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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抹冰绿     九零空间小神医txt下载     九零空间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冰清玉肌膏

    安家国走后,医生护士也离开,杨金英看着外孙女脸上的红肿,张张嘴,喉咙眼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安夏看着外婆躲闪的目光,前世她也许还有些难过,她难过外婆虽然疼她,可面对欺负她的舅舅和表兄弟妹,外婆总是息事宁人,受委屈的只能是她。

    但现在她知道,外婆虽然疼自己,可真看着儿子孙子出事,那也不可能,外婆是个传统的人,就算三个舅舅不看她,她心里也是万分惦记儿子和孙子们的,外婆护不住她,也从不敢反抗舅舅的决定。

    老思想的外婆,外公在的时候,她就全听外公的,外公走了她就听儿子的,一辈子任劳任怨,没有自己主意,也从不敢违逆任何人的意思,自己被欺负后,她只能搂着自己默默流泪。

    安夏不怪外婆,外婆能把自己养大,她已经心怀感激,经历了前世失去外婆撕心裂肺的痛苦,这一世能再见外婆足矣。

    “外婆,你早点休息。”

    安夏回了自己病房,沉默一路,叶大亮也从沉默中感受到安夏的悲凉,他虽然愤愤不平,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总不能指责安夏的亲人啊。

    “大亮,我先睡了。”

    叶大亮点点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离开安夏半步,再也不能出差错了。

    进门后,安夏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她进入了空间,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太弱了,所以才毫无还手之力,她突然迫切地想增强体质。

    进入空间后,安夏先去山洞宝藏处转了一圈,闻着里面浓郁的药香,她心底就有一种热别舒服的感觉,看着满山洞的贵重药材和成药,她心中满足的就仿佛地主老财赶上了十年不遇的大丰收。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山洞里待了一会,觉得脑袋不那么疼了,耳朵也不嗡嗡了,顺便还找到一个小瓷瓶子装的药膏,装这个药膏的大木匣子里写着冰清玉肌膏。

    安夏看着觉得有点眼熟,突然想到那328张秘方里,好像有这个冰清玉肌膏,她赶忙翻出这张秘方,看着上面写的配方和功效,可消炎去肿,祛疤生肌,长期涂抹可令皮肤白嫩水润,是绝佳的养肤圣品。

    这个秘方上居然用了圣品二字,看来这个冰清玉肌膏一定不凡,安夏轻轻扭开瓷瓶上面的盖子,一股带着淡淡玫瑰花混合栀子花香的味道扑入鼻中,瓷瓶里的膏药透着一种淡淡的粉色,不似她前世见过的护肤品,这个药膏属于淡粉色偏透明装的乳膏,轻轻一晃跟果冻似的,晶莹剔透,哪怕是光线不好的山洞中,都泛着一种玉器的润泽。

    安夏小心翼翼地挖出拇指大的一块,缓缓涂在左边儿脸颊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被清凉所取代,一大块玉肌膏擦在脸上,瞬间就被吸收,安夏觉得疼痛突然降低了一大半。

    她拿着白瓷瓶,天哪,这个什么冰清玉肌膏的效果也太好了吧,这才涂上一会儿,脸颊已经不烧了,疼的感觉也减少了一大半,她张了张嘴,那种扯着皮肉的疼也少了六七分。

    安夏啧啧称奇,难道古人的中药如此有效,不愧是秘方。

    脸颊不怎么疼了,安夏起了学习的心,她要尽快强健体魄,到时候再找陆柏川学几招,她就不信自己面对安家亲戚,还会毫无还击之力。

    书很多,她扑腾了大半天,找出几本书,《养生录》、《黄帝内经》、《中医五脏养生经》等等,安夏随便翻了一下,就看到五禽戏、八段锦这些强健体魄的锻炼图册。

    她犹如掉进蜜罐里的小蜜蜂,干脆坐在地上,抱着这些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随着对繁体字越来越熟悉,她的阅读速度也极大地提高,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快速的翻书声。

    不知过了多久,安夏找出来的七八本书全都被她看完了,脑子里仿佛吸满了水的海绵,这水自然全是医书的内容,她随便想一个养生方法,就能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而且思路清晰,绝对不是死记硬背,她是全都懂。

    虽然这几日,她看的医书并不多,可她渐渐发现,自己的脑袋里对中医开始有一个框架性的系统性认识,而她看的这一个个具体内容,就仿佛框架里面的小骨架,骨架里面的饱满的肉。

    安夏正在慢慢构建自己的中医体系,这些几百年的传承,中医文化的瑰宝,在她脑袋里生根发芽。

    伸了伸懒腰,今天看够了,安夏从空间出来,特意看了看时间,现实世界时间过去了两小时,那就是说她在空间里看了近二十个小时的书,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累,也不犯困。

    安夏越发觉得这个空间很神奇,她掏出从空间带出来的冰清玉肌膏,既然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应该可以再擦一次了。

    她这次狠狠心,挖出一大块药膏,把整张脸都涂满,轻揉一会儿,药膏居然全部被吸收,脸上没有一点油腻感,天色也黑透了,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护士查房后,叶大亮端着早点进来,看到坐在床边儿编辫子的安夏,吃惊地张大眼睛。

    安夏有些奇怪,自己脸上开花了?叶大亮怎么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夏姑娘,你的脸、脸?”

    “我的脸怎么了?”

    安夏突然想到,昨天睡觉前自己涂了好大一块冰清玉肌膏,不会过敏了吧?她赶忙翻出小镜子,这一看她也呆了。

    昨天的红肿全消了,青紫也褪得干干净净,除了嘴角破的地方,还能看到痕迹,整张脸挨打后的印子全消了,而且右边儿的皮肤不似以前粗糙暗淡,带着一种温润白玉的柔光。

    “一定是我昨天睡好了,肿全消了。”安夏赶忙找了个借口。

    “安夏姑娘,那你的脸还疼吗?”

    安夏张张嘴,不疼了!她自己都忍不住一呆,这是什么东西,冰清玉肌膏,真不愧为秘方上写的养肤圣品,这效果简直逆天。

    “不疼了,全好了。”

    叶大亮高兴地把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替安夏高兴。

第十七章 生气

    “安夏姑娘,队长一会儿就到,他早上六点就出门了。”

    叶大亮边儿收拾碗筷,边儿跟安夏聊着家常话,今天是老人做手术,中队长早都说要来的。

    “啊?”

    一听陆柏川要来,安夏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陆柏川几乎天天来一趟,太耽误他工作了,但陆柏川要来,她心底隐隐有一丝欢喜。

    收拾完毕,安夏赶忙去看外婆,今天主任的第一台手术,是一个病情危急的病人,安夏外婆的手术拍在第二台。

    到了病房,刘嫂子跟隔壁床嫂也惊奇地发现,安夏的脸好了,昨天又红又肿,肿消了居然那么一大片红紫色也褪了,皮肤看着晶莹剔透地发光。

    “看到安夏这张脸,我就羡慕十八岁的小姑娘,这皮肤水嫩地能拧出水来。”隔壁床嫂子感慨道,眼中是满满的羡慕。

    “真好,肿全消了,这恢复地真快。”

    刘嫂子也惊讶地感叹,她照顾了那么多病人,见的也多,还从没见过安夏这样的,一晚上红肿全退了,也就嘴角还能看到破的地方,但破的地方也平平整整,只是有个痕迹而已,连血痂都没有,干净得很。

    安夏看着刘嫂子和隔壁床嫂子羡慕的眼神,心里琢磨,这冰清玉肌膏如果让正常妇女当擦脸霜用,那会有什么神奇药效,这个要是卖钱,不必那些一线大牌护肤品还要贵,自己岂不是发了。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想想,安夏就立刻冷静下来,这么神奇的东西,一旦被那些有心之人知道,肯定惹来祸事,想到这她瞬间息了所有念头。

    “大娘,我来看您了。”陆柏川推门而入,身后站着叶大亮,他手里拎着一兜子东西。

    “陆先生,快坐!”

    杨金英直起身子招手,陆柏川几乎天天来看她,还肯出钱给自己看病,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陆先生,这、这太耽误你工作了,我一个老婆子哪值得你天天来的,这大情我都不知道咋还。”

    “大娘,您叫我柏川就行了,是我们领导让我来的,您做手术,光安夏姑娘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部队领导也不放心,只有您身体养好了,我们才安心。”

    “那以后来,别买这些东西,赚钱不容易,你来大娘就很感谢了,可不能再买东西了,你看你给大娘买了多少吃的,这怎么好意思。”

    “大娘,这些给安夏姑娘吃,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给你弄点奶粉,那个最补身体。”

    杨金英一听这话,越发不知咋感谢了,正说着医生医生查房,这次进来几个医生,重点就是杨金英,因为她是主任今天的第二台手术,昨天晚上值班的医生也在。

    “大娘,您还好吧,昨天晚上可休息好了?”

    值班医生边儿问边儿观察杨金英的脸色,病人年纪大了,手术中存在的风险远高于年轻人,看到杨金英眼睛没神采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个底。

    “大娘,您别多想,啥事都没您自个身体重要,我们主任手术做得可漂亮了,您就放心吧。”

    值班医生宽着病人的心,一扭脸看到转过身的安夏,突然愣住。

    陆柏川敏锐地感觉到医生直勾勾的目光,他暗暗望了一眼医生,面色严肃,心里有些不高兴。

    “小姑娘你的脸全好了?你擦了药膏的?”值班医生惊讶地问出心底的疑问,他刚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那个红肿着脸的姑娘,今天早上全好了?这个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他还记得那一片红紫色,没个三五天根本消不下去。

    “脸怎么了?”

    陆柏川迅速抓到重点,然后仔细盯着安夏的脸,发现她嘴角有一小块破了,“安夏姑娘,你摔到脸了?”

    “昨天这个姑娘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当时脸肿的这么高,这一片全是紫红色,嘴角都破了,你们看今天哪里看得出来,就嘴角这块还没长好。”

    值班医生给同事说着,还比划着安夏的脸。

    陆柏川瞬间沉了脸,只一个眼神,叶大亮立刻承认错误,说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安夏。

    “陆先生,不怪大亮,是我没让他告诉你的。”

    “他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就是他的失职。”陆柏川越发严肃,叶大亮后悔的都要哭了。

    安夏看不下去,可她还没说话,陆柏川摆摆手,“安夏姑娘,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本来就在住院,还有轻微脑震荡,你瞒着我如果以后再出事怎么办?”

