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志在必得的Bing生态关键拼图
“宁先森，你要早的那位罗先森不在香江，不资道我们还有森么可以帮到你？”
宁子默听着普华永道香江办事处接待员那生硬的普通话，索性用英语问道，“我可以用英文吗？”
“哦~~可以，没问题。”接待小姐赶忙切换了一个频道。
“那，我能问问罗先生现在是在哪呢？或者，你们能否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宁子默继续问到。
“宁先生，罗先生现在是在特区工作，我现在给你一个罗先生的联系方式。”
说话间，接待小姐就从系统中抄了一个号码，并将那张纸夹在要递给他的资料中。将这份资料递给宁子墨时，宁子墨的微笑，让接待小姐职业化地笑容都变得更为生动。
宁子默接过来看了一眼，嘴角瞧着道，“好的，谢谢你的帮助。那我们公司随后会有人联系你贵司，处理香江公司注册事宜。”
“好的，宁先生……”
在喜气洋洋的接待小姐恭送下，宁子墨和黎颖先后走出普华永道，向下一个地方赶去。
看着他们走远，姑娘回过头来就冲前台的另外一位姑娘笑着。
“哇，那位宁先森好年轻，好帅哦~~”
“人家都有女盆友啦，没你的份~~”
“哼，那位黎小姐肯定不是他女盆友……”
黎颖感觉自己要踩着很快的步伐才能跟上宁子墨的脚步，可就算她步子迈得再快，仍旧感觉有些吃力。
黎颖忍不住瞧了身前那个人一眼，总觉得他从下了飞机那一刻起就加快了节奏。她明白，那是因为他手上的事情很多不自觉地督促着自己前进。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宁子墨从回忆里收回思绪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几天和自己齐头并进的黎颖竟然不在身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有些太快了，赶忙放慢了脚步等黎颖跟上来，他一边压着脚步一边同跟上来的黎颖说：
“普华永道毕竟是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虽然他们可能会挑客户，但是我们只要资金充裕还是找他们从头服务为好。花钱多一些没事，只要赚钱能力有就行。”
黎颖感觉宁子墨刻意压低了速度，终于不再吃力，气息通顺后也有了说话的力气，“这个我能理解，只是前期就这样资金压力会很大，而且你需要相当规范的运作公司才可以。”
宁子墨点了点头，说到，“种花这一摊子事情和米国不一样，我们在种花没有任何根基。空有钱没有用，而公司只靠你一个人做管理是不够的，所以我希望借助外部力量快速把班子搭起来。
如果只是做财务服务，找个普通公司或者随便招个人就行。但是我这手有点花钱买人脉的意思，愿意花钱铺路自然会多点人脉，这样你的工作也好开展些。”
黎颖听得笑了笑，“我的导师倒是给我介绍了一个不错的人，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但需要你拿出你的魅力把人给挖过来。”
“诶，男人还有魅力一说？”宁子墨好奇道。
见宁子墨装作好奇，黎颖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打岔，接着继续道，“在飞机上你还说钱不够，现在又舍得花钱，我还真担心你那120w美金的启动资金花不了几个月。”
“谁告诉你我只有120w启动资料啦？”宁子墨笑了。
黎颖眯着眼睛好奇道，“难道不是吗？你自己说靠着【女娲】、【盘古】、【鹊桥】三款软件积累了120w美金。而你那些股票，算下来也是要7月份才能得到收益吧。”
宁子墨听到黎颖的话笑的更灿烂了，“那是我没告诉你，除了我给【bing生态链】最后一块拼图准备的300w外，我们还有额外的600w美金。”
黎颖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宁子墨，淡淡地看着。
宁子墨耸耸肩淡淡地道，“还不又是靠着那个财大气粗的财主，要不然我哪来的底气创业。”
又是财主？
黎颖想了想，
还能有谁，
只有亿倍！
这家伙，
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亿倍对付上了。
跟着宁子墨一直跑完了种花银行香江分行以及惠丰做了两次开户，还赶去卖场挑了买了两台thinkpad a31p，这才背着装好的电脑风尘仆仆通过萝湖关口。再从萝湖直接出发到楚庭最终的目的地已经是第二天晚上，黎颖感觉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这么奔波。
48小时内，跨越了12w公里直线距离，行程距离还要更远一些。待终于安排了两件房间并坐定在自己的房间内，宁子墨总算喘了口气。但休息了一会，却赶忙乘着身体还残留的精力，为两台电脑装软件的工作忙碌着，一直忙到中华凌晨0:30才终于沉沉睡去。
到第二天早上7:30，黎颖敲门来喊他吃早餐时，宁子墨却已经起床忙碌了1个多小时。
楚庭的早餐终于不再是在米国时潘宇那几个翻来覆去的花样，单单是酒店旁边的一个普通早餐店，门口的蒸笼里就摆放着各种花样。回到种花的宁子墨感觉像是回到了1年前，肆意地挑选了好几个花样。
一口虾饺咬完，再含着一块豉汁凤爪吸上一口，味道竟然不比大姑去年请客时点的东西差。再吃上几口状元及第粥，宁子墨差点就能把舌头给吞下去。
没曾想当宁子墨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时，那边黎颖也正拿纸巾沾着嘴唇。四目相对间宁子墨哈哈一笑，“搞得像两个饿死鬼一样，谁能想到你一个淑女吃饭速度也这么快。”
给宁子墨盯着笑，黎颖微微地皱起鼻子，“还不是很久没有吃到过小时候常吃的味道，米国那边的种花餐厅多数不正宗，也只有真回来了才能享受这么一餐。”
“好吧，反正我们要在楚庭待几天，这几天咱们可以跑跑附近好吃的地方，都补贴回来。等回到特区，怕是就没有这么多正宗的南粤小食了。”
宁子墨察觉到黎颖的小表情，赶忙笑着把话题带开。再看了一眼手机，又笑着道，“左右我们要等的人差不多要到10点才能起床，这个时间咱们干脆找辆车，然后让司机做东带我逛逛这个地方。”
“好呀，”
黎颖清脆地应了下来，随后两人买过单，径直去到路边拦了辆的士，执行这个诱人的方案。
传说有五位仙人，身穿五彩衣，骑着五色羊，拿着一茎六穗的优良稻谷种子降临“楚庭”，将稻穗赠给当地人民，并祝福这里永无饥荒。
说完后，五位仙人便腾空而去，五只羊则变成了石头。当地人民为纪念传播优良谷种的五位仙人，修建了一座五仙观，传说五仙观即为“楚庭”所在。
楚庭号称“千年商都”，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自古以来是南粤乃至岭南区域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新种花成立以及gg开放让楚庭的发展更是节节攀升，在未来更是会成为种花重要的经济中心。
这在早年间，那时候的南粤还是一片荒蛮之地。谁能想到随着科技、文化、人口迁徙的变化，让中华经济重心由北向南地迁移，让南粤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而放眼在整个世界，勤奋这样的东西，通过一双双手的积累，也逐渐将种花推向世界的更高地位，
文明从来都不是躺在功劳簿上的侃侃而谈，压根就是一个个脊梁刻板的坚持和努力。
埋头十年与人抬头相见，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
有这样决心的一群人在一起，定能改变些什么。
……
“喂……你起床了？……好的……我们一会见……”
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接通简单说了几句，放下电话时宁子墨看了一眼时间。就在刚刚发了那么一会呆的这段时间，时针的数字已经跨到10:00。
望了一眼好奇的黎颖，宁子墨轻笑了笑，“走啦，咱们去见见【bing】的最后一块拼图。”
0093.给大拿上课
赶回酒店特意租了一间多功能厅，将电脑连上网络接上投影，把一切软硬件都调试好，宁子墨才坐定下来。为了这次一举拿下拼图的最后一块拼图，他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现在就等着这位“沉睡”的大拿送上门来。
也没有让宁子墨和黎颖等待太久，他们刚坐定聊了几句，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只听宁子墨应了一声，黎颖就见一个肤色黝黑的短发男子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这人的年级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身边的姑娘倒是青春靓丽。
这难道就是……
“龙哥，我是宁子墨。”
“子墨，我是张晓龙，终于见面了。”
黎颖跟在宁子墨身侧，见两人打过招呼这才知道了同这位张晓龙一起来的姑娘叫做陈粒。而对面两人对她麦肯锡前员工的身份也颇有兴趣，还多瞧了她两眼。
“我在网络上联系龙哥有一年多时间，我去米国前时常会和龙哥聊些种花软件业的发展，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拉龙哥一起做点事情。”
前半句话，宁子墨是对黎颖说的，后半句则转头对着张晓龙。
这毕竟是张晓龙，前世腾讯5000亿体量的维信缔造者，影响了整个种花社交领域的大拿。这更是宁子墨设定的bing生态中的重要角色，他能在自己的生态中起到串串始终的重要作用，宁子墨内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宁子墨易于平日的状态和面色平淡的张晓龙比起来有些突兀，黎颖心中微微有些担心这次谈判的结果。
坐定下来张晓龙的第一句话，黎颖更觉得自己的担心又大了几分。
“你也知道，现在国内软件市场依旧惨淡，一如我们总公司，今年就在收缩投入。”
“这是互联网和软件业的整体颓势，越没有实际收益的企业受到的影响越大。”宁子墨径直接过话头，“过去几年，米国纳斯达克指数原本被互联网等高新科技板块拉动了快速增长，甚至在2000年3月20日就升至5054点。
但这个虚假的繁荣在2001年3月9日就跌到 2000点以下，这可是一个60%的跌幅，是互联网曾经的神话变成泡沫的直接反应。米国毕竟是互联网和软件的带头者，所以这一定程度上是米国互联网泡沫把全球互联网、软件都带入了寒冬。”宁子墨的话让张晓龙听的愣了楞，他听不少人说过互联网泡沫这个词。但像宁子墨这样将前因后果分析得通俗易懂，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才意识到他如此年轻，但竟能有如此见解？
果然，这个阶段去国外历练还是比国内更能有收获一些。
想到这里，张晓龙看着宁子墨叹了一口气，“这有一年时间没有联系，你在米国历练着又脱变了不少，反倒我还是故步自封在这桎梏里，至今都不能带着团队往前走哪怕一步。除了foxmail的版本更新外，我们也没有找到太好的发展方向。”
“foxmail竟然是你和你的团队做的呀？”黎颖惊讶地望着张晓龙。
宁子墨笑了，“那当然，龙哥是中华自由软件的骄傲，这也是我找他的重要原因。”
“哎，什么骄傲不骄傲的，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张晓龙自嘲着，转念又笑了笑道，“反观你，你说你去米国倍宝公司，我就一直关注着。这一年你们发展很快，你还升任coo这样的高管位置。
你这次回国说创业，就这样放弃掉前途无量的工作，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宁子墨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的电脑道，“我过去这一年去米国完成了三个目标，第一，我完成了第一步的资金积累，足够我创业做一些事情。第二，我在倍宝的工作经历搭建了国外的圈子，可以组建国外公司。
这第三嘛，就是我已经通过手中的三款软件【女娲】、【盘古】、【鹊桥】，验证了一条墙内种花墙外开的通路。”
“宁……”
“叫我子墨就好。”
宁子墨见到张晓龙带来的陈粒跃跃越试却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便递了条路过去。
“子墨……，那个【女娲】软件竟然是你做的？我们老大还说购买了几套英文正版，因为我们发现你的中文版虽然再免费期，但功能不全。而英文正版在我们做foxmail新版时就用上了，我们感觉很好用。”陈粒过了称谓那个坎后，讲话时雀跃不已。
她这一通雀跃，让宁子墨顿时乐不可支。张晓龙的foxmail团队都穷的可能揭不开锅了，竟然还是【女娲】的付费用户？
果然还是软件人最能理解软件人啊。
“【女娲】现在的收益全部来自国外，因为此时欧米用户还是有消费正版软件的习惯。但种花国内环境不同，国人在此时就算想要用某种软件，更多会考虑用所谓的破解版。
尤其是女娲，企业版价格在国外都去到999美金，专业版价格略微便宜但也要599美金，这几乎不在国内消费者的承受范围内。所以，我针对国内开放的个中文体验版本，留点差别，算是给老外留点脸，也就当培育国内用户使用习惯喽。”
所谓的破解版就是盗版，甚至有人拿破解版买个百来块钱，这些韩清华等人都告诉过宁子墨，但宁子墨丝毫不以为意。
瞧着陈粒的雀跃，借着这个机会，宁子墨乘机道，“三款软件的销售额目前加起来能有15w美金左右的利润，下个月预估销售利润能提升到20w美金每月。”
15w甚至20w美金的利润并不多，但是对于还没有盈利的foxmail团队来说，可就有些诱人了。
“你竟然真的把软件卖到国外去了！”张晓龙惊讶道，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龙哥，我一年多前跟你讲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吹牛逼。我就是要把你们觉得在吹牛逼的事，通过一个个结果给圆回来。”宁子墨点了点头。
转即调转话题道，“龙哥，我觉得你甚至大多数自由软件行业的人，对自由软件的理解是错误的。虽然在英文中free software的free，是自由的意思，可不是免费的意思。
就是因为很多人的理解错误，同时又高举免费来为自己的软件做宣传，所以自由软件在你们这里成为了免费软件。而用户也受到了“免费”这个词的影响，以为软件都是免费的，也就让你们这些人陷入了困顿。
所以，包括foxmail、flashget在内，你们这些自由软件人从一开始就定义错了方向。自由软件的本意是让用户有自由选择的空间，所有的基本服务是用于体验这个软件的好坏，至于更多高级功能，完全可以用收费功能来实现。”
想把张晓龙拉进团队，只靠这只字片语是不成的，还得要给这位大拿上上课归置归置思路才行。
0094.自由的本质
张晓龙是种花早期的软件人，那时候国人并没有为软件付费的概念，以至于大多数中华软件从业人员，要么只能去做大公司做服务，要么就选择走自由软件之路。
从97年开发foxmail至今，走在自由软件之路上的张晓龙一直在那岌岌可危的生存环境中挣扎。
可是此时的米国时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宁子墨靠着一款图形人机验证程序就拿到了第一桶金的10w美金收入，而像他这样赚钱的国外程序员有大把。那是因为国外终端消费人群已经形成市场，才让21世纪初期的国外互联网产业跑在了前边。
而在种花，像张晓龙这样的人还算幸运的，有博大公司在2000年以1000w的价格收购了foxmail，张晓龙入主博大出任cto，负责整个公司的技术管理和开发。
其实，博大并不只是看好张晓龙的能力，更是看中张晓龙手中foxmail在当时那300w的用户数。
但收购foxmail的博大虽然本身是一家wsp领域的互联网公司，主要业务在邮件列表、服务器镜像、调查引擎、多域名转向等方面。看似与foxmail有一丝联系，却还没有找到融合后的生存之路时，于是仅仅5个月后，博大的控股公司就停止了投资。
没有资本注入，软件从业者们在互联网寒冬中有若冬雪夜晚飘摇的独行侠，没有人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因为说不定哪一天坚持不住就要倒下了。
而为什么收购了foxmail的博大会倒下，而收购了宁子墨人机验证程序的倍宝不会？
除了米国健全的金融体系外，还与互联网终端消费人群愿意为自己的消费买单有一定关系。
有市场就又资金池，这就让倍宝有了流转的钱。但博大呢？收购了大名鼎鼎的foxmail，又不能靠名气赚钱。
所以，归根到底这个社会还没有办法靠道德吃饭，人们都还在市场体系内。如果遵从市场规则，为自己的消费买单，形成让市场健全的极致，那么身在这个体系里的人们实际上还是受益的。
前世里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一如逊雷，一如各大视频网站，一如英雄联盟。他们都用到了自由软件的思路，基本功能都是免费的。
但是，但凡想要享受更好的服务或体验，其支撑服务的本质必定是需要投入的。使用者付费享有高级服务，服务提供者赚取适当利益，这才能支撑服务提供商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让用户最终收益。
这个环节里，但凡有一个点发生了扭曲，最终都会产生不良影响。
可这些东西，宁子默不可能拿出来直接跟张晓龙他们讲，他必须去换一个另外的方式。
好在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他拿出来，只要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能听得懂。
“龙哥，或许行业内属于身在其中不知处，我就跟你举个与互联网无关的例子，聊完你你肯定就能明白了。这个例子嘛，就用免费医疗吧。
米国有几任总统一度想要做到全民医疗，听起来很伟大是不是？但实际情况呢，由于医院的运营需要相应的费用，场地，人员，设施，用品等相应服务不可能是免费的。
导致米国所提供的全民医保方案里，资金有效的全民医疗能力有限，每天能提供给人的服务只能是一小部分，所以需要看病的人必须要排队。
在人口多一些的洲，连普通感冒至少要排队一个星期，那怎么办？用户可以选择付费啊，自由市场下的私人医师很好的弥补了公立医院的空缺，对于那些略微有些钱的人而言，直接花钱买服务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比公费医疗看起来贵了些，但公费医疗的费用就那么多，从业人员的素质自然会相对差。所以，中产以上家庭，几乎还是选择私立医院最多。
听起来是不是和种花的情况相反？但这就是事实！”
黎颖见张晓龙和陈粒眼睛瞪的老大，她还特意点了点头，“是的，在米国就是这么个情况，看病排队一个星期是很正常的事。除非你选择私立，付费要更多。”
