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万事开头难 （五更）
“无论是你，还是你儿子都这么拼命，跟抢时间似的，会不会太累了。”程韵铃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会啊！”花半枝摇摇头道，清澈的眼神里尽是笑意道，“我反而乐在其中，不是说父母是孩子……”突然住嘴，好像这句话还没有吧！立马改口道，“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嘛！我要给光明树立榜样，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进步。”
这年代娱乐少的可怜，不读书干什么？大眼瞪小眼吗？无聊的很！
她又不想如三姑六婆似的，去讲东家长西家短的。
人家乐意，孟繁春、程韵铃和卓尔雅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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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了医院，也闲了下来，经过这些日子的密集的体检，终于忙完了，一下子热闹的医院显得空荡了起来。
樊书记与秦凯瑟从房间内出来，秦凯瑟站在走廊里看着樊书记说道，“书记，咱们这批学员大都营养不良，有些人有沙眼、皮肤病，高血压，还有些人有些疟疾。”
“还有，这些人尽管说的是高小毕业，可离我们的文化课目标还差的远呢！”樊书记拿着名单看着她说道，“为了这个事，林院长对我的意见很大。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我们学校现在就这么个状况。面对这些困难，我们只能克服。”
“是啊！所以林院长只好无奈的放宽了要求。您不知道这决定下的有多艰难，违背了他原则。”秦凯瑟将一张名单递给了他道，“这是录取名单。”直视着他说道，“一百零五人勉强合格。”
“呵呵……”樊书记看着名单笑了，抬眼看着她又道，“看来我和林院长没有白争论。”手轻轻地拍着名单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一百零五名学员，这就意味着，未来机长将会从这里诞生，机场的飞机可以起飞了，总算不在可怜巴巴了。”
秦凯瑟眼底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我也制定了，三个月治疗计划，我想在这三个月内，把他们的病全部治好。”
“这句话有点儿留洋归来的底气。”樊书记看着她特别开心地说道。
“书记，您别笑话我了，话我可不敢说这么满。”秦凯瑟笑了笑道，“要是保证三个月内治还他们，您得给我充足的药品，不然的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简单，这事情交给吕校长了，他可是人人见了都要头疼的人物。”樊书记大笑道，言语中可是非常推崇自己搭档‘磨人’的功夫。
没办法想上面要后勤物资，你脸皮不厚点儿，是要不过来的。
别看解放了，却百废待兴，狼多肉少，多少人盯着后勤呢！
樊书记就欣赏秦秦凯瑟办事的工作态度，严谨，认真。
“好了，你忙吧！”樊书记看着她笑道，想着名单的事情，又要头疼了，头一个就是郑开朗。
“我送送您。”秦凯瑟看着他笑了笑道。
“樊书记，秦院长。”孟繁春他们三人看着他们俩说道。
“你们这是？”樊书记看着他们四人随意地问道。
“今儿光明上学第一天，我们一起去送他了。”孟繁春上前一步，看着他解释道。
“上学了，上学了好啊！”樊书记闻言笑意盈盈地说道，目光落在花半枝身上道，“好好培养，这可是在飞行员的下一代，将来子承父业。”
“是！”花半枝目光直视着他郑重地应道。
“我听说你在学护理。”樊书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好好的学，争取能成为护士。”
“书记，您这目标订的太小了，她在和我学习中医，将来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程韵铃看着樊书记自豪地说道。
“是吗？”樊书记一脸笑意地说道，看向花半枝的神色更加的温和，“那好好学，好好干！”
人那都喜欢努力刻苦积极上进的人。
“是！”花半枝站直了脆生生的应道。
“好好好！”樊书记欣慰地说道。
“书记，您看这体检也结束了，学校也开课了，说话间这就出正月了。这医院又冷清下来了。咱那个下乡送温暖的医生计划是不是可以启动了。”孟繁春看着樊书记认真地说道。
樊书记敛眉沉吟了一下道，“把你的计划书送来，我看看。”
“好嘞！”孟繁春高兴地说道，“我稍后给您送去。”激动地他摩拳擦掌，实在这医院太清闲了。
“你们忙吧！我走了。”樊书记看着他们说道。
秦凯瑟他们目送樊校长离开，才各自离开。
孟繁春拿着自己写好的计划书去找樊书记。
卓尔雅闲来无事直接向箫护士长请假后，就没了人影儿。
花半枝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去干什么了。
体检完了，花半枝则又干起老本行，劈柴去。
周光明第一天上学，花半枝看着天上的阳光，算计着时间，到点儿就去接了。
出了医院的门口孟繁春、程韵铃和卓尔雅等在这里。
“你们怎么也？”花半枝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道。
“我们光明第一天上学，当然要接啦！”孟繁春看着她笑着说道。
“走吧！”程韵铃看着他们说道。
在去学校的路上，孟繁春边走边说道，“学校已经同意我的计划，不日就将实施，只咱们三个还不够。”
“那简单啊！校医院清闲的护士不少，再找一个呗！”程韵铃简单轻松地说道。
花半枝闻言在心里微微摇头，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的，眼前不就有一个。
这个话题有些可不是她爱听的，卓尔雅加快的步伐，很快就离他们有些距离。
孟繁春见状摇头失笑，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得要求自愿。”
“那就找护士们问问好了。”程韵铃轻松地说道。
“你这样问，人家那好意思拒绝啊！”花半枝随口就说道。
孟繁春挠挠下巴道，“那就谁愿意到我这里报名好了。”担心地又道，“我怕到时候没人来参加，安逸惯了。”
“实在不行，就咱三个，顶多辛苦点儿。”程韵铃乐观地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孟繁春无奈地说道，看向花半枝想起来道，“对了，下乡的话，花花就不能在劈柴了。”
“也正好，取暖期马上就过了。”花半枝笑着说道。
第167章 偏见 （一更）
在花半枝看来其实干体力活挺好的，不费脑子，空闲时间还多，如果是她自己的话，接触的人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炼。
但是有了周光明，这工作就没啥前途，交际圈太窄了，很快就会淘汰了。
虽然现在提倡的是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可人的思想不可控制，意识中还是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李师傅那边我也跟他说过了。”孟繁春边走边说道。
“大哥考虑的周到。”花半枝感激地看着他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韩信点兵，看看谁敢号令不从。”程韵铃想了想看着孟繁春说道。
“别，还是自愿的好。”孟繁春立马说道，看着前面的卓尔雅小声地说道，“我也希望没有结婚的人来报名。”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样就没有家庭的负累嘛！”
花半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卓尔雅没有处对象之前，人家心里不怎么愿意，就别说现在一心想着谈恋爱了。
就是官司打到学校都没用，在校长眼里保媒拉纤那是头等大事。
“大哥，人各有志。”花半枝不痛不痒的劝道。
“这样算下来，看来我得接受结了婚的人了。”孟繁春轻叹一声道。
“你对结了婚的女人意见很大啊？”花半枝挑眉看着他不满地说道，“怎么已婚的女同志得罪你了，偏见这么大。”
“不是得罪我了，而是已婚的女同志多以家庭为主，围着男人和孩子转，这工作自然就靠后了。”孟繁春实事求是地说道，“本来校医院的工作挺清闲的，家庭与工作两头都照顾了，现在我非要折腾个下乡医疗，嘴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嘀咕我呢！”
“不会的，为g命事业奉献一切。她们不敢的。”程韵铃立马说道，她不希望心上人受到打击。
“你也说是不敢。”孟繁春轻笑出声道，“面上不说而已，消极对待就行了。再说了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磨练自己，这口号对初出茅庐的热血的小年轻起作用，他们没有负担，对有工作的老油条，你觉得能激起她们的热血。就是激起也只是一时而已。已婚女同志考虑现实的更多。理想已经消磨在了柴米油盐中。”
“我……”程韵铃着急地，忽然看见花半枝道，“花花就非常支持你的行动。”
“那是我提出来的。”花半枝不好意是地说道，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有所要求，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光明一样懂事。孩子离不开妈妈。”
“花花说的对，随缘吧！”孟繁春眉宇舒展开来道，“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能做一点是一点儿。”
“哦！到学校了。”花半枝一抬头学校近在咫尺了，看着里面有学生出来，“这是放学了。”
三个人穿过学生，进入到学校里面，找到了从刚被卓尔雅从教室里面领出来的周光明。
“光明。”花半枝看着背着书包出来的他道。
周光明一看见她，脸上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道，“娘！”看见孟繁春他们道，“干爹、程阿姨，你们都来接我了。”
“对啊！来接我们光明。”程韵铃伸出手道，“走咱们回家。”
在小伙伴的羡慕的眼神中，周光明被他们四人接回了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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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些天的体检、智力测验、文化课考试、体能测验，招飞工作终于结束了。
樊书记拿着合格人员的名单，想起郑开朗，真是尽管不愿意，还是必须告诉他这个事实。
樊书记也不迂回了直接去了郑开朗的宿舍。
“书记！”郑开朗他们看清来人后纷纷站了起来。
“大家都在。”樊书记双手向下压压道，“坐下说话。”走到桌子前，看着他们道，“想必你们都看着我手里的拿着的名单了吧！”
“嗯嗯！我们被选上了吗？”他们个个急切地看着樊书记道。
“知道你们急，我闲话少说，直接公布名单。”樊书记看着他们说道，拿着名单将录取的名字念了出来。
名单念完了，郑开朗也没听见自己的名字，看着樊书记急切地问道，“没了？”
“飞行员的名单没了。”樊书记看着他为难地说道，话音一落，就看着郑开朗浑身如抽了根骨似的，砰的一声栽倒在了炕上。
“开朗！”室友们手忙脚乱的将他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郑开朗坐了起来，眨眨失去焦距的双眸，看向了樊书记，着急地问道，“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向林院长道过歉了。”踉跄的奔到了长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道，“为什么还被刷下来了，他是不是针对我，那个卑……”
“郑开朗！”樊书记大喝一声截断了他的恶言。
“林院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人家针对你干什么？”樊书记看着他无奈的说道，“你身上的伤疤范围已经超出范围内了，尤其整个小腿烧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眼见着郑开朗又要辩解，樊书记赶紧说道，“我已经厚着脸皮要求林院长放宽了疤痕的范围，但是你依然过不了关。”面容冷峻地看着他道，“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你的腿上的烧伤是主因，而不是因为大刀所受的伤。”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无法更改。”
