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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全文阅读

作者:kidium     折腾的蚂蚁txt下载     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折腾的蚂蚁全文阅读

引言:伟人说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不属巧合。蝴蝶扇动的翅膀总能牵动冥冥中的那根线,虽不一定能引起太平洋上的风暴,或许就引起天上掉下个鞋拔子打着我的脸。

    在太古年间某一纪元某一年某一天,那是宇宙外的一个类地行星。某些超粒子或许时间太久,一不小心穿过茫茫宇宙中这个星那个系的银盘、恒星、星云、尘埃,很谨小慎微的在这个时空再复印一遍。如果你非要安在地球上活学活用,“gogo!不好意思,前边是沟!”

    有一位伟人说过:

    “人生的活力在于折腾,社会的进步在于折腾。

    人总是处于折腾与被折腾之中,不是折腾自己就是折腾别人;不是被自己折腾就是被别人折腾。”伟人

    成功,明知道折腾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要折腾,结果折腾成了。很自豪地说这不意外,能力、努力、云云。

    失败,明知道折腾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要折腾,结果果然没好结果。很吹皮牛地说社会、经验、他妈、云云。

    舒适区,介于折腾与被折腾之间那点可怜得很珍惜很宝贵的一点自由。

    习惯,折腾得麻木了,被折腾得无力了,但还要继续折腾。

    失业,老子不想被看不顺眼的人折腾也不想折腾看不顺眼的人,结果发现所有人都看自己不顺眼而使劲折腾。

    苟伟掀开自己脸上的那本看了无数遍所谓因果、所谓宇宙、所谓超越宇宙哲学进而形而上学的破书,一个鲤鱼打挺弹到半空中又摔到床上。哎,又失败了,还是没有弹起来,这么多年算是白费腊了。

    掀了被子拎着茶缸子赶紧的往房东家厨房里冲,去晚了绝对没有洗脸的位置。尤其是被那一排出租屋内卸妆如见鬼上了妆还是见鬼所谓的美女占着了,没有一个小时是排不上队的。

    小伟最受不了的是烟抽多了刷牙就有点恶心,结果国色天香的美女们还使劲的抛媚眼。谁受得了,吐得一塌糊涂不说,连早餐都不能吃还得饿着肚子挺一上午。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公司包的那一顿饭,又是白辣椒、红辣椒、青辣椒、烂辣椒,整个一辣椒开会。很小心的绕道从辣椒缝里挑出几粒饭忍着辣嘴的痛苦嚼几下,结果还被几粒砂子崩了牙。

    嗯,今天很宁静。那美女抛媚眼、发挥体魄优势、嗲声迷人的三十六计呢?咋就那么宁静得没人和我抢位置。

    “嘿,那么急干啥,我不是连轴转了三天三夜今儿可以去晚点吗?我哩个去,浪费我的感情以及表情。”

    认真的刷,非得把这大几个月来从没刷干净的牙好好刷了刷。边刷边唱“公司的夜啊,静悄悄,老子们啊好歹把单捞。”

    苟伟总算可以学着出租屋里美女们起个早床赶个晚集,磨磨唧唧踩着点儿挤公交,踩着点儿边擦口红边打卡。你要敢多嘴,冲你张开血盆大口回眸一笑,如果你不百媚生那就继续回眸,直到你去了良心。总之就是一个花功夫做精细活展自己活力、美丽与帅气浪费时间的每天必须地流程。

    苟伟这几天加班实在是流失了不少精气,熊猫眼上带个白眼圈,两颗眼屎刚用毛巾洗了又洗擦了又擦还是很留恋的挂在眼边。很生气的抠掉,更奢侈的从床角的暗格中掏出雪花膏心痛地往脸上涂上很大一块。脸色在这白腊衬托下,青里泛白,白里还泛白,有如去了阳气抽了精气距离另一个世界不远的人。

    可苟伟不觉得不适,反而觉得精气神俱佳。背起他那翻起白毛线的真皮包,明显是被骗了,哪有掉了皮还能在内里扯出线头的。捡起掀到角落里那本所谓的宇宙因果大全,揉菜叶似的搓进包里。小伟总是那么不顺,据人说这不顺里边有大哲学。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经过哪条路又是谁塞了这么一本从宇宙宏观到粒子微观一线牵的这么一本书,似乎命运发生了某些改变,至少连续三天不眠不休还能将合同拿下。

    其实,心里边一直藏着个疑惑,既然粒子是最小的命运,那牵的线又是什么做的呢?难道是粒子他儿子?带着这个疑问,小伟穿过幽深的小巷挤上公交车。

    苟伟,生于斯长于斯工作于彼,这个斯就是农村,这个彼可通鄙就是城市,意指在城市中粗鄙的活着。这是文雅的说法。至于通俗的说法就是,苟伟,“苟利国家生死已”的苟,黄帝时就有苟家老祖宗了,一个农村长大的小子。一直以来变换着称呼,小伟,大伟,伟哥,伟人。对,前边伟人说的伟人说的就是苟伟。苟说多了,就被人说成这是某某的狗,这是星光广告的狗。

    星光广告是现在苟伟工作的地方,他现在是本城市分公司的业务经理、策划经理、活动执行经理、安装经理。当然,这些经理都是个名头,实权还在分公司老总那儿。十多个人还用不着小伟来带哪一个人。意思是一个人要干这么多活而只能拿一个人的工资,还要在老总三米之内打得着的地方,好方便老总找锅的时候能及时有效的顶上去,这是经理的荣誉,别人可没这福利。

    昨天,就在昨天,小伟经过三天三夜的熬夜与客户公司对打蘑菇战术,最终获得了胜利签下一百万的广告投放大单。这可相当于分公司一年的业务量,差不多七十万的利润。乐得龚总差点抱着小伟亲上了,龚总是一男的,两男的兴奋过头,只好啃两下表示有这么个意思。

    然后,在小伟深切期盼龚钱悟老总能在表扬的同时将应得提成确定下来的时候,龚总挥挥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你也累了。”不带走一丝云彩踮踮脚走了。

    小伟领会精神回家休息,今儿多睡会。

第一章 长歌当唱

    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心态是不一样的。成功就要趾高气昂,要不怎么能体现你成功者的气场,又怎么能赢得与成功者对视的待遇。失败就要夹起尾做人,要不怎么能体现你的谦虚谨慎,又怎么能赢得成功者对你的施舍呢?

    锦衣夜行,谁又知道你的功与名。苟伟很用力的推开公司玻璃门,回锁的时候带动“砰”的一声巨大的撞门音。前台洋妹妹抬头一脸震惊的望着小伟,对小伟那骄傲的微笑回以冷漠的低头扭笔头,不予理会。洋妹妹不是洋人,而是名字里带着个洋字,因为白晰、漂亮,而且身材威武,大家都很夸张的称呼她洋妞,苟伟不敢这么叫,只能叫声洋妹妹。

    “嘿,红姐!”

    “嘿,美丽姐!”

    “嘿,花姑娘!”

    小伟炫耀而又夸张的进门就打招呼,不论是不是自己部门的员工都一改往日的板凳脸堆起微笑的千层雪。严格意义来说,除了人事行政还有财务,其他员工都是苟小伟的下属,谁叫挂的经理多呢?

    “都什么眼神?冷漠、冷笑、想祸祸,去,我当你们是羡慕嫉妒恨。”

    人不能装逼,装逼遭雷劈。招来这么多白眼很正常,小伟自得的想着。曾经的曾经自己看着同事签回来单也是这眼神,总算可以大方的接受别人的白眼,这就是人生赢家。

    “哎,这狗小伟怎么来上班的?你说是不是来找龚总的麻烦的啊?”

    小伟往自己那紧挨着厕所那间堆满打印机、拖把工具类的小办公室走去。后边一群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骄傲或者是临死挣扎的背影,围在职场大姐头花姐的位子边开始无限火力八卦。

    “借他八个胆也不敢。见着老板只知道唉唉唉、是是是,一棍子下去也砸不出个屁来的萎哥,哪有那胆。”

    花姐很不屑的翘起兰花指吹了吹指甲油,引来一阵对“可以当指模”的赞美,很神秘似乎得到什么小道消息地冲大伙儿宣扬了一句。

    谁都知道花姐就是龚钱悟老总的姐姐龚钱花,要得到什么消息或者老板不好说的都是委托花姐来说的。花姐可以说是公司的地下组织部长,平时对谁都很客气,对小伟也特别亲切,整天“小伟,来,给姐复印点东西。”“来,姐给你带好吃的了。”边说边将半个银丝卷塞进小伟的手中,花大姐亲切的笑容让小伟想着肉就酥了。也半拍马屁半戏虐的称呼花姑娘,想像自己假如是鬼子,估计是不敢侵略了。

    “就是,你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得意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单是他给签下来的呢。我们办公室里哪个没有付出?”

    美丽姐很是愤慨的喷出对小伟极度不满的火力。要知道这单广告的功劳要记在狗小伟身上那就是他一个人吃独食二十万,办公室里其他同事可是连汤都没得喝。

    “就是,还是龚总英明,知道我们大家的付出,虽说只能拿个三五千也比吃屎的狗东西吃了独食强。”

    红姐更是愤愤不平的抱怨了出来,矛头直指小伟这狗东西不地道,昨儿签单后不仅没表示不说,当时就躲了。典型的白眼狼,不值得大家帮。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小伟坐在龚总当初说“这是公司的风水位,聚财啊!”“这是风水座,真聚财啊!”的座位上,深切的体会到聚财的滋味,得意的翻看着那本宇宙玄黄的伪哲学书。感觉真心不错。

    再给客户公司打上圈电话,拉话一堆的感情,确定实施方案与实施日期,那种马上要成为富翁的兴奋更是冲得头发往上吹。

    “哎,苟伟。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息了吗?”

    “哪能休息啊,我一定在龚总带领下努力更努力,奋斗更奋斗。为冲进公司前十强而拼搏向上。”

    龚钱悟老总从他那可以摆下几十个工位的办公室里漫不经心地走出来,看到正兴奋的捏拳抬大腿喊“耶”的小伟,很是看不惯,忍不住腆肚迈着八方官步走了进去提醒一句。小伟一见表现的机会又来了,赶紧谦卑地半弯腰冲着龚总表决心。一幅努力工作誓死报效的情境深刻的展露,本以为可以再次得到掌声和龚总的鼓励,没想到迎来的是冷冰冰的语气。

    “小伟,你的意思是没了你公司就开不下去了,就冲不进前十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没个逼数吗?”

    龚总一句话震得小伟兴奋的灵魂出窍,悲愤的灵魂归位,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平常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怪只怪说话的环境与语境不对,听的人在不同心情下理解也有偏差。小伟意识到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一个劲的表现自己绝对没有看低公司看低同事的意思。可这意思还是通过门口龚总大喇叭似的宣扬在同事间引起极大的仇恨,特别花姐,恨不能喝其血吃其肉。

    “你咋就不明白呢?来,你到我办公室去。咋说好的不听非要听差的呢?现在的年轻人咋就那么浮躁呢?不得用,真是不得用哦。”

    小伟跟着一路念念叨叨的龚钱悟总进了他那可以当高尔夫球场的办公室,龚总坐着小伟站着,小伟垂着双手悔罪,龚总翘着二郎腿恨铁不成钢。

    “小伟啊!坐、坐、坐!”