    安夏还想解释,但看到陆柏川目光中的担忧和生气,她突然说不下去什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和四舅,还有一个人会为自己担心。

    “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再吃亏。”

    “队长,我也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以后、以后我一定保护好安夏姑娘。”

    陆柏川冷哼一声,收回刚才释放出的逼人气势,大家才觉得松了口气,众人突然有些恍惚,一向和气的陆中队,刚才那股恐怖的气势,根本不像他,病房仿佛都被冰冻一般。

    安夏扯了个由头对付过值班医生的询问,值班医生们也很识趣,主要是都有些怕陆柏川,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病房了。

    众人在病房一直等到九点半,杨金英被推进手术室,安夏让刘嫂子赶快休息一会儿,毕竟外婆下了手术,整晚都要人照顾,后面几天刘嫂子会很辛苦。

    安夏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叶大亮站在远处,陆柏川站在门前,不一会儿他朝安夏走来,坐在椅子的另一旁。

    二人陷入沉默,安夏望着手术室的门,虽然是个小手术,主任也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外婆一刻不出来,她提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手术得几个小时,你身体还没好,先回病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或者老人家出来了,我去喊你。”

    “不用了,我坚持的住,再说我现在回去也放心,我的身体没问题。”

    安夏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她感觉陆柏川好像生气了。

    陆柏川是生气了,他有些心疼这个坚强的姑娘,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被家里亲戚欺负。

第十八章 手术成功

    “只有身体好了,你才不会被人欺负得没有还手之力。”

    陆柏川闷闷的声音传出,安夏猛地瞪大眼睛,当她与陆柏川目光相撞时,她似乎抓到一抹没来得及消失的心疼?

    他心疼自己?

    安夏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乡下姑娘,长得又不是国色天香,说起来自己现在虽然十八岁了,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头刚刚过一米六,身上全是骨头,就连女生该有的曲线美,自己都是一马平川。

    她偷偷瞅了眼陆柏川,心头猛地冒出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念头,不光要身体好,还要……自己现在吃木瓜还来得及吗?可这时候别说农村,就是武市都没有这么稀罕的南方水果。

    安夏忍不住又脸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思想如此狂野,怎么会想到这些,一定是陆柏川太帅了,尤其是他身上有一股特有的青草混合着男性的体味,一股股地钻进鼻子里。

    “安夏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红了,不会感冒了吧?”

    陆柏川这一问,就跟踩着猫的尾巴,安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跳起来了,还好她最后压着嗓子低低道:“是有些凉,我去穿个外套。”

    果然是凉着了,陆柏川点点头目送安夏离开,觉得她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回到病房,安夏洗了把脸,深呼吸半天,加快的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完全不红了,她才在病号服外面加了件外套,又急忙赶回手术室。

    往日里过的飞快的时间,现在似乎格外的慢,安夏觉得自己望手术室的门,望得脖子都长了,可外婆还没出来,难道中途有什么意外?可是胆结石能有什么意外?越想心里越担忧。

    陆柏川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就连神情都没有变化,但不知为何,只要他在,安夏那个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默默等着。

    中午十二点,老人还没出来,干完活吃了饭的刘嫂子也上来,见安夏与陆柏川枯坐着,“你们没吃中饭呢吧?”

    看到刘嫂子,安夏赶忙问道:“刘嫂子,我外婆都进去两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说胆结石手术是个小手术吗?”

    “两个小时很正常,一般都要三个小时才能出来呢,手术不难,可这毕竟是开腹手术,哪能那么快,我见过那么多病人,最快都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出来,这样我去买点午饭,再等会老人就能出来。”

    刘嫂子的话让安夏稍稍安心了些,她这才反应过来,开腹,原来这个时候还没有腹腔镜,她刚才一直想着腹腔镜小手术,原来这时候还没有这么高的医疗技术。

    刘嫂子很快回来了,她买了一兜子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给叶大亮几个,然后把包子放在椅子上,让安夏跟陆柏川趁热吃。

    “陆先生,吃吧。”

    “安夏姑娘,你先拿。”

    “陆先生,你先拿,我等会儿再吃,我不饿。”

    安夏怕陆柏川跟叶大亮不够吃,男人们都能吃,叶大亮的饭量她可知道,那几个包子普通人可能够了,但是对叶大亮来说,最多就是个半饱,所以她想让陆柏川吃饱了,再留点给叶大亮。

    “吃吧。”

    陆柏川拿起一个肉包子,往安夏手里一塞,然后才拿了一个自己吃了起来。

    安夏只觉得小手指有些发烫,刚才陆柏川给她包子的时候,他的手掌划过自己小手指,那是一种粗糙砥砺的手感,手掌炙热的温度,又让她脸颊有些发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一个包子,垫吧了一下,安夏就再没心思吃东西了,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杨金英手术结束。

    “手术成功,剩下的就是好好养着。”

    小医生拖着托盘,告诉安夏,这颗长得圆溜溜,有杏子大小的石头就是外婆的胆结石,安夏惊奇地看着,真没想到这么大一颗。

    “老人的问题不大,因为胆结石太大,生长时间太久,胆囊已经留不住了,全切了胆囊,以后吃饭要注意,荤腥油腻的要少吃,不干净的东西也不能吃,外面饭馆的饭菜也要少吃。”

    “谢谢医生,谢谢!”

    送外婆回了病房,她赶忙让陆柏川跟叶大亮一起回去,外婆这边儿手术结束,她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后天就能出院,她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二人。

    “亮子还是留在这,有什么事情让他跑跑腿也好,也能保护你周全。”

    陆柏川没有直接提安夏家的那些亲戚,叶大亮听到队长后面的话,臊红了脸,可心里越发坚定这次要好好保护安夏的念头。

    “陆先生,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了,再说我以后还要回去,总不能指望你和大亮保护我一辈子吧。”

    陆柏川一愣,但安夏的话说的有道理,在医院自己能护着她,但她总要回家,总要面对那些亲戚,也许一辈子都要跟这些人接触来往,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那你自己小心点。”陆柏川有些恨铁不成钢,“别人打你,好歹躲一下。”

    “陆先生,你放心,等我把身体养好,我绝不让人再欺负我一下,以后谁再打我,我也打回去。”

    叶大亮默默瞅了眼安夏的小身板,别说打回去,能躲开都不容易。

    陆柏川也知道,安夏这话是宽他的心,可他也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安夏是个年轻姑娘,自己这样不合适。

    “好,那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都行。”

    “您放心,以后有事我绝不客气。”

    陆柏川以为这是句客气话,他带着叶大亮回队了,没想到过段时间后,安夏还真没和他客气。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老人醒了,安夏告诉外婆,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只要养好了身体你,定能长命百岁。

    杨金英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能下得了手术台,又见外孙女如此宽慰她,自己的病全好了,以后再不会疼了,一想到那些可怕折磨人的疼痛再不会出现。

    她不禁眼眶发涩,眼中慢慢蓄满温热的液体。

第十九章 比阳光更灿烂

    说实话要是能活,能好好活,谁愿意死,杨金英也不愿意死,而是这些年的胆结石太折磨人了。

    疼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头撞墙,不光肚子疼,腰也跟有人拿大铁锤拼命砸似的,那种疼仿佛光想想,杨金英就觉得腹部的神经全部收紧又要再疼一遍似的。

    所以她不想活,身体不好,又是个拖累,儿子们因为当年安珠的事情,对她有意见,所以她才想一咬牙死掉算了,自己死了,安夏就解脱了,然后进城找自己的亲爹,有那些信在手里,相信他也不敢不认安夏,可现在自己能活,外孙女说自己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

    杨金英抬起枯瘦粗糙的手,按了按眼睛,谁不想活着。

    “外婆,等你出院后,也要在家静养,你骨裂的地方,不适合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一定要好好养着。”

    杨金英没做声,眼中含着慈爱,外孙女这样为自己考虑,她不能耽误了孩子,只短短一瞬间,她又坚定了以前的想法。

    安夏并不知道,她本想成长为一届名医或者神医,然后治病救人,再狠狠打林家的脸,用自己的实力碾压林月娇和许美凤,让她们为前世杀害自己受到该有的惩罚。

    但因为外婆的改变,又或者说命运的不变,她终于还是要踏上寻亲的路。

    除了刚下手术的第一个晚上,杨金英受了不少罪,后面她身体渐渐恢复起来,术后第二天就通气,然后就能喝水和近食流食。

    而安夏也在医生检查确认身体恢复后,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来时没有任何住院的东西,出院了倒是有一对物件要带走,两个塑料盆,毛巾牙刷牙缸,拖鞋杯子啥的,都是陆柏川买的。

    安夏先打了个电话给陆柏川,告诉他自己健康出院,然后就去病房陪外婆,她已经好了,就不需要刘嫂子了,毕竟请人要花钱,虽然算她借的,可她现在这么穷,借多了什么时候能还完,她不想欠太多。

    只是,她没能拗得过陆柏川,最终外婆还是刘嫂子照顾,她彻底闲下来了,按照陆柏川的意思,该好好养身体,可是家里没钱,拿什么养身体,安夏苦笑,现在钱是她最大的需求。

    这些日子她看了不少医书,跟这个空间的结合越来越紧密,甚至能够通过意念从空间中取物或者将一些东西收入空间,这是之前没有的技能,安夏不知道,是不是随着自己医书越开越多,空间会有更多功能,那如果自己将空间的医书全学完后,是不是有惊喜?

    随着她心念一动,冰清玉肌膏被收入空间,她不太敢擦了,最近皮肤变得犹如白玉般莹润,以前的暗黄全都褪去,白皙中带着隐隐光泽,仿佛上好的半透明羊脂玉。

    只用了一周时间,脸上的皮肤就这么好,安夏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她发现没用的地方,肌肤颜色就暗沉了不少,可见真的是玉肌膏的功效。

    “夏夏,你回家休息吧,这边儿有刘嫂子照顾就好,快回去看看家里的菜长出来没,还有两只老母鸡,也不知道咋样了。”

    “外婆,你放心吧,隔壁麻婶肯定会帮咋照管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我在这也能替换刘嫂子多休息。”

    “你这身体刚好,咋能在这熬着,再说家里这么些天没人,还不知成啥样了,你回去看看,过两天再来看我,我心里也放心。”

    见外婆执意要自己回家,安夏拜托了刘嫂子几句,离开医院。

    只是没想到,出门之后,在门口遇到了叶大亮跟陆柏川。

    “安夏姑娘,可算等到你了!”叶大亮一口大白牙对着安夏。

    “大亮,你怎么在这?”按下觉得奇怪,她没告诉陆柏川自己啥时候出院,就是怕又麻烦他。

    “队长估摸你今天出院,一起送你回家。”

    安夏左右望了一下,“陆先生也来了?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才没说自己什么时候走的,我自己坐小巴就行。”

    “不麻烦,咱们等会儿,队长去楼上找你了。”

    叶大亮麻溜地接过安夏的布袋子和手上的塑料盆,二人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看到陆柏川从里面走出来。

    他身形挺拔,又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冷峻的气息,一步步从医院走来,仿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外面的阳光,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陆柏川长腿迈着大步朝安夏走去,就这么短短几十秒,安夏觉得自己收到了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可见女人喜欢帅哥,在什么时候都是亘古不变的,尤其这为你还是制服诱|惑,这一身军装仿佛天生就该穿在他身上,军装抬他,他衬军装。

    “我送你回去。”

    陆柏川只说了一句话,安夏乖乖上车,叶大亮偷偷一笑,也就队长能管得住安夏,刚才跟自己叫嚣半天要坐公交,队长一句话,啥事都没了。

    回到村里,村里人看到安夏身边儿跟着两个穿军服的人,有些好奇也有些畏惧,主要是陆柏川冷峻严肃的样子,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安夏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她的笑容并不是给每个村里人,只是偶尔看到某些人才笑着喊一声,因为她是私生子,母亲的名声不好,她在村里并不受欢迎,从小被人骂,被同龄孩子欺负。

    偏生安夏并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其实她性子一直很倔强,不会任人欺负,前世变成包子,不过是感念许美凤对自己比亲生女儿还好,甚至还给自己的外公外婆和妈妈修墓地,她才任由林月娇欺负,对母女二人言听计从,因为她是一个感恩的人。

    但现在她知道许美凤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跟林月娇联手害死了自己,这一笔笔血债她全都记着,早晚让她们血债血偿。

    看着安夏带着两个军人,村里迅速议论起来,陆柏川越发昂首挺胸,他执意要送安夏回来,就是考虑到她家那些亲戚你,他能帮的不多,尽力多做一些。

    希望那些亲戚,别再动欺负安夏的念头!