黎颖说完，宁子墨耸耸肩继续道，“然后把话题拉回到自由软件身上，你就会发现在刚刚的案例中，自由市场的公立医院就是自由软件中的基本服务，可以满足基本需求，但同时它受制于条件所限，提供的服务只能是最基本的。
而想要享受高级服务，爽快地付费即可。”
张晓龙咂咂嘴，想了想突然道，“可是互联网、软件和医疗本质上是有区别的，使用互联网和软件都是在用户本地的，他不需要排队，自然可以选择不用付费啊。”
“没错，但互联网和软件的受众与医院受众不一样，一家医院只能应对一个区域内的人。在互联网上，你的软件应对的是千千万万的人。但总有一些对功能、效率、服务要求高的人吧，这些人有着付费购买高级服务的需求，为什么不去相应他们呢？”
“可是，这不就区别对待用户了吗，再者人们有免费的用，为什么要付费？”张晓龙瞪着眼睛。
“可【女娲】有免费版给你们用，而且也够你们用了。为什么你还要付费买专业版呢？”宁子墨摊开两手“不解”道。
紧接着，宁子墨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着，“哦，对哦。我们不能区别对待用户，所以反正大家无论什么学历，什么出生都应该享受到公立医疗，那我干脆不要去学那5年的本科，3年的研究生，三年的规培实习了。
这样我的人生就轻松多了，还不需要爸妈花那么多钱来供养我。反正都是免费医疗，谁愿意去学医，谁就去学医。”
“国家又不是不给医生和护士钱？”张晓龙急了。
“先不说国家给的钱从哪来，就单说这种体制下，国家给的那些钱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合着我寒窗苦读，最后连个咱们中华美德里传宗接代的可能都没有？”宁子默也是一个冷笑怼了回去。
“你说，原来想要做医生的人一看做医生竟然这么苦逼，要不读计算机吧，哎呦，不行不行，计算机专业读出来做的东西都没有人愿意买，还是读其他的吧？
诶，不对哦，没有人愿意付费，感觉读什么都没有前途啊。怎么一免费，连带的似乎什么都受到影响了？”宁子默冲张晓龙挑了挑眉毛，“龙哥，这情况应该很现实吧。这个时候，就一定会有人用道德标杆把有德之人推上去了？
给别人立个牌坊，让有能力的人免费，或者降低他们的收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那tm是人做的事吗？”
张晓龙也无话了，他明白宁子墨讲的这些东西是存在的，甚至是根深蒂固的。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生于斯长于斯，软件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如何存活？
他更加困惑了。
宁子默瞧到他眼中的落寞，微微叹了口气。
沉默了好半天，宁子墨才耸耸肩道，“人们总说商人逐利，但是这个社会想要发展，哪个地方不需要钱。大锅饭时代最终印证了大一统的生活方式，在人性的恶面前根本是不可能健康的发展下去的。
追逐金钱本来就没有错，适当的收费和合理的利润，是让各种服务更优质，是让社会永远向着更好的时代发展着的必然之道。
所以，你的自由是选择免费，我的自由是追求更美好的东西。如果你选择免费，不就是在扼杀我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吗？合着我学了那么多东西，只能给人提供很差的服务？那这样的情况下，对你而言是自由，对我不就是没有自由了吗？
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free software 里自由软件的‘自由’，到底是自由选择，还是免费？自由软件指的就是要向所有人提供一样的服务吗？如果是，那我们每个人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个性和魅力，又拿什么去安放呢？
合作咱们学了半天的技能都能免费的，那我学他干嘛？”
张晓龙哑口无言，虽然宁子默举的例子与自由软件相差甚远。但细想到两件事情的本质，截然不同的行业却展露出殊途共归的意思。
摇了摇头，张晓龙才无奈道，“好的，我想我必须认可你对于自由软件的看法，我以前的理解确实是错误的。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困境吗？如果你有，我愿意付费咨询。”
宁子默看着张晓龙嘴角翘起狡黠地笑，明白这是他反将一军的意思。
可自己这没有金刚钻怎么会揽瓷器活？
眼见张晓龙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迷阵，宁子默笑得可畅快了。
0095.一念之间
宁子墨这狡黠一笑，反倒让张晓龙老脸一红。
但他确实没办法啊，他必须要落下身段向这个眼前这个年轻人请教请教。
毕竟专业领域并存存在什么排资论辈的，尤其互联网更是一个靠着创意就能达成所愿的奇迹之地。
眼前这位年轻人，那是参与米国公司倍宝团队的发展，与伙伴们一起创造了一个18亿美金的奇迹。而他呢，他却带着foxmail压根找不到出路？
想了想，张晓龙往身旁的陈粒那侧摆了摆头，真的是落下身段沉声说，“子墨，我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毕竟现在跟着我一起闯荡的这20来号人，我不能让大家过的很苦。”
宁子默听出了张晓龙的无奈，那是他不能在当下破解的困境。
但是宁子墨可以，他这次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张晓龙来参与【bing生态链】中最重要的一环。
但让他意外的是，张晓龙此时还带着一个整个的团队。
整整20个人，这对对于宁子墨而言，属于瞌睡遇枕头的事啊。
想了想，宁子默便不再绕圈子，径直道，“龙哥，那我们进入正题，首先我要问你，你对于是如何理解的？”
张晓龙见宁子墨跳转很快，脑子一转迅速跟上道，“应该是门户。”
“对，是门户，非常精准。网站提供的都是内容，让这个时代的用户形成在互联网上浏览的习惯，最终再拓展增值业务。这个时代的门户网站大体的盈利模式都是新闻+广告为主。
门户主营作为突破口，兼营作为补充。这个时代的所有内容都是有编辑来提供的。所以，时代的关键就是培养用户在互联网上访问的习惯。”
种花互联网初期，网亿、新狼、搜虎培育用户的行为尤为明显。这个时代里的互联网用户，不像前世娱乐资源丰富的时代，用户能在各大门户上刷刷新闻，聊聊天已经是互联网早期的常态。
张晓龙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自然对于这个时期互联网用户习惯比较熟悉。
宁子默顿了顿继续道，“时代的开启意味着，肯定会有2.0，3.0的扩展。如果说时代是培养用户习惯，那么到了2.0的时代，互联网人群基础已经切实存在了，人们的需求肯定也有对应的变更了。
来临时，有乐上网习惯的人们肯定不满足于网站提供的内容，而肯定会利用互联网的便捷去互动，表个性，去创造，去分享。所以，那个时期的关键词有四个：互动，创造，内容，分享。”
前世里时代体现在种花大地，更多是大众对于qq空间、博客、甚至微博这些平台的需求。
宁子默明白，其实张晓龙迷茫的地方就在于，如何在两个时代过渡之间找到合适的盈利模式，让产品可以继续走下去。而宁子默在这一点上，却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是一件两相得利的事，更是宁子墨来此的重要目的。
并且，不惜一切代价！
“每一个web时代都有重点，但是，贯穿在乃至到时代里却有一个共性，这个共性就是foxmail可以去发展的重心。”宁子墨笃定地道。
听到宁子墨竟然真的能有方案，张晓龙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但见宁子墨说了一半就停住了，甚至还望着他。张晓龙细细品味他话里的细节，突然在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邮箱？你认为邮箱竟然可以贯穿3个时代？”
张晓龙虽然想到了邮箱，但是他仍旧不能确定。
因为，盈利时邮箱最大的问题，他现在碰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没错，是邮箱。”宁子墨点了点头。
想想前世里各大平台的用户登陆系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还没有到来前，每一个平台的账号注册几乎都在用邮箱接收验证码。更甚至，就是用邮箱当做登录账号。
这种形式在后来发生了改变，是因为移动互联网到来后，人们正在将使用邮箱的习惯转变到其他工具。例如：qq，维信，支付宝。
在种花国内，藤讯和阿狸的账号体系几乎占据了种花互联网用户90%以上。但在这些账号体系没有普及前，就是邮箱占据着主导地位。
也就是种花互联网用户没有使用邮箱的习惯，要不然搜虎、新狼、网亿绝对可以挤掉qq霸占用户群。
看看前世的欧米国家，强如脸书占据小破球一半数量的用户群体，在它的发展初期还不是需要一个邮箱去承载用户？
宁子墨见张晓龙嘴角抽了一抽，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你担心盈利问题，这也是我现在要向你解释的。毕竟，只是把foxmail做成真正的互联网邮箱事不够的。因为邮箱到底只是一个用户账号，而用户依然需要一整个生态去享受服务。
例如社交、存储、游戏、文档、图片等服务。只要用户在一个生态里，邮箱就有其具体的意义。而脱离生态谈邮箱，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邮箱广告？嗯，那个让人有些讨厌的东西。”
“游戏？文档？？图片？？？”张晓龙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宁子墨的思维了。
宁子墨见他一头雾水，便又解释道：“对，以邮箱账号为用户账号，一号通用所有服务。邮箱只是用户依赖你的方式，只要他们习惯使用你的邮箱，你提供任何服务他们有需要都会去尝试。”
张晓龙更无奈了，“邮箱不盈利如何撑得住？硬件投入不少，能产生的盈利近乎于无。你说的那套东西何止是我们foxmail开发团队能做的下去的？”
宁子墨侧头冲黎颖挤了挤眼睛，见她眼角跳了一下，他明白这是她示意他别玩过火了。
宁子墨双手一抄，侧过头来轻轻笑着，“龙哥，我有哇，我有一整生态体系正好缺一个邮箱产品来合作。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加进来嘛。”
说话间，宁子墨打开笔记本，屏幕上正显示着一章ppt的名字。
《bing生态链补全方案》
这下不仅张晓龙和陈粒一脸惊奇，就连黎颖也是一脸诧异。
“你昨晚又通宵了？”黎颖皱着眉头。
宁子墨摇了摇头，“飞了20多个小时，铁人也吃不消。昨晚我不到一点就睡了，早上6：30起床，用了半个小时时间就把这份计划补全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黎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宁子墨见她松了口气，知道她是替自己担心，现在相安无事便转过头对张晓龙沉声道：
“龙哥，我在倍宝的股份会在7月兜售出去，我保证我有足够的资本来开启我的大计划。甚至，我现在有足够的钱将foxmail品牌和归属权从博大手中买回。但我这份计划目前只给自己的拍档们看。所以，你可能要赌一把。”
宁子墨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手，让张晓龙刚刚燃起的期待戛然而止，他有些恼火。
但看到宁子墨一脸严肃，他拔高的心情顿时又沉下来。
细细一想，宁子墨这么做确实是无可厚非。
互联网时代，任何一个创意都是商机。
他恐怕必须要面对这个选择。
见张晓龙还在沉思，宁子墨指尖点在屏幕上再推了他一把，“龙哥，这一定是一扇门。你或许不知道这扇门背后是什么，但我必须要让你赌一把。”
见张晓龙抬头看向自己，
宁子墨望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
“要不要推开门？
会迎来什么？
是一个新世纪，
还是一片混沌，
只需要你一个抉择。
你甚至可以考虑，
不推开门！”
0096.颠覆世界的伏笔
黎颖这些天有些忙，她感觉这种忙碌从5月21号踏上回国的飞机后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这些天，身边那个带头人没有告诉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投入的状态由不得她不忙起来跟上节奏。
新公司的管理制度框架，她还只能瞅着吃饭的时候和他抽空探讨一番。
这不更有上周五刚与那位新加入的张晓龙谈妥合作的事，就约定博大团队在这周一赶到楚庭。一个上午3个小时不到，他们就从博大手中谈妥了foxmail的收购事宜。
博大ceo朱博一行7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走的时候更是带着得意的笑容，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可谈判桌那头的他们刚走，黎颖却从宁子默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失意的表情。
这竟然还是个双赢的局面吗？
张晓龙也很奇怪，瞅着宁子默整理资料的空档，他急忙开口道，“那可是200w美金啊，当初他们收购我的foxmail的时候，可只是投入了1200w，更何况他们给出的是博大的股份，还不是现金。
最后的成交价格高达200w，这超过了1600w人民币，他们这2年养活我们团队也没有用到400w啊。更何况，团队的一些人还是在博大运营不利的时候，从其他部门转来的。”
虽然尘埃落定，但张晓龙还是觉得宁子默在foxmail的版权估值上有些过高，言语中颇有些惋惜的意思。宁子默整理完资料推到黎颖身前，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用力地探出胳膊腿，待一个老大的懒腰过后才看向张晓龙。
“该让他赚点就让他们赚点，我们要的是时间。对于我们而言，钱或许重要，但再多的钱都买不来时间。”
宁子墨说这话真不是装逼，如果对这一生有的选，他真宁愿自己能选择穿越回1990年。那样，他有更多的准备时间去做更多的事。但是在当下这个时间，或许和博大谈了半月一月能便宜点。
但浪费了那个时间，他的计划去哪找不回时间？
对手起步比他早太多，他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况且……
“况且我计划的是300w内拿下。现在只用了200w，剩下的100w美金，完全可以省下来给团队留作一段时间的运营费用了。所以，所谓多的钱，就当时博大帮咱们照顾团队的托管费吧。”
宁子默的头左右晃了两下，但张晓龙明白，他是在指这个办公室里还守着foxmail的这群人。
“如果没有博大的投入，foxmail就算你在坚持也不会有现在的规模。”宁子默瞧见张晓龙明白了他刚刚的动作，便继续道，“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压价去拉扯太长的时间。
因为我们在这里多浪费一天时间，我们的项目开启就要多一天的等待时间。”宁子默两手撑在桌子上，右手的食指中指在桌面上重重的点了两下，“对于我们这些在追赶时间的人而言，我们追赶的那个东西可比钱本身的价值要值钱多了！”
宁子默掷地有声的话不止是给张晓龙听了去，更是给这间办公室里其他人也听了去。
这几天宁子墨除了住在酒店，工作更是和foxmail团队在一起。虽然他们从陈粒那边已经听了不少foxmail卖身的事情，但是真正接触到新老板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年轻老板的可怕之处。
比他们更年轻！
比他们更有钱！
重要的是，称得上帅的年轻老板，竟然比他们更努力。
可怕！
张晓龙没有留意到四周拍档们的视线都在他和宁子墨身上，他还在咀嚼着宁子墨刚刚说的话。一想到他在博大的这两年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整理完资料的黎颖，抬起头正好就看到张晓龙脸上的难色。她拿胳膊轻轻地撞了宁子墨一下，见他望过来她冲着张晓龙扬了扬下巴。
宁子墨微微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那是他必须植入到团队核心思想里的重中之重。
可黎颖不这么看，她微微地瞪了宁子墨一眼，仰起头对张晓龙道，“张大哥，既然博大收购事宜处理完了，子墨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如何把电脑里做好的软件界面展示给你们吧。”
“啊？”
黎颖的话引得张晓龙一声惊叹，更引得周围一圈刚刚和宁子墨呆了两天的人们的注意。
他们都没想到，这位年轻老板的做事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而且是一环扣一环。
张晓龙赶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旁，抓着宁子墨的胳膊激动地问道，“你准备的那么快吗？”
宁子默无奈地瞄了黎颖一眼，发现她在偷偷地笑着。于是他装作瞪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压根是无动于衷，便放弃了威胁她的想法。
当他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注意力又集中在工作上边。
打开他的thinkpad，宁子默笑着冲张晓龙点了点身侧的座位，“既然咱们现在都已经是一家人了，现在就给你看看我一早就为foxmail规划好的未来吧。”
进入系统，宁子默打开【女娲】，并打开一个叫做foxmail的文件。于是一个简洁的邮件界面就呈现在匆忙坐在旁边的张晓龙眼前。陈粒也凑了上来，只是她的第一关注点却不在界面本身，她指了指女娲软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软件？”
宁子墨这两天对这个姑娘的印象不错，看出她是一个踏实苦干，逻辑思维很强的人。也难怪张晓龙去见他那天，会带上她。毕竟，在一群糙汉子里，这位姑娘是最细心的。
于是，宁子默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一款软件原型设计工具。用来设计软件界面原型和功能，在开发的协作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用这个软件来开发其他软件，能节约不少的时间。”
说完，他也没有理会陈粒没见识的神情，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对于foxmail的规划，我将它列为三个部分。
第一、保持foxmail这个邮箱软件的的持续更新。
第二、立项研发web邮箱系统。