郑开朗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书记不能通融一下。”室友们纷纷为郑开朗说情道。
“不能，就你们身上的伤疤也是放宽标准后，才勉强合格的。”樊书记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标准就是标准，不可能为某个人破坏的，那是对他极其不负责任的，真要上天了，也是对乘客的生命不服责任。”
“我找林院长去。”郑开朗拍着桌子站直身体道。
“回来！”樊书记看着头脑发昏的家伙道，“你想干什么？”
“我求他，我还能干什么？”郑开朗红着眼睛看着樊书记说道，眸色冷冰冰的。
“你求他也没有用，这是经过我同意的。”樊书记一脸严肃地说道。
第168章 万事俱备（二更）
“那老子……”
“你在谁面前称老子呢！”樊书记黑着脸看着他说道。
“你们不要俺，自有人要俺，我就回去！”郑开朗气呼呼的顾着腮帮子，转身朝炕走去，那架势打上背包立马走人。
“你回哪儿去？”樊书记看着他笑道。
“你们不是说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郑开朗鼓着腮帮子说道。
“就你身上的伤，回去人家也不要你。”樊书记看着他实话实说道。
“啊！”郑开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哭天抹泪的说道，“凭啥啊！俺回去都不行了，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俺回家种地行了吧！”
“傻小子，还掉猫尿了，谁让你走了。”樊书记看着委屈巴巴的他说道。
“咋了，不要俺了，又不要俺走，这么不讲道理。”郑开朗气转身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又不是只有飞行员一条路可走。”樊书记视线扫过他们道，“这一千多人，刷下来九百人呢！都像你似的，撂挑子不干了。”
“那我能干啥？来这儿就是奔着开飞机来的。”郑开朗挺直脊背看着樊书记满脸怨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心里怀揣着一个当飞行员的梦想。”樊书记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地说道，“但毕竟选拔条件太严格了。是吧！”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会被分到机械班、导航班、气象班、或者保卫处等地勤部门。”面色柔和地看着他们道，“这机场不单单是由飞行员组成的，是不是。”掰着手指数道，“机械、导航、气象、保卫这些地面保障部门更重要，无论分到哪里，这永远是一个集体。”陡然拔高声音道，“对不对！”
“对！”他们嗓门洪亮地说道，恨不得将屋顶给掀翻了。
“光有飞行员那是不行的，只有把集体的每一个人组合在一起，那才能安全的运送乘客。”樊书记铿锵有力地说道。
“哗哗……”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学员们脸上挂着兴奋、激动、甚至有些急切的笑容。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这两天文化课就要开始了。”樊书记看着他们说道，“别以为录取了你们就高枕无忧了，未来学习成绩不合格，照样让你们打包，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是！好好学习，力争上游。”他们齐齐喊道。
“好了，你们忙吧！”樊书记转身离开。
名单下来了，文化课也得安排上了，还要召集他们开会。
会议室内，校领导围坐在了会议桌前，所谓的会议桌，是四张八仙桌拼出来的，而且这八仙桌结构一样，样式还有些区别，其中一张雕花的，另外三张简洁大方，没有任何的修饰。
凳子就是长条木凳，看样子好像还是自己做的。
樊书记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道，“明天就要正式开课了，这份正式的学员管理条例，咱们知之甚详。飞行学院要走向正规化，没有条例的约束，就无法形成良好的学习和生活风气，大家还有什么补充意见可以说出来。”
“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吕校长看着他们道。
“这个已经很完善了，而且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林希言看着他们道，“我没意见。”
在座的人纷纷摇头，没有意见。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这份学员管理条例，就算正式在校委会上通过了，马上下到给各单位。要求认真的学习。”樊书记一脸严肃地说道，“学员们到来，咱们的飞行学院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吕校长点着桌子上的条例，“可不能小看了这个条例，有了它，学校就有了正规的管理依据。校方、校领导、校委会要坚决贯彻执行，有了正规的机构，还要有严明的纪律。
学员要严格的服从，咱们校方领导与每一个教员，要大胆的行驶职权。”
“重点放在学员们的身上，要让他们不但记住了背下来，还要严格的执行。”樊书记随声附和道，目光看向吕校长道，“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敢在课堂上对教官不尊重的，给老子小心点儿。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
“这个叫给我好了，咱们经历过的，有经验了，吸取教训，务必将这些不安因素，掐灭在萌芽状态，不耽误教学计划。”吕校长看着在座的各位保证道。
“嗯！”樊书记点点头道，紧接着看向林希言与秦凯翼道，“接下里说说你们可得事情。”顿了一下道，“这俄语你们学的怎么样了？这老大哥的教员已经来了。”
秦凯翼看着樊书记汇报道，“我们在努力学习，自我感觉还不错。”
“什么叫自我感觉？”樊书记轻蹙了下眉头道。
“这语言还真不好说，咱们这来自五湖四海，说着自己的家乡话，有几个能听懂的。不知道这教员乡音是否太重，得听过之后才能了解。”秦凯翼立马汇报道，“我们必须得适应之后才能给书记您确切的答案。”
樊书记点点头道，“你们可必须努力，咱们得将老毛子肚子里那点儿东西给掏干了。”
“书记这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秦凯翼立马说道。
“咱们可不此人家笨，当然前提条件是人家不藏私，万一人家怕教坏徒弟，饿死师傅，给咱留一手，就够咱抓瞎的了。”林希言眸光微闪，说出自己的担心道。
“这个你放心，上级领导说了：保证咱们学会开老大哥的飞机，包教包会的。”樊书记立马说道。
提及飞机，林希言双眸冒着绿光急切地说道，“书记，这课马上就开了，老大哥飞机啥时候来啊！”
“快了。”樊书记看着他们说道。
“您这快了，我可是听了不下十遍了。”秦凯翼摸摸自己的耳垂小声地说道。
“宁可咱们等飞机，也不能飞机开来，让它们等咱们。”樊书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是！”秦凯翼与林希言挺直脊背高声说道。
第169章 不敬（三更）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道的吗？”樊书记看向在座的各位道。
“没了。”大家纷纷摇头道。
“我还有要说的。”林希言温润的目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说道，“根据我们的教学计划，学员们在学习航空理论知识之前，要进行三到六个月的文化补习。他们要学习算数、代数、三角、几何，物理。文化水平要达到初中二年级以上，这几天虽然在体检，但我在学员当中做了一下摸底儿，虽然是高小毕业，但困难相当的大。”
樊书记看着林希言无奈地说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特殊时期，可以特殊处理。”
“咱不是已经培养了一批能把问题开上天的飞行员了。”吕校长乐观地说道，“既然能培养出第一批，就能培养出第二批。其他的问题可以往后放一放。”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虽然接收了不少的**留下来的飞机。但是狼多肉少，分到我们手里的并没有多少。好的都被人挑走了。”林希言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们道，“还有一些是损坏的，不能保证飞上天的。可以说是，飞机不足，燃料库又被人给破坏了。”
“不是有酒精替代吗？”樊书记立马说道。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秦凯翼担心地说道。
“对于那些损坏的飞机，我们就是想修，也没有零件，要什么没什么？”林希言双眸暗淡沮丧地说道，“那今后的飞行训练怎么进行啊！本以为解放了，可很多事情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
“虽说现在件件都是大事，可是最大的就是航材。”秦凯翼一脸正色地说道，“飞机没有航材，一切都是空谈。”
“我会向上面申请的。”樊书记郑重地说道。
“只希望老大哥支援的飞机尽快到来。”吕校长双眸希冀地望着北方道。
“校长，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是很危险的想法。”林希言声音少有的低沉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现有的飞机都还是缴获来的。制造飞机，我真是都不敢想象。”吕校长苦笑一声道。
“飞机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现在先让学校运转起来，必须给我按时开课，先上文化课。”樊书记目光一一看过在座的各位又道，“那么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大家纷纷说道。
“散会，抓紧时间行动。”樊校长看着他们催促道。
随着学员和教员的到来，整个校区高速运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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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管理条例》很快发放到了新来的学员手中。
郑开朗翻开小册子，看了两行，就恼火地将条例扔到长桌上，“开什么玩笑，凭什么给他们j礼。”
其他人也气不忿地将条例甩在了长桌上。
“当然要j礼了，你看礼节、礼貌一节中，明确规定了学员见到教官必须j礼。”厉长顺指着条例，看着郑开朗说道，“还有，上课要j礼，上飞机之前也要j礼。路上遇到教官还要j礼。”
“我不敬！”郑开朗拍着桌子道，“他们那些人比真正的敌人还可恶，就算他们投奔光明，老子也不给他们j礼。”
“对对！”大家纷纷响应道。
“平常喊他们一声教员，老师，就够不错了，现在还要抬着他们，供着他们。凭什么？”郑开朗双手插在袖子里，阴沉着脸愤恨地说道，“这帮小人，他们一个个手上染满了同胞们的鲜血。”
厉长顺视线移开了小册子看着他们道，“可真是学校的规定，规定就是纪律，不执行不好，想想后果，同志们。”
“哎哎！长顺班长，摆正你的立场，你到底站哪一边的。”郑开朗手指点着长桌道，“他们是什么人咱们能不知道。咱不能将姿态放的太低了，不然他们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冷哼一声道，“反正我不给他们j礼，他们还能把老子给吃了不成。”
“还有他们杀了我们多少人，这笔账还没给他们算呢！”
“再说了，这j礼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们由心而发的礼节。”郑开朗微微扬起下巴自豪地说道，“代表着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代表着我们无条件地服从。跟他们j礼，我们有这种感情吗？”视线扫过室友们道，“你们说是吗？”
“开朗，亏你功勋卓著！你这思想觉悟有点儿低。”厉长顺目光直视着他道。
“你先别急着给我扣帽子，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郑开朗看看左右两边的室友们道，“我相信这是民意。”
“对对，我同意。”大家纷纷附和道。
