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竟然牵出奚梦芸？
宁子墨是一个制定了计划就一定会按照计划落实下去的人，况且目前的所有计划都还没有碰到过问题，还不存在所谓行进中的调整，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
于是在大姑办公室里谈完外贸公司的发展后，黎颖、王子琪就被宁子墨派去与宁丽萍公司外贸团队对接，路飞和君雅则跟着去体验工作，而宁子墨自己则跟着大姑和父亲参与他们近期的产品会议。
之所以跟来父亲这边，是因为父亲宁国平目前的开发团队碰到一些问题。
“宁总，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这一批试产的1500只usb modem和500只路由modem产品出货后，就再也没有返单。
而准备推向国际市场的无线路由器产品，到目前为止在技术攻关上碰到一些问题。所以，我们是否要调整方向，继续回归到网卡产品的持续更新上？这样，公司的产品线才不会发生断层。”
父亲在回忆上称大姑为宁总，这不是宁子墨关注的点，宁子墨只是在关注父亲的远大目标，以及父亲提到的一个品牌。
tp-link！
这是普联科技旗下品牌，前世的2012年全球无线网络市场占有率超过1/3，并曾在国内市场占有率一度超过43%，后来随着小米和花威的崛起，到2017年度下降到20.7%，但却在当年的占有率中，超过了排名第二的小米和排名第六的花威占有率之和。
宁子墨完全没有想到父亲宁国平竟然有这么一手前瞻性的安排，但看他现在流露出的疑难神色，说明他对于未来的判断因为目前短暂的困局而产生些许迷茫。
但前世的tp-link的发展就已经指明了市场走向，宁子墨对于未来可不会有丝毫的疑虑。更何况，刚刚工程师所谈到的产品，让宁子墨从记忆中翻出了一个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能顺利的推行下去，宁子墨能很好的解决掉父亲这条产品线的难题。
将刚刚思索梦想的情绪压在心底，宁子墨赶忙开口道，“我能说几句吗？”
宁子墨突然的发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这位就是宁总的侄子，更是宁经理的儿子，今天是带来见世面的。
他说几句能说点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中，宁子墨嘴角翘起，“我有办法解决目前的麻烦。”
宁子墨的脑子转的飞快，在这群工程师提到宽带路由器的时候，他就在记忆里抓取出2002年与这个产品相关的“大事件”--这一年，老家汉南的电信网络改造工程正式动工。
在因特网中，ip是所有计算机网络实现相互通信的一套规则，只有遵守ip协议就可以与因特网互连互通。但是全球80%的ip资源都被互联网大国米国所占据，能分配给种花的ip资源少之又少。
进入2000年后，种花家庭宽带网络的发展进入到高速发展期。由于近两年更多的家庭用户拥有电脑并接入了网络，使得种花本就不多的ip资源显得越加紧张。
如果种花的电信运营商还是保持原有的上网方式，将会造成极大的ip资源浪费，并很难协调网络问题。于是，上边一声令下，全国各省的电信公司，按照当地的网络基建水平和节奏，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改造工程。
但主要还是通过固定ip改为拨号获取ip，以及普及光纤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宁子墨的老家汉南，是在2002年1月启动改造工程的。
汉南作为一个四线城市， adsl、ddn、isdn，光纤这四种网络方式都有，在这次改造后将统一为adsl和光纤两种接入方式。
由于当时光纤接入的使用费是720元一年的adsl上网方式的1.5倍以上，所以，汉南的网络用户中，90%以上都是使用adsl的家庭用户。
但当时汉南的入口带宽有限，同时汉南在这一年中还在进行基建设施扩容。这就使得原来使用内置adsl modem的用户，在这次的改造中，“掉线”问题常大规模的爆发。
宁子墨之所以想到了这些，是因为前世这一年在学校里听到身在汉南朋友的吐槽，尤其是一个身在长安开电脑公司的朋友，更是清楚地向自己描述了当时汉南网络和电脑市场的火热，他也因为及早的反应小赚了一笔。
也就是今年，2002年9月1日，开学季，
《奇迹》公测。
这个2.5d画面的游戏在当时如同早一年上市就火热的《传奇》一样，因为操作简单，容易上手的玩法，迅速传遍了汉南这座小城。大量因为网吧无空座，家中有些闲钱的年轻家庭因此成为了家庭网络用户。
于是当时的一周之内电脑城，网吧，电信的生意剧增。但这种集中爆发式的增长，迅速加剧汉南电信网络的负荷，adsl掉线故障量直线上升。
宁子墨前世那个长安的朋友就是紧跟电信的脚步，推出了将内置model换成了外置adsl modem的活动，在设备更换后掉线的情况将极大的降低。
而，更换这个网络设备的费用是200元。但朋友的成本，不过100元。
朋友那个外置adsl modem产品，实际上就是大姑工厂的产品-usb modem和路由modem。
现在才7月中旬，这些该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而电信也不会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如果能在9月1日前启动自己的计划，宁子墨相信，只是在汉南市场，就能帮大姑赚到一笔不菲的收益。
但是，如何将这个计划描述出来，可就有讲究了。
总不能说，“嗯，我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因为我是穿越来的，你们就跟我混吧。”
这太中二了。
想了想，宁子墨决定从那批没有返单的订单着手。
“爸，咱们那批没有返单的产品是出给国内哪个市场了？”
见儿子在一个众人都茫然的点开了口，宁国平老脸一红，“是咱们老家的一个电脑公司的老总，叫奚梦芸。汉南今年在进行网络改造，她很看好这块的市场。
因为他和你二姑夫很熟，知道咱们家出产这些产品，于是她在6月就向我们下了订单。只是一直没有返单，我也不太好去过问原因。”
奚梦芸？
父亲见过啊！
可父亲这样说，肯定是里边有什么隐情。宁子墨想了想，应该会是父亲急着推荐产品，而奚姐姐想要帮忙，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笔订单。
只是父亲虽然眼光不错，但是时间却不合适。这个时候汉南的网络负载问题还没有集中爆发，根本不会有市场衍生出来。
宁子墨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继续说到，“爸，奚姐姐我认识，我去联系吧。因为我刚刚脑中有一个计划，正好是应用于咱们老家和老家周边的市场。我准备先和奚姐姐聊聊，如果可以，后继这个产品一定可以在汉南继续推行下去。
只是现在我想先知道，有关usb modem和路由modem这两个产品的原材料采购和供给能力。如果调集生产，一周内咱们工厂可以出产多少只这样的设备。有这个数据，我的销售计划才能做倒更精准的备货。”
宁子墨一开口说到具体的内容时，身上散发出自信和成熟的气质，与他面上稚嫩的面庞形成巨大的反差，把一众工程师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毕竟是自己儿子，宁国平今天已经被儿子震麻木了，反应自然迅捷，“这个问题，需要把采购主管和生产主管一起喊来才能回答。”
宁丽萍赶忙冲坐在宁子墨右手边的秘书示意，“小董，你去把两位主管一起喊过来参与会议。”
“好的”董静琪赶忙跑了出去。
等待的过程有些煎熬，不到1分钟，两个中年人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宁国平给两人介绍了当前情况，顾不上两人看向侄子的怀疑神色，转头问道，“子墨，你还是给大家简单讲讲吧。”
宁子墨停下在桌上轻轻敲击的动作，那个严肃、自信、成熟的气质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这两年，国家电信网络因为ip资源的问题，开始了电信网络改造，我们老家汉南是在今年1月正式开启改造工程。
由于从原有的固定ip改为拨号获取ip，原有的内置modem在这次改造后，会因为网络网络接入方式产生大量掉线问题。而外置modem和路由modem会因为一些固件上的优势，避免掉这种问题的发生。”
宁子墨的原因刚出口，对面工程部的众人恍然大悟。
“对对对，因为线路干扰的原因，内置modem确实容易受到其他拨号用户的影响，容易被踢掉线。”父亲的副手眼睛一亮，但是刚说完神色又暗淡下去，“但只是这样，不足以成为外置modem挤占内置modem市场的主要原因啊。”
宁子墨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如果跟工程主管解释，是因为《奇迹》这款游戏引起的小区域情况，这信息来由如何解释？
宁子默转头对着刚刚进来的两位主管问道，“姑且不谈市场是否存在，我们现在先谈谈如果调集生产，我有把握在第三季度将这个产品推出去，但是我要知道在一周内咱们工厂可以出产多少只这样的设备这个问题。”
毕竟是老总的侄子，指着关键点也绕不过去，两位主管小声盘算了一番，很快其中一人代为回答道，“这类产品的原材料和芯片采购目前在国内就能完成，因为上游备货充足。
所以，usb modem我们每天的极限产能是1500-2000只，而路由modem是每天500只。”
“好的，我明白了。”宁子墨在本子上记下几个数字，圈了起来。
宁子墨眼睛再扫过对面那群个个都比自己大好多岁的人，最后对父亲宁国平自信满满地道，“这个销售计划和生产计划我会在于这位习总沟通后的3天内完成，现在我们跳开这个话题，讨论一下到底是继续进行无线路由器，还是退回去继续研发网卡产品吧。”
0108.用Hiptop统一思想，然后再进一步
如果在未来的2019年，抓一个人过来问：哥们，你电脑有网卡吗？估计那人能瞟死问这个问题的人。因为那个时代里，太多人的电脑已经集成了网卡这个东西。
但这才2002年，虽然将网卡集成在主板上已经有芯片厂商在做，但站在过去说未来，谁都不清楚这个产品的未来发展趋势是什么。
所以，宁子默倒能理解这么一群凭技术就能把自己轰成渣的人，为何如何迷茫。
可依旧还是那样，总不能说告诉他们……
哎，比别人有些许远见你可以得到夸赞。
但是，你如果超越了一个时代太多就只能被人当疯子了。
宁子默不想当疯子，所以，还得要好好的想办法解释这个问题才行。
想了想，宁子默决定拿最熟悉的父亲下手。
亲人嘛，好下手些。
宁子默开门见山，“老爸，我想问问如今在主板上集成网卡芯片，是由哪几个芯片厂在做？”
这算是和儿子在工作上第一次有交集，宁国平的角色转换还是花了点时间。
但毕竟是专业人士，他很快回答到，“realtek、atheros、broadcast、jmircon、killer、intel几个大厂在做，目前已经陆陆续续投放到市场上了。”
瑞昱（realtek）和灯等等等（intel）这两大芯片供应商，宁子默太熟悉了，毕竟前世是要自己装电脑的技术男。如果没有记错，网卡市场最后就成了瑞昱、英特尔和杀手（killer）三分天下的场面。
既然找到了出处，宁子默脑子很快就把这些信息汇集到了一起，“老爸，瑞昱和英特尔都是芯片供应的上游厂商，这些厂商都有喜欢集成的习惯。
随着这些年pc的发展趋势，主板的集成性会越来越高。如果说显卡或许还能相对保留并普及外，那声卡和网卡这两个配件，在未来就已经趋于集成化了。”
家用电脑板载插件在2000年的时候，还是独立的显卡、声卡、网卡齐聚。但随着硬件的发展，以及家庭pc的需求越来越明显。除了少数对网络和声音有极致要求的发烧友外，大众需求已经从原来的3个东西配齐，逐渐缩减。
越往后发展，芯片集成封装技术越发强大后，就不会有多少人见过独立的网卡和声卡。当然，未来的直播事业发展壮大后，声卡这个东西又火热了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依旧是非常少数的人群才需要这些东西。
看着父亲的眼睛，宁子默笑了笑，手掌向工程部的众人方向划过，“我相信这个趋势，我爸和在座的工程师们都是知道的。”
宁子默递过去的枕头，宁国平自然是欣然手下，“是的，今年开始，已经逐渐有更多的主板是走集成的趋势，未来使用独立网卡的人会越来越少。”
宁子默点了点头，在父亲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先抢过了话头，“老爸，我知道无线路由器设备在这个时候还有一定的技术难题。但是，普联科技已经在这个方向上投入了更多的精力，说明他们对于这个产品也是极为看重的。”
“况且……”
宁子默一边从包里掏着手机，一边赶紧压住话头。毕竟他在于硬件方面只是个知道趋势的菜鸟，普联科技投入精力这个说辞也没有办法给人深究。
当他把裤包里的hiptop掏出来，放在桌面上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时，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摩托v70丢了，如果丢的是hiptop，他就算见过这个产品也很难跟别人解释。
吸了一口气的功夫，宁子默脑子里的思路更清晰了，他开口道，“这款产品是美国danger公司推出的pda产品，说起来它的作用就是一台微信电脑。由于米国人习惯使用邮件处理事务，所以它可以在没有电脑但是有数据信号的地方替代电脑的作用……”
宁子默甚至走到工程师团队那边，为他们简单的演示了这个产品。
宁子默手上这款hiptop就是安迪送给他的首代sidekick产品的代称，本来这一款手机要今年10月才能上市。但是，送给宁子默的工程样机是安迪特意提前准备给他的礼物。
也亏这个礼物了，要不然宁子默还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切入这个话题。至于扯出了“米国”这个大旗，也实属无奈。毕竟，这个时代的人的欧米领先论还是存在的。
hiptop的展示具有一定说服力。但在宁子默看来，这个这个切入点还不足以完全统一工程师们的思想。
宁子默继续道，“由于国内暂时没有开放数据业务，有一些互联网功能我并不能向大家展示。但就算如此，danger公司也计划在他们明年推出的新产品中，考虑集成无线网络。让这款pda产品可以在有无线网络的地方进行更高效的网络访问效率。”
重生的时间有些晚，要不然宁子墨会提前集中火力将wifi这块澳洲瑰宝拿下，坐享年几十亿的专利收益。
把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抛诸脑后，宁子默转头向大姑宁亚萍问道，“大姑，你们今年在米国ces展会上是否有注意到无线weca的概念产品？”
wi-fi联盟成立于1999年，当时的名称叫做wireless ether patibility alliance（weca）。这段历史，宁子默倒是记得，也记得似乎是今年2002年的10月，才会正式改名为wi-fi alliance。
虽然wifi更名是10月的事，但是wifi联盟的人一直在用weca推广无限产品的概念。而对于上游市场而言，提前去布局概念产品是他们惯常的手段。
宁子默昨天听大姑提到他们去过米国ces展，但并不清楚他们的团队有没有见过weca这个几个字母。但是自己都做了这么多事了，大姑总不好来拆自己的台吧。
宁子默希望刚刚接连在大姑那建立起的“伟岸”形象，能让她有所回应。
“weca确实有看到过，咱们业务部的韩宇还特别跟我解释过，全称是wireless ether patibility alliance。他们产出的产品确实是用无限连接网络的方式，当时韩宇觉得非常方便就去了解过。”
大姑宁亚萍的回答让宁子默舒了一口气，竟然是让自己瞎猫碰到个死耗子，但总之这个结果是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去的。
宁子默没有停顿太久，继续在一旁敲边鼓，“使用塞班系统的爱丽新，摩托萝拉，诺记亚。他们会在未来几年逐渐推出带有无线网络的手机产品。
也就是说，终端使用商默认这是一个既定的未来市场。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年笔记本电脑发展的越来越薄，移动办公也向着无线化发展。无论是usb无线网卡，还是无线路由器，都将在未来几年里快速形成成熟的市场。”
宁子默看着若有所悟的父亲，笑了笑问到，“老爸，攻关碰到问题是必然的。既然欧米国家已经在这个产品上有布局，那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成了。
到底是退回研发即将要淘汰的网卡产品，还是跟上欧米在无限设备上脚步去做二选一。”
宁国平听着儿子宁子墨的话，眼看着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上半身探出向自己这边望过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儿子工作，但确实第一次见到儿子去谈判去说服，偏偏自己就是谈判桌那一头的人。
宁国平有些恍惚，但他转过头来，却发现身边团队的几个年轻人，眼中闪亮着某种色彩。
看到这一幕，宁国平突然笑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
一直跟着王子琪，看着她对接了很多东西，云里雾里的路飞感觉自己是饥肠辘辘。他只能无奈地推到一边，暂作休息。
一个上午的时间，路飞才意识到步入社会的节奏其实并不比学校轻松，甚至比在学校里节奏更快。
在学校里一个上午2大节课的时间，只需要最多对接2个老师，学习的内容也更为单一。但一个上午几个小时的时间，路飞已经见到死党的拍档王子琪对接了不下10个人。
从产品资料、价格到供货方式和产能，还有生产工艺的细节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东西。这些原本自己不懂的东西，已经在信息的接连轰炸中听不懂了部分，而王子琪则将那些信息部分记录在她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琳琅满目的半个本子！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偷偷地在心里比较一番，路飞觉得自己以前弱爆了，看样子明天回到学校去还得比以前更努力才行。