    龚总递给苟伟一根烟,又帮着点上火,龚老板可从来没给自己开过烟的,连好话都没有认真地和自己说过一句,让迷茫中的小伟有点受宠若惊。半个屁股扎在转椅上就要下边插了针,不自然的挪着。让龚总更是看不起,不够大方。

    “哎,这样啊!小伟啊,不是让你回家休息不要来了吗?”

    “龚总,我休息不住。”

    “年轻人啊,还是浮躁啊!想我还是你这么大,也是实习的时候,就没有过睡醒的时候。那时可真累啊,拼命地干活,见床就倒!

    不成喽,现在压力大啊!苟伟,你要更努力,休息不住是活干得少啊,你看大家,谁不想休息个十天半月的,可我还离不开她们,更不能放她们假。都这么累着吧!”

    龚总斜眇一眼苟伟,悠悠的吸烟,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公司四面透风,难道就没有谁透一声信息给他吗?这做人也太不讲究了吧,看来我老龚做事还是符合民心的嘛!

第二章优化

    是不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呢,或者老板对自己今天高调的表现不满意要敲打一下自己,这也是应有之意。每一次老板要批评人总要拿他创业事迹做引子,苟伟很自觉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批评和老板即将要诉说的创业之苦。苟伟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拍胸脯了。

    “老板,我以后会更加坚定地服从领导,团结同事,努力工作,为星光广告再创佳绩!”

    “这就没办法了。咱们星光广告呢虽说也比较大,但还是比不上前十家广告公司啊?庙还是小了点,容不下你这样的菩萨啊。”

    “龚总,您什么意思?把我开了啊!”

    龚总说得很亲切,小伟听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一脚踩灭了掉地上的半截烟撑在桌子上急急的问道。

    “你看你,就是那么急,激动什么?坐,坐,坐下说。”

    龚总使了一把子力气硬是将小伟按进椅子里好好坐着,虽说不怕打,但万一真要打起来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那自己就吃亏了。这下好了,两个都坐着,谁打谁还不一定呢,就不怕了。

    “怎么能说是开除呢?咱们公司的宗旨是不开除一个与我们一起奋斗的员工,这叫优化,懂啵,优化。”

    “优化,为什么只优化我不优化别人呢?”

    小伟一听优化火了,这不还是开除吗?只是换个好听点的名字而已。气得又站了起来,却又被龚总给按回转椅上坐着,还被带着转了半圈。

    “你看,你看,激动了吧。优化当然是合适的人在合适的岗位上为公司做合适的事啊,你咋就不明白呢?这也是为你好!”

    小伟就不明白了,自己被优化了还是公司为了自己好,也不知从哪里好起来的。急匆匆的想要打断龚总的话,却还是被龚总那连珠炮的话语给淹没,明显是不给小伟说话的机会。

    “总部有要求,分公司这边要做整顿和优化。特别对成本的控制要做到良性发展,杜绝浪费。”龚总一本正经快速说明,“别的员工都是朝九晚五按时上下班,绝不浪费公司的一度电一滴水,有活都带回家里干。你看你,有事没事每天晚上都熬到十一二点,有时干脆熬通宵。

    你知道吗,自从你了公司花了多少电费,就连空调的弗利昂都换了三回。这都是钱啊!敢情不是你的公司,你不心痛我心痛啊。”

    哦,小伟弄明白了,原来龚总是说自己浪费电费了,至于弗利昂那是空调旧了自然要换的不能记在自己头上。满怀希望的想着,我昨天做了那么大一单,龚总敲打自己呢!想明白原因就好办。双腿一并,立正站直,拍着胸脯保证。

    “龚总,我保证以后朝九晚五决不多耗公司一度电。”

    “小伟啊,我这么苦口婆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今天九点开公司整顿会你都旷工了,这会议多重要你都能不来。你是个上进的同志,公司这边庙小就不影响你发展了。”

    龚总还是不松口一定要优化小伟,小伟低声下气抓着桌子边沿撑着打颤的身体准备磕头哀求。

    “龚总,我......”

    “何必让我说得那么明白呢?”

    “龚总,我......”

    “滚,告诉你,你缺勤了被抓了现行。公司整顿,你被开除了。不,你被优化了。有本事,你到京城总部去,别找我。”

    龚总拿出平日的威风,一声滚字就赶人。彻底的惹火的苟伟,火焰嗖嗖的往上冒,准备动手,龚总隔着桌子一把抓住还没有长全的那只手往后一推,小伟几个趔趄差点摔倒。龚总很鄙视,别看你小子少年老成,长得着急了点,但你怎么着也只有十**岁,跟我斗,找死。

    “脑梗,胖梗,你最好现在就将我签单提成给我,要不我跟你没完?”

    “这话要说清楚了,什么是你签的单,你问问满屋子的同志,他们有没有份。再说了,就是个合同而已,钱什么时候到帐还不知道你就要钱,你疯了吧?就是有钱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合同上写的谁的名字,你没个逼数吗?”

    小伟明白了,这就是玩了个金蝉脱壳,暗渡陈仓的计谋,昨儿合同上可是法人写的龚钱悟,项目对接人写的是龚尔熙,也就是龚总的儿子,比小伟还晚到公司的总经理助理。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又被龚总一脚踩在地上挣扎着怎么也起不来,双手用力撑着地板,伸长脖子像乌龟一样歪过去想咬上一口,“我打不过你也得咬你一口。”

    可惜,力不随人愿,小伟的小胳膊拧不过龚总的大腿,只能喘着粗气在那儿象死鱼一般躺着。

    对这种死鱼烂虾米龚总是不屑一顾的,收脚回到办公桌后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雪茄。苟伟顾不得身上的疼,还自顾自的想着,什么时候龚总开始抽雪茄了,抽上也不像文明人反而像个黑涩会。龚钱悟吐了个长长的烟圈,打电话将自己儿子叫了进来。

    “尔熙,将这小子给老子拎出去。他要敢进公司,见一次打一次。”

    “脑梗,你敢不给我钱。”

    小伟是个死要钱的,坚信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寸步难行的人生哲理。钱就是他的命,要了他的钱就是要了他的命,命都没了其它还要干嘛。蹭的从地上跳起来又冲到办公桌前,被龚尔熙给拦了下来。

    “小子,我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出外边问问,谁欠你钱了?”

    龚钱悟火了,拿着雪茄卷往小伟脸上戳去,小伟手一拦将烟弹到一边,痛得龚钱悟一阵心绞,那可是今儿早上刚买的,那可是十多块钱。

    小伟也想通了,估计这单子钱现在是拿不回来了,得有一阵子扯皮。不过自己为了这单子的花费得要回来吧?

    “脑梗,咱们先把合同提成款的事放一边。我开单的招待费还有公关费五千多块你得给我吧?”

    既然硬的硬不起来就来软的,实力不济全靠智力。退而求其次,拿了招待费和公关费的款子那就从侧面上印证了这个单子就是小伟做的。

    “嗬嗬,你小子没办法在实力上碾压老子就准备来点阴谋诡计是吧?小狗崽子,老子告诉你,你吃过的饭还没我嚼过的砂多。”

    的确是这样的,公司中午饭的砂子是太多了,小伟很是认同龚钱悟的说法。不自觉的点头同时还是要求将招待费与公关费给结了。

第三章 石中花

    幻想总是被现实打破,暴怒的龚钱悟气极而笑,倒是难得平静地和苟伟说道理。

    “小子,别说你花没花这些招待费公关费的,就是有也是你个人的事。难道做业务就是吃吃喝喝吗?”

    “吃吃喝喝才能增进感情,一杯酒认脸、三杯酒称兄、五杯六杯酒跟我走,这可是你告诉大家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小伟用上龚钱悟吹牛的名人语录龚式鸡汤。张口结舌的龚总突然感到心灵受到了伤害,而且还是被一个十**岁的弱智伤害,脑羞成怒的冲着小伟大声吼起来。

    “你别一幅臭不要脸的样子。那些是公司能做的吗?这叫贿赂,五千块够你坐牢的,你还想要公司报帐。你当我傻啊,报了你的帐那就是单位行贿。滚滚滚,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告去。你一乡下小屁孩,要体魄没几两肉,要势力你连省城几条街都分不清,拿什么跟我斗。”

    “小子,想发财也要有那个命。就别做白日梦了。”

    小伟还想争几句,却被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曾经当过运动员的龚尔熙助总拎着脖子给扔到办公室外。幽长而宽广的办公室传来长长的叹息声,老龚盯着小龚看,摸了下脸瞬间变得悲天悯人起来:

    “唉,只能说我对不住这小子了,谁叫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尔熙啊,做生意难啊,有太多的不得已。这年头就没有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了,你老头子也没办法啊,还不是为了你。”

    看着儿子一幅受教而充满理解的表情老龚终于放下心来,捡起掉地上的雪茄翘起二郎腿享受的抽了起来,“可别抽烟,烟可不是好东西,我这戒了几十年都没戒脱。”

    龚尔熙哎声连天的答应着,内心却是鄙视万分。当然从表象上来说,父孺子孝的图景都可以评选当年十大感动华夏人物了。

    很不甘心的小伟抓起桌上电脑准备来个与龚氏家族躲猫猫砸职场玩,要损失就一起来,反正老子是光脚的,就不怕你们穿名牌皮鞋的。

    嗅着味儿过来的花姑娘花大姐赶紧的跑到跟前一把抱住小伟,很是真诚的冲着耳朵说:“小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能斗得过他们吗?咱们都是穷人,穷不与富斗这道理不知道啊?”

    小伟听不进去,使劲的挣脱花大姐的举起电脑准备往下砸又被红姐给抱住了,“小伟,你疯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砸了,会不会被打得断腿腿脚的。听姐的,先回去。我们晚上找个地方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想方法解决,这句话不仅爱听,而且还让小伟心里暖洋洋的,谁道人间没真情,原来就在危难中。

    听进去了,被迫无奈的小伟带着气猛的一带公司大门,将那本就开关门带声吱的玻璃门摔了个稀巴烂,也把小伟给吓了一大跳。正在大家都张惶无措估计要大打的时候,龚钱悟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怒气冲天的张开双臂高高扬起冲到小伟身前。正在小伟很有心理准备要挨一顿胖揍的时候老龚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和蔼起来,如麦浪般的笑容闪着钞票的金光。

    “小伟,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人没事吧,人没事就好。”

    小伟很是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只知捂钱的脑梗这么好说话了。龚钱悟没有多说话,转身离开叫了办公室主任美丽姐过来。

    “去,让他赔门,把他这月工资给扣了。”

    正愁这门老旧老旧的换的话要花钱,想着能拖一阵是一阵,结果倒好,有人帮我修了,这傻子真是我的财神啊!

    “老板,他这月工资不够扣啊!”

    不够扣,龚总是不管的,命令下去了就得执行,门必须要修好,工资必须得扣,阴冷的眼神里好像在说,修不好你办公室主任自己垫钱去。没办法,美丽姐只好硬着头皮拉住小伟。

    “小伟啊,表面看你怒气冲冲的,实际上你和老板很要好对啵。这么好的一张门摔了就摔了,就只让你赔张最便宜的。”

    小伟脖子一梗,头一抬。

    “赔什么赔,脑梗还欠着我一堆钱呢,什么时候把我的钱还上了我就赔。”

    “哎,一码事还一码事,不要因为这么张破门把更多的钱给丢了。万一今天门没修好办公室里这些电脑设备什么的被搬走了,你那些钱不够赔的。我给你去挑张最便宜的玻璃门,最多三百块,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工资吗?”