第三、预留一个即时文字聊天功能的模块，集成在新的web邮箱中。”
“文字聊天模块是什么？”张晓龙又惆怅了。
谁能想到这位老板，还真是一环扣一环的？
“是一款主打语音通话的即时通讯软件，预计会在今年年底从欧洲登陆整个欧米市场。”
宁子默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然后也没有管张晓龙是否能消化这则信息，强行将话题终止于此，转向foxmail的细节当中。
“首先，foxmail原有的用户群不能丢，这是我们的忠实粉丝，服务好他们，总有一天，他们能回馈我们……
第二、重新立项web邮箱系统，是我们之前谈到过在欧米互联网建立生态链的重中之重……
第三，文字聊天模块是一个长远布局，在我的概念里它会包含文字、语音、视频、搜索、翻译等多方面的功能。但是，它只会在web邮箱系统的后继版本中逐步出现，它是我们在同类产品中保持竞争力的重要核心……”
宁子默讲产品的同时，黎颖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静静地听着。
因为，宁子墨的身后早已站了一群工程师，他们脸上都是专注的神色，用心地听着宁子默对foxmail团队未来的规划。
他们比她更需要专业领域的演示。
而她，能明白他的意图跟上节奏就可以了。
……
张晓龙听完宁子默的讲述，长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些前些天看到的框架，通过这位年轻老大这么一讲，竟然格外通顺。
他能感觉到，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执行下去，邮箱将成为那个【bing生态链】里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
那个时候，邮箱这么一个看似无用的东西，也能发挥出重大的价值。
一口长气被张晓龙吐了出来，他感觉过去这些时日里积累的郁结，似乎也都随着这口气被他带了出来。
“我本以为推开那扇门要走很长时间，怎么也要到最后才能看到结果。但没有想到，你竟然连我们团队的未来规划都用软件界面给具象化了。如此一来团队分工就可以很明确了，我觉得，要不到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完成你制定的目标。”
宁子默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一个人经历太过分散，所以做不了太多。但是我尽量把我需要关注的，以及怕你们遗漏的用户交互部分赶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咱们团队自己的事了，你这个带头大哥准备怎么磨炼他们，决定了未来我们能创造出什么优秀的产品。这三个部分，我的意见是不用赶，慢工出细活。
只是我觉得这个产品里边，一定要有一个颠覆性的改变，所以，我有一个点需要和你们一起探讨一下。”
张晓龙已经细致的了解到，宁子默用了200w美金换来的foxmail软件和团队的方向设定，但对于宁子默口中需要探讨的部分，他十分好奇。
“什么点？”
“网页端软件最大的弊端就是频繁地刷新页面，我们需要无刷新技术，这种异步通信技术会让网页看起来更像是即时相应的，这会是一个颠覆旧时代的全新使用体验。”
宁子默把前世里2006年才发布的ajax的特性和张晓龙讲了一遍，尽管他也知道现在提这个技术有些早。但是为了做引领世界的第一人，为了和峰语的邮箱产品相抗衡，foxmail一定要提前在这方面布局。
于是，他不得不把这个技术难题提早抛了出来。
张晓龙听完顿时激动不已，他甚至看到团队里几个平日里喜好技术的高手，眼睛里泛着精光。
张晓龙挥了挥拳头，“这确实是一种颠覆性的网页体验，我觉得我们可以整合整体团队力量来完成这个这个部分，要是这项技术应用到我们的web的邮箱中，这简直是店铺邮箱行业的标杆。”
张晓龙和整个foxmail的雀跃并没有影响宁子默的思绪，此时他脑海里回忆起一出世就是1g免费空间，使用无刷新技术，使用自定义标签管理的峰语邮箱。
为了让这支刚刚接手的团队能跟上自己的视野，他就着深入着讲了更多。
……
一直到下午19点，黎颖和陈粒为一群人点的晚餐送来时。宁子默带着foxmail团队，已经为这款新的邮箱产品找到了切实可行的方法。
foxmail的技术员们从宁子默提到的无刷新又跳到了他说到的云服务中，他们越听越激动。
他们觉得，虽然这位年轻老板讲的东西天马行空，但听起来是有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法。虽然要走到那天还有些遥远，但只是想想未来的那片天是可以由自己一脚一脚的踩上去，他们就觉得周身里热血沸腾！
这时候，张晓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款产品还叫foxmail吗？”
“不，”宁子默摇了摇头，“这款产品不能继续延续foxmail的名字，我给它起的名字叫gmail！”
“gmail，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颠覆世界的电子邮箱产业，并带着世界走入g容量的新时代！”
0097.忧国忧民的中年人
虽然前世十分欣赏黎颖，可真的有了和她共事的机会，宁子墨才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
因为就算麦肯锡真是个可以历练人能力的地方，但她仅仅两年工作经验就已经练就了一身扎实的能力。让她在处理博大之于foxmail的转让上简直是游刃有余，就连对方请来的专业律师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们没有时间接受赞叹，周三处理完相关合同框架和细节并签字，剩下的事就不必要待在楚庭。所以，周四再忙完最后一部分事项，周五他们俩就要赶回特区，走之前陈粒还特意跑来酒店送他们。
一脸歉意地陈粒跟宁子墨说，“抱歉啊，大当家。我们老大是个夜猫子，早上这个时候他总是睡懒觉的。”
陈粒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作为foxmail承上启下的角色，她也对张晓龙喜欢睡懒觉这个爱好很无奈。但这位老大真忙起来从不耽误工作，以前这倒是没什么。现在被收购了，有了新老板还是不太好解释。
“我去，你指望他一个奔四的中年人和我一个奔二年轻人比，我两倍于他的年轻，他能有我精力好？”宁子墨撇了撇嘴，故意掏着耳朵道，“做事就行，反正过程是大家共同承担的。你们信服他，我信服结果。”
宁子墨浮于面上的表演痕迹太重，轻易就给陈粒看出来。但只要年轻老板不在意就好，她也只能讪讪笑笑。
至于做事方面，有这位大当家带头做出几天表率，foxmail团队的每个人都是信服的。所以状态上大家更是激情满满，这工作效率自然是有保障的。甚至要是大当家振臂高呼一声，怕是大伙能当着老板面立军令状了。
一想到出门前，在前些日子还有些无精打采的同事都非常专注。
陈粒觉得，
未来可期。
陈粒思想走神的刹那，宁子墨突然想到前世张晓龙以及自己的那些点点滴滴。
“公司的管理制度不仅仅是追结果，只是小团队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负责的做事，我没有必要去严格要求朝九晚五。龙哥他习惯晚上敲代码，我大多数时候也一样，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问题。”
末了，宁子墨沉声道，“只有内心孤独的人更加需要社交，所以他这个状态就适合做社交类的产品。”
说完，宁子墨不管身边两人的反应，冲陈粒挥了挥手。
顿了顿，宁子墨又问道，“大当家这算个什么称呼？”
陈粒给她问的楞了一下，嘴角翘起着弧线，“大家私下里都不知道如何叫你好，但觉得和你一起共事似乎动力十足，所以……就想了这么个称呼。”
“抢钱抢粮抢姑娘？这帮程序员图谋不轨哦。”宁子墨冲陈粒挑了挑眉毛，难得开了个玩笑。
黎颖见对面姑娘给宁子墨揶揄一句脸就红了，顿感无奈。
她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好啦，陈粒。你赶紧去忙吧，我们自己走就好了。再过些天，我就把foxmail转让事宜都处理好。让大家安心工作。”
“好的。”
陈粒点了点头，看着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车子开出去老远，她依旧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她都没有弄懂大当家刚刚那句话。
***+***
a31p的电池就只有两个小时的电，而坐在一个三人位的中间，宁子墨也不好把黎颖丢在一边忙自己的事情，于是索性和压下点声音和左侧的黎颖聊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的话题是被黎颖挑起来的，他有种跟节奏的感觉。
“似乎从倍宝跳出来后，你就一直很急。”黎颖问的是她最近的亲身感受。
她在倍宝时不是没有见过宁子墨的工作状态，但从未见过他像最近这段时间这样。
宁子墨瞧了黎颖一眼，他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她眸子里清澈无比，他便没有矢口否认，只是点了点头。“是有些急，毕竟互联网产业的发展速度很快，我不想被人拉下来。”
“再怎么快，咱们也都要一步一步来啊，你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要劳逸结合。”
“我去，这次回特区就是回家，我回了家不得给拖住几天时间，自然就放松了。”宁子墨撇了撇嘴。
但见黎颖依旧盯着他，她知道这是要让自己把话说透了才行。
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道，“站在21世纪回望过去，你会发科技成果转换和应用的速度越来越快。
从科学研究的新发现和发明，到形成对应产品。18世纪的蒸汽机用了100年；19世纪的半导体用了60-80年；
雷管用了30年；激光用了3年；大规模集成电路lsi从研制成功以来，集成度每18个月就翻一番，每3年就能用同样的价格买到比3年前快4倍的芯片。
这样说，你就会明白社会发展的进程，正随着技术的更新迭代，加速了变快的频率。”
宁子墨顿了顿，给黎颖一些消化的时间，却突然发现右手边的中年人，似乎对他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那人还朝他笑了笑，似乎很期待他继续降下去。
左右这些东西都是宁子墨的感悟，和未来发展没有关系，于是他把说话的声音加大了些，继续道：
“21世纪在更加快速的节奏中来了，一个新的经济模式正在诞生。它是一个知识和信息产生、扩展和应用的基础上诞生的，可以叫它知识经济。
在知识经济模式下，创造知识和使用知识的能力，成为一个国家和他们企业在国际上竞争能力的核心。
新知识经济模式也将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主导经济形态，与此同时全球化经济时代到来了，这个时候，我国加入wto。”
宁子墨发现除了黎颖外，右侧的那个中年人眼中露出思索的目光，这意味着那人竟然听进去了。
随便坐趟车竟然有人能听明白他言中之意，这就让宁子墨来了兴致。
“加入wto意味着闷头发展的无规则红利时代即将过去，全球化经济时代的市场和国际大鳄同时向我们走来。
是别人的市场向我们开放？
还是我们的市场被大鳄侵占？
我们在全球化大市场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是领导者？
是合作者？
还是跟随者？
如果说在旧有的行业里，我们因为出发时间更晚造成了缺乏与国际大鳄竞争的实力，并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立于下风。
那么经过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后，世界范围的互联网行业都重新进行了洗牌，让这个新兴的行业有了不一样的次序。
在未来的10年，20年的时间内，我们如何在国际大鳄跑出并不远的竞赛中，去给自己的互联网产业布局？
而如果同样的问题跳开互联网行业，去抛给其他行业，那我们国内企业如何去适应知识产权包围去求得在世界范围站个一席之地？”
宁子墨这一番连问不仅仅是对黎颖，更是对右手边的中年人所说，那人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只是，宁子墨还没有转头过去看黎颖，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那人轻声地道，“小兄弟，鄙人杨健，谢谢你没有怪我偷听”
“杨大哥，我叫宁子墨。”宁子墨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这些东西有需要的人才会去思索，也不是什么必要藏着掖着的内容。”
杨健笑了笑，接受了宁子墨的好意。
转即他又说到，“那我就叫你子墨吧，这样称呼可以吗？”
“没问题啊，杨大哥。”
“子墨啊，我是第一次听到有年轻人能社会发展的速度、以及种花加入wto背后的意义挖掘的这么清楚。老哥冒昧的问一句，你多大年纪吗？”杨健显然对宁子默兴趣不小，便打听起来。
杨健气度不凡，连黎颖也能感觉得到。于是不等宁子墨回答，她就把他卖了出去，“杨老哥，他还不满19岁。”
一听宁子默才19岁，杨健顿时惊讶不已，“嚯，小兄弟，你是个妖孽不成？”
宁子默余光冲着黎颖默默翻了个白眼，但除了在工作中其他时候宁子墨没有什么杀伤力，黎颖自然是捂着嘴乐了起来。
杨健的注意力倒是一直都在宁子默的身上，他又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宁子默一通，嘴里啧啧称奇，“本来我以为你知道这些怎么着也要有23，4岁。可竟然还不满19岁，哎，和你比起来，50岁的我就真的是老头子喽。”
这话，宁子默不好接，只能笑笑不说话。
也不等宁子默接话，杨健继续说道，“子墨，既然你刚刚说了中华知识产权和世界的差异，那你应该对这个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觉得，种花的大企业在这次加入wto后有多少竞争力？”
杨健这个问题切入的很犀利，直接提及大企业，就是想看看对高层建筑的评价？
但宁子墨并不看好此时的国企，因为前世里只有走过一段弯路后，国企们才会痛定思痛。
想了想，宁子默还是回答道，“杨大哥，你说的这个层面的竞争，我觉得我们还是很薄弱的。你看，19世纪开始欧洲就蓬勃发展，两次世界大战虽然把经济打退回去一些，但强大的工业基础早在那个时候就建下来了。
到了20世纪，米国凭借无天敌的地理位置，以及二战过后大量的高技术人才的加入蓬勃发展着，甚至还一一国之力超越了欧洲。
所以，真要说起来，欧美工业基础带来的红利早在更早时期就已经被他们转化为各种专利并建立起壁垒。
反观同期的种花却没有实质性的太多积累，甚至因为不了解和重视被有心人抢注、霸占。陶瓷技术，交换机技术等，我们在这些市场上吃了不少没有远见的亏。
导致了很多先天性缺失，让企业必须走更多的路才能找补回来。
所以，在一段时间内，在国际市场上，我们最大的竞争力就只剩下廉价的人工而已。
想要在知识产权上做到领头羊，我们种花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宁子默这番话的专业程度直接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注视，黎颖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跳开互联网侃侃而谈。
偏偏她看到旁边那个叫杨健的中年，眼中震惊的神色。
杨健确实很震惊，但他还是颇有不甘，“海尔，格力，tcl……”
“杨大哥，国企我没资格去评判，不过你说的格力未来或许会不错。抛开国企不谈，花威未来大有可为吧。”宁子墨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点评两句，末了怕被喷又补充到，“这是我一家之言，算不作数的。”
杨健看宁子墨那副样子，就明白他有自己的见解，但是碍于人多和性格使然，他不愿意说。
他只能叹了口气感叹道，“哎，国企虽然在计划经济时代发展成了庞然大物，但是在国际市场上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暂时只能靠廉价的人工去拼一拼啊。
家电产业就是最大的反面教材，虽然我们国家制造了很多的家电产品，但很多地方还是外国的企业在赚钱。”
“子墨，你这个年纪有这番见解真的是相当了得啊。”再感慨了一句，杨建就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
宁子默能感受到杨建内心里那种黯然，很是好奇这个忧国忧民的中年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且总觉得“杨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还在哪听到过。
但宁子默没有再打扰他，转过头去继续和黎颖小声聊着。
……
萝湖火车站下了车，杨建和宁子默一行分开的时候，特意留下了电话号码，还跟宁子墨叮嘱道：
“子墨，要是有空……要是有空，来莲花北给杨大哥打电话，咱们在多聊聊！”
宁子墨应了下来，看着他转身潇洒迈了出去。
但一想到这位老大哥竟然也去到莲花北，宁子默就觉得有意思。
要是真的在那个地方在碰到他，这位老大哥应该会觉得世界很小吧？
0098.你女朋友？
2002年5月31日，距离上次离开特区已经过了1年零25天，合计390天时间。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你的出发是从一个城市去到另外一个城市的变化。
但宁子墨共计跨越了25w公里，却过着像极了陈奕迅歌曲那句的生活。
徘徊过多少橱窗，
住过多少旅馆……
绕了一圈，终究回到起点。
上一次路过萝湖时，还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一次风尘仆仆去往楚庭，压根就没有在特区做停留。而这一次踩在特区地面上，是要回家的，就会多出一些踏实感。
杨建先走一步，黎颖也打过一声招呼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匆匆而去。
现在，也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孤家寡人。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怎么还就唱上啦？
甩了甩头，宁子默无奈地笑着。在车站附近小店随便挑选了个号码装进hiptop里当做国内号码，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一个目的地奔去。