突然之间，路飞脑子里冒出了发小宁子墨的影子。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被他拉下老远。
也不知道出了社会后，还能不能追赶上他。
但路飞通过这半天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没有哪个成功是不需要努力的。
而摆在他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鼠标和键盘这个产品如果只做功能，那么附加值一定不会太高。但如果我们按照刚刚我说的那套东西，就可以玩概念、做品牌。通过使用体验这么一个玄妙的东西，我们可以把鼠标和键盘的附加值做高。”
宁子墨笑了笑，指着桌上品牌普通的鼠标、键盘道，“老外也是人，只是他们一向比我们更进一步而已。咱们没有必要让他们全部跑在前边，所以下次我去米国的时候，顺便就把镭蛇这个品牌收购下来，咱们也做做高端品牌。”
“好了好了，吃饭吧，不要聊了。”宁丽萍瞅准时机赶忙阻止了侄子的发言。
近距离和侄子宁子墨接触下去，宁丽萍越发从侄子身上体会到挖到金矿的感觉。似乎任何东西在他手上，都有一个长远的发展空间。他总能通过不同的侧重点，将一件东西点石成金。
唯独他一忙起来就变了个样子，以至于他们这群人跟着他不管不顾的聊了一个上午，都到了两点钟还没吃上饭。
宁子墨眼瞅着话说不下去，只好耸了耸肩，“成吧，先散会吃饭吧。剩下的东西我们下午再聊，我先打个电话吧。”
说话间，宁子墨不管不顾地就躲去一边打电话。宁国平看着自家儿子的投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让他先打电话。我一会给他把饭打过来。”
宁丽萍哑然一笑，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会议室里只剩下宁子墨一个人。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熟悉，但却意外地不是奚梦芸本人。
“喂……”
“……琳琳……姐？”
“子墨？~~你回来啦~~~不许叫我姐！！！”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瞬间就雀跃起来，转而又带着些愤怒。
一瞬间，宁子墨都能看到她琼鼻微皱的样子。
她的气息透过听筒传了过来，隔着老远都像是贴在耳边。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感觉她像在身旁，
轻轻踮起脚尖，
吻在他眼角疤痕上……
0109.新世界前再次相遇
2002年的儿童节，就在忙碌中度过了。第二天也只是找了个下午的时间，带着君雅和路飞两人出去喝了点东西。送走路飞和妹妹再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十分。
一想到在过一天就要投入到真正的工作中，这一天晚上宁子墨化身乖宝宝极尽卖萌，可他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两小只的歪头杀。
但是一家人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到旺财和小强身上是件好事，至少他忙起来的时候没有人来打扰了。
而爹妈，也的要习惯他脱离这个家。
说到底，自己还是长大啦。
……
2002年6月3日星期一，这是真正回来特区的第四天。上午8:30，宁子默在办公室楼下等着黎颖和王子琪。
前两从大姑工厂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约定了地点，王子琪还信心满满地说她知道这。
？？？
特区通？
可当宁子墨见到两人竟然是从隔壁大厦的出口出来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也住莲花北村？”
“对呀，我没告诉你吗？”王子琪爽朗地甩了甩马尾，一记歪头杀就用了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歪头杀是什么意思，但这毕竟是大部分女孩子天生就会的东西，可宁子墨只能选择无视。
“好吧，我们上楼吧。”
带着黎颖两人上了电梯，刚一进门宁子墨就和莫凡来了个对视。
“大当家回来了！快来抓活得！”
“大当家回来喽！”
“抓活的！！”
一屋子人有很多宁子墨都没有见过，但就是莫凡这一嗓子，竟然把一整屋子都点燃了。空气中弥漫着匪帮窝点的气氛，差点让黎颖和王子琪觉得走错了地方。
韩清华越众而出，先冲黎颖和王子琪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站在宁子墨身旁面对着众人，“伙计们，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大当家。前倍宝的coo--宁子墨。”
有莫凡和林长信带头造反，气氛顿时变得搞怪起来。
人群里，宁子墨还看到了汤锐雯。她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与去年见她时怯生生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么看来，连她都融入到团队中。
这一年时间，不仅仅是自己在变化啊。
……
“35个人啊，老办公室不够用啊？”
宁子墨带着几人坐在窗边的角落一字排开，突然觉得自己几人有种晒咸鱼的既视感。
汤锐雯笑了笑，“我已经在考虑找新办公室了，只是刚好你赶回来，所以想等你来定。”
“成，这事我来落实。这一次，我们要一次找个大一些的地方。”宁子墨点了点头，又对着黎颖道，“昨天你们聊过产品的部分，以后我们肯定要有自己的设计师，产品中心就需要一个大的面积，所以这一次对未来1年的扩张就全考虑进去。”
“外贸公司这么快就要建起来了嘛？”韩清华好奇道。
宁子墨点了点头，两手交叉背在脑后靠在窗台边，懒洋洋地道，“是哇，我大姑还一次性又借给我7个人。”
“宁总借了6个人？”汤锐雯语气有些紧。
宁子墨知道她紧张什么，毕竟汤锐雯去年从大姑工厂跳槽过来的时候，就是与工厂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景程、贺蒹葭、胡强是前天和工程师团队沟通时，发觉他们俩表达和理解能力相当不错的，我准备让他们搭建产品中心。韩宇和谷毂两人是大姑认定潜力和能力都非常不错的新人，让他们来做外贸销售。”
顿了顿，宁子墨看着汤锐雯继续道，“卢文胜、刘金花两人一个主理采购，一个负责内部的财务。”
有几个名字生疏，有几个人名字熟悉，他从汤锐雯的眼中一眼就能看的清楚。但当他把所有名字都念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汤锐雯松了一口气。
宁子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室内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人顿时定在门口。
让宁子默感到惊讶的是，这人他前几天就见过，正是在车上碰上的杨健。
“杨大哥。”
“子墨？”
杨健也很惊讶，他那天在临分开前还和这个颇有见地的年轻人说可以来莲花北找他。可意想不到的是，这才几天的功夫，两人竟然又见面了。
宁子默赶忙站起身来，招呼杨健往床边走来，汤锐雯更是立即去到冰箱拿水，而韩清华赶忙从一旁多端来一张凳子。
杨健和黎颖只是点了点头，就觉得这架势不对。他察觉到这一屋子人竟然隐隐以这个年轻人为首，这顿时让杨健有些看不懂了。
“杨大哥，你怎么跑来这边了？”宁子默毕竟是主人，主动地带起话题。
杨健缓了缓回答道，“这两天一直都在找办公室，碰巧今天就找来这栋楼，就随便看看。”
再四处瞅了一圈，杨健笑着说，“我是没想到，你一个19岁年纪都不到的年轻人，竟然是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板啊。”
宁子默呵呵笑着不去接话，黎颖坐在另外一边面带微笑看着两人也不多做声。这时候汤锐雯适时地递来一杯水，杨健点头接下后，汤锐雯又坐在一边。
杨健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我本想着来了特区就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段征程。可那天在车上碰到你，你讲的那些东西对我冲击很大。我就想先多看看，可谁曾想就找到你这来了。”
杨健摇着头笑道，“不得不说，我和你还真是有缘。”
宁子默也乐呵着，“杨大哥，我看你气度也揣摩你以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哪可能听了我几句话就动摇军心的。”
杨健摇了摇头，刚刚从见到宁子墨那一刻就想和他好好聊聊。那一天在车上他确实受到宁子墨言语巨大的冲击，以至于这些天他脑子里总是在转着那些事情。
今天看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他颇有些感慨。虽然围坐在四周的人众多，但他却想敞开话匣子。
“子墨，眼界这个东西和年龄没有关系，那天你讲的话对我以前惯常的思想冲击很大，我想，这和我的出生有很大的关系。
我五十岁了，前半生一直都是在体制里度过的，35岁那年我就已经是万人大型国企的老总了。
我92年就进到空调行业中，当时所在国企军工转民用，做汽车空调，一汽、二汽、上汽都是固定客户。
后来与法国法雷奥(valeo)集团合资，一度打算兼并广东几家空调厂商开拓家用市场。所以我对珠三角的同行非常熟悉，也在行业里小有名气。
当年至高空调还是一个小破厂的时候，李星昊(至高空调创始人)想见我，都得在楚庭花园酒店等上好几个小时，他90%的产品都是我一单拿走。
1996年志高的台资股东一夜之间撤资，供应商封门，也是我拿4000万救的他。李兴浩曾经说过，没有我就没有至高。”
杨健语速平缓地样子，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经历，仿佛是讲另外一个人。他重重地吐了口气，这才继续道：
“正因为我曾经站的位置有那么一些高度，我那天受到你思想的冲击才更大。别人看不到，不代表我看不到。截止今年，种花全国有400多家空调厂，大的企业像海儿，美地，太差了，至高都已经做到很大的规模，种花今年的空调销量能达到2000w台。
听起来很大，可是压缩机专利技术压根不在咱们手上。就算是我们建起配套的压缩机场，也会像你说的那样大部分的利润不归咱们！生产的越多，卖的越多，我们是在赚钱。但是，专利费是一分都不能少给资本主义国家的！”
这边杨健越说越激动，那边宁子默也因为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而激动了起来。
杨健！
一位前世商界名声不显的奇人。
在前世种花国内空调品牌群雄并起2002这年，他孤身一人带着几万块钱南下特区，招了五个大学生以抓阄的方式放养全球五个大洲。
不到10年硬生生在空调行业把他一手打造的品牌做到销量世界前十。
前世里宁子默是机缘巧合了解过他的故事，打心眼里他佩服这样敢打敢拼的民营企业家。尽管受到时代的影响，杨健的眼光没有宁子默看到的那么远。但在那个时代，这位可已经是个传奇的人物，只是他的名声都在圈内少数人才知道。
宁子默听出了杨健口气中的无奈，也听出这位在国企高位呆过的中年人，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名族气节在。
宁子墨忙宽慰到，“杨大哥，你也别太过于揪心。毕竟这不算是什么尖端科技，别的国家好歹在这些方面有很多年的积累。你要说咱们一下子超越过去，这不符合市场的发展逻辑。
资本主义好歹先我们发展了那么多年，虽然我们一直在加速追赶，但是你必须要承认，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有些东西不单单是时间可以去弥补的。我们技不如人，为什么一定要盯着那个无法逾越的短板，为什么不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宁子默这个思维角度，顿时让杨健愣了神，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取巧的做事方式，一直都想着在自己擅长的那个领域回击过去。
宁子默见杨健眉头紧锁，继续说道，“杨大哥，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有一座城市，车流和人流量很大，一个犹太人看见了商机，他开了个加油站，很赚钱。
第二个犹太人看这里人流量不错，他便在旁边开了个小超市，生意也很好。
第三个犹太人看见了，就在旁边开了个快餐店，也很赚钱。
第四个犹太人又在旁边开了家咖啡店，依然很赚钱。
而同样的机遇面前，所有的后来者都盯着加油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宁子默顿了顿，给了杨健一些思考的空间，接着说道，“在工业时代过去几百年的发展中，我们必须承认，资本主义裹在在很多方面是人家花了心思建立起来的，我们暂时绕不过去。
但如果我们的眼光一直都只是盯着原来的那块蛋糕，却忽略了新的那些可以和资本主义国家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市场机遇，这会否得不偿失？”
杨健试图跟上宁子默的思维，他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一些边，但是不太确定，“同一起跑线的市场机遇，你是指？”
宁子默的手指在办公室里花了一圈，掷地有声，“像新能源产业，新科技产业，互联网产业，移动互联网产业。这些还在萌芽阶段或者还没有起势的产业，全世界的国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
或者说我们在现在这个阶段，并没有落后别人多少。所以，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你觉得我们是做旧时代的跟随者，还是做新时代的领头羊？”
“一流企业做标准，二流企业做品牌啊，杨大哥。”
杨健看着宁子默耀动的眼睛，咀嚼着宁子默这一长串话背后的意思。
好半天才苦涩地对回应道，“50岁了，子墨，我都50岁了，人生走了一多半了。我以为我曾经站的高度，已经足够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现在跳出了体制自己创业。还曾想另辟蹊径去从国外市场开始建立自己的品牌，我以为我这个思维已经足够开阔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今天这一席话才让我彻底明白，我再怎么在空调这个行业折腾，赚的钱怎么都有人家做标准的企业一份，我所谓的新开始也只是在别人的标准下做了一个品牌，甚至是加工而已。”
杨健叹了一口，黯然地拍了拍宁子默的肩膀，“小老弟，我老杨受教了。”
宁子默感觉肩上的重量消逝，看到收回胳膊的杨健身形有些萧瑟。
宁子默突然有些触动，这么一个人在中年却依旧有闯劲的前辈大佬，却被自己的无畏的眼界给打击到了？
本来安慰的话，不应该起作用吗，怎么还会让他灰心了？
宁子默的内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冲动，一股似有魔力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蔓延而出，冲着杨健脱口而出，“老哥，新世界那么大，如果你觉得之前的计划不合适，为何不一起去闯闯？”
落寞地坐在凳子上的杨健听到宁子墨这句话，
心中突然似又燃起一团火。
他抬头正好看见那个灿烂的笑。
那一瞬间，
杨建感觉他身后有一道门，
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
0110.新办公室、熟人
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天上午，杨健的加入意外地让宁子墨感觉凭添一份助臂。但是人越加越多，原来的老办公室却眼见就不够用了。
中午饭刚过完，宁子墨走进办公室里，站在门口看了两眼就冲汤锐雯招了招手。
“要不，下午就和我一起去租新办公室吧”
“我？”汤锐雯指着自己鼻子听得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我下午还要忙着招聘人的事情，要不你带着黎颖或者子琪去。”
“呦，一个上午就混熟了嘛。”宁子墨笑道。
但转念想想，这事怕还真是要她们两个其中一人跟着一起去。毕竟，两个本地人对特区的熟悉程度，还是要大过其他人。
……
王子琪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不到两分钟就跟着宁子默一起出了门。
这时候还是2002年，特区的富田区，道路已经修缮的比较完备，而这一年在路上跑的汽车却还没有那么多。
宁子默坐进的士的时候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公司配几部车？
毕竟公司未来的业务拓展必定会进入一个快速的节奏，如果把外贸产品开发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尤其是采购部和产品部的同事确实需要车来提高效率。
“大当家…，我们要去哪啊。”
宁子默系个安全带都在发呆，可王子琪面对的是司机师傅的问询，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王子琪只好打断宁子默的思考。
“哦，我都忘记了。”宁子默系好安全带，抬头对着疑惑的计程车司机道，“师傅，咱们去富田保税区跑一圈看看。”
“好咧，”说话间，师傅一脚油门就让车飞驰出去。
从莲花山到保税区一路畅通，到达目的地后，宁子默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便索性让司机放慢着速度载着他们在保税区里跑上个一个整圈。
坐在车里宁子默一边看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同王子琪点评着周围的情况。
司机师傅开的很慢，从后视镜里看到宁子默这么一个年轻人老气横秋的点评，忍不住打趣到，“小师傅，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选办公场所的。
听完你的分析，我都觉得把我朋友说的龙化那块地买下来再盖上厂房或者写字楼，我感觉也能赚大钱啊。”