    “哎,一码事归一码事,等你工资走流程批下来得多久啊。你是不是手上没三百块,要不姐借你?”

    美丽姐这么好心的帮小伟,要不被感动那就真的缺心眼不说还禽兽不如。虽说脑梗不地道,但同事们都是好样的。

    感动中的苟伟二话不说掏出三百块钱,美丽姐依然安慰半天让流着泪的苟伟抹着鼻子离开。甩了甩手中的钱,“小样,管你是二郎神的狗还是花果山的猴子,还得喝老娘的洗脚水。这门修好后老娘还能赚个跑路费。”

    美丽姐是不打算给苟伟结剩下的工资了。

    苟伟失业了!

    在城市中心的一处森林公园里,一条机道延伸到山顶,葱郁的古柏香樟中藏有一片静谧的别墅群俯瞰熙壤的城市。住在这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那一群人,也就是图个闹中取静的情趣。这其中就有苟伟的干爹石梓一家,住在别墅群的最外边,算是与非富即贵挨上了点边。

    石梓,石中花集团董事长。石中花集团主营的是非金属矿业,主要是建设用的砂子、石子和瓷石一类。石梓做石,石中生花,人如其名,业如其名,算是平原行省一带赫赫有名的企业,石梓自然也是这年头得请保镖的一群人了。

    这便宜的干爹对小伟给予的很大的帮助,上学的时候家里没钱,学费是他掏的。苟伟初到省城实习,工作没着落,那最初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便宜干爹给的。干爹白手起家成为小山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人,而且还是有名的富翁,一直是苟伟学习和模仿的榜样。可从来也没有学会过,更没有学对过!

第四章 蓦然回首,坑

    “爸,咱有必要这么做吗?何况他还是您干儿子,咱干嘛老这么针对他,从读书起就针对他,咱们有这么大的仇吗?”

    石很是气愤地对面塌坐在正翻看新闻难得回家吃中饭的老爹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问了出来。

    就在刚才,星光广告龚钱悟打电话过来向石梓汇报苟伟的事,石可是听得真真切切,顿时像吃了一堆刚沾过臭肉的苍蝇那么恶心。

    石,苟伟的便宜干哥哥,穿开裆裤玩黄泥巴的感情。在苟伟心中是比亲哥还亲的干哥,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他的关心与爱护。当然苟伟没有亲哥,老苟家一向人丁单薄,向来是一脉单传。

    “你知道什么?想当初,要不是他们老苟家,你爷爷奶奶能活活饿死。要不是他们老苟家,我和你妈能结婚上十年才敢生了你。我要让他们老苟家几辈子也别想翻身。”

    石梓想起过往就满肚子火,熊熊燃烧要把一切都化为灰烬。多年前,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有火也只能拿着拳头砸墙不敢发出来。现在,终于翻身成富翁,想发火就能发火,想怎么整治人就能怎么整治。

    “什么敢不敢的,是不能?你有那能力吗?”

    子妈,石夫人很不合时家的插了一句,让正在开展诉苦讨伐的石梓很是没有面子。但在儿子面前还不能落了威风,这好歹也都是男人。

    “那时候都饿成了骨头,哪还有什么能不能的事。穷人哪能过什么生活,能活个命就不错了。”

    老俩口荤素不忌的玩笑弄得石很不自在,但有的话不得不说,要不然会憋出病来,或许就会影响到老石家的子嗣传承不是。

    “董事长,董事长夫人。您老就这么不着调,也不顾忌一下会不会影响青少年成长,少儿不宜之类的。”

    石打定主意先抱怨再谈正事,要抱怨到你很羞愧,羞愧到想弥补,弥补在正事上就占便宜喽。这招老爷子用,现在自己也用,疗效还不错,至少吃不死人。

    “小子,你要体谅你父母的一片苦心,这是教你怎么做人。想当年我们家也是地主家,也算是大门大户。结婚入洞房前父母是要教的,这叫礼仪与传承,是大道。哪像现在,世风不古喽。小子,你也不小了,该找朋友结婚了吧?你看你黄叔叔家的千金怎么样?”

    得,也别抱怨了,自己怎么抱怨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的二十一条军规还是老爷子教的,现在还没有胜于蓝的本事。那就直接点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总要见点血,要不真会把自己憋死去。

    “爸,哪怕再大的仇,这十多年下来也报了。一次次都这么坑着,咱良心不冷吗?再说了,苟爸爸妈妈还是我干爸干妈?既然有仇,为什么又要认干亲呢?”

    直接而近似于哀求,石也是问了很多回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干弟弟,难啊!

    “还不是为了你!

    生你的时候,你多重?两三斤,比我逮的老鼠还要轻半斤。

    你出生时候,你妈都快饿死了,哪来的奶水喝。每天就给你喂点老鼠肉汤,越喂是越心寒,给你倒计时过日子啊,生怕一口汤下去你就死了。

    你再看小伟,出生的时候吃的是什么,米油,米汤。养得白白胖胖,一天一个模样。还不是老苟砸了我们家祖屋划了我们家成份,将我们赶了出来自生自灭还整天挨批斗。你爷爷奶奶就这么活生生饿死了。

    你要不认这干妈,能讨一点红糖白米吗?你能活下来吗?

    儿子,事急从权。再大的仇恨也要藏着,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骄傲的死去不如卑鄙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儿子,你脑袋别锈逗了。所谓大义凛然、气节如山的大英雄大豪杰名闻天下是因为他们身处高位,如果是路边的草根身边的乞丐谈谈饿死不食嗟来之食看看,别人会当你是神经病的。”

    老石很难得的耐下性子放下报纸眇下老婆子对小石讲一堂很精彩的人生哲理课。石越听越觉得颠覆三观,排斥的火焰在胸膛里乱蹿想找个出口。

    “爸,您的意思是有奶便是娘?”

    “嗯,不是给你找了个干妈吗?要不你哪来的奶喝?”

    “如果有一天我又找到奶要把你们两老给收拾了,是不是你两老也可以含笑夸奖。”

    以子之矛攻子这盾,将军,绝对的将军。石梓子沉默半晌,既要说服自己的儿子,又要真的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这可是人伦惨剧啊。

    “如果为了我们老石家的发展,为了家族的进步,爸爸不介意为家里牺牲。而且我和你妈还会鼓励你这么去做。这也就是穷人讲人伦,富人讲传承的说法了。要一切为子孙,为家族,不能有小我,谁都可以牺牲。”

    这是石听过的最灭绝人性的哲学了,为了所谓的大义就可以牺牲放弃所有值得珍惜的一切。石自认为做不到,更是心里一阵恶寒,快要不认识这样的父亲,还是觉得干爹老苟才有血有肉。

    “您的意思是如果为了老石家的发展,现在要我死您两老也豪不犹豫的送我上断头台?”

    “小子,你想多了。我们老石家的就你一根独苗,传承重任在你身上,你不会也不能出任何事。当然你有了儿子又另当别论。不过,你结婚就别谈什么找心爱的人,一定是门当户对的人。富人就要有富人的思维,穷人就要有穷人的自觉。要玩你在找朋友结婚前好好玩吧?过阵子你就没机会了。”

    老爷子将结婚生子说得有如一件工作般轻飘飘,一股冷气直冲头顶,太让人恐怖了,还是那小山村让人宁静。石转身准备走,想拉着那背运的家伙回到久违的大松林村。

    “小子,我可以告诉你。自家的孩子我可以打,别人打就不行了。那星光广告什么的,我到时会去打个招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咱家人的。”

    这是什么神逻辑,既打招呼让人坑人一把,还觉得人坑人是不对的,又要坑坑人的一把。怎么就让人闹不明白,你这逻辑学美帝的吧?

    “爸,您这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是止啊!”

    “人生在于折腾,不动的那是咱们家养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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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依然是坑

    茫然走出办公室的小伟,像只点上火关进封闭房间里的老鼠,想到找到一条出路,奈何火都要烧屁股时日无多。找个没人的小巷,对着墙上一阵猛踢,鬼喊鬼叫。

    “我怎么那么懦弱,我怎么那么懦弱,我要变强,我要变强。”

    喊过后好了点,我本非强人变不了强,苟伟懦弱的放弃等着红姐花姐她们晚上时和自己聊聊诉说一场就好了。

    苟伟还在大叫,忍不住的小巷人家放出一条恶狗汪汪叫地冲了过来。这会死人的,苟伟发疯似的往前跑。也因为这逼到极限的狂奔让集结于胸的郁结之气得到舒缓挥发,一阵狂喘如牛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仅有的三百元交房租的钱已经赔了玻璃,身无分文了。

    “我失业了,我失败了。”苟伟一下午想了无数种拿回钱的办法,想了无数种报复的方法,反复权衡后觉得没有一种是行得通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狠狠的甩了自己几耳光,还是鼓不起那勇气去挑战。

    苟伟坐在巷子尽头抓着自己可以结个刘海的头发猛的揉搓,无尽的苦恼。这时bp机响起,花姑娘、美丽姐、红姐、还有洋妞联合发来传呼,邀请小伟到经常喝酒的k歌坊喝酒。

    苟伟经常被带着或者蹭着去酒吧喝酒,这会又收到正式的邀请函还是很温暖:人间自有真情在。

    带着深深的忧伤和自责走进k歌坊,公司同事都在,连将自己摔出办公室的龚尔熙都在。吓得小伟不敢往房间里迈,害怕被打。起哄的同事们看见畏畏缩缩的小伟伸头够脖子的往里探,一群女人猛的拽住往里拖。

    几杯酒下肚,融洽,很融洽。

    几瓶酒下肚,释放,很释放。

    说到释放,小伟很想释放,歪歪斜斜的往洗手间走,拉起长长的水线做上超长时间的排空,真的很释放。歪歪斜斜的回到房间。

    怎么那么安静,难道是在梦中。使劲的揉揉眼,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嘿嘿,走错了,绕着走道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这宁静的房间。

    “都走了,也不叫叫我,真是的。不够朋友啊!”

    进去拿起桌上的啤酒往肚里倒了半瓶,准备拿包走人,反正自己从来没有掏钱请过客,这次也是同事们邀过来的。

    “走了,回去睡去。”

    “先生,麻烦您买一下单。”

    一位服务生很礼貌的拦住扶着墙往外边走了小伟,客气得近乎固定的笑容让人很吃惊。

    “我买什么单,我是他们请过来的。要买单找他们去。”

    小伟人虽醉,但买单这事一点都不醉,何况自己就没钱买单就更不会掏钱买单了。

    “先生,您是叫苟伟吧?这13.....2434是你呼机号吧?”

    “对啊,怎么啦?”

    小伟很暴躁,服务生很有耐心,也不得不有耐心,钱拿不到那是要扣工资的,要被人唱了霸王歌那k歌坊在业内是要坏名声的。

    “这就对了,先生。这房间是用您的名字订的,电话也留的是您的。”

    边说,旁边变戏法似的走出几位膀大腰圆魁梧有力的黑眼镜,迷糊中的小伟还在猜测是不是瞎子,要不怎么晚上还戴墨镜,被围了起来。

    “先生,您还是结一下吧?一万一千元。”

    “什么,这么多。”

    “对啊,您朋友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十多瓶洋酒。”

    小伟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又赶紧的爬起来往外跑。黑衣人拎住小伟的领脖子扔到人群中间,“小子,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媚涩’唱霸王歌。”

    “我不跑,我要拉尿,要拉裤裆里了。”

    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等着歌坊老板来做决定的苟伟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一泡尿撒了我一万多啊!”