去年一整年都在忙，和妹妹以及路飞往往是通过邮件取得联系。君雅如愿以偿来到了深大，而路飞虽然没有了失去姐姐痛定思痛的决心，但依旧靠着他的奋勇还是考上了魔交大。
emmmmmm，重生，最怕的蝴蝶效应终究没有产生。
有些人本质带的东西，不是其他人其他事能影响的。
挺好……
“老板，”
？？？
宁子默回过神时，才发现司机在深兰大道边上停下车。
指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一脸无奈地司机看向宁子默，“花强北这边人流太多，车子进去就塞。我建议你不如在这里下车，走过去还快些。”
看着花强北川流不息的人群，宁子默也头大。
特区的花强北没改建之前，这里惯常就是人流截断车流的霸道地带，司机的无奈，宁子默很懂。
爽快地应下来付了钱，司机倒也痛快地抹了零头。
下车看了一眼那座记忆里非常久远的铁桥，那里有川流不息的人群，要是有社交恐惧的人来这，怕是要窒息。但宁子默深吸了一口气，就一头就扎进人群。
花强北商业区位于特区的富田区，其前身是生产电子、通讯、电器产品为主的工业区域。随着经济发展，花强北区域功能发生变化，逐渐成为了中国最大的电子市场。
市区政府及时把握住转变的契机，1998年开始对花强北商业街进行改造，变成特区最传统、最具人气的商业旺地之一，甚至在全国电子商业界，都是排名前列的存在。
花强北算是整个特区节奏最快的地方，往来的人群都像是脚踩风火轮一般，这一会无所事事的宁子默反倒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个。
为了让从侧面斜插过来的路人，宁子默稍微顿了顿脚步，就感觉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哎呀……”
一个女声出现在背后，宁子默赶忙转过身去，正看到一个姑娘埋怨地眼神。
“你……走路不要突然停一下呀……”
待看清宁子默的长相，撞上他的姑娘这才发现，眼前的长发男子还有些小帅，言语自然而然轻了几分。
“抱歉，抱歉。”宁子默赶忙道歉。
余光却发现姑娘身后有个黑影正向她包里掏去，一瞬间宁子默第一反应就抓向她的胳膊，“怎么是你呀，快走吧，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
抓向姑娘的动作很快，但宁子默力道却用得很轻，姑娘反应不及给他轻轻一拽顺势往前走了一步，堪堪躲过那个黑影掏包的动作。
那个小偷没有得逞，恶狠狠地朝宁子默盯了过来。宁子默朝着他视线回看过去，但那道视线就像是那个小偷的眼睛穿透而过，似乎去到很远的地方。
1秒，
2秒，
3秒，
那个小偷嘴上也不知道叨叨了句什么，猛然随着人流消失在人群里。
这时，姑娘才像是刚反应过来，把挽在臂弯的包拿起来看向包内。见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丢，才拍了拍胸口。
成年人的世界，难免不被某些美好的东西夺取眼球，只一眼宁子默赶忙转移视线。
“吓死我了，今天要是钱包丢了，可就麻烦了……”姑娘抬头看着宁子默，突然甜甜地笑了一下，“刚刚真是多谢了，你的反应好快啊。”
快？
还好…
宁子默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还是我鲁莽了，抱歉……”
“哦，没关系~~也是我走路不小心，再说~要不是你的话，我很重要的东西可能就被偷走了。”姑娘一边说话，一边才赶忙把拉链拉紧。
拉到一半，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打开拉链从包里趁手的位置掏出一张卡片。
双手拿着名片递了上来，姑娘脸上一脸笑意，“认识一下，我叫张妙莹。”
宁子默只得双手接过，又讪笑了笑，“我叫宁子默，但是，抱歉，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姑娘大方地笑了笑，见宁子默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追问，指着他手里的名片，“我的业务范围在名片上有，如果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好的。”
“那~我就先走了，”
见宁子默应了下来，张妙莹便冲他挥了挥手，又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补充到，“没有业务需要，也可以打电话哦……”
或许有个错觉，宁子默总觉得她的眼角挑了挑。但姑娘脑后的马尾已经随着她飘然远去，错觉不错觉的也已经随她而去。
再次摇了摇头，宁子默手抄进裤包就准备向目的地进发，可刚走了一步，就愣住了。
裤包里的摩托v70不见了，他记得下车时他还握在手上。
结果多管闲事这么一下，就给丢了。
这是……
刚刚装逼的时候丢的？
宁子默想到刚刚装逼的凝视就想骂自己，狂拽炫酷吊炸天又怎么样，结果却是人家小偷团伙声东击西的套路。
自己自以为反应很快，没曾想人家几秒内就换了战术。他刚刚盯着小偷看了3秒，也就是这3秒时间，他就不见了一步手机。偏偏他连下手的人都没看到，更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这简直就是，
一通操作猛如虎，
手机不见二百五！
e=(o｀*)))唉
算了算了，吃一盏长一智吧。
赶紧去买了东西，离开这是非之地。
……
拿着新款更薄的cd机在红荔路边重新打了辆车，当车子转向深兰大道更西侧后，窗外豁然开朗的景观才让宁子默的心情舒缓了些。
特区深兰大道在2002这年往来的车辆还比较少，尤其是过了中心公园往西这条线一路畅通。前世里这条特区的主干道曾经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悠闲地享受顺畅。
两旁的树木顺着道路快速向身后移动着，终于目的地深大逐渐出现在自己左侧。
下了车顺着天桥走到深大所在那一侧，靠着一张驻颜有术的嫩脸，完全是有恃无恐地刷脸走进校门。
中午下课的这个时间，穿梭在校园里的人群可比刚刚在花强北鱼龙混杂的人群要纯洁的多。偶尔还能看到迎面走过的姑娘们，投来大胆地关注目光，这种年轻的求知欲，让这段时间沉浸在工作中的宁子默暂时又找回属于年轻身体该有的年纪。
乘着现在手机丢了不记得君雅的号码，倒是可以一路向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问过去，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也是奇怪，跳开窒息的工作，还是愿意回到轻松的状态。
难不成青春的气息回来了，会容易引起骚动吗？
“咦”
一个熟悉的惊讶声在身后响起，正在臆想的宁子默回过头去，发现上午才刚刚分开的黎颖竟然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两个人见到对方，彼此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才刚分开2-3个小时，怎么就又碰上了？
宁子默估计黎颖和他想的应该差不多。
她和身旁一位比她高半个头的高挑姑娘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往宁子默这边走来。
“你怎么跑来深大了？”
“你怎么跑来深大了？”
黎颖刚带着人走到近前，两个人同时开口。
愣了愣，两人相视一笑。
想着对面毕竟是姑娘，宁子默赶忙道，“我去了趟花强北买cd机，cd机是买到了，手机丢了。现在，我连我妹的联系方式都没了，只能一路问到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去。”
“没事，你就当破财免灾了，反正你手机上也没存几个号码。”黎颖笑了笑，指着身旁的姑娘，“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特区的好友-王子琪，今年从深大毕业的，今天她给我做导游，第一站就带我来深大，这会可以让她带你去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介绍完发小，黎颖又指了指宁子默对王子琪介绍到，“子琪，这是宁子默。”
“嘻嘻，颖颖，这是你国外的追求者哇？看起来很不错嘛。”王子琪冲宁子默挑了挑眉毛，一句话就把上午才刚刚分开的两人都编排进去。
“我们是拍档。”
“我们是拍档。”
瞅着两个人同时默契地解释对方的“身份”，王子琪顿时乐不可支。
宁子默和黎颖只能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却突然发现，黎颖的视线又一次看向自己身后。
正纳闷见，宁子默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双手整个覆在自己眼前。
熟悉的嬉笑声逐渐靠近耳边，被遮盖住的眼睛才松开来。眼前重获光明的下一刻，妹妹张君雅从身后探出身来，半挂在宁子默肩上，眼睛却在对面的黎颖和王子琪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子墨，这是你女朋友？”
“哥，这是你女朋友？”
张君雅和王子琪又是同时开了口，
听到对方的话，
两人都笑了。
宁子默白眼都要翻出天际，
这天这一遭一遭的，
谁受得了？
0099.为什么做外贸
当女孩子凑在一起时，时常没有男人什么事。就算黎颖是个不太喜欢说废话的人。但只是妹妹张君雅和王子琪两个人聊了几句天，就让宁子默觉得她们足以抵得上1500只鸭子。
何来这个感觉？
两个人夸来夸去足有1分钟时间，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已经赞美了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和大长腿。如果他不在，相信她们能把对方全部的优点都跨一边。
他在，反倒碍事了。
赶忙咳嗽了一声，把抓着自己胳膊的张君雅往前推了一步，宁子默这才向对面两人介绍到，“这是我妹妹-张君雅，去年考入深大，目前就读于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就读建筑学专业。”
妹妹张君雅一直都有一个建筑师的梦想，在本就学习成绩不错的情况下，最终决定将特区的深大作为自己的唯一目标。
本来以她过往的成绩考取其他一本是很容易的事，但君雅初中来大姑家时，和他一起停留过几个星期。对特区这座城市，他和君雅都是很喜欢的。
于是去年6月，宁子墨给小跟屁虫考前的最后一封邮件再回复过来时，她就已经确定拿到了深大的录取通知书。
“哇哦，没有想到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理科学霸。要知道，你当时的分数可是有很多重点学校可以选的。”王子琪闪亮着大眼睛，瞅着张君雅不断夸赞着。
宁子墨乘机指着黎颖给君雅介绍到，“这位是我国内的拍档-黎颖。”
然后宁子墨又指了指王子琪，补充到，“这位是她的朋友，王子琪。”
宁子默话音刚落，黎颖嘴角突然翘了起来，她拉着身边的王子琪，冲宁子墨挤了挤眼睛，“子琪不单单是我的好朋友，同时也是我准备拉入到我们团队的新同事。”
“啊？”
“啊？”
“嗯？”
黎颖的话顿时让场面一片混乱。
王子琪一脸懵逼，而张君雅完全没想到哥哥刚刚从一份工作中停下脚步，马上就有了新的安排。宁子墨更是没有想到，黎颖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不仅特区节奏快，
团队节奏也快？
“说来也巧，”黎颖解释道，“子琪就是特区本地人，我们打小就认识，一直是很好的闺蜜。她是君雅的师姐，深大经济学院国际经济贸易学的学生，从2001念就开始在唯冠科技公司实习至今。
但今年6月上，她因为她们那个部门上级领导的离职，她也跟着离职了。休息了半个月后，目前正好也在找工作。我本来计划和她逛逛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可是你大老板都来了，不如直接面试？
先提前告诉你哦，子琪虽然是文科，可是逻辑思维能力在文科生中属于相当不错的。并且，她与人的沟通能力非常好。”
“颖颖，”王子琪摇了摇黎颖的胳膊，“你这也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再说你这份offer，丢出来的也太随意了吧？”
因为和黎颖是多年老友，王子琪直来直去。她是很羡慕天资聪颖的闺蜜，在20岁就可以去到麦肯锡工作。但是闺蜜刚刚什么情况都没有说，就突然告诉她想要拉她进一家新公司。
虽然她相信闺蜜不会害自己，可她对那个叫宁子墨的年轻人一无所知啊。她们要做什么也是一句都没提，这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呢，她可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决定未来。
最重要的是，在王子琪的眼中，接下来的几年对她很重要，她可要好好规划规划才行。
“我也没想到黎颖动作如此之快，就已经在物色不错的拍档了。”宁子墨这下反应的很快，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无论如何，这也不是相聚聊天的地方。想来这个饭点，大家都还没有吃过东西。既然在这么大的校园里都能意外的聚到一起，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子琪学姐，我才刚来了一年，平日里都不怎么出去跑。你应该对附近很熟悉把，要不你就带我们去一个味道好些的地方，一起吃点东西，顺带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周边好吃的东西吧。”
宁子墨很意外，这才一年时间没有见，君雅就有了一些变化。这些在高中时代压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人情世故，她却因为他是她哥哥，随手就使了出来。
对于这个提议以及学妹的渴望，王子琪没有拒绝，本能地点了点头。
……
南方人有个习惯宁子墨特别喜欢，对于吃，他们更讲究味道，不太注重排场。深大南侧的桂庙新村里，有很多味道不错的小店。王子琪一家家店点出对应的特色，最终三个女孩子一致决定-吃鸡煲。
特区在南粤省，同时又临近楚庭，在南粤的菜谱里面，最少不得的就是对于鸡的做法了。南粤大排档饮食文化浓重，鸡煲也是南粤人最重要的美食。每天的饭点一到，各家大排档也就渐渐活络了起来，锅炉升起，烟火气十足，南粤人的鸡煲是有时间沉淀而来的。
一整只鸡切成小块，用盐腌一个小时左右，其他食材切成块状或者片状。将锅烧5成热，放入油，同时加入姜片，爆香。再陆续加入蒜，葱白，小洋葱等材料继续爆香。
待香味翻炒出后，再倒入鸡块，大火爆炒，去生后加入香菇。这时候加入生抽，老抽，柱侯酱，料酒等原料继续翻炒，然后盖上盖子闷10到15分钟。再下来大火收汁，拿砂锅开火干烧，等到砂锅烧热，汁水收得差不多了，最后就把鸡盛进砂锅中。
王子琪选得这一家店不太大，但这家店在宁子默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坐下不少人。这么一个用料讲究的鸡煲端上来时，顿时刺激到几个人的味蕾。有宁子默和黎颖这两个节奏快的人，张君雅和王子琪也完全放开。
三个女孩大快朵颐时的场面，还是吸引了不少旁边桌狼们的注意力。
分享美食的时候，宁子墨压着主要的事没谈。待到一份鸡煲吃到最后，开始加水煲上青菜，众人的话题才真正回到刚刚没聊完的事情上。
“你们要做往互联网方面发展，可为什么一开始准备先从软件和贸易开始呢？”王子琪对于闺蜜和她拍档的思路，完全不太理解。
黎颖望着宁子墨，反正人是给她给物色好了，剩下的她准备交给宁子墨自己谈。
宁子墨冲黎颖挑了挑眉毛，把这个工作接了下来，冲王子琪解释到，“这个里边确实有说道的东西。因为我上一份工作就是在米国倍宝工作，倍宝就是一家正宗的互联网企业。他们发展起来的这3年里，花去了近2亿美金的资金。”
“倍宝在今年1月上市，并在4月以18亿美金的价格出售给另外一家互联网企业。”已经逐渐了解宁子墨内敛习惯的黎颖，代替他把重要的信息补充出来。
果不其然，黎颖吧这个金额一说出来，顿时让王子琪眼睛一亮。
“18亿？”王子琪的眼睛睁得老大，她平时不关注这些信息，尤其还是国外企业。
“是的，18亿的交易。”宁子墨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按照这家公司目前的发展趋势，它未来的市值肯定会更持续走高。”
“可既然前景不错，为什么你要离开那里？”王子琪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里，因为她注意到宁子墨刚刚谈到过了花费。
宁子墨也点到即止，没有在这个被拉开的话题上过分纠缠，直接进入到主题，“互联网行业大多都是新兴产业，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尤其是2000年互联网泡沫后，资本市场对于互联网产业的怀疑更重，便收缩了投入。于是，如何解决资金问题，就成为了大多数互联网企业面临的一个大额问题。
虽然有类似倍宝这样的企业，能用2亿左右的投入获得18亿的收益。可在互联网这个行业里，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
要知道很多与倍宝同期建立和成长的企业，死了一批又一批。有些是因为盈利模式不明细，有些是因为经营不善，有些是因为没有充沛的资金。
我们之所以会瞄准软件和贸易先去搭建，是因为我们这个自己的团队所面临的最大问题会是资金。特区经过这么多年的高速发展，各种产业链的相关布局已经相当完整。
随着种花加入wto，这里的供应商已经做好了面向全世界的准备。只是这些做惯了卖方市场的企业，还不习惯主动去找客户。所以市场里的买办们挥舞着钞票，但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商品作为货源。
但对我而言，无论是资金需求，还是经营理念，甚至未来的发展需要，一家贸易公司肯定是我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尤其是我有一套快速将供应资源整合起来，并推向市场的可行性方案。”
宁子墨坚定的选择国际贸易业务作为自己的现金流是有重要原因的。
前世里从2002年开始，种花的出口对外贸易就走向了高速发展的道路，以平均每年20%的增幅大踏步前进。一直到前世的2016年，种花对外出口总额已从前世2000年的2000多亿美金，增长到153300亿。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对外贸易的利润相当之高，在这个信息不透明的时期，贸易产品至少都有20-30%的利润，高一些的能达到50-70%。更有一些独特的产品，能达到超过100%的利润，来自前世的宁子墨是不会错过对外贸易这个超高利润期的。