第二十章 表哥表姐们干的好事

    院子的门没有锁,安夏轻轻一推就开了,首先看到的是之前插的几个菜苗,有黄瓜、西红柿、辣椒啥的,但所有的菜苗已经蔫黄枯萎了,不是它们没长好,是因为它们被连根拔起。

    再看向鸡笼,里面的两只老母鸡全没了,她就知道安家人不会消停,不用猜一定是大舅家里,毕竟乔冬梅被自己坑进了警察局,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回来,怕是要磨刀霍霍了。

    屋子里两周都没住了,到处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想倒杯水给两人喝都不行,安夏不耽误时间,谢过陆柏川后,送他跟叶大亮走。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去找我。”

    看到陆柏川眼中的担忧,安夏心里有些潮潮的温暖,“陆先生,你放心,我要是不讲理起来,谁都别想欺负我,再说你能帮我一时,也不能帮我一世啊,谢谢你和大亮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等我外婆出院后,一共欠了你多少钱,我给你打个借条。”

    陆柏川眼中升起一股怒气,在安夏眼中,自己难道就是舍不得几个钱,怕她赖账?他有些气闷,不发一言带叶大亮走了。

    安夏愕然看着陆柏川离开,生气了?自己说什么了?

    “夏夏,你回来了?”

    门外传来麻婶的声音,打断了安夏的思路,她刚一转身,麻婶就热情地扑上来,把安夏一把搂入怀里,上下左右前后地仔细扒拉了一遍。

    “身体好了吧,长胖了,胖点好!白了,夏夏你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好?比那城里人都白嫩,是不是待在医院里不见太阳,就能捂白了?。”

    麻婶大呼小叫,尤其是看到安夏的皮肤,羡慕的两眼发光,没办法她从小就一脸鸡屎一样的麻子,家里人都说是因为她小时候爬树掏了麻雀窝,才沾了一脸麻子,麻婶其实长得挺周正,就因为这么一脸麻雀屎一样的麻子,都成老姑娘了,才说了一家亲事。

    相亲的时候,麻婶涂了厚厚的粉,嫁过来后洗了脸,丈夫看到她这样一张脸,当即就不乐意了,就要把麻婶送回娘家。

    多亏了安夏的外公外婆,拦住了麻婶丈夫,麻婶干活利索麻利,居家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再说农村娶媳妇是一笔大开销,麻婶公婆也不同意儿子胡闹,除了一脸麻子,这媳妇哪哪都不错,就这么给按着小两口过日子。

    但一开始小两口过得并不好,麻婶丈夫马三川跟麻婶没少找事,里外就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媳妇,嫌媳妇丑的丢人,每次小两口打架,安夏外公外婆没少劝,所以麻婶对老两口都当长辈一样尊敬,安夏家里有啥事,她也是最热情帮忙的,并不因为安夏是私生子,她就跟村里人一样瞧不起她,欺负她。

    “夏夏,你那两双胞胎表姐真气人,把你家的菜全拔了,你那表哥把两只鸡拎走,我拦都没拦住。”

    安夏笑笑,果然没猜错,“麻婶,那乔冬梅放回来了吗?”

    一听这话,麻婶赶忙把安夏拉进屋子里,“夏夏,乔冬梅真的跟人贩子是一伙的?这都关进去几天了,还没音信呢,听说你大舅去探望,都没看上人,说是关在拘留所,不给探视。

    她要是跟人贩子在一起,我可得让我加小丫离她远些,人贩子全都该枪毙,还想把你卖给人贩子,咋有这么狠心的人!”

    说到气愤处,麻婶狠狠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吐在乔冬梅脸上似的解气。

    “那我不知道,反正大舅妈说那个人贩子是她亲戚,还商量着我值多少钱,我当时本不想跟警察说的,可我怕我大舅妈再找其他人贩子把我卖了咋办?那些人贩子还拐卖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大舅妈就是一个祸害,村里这么多孩子,万一出事了咋办?我可不能看着她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对,你说得对,这样的是该查查,你回来好好休息,婶子给你打扫下屋里,一开始不知道你啥时候回,再加上你几个舅舅总来,我干脆就没弄,想着等你回来一口气弄干净。”

    麻婶边儿说,手已经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安夏自然也不会闲着,找着抹布开始抹灰,两人干了两个来小时,才把屋里打扫干净。

    中途麻婶回去了半小时,做好了午饭,端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放着油汪汪的腊肉炒白菜苔、酸辣土豆丝,还有两块油炸的咸鱼,给安夏送饭来了。

    安夏也不客气,家里什么都没有,柴火全潮了,还没发开火,等会儿吃了饭,她再去捡点干树枝,把之前的柴火烘烘干,这几日做饭也就得了。

    吃完饭,安夏收拾了一下,刚要去送碗,麻婶就过来了。

    “算着你该吃完了,这刚烧好的开水。”说着麻婶熟悉地进了屋里,在外间的老橱柜找到开水壶,把开水倒了进去。

    “夏夏,你这皮肤真的是太好了,屋里不开灯,看着都白嫩嫩透着光似的。”

    安夏知道麻婶对于自己的麻子耿耿于怀,也痛苦了四十多年,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有了冰清玉肌膏,她突然想让麻婶试试。

    “婶子,你来。”安夏把麻婶拉进自己的小屋子,手腕一转,冰清玉肌膏的瓷瓶子出现在手上。

    “婶子,这是我住院的时候,买的一瓶药膏,不是在医院买的,是正巧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他说这药膏当香香擦脸,就会越来越白,皮肤上的疤痕也会擦掉,当时我大舅扇了我一巴掌,脸肿了还破了,我疼的不行,想着试试就咬牙买了一瓶,用完第二天脸就好好的了,再用了一周,效果你也看到了,真白了,这是剩下没用完的,要不你也试试。”

    “这、这咋行?”麻婶虽然这样说,可眼睛紧紧盯着小瓷瓶,一眨不眨,因为安夏的皮肤现在太好了,她虽然有些不信,可突然又对这个小瓶子抱有巨大希望。

    “婶子,你试试,这小药膏挺好闻的,你看。”

    安夏打开瓶子,剩下小半瓶乳白透明的药膏,空气中有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脱俗。

    麻婶心动到无法拒绝,小心翼翼地拿着瓷瓶走了。

第二十一章 一刀砍下去

    收拾完家里,安夏喝了点热水,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个午觉,当然睡觉前还不忘做些强身健体的中医操,她要养精蓄锐,晚上再去大舅家好好算账。

    这一觉睡起来,安夏觉得浑身元气满满,她还没出门,门外传来敲门声,麻婶又来了,给她送晚饭。

    “夏夏,药膏我擦了,本来开春脸干得难受,擦蛤蜊油都压不住,这个药膏用着不油腻,用完后一下午脸都润润的,还挺舒服的,婶子看你家里啥也没有,晚饭怕也没做吧。”

    “婶子,谢谢,我本来打算煮一锅白粥,配咸菜吃。”

    “那怎么行,身体刚好点,吃这哪来的营养,婶子给你炸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吃。”

    麻婶是想感谢安夏给她的药膏,那东西不管有没有用,是孩子的一片心,而且今天中午回去,安夏非让她拿了两个肉罐头,她开了一个红烧猪肉炖了一锅大白菜粉条,家里孩子吃的都不抬头。

    安家条件不好,安夏却从来都不是个抠搜的人,麻婶喜欢安夏的爽快,所以也算是把她当自己孩子照顾。

    “夏夏,吃了饭你打算干啥,屋里还有需要收拾的没?我晚上没事帮你一起弄。”

    “不用,剩下的我慢慢做,晚上我还有事。”

    麻婶有些奇怪,“晚上你还有啥事?”

    安夏慢慢把嘴里的米饭混合着炸鸡蛋嚼碎咽下去,唇齿见都是鸡蛋香气,真好吃,好吃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心情也渐渐愉悦,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我去大舅家,找他们赔东西。”

    “啥?你可别去,你大舅一家对你那么厉害,他在医院都敢打你,对了你大舅妈到现在都没出来,现在你大舅家孩子都说,是你黑心肝害的,你一个人去,那不就入了虎口了嘛!”

    安夏笑笑,“麻婶,我是那吃亏的人吗?”

    麻婶想了想,安夏脾气是犟,可身子骨弱啊,以前在村里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没少跟人打架,被人打倒在地都不低头,所以这样才吃亏。

    “不行,你大表哥,肥头大耳的,一巴掌呼过去,你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你不能去,再说你大舅家现在正恨你的时候,你还去要东西,算了,那点菜现在种来得及,婶子再给你买几只小鸡仔,养半年也能下蛋。”

    “不,一码是一码,再说乔冬梅要卖我的事情,我都没追究,他们还有理了?还敢祸害外婆家里东西,外婆住院,谁都不去看一下,一分钱不出,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婶子你别担心,我有办法,他们不敢对我动手的。”

    麻婶又问了几句,可惜安夏什么都不说,最后她带着空碗担心的回家了。

    送走麻婶,安夏在厨房找了把顺手的菜刀,找报纸把菜刀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夹着去安家国家中。

    快七点了,武市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各家屋里都亮起了灯,传来孩子和妇人们说话的声音,偶尔还有狗的欢吠。

    安家国家里也挺热闹,不过是安文和安慧两个在斗嘴,安慧仗着自己最小偷懒,家里啥事都丢给安文做,安文干了几天不乐意了,吃完饭让安慧洗碗,两姐妹正在扯皮,安夏昂着头推开院门,迈步进来。

    安家国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安定坤则是在看电视,安文拉扯着妹妹,想把她推进厨房洗碗,听到门动静,众人全都朝门外望去,没想到来人是安夏。

    安家国眸子瞬间变得冰冷,仿佛刀片似的在安夏脸上划来划去,安定坤立刻恶狠狠地站起来,还没待他上前,安慧这个炮仗脾气先冲了出来。

    “安夏,你还敢来我家,你害得我妈还在派出所,你这个害人精,快滚,再不滚我让大哥揍你。”

    安文冷冷看着安夏,虽然不似妹妹口出恶言,可她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少,这一次安夏把母亲害惨了,安文并不是心疼母亲,而是心疼自己的名声,她谈了个对象,家里条件不错,自己母亲出了这事,虽然对象家不知道,可难保以后不传到对象父母耳中,她很看重这个对象,安夏却给她丢了一颗定时炸弹。

    “大舅。”

    安夏没搭理自己这两个表姐,不过她很讨厌安文毒蛇一般的目光,安文这个人城府太深,在她看来是大舅家最有心机的人。

    “我没你这样的外甥女,害人害已,你对你大舅妈做的叫人事?你要还想认我这个大舅,就快点去警察去,帮你大舅妈解释清楚。”

    安家国拉着一张脸,不知为何,他现在看到安夏这幅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手就痒痒,就想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呵!”安夏冷冷一笑,“大舅,说实话有没有你这个舅,对我没影响,从小到大,我没吃过您家一颗米,喝过您家一口水,花过您家一分钱,反倒是您和表哥表姐们,对我经常口出恶言,拳打脚踢,换了您,这样的亲戚,您说还有认识的必要吗?”