    “先生,要不,你给你朋友亲戚打个电话送钱过来?这拖着也不是个事,对吧!”

    服务生很好心的劝着,一语惊醒梦中人,小伟赶紧的拿起老板递过来的阔气得不像话大哥大拨给几个认为很好的朋友家。

    “花姐.....”

    “喂,怎么回事,这信号差得。”

    花姐对着电话喂了几声抱怨了几句电话信号差就挂了,小伟再打过去,电话拨了线。

    “惹我们老龚家,找死,不坑你坑谁。死去吧,你个苟崽子。”花姐将电话扔了一边,拿着小锉刀认真的修理那美得不忍直视的指甲,伸手向老公讨安慰。

    小伟没法,只能挨着个儿给同事们打电话。

    不通!

    不在家!

    回来再和他说!

    正忙!

    无人接听!

    “喂,谁呀?这么晚了也不让人清净一下。”

    “红姐,是我。苟伟!”

    红姐总算接了电话,苟伟觉得见到了救星,那可是水中唯一一根稻草,拼命的抓住,害怕松手漂走。

    红姐气愤得想摔电话,我们家不是有来电显示吗?自己咋那么倒霉接什么吉祥号码电话啊?自怨自艾的拿着口红在破了几个洞的丝袜上描上朵朵红梅,“妩媚,我都被我自己给诱惑了。”

    “哦,你说。怎么啦,小伟?”

    “姐,我就想问问今儿唱歌怎么回事啊?怎么把我一人扔这里了,单都还没买呢?”

    “啊,你买啊!今儿不是你请客吗?”

    红姐表现得很吃惊,似乎不知道这件事,然后电话就没电了!

    “你说,在一个离职员工和现在老板间,让我怎么选。无论是从正义还是从利益或者从同情的角度来说,我都会选老板。

    要相信老板是正确的,否则下个失业的就是我。

    再说,太子爷牵头我们小萝卜头敢不去吗?找死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以为小伟还能当我们是亲人,还能见上一面,回家搓泥巴去吧!能把k歌坊的钱还上就不错了。”

    小伟的同事们兴奋地和朋友家人诉说合伙坑人的传奇故事,苟伟却活在滚烫的开水中不断煎熬连想死的心都有。至于临死前报复一下星光报复一下领导和同事,小伟是不敢的,借他几个胆都不敢。

    既然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那就认命的找钱还债,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借口安慰自己。

    一个亲戚又一个亲戚的电话接不通,接通了借钱借到的是一堆的借口,谁都有不得已,毕竟要拿出一万块钱还债可不容易。

第六章 卖身还债(上)

    “干爸,您还没有睡啊?我现在遇到了点难题,想找您借点钱,一万一千,不,一万两千块就行。我给您欠条!”

    睡得迷糊的石梓被电话给吵醒,这个点要不是重要的事谁也不敢打扰石老板的。拿起电话准备骂人,一看是几个8的吉祥号码,还是很无奈的接了,可接的又是倒霉催的。

    “小伟啊,没事。谁还没个难处啊?行,你告诉我在哪,我明天上班就安排人送给你。”

    这是今晚苟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一个劲的道谢,还是自己干爸疼自己,不免热泪盈眶,心里暗暗喊着要誓死报效。

    “小伟啊?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啊?看干爸帮得上忙啵?不要什么事情都用钱去解决,一是你没这个经济实力,二是老这么想能力怎么能提升呢?看干爸能不能给你提点一下,或许有更好的方法呢?”

    小伟擦干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话多暖心啊!赶紧一五一十的在电话里哭诉。

    “小伟啊!你这就是不谨慎了,这么年轻就往酒吧里混,还花天酒地的花费这么大。你叫干爸爸怎么信你,这钱我是不会借的,你自己想办法。量入为出,没实力就不要做超出自身实力之外的事。当买个教训吧,干爸不会帮你的,我困了。”

    石梓一通说教,挂了电话,心里叹了一声。原想着小伟是老苟家有出息的,没想到也是个没出息的,真是白浪费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

    星光龚家是吧,这就过了,我老石的干儿子可不能随便就被人欺负了。看来不想在这平原行省混,那就不要混了,江湖水深啊,搞不好就要淹死人啊!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小伟从天堂掉到地狱,还对自己的干爸爸恨不起来,谁叫自己不争气呢?换自己也会这么做,心里充满感动和无奈。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不,是等待k歌坊的打击。

    苟伟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颓废样深深的陷在沙发里等着老板的狂风疾雨。

    “哟,不错不错。咱媚涩开业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唱霸王歌的就是你这么个鸟啊,这是只小鸡崽啊!不错,不错!先生,要不我再给你点首《霸王别鸡》?”

    老板霸哥气极而乐,手一扫将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扫到地上,腾了个地方坐下,抓住小伟的耳朵使劲的拧到眼前仔细的看着。痛得小伟龇牙咧嘴直哆嗦,一个劲的道歉。

    “霸哥,我也是被坑了,这单本就不该我买的,我今天被开了同事们来送行,结果他们都走了,我连包都丢了。我一定还,一定还。我打欠条,打欠条。”

    “看看你人缘得多差,开了还被人坑。

    你觉得打欠条有用的话还用我过来吗?”

    霸哥明显的是信不过,苟伟没办法了,只能让霸歌拧着耳朵忍着痛不吭声。霸哥沉默了很久,也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处理的章程。总不能剁巴剁巴然后喂狗吧,那得损失多大啊,一万多呢!

    一个使劲拧,一个忍着痛,就这么耗着。

    “小先生,你说我剁你一条腿?这的腿也不值这个价,没得脏了我的地。再说,我们做的正当生意可不是黑涩会。”

    这就放心了,苟伟一个劲的点头。

    “这样吧,你在这里当服务员干满六个月吧?一个月三千块钱工资,也就还清了。小费什么的全部上缴一分都不能留,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黑子,把他呼机给收了。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干活还债也是应有之义,对于身无分文的苟伟来说反而是个好事,至少这半年时间不会饿死,还有个睡觉落脚的地方。

    “霸哥,不是欠一万一吗?三个月二十天就还完了啊!”

    “我不收利息吗?你不睡我的地吃我的饭吗?”

    霸哥松了拧耳朵的手,伸手朝苟伟的头上拍了下去,边拍边骂。小伟被拍得低头缩脖子,让人看着就觉得死没出息。霸哥抄起张纸巾使劲的擦手,这小子几天没洗澡啊,满脑袋的油,甩了纸巾准备走。苟伟很没出息地弱弱的胆怯地问了一句差点将霸哥堵死的话:

    “时间太长了,要不我卖身还债。”

    “咳,咳,不行,你资本不够!”

    霸哥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自己也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咱是正当生意。再说了,进出我们店的都是富婆和美女,或者富婆加美女,你小子是来祸害咱们店的名声的吧?想什么呢?

    苟伟跟着公司美女们或者美女带美女客户们一起来唱歌,叫一个陪唱的帅哥那可是要掏小费的,而且小费不便宜。有时候美女们喝多了酒根本不拿钱当钱用,甩出几百几千的,几晚上不就回来了。美女们说这叫卖身陪唱,这钱来得快,小伟也牢牢记住了,逼到极致就想起这茬事,只想快点把钱给还了。

    “霸哥,我歌唱得很好的!”

    苟伟还想极力的争取着,惹得霸哥火气,很想几巴掌下去,又怕把人打坏了没人还债,难得地耐着性子解释。

    “小子,电线杆子上招公关难道就是招公关;k歌坊里陪唱难道就是真陪唱。算了吧,你这没几两肉的别死在人肚皮上,惹不起的官司,咱不惹官非。”

    霸哥扯了一下苟伟枯瘦如柴的胳膊,扯起来的是皮连着骨头,摇头鄙视。小伟也理解了点,不是是此驴非驴,画猫似虎吗?

    “我唱歌。卖唱!”

    “你也不帅,挂着个熊猫眼长着个死人相。一看就是五行缺五行,你吃这碗饭先天不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小子也在我这里唱过几回歌了。干这行的都是美女富婆的桥,你见过哪个丑女泡酒吧玩的?

    这是享受不是遭罪,哪能轮到你啊?

    端酒去。黑子,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小伟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干什么都要有个好身体。刚刚在脑海中挤开的那道门透出的那丝阳光又被无情的现实狠狠的关上。

    夜,总是来得那么早,白天总是躲在睡梦中。苟伟认真的端起盘子穿梭在这个包间到那个包间中,不时的被美女捏一把脸摸一把屁股。也认命地想着赶紧渡过这半年时间。也想过趁着现在没人管自己离开,可欠债还钱的责任与担当掐灭那一点点搏一把的勇气。

第七章 卖身还债(下)

    k歌坊里不时的流传着谁攀上高枝离开享富去了,谁谁谁因为认识谁而获得什么资源一飞冲天。苟伟始终记得霸哥说的,自己条件太差,也就是端个酒的命。

    “哎哟!”

    这下捏得很重,痛得苟伟大声的叫了起来,使劲的摸着屁股,估计会青上一大块。房间里传来轰然大笑,美女们指指点点的吹着口哨。

    “小帅歌,来,陪姐唱个歌!”

    “对不起,我条件不好,先天不足。”

    苟伟低着头摆好酒水果盘,对着空气说话,准备退出房间。

    “哎,你不是星光广告的狗吗?怎么在这儿端盘子啦?什么时候媚涩档次变这么低啦?”

    角落里的具有爆炸气质的美女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吃惊的叫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门前抓住苟伟。被发现了,哥是来体验生活的好不好!

    “我白天做广告,晚上也广告。”

    一语双关的想插开话题开溜,咱有这人脉吗?咋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呢?被人抓到房间角落,很坚定的望着这强势得一塌糊涂的美女,眼睛水汪汪地闪着**的光芒。

    “你想用强吗?我肯定反抗的。要是反抗不了,就从了奴家吧!”

    美女被苟伟火热的眼睛看得受不了,抓着他的手一甩,“望我干嘛,看你那熊样。就像老鼠般猥琐,不要想多了,你不是我盘里的菜。我不吃素,更不吃豆芽菜。”

    “哦,这我就放心了。”

    苟伟充满失望的应了一句,准备转身走人。

    “苟伟,我知道你的事。据我所知,你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比如说石中花。”

    眇了一眼美女,苟伟很自豪的想着“你要是知道我和石中花的关系就不这么说了。”干爸爸是对自己严格了点,也想让自己吃点苦头,至于害自己那就属于挑拨离间了。哎,哪个成功人士不背上流言扉语,风口浪尖不是谁都能站的。

    “我叫彬彬,星月广告总经理。”

    美女自顾自的伸手介绍一下,吓得同时伸手的苟伟像蝎子蜇着了似的弹了回来。星月广告的魔女老总,星光对手公司,业内大咖,业务量是星光平原行省分公司的十倍。苟伟最终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却还是被鄙视了,手冰凉带着很重的汗湿,一看就是肾虚加脾虚,小小年纪不学好,彬彬总是看不起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刚抢了人家广告就遭了罪,这会儿落魄了又落到人手里,聚头成冤家,又要遭罪,恐惧了!

    “坐,我们聊会儿。放心,我不吃骨头只吃肉!”