再机上外贸事业承载着宁子默第二步的重大计划，只有将第一步扎实地迈出去，赚到让其他项目活下去的钱，才可能成功走向第二步更高台阶。
这些东西宁子默还不用拿出来告诉王子琪，但搬出另外一套内容，用来说服一个黎颖看好的人还是必要的。
宁子墨嘴角翘起，很自信道，“你说，如此情况下，我为什么不先从贸易着手？”
0100.特区、特区人、特区节奏
因为宁子墨和黎颖的风格极度契合，都是行动力很强的人。从旧金山回来种花的飞机上，宁子墨和黎颖已经谈到种花区业务过未来3年的初步发展计划。
贸易，其实只是两人谈到计划中的一小部分。
同样的话宁子墨和黎颖也说过，有关种花加入wto后的巨大红利，对外贸易就是其中最直接的体现之一。宁子墨的意思就是要抓住这个种花的对外贸易风口，来让自己迅速的武装起来。
黎颖在麦肯锡工作时，曾了解过连锁、超市甚至服装和玩具等企业的经营情况。那些企业从种花的采购量在过去的两年是梯式增长，只看数据就足以印证宁子墨说的话。
黎颖之所以答应了宁子墨一起共事，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宁子墨对于未来的一些展望非常具有前瞻定，而他往往拿出的数据也足够准确。
黎颖曾从一些对相关行业，有过深入研究的麦肯锡合作人那里听到过。但同样的话从一个年纪不到20岁的年轻人那些讲出来时，却让她感觉到震撼。
现在，有关现金流用贸易体系来搭建，这是黎颖和宁子墨的共识。
“种花加入wto后的一段时间内，种花企业将享受到国际市场的巨额红利，这是一座集整个世界的力量奉献出的金山。
而在国际贸易体系中，外贸客户习惯预付30%-50%的定金，加上传统的信用证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资金我们就可以撬动足够多的销售额。”
王子琪听完宁子默的话就抱着疑惑，虽然她做过外贸，但是还接触不到你们深层面的内容。
于是她不自觉地看向黎颖，却见她冲她点了点头。王子琪顿时明白，有关外贸行业的未来趋势，甚至公司的发展步骤，黎颖的判断和宁子墨是想同的。
只是，王子琪还抱有自己的疑惑，“好吧，我相信你和颖颖肯定对外贸行业肯定是有自己的见解，我也相信种花贸易这个行业未来的发展会持续走高。无论如何，我都是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我也希望这个行业能像你说的那样持续发展下去。
只是，我只有在实习时候参与过工作，我总共就只参加了一年工作，我怕会把朋友的事情搞砸。举个例子，我在过去这一年经历里有个发现，这个行业如何去挖掘客户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就像我所在的唯冠科技，在这一年里我有幸参加过2次展会。那次之后，我感觉除了展会外，很少有很合适的方法去将产品推销出去。”
王子琪很巧妙地把自己扮作一个菜鸟，她就像看看闺蜜这位拍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对外贸行业只有表面了解的人？
还是对这个行业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总之，只要是菜鸟。
或许就能多听到一些东西。
宁子墨听得笑了笑，他多少看出王子琪竟然有些“考验”他的意思。
这是准备抛砖引玉？
宁子默倒也不懊恼，轻轻一笑，便说：“商业的本质是买卖没错，可是贸易不只是卖货。所以，我对于我们外贸团队的计划，可不单单只是依托于一些工厂，将商品卖出去了事。”
右手点了点桌面，宁子墨看着王子琪继续道，“在我意向的贸易体系中，有4个大块的内容，这4个大块可以说是一个完善的体系，分别是：产品设计和开发，品牌搭建，销售网络搭建，产品生产。
我之所以说贸易不只是卖货的主要原因就是，我们的贸易体系中一定要有产品设计和开发……”
宁子墨的产品思维，在前世里有着“中关村第一才女”之称的梁宁女士那有不错的解释。
在她的概念里，产品能力是每个人的底层能力。这种产品能力就是训练一个人判断信息，抓住要点，整合有限资源，把自己的价值打包成一个产品向世界交付并获得回报。
拥有产品思维的人，至少拥有了三个能力。
第一是发现痛点、找到破局点的敏锐之眼；
第二是一双动手有话、着手改变的行动之手；
第三则是一颗洞察人性的同理心，懂得自己与用户，懂得产品上每个细节给到人的满足感、确认感和依赖感的心。
因此，掌握产品思维的宁子墨对于如何做好贸易公司，是有一套区别于大多数人的理解。
“……所以，产品的设计和开发能力，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我们是否真正抓住客户的需求。是能占领了蓝海市场，或者创造了蓝海市场。这一点，在与其他产品的竞争中至关重要。
传统的贸易体系中，替品牌客户代工的oem是常规操作，而有一些设计能力的人也会做到odm的形式。但是在我们自己的体系里，因为掌握了产品设计的能力，为产品建立品牌去做到利益最大化是必然的。
虽然一开始是要借助于客户的销售渠道去做，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一颗做品牌的心，去为未来铺路……
再说到销售渠道的搭建，这是目前很多贸易公司所不注重的，他们以为有一个外贸团队就可以做好渠道的管理。其实不然……
而产品的生产更是重中之重，如何控制产品的生产成本、生产质量、交货期以及风险控制等，实际上都是我们的贸易公司需要考虑进去的细节……”
宁子墨林宁总总说了近半个小时，颇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好大一口才放了下去，抬头却又发现王子琪正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说到如何快速培养销售团队的细节，所以你有所疑惑？”
“不，”王子琪坚定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倒，“我听说你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时，还对你做的决定抱有疑惑。但是，只听你说框架部分，就明白你并不是对贸易行业一无所知，反倒是有颇为深厚的见解。”
王子琪瞧了自己的闺蜜一眼，好奇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个怪物的？”
黎颖嘴角翘着，“在你眼前这个人，17岁那年就被倍宝特聘为高级工程师，只一年时间接连升任‘产品经理’、‘coo’的职位。我也不清楚他脑子里装的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但是到目前为止，只要他想要去做的东西，没有一个不成功的。”
王子琪听完黎颖的话，眼睛瞪得老大。她可是知道黎颖不是个胡乱说话的人，而她选的拍档竟然如此年轻，也竟然能得到她如此的肯定？
“怎么样，要不要再讲讲销售细节？这样你才好决定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贸易公司？”宁子默嘴角带笑，轻声问道。。
“那倒不用，我决定加入你们的贸易公司了。至于那些销售细节，等我们工作开始开展的时候，咱们再具体谈吧。”王子琪摇了摇头，紧接着她笑着问道，“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
>_<
这转的也太快了吧？
***+***
1982年，两万人基建工程兵进入特区，在这座城市扎根，为这座特区添砖加瓦。
这支队伍为特区的建设作出重大贡献，他们成功建起了种花第一幢高楼电子大厦、萝湖第一幢高层建筑国商大厦、特区第一家大型商场友谊商场、特区第一家高档酒店泮溪酒家、等一大批建筑，被特区政府及特区市民誉为特区建设的“拓荒牛”。
王子琪就是“拓荒牛”的后代，父母祖籍中原，但打小在特区长大的王子琪，言语中已经没有了中原口音，而是受到特区这座外来人口众多的影响，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在王子琪过往生活中，因为特区这座城市的特殊流动性和自己姣好面容的影响，让她主动和被动的见识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像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甚至称得上是“男孩”。
那个叫宁子墨的人，从头至尾注意力就一直都在要谈论的事情上。重要的是他那年轻的面庞下，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样的眼界和见识。
王子琪自觉过去见过不少称之为“人才”的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宁子墨那样，给自己震撼的感觉。
虽然宁子墨谈话的节奏和语速都留有一定的插话空间，但是整个过程，王子琪都没有想要插话的**，全程都跟随着他的节奏去思考。
以至于，对于闺蜜的邀请和他的说服，她当场就答应下来。
这一点，王子琪自己都微微有些惊讶。
约定下周开始报道后，几个人再聊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了。
分开后的路上，王子琪有些沉默地在思考宁子墨带给自己的感觉，想来想去，忍不住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是不是微微有一种通透中带着迷糊的感觉？”黎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闺蜜，接着道，“他第一次向我发出合作邀请时，我就想答应他。对于我而言，他就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感觉他规划的事情都像是天马行空，但是他之前几次就是跳出了我们既定的认知，在不就又收获了结果。这种踏实感让和他一起共事的人，极度信任他。
所以，我想去试试。想去走进他的世界里看看那些天马行动的东西，都是如何去实现的。
就像他常说的一句话，‘我就是要把吹出来的牛逼，用一个个结果给圆回来’，他就有这个魅力去吸引别人。”
听到连麦肯锡工作过的黎颖也有类似的感觉，王子琪反倒释然了。毕竟，黎颖这么厉害的人也不比她好多少。只能说这个叫宁子墨的未来老板太过妖孽了。
“和他一起共事，应该很有趣吧？”王子琪好奇到，
黎颖一听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你听到他曾为了一个项目不眠不休工作了三天三夜，你会怎么想？”
“啊？他这么努力的吗？”
黎颖看着王子琪，点了点头，“我之所以答应他的邀约，是因为感觉到他和我是同一种气质的人。虽然在某些地方上会有互补，虽然结果和目标会很有趣。但是，我知道在和他一起共事的大部分过程里，他会是和我一样是个单调、乏味的人。”
一起共事不是应该有趣才能契合吗？
怎么给黎颖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呢？
王子琪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了。
如果想闺蜜说的这样，
这条新的未来之路，
会是什么样的呢？
0101.宁三岁和张两岁
2002年5月31日，距离上次离开特区已经过1年零25天，合计390天时间。
终于要回家了，宁子默还是有点小激动。
妹妹君雅下午没有课，和黎颖他们分开后，兄妹俩径直打车就往家的方向开去。
“君雅，你舅家房子买哪了？”
“哥，我舅就是你爸，你就不能直接问你爸的房子买哪了吗？”
“这样感觉怪怪的，哪有问自家房子在哪的？那感觉就像放假回家突然发现家搬了，打个电话给爸妈发现电话换了，一家子人都走了，唯独没有通知我的既视感。”
宁子默说完自己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等到他笑完，才发现妹妹却只是抓着自己胳膊靠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她眼睛竟然隐隐泛着泪光，小可怜这个样子看得宁子默心疼极了，嘴上却说，“都上了一年大学了，怎么还哭鼻子啊。谁欺负你了你说，我和路飞帮你去打扁他。”
张君雅还是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抓着他的胳膊，拿头抵在他脸颊。
宁子默伸手轻轻弹在她的额头上，柔声说，“小傻瓜，都开始上大学啦，不是小孩子喽还粘着哥哥。等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你还这么粘我，他怕是会吃醋的。”
张君雅靠在宁子默肩上，依旧没有理会自家哥哥说的轻笑话，只是用头轻轻在他脸颊旁晃来晃去。
好半天，她才轻轻地说，“哥，你出去这一年都没有怎么联系我们。少有的几次邮件我还特意换算了时间。有时候是加州清晨的6:30，有时候又是加州晚上或凌晨的时间。
我发现这几乎是你习以为常的作息时间，所以我知道你在米国一定是很忙碌的，我甚至担心你连饭都不会好好吃。可你再看我，规律的作息，每周还能回趟家，每一年还有4个多月的假期休息。但就这样，平日里的学习，我都觉得会累和枯燥。
所以，你回来后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就马上安排好了未来的工作。你这样辛苦，我们看着才会心疼……你知道吗？”
“emmmmm，这是个问题。如果我要是经常早出晚归，你大舅他们看到肯定要嘟囔我了。”宁子默端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我在深大附近买套房子吧，一方面躲着点你舅舅、舅妈。另一方面，你平日里要是住不惯学习也可以常去住住。”
“哥！”张君雅拉开距离，白了宁子默一眼。
宁子默明白，自家妹妹这是不满意他跳开她的话。
瞧着她琼鼻微皱的可爱模样，一下子就想到她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跑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宁子默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记，张君雅也没有躲，在哥哥面前肆意地释放小孩子心性。
又轻轻地拧着她鼻梁，宁子默轻笑了笑，“你呀，就知道心疼你哥，可是真正的生活就是这样哇。像你刚刚认识的那位叫做黎颖的姐姐，努力起来比你哥还厉害呢。”
“嗯？怎么厉害啦？”
“她在初中就跳了一级，于是17岁就接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邀请。在麻省理工学院，她只用了3年时间就拿下两个学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一般拿下这三个学位，大概需要5-6年时间，你知道她是如何把这个时间缩短到3年的吗？”
张君雅听得顿时坐直身子，看着宁子默的眼睛惊讶地问道，“哥，那个姐姐竟然这么厉害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在麻省有一句老话：学业、睡眠和社交圈，你只能选择两样，她选择了牺牲睡眠。”宁子墨嘴角翘起来，“有一类人，之所以能不断成功，并不是ta多有天赋，只是因为ta足够努力。”
宁子墨看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妹妹，继续道，“知道你心疼哥，哥也很享受有个妹妹反过来心疼哥。但我这个状态也是你尽早要明白的一个道理……没有人的成功，是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轻易得到的……”
***+***
车子在目的地停下，走回家还要一段距离。宁子默刚下车就被妹妹张君雅挽住胳膊，他瞅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
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作为独生子女的她，抱着他的胳膊向其他小朋友介绍她有个哥哥的骄傲样子。
宠哥狂魔，
原形毕露哇。
天呐撸，这和前世醉心工作，偶尔出去旅行就放飞自己，然后就只记得给他寄明信片的妹妹是不是一个人？有时候想想，人成长后的变化差异真是大到无法想想。
小公主今天任性至极，但她打小就是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自己宠她宠了十几年也早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给她这么挽着，竟然有种回到少年时代，挺着胸脯炫耀“哥哥”身份的荣耀感。
这一刻的“荣耀”，让宁子默忘却了自己所有的年纪，不由就钻进少年时代的梦境。
虽然那些静怡的时光已经过去了，虽然那些印刻在脑子里的少年心性终会随着岁月流逝，逐渐远去。但在能享受到温情的时刻，就肆意享受吧。
毕竟，
我也还是个孩子啊！
也就是这样一份童心，让时光被温情锁定在少年芳华。
尽管往前一步就是成年人纷乱的世界大门，但宁子默就要站在门外不舍得去推开它。
路边的树荫，树旁的灌木，偶尔从草丛里串出的猫咪酱，孩提时代就是这些简单，就能引起他们的好奇。
感受草木的葱郁，追随小动物的灵动，宁三岁肆意地在梦想国度畅游。
也不去管哪一天会长大，
那一天终究会来，
在此刻好好享受……
张君雅感受到身边哥哥的些许异样，待她看到哥哥一脸充盈地笑意，也发现他眼中流露出那个叫做好奇心的东西。
尽管只是那么一刻，但张君雅却觉得甜甜的。自家哥哥还有保有小时候那份好奇，这样往下走下去，就算是哪一天累了、倦了，休息片刻依旧还能能量满满地向前走去。
自己的前路，
也需要这样吧……
……
宁三岁带着张两岁慢悠悠地走着，突然就从旁边串出两只拉布拉多。
张君雅一看到它们，顿时开始地喊着，“旺财，小强……嘻嘻……你们来接我们啦。”
宁子默看到妹妹蹲下来亲昵地摸着它们的头，它们也疯狂地冲妹妹摇着尾巴。
好奇地望着两小只，宁子默幽幽地问道，“君雅，这两只名字怪异的狗子，总不能是你养的吧？”
“不是哇，”张君雅抬头看着哥哥，突然鬼魅一笑，“舅妈说，养个亲儿子跑了，就养两只狗儿子补充回来。”
emmmmmmm，亲妈！
人不如狗系列！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宁子默无奈道，“那这名字，总不能是你舅妈起的吧。”
“当然是我啦，就照你喜欢的周星驰，电影里不是有吗？小强和旺财。”张君雅笑的更灿烂了。
“君雅……子墨……你们…回来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子默循声望去，见到母亲郑雅文正探出脑袋，冲他们两招手，在她身后父亲宁国平似乎还探头看了他一眼。
听到母亲的声音，两只狗子先一步串了回去。其中一只跑到一半，突然站定回头看着他们。
恍惚间，宁子默感觉它似乎冲家的方向点了点头。
