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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dium     折腾的蚂蚁txt下载     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七章 逃进笼子

    看着苟伟与脚盆鸡说着油腻腻的话两位老实同学很是纳闷,他们可是基层教学出身,哪能不知道一个小孩起码得六岁才能读书的道理。苟伟现在也如大家一般不到十九岁吧,顶了天也就二十岁,怎么可能结婚生孩子。就是生了孩子也不可能现在就拉五六年后的关系吧。可怜的脚盆鸡,正被这奸商无情地调戏呢!

    老实的女同学叫云英,是个外形老实内心发脱的女孩。她就从来没有上过奸商苟伟的当,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买过半片杂肉。倒是苟伟被她可怜的形象所败,时不时给一两块杂肉解解馋。

    此时正是站队的好时候,既要点醒她的直接领导又不能让苟伟反感这可是个技术活:“苟伟,你结婚生小孩啦。

    你可是咱们同学中的第一个,干嘛不发请贴啊,怕我们送不起礼啊!”

    “嘿嘿正在为将来做准备,可不得提前拉好关系吗?现在找领导办事的估计着排着队呢,我不得提前排一排啊。临了让我插队去,就是我想插领导也不乐意啊。彭股长,你说是不是?”

    苟伟还是用眼剜了她一刀,什么老实孩子啊,至于这么兴奋吗,坏人好事!脚盆鸡终于清醒过来,苟伟就是拍拍自己马屁而已,目的很纯粹,基本上不会求自己办事。心里正在为帮不帮而烦恼呢,不由一声长叹,没人求自己帮忙真好。

    放下石头的脚盆鸡终于可以放在胸怀与大家交回朋友了:“吃点什么啊,我可不像奸商一样,给咱们点个猪骨头和面条就把大家伙给打发了。点吧,咱们今儿吃好的!”

    苟伟一听不用自己请客,领导全包圆了,也是心里一松。场面话还是要说一两句的:“这多不好意思的。领导既然这么客气,那我这混得不如大家更不如领导的小工人就不和领导争了。

    下次,下次等哥们发财了,请大家到咱们晓县宾馆吃顿好的!”

    丽丽一直听苟伟她们叨叨,被冷在一边,此时赶紧接过话柄:“会说人话啵?不聊天你会死啊,不会聊就别聊,你看外边还有天啵。全被你给聊死了。

    抠门不请就不请呗,领导请客你还叨叨到晓县宾馆吃顿好的。这顿不好啊?

    等你发财了得到何年何月去啊?”

    苟伟骂得眼睛更蒙了雾,这都什么情况啊,一脸的悻悻:“哎呀,还是丽丽理解我啊。知道我请不起客帮我解释一下呢,咱们领导一向有胸怀不会与我计较的哈!”

    丽丽更气了,见过不要脸的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这比读书时更不要脸:“理解你个鬼啊?骨头都噎不死你,我看你得活一千年!”

    丽丽说完扭头像个萌妹似地看着脚盆鸡。苟伟听出来了,千年王八万年龟,这是说他王八呢!

    脚盆鸡作为领导果然胸怀广阔不与苟伟不晓事的家伙一般见识,真要按丽丽与奸商这么聊下去这顿饭真没想吃了。今儿约着同学一起交流感情,特别是与丽丽同学交流感情算是白计算了。

    缓和情绪活跃气氛这可是当领导的必修课,此时果然用上了:“还真别说,上次我真去吃了一顿晓县宾馆的大餐。味道真不错,十多个菜摆在国瓷里那就是个艺术品,看得我都不敢动筷子。

    丽丽,那天你也在,陪着你们局长去的。还有石中花的石董,还有石董的公子石。石那小子很不错,咱们聊得很开。看来石中花还要雄霸咱们平原几十年,你看石作为接班人为人处世真好!

    丽丽你说是不是?”

    为避免继续尴尬低头啃骨头的苟伟差点就做不了王八被骨头噎死,怎么转着转着又到了石中花了。喝口酒压压惊啃着骨头边听边等更多好菜上来。

    丽丽见脚盆鸡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更是兴奋莫名,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对,那天石一听咱们是九一级师范毕业的别提多亲切了。还给彭股长留一张名片。

    听咱们局长说,这两天石总和小石总都在晓县呢?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咱们请他吃个小店菜!”

    苟伟将本就塞满脆骨的嘴巴使劲的张开,要不然他真的会被噎死。这都是些什么样的货啊,怎么就没点逼数呢?小石总这么个全省知名首富家的唯一的公子,那是什么身份。能给你张名片那就算是认同你了,你没事还打个电话逗人玩儿,真够二的。怎么就能混到体制内还能陪着领导见客呢?

    脚盆鸡明显有自知之明些,吱吱唔唔半天不开腔。牛吹上天就行了,没必要把牛吹死的。万一打电话不接或者接了没个好语气,那就太没面子了。可真就应了那句话:面子是人给的是自己丢的。

    丽丽是个辣子:“怕什么,你那电话呢?你不打我打,存了吧?”

    脚盆鸡无语,不接这腔以后没法交往了,只好硬起头皮从口袋时掏出个有点大的大哥大:“石总,您好。您还在晓县呢?我是教育局的小彭啊,上次见您您挺客气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拜访您一下啊?”

    脚盆鸡说得异常的谦虚、委婉、动听。几位同学都觉得应该而正常。苟伟现在才知道什么是财富的影响力了。

    石只是陪着父亲过来摩托厂看一下,毕竟大学才读两年不是接班的时候,也只是了解一下企业的情况。此时正在宾馆里与堂兄聊天畅想解决办法,电话响了顺手就接了。猜了半天终于记起来是苟伟的那批同学。心里突然一动,苟伟走了两天也没见踪影,他的同学们是不是了解呢。在石的想像里同学那是很亲的,有事与同学商量也正常啊。

    石想了想侧面了解一下:“哦,我记起来了,是我老弟苟伟的同学对吧?”

    “对对对,苟伟也在我旁边呢?我们正在汽车站对面的猪骨头店吃饭呢?您要不要来坐坐?”

    脚盆鸡一脸兴奋地应着,应完反应过来,原来苟伟早就与小石总认识啊?果然如领导所说不能小瞧任何人,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背后也有三五个大佬。

    脚盆鸡情绪低落地挂了电话,未来不是苟伟求他,而是他求苟伟了,挺不舒服的。

    苟伟更不舒服,现在不能逃,要逃了真的连朋友都没了。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了。再说他与石还是亲的。

    其他几人一会儿看一下苟伟一会儿看一下脚盆鸡也是情绪低落,这饭吃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第一一八章 不接近不平等

    电话是脚盆鸡打的,事是丽丽挑的。要是不挑事也就没有后边的事。丽丽低头不做声,不是拿眼瞄瞄脚盆鸡,想看看这位帅气有权还多金的同学是不是对自己怨恨。后悔啊,真后悔。本来要突显一下脚盆鸡的分量的,结果却给臭不要脸的奸商加了分,想想就气得不行。

    事儿既然出来了就要抹平,事儿既然是自己做出来的就要自己出面解决。丽丽很勇敢地一抬头吓得大家一跳,以为要发生什么事。

    丽丽嘿嘿一笑:“奸商,你果然奸诈,藏得很深啊?怪不得你会被分到春晓摩托厂去了,原来是有背景的。

    想当初我还想托关系买台摩托车,想着你在那儿当工人,又怕你当时没什么权力会给你添麻烦。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你这奸商够奸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现在是不是摩托厂的厂长副厂长什么的!”

    苟伟知道丽丽这是想要抬气氛给脚盆鸡解围,只是有点担心她就不怕再冒出几个什么好的职务又敲脚盆鸡一棒子啊。

    苟伟知道是解围啊,那就顺着讲呗,这叫上道:“丽丽,高看我了。小石总把我当兄弟叫,可咱不能没大没小的说自己就是小石总的兄弟啊!

    那叫没数!咱苟伟别的本事几近于无,但有数这一回事还是有的。”

    “哦!”异口同声吹起管弦乐,都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饭桌顿时轻松起来。此时的老板正好端上猪骨头、猪下水堆到桌上,酒也捧了上来,饭桌更是气氛融洽。

    丽丽用筷子轻轻地剔着骨头上的肉:“别转移话题,好好汇报一下你的现况!这么多同学你是既不联系也不关注,就像隐身人一样,这回没碰到你是不是继续藏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苟伟使劲的再咽下一块肉,搓搓手用那脏脏的油手抹了抹嘴巴:“各位领导各位同学,现在苟伟这奸商向大家做汇报。

    记录就算了,口头的。反正也没什么好事,全是一些不太好的事!”

    云英抢过话题悠悠地接上:“看你人模狗样的,一准没有什么好事。我一进来就看见了,你这西装是七叶的吧?上次我舅过来就穿这么一件,听说老贵的。

    说吧,都在摩托厂干了哪些坏事!”

    苟伟很高举也很无奈。高兴是七叶的军功章里也有自己的份,无奈的是放枪的怎么都是老实孩子。

    长叹一口气:“哎,我今年打工的钱就买了这套西装了。本打算穿着这货在同学们面前抖一抖就走,没想到又被你们拆穿。做人啊,没你们这么不地道的,老是欺负穷人。”

    丽丽总算在脚盆鸡的帮助下将肉吃到嘴里:“别说那些没用的。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奸商,你说说骗了我们多少钱?

    赶紧的汇报!不口头那就书面,我告诉你哈,我现在可在乡镇企业办,你们厂还得从我这里过的,小心我给你娃娃鞋。”

    苟伟立马吐出猪骨头立姿保持端正:“不敢。现在就向领导汇报。我在春晓摩托厂当了一年不到的工人,也就是打个杂看个门什么的。后来石中花接手后我因为要手艺没手艺要资历没资历留着浪费粮食就下岗了。

    再后来混不下去,又怕同学们不愿意给碗饭吃就去南方打工去了。没想到南方人也讲经历,我一没手艺二没人脉的,想找份工作就难了,只好在饭店里刷盘子。

    刷了几个月盘子后老板嫌我饭量大,一个人要吃几个人的饭,找个借口就把我给打发了。再后来又在服装厂干了半年多,想家了,想回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好的去路就不干了,就这样啦。

    现在我失业了,同学们不会看不起我吧!”

    苟伟说得好可怜,同学们也很配合着苟伟听故事装可怜,其实都不信的。他们自认中专生现在可是很吃香的,还不至于像苟伟说得那么惨。再说,他们也没见过穿着名牌衣服哭穷装惨的人啊。

    苟伟话音一停,大伙儿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云英是笑得最开心的一个:“你干嘛不去说相声呢?都知道你是奸商,放心好了,大家日子都还过得去,没人找你要钱?不用装可怜。

    你们知道吗?我估计着读书的时候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他骗着买杂肉的。一眼就看穿你奸商的本质。”

    云英的话引起大家强烈的共鸣,这家伙是有前科的。苟伟心里一惊敞亮了:“冷漠啊,太没有同情心了!”

    丽丽开始有点看不惯了:“说吧,又没人求你买摩托。你们厂里现在就是送我我都不一定要。”

    苟伟该怎么说呢:“同学们啊,等下小石总过来了你们好好问一问,我是不是春晓摩托第一个也是唯一个下岗的!”

    大家都信的,“春晓第一个了是唯一一个下岗”的标语太具有杀伤力了。饭桌顿时沉默,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怎么差距与阶层这么快就拉开了呢,这才两三年啊!

    脚盆鸡一看这场面有点冷啊,赶紧的举杯邀明月往外虚虚点一圈就是没有与苟伟碰到:“没关系的,谁都有个三灾五难的。咱们这么多同学还怕少了你一口饭吃?

