来飞去会不会很辛苦？”
薇妮闻言点了点头，半晌又才翘起嘴角微微地笑了笑，“就是因为我们都会很辛苦，所以才要补偿对方。免得我们都忙起来时，根本顾不上对方……”
“是哇，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们各自选择的路，一定会因此丢掉一些东西……”
宁子默说话间就被薇妮轻轻地偷袭过来，朋克少女转既又溺爱地抵住他额头，“丢掉的就丢掉吧，只要聚在一起的时候能把心和身体都融在一起就行……”
“我……”
“嘘~~你不要动……”
***+***
张妙莹刚刚已经把合作协议看了两遍的，两个小时的等待让她有些不耐烦。
而且笔记本里放小的音量依旧让她烦闷，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
张妙莹打开门，看到宁子默嘴角带着从未见过的笑时，总觉得他的气质上似乎有所变化。
瞄了一眼他手上拿的东西，张妙莹总算找到了话题，“手机、cd和cd机，大当家，你倒是对圣何塞很熟悉嘛。”
“那当然，我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时间。”宁子默抓着手机盒子时，不自觉地翘起嘴角，“看，上次碰到你时丢的摩托v70，这一次我又找回来了。”
张妙莹愣了愣，她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出手帮自己拦住小偷的壮举。
却没想到，她东西没丢，倒是他丢了手机。
只是，在特区丢了的东西，怎么还能在圣何塞找回来？
张妙莹皱着琼鼻说，“早说你丢了手机，我赔给你啊。”
“不一样的，”
宁子默笑着从她让开的过道走进屋子，待见到与楼上相同格局的房间意外整洁后只是笑了笑。
再往里走了几步，便听到张妙莹的笔记本里似乎传来一个男人微弱的声音。
“合作协议我已经看过了，咱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张妙莹关好门后走了过来，见到宁子默盯着他的笔记本便无奈地说，“那是那个骚扰我们客服的人。”
“骚扰客服？”
“对，自从我们的skrpe客服转去卢森堡后，有个爱沙尼亚人已经骚扰了我们两个星期，所以我刚刚索性让客服给我分了一路线来解决问题。”
“他为什么要骚扰我们？”宁子默很是好奇。
“他说我们抢占了他的创意，他不甘心。”张妙莹无奈地摊开手。
宁子默听得一笑，索性把音量放大了些，然后一个男声，“我们早在2002年夏天，就有了开发一款类似skrpe软件的想法。但我们在kazaa这个项目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因为版权的问题一直官司缠身，而你们却提前将我们的项目据为己有……”
张妙莹无奈耸肩道，“他任何时候都会接入我们客服专线，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感觉他就像疯了一样。可当我们用技术手段屏蔽他后，他就会变更ip、账号来重新骚扰我们。”
“这样多久了？”
“快1个星期。”
宁子默点了点头，示意张妙莹先不要动。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款软件，甚至这个团队的人他都清楚。
那个男人口中的kazaa是一款世界著名的p2p软件，在互联网初期甚至颠覆了napster共享文件的模式传统。kazaa可以直接从用户的硬盘上共享文件，更像是电驴或者bt软件的早期版本。
而kazaa创始团队，正是前世skrpe的创始团队。前世的他们，是在kazaa因版权遭受封杀后，才建立起skrpe这个项目。
但是这一世自己的出现，让skrpe提前面世。这就有了skrpe那头的人，所谓据为己有的罪名。
宁子默算算时间，2002年9月确实是kazaa创始团队最困难的时候。
创始人尼克拉斯更是和家人分居，用这样的方式躲避来自米国律师的传票。
宁子默索性坐了下来，迎着那些喋喋不休的言语，他脑子里却意外的想到了大胆的想法。
“hi，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顿了顿，似乎很意外有人回应了他，“尼克拉斯，我叫尼克拉斯泽斯特罗姆，我是爱沙尼亚人……”
尼克拉斯？
那位分居并躲避传票的人？
宁子默笑了，大声说，“尼克拉斯先生，如今我们的skrpe正在开发和移动电话对接的功能，下一步将在欧洲全面开通。我们需要有人去和欧洲电信企业洽谈这项业务。如果你这么在意skrpe这个创意，或许你们kazaa团队可以考虑加入我们skrpe。”
话筒那头的声音被宁子默打断言语后就没了声音，
站在宁子默身后的张妙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背影。
这两人都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