“这些混蛋杀了咱们多少人，他们根本就不值得咱们去尊敬。”
“你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忍辱负重，你牛气冲天，有本事你们现在把飞机开上天，你就不用j礼了。”厉长顺反驳他道。
“是他们教咱们学文化，教咱们飞行。”郑开朗瞪着眼睛，拍着桌子道，“但这是什么呢？这是他们在赎罪。”
“对，开朗说的太对了！”
“这他们应该对我们j礼才对。”
“哎！这才像句人话。”
厉长顺看着一个个笑呵呵他们，轻叹一声道，“行了，行了，发发牢骚也就算了，规定毕竟是规定。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按照规定开始执行，谁也不许带头破坏纪律。”
郑开朗拿起长桌上的条例扔的远远的，起身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跑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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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学校走入正轨后，孟繁春公开招聘的自愿者在他差点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出现了。
蒋胜男平时在医院里很不起眼的护士，三十多岁，丈夫是学校普通的教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花半枝看着眼前的蒋胜男，来了这么久，对她的印象不深，没有过多的交集。
是自己无心，也是自己活动范围太小。
花半枝仔细看着她，衣着朴素，梳着一条麻花辫，黑亮黑亮的，面若银盆，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闪着精光，是个心里有想法的人。
第170章 出诊（四更）
院子外孟繁春在在石凳上看着她问道，“蒋胜男同志你真的要去？”
“当然，不然我来干什么？”蒋胜男爽利地说道。
“中午不回来，也许还要翻山越岭到很远的地方。”孟繁春看着她说道。
“下乡干什么我知道，我不是为了去享受的。”蒋胜男看着他说着‘官话’道，“是为了老乡们健康服务的。”
“申请书上写着你有两个孩子。”孟繁春轻蹙着眉头看着她问道。
“我家老大都十岁了，这在乡下烧火做饭，打猪草，捡柴火都会干了。”蒋胜男利落地说道，“两人都上学了，平时有学校管着。至于中午饭，想自己做就自己做，实在不行还有她爸，吃食堂去。”
得！人家都安排好了，程韵铃推推孟繁春的肩膀，这人合适啊！就别问东问西了。
孟繁春微微一笑看着她说道，“蒋胜男同志欢迎你的加入。”
“以后一起工作，多指点指点我。”蒋胜男喜形于色高兴地说道。
解决了人员问题，孟繁春他们四个开始了‘走街串巷’的铃医，不应该是下乡送温暖义诊。
花半枝送周光明去了学校，回来在医院门口集合。
花半枝背上白色的上面画着鲜红十字的医药箱，“我们怎么走？孟医生。”
“腿儿着走。”孟繁春看着她们三个道，“走吧！”率先迈开步子。
程韵铃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伸出小手指掏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没有听错吧！没有车吗？”
“汽车，那是咱们能坐的。”孟繁春回头看着程韵铃道，“跟上。”转过身边走边说道，“那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动用的，耗不起那个油。咱们国家可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石油的。”
得！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花半枝还能指望什么？别说汽车了，自行车都指望不上。
走就走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咱们先去哪儿？”花半枝看着前方大步流星地孟繁春道。
“我查过地图，咱们就近原则，先去离我们最近的刘家庄，然后在向外扩散。”孟繁春边走边说道，“花花，蒋大姐怎么样？这速度还行吧？”
“没问题。”蒋胜男立马点点头道。
“跟得上。”花半枝笑着说道。
“家里的孩子都安排好了吗？”孟繁春关心地问道。
“孩子们大了，放学回去自己写作业，去食堂吃饭，钱和饭票都交给食堂了。”蒋胜男笑着说道，“都在校区里，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接着又道，“孩子彼此有伴儿，大的带小的。”
“你呢？”孟繁春扭头瞥了一眼花半枝道，“光明安排好了吗？”
“哦！有尔雅帮忙呢！”花半枝看着他点点头道，“不用担心。”
孟繁春见状点点头，一行人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到了离校区最近的村子，刘家庄。
一说到农村，给人的一种印象，应该是青山绿水，男耕女织，空气清新的田园风光，在农村生活的农民们，都是过着简朴清贫的生活。
田园诗歌很美好，却不是人人都想过上。
而真实的农村远不是那么回事！灰扑扑的房子，穷的叮当响，一家子围在一个炕上的情况都有。
因为没有多余的棉被，冬天挤在一起更暖和。
好在这里是郊区，条件要稍微好一些。
由于孟繁春他们穿着白大褂，很轻易就获得了乡亲们的信任。
免费义诊更是让他们喜上眉梢，无论古今都是有啥别有病，没啥没别没钱。
看病是很费钱的，能拖垮一个家庭，乡下地方有病就扛着，小病扛，大病拖，病危等着见阎王。
义诊就摆在村长的家里，村长看着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皮肤由于风吹日晒，黝黑黝黑的，脸上刀刻着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时不时的闪的精光。
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生存智慧。
孟繁春负责看病把脉、开方、治病。
程韵铃和蒋胜男拿着听诊器、血压仪在另一间屋里为乡亲们检查身体。
花半枝则负责维护秩序，并且跟着孟繁春‘实习’。
不过目前看来秩序看来不用维护，还没人来。
“大夫，您俺爹的老寒腿又发作了，这腿肿的跟馒头似的，怎么都治不好。城里的大医院怎么都治不好。”病人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步履匆匆地给抬进来的。
孟繁春看着他们三人道，“把病人放下，我看看。”
他们俩听话的将人放在炕桌的另一边，打开绑腿将老人家的裤腿给卷了起来，露出了肿的老高的膝盖。
“大夫，想办法给治治，只要能缓解疼痛就行。”
“这病折磨的俺爹已经好久没睡上一个囫囵觉了。汤婆子放在膝盖上，都烫伤了，也不见好转。”
老人家被折磨的一脸的憔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虚弱的看着孟繁春，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夫。”
孟繁春检查了一下，颔首道，“问题不是很大，我先用药酒，然后在给他扎几针。”抬眼看向花半枝道，“药酒。”
“哦！”花半枝闻言立马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棕色瓶身，一扎高的药酒。
孟繁春打开药酒盖，倒了些一手心药酒，使劲儿揉搓着双手发热，然后开始揉搓他肿的如发面馒头的膝盖，“忍着疼。”
花半枝则赶紧盖上了药酒的盖子。
“哎……啊……哟……”老人家嘴上叫个不停。
“大夫，俺爹疼你轻点儿，轻点儿。”俩儿子心疼的不得了。
“冷静点儿，别打扰大夫治病。”花半枝出声道。
“可俺爹……俺爹他……”他们俩担心地看看自家老爹，又看着孟繁春，这下手也太狠了。
“闭嘴。”老人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道，“哦……啊……”缓了缓又道，“我这不是疼的，说不上来的感觉，热乎乎的感觉很舒服。”
“舒服？”两人怎么也不明白，这么个舒服法？
不过老爹发话了两人也不敢在多言。
孟繁春揉搓的差不多了，直起身来，看向花半枝道，“拿针灸包与酒精棉球。”
第171章 忙碌（五更）
花半枝将针灸包与酒精棉球拿了出来，放在了炕桌上
孟繁春拿着酒精棉球一边给针消毒，一边吩咐他们俩道，“给你爹将上衣给脱了，侧身躺着。”
“哎！”两人将老人家的衣服给脱了了，又轻轻的让老人家侧身躺着。
“花护士看好了。”孟繁春抬眼看了一眼花半枝道。
“嗯！”花半枝点点头道。
孟繁春边扎针，边嘴上解释，为何要扎这些穴位，言语通俗易懂，就连病人家属也听得懂。
一番针灸下来，孟繁春起身，将东西收了起来，“好了，大约一刻钟后就能消肿了。给老人家穿上衣服，别冻着了。”
“这么快。”两儿子不太相信道，手上却没停，麻溜的给老人家穿上衣服。
“一会儿就知道了。”孟繁春抬眼看着他们笑了笑道，“我在给你们开张泡药酒的方子，可以经常喝着点儿，两钱的杯子，一小杯就行。腿不舒服了，外敷，就像我刚才那样揉搓。”说着将写完的方子递给他们。
“大夫俺不认字。”兄弟俩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到城里的中药店，自己买酒，二锅头就行，买药，让他们给你加工一下。”孟繁春闻言一愣随即说道。
“哦哦！”兄弟俩忙不迭的点头道。
“呀！不疼了。”老人家惊讶地说道，腾的一下又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神医啊！”
两儿子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家老爹，赶紧卷起老人家的裤腿，果然肿的如馒头的膝盖恢复如常。
“刚才还肿着呢！这简直太神了。”两人小心翼翼想摸又不敢摸，生怕碰疼了老爹。
然而老人家干枯粗糙的大手，揉搓着自己的膝盖道，“不疼耶！”
“谢谢大夫。”兄弟俩连连鞠躬道谢道。
“多少钱？”大儿子问道。
“不要钱。”孟繁春看着他们父子三人道。
“不要钱？”父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大夫俺不会听错了吧！”
“不会，说好义诊的，不收钱，一律免费。”孟繁春看着他们说道，“泡药酒还需要些时间，我给你们倒些药酒，碰到阴天下雨就给你爹揉。”看向花半枝嘱咐她用空药瓶装些药酒。
“这真是太感激您了。”父子三人一起说道。
“别感谢我，要谢就谢咱们的d。”孟繁春看着他们笑了笑道。
“对对，感谢d，感谢他老人家，不但让咱们穷人翻身做主人，还给咱们免费看病。”老人家特别会说话道。
有老人家现身说法，大家对孟繁春的有医术一下子就有信心。
来看病的人一下涌了进来，花半枝负责维持秩序，并且要大家保持安静。
“大夫，这拿着方子去城里抓药的话，得多少钱？”头发花白的老爷爷问道。
“哦！这要不少钱？”孟繁春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
“那俺不治了。”老爷爷颤巍巍转身道。
“哎！”孟繁春伸手叫住他道，说着打开药箱，“老人家，我这里……”
“老人家家里还有人吗？”花半枝截住了孟繁春的话道。
“有，不过都进城做工去了，土里出产太少，不认识字又没啥本事，进城也只是干苦力，挣不了啥钱。”老爷爷有气无力的唏嘘道。
“这样我把药材给你换成价格低廉的，只是药效有些慢！”孟繁春意味过来立刻说道。
说着将药方拿回来，重新开了一张药方，“这张药方里面的药材加起来两分钱。”
“嗯！好好好。”老爷爷笑的如花开似的点点头道，拿着药方心满意足的走了。
陆陆续续的来看病的，搞的孟繁春他们连中午饭都没吃。
有的甚至要去隔壁村把亲戚叫来看病，毕竟机会难得，别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花半枝闻言赶紧说道，“我们接下来要把周围这十里八村都走遍了，所以不用、不用特意去叫病人来。”
“啊！你们真的要这么做！”
“当然。”花半枝笑容温和地看着他们道，“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就好。”
按照他们这赶集的架势今儿晚上都别想走了。
“哎呀！这可太好了。”大家纷纷称赞他们起来，“还是新社会好啊！”
孟繁春和两名护士一直忙不停的到了傍晚时分，才算是忙完了。
孟繁春伸伸懒腰，长吁一口气，看着窗外夕阳染红了半个天空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那个……请等一下。”村长走过来道。
“有事吗？”孟繁春双眸看着他语气柔和地问道。
“我想让你给我儿媳妇看一看。”村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啊！”孟繁春看着他欣然应允道。