    星月魔女拖着苟伟甩进角落的沙发,这架似是要用强。临了,畏缩的苟伟深深地悲哀,落入魔掌,十几年的贞洁要不保了。迎来的是嫌弃与鄙视的目光。

    “那就好,那就好。哎,我虽长得有碍观瞻,但您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明面上担心变坏,心里却对变坏有着好奇的期待,哪怕你想变坏成了一种必然的趋势别人都瞧不上这就有点伤自尊了,苟伟伤着了。

    “小朋友,**是魔鬼,无穷的**是绝望的触手,可你不想走进堕落,谁又能拖你进地狱的入口。所以你就别装了,想变坏想变好都别找我,我没有引诱你堕落的义务。”

    人家都没这义务,何必半推半就呢?时间可是金钱,今儿还有几个包间要送酒呢,摸摸有点痛的屁股趸起身往外走。刚起身又被魔女抓住拽进沙发中,贴身靠面挑逗性的舔了下嘴唇,红唇热烈中带着暖暖的香味,惹得好一阵躁动。

    “小朋友,能从我星月魔女手中抢走单,你能啊,小鬼!”

    “胡总,您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再说现在也与我无关啊!我也是受害者,要不也不会流落酒坊当庐卖酒吧!”

    苟伟把手挡在自己胸前不停的摇着,嘴里的借口却是一刻也没停的喷出来。魔女侵略性的抓住他的肩膀,一条黑丝袜在昏暗灯光里闪着黑珍珠诱惑的美腿用膝盖使劲的压在他的大腿上,带着一阵酸痛。苟伟忍着不敢叫痛,吸吮着冷气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看样子你还是个雏啊?干嘛出来混呢?既然你那么想堕落,本姑娘就成全你。卖身给我吧!”

    “别,别,别!胡总,开玩笑呢!我都做了半个月了,吃得饱穿得暖,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小伟双手摇断,边解释边把那有点舒适就不愿奋斗的本性暴露无疑。眼看到手就是钱,临了又胆怯的认为这是圈套不敢要。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瞧你那出息,就是变坏都没这个胆,怪不得被人整得这样也不敢放个屁。你现在可是我们这行当里的笑话了!”

    魔女很不屑的收起侵略性,伸手拿了支啤酒顺便也给苟伟一支,举瓶酒碰了一下。苟伟没有喝,店里有规定,不能在喝客人的酒,得守规矩。

    “喝啊,我敬你酒你敢不喝?”

    “店里有规矩!”

    “瞧你那出息!喝,我和你商量点事,说不定谈完后,你明天就是自由身!”

    自由谁不渴望,苟伟想明白了,还完钱还可以在这里打工的,只是一个是自由一个是顶债。魔女的说法明显是打动了苟伟,举瓶示意了下喝了半瓶,一扫半月以来的郁闷。

    “小弟弟,这才乖嘛!”

    “听说过一句话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苟伟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其实也是真的不明白,就少了根聪明的筋。

    “嗬嗬,小子,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抢我单的人。既然他们让你遭罪,我就惩救你于水火之中,恶心死他们。小子,你写个欠条吧,约定以身还债,这一万块拿走。”

    魔女随意的从包里掏出一匝钱像逗京巴似的在苟伟眼前亮着眼珠子左边转右边右边转左边,玩够了随意的扔了出来。苟伟很宝贝的接住,这接住了钱就接住了自由。

    “能不能多给五千块?”

    “我就纳了闷了,你既然那么不要脸,怎么就会被人坑成这样子呢?难道还有比你更臭不要脸的。”

    魔女随意的从包里再掏出一把散钱往苟伟脸上一砸,喊了一声“写!”抓住酒瓶往嘴里倒。

    苟伟哎了一声赶紧的写,内心也有点期盼为美女卖身还真不是污辱!递过写好的欠约抓着一把钱紧紧的抱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就是忍着不让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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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坑

    “滚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想不通了,你是怎么能从我手上把单抢过去的呢?”

    魔女随手收了欠条往包里一塞像赶苍蝇似的将苟伟往外赶,你整治了一只苍蝇而我将苍蝇又摆在你饭碗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魔女很想看看星光广告龚钱悟的热闹,更想看到苍蝇满天飞的星光整天举着苍蝇拍会是什么情景。

    “哎,到哪里!”

    苟伟听差了,以为魔女要他滚过去来个就地正法,紧张得差点闭过气去,心一横,既然拿了钱那就认命吧。

    “我管你到哪里!哎,我说你写了卖身契是不是还赖上我了?滚吧,我有你呼机,有什么我打你电话!”

    魔女像赶蚊子似的挥手让苟伟走人,苟伟却感动的深深鞠了一躬。不论魔女怀有什么目的,能借给自己钱就是自己的恩人,签的卖身契对于苟伟来说就是魔女对自己开的戏谑的玩笑,当不得真。

    “看上那小鸡崽啦?”

    “谁还没有落魄的时候,我就看不得欺负老实人。这就一傻子,没有那聪明劲还来城市里混什么!不过,我总感觉这小子要是不那么懦弱说不定能一飞冲天,能从我手上把单给抢走的能是简单的人?既然碰到了,就结个善缘吧!”

    魔女很感慨的冲着闺蜜们举了杯。

    “常来玩!”

    苟伟迫不及待的将钱送到霸哥手上,霸哥暧昧的笑笑,笑得意味深长,“堕落从一件小事做起,尝到堕落的甜头再想回头是岸,难喽!”

    “小子,养成一个好的习惯需要二十一次。可变坏只需要一次就行了!或许变坏能让你现在活得很好,可做好能让你一辈子心安。”

    怎么处处都是人生经验,连个开k歌坊的黑涩会也成了哲学家,苟伟像吃了吃苍蝇还不能吐得放在嘴里嚼,别提多恶心了。

    迫不及待,苟伟往出租屋跑,突然刹住车,“我往哪里去,到哪里去吃饭?是不是我又失业了?”

    抹了一把止不住的眼泪继续往前跑,就让风吹干那失落的泪水挥洒无尽的悲怆,去迎接一个美好的下一程。

    “啊!”

    “流氓!”

    屋中一正换衣服的女孩遮住上身遮不住下身,手忙脚乱地上下身一顿乱遮,结果等于什么都没有遮住。一脸震惊的想着“最应该遮住的是脸”这条笑话的苟伟逃也似的转身带关门。前后左右看了看,这是自己那间单独的在屋顶的出租屋啊,怎么会有个女人呢?

    女孩声音很大,可惜没人理会。出租屋的规矩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事也别强出头免得招灾祸。苟伟静静的看着,听着屋内搬椅子动桌子堵门的声音,无声的叹息了着“真是只要堕落一次就会无限制的堕落,果然变成了坏人。”

    苟伟再也不敢拿着铁丝塑料片撬门。经常性的丢钥匙经常性的找房东拿,直到有一天房东烦了双手一摊说钥匙掉了,小伟就学会用这工具开门。刚才就是用这工具开的门,被人当成流氓坏坯子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我的屋里会有个身的女人,这不是把我往坏路上引吗?

    “砰砰!”

    “哎.....帅哥!麻烦你开一下门,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这是我的房间。”

    苟伟想起一则避免这种尴尬的笑话就是称呼别人先生,只能生搬硬套的借用一下。然后,然后迎来的就是屋子里惨绝人寰的怒吼。

    “你瞎啊!你再敲门我就叫人了!”

    苟伟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喊人先生证明自己没有看清反而被人认为是污辱她的漂亮。可事情还得解决,去敲房东的门,可里边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噜声,明显不愿搭理鬼叫鬼喊的讨厌鬼。只好又回到房前敲了敲,却又一次被威胁了。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苟伟酷酷的告诉屋子里的不速之客一个现实,屋里一阵宁静。

    “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在我房里,我房间里的东西呢?”

    依然宁静,没有一句回音,无论苟伟怎么说都没有回音。

    有时候现实不一定真的是现实,在苟伟理解中叫破喉龙也没人理的现实就被警察一个锁喉反拧胳膊给打破了。

    “警官,干嘛抓我?”

    “半夜三更在这里耍流氓不抓你抓谁?”

    警官随手将苟伟扔角落里,抓只小鸡崽太没有成就感了,有损人民警察的威严,随手朝苟伟头上猛拍,边拍边教育。

    “谁耍流氓了,我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人还不许我问几句啊?”

    这就纠葛了,谁是谁非就得弄清。门终于打开走出一位吓死明星震惊宇宙带着玲珑曲线的美女,苟伟眼都直了,在心里承认自己的确瞎了。

    房东很自觉的醒了,三头对六面终于搞清楚了。

    苟伟欠着房东一个月的房租没给,呼机不应半月不见人,房东没法只好把房子给租给这位叫莉莉的美女,后来一个误会的交叉就出现了这一幕。

    既然弄清楚了,苟伟认为没事,房东是准备给自己再安排间房子还是将自己的细软给自己。可美女一口一个流氓的不放过,警察也没有立即就走的想法。

    “姓名?身份证?”

    “包掉了,要不早就过来了。”

    “那就跟我回局里去说清楚吧?”

    “没必要吧?就这破事还劳动警察叔叔,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眼见警察不放过苟伟耍起了无赖,莉莉蠕动嘴唇无声的吐着“活该!”房东眼观鼻鼻观心让人看着火大。

    “有必要,没身份证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流蹿犯?”

    万一要牵个大案那兄弟就发达了,不枉跑一回冤枉路,再看这小子全身上下没有肉还顶个阴阳眼,铁青的脸上没有一点阳气,不是吸粉就是当鸭的,开锁的技术还这么老道,怎么想都不是好人。

    “那行,今儿这事是因为我开我租的房间引起的,房东和这所谓的现在的租户也跟着一起去解释清楚。”

    既然免不了那就拖着一起下水,一个都别想逃。警察才不在乎谁去谁不去,既然要查清楚,多带两个人也只有那么大点事,示意几人一起去。这下房东急了,赶紧的又是掏烟又是套近乎,帮着苟伟做证是好人。莉莉也赶紧的解释没多大事,自己就能商量解决。总之谁都不愿半夜三更往警局做客。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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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我要回农村

    好人是好人,警察也认同了本地户房东的意见和担保。但这小子撬锁还偷看了人姑娘穿衣服就有了流氓之嫌,虽人家姑娘不告,但不能不罚,罚两百。

    倒霉的苟伟得到一道理,当自己倒霉的时候要拖着大家一起倒霉,当大家自救的时候也就顺便把自个儿救了。要不然自己一个人倒霉那得多倒霉。

    苟伟房间的东西本就不多,一床被子一个盆,洗漱用品换洗衣,外加几本神仙书就是他所有的装备。这些东西现在不在莉莉的房间,在哪儿呢,房东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没有回答。

    “老田头,我可是为这破事刚被罚了两百元,你早点起来不就什么屁事都没有吗?看你干的叫什么破事?”

    憋了半个月的火就想找个地方发泄出去,可认识的人中没有谁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也就这房东老田头自己可以踩两脚发个脾气,谁叫人房东是软柿子呢!

    “我说苟伟,我老田活了大半辈子活出一个理来,什么都是提前烧香而不是临时抱佛脚,万一佛一时没在家呢,比如今儿这事不就是这样吗?

    自从你住这儿三个多月有哪个晚上不来敲一回我的门,又丢了我多少钥匙,你可是一片都没赔一把锁也没换过。

    人啊,要时时刻刻与人方便,而不是时时刻刻找麻烦,找多了也有个烦的时候。”

    老田头语重心长的将不怎么懂事的小破孩教育了一顿,最后落了个苟伟的不是。

    “对了,小苟。被子席子呢那天我搬出来的时候放外边晒晒,被收破烂的收走了,你要的话我帮你找荒货店找找。至于你的洗漱用品和书啊什么的就在那角落里,你自己找。

    哎,实在看你书多应该是个文化人,咋就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呢?”

