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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抹冰绿     九零空间小神医txt下载     九零空间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再闹

    安夏现在有些不敢用空间里的成药了,效果也太好了吧,她知道中医神奇,好的老中医手到病除,治病除根不说,治好的尽是疑难杂症。

    可这个药膏三天就能让麻婶的雀斑消了一小片,这种效果她两世为人都是第一次见,比前世那些美容院和高级面霜都有效,说个实话要是卖的话,能赚不少钱,她越发觉得自己捧着金饭碗,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沮丧了。

    不过安夏很快就想开了,等自己看完全部的医书,也能治病赚钱,毕竟是凝聚了十几代人心血的中医经验,还有她速记的这个外挂,所向无敌。

    送走麻婶,安夏下了几根挂面,里面放了几根绿油油的菜薹,往碗里挖了一勺自己泼的辣椒油,白白的挂面瞬间变得灵动鲜亮起来,绿色的蔬菜在白面条中穿梭,辣椒油仿佛点缀在面汤上的小船四处飘荡,就着咸菜热乎乎地吃了一大碗,别提多舒服。

    这要是搁在以前,安夏绝对不敢这样放开肚子吃,她顶多煮几根面条,多加点青菜和水,混个水饱多留点粮食,可以多吃一段时间,除了过年她还真没怎么吃饱过,所以瘦的像个小猫,一阵风都能吹走,尤其是……

    安夏低头抽抽自己胸口,这里似乎也太平了点,自己浑身都没什么肉,昨天晚上她还清晰地把左右两边儿的肋骨数了一遍,她拿起空空如也的小铁桶,找了根小木棍,是时候找四位舅舅要伙食了。

    这个小铁桶是外公在的时候就有的,外公生病后期越来越严重,种不了地,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他们三个人分的田给了大舅,让大舅做主四个舅舅一起帮忙耕种,每年收粮食了,只给他们三个人的口粮即可。

    安夏记得最清楚,外婆带着自己拿着小铁桶,每个月月头就一家家去要粮食,其实三个人的口粮他们要的真不多,一家给十五斤大米五斤玉米就行,可外婆拎着铁桶,在大舅家一等就是等半天,听大舅妈说着难听话,安夏还要被表哥表姐欺负着,看大舅妈的脸色,最后大舅妈跟打发要饭的似的,用小碗挖上几碗米,别说十五斤,就是三五斤都没有,根本不够吃。

    而大舅妈不给,二舅一家那么抠搜,就会不停哭穷,说自家男人太能吃,然后也只给三五斤大米,三舅家里三舅妈此人虽然不似大舅妈二舅妈心肠坏,可她也不愿吃亏,老大老二不肯多给,她绝对不会自己傻乎乎多给,四舅家就更别提了,四舅妈更厉害,他们家生了两儿子,去他家十次有九次是什么都要不到的,四舅也只敢私下给点吃喝,但也少得可怜。

    安夏来到大舅门口,看着这扇门,她仿佛看到外婆拎着铁通,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往里张望,脸上带着讨好深情的模样,希望她的儿子给她一口吃的,希望能多要点米让外公吃几顿饱饭。

    她擦了擦眼中温热的液体,跟这些人的账慢慢算,这次谁都别想少给一颗米。

    “你怎么来了!”

    安夏刚一推门进院,就看到安慧凶巴巴的眼神。

    她冷笑一下,看到安慧飞快跑到鸡笼面前,不禁有些好笑。

    “安夏你小心点,我妈回来了,你再闹我就让我妈收拾你,我妈说了,你无父无母,她就是你妈,就能管教你,你要是敢不停,就揍你!妈,妈!”

    安慧底气不足地威胁着,继而冲着屋里大声喊妈,果然听到里面跟大疱一样的嗓门,“喊啥喊,你个丧门玩意。”

    听到安夏登门,乔冬梅心头的火就跟淋了热油似的,蹭的一下子起来了,她被拘留所足足拘留了十天,在里面吃尽苦头,里面拘留的其他人,知道她是人贩子,每天不光吃不上一口饭,时不时还被人打一顿,尿急不让上厕所,口渴不给水喝,她有一次渴急了,恨不得喝桶里的拖地水。

    就这么一天天等着,时不时被警察询问,见不到家里人,熬得她都快绝望了,好在最后终于调查清楚,她终于被放出来,可这么十天的苦,折磨得她头发白了一半,人都老了十岁。

    昨天到家后,她洗了几桶热水,吃了三碗饭,一大盘五花肉,才缓过一口气,现在听到安夏来了,乔冬梅恨不得生生扒下安夏的皮,才能抚慰自己这些天受苦受难的心。

    “贱货,你还敢来?是来看我笑话的?”

    “舅妈,你好歹是我的长辈,嘴巴怎么跟厕所似的,我是贱货,安慧是我表姐,她是不是也是贱货,你是我舅妈,您是老贱货不成?”

    安夏此言一出,乔冬梅愣了一愣,安慧都瞪大眼睛,从小到大安夏几乎不跟他们说话,除非被他们欺负狠了,从没见过她想现在这样,嘴皮子这么溜。

    乔冬梅听到老贱货三个字,愣过之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安夏怒道:“你、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骂上门来。”

    “舅妈,那你做的像个长辈吗?你对我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哪家的舅妈会骂自己的外甥女贱货这种字眼,要是有人骂安文安慧贱货你作何感想?”

    “我、我……”乔冬梅气的喘着粗气,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安夏怼得还嘴之力都没有。

    “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一点家教都没有,生下来就是个讨债鬼,败坏安家名声,就是个小贱种,你妈跟男人胡搞,弄大了肚子,她要是不死,也该浸猪笼。”

    安夏的脸渐渐沉下来,当她听到乔冬梅辱骂自己母亲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乔冬梅,我妈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我再没教养,也不会生生饿死老人,也不会为了钱,把外甥女卖给人贩子,我没教养,那你呢,你是烂心肝烂心肠,你才是这世界上最该浸猪笼的黑心女人!”

    “臭丫头,你敢骂我!”

    乔冬梅气急,张着十个手指头,狠狠朝安夏身上抓来,安夏早都防着乔冬梅,看到乔冬梅跟个疯子似的冲上来,她拿起铁桶里的小木棍,照着乔冬梅胳膊肘麻筋处狠狠一敲。

    乔冬梅手上没力,身形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

第三十二章 点穴神功

    “妈,妈!”

    安慧惊慌失措地跑去扶起趴在地上的母亲,乔冬梅在拘留所关了这么久,没吃没喝的,还没休息过来,身子本来就没劲,冲过去也是飘的,摔倒在地上,愣是没爬起来。

    “舅妈,你跟人贩子合谋想卖了我,算你走运警察放你出来,可你说要是我去警察局告你虐待老人,曾经三天不给外婆吃饭喝水,虐待老人算不算故意杀人,我要是报警,你这种有前科的再进去了,还会不会这么容易出来。”

    安夏脸上的微笑,刺痛乔冬梅的神经,她捏紧拳头忍着,低声让安慧去田里把安家国喊回来,她没劲收拾这小贱人,就让丈夫来管教,都是他们安家留下的孽种。

    安夏等的就是安家国,陆柏川转业的事情,她知道已经没法改变,可从现在起,只要她安夏还有劲折腾,大舅一家就别想过消停日子。

    “你不光虐待外婆,你还狠狠打了我一棍子,告诉你验伤鉴定我都做了,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大舅妈,说个实话,你觉得你要是坐牢了,大舅还会要你吗?表哥和表姐还会认你吗?有个劳改犯母亲,他们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你打我啊,只要你现在动手,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

    对了,你说你进去后,我大舅会不会跟荷花姨在一起,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你搅和,本来他俩才是一家人,她要是做我大舅妈,我觉得挺不错的,至少荷花姨比你讲道理,最关键的是比你好看,比你温柔。”

    乔冬梅的脸渐渐变色,苏荷是她心头一辈子的恨,没错是她破坏了苏荷跟安家国的婚事,她看中安家国,使了手段怀上孩子,逼得安家国娶了自己,苏荷也一气之下迅速出嫁,本以为可以踏踏实实过日子,谁知三年后苏荷离婚回了村里,原因是她不能生孩子。

    从那以后,安家国的心就飘了,她几次看到安家国跟苏荷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她也闹过,上吊跳井抱孩子去苏荷娘家骂,全都折腾过,谁知没让二人消停,安家国居然要跟她离婚,还是公婆压着此事,才没离成,但是安家国彻底冷着她,几年没跟她睡在一个床上,随着孩子大了,苏荷又嫁了人,乔冬梅才稍稍放下心来,安家国也才渐渐回过家庭。

    所以苏荷就是乔冬梅心头的一根刺,一根深深刺入她心中,触碰一下都是钻心疼痛的刺,此刻被安夏提起,她疯了一般用尽浑身力气朝安夏扑去。

    “我要撕烂你这张破嘴!”

    安夏也恨极了乔冬梅,因为她前世害死外婆,害得自己差点被人贩子卖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夏拿起小木棍,毫不客气你地照着乔冬梅身上的穴位戳去。

    乔冬梅气急,根本不躲不避,此刻她就想撕烂安夏的嘴,终于软肋处一阵酸疼,仿佛灵魂出窍的极度酸爽,让她眼泪鼻涕一下子齐飚出来,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软软倒在地上。

    正在地里干活的安家国,听到小姑娘说安夏又来闹,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带着满脚的泥巴浆从地里往家跑,边儿跑边儿听小姑娘说刚才发生的事,安夏说的话多难听,给他气的额头血管突突跳着。

    刚跑到家门,还没进门,她就看到媳妇倒在地上,安夏站在一旁,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安家国再也忍不住,抄起墙角干活的铁锹照着安夏肩膀头砸去。

    安家国气急了,如果不是理智拦着,他绝对照着安夏脑袋砸。

    安夏迅速避开铁锹,手腕一翻,手里已经藏了一根最细的银针,银针上带着药,轻轻扎入安家国手臂上的血管,连扎几下。

    银针十分细,安家国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打安夏上,根本没感觉到手臂被针扎,再说他一个庄稼汉,平日里做事磕碰的次数多了,这点小疼全都被自动忽略。

    得逞后,安夏迅速避开大声道:“大舅你要打死我吗?杀人偿命,大舅妈刚出来,你也想进去!”

    安慧抱着母亲,几番呼唤母亲都不做声,安慧气急,”安夏,你对我妈干啥了?”

