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女娲.凌胜男
{时间：2001年2月2日}
{地点：种花-秦省-汉南市}
这一天，因为新发布的网站有了新进展，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这一早晨，也因为二姑夫张青山递来的接力棒，让宁子默感觉自己即将拥有一个更高的台阶。
张青山的洒脱让宁子默如沐春风，虽然他是自己的二姑夫，但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更让在前世接触过太多尔虞我诈的宁子默觉得这么开明的决定难能可贵。
现在的自己，与前世的自己处于相同的环境中。
但因为实力的增长，原来所处的周边环境，全都变成了助力。
成功，一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准备，除了思想，更多还是能力的储备。
所以，当可以背负的东西变得多的时候。
那些背负就就不再是负担，而是动力。
于是，这天早上在与众志成城的新拍档们谈到ui软件界面设计软件的细节时，神清气爽的宁子默竟然觉得沟通效率意外的快。
当然，和他沟通的四个人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看着word文档，听着宁子默的讲解。
韩清华等四人越发觉得，这个看似只有17岁的少年，不简单。
韩清华由于在外工作的原因，对宁子默的体会更深。几年前，他在金碟工作过。他感觉那时候带自己的项目经理，专业性怕是都没有宁子默这么强。
数据结构、业务逻辑、界面细节、交互详情，宁子默都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结合上那份带着简单线条图形的word文档，对需求的理解简直不要太简单，韩清华听得如痴如醉。
等到他从宁子默的讲解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时，才发现身边的几个拍档们，竟然还沉溺其中。
韩清华这时候才想起来提问题，“子墨，你才是一个高中生啊。这些专业知识，还有这些沟通技巧都是怎么练就的这么厉害的？”
“啊？”
宁子默楞了一下。
这是，
露馅了？
想想也对，
在讲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进入到前世带新项目的节奏上，而这种节奏确实不是自己这个年龄能具备的。
脑子极速地转动一番，宁子默腼腆地笑着，“初中时代我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加上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看本质，也比较讲究体验。所以，这么几年下来，积攒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方式。”
“韩哥，你觉得我这个沟通方式，和需求的罗列，是否能清晰地描述清楚咱们要做的事？”说着，宁子默挠了挠脑袋，冲韩清华好奇地问道，“我自己写程序的时候倒是不用考虑这些，但是为了让你们也明白，我就站在听需求讲解的那个角度上尝试去做这件事。所以，我也不清楚你们的感受是如何，只是希望能做的到位些。”
少年人嘛，找点理由就算站不住脚跟，也没有人计较什么吧。
宁子默心内有恃无恐，表面上却充分利用自己的稚嫩。
这一瞬间的转换，让韩清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刚刚，是产生幻觉了吗？
像是一头猛虎，突然变成了猫？
好在这个屋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韩清华那么刨根问底。
莫凡从刚刚的快节奏中回过神来，正好听到宁子默的话便主动凑了上来，“清楚，非常清楚。我觉得子墨这个换位思考的模式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非常不错，这大概算是天赋吧。”
有人帮忙插诨打屁，宁子默也乐得少点解释，“那就好，这样我们的沟通就非常有效。”
见到宁子默没有细细解释的意思，韩清华心内嘀咕着倒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敲了敲面前的台面，宁子默用一个最直接的方式转移韩清华的注意力，“伙计们，我已经为这个软件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这一招果然效果很好，话音刚落，韩清华眼睛又亮了起来，“什么名字？”
“女娲！”
“女娲？”莫凡学着宁子默摩挲下巴的姿势端着脑袋。
韩清华咀嚼着这个种花文化的上古神女，似乎很快就抓住了背后的含义，“是取自《史记》《山海经》等书中，女娲所体现的价值-增强创业精神、充实中华民族文化宝库、促进文化交流这个部分吗？”
一语道破天机，甚少有人能这么明晰宁子默的思路。
但韩清华这个便宜姐夫，就是其中一位。
这是宁子默曾一眼就看到的，
韩清华的亮点。
宁子默点了点头，
欣慰的拍了拍韩清华的肩膀。
韩清华竟然有种被欣赏的奇妙感觉。
可转眼间，
那个欣赏自己的人，
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
张青山见到侄子跑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嚯，你们这好一通聊，竟然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张青山指着墙上的挂钟问道，“正好一起去吃点东西。”
宁子默摇了摇头，“不了，二姑夫，我准备去书店转转。”
连续对着电脑6天时间，一上午又是颇为浪费精力的需求沟通时间，宁子默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糊，想着去书店换换脑子。
“呵，你这自从决定退学后，姑父觉得你是整个变了一人啊。”张青山说着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对于侄子的安排是无话可说。
虽然不明白侄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但至少他行进的方向都是朝着他的梦想去的。
一时间，张青山从宁子默的身上看到自己求学时候的影子。
想起来，
那时候的自己，
怕还没有侄子这般，
努力吧？
想到这里，张青山只能招呼道，“钱还够吗？”
“够呀，年前宰了姐夫20个红包。加上过年爷爷奶奶给的，二姑和你给你，还有大姑让你们代给的。”宁子默乐呵地拍了拍裤包，“加上其他亲戚给的凑一起，现在的我都快成千元富翁了。”
由于大姑和二姑家条件都非常不错，宁子默每年过年的压岁钱总是鼓鼓朗朗的。
宁国平在这一点上充分信任儿子，压岁钱这种收益自宁子默上初中后，就开始被他自己管理了。
更别说，宁子默现在本来就有不菲的收益。
所以，张青山看到侄子的动作，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呵，还不把科长当干部啊。好歹都快成百万富翁的人了，竟然为了这点小钱乐呵？”
看到二姑夫心情甚好，宁子默跟着笑了笑了。
待笑完，又把自己前边挖好的坑继续挖了下去，“二姑夫，今天我和姐夫他们聊到特区。其实，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啊。”
“什么？”张青山正乐呵着，听到宁子默这么一说，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姑不是经常跟咱们说到特区的发展嘛，我也一直觉得，汉南这个四线城市还是太小。去核心城市发展，未来怎么说都是个趋势。既然如此，晚去不如早去。二姑夫你要是把业务搬去特区发展，肯定会占据不错的发展空间。”
既然规划了未来的发展，宁子默就想着未来要将家人也说动过去。
但父亲那个性格他是清楚的，虽然他明理，但骨子里还是个很传统的人。
既如此，宁子默就有个曲线救国的想法。
如果连二姑夫一家都说动去了特区，爷爷奶奶肯定也要跟着一起。
那个时候，父亲那边自然好说很多。
只不过，这个圈肯定要绕的大一些。
不过，算起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侧面多努努力呗。
“你说的这个，我倒也考虑过。”张青山淡淡地应下来，“你先让我再想想。”
宁子默点到为止，打过招呼便出了门。
这事，慢慢来就是。
***+***
年节中的汉南，大多数人们的假期都是在正月十五之后才休完，也只有少部分的店铺会在初10这天开门。
宁子默随便寻了一家小店，点了一碗面皮和菜豆腐吃完便直奔书店。
新华书店这时候算是国营企业吧？宁子默也不太记得了，但终归初十这天是开门的，没有白跑。
走到除夕那天站着的那节书柜，宁子默便开始挑选起来。
除夕那天和路飞一起来的时候，宁子默身上并没有钱，但是今天再来可就不一样了。
兜里有粮心中不慌，宁子默身上装的钱，也足够他为所欲为一回。
前世里，宁子默在erp软件行业内带着，有着深厚的技术基础，所以这个时代的技术类书籍，对他的意义不大。
互联网就更不用说了，鲁班科技的业务就是基于saas模式的互联网软件，互联网的发展他更是看在眼里，自然也不需要这个时代的互联网书籍。
近期除了开发，宁子默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去思考。
有关于从今年往后，直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发展之路，宁子默已经有了10年布局。
只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间，那又会是另外一个格局。
一流企业定标准，
二流企业做品牌，
三流企业做产品。
重生再来一次，怎么还会在产品和品牌的等级上去定位目标。
宁子默的心中，给自己未来的定位，就是要做标准。
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标准有什么？
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手机操作系统。
上一次考虑到手机操作系统的时候，宁子默就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ios就不要想了，安智还有些可能性。
既然定位清楚，宁子默就想着多去了解一些操作系统方面的信息。
所以，对于购入书籍的定位，也就是操作系统了。
瞄准那本看好的书籍，
宁子默正准备伸手过去的时候。
突然从身侧，
探出一支胳膊。
有一瞬间，
就像子弹时间一般，
宁子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和那支探出来的小麦色手臂，
在空中碰在了一起。
“啊，不好意思。”
女孩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宁子默回过头去时，再次看到那张妖艳的脸。
那张脸上有些歉然的神色，
和前世她离开前那个莫名的抱歉时的样子，
一模一样。
***+**
“你好，我叫凌胜男-壮志凌云的凌，胜利的胜，男孩子的男。”
“你好，我叫宁子墨，宁静的宁，男子的子，墨水的墨。”
握着眼前妖艳女子的手，宁子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团队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绝色。
凌胜男浅浅地笑着，对于宁子默见到她的脸时短暂的失神不以为意。
任由他仍握着自己的手，凌胜男一脸好奇，“来之前，hr部门就介绍过，我们的老大是有着人肉逻辑机称号的人，只是没想到老大你的名字听起来很是书生气啊。”
“哦，那都是传言，你叫我子墨就好了。或者我的花名--韦小宝。”
“嘻嘻，你怎么会选择韦小宝当花名，是因为你内心里装着野兽吗？”
前世的2008到2010年，那36个月是宁子默最难忘的时间。
他虽然不记得两人如何有了开始，但是仍然记得那些甜蜜时光。
一起上下班，一起解决问题，一起吃饭，一起下班。
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帮助她成长。
而她，教会了自己打篮球、弹吉他、弹钢琴。
让自己学会了如何与异性相处，
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让自己成为了男人。
但也正是她，
让自己莫名其妙的丢失了爱的勇气。
***+**
这一世的第二次见面，
怎么会在这时候碰上你？
我该去问你离开的原因吗？
凌胜男。
0017.剽窃创意？
{时间：2001年2月2日}
{地点：种花-秦省-汉南市}
/*
虽然英文名有很多称呼的习惯，例如一般关系称呼姓，关系不错才会称呼名。
但本书里为了阅读，会穿插使用。
喜欢讲究细节的朋友，忍受一下。
为了辨识度，没辙。
*/
一瞬间，宁子默脑子里闪过的情节就像是电影一般，带着他又重新走了一程。
可现在，女孩羞涩的冲他点了点头，就像是那一切没有发生过。
哦，确实。
重生了呢，
这一切还没有发生过。
宁子默嘴角轻轻地翘起，算是回应了她的点头。
姑娘望着他朱唇轻启，“你能再帮我拿一下那一本书吗？”
调动了好大的气力，宁子默才伸出手拿到书架上女孩指着的那本书。
这一次，那本书是她踮着脚就能够到的高度。
但，宁子默却没有多少气力去想那背后的原因。
女孩左手接过书，右手却伸到宁子默的面前，“你好，我叫凌胜男-壮志凌云的凌，胜利的胜，男孩子的男。”
宁子默艰难地伸出手与她握在一起，面色淡然道。
“我叫宁子默，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宁，子弹的子，墨汁的墨。”
凌胜男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你这个人真有趣。”
微笑着点头以示回应，宁子默收回手后就转头从书架上拿起刚刚看好的书翻看起来。
余光里凌胜男歪着脑袋看了他几秒后，也学着他的样子面对书架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五分钟的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胳膊被人轻轻点了那么一下。
侧头过去，凌胜男将书抱在身前，俏生生地冲他再次微微点了点头，“我就买这本了，谢谢。”
“客气了。”
微风拂过人已远去，
这一次，宁子默却很难按下心内波澜。
等了有一分钟，宁子默才叹了一口气合上书准备去收银台交钱。
却不想快走到收银台方向时，凌胜男的背影却又出现在那里。
放缓了步伐，宁子默听到她和店员说的话。
“不好意思，我的钱可能掉在哪里了。”
宁子默闻言，下意识地就掏了掏口袋。
摸到钱的瞬间，却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施了定身术。
有些事情，
好难忘记啊。
宁子默只能压下心中的不适，迈步到收银台前。
将兜里的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我帮她付吧，顺便把我的书也结一下”
凌胜男似乎对于刚刚还冷漠的宁子默能作出这样的行为不太能理解，一时间楞在一旁。
收银员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末了还是将钱接了过去，又递回零钞和书。
宁子默接过收银员递来的东西，将书分开放在两人面前。
转身正准备走，却被身后的凌胜男一把拽住了衣服。
“你等一下。”
凌胜男问收银员借过纸笔，俯身写下一串qq号再递到宁子默的眼前。
“谢谢你，这是我的qq号，我会还你的。”
凌胜男执拗的眼神，就像她每一次攻克bug时那么坚决，就像是她向自己恳求时一般柔弱。
受不了那种眼光，宁子默接过那张写着qq号的纸。
冷漠地转身，
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书店。
凌胜男抱着书，看着宁子默远去的背影，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堆满积雪的身后，留下宁子默一长串的脚印。
紧了紧领口和帽子，宁子默脑子里在想着一些事情。
前世里有一次，宁子默从另外一个好友林长信那里听到过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你知道你一生的命运了，你还会继续活下去吗?