感觉到身后的妹妹推了他一把，宁子默不由自主地朝着狗子们带领的那个方向走去。
“哎呦，大狗子回来了。国平啊，快来看一眼，二狗子和三狗子把大狗子领回来啦……”
大狗子？
宁子默苦笑不得地笑了笑，迎着有些恍惚的父亲走上去，大大地一个拥抱。
“爸，妈……我回来了……”
“…嗯……嗯……回来喽，进去看看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姑姑他们。”
“……孙子回来喽，老宁，快别下棋啦……快来看看孙子。”
“啊，孙子回来啦？”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子墨，终于回来。”
“二姑父，二姑……大姑~~我回来喽~”
“还有我……”
“嗯，我们君雅也回来啦……”
汪汪汪~~
/*
时隔一年，390天时间，宁子默终于回家了。
*/
0102.还有嫌赚钱多的人？
路建国探着脑袋看了半天，终于在往来的人群里看到儿子路飞的影子。他赶忙朝儿子招了招手，然后就见路飞一溜小跑就跑了过来。
气还未喘匀，路飞开口就问，“爸，妈，子墨已经到了？”
路建勇气得都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儿子肩上，“发小回来了就把爹给忘了，你也不想想你爹赚机票钱辛苦不辛苦……。”
“嗨~~爸，这不才坐了一次嘛~~寒假我回来一趟可是坐的硬座。”路飞挠着头，一脸尬笑，“那~~爸，你那边生意如何啊？”
“假把式，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诚意。”路建勇撇着嘴，末了自己却忍不住再笑出来。
乘着这个空档，张玉才站出来伸手帮路飞把背包下压着的t恤正了正，笑盈盈地说，“好啦，子墨肯定早就到了，咱们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走吧，”
最后掸了掸路飞的衣服，张玉左边挽着丈夫，右边挽着儿子兴高采烈的出了机场。
一路上路飞雀跃地跟张玉和路建国讲着学校里的新鲜事，路建国感觉插不上话，倒是身边的妻子张玉和儿子有来有往的聊着。
路建国看娘俩谈兴正浓，索性望向窗外。高速路两边的葱郁飞快地向身后汇集而去，一闪而过的速度像极了来到特区这半年的节奏。
路建国心中有些感慨，谁能想到他忍痛将汉南的生意割舍掉后，来到特区跟着张青山入行只半年时间就重新闯出点名堂来。
一年前在张青山给宁家小子的送别宴上，那时候宁路两家都还在汉南，那时候两家的小子都是他眼里的小孩子，自己甚至还想着让路飞不上大学来接自己的班。
可这一年过去，宁路两家相继来到特区，并已经有了各自不错的发展。儿子路飞更是以优异成绩考上魔交大，这一度成了自己家值得称赞的谈资。但这个成绩，和宁家下一代宁子默完全没得比。
在路建国眼里，宁家下一代宁子默去到米国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听说最后升任公司首席运营官。路建国可是偷偷查过，那可是企业高管位置。仔细想想，他路建国竟然是一个价值18亿美金的米国公司的高管……的叔叔？
以宁子默还不到19岁的年级，这个高度还说什么如鱼得水，那简直就是鲤跃龙门啊！
来特区这半年时间，路建国感觉自己以前旧有的那套观念不断地被看到的、听到的新东西所打破。尤其是只去了米国小半年的女媳，他那个变化之大更是让路建国觉得人确实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历练历练。
路建国现在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宁子默，他想要看看那个和儿子同岁的年轻人到底成长到什么样。
或许，连他最近碰上的问题也可以让他帮忙给参谋参谋？
路建国想到这里就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井底之蛙，无知的可怕。
“建国，咱们都到了，你这一路都在想什么？”
“哦哦哦”
路建国回过神来，妻子张玉已经付过车钱，他赶忙跟在妻子身后下了车。一家三口依旧像机场上车前那样，朝着目的地走去，却正巧在半路上碰到了女儿和女媳。
“爸，妈，”
路娜松开丈夫的手就迎了上来，韩清华赶忙也过来和岳父母热情地打着招呼。
自从去年来了特区，张青山只经过一个月的考察，就坚定地将汉南的生意复制到他很看好的花强北。在张青山看来，像花强北这种人流量大，配件供给集中的地段，再辅以城市流动人口暴多的硬需求，简直就是天然的硬件市场。
以他对硬件市场的熟悉程度，同时有背靠南粤顶层供应链的优势，再加上大姐宁丽萍工厂资源的支持，张青山在过去一年的发展都如鱼得水。
但对于这个受益匪浅的状况，张青山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一年发展下来，他竟然比大姐宁丽萍的工厂还要赚得更多。
给出支持的人竟然比受到支持的人赚得多？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这也是张青山觉得尴尬的地方。张青山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聊这个事，现在侄子回来了，张青山觉得他这个问题可以找侄子聊聊。
在张青山眼里，侄子宁子默想法很多、眼界十分宽阔，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再加上他去国外历练了这么一年，甚至在一家米国公司升任coo的位置！
找他做个思想碰撞，以他的见识指不定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解决方案。
但让张青山无奈的是，这一个下午因为许久不见的缘故，侄子竟然一直忙着和家人聊着家长里短。好不容易等到他不聊天了，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门声响起时，宁子默眼瞅着不听指令的旺财和小强就往门边跑。两小只转瞬就把他忘了个干净，把跑去开门的妹妹张君雅顿时逗乐了，宁子默只能无奈地把狗粮放回袋子。
还不待他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吼，“子墨，你总算回来了呀……米国女……”
宁子默恶狠狠地瞪了路飞一眼，只一眼，就让路飞剩下的话堵在肚子里。
这家伙也太不讲究了，自己只是在他邮件调侃中揶揄了他两句，现在他竟敢当着长辈的面往外捅？早恋要是给亲娘知道，猪命怕是都难保！
看着宁子默一瞬间露出能杀死他的眼神，路飞赶忙转移注意力，跑上来就给了宁子默一个熊抱，“兄弟，你总算回来喽！”
宁子默既嫌弃、又无奈，只能任由许久不见的发小拍打着自己后背，憋了半天才鄙视道，“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路飞拉开距离，好奇地看着宁子默，想了半天才说，“你咋去了趟米国还能把文言文练这么好？”
>_<
张君雅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不对等的交流，笑的肆无忌惮。宁子默只能把路飞先推开，越过他迎上路父一家，“路叔、张姨~~姐姐、姐夫~~快进来坐。”
宁子默一个个打招呼将人迎进门，待到落在最后的韩清华时，见他开口想说什么，便先一步轻声叮嘱到，“周末好好休息，咱们下周咱们再谈工作。”
路娜就在两人身前，闻言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宁子默转头推着路娜就往里走。
宁母郑雅文听到热闹地招呼声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是张玉一家赶忙过来一一招呼着。
忙碌了好几个小时，林林总总一桌子菜端了上来。
宁子默蓄谋已久的团圆饭，总算到了献祭的时候。
***+***
这是一餐家人亲友齐聚的团圆饭，自然是其乐融融的热闹场面，张青山有再多问题都抛在脑后。
只是细心的他留意到，路建国也有几次心不在焉、欲言又止地望向侄子。
张青山仔细地想了想，路建国的生意就是他带进门的。两家人的档口就在花强北赛鸽大厦4楼，他做着整机，路建国一开始也被他带着一起做。后来路建国半路增加了二手笔记本业务后，两家的生意是越发兴盛。
这样算下来，路建国的发展也挺不错。总不成，他今天来，也是有什么问题？想东想西，张青山这顿团圆饭完全是一幅心不在焉的状态。
好不容易挨到酒足饭饱，张青山跟饭桌上众人告罪一声就往侄子那边靠过去。谁曾想他一只手刚把侄子胳膊抓个正着，就发现侄子另外一只胳膊上还连着路建勇的手。
两人隔着宁子默相视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宁子默看到这个场景就觉得好笑，他吃饭的时候就注意到张青山和路建国两人心不在焉。照说以两人在商场里摸爬滚打数年的经验，就算是家宴，饭桌上这个时候也是他们俩最大的发挥空间。
他还纳闷怎么今天这两位长辈都转性了，合着这是都找自己有事？
咋？上次去米国被抓了中奸。
这次是他在米国偷吃被知道了？
收敛心神，宁子默依旧看到两位长辈大眼瞪小眼的好笑场景。
“哎呀，你看你们俩，我就说吃饭的时候咋就没有平时那么欢实啦。你们要是找子墨有什么事，就去隔壁屋谈，别吵着我们聊天。”
郑雅文一边说一边就动手“赶人”，宁亚萍和张玉也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张青山一看几个女主人谈兴正浓，赶忙拽着侄子和路建国说，
“走走走，我们去隔壁聊。”
宁子默进到隔壁屋子就看到风格相似的装修，便清楚这是一起装的，于是将视线转到二姑夫张青山身上。
“去年走前你一句话，结果你二姑和你爸一合计便碰上这一个门洞相邻的两套一楼。”张青山坐下来就泡上了茶，一边沏茶一边说，“好巧不巧就在你大姑家楼下。”
“姑父，你们这神神秘秘的，赶紧揭开谜底吧。”
见张青山还准备绕圈子，而路建国还在筹措，宁子默说，“姑父，你主动把人一起拉来的，干脆你先说吧。”
张青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便没有再推脱。有他这么最中间的“明白人”，三言两语就带着路建国一起把他们的问题说了出来。
张青山去年5月到将汉南的业务复制过来后，凭借雄厚的资金在赛鸽四楼拿下一个靠近主电梯口的位置，第一个月的营收就让张青山赚了个盆满钵满。张青山见势头不错，便索性买下了接连接个相邻的位置。
去年10月，路建国见汉南装潢业势头不对，在和宁父宁国平电话聊过一次后，索性忍痛亏了30w将汉南生意终结，跟着来了特区尝试。
同年11月，路建国带着妻子张玉来特区发展。张青山知道后，大方地以低价出租给他一个相邻的店铺，甚至还借调一个经验丰富的装机员带着路建国一起进入硬件装机行业。
华强北硬件装机市场是一个特殊市场，因为市场非常集中，像张青山这样资金充裕的店子，往往能靠着下游分销柜台卖出不出配件。
而路建国作为下游，不需要什么资金就能转动业务。就这样，只1个月时间，没投入什么资金的路建国竟然也跟着赚了十来万。
这么个赚钱法路建国还是蛮诧异的，但他总觉得和恩人张青山进行直接竞争不是好事。于是他本着做装潢业时与他人做差异化产品的思路，满市场寻找差异化产品，竟然无意间找到二手笔记本的货源。
宁子默听到这里就是一阵头皮发麻，他实在没想到走前这一手举家迁移竟然带来这么多连锁反应。
二姑夫张青山做了花强北的硬件生意，而路叔路建国更是做了个近乎无本的二手笔记本生意。但偏偏这两个看着很小的生意，在2002年的华强北就是早期风口生意。
宁子默砸了咂舌头，想了想便硬着头皮问道，“二姑夫，路叔，咱们就三个人，你们就直说碰到啥问题？”
张青山听得端起茶杯一口闷了下去，再把茶杯往桌上一蹲，“我现在的问题是，你大姑和你爸支持我做硬件生意，他们工厂每年才赚80w，可我一个月就能净赚100多万。”
宁子默一点都不经验，只是冲张青山耸耸肩就转头看向路建国。
路建国却愣了，他纠结了半天才说，“我的问题……和你二姑夫……差不多，你二姑夫……支持我做硬件生意，他一个月净赚100多w，可我转做的二手笔记本生意，每个月要赚到快150w……”
路建国说完表情有些尴尬，便学着宁子默耸了耸肩。
“多少？”张青山眼睛瞪得老大，他没想到路建国竟然这么赚钱？
可宁子默听后，确实另外一个感觉。
这两人还有嫌自己赚的多的？
0103.偷偷规范一个行业
还有人嫌自己赚的多的？宁子默觉得并不是这样。或者说，并不全是这样，这里边一定还有隐情。
张青山瞪大眼睛看了路建国老半天，这其实就反应出他们各自的担心。赚钱太多不是问题，他们其实担心的是张青山这个反应背后的含义。
那就是他们怕他们赚到的钱，比帮他们的人赚的还多！
这是什么鬼担心？
宁子默想等他们自己来说。
路建国眼神飘忽，几乎是躲着张青山的视线，见到这个样子，张青山就明白这事肯定是真的。但一想到自己在担心同样的问题，他只能在哑然中苦笑着。
“哎，我是想我赚钱比你大姑工厂还多，我便觉得这事说不过去。”张青山叹了口气，“你看，你路叔也是碰到一样的问题。”
路建国闻言耸耸肩，对于张青山帮他把这个不好开口的话讲出来，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他担心的东西更多一些。但，现在他却不知道如何去提了。
宁子默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通顺，想了想他准备先从二姑夫张青山这边下手，“姑父、路叔，既然你们都开诚布公了，我就先说一句。我觉得你们在这一点上的担心，真的多余。”
？？？
张青山和路建国齐刷刷地望向宁子默，他们很想知道，这个晚辈会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这很好解释啊，因为你们做的生意都是不一样的体系。”宁子默道，“不同体系的生意，赚钱的阶段是不一样的。”
前世里，宁子默还是有不少从商经验。虽然他自己碰上的事情不多，但是他的同理心却帮他从他的爱好里，梳理出不少可以拿来应用的经验。
宁子默的三大爱好也帮他积累了不少东西，这三大爱好是：
八卦，
游戏，
足球。
其中给他经验最多的就是八卦，只是宁子默喜好关注的八卦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当别人都在泡微博、头条、虎扑刷各种明星、zz八卦时，宁子默就是围绕着书籍、峰语、论坛和百科去找“八卦”，通过各种方式了解各行各业的发展史去开阔视野。
碰巧，两位长辈的行业他都了解过。
宁子默径直看向张青山问道，“二姑夫，你的生意应该不止是给客户做装机吧？”
“没错，硬件、配件这些我都做。我资金还算充裕，自然可以向其他柜台分发一些配件，让别人也赚点，与此同时我虽然赚少了，但是利润来源却更广阔。”张青山给路建国的杯里斟好茶，“你路叔就是我的分销客户之一，我们店铺和人工成本极低。”
“嗯，那就对了。”宁子默点了点头，“花强北的生意都是走现金流，有人做过统计，只是单日客流量就是50w人，整个花强北更是单日现金流高达10亿人民币。”
“这么多？”
单日50w人次，
单天10亿人民币现金流！
张青山砸了咂舌，发现路建国和他一个表情。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所处的花强北，竟然有这么高的客流量和消费能力。
他们不清楚的，宁子默却一清二楚。前世里宁子默留意过一篇文章，《花强北：30多年诞生过50个亿万富翁》，写的就是花强北的发展史。而这50个亿万富翁里，绝大多数都是在2000年赛鸽广场大楼兴建后起家的。
他们的起家时甚至还不到花强北最兴盛的时期，但花强北单日客流50w人，以及单日10亿的现金流是这群人一手一脚一起做出来的。
可以说，这个时代在花强北做生意的商户，只要踏踏实实地干下去，脑子再活络点，未来至少都是千万级的富翁。而且，都是真金白银的现金！
“这个数据来自于一些盈利性商业机构的统计，我朋友在麦肯锡，只要花大价钱就能买到细致的数据。今天早上回来时，我还特意去华强北感受过一次，人流确实大。”
宁子默先找了个借口讲明信息来源，让自己的信息变得有说服力，接着便继续道：
“下午时候大姑讲过，她工厂的人员、场地和研发成本比较高。那么她目前的利润，低于你的零售利润，必定是自然的。但是当她的产品、品牌和销售渠道都建立起来后，凭借流量更大的外贸风口，她的收益迟早会超过你。所以，你的担心压根是多余的。”
顿了顿，宁子默补充到，“反倒是在花强北的生意，零售高利润风口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按照10年一次经济危机的趋势，上一次是98年，那下一次就在08年。所以，你们的风口期就在08年前，但可能撑不到08年，你们就要考虑提前转型。”
对于长辈们想做点事业，宁子默是非常支持的。毕竟，人都要有自己为止奋斗的东西。甚至只要长辈们需要，宁子默都可以适当提供帮助。
想了想，宁子默冲张青山笑到，“大姑邀请我明天去她工厂看看，说不定我真给出个主意，甚至再弄点合作什么的。一两年后，就让大姑把你的收益给反超了。”
见侄子甚至开起了玩笑，张青山心里的不安略微平顺了些。他倒是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对于侄子提及的新内容，他却留了个心眼，细心咀嚼着那些细节。
宁子默看到张青山转又气定神闲起来，便将头转向路建国，径直问到，“路叔的二手笔记本生意，上游怕是电子垃圾进口商吧？”
宁子默一句话出口，路建国眼睛就瞪得老大。路建国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子侄竟然一语中的？
“路叔现在走的这个路子，子墨也听说过？”
宁子默点了点头跳过问题，继续追问到，“路叔，你是拿的组装好的二手电脑，还是一整个货柜？”
路建国更惊讶了，他怎么知道宁子默竟然对他的生意知晓的如此细致。
半晌，路建国才点了点头，“子墨猜的不错，我是偶尔一次吃饭时碰到了电子垃圾进口商，听他们聊天说进口货柜的事，我就搭了个茬。
当我知道他们一个货柜的电子垃圾只要5000块钱的时候，我觉得就这点钱几天就挣回来了，而说不定这个搏一次的机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于是，我抱着试试的态度，收了两个货柜。”
路建国顿了顿，见屋子里两人都望着他，便继续说，“两个柜1w块，等我在关外租了个仓库把这些电子垃圾接回来的时候，发现很多都是二手笔记本电脑，而且很有多还是能用的。算下来2个柜有600多台能用的笔记本，于是……我第一次就赚了……90w”
“600台成本1w，一台的成不不到20元，却赚了90w！！！”
张青山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暴利的生意。
“还不止……”路建国有些畏畏缩缩的，见张青山一直盯着他，于是便鼓起勇气道，“你借给我的装机员说，要不我们把剩下打不开的电脑拆开试试，看能不能拼出来更多可以用的……”
“翻新机？”张青山眉头一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几分。