    “你妈自己生气,关我什么事,我找她要米,她却说凭啥给我,说大舅跟荷花姨两人不清不楚,她养自己的孩子就罢了,还要替大舅养我,凭啥!

    还骂荷花姨是个贱人,活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就是再婚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的,就是个伺候男人的贱命,肯定不得善终。”

    果然随着安夏一句句的话说出来,安家国的眼神从愤怒到冷静,然后阴毒的目光扫在乔冬梅脸上。

    “你、你胡说八道。”安慧辩驳不过,见父亲已经拉下脸,不禁心惊肉跳,爸妈吵架打架她从小看到大,她真的好怕。

    “你就是来要米的?”

    看到安夏手里的铁桶,安家国渐渐有些相信安夏刚才的话。

    “不,我今天来是要问,大舅你是不是又去部队闹过一次?”

    安家国默不作声,目光扫着安夏的脸,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怎么,大舅你敢做不敢当?”

    “我去了,咋地,你舅妈迟迟出不来,你又不肯去警察局作证,我不找部队找谁?现在警察也调查清楚了,你舅妈就是被冤枉的,要不是你黑心肠,你舅妈就不会进去。”

    “我冤枉她?如果只是想把我嫁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切都瞒着我?她跟人贩子走得那么近,还说是远方亲戚,我不过是如实说出自己听到的,我哪句话冤枉她了,她连人贩子都敢认亲戚,被人骗了就是蠢,比荷花姨差远了,要是荷花姨做我舅妈,我能这样!”

    安夏又一次提了苏荷,再一次拨弄安家国的心,他心里有些烦躁,安夏说的有道理,这女人蠢得跟猪似的,要是荷花怎么可能没弄清人底细,就跟人认亲的。

    “我给你拿米,拿了米你就走,没事别来我家。”

    安夏一把躲开安家国,“大舅,你为什么要去部队闹,为什么要冤枉陆柏川?”

    她漆黑的双瞳,仿佛不透光的寒冰,冷冷凝视安家国。

第三十三章 亏心不亏心

    安家国有些受不了安夏沉甸甸又带着极度冷意的目光,心里头想着刚才媳妇提起的苏荷,正闹心,哪里有心思和安夏说这破事。

    “我家的事你少管,我没冤枉他,你舅妈进去了,部队凭啥不管,就是他们领导报的警。再说我也没冤枉他,我明明是去求他,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你舅妈。”

    安家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安夏解释这么多,也许是安夏人的眼神。

    “你还说没冤枉他,你口口声声说求人,你分明是包藏祸心,装可怜博同情,害得陆柏川被部队处分,逼得他不得不转业。”

    “转业?那人转业了?”安家国眼中瞬间透出一股狂喜和解气神色。

    “大舅,要不是陆柏川,外婆就死在家里了,他救了你母亲,还自掏腰包给你母亲看病,这就是你对他的报答?你亏心不亏心,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怎么亏心,我一点不亏心,我又没闹事,我是求他们帮忙,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滚!别让我动手。”

    安夏把铁桶往前一递,“米,给我下个月的米。你要是不想给,我就问问警察局,虐待老人要不要坐牢!”

    安家国气得要死,却又被警察吓怕了,上次媳妇被带走,他惶惶不可终日,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并不是担心媳妇,他就是怕媳妇把不给老娘吃饭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万一自己被牵扯进去咋办?

    他一把拽过铁桶,到厨房米缸里挖米,安夏就着跟进去,”大舅,二十斤一点都不能少,否则咱们就谈谈以前你少给了多少,一次性补上。”

    安慧抱着母亲直不起身,坐在地上呜呜哭着,“安夏,你不得好死,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结过铁桶往外走的安夏,掏出手里的银针,“你妈死不了。”

    说完她一针扎在乔冬梅穴位上,银针里面也加了料,她要让安家国一家好好感受一下,痛苦是什么滋味。

    安夏一针刚扎完,乔冬梅悠悠穿过一口气,待安夏跨出安家国大大门槛后,里面隐隐传来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安慧又粗又吵的哭嚎声。

    “爸,求求你别打妈妈,妈妈刚出来,身体又不好,求求你别打了,呜呜,求求你别打了。”

    安夏嘴角微微一笑,乔冬梅,这只是开始。

    刚苏醒过来的乔冬梅,还没看清眼前的人,脸上重重挨了几耳光,眼前一片青黑,脑袋跟风箱似的问问作响,头胀的像是要炸开,耳朵边儿跟火车开过似的,轰隆隆的耳鸣声。

    “你没事扯荷花干什么,老子已经好好跟你过日子了,你还过不得她,还敢咒她,你要是不愿意过,就离婚!”

    安夏走后,安家国跟乔冬梅打成一团,安慧在一旁拉架,也被揍得不轻。

    安家国把这些年压抑的对媳妇的恨,还有刚才在安夏那受得气,全都发泄在乔冬梅身上,乔冬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个子高大壮硕,见丈夫现在还护着苏荷,心头的绝望和恨意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战斗力。

    二人不要命般地厮打在一起,最终安家国脸上脖子上全是媳妇抓的印子,而乔冬梅则是眼角和嘴角一片青紫,家里砸了一大摊东西才结束。

    安夏责带着慢慢一铁桶米回家,倒入家里的米缸,然后又拎着桶去了二舅家,安家庆媳妇李菊花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安夏来,楞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先开了口。

    “安夏回来了,身体好了吗?”

    “托二舅妈的福,没被你跟大舅妈打死,当然打死我,你们就要蹲大牢了,怕也不能在这做饭了。”

    安夏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说的李菊花眼皮子跳了几下,心里觉得安夏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跟自家连句话都舍不得说,从来都是一幅臭脸,说傻话都是横冲直撞,让众人都觉得她不懂事不尊重长辈。

    可现在要不是亲耳听见安夏说的话,只看她的笑模样,还以为她对自己多尊重呢。

    “安夏,那事都是你大舅妈自己做的主,我啥都不知道,要不警察咋只把她抓走呢?”

    “二舅妈说的是,啥时候见到大舅妈,我再给她说说,别啥事都赖在您头上,您根本没做过。”

    笑容僵在李菊花脸上,她慢慢变了脸色,冷冷道:“我不跟你闲扯,你回去吧。”

    “二舅妈,我来是有事,下个月的口粮该给了。”安夏用木棍悄悄铁桶。

    “口粮?这个月你跟你外婆都住医院,上个月的口粮都没咋动,你要啥下个月口粮,吃完再说。”

    听到要东西,李菊花彻底抹下脸。

    “二舅妈,上个月我记得你家就没给口粮。行,你不给可以,外婆住院的医药费是不是该你们出,口粮你要不给,我就找村长,地我自己种,省的让你们种了,我一年还见不到几颗米,再说起来,那个地全都是四舅弄得,你们三家白得那么多粮食,我干脆要过来给四舅,以后管四舅要粮食,也省的你们对着我哭穷,我天天饿肚子。”

    听说安夏想要地,李菊花心头一跳,那两亩多的地,一年也能打下两千多斤粮食,自家也能分个六七百斤,活全都是老四那个缺心眼的干,自家白得粮食,这地不能被要回去,不能全便宜老四。

    “哼!地的事是你外公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安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安家再轮不到我说了算,你也不能活生生饿死我跟外婆,你这样虐待老人,是要坐牢的!”安夏提高嗓门,李菊花听到坐牢二字,瞬间慌了。

    农村有个啥事,都是村长解决,找个村里信誉高的保人,哪怕打出人命最后大家都悄悄私了,从没有人报警的,在众人心中村长和村里有威望的人,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警察对大家来说那都是政府,搁老人看,政府都是官家,那地能是随便去的吗?

    “安夏,你可是我们几家从小养大的,难道你还要告我们?做人可要讲点良心。”李菊花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第三十四章 窝囊废

    “良心!二舅妈你给我谈良心?这么多年你家哪次口粮给够过,倒是分粮食的时候,你一点不吃亏,那地是你种的吗?你好意思要粮食。”

    “就是我们没出力,也出了钱的,那种子化肥能从天上掉下来?那不都是花钱买的。”

    安夏笑出声来,“您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当我不知道呢,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四舅每年用卖粮食的钱买的,你们出啥钱了,白得几百斤大米,我说的可有一句瞎话。”

    “你、你……”

    李菊花被安夏讲的说不出话来,一想到给二十斤粮,心里就跟剜肉似的疼。

    安夏看看吊在房梁上的熏肉,还有门口的母鸡,“二舅妈,你要是没粮食了,我也不为难你。”

    一听这话,李菊花立刻笑了起来,“是啊,安夏,你知道的,你二舅和表哥都能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粮食本来就紧张地不够吃,实在匀不出来你跟老太太的口粮,这样你去他们三家要要,其实也能有六十斤粮,肯定够了。”

    “对,他们能吃,那就把粮食给他们吃吧。”

    “对对。”李菊花点头应道。

    “二舅妈,你给我两刀熏肉,我再抓两只老母鸡回去就行,这次我不要粮食,我要点肉吃吃,好久没吃过肉了,老母鸡炖汤喝多香。”

    安夏故意装着两眼放光,望着房梁上的熏肉,偶尔目光瞟一眼门口的老母鸡。

    李菊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安夏的意思,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咋这么会算计,两道肉得多少钱,十块多钱了,你还想要老母鸡,老母鸡一只都十几块,这得多少斤米,我自家都舍不得吃。”

    “二舅妈,是你说粮食不够,我好心给你们省粮食,吃两块肉垫巴一下算了,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你敢捉弄我。”李菊花这时候,怎么可能不明白安夏是故意的。

    “外婆还在医院躺着,你们出过一分钱医药费没?去看过一次没?这事情说破大天都是你们的不对,现在还想不给口粮,你信不信这事情我去找村长说,你们不光要给口粮,还要分摊医药费。”

    李菊花死死咬着槽牙,还想找自己要医药费,没门!

    安夏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李菊花,果然不出所料,李菊花狠狠扯过她手里的小铁桶,去屋里装粮食。

    “二舅妈,二十斤一斤都不能少,否则以前少的我们就一起找村长算算。”

    此话听的李菊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思前想后又加了几碗白米,把铁桶装满,粮食家里有,给粮总比给钱好。

    跟李菊花对付完后,安夏去了三舅家,三舅妈听说前两家都给了,她啥话都没说,装了一铁桶大米,递给安夏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乔冬梅要卖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三舅也不清楚。”

    安夏点点头,拎着铁桶走了,没再废话。

    虽然三舅妈这么痛快,但安夏也对她生不出半点好感,她是不跟着其他三家瞎搅和,想心思害人,可她也不是好人,大舅二舅和四舅妈不肯给钱带外婆看病,她看到外婆疼成那样,不也没管吗?