这还用问吗？如果命运不可逆，每一天醒来都会知道今天能做到什么程度，甚至于明天的不幸即将出现。
那么，谁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未来之所以是不明确的，那是因为会有无限可能啊。
而重生呢，最大的意义不在于改变吗。
改变前世那些不可能，让一切都变的更为美好！
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刺激到宁子默的头脑时，他踹在包里的手正巧捏到姑娘递给他的纸。
可勇气这个东西，
大部分时间是氛围激发，
少部分时间才是习惯使然。
新世界前再相遇，
真的是因为缘分吗？
可那份缘分最后，
依旧会是分开的调两条线吗？
***+***
“回来啦，中午饭吃过了吗？”郑雅文一边帮儿子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轻声问着。
手顺着儿子肩膀快要拍到头顶的帽子时候，动作却顿了顿。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17年的儿子，宁子默情绪里难以察觉的低落却被郑雅文轻易察觉到。
“怎么了？”
一只手抓在了宁子默的胳膊上，郑雅文透过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儿子那轻微的肢体颤抖。
母亲的轻声追问总算让宁子默回过神来，望着她一脸关切的神态，宁子默嘴角轻轻翘了翘绕过话题，“妈，我想吃腊肉，给我蒸一些吧。”
这些天里，郑雅文见到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儿子。
他认真时的样子与以前截然不同，神采奕奕的状态更是让人惊讶。
唯独刚刚，见到他脸上的神色，不似前几天那般精神。
但，
儿子大了。
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既然，他不想告诉自己。
就随他去吧。
郑雅文抬手在儿子的肩上拍了拍，“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和爸妈说，妈这会就去给你蒸。”
给足儿子足够的自由空间，
郑雅文转头就忙去了。
不一会，一盘热腾腾的腊肉就被她端来放在了宁子默眼前。
有的时候，食物也是不错的治愈装备。
有的时候，工作也是。
再吃了一小碟腊肉，宁子默就自顾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打开电脑，
透过眼前的屏幕，
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邮箱里躺着一封潘宇的来信，为了彰显他的种花出生竟然还用上了中文。
看到略显不通顺的语句，宁子默顿时一扫刚刚的郁闷，乐了起来。
脑中浮现起前世在看到他照片时，那个戴着眼镜西瓜头的斯文形象。
那个人很低调，前世的网络上甚少他的信息。
但是，宁子默一向就喜欢低调的人。
所以，潘宇的信息，他也了解过不少。
潘宇祖籍是光西dayz自治县，1976年底出生在南柠市。
在光西大学附小读二年级时，其父应聘赴米协助nasa教授。
在nasa资助下为国际相图委员会评估合金相图及热力学性能，次年其母带他及妹妹到芝加哥与父团聚。
自幼聪明好学的潘宇，对数学及计算科学特别兴趣。兄妹以优异成绩先后考入誉为伊州科学家摇篮的伊利诺斯数学科学院（简称imsa)。
他在那接受受严格的科学训练，在paypal的工作就是潘宇从学校里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前世宁子默之所以会去留意到他，是因为他是和paypal现任ceo彼得蒂尔一起创立paypal前身公司康菲尼迪时，六个先发创始人之一。
别看他名声没有后来创立youtebe的陈士骏那般耀眼，他可是在离开paypal之后也创立自己的公司，献身于生物科学领域的大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做着俯身钻研的工作，他们在各自的行业内都是牛人，只是不为人知而已。
相较于陈士骏的耀眼，宁子默对潘宇这样的人有天生的亲近感。
过去的10来天时间，潘宇已经和宁子默往复邮件聊过数十次，两个人在往来的通信中，已然成为了笔友。
这一次的邮件中，潘宇延续着上一次的话题--paypal的软肋。
虽然都是第三方支付平台，与支付宝相比起来，paypal确实有先天性缺点。
支付宝一开始推出的时候是由淘宝网推出的，与paypal和交易平台ebay之间存在竞争不同，支付宝先天性就有优良的生存环境。
但paypal不同，paypal与ebay的竞争在于，ebay一直都想用自家持有股份的billpoint公司的支付产品，来替换掉paypal。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paypal其实一直都存活的很艰难。
要不是因为米国富国银行拥有billpoint的35%股份；
要不是paypal不断引导用户呼吁交易自由；
要不是billpoint自己不争气；
ebay早就可以替换掉paypal。
而paypal尴尬的是，它发展时所处的时间，不具备支付宝培育数年客户习惯后，庞大的金融需求市场。
当然，但凡有几点同时发生，就不会有互联网企业的第一个奇迹-2002年paypal被ebay以15亿美金收购。
过去几天的联系中，宁子默为潘宇细细解读paypal面临的困境，不是无聊到显摆自己的眼光。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推荐自己当初的第三个小计划。
看完潘宇的来信，宁子默细想了想便点击了回复按钮。
潘宇你好，
见字如面……
***+***
只要进入到专注的状态，时间往往就会过得很快。
当宁子默在地球的这头钻进被窝的时候，在地球的另外一头。
寒冷的米国加州，有几个人却在大冬天的清晨围坐在一张圆台前看着一台笔记本。
居中位置的人，正是宁子默见字如面的潘宇。
他的身边围着4个人，卷头发的东方面孔是陈士骏，白人眼镜男子正是paypalcto列夫琴，另外一个卷发白人则是目前paypal的业务主管-戴维萨克斯。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阵仗，是因为过去那些时日，潘宇发往宁子默的信件其实是列夫琴的主意。
从第一次收到宁子默的小程序后，列夫琴就对宁子默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于是他鼓励潘宇和宁子默保持联系，也在潘宇的一次次回报中更了解大洋那头的人。
宁子默不断展现出的视野，让列夫琴暗自心惊。
paypal所面临的窘境，除了少数paypal高层了解外，连潘宇这样的高级安全顾问都不是很清楚。
但，那些困境，却被一个远在东方的少年细细陈列在屏幕上。
瞧到身旁看完潘宇显示器上来自宁子默的邮件后便眉头紧锁的萨克斯，列夫琴冲他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伙计。你感觉他说的如何。”
“从他对我们细致的分析，以及他另辟蹊径的创意看来，他真的不像是一个17岁的少年。
更像是个从业很多年的高手一般，并且，他还具备非常棒的市场思维。
说实在的，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近40岁的中年男子。
因为，他的思维和眼界，不是他那个年纪的人应该具备的。”
戴维萨克斯摸了摸他那一脸的胡子，突然露出好奇的表情，“只是我很好奇，他把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的罗列出来，不怕我们抄袭吗？”
坐在中间的潘宇闻言侧头向他笑着，“在我们种花，他这叫做阳谋。”
“阳谋？”
“是的，阳谋。”潘宇点着头继续道，“他的这款软件，很明显也是个第三方软件。但这款软件如果是我们发布，又成了和ebay打擂台的局面，依旧要受到管制。但他去做却不同，他本着第三方身份去做这件事，就不会受到直接的抵制。”
萨克斯笑了笑，指了指门外的工程师办公区。
那里，坐着不少paypal的软件工程师，有着几十人的规模。
“先不说我们可以重新开设一家小公司去做这个创意。就说我们聚齐一群人去做这件事情，不会比他更快吗？”
听闻这句话，
潘宇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想剽窃？
0018.Paypal的工作邀请
{时间：2001年2月2日}
{地点：种花-秦省-汉南市}
自2000年底，paypalceo彼得蒂尔第二次进行融资后，paypal一下子多出1.5亿美金的现金。这笔钱大部分投入到paypal的运营推广当中，也使得paypal的工程师团队急速扩张，一下子达到40人的规模。按照戴维萨克斯的说法，paypal确实可以随时组织起3-5人的团队来。
这是这样，不就是剽窃了朋友的创意？
没错，是朋友。
虽然，仅仅只有几天时间，
虽然，他只有17岁的年级。
但是，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宁子默，已经是潘宇心中颇为认可的新朋友。
对于美的追求，所有人都一样。有些人是看脸，有心人是看心。而对于潘宇自己而言，是每每透过屏幕上的文字，宁子默所描绘的那个背后的世界。
虽然，宁子默每次的邮件中都说的不是很多。
但潘宇相信，这样一个去探求本质的年轻人。
未来，一定会创造出与当下这个世界不同的东西。
就像当初自己在他相同的年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一样。
他能感受到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他，有着多么广阔的眼界和心胸。
所以，听到戴维萨克斯竟然动了剽窃的念头，潘宇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扭过头，潘宇没有再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而是径直在自己的电脑中打开了浏览器。
输入了一个网址，潘宇将一个网站摆在戴维萨克斯的面前，开口的语气也硬生生的。
“或许，你们应该看看这个。”
戴维萨克斯刚刚一直在和列夫琴聊着。
对于潘宇这突如其来的气势转变，他也只是毫不在意地瞄了潘宇一眼。然后就将视线投射向显示屏前。
在戴维萨克斯的眼中，这是一个奇怪的网站，它呈当下里最不流行的左中右三栏分布。
左侧是一个类似排行榜单的东西，榜单似乎是依据分值来排列。
中间部分，顶部是一条搜索栏，靠下是一个瀑布流的界面。显示了不少产品图片和对应的文字，每一行似乎都有一个产品。
右侧则是另外一个排行榜单，也是依据分值来排列。
或许如果有前世的种花人看到，他们会看出来这是一个类似围脖界面的网站。
“这是你想要抄袭的那位少年的创意，总共分成三个部分。
左侧是诈骗账号公布区，用于公布ebay上存在诈骗行为的卖家。
中间是搜索和最新诈骗公布区，用于系统自行挖掘的诈骗行为公布，已经受骗人发布被诈骗过的信息。
右侧是买家诈骗账号公布区，用于公布ebay上存在诈骗行为的买家。”
潘宇的语气很重，把自己不满的情绪展露无遗。
但戴维萨克斯这个职级比潘宇高了1级的管理人员，此时却无心去责问他的态度，而是结果鼠标仔细查看这个网站。
鼠标和键盘的脆响，一时间竟然成为这个会议室中唯一的声音。
大概有10分钟的时间，这个声音才停了下来。
戴维萨克斯瞠目结舌的看向潘宇，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问道，“他是如何完成诈骗核实的？”
潘宇似乎对戴维萨克斯此时的表情颇为满意，但他仍然撇了撇嘴才回答道，“这是他称之为‘行为轨迹追踪’的一种算法。”
“类似于去年我们向《华尔街日报》公布的‘诈骗者模式与正常上架买卖模式不同’的相同思维。”
列夫琴这时候才发出自己的声音。
看到戴维萨克斯望了过来，列夫琴笑笑继续道，“和我们靠人力去解决这个问题不同，这位17岁的天才用了一种奇妙的比对算法。
由于他的后台处理数据量非常大，所以这种排查可以帮他进行大量筛选，减轻了人工压力。
所以，他可以一个人完成我们5-10个安全分析员的工作。
而如果，这种算法被应用到我们安全分析员的工作当中，我们就可以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
“那为什么这样的人才，我们不去招揽过来，而是任由他做个闲云野鹤呢？”戴维萨克斯此时眉头的皱纹，显然比刚刚还要深上一些。
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没怎么动作的陈士骏吹声口哨。
见众人望了过来，陈士骏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
“我向你们提过，只是那时候他的东西还没有呈现出来，而这位少年也只有17岁，会存在很多难以处理的情况……”
“不，我们需要他，他不仅仅是一个创意天才，更是一个市场高手。”
戴维萨克斯近乎粗暴地打断了列夫琴的话，他摆了摆手手继续道，“你们这些专注于技术的家伙，只看到了技术背后的创意和思维，却没有留意到他这个想法背后的市场价值。”
左手指着屏幕上的那个网站界面，戴维萨克斯右手食指敲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脸严肃道，“从这个网站的布置和他背后的想法上，我看到的是他对于市场需求的挖掘能力。
他的功能简单，排版模式新颖，重要的是用户的参与方式，用了一种便于口口相传的方式。
这种方式将使得他这个网站的传播度会像病毒那般传播迅速。”
戴维萨克斯这一番话，让刚刚还对他有些情绪的潘宇，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未曾等到他开口，列夫琴先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比你们想象中更强大，与他的技术能力比起来，创业和思维才是他最大的优势！”
戴维萨克斯严肃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只是，他的这个看法，
完全超乎出其他几人的预计。
而且，他刚刚不还想剽窃那位天才的创意吗？
怎么会变得，
这么快？
***+***
宁国平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时，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8:10分。
窗外的雪还在下，天气仍旧很冷。
身旁的妻子呢喃着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梦话，只是他才坐起身子妻子也醒了。
“我起来，你就再睡会吧。”
郑雅文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间，一下子就醒了过来，“都8：10了，子墨肯定起来好一会了，这会他都要饿了把。”
话音刚落，外门合页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传了进来。
细细听取，虽然脚步声很轻，但确实有人在客厅走动。
“子墨？”
“啊？”
隔着门，宁子默听到母亲叫他。他便一边手上操作做炉子，一边回着话。
“妈，你们要起床啦？正好我买了锅贴和油茶回来，我热在炉子上，待会你们起来了，我们一起吃早餐。”
宁国平夫妇一听这话，赶紧加快起床速度，不一会就开门走了出来，正巧瞧见宁子默在啃着早点。
宁子默往炉台上努努嘴，
那里放着两份正在热的早点。
“你这一大早的去买早点了？”郑雅文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宁子默摇了摇头，“没有啊，我锻炼完，才乘着身子热去买的早点。”
“啊？”
郑雅文感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儿子几乎从不喜欢锻炼的，怎么今天转性了？
宁国平对于儿子近期的转变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又发生了新的变化，这让他顿时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拽着妻子一起洗漱完毕，再坐会到餐桌上时，热好的东西已经是拜访在他们面前。
见到儿子还是拿着刚刚那只锅贴较劲，宁国平心中好奇又不习惯直接去问。
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妻子，两人一个眼神的交汇，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儿子，跟妈说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啦？”
母亲一开口，宁子默就在心中翻着白眼。
要不是两世为人，宁子默怎么能去注意刚刚爹妈那些小动作。
但这种绕圈子的方式，毕竟是父母对自己特有的呵护方式。
这种有别于其他家庭的温和方式。
其实，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体会了。
宁子默想到这里就面色严肃起来，
郑雅文看到儿子的表情，一下子就想起他昨天进门时埋藏的情绪，顿时紧张地就伸过手抓住了儿子的胳膊。
未曾想，没等到他开口，宁子默却先笑了笑。
“什么都骗不过你们，我已经收到了米国paypal公司的工作邀约。”
“啊？”郑雅文抓住儿子胳膊的手一下子就僵在那里。
旋即，顿时明白刚刚是被儿子耍了。
郑雅文冲儿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忍不住就拍了他两下，“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跨界思维，是宁子默重生后为自己，总结出最具优势的经验和方法。
无论是用社交化思维、大数据比对方式去完善ebayswindler网站的算法，还是用病毒营销的模式来推广它。
那都是宁子默充分考虑到互联网的特性，为ebayswindler网站制定的市场、营销策略。
至于回复给潘宇的邮件中，有关于第三个创意的细节，更是前世里普通人用不上，却在电商行业经常用到的erp管理思维。
有这些超前思维的产品存在，宁子默对于吸引到paypal主动邀请自己有一万分的信心。
至于将第三个创意的部分细节暴露给paypal后他们会不会抄袭，宁子默并不担心。
因为他们做不了，他们也做不到宁子默规划的那么优秀。
但让宁子默没想到的是，他的第三个创意还没有真正开展起来，paypal的工作邀约就来了。
“米国paypal公司回复我邮件时，正式向我提供了一份月薪为4000美金的工作。
这个薪资水平，属于高级工程师等级，超过米国人均月收入。
而在我的护照和签证等资料未办理下来之前。
我将于2月5日也就是下周一，以网络兼职的形式加入他们的工程师团队，兼职期间他们为我提供一半的月薪。
目前他们已经安排了专人，来处理我未满18岁去美国的特殊资料。
而我需要爸妈帮助的地方就是，你们过段时间要陪我去趟北平递交出国申请和办理签证。”
宁子默语速放得很慢，说话的过程中就看到父母亲脸上诸多变化。
那里有疑惑、不借、不舍，甚至还有挣扎。
或许像是前世那样走一条正常的路，父母亲在自己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可重生后宁子默所选的这一条与常人不同的路，势必会让他们产生这样的反应。
这在宁子默的预料之中，但只能静静地等待。
郑雅文看了丈夫一眼，发现他面色有些不好描述。
这些天里，郑雅文和宁国平在背后没有少就儿子宁子默的情况聊天，她倒是能明白丈夫的感受。
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终有一天要飞向蓝天。
只是，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起来，他的成长速度完全超过预期。
这让夫妻两除了欣慰外，更产生了一重无力感，因为两人感觉一下子帮不上忙了。
尤其是预期的半年休学期才过了几天时间，先是收获了10w美金的收入，然后竟然又收到一家米国公司的工作邀请。月薪4000美金，一个月的收入都要超过3w人民币了。
这，以后还需要再回学校读书吗？
郑雅文还在迟疑的时候，却见丈夫微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去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要学习的态度不放下，做哪一行不都一样吗？”宁国平说话间嘴角慢慢翘起，“再说了，那是你可以投入全部热情的事业，值得你去试试。”
掷地有声，
意外至极！
0019.再遇凌胜男
{时间：2001年2月2日}
{地点：种花-秦省-汉南市}
“每个行业都有出色的人才，只要专注学习精通此行，就会走上成功之路，成就一番事业。这就是老话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宁国平的手被妻子郑雅文抓着，口上的言语却没有停，“读书更多是让你拥有选择的权利，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也让我们看到了，爸爸妈妈支持你就好了。”
从父亲眼里透出的欣慰让宁子默明白，他给予了自己认可。
“爸”
宁子默伸手就抓住父母握在一起的手掌，感受到炉火与两只手掌夹杂的双重热度，传递到他心房中也是暖暖的。
“爸，妈。我很庆幸能生在咱们家。”
“傻小子，你就别感慨了。走上社会后，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就剩下支持了。”郑雅文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宁子默的手掌笑道，“这下好了，一下子去米国那么远，我们平日里也看不到你。要是不把自己照顾的好点，还不是要自己受苦。”
宁国平被宁子默捧着手，平日里父子两人甚少有这么亲昵的接触，现在竟然也心情大好，“你妈妈做的那米粉肉、回锅肉还有香肠，眼看你就吃不到了。近些日子，就让你妈多吃点。”、
一想到母亲做的每一道美食，宁子默忍不住吞了唾沫。但这个时候，他仍能忍住美食的诱惑，在脑子里转着之前考虑的一个问题上。
搬家！
前些天，宁子默和二姑夫张青山提到过将产业搬至特区发展的话题。
那时候，宁子默是本着曲线救国的心思。
但这个想法，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家。
更是为了宁家这一大家子。
宁子默爷奶平辈的就只剩下爷爷奶奶两个人，他们曾经去过南方过冬，一直觉得那里不错。
而大姑已经在特区发展并扎根下来，还有了自己的工厂。
二姑一家做着电脑硬件生意风风火火，而妹妹因为几次南方之行，立志要考上特大建筑系。
自己家就更不用说了，父母亲双职工的单位半死不活，父母亲又不是身居高位，而自己未来一定要在一线城市去发展。
算来算去，
宁家这三代人在特区齐聚，
从各个方面都算是一步不错的谋划。
尤其是那一天，宁子默和二姑夫张青山提到迁移计划的时候，只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他其实对于出去闯荡是有所向往的。
如此一来，只剩下自己家反倒是最后才提到了。
现在家里的氛围如此之好，宁子默觉得是时候做一番尝试。
想到这里宁子默抬起头瞄了父亲一眼，见他心情不错便径直开口道，“爸，妈，我还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宁国平此时心情不错，便直接点了点头，“说吧，看看你还有什么鬼点子。”
清了清嗓子，宁子默说，“爸、妈，前些天我和二姑夫提到过想要建一家软件公司的想法。当时，我考虑将软件公司建在特区。二姑夫也去过那里，那很认可我的想法。于是……”
“你和你二姑夫确定了？”
望着粗暴打断自己说话的母亲，宁子默一脸无奈，“是啊，已经确定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而且你要开公司，那你怎么去米国的这家公司工作？”
“这不是还有便宜姐夫吗？”宁子默明白母亲肯定绕不过弯，赶忙解释到，“我有一款软件，是由二姑夫公司的软件部成员韩大哥他们来开发的，未来他们也会去特区发展。”
“所以，你路娜姐刚结婚没多久，你就准备让人家夫妻两地分居？”
“妈！”
对上母亲奇特的脑回路，宁子默也颇为无奈。只能耐心地解释到，“到时候韩大哥肯定举家去特区啊，难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你儿子要开公司了吗？”