师傅的口气很轻快，宁子默笑了笑回答的却很认真，“师傅，要我说，如果你有机会拿到地皮也有那个闲钱的话，那么确实可以拿一些，过不了3、5年就能翻个3、5、10倍的，肯定是大赚的事。”
司机师傅听到宁子默这个话，哈哈一笑就再没有说什么话。也不知道宁子默的诚意，他有没有听进去。
一圈兜下来耗时半个钟，宁子默在王子琪记录好的本子上看了看，最终决定好从列表顺位里综合评分最高的那个地方着手。
指挥着司机师傅再转了两个路口就到意向的目的地，司机将车停好的时候，宁子默在兜里摸索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今天没有带电脑包，连带着也没有带钱包出来。
他只好尴尬的冲王子琪笑了笑。
宁子默这般尴尬的模样，倒是让王子琪觉得好笑，心领神会的她一边偷笑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钱包付了钱。
只是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她意想的“偷笑”哪能不给人看给清楚？
宁子默没脸没皮的笑着时，突然间听见回头接钱的司机猛然喊了一声，还来不及分辨他说了什么。
嘭~
车尾方向紧接着就传来一声轻微的撞击声，连带着车身微微地晃了一下。
有后车追尾过来！
宁子默回过头去，透过后玻璃窗见到车尾有一部白色的轿车，从驾驶位上正下来一个“雍容”的中年女子，身上披金戴银的晃荡声音伴着辱骂声就从开着的车窗透了进来。
轿车前排另外一侧，一个比她更胖的男子正在费力的从座位上起来。
司机师傅叹了一口气，“小师傅，你带你女朋友先走吧，这事我处理就好，不用浪费你的时间。”
女朋友？
我的天！
宁子默望着一眼肤色一下就红起来的王子琪，但这时候哪好去跟司机师傅解释什么。
随手从王子琪手中拿过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再递给他，宁子默叮嘱道，“师傅，我也是当事人。如果你协调不好，找交警还需要证明人时可以打我这个电话，我在这可还要呆好一会。”
“好咧，小师傅，你先忙”
司机师傅洒脱地挥了挥手，送别宁子默两人。
宁子默带着脸色红润的王子琪下了车，站在一边观察了一小会，发现那个中年女子和比她更胖的胖子只是在bb后，便摇了摇头带着王子琪往写着“租售中心”的门内走去。
……
当推门的声音响起时的时候，屋内的人抬起头往宁子默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些穿着白衫的男子们见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和一个漂亮女孩，只是冲王子琪瞅着，但身子却动都没动。
只有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子，见没有人起身便赶忙走迎过来招待两人。
“先生，小姐，你们好。我是这里的销售人员，叫张妙莹。不知道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介绍……”
张妙莹迎着两人走了过去，正职业地介绍着时，突然发现两人中那个年轻人她似乎在哪见过。
宁子墨也才发现，对面这个女孩子似乎是前几天在花强北差点丢手机的那位。
一想到自己装逼失败，还赔上了一台摩托v70，宁子墨就尴尬不小。
尬笑了笑，宁子墨赶忙冲姑娘点点头，“嗨，我们那天见过……我是宁子墨”
王子琪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她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自家这位大当家，似乎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气质不凡的美女？
“那天多谢你了，要不然差点就丢了东西。”张妙莹此时总算是认出了宁子墨，笑容变得真切了些，“也不见你给我打电话，结果今天还能这么巧就再碰见你。”
“没事的，举手之劳嘛，”宁子墨脸上带笑，心里却在滴血。
v70啊，799美金买的，还和维妮是情侣机。
结果，就在那一天给丢了。
揉了揉鼻子，宁子墨避开心中的尴尬，对着张妙莹说，“是有些巧合，这不公司需要，我们想要找一个1000平米以上的办公场地。”
张妙莹倒是个干练的人，反应很快跟上节奏道，“那就巧了，我们公司目前租售的这栋办公楼，目前有第四层和第五层是空着的，足以符合你的要求。不如，让我带你们去现场勘查一下实际情况，做个参考如何？”
宁子默点了点头。
“好的……”张妙莹顿了顿，好奇地眼睛转向王子琪，“宁子墨，你的同伴怎么称呼”。
竟然都知道名字？
王子琪心下笑笑，
适时地往前一步介绍道，“我是我们宁总的临时秘书，王子琪。”
王子琪口中的介绍，让张妙莹愣了愣，但是她反应很快地给王子琪回以微笑。
转过头，张妙莹冲宁子墨笑的依旧自然，“那你和王小姐稍等等，我去拿钥匙，然后带你们一起去现场看看情况。”
租售中心旁边就是宁子默想要看的楼，张妙莹带上她一位叫做穆蓉的同事，按照宁子默的要求，先一步来到5楼。
宁子默目前看的这一栋，是他在跑完整个保税区后特意选定的两栋楼中最满意的一栋，地处的位置比较靠边角。整栋楼是属于框架结构的类厂房建筑，楼层的间隔较高，如果改成办公场地会给人很舒服的空间感。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宁子默却已经想好了未来这个五楼在外层的装修效果。
而站在5楼的窗口放眼向南望去，除了眼前的一片空旷外，不远处就是香港地界。
宁子默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一栋栋虚拟的建筑不断的那些空旷的地面上建立起来，视野随之提升至空中，看到这个特殊的区域不断的变化着。
这里再也没有一辆辆大货车，也没有参差不齐的新旧房子，只有一片片的高新科技产业楼平静的躺在这里。
呼，这可是个好地方。
0111.诡异的谈判
待宁子默回过神时，身后的王子琪正在和张妙莹、穆蓉三人闲聊着。
宁子默冲张妙莹招了招手问道，“张……小姐，如果我们把5楼整层租下来你能给到什么价格？另外，如何可以获得顶层的处理权？还有，这一整栋是否可以只作为办公室楼而不要有工厂类企业入驻？”
张妙莹愣了神，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今天的出现给她一种迷之感受。
从外表看来，一句稚嫩就可以代表了，如果不是他身边这位气质美女，他口中说出的话怕是都要给人大打折扣的感觉。一如他那天站在人群里，如果不是个头和脸，几乎可以泯然于众。
但那位王小姐叫它宁总，而他开口谈正事的时候，更有一种厚重感让人不得不重视他的言辞。
只是刚刚说好的1000平，怎么就变成一整层了？从刚刚见到他，到现在他问出这句话，前后10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交流很简短，现在就这样迅速的决定了？
宁子默看出张妙莹的疑惑，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张妙莹突然意识到还有人等着她的回答，赶忙答到，“宁……总，如果你整层租，那么一年的价格是20元每平米，这个整层的面积是3000平米，免租期可以给到1个月。
我们目前在出租的这两栋楼，甚至包括周边的几栋都是办公性质，不会出现工厂性质的企业入驻。只是你说的顶层的处理权问题，这在我们过往的业务中还没有碰到过。
如果你有明确的需要，我可以联系我们经理，他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宁子墨还是有些意外，他倒没想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业务水平的能力竟然相当不错。她不清楚的地方，也能很坦诚的告诉他。和她沟通很通顺，并且一点也不累，像是一个在这一行颇有经验的人。
想了想，宁子默点了点头，“张小姐，能麻烦你跟你们负责人联系下吗，我想知道如果我今天就签，最多能给到我的优惠条件都是什么。”
宁子默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张妙莹却觉得他的气势不容置疑，这种很少在租客身上出现的气质，竟然让张妙莹感觉到些许压力。
张妙莹赶忙拿起手机，在键盘上快速地点下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还不待那边说话，张妙莹赶忙道，“张总，我这里有一个熟悉的客户-宁子墨，他现在要租我们3号楼的5楼，有一个问题我处理不了，客户在问顶层的处理权，需要和你电话确认。”
电话那头一直等到张妙莹话说完，才开口道，“好吧，你把电话给你客户。”
张妙音点了点头，这才把电话递到宁子默的面前，“宁总，我们张经理现在不在特区，所以只能和你电话沟通。”
宁子默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对面和颜悦色地说，“是宁总吗？我听妙莹说你要租下我们的五楼，你看是这样，我们的5楼面积总共3000平。向外公布的价格是20元，你要整租，我们可以给你15元。
至于你问道的顶层处理方案，你如果签两年，我可以在合同里附加一条条款，将顶层的处置权交给你。另外，我再附送你2个月的免租期。
你看，这个方案如何？”
？？？
宁子墨都傻了，他这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对方就已经放宽了门槛。
这，
不像是，
做生意啊。
这像是送人情？
宁子墨瞄了一眼张妙莹，发现她正神色如常地跟王子琪介绍着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听到他这边的沉默，突然爽朗一笑，“宁总一听就是青年俊杰，这整租自然能得到优惠。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今天就可以让妙莹把合同定下来。”
宁子墨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那成，我和张总虽然素未谋面，但听得出张总是个洒脱人。我签4年合同，15元每平，附带顶层处置权。”
顿了顿，宁子墨继续道，“如果可以，我想张总看能否在半年内保留4楼整层，如果需要我会在半年内将4楼也签下来，价格再议。另外张总看看还要不要追加每年递增房租的条款。”
宁子墨说完，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两秒那头依旧还是那爽朗的笑，“那就承宁总的照顾，就照你说的这样来。反正2-3楼还有很多空的地方。我们其他几栋楼也可以先给人挑选，4楼就暂时给宁总留半年。
至于宁总说的每年递增房租的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你看可以的话，就把电话给妙莹，我会和她叮嘱细节。”
“好的，”宁子墨应了下来。
从耳边拿下电话，宁子墨正巧迎上张妙莹的实现。余光里，她身旁的穆容明显是一脸呆滞，显然听到他刚刚讲的东西，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样？我们张总应该还蛮好说话的吧。”张妙莹笑着把电话接过去。
何止是好说话，
简直是大善人。
宁子墨心里腹诽着，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
张妙莹，
张总？
难道他们有某种关系？
也懒得去揣摩这些，宁子墨在盘算着这笔张总给带来的善举。
太tm便宜了， 15元一平，用不到5w的价格就能租到一个3000平米的办公室，还连带顶楼的处置权，这简直是意外的好事。
前世里自己那公司选的地段还不算好，就已经去到200元一平的租赁价格。
就算是20元一平，也才6w块，宁子墨突然觉得，地产业似乎可以在合适的地方切入操作，要不然未来公司只是在场地费用上都要花上不少钱。
不过未来是未来，现在还有事要处理。宁子默出门时候时也没有带公章，只能让张妙莹这边将合同拟定好，通知黎颖他们几人赶来处理细节。
在等待的过程中，宁子默和王子琪被挂完电话的张妙莹安排在会客区。
“大当家，你敲定办公场所的过程也太快了吧，我一度以为我们谈办公室怎么着也需要3-5天的时间。”王子琪手里捧着张妙莹刚刚给她到的温水，一脸惊讶地问着大当家。
宁子默靠坐在沙发上，
想着这奇特的谈判，
也不知道是幸运，
还是其他什么。
0112.沙比和双面人
对于新办公室的租赁条件，宁子墨总觉得透着一股子怪异。
但是他刚刚带着王子琪在周围看了完整的状况，更是在上楼的时候在各个楼层探查过。
想来想去，宁子墨只能觉得这份租赁合同的怪异，应该是张妙莹和那位张总特殊的关系。
面对王子琪的好奇，他只能道，“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你想想，如果你谈下一笔100w的空调订单只用了2天，也就是说你每天是50w销售额，每个小时是2w销售额。如果我要是拖着你跑3、5天，那我们公司要少赚多少钱。”
王子琪一开始准备认真听，但整段听下来才发现又是大当家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斜着脑袋瞪了他一眼。
宁子默虽然觉得这个租领合同签的怪异，但是敲定办公室的成就感还是让他开心不少。
见到王子琪俏生生地瞪过来，他想着什么时候是不是要告诉这位姐姐，她瞪人那妩媚表情要少做，可没几个男人能挡得住。
宁子默两人这边正等了小一会，租赁中心的门口却有一阵刺耳的女声传了进来。
那个腔调让宁子墨觉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宁子默眼睛扫过去，就发现是刚刚追尾白车的一男一女。
正巧兜里的电话传来短信声，宁子默低头从包里掏出电话，发现有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谢谢小兄弟，追尾的事情已经处理，除了耽误点时间其他没什么。我走了，再见。”
这是那位耐心地载着自己来到这边溜了一个大圈的司机，那人不错，甚至在被追尾后也没有给宁子默添什么麻烦，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决掉那两个麻烦的人。
想着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宁子默就坐在那里不说话，王子琪瞅着他不准备说话，也跟着静了下来。
可似乎麻烦这种事，
一般都是躲不掉的。
刚刚进门的那对追尾男女里，那位女士的嗓门极大，言语中那种暴发户的气息显露无疑。而她的音调又极具穿透性，宁子默索性拽着王子琪往门外走。
站在门外，才长舒了一口气。
都什么年代了，公共场合还是那种自己家的随心所欲。
宁子默这刚站了没一分钟，从门里就走出一个男的销售人员，径直走到宁子默两人身边，直愣愣道，“宁……总，你好，是这样的，刚刚那位女士上午就看过这个五楼，她下午来定，出的价格更高一些，你看……”
宁子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傻子的眼睛，看的那个人心里毛毛的，有些进退维谷的感觉。
就这样话都没说的对视了10秒，那个男子就败退了回去。可没一会，追尾男女就带着两个销售人员气势汹汹的走出来。
那个女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宁子默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用她那刺耳的声音对着宁子默就bb起来。
“小兄弟，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哦。我这可以给人家的价钱要高一些啊。人家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不都是价高者得吗？”
宁子默心里暗暗地鄙视着这个沙比，眼睛绕过面前的人往租赁中心的门口看去。
那里，那个叫张妙莹的女孩子正一脸担心的从屋内走出来。
宁子默看着那个方向，掷地有声道，“对啊，做生意不讲究个先来后到吗？”
宁子默这一幅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点燃了那个女子的爆炸情绪，“嘿，你个小兔崽子，你还不识抬举了是吗？我可知道你这合同还没有签订呢。你不就是15元租的吗？我出25，我看他们租给谁”
宁子默翻了个白眼，手挥了挥，阻止了张妙莹想要上前的动作，云淡风气的说，“那我出30喽，老太婆子”
“怎么着，你还跟我卯上劲了？”
女子推了一把身边的胖男人，“老公，你看这小子，他敢骂人”
给他推了一把的男子，挺着着肚子往前走了一步气势汹汹的说，“你个小兔崽子敢骂人？”
这tm还真的是越退让，
越给你们这些沙比脸了？
宁子默理都没有理那对男女，回过头去对王子琪说，“你去帮我在附近找块顺手一点的砖头，不用太尖，不要不结实，免得一会拍脑袋的时候很容易碎掉。
我倒要看看哪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婊/子养再敢骂我一句。真当我是没点年轻人的脾气，冲动不起来？”
王子琪第一次见宁子默冷着脸，他紧皱的眉头煞气极重，看的王子琪内心慌了神，也不知道宁子默说的是真是假，顿时紧张地伸出手去抓着宁子默的胳膊，怕他真的动起手来受到什么伤害。
可偏偏宁子默这种混不吝的劲，
把对面的气势一下子就压了下去。
两人给宁子默说完话后回头瞧来那眉宇间的煞气吓得身子后退了小半步，语调也低了一些
“你……你……你……怎么敢打人。”
“老子这tm不是还没动手吗？你们tm的怕个屁啊！”
男子给宁子默盯得又退了小半步，后背就顶在女人的身前退无可退，似乎为了找回一点场面，硬着头皮喊道，“我……我出4、50，50一平”
宁子默轻蔑的笑了笑，“出来混，面子都快没了，谁还在乎钱。我出80，比你多30元一平！”
宁子默一句面子，挑逗着追尾男女那微弱的气势。
那个女愣愣往前迈了一小步，涨红了脸喊道，“我出100！！！”
声音洪亮且高亢，丝毫看不出刚刚的气弱一分的人就是她。
宁子默轻蔑的表情在她喊出价格的瞬间变成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着冲张妙莹说，“张小姐，麻烦你给你们张经理打个电话，这笔单签下来，他要给我佣金。少一分，我可不乐意”