    苟伟被一通叨给烦得很想动手,老田头黑夜里闪亮的双眼冒着慑人的寒光让苟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让苟伟妄动的是老田头那双手一捏满是劲的手指,据说老田原是打铁出身的。

    “小苟,有火给我憋回去,能在这山头上开出租屋的哪个没有个二五八万的。小子,懦弱不是错,想找个比你还懦弱的欺负就是你的错了。”

    老田是打铁的,可苟伟不是铁打的啊,哪经得住打!嚅嚅不敢再张口说个一二三。

    “那我今晚睡哪里去,我总不能睡这美女房间吧?”

    苟伟现在还担心着流落街头,这房子在,总算还有个落脚的地方。话音刚落,美女莉莉飞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意思是黑眼圈,不帅也不壮,与帅有关的哪样者不靠边,靠着门大方的听老田头扯白话,不时点头嗯嗯鼓励着继续唠叨。

    “叫你耍流氓,警察治不了你总有人治你。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让老田头烦死你。哎哟,心情真舒畅。老田头加油说!”莉莉幸灾乐祸的想着,脸上不时浮现得意的笑。

    “小苟啊,你怎么老想美事呢?你以后说话前能不能衡量下自身条件再说?

    算了,我那半月房租就当喂了狗了。也不要你的了,你赶紧找个地方猫着去吧。

    小莉啊,你把门反锁好,搭把椅子。

    哎,又不得安宁喽!”

    老田头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莉莉将门猛的一关反锁搭椅子。留着发愣的苟伟使劲捏手指就是不敢回半句嘴,“要不怕一拳把你打死了,你以为那么好说话。换年轻看看?”

    “年轻人,别打嘴仗,我真要年轻,可能今晚你就没命了!”

    老田头轻飘飘一句话吓得苟伟敢紧的冲到角落抱起自己的几本闲书就走,打不过你但我跑得过去,这就是年轻的资本。

    苟伟有钱,可舍不得花,哪怕十多块钱一晚的街边家庭旅馆也舍不得,毕竟这些可是卖身钱,还不知道怎么还,能少还一个就一个。

    窝在楼道脚落的椅子上,将腿一卷头一歪对付着就一晚。反正在星光广告晚上加班的时候也是这样,习惯了。再说这样睡着有还在加班工作的错觉,睡得踏实。

    一早醒来腰酸背痛腿抽筋,头昏脑胀眼发晕,往哪里去,迷茫了。甚至想起媚涩k歌坊的好来,至少起来知道自己还有工作。

    “小苟,你把你的破铜烂铁给捎走,希望你以后不要过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一早起来抱着小肚子在洗手间边跳着的老田头一见苟伟醒来也不急了,反倒来劲的赶人。正迷茫的苟伟理都没理,随便从一堆破烂中找个牙刷接了缸水刷起来。

    昨儿在k歌坊的马夹小西装早就被霸哥给收走了,美其名曰是收回成本减少浪费,又披上那长着霉点夹克,背上一个搪瓷脸盆,提溜着揉成废纸的几本书,十足的一个逃难者。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也只有回农村。这是苟伟最后那可怜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舒适区。

    苟伟就不是一个越挫越勇,越挫越强的人,只想要舒适和安逸,哪怕是最微弱的施舍也能让自己高兴很久的时间。

    大松林村,老被人称做大森林村,其实就是一片丘陵中种了一片松树长成的林子,林子里住着一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民,当然最终还是靠天吃饭。老天爷好,那一年日子就好过,老天爷耍点小性子,那年日子就没法过了。

    苟伟是村子里第一个走出去的读书人,石却是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这是不一样的,苟伟读的是中专,年初自己找单位实习。石今年刚考的京师大学堂,还有几个月才能去读书。金龙闪耀的光环就从苟伟转移到明显更高一层的石身上,连带着老石家祖坟隔三差五都能看到青烟龙影。

    石家是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富翁,不知道有多富只知道富得不像话,富了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村里的老书记苟伟他爸找过石梓帮着村里修条便道,却被石董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一直让老苟耿耿于怀。

    “老苟啊,咱们也是干亲哈。老实说,你就没听说过‘穷不走亲,富不还乡’的说法。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帮富不帮穷,那就是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可是最终不还是被逼得远走他乡。”

    “修条路总可以吧?”老苟近乎哀求。

    “给人钱容易,改变人的命运很难。带人致富容易,改变发家的思想难。你信不信我修路他们还会讹我钱,说我修路坏了他家风水。”

    老石这么说老苟是信的,为着风水的问题可是扯了不少的皮。也就只好做罢,依然在心里耿耿于怀着。

    好久没拜票,还请多点评推介,折腾的蚂蚁让我们一起折腾吧

第十章 山风如洗

    第十章山风如洗

    长途客车经过临村小镇,半道上挨个扔下回家的旅客继续前行。苟伟背着一堆舍不得扔的破烂下绕过那棵显眼的歪脖子松树,树下有条两尺宽可以走个牛车的土路,沿着土路走上七里路就到了因穷而远近闻名的大松林村。

    山上是松林,山下是水田,田边是水塘。要往上回溯几百年,绝对是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好地方。更是吸引隐士名宦的好出处,要不也不会出石家那样官宦,远近闻名的地主恶霸。

    可现在是工业化社会,种田只能吃得饱,至于吃得好那是不可能的。就这,还得靠天,天不争气还得闹饥荒。

    穿过松林,苟伟静静的坐在山边上,看着山下炊烟袅袅,柳树垂荫,耕牛顺着田间小道不时两边扫扫偷吃刚起浆的稻穗,背着曲犁的乡亲拿着柳条不时呵斥。心情渐第平复,不辞长做陶渊明的畅想深印脑海。远眺,伸个懒腰,真是舒服。

    “小伟,你回来了,坐这里干啥。赶紧回去啊,石家小子也回来了。”

    “哦!”

    做着梦差点睡在山头的苟伟被邻居给叫醒,木然的应着往家里走,脑中不时想着干哥哥今儿来是干啥的。难道是来送金榜题名的喜糖,好久没吃过糖了,干爸家的糖可甜了。这日子真美。

    “你个鬼崽子,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看你,你再看一下石。”

    老苟一句话将苟伟美好幻想的玻璃罩给打得粉碎,抬头看了看石。高个子,白白净净一张脸有棱有角展现坚毅和帅气,白衬衣外的淡蓝薄西装在衣服架子上更是飘逸洒脱,就是那种号称钩魂使者的人物。

    人是不能比的,一对比就是伤害,要么伤了自己,要么伤了别人。

    “哥,你怎么来了?给村里发喜糖啊,干脆点,在村里办个流水宴。”

    想着流水宴苟伟的哈拉子直往下掉,不过还是奇怪,要说送喜糖也要上学前送啊,还有几个月呢!

    “早送过了。拿到保送通知书的时候就送过了。我过来看看干爸干妈!”

    苟伟倒忘了,石是学校尖子生,不用考,直接保送。这人与人真没法比,自己提前混社会人家读书京师大学堂,羡慕嫉妒恨差点掩盖了心中仅有的那点舒适。

    “滚过来吃饭。你看你,叫化子都比你干净。”

    撇过老爸和干哥哥拉家常的苟伟还是没有绕过老苟的怒火,又是一顿污辱性的语言中坐到桌上三扒两扒就是一碗下肚。

    “你是饿死鬼投胎是吧?你看你那穷酸相,你再看看仔,没法看了。身边有榜样你不知道学啊!”

    老苟这是成心的让小苟吃不好饭了,没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对比就吃不下饭了。本来能吃三碗的,搞得苟伟扒拉了一碗就不敢吃了;本来能夹块扣肉的,一看石只吃青菜也赶紧的夹起深恶痛绝带着阴影的辣椒喘着粗气。

    石盯着自家干弟弟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估计着小伟以后走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需要人提醒,要不会缠腿。夹起一块扣肉往苟伟碗里送,摁着他吃下。

    “打工挺辛苦的,多吃点肉,吃啥补啥!”

    “我能吃点钱啵?”

    苟伟死不要脸的应了句,引得正暗自比较中生气的老苟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顾忌着干儿子在旁边硬是要用家法。

    不用老苟用家法,苟伟一口扒完手中饭,碗筷一扔跑了。

    极目远山眺,蛙在田间闹。

    两个似成熟似稚嫩,似意气风发似消沉低落的兄弟坐在松林边拦牛石上,石下一条小道只能容一人爬行,牛不能过,太窄。山下是一条四五米深的沟,从上边看很陡,从下边看很缓,这是拦牛石伸出半空所造成的错觉。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你不是回来请客的吗?也快了吧?下个月就要去读书去了,下个月我也实习结束去上班去了。哎,你请客别像你家里吃饭那般,太精细,农村人吃不饱。”

    远眺的石凝思许久然后很郑重而正式的凝望弟弟的脸问了出来,没心没肺的苟伟就是个没眼力见的,听不出语调与语境的变化,边踢腿半空想来个鲤鱼打挺依然摔在石头上,边随口说了出来。难道还有别的值得兄弟跑回这穷得连蚊子都很少光顾的小山村。

    “别打岔!”

    石用低沉而稳重的声音小声呵斥一声,没眼力见的苟伟还是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兄弟间闹习惯了,在他心里就没有天塌的大事,就是有那也不用太当回事。

    “哥,你上了这么好的大学不应该回来祭下祖,不请村上的邻居们吃一顿啊?这可说不过去。

    还有啊,你就按村里规矩摆上长桌宴,大鱼大肉上多点,摆满点。要不连摆两天,反正你家里也不缺这点钱。我可是好多年没吃过了,下次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呢?

    对啦,你就别搞得像你家里吃饭一样。虽说菜式很多,桌上摆了十多个盘子,也每个盘子里放上一筷子菜,伸一筷子就没了,弄得我好多回都没吃饱。

    你可千万要入乡随俗哈。现在刚出息了可别拉出距离,以后有没有距离你不在乎,人家仰望也没个什么关系。”

    “你有病吧?没听我说什么吗?”

    苟伟那不经头脑边抱怨着安排的唠叨把石给气着了,老弟的眼里就没个事吗?什么事都不会分个场合时机吗?

    苟伟被骂声惊着了,这干哥哥看来是要与自己谈正事呢,可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一个等着读大学一个等着命运给安排个接收单位,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严肃对待。苟伟很是茫然的望着愤怒得狰狞的哥哥,弱弱的低声嘀咕着:

    “我就是听了,才给你提个建议啊?”

    声音越说越低,没有胆气接下文,很怕惹着石生气。在石心里更希望这弟弟能大声的回一句顶三句,而不是以这种蚊子声来叨叨。气得站了起来,在石头上转个圈扯着树枝指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十一章跳崖

    半天说不出的话一旦说出来那是具有原子弹的爆炸力的,承受的当量那是要按顿来计算的。

    “你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懦弱、胆怯,哪怕别人在你头上拉屎你也会把它舔掉说好香。

    追求安逸,哪怕是死你也追求安逸。有一点点好你就能乐上半天一天,哪怕明知道乐过后就会要你命你也要那点点好去乐一乐。

    没有目标,你能有的目标就是实习结束了等着安排工作吧?至于什么工作你是不会在乎的吧?