“你现在造原子弹我都不稀奇。”郑雅文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这个找事的神情让宁子默颇为无奈。
翻了个白眼“怼”回去，宁子默赶忙把母亲带偏的话题往回来拽。
“二姑夫也曾考虑将汉南的产业变卖了，然后去特区发展。而未来我的公司也将在特区设立。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不就又团聚在特区了吗？所以，我想和你们商量的事是，你们要不要乘此机会一起搬到特区去。”
“举家搬到特区？听说那边的物价挺贵的啊，房子我们可买不起。”郑雅文眼睛瞪得老大，转瞬又朝着宁国平努了努嘴道，“再说了，我和你爸的工作可怎么办？”
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完全是把宁子默这个暴发户忽视掉了，这让宁子默又是一阵无奈。他感觉对上自己亲娘，似乎就没有多少讨到便宜的时候。
不过宁子默也听出来，母亲的话里有着对外边世界的向往。只是，她明确表态要先说动父亲那边。
宁子默把注意力放到父亲脸上，却见宁国平瞧着火炉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和你妈这一代可能也就是这样了，未来是你们的。”
“爸，你一个堂堂学通信专业的大学生却受困于陈旧的企业制度，不觉得惋惜吗？”宁子默皱着眉头，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父亲宁国平大学是通信专业，能力扎实的他目前在电信局做着一颗螺丝钉。但在宁子默看来，小时候经常会带着自己动手做一些小物件的父亲，是一个颇有能力的专业人才，毕竟自己的数理化之所以非常棒和父亲的耳濡目染不无关系。
“先不说特区是一个遍地是黄金适合创业的城市，单单说那里的企业对于人才的渴望和重视就高于内地。”见到父亲脸上有挣扎的神色，宁子默决定再推一把，“我总记得在我小时候，总听到你聊起你的抱负。前些日子，你谈起花威在赶超思科时还激情澎湃。对于那么精彩的对决，你总不能只是当一个旁观者吧？”
“如果多年后，花威站上了行业的世界巅峰。你总不能跟别人说，‘看啊，那家公司我以前就很看好他们’。”宁子默顿了顿，迎上父亲的视线，目光尖锐声音低沉，“做一个参与者总好过只是做一个旁观者吧。”
宁国平听完儿子这一番话眉头紧皱着，一脸严肃的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突然感觉突然被人抓住手掌。顺着胳膊望过去，妻子郑雅文脸上带笑。
“国平，儿子长大了，不需要咱们操心那么多，我们也是时候考虑考虑我们的未来了。”郑雅文轻拍了拍丈夫的大手，“你要是有什么梦想，乘着还有那股子劲就去试试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
早餐除了汉南的早点外，宁子默还吃了满满一盆狗粮。
到底是自家打造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宁子默吃起来也颇为安心。
对于父亲的答复是考虑考虑，那是他一贯的作风，但是语气中的松动却不言而喻。
这当然和母亲的支持不无关系，那就是他们的爱情。
家庭内部的情况已经和前世颇有不同，未来会走到哪一步宁子默自己也不清楚。
但，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咦，怎么你也在这里？”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胳膊上受到的力打断了宁子默的思绪，顺着声音的源头宁子默再次看到那张妩媚的脸。
凌胜男！
女孩保持着拽他衣服的动作，脸上一幅意外的表情。见宁子默转头看向自己，松开抓住宁子默的手就向外套的口袋里摸索着。
在宁子默疑惑的眼神中，一张百元大钞就被姑娘转瞬间塞到他手里。
一张钱币覆盖不了整张手掌，必定有肌肤触及到一起。
就像前世十指相交那般的触感让宁子默愣住了。
“上次谢谢你解围了，要不然我又白跑一趟。”凌胜男的手指还在还在宁子默的掌心，无端端地给了宁子默一些触动，“那天我应该主动索要你的qq，还钱还是要主动些。”
主动地从自己那端替宁子默解释他拿到qq后没有联系她的原因，凌胜男说的很隐晦。
“我……家里没电脑。”宁子默难得挤出一丝笑容，竟然有种前世和路飞准备一起去包宿时，向她撒谎的错觉。
得到回答的凌胜男只是笑着，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宁子默的回复般指了指图书馆的大门，“刚刚看到你在发呆，你是准备去图书馆吗？”
汉南理工大是汉南这座小城唯一的高等学府，因为临近省会长安，这所大学能吸引的学子其实并不多。但对于宁子默这个想要来找清净的人，却是足够了。
瞧着刚刚还在自己拳心的指尖指着的大门，宁子默微微愣了愣，“嗯，来这边清静清静。”
“这么巧啊，我也是呢，那我们一起吧。”凌胜男展颜一笑，迈步就走上台阶，还伸手拉了拉宁子默的衣袖。
鬼使神差的，宁子默脚下的步子随着她就迈了出去。
踩着台阶一步步并排走上去的时候，宁子默心中忍不住泛起波澜。
说好的最后一次了断，怎么又成了同行？
难道今生，又要再续那半生缘？
“呦，男男来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出声打断了宁子默紊乱的思绪，回过神来，宁子默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子笑得笑一朵雏菊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王阿姨好。”
“好好好，”中年女子见到宁子默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倒是不以为意地从宁子默身上收回视线，转而向凌胜男笑道，“难得见到男男带人一起来，这不成是你的男朋友吗？小伙子长的可真俊俏。”
“王阿姨，这是我朋友，碰巧在图书馆门口碰到。”凌胜男表现地不卑不亢，淡淡地笑着回应了一句。
那边那位“王阿姨”倒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放两人进了图书馆。没有任何的查验，倒是让宁子默暗暗称奇。
压着心中的好奇，一直走到了“计算机图书”的书架区，宁子默才好奇地问道，“汉南理工大的图书馆这么容易进吗？”
“咦，难道你不是理工大的学生吗？”
“不是”
“还好你碰到我了，要不然你还进不来呢。”听到宁子默的答案，凌胜男轻轻一笑，转而又解释到，“我爷爷是这里上一任的图书馆馆长，因为身体原因刚退下来，但是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说完话的凌胜男指了指宁子默面前书架的高处，转头向宁子默对着书架努努嘴，“子墨，又得要麻烦你了，第五层的那本红色外壳的，我够不着。”
顺着凌胜男的指尖，宁子默第三次看到自己面前那本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书。
它就在眼前，但要触及它却像是跨越一个世纪那么远。
凌胜男，
我欠你啥子嘛，
我啥子都不欠你的。
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那时候我们所谓的爱情，
到底怎么了。
0020.前世之殇，今生野望
{时间：2001年2月28日}
{地点：种花-秦省-汉南市}
2月下旬，汉南理工大的开学季到了，这些天理工大的图书馆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只是这番热闹的场面，让很多常年呆在图书馆的理工大学子觉得很怪异。
什么时候，理工大的学生们这么喜欢来图书馆了？
当考虑这个奇怪问题的女孩子走出图书馆大门时，忍不住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身边的朋友，她的朋友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天呐，你竟然以为这些人来图书馆是来学习的？”
“不是为了学习？”
“对啊，”
回答问题的女孩拿肩膀轻轻撞了撞身旁的朋友，两人的默契让提问题的女孩楞了一下，随即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她的朋友回头望了一眼，让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小星星。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看，转回头的时候继续回答着朋友的问题，“瞧见没，几大系草，校草全部出动，吸引了不少女同学来图书馆。”
？？？
问问题的女孩子一头雾水，“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图书馆来了一位大美女，”说话的女孩突然站定在原地，激动地指着正在从台阶上迈步的一个英俊男子小声道，“快看，那位好像是周师兄。”
“就是那位从我们学校毕业出去后，自己创办公司的校友创业名人代表吗？”
“是哇，就是那位说过‘出名要趁早’的周师兄？”
仿佛留意到两人的关注，被称为周师兄的英俊男子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还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引得两位女孩娇羞不已。
周志刚走进图书馆的时候，一路上难免会碰到一些知晓他存在的人。那些人多是些在校的高年级学生，打招呼更像是像别人宣告和他认识，但周志刚仍旧礼貌的回复了每一个打招呼的人。
毕竟，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终于，他走过大堂进入到阅读区。
或许是因为运气，他一眼就在落座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亮色。
那块色彩区别于坐在那里的其他颜色，还有些孤零零的味道。
周志刚就是为了那一抹亮色而来。
几天前他去导师家拜访的时候，离开之时正巧与她撞了个照面，女孩礼貌地冲他点了下头，然后就进到导师同楼层的另外一间屋子。
那一瞬间，她妩媚的眼角眉梢间给了周志刚巨大的冲击。
他第一次认识到，世间竟然真的有只靠长相就能如此魅惑的女孩。
辗转数次，周志刚终于打听到女孩的名字，只是周志刚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如此妩媚的姑娘，竟然有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凌胜男。
也不知为何，他本能地对这个“矛盾”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没想到，今天闻讯赶来还真让自己遇见了。
可正当他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周遭的人群却突然向他汇集过来。
“是咱们学校的前辈，创业标兵周师兄。”
“现在应该叫周总了。”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顿时就围了上来。一群人把周志刚围在中间，轻声吹捧着，附和着。虽然比刚刚在大厅里的声音要小了些，可周志刚真希望他们不要做那多此一举的事情。
但他还是保持着清明，侃侃而谈。甚至借着望向四周的时机，不经意地瞄向凌胜男的方向。
正巧，凌胜男抬头望了过来。
周志刚赶忙咳嗽一声，轻声笑着为自己刚刚的陈词做起总结。
“所以创业和实力无关，更重要的还是机遇和选择。毕竟我也只是碰上了合适的机会，论眼界，肯定是你们这些后辈们了解的东西更新。所以，我才会时常来学校找合适的机会和你们聊聊，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看看咱们能不能碰撞出一些火花……”
周志刚让自己尽量表现得温文尔雅并颇有气度，让身边的人如沐春风一般。
顿了顿，周志刚才和颜悦色地伸出手，指了指脚下的位置笑道，“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反正过些时日我们公司会参与学校的招聘会，到时候大家可以踊跃参与。”
赞叹声顿时此起彼伏，但周志刚却并没有得意洋洋，反倒表现的很低调的样子，时刻留意着余光里凌胜男的表现。
突然间，她身子直起一线，冲着自己的方向笑了笑。
下一秒，她伸出手冲自己挥了挥，脸上还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
周志刚顿时愣住了。
难道是自己刚刚的言谈举止吸引了她的关注？
他正想着如何优雅地作出回应时，
却感觉他身侧，走出一个个头还高他几分的身影。
随着那个身影向着凌胜男的方向越来越靠近。
周志刚终于发现，凌胜男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这位突然出现的身影身上。
那个身影与凌胜男走的越来越近，凌胜男就那样笑盈盈的看着他。
当那个身影绕过长桌露出侧脸的时候，周志刚看到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个人坐在凌胜男的旁边摊开一本书。
凌胜男那张妩媚的脸，就那样随意地支了过去，在那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耳边，耳语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周志刚的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耳边那些吹捧的声音，就像是苍蝇一样让他烦闷。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凌胜男皱着眉头，她感觉图书馆的安静气氛被眼前不远处那群人的嘈杂打破的一干二净，让她和宁子默说话的时候，不得不靠的更近了些。
宁子默拿起笔，在夹在书中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唰唰唰地写下一行字推了过去。
放眼看去，凌胜男看到一句话。
“今天的事情做完了，便早点过来看看书。不过，图书馆最近越来越吵了。”
见到宁子默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凌胜男顿时童心大发。轻轻地从宁子默手指下扯过那张纸，唰唰唰地在他的那段文字下写了一段话。
那要不，还是换去小阅读室？
？？？你刚刚怎么不去那边呆着？
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不敢去呀。
otz 你是拿我当保镖吗？
哈哈哈，你这个表情好搞笑啊。再说了，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当当保镖怎么了？
！！！我很贵的说！一分钟几千上万块呢！
走不走！！！！！！
望着纸上一脸六个叹号，宁子默脸拿眼角往凌胜男那边瞥了一眼，就看到姑娘气鼓鼓的半边脸。
那个动作，像极了前世不陪她逛街时她的反应。
宁子默想起那天无意间碰上她还钱的那一天相遇。
那一天，她拿着书先行一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纠结了好一下会才做下翻篇的决定。
等到自己拿着书走出书架时，她热情地冲自己挥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于是，鬼使神差，自己就迎着她的招呼坐去了她对面的座位。
自那天开始，便将那天的局面，在过去这些天里延续着。
这些时日，
无论是她的热情，
还是自己内心的涟漪。
都在宣告着自己并不能像表面那般简单。
心念辗转，再走一程，
宁子默还是合上书页。
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
脸向着她的方向，
眼睛又瞟向一同去过两次的那间小阅读室。
自己这个样子的表现，顿时让姑娘的脸就像六月的天一般转瞬换上笑颜。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起身来，走向那件相对私密的阅读室。
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们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写满了失落。
在阅读室里，宁子默坐定在凌胜男的对面，两个人的书都摊开在面前。
只是，宁子默的心思却游离开来。
或许碰不上凌胜男的时候，自己还不会分心去回顾前世纷乱的感情生活。
但在重生后与她意外相见还屡屡相遇后，这个正式的问题却不得不被他摆在台面上。
这个世界上，终究有很多事情都是用道理讲不通的，感情更是如此。
所以相较情感，宁子默更愿意去思考如何利用好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
至少，那会是一条有明确目标的道路，不会像现在这般茫无目的。
“你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一张纸条突然出现在宁子默面前，顺着压在纸条上的细长手指蔓延而去，他见到满眼疑惑的凌胜男。
这几天，宁子默总会在这里和凌胜男在图书馆里不期而遇。
然后两人总会像今天这样，在一步到两步间的微妙距离间坐定。
但往往都是随便攀谈几句，然后就默契地进入到各自的知识海洋中。
而像今天这样的主动问询，她还是第一次。
但，前世那37年的阅历，已经让宁子默学会不把情绪挂在脸上。
所以，她又是怎么察觉到自己走神的？
宁子默心中疑惑着，手上却接过笔纸，在纸上唰唰唰的写了上去。
“在想一些工作上的难题。”
？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我哪里小了？我这不比你还大1岁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纪？？？
刚刚把纸条递出去的时候，宁子默心中就暗自叫糟。看着递来的纸条上逐渐变大的问号，不用抬头他都能脑补到对面姑娘的疑惑表情。
可宁子默实属无奈，因为前世里她走后的每一年，只要快到她生日的那几天，他依旧会不自觉的想起要做点什么。
那个习惯积习难改，连带那个时间便印刻在他心中。
刚刚他心情放松，便一不小写就随手写了出来，给她看见连改的机会都没有！
宁子默只能抬起头，压住心中的思绪笑了笑轻声道，“我猜的啊，你肯定比我小一岁，我是83年的天蝎座。”
话音刚落，宁子默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直男强行硬撩妹的既视感。
而对面那头凌胜男那张娇媚的脸上，已经在眉心上泛起一丝浅浅的痕迹，如果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姑娘皎洁的眼光让宁子默“坦然”的状态差点垮掉，好在凌胜男只是认真地瞧了他几秒后，便展颜一笑，“我是84年的射手座，算起来还真的小你一岁。”
16岁的凌胜男还是含苞待放的年级，比前世里24岁的她更“洁白无瑕”。
但宁子默如今已不是25岁的无知青年，他能从她眼中察觉到她好不容易卸下防备的痕迹。
那一丝小心翼翼地努力，看得宁子默心中微微一痛。
或许，那背后蕴含着她不解释的离开的背后，无奈的真正原因？
宁子默不敢去探究因由，硬下心来中止了话题，“我刚刚想到解决方案，这会赶去公司，你要不要走？”
“啊？今天可比前几天少看了1个小时的书哦。”凌胜男有些意外，眼神中竟然有些慌乱的神色。
宁子默压下心内的好奇，歉然道，“这不要赶着要去处理工作嘛。”
记忆里，凌胜男在自己面前从来就是绵软的性格。
见宁子默表情诚恳，也只是顺从地地合上书页站了起来。
宁子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也合上书业，带着她走出小阅读室。
依然是并肩穿梭在往来的人群中还了书，
依旧是并肩走出了图书馆。
依旧是在图书馆的台阶下，轻声道别。
只是这一次，逃也似的宁子默压根没有发现，身后的凌胜男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宁子默习惯搁置在一边，任由时间来交付答案。
但莫名的想走路静思，于是刚刚在心中的波澜便被抛诸脑后，脑子又被调整到工作状态。
这十来天的功夫，来图书馆只是宁子默固有的休息方式。
其他的主要时间，还是用于近期紧锣密鼓的工作。
paypal的兼职工作已经开始了，由于只是兼职，并没有交接太多的工作过来。
所以，paypal的兼职工作在当下更像是他们千金买马骨来展示诚意的方式。
但宁子默对自己的要求可不低，所以他也轻松不了。
前些天，张青山见到宁子默在沟通完女娲的需求后“无事可做”，便索性将软件部在年前的erp定制丢给了他。
说起来，宁子默觉得这个订单有些奇怪。
主要原因还是这个订单的发起者，竟然是张青山旗下亚青电脑公司的竞争对手--联创。
如果说亚青是汉南兼容机业务的龙头老大，那么联创则是占据了汉南品牌电脑市场的头把交椅。
两家公司各自领域割据山头，呈鼎立之势。
虽然业务各有不同，但过去那些年里两家可没有少打擂台。
但由于各自业务领域发展的根深蒂固，
想要探手到对方的盘子里就成了难上加难。
所以，联创找亚青来开发erp，还愿意以20w的价格来定制。
这难道不是资敌？
不过这种想法，宁子默也只是想想。
他明白二姑夫这是因为自己提到对erp有规划，才想着将实际业务丢给自己来练手。
虽然宁子默搞不明白二姑夫对这个订单的态度，但自己接手，将意味着前世那道熟悉的大门再一次向自己敞开。
erp，
前世之殇。
但现在不一样。
重生赋予了自己充足的时间。
自然会做的和前世不一样。
0021.疑云密布
说起前世2019年初闹得最凶的事情，应该就是互联网行业的“996”。
这是由还没有正式退位的东哥发起，而具有一定竞争关系的芸哥给站台的口号。
那个时候，风口浪尖的两个人没有少给人怼，为此还诞生了“加班996 生病icu”的反口号。
但其实，在京咚和阿狸在喊口号之前，花威早他们一年就完成了首批次4000人的裁员。
没有设定具体的门槛，但真正应对的多数是35岁以上的人。他们需要重新竞争上岗、重新定级，而花威也为此付出了十数亿赔偿。
很残酷，却很真实。毕竟本质上企业要想发展，优化团队又是必须的。
宁子默走过那么一程，鲁班科技在前世在和国内、国外几大竞争对手抢市场、拼技术时，为了保持竞争力就做过这样的事。
虽然优化的过程里，势必有一些真正的人才不幸被淘汰，但终究还是让留下的人都变成了狼崽子。
宁子默明白，
一个企业要想要持续发展，
乃至一个人想要持续发展，
过分努力，一定是必经之路。
前世的鲁班科技，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发展起来的。
那时候，坐落在特区科技园藤讯大厦对面的鲁班科技办公室，每晚到了凌晨1点依旧是灯火通明的状态，与对面同样灯火通明的藤讯大厦遥相呼应。
而正是因为团队持续的奋勇努力，才使得鲁班科技仅仅用了12年时间，做到行业国际四大巨头之一的司艾普一半的市值。
或许有人会说，那是因为鲁班科技的员工收益不菲才让他们有足够的动力。
可付出和收获从来都是相互的，企业和员工的付出和收获都是相互的。
鲁班科技最开始还没有展现出潜力时，那些一起拼搏拿很低薪资的拍档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还不是除了看好鲁班科技的前景时，抱着对自己极度负责的态度去努力，才收获了相应的成果。
虽然前世失败过一次了，但现在既然在erp上还有一个机会，那一定要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再站起来。
复刻更高格局的鲁班科技，必定是重中之重。
一想到这，宁子默的身体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迈进公司办公室前，结合近些天的谋划，宁子默已经想好了今天要谈的内容。
随着他的讲述，韩清华等四人在宁子默推开的新大门里，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saas模式的erp！？你的整套想法确实是颠覆当下行业的创新，可联创的奚总那边要的只是一套普通的erp啊。”
韩清华收敛起自己的激动一脸苦笑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宁子默的身前细细打量着他。
2月底的汉南依旧寒冷，可眼前这位年轻天才却散发着热气。