    “安夏,你敢挑我爸的不是!”

    安定坤脾气急躁,听了这话冲上来就要狠狠教训安夏,安定国和两个女儿嘴角含着冷笑,看安夏能最硬到什么时候。

    “谁敢打我!”安夏猛地掏出包在报纸里的菜刀,寒光闪烁,锋利的刀刃仿佛可以吹断头发丝。

    安定坤猛地停住脚步,脸色发白,咬咬牙又不信安夏敢真砍,抬起手像往日一样,狠狠往安夏身上推去。

    “啊!你、你……”

    安定坤刚伸了手,看到安夏真得扬起菜刀朝他手臂看去,他吓得大叫一声,飞快地缩回两只手臂,身上的那件运动服外套的袖子已经被刀锋划破。

    这下安定坤脸色越发惨白,看着安夏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垂下的两只胳膊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安夏举着寒光闪闪的菜刀往前逼近一步,安定坤吓得立刻后退三步,安文和安慧窜到父亲安家国身后。

    安慧强撑着勇气吼道:“安夏,你疯了吗?你敢拿刀砍人,你是想坐牢吗?你、你别过来!”

    “杀了你们全家,我陪一条命,划算!”

    此刻,在安家国家人眼中,安夏宛如恶魔。

第二十二章 抓一只宰一只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你一个姑娘家,举刀对着自己亲舅舅,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以后咋嫁人!”

    安家国的声音里透着一次颤抖,显示出他的心虚。

    “嫁人?我都不想活了,还在乎什么嫁不嫁人,在乎什么名声,杀了你们一家四口,我只赔一条命,划算的很!我现在宁可宰了你们,也省的让你们天天欺负!”

    安夏绝望的眼神,深深印入安文眼中,她突然发现,安夏不是说着玩,更不是吓唬他们,她真的是来讨债的,否则哪有人带把菜刀来,而且刚才她砍大哥那一下,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眼前这些说是她亲戚,对自己却比外人还残酷,想要生生饿死外婆不管老人的畜生们,安夏眼中凝聚着暴风骤雨,猛地她拿起菜刀朝安家国身前劈去。

    “啊!救命!啊啊啊!”

    安慧大嗓门尖叫起来,安家鸡飞狗跳,只看到四处逃窜的人,安定坤甚至被吓得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人了!安夏,你疯了,住手!”

    “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不孝顺外婆!让你们拔光我种的菜,我养的两只老母鸡去哪里了!”

    安夏红着眼站定,突然扬起刀,刀尖直指众人,吓得本来四处逃窜的安家国,猛地定住身子,身形晃了三晃。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真的要坐牢?杀人是要偿命的!”安家国说的又急又快。

    “偿命!我宁可死也好过让你们欺负!我要是被抓了,就把你们虐待外婆的事情告诉警察,告诉你大舅,虐待老人也是要坐牢的!”

    安家国心头一颤,安夏要是真闹开了,他不会也被抓起来吧。

    “平日里都是管教你,没人欺负你!”

    “没人欺负我?大舅,我种在院子里的小青菜是谁拔的,我养的两只老母鸡怎么会没了?你问问大表哥和表姐们做的好事!”

    说完这话,安夏刷刷跑到院子里,拿着菜刀对着院子里长出来的绿色植物一顿乱砍,看到院脚的鸡笼,她狠狠拉开鸡笼门,从里面抓出一个黑黄花的母鸡,母鸡在安夏手中不停扑棱,安夏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

    “让你们拿我养的鸡!这只不是,那这只呢?”

    她又抓了一只黄褐色的老母鸡,又一次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一地鲜血,没了头的老母鸡躺在地上还在抽抽。

    “这是我养的鸡,怎么在你们家,安慧你说,我养的鸡怎么在这里!”

    安夏拎着两只黄褐色身子黑色鸡头的老母鸡,带血的菜刀猛地指向安慧,仿佛要飞出来砍到她一般。

    安慧吓得脖子一缩,大叫道:“不是我,是安文让我这样做的,你要找就找她!”

    哼,安夏冷冷瞪着安文,她就知道,没有安文在后面出主意,安慧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天色黑沉沉的,安夏一双清澈的双瞳也变得如黑夜般漆黑,里面却透着血色,安家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抬起手一巴掌扇到安慧脸上。

    “谁让你干这些事的!安夏你别闹了,再闹我、我不客气了!”安家国色厉内荏。

    安夏本来也没打算继续闹下去,不过他们欠自己和外婆的,要让他们慢慢还。

    “把欠我的给我!”

    “你拿走,都拿走!”安家国现在只想送走这个瘟神。

    安夏拎着老母鸡,手一伸,“鸡蛋,我家老母鸡每天下两个蛋,二十天,四十个蛋!”

    “安夏,你别欺人太甚,这两只鸡根本不下蛋!”安慧气急,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被安夏压制的死死地。

    “我欺负人?我养的鸡怎么到你家鸡笼的,谁欺负谁?为什么不下蛋,那是给你们吓得!四十个鸡蛋,今天要是不给我,这一笼鸡都别想活!”

    说着安夏手起刀落,又死一只,见没人动,又宰了一只,这下安家国真的肉疼了,这一笼鸡死了一半了,他又气又急,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安慧另一边儿脸上。

    “快给她四十个鸡蛋,都是你做的好事!”

    “哇!”安慧又疼又臊,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主意是安文出的,鸡是大哥拿的,我就拔了点菜,爸你为啥老打我,你就是偏心大哥,你咋不打他!”

    安文见自己这个蠢妹妹,父亲在气头上,她还扯皮,干脆自己进门拎了一篮子鸡蛋,一共有五十个,都是存好了准备去卖的。

    “安夏给你,这里有五十个,你快走吧。”

    安夏看着满满一筐鸡蛋,满意地点点头,走之前把地上四只没有头的母鸡,一只只地放进篮子里,堆得高高的,四只没有头的鸡,显得怪异又恐怖。

    在安家国一家的害怕眼神中,安夏拎着篮子走了,她刚出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安家国打骂安慧的声音,以及安慧哭闹喊叫的声。

    她笑笑,安慧每次被安文当枪使,然后还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局面,这都多少次了,还没醒悟。

    回去后,安夏看着四只死了的老母鸡有些犯愁,外婆家也没冰箱,当然也买不起这个,鸡蛋还能卖卖,可鸡被剁了头,谁买啊!

    回屋里安夏望着四只老母鸡的尸体有些发愁,突然她想起来,自己的空间放了那么多草药,这些草药谁知道放了多久,可看着都十分新鲜,难道空间可以跟冰箱一样保鲜?

    想到这,安夏心念一动,进入空间,把鸡蛋和四只老母鸡放在山洞里,而她本人又去看了许久的医书,还专门找了几本关于食补的药膳方子,她打算明天炖一只老母鸡,去部队感谢陆柏川。

    想着陆柏川,安夏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忙活起来,老母鸡洗净入锅,加上调料后,又加了党参、枸杞和红枣这些食补药材,小火慢炖着。

    不一会儿,锅边儿慢慢飘散出鸡汤的香味,还带着一股甜丝丝的红枣味,安夏闻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香啊!夏夏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哎呦,老母鸡真要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麻婶看到老母鸡后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三章 人不在了

    安夏含着笑点点头,看着麻婶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我大舅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麻婶撇撇嘴,“行了,你四个舅舅,也就老四人好,其他三个啥情况,村里谁不知道,你能把两只老母鸡都要回来。”

    “不光要回来我养的老母鸡,大舅家还给了我五十个鸡蛋,还有现杀的老母鸡,麻婶一会儿鸡汤好了,我给你送一碗过去。麻婶?麻婶,你怎么了?”

    安夏推了推呆愣在屋外,眼珠子都快掉地上的麻婶,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夏夏,你、你咋要回来的?”

    安夏笑笑,“这不能说,等会儿您就尝尝我做的鸡汤吧。”

    “行。”麻婶吸了吸鼻子,难怪这么香,突然她想起来,自己来是有正事的,怎么都被安夏打岔打过去了。

    “夏夏,你看我的脸,我昨天睡觉前擦了一次,早上起来皮肤好多了,之前摸着有些皴,今天早上摸起来细滑多了,还有你看我是不是白了点?”

    安夏仔细看了看麻婶的脸,细腻了些,白目前还没看出来,但皮肤有光泽了,以前是暗沉的,擦了一次就有一种油润的光泽,看来效果不错。

    “皮肤光亮了不少,麻婶你坚持擦,每天晚上擦一次,坚持一个星期,就能看到变化。”

    “嗯,这东西真好,要是有效,你带我去城里买几瓶,而且香香的,昨晚你叔问我,是不是香水了,这不比那些冲鼻子的香水好闻多了,淡淡的花香。”

    安夏心中一惊,“麻婶,那个人是个走街串巷的,我也是偶然碰到,而且后面几天我总出去找他,都没找到,这东西怕是买不到了。”

    一听这话,麻婶眼中露出可惜的神情,不过她是个想得开的人,又说了两句闲话就走了。

    鸡汤炖好后,安夏早早给麻婶送了一碗,找她家借了个保温桶,又被麻婶塞了几个馒头才回来。

    她小心地把鸡汤里的剩下的一个鸡腿、两个鸡翅膀先放入保温桶,看着又觉得肉少了,她又撕了块鸡胸肉,然后倒上满满一罐子汤,盖好盖子锁上门出门朝山坡村后面的部队走去。

    三月天,安夏不歇气地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部队,看着部队门口上的大字和站岗的军人,安夏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上前。

    “同志,你好,我找陆柏川。”

    站岗的小战士奇怪地望了安夏一眼,这一眼让安夏有些脸红,脑子里突然想着小战士会不会把自己当陆柏川的什么人了。

    “你找陆柏川?”