    没有野心,明明可以拿到更好的成绩,可你立即就很满足安逸的放弃,然后一事无成。

    没有勇气,从小到大你和谁打过架,都是别人在打你。你还过一回手吗?高年级的打你你不还手,低年级的打你你也不还手。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混过来的,能不能别那么懦弱,哪怕打上一回架我也高看你一眼。

    苟伟,你就是个没有勇气只能被人欺负懦弱的受气包。你就是个死都要安逸不会去奋斗逼你才会动不逼就躺着的熊包。你就是个没有方向没有野心只配生活在低层的垃圾。”

    石骂完总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坐下继续陪着苟伟,先抑后扬再提解决方法已经在石的思维里形成解决问题的三步曲。接下来就要分析问题再鼓励了。

    苟伟被骂得有点晕,自己就那么差,不就是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想瞎折腾吗?这难道错了?还是石有什么心事,做为老弟应该排解一下,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尽人事吧?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苟伟说得很低声,也说得很不确定,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这种不确定的左右摇摆更是让石火冒三丈,原本鼓励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能说出来的就是刻薄和带火。

    “你看你,连帮个忙都帮得那么随心所欲毫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什么时候?有吗?”

    “哥,你真的有事要我帮啊?”

    再没眼力见也知道石有事要自己帮,别管质问先关心了一句。

    “你很善良,这是你的优点,很好!可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刚准备找个优点先表扬鼓励可还是抑不住的火,石处于暴走的边沿,恨不得一脚踹他入山崖,世间就少了个面粉坨。

    可听在苟伟耳中,这不就是哥哥问自己解惑吗,这是他准备认真的去做一件事。

    “我认真过,读书的时候很认真,中专毕业去星光广告实习也很认真,我去媚涩k歌坊也很认真。做事就应该认真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石火冒三丈差点把大松林给点燃了,绕着卧牛石来回转,拿着根树枝在石头上猛抽。

    “你是认真,认真的懦弱,读书时挨同学打你受了,老师骂你是狗屁不通你也笑着。工作了别人没了你的钱你受着,罚了款也认了。你倒是到哪里都能睡得着睡着安逸。懦夫,熊包,只能浪费粮食。你但凡有点野心有点勇气能成为一个整天被人欺负的受气包吗?”

    石说这些苟伟是不认同的,只因为是哥哥,随他怎么说而已,再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反驳让哥哥受气发火。山不过来我就山,躺在石头上看石发火散气,想排解个一二。

    “你说,是不是!”

    “哥,你逼我说的啊!庙里的师傅说:个人的生活有个人的缘法,没必要争来斗去,自己觉得好就行。真的,我觉得挺好的!”

    石伤着了,这臭不要脸的连庙里的和尚都请了出来了,这么向往干嘛不去当和尚去,还在这红尘中受气干嘛?慢着,不会真的想去当和尚吧,这可是苟家的独苗。得赶快给他树立正确的三观,不要因为几次打击就隐世逃遁,老石家可作了大孽了。

    “缘法,什么缘法。是你以缘法为借口逃避你的内心,其实你是个懦弱的人,不敢挑战,不敢面对。熊包,你让干爸每天为你的懦弱被村里人指指戳戳多少回,我爸这次让人笑话一辈子。只因你是懦夫!

    你让所有人以你为耻辱。耻辱,你有勇气洗刷这耻辱吗?”

    对于石来说,能知道的方法就是用激将法去刺激这弟弟,反正他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能刺出来更好,刺不出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我真的拖累了这么多人吗?是不是连你也被我拖累得抬不起头来?怎么以前没有人和我说过呢?”

    苟伟心是善良的,从没想过自己处世的态度与懦弱的性格会拖累到身边最亲最爱的人,这就超过了底线,有点接受不了这事实,轻轻魇语着站了起来。估计石今天也是受了父母和干爸干妈的委托来说的,大家都不想受自己牵累。

    “是的,以前谁都当你是小孩也就算了,可你现在成人了,你不能拖累大家了。必须改变,性格要改。”

    石从对话中抓住了要害觉得可以对症下药顿时加大了刺激的力度,估计着苟伟能从这梦魇中醒来会有所改变。

    “拖累你们,我就这么拖累你们吗?”

    苟伟纵身一跳飞向悬崖,心解脱了,家里人都不会再受到自己的拖累被人看笑话。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风吹得那么柔和似是轻抚自己的面额告诉自己别怕,很快就会结束。似乎钻进时光隧道,一切往回溯,曾经经历过的记得的不记得的事全都放了一遍电影。红的、绿的、紫的光像汽泡似的往外冒,闪着夺目的华彩,美极了,恰如那本揉烂了的破宇宙哲学书怕描绘的世界。

    “太漂亮了,哎哟。”

    或许是美好被打断,眼前一黑,全身刺痛。手忍不住四处划拉,可越划拉越是刺痛。

    “不会掉进阿鼻地狱了吧?妈啊,我怕痛!”

    苟伟闭着眼睛叫,越叫越痛,越痛越不敢睁眼。

第十二章 相同的过往不同的现在

    石眼睁睁的看着苟伟跳下去,身体一紧如石头般杵着,眼睛迷茫都开始散瞳,象是吓傻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迈着软绵绵的腿爬下石头往坡下跑,不小心绊一下就变成滚地球地滚下去,连滚带爬的到了坡底一看,气得乐了。

    这小熊包跳在深深的茅草丛又滚到刺棘中间,屁事没有还在那儿叫着地狱、魔鬼什么的张牙舞爪与刺打架呢!

    看着苟伟打了半天也没有个打赢的趋势,石平复紧张的心,时时刻刻保持平静淡定这可是商人职业的基本要求。四平八稳地走过去扶起来,一使劲狠心地拨完他身上的刺。到这时苟伟还没有睁眼,依然在张牙舞爪,气得朝他脚弯一踹踢得跪地上。

    还在梦魇中的苟伟虽感到刺痛却又不那么痛,还不自觉的跪在那儿。难道这是等待审判的杀威棍下马威,地狱也太不人道了?哦,只讲鬼道,既然死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皮的天性倒是激了出来,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睁开了眼睛。

    “嗯,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地狱是这个鬼样子?绿草荫荫虫飞鸟鸣似春天,哎哟,就是刺多!”

    “地狱当然是鬼样子。想什么呢?”

    听到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回话,苟伟心里一紧忙转身回头,却是看到石也坐在旁边。苟伟一把抓住满身挂布条的石,用力地摇着肩很紧张地问:“你不会陪着我跳的吧?完了,这下全死了。哎哟,石苟两家全绝后了,可怜老苟家这一脉单传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滚,我会那么傻,要死你去死,没人陪你死。”

    苟伟挨了一脚,身体一个趔趄,反倒是深深的失落,屁事没有,摔在草丛中压死一堆臭虫。真的是白费了自己的勇气,很是觉得无聊,就那么歪歪的倒在草丛不想动。

    “我会不会受了什么内伤吧?”

    “滚,你就是个患得患失的熊包!”

    默默的,就这么默默的坐着,连时间和空间都默默的。

    “纵身一跃怎么样,感觉很好吧?”

    石依然锲而不舍的用打击鼓励再给出路的方法引诱着力图改变苟伟,语言不复刚才那般激烈,也怕那臭狗再寻死,就是不死,掉在刺里边也让人受不了。苟伟似乎变了个人,出奇地没有皮,而是比从前更稳重的缓缓点头,吐出一声,

    “生死之间自有大幻想!”

    “不是有大恐怖吗?”轮着石听不懂了。

    “死都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还恐怖个屁。走了,回家吃饭!”

    “刚吃完饭又吃饭,你是饭桶啊?陪我聊聊!”

    刚要站起的苟伟被拉得摔坐在地,心里倒是敞亮了,这哥们今儿可是专门来做自己工作的。在所有人眼中都可能觉得自己懦弱是病,得治。很不想聊,最怕这哥说大道理,能从天文地理说到历史与哲学,更能把自己听得累死。可心里那懦弱的灵魂又在叫自己老老实实的坐下听讲,抬头挺胸坐直手放后背听故事。权当故事听吧,要不听着打瞌睡又得背个不礼貌的罪过。

    聊天第一步,先煽情。煽情第一步,我感动,再感恩,然后你同我同心大同,情就煽起来了。这可是老石家祖传的秘方,传了不知道多少代,这会儿又要在苟伟身上发扬光大了。

    “那年我们两家都穷,穷得凑两家的钱也只能有一个孩子读书。你从小就比我聪明,两家决定让你去读书。我记得很清楚,你把鼻子揉得稀烂擤着鼻涕装傻死活不去读书。

    两家都义气,那就成全这两小吧,谁面试过了谁读。你那会儿可以从一数到一百,我记得你还有一个特别的掰指头算加减法的方法。别人四加五,就摆出四个五个手指数,你是直接在五后边数六七**四个数字。十以上的数字也是这样加减,你说这叫算命法则,看着算命先生就是这么摆指头的。我很佩服你的。

    那一次你硬是算了个一加一等于三,再问就一顿乱说,我知道你是想把机会让给我。可你不也成了笑话,经常被人拿着当经典激励子弟:‘你看那个笨蛋连一加一都能算错最后还考了个中专,你难道差了?’

    要不是那年刚好有政策,减免学费。你估计永远不会去上学。”

    石想着还是从感情上打开弟弟心灵的缺口,能树立他的自信更好,不成拉倒。鼓起他的勇气,哪怕是草莽之勇都比懦弱好。石说得动情苟伟听得感怀。

    “我一紧张就犯错。真不是故意的。”

    苟伟一开口满是无形杀气,然后就把石给伤着了。有这么聊天的吗?能不能谦虚几句,能不能客气地回应一下摆摆手也行,像这般不按规矩出牌很容易把天给聊死哎!我又得重整情绪,真是累。

    “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是班里的尖子,每次都是一百分,从小学到初中笔和本子从来不带买的,都是学校奖的。我是学校的后进生,只是后来初中到省城去读书才好那么一点点。小学那么多年,我就是在羡慕你中度过的。”

    “我学的是应试教育,你学的是素质教育,没法比的。”

    石在心里狂吼,我有比吗?我有比吗,我是蕴酿一下感情的好不好?怪不得你老受欺负,搁谁都想打你。

    对比,不是比谁比谁更受伤,而是比这过程中你给我帮助,我因你而精彩,所以你就该自信自豪自强进而为人生而自在。

    “我小学读书的笔和本子也没有买过,全都是你送我的奖品。小学可托你福了!”

    “谁说本子和笔没买过,那时候可花了差不多一毛钱买了两支笔两个本子,我们每人一份。直到小考后才有本子奖,第一年本子不多全是擦了前边写后边的,也挺好的。”

    “你会不会聊天,要不你来说,你来说!”