雾气环绕之下，他竟然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
宁子默倒是看出了韩清华的错愕，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说起erp，这个时代里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对应的行业趋势？
这些天里自己细细推敲的erp方案，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势必会冲击到韩清华等人在软件行业的传统思维。
再说客户要的是西瓜，而自己这会讨论的事西瓜自动收割机，听起来确实有点胡来的意思。
但让韩清华他们把精力投入到这短期内的20w收益上，短期内能赚到点钱，可是却依旧是浪费时间！
这件事情上，
绝对不能短视！
宁子默坚定地做下决定，正准备说服韩清华时，却见他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算啦，我们就不考虑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还是抛给你去解释吧，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在女娲项目上投入了太多的经历，分身乏术了。所以，待会联创的奚总来了后，你直接跟奚总谈吧。”
韩清华说完还贼兮兮地笑了笑，一脸揶揄地表情，“人家奚总可是一个大美女，你有脸有才，肯定能说服她的！”
？？？
脸？
说服？
什么鬼！
“诶诶诶，你给我讲清楚啊！到底哪个说！”
无奈，疑车无证……
宁子默刚准备去抓韩清华的肩膀，却不想从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高跟鞋声响。这不太常在汉南电脑城能听到的声音，顿时把一屋子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等宁子默无奈地随着众人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正巧与来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一行三人最前边的那位，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杏目夺人眼球。
与那道眉尾弧度抬高25度，还长过眼睛的英气眉毛搭配相得益彰。
竟然是她？
年三十那天，
与她在楼梯上擦肩而过。
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眉宇间的英气。
那天二姑夫张青山他们聊到接下一笔erp业务时，自己莫名就想到了她。
没想到，这一笔业务竟然还真是她的？
“我没骗你吧，奚总真的是美女。”
身后韩清华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宁子默扭过头去望着他，眉头一挑道，“姐夫，我路娜姐应该掌握了捅你26刀，刀刀避开要害的本事。你这结婚的人，还是要守身如玉啊。”
“嘿，你这家伙，我这可是给你谋福利啊。”
“我一个未成年还需要什么福利，你这明显是假公济私。”宁子默两手一摊，一脸“天真”的表情，引得办公室里另外三位码农笑出声来，倒是把韩清华气得七窍生烟。
好在，有人及时解了他的围。
张青山敲了敲门，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联创的奚总到了，子墨和小韩来我办公室吧。”
二姑夫张青山说话时一脸严肃的表情，莫名让宁子默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从商该有的态度！”
这是上一次张青山在谈到和宁子默合作时，一句不经意的言语。
亚青这些年能在强敌林立下在同行业中脱颖而出，除了二姑夫张青山相对有前瞻性的眼界外，更多还是他对待客户的态度在多年内积攒了良好的口碑。
所以，即使委托开发方是竞争对手，二姑夫张青山也会遵循商业的原则来处理此事。
如此以来，把这个项目交付到自己手中，是二姑夫变向让自己立威。
也是因为二姑夫看出了自己对软件部几人的看重，才做出的决定。
这依旧是在交棒，更是直接用他公司业务来帮扶自己的意思。
或许，他认为自己只有在带领这个项目更成功后，自己才能获取到韩清华几人更多的信任，也或许还存在一些磨炼自己的意思。
宁子默这边在揣摩着张青山心思的时候，张青山正拽着他向对面的人介绍着。
“奚总，这位是我侄子-宁子默，这一次erp的细节沟通将由他来负责。”张青山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年初一那天，他带领的一个项目被米国那边的一家公司采纳，为我们带来了10w美金的收益。”
听到张青山介绍的方式，宁子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摩。
不过人都来了，揣摩张青山的心思意义不大。
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位英气的奚总的态度。
刚刚张青山简短的介绍，竟然让那位奚总一脸怀疑神色。
宁子默瞧着她浮于面上的怀疑表情，虽然她主动伸出手来，但开口就给了宁子默一个考验。
“你好，我是奚梦芸。张总的侄子真是年少有为，不知道你是向米国的哪家公司提供了软件服务。”
宁子默听得无奈，这位大美女叫奚梦芸，确实是个好名字。
只是她气势凌厉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英式英语，一边变向在对张青山的安排表达不满，一边还顺带给宁子默来了一个下马威。
瞧着奚梦芸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宁子默淡然点了点头，就像上一次与她擦肩而过，她颔首回应那般。
“奚女士这一口标准英式英语如果去到米国，肯定是当地人羡慕的对象。倒是我这小小成绩让你见笑了，毕竟我只是向paypal这家在线支付服务商提供了一个安全控件，算不上一整套的软件服务。”
宁子默用同样的英式英语回敬回去，稚嫩的面庞配合上不卑不亢的表现，反倒让奚梦芸犯了难。
汉南市是一座四线小城，与西南方言相近的当地话满街都是，就连大多数当地人讲的普通话都带着方言的味道。
但怎么会有宁子默这么一个讲英式英语很标准的少年？但宁子默亲口说的话就是刚刚的事，奚梦芸是亲眼所见。
这样的话，这位叫宁子默的年轻人，他真的有能力做出能卖到10w美金的软件？
重要的是，他言下之意还在变相说她的软件报价报便宜了？
他这个年龄，和他的言行举止，差异也太大了吧？
奚梦芸在宁子默这一句话说出来时，脑子里过了太多的东西。
而她“稚嫩”地将反应堆在脸上的表现，也让宁子默心里有了底。
宁子默通过奚梦芸的反应，看出了她是个干练，却涉世不深的“生意人”。
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处理，他心里多少都有些底。
“erp的细节我们还要商讨不少时间，奚女士你们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聊。”宁子默侧着身子手臂指引向沙发的方向。
等众人坐定，宁子默才用中文继续道，“奚姐姐，咱们毕竟还是在国内，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还是用回中文沟通。这样，你的拍档们也好记录。而我的拍档们，也好做沟通。奚姐姐，你觉得如何？”
张青山看着宁子默游刃有余地引导着奚梦芸坐了下来，
又看见奚梦芸跟着宁子默的节奏点了点头确定下来。
心中最后一丝的担忧，也挥散而去。
一开始联创找上门时候，对于他们要求的东西能不能做，张青山心里也没底。
毕竟联创是亚青的竞争对手，如果把握不好，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意，更会影响自己积攒多年的名声。
所以，张青山在背后却没少做功课，也让韩清华在背后做足了功能。就是想着给宁子默一些磨炼的机会，当他快到极限时候，自己和韩清华都能在一旁及时帮上他。
只是没想到，宁子默在质疑和威压之下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宁……”
“奚姐姐叫我子墨就好，”宁子默笑的人畜无害，直接接下奚梦芸的话头继续道，“奚姐姐，张总和韩经理已经将贵司的需求转交给我，我也做了相当深入的研究。今天乘着你来，正好把一些不确定的地方提出来和你当面做个核实……”
奚梦芸听得很认真，但她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少年给她展现出一种很奇特的状态。
一种切切实实地，言行和面庞上的青涩难以融合在一起的突兀感。
他应该只有不到20岁的年纪吧？
怎么会有如此专业的学识和经验？
他身边那两个成年人，任何一个都比他更有阅历和经验吧？
为什么他们也露出那种倾听的神色？
他的专业素养，怎么会这样？
重要的是，这件事这样下去，
她的计划还将如何实行？
***+***
“奚总，我来向你汇报下最近公司的情况。”
“哎，来就来了，还拎那么多东西干嘛。”奚卫国瞧着拎着大包小包敲门进来的赵统，指着前些天还剩下的水果笑着道，“都还剩下这么多，你这不是浪费吗？”
“就是就是，小赵啊，你也别太客气了。”
“罗姨，这哪里话啊。”赵统放下手中的水果，这才在奚卫国夫人的招呼下坐下继续道，“奚总这不是生病了嘛，要多吃水果恢复才好。”
“哎，有心了，有心啦。”看着正襟危坐的赵统，奚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位在自己公司一路从普通技术员摸爬滚打到销售经理的赵统，奚卫国是满意至极。
虽然有些后悔将女儿从特区的金蝶软件骗回来，但不也是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才验证了赵统这块真金吗？
在自己装病骗女儿继承家业这一年里要不是有他带头撑着业务，凭借自家女儿的经验，公司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奚卫国以前就觉得赵统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小伙子不错。
现在这一年多的配合，想来他和女儿之间彼此也有些默契了。
这样下去，赵统不失为一位佳婿啊。
想到这里，奚卫国一脸慈祥的点头问道，“小赵啊，这些天梦芸都在忙些什么？”
“奚总，梦芸今天去了亚青，我听她说，是想要把亚青电脑公司给收购下来。”
“收购亚青电脑公司？”
奚卫国坐直了身子，
一脸惊喜的表情。
这个女儿，
这是真的要接班啦？
0022.无害的少年
孟阳在联创工作有三年了，以前一直任职着销售工作。直到去年，老奚总召回了自己的女儿后。他被这位新老板-奚梦芸调职到她麾下，组成一个三人小组，一个独立于原销售经理赵统以外的综合部门。
这个新的综合部门开展的业务区别于联创原有品牌机销售，主要负责奚总利用特区金碟的人脉搭建的软件业务。
过去一年，奚总带领他们两人，与3个政府部门以及6个中型企业建立了业务关系，为公司带来了200w的新业绩，而服务于这200w业绩的后勤团队只有3人。
相较之下，原品牌机销售部的赵统赵经理麾下多达15人，去年一年完成了800w的销售业绩。
一边是基于老奚总的人脉和多年的积累下完成的，一边是重新开拓一年就达到的。
这样算下来，孟阳还是挺佩服奚总的。毕竟，奚总是靠着她在软件领域的专业性打动了这些客户。
只是，孟阳没有太明白奚总找竞争对手亚青的软件部定向开发软件是什么目的。
上一次来亚青的时候，奚总几乎是带着亚青的团队跑了一遍定制需求。
可今天的场面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亚青的软件部门只来了2个人，只是比上次多了一位少年。
但正是这位17岁的少年，却让在他印象里谈到软件就进退有度的奚总被他带着走。
而且，好几次都能明显看出，那位少年跳跃的思维让奚总有些反应不及。
这不，现在似乎又是这样的情况。
“奚姐姐，”宁子默笑着冲对面的奚梦芸挥了挥手，见英气的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便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继续道，“贵司需要的这套erp，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简单的进销存模块和人员管理模块就能解决。
而如果你们需求对销售的管理，我们可以增加销售模块和财务核算模块。所以，我们可以将整个软件模块化。我们面向你的需求，去最大化开发，但是用模块化的方式去实施……”
既然在心中将saas模式erp公司的方向确定下来，鲁班科技的大门又在宁子默心中向他打开。
将联创电脑公司对应为一个类型的客户，而需求分析也是按照联创这一个类型的客户去做。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需求可以延伸到联创这种分销商客户。这款软件在制作出来后，也可以面向联创这一类客户去销售，极大的扩展了这款软件产品的销售面。
宁子默想的很清楚，在paypal邀请自己去米国就职的资料准备妥当后，自己在种花能呆的时间所剩无几。
女娲之后，软件部的新方向里就可以向erp去发展。至于布局的另外一个互联网软件，除非解决掉关键的技术问题，要不然只能在自己从paypal回来后再规划了。
所以联创的erp还真有点瞌睡遇枕头的感觉，至少帮着软件团队找到一个新的方向。
宁子默讲完需求便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冲着奚梦芸笑道，“奚姐姐，你觉得我们对于贵司的软件需求是否了解的足够细致，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奚梦芸对于宁子默将的话没有多少听进去的，她走神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眼前的这个局面发生了以外，照这样进行下去，她的计划能不能顺利推行下去成了一个重大问题。
奚梦芸17岁就去英国留学，22岁归国的时候被舅舅介绍进特区的金碟软件公司。在那里，奚梦芸以自己扎实的能力工作了两年。
1年前，奚梦芸得到父亲奚卫国的召唤。他生病了，家里的家业需要有人接手。虽然迫不得已之下暂时接了下来，但是在奚梦芸的心里，汉南这座小城压根不是自己的立身之地。
从那时候开始，奚梦芸就给自己定下计划。
3年！只要3年时间，在自己把联创改造成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可以带领的软硬件业务都具备的公司后，奚梦芸将正式脱离父亲的公司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是奚梦芸给自己定下的计划，过去一年时间也是这样进行的。只是今年似乎在开年就碰了个壁，准备曲线拿下的亚青公司这里，竟然出了些意外的状况。
有关亚青的状况，她去年侧面了解有一段时间。这家公司是以兼容机业务发展起来的，老板张青山的眼光不错，在过去那些年里靠着能力和一些运气，发展成为在汉南能与联创分庭抗争的电脑公司。
亚青的业务是兼容机，本质上和联创的客户群体不同。所以，以前两家公司并没有太多的直接碰撞。
但是奚梦芸要打造的是汉南市软硬件兼顾的龙头企业，能拿下亚青吃掉品牌和兼容机市场那是最好的。
更何况，亚青在硬件业务上和联创不冲突是过去的事。一年前亚青组建了自己的软件部门，虽然亚青的软件部门发展不利，但这样下去未来的业务一定会有冲突。
最可气的是，亚青的软件业务虽然发展不利，但软件部的四个人才却是连奚梦芸都垂涎的高端人才。
那位叫韩清华的主要负责人，奚梦芸在特区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名字。那可是金蝶曾经重点培养的人才之一，怎么就跑来汉南这小地方，怎么就跑去亚青了？
而亚青软件部的另外三人，还和韩清华有一定渊源。所以，亚青的软件业务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团队成员的能力在汉南还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按照亚青目前的发展轨迹，这不是浪费人才和时间吗？
奚梦芸想来想去，对亚青做了全方位的调研后，便定下了针对亚青的计划。
先谈合作，
展现能力，
再谈收购。
只要计划可行，拿下亚青整体业务让它在自己手下发挥重要作用，总好过在张青山手中浪费时间把。
这个计划奚梦芸规划了好几个月，但让奚梦芸没想到的是，只是过了个年，情况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这个17岁的少年是张青山的侄子，可他是从哪来的？
奚梦芸觉得自己归国后在金碟历练的那些时间里，已经碰到过不少技术高超的软件人。但对于亚青今天推出来的这位新的对接人，她感觉内心的感受已经不是能用疑惑来表达的了。
他真的只有17岁吗？他是如何掌握这么丰富的知识储备？
有理有据的谈吐背后，显然是具备比远在特区曾共事过的金碟高级工程师们还要厉害的能力。
他那些奇思妙想和无尽的创意，一定是能力达到某种高度上才具备的。
这种能力，不应该是一个17岁少年所具备的啊。
可他确实比她看好的韩清华还要专业，他讲的很多东西，是连她看好的韩清华都要认真去听去消化的。
奚梦芸自觉在商场闯荡不久，但此时的场面尤为明显。
那个17岁的少年，竟然在拿着联创的软件业务来练兵！
20w的软件业务用来练兵！
他！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奚梦芸内心好一番按捺，
感觉要不是她明确了来亚青的目的，她早都应该发火了。
奚梦芸不想再跟着对面那位少年的节奏走了，她必须做出改变！
想到这里，奚梦芸将心中的情绪消化一番，浅浅地笑了笑转头对张青山道，“张总，既然贵司的软件业务的潜力如此巨大。不如我们在软件业务方面来一次大的合作。”
“合作？”张青山愣住了。
刚刚不是在谈定制软件的事吗？这个突如其来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奚梦芸迎着张青山的疑惑点了点头，“是的，张总，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过去这一年，联创开拓了软件业务，代理了特区金碟软件的业务并在汉南有了一定的根基。而亚青在过去一年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向，看目前的情况似乎是要走定制软件的路线。”
奚梦芸顿了顿，给足张青山消化的时间便继续道，“以前联创和亚青在硬件业务上各自占据不同市场，算得上是不具备的齐头并进。但软件业务毕竟不同，如果亚青进入到软件行业，在汉南势必和我们联创有一番争夺。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联合开创一家公司。合理来打开汉南的软件市场。”
随着奚梦芸揭开谜底，张青山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听到最后，张青山却笑了笑，双手一摊道，“奚总这个合则两利的思路确实不错，但亚青的软件业务并不是我掌控的啊。”
张青山的回答出乎奚梦芸的预料，奚梦芸顿时一脸疑惑。
张青山轻轻的笑了笑，手掌带着奚梦芸的视线，那边的方向明显是奚梦芸眼中稚嫩的宁子默。
“年后我们软件部做了一次内部沟通，我侄子子墨将要在特区开设软件公司，”张青山的语速方得很慢，“小韩算得上是子墨的姐夫，他们其实已经决定在目前的两款软件完成后，整体脱离亚青去特区重新开始。所以，你说的这个问题，可以和子墨直接谈。”
？？？
奚梦芸没有想状况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看了一眼宁子默，视线却很快从他身上跳到韩清华那边。
韩清华见奚梦芸望着自己，“羞涩”地笑了笑指了指宁子默道，“奚总，我看得出来你在软件行业颇有功底。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子墨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领导者，他给我们找到个不错的方向已经在开发当中。而联创的erp也是子墨定下基调，未来还有长远明确的方向。”
意外连连！
情况完全超脱出奚梦芸的想象。
奚梦芸哪想到那个叫宁子默的少年，打乱了她的计划。
现在，她的计划压根不能按照原定的节奏去进行。
自己这么个海归人士，竟然被一个17岁的少年破了功？
奚梦芸扭头看向宁子默，竟然有种无从下爪的感觉。
“奚姐姐，软件业务我们已经有计划了，但是我觉得你合则两利的思路确实不错。”宁子默被奚梦芸盯着颇有些不太适应，但少年的身份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它的作用，此时的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觉得，你可以和我姑父谈谈硬件方面的合作。”
奚梦芸瞅着宁子默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感觉所有的力气就像似乎甩在棉花上那么难受。
唯独好的一点，就是这个家伙竟然无意间帮了自己一把。
让自己的计划，至少还能进行一部分。
***+***
2月底的汉南，夜晚23:00这个点天气依旧寒冷。
在这座小城里，每一盏亮着灯的屋子，都有着各自的故事。
宁子默正忙着检查一封邮件，见没有什么遗漏才郑重地发送出去。
邮件发出去后，他才坐在凳子上梳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奚梦芸的突然出现，推动了二姑夫张青山那边的变化。
联创要收购亚青！这不是瞌睡遇枕头的事吗？虽然二姑夫说是要去思考一番，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推脱。
出售掉亚青再去特区重新发展，从一个次级市场抽离足够的资金去到更高等级的市场，这个结果还用说吗？
这种事，顺应发展即可。
而自己，还是盯着自己的重心就好。
想通了这些事情，宁子默又身到自己的工作中。
屋内，顿时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就在宁子默醉心工作的时候，离他屋子较远的汉南某处屋子，正亮着昏暗的灯光。
一阵女人的低吟和男人的嘶吼声，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况走到了终点。
昏暗的灯光下两具交织的身体，好一会才终于分开来。
男人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等她缠着他躺在身边后，才顺手从身侧点燃一支香烟。
屋子里顿时妖雾缭绕，而慵懒的两人也乘着这个时候散漫的聊着。
“今天去你未来老丈人那了？”
“什么未来老丈人，他们家只是我们的提款机而已！”
“呦，你就舍得放弃掉那个身材妖娆，长相英气的小妖精。”
“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而已，轮妖精哪比得上经验丰富的你。”
“讨厌，我这一身经验，还不是和你练得？再说了，你说舍得，还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呵呵，我哪里吃不到葡萄了？”
男人的奸笑伴随着一阵摸索，让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不一会，女人的腔调就变得怪异起来。
屋子里一时散发出**的气味。
0023.女娲之于野心
第二天，宁子默外套底下套了件球衣忙了一整天，但和他共事的人往往会被他带的只关注事，唯独下午意外出现在亚青的奚梦芸多瞅了他这奇怪的装束几眼。
可是当宁子墨明白奚梦芸来找他的目的后，顿时就傻眼了。
这个才正式见过一次的姐姐，竟然想投资？
天哪！
什么都不说，
拒绝了先！
“奚姐姐，我们真的不缺钱。先不说我们目前开发的那款产品在上线后，我已经找好了合适的销售渠道。单说你知道的我那款卖给米国paypal的软件收益，就足够让我们团队发展2年时间。”
为了给这位打了鸡血的投资者解释，宁子默颇费了一番口舌。可她固执地坚持己见，让宁子默迫不得已只得将自己的底细透露出一部分。
谁曾想即使这样，奚梦芸仍然执拗地要说服他，“子墨，姐姐是想投资一个软件项目。另外一个原因是你不清楚种花软件行业的环境.