    苟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问问同学们,看哪里有什么活计或者单位要人的,到时通知你一声就行。这些都是小事,别着急啊!”

    苟伟很感激地喝下半杯:“谢谢啊!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哥们这日子过得好不好就全靠大家伙了!”

    嘴上说,心里却不以为然,空头支票谁不会开。再说了,连个联系方式都不要这不明摆着就是不要联系了吗?

    丽丽苦涩地笑笑,心里又后悔了,吃就吃呗,扯这些没用的干嘛。吃个饭还吃出个包袱来了:“苟伟同学,多吃一点。挺好吃的,你吃干净点,别浪费了!”

    苟伟看了看身前堆起的骨头,这上边不仅没肉,连油都被舔干了啊。但还是认真地拿起一块仔细地检查一下,真的很干净。扔在桌上,顺手又抄直一根大骨头塞进嘴里,决定这次要啃得更干净一点。

    同学们像是约好了一般整齐地放下筷子看着苟伟吃,都像吃撑了似的一阵阵反胃。

第一一九章 爱的方程式

    大家都很纳闷:怎么回事儿呢?这饭还越吃越尴尬了,世界上最尴尬的饭莫过去你饿了想吃的时候听到让你吃不下饭的故事,最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你不听还非得让你听。

    同学们真不想听着苟伟耍无赖似的诉苦,试想谁又没有苦过,这年头哪儿都不容易啊。何苦让大家再受一次苦呢?受苦能忍受,又何苦让大家背着为你找工作的包袱呢?

    想走也不容易,石中花的少爷要过来,你不得等,哪怕他不来你也得等啊。这才是下们者对上位者的礼貌,你还不能催,只能等别人记起来告诉你不用等了你才可以离开。

    脚盆鸡果然是当领导的,一看这场面很不好看啊,赶紧的再调剂:“啊,苟伟同学的故事说得很好很精彩。

    不过今儿咱们是同学聚会就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怎么高兴怎么喝!”

    “对喽,对喽。领导都发话喽,走一个哦!”苟伟越喝越想喝,越想喝就越清醒。此次萍水相逢还不知下次逢不逢,何必将天真的聊死让自己在黑暗中爬行呢?

    举杯碰一下,再碰一个,喝酒,高兴地喝酒。大家伙从最开始的劝酒到后来的劝不要喝酒,小石总依然没有来。

    石接到电话后开心地吃了个晚餐,这才慢腾腾地在保镖的护卫下往车站这边来。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只要他不来所谓的苟伟的同学是一定不会走的。

    事实也是如此,大家喝到厌烦了喝酒却没有一个人走。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走。

    苟伟起身东边偏一下西边歪一下往外走:“谢谢老同学了,我喝多了,得回去了!下次再聚,反正知道你们在哪儿,说不定哪天就过去找你们了。”

    同学们吓得一跳,赶忙起身拦住。主角走了这配角还不得遭殃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别留我,真的别留我,我吃得挺好的。算了,算了,再吃就浪费了。你们怎么这么客气呢?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老板,再来一盆猪骨头、一盆猪下水打包带走!”

    脚盆鸡真的很想上前扇上一耳光,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这时挑战他身为领导胸怀的极限。

    大家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帅气多金充满阳光气的小石总挥赶着雾气进来了。脚盆鸡立马将正歪斜靠在他身上的苟伟扔一边,带翻凳子拖翻椅子几步迎了上去,将双手使劲在在衣服上蹭干净伸了出去。

    “我记得你,彭股长,咱们一起喝过酒。”石优雅而礼貌地伸手握了握,虽觉得手上不舒服却也没有脸上表露出来,“这位是丽丽美女是吧?代我向你们局长问好,这次可帮了我们大忙。下次再谢!”

    丽丽很兴奋,大富翁啊,眼里全是方型孔的星星啊!

    云英很矜持地上前握了握:“石总你好,我们几位都是同学!”

    云英随意地说一句,缩手往外一展,也不知道她说的谁与谁是同学。

    苟伟似乎这一刻酒劲上头,摇了摇脑袋站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还没有还得及缩回去的石的手,使劲的来回地搓着。

    这还不罢休,装做很热情地扶着石的肩膀抓住他的手臂,趁机将手上的油擦得很干净,又往嘴上胡乱蹭两下再往他身上抹。

    “小石总,您可是稀客。坐坐坐,啃骨头。哎,你看你们,知道小石总要来也不知道等一等,像几百年没吃过一样啃得干净。真是没有礼貌!

    老板,将打包回去喂狗的骨头与猪下水不要打包了,端上来让小石总吃一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如此充分的,同学们满脸黑线地看着。石与苟伟开玩笑惯了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是这干弟弟不分场合的性子让他恨铁不成钢。

    “随意,大家随意!我也是想要感谢大家的,既然今天不太方便,那我们下次再聚好不好!

    再约,再约!”

    石猜想苟伟并没有拿与石家的关系自豪地到处宣扬,要不然也不会是今天的结局。他很聪明地没有点破与苟伟的关系,打了个马虎眼往外走。

    “我看你们这位同学好像有点醉了,这样吧,我帮送一下吧?没事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石不待同学们拒绝斩钉截铁地吩咐几位保镖扶着苟伟往外走。

    苟伟不是个让人扶的人啊,哪怕现在快变成烂泥也不喜欢,弹起来立得笔直:“那,老板,你还是帮我把包打了,我还是带回去喂狗吧!我们家狗有福喽!”

    苟伟左一个狗右一只狗句句影射石恨得几位同学牙根犯酸,又自持素质忍着,就看着苟伟被人扶走,一个个唉声叹气地往外走。

    刚走到僻静去,石示意扶着苟伟的保镖将他往地上扔。恰巧这一幕被跟着出来的几位同学看在眼里,大家很默契地对了下眼转身朝另一条路上走去:“我们都没看见!”

    石蹲在苟伟的脑袋边,拿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猛地吼道:“左一个喂狗右一个喂狗骂得很舒服吗?

    自称酒在江湖的豪客,这几滴酒就能把你喝晕?起来,别赖在地上装死,我知道你没醉。”

    苟伟立时乖乖地扶着保镖的小腿大腿爬了起来:“哥,你来啦。哎哟,刚才真是喝醉了。不摔这么一家伙扯动我心脏痛我还醒不来。

    咋啦,哥,你怎么来啦?放假啦,不上学啦!学业为重,就别在外边游荡,要不然咱干爹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后继无人了。可惜喽!”

    石站了起来,比苟伟高了个头,居高临下:“你倒是不懦弱了,却变得好赖不分混不吝的。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亲不亲、仇不仇,你恨人人,人人恨你,有意思吗?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欠你?不要用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更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混到最后这个世界也会玩世不恭地对你。”

    苟伟感动了:“很有哲理,不是有丰富人生阅历是说不出这番道理的。真的很好奇,大学真的能如此提升一个人吗?或者老石家的遗传基因不一样啊?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厉害呢?

    石急了,知道他的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又白搭了:“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油腔滑调。

    你对我都这样,那你会对谁能有个认真的样子。”

    苟伟嘿嘿笑了,突然很认真地说:“还真有一个,胡彬彬。听干爹说起过吧?对他是认真的。

    帮我个忙,帮我劝你爹,也帮我劝我爹,求他们放过我好吗?”

    夜很静,静得都能听到风吹雪花的声音。

第一二零章 各自不同的展现方式

    风呜呜的吹,苟伟有点冷,忙紧了紧衣服,拎着那盆子猪骨头猪下水往宾馆走:“你走不走?这天太冷了,我得回去猫冬去!”

    石跟在后边默默地走着,心里却一直盘算怎么说服自己这干弟弟。越盘算越气愤:混社会怎么就混成个混世魔王了呢,还专对内不对外。

    气愤不已的石一把拦着苟伟:“去买点酒,被骂了这么久的狗连块骨头都舍不得丢啊?”

    苟伟笑了:“这就对了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何况两兄弟难得一聚呢?不如意的事就不要提,喝酒才是人生大事。

    明天我就要去省城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或许一年两年十年八年。算了,以后的事以后说吧,今天咱兄弟喝酒!”

    苟伟蹿进路边店拎起几瓶最贵的酒示意保镖过去掏钱付帐,石又一次气着了:“你有病,有病就得治。你还能要点脸啵?”

    苟伟拎着酒往宾馆里走:“我有病,前儿被你干爹打的,身上可没一块好肉。心里也有病了,痛啊?伤心死了!

    要不是还有胡彬彬这念想,我前儿就削发为僧了!”

    石跟着走,使着保镖守在大厅里:“你就贫吧?我看你这活崩乱跳的比谁都欢实,不像是挨打啊?干爹手劲不够啊!”

    “不说这些了,反正挨打的功夫我是练出来了!”苟伟说得很无奈也很凄惨。

    石一阵唏嘘,拎开瓶子拿个茶杯子倒上两杯,学着苟伟的样子把西装卷起来搬起块骨头啃起来。

    “嗯,好吃!还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有味!”石边啃边举杯碰一下全倒到嘴里,“我们家里吃饭真没有意思,吃饭用挑吃菜用舔,没意思透了。可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么做,要不会说咱家是土夫子没素质。也就混不到这些圈子里去,会受排挤的。”

    苟伟突然发现与石喝酒不像小时候到坟头上偷酒喝那么痛快,挺没味的。碰一下一饮而尽:“这酒啊喝得挺没意思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挺不容易的。你家有我家有,你没有我有,这就是区别。

    有的人有难念的经只能自己消化,有的人干脆不念将经甩给别人念。所以不念经的人都掌握着真理,念经的人用尽智慧也念不通。这就是区别。

    咱们今儿只喝酒不谈其它,挺没意思的。我知道让你去劝你爹你干爹是为难你,既然这么难念的经还是让我自己来念吧,何必把自己搞得像掌握真理的大佬似的。”

    石听话听音,虽是弯弯绕绕却能感觉得到其中的陌生。可今儿不把苟伟请过去帮忙,那摩托厂又去找谁呢?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的人了。

    石只希望今天把苟伟灌醉将他带到沟里去,等他醒了不认也得认不去也得去:“喝酒。

    我觉得吧你也不需要对你爹那么大的怨气,你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他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家长是要做主的,儿子的主当然也能做。你不听就打得你听,简单粗暴有效果。

    你再想一想,如果你儿子娶一个大十多岁的女人都可以当你姐妹了,你会是什么感觉。

    让你听话,用棍子教育你,那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好不好。想想你从小被老师打过多少回,难道老师也是害你的?干爹要害你吗?”

    苟伟又灌一杯,很认同石的说法:“对啊,这是生活在两个世界和时代的两代人,生活得近伤得深距离远。

    哎,干妈好像比干爹要大七八岁哈。为什么干爹也反对呢?对你妈有意见想娶个小干妈回来啊!”

    “你混蛋,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不会就闭嘴喝酒。”石越来越觉得苟伟变坏了,从头到脚都流浓。

    苟伟挨骂也不生气,更不会当回事,端起杯子又喝干了:“我说哥啊,不要想着把我灌醉。哪怕是混酒我也不会醉,就是你倒下我也不会的。”

    石见苟伟看破他的想法更是气得暴跳:“你就不能傻一点吗?你就不能好好地沟通吗?非要弄得亲不亲仇不仇的,好看吗?

    干爹家的厂子有困难你不去帮你帮别人,你有难了要卖厂子不找自己家人找干爹的仇人,你还有一点点亲情恩情在里边吗?”