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宁子默变幻了数张脸，让张妙莹内心的感受是跌宕起伏。
也就是这个时候，追尾男女才发现自己着了宁子默的道了，讪讪的站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样好。
正在这个时候，从莲花北打车赶来的黎颖一行已经到了。刚刚的一幕就发生在路边，几个人很容易看到。一下车，他们就匆匆地赶过来，发现场面并没有什么不妥，便径直冲宁子默走了过来。
杨健塞给韩清华一个袋子，他便中气十足地越众而出，“宁总，公章定金这些都带来了，咱们签合同？”
王子琪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抓在宁子默的胳膊上，赶紧收了回来。一行人倒是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走上前来站在宁子默的另一侧。
宁子默扭头眉毛一挑，冲刚刚问自己的男销售笑着问，“你们这100元一平的合同签不签？快点签了我好拿提成！”
似乎刚刚把人吓退一步的人压根不是他，这样反而让那些人更加缩手缩脚起来。
男销售向那对追尾男女望去，却发现那对男女看都不看他一眼，话也没说就走了，留下那个男销售不知如何是好。
张妙莹正在筹措的当口，听见宁子墨的声音，“张小姐，既然他们不租了，咱们就赶紧签合同吧。”
张妙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她突然分不清，
那天拉他一把的
刚和她谈合同的，
还有刚刚那个两面派，
到底哪个是他。
0113.要人要未来
张妙莹觉得有些看不懂宁子墨，但观察了老半天张妙莹的宁子墨，却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你拿定主意了，直接让财务过来办理后边的事不就好啦，怎么还让我们几个一起来。”杨健一边看着黎颖在合同上盖着章，一边不解地向宁子默问道，“你出门前咱们不是说还有事吗？”
宁子默笑了笑，“知道你们有事要忙，但我这么快把地方定了，当然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空中飞人，家里的事要你们协调和统筹，你们如果不清楚下一步的方向怎么行？”
看着黎颖搞定了合同，宁子默突然转头对杨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觉得咱们公司还却综合人才不，或者说咱们缺不缺高级秘书？”
“我看你贸易公司这一摊事框架都是齐整的，我现在还不到需要秘书的时候。”杨健反应倒是挺快，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停下来后对黎颖扬了扬下巴，“你问问黎颖，我看她是需要一个秘书来跟她搭班子的。”
黎颖给杨健抢了白，手指着自己好奇道，“我这不是还可以和锐雯一起搭班吗？”
宁子默又笑了笑，“锐雯是不错，但她手上事多。我这是见到合适的人了，总觉得心痒痒。”
“你又看上哪个姑娘了？”黎颖对宁子墨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一眼就瞄到宁子墨视线的终点。
那里，张妙莹正专注地处理着合同印章，全然没有听到两人小声的言语。宁子默望着她，也没有留意到黎颖话中一语双关。
想了想，宁子默冲张妙莹问道，“张小姐，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需要一个有能力又细心的高级秘书，不知道张小姐愿不愿意挪个窝来试试这个职位？”
？？？
宁子默突如其来的想法搞得不仅是张妙莹傻了眼，连带着韩清华几人都傻了。
宁子默可没管那么多，继续对着张妙莹说到，“刚刚和张小姐接触的虽然短暂。但是从你的一言一行能，我能感觉到你是个综合能力不错的人。如果张小姐可以考虑的话，我让我们黎总留下她的电话，你们可以聊聊。”
宁子默虽然想法奇异，但做法还是很讲究。他没有在周围有张妙莹其他同事的时候问这个话，而是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才问出来。
这让张妙莹虽然惊讶，但还算可以接受。
只是，刚刚的接触很短暂，宁子墨压根不知道她那通电话是偷偷做了什么吧？
盯着宁子墨看了半天，张妙莹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宁总赏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试试。”
见她没有拒绝，清楚宁子默意图的黎颖拿起桌面上的白纸，便写下自己的号码。
张妙莹接在手里，看着那个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号码，冲黎颖笑了笑，再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转身的那一刻，张妙莹还觉得今天过得真是神奇。竟然有个家伙想要她去当另外一个女孩子的高级秘书，都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哪来的底气？
出了门，黎颖走在宁子默的旁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觉得那个女孩子能力不错，难道就因为人家手腕上那一款伯爵高原表？”
“伯爵高原？那是什么东西，”宁子默好奇地反问回去。
他确实不知道伯爵高原是什么，前世里就算站在百亿市值高度的ceo位置，他依然是个三点一线的丝执行官。
t恤衬衫一买就是10件同色，都是百来块的普通货色。要不是卢晓娜偶尔帮他打点衣柜，袜子破了他都懒得去买。
口红色号这种东西，能分辨出死亡芭比和红色的区别已经是极限了。
这些东西再宁子墨脑子里一闪而过，也没等到黎颖回答，他便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接触的过程里，发现她是个业务能力很扎实的销售人员，谈吐的气质不像个普通人。
我感觉她底子绝对比她表现要高出许多，就想着尽量不要错过。”
黎颖听到这个解释，无力地点了点头，“我可是把电话给人家了，希望人家姑娘能明白你的心意。”
“就是，希望人家姑娘能明白你想要藏金丝雀的心思。”王子琪冲宁子墨挤了挤眼睛。
听到他们这番话，
宁子默只能选择无视了。
新的办公室场租下了，虽然还需要装修。但从今天开始，这个场地就归属于他们了。站在名义上已经属于公司的场地外，韩清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就好像宁子墨说要下楼买瓶可乐，过了一会却喊了大家下楼拿每人十个全家桶的感觉。
韩清华正在感慨间，宁子默突然出现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豪迈道，“来，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那作妖的样子看的韩清华一头黑线。
宁子默顿觉无趣，感觉这群人接梗的能力还是薄弱了些，总是让自己少了不少乐趣。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迈步先走进门内。
跟在身后的五人走进这个还没有装修的空旷空间里，杨健和黎颖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王子琪和韩清华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大面积的办公场所。
从原来的100平，直接升级到现在的3000平。
当真正置身于纸面上数字不能描述的空旷中时，两个人还是觉得有恍惚，韩清华更是感触颇深！
这才到特区一年多时间，以前还坐在汉南的那间小办公室里，1年前换到一个100瓶的空间，现在却马上要跳入一个全新环境中。
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很空，但一个月后这个地方怕就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这个全新的地方再坐满了人，又会是怎么样一番场景？
韩清华看着从进门后就一直望着窗外的宁子默，知道他一定又是在内心里描绘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未来世界。
那个家伙，考虑的永远都要比跟在他身边的人更远一些！
韩清华轻声的走到宁子默的身后，揽着他的肩膀晃了晃道：“大当家，赶紧揭晓你内心的计划吧。这个时候，你不说点什么，我总觉得不踏实啊”
宁子默转过身来，一脸浮夸的惊讶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韩清华不自觉的就翻了个白眼，宁子默看着他那个样子就像是自己照镜子一般。
哎，好的不学，坏的上手就是很快。
宁子默冲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己的脚步，来到了向南的窗口。
手指着窗外那篇空旷和荒芜，以及远处视野可见的香港。
这里，
那里，
全是，
未来。
0114.蛰伏的狰狞巨兽
手指着窗外那篇空旷和荒芜，以及远处视野可见的香港。
宁子默开口道，“隔着特区河对面就是香港，但和对面比起来这边萧条不少。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咱们国家1991年就批准设立的保税区，到今年11年间，一直都推进的很慢”
手指又往东边移过去，“左手边是富田口岸，右手边就是红树林自然保护区，保税区的一号专用通道经过落马洲大桥直通香港，投资超过200w港元的外资企业可以办理特殊形式标志自行通行。
这里的物流去hk非常方便，加上可以直接可以海关计算机联网，货物可以直接实行edi电子报关，以后我们出口的货物甚至可以从这里直接出货。”
宁子默说完这段，回过身的视线落在王子琪身上。
贸易团队虽然还未搭建起来，但以前经历过报关痛苦的王子琪听到他的讲解，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宁子默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可她其实并不明白，如果宁子墨有一个计划，又何止会那么简单？
“保税区里企业的外汇管制采用的是现汇管理方式，既可以存入区内金融机构，也可以卖给区内制定银行，资金管理方便许多。
这边还有对境外采购办公用品、管理设备以及进出口加工所属的原材料、零部件、元器件免征关税、增值税和消费税的政策。
我们有一些面向国外客户的高新科技民用产品，原材料最开始只能靠进口采购。这个政策很适合我们把产品研发中心放在这里，所以，这个场地有一部分就是给研发产品研发中心使用的。
产品的研发中心非常重要，虽然我们目前是贸易公司，但我们不能只停留在卖货阶段，我们要抓住产品本身。只有自身的产品过硬，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顿了顿，宁子墨继续道，“产品研发中心目前就只有三个人，但产品研发中心最终会成为一个独立的方案公司，它一定可以研发各种各样的产品。这样，我们才会把保税区目前提供给我们的优势最大化。”
瞅了一眼杨健，宁子默笑了，“杨大哥，我和你一样最初选择来特区扎根就是因为这里的新，这里很多试点的政策都是给创业者造福的，只要我们找准方向，撸起袖子加油干就好了。”
宁子默右手作拳，砸在自己的左手掌心由衷称赞着，“邓公特区这一手旗，实在是我们这样企业的福音。”
“你是我见过最关注国际形势和国家政策的年轻人。”杨健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宁子默一阵大笑，“杨大哥，我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只懂埋怨zf的愤青哇。”
笑过后，宁子默指了指黎颖和韩清华。
“目前软件公司和贸易公司除了赚钱外，更是给团队练手。往后几年内我们会有一个国际电子商务项目上马，一方面会将欧米当地的产品进行在线销售，一方面会连接国内的产品推销向海外。
这可是一个b2c项目，贸易团队中的骨干需要将种花品牌产品和欧米终端客户链接在一起，我们要让种花品牌抱团出海。那个时候，就需要现在的软件公司和还未注册的贸易公司也会分化成多个部分。
供应链开发和管理，产品开发和管理，原产地物流集散管理，品牌开发和管理，当地市场线上管理，当地市场线下管理，当地物流集散管理。
这些都是大的模块，而这些大模块下边又会根据类别分化出不同的小类别需要集散式管理。
所以，我们在这个时候就需要对所有的链条进行it化管理的细致规划。”
王子琪或许还听不懂，但韩清华马上就明白过来，杨健咀嚼了一番也是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群人里，也只有淡定的黎颖一早就听过一些大概内容。
“所以，你一开始就把贸易管理系统分化的非常细致，就是为了给未来有扩展的空间？”韩清华此时问个问题都是心惊胆战的，他生怕自己找错了切入点跟不上宁子墨的节奏。
不过，宁子默的点头还是让他放下心来。
宁子默笑着继续道，“上周我去我大姑工厂，已经规划了一些产品。这条产品线除了我爸负责外，将要加入我们团队的景诚、贺蒹葭、胡强他们也会全力跟进。
他们这个产品研发中心的角色，未来会在各个产品品类中无限扩散。复制更多的他们出来，去负责更多的产品线。
与此同时，我还需要在电子产品上找几个合适的人。我所知道目前团队中既玩游戏，又懂硬件的人只有林长信一个人。
所以我还需要多几个这样的角色，你们要帮我在团队里找找或者外招。能力不是问题，要延伸性思维强的，沟通好的，忠诚度高的。
随后的几个月里，我会带着这几个火苗去跑一遍电子产品的产品开发，教给他们一些方法。最终再根据他们成长的程度分化成为不同的角色，最后再让他们像景诚那样无限扩散下去。
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刚刚的内容，那就是我要让各种各样的产品经理，散落在我们的国际b2c项目中，由他们支撑起我们这个项目的根基……”
随着宁子默的描述，一个狰狞巨兽展现在众人面前。
以至于韩清华和杨健都闹不清楚，现在这两家公司，未来会是那个狰狞巨兽的哪个组成部分？
杨健想了想，轻声地叹了口气，“哎，人还是有些少啊，钱也还是有些不够啊，我们有些拖你后腿了。”
“我邀请你们一起共事，钱的事自然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人虽然短期内赚不了大钱，但是我是可以赚到支撑公司往前发展的大钱。”宁子默斩钉截铁的给众人打气，末了指了指黎颖道，“人的事就更不担心了，黎颖也有办法帮我们解决。”
“要可以解决人问题的专家，这几天就到了！”黎颖倒没有宁子默那么高深莫测，只是静静地瞧着宁子墨，“可是你还有米国团队的事情要处理，精力分配的过来吗？”
“怕什么，乘着年轻多压榨压榨，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宁子墨转过身去，望着窗外河岸对面的那座城市。
在他身后，一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emmm……
总觉得，
这两人，
怪怪的。
而且，他们眼光所及。
似乎忒远了些！
0115.群策群力帝企鹅
陪着宁子默一行再好好地看了一次空旷的办公室，再离得老远隐约听着他们谈一些跨度很大的事情。
张妙莹感觉，她越来越看不懂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
张妙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碰见他时发生的事。当时他猛然停住的时候，她踩着高跟鞋控制不住脚步就撞了上去，原本她还有些恼怒，但他一脸歉意地道歉时，无论是他诚恳的态度，还是他那张稚嫩又俊朗的脸，竟然瞬间就平复了她心中的怒气。
更不要说，他后来巧妙地处理小偷偷东西的突发情况。
看起来他年级应该不大啊，可为什么遇事会那么冷静？
张妙莹也闹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就把私人名片给了他。
他那时的视线和她视线撞在一起，压根就没有留意她名片上的内容。今天再见他时，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不妥。
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看过自己的名片？
如果那就是年轻的他的全部，那他今天和那对讨厌的暴发户说话时吐的脏字，还有突如其来的工作邀约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年龄跨度极大的团队成员，以他为首的团队结构，以及那些闻所未闻的内容。
他到底是谁？
他多大年纪？
他做什么的？
每一个问题，都冲击着张妙莹，让她这一刻的思绪纷乱飘零。
“……张小姐？”
“啊……”张妙莹回过神来，发现他就站在眼前。
宁子默很意外张妙莹竟然在这个时刻走神，见她总算回过神来，他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问道，“张小姐，贵司是做商业地产的，不知道有没有知根知底的装修团队介绍？”
被抓到走神的张妙莹，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好在宁子默问她问题时，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待知道他要问什么，张妙莹赶忙想了想才说，“宁总，我们确实有相熟的装修团队……虽然他们的服务效果不错，但……他们的设计师对客户的要求很高，设计也很特殊……我们旗下只有不到10%的租户会选择和他们合作。”
说起来，宁子默第二次见到张妙莹时，她给他的感觉就很特殊，他总觉得这个姑娘气质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让他很欣赏。
接触的不多，他也说不清楚那种玄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而现在，这位姑娘就很自然低展示了她的坦陈。
只是，设计师对客户的要求很高？
在这种金钱至上的社会里，还有这样坚守的人？