    “对,同志麻烦你告诉他一下行吗,我叫安夏。”

    “可陆柏川中队长昨天已经走了,他转业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转业?陆柏川转业,怎么可能,安夏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前世陆柏川可是扎扎实实干到部队的最高军衔,重回帝都,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流淌着军人的血液,他家三代军人,怎么可能转业。

    “不可能啊,陆柏川他怎么舍得离开部队?同志,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小战士抿了抿嘴,眼神有些犹豫,“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陆柏川中队昨天已经离开部队了。”

    安夏不肯相信,“那、那我要见叶大亮,我叫安夏,同志,求求你帮我找叶大亮出来行吗?我要见他。”

    说到这,安夏已经红了眼眶,她脑袋里全都是乱的,她始终不相信,陆柏川怎么会专业,前世再过半年,她明明就在陆家见到了陆柏川,他一身笔挺的军装怎么会转业。

    小战士看安夏情绪激动,连忙道:“同志,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通报一下。”

    安夏抱着鸡汤,站在部队门前,十分钟后叶大亮跑步从部队出来,看到门口的安夏,他停住脚步,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过来。

    “安夏姑……”

    “大亮,陆先生转业了?不可能,你告诉我这是假的,陆先生明明是中队长,以后还会是大队长,他那么喜欢部队,他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怎么会转业。”

    安夏激动地抓着叶大亮的胳膊,一双含着眼泪的双眸,带着希望看着叶大亮,希望他告诉自己,陆柏川就在部队。

    叶大亮却不敢看安夏的眼睛,他慢慢低下头,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安夏姑娘,陆中队确实转业了,而且是他自己要求转业的。”

    安夏浑身软软地往下滑,手里的保温捅一下子掉了下去,叶大亮慌得一把抓住保温捅,一把拎着安夏。

    “安夏姑娘,你别这样,中队长还有话让我告诉你。”

    “他去哪了?他转业到哪了?”安夏不肯听叶大亮一句话。

    叶大亮苦笑了一下,队长说的一点没错,安夏姑娘肯定会追问,可这事情不能让她知道,这事情也不怪她。

    “中队长说,你放心,他给你外婆在医院里又存了笔钱,足够老人出院,要是还有退的,你就买点营养品,给老人和你一起补补身体。”

    “亮子,我再问你陆柏川去哪了?钱我一定会还他,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叶大亮咬咬牙,不做声,他不能说,这是中队长离开后给他留的最后一道命令。

    “安夏姑娘,对不起。”叶大亮无法面对安夏,转身跑进部队,安夏飞快地追上去,但是被门口站岗的两位战士拦住。

    “大亮,叶大亮,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安夏喊破了嗓子,可叶大亮越跑越远,再也看不到声音。

    她心里无比难受委屈,到底出了什么事,陆柏川会脱下自己穿了这么多年的军装,他多么热爱军人这个职业,他为什么会专业,一定出了大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夏站在部队门口,望着部队大门,心里悲痛越来越盛,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因为太难过,声音都憋在嗓子眼泪出不来,死死咬着嘴唇,不停流泪,哭得两位站岗的小战士束手无策。

    好在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两人才松了口气。

    安夏一路走一路哭,一定出了什么事,叶大亮要是不说,她就天天去部队找他。

第二十四章 新开始

    听着自己身后安夏的哭声和喊声,叶大亮心里不好受,他飞快地跑回宿舍,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队长走的时候交代过,不要把自己转业的原因告诉安夏,也不要告诉安夏自己去哪了,队长第一不想让安夏内疚,第二也是知道安夏家庭困难,不想让她还钱。

    安夏一天心神不宁,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就是陆柏川怎么会转业,陆柏川去哪了,这两个问题交汇,对于第二个问题,安夏不怕,她知道陆柏川住在哪,大不了去他家里找他,可对于第一个问题,她只要一想起来,心口就隐隐作痛,甚至喘不上起来。

    陆柏川怎么会转业,前世他明明从中队到大队,然后是团长、师长,直到成为将军,他的军旅生涯是光荣而辉煌的,怎么自己重生回来,他却转业了,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自己的命运变了,他的命运也变了?

    如果是因为这样,安夏死死用手抠着身上的肉,如果是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就这样枯坐着,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后,她迅速下床洗了把脸,又朝部队跑去。

    安夏火急火燎,她等不得了,她一定要找到陆柏川,一定要劝他回部队,一定不能转业,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他转业。

    一大早,叶大亮被门口站岗的战士告知,有个叫安夏的姑娘找他。

    现在听到安夏二字,叶大亮都怕了,“我不见,你让她走。”

    “亮子,那姑娘两眼红肿,该不会是你小子在外面谈的朋友吧。”

    “你别瞎说,你告诉她别找我,咋样我都不见她。”

    “那姑娘说了,你要不见她,她就找领导,亮子,我劝你还是见见吧,别惹出啥事,咱们这段时间已经挺多事了。”

    陆柏川转业的事情,震动部队,大家谁都没想到,侦查中队队长,居然被逼到转业,站岗的战士们现在看到老百姓就发憷。

    叶大亮苦笑一下,这是安夏的风格,他叹了口气跟着小战士一起出去。

    这次看到叶大亮,安夏不似昨天那般激动,她十分冷静,”大亮,你告诉我,陆先生到底去哪了?还有他为什么专业?”

    “安夏姑娘,你别为难我了,队长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不让告诉你。”

    “好,我不为难你,你不说也行,我找你们领导,同志,麻烦您帮我找一下……”

    “安夏姑娘。”叶大亮拦住安夏的去路,咬咬牙道:“行,那我告诉你中队长去哪了,剩下的你自己问他。”

    “好。”安夏眼中一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队长去了本区的消防大队,听说是去当大队长的。”

    叶大亮话还没说完,安夏立刻朝镇上的客运站跑去,她要进城。

    叶大亮看着安夏这样,反而心里有些酸楚,其实队长转业的事情,真的不怪安夏姑娘,自己之前还有那些想法,是自己太自私了,他望着安夏的背影,喃喃道:“安夏姑娘,队长转业真的很伤心,希望你能让他不那么难过。”

    安夏坐上小巴士,来到区里,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消防大队在公安分局对面,她问清楚路线,靠着两条腿走了一个小时,来到消防大队,门口。

    “我找陆柏川,我叫安夏。”

    消防大队是军事化管理,门口有穿着制服站岗的消防员。

    陆柏川昨天才来报道,转业的事情他还没有跟自己爷爷说,他怕爷爷陡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太激动对血压不好,虽然脱下军装,可他不后悔,不管做什么,只要能继续保护老百姓,他想自己也不算违背自己的初衷。

    他知道师长已经尽力了,可这件事情上级领导追责,必须有人主动站出来,否则就要对部队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不后悔救人,他也不想让领导为难,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能转业已经是领导网开一面,师长帮忙找了地方政府,正好消防大队的大队长因伤无法继续任职,空出了这么个位置,师长征求了他的意见,帮他争取到了这个位置。

    消防员也挺好的,从另一个方面保护百姓,刚到这里陆柏川熟悉了一下环境后,就要学习消防员的操作,以及消防队长该如何指挥救援,内容很多,他昨天晚上看书都看到转钟,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忙他反而不会去想部队,也没时间难过。

    “陆队,门外有一个叫安夏的姑娘找您。”

    一听这个名字,陆柏川立刻皱了皱眉头,安夏来了?

    片刻后,陆柏川恢复平静,缓缓朝大门口走去,刚一出打听,就看到安夏站在门外,焦急地朝里面张望,当他与安夏视线交汇时,明亮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陆柏川心头那点委屈突然消散,他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陆先生。”

    安夏本以为陆柏川牙根不会见她,从昨天到现在,她脑子里一直再想的事情,一直惦记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激动地猛地超前跑去,想也没想地扑到陆柏川怀中。

    默默跟在陆柏川身后,刚才通报消息的小战士,看到安夏猛地扑到陆柏川怀中,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这位是陆队的女朋友?

    “陆先生,你、你为什么转业?你那么喜欢部队,部队甚至就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怎么会专业,到底出了什么事?呜呜呜,你天生就是军人,你怎么能转业。”

    安夏哭得伤心极了,陆柏川转业,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痛,痛彻心扉的痛,她知道转业不啻于要了陆柏川的命。

    陆柏川有些愕然,安夏陡然扑进他怀中,像只小猫咪似的呜呜哭着,说着这些话,他仿佛能感受到,安夏心里浓浓的悲伤,那种为他转业的悲伤。

    陆柏川张张口,想推开安夏,可自己被安夏死死抱住,他身体有些僵硬,活了二十八年,他这是头一次跟女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以前也有不少女性对他示好,甚至有些身体接触,全都在第一时间被他避开,可这次他不明白,自己、自己怎么没避开安夏?

    而且听到安夏哭,他心里就难受。

    旁边儿的小战士瞪大眼睛,这位陆大队是昨天才到了,今天就有姑娘追到消防大队来,看陆大队的样子,也不似男女朋友关系,难道是陆大队的爱慕者?

    想到这,小战士越看越羡慕,这位陆大队真给消防员们争面子,谁说消防员没人爱,看看我们陆大队,昨天来今天就有姑娘撵上门。

    “安夏姑娘,别哭了,转业是我个人决定。”

    安夏仍旧埋头痛哭,怎么可能是他个人的决定,一定是出事了。

    陆柏川尴尬地冲进门的两个领导点头微笑,看到两位领导一幅我懂了然的神情,这怕是要误会了。

第二十五章 初试医术

    “安夏姑娘,只要能保护百姓,做什么我都愿意,这几天我了解了下消防员的工作,他们也很伟大,我很高兴自己转业,还能当一名消防员,继续保护百姓。”

    安夏有些迷糊,她抬起头,望着陆柏川,看他眼中有平静、轻松和一丝丝紧张,但她却没看到痛苦、难过,难道他真的想通了,他真的接受转业这个事实了?

    “你看,这里大家也经常互相称呼战友,我在这很习惯,很自在,觉得跟以前部队没什么区别,只是安夏姑娘,你要是再不从我怀里出来,大家就真的要误会了。”

    安夏看到陆柏川脸上的笑容,这回真吓了一跳,她赶忙推开陆柏川,真是活见鬼,陆柏川还从来没笑过,至少她从没见过,这是活了两世之后,自己见过的第一个笑容,还有自己刚才是不是被调戏了?

    想到这,她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

    陆柏川看到安夏脸红,怎么会不明白她想了什么,其实他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跟安夏开这种玩笑,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说了这么句不靠谱的话。

    二人有些尴尬,人渐渐多了起来,陆柏川到底是男的,脸皮厚一些,很快装作没事一般,“食堂开饭了,要不一起吃个午饭吧。”

    安夏慌乱地点点头,然后迅速低下头,跟在陆柏川身后,远远望去,还真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跟在自己的情郎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食堂,安夏一进去,立刻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目光,这一刻,安夏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跟着一起来吃饭的。

    “你坐,我去给你打饭,有什么忌口的吗。”

    “啊?没有。”

    说完话,安夏又立刻目光下垂,静静等着,而不远处大队的几个领导看到安夏,互相笑着说着什么。

    “今天伙食不错,有红烧鸡块。”

    陆柏川端着两个碗放在安夏面前,一个碗里面是米饭,一个是菜,里面一半是红烧鸡块,然后还有个炖冬瓜和素炒白菜苔,正是南市的时令蔬菜。

    “吃吧,不够还能打。”

    说完后,陆柏川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虽然吃得快,可吃饭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而且姿势也很端正,不是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但是他碗里的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安夏拿起自己装菜的碗,把里面的鸡块全都拨给陆柏川。

    “我还没吃,都是干净的,米饭也给你一半,我吃不完,不能浪费粮食。”

    说完,安夏仔细把自己没动的米饭扒出去半碗给陆柏川,一不小心,米饭掉出去几粒在桌子上,安夏都仔细地把米粒捡起来放进嘴里吃了。

    她一抬头,看到陆柏川盯着自己,也许是从桌子上捡米粒吃,他不习惯?