    她比自私更过分,她是冷漠,冷漠地看着众人虐待安夏和老人,自己不管也不准三舅管,他家就是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四个舅舅里面,三舅家最有钱,从三舅妈和他家两孩子的穿戴都能看出来。

    小时候安夏就羡慕三舅的儿子姑娘,他们有零花钱,经常拿着小卖部买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炫耀,别说自己馋,全村的孩子看了都馋,不过她宁可馋死,也不找他们要一口吃的。

    三舅啥都不管,三舅妈娘家条件不错,二人这些年怕是赞了不少钱,安夏记得前世最后三舅靠着三舅妈娘家亲戚的关系,开始了包工头的职业生涯,赶上华夏国发展的东风,赚了不老少。

    只可惜三表弟太败家,赚的钱全让他赌光了,就连房子都卖了还赌债,也是活该。

    看着屋里小半缸的米,安夏心里有一种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只有经常饿肚子的人才能体会,粮食就是命,粮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剩下就是四舅家,已经中午了,蒸米饭来不及,安夏依旧煮了点面条,然后狠狠心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鸡蛋,煮了个荷包蛋,滴了几滴香油,就着咸萝卜干吃了一大碗。

    吃饱喝足,拎着铁桶安夏去了四舅家。

    “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开春了连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一天天就知道干活,你就是干死在地里,我也没见着钱,上辈子造了啥孽,我怎么跟了你这个窝囊废。”

    还没进门,安夏就听到四舅妈的骂声,她能听得到,左邻右舍也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四舅安家业就是这样被四舅妈一声声骂得抬不起头,在村里被人瞧不起的。

    其实四舅是安家长得最好看的,眉清目秀透着一股灵气,外公说四舅最聪明,学什么都快,只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耽误了上学,不然肯定是大学生。

    本来爱说爱笑的四舅,找了四舅妈后,在四舅妈的辱骂和生活重担的折磨下,渐渐变成一个风霜满满的中年男人,脊梁更是早早地塌了。

    四舅妈如此辱骂四舅,更是在几年后出去打工跟一个开麻将馆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倒打一耙逼着四舅给了她一笔钱离了婚,丢下两个儿子自己快活去了。

    最令安夏遗憾的是,四舅的两个儿子因为没人管,跟母亲学的各种不好的嗜好,四舅天天干活没时间管儿子,四舅妈只顾着臭美和打麻将,也不管孩子,两孩子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好吃懒做还喜欢乱花钱,老了以后,四舅还要拖着满身病的身体四处打工养活这两个孩子。

    听着里面一声声的骂声,安夏红了眼眶,四舅不该受这个罪,他这么好的人,就该有好报。

    “谁是窝囊废!”

    拎着铁桶的安夏跨入院子大门。

第三十五章 不乐意过就离

    骂的正在劲头上的周翠兰,听到居然有人敢打断自己,定睛一看是安夏,又看到安夏手里的小铁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

    “讨债的东西,你今年都十八了,凭啥还要我们养,家里没多的粮,我们自己都吃不饱饭,走走走。”

    周翠兰直接下了逐客令,安家业在一旁啥都不敢说,却又不忍安夏受委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媳妇,希望她能发发慈悲给点粮食。

    “四舅妈,养我的是我四舅,不是你,我吃的粮食都是四舅种的,你可出了一分力气?这个家都是我四舅养着的,要不是我四舅天天跟老黄牛似的累死累活地干活,冬天都不休息去给人做事赚钱,你能穿的这么鲜亮,还有闲钱去打牌?

    你满村看看,谁家媳妇能有你过的舒服,我外婆从不刁难你拿婆婆架子,家里家外的活全都是我四舅一个人干,他每天种地回来还要给你做饭洗衣服,两个孩子你也送去住校,啥都不管,整天穿着漂亮衣服皮鞋,化个妆到处打麻将,你还有啥不满的,你吃喝玩乐的钱,全都是我四舅赚的,你就是靠我四舅养着,我四舅养不养我关你啥事!”

    安夏一口气把所有不满全都说出来,替四舅打抱不平,而周翠兰的眼睛随着安夏一句句话往外出,越瞪越大,眼珠子都要瞪掉在地上。

    “安家业!”

    周翠兰疯了似的双手握拳,震天响般地激愤喊道,“你还不把这个贱种打出家门,要看我活活被她气死吗?

    “翠兰,翠兰你别生气,夏夏不是这意思,赶明过两天我去砖厂背砖,赚了钱就给你买衣服,你别生气了。”

    周家业不舍得说安夏,只能不停安抚自己媳妇。

    “不,你现在就把她给我撵出去,以后这个家再不许她登门,快点!”

    “凭什么!”

    安夏脖子一仰,冷冷一笑的模样,让周翠兰一下愣住了,刚才安夏一闪而过的眼神让她心里噗通噗通直跳,那种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又带着冰冷无比的冷酷。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四舅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业,这是我四舅的家,你说撵我走就撵我走,你要是跟我四舅好好过日子,我敬你是个长辈,可就你这种好吃懒做,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给谁看的老妇女,算个什么东西!”

    “啊!啊啊!”周翠兰再也忍不住,抄起角落的扫帚照着安夏身上打去。

    “翠兰,翠兰!”

    安家业一把抱住周翠兰,跺着脚对安夏急道:“夏夏,你快走,粮食我改天给你送去。”

    “不行,一颗米都不许给她,不许给!”

    周翠兰急得跳蹦子,死活挣脱不开丈夫的铁臂,气得她低下头照着安家业肩膀头狠狠咬了一口,安家业吃痛,一下子松了手,周翠兰立刻冲上来,大有不打死安夏不罢休的模样。

    看到大舅捂着肩膀头一脸痛苦,安夏气急,躲过周翠兰的扫把,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周翠兰爬起来还要打人,安夏抄起小木棍,对着周翠兰身上麻痒疼的穴位点去,力道极大,只一下周翠兰就觉得自己半边儿身子麻了,动弹不得。

    又几下,周翠兰浑身又痒又疼,还麻地抬不起胳膊搔痒,那种难受劲跟浑身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和毛毛虫爬过,一会儿是火辣辣的疼,一会儿是要命的痒,一会儿是麻的浑身无力。

    “安家业,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们全家都是畜生,她一个小辈跟长辈动手,你管不管!安家业,你个王八蛋,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看我这样被这个臭丫头欺负,我草你们安家八辈祖……”

    “啪啪啪!”

    周翠兰的话还没说完,安夏上前给了她四个大嘴巴,左右开弓,用足了力气,震得她手掌疼。

    “骂我可以,但不许你骂我外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生了两儿子吗?村里多少人家里生两儿子,谁像你一样,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舅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没事找那些老娘们和老男人打牌,干的那些腌事还要我说,你们还玩输了脱衣服,四舅妈你自己脱|光|过上半身的事情不记得了!

    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是我四舅人好看在孩子的份上肯跟你凑活过,你要不愿意过就滚,我四舅分分钟能再找一个贤惠女人,再找个啥样的也比你强!”

    周翠兰的怒骂声突然像是被掐断了喉咙的鸭子叫不出来,而安家业猛地涨红了脸,死死瞪着自己老婆。

    安夏怎么知道,安夏怎么知道!周翠兰惶恐的看着丈夫,“我、我没脱光,我穿着背心,那是天太热,大家都穿着背心!”

    “四舅妈,你知道我是咋知道的吗?”

    周翠兰死死盯着安夏,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

    “跟你打牌的其中一个男人,说你左胸口有颗黄豆大的玫红痣,你还以为村里那些二流子老爷们咋那么喜欢你,都是这个人说的,所以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天天撩你,不过是想占便宜,你还真以为自己风情万种,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也不看看你自己跟磨盘一样大的屁股和肚子。”

    安夏彻底不留情面,安家业瞪着周翠兰,突然怒吼一声,抄起地上的扫帚,刚要照着周翠兰挥过去的时候,周翠兰身子一挺。

    “你打啊,没错我玩了,我被人看,还不是因为你没用!你是个没用的男人,别人才轻贱我,你把我打跑了,我就再也不回来,两个孩子再也没有妈!”

    最后一句,仿佛如来佛的紧箍咒,死死套住了安家业,他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没用窝囊,可他这么拼命干活,就是希望多赚钱,供两个孩子读书,考上好学校,不用再跟自己一样当个泥腿子。

    “夏夏,你别说了!”

    安家业艰难地说道,安夏愕然望着四舅,这种事情四舅也能忍?

    “我给你拿米,拿了米你回去吧。”

    安家业拿过铁桶,盛了一满桶白米,在周翠兰的叫骂声中,送安夏出门。

第三十六章 必须管四舅

    出门口,安夏看出四舅脸上的悲伤和难受,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贪图嘴巴痛快,说出那些脏事,四舅到底是男人,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四舅,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安夏站在门口,像小时候似的,扯着安家业的袖子,低着头只有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人,眼神带着乞求和知错的神情。

    安家业没说话,看着安夏他想起自己最小的妹妹安珠,安珠跟他年纪相仿,从小他两关系就好,安珠也是这样,犯了错就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望着望着自己就不忍心说她了。

    可是妹妹怎么会投了大水库,往日里爱笑的妹妹,变成一具湿漉漉冷冰冰的尸体,而妹妹临死的前一天,还在跟他说,求他好好照顾安夏,那时候自己还很爷们地道,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安夏,可随着安珠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随着自己也结婚生子。

    安家业的人生渐渐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媳妇跋扈,多次欺负安夏和父母,他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让,媳妇骂他,他就让媳妇骂,就这样渐渐地,媳妇瞧不起他,村里人也瞧不起他,他闭上眼睛,不想让安夏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安夏突然感受到四舅身上的寂寥和无助,四舅仿佛不在是小时候那个站在她身后,什么都能替她解决的人,而是渐渐变成被生活折磨的上有老下有小,承担着一切压力的中年男人。

    “四舅,要是当初外公同意你跟那个福建老板走,也许现在你早都是大老板了,再不济也不差钱花。”

    “夏夏,这都是命,那么早的时候,谁敢做生意,那都是资本主义资产阶级,都是要被打倒的,你外公也是怕我出事。再说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外公也不放心,我不后悔。”

    安夏看着四舅饱经风霜的面庞,曾经的清秀灵动依然隐藏在眉宇间,四舅聪明,两个表弟随了四舅,也是聪明机灵,只可惜他们因为家教不好,这份聪明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四舅的一辈子就跟一根蜡烛似的,默默点燃自己,一辈子都在照亮别人,可他自己却从没有人能帮一把。

    安夏有些不忍心,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四舅,她怕自己再看下去要伤心要落泪,又认了句错,转身要走,却被安家业突然拽住胳膊。

    “夏夏,这点钱你拿着。”

    说完安家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粗棉布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抠出两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十块钱,二十块虽然不多,可安夏知道这对四舅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他身边儿有一个吸血的媳妇和两个住宿要花钱的儿子。

    “四舅,我不要,我有钱,给我粮食就行了,其他我啥都不要。”

    “拿着。”安家业硬是把钱塞进安夏手里,“外婆住院我也没时间去,住院花钱,这钱我以后想办法,现在我身上只有这点,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再买件漂亮衣服,大姑娘了,不能老捡别人的旧衣服穿,小时候你妈最喜欢花裙子,你妈长得好看又白,穿上花裙子比城里姑娘还洋气。”

    说着说着,安家业的眼睛湿润了,安夏也有种想哭的冲动,突然她想起许美凤的话,她害死了妈妈,如果不是她,妈妈根本不会死,她到底对妈妈干了什么!