姐姐知道你能力确实不错，但软件行业在种花的发展确实需要规模化，规模化是需要资金去支持的啊。
就算你有80w资金，10人的软件团队，一年就能把你那些钱给烧完。
更何况，你要做saas模式的软件，硬件和网络投入不要钱吗？
你不能想的太简单了……”
奚梦芸姐姐长姐姐短的，让宁子墨有口难辩，这身份还不是他昨天自找回来的。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那只是个代称，可宁子墨37岁的灵魂，竟然给一个25岁的小年轻以姐姐自居，还就是不舒服！
而奚梦芸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却让宁子默有些无奈。
她一开口就是投资100w，占30%的股份，这是把她当做风险投资了？
可单凭自己三两句话就给了100w出来，那可就是大钱了。100w在这个时候，轻轻松松做一家中型的电脑公司。100w用来投只有几个人，还不确定项目的软件公司？
这么感情用事的投资，宁子墨突然觉得这位是不是有点急病乱投医？
但宁子墨没办法去感激她，也无法去追究她的细节想法和出发点，
因为自己，
确确实实，
不缺钱啊。
“奚姐姐，我大概6月份就要去米国贝爆公司任职了。到时候我能带走成型的女娲软件，而我确定我能在下半年每个月用女娲盈利3w米金。”宁子默无奈地摊手道，“过完2001年，至少每月能保证5w米金的纯收益。你说，我有这个收益还能保不住我们整个软件团队的运营成本吗？”
“啊，你要去米国公司工作？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奚梦芸很意外，她没有想到她看好的少年竟然还有其他的打算。
跳开团队去做别的工作？
他是怎么想的？
宁子默本来不想回答奚梦芸的问题，但办公室里的几人都望了过来。
看得出来，奚梦芸的疑惑实际上也是韩清华几人的疑惑。
最近这些天一直忙于工作，对于这个问题，宁子墨还没有和韩清华他们细谈过。
既然有人帮忙开了头，借着这个机会宁子默索性耐心地解释起来。
“其实，在我今年开始决定休学前，我对未来就有过一番细致的规划。我明白自己的优势，我清楚如果将我的经历完全投入到开发的工作里，那我就只能负责具体的项目了。”
宁子默指尖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点了点，“就像女娲和erp业务，我对于未来有相当大的规划。像我这般创意无限的脑子，当然是负责项目的开拓和方向，而具体的项目还是需要分化到不同的人去负责。
比如说我还有一款要命名为鹊桥，针对于远程连接的软件。
有一款命名为盘古，针对于头脑风暴的思维导图软件。
甚至有一款即时通讯软件的长线项目要去开拓。
这些创意你要让我一个一个去具体负责那我不得忙死，哪还有时间去开拓其他的项目。
所有的项目都具备相当的创意，同时也有时效性的特点。这就意味着，有些东西如果不是我身边的团队去做，肯定会有其他人先人一步来做出来。
软件和互联网行业在目前，做第一相当重要。如果不是行业第一个创造者，想要后发制人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首先设定鹊桥这个软件为目标，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能充分利用完整版的鹊桥，将我脑子里那些个创意一一复刻出来展现在大家面前。而大家只要参照这个模式经历过一次成功，就会逐渐明白我说的那个未来触手可及并不遥远。”
一边描述着自己对于软件公司的规划，宁子默一边将视线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
从韩清华、陆振宇、马进、莫凡等人脸上一一扫过。
看到他们眼中的疑惑在自己描绘了短期未来后转为炙热，宁子默明白，自己说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指尖称热打铁在面前的电脑桌上点了点，宁子默继续道，“人家六道口学院，北平大学都有什么同学会，各个都是大牛云集。咱们要求不高，只要咱们身边有可以共同进退的优秀人才，都可以介绍进来。项目咱们是不缺的，只是缺少志同道合的牛人去完成咱们的共同目标。”
韩清华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青年热血的阶段，可听完宁子默这些话，听到他言语中的每一个“咱们”时，内心却有种雀跃的激动。
再看看身边熟悉的人，他们个个都向外迸发着不明的能量。
韩清华是实在佩服这个便宜小舅子。
他才17岁啊，怎么还把一群25、6岁的社会人士说的热血沸腾？
转头笑着看向奚梦芸，宁子墨朝她挤了挤眼睛，“奚姐姐，我应该讲得很清楚了。所以，你还是把你的热情保留在和我姑父的合作上吧。”
奚梦芸看着被撩拨起热血的亚青众人，
才明白自己竟然被利用了。
重要的是，她想的再多
仍然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
***+***
2001年，全球互联网泡沫结束后的第一年。
对于互联网企业而言，这意味着推倒后重来的灾后重建。
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差不多的起点。
虽然没有裁判和发令枪，但先行者们已经先一步迈出去了。
尽管宁子默给自己定义好了短期的发展路线，但对于长期的发展，他心中也是有明确目标的。
前世的ui软件用户界面工具-axure，在这一世被他先拿了出来，并被拓印上了女娲这个名字。
在自己手中，她真的就像种花上古文化中的女娲一样，可以去捏造出一个一个的新的生命。
她之于自己最大的作用，在于她是自己定义好的专属金手指。
在这个时代的先行者和创业者们还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自己却可以在他们一步步探索的时候，靠着女娲的工具之力提前达成许多布置。
一旦有了她-女娲，所有在自己脑子里的项目，都将被做出界面原型。
那个时候就算身边人的能力不是最上乘的，依旧可以借着自己完善的项目界面原型来实现背后的技术，从而可以省去了大量的沟通和前期发展时间。
无论是用于先发制人，
还是用于后发制人，
女娲都能帮自己创造出足够的优势。
虽然现在只是四个拍档，但是去了特区就可以扩展起来。
再往下当自己从paypal离开的时候，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大牛会被自己用各种手段拉上“贼船”。
那个时候兵强马壮，还有什么前路是不敢去闯的？
理想的未来总能一步步实现。
未来……
“宁子墨，你每次走路的时候都不会看人的吗？”
“啊？”
恍然从神游中抬起头，宁子默才发现自己走神时已经走到了汉南理工大图书馆的台阶前。
一未从未出现过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0024.难以保持的平常心
眼前的凌胜男是宁子默从未见到过的风格。
这一点，无论是前世、无论是今生，都是宁子墨笃定的。
今天的她额头上扎着一条的红蓝白三色条纹的发带，大眼一看质量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
平日里卷曲的长发被她扎起竖在脑后再垂了下去，柔美的下颚曲线被她今天的发型展露得一览无遗。
平时里常常夹带的书本在今天变成了臂弯下的篮球，而敞开一半拉链的长款羽绒里，还露出了白色的3号篮球衣。
这个在前世的印象里都没有出现过的篮球女孩造型，冲击着宁子默的眼球。
一双眼睛，
已经不够看了。
所以，多瞄了两眼后，
自然遭到了姑娘反抗的白眼。
“怎么？”宁子默装作大大咧咧地打量了一番，，“还特意从qq上通知我今天要打篮球，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会打篮球啊？”
“我还会钢琴，吉他。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和人炫耀过。”
凌胜男嘟着小嘴的样子尤为可爱。让宁子默一下子就想起前世里她第一次给自己独奏了一曲时，她小嘴也是翘得像现在这般，看到那个模样宁子默忍不住就吻了下去。
于是，前世里就这样不清不楚在了一起，
往后的日子里，她还会手把手教自己吉他和钢琴。
但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会打篮球。
对她，自己算的上真的了解吗？
e=(o｀*)))
宁子默拇指在嘴边轻轻滑过，舔了舔下唇笑了笑，“那你现在也还是在向我炫耀啊。”
凌胜男歪着脑袋眉毛一挑便没有答话，但她不知道这记“歪头杀”多么冲击宁子默的心弦。
宁子默禁不住就伸手扯向她套在罩衫上的球衣，“虽然我从公牛的6冠加冕之后就没有怎么看过篮球了，但这是76人艾佛森的球衣，难不成答案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挥挥洒洒几个字配上身不由己的动作，
指尖拽着凌胜男球衣那一刻，
宁子默自己先楞了一下。
他哪想到自己今天走神的厉害，
竟然情不自禁地就做出了前世那般亲近的动作。
被他拉住衣服的凌胜男也楞了一下，却只是眉头皱着并挥舞着拳头，“我打控卫可厉害了！但我从来没见过打篮球的人，穿着足球球衣。”
球衣外边套着种花男足主场球衣的宁子默适可而止地松开手，但却没敢再看凌胜男一眼，只是在迈步走上台阶时冲她招了招手。
两个人就在周围人的注视下，怀揣着各自的心事走进图书馆。
……
重生才不到一个月时间，终究有很多事情被自己改变。
而改变的发生原因，
主要还是通过自己前世不曾做过，
却在今生有幸去做过的事影响到的。
路娜姐经过那次婚礼成为了韩清华的妻子，偶尔还会从韩清华不经意的言语中，听到他们依旧在新婚后的甜蜜生活当中。
二姑夫正在考虑来自联创那位奚姐姐收购亚青的提议，这些天正在思考是否要将亚青出售。
还有那些正在努力着的，
未来即将发生变化的，
都是要被改变的。
唯独，提前数年碰上的凌胜男，宁子默在过去的这些天里确实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了。
图书馆是自己用来休息的地方，却屡屡在这个地方碰上她。
这些天里一些自前世埋藏的情绪，却接二连三的被印刻在身体和脑海深处的记忆，透过动作和言语扩散出来
毕竟前世与她的感情太过深刻又太过仓促，交织在一起后印刻得刻骨铭心。
以至于只要心中稍无戒备，就自然作出类似拽着她衣服的暧昧动作。
而她现在坐在图书馆的小阅读室里，脸上依旧印着些许绯红。
两人这种心不在焉的神情和色彩，在上次不小心写出大她1岁的话后，就屡次出现了。
这些天里，或许因为和谐的气氛。
两人或一左一右，或相视而坐。
似乎，就像前世那般莫名其妙？
甩了甩头，宁子默把脑中的杂念赶忙抛诸脑后。
想那么多干嘛？
毕竟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平常心就好。
***+***
静若处子，
动若脱兔。
说的就是凌胜男吧。
球场上的她真的就像个精灵一般，
展现出她在自己记忆里或印象中全然不同的一面。
宁子墨看着她，有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
那个自由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其他时候的她，不太是真的她。
虽然撅口，但很真实。
至少，她穿梭在人群中时，自己真的只需要刷666就够了。
“注意力集中啊！”
“啊？”
当飞来的篮球再一次从宁子默手中脱落并砸在他脚背上的时候，凌胜男终于伸手做了暂停的动作。
“不打了，不打了”
众目睽睽之下，凌胜男走到宁子默面前。
宁子墨一阵头大，她这么干，应该是没有留意到她身后人群想要杀死自己的一众眼神吧。
凌胜男站在宁子墨身前仔细地打量着他，她本以为以他的个头和他颇有些运动神经的反应，多少都会打打篮球。
谁曾想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队加进去后，才发现宁子墨竟然是个连运球动作都做不到位的菜鸟，重要的是还爱走神。
刚刚那样的注意力不集中，接球砸脚已经是第三次了！
可宁子墨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的啊，篮球确实不是他的长项啊。
前世里偶尔给人叫着去打了几次，但总是被一些小年轻喊作“傻大个”啊！
面对着凌胜男的“怒气”，宁子默只能讪笑着。
“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菜鸟呢，谁曾想你一个漂亮女孩还真的会打篮球啊。”
宁子墨最无奈的地方就在这里，
什么样的姑娘又能读书，
又能写代码查bug，
还能钢琴吉他六到飞起的同时，
篮球技术还不输给大学校队？
重要的是，这样的姑娘脸和身材却在这些技能都上乘的情况下，一点都没落下。
这样的姑娘存在，
爷们们要怎么存活？
自己前世是攒了多大的人品，
才和她有了共枕眠的机缘？
宁子默这一走神可不是在图书馆的时候，面对面那么明显顿时给凌胜男抓个正着。
凌胜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念头，正准备拿着水瓶探出去砸宁子墨时。
他方才走神的眼睛却突然精光一现，
两只手张开眼见就要抱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
他想做什么？
非礼？
拥抱？
表白？
这一瞬间，凌胜男脑子闪过太多个念头。
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当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和腰时，
她脑子一片空白。
一股大力把她拖了好几步过去，
要不是他的胳膊和臂弯护着她早都摔倒了。
可两个人竟然没有靠在一起，
还保持着一些安全距离？
这个样子，凌胜男更奇怪了。
“小心足球~~~~”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竟然让凌胜男很快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情。
被宁子默放开的她迅速转过身去，正巧看到刚刚那个屡屡把篮球砸在脚背上的他，抬高右腿把空中急速坠下的球稳稳地停在脚背上。
那个高度本应该是砸在她后背和腰间，现在却在一动不动停在他抬起的脚背之上。
老远的地方竟然传来熙熙攘攘的掌声，刚刚那个洪亮的声音又从那边传过来，“姑娘，抱歉啊，不是故意的。这哥们，球停的漂亮！顺便再借一脚呗。”
球场上这样的意外比较多见，
隔得老远道歉的意思到了，
凌胜男也没有去为难什么。
宁子默瞧了她一眼，
见她淡淡地笑了笑，
也冲她笑了笑，
“看我帮你报仇。”
她看着他原本是金鸡独立那般站着，话音刚落便将足球颠了起来，然后足球就像个精灵一样在他脚上弹来弹去。
再然后，那个黑白色的精灵被他故意踢到他头顶的高度。
下一刻，他左脚猛然斜迈出去踩实在地面，
侧弓的身子与抬起的右脚形成了强有力的曲线。
那一刻，他的影子，就像是满弦的弓一样。
booooooom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空气撕裂声，
足球像被发射而出的箭一般，
划过一道有些飘忽的弧线，
飞向篮球场老远外的足球场，
正好落在高喊的那人身前，
那人同样一个抬脚的动作，
那个黑白精灵便稳稳停下，
隔的老远，
宁子默和那人都伸出大拇指举得老高。
他最后回过头的望着她的时候，微微地挑了挑眉毛笑着，“你看，我真的会踢球。”
光线从宁子默脸侧刻下了阴影，将他衬得异常有魅力，看的竟然让凌胜男心跳加速了几分。
好不容易才调整到平常心，凌胜男却感觉自己的嘴比脑子还快。
“蒙的吧？”
得意的人顿时表情就凝固起来，
姑娘令人气结的话刚说完，便转身迈步出去，可刚走出半步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子。
娇媚的眼角眉梢微微一挑，
“既然救了我，那我请你去喝点东西吧。”
那个瞬间，
那张脸，
不知怎滴，
就想到《最终幻想》里那一个回眸。
宁子默的注意力，
顿时去到她唇边。
刚才说的平常心，
瞬间就消失不见。
0025.无迹可寻的少年
周志刚猛然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完全停了下来，虽然车速并不快，但副驾驶的马蓉还是从座椅靠背上弹了出来。安全带在胸前挤压的她极为不适，马蓉却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
“志刚，怎么啦？”
“你看看，那是不是庄展鹏？”隔着车窗玻璃，周志刚指着路边的一处小店。
马路边到小店10米左右的距离，小店里一个戴眼镜的短发男子身上还穿着围裙，正站在小店的吧台里忙碌着什么。熟悉的身影让马蓉看出，那就是身边的人提到的人。她本想反驳点什么，却见周志刚一把将车停在路边。
“今天正好和学校那几个看好的学弟学妹要聊实习的事，就放老庄这当是给他拉点生意好了。”
周志刚自顾自地下了车，
极不情愿的马蓉却只能跟在他身后。
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生活还不是她自己选的？
……
当玻璃们被推开敲响垂吊在门口的铃铛时，庄展鹏赶忙从吧台上一对男女的交谈中抽身出来。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后，待真正看清来人是谁，他的笑便凝固在脸上。刚刚还和他说话的那对上那对吧台男女觉得好奇，待转身过来看清门口的人，其中那名男子脸色也冷了下来。
周志刚手放在身边的马蓉腰间，对面前的情况倒是毫不在意，“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老庄竟然在这搞了门营生，早要知道，早点多来几次呢。”
再往里走了几步，在那名男子眉头几乎要挤爆的时候，周志刚才停住脚步对那位男子点了示意，“蜜月过完了？结婚后生活要重新打算一番了吧，要不要过来我公司啊。联创电脑公司的那位小奚总近期有找过我愿意投资，试想如果我公司要扩张，你们都能来帮我，那我做更大的信心就更足了。”
立春在2月初就过了，但有两个面上冷若冰霜的人，拽着冬天的尾巴驻留在屋内。
周志刚讲完话，见到没有人回应自己，倒是毫不在意地就站在门口，掏出包里的手机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马蓉被他搂在怀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站在吧台内的庄展鹏。
看着马蓉求助般的眼神，庄展鹏动了动，可手刚抬了抬却被吧台前那位男子，死死地拽住围裙顿时又动弹不得。
场面就这样再次僵在那里，只剩下手机键盘敲击的声响。
正在这时，门外两个轻巧的脚步声慢慢传了进来。
玻璃们带着铃铛的声响响起的时候，马蓉忍不住扭过头来。
门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走了进来，而一张面庞妖艳的少女抱着篮球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衣着打扮颇为怪异，外套之下都套着一件白色运动衫。
见有人堵在门口，少年倒是极为客气。
“麻烦让让。”
马蓉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带着拥着她的周志刚也不得不让开走道。
而退了两步抬起头的周志刚看到来人，环住马蓉腰线的胳膊却僵在那里。
少年顺着他们让开的路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路娜姐……韩~~姐夫~~~，你们~~~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宁子默和凌胜男，而坐在吧台上的人碰巧是路娜和韩清华。