    苟伟端起酒杯朝石虚敬了一回:“哈哈,发急啦!很多相爱相杀的事你不懂,就是懂你也会装不懂。

    想想我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为什么又会这两年挨了这么多次打呢?最让我伤心的是,我刚到家迎接的是一顿棒子。

    我这人吧是听话,也懦弱,但兔子急了也会跑啊!

    我觉得吧与你爹就不能谈利了,要说利,他给我读书的钱我还了。咱们只能谈情,谈谈亲情就可以了。你说是吧?

    当然,要谈利可以,换种方法。”

    石听懂了,苟伟这是要他爹低头,也是要他爹保证不干涉他与胡彬彬的事。石问过,他爹就一句话:“现在这家伙就抑不住了,要是再有个背景深厚的岳家做支撑那不得上天。天下财富是有数的,咱们村能出一个石家就行了,至于别家还是不要出现了!”

    石不想与苟伟扯太多,还是想从兄弟亲情上做做文章:“小伟,未来石中花还是需要我们两来撑起的。你现在付出的一切就是为未来的回报,此时何必将关系弄得这么僵呢?”

    苟伟认真地碰上一杯,看着石一饮而尽辣得吐舌头笑了:“这话我爱听,咱们兄弟别受这乱七八糟的窝心事打扰。

    等你接班了,有需要弟弟帮忙的你说话。

    不过,我这人的性格你也清楚。有事直说,别弯弯绕绕玩虚的。这次干爹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真想解决问题可以把李师傅请回去,把钟老头请过去啊。

    不要怕花钱,钱是王八蛋花了又能赚。我呢是不敢啊,怕天打雷劈啊。”

    你晓之以情他就动之以情,你说亲情我就真感情。苟伟虽知道这老哥变了,但这兄弟情和一起喝酒这种联系感情的表现形式还是很让人舒服的。再说石变了,苟伟何偿未变呢?

第一二一章 我只是路过

    “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哪怕穷一点也不觉得比别人过得不好。长大不一样了,处处要与人比,比工作、比家世、比挣钱、比一切比,挺累的。

    比得我都没自信了,挺自卑的。吃个饭怕别人说我动作不够优雅,穿个衣服怕别人说我不够品味,说个话怕别人说我不懂幽默。别人在背后大声说一句就猜测我是不是哪儿没有做好。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变了吗?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了,越来越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石感觉到与苟伟的那种疏离感,人一旦有了立场不可避免要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石站在了家族的立场,苟伟站在自己的立场,难免无交集。

    “人是要长大的,长大本身就是变。变的过程是我们就是咱们成长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守规矩和给自己定规矩的过程,你在变我也在变。挺好的。

    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也就形成一个个的圈子啊,有的会是独立生活互不干扰,这时候活成自己就成。有时候会有交集,就要相互适应,交集越大寻求共同点就越多,你失去就更多。但咱们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中吧,那就需要不断去与一个个圈子交集啊。

    或许每一个交集才是真实的自我。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老师没教,还需要苟师傅来教。用干爹的话说,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啦,酒也喝了,骨头也啃了,天也聊了。再呆下去就不愉快了,我得睡喽!不留你了!”

    苟伟教训一场立即赶人,既然人都变了,你的立场不可改变,苟伟的要求也不可能答应,那又怎么能有交集,这酒又如何喝得痛快,如此就好!

    石也不想聊,没意思透了,这也是这两年没有与苟伟见一面的原因。聊得不痛快不如躲着不见,这可是苟伟教的经典方法。可今天不得不聊,不得不说,不得不继续拖延时间,估计老爹和干爹已经在来宾馆的路上。

    “小伟,咱们交集有吧?而且要比别人多吧?”

    苟伟这两年经历太多的商场尔虞我诈,可不是石这种靠老爹教的能体会得到的:“过去咱们没有空集,现在交集也挺多,要是继续谈下去说不定全都变成空集。

    对了,走的时候给干爹打个电话,叫他不要来了。我要睡觉养伤呢!”

    石突然一惊:“什么,我问一下保镖是不是给我爹打电话了。”

    装,你使劲地装,我点破了就没意思了。来了也好,正好把一些事说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连最亲的兄弟都玩点小伎俩,不断又待何时断。

    苟伟笑笑:“那继续喝酒,咱们聊天,顺便等一下你爹我爹。来了就喝杯酒,不来我们聊,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像这么喝酒,也不知道何时能喝酒。”

    石看了看苟伟,眼睛里突然射出凶狠的光:“你就做这么绝?

    你可以为春风、春城、还有夏氏设计摩托,你想过你干爹吗?你干爹找你购买过你的企业多少回你不肯非得卖给我们家的竞争对手,你是一个做干儿子该做的事吗?

    你不想想,你从小到大读书花的每一分钱是谁出的,没有我们家你能读书,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苟伟很有耐心地等石骂完,端起酒杯一口干完,抓起骨头压了压酒,准备继续往下听。石不讲了,苟伟摇了摇头:“这情啊真没法算,也不能这么算。

    你家欠我家的,我家欠你家的,谁也算不清楚。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很感谢干爹。没有干爹将我送到隔壁镇读书我不可能读完初中读中专,所以我很感谢。

    现在和未来需要我帮的干爹不开口我也会帮,只要说话我就会去做。这点你放心,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还是知道的。”

    “你就是这样报恩的,我这么求你你松过一句口吗?干爹打着你帮忙你应了吗?难道叫我们家跪在你面前,告诉你不可能。”石暴跳如雷。

    苟伟突然发现自己比他成熟,心里一叹:真是社会催人老啊。又碰一杯,石不喝苟伟喝。

    “你果然是干爹的种,这扣帽子的手法都一模一样。你就不能推陈出新一点,给我弄个铁帽子戴戴!”

    “你有病,忘恩负义的家伙。”石是个文明人,连骂人都是用的文明用语。

    苟伟稍微粗鲁点:“小石总啊,里边什么内情你问一下咱们这可歌可泣的干爹。

    我现在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好不好?

    我这人啊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是有人来帮我。所以干爹是我恩人,钟老头是我恩人,我一群师傅都是我的恩人,还有夏大是我的恩人。胡彬彬不仅是恩人更是爱人。咱干爹是恩人加亲人。

    你说这么多恩人一起,如果因为一个恩人的报恩而毁了另一群恩人这怎么是好。

    真的,真的,我不骗你。你爹是看不上我的技术的,当时我可是咱们摩托厂唯一一个下岗工人。下了岗那是连个出路都不带有的,被逼着发个天打五雷轰的毒誓。

    好不容易弄了个小食品厂,结果咱老婆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的坑了要赔钱啊,我不卖企业卖什么?卖老婆啊,我也不能够啊。是不是谁开的价格高我就卖谁,我总不能白送你爹吧!”

    苟伟看石要插嘴忙端起酒杯碰一下堵住嘴继续说:“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从来看不起我技术的摩托厂突然请我去当工人是什么目的?这可是咱干爹的说法,从基层工人做起。

    难道干爹想要我被雷给劈死,当时可是发过毒誓不能进去摩托厂做工的。当然,你们家厂子倒了另算。

    要不这样,你这么帮我,帮人帮到底,把这毒誓引到你身上。反正干爹没答应这条件。

    报恩我愿意,要我死我不想啊!这涌泉水也太大了吧?”

    石狠狠瞪了苟伟一眼朝天举起手:“我发誓......你的誓言我凭什么发,发了也不起效果啊!”

    苟伟本来特别担心地想要制止,不管誓言是真是假也不希望是干哥哥承受了,更不希望兑现诺言到厂里去当工人,那与魔女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然而,石只是路过,苟伟长吁一口气。

第一二二章 未曾错过

    苟伟真正的体会到李白“举杯邀明白,对饮成三人”的孤独,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也会被一个誓言吓住。既然你怕死,又凭什么认为我不怕死呢?苟伟真的很失望,毕竟为你而死的人真的很难找。

    石有些恼怒:“你不想帮就不要帮,别找这些没有用的借口。”

    苟伟却抑不住的笑,拿起皮箱从里边翻出那本写了很多资料的小书:“宇宙玄黄,这本书是你爹印的吧。正巧有一天我在路上有人送了我一本,我是捧为圭镍。挺好的,我信啊,所以我重誓啊。

    你们要不信就帮我破了啊,只要引到你们身上去就成。说实在的,我怕死啊!”

    苟伟此时才知道迷信有时候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当个挡箭牌,你又奈我何。石不断数说石家对苟家的各种恩情,苟伟虽在想着他们家是不是连吃粒米都要记在本子上好温故而知新,内心依然是感动的。可是不能啊,都是恩人,好为难的。

    苟伟不敢说的就是魔女早就说过:别和你干爹玩!

    老婆的话要听啊,不能一起玩,除非他干爹能劝说魔女松口跟着玩,要不然是不能玩的。

    苟伟猛烈的摇摇头,“哎,这些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非理性借口。其实就是自己不太愿意去做,怕帮了干爹得罪一群人,以后没得混了!”

    “砰”,再“砰”。门就开了,苟伟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句门不怎么结实,老子爹就冲了进来,手上的棍子又一次驾临苟伟的头上。

    正坐着的苟伟今儿酒真的喝多了,反应异常的迟钝,听见门响只会想门是否结实,不会去看倒底谁过来了。只到棍子到了头顶才应激反应抬手抄过棍子,这边瓶子准备往后砸过去。

    这就是老李所长教的那套动作,此时不分场合要用了出来。突然意识到不对忙一松手,瓶子掉地上,老苟同志往后仰了过去。苟伟忙一把再抄住老苟的手。“千万可别摔着,小子打老子那可是大逆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苟伟忙扶住老子爹抓着手抱到床上坐着。此时的老苟惊呆了,平常都是老子打小子,今儿却被小子夺棍了,这自尊啊受到了伤害,伦理全都乱了,一阵阵发呆中随着苟伟安排。

    老苟突然反应过来,一声狂叫:“你个忤逆子,你敢打老子,你要遭天打雷劈的。”

    又举起棍子砸了过来。苟伟又一把抓住棍子:“爹,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坐下来喝杯酒,咱们好好聊聊!

    天打雷劈的事我不会做,您呢你别往我身上扣帽子。这帽子太重太大不好戴啊!”

    老苟不说话,旁边石早就呆了,什么时候苟伟的嘴皮子这么利索了。随后跟进来站在门口的石梓脸阴得可以滴水:从挨打只知道受着,到一打就跑,再到一打就抢棍子,这小子是进化了吗?

    苟伟激烈运动两下酒精有点上头,霸气顿显,指着几位家人一扫:“今儿是我的住房,不请而入很不对,这我不计较。来了就坐下喝一杯。

    今天我说,你们听!”

    石梓受不了但不说,老苟受不了又举起棍子:“你反了,老子还没死呢,有你说话的份吗?”

    苟伟笑笑:“爹,能不能收起你的破棍子好好听我说几句。

    我是你忤逆子,按古时的说法那是要沉河弄死的。我想您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至于打死这一说,您也打够了,就不要再打了。我想我干爹也是大善人,更不会看着您出现父杀子的人伦惨局。

    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开除出老苟家,移出老苟家的族谱。这处罚有点重,不过我也认了。

    爹,儿子给您磕头,感谢您的养育之恩。以后呢每月我按时给您寄钱,逢年过节过来看您。您呢就当是来了客人,好不好!”

    苟伟刚说完就见满屋子的眼珠子,老苟又受不了,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朝苟伟头上砸了过去:“老子打死你个忤逆子!”

    石家两父子看着老苟砸想拦又没拦终于砸到头上,血顺着脸上流了下来蒙住了苟伟的眼,苟伟用手抹了一把,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老苟还要砸,可看着苟伟那阴沉如地狱恶鬼般的神态硬是没有举起来。

    苟伟又拿起另一个干毛巾再擦了擦,直到血没有再流:“差点把我新买的西装弄脏了,挺贵的。何必呢?何苦呢?