但一想到自己意想中的那个办公室绝对是个颠覆性的存在，不找点设计理念特殊的人还展现不了精髓。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宁子默看向张妙莹，发现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正盯着他。
宁子默笑了笑，轻声道，“张小姐，借一步说话……”
说完宁子默不管不顾地就往黎颖几人相反的方向夺走了几步，这让张妙莹不得不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黎颖瞅了一眼远去的两人，嘴角翘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又想到了什么主意，竟然还要拉开距离？
“大当家这是要背着我们圈养金丝雀吗？他才多大年纪~~哼~~~”王子琪腹诽着，丝毫不介意她的声音给在场的其他人听到。
这话谁敢接？
韩清华就当没听见，赶忙望向别处。
宁子默倒是听不见王子琪诽谤他的话，待拉开距离后，他站定下来转头对跟上来的张妙莹说：
“张小姐，是这样的。我在看到这个办公区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所以，我需要一个心思细节的设计师来帮我共同实现这个创意。”
“心思细腻？”
“是的，心思细腻。”宁子默点了点头，继续道，“因为我只会在前期和设计师做几次细致的交流，我意向的也是一个梦幻国度。当我确定设计师能明白我的思路后，我会把整个装修都交给他来负责，在他呈现结果的之前，我期待一个惊喜。”
张妙莹觉得心里有很疑问，她虽然不是设计师，但她可以肯定这是她第一次听有这样的“设计需求”。
可今天从见到他开始，他就在自己的眼中是个迷。此时围绕着他的迷雾再多些，张妙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好吧，或许我说的那位设计师可以帮到你。”张妙莹应了下来，转念又说，“我会让设计师联系那位黎小姐……”
“不，”宁子默连连摆手，还向着黎颖的方向看了一眼。
收回视线，宁子默压低了声音，“我们交换号码，你联系好设计师后，让他直接和我联系。”
听到他的话，张妙莹眉头微微皱着，好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到：
“所以，你完全没有~~看我的名片吗？”
……
3000平米的新办公室，就算是风格简洁的装修以及有保障的环保材料，宁子默想要一个月就能全部搞定，大不了装修团队的施工人员多一些嘛。
这么算下来，7月中旬应该就可以入驻到新办公室去办公。而那时候，团队估摸着已经要把这个目前的办公室撑爆了。
但只要入驻了新办公室，就具备急速扩张的可能性。半年时间，团队至少要发展到300人的规模。
现在，应该想想给新办公室起个什么名字，这样有个代号才像个土匪窝嘛。
回到老办公室，站在外边的楼道里想了良久，宁子默终于做出决定。但刚刚推开门，宁子默就发现办公室里热闹非凡，大家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激动地探讨着什么。
窗边站着几个人，竟然是大姑那边借来的贺蒹葭、景诚和胡强几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也有面对门口方向的人见到宁子默进来，便捅了捅身边的人，不一会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一片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嗷嗷待哺的雏鸟。只是，此时的他们都紧闭着嘴，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大当家，听说我们的新办公室有现在的30个大！？”
突然之间，莫凡的大嗓子将这难得的宁静给打破。
宁子默发现，他问句的方式完全是侧面实锤这则消息。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和其他嗷嗷待哺的神情，宁子默索性笑道，“那当然，现在这个地方都不够坐了。所以，赶紧给大家准备行的地方。我预计在8月初，大家就可以入驻到新办公室喽。”
宁子默的回答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丢了一颗中子弹，办公室里顿时咆哮起来。
“新办公室啊，天哪，这么快就可以有新办公室啦……”
“3000平米，这边的30倍大，得有多宽敞啊……”
宁子默笑看着这群年轻人们雀跃不已，也没有阻止。
虽然过去这些日子他在办公室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从韩清华那里早就知道这群年轻人有多拼命。
因为宿舍就在同一个小区，先期加入团队的30多号码农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公司的业务上。这才有了【盘古】、【鹊桥】的快速发展，也才有了贸易公司还未开启，就已经开始内侧的贸易管理软件。
虽然一开始他们是受到高薪的吸引，但慢慢的，努力已经印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并成为这支团队的灵魂。
虽然上个月三款软件在国外18w的净收益看起来并不多，但这个收益完全对得起宁子默付出的高于行业水平的薪资，甚至超出了他们的付出。
不久后，他们一定会得到自己的褒奖。
至于现在嘛……
“新办公室很大，以后也会放下许多公司和成员。所以，刚刚我在门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想要给新办公室起个代号，而刚刚，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现在，我想和你们商量下。”
宁子默提高了音量，一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给拉扯过来。
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宁子默笑道，“不知道怎么地，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场景。那是一群帝企鹅将宝宝的卵放在双腿和腹部之间的紫色育儿袋中，肩并肩紧紧地簇拥在一起。
为了抵御风寒，帝企鹅们常常会并排而站，背向狂风暴雪形成一堵坚毅的墙。
他们就这样彼此将能量和热量传递，以众志成城之势共同抵御狂风暴雪。
帝企鹅宝宝们就这样在成年帝企鹅的呵护下破壳而出，又继续以同样的方式被呵护着长大，直至有一天他们能独立行走，长大成人，再完成新一轮的繁衍。”
办公室里40多号人，但此时只有宁子默一个人的声音。
王子琪听着宁子默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脑中不由自主就浮现了那个壮观的场景。
从那个伟大的族群里，不断有新的生命诞生，带着新生命强悍的意志力，生生不息。
她听得，
不由得，
痴了……
宁子默在一片寂静里走了两步，脑子里那个图像越来越具体，他站定身子，右拳狠狠地砸在左掌之上：
“你们觉得，新办公室用帝企鹅作为名称如何？”
人群一片寂静，宁子默看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神往的表情。
正在这时，靠窗的那群人里有一个人越众而出。
贺蒹葭感觉自己抑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他很想快点找到一支笔将脑子里那个具象化的图像给画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默契，原本还在他身后的汤瑞雯走了上来，递给他一直黑色水笔。
贺蒹葭冲她笑了笑，在汤瑞雯微笑中接笔转身。
走到门口大门的位置，贺蒹葭提笔就在玻璃上画着。
那是几条交织的线形成一大三小的四只帝企鹅外型，他们围着的中间还露出两个带着一丝裂缝的蛋。大眼看去，还真有大帝企鹅围住小帝企鹅蛋饼紧紧相依的形象。
有新生命的诞生，
有众志成城的坚毅，
还像一座又一座山峦。
……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掌声从三三两两到一片密集。
虽然贺蒹葭画的未必是最好的，但这些掌声以足以说明众人的认可。
经久不息的掌声，
是为了帝企鹅这个名字；
是为了帝企鹅的寓意；
也或许是为了努力的自己。
看着周围投向自己的赞许眼神，站在一手划下帝企鹅logo边的贺蒹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宁子默感觉到身边这位新人激动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笑着，而视线从每一个在场人的脸上一一看了过去
那里是一张张努力的面孔，有些熟悉，有些还有些面生。
等到大家的掌声逐渐停下来后，宁子默点了点头。
指着那个新鲜出炉的logo，宁子默高声道：
“群策群力帝企鹅，
就从今天开始！”
0116.给团队的礼物和设计师
帝企鹅这个名字和logo在公司众人的群策群力下很快就确定，这种参与到一件公司重要事务的决策感觉，带足了众人认同与被认同的满足感。
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四散而去时脸上洋溢的笑，宁子默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昂然战意。
是帝企鹅赋予他们了激情？
不，
是这群满富激情的家伙们从来到这里就开始绽放自己的光芒，用光亮铸造了一个帝企鹅的雏形。
未来，他们还将伴随着帝企鹅这只雏鸟一起茁壮成长，走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多年以后，当这些家伙回顾曾经走过的路时，他们一定会站在山巅感慨当年曾低头小心翼翼踏过的路，会回忆并惊叹当初的那份赤诚。
因为在这个世界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能企及的高度，只有但真正站在那个高度才会明白，正是当初的无知无畏释放自己的激情和光芒，才能造就原本无法奇迹的高度。
过去和未来啊，
多么虚幻又真实的东西。
正在这时，宁子默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hiptop的屏幕上没有显示名字，但这个号码看起来有些好熟。
这好像是……
“喂，是张小姐？”
“宁总，是我，张妙莹。”
果然是她，虽然号码就看了一眼，但宁子默天生对数字还是蛮敏感的。只是这个姑娘上午才和她分开，这么快就约好设计师了？
“我已经约好了设计师，她最近几天都有时间……不知道宁总准备约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宁子默赶忙点头说，“这样吧，撞日不如今日，就两个小时候我们在你公司附近碰面，如何？”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几秒，旋即才应下来。
挂了电话，宁子默赶忙找到黎颖，“早上谈定的设计师已经找好了，我马上要出去和对方碰面，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么快？现在离上午才过去几个小时！”黎颖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对方的效率如此之快。
宁子默撇了撇嘴，“这不是好事嘛，我们总不能把这个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的吧，到时候大家工作体验可就下来了。”
这时候，就在一旁的韩清华突然道，“我们在小区里有几个连在一起的员工宿舍，都是住房形式。由于大家的东西都不多，客厅位置几乎是空的。如果人员来的太多，暂时把外贸公司的办公场地放去宿舍那边吧。”
去年宁子默离开种花之前，就安排韩清华租了几套住房，现在35人几乎每3人一套。但莲花北村这时候3房1厅才租1400元左右。算下来，每一个员工的住房补贴甚至不到500元。
“我们在吉莲大厦租住的房子很集中，这个方案可以考虑考虑。”韩清华补充到。
宁子默想了想，这倒不失为一个方法。毕竟，新办公室要不了太长时间就能装修完成，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对老办公室进行扩张，
“成，”宁子默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黎颖见他应了下来，轻轻笑了笑，“暂时这样过渡吧，但最好选几个比较注意卫生的员工房间。”
比较注意卫生的员工房间？
黎颖说的很委婉，无外乎35号码农们只有姑娘5、6位，剩下的糙爷们卫生状况堪忧从形象上就能看的出来。
韩清华听得真切，有种抑制不住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没办法，谁让黎颖说的那么真实。他只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些码农们凌乱的房间到底能有几件适合做办公室。
韩清华丰富的表情变幻很能说明问题，但看到他这个好笑的样子，宁子默还是抑制不住想要狂笑的冲动。
最终，
还是，
憋住了。
“这个问题就抛给你们，外贸公司的部分，留着黎颖和杨大哥两个人做细致的商量吧。”
顿了顿，宁子默对黎颖说，“帝企鹅未来是一个孵化型企业，你是帝企鹅的总经理，目前软件公司的部分你也不用担心。而贸易公司由杨大哥牵头来你就更省心，所以，你就尽早进入帝企鹅大总管的角色吧。”
在回种花前宁子默和黎颖聊得最多，对于孵化器企业更是一早就定下了方向。帝企鹅只是一个代名词，只不过这个代名词，黎颖是看着宁子默为它赋予了强悍的生命。
黎颖明白，这可不是一个工作指派，这就是宁子默把他计划中最重大的命脉托付到她手中。看着宁子默的眼睛，黎颖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啦，我走了。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就问二当家吧。”
宁子默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韩清华看着他的背影发着呆。
好半天，韩清华才再看了黎颖一眼。他怎么都不能能把这个气质绝佳的女子，和那个匪气十足的“二当家”结合在一起。但想了半天，似乎“二当家”这个称号还蛮顺口的。
“二当家，今天咱们这山寨就正式成了啦？”韩清华嘴角都在抽抽。
黎颖莞尔一笑嘴角微微翘着，眼睛弯的像月亮一样形成和嘴角相反的弧度。
“是呀~~”
***+***
张妙莹挂掉宁子默电话后，突然就笑了。
国外漂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见过，像宁子默这般雷厉风行的人并不少见。但像他这样，在很年轻的年纪就能有明确目标的人，并不多。
他原本要租1000平米的办公室，但是在见到地方后转瞬就换成3000平米。虽然自己“无意间”帮了点小忙，但他也很快就修正了他下一步的计划。做事没有一丝拖沓，且随着变化快速做出新的计划。
现在，更是迫不及待要确定装修的事。
真不知道在他心里，时间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团巨大的雪球？
那，
他是推着它向前，
还是在被它追赶？
怎么越发觉得他是个谜一样有趣的人？
想到这里，张妙莹还是放下手中的事情，拎着包径直走出租售中心。
在路边随手打了一辆的士向约定的目的地进发。
周一的午后15:00，咖啡馆里人满满当当，2楼卡座几乎坐满了人，倒是有一处卡座在谈笑生风的场景中显得特殊。
那里，孤身一人的宁子默显得很突兀。
从张妙莹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午后斜阳正挥洒在他肩上，给他侧脸映下的阴影衬得他脸侧轮廓格外立体。
他眼睛专注地看着桌面上的什么东西，手中的笔不断在面前落下。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反倒像是融入到他的场景当中。让安静的他像是广阔森林中给鸟儿们栖息、嬉闹的一颗树木。
张妙莹突然觉得这个谜一样有趣的家伙，散发着某种与她相投的特殊气质。
或许，他在向自己发出工作邀约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受？
半晌脑子里都没有转出个所以然来，张妙莹索性放弃了思考，慢慢地走到宁子默的桌旁，在他的注视下落座在他的对面。
“来啦？”
“嗯。”
宁子默抬头看着她，张妙莹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一瞬间两人自然地像认识多年的老友，让张妙莹即时伸出喧闹仍旧寻到一丝宁静。
于是她任由宁子默继续低头在纸张上画着，直到那张白纸画的满满当当，他才再抬起头。
张妙莹好奇地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宁子默面前那张纸，“这是你划分的办公室格局吗？”
“嗯，”宁子默点点头，“一会设计师来了就要和她沟通，我怕我只用说的讲不清楚，所以先把想好的框架画出来。”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张妙莹倒是很欣赏宁子默的准备，又追问，“办公室装修这件事你似乎很在意。”
“是的，一个公司的形象也不仅仅靠人，靠办公室的装修也是可以影响到。再者，这算是我送给团队的礼物，重视程度自然会高许多。”说话间宁子默冲服务员挥了挥手，再冲张妙莹问道，“准备喝点什么？”
“红茶就好。”
“哦，那就一杯红茶，一杯斋咖。”
宁子默爽快地点了东西，张妙莹依旧静静地坐定在他对面，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竟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一直等到两杯饮品被送了上来。
端着红茶，张妙莹才问到，“怎么想到一下子就把1000平的需求，扩张到3000平啦？”
“我对面积没太大概念，见过实际情况后才做了决定，”宁子默顿了顿，“公司发展在今年会很快，我们不能等到中途地方不够再去租吧，那样太浪费时间。”