“只是这病有些不好开口。”村长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有病治病，切忌讳疾忌医。”孟繁春挑眉看着他说道，他本人最不喜欢这样的人，小病拖成大病。
“我这儿媳妇进门五年至今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村长低垂着头闷声说道，有个没有生养的儿媳妇，感觉在村子里他这个村长都抬不起头来。
如果不是自己强势，又推着小车支援过g命，和上级关系处的好。早就被同村的给挤下去了。
对于这样一个儿媳妇老实讲他也想休了，可是儿子护得紧，稀罕得紧，为此不惜给他们闹绝食。
没法子这父母什么时候能拧的过孩子，气得他们是干着急。
要说儿媳妇哪都好，相貌好，家里家外一把抓，干起活来干净利落，就是这不生孩子，让自己和老伴儿真是憋屈的很！
自己孙子、孙女都有，可还是希望小儿子能有自己的孩子。
让他们上医院看看，夫妻俩害羞的不敢去，总觉得丢人，一直拖到现在。
刚才夫妻俩还在自己房里纠结着要不要来看看。
而这个当爹最后放狠话，不来让医生看的话，老子也绝食。
硬逼着儿媳妇来看病。
“这事啊！没关系，我不会向外说的。”孟繁春看着他保证道。
“兔崽子，还不进来。”村长看着帘子外的吼道。
小夫妻俩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村长看着儿媳妇说道，“丹桂，去坐过去，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第172章 兔崽子（一更）
“是！”丹桂细弱蚊声地说道，小步走到炕前，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炕桌上。
自始至终她都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容貌。
花半枝看着他们小夫妻俩，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浆洗的干干净净。
小媳妇儿乌黑的大辫子梳的一丝不苟的垂在胸前。
孟繁春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她纤细的手腕上，一搭脉，眉头就皱了起来。又仔细的品品脉，没错啊！他不可能品错的。
孟繁春撤回了手，目光在丈夫的身上转了又转。
“大夫，大夫。”村长看着孟繁春好奇地问道，“大夫，你看着俺家老幺做什么？”
“大夫，俺媳妇什么情况，你到时说话啊？”老幺着急地问道。
孟繁春黑眸闪了闪道，“我给你把把脉吧！”
丹桂闻言惊愕地抬头看着孟繁春，花半枝看到她的容貌，就知道为啥没孩子了。
这眉心未散，结婚多年还是大姑娘的小媳妇儿，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爹，看见了吧！是俺有问题，您以后就别在为难丹桂了。”老幺立马说道。
花半枝闻言挑眉，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样的有担当的男人可不多见。
“你个兔崽子。”气的村长脸红脖子粗的，目光转向孟繁春道，“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儿媳妇的身体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我儿子身上。”
“这个要我把过脉才能知道。”孟繁春眸光看向老幺说道。
“不可能，我儿子壮得如头牛，不可能是他的问题。”村长立刻说道，怎么着也不能让这盆脏水泼到自己儿子身上，事关男人的尊严！目光凶巴巴地看向了儿媳妇丹桂。
丹桂接受到了老公公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哀求道，“让大夫看看吧！你能在最艰难的时候不放弃俺，俺也能。”说着红了眼眶，却违背了老公公的意思。
“别哭，别哭，俺看。”他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道，‘视死如归’的举着手臂道，“大夫，来吧！”
村长虽然气急败坏的但是当着孟繁春的面也不敢怎么样？只能祈祷儿子的身体没问题。
孟繁春三根手指搭在他黝黑的手腕上，双眉轻挑，这就奇怪了。
“大夫，怎么样？”村长着急地看着孟繁春道。
孟繁春撤回手，摸摸脖子道，“那个花护士你先领着大妹子先出去好了。”
“嗯！好。”花半枝闻言点点头道，看向丹桂说道，“和我一起出去。”
“俺……”丹桂一下慌了，这把完脉，不说结果，却让她出去，能不让她多想吗？激动地说道，“大夫，您告诉俺，俺男人得了啥病，你一定要治好他，俺给你磕……”
花半枝直接上手阻止她磕头，“大妹子，你先听大夫把话说完好不好，别胡思乱想。”
“别激动，别激动，你丈夫的身体没事，没有得病。”孟繁春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女人听。”
花半枝看着她说道，“我们听医生的话，一会儿你男人会告诉你怎么回事的？”
丹桂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他给了她一个安心地眼神道，“去隔壁房间等着，我很快就过去。”
“那好吧！”丹桂从炕上起身，跟着花半枝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去了隔壁房间，程韵铃与蒋胜男在这间房里，为人检查身体，多数是女人。
屋子里就剩下孟繁春和他们父子俩。
村子着急地问道，“大夫，我儿子怎么回事？要支开我儿媳妇。”
“村长别担心，令郎的身体没有问题，就像村长你说的，壮如牛。”
“啊？”村长惊讶地看着他说道，“都没问题，那咋生不出孩子。”目光在自己儿子身上转来转去道，“你可别骗我。”
孟繁春压低声音看着他们父子俩道，“事实上，我刚才把脉，发现令郎的爱人还是大姑娘。”
“什么？”村长震惊地看着孟繁春不敢相信道，“大夫，你……你……不会看错吧！”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孟繁春黑着脸故意地说道。
“不敢、不敢！”村长立马摆手道，大夫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医术非凡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兔崽子给我老实交代……”
孟繁春红着脸说道，“村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该走了，不然天该黑了。”
人家的家务事，他还是不在这里了，怪尴尬的。
“我送你，我送你。”村长赶紧说道，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恶狠狠地说道，“小兔崽子，在这里给老子老实的待着，回来在找你算账。”
孟繁春挑开帘子出了房间，看着对面的房间道，“花护士、程护士、蒋护士我们走吧！”
“哦！”花半枝和程韵铃她们收拾好东西就出来了。
村长将孟繁春他们送走了，裹着一身怒气冲进了房间，“儿媳妇，你先离开一下，我和这个兔崽子好好的唠唠。”
“爹，您别怪他，这都是俺的错。”丹桂极力维护他道。
“这跟你没关系，儿媳妇先出去好不好。”村长耐着性子说道，现在看见这个笨小子就想掐死他。
可是当着儿媳妇的面，总得给他留点儿面子。
“丹桂你先出去好了，俺跟爹唠唠。”他羞愧地低下头道。
丹桂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村长在屋里连捶带踹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笨小子，这事你居然不说。”
“羞死人的事情，咋说，跟您讨论这个，俺怎么说的出口。”他抱着头躲在炕里面道。
“你个兔崽子，现在不丢人啊！丢人丢大方了。”村长拿着笤帚疙瘩指着他道，“生生的让我晚抱孙子啊！真是气死我了，你给我过来。”
“爹！您轻点儿打。”他移过来趴在炕桌上。
村长高高的举起笤帚疙瘩，挥了挥却舍不得打，最后扔了出去，“起来，给老子坐好了。”
“哦！”他乖乖的坐好了。
父子俩开始红着脸讨论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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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父子俩如何谈孟繁春他们不得而知，回程的路上，孟繁春一直笑，他应该也想到那里出了问题了。
“孟医生，你笑什么？”蒋胜男好奇地问道。
第173章 保护自己（二更）
“没什么？”孟繁春绷住嘴边的笑意，有些困难地说道。
“分明有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程韵铃噘着嘴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孟繁春简单的说道，“就是小夫妻结婚了，还没有同房。”
“啊！”蒋胜男惊讶地说道。
花半枝眸光微闪，看着他们道，“我觉得咱们不但要治病，还要普及一下生理常识。尤其是女人，来看病的不同程度的妇科病。”
“这个我同意，这还是在京城边上呢？有些事情居然都不知道。”程韵铃意味过来道。
“她们又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羞于启齿。”蒋胜男看着他们附和道，“所以咱们得让她们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其实我觉得最该讲给男人们听听。”花半枝眸光微凉看着夕阳地说道，“毕竟许多女人扭不过男人。”
“对对！”蒋胜男立马点头道，“女人都以男人为天，有些事情与其说女人，不如说给男人听更管用。”
“那咱们回去后，让医生写一份生理常识及护理，再出诊的时候，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孟繁春想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还有一点儿，咱们得调整一下。第一次出诊手忙脚乱的，别说中午饭没吃，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可不行，别给别人治病，倒把咱们自己给累垮了。”花半枝琉璃似的双眸闪着光，看着他们说道。
“你不提醒还不觉得，现在感觉好饿。”孟繁春拍拍自己的肚子道。
叽里咕噜……这是谁的肚子叫了。
四个人停下脚步，彼此看看，蒋胜男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是我的肚子叫了。”
“呵呵……”大家笑了起来，“我们是真的都饿了。”
程韵铃从身上的布袋里拿出二合面的馒头道，“给你们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
孟繁春拿过馒头，捏了捏道，“这馒头又冷又硬的，还是别吃了，等到了食堂热热再说吧！”说着将馒头又递给了程韵铃装起来。
“也只好这样了。”程韵铃无奈地说道。
花半枝自带干粮也是因为，老乡家庭生活也不富余，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孟繁春想了想道，“咱们自带干粮，让老乡们给咱们热热。”
“这样可以、可以。”程韵铃点点头道。
孟繁春视线落在蒋胜男身上道，“蒋胜男同志，这样的生活以后会是常态，希望你考虑清楚了。”
“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我不会退出的。”蒋胜男神色坚定地看着孟繁春保证道。
“走咱们边走边说。”孟繁春看着她们三个道。
四个人抬脚朝继续走，孟繁春瞥了一眼她们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能帮病人解除病痛，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然老窝在医院，白拿工资心不安。”蒋胜男笑容灿烂地说道。
“走，走，快点儿走。”孟繁春看着她们说道，“回去，咱们修整一天，然后在去下一个村子。”
“嗯！”花半枝她们三人点点头道。
踏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孟繁春他们四个回到了家。
蒋胜男直接回家了，孟繁春、程韵铃和花半枝则回了医院。
花半枝远远得就看见站在医院门口的周光明。
周光明看见花半枝，就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娘！”
“哎哟！”花半枝将他抱了起来，“在外面等着，不冷啊！”
“不冷。”周光明摘下手套，手搭在花半枝的脸颊上道，“娘的脸好凉，我这手热乎乎的吧！”