    这次打得挺重的。爹,就您这暴脾气,咱爷爷可从来没打过您哦!”

    老苟听苟伟这么一说心里头一颤,再看苟伟已经拎着皮箱子往外走。

    “爹,干爹。您们看,这房子是没法住了,酒我看也没法喝了。您要请我做事就请,不要拿着施舍的态度来对待。

    我爹娘被您施舍惯了,可我真的不想帮了别人大忙还被当做别人的施舍。更不希望有事使着来没事丢了去。”

    苟伟抬脚往外走,“哦,对了,门你们弄坏的,房子你们抢的。这钱你们就出了吧?”

    苟伟出门了,保镖想要拦被苟伟一瞪眼一个肘击打得蹲到地上又被苟伟踩在身上过去。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说要送医院看看。

    外边风很大,苟伟捂着脑袋紧赶几步转个弯找了个在阴暗角落里的宾馆钻了进去。

    “惹不起我躲起,趁你我逃命!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策略了,就是有点头痛!”苟伟再也撑不住,往床上一倒沉沉睡过去了。

    “老苟啊,你这儿子不省心啊。好心当做驴肝肺,相帮变成拉仇恨。就当我没来过,以后小伟的事不要再找我了,我可伺侯不起。”

    石梓气冲冲地撂下一句话往外走,石忙跟了出去,今儿这事闹成这样得好好合计一下。老苟坐在床上呆了半晌还是下楼去,却被店主拦住谈了半天赔偿。最后还是石返回来将钱付了才收场。

    “爹,你说怎么办,只有小伟才能做吗?咱们掏钱呗!”

    “现在是掏钱都没用,大钟和小钟这两师傅可说了苟伟玩过这套简易流水线后来被杨工给拆了。

    我们是骑虎难下啊!谁知道何氏帮着引进只引了设备没有配套的技术,这不废铁一堆吗?”

    为了引入这套设备石梓可是用三四家厂做抵押才贷的款换的外汇。没想到的是设备贵引进技术更贵,现在好了,引进一堆废铁摆在那儿。

第一二三章 合作是永恒的主题

    才一转眼间石梓就跟了出来,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这个结就在苟伟这儿,可是苟伟却不见了。石梓不相信苟伟还会在这附近逗留,更可能的是跑哪家诊所哪个医院去了,也可能连夜走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苟伟会再一次玩灯下黑躲在拐角的宾馆里睡大觉,甚至于他都坐在宾馆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过要问一声苟伟是否住了进来。

    石也没有想到,有点担心苟伟会不会被打傻,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问侯:“都是钱惹的祸。这就是竞争,顶死上边的、挤掉旁边的、踩死下边的。

    爹,只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残酷,真的要无所不用其极吗?”

    石梓淡淡应一句:“嗯,可能比你想像的更残酷。你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水下的竞争更是刀光剑影,咱们一个应付不好就得家破人亡。

    背着首富的名头,外边群狼环伺,里边全是白眼狼。我不得不如此啊,难啊!”

    石突然感到一向信心满满智计百出的父亲也有虚弱的时候:“爸,我明天回省城,到时找找苟伟的同学。他一定会找他的同学的,今天就是他同学告诉我的!”

    石梓点点头:“嗯。

    我先给春风的钟老头打个是话吧?实在是没有办法解决就让他掺股进来,毕竟咱们春晓的大部分中层干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钟老头这两天没有走,一是春风摩托虽说今年进展不大,但一切都很顺利,老头哪怕半月不去工厂都照样转。一款车型打天下,生意特别火爆,火爆到老板都不愿意投钱做技改。

    可这么做后劲就没有了啊,万一这款车型不好销了呢?春风就得变冬风了。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本经又到了钟老头手里了。

    再一个是苟伟回来了,这时候回来可不是时候啊。全省摩托行业都知道春晓今年引进了号称全地球最先进的设备,这可花了老鼻子的钱。甚至惊动了平原省的头头脑脑,要求给予足够的支持,毕竟引进先进设备太不容易了。

    可是这么精明的石梓大老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引进设备居然没有引进技术,鹰酱的工程师过来安装好后立即就走。后边怎么安放配件、怎么组装使用全都不会,更不会有员工的技能培训了。

    石大老板急啊,忙请了几个研究所的过来帮着调试培训指导。结果专家过来一看,技术文件没有,技术标准更没有,还怎么调怎么培训,专家也没见过这情况不敢啊!

    兜兜转转好几回请遍了除春风春城外的专家也没有商量个什么出来。最后有人提醒苟伟就做过一回简易的流水线后来被机械研究所来的车间杨主任给拆了,应该这小子会。

    结果,苟伟突然间回来了。苟伟虽然没有说是他干爹叫回来的,可钟老头忍不住这么猜。如是乎他也就在家里多待两天想知道个结果,也好有个对策。

    很晚,钟老头还没是没睡着,只好爬起来坐在窗边喝茶抽烟想着苟伟这小子两三天没有有音讯是怎么回事。

    家里电话响了,钟老头弹起来抢到手上捧在耳朵边:“喂,我是老钟头啊,你哪位?”

    “钟总,还没睡呢?我是石梓啊,方便出来坐会喝个茶啵!”

    声音很嘈,钟老头把话筒放得远远的,心里却在打鼓:夜猫子进宅准没有好事。老头也想知道石梓倒底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晚这么急地找自己。

    “哈哈,石首富忙啊。我老头子可是睡了一觉起来的,人老了瞌睡浅,稍微有点声音就睡不着。要不坐坐,正好陪老头子打发一下时间!”

    话里有话,以年老睡眠浅来做借口,表达一个“见可以,打发时间而已。具体的就免淡。”

    石梓很快派车过来将钟老头请进晓县宾馆他的套房里。

    “钟总是春晓的奠基者,我们可都是站在您这巨人肩膀上向前走的啊!”石梓拿出最好的红茶泡上一壶给钟老头添上,语带双关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喽。也就猫在春风让别人当蚍柴烧发挥一下余热。千万当不得石总夸奖。

    来来来,这茶真好喝!”

    钟老头可是担心石梓给自己挖坑,赶紧地把自己摘开不想谈任何正事。

    石梓可做不到这么气定神闲,春晓这档子事已经让他的心乱了,急迫之色已经挂到脸上:“钟总,今天想请教您这位摩托业的前辈专家。

    咱们春晓引进鹰酱家生产线的事您是知道的,可咱们没引进生产技术,现在要引进技术一是要价太高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二是时间上也拖不起,谈判再到技术授权到工人培训,按外方的说法得三年。等不起啊!

    我也请过国内相关单位的专家,请他们做也得这个时间不说,可能技术上要降一截。”

    钟老头很想问一句不是请了苟伟吗?难道这小子也弄不了,或者说你凭什么又认为这小子能弄得好呢?

    临到嘴边话却变了:“这就像押注,既然你都押了一小注,输了,要么现在离场,要么投大点争个回本。现在要投没钱,离场又不甘心是吧?

    这可是石中花的决策问题,老头子可帮不了你!”

    石梓看老头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点破,举杯请了一下:“钟总桃李满天下,我可听说您是这里边的行家,要不支援我一两个帮我看看如何?”

    钟老头很是纳闷:“我说石总,我离开的时候可是一个人都没挖你的哈。我连我儿子都没有带走。你要用他们还用得着和我打招呼?这我可当不起,万一有什么的还说我这老不休的在中间捣是非呢!”

    石梓根本不理会钟老头如何撇责任,压低身子降了半调:“咱们合作,甚至可以与春城、夏氏一起来合作。

    你看这条件如何?”

    钟老头手上茶杯一抖,这条件太诱惑人了,可这后边要价也不会低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石梓能扔出这么大一块肉所图难道就只是派几个人。钟老头是不敢信的。

    “合作是好事啊,合则两利斗则两输,这我还是清楚的。不过你需要我付出什么总要讲清楚吧?要不然我也不好向大家伙汇报啊!”

    “只要这条生产线能在一个月内转起来,条件好谈!”石梓使劲地捏了捏拳做出决定。他宁愿给别人利益也不愿给苟伟,还是不希望看到苟伟成长起来,也是从根子里不把苟伟当做一个平等的伙伴。他认为只有像钟老头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谈合作。

    “一个月?”钟老头吓了一大跳,预计神都很难做到吧?

第一二四章 系牛鼻子的那根绳

    一边是可以预期的利益,一边是可见到的难度。钟老头难得地拿不定主意,钱虽好也得能拿到手啊。拿不到手硬去拿那可要花成本的。

    “他干爹啊,苟伟没帮你?”钟老头有所猜测,苟伟根本就没有答应帮忙。他也听人说过这套设备苟伟可是见过,至少他能弄一套简易流水线来是知道原理的。

    石梓脸顿时垮了,怎么又绕到这倒霉孩子身上呢?既然钟老头问了他不得不说实话,未来说不定钟老头还要汇合着苟伟一起来做的,说不了谎:“那家伙就是个忤逆子,与他爹闹翻要断绝父子关系,我也不好叫他做事。”

    “怎么回事?这孩子可是很孝顺的啊!”钟老头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结果。再问石梓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相互猜着。

    “石总,我可听说你当时的想法可是要请苟伟帮你啊!是怎么想的呢?要知道很多专家可都弄不好!”钟老头想要了解得更多一点。

    石梓可能不知道苟伟的能力,但他见识过苟伟的本事。夏氏摩托厂的那条比较先进的二手生产线虽说比春晓的要落后一点点,落后也就是半代而已,当时也是遇到一些问题,外国专家安装新设备行调理二手设备头痛,最后是苟伟帮着想了很多办法弄好的。那套设备每个零件都摸了一遍,硬是翻着词典编了整个操作流程的顺口溜给了夏氏。

    知道这事的人比较少,苟伟也是帮完就走,恰巧钟老头就是知道的人之一。

    “钟总啊,我信你。我听说过我这干儿子技术不错,但我也没亲眼见过。如果他真的不错,那他的师公您钟老头那就更不错了。你说是吧?”

    这马屁拍得令人无比舒坦,钟老头决定这帮忙了,这肥肉吃了。

    “石总啊,我这徒孙很不错的。我虽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但你是他干爹,有时候多帮一下他。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帮他没错。

    那我就走了,我先和老伙计们商量一下。你明后天在这边吧,到时我们可能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得你这干儿子也要来拜访你,这小子很不错的!”

    好话不用多说,坏话更无需多说。钟老头见达成初步共识立即起身走人,顺带说了苟伟几句好话。他心里有底,这次能不能成就看他和李老头了。一个是夏氏的总工和首席设计师,一个是很不错的小家伙。有了苟伟和李老头,这事基本能成。

    石梓将钟老头送了一程又一程,差不多送到家才回返。望着石梓离开的背影钟老头一声长叹:“何苦呢?”

    钟老头是个急性子,立即拨通李老头、张大仙和夏大的电话,约着第二天割石中花一块肉下来。突然发现,苟伟这小子找不着了,问遍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苟伟在大家像篦子一样扒着找他的时候他却蹲守在魔女家楼下,边跳脚边等天黑胡妈妈胡爸爸下班回家。

    女儿明天就回,那个讨厌的小鬼差不多一年没有缠着自家,都是好事情,胡妈妈心情特别好。一整天哼着小曲,放学立即采购一大堆女儿爱吃的食物。突然看到角落蹲着的那个讨厌的家伙心情顿时坏了。转身想离开,“不对啊,干嘛我离开啊,这是我家啊,应该离开的是那个家伙!”