路建国听的连忙摆手解释到，“我可没有这么干，你带我入行时就特别跟我叮嘱过翻新电脑是坑人生意，所以我只是拼装出可以开机的笔记本拿去卖……价格自然便宜不少……但，这样又组装出200台，赚了20w……”
张青山听得眼睛再次瞪得老大，所以压根没有留意到侄子宁子默的异样。
宁子默早就知道这门生意就是这么好赚。
前世里，在种花还没有全面禁止洋垃圾进口时。就有这么一帮人从欧米收购电子洋垃圾赚取垃圾处理费用，然后也不处理，只是廉价卖给种花国内愿意接盘处理的人。这一来一去，一个柜他们就能赚到几万块钱。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接盘电子洋垃圾的才是真正赚了大钱的人。
毕竟这些二手笔记本，都是欧米企业或个人应当地要求进行统一回收处理的电子垃圾。但由于过去这些年国外经济好的原因，他们淘汰下来的废旧电子垃圾，其实只是新款更迭后将旧款淘汰回收，而大多数旧款甚至还能正常使用。
路建国就是捡了一个这样的漏，而且他还更进一步，将那些废弃的笔记本进行拼装。虽然这需要一些技术含量，但是花强北最不缺的就是硬件人才。
而且这门生意因为thinkpad的t和x系列机皇还没有诞生，所以暂时还没有那么火热。等到这些经典型号上市一段时间后，这个产业在就这样发展下去，到了2008年可是一个每个月高达20亿人民币的巨额市场。
每个月20亿人民币！
不过，宁子默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外一个更为长远的事情。
电子洋垃圾！
一个深沉的，
你很少碰到，
却置身其中的神奇世界。
宁子默记得种花一直到前世的2018年，才全面禁止洋垃圾的进口，消息公布时，他还曾拍手叫好过。
但种花的垃圾回收和处理一直到前世的2019年依旧没有太大发展，一方面是超过6成的人不能为垃圾进行分类，一方面是很多城市几乎被垃圾所包围，与此同时垃圾回收和垃圾处理在种花的发展一直都是举步维艰。
这些前世今生的信息汇合在一起后，宁子默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光点，一个与旧有认知不同的想法。
要知道，在处理垃圾问题上，全球各个国家都面临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垃圾分类回收的成本极高，几乎占据处理垃圾总成本的80%以上。
既然电子洋垃圾屡禁不止，不如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试想想，国外已经花费了80%的高成本去分类并回收垃圾。那么有没有可能，就用低价回收的分类洋垃圾来逐渐一个可以有多种盈利模式的垃圾处理企业。
也就是说，用国外分类回收的垃圾，给种花的垃圾处理企业刷经验、练级、赚钱。最终，再通过赚到的钱和经验，反哺垃圾回收链条。
这样10、20年后，这家垃圾处理企业或许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解决方案。而个那时候国民素质也已经提升到一个新高度，再解决掉垃圾回收的前端问题，那全世界都头疼的垃圾问题会否找到一条新的出路呢？
“……子墨……子墨……”
宁子默回过神来，见到路建国和张青山两人正好奇地望着自己，显然是自己的走神引起两人的担心。
宁子默赶忙笑了笑，歉然道，“刚刚突然沿着路叔的生意想到一个合理的长远发展模式，于是不由自主就陷进去了。”
“哦，竟然可以长远发展？”路建国惊讶了。
在路建国看来，进口电子洋垃圾这事，那群卖垃圾给他的人做的偷偷摸摸，一定是这一行肯定有什么水分。但这几个月接连上百万的利润，一边让他感觉钱赚的很顺利，一边却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忧患意识。
要是哪一天这个赚钱的生意做不下去，他还能找到什么合适的生意吗？
但他担忧的问题，在见识多广的宁子默那里，竟然生出针对这个生意的长远发展模式！
这个子侄辈出了趟国，思维怎么就这么开阔了？
路建国赶忙竖起耳朵。
“路叔，这事咱们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来。”宁子默沾着杯里的茶就在面前的桌上划下一笔，“你看啊，二手笔记本行业能赚钱，这肯定有很多人都盯着这块肉的。毕竟，电子洋垃圾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所以，你的这个生意一定不是垄断的，势必给新人冲击进来。那个时候，如果有人以次充好，你这个生意就一定会受到冲击。所以，你不如做个带头羊，把二手笔记们的门槛提高。
例如，有充分保障的售后服务……”
路建国和张青山竖起耳朵，在听着宁子默有关电子洋垃圾组装二手笔记本的长远发展规划。他们越听，越觉得这个事按照他的方法大有可为。
垃圾处理的事，宁子默暂时一个字都没有提。毕竟，有很多事需要从长计议！
但帮忙规范规范这个二手笔记本行业，在这个先期时代却是很容易做到的。
0104.抓壮丁
宁国平眼见着一群女人聊火锅店生意的事情聊的很开心，他感觉自己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于是他的心不自觉就飞到隔壁那间房间。
也不知道，他在聊些啥，聊的咋样啦？
宁国平尝试着站起身来动了两下，发现聊着火锅事业的三个女人对他完全没有关注，于是他索性开门就往对面屋子走去。
结果他到了对门刚准备敲门时，就见侄女张君雅从他身后闪出来拿着钥匙开门，
跟在她身后的路飞还冲自己笑着。
“宁叔，我也跟你过来换个边。”
“我去看看哥在做什么。”
路飞和张君雅说完先一步就走了进去，路飞怯生生地走路姿势看得宁国平为之一笑。
宁国平觉得，现在想要从儿子那看到路飞这类似的形象已经是件难事了。更别说这次从米国回来后，儿子的气质又变了一截。举手投足见，似乎都没有什么少年的样子。
变得，
更深沉了？
宁国平想着想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国平，发什么呆呢？”
大姐宁丽萍的突然出现，将宁国平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随口到，“我刚刚想到子墨现在又变了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前些年那些少年的样子喽。”
宁丽萍听得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人家都是担心儿女不长大，你可倒好还想儿子变回去？”
“儿子太厉害，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点父亲的威严和成就感都没有啊。”宁国平感慨道。
宁丽萍听的一笑，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再轻推了他一把，跟在路飞他们身后走进屋子。
两代四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看到屋里是另外一番景象。
张青山和路建国一左一右坐在宁子墨身边，而坐在中间的宁子墨正拿着一张纸写着什么，一边还解释到：
“……这样把大件的主板、cpu、内存、硬盘、显示器等部件都抄录下来，除了自身的编码外，再贴上统一的机器编码，每一部检测的机器都可以记录进系统，让关键硬件有追溯的方法。这样，就可以让想要钻空子的人无空子可钻……”
路建国看着桌面上拿三张纸，感觉那上边的内容沉甸甸的，脑子更是不断地被纸上清晰的框架和重要信息冲击着，让他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张青山余光看了一眼进门的四人却没有大动作，只是做了个招呼的动作，就扭头对路建国说，“这样很好啊，子墨说的这套平台体系搭建起来，不仅可以让你的业务有了管理规范，更有了在网站上扩展业务的可能性。
重要的是，花强北目前的二手笔记本业务本来就是混乱的市场。但是你这样做出一个带头作用后，能让市场有规范，专心做事的人反倒能放心赚钱。让那些想靠小聪明偷鸡摸狗的人，就无处遁形啦……”
宁子墨正准备开口，才发现父亲几人端着凳子坐在茶几另外一边。
他抬头笑了笑，回过头来才继续说到，“前期货源不稳定的时候，路叔的生意还是以自己卖为主。当硬件工程师和管理平台到位后，路叔更多就要管控上游货源，而销售则变成以分销为主。这样，就更容易将生意在良性循环的前提下做大做强。”
“对对对，我觉得就照你这个说法，我一定要有专门的硬件工程师来制定标准，然让我就让小韩帮我招几个人做系统维护。”路建国这时候才从震惊中走了出来。
瞧到坐在对面的多年老友宁国平，路建国笑着摇了摇头，“子墨现在已经不能用普通年轻人的眼光来看了，出去这1年多的历练，他无论是从想法和见解上，都给了我太大的冲击。”
宁国平哈哈一笑，欣然接受了老友对儿子的夸赞。
对于儿子这一年多的变化，今天从他回来后就一直在厨房忙碌的宁国平感受不多。只是透过饭桌上的观察，和路建国刚刚的夸赞听出了一部分。
看着儿子坐在对面只是淡淡地笑着，宁国平只能在心里感慨，儿子长大喽，确实不能再当傻小子看了。
这时候张青山突然说，“我和老路都跟子墨聊了聊，他可不仅仅是给了我们开阔的眼界，更是实实在在给我们出了不少好主意。”
顿了顿张青山又道，“我觉得大姐工厂那些事，也可以让子墨帮着参谋参谋。”
宁丽萍莞尔一笑，冲妹夫张青山乐呵着，“我可是下午就已经约好子墨，让他明天去我们工厂坐坐。”
***+***
第二天一清晨，宁子墨刚打接到电话就往外跑。郑雅文好奇地跟到门口，两小只快速地跑过来，定定地蹲在她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望向门外。
看着站在路边儿子左顾右盼的儿子，郑雅文好奇地问，“这么早就出门啊？你大姑都还没去呢。”
郑雅文确实很好奇，儿子从昨天回来后似乎就没有休息的心思。下午刚到家就被他两个姑姑和爷爷、奶奶抓着聊了一个下午。团圆饭刚吃饭又被他姑父和路飞父亲抓着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最后甚至连丈夫和大姐都参与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22:00他回来后本想和他说说话，却见他一溜烟就溜回屋子忙碌去了。一直到凌晨1:00他才被自己抓着去洗脸刷牙。
可今天一大早又是6：30起床忙碌了许久，一直到早餐的时候才知道他今天的计划竟然是要和他爸、大姑去工厂？
刚刚更是偷偷摸摸地打了个电话就往外跑，这才回来一天就这么忙，这是猪崽子转眼就忙成猴啦？
“妈，我接个朋友。”宁子默手里拿着电话回身答道。
郑雅文嘴角撇了撇，对于儿子这句话总觉得有问题。她可是知道自家儿子去年在特区才呆了几天就离开了，这一年更是一直呆在米国，怎么还能在特区认识朋友？正纳闷间，郑雅文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慢慢开过来，停在儿子宁子默身前。
当车窗降下来的时候，黎颖坐在副驾驶上抬头看着宁子默微笑着，“周六日还要工作，你是要把在倍宝的工作习惯带回国内吗？”
“特殊情况嘛，我大姑工厂正好在做出口的产品，她邀请我过去工厂看看。我想着你们要是能一起，那我们能提前聊些东西做准备。”宁子默答道。
正说话间，从黎颖左侧探出一个戴着墨镜的脑袋。
镜片被她轻轻的拨弄下来，王子琪灵动的眼睛全露了出来。
“大当家，今天就算是我们被抓了壮丁吗？”王子琪把“大当家”三个字咬得死死的，揶揄地笑着。
宁子默看着她冲黎颖努了努嘴，“算是吧，毕竟我压榨人的功夫，你闺蜜知道。”
“哦~~~~”王子琪瞟向黎颖挑了挑眉毛。
紧接着，
就被打了。
宁子默更是被黎颖瞪了一眼后，才意识到似乎说错话了。
“儿子，这么大早的，问问你朋友吃过饭了没，招呼人一起吃点东西啊。”
当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候，宁子默突然想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这可不是米国啊，这已经是回了种花。
虽然现在是可以独立了，但这还暂时住在家里呢。
宁子墨木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母亲冲他招手笑得很灿烂。
晨光下，她像是个好奇的少女，想靠歪着脑袋的动作越过他的身子看到他身后车内的人。
“啊，黎颖，快下车，那是大当家的妈妈，我们不过去打个招呼很不礼貌诶。”
王子琪清亮的说话声，
车门打开的咔哒声，
高跟鞋着地的踢踏声，
母亲眼中突然的闪亮，
全都汇在一起。
宁子墨听到心内咯噔一声，
他有种“不详”的念头。
看样子要赶紧找个房子，
再住下家里，猪命难保！
黎颖和王子琪临时加入，让宁家这顿早餐又多了一份热闹。
宁子墨本着安分守己的原则，向家人介绍完两人后就埋头“专心”吃饭。为了降低存在感，更是爽快地答应了路飞和君雅当跟屁虫的要求。好不容易熬过了早餐，跟着父亲、大姑正式出门的宁子墨有种渡劫的既视感。
但紧张感并没有从身上消除，宁子墨任由和王子琪、黎颖打成一片的路飞、君雅去到另外一台车，自己默默地上了父亲的车，待窝在副驾驶上才有种逃离魔爪的轻松感。
宁国平总算从儿子身上找到一些他小时候的影子，本想借故调侃几句，却被后排的大姐宁丽萍开启的话题岔开了。
“这出去忙了一年多，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几天……要不是你的两位拍档上门来找你，我们都还不知道你这么快就要创业。钱够不够，要不要大姑给你支援一些？”
昨天下午和晚上也只是简单聊聊，宁丽萍就没有细问侄子的状况，只知道他在米国发展不错。
但早上才听到他的拍档，那位叫王子琪的姑娘说，他们竟然要开始创业，做贸易公司。虽然不知道侄子具体是怎么想的，但宁丽萍总是先想着要给侄子点帮助才行。
“大姑，钱我还真的不缺。”
“不缺？”
“真不缺。”
宁子墨说的极为肯定，这让宁丽萍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下子，宁国平总算有了和儿子闲聊的空间。
历史上的1982年6月，特区和非特区之间用铁丝网修筑了一道管理线，称为“二线”。这道线把特区分为特区内和特区外，俗称关内和关外。而这条管理线，就是特区特殊的管理线。
这条特区管理线于1985年3月通过国家验收交付使用，全长84.6公里，沿线路面用花岗岩石板铺成，路北侧用高达3米的铁丝网隔离。在2002年这道“二线”还在，被特区人民称之为“关口”。
大姑的工厂在关外龙化，从梅林二线关口向南出去，一定必须要经过关口，并用到一个叫做“边防证”的东西。这些时代的痕迹印刻在特区的每一处，今天让前世只听过却没亲身经历过的宁子墨好好的经历了一次。
出了关口就变得一路畅通，车子经过了一片荒凉，最终在龙化坂田的一处工业片区停了下来。
一行人刚坐在大姑办公室的会客区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0105.惊人的下一代
一行人刚坐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宁丽萍应了一声，推出进来的正是大姑门外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在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中年女性。
见到屋子里坐着一大群人，有很多陌生的年轻面孔，那位中年女性面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刚刚还和众人聊天时还面色轻松的宁丽萍，在面对工作时顿时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燕琴，君雅你见过了，其他几位是我侄子宁子墨和他的同事。”
宁丽萍又把自己的财务主管李燕琴和秘书董静琪介绍给众人，寒暄了两句便转上了正题，“怎么了，有什么紧要事？都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就好了。”
李燕琴以前听过老板侄子的名字，听到宁子墨名字时还特意多观察了几眼。第一眼看来十分的年轻，果然如传闻中那不到20岁就进入社会打拼。
李燕琴心想，也就是老板一家子有这个条件。要是她的话，还是愿意女儿上完大学后再接触社会。
但转念一想，这都是老板家的家务事，她一个财务有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既然得到老板首肯，李燕琴便直入正题，“宁姐，我们下周2要付一笔50w美金的ic采购款。但是前两天我们刚紧急的调集了100w美金采购其他元器件。
这会公司美金账户上只有10w美金，我临时找了些渠道，兑换美金的汇率要去到9.5。所以我就来问问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汇率更低的渠道，紧急汇兑40w美金。”
宁丽萍闻言顿时一脸难色，因为工厂生产的需求，一些元器件需要从港省直接采购，港省的公司多是采用美金来结算。虽然市面上能换到美金，但是有一些汇率上调超过10%。
但目前一些产品的利润才30%，如果把成本花在这上边，就少了不少利润。而她公司里平日里资金的流转都有详尽的计划，偶有一些突发事件就是在美金的需求上。
“大姑，40w美金我有，你按照牌照价兑换给我人民币就好了，这样还省得我想着怎么去减少汇差兑换成人民币呢。”宁子墨一边说着，一边转头问黎颖，“300w人民币，先期应该够了吧？”
“嗯，够了。”黎颖点了点头。
宁子墨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一屋子处理黎颖外的其他人全都傻了。尤其是站在宁丽萍的财务主管李燕琴和秘书董静琪，两个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那可是40w美金，
宁总的侄子才多大，
不到20岁的年纪，
就能有40w美金？
宁子墨这才留意到众人的神色，他知道这事对她们而言有些不可思议。但刚刚大姑就在问资金上帮忙的事，他知道私下里她还是想要帮帮他，但他确实不需要帮助啊。
从亿倍那收到的1000w美金，现在总共才花出去300w。100w的博客，200w的foxmail。现在他在汇丰和种花银行开的港省户头里还分别存着一个300w和一个400w，乘大姑需要换成人民币还能省下一些汇率差。
又能帮家人，又能省事，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这钱本就是自己辛苦赚来的，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这样直接拿出来摊开说，还省得跟家里人解释。
宁子墨一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一边问道，“大姑，你这有网络吗？如果有，我直接在电脑上操作转账。”
按下电源键后，宁子墨抬头瞧着大姑身侧的财务主管，“李……主管，你们应该有港省的双币账户吧。”