“光明只看见你娘，看不见干爹啊！”孟繁春看着他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我们在花花面前可不是靠后站吗？”程韵铃随声附和道。
“干爹！程阿姨！”周光明扭过头看着他们俩甜甜地叫道。
“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孟繁春看着他温柔地说道。
“乖。”周光明脆生生地说道。
“哪有自己说自己的乖的。”孟繁春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光明就是乖，老师还夸他来着。”卓尔雅走过来笑着夸他道，随即又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去的地方，离咱们最近吗？”
“嗨！别提了。”孟繁春看着她一脸的哭笑不得道，“我们快饿死了，中午都没吃饭。”
“不是自带干粮了。”卓尔雅不解的看着他们道。
“那干粮硬的能当石头使，啃的话，能崩掉门牙。”程韵铃夸张地说道。
“那赶紧的，李师傅还给你们留着饭呢！”卓尔雅催促道。
花半枝他们直接去了食堂，李师傅将饭菜摆上了桌。
晚上清粥小菜配上二合面的馒头，可能是真的饿了，吃糠甜如蜜，也许是吃惯了，这些起初另花半枝难以下咽的饭菜，现在也能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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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上“大哥，今儿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你就要赠药与那位老爷爷了。”花半枝放下筷子，目光直视着他道。
“呃……”孟繁春心虚地摸摸鼻子道，“这个，我看他太可怜了。”
“大哥，这可怜的人多了，今儿他可怜你看着赠药，明儿看她可怜你又赠药。你有多少药品可赠，这医院的药可都是登记造册的管制品。”花半枝黑着脸目光逼视着不客气地说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弄来源源不断的药品！”顿了一下又道，“帮助人不是不对，也要讲究方法的。但是这个口子不能开。”
“我知道错了。”孟繁春讪讪一笑赶紧说道，“以后不会了。”生怕她继续数落自己，连忙转移话题道，“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帮他们的方法，那就是改进药方，用最低廉的价格，治好他们的病。我会努力钻研医书的。”目光真诚地又道，“谢谢你了，花半枝，让我知道医人更要医心。医人也要因人而异，强大的求生欲比药石的功效更强。”
这些年在医院，费用都是报销的，当然以最快、最好的治病就行了，有些脱离实际了。
花半枝闻言欣慰地笑了笑，别看眼前这个男人心底善良柔软的很。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卓尔雅看着两人明显告一段落，着急地问道。
第174章 妈妈 （三更）
程韵铃也是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孟繁春简单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程韵铃与卓尔雅看向花半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花半枝看着她们晦暗不明的眼神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怎么觉得我没有同情心，做的不对。”
“幸亏你提醒繁春，不然他这好心可撒不住口。”程韵铃感激地看着花半枝说道。
“好心没错，得量力而行。”花半枝看着他们说道。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我还懂！”程韵铃目光清明地看着她道。
“当然如果真的是五保户，军烈属……真正生活困难的人，那么我也会利用自己的时间去采药。”花半枝琉璃似的双眸闪着睿智的光芒道，“尽管是助人为乐，也需要公私分明。”
“你懂得可真多。”卓尔雅看着花半枝惊讶道。
“等你有我这么复杂的经历，你懂得也会很多的。”花半枝感慨唏嘘地说道。
卓尔雅想起她的遭遇，“那我还是经历简单点儿吧！”易地而处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撑下来。
程韵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花花，跟你住在一起真好。”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花半枝低垂着头不好意思地食指蹭蹭鼻尖道。
程韵铃看着她羞涩的样子，莞尔一笑，这个样子的她很美，美得内敛、含蓄、恬静。
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周光明总说自己的娘好看。
“妈妈！”周光明突然看着花半枝说道。
“怎么这么称呼我。”花半枝闻言抬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我在学校听他们都这么才称呼自己的娘亲。”周光明看着她笑了笑道。
“怎么也想改称呼吗？”花半枝秀眉轻挑好奇地看着他道。
“不，我还是喜欢叫娘。”周光明纯真的目光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卓尔雅看着他问道，“进城了，入乡随俗。”
“我不想把我娘给忘了。”周光明眨眨黑白分明的双眸如实地说道。
“这傻孩子。”花半枝伸手揉揉他的头顶道，“随你，想怎么叫都行。”
孟繁春唏哩呼噜的将饭菜如向肚子里倒似的，吃完了，放下碗筷，站起来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找秦院长汇报工作。”接着又道，“我走了。”
“嗯！”程韵铃冲孟繁春笑了笑道。
四个人目送孟繁春离开，继续吃饭，吃完饭，花半枝说着起身道，“我去洗碗，然后该去扫盲班了。”
“别别，我去，你劳苦功高，碗筷我洗了。”卓尔雅立马站起来收拾碗筷，眨眼间人就走了。
花半枝只好坐下来，嘴角噙满笑意看着周光明道，“周光明同学，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啊？”
“同学？”周光明笑的眉眼弯弯的，对于这个称呼即新奇又喜欢。
周光明小嘴巴拉巴拉说着自己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等卓尔雅洗碗回来，他们一起又拿上书本去了扫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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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吃完饭直接去找了秦凯瑟，坐在她的对面，汇报了今天的情况。
秦凯瑟听完他的汇报后，沉吟了片刻道，“看来你们出去一趟，这问题还挺多的。”
“是啊！有些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好的生活习惯带来的。”孟繁春正襟危坐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习惯是最难改变的，毕竟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秦凯瑟对此深有体会道，她家那口子令人头疼的生活习惯可是让他纠正了好久。
“秦院长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将良好的生活习惯编成儿歌交给孩子们。”孟繁春说出自己想法来。
秦凯瑟闻言眸光轻闪，有点儿意思？“继续说！”
“长辈们咱们管不了，小孩子不良生活习惯完全可以及时的纠正。”孟繁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摩挲着斟酌着又道，“让老师教给他们，老师在他们眼里是神圣的，老师那一句话堪比圣旨，由孩子们劝说长辈们要容易的很，更加能树立小小主人翁的意识，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
秦凯瑟好奇地看着孟繁春道，“你这是跟谁学的，嘴皮子咋变得这么利索，还一套一套的，觉悟高度上升了。”
“呵呵……”孟繁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看着花半枝和周光明母子俩的互动，产生的想法。”
“哦！”秦凯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道。
孟繁春笑了笑，捡了个儿歌说了说：太阳眯眯笑，我们起得早。手脸洗干净，刷牙不忘掉。饭前洗洗手，饭后不乱跑。清洁又卫生，身体长得好。
小鸭叫，嘎嘎嘎，叫我经常剪指甲。
小鸡叫，叽叽叽，叫我别忘擦鼻涕。
小狗叫，汪汪汪，叫我常常换衣裳。
……
秦凯瑟有些意外地点点头，是真的没想到，“咱们在这里待的久了，思维方式得变变，难怪他老人家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不是我有偏见听你说的这倒是与她的出身不相符啊！”秦凯瑟下意识地问道。
“这可能与她在大户人家当过丫头的关系，所以身上没有那么愚昧无知。”孟繁春看着她冷静地分析道。
秦凯瑟挑眉模棱两可地说道，“也许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孟繁春把今儿看村长儿子和儿媳妇之间事情也汇报了一下。
面色非常的郑重，其实心里慌慌的，虽然是医生，可这事尴尬的不行，尽量保持理智和冷静。
听得秦凯瑟一愣一愣的，“这……”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打算对结婚或者刚结婚的男女普及一下生理常识这方面的知识，不希望再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孟繁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尤其咱们学校保媒拉纤如果成功的话，谁能保证这人伦大事，他们都知道呢！”
“只是这方面不太好办？即便结过婚，这房中之事，无论男女都羞于提及。你这么公开普及即便有人敢讲，恐怕没有多少人敢来听。”秦凯瑟黝黑的双眸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
“这倒是个事？”孟繁春拧着眉头垂眸说道，“还真不好办？”
第175章 接班人（四更）
“这事先记下来，等想到办法再来安排。”秦凯瑟想了想道，“其实这个事不仅要农村普及，也要在咱们学校马上有这么多要结婚的也要普及一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不知道男女之事的还真大有人在。等他们结婚了，好好的给他们上上课。”
“普及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开始？”孟繁春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怕他们犯错误，男人太冲动了。”秦凯瑟轻哼一声道，一科普勾起他们的好奇心还了得。
孟繁春闻言一愣，是一脸的尴尬，摸摸鼻子道，“只不过他们能听吗？”
“政治任务，不听也得听。”秦凯瑟态度强势地说道。
孟繁春错愕的看着她，不得不佩服她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生下合格的g命接班人，难道不是政治任务。”秦凯瑟微微扬起下巴义正言辞地说道。
“对对对！为了优秀的下一代。”孟繁春忙不迭地点头道，他敢说不对吗？这大帽子扣的。
秦凯瑟看着孟繁春游移的视线微红的耳尖，在心里好笑，我一个女人都不害羞，这一个大男人跟大姑娘似的。
“小孟，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秦凯瑟看着他突然说道。
孟繁春的双颊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吭吭哧哧地说道，“道理我懂，只是这事到底不是病人。”
“等你结婚就好了。”秦凯瑟忽然说道。
孟繁春脸上露出一个尴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什么时候把我们的铃铃娶回家啊！我可是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秦凯瑟看着他打趣道。