    胡妈妈雄纠纠气昂昂地拐过弯走到正门前准备开门进家,苟伟反应过来忙冲上前抢过胡妈妈手上沉甸甸的东西。

    “阿姨好!我帮你拎,挺冷的哦!”苟伟没话说话想要拉近距离。

    “你过来干嘛,咱们家不欢迎你!”胡妈妈冷脸以对。

    苟伟依然不为所动,不太相信胡妈妈的言语行为能打击倒他。胡妈妈不说话他就提话题,胡妈妈冷言冷语他就认真听着绝不反嘴。

    “你跟进来干嘛?”

    “阿姨,这东西放哪儿,我看都是彬彬姐爱吃的哦!嘿嘿,她明天就回来了吧?”

    胡妈妈走到哪里苟伟就跟在后边伸手能打得到的地方,做好了胡妈妈打他就受着,胡妈妈骂他就听着。绝对不惹老人生气。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我见过多少青年才俊,哪一个都不会像你这么不要脸。你叫我怎么说呢?”

    “嗯!”

    “还嗯着承认,你心够大的!”

    “阿姨,您可以理解我是一个特别的人。特别的人物都容易成功不是。”苟伟难得解释一句好提升自己的份量。

    “我说孩子,你走吧?不要来缠着了,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你的。我想这次应该会事着我女婿过来吧?你就不要来破坏了,这不好。”胡妈妈换了个语调换了种说法。

    苟伟很坚定的说:“阿姨,您放心。如果彬彬姐有老公了我绝不会骚扰。如果没嫁人我就等他嫁给我为止,如果真的恨我,我去当和尚吃斋念佛忏悔。”

    “行行行,你要待就待。我去做饭去了,没煮你的饭!”胡妈妈无奈地钻进厨房。

    苟伟忙站在厨房门口害羞地说一声:“阿姨,给您和叔叔买了套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对了,明天我去接彬彬吧?两老忙,在家里等着就行!”

    苟伟明显是诈胡妈妈,他并不知道魔女什么时候回坐什么交通工具,最大的可能是飞机从海市过来。如果从火车,就胡妈妈痛女儿的性子一定会到海市机场去接着一起回来了。

    胡妈妈没有意识苟伟的套路本能的想拒绝:“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和他爸爸接就行了。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挣个钱也不容易的。再说我也不一定喜欢,扔垃圾里也是浪费。”

    苟伟不想继续扯,告辞一声往外跑。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到机场去,见着胡妈妈出现藏在旁边随时准备着就行。

    胡妈妈阳光般的心情逐渐浮起尘埃,搅尽脑汁要把这两家伙给拆开。上次吃饭时耍了一回泼妇没效果,今天玩一回软刀子也不见成效,是不是出点难题让他知难而退呢。怎么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绳结。

    苟伟应对的方法很简单,耍无赖,继续耍无赖。

第一二五章 慕然回首那人却在

    苟伟没有办法守在胡家楼下等胡家去接魔女的时候再跟上,两条腿是赶不上车的,再说苟伟也不敢打着的士追在领导的车后,那不是跟随,那是找死。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一直待在机场出口处等魔女出来,从现在这一刻就开始等。苟伟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晚间还开着的花店买上一束鲜花穿过寒冷的夜守在几十公里外的机场,准备守株待魔女。

    寒冷日子里的鲜花特别的脆,可一进温暖的地方立时想睡,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苟伟喷了一次又一次的水依然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只好做罢。

    一夜过去,苟伟猫在出口对面的椅子上打盹,醒了就看一下从海市过来的飞机是不是到了,到了就站在出口挨个扫描,也顺便扫描一下外边胡妈妈他们是否过来了。

    一天过去了,又是夜幕降临,苟伟已经偿过机场内的好几种特别美味的方便面,洗过不知多少次脸刷过不知道多少次牙,依然还是没有见到魔女出来。远远的靠着出口处的玻璃窗前呆滞的望着出口,心如外边的风雪般一阵又一阵冰凉。

    突然,苟伟看见胡妈妈胡爸爸过来了亦是焦急地守在出口处不时抬头看飞机有没有晚点。胡妈妈冲着胡爸爸不停地抱怨着,从他不关心老婆到不关心女儿一一数落。胡安火胡爸爸果然如他的名字般很会安慰老婆的火气,将胡妈妈一阵阵逗乐。

    苟伟低着头挤在人群的旁边用衣领将面容给遮了起来,虽然鲜花有点打眼,却也没有引起远处胡妈妈的特别留意。

    “你看你,老胡。女儿第一次出远门,你就不知道买束花啊!一点都不懂浪漫。我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回花啊?哪怕狗尾巴花也行啊!”

    苟伟一直竖着耳朵听胡妈妈的对话,听得一乐赶紧地将衣领提得更上,不敢偏头望一下。

    “一定送,一定送!”

    “你真送我狗尾巴花啊?你这没良心的,我老了就是狗尾巴草是吧?我说胡安火,你现在可是退三线了,我可还在一线奋斗着,咱们谁老谁年轻这不有公断吗?”

    “是的,是的!”

    苟伟想乐乐不起来,只想着能快点见到魔女,心里也忐忑地猜测接下来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从通道中出来一大波人,苟伟一眼就看到魔女随着人群往提行礼的转台走。魔女越发靓丽了,头发如瀑布般坠落卷起一点点小花,与以前略有不同的是脸上戴着个金丝眼镜,就是不知是不是平光镜。

    苟伟没有叫喊,眼神随着她等行礼拎行礼往外边走不断移动着。

    “闺女,彬彬,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快到门前,胡妈妈兴奋地大喊,要从护栏边钻过去却被保安给拦了下来,忙绕过出口猛地扑上去抱住眼泪哗啦啦地流。

    “瘦了,不,胖了,脸色真好。我闺女真水灵,老胡,闺女可比以前水灵多了。你说是不是外国的面包养人啊?”

    “嗯,对!外国的月亮还是圆的呢!”胡爸爸抢过魔女拖着的那个大大的包顺手就递给司机。

    魔女亦是眼泪婆娑地挽着父母的手往外走,眼睛却回头四顾到处扫描。心里却是一叹,“倒底这家伙没来,一年都没有音讯。真的很没良心,最是无情负心汉!”

    苟伟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也一直在看,见魔女回头扫描忙用花把脸给遮住。魔女没有想到鲜花后边藏着的是苟伟,更没有想到苟伟会穿西装着大衣。在她的印象里苟伟就是个土啦吧叽的小农民,要时尚都得她来打扮。

    魔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父母说话,还是带着些许期盼地回头四顾。苟伟猛地将鲜花放下露出灿烂的面容朝她冲了过去。魔女眼泪更是如泉水般涌出,又使劲地摇头。苟伟不理会她的动作,他不可能被一个摇头打败,捧起鲜花拎着一堆东西往她身边冲过去。魔女赶紧抽回出手作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苟伟看明白了停住冲刺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魔女离开。

    正是魔女一家团聚的时候,此时苟伟冲上去的结果就是团聚的温馨时刻变成仇人相见。苟伟不想让魔女为难,只好捧着鲜花去赶车。

    苟伟以谁家亲戚之名避过门卫又一次徘徊在胡家楼下,看着胡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来了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走时又躲在角落时,直到里边再没有那么喧哗的声音,苟伟鼓起勇气想去敲门,门突然又一次被打开。

    “小陈啊,好走啊,欢迎经常来玩啊!

    李姐,你们家孩子真不错,有礼貌、懂事、大方得体。这孩子我喜欢!以后有没有缘份就看他们自己的,我们做父母的可不好管得太宽!”

    躲在角落里的苟伟突然热血上头很想冲上前去将这叫小陈的小白脸狠揍一顿,“敢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天王老子也要打成小子!”

    一块冰瘤子掉下来滑进苟伟的脖子里让他打了个激淋,打狗看主人,本就很粗鲁了可不敢再粗鲁了。

    客人走了,胡妈妈像是感应到外边有什么野狗,今儿安静得有点不正常。往外看了一眼关一下门,又推开再看一眼关上。

    “你怎么不去当警察呢?这反侦察能力怎么这么强呢?”苟伟从黑暗里钻了出来,看了一眼门,绕过去穿过长长的梧桐路走出大院。

    “身处高位也有身处高位的难啊,你看,对付小混混就没办法了吧!要是咱们是平头老百姓早拿棍子给打出去了。

    再敢来打断腿扔出去。”

    胡妈妈与胡爸爸做好了今儿苟伟会要来缠的准备,更是准备赶走苟伟逼着女儿摊牌,甚至连挡箭牌的小陈都请了过来。

    苟伟没来,女儿也没问,胡妈妈乐得糊涂不问也不提,平平和和一起团聚也挺祥和。

    “妈,我真的想与您和爸爸多聊一会儿,我就是太困了。您两位年轻的老同志也早点休息。那我先去休息啦!

    明天我还要见很多朋友呢!晚安!”

    魔女道了一声晚安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上楼钻进自己的房间把门给栓上,轻推窗想看一看那个讨厌的家伙会不会再一次翻他的窗。结果很失望,没有!不过还是留了一条缝在那儿。

第一二六章 见面

    魔女整了整衣服往床上一倒,闻了闻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开心极了。弹了起来像个小女孩般满怀希望地望向窗外。

    路灯下梧桐的枝丫在寒风中乱晃,一道身影拎着个箱子背着一大袋东西踽踽独行。魔女心都碎了,眼泪一下子蒙住她的双眼。“他一直在这儿,一直都在!直到我睡了他才离开!”

    魔女疯了一般冲下楼去,想要开门去迎接他,迎面碰到惊得张开大嘴巴的父母立时改了主意:“妈,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卡给我交费了吧?我给朋友们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就不要打了,明天再打。早点休息,乖,听话!”胡妈妈上来一把搂住有些发急的女儿,都是人精,不点破也不帮忙。

    “妈,我手机卡呢?看能不能用,要不然明天再去买卡也有点迟。我可约着她们明天去呢?我明天还要到公司去一趟,可不敢让他们把我公司给折腾完喽!”魔女抱着妈妈撒起娇来,硬是从户口本里拿出电话卡来。

    “我上去啦!你们也早点睡,我们明天出去吃早餐,我请你们!”

    魔女装好电话卡紧紧地握在手中不断地大口出气,有点期盼有点兴奋,还有点失落,毕竟那讨厌鬼并没有来翻她的墙。

    很久很久,苟伟带着冰冷的身体就在大院斜对面找了一个宾馆钻了进去,将鲜花摆在桌上喷上一点水。很是踌躇地拿起电话又放下,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喂,你好!”魔女匆忙拿起手机接了,激动地压着声音,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苟伟这坏家伙打过来的。

    很久、很久,电话里没有声音。

    “彬彬姐,你还好吗?”苟伟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压抑着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自认为这一年自己很坚强,奈何再次见到听到依然如此的脆弱。

    “小伟,你在哪儿啊?”确认这是苟伟魔女兴奋了,语无伦次地东问西问最后归结一句话。

    “你等我啊,我等下就过来!”

    魔女放下电话匆匆往外走,走到门前猛地停住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客厅还亮着灯又转了回去,迅速地换一套睡衣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走下楼来。

    “妈,你们怎么还没有睡啊,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注意点身体。对了,我打一杯水,空气特别的干燥!”

    魔女打了一杯水走到楼梯上又转回来将父母推进卧室去睡觉:“我明天要睡得自然醒,你们不许喊我吃早饭!

    要不后边放假了我再请你们吃早餐,我去睡了啊!”