    一瞬间,安夏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恨意!

    “安家业,你在干嘛?”

    二人的难过被周翠兰的尖叫声打断,周翠兰过了那股麻劲后,见丈夫半天不回,立刻疑心丈夫又给安夏钱了,这事情她抓到过好几次,知道丈夫什么尿性,果然一出门就看到安家业手里攥着钱,正塞进安夏手里。

    “给我买衣服就没钱,给这个小贱人你就有钱,她一个赔钱货,到时候嫁出去根本不是安家人,我是你们安家娶进门的,安家业你就是个蠢货,把钱给我拿回来,你两个儿子想吃顿肉都没钱买,你哪来的钱给她!”

    “四舅,这钱我真不要。”

    安夏硬是用手指到手心把钱死死推出,将钱又推回到安家业手中,狠狠瞪了眼周翠兰,拎着米桶转身走了。

    “还敢瞪我,你个赔钱货,等老娘有时间了,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还有你,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还有钱给外人,窝囊废,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周翠兰一把从安家业手中抠出二十块钱,把扫帚往地下狠狠一丢,转身就走了,有钱她自然是要去打麻将的。

    安家业难受地笑笑,捡起地上的扫帚,回到屋里自己弄中饭吃,可是做着做着,他狠狠把水瓢摔进水缸,溅起一脸的水,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的苦他的难,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能痛快的哭一场,安家业从未像今天这样难过,媳妇居然把自己身子给别的男人看,自己还不敢跟她翻脸,自己到底是有多窝囊。

    安家业难受,安夏心里也不舒服,仿佛阴雨的天,湿漉漉地泛起心底的潮,四舅太难了,四舅这辈子时运不济,赶上时代的十年停滞,没怎么上学,好容易有个机会,又被谨慎的外公推掉,再然后又因为娶了恶妻,毁了一辈子。

    老话说,娶妻娶贤就是真理,一个妻子若是不好,整个家庭都不会好,而且这种不好会一直持续,会让家里越来越不好,带来种种弊端。

    想着周翠兰前世干的事情,把四舅和两个孩子全都祸害完了,自己拍屁股快活,安夏就咽不下这口气,老天能让她再回到十八岁,就证明老天有眼,好人就该有好报,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四舅她一定要管,四舅家的事情她也要管!

    安夏的脑袋迅速转动起来,首先要让四舅离婚,最好让四舅妈净身出户,不给她一分钱,两个表弟还小,还有管教回来的机会,要让两个表弟以这样的母亲为耻,远离周翠兰,他们这辈子才能走上正途。

    没错!一定要离婚。

    想通这些后,安夏心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三十七章 往事

    下午安夏收拾了一下院子里的菜地,她找麻婶重新要了些辣椒、西红柿和扁豆的秧子,抓紧时间种下去,夏天还是有菜吃的,又得了麻婶给的一大筐红薯。

    然后她又去树林里拾了好多树枝,回来把它们摊在柴火垛上晒着,晒干了好生火,然后她又把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外婆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扯下来,洗的干干净净。

    全都弄完就到了晚饭时间,安夏煮了一点稀饭,从空间里找出红枣和枸杞,一起放在稀饭里,她有些感慨,山洞里的东西真的太全了,成药、药材、居然就连食补的东西都不少。

    而有这些食补的东西,安夏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那些如海般的医书里,专门有一部分食补医书,她这些日子看了几本,其实中医的理念非常先进。

    中医的本质理念并不是治病,而是预防,从根源上减少得病的风险,从根本上对人体的五脏六腑进行调理和食养,这样极大地减少个体得病的次数,而且强壮的体魄,即使得病也比气血不足的体魄更能尽快痊愈。

    所以食补被极大地推崇,认为是固原的根本,因此山洞里还藏了好些既可以食补的食物,安夏掏出一把桂圆干、还有上好的银耳泡在碗里,明天去看外婆的时候,她要给外婆炖银耳糖喝。

    弄完这些后,她正准备烧水洗澡,因为天色昏暗,拿柴火的时候没注意衣襟被几个树枝勾住衣襟,“撕拉”一声,衣服前面扯出几条大长口子,前面的衣服变成布条子了。

    安夏苦笑一下,这是自己仅有两件外套的其中之一,这件还是麻婶大儿子的校服,他长个后穿不了了,麻婶见自己没啥衣服,就那么一件外套,洗了都没衣服穿,就送给自己的。

    样子就是个运动装,颜色也清爽,穿上这衣服干活行动都方便,所以她一直穿这衣服,这下这件衣服也寿终正寝了。

    安夏叹了口气,把衣服脱下来,看了几遍,确实没法补了,想了想洗洗干净放了起来,破衣服以后也有用,她只能把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件外套穿上,这是个红色的夹棉袄子。

    袄子里棉花不多,冬天穿冷,春天穿又热,就这件衣服还是外公给买的,已经穿了六个年头了,袖子也短了,衣服也不够长,除了肥瘦还是很合身,袖口的一圈已经被她还用红色布包了一层,为的是能再穿几年。

    “看来真的要买件衣服,这钱省不了了。”安夏郁闷地叹了口气,想起外婆生病后给她的的东西,她小心地打开木头箱子,从衣服的最下面翻出用收卷包好的两封信和几张钱。

    这两份信住院的时候,她就翻出来看过,一封是外公写的,当年打仗的时候,外公是陆柏川爷爷手下的兵,曾经在死人堆里把陆柏川爷爷救出来,腿上中了一弹,为了躲避敌人追击,外公忍着钻心的疼,背着陆柏川爷爷跑到安全地方,自己的一条腿因为中弹感染而高烧,差点死掉,治好后这条腿也瘸了。

    信里外公说,他们安家终于有个小姑娘了,当年安珠没能结成的姻缘,希望老班长能喜欢安夏,让安夏跟他孙子结为夫妻,又说自己最对不住安夏,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想把安夏托付给老班长照顾,让这个孩子别再吃苦,过平静的生活就行。

    还有一封信是给安夏的父亲林荣伟的,这封信措词十分严厉,直指林荣伟背信弃义,欺骗自己的女儿安珠,现在安夏已经被他们养大成人,要林荣伟善待自己的姑娘,还警告林荣伟,当年的证据他还留着,如果林荣伟不要安夏,他绝不善罢甘休,他已经把证据给了靠谱的人。

    这就是她死活都想不通的事情了,首先外公手里有什么证据,这个证据看来是林荣伟的软肋,因为前世她找上门的时候,林荣伟可是一脸的不耐烦,甚至想撵她走,但是被许美凤拉住。

    而她太单纯,三言两句被许美凤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和四舅,从没有第四个人对她这样好,所以她傻乎乎地把外婆给她的东西全都交给了许美凤,包括外婆留给她的一百多块钱,这是外婆用命留下的钱,她宁可疼死饿死,都没有动这笔钱,而是把这笔钱早早给了自己,外婆尽了全力拼命给安夏一个最后的退路。

    而许美凤利用她的善良,骗走这些东西后,没想到安夏外公居然跟一个老将军有如此深的渊源,她带着安夏和林月娇去拜访陆柏川的爷爷,还装好人似的提到安夏与陆柏川的婚事。

    看到刚毅冷峻的陆柏川,安夏的心漏跳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如天神般站在她面前,带着军人特有的凛冽气质,高大内敛稳重霸气,她心底甚至觉得外公给她安排了一段上好的姻缘。

    可谁知林月娇也看上了陆柏川,可不管林月娇怎么努力,陆柏川都未曾给过她一个眼风,林月娇得不到陆柏川,她也不想让安夏得到这样好的男人,母女二人利用安夏对她们的信任和感恩之心。

    安夏做了这辈子唯一一次让她良心刺痛,一辈子都无法安宁的坏事,她污蔑陆柏川,说陆柏川轻薄了她,甚至还闹到了部队上,还让陆柏川的爷爷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撵出家门。

    这件事情后,安夏再也没有见过陆柏川,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被许美凤母女骗了,她以为陆柏川轻薄了林月娇,她是为林月娇出头,她用这种方式对许美凤母女两报着恩,可笑的报恩!

    前世一辈子为她们当牛做马,就连母亲留给她的项链,也被林月娇抢走,而她只能低头认了,谁让许美凤给了自己母亲般的温。

    安夏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太傻太单纯了,也因为许美凤心机太深,太会做表面功夫,自己前世就这样折在这对母女两手中。

    但此生,她将为自己的前世讨回一个公道!