“这个……那个……”孟繁春低垂着头，手摸着脖颈来回的摩挲。
“什么这个那个的，男子汉大丈夫干脆点儿。”秦凯瑟看着笑道。
“我……有那么明显吗？”孟繁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啧啧……”秦凯瑟砸吧着嘴说道，“你看人家铃铃的目光双眼冒光。”
“你呀！”秦凯瑟感觉再说下去，这家伙头顶都要冒热气了，算了不逗他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凯瑟看着他话锋一转道。
“没了。”孟繁春红着脸微微摇头道。
“那明天还去吗？”秦凯瑟目光凝视着他问道。
“不了，把今天出现的问题想办法修正一下，后天再去。”孟繁春深吸几口气抬眼黝黑的双眸深沉地看着她说道，“今天大家也累坏了，好久不走路，估计这脚上要磨起泡来了。”
“这么困难不会退缩吧！”秦凯瑟黑眸微微闪烁看着他说道。
“这算什么困难？怎么会退缩呢！”孟繁春目光清明地看着她说道，“不会的！”
“那就好，继续做下去，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大力支持你的。”秦凯瑟看着他微微浅笑认真地说道。
“我汇报完了，不打扰了。”孟繁春看着她站起来道。
“嗯！”秦凯瑟看着他点了下头，目送他离开。
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人家普及一下就能生下接班人，她这辈子……
冷静，冷静！秦凯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小孟刚才的汇报。
“想不到短短一天就有这么多的收获，我们也要搞一下校区卫生运动，尤其是新来的学员，改掉他们身上不卫生的臭毛病。”秦凯瑟食指非常有节奏的轻点着办公桌道，“嗯！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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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出了秦凯瑟的办公室，先去了药房，准备了些东西放在白色的搪瓷托盘上，先去了饭堂，果然人都不在了，想了想去了护士站。
“你在干什么？”孟繁春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程韵铃光着脚丫子，手里拿着针，犹豫不决的想要戳穿自己脚上的磨出来的水泡。
全神贯注正打算处理水泡的程韵铃冷不丁的被吓的不清，抬眼看着他说道，“你吓死我了。”说着要将自己的脚丫子藏起来，正好碰上水泡，“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孟繁春疾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在病床上，蹲在地上抓着她的脚踝道，“别乱动，弄破了就更疼了。”
“我……你……”程韵铃一下子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低垂着头不敢看孟繁春。
“磨出水泡了，为什么不说？”孟繁春抓着她的脚，看向脚底板，大脚趾下面起了大大的水泡。
“那个你放开我，我自己来。”程韵铃细弱蚊声地说道。
“你自己来，就是用针扎啊！”孟繁春看着她微微摇头道，放开她的脚，“亏你还是护士呢！这都不会处理。”一顿数落，随即又道，“你等一下。”起身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了病床前，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那你说咋处理？”程韵铃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立马不服气地说道。
“水泡……”孟繁春低头看着自己掌中她白嫩、温热的脚丫心猿意马了起来。
“快说啊！”程韵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这样。”孟繁春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在睁开眼，平静的从托盘里拿出来穿有缝合线的针，低着头问道，“花花和光明呢？”
“哦！他们去扫盲班了。”程韵铃顺着他的话回道。
“跑了一天这么累了，还去扫盲班干什么？”孟繁春不紧不慢地说道，说着穿破了水泡。
“花花那认真样子……”程韵铃疼的脚趾都缩了起来，“好痛……。”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孟繁春紧抓着她脚，看着水泡里的‘水’顺着缝合线流下来，流完了，抽出缝合线才放开她的脚。
孟繁春抓着她的另一只脚，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以前可没这条件，药品紧张，就连针也不能随便用。”
“那你们磨出水泡可怎么办？”程韵铃看着他问道。
“用马鬃！”孟繁春低着头说道。
“那是什么？”程韵铃不解地问道。
“就是马尾巴上的毛，够硬可以刺穿水泡。”孟繁春看着水泼干瘪了下去，飞也似的起身，“剩下的你自己抹药。”人落荒而逃。
出了护士站，孟繁春靠在长廊下的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冷风吹来，才将身上那股子燥热给吹散了。
第176章 跑马溜溜的山上（五更）求月票
程韵铃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被扔下的脚丫子，他……他就这么跑了，“也太不专业了。”捂着自己心跳如鼓的心脏，看着自己的脚都泛着红，心里庆幸幸好跑了，不然这心脏还不跳出来啊！
好半天才程韵铃才感觉身上热气才散了，“呼……”长出一口气，消消毒，抹抹药，戳戳水泡处，“咦！还真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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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水泡事件，到扫盲班下课前程韵铃都待在护士站，没在大咧咧的出现在孟繁春面前，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宿舍。
扫盲班下课后花半枝拉着周光明和卓尔雅走到医院门口。
卓尔雅把手里的挎包递给了花半枝道，“花花帮我拿回去，我去学校一趟。”
“卓阿姨您现在去学校干什么啊？黑洞洞的。”周光明仰着脸看着他道。
“哦！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卓尔雅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将自己的挎包往花半枝手里一塞，人就跑了。
为了帮花花照看光明，下班都没有时间去学校了，只好现在去看看，没看见他不放心。
“娘，走吧！”周光明拉了拉花半枝的手道。
“哦！走吧！”花半枝拉着他的手进了校医院，回到宿舍，就看着程韵铃边织毛衣边哼小曲：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这里只有程家溜溜的大姐，孟家溜溜的大哥。”花半枝推门进来看着她打趣道。
“说什么呢你？当着孩子的面别瞎说。”程韵铃红着脸看着她说道，转移话题道，“那个尔雅呢？”
“卓阿姨说是去学校小卖部买东西啦。”周光明看着她说道。
花半枝拉着周光明坐在长凳上道，“你脚上的水泡处理了吗？不处理好了回头可疼，影响走路。”
程韵铃闻言血气上涌，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处理过了。”
花半枝见状抿嘴偷笑，难怪唱跑马溜溜的山上，原来是某人处理了。
“走光明咱们洗漱上炕。”花半枝叫上周光明端着脸盆里面放着洗漱用具，拿上暖瓶，直接去了后院，洗脸刷牙。
花半枝再回来时程韵铃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卓尔雅也回来了，只不过脸臭臭的。
“卓阿姨……？”
周光明的话没有说完，花半枝就赶紧说道，“光明快过来洗脚，你不说冷吗？咱们赶紧上炕。”
“哦！”周光明搬着小马扎坐在洗脚盆前，脱了鞋，小脚丫泡进热乎乎的水里。
洗了脚，花半枝照看着周光明睡了，盘膝坐在炕桌前，看着程韵铃道，“嘶嘶……”看向望向自己的程韵铃朝卓尔雅努努嘴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回来就这个姿势到现在。”程韵铃小声地说道。
在花半枝看来就是恋情受打击啊！不过事不关己，人家不说她也不会问。
还没到熄灯时间，干脆拿着猪皮继续练习缝合。
卓尔雅脸上是乌云密布，她兴冲冲的去了学校，结果人没见着，透过门人家只是说：别再来找他了，对你的名声不好，我们不合适。直接拒绝了她。
好不好是我说了算，别想就这么让她知难而退，她是不会服输的。
卓尔雅腾的一下站起来，眸光中充满了斗志。
卓尔雅突然的站起来，把花半枝和程韵铃给吓了一跳。
“我洗漱去了。”卓尔雅拿上东西直接走了。
“这是想通了。”程韵铃不确定地看着花半枝说道。
“她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当然她想说才行。”花半枝抬眼看着她，说完低下头继续。
“你就这么一直练，不枯燥吗？”程韵铃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缝合是外科处理中最简单的也是是基础，得练扎实了。”花半枝头也不抬的说道。
程韵铃看着人家那股子学习的韧劲儿，在看看自己手里的毛衣，自己那三分钟热度，已经散了没了。比不上，比不上。
人家现在只能靠自己，缝合练好了，也是一门技术，谁也不想自己身上趴着个蜈蚣吧！单靠这个也能站稳脚跟。
卓尔雅推门进来，也打断了程韵铃‘胡思乱想’看着洗脚的她问道，“尔雅，没什么想说的吗？脸黑的跟谁欠你钱似的。”
“没什么想说的。”卓尔雅微微摇头道。
“那好吧！”程韵铃看看花半枝，还真让她给猜着了，既不想说就算了，看向卓尔雅问道，“想通了？”
“想通了。”卓尔雅点点头道。
“那就好。”程韵铃低头继续织毛衣。
一直到快熄灯时三人才收拾、收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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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要写汇报，要写得失，干脆修整一天。
转过天正好也是星期天，花半枝答应过要进城给周光明买换季的衣服。
学校为了方便节假日大家进城方便，专门有专车，这车吗？就是解放卡车，露天的汽车，坐车有些冷。
不过也比腿儿着强。
吃过早饭花半枝和周光明就上了车。
全副武装包裹严实的穿着私服的罗美兰朝他们俩招手道，“花花光明，过来坐。”
“美兰姐（罗阿姨）。”花半枝听出声音来，拉着周光明坐在了她旁边的小矮凳上。
“尔雅呢？”罗美兰拉下围在脸上的红红的围巾露出脸来，目光柔和地看着花半枝问道。
“尔雅吃过早饭，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花半枝看着她微微摇头道，其实她知道卓尔雅去哪儿了？如此春光明媚，卓尔雅当然去风花雪月了。
事情还没有最终定下来，花半枝不会到处乱说的，对女人的名声不太好。
“铃铃呢？”罗美兰又问道。
“铃铃脚上的水泡刚处理过，就不去凑热闹了。”花半枝笑着说道，铃铃家在皇城根儿下的，那卖东西地儿实在熟的不能再熟，不差这一回。
“昨天听说天快黑了才回来。”罗美兰看着她问道。
“嗯！”花半枝点点头道，“第一天经验不足，孟医生调整一下，再出发。”抬眼看着她眸光轻闪，这速度够快的。“美兰姐，进城买东西啊！”
“对！”罗美兰双手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垂着头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
第177章 因人而异（一更）
罗美兰抬头又看着花半枝他们问道，“你们这是去买什么？”
“眼见着天气要暖和起来，给光明买些春天的衣服。”花半枝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放假的时候怎么不去，现在去时间上有些紧张。”罗美兰看着她说道。
“换季得到时间才上货，寒假卖的可都是冬天穿的。”花半枝看着她说道，现在可没有反季节一说，都是换季时才上新品，老的直接就下架了。