    “农民种粮食真的很辛苦,每次饿肚子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有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让你见笑了。”

    “你还有饿肚子的时候?”

    陆柏川没想到农民这么苦,楚省是有名的千湖之省,鱼米之乡,盛产品质很好的大米,他没想到安夏长在新时代的人,居然还会饿肚子。

    “其实也不是很多,就是吃饱的时候不太多。”

    安夏不愿多谈,笑笑低头吃饭。

    陆柏川眼中闪过一抹凝聚的心疼。

    消防大队其他吃饭的人,看到刚才拨饭那一幕,更加误会安夏与陆柏川的关系。

    “看他们年轻人感情不错。”说话的是消防局的局长舒方华。

    消防大队和消防局是在一起的,虽然是两个分开的机构,可实质上消防大队既要听命于武市消防支队的调派,也要服从于地方消防局和公安局两个部门的调派,所以消防大队更类似于执行机构,虽然也有一些日常管理,也主要围绕在训练和执行任务中,而消防局就是彻底的行政机构,分管关于消防各方面的工作。

    “陆队长也不小了,有个女朋友正常,我在他这么大,儿子上小学了。”接话的是消防局的党高官。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罗队腿出事后,我本来打算和上级部门要人,不过路队长虽然是关系推荐的,可他确实不错,能力很强,不愧是部队出身的侦查中队队长。”

    “是啊,他得知来了新队长,越发不放心更是不肯住院看病,拖着个腿伤又来上班,我还是担心他的腿别真的治不好。”

    舒局长点点头,书记担心的也正是他担心的,罗队在消防大队干了十几年,开玩笑说的话,对消防大队的感情比对媳妇还深,所以他不放心太正常了,只是他的腿伤,一直治不好,多少医院也看了,可病情总是反复,一次比一次严重。

    二人正说着,罗远军来到食堂,他的腿是在一次消防抢险的时候,被水泥块砸断,造成腿部粉碎性骨折,虽然拼了起来,可骨头的再生长恢复不如年轻人,长好后腿部变形不说,而且阴天下雨酸疼,里面的钢板也让他疼痛难忍,腿也用不上力,渐渐还出现了其他问题,脚踝关节也出现问题,这次住院就是脚踝已经肿成大猪蹄了。

    罗远军单手拄着拐杖,这次是抢险中扭到了脚,记不清这只右脚扭过多少次了,这次不光右脚,还连带着伤残的右腿一起疼,疼起来里面的肌肉和骨头仿佛被千百跟钢丝绳绑在一起扭着疼,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和身体,都不适合做大队长,主动提出换个岗位,而他心里接替自己位置的人选,是一直跟着自己,被自己培养了五年的副队长,他跟领导提出,让副队长接替自己的位置,谁知空降了一个人,据说是关系户。

    罗远军不满,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虽然这个是关系户,但履历漂亮极了,还是部队侦查中队队长转业,可以说个人素质也十分优秀,如果不是两次处分,恐怕也不会转业。

    罗远军不知道陆柏川犯了什么错误,但犯错误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这样的人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来就把自己栽培的副队挤下去,毫无资历甚至对消防一窍不通,就能担任大队长。

    罗远军冷冷朝陆柏川望去,恰好对视上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安夏。

第二十六章 重伤不治

    安夏一愣,因为门口那人目光不善,而这团不善的目光,正好投在陆柏川脸上。

    陆柏川得罪此人了?他刚来消防大队,怎么会得罪人,要么就是此人本就对人不善,看谁都是一幅恶狠狠的样子,这种人安夏也见过,只是面相较凶罢了,以前遇到这样的人,她通常都会避开,不过现在,死过一次后,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安夏望着罗远军,目光中却渐渐透出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远军的脸,他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罗远军有些不悦,被一个小姑娘一直盯着,甚至这小姑娘对自己目光不善,让他有些隐隐动怒,但他只冷冷回过目光,走到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副队身边儿坐下。

    副队吴胜早都给原大队长打好饭菜了,只是他没有去扶大队长,他知道大队长最讨厌别人把他当病号看,当病人照顾,但他还是早早拉开椅子站起来,搀着大队长缓缓坐下,才接着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在陆队对面坐着的姑娘是谁?”罗远军开口询问。

    “不是很清楚,跟陆队一起进来的,不过看着关系挺亲近,刚才这位姑娘还把碗里的饭菜拨给陆队,陆队全吃了,估摸是陆队的女朋友吧。”

    说到这,吴胜脸上露出点点笑意。

    “哼,这是消防大队,不是公园小树林,谈朋友就出去谈,还跑到大队谈朋友,不像话,嘶!”

    罗远军暗暗吸了口凉气,今天不知怎么地,脚踝格外疼,连带着一根筋顺着小腿肚子隐隐往上,去按都扯着疼,这种疼很尖锐,仿佛神经被一双长长的指甲拨弄,每拨弄一次,就让他浑身冷汗直冒。

    “罗队,你的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吴胜满脸担忧。

    “看啥看,不就是扭到了脚脖子,又不是娘们,扭了脚也去看,再说卫生所不也给看了嘛,擦擦药膏慢慢就好了,就是贼他娘的疼。”

    罗远军死死咬住筷子头,又一波疼痛来了,疼得他恨不得骂娘砸桌子。

    “陆先生,刚才进门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他是原来的大队长,罗队长,怎么?”

    “哦,我看他对你目光不善,你小心点。”

    陆柏川笑笑,“你还会看相。”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安夏站起身来,慢慢朝罗远军走去。

    安夏要干嘛?陆柏川赶忙起身跟上。

    众人都看着安夏,见她朝罗远军走去,有些人神色紧张,大家都知道,罗队不喜欢新来的陆队,虽然没说什么,可态度表明了一切,难道陆队的小女朋友要替自己男友讨一个公道。

    局长和书记也有些紧张,罗远军脾气不好,别再闹出矛盾。

    “罗队长,你好,我叫安夏。”安夏十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因为她看到罗远军这样,她不能不管。

    罗远军放下筷子抬起头,“安夏?我不认识你,我只想安静的吃个午饭。”

    这话就是下逐客令了,语气强硬。

    “罗队长,虽然咋两不认识,可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说什么?”

    罗远军猛地抬头,怒目而视,狠狠瞪着安夏,“姑娘你年纪轻轻,嘴巴竟如此恶毒!”

    安夏第一次运用自己学的医书看病,如果说之前远观还有些犹豫,现在她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的诊断,“罗队长,您如果不听我的话,结果就是重伤不治……”

    “混账!”

    罗远军重重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撑着桌子猛地站起来,“你这是咒我死!陆队长,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至于让自己的女朋友过来说这些难听话吗?有什么不舒服,你直说!”

    “罗队长,安夏不是我女朋友,她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您别生气听她说。”

    陆柏川也不明白安夏为什么会说罗远军重伤不治,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罗远军要死嘛,此刻消防大队的队员们都对安夏怒目而视了,可见罗远军在队员中的威信。

    “罗队长,您别生气,您的右腿腿骨受过重伤,如果我没看错,您的右腿骨头应该是拼接起来的,但是拼接后损失了部分骨头,后期拼接的骨头并没有长好,所以缺失后造成微瘸。”

    局长和书记对望一眼,二人起身朝安夏这边儿走了过来。

    “你现在是骂我是个瘸子了。”罗远军怒哼一声,望着陆柏川气笑了,“陆队你玩这些弯弯绕有意思嘛,想骂我就直接来,何必让一个姑娘替你开口。”

    陆柏川立刻摆手沉声道:“罗队,我不清楚您腿的事情。”

    “罗队,您别生气,您的腿是不是时长隐隐胀痛,部分位置按下去甚至失去感觉,有些地方麻痹,皮肤局部发热?还有您的脚踝已经是陈年旧疾,而且最近经常轻微肿痛,我说的可对?”

    罗远军目光惊疑,安夏因为常年营养不良,长得瘦弱,虽然今年十八,但看着跟十五六的孩子似的,这也是众人有些惊奇的原因,因为她跟陆柏川看起来年纪差不少,大家都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些不太配。

    但现在安夏说的问题全都对了,罗远军的腿自从上次粉碎性骨折好了后,慢慢就出现这种症状。

    “罗队,我是祖……秘传中医,我真的不是开口咒您,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把鞋袜脱了,让我看看您脚踝部位的情况,您现在疼痛已经深入肌肉纹理深处,再拖下去深入骨髓,就是扁鹊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罗远军这才明白,这个小姑娘还是位中医,而且她说的问题全都对,他有些犹豫了,自己刚才的态度,还有说的那些难听话。

    “远军,还不把鞋子脱了,让安夏姑娘看看。”局长有些惊奇,安夏居然能看出罗远军受伤的腿是什么情况,可见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但也许是陆柏川知道了告诉她的也未可知,不过看看总是不吃亏,万一这姑娘真能看病,也比错过了强。

    “这……局长,我一大男人让小姑娘看臭脚丫子,不太好吧。”

    “远军,这可不像你啊,咋还扭捏上了,人家安夏姑娘还没嫌弃你呢。”

    “罗队看看吧。”

    “罗队,您给医生看看吧。”众队员全都出声相劝。

    罗远军脱了鞋袜,露出自己红肿的脚踝。

第二十七章 大脓包

    “罗队长,你忍忍,我要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安夏说完,两只手轻轻抓住罗远军脚踝,专注的看着他红肿的位置,罗远军忍不住脸红,自己脚那个味,他闻了都受不住,大家都退后三步,只有这位姑娘,跟啥都没闻到似的,还肯抓自己臭脚。

    看到这一幕,罗远军彻彻底底地相信,这个姑娘是个医生,虽然看着很年轻,可她之前说的全对。

    “嘶!”

    突然剧痛传来,罗远军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老脸一红,这么多人自己咋就喊疼了!