    石气极,蕴酿的情绪一朝破功,后边要达成的目的就进行不下去了。苟伟猥琐的斜望着发火的哥,直到确定真的是让自己说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悠悠叹口长气。

第十三章 最喜那年稚子时

    “我被学校开除过,后来还是干爹找了很多人学校才开了个转学单让我到隔壁镇一所学校去读的初中。读不起啊,尤其是在邻镇上初中那可是要住宿的,后来还是干爹给了一百多块才让我坚持下去。”

    比惨谁不会啊,那就是用我的惨盖过你的惨,反正怎么惨怎么说。一件普通的事用一种悲剧的说法那也会惨无人道。

    “对了,我知道这事。你倒是说说倒底是什么事,我可没听具体过。”

    好奇害死猫就是这样,好好的情绪准备却被苟伟一个悲惨的故事带到沟里去了,还是少了些社会经验啊,要不哪能轮到苟伟说一二三的故事。

    “刚上初中那会儿,流行校园民谣、海外民谣和打工民谣。

    有一首打工民谣好像唱的是‘送你送到小城外,有句话儿要交待......’其中有句话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一堆同学边唱边叫边对着女同学起哄,我嘴欠也跟着大声的叫了一句‘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刚好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一起路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被开除了,罪名是耍流氓。”

    那年开除学籍的经历让人刻骨铭心,自此后,苟伟再也不敢乱唱一句歌词,生怕一个不好又是开除的下场。

    这故事逗得石乐不可支,拍着草丛粗喘气,这是乐坏了。这失学的经历太惨痛了,真是应试教育的祸,至少自己在省城读书就没有山村中学那么多的孔乙己似的条条框框。“哈哈,这教训太惨痛了。放现在,老师顶天了罚你抄十遍歌词。我就纳闷了,按说你是个调皮孩子啊,咋会变得那么懦弱。”

    其实苟伟也不知道,好像性格这一条都是天生的,自然的,可不是什么后天培养的。

    “小伟,我觉得你就是不够勇敢,有时看着就觉得娘,走条路都扭着脚往前探怕踩死了蚂蚁。”

    果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事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故事。

    “阿弥陀佛,和尚不吃肉,贫僧不杀生。”

    苟伟说话不分场合,贫得能让人能自觉后路说的就是这小狗崽。石很是无语,不管了,上了药再说,不看微笑看疗效。

    “你怎么就不说读书老是挨打的事。上课挨老师的教鞭打,下课挨同学的拳头打。高年级的捏着打,低年级的也追着打,就没见你还过手。连我和别人打架你来帮拳也是挡在前边被人打,你那时是不是想着自己是个沙包帮助别人练拳啊?”

    “还过手。那时候力气大,把同学给打哭了,就是隔壁村的二傻子。他妈带着他到我家闹,然后抢走了我们家那只唯一的下蛋母鸡。

    家里全靠这只鸡下蛋换点油盐什么的。我爸想着就打,看着就打我,打了半个多月,我可比二傻惨多了。

    早知道还不如让二傻打一顿,也不至于挨那么多顿打。”

    朦朦胧胧中石像是抓住了什么,可凭他这年纪这阅历却又把握不住,不知道该如何去抓。

    “哟,你也太多灾多难了吧?那老师在课堂上打你总不是被干爸打出来的吧?”

    “别提了,一提起来我就满肚子遭着无辜的罪,满眼充斥悲伤的泪。

    学习好也是罪。从一年级到六年级老师总要让我当学习委员,然后安排我去收作业本。收不上来就把我叫到讲台前挨板子。

    我那时候哪敢找那些同学收作业本,他们不打我就不错了。

    所以天天挨老师的板子。老师也打习惯了,觉得一天不打象少了一件事似的。

    就这样喽,同学打,老师打。没看我现在两只手像蒲扇一样宽厚有力啊?这还真得感谢老师们。”

    石听不下去了,所有准备的说辞都扔到爪哇国去了。自己也尽力了,干脆陪着聊天算了。

    “小伟,怎么听你这么说法。你就典型一死了血的臭不要脸。”

    “差不多吧。日子很美好,过好今天赚一天,过不好今天亏一天,何苦呢?富也好穷也好,累倒,何必呢?容也好斗也好,事后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何妨呢?”

    这不挺明白的嘛,这鸡汤是一碗一碗的,只是有毒。石就想纳闷了,苟伟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咋那么多人生看淡别样抱怨。

    “你和我聊天就别那么抱怨好不好,说点好玩的,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怨妇。”

    “别看不起女性。好玩的,还真有。

    我那时候读初中,有个老头教语文,是个老学究。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老苍头,很喜欢引用故事批大家的作文。

    有一学期他连续的在我作文本上的每篇文章后批了句骂人的话。

    第一篇作文,他批个‘打狗屁’。

    第二篇,他批个‘狗打屁’。

    第三篇,他批个‘打屁狗’。

    你猜猜,猜猜,老苍头在我第四篇文章上批的是什么?”

    石一点都不觉得这故事有什么好笑,真要是自己收到这样的批语一定会找老师理论一番,这不是污辱人吗?把别人的污辱当成自己自豪的趣逸之事来宣扬也只有臭不要脸的老弟能干得出来,而且是个懦弱的臭不要脸。

    “不是‘屁打狗’吧?”

    “不是,我是屁,打着老苍头了,那他不是狗了,他不会骂自己。再猜。”

    石绞尽脑汁想到所有污辱人的说词,结果没有一个是符合标准的,不得不悲哀的想着,“论污辱人,自己真不是老苍头的对手。”

    “告诉你,你猜不着了吧?第四篇写的是‘狗死了’。意思是不再放屁了,又或者是把狗都给薰死了。我估计着是把狗给薰死了。”

    苟伟哈哈的笑,旁边的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很好笑吗?被污辱了你还可以当笑话说,有这么不要脸懦弱没性格的吗?看来今儿计划彻底破产了。

    “我和你说,我那次失学也与我给教导主任取小名有关。”苟伟将灾难当成了自豪的炫耀资本。

    这就难怪了,不仅懦弱还嘴欠,怎么所有人性最负面的性格都集中在你身上了呢?石都有点怀疑小伟是不是负数集合体,这都负面成本能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负面的就当正面的反激励吧。

第十四章 事故与故事(上)

    听无可听则可听可不听,最后还是决定听听,当是打发一下午白费了的时光。

    “教导主任姓姚,他有句口头禅:‘学校纪律,雷打不动。’

    所以我就在背后给他取了个‘摇不动’的外号。

    学校就是一面四处漏风的墙,没事还能掀起龙卷风,本来有事那就更是满天飞。这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自然传到教导主任耳朵里去了,逮着我在办公室里严刑拷问,我硬气,雷打不动的不承认。

    后来这歌声就成了索命的绳,只好失学了。”

    “命运多劫啊,你娃还真是多灾多难,看你把灾难都当歌唱了,咋还一幅熊包样呢?”

    石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小伟看世界的角度错了。

    “哥,你想多了。人啊,长不过百年,短不过几十秋,争是一天受是一日,最终黄土一。事事与人争,时时结仇怨,结得过来吗?”

    石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老人们长辈们不是经常这么教我们,时时耳提面命讲的也是这些,不过没这么精辟,更不会精辟得有毒。

    “金屁,借用你那老师老苍头的话说:你放了一个大大的金屁。”

    以毒攻毒,石突然发觉自己这平淡君子风格变成了毒舌小人。

    “歪理,典型的毒鸡汤。争大道而不争小节,知道啵。

    不要事事争,但要争在关键点,知道啵。

    小伟,哥建议你年底去当兵吧!”

    时空瞬静!

    静止的时空从太古穿越而来在大松林边山崖下闹了个动静,鸟鸣啾啾,虫儿无语地到处乱爬要找个安全的道,一条惫懒的土皮蛇从脚前滑过吐着信子示威性的回头望望,似乎在说:算了,咱是狡诈的蛇,不与傻子计较。

    “这蛇有营养,要不我们吃了他?”

    苟伟受教而无法点头或摇头,正好一条蛇打破这尴尬也宁静。

    “算了吧,肉少毒多不好处理!下次我请你。”

    小时候没吃的,只要能找得着的基本上都进了肚子里,两小没少吃蛇肉。听人说夏天吃蛇能防蚊子,更是寻着扒了皮往火上一烤也不管熟不熟的往嘴里塞,那时真穷,可穷得有乐趣。

    苟伟出山读书后就不再吃蛇了,好不容易提起想再吃一回蛇的勇气却又被石那瞧不上自己处理蛇的层次感给打击回去。眼睁睁的看着那惫懒的家伙溜走,带着恨恨的眼光与他瞪视。

    “蛇这东西易记仇,惹了他不把他打死,下次就记住你了,说不定回头咬你一口犯不着。要不灭了?”

    苟伟抱着仅有的一点小希望问了问哥哥,石刚被跳崖吓着了,一动不动的摇头不应。这破蛇说不定待会儿就被黄皮子给吃了,就是没有黄皮子,这大松林里的野猫也不少,没见松鼠鸟雀现在越来越少了吗?这蛇算是幸运的,幸运的就该给条生路,这是石小小的原则。

    苟伟把刚升起的那点小勇气掐灭,往草地上一倒,渴望着小蛇不长眼往自己脚边来。可这就是个虚张声势的东西,见着人强就跑,一溜烟的没影了。

    “小伟,我说,你去当兵吧?等三年兵出来你既可以安排个好工作,也有那么大人了,日子也好过了。”

    “太累,折腾个什么劲。我这不是马上要去办理毕业手续,然后分配吗?

    我学的师范专业得当老师去。多好啊!

    每周可以休息一天半,每年还可以休个寒暑假,真好!

    不愁吃不愁穿,自由自在乐无边,人生真好!”

    刚被引到叉道上的石兜兜转转自个儿找着路又回来了,从不反对家里人意见的苟伟没法子再往别的路上引,只能说出心里话。安逸,追求的就是安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世间就不存在一处与世无争的净土。你这性子会吃亏的。

    有时一次亏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算了,不说了。我就是个建议,听不听在你。

    哎,你学的师范专业。怎么样啊,行不行啊?在学校里学的啥,我好像听干爸说你这三年就上学那会交了个学费,剩下几年都没要过钱。

    也没那么高的奖学金吧?你不会干了别的事吧?”

    好奇,绝对的好奇,石好奇苟伟这三年做了什么,却也不会往坏处想,凭他的懦弱还干不了坏事。却正好挠到了苟伟的痒处,中专三年也是苟伟很自豪的三年,一直想找个人说说,可就是没有人问,像是捡了个宝想露露可人就是不看,憋得太久,终于可以说了。

    “我读书可不能与你这大少爷比,那个苦哦,简值是惨无人道,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苟伟头枕草地眼望蓝天嘴里开始吹泡泡,却被石毫不客气的打断进程,这吹牛的流程就断了。

    “得得,你行了吧!先说苦,后说甜,中间加上自己的努力。又不是要你做报告,干嘛呢?骗小孩玩呢?

    爱说不说!”

    “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你得耐心听,说到精彩时此处应该有掌声!”

    气不过的石拽了把草猛地揉到苟伟脸上,懦弱不说还嘴欠,随遇而安不说还吹大气,咋所有缺点就能在你身上如此完美的结合呢?

    “家里穷,学费还是干爸给的,生活费就没着落了。那时伙食整天北海东海南海的吃海鲜也保不住没有生活费支撑,一个月差不多要五十块生活费呢!还没算洗漱用品,我是一条毛巾洗脸洗澡擦脚全打发,毛巾有破洞牙刷剩棍棍.....”

    “什么,海鲜。我都没这么奢侈。”

    石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这老弟都上学吃海鲜了,还只要五十块。惹来苟伟侧脸翻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能吃海鲜那还叫穷啊?

    “白萝卜加海带,北海;南瓜加海带,南海;冬瓜加海带,东海。海带,海鲜。你别问了,你一问我现在听着海鲜我就反胃,可吃撑了。

    没法子啊。要改善生活怎么办?”

    “怎么办?”石不自觉的猜测着这本就十分聪明的老弟是怎么改善生活的,不会去偷去抢吧?

    您的点评是我最大的感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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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897/ 第一时间欣赏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作者:kidium所写的《折腾的蚂蚁》为转载作品,折腾的蚂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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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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