“这倒是。”罗美兰笑了笑，“应该有很多新布上市。”看着她又问道，“你打算买现成的还是布料。”
“到时候看看再说。”花半枝笑着说道，“买什么得看看我荷包的厚度。”
“呵呵……”罗美兰闻言笑了起来，看着她鼓励道，“好好干，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花半枝笑嘻嘻地说道，“一切都会有的。”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人家没有表明自己有了，所以花半枝也不去戳破。
怀孕的前3个月是胎儿发展的关键时期，因为有许多意外事件就发生在前3个月。流产、胎停、见红等各种情形。所以很多夫妻在前3个月都不提，希望胎稳定后再和大家分享喜悦，免得空欢喜。
民间传统习俗孕妇不能搬家、不能爬高、不能拿剪刀、针线及锤子、不能做繁重家事、不能让人从后面拍背等等，都是为了避免触犯胎神，当然，以上只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民俗，没有科学依据。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怕惊扰了胎神。
至于罗美兰选择应该是不希望被打扰，等胎坐稳了在向外宣布。
副驾驶座上的小哥站在大开的汽车门前，扒着栏杆看着他们道，“同志们，抓牢了，咱们要开车了。”
“抓紧了，走吧！”罗美兰看向小哥道，目光转向花半枝道，“花花，你的背篓。”话落重新围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将狗皮帽子向下压了压，缩了起来。
“哦！我夹在腿间好了。”花半枝把放在身边的背篓，夹在双腿间。
“好嘞！”小哥坐进副驾驶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看向同事道，“开车，慢点儿开，这后面可都是女同志，颠簸着了你我都小心点儿。”
“知道。”司机谨慎的点点头道，他又不憨又不傻，不知道这后边坐的都是教官们的爱人。
花半枝将周光明搂进怀里，这样减少颠簸，还暖和，嘱咐道，“抱紧了。”
“知道，娘！”周光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她笑嘻嘻地说道。
车子缓缓的行驶了起来，花半枝看着罗美兰叮嘱道，“美兰姐，抓牢了。”
“嗯！”罗美兰双手紧紧地抓着栏杆，“别担心，到市区的路是新修的，所以很平坦。”
“等一下，等一下。”齐二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抓着车栏杆道，“等一下。”
本来想发动汽车的司机，探出了车窗外，看见了齐二妹。
齐二妹抓着车栏杆利索的上了车，长出一口气道，“可算是赶上了，真快被家里丫头们烦死了。”
“齐姐你赶紧抓好了，车子要开了。”花半枝站在车厢中央的齐二妹道。
“花花？”齐二妹听出花半枝的声音走过去，做到了她的身边，抓牢了车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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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郑开朗他们看着渐渐离去的卡车，叹口气。
“开朗，叹什么气啊？”厉长顺看着垂头丧气地郑开朗道。
“你说呢？咱们只能腿儿着去了。”郑开朗看着他们说道。
“腿儿着就腿儿着，这才十来里地，对于动不动就急行军的咱们小菜一碟。”厉长顺大步向城里进发。
“走嘞！放假了出去松快、松快。”
“说的跟放风似的。”
“本来就是吗？管得可真够严的。”
“我以为上学应该轻松许多。”
“终于不用在面对着他们了。”郑开朗高兴地说道。
头一天上课，吕校长在上课之前，让他们先把条例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
最后严重的警告他们，不遵守条例的话，卷铺盖卷滚蛋。
直接高压政策，让他们坚决服从上级命令。
有经验的吕校长早知道新学员心里委屈，想当初他们心里也别扭，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现在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个人心里都能以接受。
说不定几个刺头要造反，可这道理有时候是讲不通的，你不能勉强他们去接受，但是条例确实要服从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所以吕校长只好强制他们执行条例，转变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他们这些新来的。
郑开朗他们边走边说，讨论着上课内容。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讲课咱居然听得懂。”
厉长顺嗤笑一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知道什么？那是因为咱们文化水平低，人家迁就咱们。去听听正轨大学授课，谁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你们。”
“喂！厉长顺，你这话可就难听了，什么叫哄孩子。他们这叫因地制宜，因人而异。”郑开朗看着他立马说道，为自己证明，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水平低。
“呵呵……”厉长顺看着郑开朗摇头失笑道，“你这等于承认了呗！”
“长顺，你干嘛总给大家泼凉水。”郑开朗不高兴地说道。
“哎！我就是专门给你们泼冷水的，别给个棒槌就当枕头。”厉长顺看着他们提醒道。
“你别总仗着比我们早来些日子，就跟老大哥似的，教训我们。”郑开朗看着叽叽歪歪的他不服气道。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厉长顺不在说话，疾步朝前走去。
“你干什么开朗，都是同学，又是室友了。干嘛说话那么冲！”
“而且人家长顺说的也没错啊！本来应该一视同仁的，结果现在为了让咱们能听懂，可不迁就咱们呗！”
“话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些教官还不错。”
“什么不错？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教会咱们才对。”郑开朗立马说道，严厉地又说道，“给咱点儿好处，怎么就被收买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而已，谁被收买了。”
“记住咱们的立场，不能因为小恩小惠的就忘记了原则。”郑开朗看着他们道。
第178章 擦身而过（二更）
“行了，我们的立场不用你提醒，你得罪了班长，看把人给气的，还不道歉去。”
“我道歉还不行吗？”郑开朗说着大步上前追上厉长顺赔不是。
面对着死缠烂打的郑开朗，厉长顺无奈地接受了，“你这脸跟小孩儿似的，说变就变，我算是服了你了。”
“呵呵……”郑开朗拍着胸脯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咋对教官不能能屈能伸呢！”厉长顺逮着机会就劝道。
“你可真时刻不忘记班长的职责。”郑开朗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真是都不带喘息的，随时的耳提面命。”
“其实你觉得憋屈，那校长比咱们过的还憋屈呢！跟人家比，咱这无名小卒算什么？都是忍辱负重，人家越王勾践还卧薪尝胆呢！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厉长顺孜孜不倦地劝着他道。
“行了，行了，我按条例执行还不行，我不跟咱的校领导找麻烦。”郑开朗不得不低头道，紧接着又道，“前提是那些人别来惹我，不然就别老子不客气。”
厉长顺闻言摇头失笑，他真是多想了，人家有病才招惹咱们，他们忙的都不脚不沾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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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卡车上，由于没有遮挡，尽管现在已经三月份了，可京城这疙瘩依然寒冷，小风飕飕的，如刀割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幸好大家都全副武装，抵御寒冷。
腿儿着走感觉城里离自己远着呢？虽然车慢，只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车子将她们拉到了城中心，商业最热闹的平价市场。
车子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花半枝先跳了下去，然后抱着周光明下来。
“美兰姐，给我手。”花半枝伸手将罗美兰给搀扶了下来。
罗美兰可不敢像花半枝一样‘活蹦乱跳’的。
“佩兰，扶我一下。”
花半枝闻言身形一僵，没有回头，没想到跟她同乘一辆车。
也是包裹的严实，只留两只眼睛，还真不好辨认，在加上夏佩兰有意躲避着他们，那就更认不出来了。
相较于花半枝的若无其事，夏佩兰更加害怕被认出来。
对于那个孩子，别看都在一个校区，她到现在都没见过。
拒绝接受他们俩的任何信息，夏佩兰的眼睛却瞟向了花半枝那边，偷偷看着她怀里的孩子，虽然看不见容貌，但一路上乖巧安静的窝在她的怀里。
看着孩子，想到孩子，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呢！真想赶快生一个孩子。
夏佩兰脑子里乱哄哄的胡思乱想的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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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咱们先去市场里看看。”花半枝松开了罗美兰的胳膊，拉着周光明嘱咐道，“抓紧了，不然走丢了，可就找不到你了。”
“嗯！”周光明拉着她的手重重点头道。
三大一小进了市场，现在的市场还没有经过社会主义改造，所以摊位都是私人性质的。
“佩兰，咱不是也要买衣服吗？你这是往哪儿走？”
“哦！咱们等会儿再去，有些嘴馋，咱们先去买些腊肠和火腿，卖完可就没了。那衣服一时半会儿也买不走。”夏佩兰轻扯唇角，笑了笑道。
“你说的对，好不容易来一回，给孩子们买点儿好吃的。”
“看着人家饭桌上又是肉，又是鸡蛋的，咱们吃糠咽菜的。真不是滋味儿。”
“孩子们那眼巴巴的眼神，真是看的人心里酸酸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
“最可气的是孩子他爹，还教训咱们把孩子教的眼皮子浅。”
“就是，那是眼皮浅吗？他们私下里还不是愤愤不平。”
“行了、行了。”夏佩兰赶紧说道，这心里憋屈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走走，咱们自己买火腿去。”夏佩兰催着姐妹们道。
再回来时，她们应该已经离开了，不会再碰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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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枝他们一踏进市场，立马感觉热气扑面而来，里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娘，这里人好多。”周光明扒拉下来脸上围着的兔毛围脖。
年前年后，花半枝抓了不少的兔子，这兔子皮硝制后，又陆陆续续的做了帽子、围脖，毛茸茸的暖和又可爱。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自由市场，里面应有尽有，市民们都喜欢在这里买东西，物美价廉。”罗美兰看着他们解释道。
“哦！”花半枝点点头道，脱掉手套，扔进背后的背篓里抓着他的手，垂眸看着周光明道，“抓牢了，别走丢了，人这么多可不好找。”
“嗯！”周光明也将手套脱了，扔进花半枝的背篓里，紧紧地拉着花半枝的手。
“如果真的走丢了，光明，就在门口等着。”花半枝话音刚落。
罗美兰立马说道，“不行，不行，在门口人家拐子还不抱着就跑啊！咱追都追不上。”四目张望忽然眼前一亮道，“光明如果走丢了，就找穿蓝色大棉袄的，他们是市场的管理人员。他们会帮着你找到你娘的。”手指着那人道，“记住了吗？”
周光明重重地点头道，“记住了。”