刚刚的冷场让她无所适从，这会终于来了救场的人自然欢喜不已。
更惊喜的是宁子默身后有个个头高挑的女孩，她来不及停住的脚步从宁子默身后展露出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弟弟，是在偷偷摸摸谈恋爱吗？
大学女生？
什么时候的事？
一瞬间，路娜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
但人家姑娘已经看过来了，总得要招呼着。
“子墨，这位是你的同学，不给姐姐介绍下？”
宁子默哪想到出来喝杯饮料都能碰到两个熟人，一时还不知道如何解释为好。
他身旁的凌胜男却大大方方地对着路娜弯了弯腰，“姐姐好，我叫凌胜男。我不是子墨的同学，我是他的朋友。”
“诶，妹妹真是又乖巧又漂亮，快过来坐。”路娜一边招呼凌胜男过来坐，一边还隐蔽地冲着宁子默挑了挑眉毛。
“谢谢姐姐。”
凌胜男顺从地随着路娜的招呼就走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狗血场面，让宁子默有种生无可恋的“感动”，却也只能跟在她身侧坐去吧台上。
两人的出现就像是往冻结的湖面上丢下了一片石头，刚刚还冷峻的场面这时却变得生动起来。
看着让吧台那边恢复了生气的妖娆背影，周志刚感觉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骚动着。
冲着吧台的方向加大音量道，“清华，展鹏。我说的让你们来我公司工作的事，你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本来我那边发展就不错，如果联创的奚总再投入进来，那更是强强联合，未来不更是值得期待？”
周志刚说话间就把环住马蓉腰身的胳膊松了开来，特意向前走了两步。
离那个妖娆的背影越近，周志刚心内的冲动就加剧几分。
路娜伸手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忙着招呼凌胜男点东西。而刚刚一言不发的韩清华却突然转过身，对这周志刚笑着。
“谢谢周总赏识，不过我现在工作的事自己可做不了主，还得要问过我老板。”
韩清华突然跳出来接茬，让周志刚的冲动有了释放的地方，他想都没想便挥了挥手，“清华，你知道我很看重你的能力。只要你来，三四千的工资随便开。甚至你老板那，我都可以给出赔偿。”
韩清华闻言笑了笑，向着一字排开那头的宁子默努了努嘴道，“喏，我老板就在那。要不你直接跟他谈？”
“你老板？他？”周志刚瞅了一眼满头雾水的宁子默，纳闷地笑了笑，“清华，你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工作的事可是和你的前途相关，可不是什么儿戏。现在你刚结婚，未来还要考虑下一代的问题，怎么着都要成熟一些。”
周志刚话讲完时，正巧是宁子默和凌胜男点完东西，凌胜男从身上掏出20元钱放在桌上推过去的动作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他忍不住笑了笑，“清华，你开完玩笑选人也选个合适点的。你这小舅子出门喝点东西都还要女孩子掏钱呢，哪来的能力去做一家极有发展的公司？”
“嚯，我这小白脸厚颜无耻起来，很惹人生厌啊！”
在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宁子默竟然乐了。
这句话不加两字，简直不要太熟悉。
瞅了一眼身后义正言辞的人，更是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惹我？
一会有你好看！
宁子默的笑落在周志刚眼里，刺的他非常难受，晓是他憋了许久，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
“我们成年人在这探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参与的？”
“韩哥在现在的公司，每年至少可以拿到14个月的5k月薪，带着团队成员还有项目的10%纯利润可以分配。
未来发展壮大，分红的部分是可以转成股份的。不知道周总挖他过去，要给个什么样的优惠条件？”
宁子默语气平和地说完突然扭头对韩清华笑了笑，“韩哥，周总要是价钱给的合适，你还可以回去和张总谈一波涨薪的事，美滋滋啊。”
周志刚闻言愣住了，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合适那个少年讲的东西是否真实。
他只是觉得，似乎在那个少年这么一说后。他的节奏被完全打断，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了。
周志刚在那个妖娆背影上的注意力不得已转到那个少年的身上，内心里的怒火不断蔓延，让他的脸色都红润起来。
憋了半天，周志刚从包里掏出钱包，挥挥洒洒地数了1000元拍在吧台上，“我一会要和汉南理工大的毕业生谈事情，这1000块就包你店子两个小时，希望一会我们谈事的时候，大家配合一下，不要有闲杂人等在场！”
宁子默瞄了他一眼。
这人，
没品，
没度，
表面功夫。
吧台内的庄展鹏看着周志刚手掌下的钱，脸涨得通红。熟知他性格的韩清华一看不对，赶忙伸手拉了他一把。
“老庄，不要冲动。”
庄展鹏给韩清华拽的死死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宁子默这才看出，吧台老板竟然和韩清华认识？
为了下个动作的执行，转头确认到，“韩哥，这位庄大哥是你朋友？”
不明所以的韩清华刚点了点头，就见宁子默扭头向那位叫凌胜男的女孩问道，“以前做过服务员吗？”
“我在国……做过。”凌胜男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转瞬就点了点头。
“庄哥，4个临时服务员没人25元工资，包水，如何？”
庄展鹏一胸腔的压抑被韩清华拽着，宁子默问话时他一脸茫然。
宁子默都不待他反应站起身来冲周志刚谄媚地笑了笑，“周老板果然豪气，这钱我就代我们老板收下了。”
话音刚落，宁子默伸手就去扣周志刚压在手中的钱，还不忘恭维着。
“放心，周老板。我们虽然是临时工，但肯定是有职业操守的。包管把你们几位客户伺候舒坦了！”
周志刚对这超出预期的情况准备不足，但却也反应过来。
这小孩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呢？
周志刚还来不及反应，却听见嘈杂的脚步从门外传来，等他转过头时伴着玻璃们和铃铛的声音，一群鲜嫩的面孔闯进了这个空间。
一群青春年少的大学生进到“字节部落”饮品店时，正好看见有一个少年从他们仰望的“周师兄”手掌下拿走了一叠钞票。
那人还对着屋里最让人瞩目的姑娘呼来喝去的。
“你，好好洗杯子！我负责给客户送东西！还有其他人，负责安全！”
负责安全？
众目睽睽之下，周志刚说不清自己心内的感觉。
但是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张妖艳的脸上。
周志刚的集中点换了个人。
那个无迹可寻的少年，
是打哪来的。
石头吗？
0026.不务正业的专家
“字节部落”今天多了好几个服务员，尤其是那位在吧台上调制饮品的女孩，简直就是“周师兄”今天带给一众学子的最大福利。
虽然“周师兄”对于未来的规划天马行空，颇有远见。但座位向着吧台的男生们，仍然忍不住在两个诱惑之间选择了看似更虚无缥缈的那个。连带的影响着背对着吧台的人，都蠢蠢欲动地走了神。
明显感觉到围坐在身边众人心不在焉的周志刚，在讲实习和实习报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用拳头叩了叩面前的桌面，连带也加重了语气。
“你们都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去探索这个世界。但是你们步入社会后就会发现，在学校里还算充裕的时间，一下子就会像白驹过隙那般，转瞬即逝。如果你们面对机会不努力去争取去奋斗，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周志刚有点演说家的气质，他讲的内容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就连拖着一壶茶站在人圈外的宁子默也连连点头，还忍不住接话道，“就是就是，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当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却不珍惜的时候，以后就只能像我这个菜鸟一样，在小店里打着散工，赚着每天25块钱的工资。一个月30天才700块，所以我好羡慕你们有这么好的机会啊。”
宁子默非常严肃地抒发玩自己的感慨，然后将一壶毛尖送到周志刚面前，“周老板，这是我们老板羡慕你的才华，特意送的上好绿茶。不用谢我，文化人到哪都是受瞩目的。”
说着说着，宁子默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叹了口气，“人脉啊，大部分人苦苦求索都没有，你们这些幸运儿却唾手可得……”
沮丧的宁子默突然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周志刚，他右拳锤了锤胸口，又化作一根食指在空中划了过去指向周志刚，“周老板，我崇拜你，你可真是我的偶像！”
然后在不明就里的众人面前，冲着四周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个较真的劲和他口中的话，不由得让莘莘学子们精力更加集中。
因为，象牙塔的学子们，并不愿意将自己的等同于一个没什么能力的服务员。
当他们再看向周志刚的时候，每个人的神情都变的更为严肃，竖起耳朵就想要聆听教诲一般。
周围的人一改刚刚的颓势，让整个场面变得生气勃勃。
可周志刚对帮他改变状况的少年却感谢不起来。
什么玩意？
刚刚谈钱了吗？
怎么给这小子一下子就扯到钱上？
周志刚有些恼火了！
……
当周志刚带着人潮退却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竟然忍不住回头又瞧了一眼那个趴在吧台上的背影。连他能看到正面的庄展鹏，都给他忽略了。
在周志刚心中，那个少年很怪异。
恐怕，是个魔鬼吧？
马蓉跟上周志刚的脚步走了出去，还是忍住了转身去看一眼的冲动。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生活还不是她自己选的？
韩清华背靠在吧台上，眼看着周志刚载着马蓉离开了小店门口，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虽然场子里多了三个与他们无关的人，但想来想去的他，还是忍不住被着身子数落起来。
“老庄，要我说你开这个小店就是浪费！当年费老鼓励你将那个技术发展下去，就是因为觉得你的思路不错，遵循了商业发展的路子。可你这家伙，竟然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女人放弃了技术钻研？你说说，你对得起逝去的费老吗？”
“我……”
庄展鹏和周志刚是理工大时的大学室友，大四那年，庄展鹏和周志刚在接新生的时候认识了马蓉。由于庄展鹏来自汉南周边同一个城市，话题逐渐多起来的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发展成情侣。
那一年，是庄展鹏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年。
但大学四年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大学毕业后大家都要面对真正的生活。
家境在汉南周边勉强算得上小康家庭出身的庄展鹏，在毕业后便一边打工一边积攒着研究生的费用。
就他那些收入想要再一边谈着女友一边学习，简直是难上加难。
可那个时候的庄展鹏顶着压力打了三份工，把一切不易都度过了。
当他拿到西北工业大学的研究生资格后，那时候还是他女友的马蓉激动地为他骄傲着。
谁曾想，3年之后，她竟然成了大学挚友周志刚的女人。
烟雾缭绕直冲云霄，要不是天花板挡着，它们也想挣脱束缚，拥有更广阔的天空。
庄展鹏吐完那口烟，看着它们消散在天花板上，就像突然消失的爱情那般，捉摸不透。
“可拉倒吧，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失败，哪知道幸福得来的不易？你看我现在和路娜还不是好好的，你难道就不想送走风雨，迎来彩虹？”韩清华拽过路娜的手十指紧扣着，对着庄展鹏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仍旧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你的语音压缩技术给放弃掉！”
“语音压缩技术？”
刚刚还在故事里跟上节奏的宁子默，听到值得自己关注的关键词后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期盼地看向庄展鹏。
看到这个不怎么正经的少年竟然对技术感兴趣，庄展鹏先愣了愣。但见到他眼神坚定，也只好随口解释道，“就是一种语音音频解码器编码压缩技术。”
“哦？和gips标准的？”
“不，费老让我直接研究可以绕过gips标准的技术，他说我们做技术研发，还要适当考虑到未来的商业应用。”
“可以绕过gips标准的音频解码技术？”
“对吧，是从一种压缩算法上延伸出来的，应用于音频和视频，目前主要是应用于音频。”庄展鹏索然无味的讲了两句，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对话对象只是一个少年。
重要的是，他听得懂！？
“你知道gips？”庄展鹏瞪大了眼睛瞧着宁子默，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他的校友韩清华都只是叹息自己放弃了研究，而不是自己研究的技术本身。
可庄展鹏不压根不知道，宁子默对于语音音频解码器的看重，与他的某一项计划息息相关。
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所以这个想法暂时还未启动。
但现在竟然有这么一丝机会，就算只是一丝，宁子默都要紧紧抓住。
宁子默朝着韩清华努了努嘴，这才对着庄展鹏道，“庄大哥，韩哥那边可是有一个即时通讯软件的开发计划。voip网络电话一定会应用到压缩技术，这就是压缩技术的商业应用，你不若谈谈你的技术细节，说不定你们就能凑到一块呢。”
“什……”
韩清华在宁子默刚说完就想反驳。
什么叫他这边，明明是这个便宜小舅子自己的事。
可他这边刚开口，就瞧见了宁子默冲他挤了挤眼睛，路娜抓着他的手也同时紧了紧，这让他开口想说的话顿时卡住了。
毕竟，这里还有个小舅子带来的不知道是干嘛的人。
感情他这还是对人家藏着掖着。
天哪，他才多大年纪。
哪来这么缜密的心思？
韩清华只得顿了顿，便改口对庄展鹏道，“是啊，我们公司正需要呢。不若你谈谈，如果真的合适，咱们一起开发一款软件。在你的专业领域去发展，总比你开一家小店却屈才要好的多吧。”
庄展鹏一脸疑惑地在韩清华和宁子默两人脸上瞧来瞧去，见宁子默眼中的坚定不似作伪，想了想还是将技术细细解读了一番。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专业术语对方是否听得懂，但专业嘛，表达出来就好了。
支持四种采样率，
8/12/16/24khz……
三种复杂程度：低中高……
实时带宽6-40kbps即可工作……
即使丢包水平达到10%……依然可以稳定维持hz采样的通话音质。……
我艹，宁子默听完庄展鹏的介绍差点就跳了起来。
彼时voip网络电话最大的技术应用，还是以gips标准为主。虽然对gips了解不多，但宁子默听庄展鹏描述的东西确实是冲着新标准去的。
“这个设计有没有可能绕开gips的专利？窄带应用有没有问题？”
窄带应用这么专业的词都给宁子默用上了，听到这个术语庄展鹏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确实对这项技术是有了解的。
庄展鹏的眼睛里泛起了光芒，他曾经一度以为没有人留意这些技术了，“费老当初就指点我去研究了gips的专利规范，由于使用了不同的预测加噪声整形的混合框架和一些辅助算法。
所以我的技术，极大的提升了抗丢包能力。与gips使用的方式方法完全不一样，所以，这项技术是可以做成自己的规范的。”
“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去做商业应用？
这个问题刚开口一半，激动的宁子默自己却冷静下来。
庄展鹏的故事自己刚刚就听过了，感情的变故成为他进行不下去的部分原因。
就像是北平大学毕业最后却去卖猪肉的人一样，结局惨淡。
可就算那个人极为平庸，仍旧没有人去了解他在演变成那个结果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鬼。
“费老曾帮我申请过研究经费，也帮我组织过团队，也想要帮我去做立项。但是这一切在他病故后，我就没有了动力。”
庄展鹏说的含糊，却给宁子默看出他隐藏了一些因由。
人生终究要靠着人心去支撑，有时候有贵人相助就能平步青云。
可拖着庄展鹏往前的那个老者，却倒在了终点之前，而庄展鹏因为个人原因却在中途放弃了。
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有些技术终究会随着时间，随着生命，随着其他因素被埋没了。
“庄大哥，人生在世有很多因由都会成为咱们走向梦想的绊脚石。求索者们如果被世俗所牵绊，必定要走一定的弯路。可无论是从数学、物理还是从人生的真正发展来看，两点之间并不是直线最短。
放弃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但放弃的另一面却意味着你拥有某些东西。当咱们如果真的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时，应该才是人生最惨淡的时候。
所以，当咱们觉得人生惨淡的时候。有可能咱们所真正拥有的东西，远比咱们想想的更为富有”
宁子默盯着庄展鹏的眼睛，看到他随着自己的言语，正在逐渐地回复眼中的色彩。
宁子默明白，庄展鹏目前只是迷惘、困顿、迷失，但那不是懦弱。
当有能力的人走出沼泽时，他们迸发出的能量，会因为曾经在沼泽中的蓄积而变得强劲有力。
只是一点点自信和机遇，就能让一个人换发荣光。
他所缺乏的这些东西，宁子默都能通过一个机会，一个项目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而这种演变，是相互的。
他付出技术，宁子默掌握方向。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韩哥好好谈谈。”
“我愿意……我愿意……”
一个七尺男儿，撕扯掉内心里的压抑，哭的无声，却泪如雨下。
在场的人没有人去笑话他，因为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东西，
但却看到他愿意走出沼泽，单是那个面向全新世界的勇气，都是值得人们去赞叹的。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
“宁子默，你到底是做什么的？linux，c++，互联网丛书，还有今天的gips和voip。我看你看了许多种种类的书，也看你掌握着很多知识，只是这些知识你都能消化的掉吗？”
“我对自己的定位又不是技术专才，我只是想做一个混吃混喝等死的懒蛋而已。”
宁子默一句话就把凌胜男说得皱起了琼鼻，她抬着下巴露出嘴角上“不屑一顾”的神情，让心情大好的宁子默竟然又生出想要捏她鼻子的冲动。