第三十八章 不能喜欢他

    一大早,安夏就把泡好的银耳、枸杞、莲子和桂圆干放在小砂锅里炖,用烧红了的树枝煨着,小火咕嘟了一个小时,熬得银耳大半化了,汤汁粘稠发亮,安夏又加了两块冰糖,又熬了十分钟,银耳汤熬好了。

    带着保温桶,穿着自己唯一一件外套,跑到路边儿等小巴士。

    小巴士上人不少,安夏好容易在最后一排挤进一个小位置,也得亏她瘦,挤进只剩下半个的小位子里,小巴在乡间小路上带着飞扬的尘土朝前疾驰,走一阵停一下,这附近都是农村,大家都在路上等车,车来了一招手就行。

    等到了位置下车,安夏身上已经出了几身的汗,一下车她立刻解开棉衣扣子透口气,看着区里年轻姑娘们穿着轻薄的外套或者漂亮毛衣,她也有些心动,想着一会儿看完外婆,也买件便宜点的外套。

    杨金英看到安夏来,高兴极了,“夏夏,你快问问医生,我啥时能出院啊,我这都好了,一天天在这住着怪浪费钱的。”

    安夏知道外婆心疼钱,但现在外婆还没拆线,怎么可能出院,而且这时候的胆囊切除手术,不像前世有了微创的腹腔镜,这时候可都是化开肚子,所以伤口也大。

    “外婆,啥时候出院医生肯定会告诉你的,人开腹就是动了元气,这么大的刀口,总要多养养,而且您年纪大了,这摔坏的骨头也要养,等会儿我问问,看啥时候能出院,但您要听话,医生不同意,您不能闹,一定要把病看好,要不出院了病情反复,那样花进去的钱更多。”

    杨金英听外孙女这样一说,立刻道:“那、那看好了再走,不能再多花钱了,柏川这孩子攒点钱不容易。”

    刘嫂子笑着道:“还是安夏姑娘你厉害,阿姨这两天要出院,我都劝不住。”

    “刘嫂子,谢谢你,把我外婆照顾的这么好,你休息下,喝一碗我炖的银耳汤。”

    刘嫂子知道安夏性格爽快,她也不假客气,把自己吃饭的碗端来,安夏给刘嫂子和外婆一人倒了一碗,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散在病房里,刘嫂子尝了一口,眼神一亮。

    安夏拿着勺,给外婆一点点喂着,老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软糯香甜的东西,安夏喂个不停,老人也喝着不停。

    “咦,安夏姑娘,这细细的是粉丝?粉丝咋这细咧?”

    刘嫂子喝到嘴里,总能吃到细细滑溜的跟粉丝一样的东西,可又特别细,而且入口即化,她尝了半天也没尝出是啥东西。

    “是一种补品,对身体好。”

    安夏笑笑,没告诉刘嫂子这是眼窝,这个时代,也就是刚刚吃饱饭,或者说很多偏僻农村还在饿肚子,能吃饱都不容易,想吃块肉都要等过节,这种补品见过的人少,吃过的人更少。

    刘嫂子是个明白人,见安夏不说,她也不追问,银耳汤可是好东西,而且安夏炖的汤里放了那么大个的枸杞、红枣,还有好多桂圆干,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补品。

    伺候外婆喝完汤,安夏找外婆的管床医生问了问,得知后天外婆就能拆线,拆线后观察一天没事的话,周五就能开出院单,终于能回去了,安夏格外高兴,她把消息告诉外婆,杨金英也高兴,说起来在这医院她都住了快一个月了,她很是不安,这一个月要花多少钱,还有请的刘嫂子一个月又得多少钱。

    “夏夏,柏川帮了咱,咱要记住人家的恩情,这钱等外婆回去,想办法也要还上。”

    “外婆,这钱我来还,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好好养病。”

    “那啥,柏川是不错,可、可就是年纪大了些,你还小,外婆想多留你几年。”

    安夏哑然,原来外婆把刘嫂子支开,留自己是要说这事,她不禁逗道:“其实、其实陆先生挺好的,他人好,心地善良,有担当,我心里挺喜欢他的。”

    正要推门而入的陆柏川,听到这话,不知咋地心突然一下跳的有些快,他比安夏大得多,一直把安夏当小妹妹看,但有时候他心底又有一些奇特的感觉,今天听到安夏喜欢他,他突然有种冲动,但想到自己的问题,他很快熄灭了心头的情愫。

    跟在陆柏川身后的罗远军,拍拍陆柏川胳膊,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笑意,那意思是你小子果然糊弄人,非说跟这姑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今他都亲耳听到姑娘说喜欢他的话了。

    罗远军的腿全好了,好的无比利索,那些以前隐藏在身体里的后遗症和不舒服的感觉全没了,这条腿现在除了走路有点瘸,又有劲又好使,他心头又有点别的想法了。

    安夏姑娘说过,他的腿当初断了后没有长好,加上粉碎性骨折后,拼接的时候也损失了些骨头,所以现在腿骨比正常的断,走路有点瘸,他想问问自己的腿还能不能长好不瘸了。

    他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用过安夏给的膏药,感受着腿和脚踝的神奇变化,他心里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夏肯定能办到,就是对安夏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杨金英一听安夏对陆柏川有意,一下子急了,那怎么行,老伴临走前交代过,安夏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城里找老班长,为了让安夏早点过去,他们还特意给安夏改了年纪,老人认为姑娘十八一枝花,就该出嫁,所以他给安夏改大了两岁,十八岁的时候户口本上是二十岁的年纪,符合结婚的年龄,可以说老人为了这个约定,想得很周全。

    当初他们的姑娘安珠毁了约,不肯嫁给老班长的儿子,老伴是个极重信誉的人,老班长家里条件又好,他觉得对不住女儿也对不住安夏,所以打算把安夏嫁给老班长的孙子,随便哪个孙子都行,也是希望给安夏找个好归宿,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杨金英虽然喜欢陆柏川这孩子,但誓言就是誓言,自己要是让安夏嫁给了别人,以后下去怎么见老伴。

    “夏夏,柏川是个好孩子,可你们不合适。”

    听了这话,陆柏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有点失落。

第三十九章 到底多厉害

    门口传来响动声,安夏抬起头,正好撞进陆柏川一双深邃的墨瞳中,可她为什么觉得陆柏川眼眸中,少了几分往日的亲切,多了一丝冷漠。

    “安夏姑娘,我来看看外婆。”

    陆柏川心头有些难受,见到安夏后内心的疏远又渐渐升了起来,冷静又客气地称呼起安夏为安夏姑娘了,这是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礼貌又疏远的称呼。

    “安夏姑娘,我也来看看老人家。”

    罗远军及时进来,一下子打断安夏的思路,她还未细细感受陆柏川的变化,最后也没想那么多,而是起身迎接罗远军。

    “罗队,怎么好意思?您还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对身体好的,阿姨您吃了我买的补品,身体肯定能健健康康。”

    罗远军的话,彻底搅散了病房的尴尬。

    “外婆您感觉怎么样?”

    虽然陆柏川听到老人说自己不行,但他对老人的态度没有丝毫怠慢。

    杨金英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陆柏川听着没,她望了眼安夏,“柏川,不麻烦你了,我身体好多了,过两天夏夏就能接我回去,要不是你,我怕是早都死了,你还给我掏钱看病,我心里都不知道咋感谢你。”

    想到这,杨金英又觉得自己刚才说那话,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如果夏夏不喜欢此人,她肯定不会让外孙女以身相许去报恩,可现在夏夏对此人有好感,但老伴临走交代的话,她时刻不敢忘,当年小姑娘安珠做的事情,已经对不住老班长,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出第二次,不然老伴九泉之下会不安的。

    杨金英让自己硬起心肠,好在只是夏夏对此人有好感,以后少接触,慢慢也就好了。

    陆柏川笑笑,正待说话,罗远军连忙道:“阿姨您要出院?到时候我安排车子给您送回去,您年纪大了又刚做了手术,要多注意,再说这事一点也不麻烦。”

    安夏瞪大眼睛,“罗队,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安夏姑娘,你别和我客气,要不是你,我的腿就真的完了,不瞒你说,你给我的药膏,用了三天,就全部消肿了,而且小腿也有力气了,那种麻痹酸疼的感觉全都没了,我还专门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说我的脚踝本来都是陈旧性损伤,但现在看来,骨膜和关节组织全都恢复好了,那个药真是太神奇了,我现在都舍不得用完。”

    杨金英听的奇怪,什么药?夏夏啥时候还会看病了?

    不过她虽然心里奇怪,但并没有开口相问。

    “您擦了一周,其实已经足够了,那药膏不用的话就小心存放着,放在避光阴凉处,以后要是再有什么肌肉关节的肿痛,擦这个药膏就可以。”

    “嗯,我记着了。”

    罗远军看看陆柏川,见他也没什么话说,他以为这小子正在郁闷,肯定是刚才门口听到的话,老太太不同意他,这小子心情不好。

    罗远军忍不住心里偷笑,看他进来后,眼神几次飘到安夏姑娘身上,他还敢说自己跟安夏只是普通朋友,明明就是喜欢人家,算了,等回去他好好开导下他,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遇不着安夏,保不齐自己就出大事了。

    他还有些具体细节没告诉安夏,他的腿恢复的太好,以至于他长期去看病的主任都大呼不可能,不相信擦药膏能让陈旧性损伤完全消失,甚至关节处的骨膜和软骨就跟新长出来的一样,以前缺损的地方全都恢复完好。

    要不是罗远军想起安夏曾经叮嘱过的话,别往外说她会看病,他恐怕就要带着主任来见安夏了,他不知道到底多厉害,但是看主任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越发觉得安夏给的那瓶膏药十分厉害,他甚至还专门又去省中医院挂了个专家号再看了一遍,说的跟骨科主任一样,完全恢复了,当听到他说用了中药膏,中医院专家都急了,揪着他问他药膏还有没有?

    这回罗远军真怕了,中医主任眼神灼灼,拽着他手腕死活不松手,非要问他药膏是啥样的,叫啥名字,还要见给他看病的医生,吓得他立刻跑了,通过医生的反应,晚上回去他琢磨了半天,安夏绝对不简单,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安夏给的药膏好,还是安夏的医术好?亦或者安夏口中的师父,是不出世的中医高人?