“你们是做什么业务的？”张妙莹很好奇，
“互联网和贸易。”
“难怪呢，”张妙莹若有所悟，转又揶揄道，“那不是应该请我当法律顾问吗？怎么会想到让我当秘书？”
“法律顾问？”宁子默这才突然想起张妙莹有给过他名片，但他却压根就没看过。
这么尴尬的疏忽，宁子默只能以问绕答，“为什么法学高人会做地产销售？”
“生活所迫呗，”张妙莹轻轻笑着。
她倒是言语简洁，但无论是黎颖曾提到的伯爵高原表，还有他偶尔察觉到她展露出的非凡气质，都让张妙莹口中那五个字显得不那么简单。
只是宁子默还来不及细想，张妙莹的电话响了。
“嗯？到啦……你比约定早了一个多小时呢……大老板也提前到了……是的，在2楼……嗯，比较特殊……一会不要吃惊哦。”
张妙莹接电话时宁子默眼观鼻鼻观心，但她言语里“比较特殊，不要吃惊”指的是谁，宁子默是听得很明白。
张妙莹这边电话都没放下，楼梯那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轻快却密集的节奏，很容易引起人的主意。
宁子默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位扎着双马尾戴着圆框眼镜的萝莉出现在楼梯口。尽管那个姑娘站在一米六几的服务员边还矮了几分，但她那个形象倒是很引人夺目。
她站定在那，只看了一眼就和张妙莹相望着挥了挥手。
然后她径直走了过来，“这位就是宁总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蒙琪琪。”
萝莉姑娘径直冲宁子默伸出手，带着明显冰碴子味道的普通话却柔媚娇俏。
而宁子默怎么都不能把张妙莹口中，“要求很高的设计师”和蒙琪琪这个“萝莉”形象联系在一起。
“好啦，人到齐啦。”张妙莹冲松开手的两人笑了笑，“蒙琪琪小姐，你就和宁总好好聊聊他送给团队的礼物吧。”
看到张妙莹的笑，
宁子默突然有种，
上了贼船的感觉。
0117.掘宝贸易的第一笔订单
新办公室敲定后的第10天，已经和同事们一起养成了早到习惯的王子琪，比平日里更早了五分钟到临时办公室，却发现陈思雨已经坐在电脑前，而她脸上的神情明显有抑制不住地欣喜。
新注册的掘宝进出口贸易公司如今已经有了15个外贸业务员，里边有12个都是女孩子，这可能和女孩子天生语言能力较强有一定关系，而陈思雨是整个公司团队里外形外貌和能力最出众的那个。
王子琪总觉得自己不自觉地就想去亲近她，所以陈思雨来还没几天，她就和她成了要好的朋友。
陈思雨是出生在浙江商贾之家的江南女子，但她没有选择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而是孤身一人来到南方闯荡。之前是在一家做电脑机箱配件的工厂做外贸业务员，这次汤瑞雯在掘宝业务员的招聘中，误打误撞就把经验丰富的她招了进来。
掘宝公司现有的15个销售人员全都是英语人才，小语种人才目前还没有招募到。所以，销售团队对口只能面向英语系国家做出口贸易的相应工作。
但围绕销售工作的掘宝整套内部体系，为销售团队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支持，10天的功夫，已经有一些意向客户接洽进来。
王子琪站在门口瞧着陈思雨的得意劲，揣摩着难道有什么新的进展？径直走到陈思雨身边，王子琪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嘿，思雨，碰到啥好事啦？”
王子琪话音刚落，陈思雨撅着嘴就伸手过来在王子琪腰间轻轻的拧了一记。
“疼疼疼。”王子琪一边笑着，一边躲开来。
见陈思雨手缩了回去，这才试探着往她那靠了过去，“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呀。”
陈思雨俏生生地瞪了她一眼，惹的王子琪忍不住伸手向她漂亮的脸蛋摸过去，却给陈思雨扬了扬手就吓得止住了动作。
“好好地，别闹事。”
“那你说说嘛，有什么好事情。”
“我也正准备找你呢，”陈思雨见她总算正经下来，这才开口说，“我这有一个英国客户要下100w的显示器订单。”
在掘宝，因为提供给销售团队的支撑足够强力，销售人员的工作开展得都非常顺利，在所有人看来开单那是迟早的事，但是王思琪没想到订单竟然来的这么快。
“哇，我们终于开张了呢。”王子琪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抱住陈思雨的肩膀开心地笑着，“你可太厉害了，你才来了8天时间！”
“也不是啦，主要是这个英国的客户听说我换了公司后一定要跟我走。但是我不能没有原则直接挖走老公司的客户，所以客户就把新产品线中显示器的订单下给我了，这笔订单和之前公司的机箱产品不冲突。”
陈思雨也笑的很开心，想了想她又说，“我觉得，最重要的也是因为我们的产品资料很专业，很能吸引客户，所以这个老客户在比对考虑后，选择了和我这个更专业的老朋友合作。”
“那当然，大当家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个很厉害的设计师，设计得那一整套vi应用在我们的资料和产品册上很亮眼哇。加上他对产品的专业展示要求很高，所以我们采购团队提供出来的产品资料有着绝对专业的深度和细致。
只是显示器资料部分，我们的资料无论是在专业性，还是在美观度上甚至能把我的前东家唯冠给比下去。唯冠怎么说也是台资工厂，可他们的产品介绍与我们自己的对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
王子琪说话是，骄傲地把嘴巴翘得老高，“同样的产品，你的客户不找我的前东家反倒是找到我们这个贸易商，这说明我们很专业嘛。”
“这点客户也说了，他只要看了我们的产品介绍就能清楚地知道他应该选择哪个款式的产品，甚至都不用多想的。”陈思雨说话时，还拿手指戳着王子琪的肚皮，“这说明我们采购的卢大哥和他带的团队，确实很专业啊。”
王子琪给陈思雨戳的痒痒也不躲，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解释到，“卢大哥在大当家姑姑那当了多年的采购，非常有经验。更何况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框架也起了作用，对于这些产品资料以及对咱们销售的培训，可都在咱们公司的运营规范里诶。”
“我说呢，怎么就这么顺利。我就记得我们新人培训时，那些细致的内容确实让我是大开眼界。第一天到岗首先接受客户开发培训，甚至具体到如何使用搜索引擎、如何使用关键词、如何分辨客户层级。
还有如何使用不同开发信的模板，以及产品打样的、产品报价模板，甚至往来邮件的话术框架，这些注意事项一应俱全。
所以等到第三天下午考核时，我当时虽然只有90分，但是我明显感觉对于在咱们掘宝工作的基本框架已经很熟悉啦。
还有采购部的卢大哥交付给我们的产品资料，是完全按照一套细致规范整理成册的吧。加上照规范的细致内容给我们销售做了详细的产品培训。所以我们在每一个环节都有具体的方向和细节，上手简直不要太快哦。”
陈思雨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调低了音量问到，“他们俩配合这么默契，是不是情侣呀？”
陈思雨正问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过道里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她好奇地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二当家黎颖准时踩着提前5分钟的时间点进了另外一件临时办公室。
她赶忙抿着嘴，冲王子琪讪笑了笑。
王子琪瞧着她的样子，顿时乐不可支，“你还怕二当家啊。”
“哪里有，她人挺好的啊。只是感觉好像刚刚背后说她坏话，给逮了个正着。”说着，陈思雨冲王子琪还吐了吐舌头。
王子琪眼疾手快地伸手假装去抓，给陈思雨轻易地就躲了过去。
王子琪也就是闹闹，看黎颖身形消失在那边门里，才对陈思雨道，“以后可不要胡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我清楚他们确实是配合默契的拍档，很像是两个认识多年的人。我唯独知道，他们俩做起事来，都是很拼命的人。”
王子琪冲陈思雨耸了耸肩。
却发现这个动作似乎是宁子默带给众人的习惯，心下暗自叹了一口，王子琪晃了晃陈思雨的肩膀，冲黎颖消失的方式努了努嘴，“你在系统中下好单，等客户付好定金后再更新一次，我去找二当家聊点事。”
见王子琪有事要做，陈思雨点了点头就回身去电脑上操作起来。
待黎颖应声后，王子琪推开了门。
见到是她，黎颖笑了笑，“大清早的不好好工作，跑来干嘛？”
“嘿嘿，”王子琪撑着桌子冲黎颖的电脑努了努嘴，“思雨那边第一个100w的显示器订单就要入系统了，希望客户付定金会爽快点。”
“哇，这么快就有订单啦。”
就算是淡定的黎颖，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很开心。毕竟公司开了这么久，一直都在花钱还没有进账，就算不是花她的钱，她依然还是有些紧张感。
现在，有了第一笔订单，第二笔，第三笔就不会远了。
“100w订单，定金只有30%，咱们的钱会不会不够啊。”王子琪惆怅无比。
“啊？”
黎颖听到王子琪竟然担心这个，顿时小声的笑出声来。
王子琪眉头一皱，“怎么，你不担心吗？大当家不是只换了300w人民币吗？咱们还有这么多电脑、场地以及人员费用，应该也花了不少吧？现在的流动资金还够付供应商定金吗？”
“你还担心这个啊？”黎颖听到她这么说，笑的乐不可支。在闺蜜面前加上这好消息，她难得地放松下来。
“那当然，”王子琪撇着嘴，“我也是公司的一员啊，你不担心吗？”
“当然不担心啦，”瞅着王子琪认真的样子，黎颖笑着和她解释到，“先不说你忘记他手上还有大笔的定金。就说杨大哥加入后打通了信用保险渠道，以及外贸业务本来就全球适用的信用证，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啊？”王子琪顿时脸红了起来。
她自诩也算是老外贸业务员了，怎么还就把信用证和信用保险渠道，甚至连大当家充盈的财力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可以要求国外客户开出四大行认可的不可撤销得信用证，再去出口信用保险公司为订单购买保险，现在的客户和供应商都接受这种方式。”黎颖笑看着王子琪说道。
黎颖很欣慰外贸团队有杨健的加入，这位前国企高层在外贸业务领域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和资源。
但是信用证和信用保险两个渠道的打通，就能为外贸团队剩下不少资金。
黎颖也是通过杨健的介绍，才明白了这两个资源对外贸团队有多重要。
信用证是一种将采购金存放在具有信用证资质的银行后，银行开具的一种资金证明。这种证明既证明了买家有对应的资金购买力，更能保护买家利益不受骗，同时也能保障这个信用证对应的订单到货后，卖方可以得到对应的货款。
所以，黎颖理解的信用证在国际贸易交易方式里，是一种最为可靠，能同时保证买卖双方利益的安全交易方式。
要说具体的用法，黎颖就要等着这一次陈思雨的订单确认后才知道。
但杨健已经为他们解释过这个方式，只要掘宝进出口贸易公司在接订单时，让客户使用信用证来付款，那么就可以将信用证质押给订货的工厂。
黎颖听说，现在的工厂都是认可四大行的信用证的，往往只要看到信用证就能生产并发货。总而言之，信用证的交易模式，是一种不占用公司资金就能持续发展下去的健康循环模式。
就像宁子默说的那样，只要外贸团队能力足够强大，一年上亿的销售额都不会占用到什么资金。
回过神来，黎颖瞧着闺蜜微红的脸蛋，笑盈盈地道，“杨总已经帮忙解决了资金流转的最大问题，你呀，就别吓操心啦。作为先陈思雨一步进入公司的老人，你要赶紧加快成单呀！”
“知道了啦~~”
王子琪抱着闺蜜的胳膊，乘着没人的时候肆意撒娇。
黎颖也拿她没辙，只能在她眉头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赶紧忙去吧。”
“好吧，”王子琪这才撒开手。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好奇道，“大当家这几天在忙什么？”
“他？”黎颖眉头皱着，“还在忙和设计师装修办公室的事吧。”
0118.自古华山一条路
就在黎颖和王子琪都以为宁子默在忙于新办公室装修的时候，这一天是6月13日，这天掘宝贸易公司拿下了第一笔100w美金的订单。
但宁子默这时候，却在忙另外的事情。
此时的他正在粟怀秀守着的会议室里，粟怀秀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一直到快中午12点，才终于见到有个人走了出来。
瞧着是工程师钱伟，粟怀秀赶忙冲他招手轻声喊着，“钱工。”
“我？”
钱伟精神有些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总经理秘书-粟怀秀，确实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宁总找。”
“啊，怎么啦，宁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粟怀秀冲钱伟解释到，“宁总一直等着你们这边的结果，可过去2个多小时都还没有结束，所以就让我过来了解情况。”
钱伟听完“惨烈”地笑笑，“那是啊，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位少东家和我们聊了很多产品的细节。以前我以为宁工已经够严谨了，可这位少东家做起事来却比宁工严谨百倍，刚刚我们这群工程师都给他吓怕了。”
粟怀秀知道，钱伟说的少东家是宁总宁丽萍的侄子-宁子默，这在上次他来过工厂后，这个称呼就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和他比起来，宁总的弟弟-宁工的顺位竟然都差了一个等级。
粟怀秀还知道眼前这位钱工35岁，但他刚刚心有余悸的样子可没比更年轻的自己好到哪去。
但粟怀秀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人物，她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钱工，这里边的情况还是直接和宁总去说说，我先去给你们会议室忙的这群人准备午饭。”
“哦哦哦，好的。那我去和宁总说。”
钱伟立马收敛心神，冲粟怀秀挥了挥手就赶忙往总经理办公室走。
刚迈出两步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厕所的，于是小跑着转去厕所一趟这才又赶往总经理办公室。
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钱伟也没有刻意去整理仪态便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门内很快有了反应，听到办公室里宁总熟悉的应门声，钱伟推门就进。
“宁总”
“钱工”
坐在办公桌前的宁丽萍见到钱伟，赶忙起身招呼他随着自己在茶几边坐下。
一边泡着茶，宁丽萍一边问道，“钱工，子墨这一个上午都带着你们在会议室泡着啊？”
“是的宁总。少东家一直带着我们分析每一个竞品的优劣，着重在使用体验和手感上让我们细致体会。”
钱伟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到，“宁总，我觉少东家这种开发新品的~调研~，对，这种新品调研方式的广泛性会让我们开发人员对产品有最全面的横向对比……。”
回顾到刚刚在会议室的种种，钱伟觉得还是蛮重要的经历。但宁总找他显然不是要了解很细致的东西，于是他简明扼要地讲了讲。
“……不过，宁总，要是照少东家这么安排，他想要打造的那2款鼠标和键盘无论是在研发周期还是物料，这都会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钱伟最后微微皱着眉头，虽然他话还没说完，但宁丽萍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就将钱伟剩下的话堵死在喉咙里。
正当宁丽萍准备开口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了。
“进来。”
宁丽萍应了一声，推开门的是秘书粟怀秀。
“宁总，给少东家他们准备的午饭已经弄好了，”粟怀秀顿了顿，声音微微小了一分，“可是，我不敢敲门。”
宁丽萍顿时纳闷了，“为什么？”
“宁总，少东家讲正事时很严肃……我竟然有些怕他……”
宁丽萍听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按理说这位新提上来的秘书，年纪比之前那位只有一年多工作经验的董倩茜还要大些，可不知怎么地她竟然会怕自己的侄子？
宁丽萍想了想站起身来，带着钱伟和粟怀秀走出了办公室。
当宁丽萍悄然推开会议室门时，侄子宁子默正坐在工程部孙工身侧，面对桌上的纸张比划着什么。
偌大的会议桌上摆着几十支鼠标，有完整的、有被拆开的，俨然一副经历过残酷战斗的惨烈场面。
背对着门口的侄子对面正是已经从她公司调取他公司的员工，他们手上拿着鼠标正在看着什么。抬头时正巧与宁亚萍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宁丽萍赶忙对他们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们愣了愣，但很快埋头继续专注于手上的事。
宁丽萍轻轻的走到宁子默身后，正巧看着他指着纸上的画稿说道。
“孙工，这一版线稿前边的按键微微翘起像铲子是对了，但略有些过，我们不能让手指尖和鼠标的接触面太多，那样长时间使用会让手指很不舒服。而手持部位的拱起要再高一些，就像是手握东西时的自然拱起的弧度……”
宁丽萍站了有3分钟，才看着侄子对着修修改改后的稿件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是这样，不过实际的使用感觉还需要在出手版后再做细致的修正。到时候，一定要让玩游戏的人拿着这些新鼠标使用至少6个小时的时间。尽量通过多次的数据比对，找到最合适的弧度。”
宁子默说完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身后站着大姑宁丽萍，“大姑，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大家就要陪着你一起饿一个大中午了。”