    “罗队长,下面可能会有些疼,您多忍忍吧,只有通过你的疼,我才能知道问题在哪里。”

    “安夏姑娘,没事,我忍得住。”罗远军紧紧捏着桌子角和椅子角。

    安夏点点头,刚才抓住罗远军脚踝的一瞬间,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之前看的那些医书,以及那么多脉案,以前只是能脱口而出,可遇到病人后,那些东西仿佛就跟长在她身体累似的,她都不需要领悟,就立刻融会贯通,仿佛这些知识甚至诊断经验,都是自己与身俱来的。

    这也是她现在不怕的原因,因为她的空间是一座中医学宝库,还有几百年行医的经验,虽然书她还没看完,可是就目前看的书籍,已经有丰富的经验。

    实际上,毫不夸张的说,安夏此刻的经验,在某些专科上比一般老中医还要丰富许多。

    安夏庆幸自己看了针灸和穴位推拿等,她看这些本来是为了跟安家动手用的,因为她不能次次都拿菜刀折腾,万一哪天真砍伤了人也不好,她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坐牢的,所以她看了针灸和穴位辨识,想着学了这些东西,打架的时候至少不吃亏。

    安夏手掌悬握住罗远军后脚跟,手指缓缓用力,在罗远军红肿的脚踝和周围部位一阵推捏揉搓,罗远军硬生生忍着,握着桌角的手指之间泛白,脸色憋成紫红色,可见有多疼。

    安夏额头冒出亮晶晶的汗珠,在她一番推拿后,她腾出掌心,指着后足跟罅隙处道:“罗队长,您看这里。”

    众人望去,在安夏手指的地方,出现一个黄豆大小黑紫色的点,这个点带着一条线,顺着脚踝往上走,隐隐约约的断了尽头。

    “这是什么?”罗远军惊呆,自己脚后跟处怎么突然出现一个黑点,还带着一条黑线,虽然黑线只有一段,就没了,可对照正常肤色,一条黑线显得格外刺眼可怕。

    “这是脓毒,因为您的腿骨问题影响到肌肉筋腱,内部化脓,而且每次都没有好全,一直都有残留,脓毒残留在体内,腐蚀肌骨,您的脚踝经常崴脚红肿,就是肌肉出了问题,失去了支撑强度,肿了之后您也没好好医治,导致问题越来越严重。

    您这种情况再拖下去,就会开始高烧,如果还不处理,脓毒进入血液,可以迅速引起浑身水肿,接着五脏损伤坏死,这就是我说您重伤不治的后果。”

    安夏的一番解释,让罗远军越发羞愧,心里虽然暗暗害怕,却觉得这个姑娘年纪轻轻,说话太绝对,怎么就会死,自己这么多年偶尔发烧不也好好的。

    安夏见罗远军眼神闪烁,并未把自己的话全都听进去,为了后续的治疗,她不得不让罗远军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罗队长,您能把裤子拉到膝盖上吗?”

    罗远军立刻把裤子拽到膝盖头处,安夏也不客气,对着他的小腿到膝盖处又是一阵捏拿,那条断了的黑线立刻续接上,顺着脚踝往小腿处满延,一直到膝盖后窝,因为被裤子遮挡就看不到了,而且不光如此,罗远军腿上有几处还鼓起几个青黑色的大包,就跟受了毒气污染长得大脓疮似的,这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到底是什么。

    “这些就是渗透在肌肉中的脓毒,我见您似乎并不觉得这病有什么大不了?那我问您,最近三日内,是否觉得有一种线性疼痛,顺着脚踝朝腿上蜿蜒,疼起来的时候这一条连城线,是灼热的神经痛感对吗?”

    这下罗远军再也不敢小瞧安夏了,他连忙点头,“是的,确实有一种疼,就跟一条线扯着我似的,我还以为是扭脚扯到了筋。”

    “这个脓毒如果到了胸口,怕是生还希望渺茫。”

    安夏轻轻说出这几个字,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安、安夏医生,您能救救我吗?”这回罗远军彻底服了,甚至下意识地改口,称呼安夏为医生。

    这一声医生,让安夏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还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现在还来得及,只发展是到小腿处还能处理,罗队长您坐着别动。”

    安夏起身,去自己的椅子上拿着自己来时背的小布兜,假借布兜遮挡,从里面掏出一袋银针,银针是用藏蓝色绣着暗色祥云纹图案的锦缎布袋所装,光这个东西拿出来,看着就有一种古朴大气又高端的感觉。

    安夏从中取出一根针,“谁有打火机?”

    立刻有人递上打火机,安夏将银针用火消毒后,对着罗远军脚踝处的黑点,又稳又准的扎下去,迅速捻针下行,直到触碰到化脓处,她立刻松开捂着针尖的手指,一股红黑色的脓血从针尖处涌出。

    众人再次瞪大眼睛,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根银针,却不想这根针居然是中空的,针头处冒出脓血来。

    安夏又捏又柔,针头处不停冒出脓血,一股一股喷的老高,很快罗远军本来肿的高高的脚踝,慢慢消下去不少,而罗远军本人,也觉得脚踝处那种紧绷肿胀的感觉消散了大半,灼热的疼痛感也少了许多。

    众人谁都没说话,屏住呼吸看安夏把罗远军腿上的大脓包一个个戳破,引流出红黑色的脓液或者血液,顺着安夏的揉捏,原本很粗的一条黑线渐渐没了。

    全部弄完,废了不少时间,安夏也累的满头大汗。

    她顺着罗远军脚踝处推拿几下,“罗队长,你动动看?”

    罗远军小心地转动了一下脚踝,眼神一亮,“不疼了,我之前疼得不能动。”

    这下众人看安夏的眼神立刻不一般了。

第二十八章 生肌活骨膏

    安夏点点头,“大部分脓毒我已经帮您挤出来了,但是内部还有残留……”

    “那该怎么办?”

    这回罗远军自己急上了,脱口而出的问道,主要是第一他没想到自己病的这么厉害,亲眼看到黑浓之后心惊肉跳,第二是因为安夏的技术太好了,只短短一阵推拿,脚踝就消肿不少还能转动,而且疼痛感也大大减轻,罗远军心里把安夏又一次抬高了一个高度。

    “罗队长您别急,大问题解决了,小问题不会剩下的,我给您开个方子,您照着方子抓七副药,一副药煎成两碗水,早晚饭后喝,您胃不好,应该长期有反酸和胀气问题,所以一定要饭后半小时后再喝药,然后我这里还有一个药膏。”

    安夏说着又假借自己的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赭石色瓷瓶子,瓶子不大,好似女同志买的雪花膏,打开之后里面却是黑色膏体。

    “这个是我师父秘传的生肌活骨膏,这个药膏很难制作而成,很多药材不好找,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瓶,本来、本来想给陆队长的,我怕他训练的时候偶尔会受伤。”

    安夏硬着头皮瞎掰,她也没办法,不然自己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太让人奇怪了,也容易惹人生疑,只能拿陆柏川做挡箭牌,反正自己现在越来越对他有好感,现在就不收着了。

    至于这些药物,虽然都是霍家的东西,可霍家认了林月娇做干女儿,自己又被林月娇害死,得到这些东西,大家两清,所以安夏理直气壮地将空间归为自己私人物品,谁让霍家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干女儿,自己死而复生得到这些东西,这就是自己的机缘。

    “我先帮您上一次药,到时候您按照我上药的地方,每晚用干净毛巾把腿脚擦干净后,薄薄地涂上一层,七日后你的脚踝就会好全。”

    安夏边儿说,边儿挖出一块膏药,这个膏药一出来就带着一股清凉薄荷的味道,当她把药膏擦在罗远军脚踝处,罗远军甚至舒服地哼了一声,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已经不太明显的灼热疼痛感。

    “这药膏有什么功效,安夏医生?”

    “罗队长,您叫我安夏就行,这个膏药十分珍贵,其中需要的几味药材十分难得。比如其中的一味药叫炮山甲,其实就是穿山甲甲片磨成的粉,穿山甲甲片有十分好的消炎效果,但是这副药对穿山甲的要求是必须是十五年以上的穿山甲,只有这样它的甲片药效才能更好。

    大家可能不知道,穿山甲也就活十四五年,所以遇到十五年以上的甲片真的很难,也是我师父偶然一次遇到收来的,就做了几小瓶,这些年陆陆续续就剩下这么些。

    作用到具体功效上,就是生肌肉活白骨,哪怕就是碎片的骨头,甚至有部分缺损,但只要拼起来用这个膏药涂抹养着,不光骨头能全部长好不留后遗症,就连部分缺损的地方,也能在药膏的帮助下再次骨骼生长,但不能缺损太多,些许损伤都是可以养好的,就像金庸先生武侠小说里的黑玉断续膏,就是那个功效。”

    “黑玉断续膏?我看过,那里面就是全身骨头打断的人,涂上黑玉断续膏,全都能长好。”一个小战士大声说着。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眼神再次缥缈,难道这位安夏姑娘手上的膏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现代医学都很难达到的事情,她能做到?看她这么年轻,不过是吹牛罢了,可能是想让罗队承她一个大人情罢了。

    罗远军也不相信安夏所说的这个药膏这么厉害,还武侠小说,别说黑玉断续膏这一段他真看过,所以他才越发不信,但他肯定不能博了安夏的面子,毕竟人家救了自己。

    安夏知道众人不信,没办法,空间里的医书脉案很多例子就她看着都不肯信,还有那328张秘方,可以说张张都在某些方面有奇特功效,不信也好,也少了许多麻烦。

    “罗队长,您记着每天晚上按照我涂得位置涂抹药膏,七天后这条腿就会痊愈,我再给您把个脉。”

    把脉的时候,罗远军的脚踝顺着小腿渐渐有奇特的感觉,如果说刚开始是特别清凉舒服的感觉,现在就是热,但这个热不是灼热,就是觉得整个小腿到脚踝处都是那种热乎乎的感觉,仿佛被热毛巾包裹着,肌肉完全放松的舒适感,然后有一个点里面仿佛烧开的水,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在那咕嘟着,又不似神经那般跳动,就跟炉灶上烧开的水不停冒泡泡似的。

    安夏对罗远军的病情了然于心,然后找人要了纸笔,沉思片刻写下药方,药方上一共七味药。

    安夏一手漂亮的行书,让众人眼前一亮,收起了几分刚才不信的心,又有些半信半疑了,这么好看的字体,也许真的是很厉害的医生?

    这姑娘总能不停给人惊喜,大家的心就跟做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太累,太累了!

    “安夏姑娘,只有七副药?”罗远军看着药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罗队长您觉得药少了?还是不敢喝我开的药方?”

    “不是不是。”罗远军急忙摆手,“我见我媳妇看中医,开的药方那都几十味中药,我这病也不轻,七副药就够了?”