    不管哪个对他来说,都是好事,遇到安夏他十分幸运,他的病情两个主任都说,极大可能会引发生命危险,血液感染等各种问题,所以听说陆柏川要来看安夏外婆,他死活都要跟来。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陆柏川提出要回去,罗远军掏出口袋的钱,要安夏给老人买点好吃的,说自己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

    这就算是随礼了,一般都是家里亲戚或者关系十分亲近的朋友同事才会在探病的时候随礼,安夏肯定不能要,“罗队,您太客气了,这钱我不能要。”

    “安夏姑娘,你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安夏一看全是百元大钞好几张,要知道现在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把一百来块,有的甚至一百块都没有,罗远军拿这么多钱出来,她不能要。

    罗远军却非要给安夏,第一是自己的病好了,全靠安夏,而且几乎没受什么罪,要是按骨科主任的说话,那恨不得要切开重新消炎,麻烦的很,所以此次全靠安夏,第二他还有腿瘸的问题,想求安夏给治疗下。

    五百块虽然多,但是他回去和媳妇商量了下,媳妇非常支持他,五百块买一条腿,甚至买一条命,贵吗?一点都不贵。

    所以今天这钱他必须给安夏,一定要答谢她,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陆柏川在一旁看二人因为随礼拉拉扯扯,觉得无比刺眼,罗队的手怎么抓着安夏的手这么久还没松,他忍,终于忍无可忍。

    陆柏川一把从罗队手中抢过五百块钱,拉过安夏的手,跟有仇似的气呼呼地塞给她。

    “收着,这是罗队的心意。”

    安夏莫名其妙地望着陆柏川,这家伙一幅黑面模样,又怎么了。

第四十章 傲娇

    安夏一个分神,钱被陆柏川塞进手里,她想再挣扎,又被陆柏川紧紧握着,罗远军看到这样,立刻开门就走,这下她想还都还不了。

    陆柏川塞完钱,转身也走了,安夏本想追出去,可她又有些不高兴,今天是怎么了,这家伙对自己一幅气哼哼的样子,她又顿住了脚步。

    走到门口的陆柏川,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安夏居然没走过来,心里突然有些郁闷,“安夏姑娘,你出来下,罗队找你还有点事。”

    此刻罗远军成了最好的借口,他其实不想走这么早,但不知为啥,今天在这他心里不痛快,明明告诉自己,安夏就是自己救过的一个普通人,最多也就当个普通朋友,但一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哦,那我送送你们。”安夏也有些不乐意,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跟自己甩脸,突然她一惊,难道刚才外婆和自己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外婆还没说完,他就进来了,他这是生气了?安夏心头一喜,他生气就证明,他对自己也有好感?那他听到自己说喜欢他没?

    他肯定没听到,要是听到也不会这样气呼呼的,以前觉得成熟冷酷地一塌糊涂,现在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傲娇!

    想到这,安夏心情好了起来,脚步轻快地跟着走了出去。

    罗远军其实没走远,出了病房他就在门口等着,看到陆柏川出来,身后跟着安夏,他松了口气,其实刚给了钱,就想让安夏再给看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队,你最近忙吗?”

    陆柏川不说话,安夏自己说。

    听到安夏问他,陆柏川心里舒服了些,感觉气顺了些,但回答依旧简洁,“不忙。”

    罗远军一脸无奈,这小子摆明喜欢安夏,就不能主动点,机灵点,人家姑娘都没话找话示好了,他还拿乔起来。

    “其实柏川最近挺忙的,消防上有许多要学的东西,不过柏川学东西很快,以前我还不放心,怕他什么都不懂,带队员们出去抢险会出事,但现在我越来越放心了,柏川很有能力。”

    罗远军说的是真心话,他以前不想把自己的队员交给陆柏川,是因为消防抢险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会出人命的,一个好的队长,是对队员们的负责,不过这些日子,看到陆柏川迅速掌握消防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还跟自己谦虚地取经,加上陆柏川个人能力出众,他的心渐渐放下来了。

    “陆队,你注意休息,多注意身体。”

    “我身体好,不像你。”

    安夏愕然,“我身体也挺好的。”

    陆柏川露出一幅你骗我的表情,“三月底了,你还穿薄棉袄,体虚。”

    罗远军都要急了,他看出来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好好地关心人的话,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就硬邦邦的。

    原来是这样,安夏对陆柏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

    这一笑,陆柏川好容易捋顺的心,又乱了几分,“要是没好全,就再住院,我会负责到底。”

    罗远军撇撇嘴,这小子没救了。

    “陆队,我好了,我穿棉袄是因为那件校服昨天晚上被树枝划破了,我、我实在没衣服穿,春天的外套我就这两件,出门也不好将就。”

    听了这话,罗远军心头有些触动,安夏姑娘的日子原来这么艰难,也难怪,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安夏,瘦瘦小小看着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上身一件洗的泛白的校服,下身一条黑裤子,脚上还是今天穿的这双球鞋,所以当时他以为安夏是上学的学生。

    春天来了,街上的小姑娘哪个不穿的漂漂亮亮的,红裙子、白衬衣,黑皮鞋的,再不济也有个颜色鲜亮的外套,头上带一个好看的头花,只有安夏朴素极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条件不好。

    陆柏川没想到安夏连衣服都没有,居然就剩一件棉袄了,而且这个棉袄仔细看也不新,袖口还有一圈红布,袖子也短衣服也短,估计也穿的挺久的,他有些心疼安夏,看着她软软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件事情,他心里更难受。

    “一会儿去买衣服。”

    “嗯,我今天是打算买件外套,实在没衣服穿了。”

    安夏没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有啥,她觉得能回来,就是满身补丁日子都甜。

    “我跟你去。”

    啊?安夏愕然,刚要开口,罗远军打断了她的话。

    “安夏姑娘,我想问问你,上次你说我这瘸了的腿也能治好,跟以前一样,是真的吗?”

    “理论上可以,我猜测罗队您这条腿以前是粉碎性骨折,当时腿骨拼起来后,有些缺损加上没养好,所以长好后变成这样,短了三公分的样子。”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粉碎性骨折,医生也说过,能长好长直就不错了,可能跟另一条好腿相比,会短一点点,那真的能治好吗?”

    罗远军眼中满是希望,他现在越发觉得安夏的医术深不可测。

    “理论上可以,但是过程太痛苦了,这条腿还要重新打断,配合内服中药、外擦药膏,恢复的可能性也只有七八成,罗队,您完全可以在鞋子上加个厚垫子,这样两边儿高度差不多,就不太看得出来。”

    “七八成?你说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恢复?”

    罗远军瞪大眼睛,就连陆柏川也有些惊诧,瘸了的腿也能恢复。

    “这也是因为你的腿伤有些久了,如果是当时粉碎当时治疗,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是陈旧性损伤,要激发自身生长,会比以前困难,因为身体已经适应现在的状态,不过配合我给你的药膏,还是有很大把握,但是过程太痛苦了。”

    “安夏姑娘,我想试一试,不就是打断腿吗?这条腿瘸了后,真的带给我很大的痛苦和不便,断腿我不怕,只要能治好,我愿意一试,不知安夏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

    安夏沉默,盯着罗远军的腿,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一种做医生的光荣,能为病人解除痛苦,能帮助到大家的成就感。

    “我尽力。”

    听到这三个字,罗远军激动地红了眼圈。

第四十一章 突发心脏病

    今天耗费了大半天精力,安夏跟罗远军约定,明天去消防大队给他看病,罗远军连忙表示,自己去找安夏,不让安夏跑。

    随后他就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要先走,留下陆柏川跟安夏二人,气氛略显尴尬,陆柏川不说话,安夏说了几句,他不是嗯就是昂,安夏也郁闷了,心道这个呆子。

    二人并排走着,安夏很少来区里,只知道有个东港市场,里面除了卖菜卖肉,还有很多卖衣服的,因为是菜市场,那里面衣服便宜,她总听村里嫂子们炫耀,在那里买了啥啥便宜衣服。

    “陆队,你知道东港市场吗?”

    “知道,你去那干嘛?”

    陆柏川有些疑惑,那地方不都是卖菜的吗?一个很大的农贸市场,队里的伙食都是在那里买的。

    “我听说那边儿衣服便宜,你带我去那吧。”

    安夏兴高采烈,今天得了罗队给的五百块,她想再买双鞋,这双球鞋的鞋底已经开裂了,每次下雨的时候穿都漏水。

    陆柏川不做声,带着安夏走过一条笔直的上坡,上坡尽头的右边儿就是楚省本地最有名的中百商场。

    快要走到商场门口,安夏停住脚步,她这才发现陆柏川要带她来商场,”我不去商场,这里面东西太贵了,我买不起。”

    “我付钱。”陆柏川头也不回就要进商场,可还没走,胳膊被拽住,回头一看是安夏。

    “陆队,你借钱给我外婆看病,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衣服,我是穷,但我也不会因为穷,就毫不客气地花别人的钱。”

    别人二字深深刺痛陆柏川的神经,“我是别人?”

    他的眼眸头一次带着认真甚至逼迫,深深望着安夏。

    “你不是别人。”安夏认真回道。

    听到这话,陆柏川心头有一丝开心,可安夏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变得冰冷。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安夏无比认真,她还在心里偷偷道,我要以身相许的报答你,但是她没说出来,她怕陆柏川被自己吓到,到时候再被自己吓跑就不划算了。

    而陆柏川根本不知安夏心中的想法,但是救命恩人四个字,让他格外不舒服,救命恩人,甚至都不如朋友来的亲切。

    “随你。”

    硬邦邦两个字,刚说出来陆柏川就有些后悔,他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稳定,定了定心神,恢复往日的严肃冷静,跟着安夏一起步行到了东港市场。

    “大姐,这件衣服能不能便宜点?五块可以了,天气马上就热了,你再不卖就要放到明年,五块给我卖一件吧。”

    “大伯,这鞋子能便宜点不?大伯,便宜点吧。”

    陆柏川没来过农贸市场,对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挺新鲜,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叫卖各种东西的,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买啥都要去供销社,东西也凭票,可不想这里什么都多,什么都能挑挑渐渐,还能讲价。

    安夏兴致冲冲地拿了两件外套,一共花了十二快,一件是水红色带着小碎花的厚布外套,还有一件是枣红色外套,后面那件是她给外婆买的,人家老板一听她给自己外婆买东西,本来硬是两件十五不降价,最后居然同意了安夏的价格。

    “陆队,这边儿。”

    安夏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市场里,前世她最喜欢的就是菜市场,越大越好,里面什么都有,经常能淘到便宜好用的东西,食材也能在这里买到最好的,因为前世她伺候许美凤足足伺候了二十年,养成了丰富的讨价还价的经验。

    陆柏川看到这样的安夏,有些惊奇,还有些好奇,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不曾见过的东西,他的人生除了学校就是部队,几乎全都是封闭式管理,他也很少出门,除了训练和执行任务,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今天这个市场里有了安夏,一切变得鲜活有趣起来。

    “大哥,您便宜点吧,二十块行吗?”安夏捏着一双拉带黑皮鞋,眼神闪闪发亮。

    “姑娘,这可是牛皮,你捏捏多软和,鞋底也是牛筋底,老人穿最舒服,样子也是商场时髦款式,说实话,这鞋子搁在商场卖,没有五十块你都买不着,我这是家里有人在广省,人家专门进回来的,一双鞋我就赚两块,你一下还了五块钱,我总不能赔本卖给你吧。”

    安夏捏着鞋,眼中闪现出挣扎,这鞋子一上手,她就知道是好东西,而且牛皮又厚又有韧性,可以穿很久,底子也软和还防滑,买这样一双皮鞋,外婆走路就舒服多了,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下雨天鞋子滑摔跤。

    可是二十五,真的好贵,她捏着口袋的钱,“大叔,您给便宜点吧,二十块卖我一双吧,我真心想买。”

    “不行不行,卖不了,你要不买就算了,别挡着我做生意。”

    卖鞋子的老板生意很好,他从南方拿回来的鞋子,样子时髦,又是牛皮,很多嫂子们都挤在摊子前,跟打仗似的抢鞋子。

    二十五,安夏咬咬牙,外婆一直没一双好鞋子,二十五就二十五,买了!