    魔女瞄了一眼挂在门后边的钥匙还在,打着哈欠上楼去。

    “老胡,我怎么觉得彬彬这次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有点不像她的性格。”胡母躺在床上怎么想就觉得怎么不对劲。

    “睡吧,人总是要经历过后再能成熟才能转变。不要疑神疑鬼的,我看这样挺好的!”胡爸爸打了个哈欠帮老伴把被子掖了掖。

    “昨天苟伟那小子过来了,死皮赖脸地缠了很久。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又怎么办呢,你不可能把他们给关起来不见面吧?还是要想想办法的,一个赶到国外去了,另一个想个什么办法赶得远远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散了!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心里谱!”

    魔女上楼好一阵折腾,又穿上衣服化好妆将鞋子提在手里打着赤脚下楼,听了听父母卧室里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噜声,又蹑手蹑脚地从门后拿着钥匙推开门走进风雪里。

    扑了扑脚丫上的雪套进鞋子里发疯地跑,一直冲过门卫冲到斜对面的宾馆。

    苟伟一直站在宾馆门口不时地掀开帘子看一下。他又一次掀开门帘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从大院门口冲出来的魔女,忙冲了过去猛地抱住魔女。

    长久以后魔女松开苟伟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拿手比了比个子已经蹿起来的苟伟现在要高了半个头。

    “想我了没,想我了没?”魔女不断拿手拍打着苟伟的身上。

    “想,想,一直想!”苟伟说想魔女也打,边打边问,边问边打!

    “好冷的,我跑累了,走不动了!”魔女娇娇地再打了一下冲着苟伟轻啸。

    苟伟一把抱起魔女往宾馆里走,又抱上楼进了他的房间。魔女很享受苟伟喘着粗气奋力爬楼的模样,更享受苟伟黑黝中泛着沱红的脸,忍不住抱着脖子轻咬一口,赖在苟伟身上不肯下来。

    苟伟一直抱着不放手。直到魔女突然使坏将他带到床上去。

    “小伟哥,你好像变得会享受了,还知道睡这么好的宾馆。嗯,变了,变得不一样了!”魔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仔细地看了一圈房间,直到房间像是苟伟新开的才摇头晃脑捏怪着。

    苟伟笑笑:“世界在变,我对你的心却一成不变,如果说变,那是因为我更爱你了!距离让爱更浓烈。”

    “你个坏蛋坏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年都干了什么哦!告诉你,你一切都在我的手掌之中。”

    魔女旋了旋兰花手做了一个拿捏的动作,苟伟很配合地卷成一团凑到她怀里让她捏拿。

    “嘿嘿,都是些没出息的事,我就不汇报了哈!”

    “风云人物啊!听别人说与你自己说还是有区别的。今天就先放过你,等明儿你再好好忏悔吧!”魔女轻抬手将苟伟放过。

    她也发现离开一年不仅没有让感情变淡,反而越来越想他。突然相见,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像一个小女孩,那一丝丝成熟全都没有了。

    “我戴眼镜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真的很好看。没戴眼镜像魔女,戴上眼镜像女魔!”苟伟开玩笑似的逗了一句惹来魔女对他使出九阴白骨爪到处抓挠。

    “我是女魔,我要吃了你!”

    苟伟顺势往床上一倒:“那你吃吧!”

    魔女真的扑了上去。

    胡妈妈起夜,想要看看从小就是个调皮孩子的女儿是不是又将被子踢到地上。轻手轻脚推开女儿的门见被子都还好转身走,突然感到房间很冷,似乎窗子没关。

    再一回头看到的是女儿床上是空的,只是塞了个睡衣在里边。匆匆地跑到楼下叫醒老伴:“老胡,彬彬出去了。准是去找姓苟的那坏小子,怎么得了哦?”

    “别急,改天我们约着那小子坐坐。我和他聊聊,他要是听安排呢我没说的,要是不听那怪不得我了!”

第一二七章 心有千千结

    一阵缠绵,魔女猛地推开苟伟,当着身子将所有灯全打开,像见了鬼一般看着苟伟,又猛地扑了过去。轻轻的、轻轻地用手指摸了摸苟伟身上道道青紫,流着眼泪一道又一道地从脚数到头上,再一看头上结的一块血痂,心一阵颤抖。

    “一百七十一道伤痕,还有头上这么大一块血痂。爸爸又打你了啊?啊?”魔女痛彻心扉地盯着苟伟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嘴唇颤抖着差点说不出话来。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你是死人啊,你不会跑啊!

    你又是怎么啦,又挨打了!我明天就去找你爸妈算帐去,我的老公不是谁都能打的,我要好好地请一下苟家的族老还有村上的领导见证一下!

    哪有父亲这么往儿子身上下死手的!再这么打下去会把人打废去的!”

    苟伟一把抱住魔女,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呢喃:“别问那些糟心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打坏的,我可是在我爹的棍棒下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要不要试试!”

    “呜呜,你就犯傻吧!我可不想你走在我前面!你坏蛋,坏死了!”

    魔女还是没有逃脱苟伟的魔爪。

    很累很累的一夜过去,很早很早魔女不敢睡到自然醒,穿上衣服挣脱苟伟的环抱要往外跑,“你睡一会儿,我回去补个回笼觉,等下我给你打电话。

    还有,我得买点早餐回去。样子还是要做的!”

    苟伟哪能让她去买,连忙跑出去买了一直将魔女送到胡家楼下。

    魔女轻轻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溜上楼就见爸妈坐在沙发上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自己,尴尬一笑高高举起手里的早餐,瞬间开心地迎了上去:

    “爸妈,你们早啊。我给你们买早餐去了,难得女儿这么孝顺,您两老赶紧吃了去上班。我再睡个回笼觉,哈家里的被子真舒服,充满妈妈的味道!”

    胡妈妈柳眉倒竖就要点破女儿撒谎被胡爸爸拉了一下衣角立时闭嘴。

    “看来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还知道给爸爸妈妈带早餐。我也真饿了,咱们吃了去上班。

    哦,对了。今晚上把小苟喊上一起,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胡爸爸既不点破又蜻蜓点水般带了一句,胡妈妈可没有那么的耐性:“你看你像什么话,一个大姑娘家的晚上往外跑。那小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出息倒罢了,怎么那么臭不要脸勾引我女儿呢?打的倒是好算盘!”

    只要爸爸不点破魔女还准备继续装一装的,现在妈妈说话难听得都想让她捂耳朵就装不下去了。

    既然无法装就不装:“妈,那可是您未来女婿,您可不能这么说。他可没想要占咱们家什么便宜,就咱爸还要我接济的清贫未来更不可能占咱们家什么便宜。

    反倒是我占了他大便宜哦,去年他可是为了我赔了一个厂子哦。”

    “现在不占不代表未来不占。”胡妈妈有点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

    魔女一摊手嘿嘿一笑:“胡太太,您放心好了。在我的打造之下他一定会是一位远超咱爸的优秀的成功人士。我也会监督他不让他占咱们家一丢丢便宜。您们那便宜还是让咱那些叔伯姑姨什么亲戚占吧!

    不过,到时可不准占咱们家小苟子的便宜哦!”

    胡母气着了,指着魔女点啊点,又舍不得说女儿重话:“你这个脸皮厚的,怪不得都叫你魔女。出去一年怎么变得这么没脸没皮啦!”

    魔女扬扬头发往楼上走:“妈,我去睡去啦!我可是喝了一年洋墨水,那边是老夫少妻,老妻少夫的很正常啊。只要是真爱,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正好,我可以陪着我们家小苟子一起长大,看着他成为优秀的成功人士!”

    胡母目瞪口呆:“咱们女儿去国外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啊!”

    “现在都开放了,思想上受点冲击也正常。观念总是要改的,只要本质不坏那还是咱乖女儿!

    不过小苟这小伙我觉得还要看,毕竟只有十九岁!性子没定啊,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定呢?我可不想咱们女儿再受一次伤,再重新活一回!”

    魔女怎么也睡不着,悄悄溜下来后见爸妈上班去了又拿起电话要苟伟赶紧过来陪她睡,美其名曰:“习惯了一身狗骚味,突然没味了睡不着!”

    苟伟闻了闻身上的确有狗骚味儿,立即哈巴狗似的汪汪叫着赶过来将门叫开。又是一阵无所顾忌的昏天黑地。直到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半分力气。

    魔女继续睡,苟伟则下楼做饭,拿出十二分手艺让亲爱的吃好吃饱。

    “好吃,太好吃了!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今晚的饭你包场了!”魔女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嘟囔着。

    苟伟连连点头,能被请过来吃饭就是天大的荣耀哪敢不做事呢!

    魔女端起苟伟递过来的水杯漱了漱口将腿盘在沙发上歪靠着看苟伟在那儿收拾盘子,觉得生活很美好,日子就是应该这么过。

    像痴妹般看了很久的魔女见苟伟终于不再忙了指了指沙发前的凳子示意他坐在对面,苟伟很委屈:“快乐够了过河拆桥啊!太无情了吧?”

    魔女眯了下眼不理会,依然指着凳子:“少说没用的。现在是汇报时刻。

    要想清楚哦,回答得好有糖吃哦。”魔女做了个舔糖的动作充满风情的诱惑,“回答得不好,哼哼,后果是你不可承受的!”

    魔女的兰花指使劲一捏,苟伟有一种脑袋被捏爆的感觉,打了个寒颤回顾过往组织语言准备逃离魔爪迎接吃糖。

    “我问你答,快问快答!”魔女突然改方式了,苟伟觉得他准备的一切谎话与甬长的开场白全变成废纸了。

    “哎,哎,您问您问,领导尽管问,当下属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苟伟尽量的把一个“是”字化为限种表达方式。

    魔女哼了一声:“第一次警告,不许说废话!”

    苟伟只好紧闭着嘴巴点头。魔女见他很乖,拿起身边的糖递了过去。苟伟真的感动了:“原来真的吃糖啊!”招来魔女一阵白眼。

第一二八章 胡萝卜加大棒

    魔女特别爱吃糖,特别是棒棒糖,从来都是糖不离身。每次办公的时候都会咬上一颗棒棒糖在嘴里衔着。苟伟从不吃糖,他觉得糖可能会使味觉减退。今天他又特别期盼能吃到糖,果然他就吃到糖了,一颗棒棒糖。

    苟伟痛苦地看了一眼魔女在她鼓励而又带点威胁的眼神下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点都不甜,还充满苦涩。

    魔女见苟伟吃糖就很开心,顺手从盘里拎起一颗棒棒糖来,苟伟连忙狗腿似地帮她把糖纸剥了。

    魔女更开心了:“表现好有糖吃,表现不好嘿嘿,你知道的!糖已经吃了,接下来就看表现了!”

    苟伟更是苦瓜脸:“听领导这意思,接下来只有罚没有奖呗!”

    魔女很不高兴:“第二次警告,不该问的不问,只我的问你的份就没有你插嘴的权力。把糖吐了,小惩大戒下不为例!”

    苟伟高兴地一点头把糖乖乖地吐了。还没等抬起头,魔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问:“你是怎么与夏氏勾搭上的,还与夏氏的大小姐在猫镇待了半年,没发生点什么?”

    苟伟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原来是这问题啊,心情突然好起来,灿烂地笑了。

    “快说,玩拖延战术是不行的。想挨罚是不是!”魔女觉得威胁的最佳方式是让别人不知道处罚的结果,真要知道了就没有威慑力了。

    苟伟不慌不忙地答:“我把杂肉配方试验了几十套,寄给夏氏。然后夏氏派人过来收了,我被禁止再拿方子营利。没法,只好到一家制衣厂打工,没想到正好撞到夏氏服装厂里去了。夏氏的大小姐正好负责这块,所以产生了些交集,当了半年顾问。到期我就回来了!