宁子默愣了愣神，看向对面的景诚几人。感受到他的视线盯着他们，景诚他们只能点了点头。
宁子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都已经中午12:10了。
赶忙双手合十，宁子默冲大姑委派来的那几位工程师弓了弓身子，“抱歉各位，我实在没有留意时间。咱们还是赶紧先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会，我们下午接着讨论。”
几位工程师对宁子默的态度倒是极为客气，刚刚坐在宁子默身边画手稿的孙海潮还笑了笑，“少东家这就客气了，今天你给我们这一番讲解让我们大开眼界，我们巴不得多学习一些，哪还在意着吃饭时间。”
宁丽萍见孙海潮的恭维不似作伪，便打趣了他两句。
乘着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粟怀秀赶忙让人把饭送上来。
宁丽萍也帮忙搭手往众人手上递着，没一会每个人手里都已经拿上了食堂打来的三荤两素，然后宁丽萍自己也拿起一份坐了下来。
宁丽萍坐下才发现，会议室里以孙海潮为首的工程师们，仍旧围在宁子默的身边。他们显然对刚刚的探讨抱有极大的热情，一边吃一边还在继续聊着。
“少东家，手感这个环节确实要些时间，不过这个属于咱们内部能解决的问题。但你说的那个光学鼠标传感器，我们确实还没有和那家安捷伦（agilent ）、意法（stmicroelectronics）以及安华高（avago）这样的大公司合作过，不知道咱们是否能从上游芯片代理商那采购到它的传感器啊。”
宁子默点了点头，暂时没说话。
自从那天来过大姑工厂，了解到大姑旗下有这么一家鼠标、键盘厂后，如何帮着大姑把产品附加值做起来，宁子默就已经有了计划。
那天回去后，詹妮弗已经接到他委派去找寻镭蛇品牌的拥有者的任务。而围绕这镭蛇，他会将种花制造依托大姑工厂作出一个雏形。
所以这一个上午，宁子默带着从帝企鹅选出来的几人一直泡在会议室里，联合厂里的工程师一起来打磨这两款鼠标产品。
原本这些心高气傲的工程师在他刚到的时候还有些端着，但在自己为了让同来的几人对产品开发有深度的概念，特意将带来的样品拆解并作出细致讲解后，那些工程师们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转变了态度。
桌上散乱的鼠标包括了这个时代能买到的最好品牌和最好型号，为此陈士骏和韩宇还分别在米国和港省花了不少功夫。
但这些精美的鼠标，无论是国外的罗技、巨硬、赛睿，还是国内的双飞燕，都没有逃脱被肢解的命运。
正是通过这一系列的暴利拆解，宁子默就跟水平层次不齐的众人讲清了这个产品的很多概念。
但光学鼠标传感器的门槛上是切实存在的，虽然它不属于绝对无法突破的技术，但是靠着大姑工厂这些工程师，显然短期内没有可能。
退而守其次的方案中，像安捷伦，意法这样的上游供应链，它们会不会供给芯片，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不能解决供应链和技术的问题，宁子默计划的鼠标产品连巨硬第一代的io（intellimouse optical）鼠标都不如，还如何去打造他意向中的电竞周边生态？
“子墨，你确定这三家公司有你说的这种光学鼠标传感器技术吗？”
宁子默循声抬头，见是大姑在问，他便肯定地点了点头。
前世里作为电竞业余选手，宁子默可没少研究专业游戏鼠标和键盘。并且，不差钱的他历代经典产品都买了几套。
然而在2002年这个时代，还没有前世里那么多丰富的产品。目前整个世界范围，能拿得出手最好的鼠标也就是巨硬在2000年出的io鼠标。
它沿用了巨硬于1999年4月14日在美国计算机贸易展（dex）上推出的ie1.0（intellimouse explorer）鼠标所采用的intellieye 光学跟踪技术。
而巨硬的intellieye 光学跟踪技术就是和安捷伦公司合作开发的，最早期版本叫。但强如巨硬也不能批量生产光学引擎，所以他们选择了与安捷伦齐名的半导体公司st联手合作，共同功课光学引擎的丢帧问题。
于是在在前世的2001年，他们的就已经成熟。但到了前世的2003年，巨硬才讲起应用在ie3.0鼠标上，
宁子默其实就是想通过同样的方式来复刻技术，因为这个技术其实并不是太难。在未来市场部明朗的前景下，找有这方面的经验的公司代为开发是最好的方式。
无论是意法半导体，还是安捷伦，甚至安华高其实都可以解决掉这个技术难题。
当年万燕就是这么干的，只是他们对于版权技术的意识太差，导致vcd技术引爆了世界范围的市场，投入研发vcd的万燕最后却倒闭收场。
专利嘛，找这几家公司先代开发并建立起来，然后再挖几个专业的人过来持续提高，大不了多花点钱就是了！
为了未来的电竞生态和种花制造，在这个时候砸个百万美金进去，很值得！
见侄儿点了点头，宁丽萍径直开口道，“子墨，供应链的问题只要你确定了供应商，那么就不存在什么障碍。孙工考虑的是样品阶段我们小批量的采购，对方不会出售技术或者芯片。
但是如果你确定这个产品在未来要做，那我们可以在样品阶段就投入足够的钱。相信我们只要拿出足够多数量的传感器订单，那家公司肯定会愿意提供产品甚至于技术的，大不了多花点钱就是了！”
宁子默听大姑这么说，心底默默的笑了笑。大姑现在明显受到自己很大影响，觉得用钱能根本根本解决的问题，先期多花点钱就是。
宁亚萍讲完，视线在会议室里环视一圈。
“大家要明白，既然我们定下目标要做出几款好的产品。为此投入再多的时间、人力、物力、财力都是值得的。自古华山一条路，大家不用瞻前顾后，放手去做就是了。”
听到这个话宁子默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大姑这是在干嘛。
也只有钱伟等还有些许疑虑的人缩了缩脑袋。
自古华山一条路！
都这个时候了，
还有谁听不明白的？
刚刚自己，
操错心了！
0119.考虑考虑呀
有大姑宁丽萍的铺垫，这天下午的工作效率快了许多。
当一群硬件专家和模具专家开始各自的专业讨论时，宁子默觉得玩概念的自己反倒无事可做了。索性默默地退出会议室，也没有特意打招呼，就向工厂外走去。
站在厂区门口，宁子默突然想去新办公室的装修现场看看。
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无处不在的滴滴打车，除了绿色环保出行的11路外，在龙化到处长满野草的工厂区，往往要走近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合适的公交站。
唯独好的一点是特区在这些年人还没有未来几年那么多，工作的时间点，公交车上更是没什么人。
悠然自得地靠坐在凳子，宁子默望着窗外只能无所事事地发发呆。
公交车经过一片片还待开发的片区，特区此时还没有未来的繁荣。
站在前世2021年的高点再回看当下，还是蛮能体会从现在往未来的巨大变化。
高楼大厦一栋栋兴起，
桥梁地铁一条条修建。
商业地段越来越发达，
奢侈用品越来越丰富。
行驶的车子越来越多，
人们的手机越来越好。
但真正算下来除了未来种花大国计划的那些大东西能让人感受祖国强大外，种花与世界的差距因为布局和格局的落后，依旧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就算前世互联网行业bat三大巨头能在数字上给国人挣一把脸，但也只能算是在软件服务行业有些“成绩”。而那些成绩基于巨硬、峰语生态的基础上，终归还是在寄人篱下。
所以算来算去，领先不单纯是技术、经济层面的比拼，而是方方面面纷繁复杂的原因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复杂性、多样性连锁问题。
如果看不清这些问题，扑去再做上一家bat类似的企业，赚钱是转到了，可终究是把鱼苗投到别家海洋渔场里养鱼。你依旧会有收成，可以肥了自己，但更肥了别人。
而且哪一天别家海洋渔场主把网一围，要没有花威那样的实力甚至连既定的收成都没了。
再说了，为什么花威受到冲击，而bat却没什么事？
还不是在某些层面上，bat压根就没被人放在眼里。
所以，为什么要做劳心劳力地做大生态，还不是圈出自己的海洋渔场！
如果不是出于这个考虑，安安心心开发几款外挂、游戏，弄上几个ip拍拍电影，炒上几个股票，修建几片房子，那赚的钱不都海了去，怎么还用现在这般苦逼？
是钱不好赚啦？
游戏不好玩啦？
干爹不好当啦？
女星不好炮啦？
并不是说那样的生活不是生活，并不是说那样的层次不让人羡慕。而是总要人走向不同的求索之路，这样终究才会探索出一种新的可能。
再说了，
重生嘛，
要装逼，
更要憋大招！
很大很大地大招！
***+***
当宁子默静静地坐在公车上憋大招时，他不知道在他要去往的目的地这边，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装修场面。
蒙琪琪就抱着设计图稿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雇主妹妹穿梭在场地里，这看看、那瞅瞅，时常还会和施工人员交流几句。
那个认真影子，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年前，自己刚入行时的样子。
“怎么啦，见到更年轻的姑娘，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年轻啦？”
听到背后的声音，蒙琪琪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张妙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她噘着嘴皱着鼻子说，“姐们，我也才26岁，还年轻着呢。我是在感慨，我第一次参与实习都已经是21岁了，可你看君雅妹妹，这才18岁就已经有实习机会咧。”
“谁让人家君雅有个好哥哥呢，”张妙莹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和蒙琪琪并排站定，张君雅继续问道，“怎么样，预期1个月的工期够吗？”
蒙琪琪偏过头看着张君雅笑了，“咋地啦，合着你还要为你未来的小老板跟进进度呢？”
“我可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他公司，”张妙莹俏生生地就瞪了过去，话说到一半却又幽幽地说，“再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哥就这么躲着，我就要给逼着推到台前去接班。面对层层封锁，我总得找到勇于向恶势力反抗的力量吧？”
“哈，这算是瑟吗？宁愿饿死，都不愿回去继承万贯家财啊。”蒙琪琪轻笑了笑，“我以为有钱人家的生活都是无忧无虑的呢，搞半天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一点都没从错诶，这可咋整哦。”
给蒙琪琪挤兑了两句，张妙莹也不接话。
只是和好友肩并肩站着，各怀心事地看向远处那个无忧无虑的身影。
曾几何时，张妙莹也有这么青春靓丽、没有忧愁的时候。
现在，那样的日子早已远去了。
好半天蒙琪琪才抬起胳膊，指着最远处一片忙碌的声音幽幽地道，“我有时候在想，钱还真是好东西。你看那群师傅们，我特意为那位年轻的资本家找来的。钢结构、榫卯工艺、钢化玻璃同时用上，麻溜儿地将工期缩减了一半。
也不知道钱在他眼里算是什么东西，硬是多花了近两倍的费用在材料里，人工更是不止三杯。偏偏设计费却一分没压我的，还多给了一半让我帮忙盯着工期和质量。”蒙琪琪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这么有梦想的人也成了金钱的奴隶。”
“或许，他只是在意时间？”张妙莹皱着眉头喃喃地道。
“哈，这还没有进公司，就要帮着新老板找借口啦？”蒙琪琪捂着嘴笑了起来，只是身边的好友没有接她的话。
远处，那个她们看起来悠然自得的姑娘，大老远地就向她们这边招了招手。离着还有好几步，她就脆生生地喊着两人的名字。
张妙莹收拾心情，冲赶过来的张君雅笑了笑，“君雅妹妹今天怎么有时间跑过来啦？”
“妙莹姐，今天下午我没课，赶过来和琪琪姐学点东西。”张君雅站在蒙琪琪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回答道。
瞧着张君雅刚刚奔波后在鼻尖冒出的细密汗珠，蒙琪琪抬起胳膊，拿手指在她鼻尖轻轻挂了一记：
“别听你哥吓指派，你是学建筑我是学设计，咱们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我哥总说触类旁通嘛，逮到你这么厉害的前辈，自然要多学习呀。”张君雅没有躲蒙琪琪的指头，还吐了吐舌尖。
她这个小女生间，肆无忌惮挥洒真性情的可爱样子，连带张妙莹两人看得眼睛都有些直。
张君雅倒是没有留意到两人的神情，眼睛盯着远处正在搭建的玻璃房子，依旧还在兴奋的状态里。
“琪琪姐，这样算下来，再过五天就可以让彩绘和涂鸦的设计师们入场啦？”
“嗯，”蒙琪琪点了点头，“你哥一直说尽快尽快，反正资本家也给足钱，我自然要劳心劳力喽。”
张君雅听出蒙琪琪的言不由衷，笑着的胳膊笑了，“琪琪姐，你这还不是觉得这次的设计方案十分满意，所以才特意加班加点的赶啊。”
蒙琪琪抬着下巴撇着嘴，一脸得意的样子，把身旁两人差点逗得笑岔了气。
笑声中，三人身后的电梯突然响了起来。
待她们一起齐刷刷的转过身时，正巧看到宁子默拎着东西，带着好几个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咦，今天人很齐嘛。”宁子默笑的很灿烂，说话间举起手中的袋子，“买了点水果带上来，也让师傅们一起休息一会。”
“啧啧啧，”蒙琪琪砸了咂嘴发出惊叹的声音，转既又冲身旁的张妙莹挤眉弄眼道：
“考虑考虑呀~~”
0120.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我，与诸君共勉
王子琪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7月15号。
最近公司扩张很快，在吉莲大厦员工宿舍，分布在7间房子的客厅里，掘宝贸易公司一下子扩张了40人。算上原办公室里挤满的45人，目前公司已经有85人了。
一大早大家就聚齐在莲花北村外的公交站边，三三两两地聚成几个大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聊着什么。
终于当两辆旅游大巴开过来时，还不待汤瑞雯下令，众人早就自觉地排成两队，登上两辆大巴车。
终于要搬办公室了，上周周六的下午，大家就已经接到了打包命令。然后，上周周日，电脑等一应设备据说已搬去了新办公室。
坐在大巴车上时，王子琪一直都想从汤瑞雯那里套到一些有关新办公室的信息，但她严防死守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
王子琪还是挺佩服汤瑞雯得，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公司所有的人士招聘和行政工作。当然，那与公司的系统化管理不无关系。但用一个月时间招聘35人去扩张贸易团队，这是什么强度？一般人可做不了她这么厉害。
想到这里，王子琪又佩服起宁子默来。
听说当初，就是因为他的不拘一格，才有了汤瑞雯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唯独可惜的是，她脸上的伤疤影响了她的美貌。王子琪其实细细地看过汤瑞雯，她发现她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想着想着，车子发动了。
终于，要和老办公室说再见了。
从车上刚跳下来，王子琪就往曾经来过的地方抬头望去。她看到，整个五楼的空调外机都用素雅的象牙白栅格给遮挡住，使得整层从外便看上去显得非常整洁，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俗套的外表。
一行85人，两步工业电梯也不能一次坐下。王子琪迫不及待地先一步进了电梯，电梯的楼层数字到达5的时候，她感觉心跳竟然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电梯门终于慢慢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格调简约的前台，台面的后边竟然是挂着四个公司铭牌的形象墙。
“鲁班科技”、“掘宝贸易”是自家旗下公司，但“飞讯科技”和“黎明咨询”是什么公司？
就在她好奇的时候，汤瑞雯先一步向里走去。王子琪这时候才注意到，地面的银色地漆上，还有深灰色的肩头指使向形象墙的背后。
王子琪不自觉地跟上汤瑞雯的脚步，再转过形象墙后，她看到一个大大的屏风挡在眼前。
那面墙很大，而它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帝企鹅logo。就是那个贺蒹葭手绘在老办公室玻璃门上的logo，只是它被重新以更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
重要的是，那个logo下的背景，正是一群帝企鹅挺立寒风中并簇拥在一起的画面。雪花似乎很大，被冰冷的寒风吹拂到它们身上。但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偶尔有露出些许裂痕的蛋可以被看见，却意味着那里有新生命的诞生。
王子琪感觉自己的鼻子竟然有些酸，她赶忙再往前走，绕过这一面墙后，一片豁然开朗的景象展示在她面前。
王子琪惊呆了，
这里天翻地覆地变化，
已经不是她最初看到的样子。
一排像是步行街落座区的旁边，临近着大小错落有致的玻璃房间在整个空间的正中间排列着，每一个玻璃房间上都有印有一些对应的动画人物和铭牌。
透过玻璃房间还能看见中间似乎是有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型假山水池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有不错风光的玻璃房间群。而进办公室的左右两端以及视线的最远端，也各有一整个大的房间，看起来是这个空间中最大的几个隔间。
四周的墙上四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涂鸦和动漫人物，而这些空间里似无意，似有序的摆放着风格迥异，还带着毛玻璃板的原木色办公桌椅。同时，办公桌椅的颜色似跟随着墙壁的颜色似乎被区分出了一个一个区域。