    她正要掏钱,旁边儿一个穿着讲究的老人突然倒在地上。

    “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喊了起来,老人倒在地上,菜篮子摔在一边儿,整个人处在无意识的颤抖中,嫂子们尖叫着喊着,“有人晕倒了,救命!”

    安夏看到老人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大拇指下缘泛紫红色,这是冠心病的典型征兆。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别围着老人。”

    安夏大声喊着,可没人搭理她,甚至她的声音还没几个高呼救命的嫂子们声音大,她急的鼻尖渗出亮晶晶的汗珠,陆柏川见状,上前把围着老人的众妇女们推开。

    “不要围着,否则空气不流通。”

    安夏赶忙上前,众嫂子刚要说话,看到安夏拿脉,大家一下不做声了。

    脉搏急促,长短不一,强弱紊乱,非常紧急,安夏赶忙翻查老人衣服,想找找看有没有速效救心丸。

    “你怎么翻人家口袋?”

    这下众人都不愿意了。

第四十二章 急救

    九十年代的人,都很淳朴,见安夏翻口袋,大家都不乐意了,尤其是老人上衣口袋钱还不少,有人眼馋有人则盯着安夏,就跟盯小偷似的。

    没有药,没办法只能用空间的药了,328张秘方中,有一张叫保心丸的药方,专门治疗急性心梗,长期服用还有调养功效,她假意去套自己裤子口袋,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盒子。

    看到这一幕,陆柏川皱了皱眉,这个木盒子巴掌大小,如果装在口袋是能明显看出轮廓的,但是他跟着安夏一起买衣服的时候,早都习惯性地把她全身观察了一遍,她的两个裤子口袋明明是扁的,没装东西,这木盒子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般。

    陆柏川越发觉得安夏神奇,这盒子到底怎么出来的,难道藏在袖子里?

    安夏顾不得许多,拿出木盒子,打开上面的小扣,里面是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的封蜡,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谁有水,给我水。”

    “我有。”

    立刻有个五十岁的老阿姨把自己手上拎的水壶递给安夏,安夏倒出保心丸,一颗颗黄豆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棕色光泽,众人全都紧张地看着安夏操作。

    她卡住老人牙关口,对颌骨关节巧劲一用,老人嘴巴张开,然后她迅速把所有药丸倒入老人口中,尽量保持老人头部与心脏平齐,然后将水缓缓灌入老人口中,看着所有药丸尽数滑落到老人喉咙管深处。

    安夏迅速放平老人,顺着喉咙推拿到胃部,帮助药丸尽快到达,然后她又给老人灌了一鞋水,这个药丸她刚才就看到,遇水即化,见效是非常快的,现在就静静等结果。

    “小姑娘,你行不行?老人还没醒,快送医院吧。”

    “小伙子,你们几个快帮帮忙,把老人背着去医院啊!”旁边儿一大妈急了。

    ”对呀,到底行不行,怎么还没醒,这肯定是心脏病,要赶快送医院,不然人就没了。”

    “对,我大舅就是犯了心脏病,没及时送医院,人就去了。”又有人说着。

    几个年轻小伙子见状,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就要背老人走。

    “不能动老人。”

    安夏急忙拦住小伙子,她理解众人救人心切的好心,可心脏病最忌讳这样的挪动,而且还背着走路颠簸,那样的话不死都得死了。

    “姑娘,再不救人来不及了,老人出事了,你负得了责吗?”

    “对呀,你这姑娘,自己救不好算了,我们没人说你,但你拦着不让别人救治,那可不行,心脏病很厉害的。”

    “不行,不能挪动老人,再等等。”

    安夏有些着急,她又摸向老人的脉搏,比刚才的跳动速度缓了一些,证明药在起效,老人年纪大了,循环慢。

    “还等啥?等到人命关天吗?让开!”

    其中一个小伙子急了,大家都纷纷嚷嚷着救人,安夏拦着不让,有人忍不住动手要拉开安夏。

    可那人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一把捏住,”她是中医,再等等。”

    情况紧急,陆柏川也着急,突然性心脏病本来就很危险,安夏此刻更是骑虎难下,要是老人醒不过来,这些人恐怕要把扭送到派出所去,到时候扣上一个害死老人的帽子,那就麻烦了。

    “等什么等?她是中医?你要说她是医生还有点可能,中医?中医有这么年轻的吗?年轻的中医医术都不行,小伙子们,你们快点,别再等了,救人要紧。”

    大妈十分耿直,上前就要推开安夏,而紧随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要动手把老人抱起来。

    “再等等,突发心脏病人切记大范围挪动。”

    “等什么呀,小姑娘,再等人命都被你等没了,知道你想救人,但你现在叫害人知道吗,简直是庸医骗子。”

    安夏被大妈一把推开,陆柏川一个男人也不好跟几位妇女拉扯,就在小伙子伸手准备拽起地上的大爷,老大爷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吓了小伙一跳。

    安夏看到大爷睁眼,赶忙上前,给老大爷揉了揉心口,待老大爷悠悠吐出一口气,她再摸脉搏,已经恢复正常,脸上也有了血色。

    “我这是怎么了?”

    众人没想到,老人醒了还能说话了,这下再没人说安夏不行,望向安夏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尤其是刚才最着急的大妈,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刚才可是骂安夏庸医、骗子来着。

    “大爷,你心脏病犯了,身上也没带药,我给你喂了保心丸,您现在可还有心慌胸闷的感觉。”

    “哦。”老人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感觉,发现没什么不舒服,安夏笑笑,慢慢将大爷扶起来。

    “姑娘,刚才大妈错怪你了,说话重了。”

    “没事大妈,我还有事,您是个热心肠得人,大爷现在应该没事了。”

    说完后安夏挤出人群,来到卖鞋的老板身边儿,她这是怕鞋子被人买完了,本来她刚才就下决心给外婆买一个的。

    “老板,我拿一双35的吧,这是钱。”安夏递过去二十五元。

    老板给她把鞋子包好后,又还给她五块,安夏有些差异。

    “老板,不是二十五吗?”

    “小姑娘,二十。”

    “那怎么行,二十您就亏了。”安夏还记着老板说的进价都要二十二的话。

    老板笑笑,脸颊微微泛红,”那啥,就二十,你是个好医生,我不能赚你钱。”

    老板死活不要那五元,安夏道了声谢谢,提好鞋离开市场,东西她都买全了,回去的路上还看到卖桃酥的,外婆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还不待她掏钱,陆柏川已经付钱拎了两包。

    桃酥用黄油皮纸抱着,细细的绳子捆成正方形,上面还盖着一片红纸,桃酥的香气透过纸传了出来,油滋滋的甜香味道。

    “陆队,我不能要,我身上有钱,不能让你破费。”

    “这是奖励你救人。”

    安夏道了声谢谢,陆柏川脸上有些热乎乎的,还好他的小麦肤色看不太出来脸红。

    安夏坐车走了,她不知市场里苏醒的那位老人,四处找她,却被爱众人告知那位姑娘走了。

    老人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感激,他没想到救他的姑娘,丝毫不图回报。

第四十三章 喜悦

    回家后,安夏把东西放好,打了一盆水洗干净脸和手,思维一动,进入了空间。

    上次她说麻婶最好再配合吃几副药调理一下更好,她都想好了说辞,就说又遇到那位医生,替麻婶要了几服药,安夏进空间后,仔细斟酌了药方,她看病不久,而且几乎用的都是成药,还是秘方,这不过是她第二次配药,而且她有足够的时间斟酌思考。

    她琢磨着自己看过的医术,仔细回想麻婶的脉搏,仿佛小桥流水般药方自然而然地在脑袋里生成,那些看过的医书,上面记载的经验全都变成了她的领悟、体会和经验,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安夏胸有成竹地按照脑袋里的药方,抓了七副药,麻婶的内分泌紊乱比较严重,保险起见吃够七副最稳妥。

    山洞存放药材的地方,专门有剪裁好大小合适的黄油纸,还有白色棉线绳,跟电视上演的过去的中医医馆一模一样,包好药材后,安夏从空间出来。

    她刚一出来,就听到麻婶在院子里喊,她赶忙打开门迎了出去。

    “夏夏,你干嘛呢,喊你半天了,大白天你锁啥门啊?婶子咋样啊?”

    “麻婶,我刚才擦身子呢,今天太热了,穿小棉袄挤出一身汗,不擦擦身上总觉得有股味,外婆后天拆线再观察下,没问题周五就能出院。”

    “哎呀,真的?”

    “真的。”

    麻婶的喜悦感染了安夏,那种从心底透出来的高兴,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那太好了,周五一大早我就杀只老母鸡,给婶子炖上,到时候来家吃饭,你还想吃啥,麻婶给你弄。”

    “那怎么行,母鸡留着下蛋,再说我家也有老母鸡。”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再说婶子跟我亲婶子似的,生病我都没去看,病好了回来杀只鸡咋了。”说完这话,麻婶急急拉着安夏,把她拽到有亮一些的地方。

    “夏夏,你看我这脸,是不是好多了?脸颊和鼻头的麻子都下去了,你叔最近这些日子,天天围着我,时不时偷瞄我的脸,还问我擦的啥,咋皮肤这么好,连麻子都掉了。”

    “麻婶,你那不是麻子,你那叫雀斑,你告诉我叔,都是给他生儿子生的,才把皮肤弄坏了,他还嫌你不好看,再这样不给他做饭吃。”

    “对,雀斑,你叔啊现在别提多稀罕我了,整天追着我身后,天天跟看不够似的,一会儿问我咋这白,一会儿问我脸上咋这香。”

    麻婶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泛着可爱的微红,抬头挺胸,底气十足。

    安夏很高兴麻婶变了很多,不似以前眉宇间总凝聚着化不开的忧愁,看人的时候喜欢低头,头发总挡着脸,不似现在把头发全都扎起来,露出整个五官,看着人也清爽,其实麻婶本身的皮肤底子不错。

    “麻婶,我还告诉你件好事,我这次去看外婆,然后遇到那个医生了,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给开了副药,让吃七天就行,我想你肯定要吃,就直接给你买回来了。”

    “真的,你遇着那医生了,哎呀我就说我该跟你去的,我还想买两瓶你给我的擦脸膏。”

    安夏心想,那可不是普通擦脸膏,那可是祖传秘方,能不好嘛,里面的药材都十分珍贵。

    “麻婶,这个擦脸药膏我也问了,那医生说很难配出来,他卖完了也没了,不过他说你现在需要内服调理,吃了药后,内分泌正常了,皮肤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安夏说完,去屋里把她刚配好的药拿给麻婶。

    “夏夏,一共多少钱?”麻婶抱着药,掏出口袋的钱。

    她这一问把安夏问住了,她也不知道中药都是啥价格,现在又是九十年代,物价跟前世不同,算了不想了,“麻婶,一共十五块。”

    “啥?十四块?”