    也与夏氏没半点关系!”

    问:“我怎么听说夏兮尔为你与夏大闹得很大呢?是夏兮尔吧?”

    答:“是的!”

    苟伟突然意识到不对,魔女这是间谍遍天下啊。自己的回答也不对,倒底是答的前一句还是后一问啊,赶忙补了回来:“我不知道有没有闹,那是叫夏兮尔!”

    问:“提到夏兮尔你就混乱了吧?”

    答:“是你提问有问题把我带坑里去了好不好!”

    苟伟觉得再不反驳一下后边会是无穷的问题,魔女不乐意了,扬了扬手似乎找不着什么东西来收拾苟伟,突然拨出嘴里的棒棒糖塞进苟伟嘴里,呵呵笑了起来,花枝招展特别的诱人。苟伟挪了挪屁股有点坐不住了。

    魔女伸手按住苟伟的头:“哎呀,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反嘴了。不错不错。

    好吧,这个问题算你过关。不要一提女人你就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不好!还是要有点长进,对不对!”

    苟伟不点头也不抬头,慢慢品偿棒棒糖的味道,特别的甜。

    问:“帮夏氏打造成功了七叶服饰品牌,就是你身上穿的这种?”

    答:“是的!我帮你挑了好几件,我带来了,放在宾馆里,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苟伟答得有点忐忑,说话也没了底气。魔女一瞪眼,盘着的脚一伸踢了过去,吓得他摔了出去坐在地上。

    魔女哈哈笑过故做生气地说:“还不去拿。我也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告诉你,不满意我可是要修理人的哦!”

    魔女话还没说完苟伟就冲了出去,风一般拿着衣服回来献宝一样捧着。

    “我的女王,请你笑纳!”

    “放在那儿吧?小苟子,帮哀家打开伺侯更衣!”魔女换上后左看右看不带一句表扬地继续盘腿坐在沙发上。苟伟保持七十五度鞠躬就等着一声审判。

    表扬:“这服装挺好,质量不错,也很时尚。不过,就是少了那种国际大牌的味儿,这个品牌的推广与沉淀还需要下功夫。

    嗯,你那盒子不错,用得挺好的。我这次回去的时候你给我弄几套我送朋友!”

    应:“喳!小的明白!”

    魔女见苟伟很乖也特别的高兴,拿过盒子左看右看,“算你过关了,顶好的。这主意整得不错,值得表扬!

    对了,你怎么挨的打啊!”

    答:“我爹手痒喽,回家莫名其妙挨的喽。”

    苟伟答完就觉得上当了,在表扬得兴奋不能自已的时候轻易就被攻破心防,那要是还有别的心理阴暗面不得直接找根绳子死了算了。赶紧闭嘴盯着魔女看。

    魔女盯着苟伟看了很久很久,又一把将苟伟嘴里的糖抢过来扔垃圾桶里:“小伟哥,我发现你挺不孝训的啊!

    有这么背后说父亲的吗?挨打是活该。”

    “嘿嘿,活该,活该。所以我没跑,生生受着啊!”苟伟腆着脸,伸去一只手去到盘子里拿糖,被魔女用力打开。

    “和我说说吧,倒底怎么回事,一个字也不能漏了哦!这次是看你表现的时候了!”魔女笑得如小猫咪般妩媚,苟伟却感到如狐狸般狡猾。

    苟伟只好原原本本地说故事:“那天给钟老头和所有师傅们送完东西,我就回家了。天是如此的黑,飘着雪花,路是如此的滑,我一步三摔跤总算爬回家。

    看着黝黑的茅草屋我是真不敢进啊,突然......”

    苟伟的故事说得很精彩,也引人入胜,每每到关键的时候魔女就要提两句问,每次提问都能问到点子上,让说故事的苟伟茅塞顿开。

    “小伟,我觉得问题的根子还在干爹身上。

    我是这样想的,趁着这两天我有时间,咱们找个机会去你干爹家拜访一下,顺便聊聊解一下心结。

    这样下去不行的,我可不想你娶了媳妇丢了爹娘。咱可是在华夏,唾沫星子都能把我们给淹死。更不能给我们下一代开个很坏的头不是。

    什么都是有传承的,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你坐着干嘛,问完了,干活去。今晚的饭菜做好一点啊,怎么能讨到未来丈干子欢心就看你这顿饭的表现了。”

    魔女说完往沙发上一躺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话一顿乱按。时不时的还会跑进厨房指点一二,“爸妈不吃辣!”,“嗯,稀饭啊,稀饭很好!”

    “真香,我尝两块。味道不错,奖励一下!”

    嘣的一声吻一下又出去看电视打电话联系她的朋友们去了。

    祝端午安康,666

第一二九章 各有计较

    室外又飞雪,室内春色满屋。魔女每打个电话就进厨房来夹一筷子偿偿味:“你是什么菜啊,吃一块还偿不出味来,再吃一块!”

    一筷子两筷子,本是满满一碟子的菜就变成了石梓家的小碟。幸亏苟伟要好好表现做了十多个菜,要不然连桌子都摆不满。

    魔女抚着肚子:“嗝,不论外边多么好,还是家的味道好!”

    苟伟笑笑,突然发现她的肚子将衣服撑起来了,好奇地问了一句:“老婆,你不是怀孕了吧?是我儿子吧?”苟伟摸了摸脑袋满是模糊的神色。

    “你要死啊,不是你的是谁的。

    呸,我都被你带到沟里去了。哪有怀孕啊,我是吃撑的!气死我了,下次敢这么说我收拾你。本姑奶奶可是从一而终的好女子!”

    魔女气得拿起筷子在苟伟身上到处抽,抽得好像还不过瘾,用手使劲地抱着苟伟的脑袋搓。

    苟伟乐了,一颗石头落了地:“那就好,我就不担心你爸爸妈妈不认我这女婿了。只要你是我的就行,我怕个啥?”

    冬天的夜晚来得有点早,不知不觉的饭菜摆上了菜,胡爸胡妈就下班了。

    苟伟脱下围裙立在桌子边,魔女跑上前去帮爸妈将衣服脱下挂在风衣架上很职业化的引到餐桌前。苟伟立马迎上前端个脸盆打上水送上来,洗完手他立即递上毛巾。

    胡爸胡妈在家里享受到比五星宾馆还要高级的贵宾待遇,一脸的纳闷的同时也享受得心安理得,只是脸色庄重无喜无恨变成怒。

    苟伟虚伸一下手帮胡爸胡妈提椅子扶着坐下:“爸妈,这是我和彬彬做的菜,您偿偿看合不合口味?”

    本来还举着筷子的胡妈妈将筷子往桌上一按就要发飙,举着筷子的胡爸爸虚抬示意老伴稍安勿燥:“小苟啊,这爸妈不能乱叫,也不能乱认啊。有点数祖忘宗,不合适,你说对吗?”

    正扶着凳子让魔女坐下的苟伟停顿一下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爸,妈,您别客气。现在叫未来叫不都一样嘛?我先练练以后叫起来自然一点。”

    “哎哟!”魔女使劲地踩了一脚。

    胡爸爸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酱汁肉片塞在嘴里:“嗯,不错,手艺挺好。比饭店里的菜都好。来帮我添杯酒,我小杯你大杯!”

    魔女风一般地冲进书房将他爸珍藏很多年的老酒直接拎了两瓶下来,一一倒上:“爸,你和小伟好好喝,今儿我作陪。

    小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就使劲罚,他脸皮厚脊梁粗,压不倒。”

    胡妈妈横了一眼将酒杯拨到一边:“你爸爸藏了很久的酒你就拿出来了,是不是天生就是女生外向!”

    “妈妈,看您说的,我可是永远向着你的,假如苟伟得罪了您。看我怎么收拾你!”魔女边讨好妈妈边对苟伟张牙舞爪威胁,直到苟伟没口子说不敢再罢嘴:“这酒挺好的,我爸为你好让你多喝一点,那你就多喝一点。爸,我说得对吧!”

    胡安火特无奈,总不能说自己想把这只会做饭的没出息孩子灌晕然后乱棍打死吧。“小苟我们喝一个!”

    “我敬您!”“爸,我作陪!”

    胡安火喝一小盅苟伟就喝一大杯:“苟伟,你知道我们家是做什么的。可咱们家从来没有丈过我的势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哪怕彬彬被人坑掉一家公司我也没有打过一声招呼。

    虽然我们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动用任何关系。这是咱们家的底线。可有时候真有人越过咱们家的底线那说不得要采取点非常手段了。”

    魔女脸色一变迅速温柔起来,拉着爸爸的胳膊:“爸,干嘛呢?咱们家什么时候变恶霸了。

    爸,咱们老胡家的亲戚可都是靠我接济的哦。要不要我和姑姑他们说取消今年的资助啊!”

    苟伟看着魔女两父女你威胁来我威胁去的,苟伟忙提一杯:“爸,妈,你们不愿意这么叫,那我以后先叫您叔叔阿姨吧。其实我最不愿意别人讨厌我,可很多时候没的把握住度让别人讨厌了。您两老别生气啊!”

    胡母本来要生气的现在不生气了,胡爸爸觉得这孩子还是胆小,吓一下就退了回去。

    “嗯。这样就好了嘛,你还小,还没定型,怎么就想到结婚这一块去了呢?我看连恋爱都不应该有。我看啊,你还是以学业、事业为重,你与彬彬最好就是认个姐弟。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彬彬好。

    彬彬就是咱们家的底线,谁要让她不痛快说不得我就要让她不痛快了。”

    胡爸爸一看治疗有效果,疗效很不错,继续威胁一下。果然,苟伟被吓住了,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一杯。

    “好酒,真好喝!

    叔啊,我让您看一样东西!”苟伟将衣服脱了,露出身上的伤来。

    一条一条,青的紫的,看上去触目惊心。胡爸妈和魔女盯着看,连眼都不眨一下。魔女是心痛,捂着嘴巴流泪。胡爸妈却是一脸的疑牍,不知道这调皮孩子这是得罪了谁啊。

    “叔叔阿姨别猜了,是我爸打的。所以呢,我是我们家的不肖子。某种程度我就是个孤独的人吧,但我在追求成功追求幸福。

    但我愿意为彬彬去改变去追求去幸福。如果招灾了我一个人去扛,如果幸福了就让彬彬一起分享!”

    胡安火听懂了,这小子既是表态也是不受威胁,因为他已经到了赤脚的时候了。

    “你今年十九吧,就是你们真心相爱,哪怕情感一直不变也要三年后才结婚吧!这三年你准备怎么办?

    不要打断我说话。我怎么都是你长辈,我替你们安排。彬彬这三年继续去念书,争取把硕博连读!

    小苟你现在再去读书也不现实。这样,当三年兵吧?如果退伍后你们感情还在,那我同意,我想彬彬妈妈也不会反对!”

    魔女冷冷看了一眼爸妈,真的是好算计,一个到了国外,一个到了部队。连打个电话都不方便,这距离可真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了。

    “行,叔,我听您的。我去报名,只要他们愿意收我就去当。”

    苟伟斩钉截铁,然后酒就喝得痛快了,一家子聊天聊地聊东聊西很是愉快。

第一三零章 背影

    魔女似乎没有听到苟伟那果断而有魄力的回答,低头挑起一粒粒米饭轻轻塞进樱桃小嘴。又似乎很不小心地筷子碰到了碗带起清脆的声音,很响。苟伟猛突然一惊,好像反应过来似的呆滞地望着魔女不坑声了。

    魔女也发现了有小点呆的苟伟正襟危坐不吃不说也不喝,夹起碟子里一块牛肉片轻轻放进苟伟的碗里:“吃饭,挺好吃的,多吃!”