但终究，这个念头还是被他压在心底。
站定在楼下，瞄了一眼凌胜男身后那栋楼，还没有开口，就见姑娘指了指身后，“我家在3楼，有机会带你去我家坐坐。”
emmmmmm，心里还有些小期待呢。
“快回家吧，今天拖着你在外边浪了许久。”
“浪？细细一想，你还真的是。”凌胜男呵呵一下，背身过去将篮球在指尖上转动着。“晚安”
“晚安。”
道完晚安刚转过身，身后突然传来一段话：“下次不要胡乱分配工作了，不觉得我调制的饮品更好喝吗？”
宁子默身形顿了顿，
惹得身后一阵轻笑。
摇了摇头，
这一天，
关系似乎，
有所转变……
0027.这事，没那么简单
/*
虽然没有万字更新了，但是现在保持每天2章，每章3k左右。
早上10点，下午16:30。
不过，你们还是养一段时间哈。
*/
“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实在优秀，难道你不知道ebayswindler现在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吗？要不是我帮你挡着点，你的托管服务器就要宕机了！”
“嗯嗯嗯，你很优秀，连夸人优秀这习惯你都一学就会。你默默做的一切，我看到了呢。”
“看到了？？？”
“emmmm，才看到的。”
邮箱生生被宁子默用成了即时聊天工具，敲打这键盘的他突然好怀念威信。
前世那个全民威信的时代，那么一个聊天工具还是蛮好用的，连国外的小朋友用起来都说赞的。
但现在这个时候， msn和qq还没有一争高低，威信还没有诞生的时代，邮箱成了自己唯一可以和国外联系的方式。
是时候把庄展鹏放到碗里来，作出自己的即时通讯软件了！
不过这个晚上，先得要解决ebayswindler的问题。
页面上的流量异常，显示ebayswindler在过去这些天里遭受过不少次ddos攻击。
确确实实是因为有潘宇在米国帮着自己坚守住了阵地，要不然ebayswindler早就死无全尸了。
“otz，大佬技术扎实，竟然帮我全挡下来了。”
“你再不换服务器和运营商，越往下走，我能帮到你的力量就越来越小了，你说你怎么就搞了这么个破项目。”
“什么叫破项目？”宁子默愤慨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再瞄了一眼新的邮件内容，指尖敲击的速度更快了些，“ebay现在愿意花费10w美金收购我们的ebayswindler，但是，想来想去，我不打算全卖。”
？？？
问号就是潘宇的疑惑，他自然想不通为什么ebay会想要收购ebayswindler。
无怪潘宇不了解，就算放在前世，依旧有很多人不明白。
ebayswindler是一个前世没有的项目，但对于大数据概念了解得透彻的宁子默而言，ebayswindler是具备相当的价值网站。
2001年米国的在线交易有2.68%的诈骗交易，这里边涉及的金额数以亿记。
早期的诈骗犯们通过撞库的方式盗取活跃度不高的优良卖家账号，然后通过这些盗取来的卖家账号售卖虚无的东西骗人，再通过paypal的赔付规则来回款。
就如同前世里种花网民面临的各种网络诈骗，实际是早期欧米互联网被诈骗团伙们玩烂的东西。
可这一套东西在前世的种花被做成了黑产产业链，每一个链条上都有相应的人经营。
一直到前世的201x年后，欧米人才又将这套方法按照产业的模式搬回了欧美。
种花制造模仿了别人，却又超越别人。只是前世的很多种花人，压根都不知道。
虽然这个时候的网络诈骗犯们，还没有前世种花诈骗团伙那般专业，能把利益链条做到那么完善，但这个时候的欧米网民们显然也没有那么聪明。
多少人上当受骗后，只能在论坛里发发牢骚，严重一些的也只是在某某论坛中联名发起一个黑名单。
目前也只有宁子默将受骗得众人做过地零散事情，记录并当做一个ebayswindler项目做了出来。
而宁子默因为有权限链接到paypal的交易数据支持，让大数据管控诈骗的可行性变得更高了些。
这也是为什么ebayswindler发展只有一个月时间，访问量却快速提升到每日3000人。
这个数量的访问量，意味着网络上的人们终于不在把被骗当做一个小概率事件，而是一件网络购物随时可能存在的风险那般在意。
没有人喜欢自己窥探的后花园却有看门狗守着，这么做的ebayswindler已经触动到了诈骗团伙的既得利益。
于是ebayswindler就被攻击了，发起者多是源于诈骗团伙的团队。
“所以，我还要一边帮你挡着诈骗团伙，一边给你提供更多交易数据来完善这个网站。我的天，你这一笔账算的是在是太精细了，我开始为以后和你的共事感到担忧。”
宁子默在显示器这头仿佛看到了戴眼镜的潘宇无奈的样子，他笑了笑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
“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防火墙更好的托管服务器服务商，那ebayswindler就能抵御更多的攻击，也能处理更多诈骗交易。”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这两天就会帮你处理-列夫琴”
新跳出的回复邮件，
签名来自列夫琴，
很显然他们竟然凑在一起。
竟然是同时受到paypal高级安全员和cto的重视，宁子默有些受宠若惊。可让他惊讶的还不止于此，新邮件里的签名档又换了一人。
“ebay对ebayswindler收购又怎么说，难不成我们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陈士骏”
还有paypal的高级工程师，陈士骏。
宁子默在电脑这头笑的更开心了，在脑中细细地盘算了一番后，他回复了ebay的邮件，然后把邮件的内容截屏发在了回复给他们的邮件当中。
“？？？你竟然想靠着这一堆域名卖给易贝10w美金？你好狠！”
“那有什么，ebay那些重视名声，却连自己的域名都不保护。我给他们提了个醒，帮他们收集了20多个难听的ebay域名。收10w块，我还觉得有点低呢。”
“算你狠！！！”
“潘宇，最近你教陈士骏中文了？他的中文现在越来越溜了。”
。。。。。。
看着代表无语的六个点，宁子默在显示器这头笑的不亦乐乎。
现在没有在一起共事都这么好玩了，过些时日资料完成去到米国，在一起共事不是一件更有趣的事？
该说的东西都已经说完，宁子默便没有再回复邮件。
点开发件箱，找到那封躺了好几天都没有人回复的邮件看了看。
真希望那个人早点回复啊。
这样，通往未来的路才能铺的更早，搭的更宽。
带着这样的向往，
在凌晨1:00的时间，
宁子默满意地钻进了被子。
***+***
当宁子默在睡梦里和周公侃侃而谈的时候，
大西洋那头的加州paypal总部，
正在进行着一番交谈。
交谈的人宁子默想象的差不多，
但仍旧有一个差别。
显示器这头不仅仅是潘宇、陈士骏和列夫琴，还有paypal的业务主管戴维萨克斯和他们在一起。
“怎么样，萨克斯，你觉得宁的ebayswindler对我们paypal而言价值大吗？”列夫琴指着ebayswindler的访问数据，扭头看向萨克斯。
紧锁着眉头的萨克斯，再看了一眼爬升迅速的曲线才开口道，“直接意义不大，但是却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给ebay增加了不少负担。最近我们的论坛管理团队在ebay的论坛里散布了不少ebayswindler的成功案例，打了ebay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现在疲于应付这些大面积被公布的诈骗犯，很是担心因此让他们的名誉受到影响，所以他们现在可没有多少精力给予我们新的打击。
宁这样的行事方式，完全是跳出我们paypal业务的第三方行为，但正是卡死了ebay逃不了的诈骗犯问题，才让我们在和ebay的斗争中，赢取了不少缓冲的时间。
这么想来，我现在更加期待他的第三套方案。那套被他称之为第三战场的，最有利于我们的方案。”
“还好你没有想着盗取他的创意，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和他合作如此愉快？”陈士骏撇了撇嘴，显然对于萨克斯上一次提到过，盗取宁子默创意的方案十分不满。
萨克斯将陈士骏的不满看在眼里，笑着耸了耸肩，“我是一个商人，遵从最利于自己的方案，但我也是一个看重人才的人。很显然，当时我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我对宁的了解并不深入，所以我一定会选择最利于我们自己的方案。
可在逐渐对他有了了解后，我才发现他这个人的价值，比他做的那些事的价值更大。”
萨克斯略带歉意的表情让陈士骏的脸色好看了些。
乘着这个机会，萨克斯继续道，“其实，在你们的眼里，宁是一个创意无限的工程师。
但在我的眼里，他绝对不止是工程师那么简单。
等宁来了后，咱们可以让里德、彼得甚至是伊隆和他深入接触一下。
或许从他们那里你们才会知道，把他当朋友的你们还是太小瞧他了。”
迎着陈士骏不解的神色，萨克斯笑着道，“相信我，不久的将来你们就回看到。他在ebayswindler上的想法，一定不止于此。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是我可以肯定，ebayswindler他能卖出个大价钱！”
指尖在三人面前虚点了三下，萨克斯笑的高深莫测。
“这事压根没有我们想的，或者他当下描述的那么简单。我们只能期待结果，他会给我们个惊喜的。”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一方面是继续加强ebayswindler的安全防护工作。”萨克斯语速很快，压根没有给众人插话的空间，还伸出双手的两根指头晃了晃，“另外一方面是要催促里德尽快将这位天才的‘特殊’资料，好让他尽快加入我们一起来对付强大的ebay。在这一方面，我相信他也会带给我们惊喜的。”
0028.春风得意马蹄疾
清晨的帐篷撑得厉害，让宁子默在膨胀中醒来，
本来作为第四棒强力击球手的他已经冲过3垒。
谁曾想那记全垒打在即将完成的时候，
他竟然醒了！？
醒了！！！
连人都回忆不起来到底是谁。
似乎是酒吧巧遇的靓妹，
似乎是痴缠的卢晓娜，
又似乎是凌……
还是想的有些多了，晃了晃脑袋，
宁子默强忍着没有完成回本垒的不适。
偷偷地，
换了一条
内裤。
……
大清早刷牙的两分钟时间，宁子默也没有放过，脑子里细细思量着过去这一周发生的事情。
ebayswindler接入到paypal提供的新服务器后，在过去一周内发生巨变，目前的日访问量已经有了6000人。
一周时间，访问量翻倍！
增长的这么迅猛，最主要还是ebayswindler竟然被paypal的那些家伙们，宣传到了ebay的主战场后，极大地凭借官方的名声扩展了知名度。
现如今针对ebay和paypal的网络诈骗居高不下，过去一个月积累的诈骗犯数据，不断被尝到了甜头的访问者们再宣传出去。口口相传之下，让ebayswindler有了不错的口碑。
当然，在宁子默设定的目标中，目前还不是ebayswindler真正展现效果的时候。
也只有当它的诈骗犯行为数据积累到一个相当大的量级时，才是它爆发之日。
现如今，ebayswindler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是在累计诈骗犯数据的同时，防止被恼羞成怒的诈骗犯们黑掉吧。
好在，潘宇的加入帮了自己太大的忙。
要不是他，宁子默感觉自己能忙的不可开交。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不专业的人，还是负责买单好了。
而在女娲软件刚刚开启的这一个月里，进展的还算不错。即使有一些小调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像陆振宇因为韩清华需要在erp上投入精力的原因，接过韩清华的工作开始主导女娲的开发。
目前在陆振宇的带领下，女娲软件颇具雏形。甚至预计在3月底，内部测试版将可以正式上线。
女娲只要一现世，自己在那个时候就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喽。
最后是联创的erp软件，这个项目近些天被韩清华接手后也逐渐开始展开。
好在联创的奚梦芸只是在为不久的将来在布局，还有的是时间。
所以尽管面临人手问题，韩清华也可以先收集需求，做需求分析和流程梳理。
不过，一想到奚梦芸，宁子默就觉得有些头大。
这位姐姐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要投资宁子默手中的项目，为此她似乎还放弃了对另外一个软件团队的投资，说是要专注于和自己的合作？
emmmmm，要不是她的主要目的是收购亚青，而亚青那边有二姑夫顶着。
自己怕是要给她烦死。
不过这都比不上最近这一周里，
屡屡在篮球场上给凌胜男以教学的名义，
虐杀成狗那般烦闷。
她才1米73啊！
正走神呢，宁子默突然感觉自己脑后一阵妖风袭来。
都来不及做闪避的动作，脑袋上被一个不明物体重重地砸个正着。
“啊”
“刷个牙都能刷五分钟，你怎么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走神的厉害？”
凶手就是ta！
母亲的声音突然出现，宁子默一下子猜到身后的主犯是谁。
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漱完口扭过身来。
这边，餐桌边的郑雅文瞅着桌上满满当当的早餐却突然叹了一口气。
对座的宁国平收起报纸，一脸好奇。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不用你做早餐就有热乎的吃？”
郑雅文又叹了口气，“哎，以前儿子小的时候，我做好一桌子菜看着他吃完就是幸福。可我没有想到，等到他长大了，开始给我们弄早餐的时候，我却突然没有做饭的乐趣了。”
抬起头，郑雅文万分委屈的表情瞅了自己丈夫一眼，“再一想到以后他要是有了女朋友，这种待遇就被别的女人夺了去，我这做娘的，总觉得不甘心啊。”
*&%#
不要说父亲一脸无奈，连刚进门的宁子默也是同样表情。
碰上这样的戏精母亲，宁子默也没辙。
谁让出生是不能自己选的呢？
但好在，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有这样喜欢耍宝的母亲，
长远说来，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无奈只是暂时的，有趣才是一生的。
这也是作为一个程序员出生的人，不多的乐趣之一。
就像自己现在这样，圈子暂时只能限定在汉南市范围以内。
家、二姑夫公司、图书馆就是自己全部的生活区域。
去二姑夫公司就跟进城一样，
家就是自己的cbd，
世界尽头在图书馆。
在仅限的圈子里，
就是这些无奈的乐趣让生活变得生活。
加上网络，就可以将探索的范围扩散到整个世界。
或者说，米国。
就像现在这样，
只要打开邮箱，
就能……
回信了！
邮箱里一个新的标题，
让宁子默激动不已！
安迪鲁宾回信了！
“亲爱的宁，你好，我是安迪鲁宾。
对于你在邮件里提到的智能设备的未来，和我们危险公司的产品hiptop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甚至超越了我们。……”
看着邮件里的赞叹，宁子默明白，他赢得了安迪鲁宾的注意。
这条线只要搭上去，2年内一定能有新的进展！
终于，手机操作系统的布局，迈出第一步了。
***+***
你今天似乎很开心？
心情是还不错，但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
可是你一幅喜气洋洋的神色，所为何故？
今天一天好事连连，安迪鲁宾回信，智能手机操作系统有了眉目。庄展鹏再尽早进到碗里来，让即时通讯项目有了支撑点。这些东西不必要告诉过她，自己偷着乐就行了
宁子默心头闪过喜色，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凌胜男，却发现那边姑娘正嘟着嘴趴在摊开的书上和他对视着。
原本以为可爱在妖娆面前不值一提，可当这两个元素融合在一起时，竟然生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冲击。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锋芒毕露的亮丽色彩，让宁子默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闪躲到一边。正巧看到身侧路过的一名男学生，也是不小心瞧到了她。还不待他提醒，那个男学生一脚就踢到了支出过道的凳子，引起一阵慌乱。
宁子默冲那边挤了挤眉头，凌胜男却看也没看只是轻轻一笑。
还笑啊，不得不说你就是个妖精啊。
刷刷几笔写完，宁子默将纸条递了过去，看到内容的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再也不多说什么指示又埋头进书里。
呵呵，这一场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的游戏，
果然还是自己这个37岁的灵魂，
战斗经验要丰富一些啊。
……
这些天的下午，赶在17:00前从图书馆出门，还能打一个小时的篮球。
在虐杀中学习篮球技术，是凌胜男给宁子默做的学习计划。
可宁子默总觉得这么给她虐下去，没有什么游戏体验。
打完球回家的归途，也是顺带送凌胜男回家的路。
但这样流水账一样的生活，总要偶尔变上一变。
站定在这些天常走的那个拐角，宁子默主动拽了拽凌胜男的衣服。
“今天想去买一款游戏回去玩玩，要不陪我去理工大东侧的书店吧，那边才有正版的。”
宁子默这个拽着衣服的动作把凌胜男拉的顿时愣住了，这么多天走过相同的路，这还是宁子默第一次要改道。虽然是为了去买什么游戏，但重要的是拽衣服这件事他却不是第一次。
这些天，他突然闯进她单调的生活中。
他看向自己时，不似其他人那般眼神复杂，而是那种清澈、通透的感官。
他总是很忙碌，似乎在忙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静下来的时候，却像块石头一样。
嗯，其他的时候也像快石头一样。
唯独，
和他呆在一起，
很自然，很舒适。
凌胜男感觉她耳根有些微热，但迎着他清澈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转过另外一个方向，凌胜男察觉到路两侧的法国梧桐在3月这个时候已经萌生起新绿，似乎要比经常走过的那条道路还要旺盛些。
在春天这个季节，这些胚芽们给大地带来新气象。
让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时，整个人都变的更富有生命力。
于是总有一些时候置身于某些情景，再萌生某些心境，就会让人忍不住哼出一些音调。
于是凌胜男不自觉地就哼起了歌，就连走在马路牙子上保持平衡时偶尔与他臂膀的碰撞，都化作轻声吟唱中轻快的小情绪。
一丝难以差距的情绪在蔓延着。
而她身边的宁子默，也察觉到了。
春意盎然的天，还有她曼妙的身形和轻灵的声音在旁陪伴。
有那么几刻，宁子默差点就想把轻声吟唱的她，甩在身侧擦碰在一起的那只手给捉住。
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直到她哼完了整首曲子的旋律，
直到走出了理工大的西门，
只是给他压在心内，没有履行。
即使肩膀靠近她的那侧总会因为走得近，被她甩动的卷发马尾给撩拨着，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春天里悦动的情绪，
就在往来穿梭在这条道路时，
在彼此越靠越近的距离里，
交织消融在一起。
最后站定在一步之遥挥告别时，
两个人也只是轻轻一笑。
“是《scarborough fair》吧。”
“嗯，我已经练了有段时间了，有机会弹唱给你听。”
“嗯，那我等着那一天。”
：p
：d
===
===