5米多高的天花没有做吊顶，却四散着好些块大小各异的白色云朵。细看下去有些是像云朵的白色板子，有些却是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物体弄出不规则的云朵。
漫步在这条绚烂的天空下，王子琪看到了孙悟空、舒克贝塔、蜡笔小星、樱桃小丸子、哆啦a梦、麦兜、柯南、龙猫，灌篮高手这样的卡通角色散落在整个办公室空间里。
而走到中间那8个玻璃房间，就能在铭牌上从记忆中挖掘出熟悉的名字。
“春田花花幼稚园”；“向日葵小班”；“鱼丸粗面”；“湘北高中”；“毛利侦探事务所”；“贝克街”；“三年二班”还有“小白的家”。
天哪，与老旧的临时办公室比起来，王子琪觉得这里就是梦幻的工作场所。
太棒了！
王子琪回过头时，发现所有的女同事都是一脸惊喜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地方她也和自己是同样的喜欢着呢。
不过，王子琪发现一大群男同事们却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人群后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抱着笔记本的宁子默好不容易从两极分化眼中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出现在人群前边。
看着一群大老爷们掉落的下巴，宁子默好奇的问道，“咋了，童年回忆杀把你们惊呆了？”
宁子默这随口的话虽然第一次听但却很容易理解，80多人表情各异，黎颖和杨健更是两级代表。
黎颖眼睛弯成月牙一脸笑意，而另外一边的杨健脸上的表情则是有些抽搐的迹象。
抬起胳膊指了指新办公室里的布置，杨健声音有些发颤，“这……这……这……就是你这几天的成果？”
“对呀。”宁子默一边说一边像径直走向其中一张办公桌，把自己笔记本放在上边俯下身去插上电源，然后把桌上一个牌子立起来放在自己桌面的左上角。
王子琪此时已赶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宁子默手里是一个写着“麦兜”的牌子。
哼，倒是很符合他猪的形象，虽然他没有那么萌。
宁子默一脑子事正准备进入工作状态，却感觉气氛不太对。抬起头来才发现一群人竟然全部都看着他，表情丰富多彩。
杨健向他靠近两步，哭丧着脸，“大当家，就你这名号，咱们好歹要弄个土匪窝吧，你咋就弄了个这？”
宁子默瞧着杨健精彩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咋地？谁还不是个宝宝？我就喜欢这个风格，你要少数服从多数。你看看有谁不喜欢的，让他们举个手。”
这一句明显是仗势欺人的话把在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真有十来号人不怕死跟着杨健举起手，却完完全全被无视了。
这一下子场面顿时活泛许多，乘着这个功夫汤瑞雯便说起话来，“大家看桌面的标识，女孩子们在‘春田花花幼稚园’和‘双叶幼稚园’标记的位置上落座，男同胞们在‘湘北中学’和‘岭南中学’落座。这是大分类，至于具体的，你们在台面上找自己名字的纸条就好。”
地方很大，但明显汤瑞雯早有规划。
王子琪按照指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才发现他们这群快100号人，坐下来后依旧显得办公室空空荡荡的。低下头刚准备打开电脑，王子琪突然又发现了新的玄机。
每一个卡位的台面下隐藏着一个活动的金属吊柜，看起来像是现切的，但是边角的地方有打磨过的痕迹并不割手。这个吊柜还可以根据个人习惯，挪动至自己的左或右侧。
由于软件公司的同事开发了内部管理系统，所以公司的纸质文档本来就少，所以目前的这组吊柜王子琪马上就赋予它零食柜的意义。
吊柜的旁边安放着两个多口插座，除了电脑必须的两个插口外，每个人还有多余的6个插口备用。插座安放的位置也非常讲究，伸伸手就能够到，非常方便。
台面下看不到多余的线，细细看去才发现是被归置在桌子的背面。并且还预留了绑扎电源线的深色魔术带，看样子是为了将电脑安装好后还露出的线所预留的。
看似错落有致的卡位，坐下时更有另外的体会。
显示器放在台面上，背后是一面只比显示器高一线的毛玻璃，靠下还有放笔和擦板的位置。王子琪发现隔壁的陈思雨正好奇着要拿起笔在板子上写写画画，她意外发现离陈思雨的距离似乎比以前更近，于是她一把就抓了过去。
没曾想，她确实轻易就能抓住陈思雨。
王子琪自己都楞了，“诶，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整齐，但是我们要讨论点什么的时候似乎很方便啊。”
“是啊”
这个时候，杨健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坐下后也发现，虽然装修风格实在是匪夷所思，但这里的一切却很实用。重要的是，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似乎很有通透感。
杨健不由地摇了摇头，他觉得那位年轻的大当家玩了这么一手似乎大有心意。
抬头从人群中找到他的位置，杨健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四周散落的都是鲁班科技的员工，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在一起办公。杨健不由得楞了一下，他刚刚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感觉到身边有人的宁子默抬起头，就看到杨健望着自己。
“怎么啦？”
杨健摇了摇头，把那个想法抛诸脑后，手扶在宁子默肩上问，“你不准备给大家说点什么？”
宁子默眉头皱了皱眉，“不用了吧，咱们还需要这么形式化吗？”
“新办公室啊，这么大动作，目前还这么空。未来你肯定有什么大计划，所以你乘机给大家说点什么，让大家心里有个着落啊。”
宁子默想了想，点头站起身来。四周的人早都看到他俩的动作，见宁子默站起来咳嗽了一声，顿时一众眼睛唰唰唰地望了过来，整齐的动作看的宁子默心里发毛。
好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奶狗、小奶猫们。
宁子默冲大家双手上抬，示意都站起来，嘴上却跑起了火车，“发言是不可能发言的，这辈子都是不会发言的。这里的人话都多过我，说话又好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扯远了。”
宁子默自己翻了个白眼，人群里虽然没有一个人笑出声，却都因为大当家的搞笑咧开了嘴。
王子琪扯了扯身侧的陈思雨，低声说，“看见没，你平时接触的少，他就是这么一个偶尔搞笑就让你憋不住笑的人。”
这边的宁子默止住笑，抬高音量道，“正式搬离了老办公室，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辛苦了，希望这个新地方能让你们有满意的工作环境”
“大当家的，我们很满意。”
“对，除了杨总不满意，我们都很满意。”
过去这一个月的相处，很多人都熟悉了公司大老板的风格。知道他除了对工作态度和结果又要求外，其他时候你想怎么开玩笑都行。这个时候，自然有活泼的家伙跳出来活跃气氛。
杨健听到自己被竟然被抓出来调侃，只能无奈地耸耸肩。他早就明白了，除了谈正事时的正经外，这个大当家的早就把这队伍带“偏”了。
宁子默冲杨静挤着眼睛笑了笑，就着这个和谐的氛围，宁子默伸出三根手指。
“这个新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和功能设置，目前有三个不同的意义。第一，从功能性来说，它一定是一个集中办公的地方。它是我和我的战友并肩战斗的地方，它能让我随时找到我想要找到的协作伙伴；
能与他们一起探讨共事的话题；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当前我们迅速要做的事。所以，我们就有了这种伸手就可以够到同事的座位布置。同时我们也设置了8个，可以随时供任何团队探讨话题的**空间，这一切的设置希望大家能够充分利用起来。”
宁子默顿了顿，待那些尝试着找感觉的人动作收起来后，放下一根指头继续讲到：
“第二，从理念来说。我们公司的理念可以用‘客户需求至上’来概括。我们的每一步都会围绕着这个理念去创造去工作。所以，在那里”
众人随着宁子默指向的进门右手边的拐角处，那个较隐蔽的角落有一个大大的白色屏风竖立在那。
“我把之前大家用的最多的问题板移去了角落里，那是所有人对公司任何项目有问题和创意的问题板，我们依然可以不断更新着各种问题和创意。但是现在这块问题板面向的人更多，也希望大家继续集思广益去处理那些问题和落实创意。”
顿了顿，宁子默将最后一根竖立的食指放在身前，“第三，从寓意上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从初生婴儿的阶段一路走来现在。年少年轻时的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充满了热情。
而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哪个年岁。好奇心和热情都会陪伴我们持续向前。
前路无止尽，我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走到哪里。
但是我知道，我仍然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对一切充满热情。
这种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会伴随我们长大、成熟、直至老去。
它们会成为支撑着我们到达一个又一个顶点的最大动能。
未来的任何一个时刻，我们都要像还富有好奇心和热情地今天的我们这样。”
手指着门口的背景墙，宁子默语气坚定，“
我们一定会像我们赋予了生命力的帝企鹅那副背景一样，
挺立寒风中，齐心协力，生生不息。”
视线从那一双看过来的眼睛望去，宁子默嘴角挂着笑意，语气铿锵有力：
“勇往直前，不忘初心。
愿大家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我，
与诸君共勉。”
0121.请君入瓮
一个人，
两个人，
一群人！
又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在一阵寂静后，每一个帝企鹅成员都参与到这场宣泄澎湃情绪的掌声之中。
刚刚当他们走过那副大背景屏风时，那一幅一群帝企鹅聚在一起挺立在寒风中的大背景图，还有那副背景图上最能代表帝企鹅寓意的logo一下子就抓住了他们的心。
再接下来他们就见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办公室，一个让他们一开始觉得有些“幼稚”，细细看却透着某种寓意，以及一旦坐下来就体会到处处便利，最终又万分喜欢的办公室。
这里就是帝企鹅办公室啊，这就是他们未来要工作的地方！
大当家送给大家一个很特殊的办公环境，还为这里赋予了强烈的性格，那也是作为帝企鹅每一个成员应有的气质。
虽然大当家讲话时语气平顺、内容也朴实无华，但坐在这里就是会觉得，会有一份奇特地力量隐隐在身体中流淌。
帝企鹅啊。
从今天起…
……
掌声雷动，帝企鹅一众人激动不已。
杨健一直等到众人宣泄完各自的情绪，才走上去揽住宁子默的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往玻璃房子走去。一直走进“毛利侦探事务所”，他才把宁子默安顿背向门口的位置。
庄展鹏、韩清华和杨健三人围着宁子默身边，眼神烁烁地盯着他，看的他心中有些发毛。
宁子默在脸上好一阵摸索，确定没有什么异物后，很是好奇，“怎么了？我脸花啦？”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看见杨健又一次带头鼓起掌来，就连平日里面部表情甚少的庄展鹏，鼓掌时的面部表情也生动不少。
三个人掌声足足响了10秒钟，杨健才首先停下手上的动作瞧着宁子默开了口：
“新办公室很奇特，还带着某些传承，尤其是那块隐藏的问题板，我可是见过它的威力。
我刚加入团队的时候，就听清华说问题板制度是你建立的。我一开始还很好奇它能做什么，于是这一个月我一直盯着。
因为办公室的原因，我还只是看到外贸团队集中在针对采购部和外贸管理系统的改进意见。
往往我在中午饭前看到有人贴上去，然后中午饭点还没过完就看到有人将它拿走。
然后就会有人找到提出问题的人，组织几个有方案的来一起完善解决方案。
再往后，有各种各样奇思妙想的神奇问题都会提出来，甚至提出问题和提出解决方案的人，都会跳出各自的职能之外。”
杨健顿了顿，转又笑的很开心地说，“我就是这样见证了大家伙自主地，将问题和解决方案一个个落到实处，亲眼见证了一个最高效团队协作方案。要不是亲眼见证，我压根不会觉得这么一小块板子，竟然可以帮助团队这样提升效率。“
杨健眯着眼睛的脸满是疑惑，他兜兜转转还是决定放下年龄的包袱，向着宁子默虚心求教到，“我十分好奇，你当时是如何想到问题板这个方式来达到提高团队运转和配合的效率的？”
宁子默微微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杨健这样在用人方面经验丰富的人，应该能看出公司问题板背后那一套庞大的支撑才对。
但他却摆明车马将这个问题直接抛出来，难道是借此机会给韩清华和庄展鹏上一课？
可他们两人在老办公室那边就已经是这套体系的受益者，私下里更是和杨健以及黎颖也有过交流啊。
所以，他这样问只是为了再和自己确认一遍？
可问题板被单独提及时，这可确实不太好去回答。
因为只是问题板的设立，其实和峰语还有莫大的关系。
前世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峰语公司，但甚少有人知道峰语公司的主要盈利其实是靠广告。
而峰语强大的广告系统，在前世的2018年每天能为峰语带来3亿美金的收入。
每天3亿，一年1000多亿美金的广告收入。
而这个鼎鼎大名的峰语广告系统，实际就出自于峰语的问题板体系。
前世的2001年，时任峰语ceo拉里佩奇还是个时常关注自己家搜索引擎结果的技术男。
因为当时在搜索一个结果时，峰语搜索引擎给出的结果绝大多数都与自己的需求不相符。
于是对搜索结果不满意的他，便将这个问题写在便签纸并贴在峰语唯一的问题板上。
而这个偏向技术的问题却，并不是靠着峰语的技术人员给解决掉的。其实是几个非技术人员在看到这个问题后，私下讨论了快两天才有了解决方案。
而那个方案，最终促成了前世日进斗金的峰语广告系统。
宁子默并不只是想简单地复制一个问题板，就妄图能达到前世峰语公司所达到的高度。
但了解到峰语历史的宁子默，却看到围绕在问题板背后，实际上需要有一整套的选材和用人机制，才能在公司内部建立起高效、快速解决问题的工作习惯。
想到这里，宁子默只能无奈地摊着手说，“问题板始终只是一个介质，它并不能算是我们公司有高效运作效率的核心。你们想想，黎颖那边在公司的人员招聘、公司员工的入职培训、内部调岗政策和员工培训政策框架文件上有多少细致的内容。
那些框架保障着我们通过优秀的筛选机制，着重筛选出有能力、有责任心的人。然后再用合适的方向和合理的工作流程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然后这些优秀的人才会自己去推动工作的进程。
问题板只是一个大家出入更方便看到，类似于全员公告的公告牌。即使我们有了‘日事清’这样的软件，但一个全员公告牌会比软件更好的将问题凸显出来……”
那段峰语的历史并不能拿出来举例，所以宁子默要绕一大圈才能讲清楚为何有这个问题板的创意。
好在他讲的内容确实是在从旧金山回种花的飞机上，就已经和黎颖做过探讨。
而那次以后，黎颖也确实将两人沟通的问题点归纳总结在一起，并最终落实在公司的框架中。
所以这次虽然颇费口舌，但那些印刻在脑子里的东西还是给足宁子默底气。
一口气顺畅地讲完这些，宁子默还不忘偷偷的给了黎颖一个俏皮地眼神。
可他却发现黎颖望向他的表情很不符合常理，她那眼角眉梢满是笑意的样子他平日甚少见到。
她似乎对他刚刚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是，什么情况？
考试？
宁子默正疑虑间，从黎颖的背后突然走出一个面带微笑的陌生人。尽管那人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很突兀，但看办公室其他几人的表现，明显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埋伏。
那个人走到宁子默身边，依旧保持着一脸笑意。
当他主动伸出手时，他眼中尽是欣赏的意味。
宁子默莫名其妙地整起来伸手握上去时，才见到那人开了口。
“早就听黎总说她的拍档是前倍宝的年轻coo，今天总算有幸见到。但刚刚这一番管理方面的理解，以及黎颖给我看到贵司的管理体系，以我所见，黎总说宁总是年轻天才还是不合适的。”
那人拉着宁子默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是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他继续说到，“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但我是切切实实见识到一个优秀的年轻领袖。”
松开手，那人在宁子默的疑惑中冲他轻轻地弯了弯腰，点头示意到，“宁总，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奚单，此前在种兴通讯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刚刚你的一番话真的是讲到我们人力资源工作的重点。”
奚单瞄了黎颖一下，转头继续对宁子默道，“这一下我真的相信黎总的话。在这个还很年轻的帝企鹅与宁总共事，一定会是一件很有挑战又饱富激情的事。”
轰~
宁子默脑子里某个东西一下就炸开了，
奚单！
前世里自2008年5月起就任职藤讯集团高级副总裁，并全面负责公司人才发展与管理领域的各项管理职能。
听这个话，是要加入我们？
宁子默顿时瞪大眼睛
不可思议地望向笑着的几人，
他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瞒着自己，
做了这么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