“走吧！”罗美兰看他们说道，“你们都打算买什么？”
“我给我家丫头们买衣服。”齐二妹看着罗美兰她们俩说道。
“巧了，花花也给光明买衣服。”罗美兰笑着说道，“走咱先去看衣服去。”
花半枝他们顺着人群走去，看着市场里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服装、鞋帽、日化、杂品、小五金，小到卖针线，大到家具只要是市民们生活能用到的想吃到的东西这里都有。
花半枝他们转到了服装区，看着成衣。都很漂亮，可是这价格，让人咂舌，超出了预算。
花半枝立马怂了，“我还是看看布料好了。”
对于做衣服，花半枝也是驾轻就熟，就是没有缝纫机，看来得手工缝制了。
齐二妹见状笑了笑道，“不瞒花花说，这成衣我也就看看，我们家孩子多，买布都得衡量着点儿。”顿了一下又道，“幸好她爹有发的衣服，不然的话光是置办衣服，都得一大笔开销。像是小罗就好了，夫妻俩都不愁衣服穿，多省钱啊！”
第179章 大方 （三更）
齐二妹首先摇头道，“我看俺还是买布料自己做好了。”
“我想买些细棉布，咱们去布料摊子好了。”罗美兰看着她们俩说道，目光看向眼前的摊子，询问了一下布料摊子的方向。
摊主也没有因为生意没做成就恼了，好心地告诉他们布料集中的摊子的大致方向。
罗美兰直接去了布料摊子，“到了这一片区域都是卖布料的，看想要什么样的料子，自己挑选。”
齐二妹看着布料摊子一个接一个，“啧啧……这么多的布，花色多，品种也多，还是大城市好啊！东西都齐全。”看着摊主问道，“这布怎么卖的。”
“普通棉布二毛一尺，平纹布、斜纹布三毛一尺，灯芯绒两毛五……呢子就贵了。”摊主热情且详细地介绍道。
做生意的这眼睛都是火眼金睛的，看穿衣打扮就知道是不是买主了。
齐二妹闻言喜形于色，这价格比她预想的要便宜。
花半枝听了价格后，还挺公道的。
齐二妹拉着罗美兰与花半枝离摊主稍远了一些说道，“这都讲货比三家，其他摊位或许更便宜。”
“齐姐，你就别想了，你就是问遍所有的摊主价格都一样。”罗美兰闻言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花半枝黑眸轻闪，典型的小市民心态，听着便宜了，还想再便宜点儿。
“齐姐，买的什么时候都没卖的精。”花半枝看着她笑了笑道。
“花花这话说的对，人家早防着向下压价的顾客呢！”罗美兰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你就找喜欢的花色就行了，讨价还价不大可能。”
“啊！”齐二妹闻言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讨价还价应该可以，就是你认准那个摊主真的要买他的布的时候，他会降价的，至于降多少，那就要看本事了。”花半枝看着齐二妹面授机宜道。
齐二妹闻言精神抖擞了起来，“走走，咱找个品种齐全的，摊主是最好是男的布摊。”
“娘，品种齐全我理解，为啥要找个男摊主呢！”周光明仰着脸，好奇地看着花半枝问道。
花半枝闻言哭笑不得的，这要怎么解释，想了想道，“男的都大方，不太斤斤计较。”
应该说男的对女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哦！”周光明点了点头。
罗美兰与齐二妹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幸好花半枝机灵，真实原因看来的都明白。
齐二妹他们找了一家布摊，摊主长的很喜庆，一看见他们就热情的招待。
“我自己先看看”罗美兰看着摊主笑了笑道。
“那好吧！”摊主依笑着说道。
罗美兰认真地看着布匹花色，最终看向摊主道，“我像要些素色的棉布。”
“这些都是纯棉的，摸着软和，特别舒服。”摊主热情周到的说道。
“你干嘛买素色的棉布啊！多不耐脏啊！”齐二妹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她道，忽然眼前一亮，“啊！小罗你……”看着她的小腹。
“看破不说破。”罗美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不说，我不说……”齐二妹点头如捣蒜道，“咱们的秦副校长该乐的合不拢嘴了，这才多久。”
“齐姐。”罗美兰娇嗔地说道。
“不说了，这会真的不说了。”齐二妹笑了笑道，“最后一句，恭喜了。”
摊主别看是男的，那也是眼神伶俐之人，立马向罗美兰推销适合婴儿用的棉布。
“光明真乖，不乱要东西，要是我家那三丫头来了，那眼睛就跟黏住了，腿长在地上，拉都拉不走。”齐二妹看着周光明的眼神稀罕的紧。
“所以你才不带她们来。”罗美兰看着她微微摇头道，挑选好了布料，摊主正在截下来。
齐二妹看着摊主道，“老板，手松点儿啊！”
“手松着呢？你放心。”摊主拿着尺子比划着说道。
齐二妹满意的点点头，才又道，“领这个，不带那个的，还不如都不带。”想起来就脑壳疼，“都带来，我一个人怎么看得住。”
“孩子多了，就这样，很正常。”花半枝笑了笑道，“那齐姐把她们留在家里，没人照看着还不反了天了。”
“有她爹呢！”齐二妹闻言笑着说道。
“男人看孩子，你可真放心。”罗美兰摇头失笑道。
“没办法，家里又没有人带孩子。”齐二妹无奈地说道，随即又笑道，“孩子他爹厉害，一句顶我十句，她们不敢调皮捣蛋。”
“呵呵……”花半枝与罗美兰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说话当中摊主将包好的布料给了罗美兰。
花半枝在罗美兰付款之前，指着布料说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花半枝买了酒红色的条绒做罩衫，黑色的条绒做裤子。
还有夏天用来做衬衫的红白相间、红黑相间的格子纯棉布。
软和、透气性好，穿着舒服。
“你……你……买那么多干什么？”齐二妹看着花半枝扯布的架势咂舌道，“光明才多大，这啥时候能穿完。”
人家扯布都是论尺或者论米的，好家伙她扯布都是论丈的。
“穿不完可以放着，这又不会坏。”花半枝无辜的眨眨眼道。
花半枝可记得统销统购，加上各类票证，到时候想买都买不到。
所以花半枝开了工资后，留下他们母子俩日常开销，还一部分预支工资的欠款。
余下的钱，她就打算月月光了。如果不是现在没有自己的房子，粮食她都打算屯起来。
家里有粮心不慌！
摊主神色有些激动，真是遇上大主顾了。
“你们也多买些吧！这钱还是换成实物的好。”花半枝晶莹透亮地双眸看着她们俩说道。
“我如果像花花你一样，回家俺家那口子准骂我败家娘们。”齐二妹微微摇头道，这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花半枝只能提醒言尽于此，多余的话她无法解释。
齐二妹也买好了自己所需的布料，大都是耐脏的颜色，“别看我们家是丫头，可比小子都淘气啊！”
“小姑娘喜欢花花绿绿的，你这也……孩子们没意见！”罗美兰不太赞成道。
第180章 路见不平（四更）
“有得穿都不错了，还敢有意见啊！”齐二妹眉峰一横，态度强硬地说道。
人家当妈的话都说到这儿了，罗美兰也只好住嘴了。
“同志，我们买你这么多布，不便宜些吗？”花半枝清澈的眼底藏着一抹精光看着摊主。
“同志？”摊主指指自己不敢相信地说道，“叫我吗？”
“对啊！”花半枝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解放了，人与人之间称呼同志不错吧！”
摊主闻言忙不迭地笑着点头道，“是是是同志没错。”
“我还要再买些毛线，不便宜吗？”花半枝双眸眼睛淡静如海地看着她道，摊主不但经营布料，还卖毛线。
“同志你要说便宜了，说不定我的同伴也会在买点儿。”
花半枝与摊主你来我往的，那价格愣是给磨下来了。
花半枝缺钱吗？缺的是现在所用的纸钞，她一点儿也不缺钱，可就是无法说明来路，没法子用。
重生回来后，花半枝迅速的调整心态，这样更加有烟火气。
齐二妹和罗美兰看着价格给磨了下来，按捺不住这蠢蠢欲动的心，要是能便宜的话，谁不心动呢！
两人在花半枝的鼓动下，又热血的买了些心仪的布料。
齐二妹买的都是耐脏的布料，斜纹、迪卡这类布料质地紧实，结实布料。这样能多穿两年。
而罗美兰主要是为肚子里的小宝宝买的，都是纯棉不伤孩子皮肤的布料。
花半枝又买了三斤宝石蓝色的纯羊绒线，打算给周光明织一身毛衣，毛裤。
对于这些手工，花半枝熟门熟路，干起来容易的很。
结账走人，三大一小出了市场，站在马路牙子上。
“花花，这以后买东西还找你，你这嘴皮子利索的，佩服。”齐二妹高兴地说道。
“我是磨不开面。”罗美兰一双美眸看着她不好意思道。
“好啊！杀价我最喜欢了。”花半枝看着她们俩爽朗的应道，以后就没机会了，国家制定统一的价格，想讨价还价得改开后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齐二妹看着她们俩询问道，想了想道，“我没有什么要买的了。”
“我也没什么要买的了。”罗美兰看着他们说道。
“我想给光明买些零嘴吃。”花半枝看着她们两个说道。
不能掌勺想给周光明做些好吃的都不行，所以打算买些午餐肉、罐头、火腿……
“你这么一说我也嘴馋了。”罗美兰吞咽了下口水说道，“我也去买点儿。”
“那我也去买点儿，回去安抚那三丫头，不知道在家有没有将房顶给我掀了。”齐二妹看着她们俩无奈地说道，“如果我家丫头能像光明这么乖就好了。”眼热地看着花半枝道，“你咋教孩子的，全程的不是拉着你的手，就是拉着你的衣角，寸步不离。如果我家那三丫头来了，那商店都装不下她们，肯定跑得那都是。”
这花半枝咋说，笑着揉揉周光明的脑袋。
周光明却小嘴甜甜地说道，“因为我乖啊！听娘的话，有奖励。”
周光明一句话，让罗美兰与齐二妹两人笑出了声了，“呵呵……”
“小机灵鬼儿。”罗美兰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
“咱们走吧！”花半枝看着她们两人说道，调整了一下身后的背篓。
身无分文的花半枝没有多余的布来做布兜，利用劈柴的闲暇时间用藤条自己编的。
“对这里咱们不熟悉，去哪儿买。”齐二妹看着她们俩问道。
“别看我，我也是刚来没多久，不知道。”花半枝微微摇头道。
“我记得有一家店做的火腿特别好吃。”罗美兰看着她们俩说道，“我来的早，对这里还算熟悉。”看向她们歪歪脑袋笑着说道，“跟我走。”
难得冬日阳光明媚，又是星期天，街上的行的人还真不少，挎着篮子的，背着褡裢的，还有推着独轮车的。
别说汽车了，自行车都少的很。
穿着上也五花八门的，有穿新式衣服的，也有穿着棉长袍的，带着狗皮帽子。
道路两旁沿街的店面，非常的古朴，偶尔还能传来勾人的食物的香味儿，有的甚至还打着幌子。
花半枝感觉走在民国的大街上似的，真是笨蛋！才刚解放没多久，还有着民国痕迹嘛！
可惜手里没有照相机，不然多有纪念意义啊！以后可都拆了。
三大一小，沿着人行道不紧不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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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啊！”尖细的声音响彻天空，一个小毛贼横冲直撞了起来。
花半枝现在可没有路见不平的冲动，耳朵微动，拉着罗美兰和周光明靠边站，千万别被冲撞了，尤其罗美兰肚子里还揣的小包子。
“齐姐，赶紧过来。”花半枝看着齐二妹说道。
结果齐二妹天生的侠义心肠，不退反进，直接迎了上去，将自己手里的布兜在手里缠了缠，里面都是布料，有些重量，朝着小毛贼身上砸了下去。
别看齐二妹瘦弱，但是农村出来有把子力气，“我让你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偷东西。”
小毛贼没想到有人拦住他的去路，没有防备之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踉跄着走了两步，待齐二妹又朝砸过去，只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划破了齐二妹的布兜，里面的布料散落了下来。
可把齐二妹给心疼坏了，“这是新买的。老娘跟你拼了。”
“我们人多，大家齐心协力，抓住他。”
“别过来。”小毛贼害怕的拿着匕首闭着眼睛瞎捅。
吓得人群齐齐向后退去，中间一下子空了下来，大家不敢贸贸然上前。
搞得齐二妹也不敢靠上前去，即便再胆大，也没傻到跟小毛贼硬碰硬。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你束手就擒吧！不要在负隅顽抗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这下子糟了，花半枝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小毛贼。
本来就慌乱的小毛贼这下子更加的疯狂，眼神惊恐地看着人群，最后竟然直奔花半枝他们而来。
这是觉得女人带着小孩儿好欺负是不是。
“小心！”齐二妹一脸惊恐地叫道。
花半枝将周光明与罗美兰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