===
0029.凌胜男和宁子默的另一面
可能是因为刚刚那微妙气氛影响到什么，踩上台阶的时候凌胜男觉得它们就像是钢琴上的琴键。而自己，就像是个在琴键上气舞的舞者一般轻盈。就连平日里讨厌的那扇门，今天都没有那么压抑。
但拿出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门内轻声的脚步和开锁的声音却让她悦动的心情降到谷底，紧张的心弦又提了起来。
门开了，一个面色严肃的女人站在那里。
熟悉的那个看起来只有30多岁的样子的女人站在那里，她面庞上的雍容和冷峻与凌胜男妖媚的面孔截然相反。
“翟姨……”
“叫什么？”
只是三个字，女子音量不高，但却有些尖锐。但她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压迫感从门内就扑了出去，让凌胜男顿时感觉到一股压抑和窒息。
凌胜男都不敢直视门内女人的眼神，眉头紧皱着半天，才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妈……”
门内的女人这才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凌胜男让进门内，女子还和颜悦色地轻声细语着，“刚刚在楼下看到你和一个个头挺高的男生走在一起，长的还蛮帅蛮有气质的。”
凌胜男闻言抬起头看向她，却见女子一脸轻柔的笑，“不给妈介绍一下你新认识的朋友？”
“只是这边认识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吧。”凌胜男转过身去，就往屋内走去。
身后的女人轻声的笑了一声道，“也是，毕竟你在过两天回了英国再回去学校，这边的朋友就要断了联系。所以你要知道这点，不要多花费功夫给别人希望，却又让人断了念想。”
已经走到内门的凌胜男脚步顿了顿，连带着肩膀也颤抖着。
就算这样，女子依然没有放过她。
“温彻斯特休学这一年，回来看你爷爷是必须的，这次他身体好些了便要和我们一同移居到英国。以后的生活虽然是你自己的，但也是你们凌家的。你爸辛辛苦苦创立的家业，不能因为你是个女孩就这么断送了……”
看着她说到一半，便迈步往屋内走去的凌胜男，
女子最后几句话顿在那里没有再继续下去。
嘴角保持着那道标准的弧线。
“男男回来啦？去完图书馆，又去打了篮球？”
“哇，爷爷，你来啦。”
“对啊，爷爷收拾完东西，过来看看你。乖孙女，快过来坐。”
凌胜男蹦跳着去到爷爷身边坐了下去，刚刚在进门时经历的所有不快都因为爷爷的到来，给她抛到脑后。
见到爷爷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很不适，她从沙发那边拿来一个靠垫，又把另外一个靠垫横放在他腰间。老人配合地让她完成了动作，然后满意地靠在她垫好的靠垫上边，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爷爷管了10来年的图书馆，看着那些往来的孩子们长大，唯独自己的孙女隔几年才能见到一次。这次爷爷退休了，也过去好好陪陪你，在咱们孙女旁边，享受晚年生活。”
“爷爷忙了半辈子，突然闲下来会不会很无聊。”
“哪里的话，等爷爷这两天把那边屋子的东西收拾完，会把很多珍藏的书也带过去。有书和孙女陪着，生活还能无聊？”
老人笑的很开心，凌胜男和爷爷聊着闲言碎语也很舒适。
这样的感觉，让凌胜男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他。
毕竟，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
也会这么舒适，自然。
可是，
宁子默。
如果我走了，
你会不会想念我，
这个朋友？
***+***
将凌胜男送回家，宁子默就踏上了归途。
每一天的图书馆和篮球成了最近的日常项目，让生活多了些滋味。而这些滋味，终于让前世的不惑被自己抛在了脑后。
毕竟是一个新的开篇，有些事在前世得不到结果，就从今生重新求索。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人生从来都是背上行囊的不断前行。
就算是偶尔会看不到远方那个终点。
只要即使调整、坚持并继续走下去。
总能在某些时候到达那个远方山巅。
或许会提前，
也或许会退后。
但沿途的风景，
路上的收获，
以及到达的终点，
全都是人生的组成部分。
就算偶尔累了停下来驻留住脚步，
也只为了再前行时依旧有着饱满的状态。
就像现在这样玩玩《星际争霸》，就算是一种很好的休息。
可你这家伙竟然想三线不同地点空投的偷袭？
当我升级了速度的运输机里装的黑暗执政官不存在吗？
宁子默撇了撇嘴，指尖的动作和鼠标的移动速度又爬升了些，才总算及时地控制住了局面。
加上正面战场上的6道闪电，把一大波枪兵和火焰兵化成了残肢。
对面又一次打出gg。
宁子默满意地退出游戏，然后就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滴滴声。
“怎么你这么久不玩游戏，感觉大局观反倒还变得敏锐许多？还有那些小操作，你忙的过来吗？”
dby在qq上一通抱怨，透过字里行间的怨念，宁子默都能描绘出他沮丧的脸。
他当然能理解dby的怨念，毕竟，dby好歹是个职业选手，却被自己这业余都不算的家伙给打败了。
换了他，他也受不了啊。
“那么多兵种都要去操作，我肯定顾不过来，所以我只是抓大放小，操作主要的部分。”
“难怪……再来再来，我一定要打败你。”
“不了不了，我要保持对你和king的100%胜率。”
“我去，这两个月，你就和我们各自打了一场，就100%胜率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了。”
“嘿嘿嘿，让不让你们都还是轻敌了啊，我这要是傻乎乎的再来一句。不就是给足你们反应时间，那我这100%胜率不就掉下来了。人妖知足，对上你和king我保持100%胜率已经足够我去吹牛了！下了！”
“你别走，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呵呵哒……”
宁子默发完这句话，就退出了游戏界面，然后就看到qq上king发来的六个点。
他笑了笑，丝毫没有被他们的qq消息炸弹所影响到。
将qq调至隐身后，登上了海外的技术论坛开始今天的工作。
女娲关乎未来所有项目的扩展，她的开发进度是自然宁子默盯得最近的，这些天进展不错已经完成了70%的进度条。
但宁子默可不会干等着，在月底女娲的内测版推出前，还有一些其他人做不了的工作是宁子默自己需要操心的。
例如，找测试员。
测试环节是软件上线的一个重要环节，软件测试的经典定义是：在规定的条件下对程序进行操作，以发现程序错误，衡量软件质量，并对其是否能满足设计要求进行评估的过程。
虽然宁子默是个经验丰富的软件工程师，但是测试这件事要是放在他手上去处理。
除了浪费时间外，更是做不到那么细致。
关键的点可以自己盯，但是其他的细节自然需要多一些经验丰富的人来一起检验才能过关。
国内的软件行业和经验丰富的大拿在这个年代里还是比较缺失的，所以这一次的内测工作，宁子默准备在海外的技术论坛里找一些经验丰富的人参与。
况且，找国外经验丰富的人来参与测试其实还包含了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宣传。
女娲在宁子默的定义下，一早就确定了方向。
她，是一个面向专业技术人员的工具软件。
因为几乎所有参与过团队配合型软件开发的人，
都经历过软件开发过程中沟通不对等带来的痛苦。
女娲最初的开发定位，就是冲着解决这些专业人员的问题去的。
当女娲推出后，如果有一批分布在各个地方的大拿们来参与女娲的测试，一方面他们可以帮忙检查出女娲的bug，另外一方面就是在他们亲身体验后明白女娲能解决他们的什么问题。
当他们在测试的过程中，真正走进女娲，就会发现女娲可以帮他们解决作为程序员的最大痛点。
那个时候，这些亲身体验过女娲软件的人，将成为第一波女娲的口碑宣传员。
在前世，这样的人有一个很好听的俗称--自来水。
这一步多重效用的布置，宁子默早在开发女娲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规划。
加上只有自己现在熟悉搜索引擎的应用，能很快从国外的海量论坛中，甚至记忆里那些国外程序员的聚集地中筛选出合适的宣传网站。
所以，找好网站并发布测试公告的工作，只能自己去做。
而这个工作，并不会占用准备充足的自己太多时间。
于是，就这样机械式地工作了3个小时，宁子默将近百份帖子发了出去。
又隔上一段时间，再用这一个月注册的备用小号将帖子回复并顶上去。
前世里水军们用的套路，被宁子默在小范围内应用起来。
自古真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
嗯，这就是人性。
果然，
这么操作下去，
没一会就有大量的人开始联系自己。
在这个没有天下一统的互联网时代，
没有一个集中聊天的软件，实在是太痛苦了。
还得要一个一个核实，一个一个筛选。
宁子默感觉此时的自己，就要变成黑化版的了。
一直忙到凌晨1点，宁子默还是觉得自己要累趴了。
还是滚去赶紧睡觉吧。
0030.人在家中睡，奖从米国来
当宁子默在凌晨的时段进入到甜蜜梦想的时候，远在2w公里外的加州paypal总部里，有一群人去忙的不亦乐乎。
潘宇的键盘敲的飞快，一边还在大声喊着。
“保罗，我需要更大的带宽，快掉调集过来，我怕他们下一波攻击会更厉害，那时候带宽可能会先撑不住了。
陈，恶意请求的ip段区分出来没有，快把这几个该死的家伙从ip端里封掉！
赫利，抓到跳板的源头了吗？总不能这些该死的黑帮分子们，还能找到技术多么高深的程序员？赶紧找到源头，打回去！”
一连串的问询，一连串的回应在，paypal的安全部门工作区此起彼伏。
闻讯赶来的白人胖子看到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往嘴里塞热狗的动作都停滞住了。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站在唯一没有动作的男子身边好奇道，“萨克斯，伙计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我们的网站受到攻击了吗？”
“hi，霍夫曼。”萨克斯的视线依旧在潘宇和陈士骏的屏幕上跳来跳去，还忙里偷闲地和叫霍夫曼的白人胖子打了声招呼。
待霍夫曼和他并肩站定，他才摇着头回复到，“并不是我们自己遭受攻击，是ebayswindler今天突然遭到黑客的猛烈攻击，潘他们现在调集了全部的安全人员和高级程序员来一起抵御进攻。”
霍夫曼站人群中看到了清瘦的列夫琴，顿时惊讶道，“连我们的cto也加入工作了？”
“是的。”
“ebayswindler就是我们那位兼职天才同事的创立的网站？这不属于我们自己的业务范畴，所以它对于我们还重要吗？”霍夫曼略微有些不解。
听到这么说，萨克斯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扭头看向霍夫曼道，“你要知道，最近一个星期，去ebay官方论坛宣传ebayswindler的人越来越多。原本那些帮我们抵御过数次不利于我们paypal的ebay政策的人，都加入进来。
现在，ebay的官方论坛上有关ebayswindler的话题都成了热门帖子。而且这些ebay用户们还在官方论坛发起了反诈骗行动，呼吁ebay将ebayswindler上罗列的诈骗犯卖家加入黑名单。而对于那些风险系数高的卖家，则建立信用系统。
ebayswindler在短短一个月内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俨然一个非常有权威的第三方防诈骗平台。”
萨克斯顿了顿，给了霍夫曼一些消化的时间，借着便继续说到，“现在ebay忙于处理这一波用户的情绪，压根没有多少精力向我们paypal发起攻击。所以，你没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你忙于银行商务业务时，咱们没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你处理吗？你不觉得近期的工作很轻松吗？”
“额，这些天还真是这样。不过，ebay用户发起反抗，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
“两天前。”
“那ebayswindler受到攻击是……”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是潘跟我讲的，他们老祖宗的智慧。”萨克斯冲着霍夫曼挤了挤眼睛，“因为ebayswindler的存在，诈骗团伙们想要骗到钱的难度增加了不少，所以ebayswindler的存在实际上是触及了诈骗犯的利益。看这次的攻击比前几次都厉害了许多，这怕是联合发起的。”
霍夫曼凝重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突然跟上萨克斯的思维道，“我们paypal现在占据了ebay网络交易额的75%，而ebayswindler的存在一边是帮助买家降低了被骗的风险，一方面又是帮我们paypal降低了诈骗率。”
“bingo！你总算摸到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在ebayswindler不是paypal业务体系下，却依旧重视他的原因了。
ebayswindler防诈骗，我们paypal在金钱上减少了损失。
同时ebay要投入精力去处理用户情绪，我们在业务上又减少了疲于应付ebay的工作。
这一举多得的事，如果只是我们自己的业务，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萨克斯打了个响指，说着说着却突然看到潘宇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搞定了？”
“f**k！搞定了，这帮狗娘养的。”陈士骏用粗鲁的言语替代了众人的回答。
“等宁那个家伙到了公司，我们一定要让他请我们吃顿好的！”潘宇也靠在椅背上转过身来，一脸愤慨的神色，“哪有当事人睡大觉，让我们这边无关人员替他累死累活的！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容易惹事的混蛋。”
陈士骏一脸不嫌事大的挑事表情，吹了个口哨，“hoho，未来团队成员因睡觉引起老员工不满。说不上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陈士骏的话引来一阵笑声，与此同时，办公通道的另外一侧走来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男子。
与忙碌的众人散漫的装束不同，那人西装革履显得很是周正。
他轻声地到来倒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等他走近到萨克斯和霍夫曼身边的时候，两人才冲他点了点头。
“怎么了，伙计们。大老远的我就听到你们的欢呼声，”棕发男子一脸写意的微笑，冲霍夫曼两人抬了抬下巴，又用眼睛和忙碌的众人交换了眼神算是打过招呼继续说，“是ebay向我们投降了吗？”
萨克斯笑了笑，对着霍夫曼努了努嘴。
合作这么久了，霍夫曼自然知道萨克斯的意思，主动站出来解释道，“hi，彼得。ebayswindler今天的大事件，我们那位天才少年同事引起的……”
棕发男子叫彼得蒂尔，1999年当他和伊隆马斯克的公司合并后，两家公司正式更名为paypal。
去年彼得蒂尔在paypal风雨飘摇时，从伊隆马斯克手中接任了paypal 的ceo职位。
很显然，彼得蒂尔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在他接任paypal ceo之后，即使在互联网泡沫来临的2000年，他也在资本圈为paypal筹集了两次合计2亿多美金的发展资金，让paypal在新世纪了得到了充足的发展资金和发展空间。
里德霍夫曼是彼得蒂尔在斯坦福同学会结识的好友，在他创业失败后，被彼得蒂尔邀请来担任paypal高级副总裁。
麦克斯列夫琴是彼得蒂尔的大学同学，从彼得蒂尔创立paypal前身公司时就在一起，目前任职paypal的cto。
业务主管戴维赛克斯也是彼得蒂尔斯坦福同学会的一员，也是被彼得蒂尔邀请进paypal的。
他们这样一支关系紧密的创始人团队，非常注重技术的重要性。
所以，在paypal的工程师地位相当之高。而这样的氛围也早就了paypal的蓬勃发展。
虽然paypal的发展过程中一直都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至少每一个坎大家一起都挺过来了。
而现在，
随着霍夫曼的解释，
和萨克斯的补充，
彼得蒂尔逐渐明白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最后，彼得显得很意外也很开心，“没想到我们这个天才少年同事还没有到，就已经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帮助。”
听到彼得的话，有看到他如此开心，坐在位置上的陈士骏突然灵光一现转身笑道，“彼得，虽然这个家伙给我们这群人添加了不少麻烦。但是他给公司的帮助不小，是不是应该对他有相应的奖励？”
“说得好，”彼得两手一拍，想了想便道，“无论是验证码还是ebayswindler带来的重大影响，宁尽管人没有到，但确实在防诈骗和其他方面给予了我们paypal重大的帮助。”
迎着一众工程师期盼的眼神，彼得伸出一根手指高声道，“我宣布，公司对于他过去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作出10w美金的奖励和补偿！”
hohohoho
程序员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似乎，那个奖励就像是他们自己拿到的一样。
但实际上，那是众人对于一个天才的认同。
毕竟，有能力的人在哪里，展示的实力都能得到认可。
萨克斯在一旁看着众人的欢呼，也莫名地替那个远在东方的家伙开心着，嘴上却说道，“10w奖励是不是太高了？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入职，另外如果给多了，等他第三套方案开始实施并真的可行的时候，你拿什么奖励他？股权吗？”
彼得笑了，“那有何不可，要知道和ebay的战争是我们这么多人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却说有办法可以解决一部分。如果他的那套方案真的可以实现，也能得到像验证码和ebayswindler这样为我们带来收益。那他的能力将足以证明，他是个可以胜任我们的高级合伙人的高端人才。”
耸了耸肩，彼得补充到，“反正公司的股份又不是我们的，多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多一份力量，我们还更省心，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我现在也觉得他值得我们期待。所以，我现在很渴望他能快点加入到我们团队中。”
“emmmmm”霍夫曼敲了敲身侧说话的两人，撇了撇嘴，“看样子，我要加快处理这位天才的特殊资料了。”
“那当然！”
“那当然。”
┓(`)┏
彼得学着霍夫曼的样子耸了耸肩，突然提高音量。
“伙计们，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为了预祝那个给我们找麻烦的家伙早点来。今天，我们去酒吧疯狂一番。我请！”
yoyoyoyoyo
paypal的工程师们，
又开始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