    说到底,罗远军还是不相信,他从没见过这么点药的药方,更何况又不是啥补药,自己这可是治病的药啊。

    安夏笑笑,现代中医第一大部分不如以前中医医书精湛,他们借助了西医的精湛仪器,所以失去了钻研医书的劲头,很多病判断不明确,才会开出那么多药。

    可中药既可以相辅相成,也可能互相制约克制,不然也不会有十八反的说法,药材多治疗效果降低的可能性很大,只有稳准狠才能尽快治好,这也是为何以前人病了吃几副药就能好,现在恨不得一个月几个月的吃中药,造成大家对中医的误解,以为中医只能看不是那么急的病,看一些调理的慢病,其实中医看急诊也是有的,只是在手术方面,还是西医更深一筹,但从固本培元根除病根来说,中医效果更佳。

第二十九章 活在当下

    “七味中药足矣,罗队长您只要按照我交代的定期服药,明天就能看到明显效果。”

    说完后安夏站起身笑着道:“麻烦各位别把我行医的事情说出去,我还没有出师,只是罗队长的病恰好会治,虽然我师父不在了,可我也该谨遵他老人家的教诲,没出师之前,除非遇到急症和重大疾病,能救治当救治,否则该安心学习打磨医书,不可嚣张妄行,拜托大家替我保密。”

    众人点点头,还有人应声,罗远军也保证不往外说出去,拿着药方谢了又谢,大家又散了去吃饭,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小声讨论刚才安夏看病的情形。

    其实安夏也不指望大家替她保密,食堂人多嘴杂,怎么可能保密的了,她刚才那样说,第一是给自己的医术安排一个出路,自己有空间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自己这么好的医术怎么来的,必然是有个师父。

    其次她说自己师父不在了,这样大家就不会再去想请自己的师父帮忙,而她用师父的教诲堵住了后续其他人想要看病的心思,不是她不想帮别人看病,而是她连医书都没看完,治病救人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没有完全把握,她也不敢胡来,等以后自己把空间的医书全部吃透,再开个医馆也不迟。

    但这些都要等自己大仇得报,还有嫁给陆柏川之后,安夏并没有当医生的想法,这些医书和药材她更多的是偶尔用用,她的人生从重生后就规划好了,报仇以及用自己这辈子弥补上辈子犯下的错误,弥补最对不住的人陆柏川。

    只是这一世,陆柏川居然转业了,虽然目前她还不清楚原因,可她总觉得这就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明明陆柏川会成为华夏国的将军之一,却因为自己的重生,与自己提前想识,变成了一名消防员。

    消防员不是不好,消防员也不是不伟大,可陆柏川是军人世家出身,他一生的追求就是部队,这种改变安夏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可总是比不上当一名将军的,至少将军多威风,消防员更多的是默默无闻。

    罗远军收下药方,吃了饭后吴胜就赶忙帮他去外面药店买药,而安夏吃完饭后,在消防大队后院树荫下,追问陆柏川转业的原因。

    “陆先生,您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您的领导。”

    “安夏姑娘,叫我陆大队就行,不用这么客气,罗队长的病没什么问题吧?”

    “那你也别对我客气,叫我安夏就好,罗队长只要按要求吃药和图药膏,肯定能好,你是不知道那瓶药膏有多珍贵。”

    安夏露出一个笑容,突然想到不对啊,自己怎么又被他带偏话题了,立刻正色道:”陆队长,你到底为什么转业?”

    陆柏川眼光闪烁一下,本以为忽悠过去了,怎么她就是揪着此事不放,“我有不想说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此话一出,安夏觉得自己仿佛感受到陆柏川的无奈,她好想说理解,却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陆柏川为何就是不肯告诉自己他专业的原因?

    除非!除非这个原因和自己有关!

    安夏如晴天遭受雷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跟自家有关,否则陆柏川怎么不会告诉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何大亮不说,他也不说,如果跟自家有关,那么一切都说通了,因为自己拖累了他,所以他才不让大亮告诉自己原因,甚至不愿意再见自己,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转业的原因,不想让自己内疚。

    能让陆柏川出事的,只有上次安家人去部队闹?安夏突然紧紧抓住陆柏川的袖口,“是我大舅他们闹事,给你造成的影响,才让你不得不转业的吗?”

    陆柏川愕然,安夏的反应太快了,他还没编好理由,她就猜到了。

    陆柏川的反应全都落在安夏眼中,她紧紧扯着他的袖口,”果然是他们,是他们害得你转业的。这不公平,明明是他们无理取闹,为什么要你承担这种后果,你是为了帮我,你救了我外婆,这样不公平。”

    安夏气急,越说越气,甚至叫了出来。

    “安夏,听我说,别闹了,我已经转业了,你就是闹我也不可能再回部队,其实也是遇上了,要不是你大舅来闹的时候遇上上级领导检查我也不会转业,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能改变,日子还要继续,如果我总是沉浸在转业的痛苦中,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上级领导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队长,你这次一定要跟我说清楚,难道我大舅他们又去过部队?”

    事情既然已经被猜到,陆柏川也不隐瞒,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下安夏全明白了,她也终于明白陆柏川为何要躲着不见她。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因为此事内疚,他就连转业后都为自己考虑,安夏本来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瞬间,被狠狠一击,所有壁垒全都粉碎,只剩下柔软和难过。

    “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让你帮忙,也不会连累你转业,我该怎么办?是我害了你,连累你的前途,呜呜呜。”

    “安夏,别哭了。”

    陆柏川又开始不知所措,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怎么哄女孩子不哭,只能反复说着别哭了这样的话。

    “其实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而且还知道你居然是个厉害的医生,你还帮了罗队长,你看这不也挺好,如果我不来消防大队,罗队长的腿怕是要出大问题,你救了他我也高兴。”

    “噗嗤!”

    安夏破涕而笑,她还从来没见过陆柏川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要知道陆柏川说话是能多简洁就多简介,似乎现在对自己的话慢慢多了起来。

    “你说得对,活在当下,不管生活变成什么样,都要开心地活着。”

    陆柏川点点头,活在当下,他细细品味这四个字,觉得十分贴切,看着安夏甜甜的笑容,他觉得安夏的心态真的很好,很豁达。

    积累在他心头的阴霾,彻底一扫而空。

第三十章 神奇功效

    安夏心情轻松地回去了,只是山坡村远,回去坐小巴要一块钱,让她心疼了半天,心疼过后是迫切想赚钱的希望,可怎么赚钱?她一筹莫展。

    要不卖颗人参,她突然有种手捧金饭碗讨饭的感觉,自己可是有空间的人,自己空间里那么多上好的药材,一排排跟大萝卜似的人参,咋看都不便宜啊!

    可卖了人参,万一被人发现或者瞧出蹊跷怎么办?自己怎么有这种好东西,一定会引来不少麻烦,罢罢罢,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跟安家国算账再说,陆柏川的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因为心情舒畅,回到家中,安夏煮了一大锅粥,吃了个干干净净,看看空空如也的米缸,她打算明天就找四个舅舅要粮食,她跟外婆分的田地被他们霸占着,每年不过给一百八十斤白米六十斤玉米,要知道她跟外婆一共有2.6亩地,给她们的粮食也就是收上来粮食的十分之一,其实并不多。

    外公身体好的时候,种得的粮食三个人全都够吃了,那时候家里每年还养一头猪七八只母鸡,鸡蛋安夏就拿去县里卖钱,然后每年最盼望的时间就是过年,过年外公就会请隔壁村的杀猪匠来杀猪,一头猪杀了后分给几个舅舅一些肉,剩下的全都做成腊肉,吊在房梁上,被做饭的烟火慢慢熏成带着烟香气息的腊肉,做米饭的时候切上一块,切成薄薄的肉片往米饭来一焖,那一锅米饭都带着特有的肉香。

    但自从外公生病后,身体一天天虚弱,地也种不了,分给四个儿子后,安夏几乎再没吃到过一顿饱饭,每个月外婆去四个舅舅拿领这个月的口粮,就没有领满过,四舅倒是想给,可四舅妈见前面三家都不给,她自然也不肯给,而外公和外婆为了多给自己省口粮食吃,他们就偷偷少吃,总说自己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这些,加上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时刻都是饥肠辘辘,吃光了外公外婆碗里的饭,外公身体不好慢慢又吃不上什么,慢慢衰弱下去,比外公小十岁的外婆,也因为吃的不好,熬得六十岁看着像八十岁的婆婆,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身体瘦得跟一张纸一样薄,脸上皱得跟核桃似的,这都是吃少了身上没肉的缘故。

    想着想着,安夏不禁泪流满面,这次外婆出院后,一定要好好给外婆补补,所以除了要粮食,她也要让四个舅舅每家出医药费,要多少算多少,给外婆买点补身体的东西吃。

    安夏想着慢慢睡去,她既然回来了,日子就一定会越过越好,她相信。

    早上迷迷瞪瞪中,她是被哐哐砸门声吵醒的,“谁呀?”

    安夏隔着院子大喊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天,青色的天空还未完全发亮,家里唯一的老式挂钟显示五点五十。

    “夏夏,是我,你还没起吧。”

    麻婶的声音,安夏撑起身体,手臂一阵酸痛,昨天给罗队长推拿的时候,用力过久造成的结果,“麻婶,来了。”

    安夏套上衣裤,然后赶忙打开院门,刚一开门麻婶就急不可待地扑进来,一把抓住安夏两只胳膊,“夏夏,你看,你快看我的脸。”

    安夏抬头一看,麻神的脸变得白皙了不少,脸上那些麻子的颜色也淡了些许。

    “麻婶,你白了,斑的颜色也淡了。”

    “对呀夏夏,你看我这。”麻婶侧过脸,手指着太阳穴下侧连着头皮的位置,她脸上的雀斑连成一片,一脸颊鼻子处最浓最多,然后向左右两侧扩展,这是以前比较淡的地方,但是现在这地方如果不是仔细看,都看不到雀斑的痕迹,反而透着皮肤本质的莹润颜色。

    “这一片几乎消下去了。”安夏点点头,心想效果不错,没想到这个冰清玉肌膏见效这么快。

    “麻婶,你用这个有什么感觉吗?”

    “擦上后觉得脸特别润,第二天晚上睡觉觉得脸上有些痒痒,早上起来看就觉得皮肤好像白了,这些麻子变淡了,我还想着是自己看花眼了,可今天你叔都说我脸上擦了啥,皮肤好多了不说,麻子也少了,我这才发现这一片都快没了,夏夏,我该怎么感谢你,我一辈子闹心的麻子,还是你帮我去掉的。”

    “麻婶,其实你这个不是麻子,这叫雀斑,连成片了之后也叫蝴蝶斑,呈铁锈色,尤其生了孩子之后越来越多。”

    “对对,生了你大壮哥后,麻子比以前多多了。”

    “麻婶,这不是麻子,麻子才真不好治,这是斑,没问题的,要是配合喝些内调的汤药,效果会更好。”

    “我也想把这脸上的斑治好,可你也说过,卖这膏药的人找不到,夏夏我跟你说,要是能只好我这张脸,我愿意给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不是小数,现在农村人家一年也就存个千把块,可见麻婶为了一张脸的决心。

    安夏抓着麻婶的手,偷偷给她把了下脉,麻婶确实内分泌不调,所以才造成斑越长越盛,可是她当初哄了麻婶是外面云游的中医,现在到哪里给她开中药去。

    “麻婶,明天我去看外婆,我在上次的地等等,说不着就遇到了呢,要是那样我就替你问问医生。”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该去看看婶子,老人住院这么久,我都还没去过呢,要是遇到中医我也要让她给我瞧瞧,医生不拿脉咋知道情况呢。”

    安夏彻底纠结了,说谎果然很麻烦,还要一段段去圆,“麻婶,我外婆马上就出院了,等她回来了你再看,就别专门跑一趟了,你家里也忙,这么多事,又是春天地里事也多,等外婆回来,少不得还有事麻烦你。”

    麻婶一想也是,男人出去帮忙做房子去了,地里家里一摊子事都是她一个人操持,老大在镇上学手艺,老二还在读书,她要是跑了中午老大老二都吃不上饭。

    “那夏夏你别见怪,等婶子回来,我宰只老母鸡。”

    安夏点头,好容易送走麻婶,见她高兴,她一大早心情也好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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