    苟伟立即多吃,风一般开始扫桌子,把嘴塞满为止。

    一家人默不作声地吃了好长一会儿,魔女打破僵局:“爸,是不是您退三线不太注意您引以为傲的谈话艺术了。说话怎么急吼吼的,连点四平八稳的官体切艺术也不要了。

    小伟,有一句话是不是叫什么‘居移气,养移体’来着?”

    魔女是见苟伟才一个回合就被父亲连珠炮似的以为你好做为引子被打败,心里有气,觉得父亲这是要把人往沟里带,也怒苟伟不争。

    苟伟可从不敢在魔女面前耍心眼,从不敢乱揣测她的心思,见着她就变成傻小白。见魔女问来立时点头:“对对对,是有这么句话,好像是孟子说的,后边还有一句‘夫尽人之子与’。”

    魔女生气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我这是帮你掰回场子,结果你好,反过来又把梯子给递上去:“你知道得太多了,要被灭口的!”

    苟伟嗝的一声再也不敢多说了,魔女的警告那可是比慈禧的尚方宝剑有用得多。

    魔女瞬间释放她的情绪,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父母,又夹一筷子牛肉片塞进苟伟嘴里算是奖赏,将胡爸爸胡妈妈看得眼珠子都直了,筷子举在半空中像被人施了定身法。

    “伟啊,你就是缺少人生历练,与老江湖打交道难免因一言不当而吃亏。人情练达皆学问,你这情商还真得好好学学。

    比如说,长辈要你立即做决定,你可以立即做决定也可以后边给答复,但你得与我商量一下吧?你可以这么说:

    ‘这事儿太大,我得仔细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

    合理的与我商量一下就答应了,不合理的,你就继续思考,考虑成熟了长辈也忘记了。

    你也可以这么说:

    ‘您对我好我知道呢,我回头想想怎么做才好!’

    你不想干的就不想,想做的你想清楚一二三,长辈同意你这么做你就做,不同意那就不做啊!”苟伟听得连连点头,开始怀疑自己的情商真的有问题。魔女却不准备放过,“你觉得刚才爸爸问你的话应该怎么说?”

    “爸,哎,叔叔阿姨,我知道您二老是为了彬彬和我好,我也很感激。这事儿太大,我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要不容我仔细考虑两天再给您答复好不好?叔叔,阿姨,我敬您一杯!”

    “孺子可教也!”

    苟伟的表现得到魔女的充分认可,只是把胡安火精心准备的一番言辞全给推翻了,气得胡安火连干了几杯也不与苟伟碰。

    “苟伟啊,叔叔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啊......”

    魔女直接打断:“爸,不中听的话咱今儿就别说了呗,难得小伟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来一趟,以后有的是时间说不中听的话,现在多说点好听的话......”

    胡爸爸匆忙间撇开领导的修养不要了也很不客气地打断:“小苟啊,男子汉嘛,有的事是要自己拿决断的,要不怎么能体现你是成人,一个独立的个体呢?人啊,不能活得失去自我。”

    苟伟看戏似的看看胡爸爸又看看彬彬,这话赶话全都赶到自己的头上:“叔叔,你说的话在理,我就想吧,反正我这人有时候拎不清事的,干嘛做些糊涂的决定。还是听彬彬的算了。这不是怕人,也不是失去什么自我,不是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一体的。既是一体,自然我听话就得了。”

    胡安火又干了两杯,这小子就是不以怕老婆为耻反以为荣的臭不要脸的个性。

    这一夜,晚饭吃得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特别是魔女一家人刀光剑影般斗法,最后大家都发现一个真理苟伟这小子很好欺负,也很适合欺负。于是,所有刀剑全都砍到他的身上,血都要流满地。苟伟只好拿起酒当饮料补充一下流失的血液,充当一回傻子。

    这一夜,魔女又要送苟伟回宾馆被胡妈妈拉住,“咱们要商量事儿,你以为那么好过关啊?赶紧回去!”苟伟只好孤独地拎着那个皮箱走在风雪里,颇有风雪夜归人的豪迈,一步三回头走得很是矫健。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梧桐树影里,魔女想要冲出去却依然被母亲给拉住了。

    “你折腾得不够啊,要注意身体,不脸没皮不差不躁的!”

    魔女像看神棍一般看了很久很久,半晌才无奈地说一句:“妈,我可是女孩子,而且是成年女孩子,您说话可得注意点。知道什么是**,**知道啵!”

    “得得得,我不说了,要是这孩子还能大几岁,文化程度稍高一点点,那也不会太排斥的。

    再怎么家族传承什么一辈只有比一辈好的,咱这做妈的可没那么大的格局,这都是老胡家的事,我就希望我的女儿幸福就成。”

    见母亲的态度有所松动,魔女赶紧地抱着母亲的脖子啃几口算是赞美:“我知道妈妈最痛我了,为了我好甚至连庙里寄魂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知道就好,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可比你爸狠多了,小心我收拾苟伟那小子。”

    “爸,妈,苟伟有什么可以被收拾的。他们那家就是那家,你收拾他父母,没任何意义。你收拾苟伟,那就一孤家寡人,没得闹笑话,说咱们家档次不够!”

    胡爸胡妈似乎现在才发现一个无赖,而且还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是多么的难对付。

    “爸、妈,我出去了!谁叫我朋友多呢!”

    魔女一声大叫,往外冲。哼着淡淡的乡俚情歌快乐地走在风雪里,留给爸妈一道靓丽的背影让他们感受到她的坚决与快乐。

第一三一章 合纵联横

    哪怕一路坎坷,哪怕一路风雪,张大仙硬是赶到了晓县。哪怕风波急,哪怕雪迷离,夏大还是捎上李总工穿湖而来赶到晓县。匆匆的,大家又聚在ks晓县食品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

    钟老头从来不知道客气,一个劲地使着小陈小张他们将好吃的赶紧端上来。特别是新品更是不能错过,美其名曰:试吃!

    “不错,这ks都开发出系列产品了,看来老子今年的分红是有着落了。可惜那徒孙喽!

    你们说,要是我那徒孙反应过来使点坏,我们是不是还能这么安静地心安理得地在这儿吃着拿着。我估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火烧眉毛。”

    钟老头说得粗鲁却隐隐间带点威胁你们要是听话咱们好商量,要是不听话我使点坏可就是坏大事喽!

    夏大可不是吓大的:“钟老头,你那徒孙可不是池中之物,还用不着咱们可怜。再说,你老小子别打这小九九了,那家伙大气。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就你能使得出来,他可不屑如此的。”

    张大仙很有仙人指路的气概:“是的啦,其实吧,咱们都欠那小子不小的人情,搞得不好还得继续欠着。老头,我张大仙宁愿欠钱也不愿欠人情。你要是能做主收了这人情我也感谢你啦!”

    钟老头呵呵一笑:“老子可拿得心安理得,谁叫他出自老子一门呢?表现好老子再教两招,表现不好老子就开革他出门!”

    李工既是钟老头几十年好友加老友,又是诤友,时不时要在钟老头高兴的时候泼点冰水:“钟老头,你可没教过他,倒是这小子帮了你不少忙。你小子当时要是不骄傲被石中花钻了空子至于现在这样子吗?”

    “李老头,今儿我不是找大家伙过来找回场子吗?咱们看看能不能吃下它,吃得下就吃,吃不下也要掰块下来吃,要不然老子心里是不舒服的。这窝囊气可一直憋着呢!”

    张大仙忙接了过来,现在也就他能做到超然物外:“钟师傅啊,咱们犯不着置气,伤身事小,伤钱可犯不着的啦!

    电话里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啦,好像石梓松口放出部分股份的啦。咱们几家的事咱们几家清楚的啦。

    老夏这儿技术高我和你这边一代还有多的啦,但工人的技术差我们两代还有多的啦。我们与石梓合作就有一个目的的啦。用咱们的工程师帮他调整生产线的啦,咱们也可以得到他们的技术的啦,不吃亏。

    能占一部分股份,整合起来四家魔托企业咱们就能在这平原做主,更可以将一些小魔托作坊踢出市场。”

    夏大见张大仙实话直说,格局还不是一般的大,也交个底,这个底就是夏氏摩托的底线:“我的设备是二手的设备,西主淘汰下来不要的设备。故障多,对于工人技术要求就高。能与春晓魔托合作,咱可以派些工程师过来帮忙,但这帮忙过程咱自己的生产线不能停。我看啊,可以互换一下师傅,到时师傅们再换回来就是。

    如果春晓生产线弄好了,师傅的数量是不是就要得少了,那也可以支援一下我嘛。我那缺口挺大,李工您说是吧?”

    李工现在是夏氏的总工,也是草字头的首席设计师。但对于几位合作伙伴兼老友的小心思他只能点点头默不作声,心里老不痛快的:这就开始划蛋糕了?能不能修好,能不能合作八字还没一撇呢!

    钟老头最见不得李工沉默:“李老头,老子最见不得你那扭扭捏捏的知识份子模样。有什么屁你就放,老子不怕臭!”

    钟老头扭捏一下凳子吹出响亮的长号,夏大和张大仙们赶紧走人出去透气。李老头也不怕臭,依然挨着钟老头,也知道夏大和张大仙们是借口出去统一意见也将空间留给他们。

    “钟老头,刚才两家都开玩笑似的露出底线了。既然你牵头,那就要照顾他们的底线。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几家不一定能拿得下这条生产线,卖给咱们,咱们不一定掏得起这钱,运转也不一定运转得好。这根本就是一套没有任何技术资料与标准的生产线。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能让他运转的人,比如小苟!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石梓没有找苟伟?是他不愿来整理,还是石梓没去找。这其中原因不搞清楚,你还是弄不来。”

    钟老头突然一挥手甩了甩大棉袄:“怎么那么臭啊,咱出去走走!”

    “你也知道臭啊,我还以为你久闻鲍鱼之斯不闻其臭呢?”

    “什么,那什么臭,干鲍鱼什么事!那东西挺好吃的!”钟老头哈哈笑着将两张大仙他们两位拖进带着臭味的办公室,自己拿个电话走进广阔的风里。

    “我打个电话,与徒孙媳妇打个电话!”

    正在床上缠绵的魔女听到电话铃响立时摸着按了,再响再按,打电话的锲而不舍,按电话的同样锲而不舍。

    “谁那么讨厌啊,我还想一次吃饱管几年呢?”魔女拿起电话很陌生,气得想关机,但学是接了。

    “喂,哪位,不知道本姑娘要睡美容觉啊!”火气越过无线电波将ks厂区的积雪都烤得融化,钟老头亦被震得直捂脑袋,看有没有发烧。

    “徒孙媳妇,回来了也不给老子打个电话。一点良心都没有,看师公一听说你回来了就立即打电话给你!”

    钟老头这话说得暖人心啊,正被苟伟压着不肯挪动的魔女气得差点把电话给砸了。一个问候电话有这么必要这么晚打过来吗?

    “哎约,手机没电了,师公,我明天给你回啊!”

    “别,别,别!我和夏大、张大仙、李工在一起,就是想讨论一下咱们与春晓合作的事,你也是咱们中的一份子,可不好把你给撇开啊!”

    魔女不好扣钟老头电话,也不想放弃与苟伟一起的快乐,顺手将电话扔得远远的,没想电话没关倒触了免提键。魔女不想动,全当音乐听着。

    钟老头快速的说,越说越不对味,里边怎么传来靡靡之音呢。一想,老脸一红忙把电话给扣了。

    “这魔女,这魔女,怎么魔性十足的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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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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