在一屋子惊讶的目光中，宁子墨完成了一笔40w美金的加急转账。
这个时代没有宁子墨前世那么方便，再怎么加急都需要一天时间，今天更是周六，由于节假日顺延还有可能要周一才能到账。
但转账的目的地就是大姑家公司，宁子墨顺手就操作了，操作完就把水单界面转过去给李燕琴看。
“李主管，你留意一下，应该是要周一才能到账。”
“燕琴，你拿着子墨的国内账户，现在就按照8.5的汇率给他把钱转过去。”
“大姑，按照8.2就好了……”
宁丽萍赶忙摆了摆手就把宁子墨未完的话压了下去，“就算不找地下渠道，目前正常交易的汇率也不是按照牌照价来。你帮了大姑这么一个忙，大姑按照正常商业行为操作总没问题吧？”
宁子墨那些执拗的“小心思”所反映出的独立个性，一眼就给宁丽萍看穿。但是本着大姑的身份，宁丽萍还是轻而易举就给“顶”回去。
虽然各取所需从商业行为上很正常，但是侄子和她之间可不单单是商业关系，更有一层家人的亲密关系。如今的种花大地上，亲戚间鲜有这种算的很清楚的账目。侄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宁丽萍不介意靠着这个机会先给他上一课。
“那就谢谢大姑了，”宁子墨脑子转的很快。
欣赏接受了大姑的安排后，宁子墨从包里掏出去年办的银行卡对着李燕琴笑道，“李主管，那就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
“好的，少东家。”李燕琴赶忙点头应下。
只是这称呼，把宁子墨吓了一跳。
这怎么还就出来个少东家？
当事人惊讶归惊讶，李燕琴可看的明白，自家亲如姐妹的老板，没有结婚也无儿无女，膝下就这一双侄、女。女孩子在如今这个时代，没多大可能接手公司业务的。
反倒是这个第一次见的老板侄儿，还没干嘛一开口就拿出了40w美金给公司应急。不说别的，只凭这一点就值得培养成接班人。
宁丽萍对于李燕琴对侄儿的称呼倒是欣然接受，笑着冲李燕琴支使道，“你和采购主管再沟通一下，如果近期还需要美金，尽量提前准备。”
宁子墨瞧着李燕琴应了下来，瞅了黎颖一眼，见她默契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筹措了小一会，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到，“那个……李主管，如果近期找不到合适汇率的美金，你或许可以找我来换。”
8.5和8.2的差异是什么？如果大姑公司流水真的很大，只是这0.3的汇率差就能让宁子墨手中的700w美金凭空多出210w人民币来。这跟抢来的有什么区别？
这笔账要怎么算，两个数学好的人一眼就确定下来。
宁子墨这幽幽的一句话说出来，不仅是宁丽萍，李燕琴更是呆若木鸡。
这刚刚40w还没消化完，还可能有更多。合着这个年轻的少东家竟然捏着大笔的美金，按照8.5的汇率，那是几百万人民币啊。
这位少东家多少岁？
是做什么的？
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李燕琴愣神的厉害，但宁丽萍毕竟知道自家侄子是做什么的，虽然不清楚他赚钱怎么那么快，但宁丽萍却知道侄子在去米国前可是已经开了一家公司。
那叫鲁班科技的公司听张青山说，已经有30来人了。
宁丽萍反应过来，冲李燕琴颔首道，“那就把子墨的资金考虑进去，有需要的时候你过来跟我说，我让子墨给你安排。”
“宁姐，那我先忙去了。”李燕琴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们都先忙去吧。”宁丽萍点了点头，看着李燕琴和董倩茜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这才坐会到宁子墨的身旁。
眼瞅着侄子淡定的冲着茶，一旁的弟弟宁国平还没缓过来。宁丽萍平复了心情，这才开口关心起侄子在米国的生活。
有关如何获得倍宝公司的邀约，又如何中途组建了三家软件公司，再到倍宝公司上市，最后在被收购前为何离开公司。换了两次茶叶的功夫，加上黎颖在一旁的补充，宁丽萍总算知道侄子过去这1年多做了多了了不起的事。
宁丽萍端着茶杯，虽然侄子就坐在身旁，但是这不真实感依然存在于她的心中。
上一次见侄子还是2001年5月的事，倒是听说了他4个月赚了30w美金的事。以他当时17岁的年纪，听起来已经是惊为天人了。现在那笔钱不算，侄子轻而易举地拿了40w美金出来，还留下有需要就找他的话。
这么看来，他哪需要自己投资啊。
宁丽萍心里笑了，但是转念想想，这些事倒也习惯了。
现在宁家举家来了特区，还不是受到侄子的影响。这来了后，二妹一家的生意照搬了汉南的模式做的风生水起。三弟从汉南要死不活的工厂出来后，来到自己家工厂更是如鱼得水，几款新产品更是让工厂添加了不少新业务。
现在坐在这里，喝上一杯侄子沏好的茶更是沁人心脾。
人呐，一辈子总要追逐一些东西才能让生活变得充实。
也不知道侄子他们这一代，未来都能成长成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先一步不如社会的侄子，就像个窜天猴一样，还不知道能窜到什么高度啊。
宁丽萍心下感慨，总归是千好万好，下一代能走出自己的路，就是最好。
想着想着，宁丽萍眼睛就有些湿润了，好在多年的打拼下她还是蛮镇定的。极力地将激动的情绪压下去，宁丽萍继续找话题聊着。
“子墨啊，我听说上市公司都会给员工一些原始股，你升任的那个coo还是公司高管，怎么着都有一些吧？”
在米国这一年多，除了给妹妹君雅和路飞写过邮件外，宁子墨还没有跟家里边有过交流。
今天来大姑这，一方面是了解大姑公司业务，一方面也有些向家里交底的心思。
未来要做的事情会一步一步呈现出来，现在的这些收益自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要不然，以后的大数额，还怎么适应？
宁子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隐瞒，大方地道，“大姑、爸。公司上市前也没有亏欠我，给我的比例也不少。我离开前，拿到了公司1.7%的股份。”
1.7%，
听到这个数字，宁丽萍甚是欣慰。侄子选择从学校直接面向社会，无论钱也好，股份也好。都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收益。虽然少了点，但是在他这个年纪更算是一种嘉奖。
反正宁丽萍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这一摊生意，未来就交给侄子接班打理。在那之前侄子之前所有经历，就当时是个历练。
宁丽萍这边还在为侄子计划着未来呢，坐在宁子墨左手边的路飞突然惊呼起来，“子墨，你们倍宝卖给亿倍的价格可是18亿美金啊。1.7%那就是3060w美金，那可是2.5亿人民币！”
虽然门关着，虽然惊讶的路飞还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但他换算的数字太具冲击力，茶几前几人听到那个数都感觉头皮发麻。
宁子墨倒是撇了撇嘴，“不过要等到今年7月份才变现。而且我在米国和前同事要开启一些合作的项目，这些钱远远不够的，还要努力赚钱才行。”
宁子墨说的轻描淡写，可刚刚已经被路飞说出的数字震惊到的宁丽萍，内心一点都不淡定。
宁丽萍辛辛苦苦十来年，现在也才做了1大2小三家工厂，算下来连侄子一半的身价都不到。
宁家这下一代，
也太吓人了吧？
0106.跑马圈地
1年多没见过的子侄竟然一下子变成亿万富翁，放在谁都可能会难以接受。尤其是对于宁丽萍和宁国平来说，他们可是看着宁子墨长大的，这一下子超出他们的预期太多了。
零零散散聊了好几个话题，两人好不容易才算消化了这个惊讶的消息。
没办法，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就算这个事实很难接受，但出现在面前时就让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对于宁丽萍而言，侄子什么底子什么出生她一清二楚，他能跳的再高那都是他自己努力挣的，走的更是正道。这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宁丽萍除了震惊外，欣慰和骄傲才是真正占据内心的多数部分。
宁丽萍在一旁欣慰的时候，作为父亲的宁国平是另外一个感觉。
宁国平昨天在饭桌上一直都在观察儿子，他觉得儿子宁子墨除了变得成熟一些外，似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今天听到儿子宁子墨亲口讲的东西，他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儿子宁子墨就已经超越了自己能认识的范围，这种变化实在是太过巨大，让他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但仔细想想，儿子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身为人父希望的那样。
毕竟，自己作为父亲能看到的世界也只有那么大。如果把儿子局限在自己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他必定比自己好不了太多。
现在再想起来，儿子劝服自己离开汉南工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能看到很远了。
宁国平在特区呆了一年时间，尽管是在大姐宁丽萍的工厂做工程师。但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充盈状态，再一次回到自己身上。
以他40多岁的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不就是因为听从而已建议，勇敢地踩除了汉南那一步才有的今天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儿子都这么厉害了，当老子的自然不能落下啊！
宁国平想到这里，感觉身体里似乎充盈着新的力量！
两个长辈坐在那里神色更异，路飞却觉得自己像是通了个篓子，他一度有些手足无措。
宁子墨赶忙推了身旁妹妹一把，张君雅反应还挺快，“大姨、舅舅，哥现在挺好的嘛，以后都不用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们也会努力争取做一番自己的事业，到时候咱们全家人都好好的，你们就更不用担心啦。”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张君雅更有着宁家小公主的身份，她这一席话将宁丽萍和宁国平两人从各自的世界拉了出来，两人总算活络起来。
今天宁子墨是带着目的来大姑公司的，因为要开贸易公司想要上手，依托于工厂体系是必定的。
大姑宁丽萍本就是从模具师傅起家，一步一步从替人开模逐渐地开设了属于她的工厂，并从2000年开始旗下工厂终于开始做一些自己设计的产品。
宁丽萍旗下有三家工厂，其中最大的这一家工厂是做鼠标、键盘，而另外两家则是做机箱，以及网卡和交换机等电脑周边配件产品的。宁子墨的父亲宁国平，目前正在负责网卡和交换机方面的产品，这也是他最擅长的。
除了生产能力方面，宁丽萍工厂也有属于自己的外贸部门竟然高达10人。加上采购部门4人，财务部3人，以及其他部分，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配置完整的工厂企业。
于是，早在昨天宁子墨就将定下的外贸公司方案做出了调整。将有关供应链的整合，早早地将大姑工厂也划归到自己供应链体系当中。
只是原本就知道侄子开了一家软件公司的宁丽萍，一听到侄子竟然还要再开一间外贸公司顿时就有了疑虑。
“软件公司和贸易公司？姑姑可是做过多个公司的人，也是结缘巧合有了客户介绍，才做下三家工厂。你如果一开始就要做两家公司，会不会经历不够？”
宁丽萍有自己的担心，她是知道多个项目同时开启的难度。侄子宁子墨虽然在他的行业有不错的经验，但宁丽萍怕他步子迈得太大，容易将本可以集中的精力又分散出去，导致不能专注地做出比现在更好的成绩。
宁子墨听出了大姑的担心，也看到没有言语的父亲眼中的担忧。
他赶忙解释到，“大姑，我的未来发展方向就是冲着互联网这个新兴行业去的。但是互联网本就是个烧钱的行业，如果我没有支柱性的资金链，发展速度一定会受到制约。
可2000年后互联网泡沫破灭，这个行业在那个时间进行了一轮洗牌，这个时候是绝佳的进入时机。但互联网行业的排他性太过眼中，如果我等到有资金后再去发展，会丧失当前的机会失去发展空间。
于是，我就只能把几个项目一起开启。”
如果重生2001年，应该有太多人会选择去北鲜国将《传奇》代理拿下，一年轻松赚1个亿。
但宁子墨不能这么干，因为 1年就算赚到2个亿，也找不到一帮志同道合的大牛和自己一起朝着目标前进。那就意味着钱赚到的同时，丧失了宝贵的互联网行业生存空间。
互联网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排他性非常强。这也是为什么前世互联网20年发展里会有各大霸榜的存在。
前世的搜索领域，全球范围峰语霸占了80%以上的份额，而种花国内百度霸占了80%份额，其他人很难挤得进去。
在前世每月高达30亿人使用的社交领域，脸书更是以21亿的占有率长期霸占榜单。种花国内倒是经常出一些大流量的社交新平台，但是因为生态链被封锁，很难有效发展下去。
而前世的云服务方面，强如巨硬和阿狸云紧追猛赶奋起直追。导致的结果是在最差时候的马里亚纳，也依旧霸占了去全球46%的市场份额，而其他的云服务只能在精细和捆绑服务里去分一杯羹。
互联网虽然不是绝对的高新科技，但是互联网却是靠着技术积累可以长期霸占大份额的特殊市场。
所以宁子墨必须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一条适合他的不一样的圈地之路。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拿来在这个时候提及，宁子墨顿了顿，整理思路继续道，“目前，因为姐夫的关系，我们已经在米国那边将三款软件推向市场。目前每个月能额外有15w美金的净收益。也就是说，我的起步思路是正确的。”
宁丽萍、宁国平听得又是一愣，他们刚刚才听到侄子已经有3060w的股票在7月解禁的事。现在又听到侄子弄得软件竟然在米国市场已经有所收益，就已经有些麻木了。
15w不多。
但是在米国赚的。
以宁丽萍多广的见识，她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身边有哪个人，在软件行业从米国赚到钱的。而现在侄子却告诉他，他赚到了。
想了想，宁丽萍说，“子墨，你先接着说。”
“互联网行业是个吞金大户，无论我赚了多少钱都不够。更何况软件公司我规划了一个大项目，可能要烧很大一笔钱，所以我才盯上了贸易这个可以无本经营的上升行业。”
还在倍宝的时候，宁子墨就已经规划好了下一步的路子。比较幸运的是他又碰上了黎颖，然后黎颖又介绍了王子琪。这一下子多了两个小伙伴，让宁子墨感觉自己的效率会提升不少。
但同时宁子墨依然在担心，自己规划的那个大杀器要烧掉不少钱，资金依旧是问题。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将贸易公司开起来，希望能赶上贸易的风口，赚取到可以支撑自己互联网公司运营的资金。
宁丽萍对于侄子盯着的软件和互联网行业并不熟悉，但她本就有三家工厂，除了供应oem客户外，还供应一些贸易公司。
所以，听到侄子说贸易行业是“无本经营”她顿时笑了起来。
“招聘人员、办公设备、场地租金等费用也是钱，虽然不多，但是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无本经营了？再说你的贸易公司就算开起来，大姑就算能给你介绍不少产品线。可等到你赚钱，也是要一定时间的。”
“我有一套快速将供应资源整合起来，并推向市场的可行性方案。这套定制产品的方案拿出来，与现有的普通产品结合起来就能很快得到收获。”
宁子墨将自己和黎颖与王子琪讲过的贸易体系又给大姑讲了一遍，还将没有和王子琪细说的供应链整合方案，向着大姑细说了一遍。
这一连串的内容，让宁丽萍感觉自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调动过的脑细胞，必须充分活动起来才能跟上侄子的思路。
侄子说的那些东西，尽是些她闻所未闻的东西，但偏偏在那套方案中，藏着一些想都想的通的可能性。重要的是，侄子对于产品的看重让宁丽萍生起很大的兴趣。
“子墨，你这个关于产品设计要自己把握的思路，以及走品牌路线的思路，倒是和我们目前的计划不谋而合。”
宁丽萍毫不吝啬地对侄子夸赞起来，“我们工厂在2000年才逐渐开始制作自己的产品，在那以前一直都在做oem代工的产品，利润甚至就要压缩到25%以下，几乎占据了我们大部分的产能。
于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开发团队就将视线转到定制产品上，尤其是你爸加入后，一直都在向自研发产品以及向品牌方向尝试发展。但，我们都没有你考虑的那么仔细。”
宁子墨倒没有谦虚，直接跟大姑宁丽萍谈起本质来，“大姑、爸，目前电子产品的代工企业更多是在吃人口红利。例如富士康那样的企业，他们就是压缩人员成本和极致的管理，来达到在当下的环境里合适的利润率。
但是，人口红利始终有用尽的一天，如果一个生产企业不往自主研发的方向去靠。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上游设备供应商将加工的机器划分的越来越细致的时候，只要有资金和相应的少量有经验的管理人员，以及十不存一的工人，就能具备靠人口红利的普通更强的竞争力。
所以，定向研发新产品的路线是一条生产型企业未来的必经之路。而做品牌产品就是可以让我们种花，在供应链六个环节中拿下更高利润的重心。”
在21世纪新千年的前十年里，人口红利这个加成还存在与种花的制造业。越往后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发展都在挤压着密集型加工企业的空间。莞东作为加工企业的集中地代表，其发展更是能说明问题。
前世的2010年，莞东作为世界代工厂的后花园还活得很滋润。但是过了2010年，因为产业优化和配合大湾区经济的发展，莞东逐渐从人口密集加工型企业扎堆，逐渐变成了机器人工厂就更能说明产业发展的问题。
种花作为世界工厂，那只是因为在供应链里设计、品牌的两个环节没有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两个环节高达70%的利润，自然就没有种花代工厂的份。
但这些东西对于宁子墨都不是问题，因为种花目前加入wto，意味着很多供应链也在向种花开放。
当大鳄们在图谋种花的各种资源时，
宁子墨又何尝不在图谋大鳄的根基。
开放市场嘛，
拼的可不是财力，
更是眼界和能力。
提前的跑马圈地，
宁子墨比大鳄们，
做的更早，
圈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