    “啊?是贵了还是便宜了?”安夏不禁问道,她看麻婶那样,似乎是贵了?

    “不贵啊,这价格太便宜了,一般随便抓七副药都要二三十呢,我想这医生这么厉害,他的药是不是得要六七十,才十四块?这太便宜了。”

    原来便宜了,安夏决定找机会也去药店看看,留心一下药店的价格,接过麻婶给的钱,送麻婶出门口,她烧水准备洗个澡,再弄点晚饭吃。

    安夏日子过的充实平静,安家国家中却鸡飞狗跳,那日安夏走后,安家国狠狠揍了乔冬梅一顿,乔冬梅娘家也不是吃亏的主,她大姐和小舅子上门来讨公道,一个把安家国骂的狗血淋头,一个上来就要打人,安家国气急,要撵乔冬梅回娘家。

    乔冬梅心里委屈,苏荷都嫁人了,丈夫还不准她骂,摆明心里有鬼,那个女人都再婚了丈夫还惦记他,这几日她一直气不顺,跟安家国也是吵闹不休。

    这一切全都是安夏闹得,要不是安夏冤枉她,家里能闹成这样嘛,偏生她怎么解释,安慧怎么作证,丈夫就是不信,加上这次在拘留所吃得苦,还有被安夏当面打脸,乔冬梅心里一笔笔全都记着,心头报复的怒火一天天高涨得都快压不住了。

    正巧在小卖部买醋的时候,乔冬梅遇到了打完牌的周翠兰,周翠兰这几日手气很差,每次都输得顶光,春天又是农忙的时候,安家业中午回不来,让她把昨天晚上的剩饭热热吃,她又不肯,就跑到小卖部赊账要几包方便面。

    “大嫂。”

    周翠兰昂着头,有些轻蔑地打了声招呼,对于自己的几位嫂子,她一个都瞧不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大嫂,每次都摆着老大的姿态,管着安家业,安夏跟婆婆分的地全都是丈夫一个人弄,但每年秋天分粮食的时候,这几家谁都不吃亏。

    就为这事她跟安家业闹了几次,觉得丈夫就是个窝囊废,不过反正不用她出力,每次气不顺的时候,她就把这是拿出来讲,顺便挑拨一下他们兄弟们的关系。

    “翠兰,几包方便面还赊账啊?你看你这一身打扮,哪里是赊账的人。”乔冬梅故意用话词周翠兰。

    周翠兰被刺挠了几句,当即垮下脸。

第四十四章 毒计

    “要不是安家业那个窝囊废,非要花钱养一个吃闲饭的人,我能连买方便面的钱都没有嘛,安夏一来我家,他就给粮食给钱的,家里都快被她掏空了。”

    周翠兰不提安夏还好,一提安夏,乔冬梅气的醋壶都差点没拎住。

    “那个小贱人,当初我就知道她跟她妈一样,不是啥好东西,到我家编排了我一大堆不是,偏你大哥还信她的话,就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

    一听这话,周翠兰仿佛找到了知己似的,上前亲热地把乔冬梅拉到一边儿。

    “大嫂,那天她来我家要粮食,也是当着家业的面,说我的不是,说我靠家业养活,整天啥都不干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那我穿好点,不也是给家业看,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不穿好看点,难道让家业出去找人吗?”

    周翠兰的话,刺痛了乔冬梅的心,自己以前就是太不爱收拾,加上三个娃都要自己带,家里家外忙成一滩,更是没注意丈夫的变化,才让苏荷那个小妖精有了机会。

    “翠兰你说的没错,再说家业赚钱不给媳妇花,给谁花!你穿的好看,也是家业脸上有光,只是安夏这臭丫头,太可恶了,目无长辈,连我都敢欺负,还敢跟我动手。”

    周翠兰听到乔冬梅的话大吃一惊,“大嫂,她也打你了?”

    也?乔冬梅惊讶地望着周翠兰,“难道也跟你动手了?”

    周翠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举动落在乔冬梅眼里,她更惊讶了。

    “翠兰,她、她忽你巴掌了?”

    提到这个,周翠兰恨不得咬碎后槽牙,“我不就骂了她两句,她跟疯狗似的上来打我,家业在一边儿跟死人似的,拦都不拦,我哪想到这丫头敢动手,一下没防备,被她打了。”

    周翠兰自然不好意思提,自己当时打安夏没成,反倒被安夏教训。

    乔冬梅摸了摸脸颊,周翠兰大吃一惊,“大嫂,她、她也忽你耳光了?”

    “她敢!这个小贱人,我好歹是长辈,长嫂如母,她要是敢这样,我定不饶她。只是那天她也推了我两把,我现在浑身到处疼,这个贱丫头,不出了心头这口恶气,我心里不痛快。”

    “我也是,大嫂,这丫头现在太无法无天了,明咱两一起去找她算账,大嫂,你去吗?”

    “行,我这两日浑身疼,全都是那丫头害的,今没时间,明一早我去找你,咱们好好教育教育她,她从小没妈,又是个野种,咱们做嫂子的还是要多关心她,别让这孩子走上歪路。”

    周翠兰跟乔冬梅相视一笑,眼中闪着恶毒光芒。

    安夏并不知道,大舅妈跟四舅妈刚算计完她,她忙了一晚上,吃了饭又烧了两锅开水,把暖瓶灌满后,关上门好好洗了个澡,此刻正浑身清爽地坐在空间的书房里看医书。

    明天罗远军要来看病,她想再突击一下中医骨科这方面的资料。

    一本本的书,厚厚地摆在安夏的面前,她一本本地看,时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前面的书全都被她看完了,现在她相当于具备了最高水平的中医正骨、接骨、断骨再生的医术。

    安夏从空间出来,看了看时间,自己居然看了将近十个小时的医书,她也没想到又看了这么久,还好空间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不一样,外面只过去了一小时,她拉开被子沉沉睡去,养足精神为明天的断骨再接做好万全准备。

    第二天,安夏早早起床,煮了一锅稀饭,特意炸了两个荷包蛋,今天要办大事,她得吃饱点,还把昨天新买的外套穿在身上,收拾的干净妥帖,吃完弄完,专心等罗远军上门。

    “砰砰砰!”

    外面传来重重敲门声,安夏边儿应声,边赶忙跑去开门,看看时间八点不到,来的这么早。

    她刚打开院门,门就被大力推开,本来就是歪歪倒倒的破门,这样一推两边儿噗噗掉土。

    她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乔冬梅和周翠兰。

    看到安夏身上那间水红色的外套,周翠兰心头怒火上涌,一定是丈夫偷摸又给她钱了,否则她哪来的钱买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拾别人不要的旧衣服,这么鲜亮的衣服,就不配穿在她身上。

    “你们来干嘛?”安夏连招呼都懒得打,这两人一脸恨歪歪的模样,摆明就是上门找茬。

    “干嘛?你不是总说我们不管你吗?我和你四舅妈一起来好好教育教育你,你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没人管没人教,容易学坏,别走了你妈当年的老路,没脸没皮的一个大姑娘,怀了孩子还好意思生下来,在村里丢尽了脸,让安家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对。”周翠兰点点头,没想到大嫂有时候说话,还挺在理。

    “教育我?就凭你们也配?你们两人无德无能,凭什么教育我。”

    安夏看到乔冬梅,就压不住心里的火,“你当年不也是怀了我大舅的孩子,在我外婆家哭闹不休,逼着我大舅娶了你,你说我妈没脸没皮,你做得就有脸有皮?

    至于四舅妈,你自己在村里跟那些老男人眉来眼去的事情还少了,打牌能打的浑身不穿衣服,你以为这世上没有透风的墙是吧,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还想让我说点你做的不要脸的事。”

    周翠兰的事情,也是前世村长出事后,大家才知道的,村里稍微有点姿色不安分的女人,都跟村长有一腿,几个女人一起打牌,还争风吃醋,村长也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其中一个女的闹到政府,才牵扯出他许多事。

    “你!”乔冬梅跟周翠兰二人一起气急败坏。

    安夏说话毫不留情面,转往他们痛处戳,两人一起动手,照安夏脸上狠狠扇去。

    情急之中,安夏急忙低头,然后迅速往屋里跑去,死死关上屋子的木门。

    “开门,你别以为今天能躲过去。”

    乔冬梅啪啪拍着屋门,偏生隔壁的麻婶跟男人早早就去干活,孩子们也都不在,全然不知安夏出事了。

    安夏死死抵在门口,迅速思考对策。

第四十五章 鸡粪糊嘴

    论讲道理,安夏不怕她们,她们两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身上到处都是错,随便哪个都能拎出来说事,论动手她也不怕,她相信自己给乔冬梅加的料,这几日她肯定不舒服,周翠兰被自己戳了几个穴位,肯定也不得劲。

    问题是今天她没时间配这两人闹,一会儿罗远军要来,陆柏川肯定陪着,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尤其是陆柏川,之前她还跟他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欺负,他到时候别又担心。

    她会担心吗?安夏心头一呆,自己怎么会很自然地这样想?

    “开门,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踹门了,你为啥不敢开门,你肯定有鬼,是不是里面藏了野汉子。”乔冬梅恶毒极了,直接诋毁姑娘最重要的清白。

    “哼,她肯定屋里有人,跟她妈一样,还没成年就敢怀孕生孩子,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是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二人说自己母亲,安夏再也忍不住,“哐当”一声拉开门。

    正趴在门上骂得起劲的二人,没料到安夏猛地开门,猛地超前栽倒。

    看着朝自己扑倒的二人,安夏一侧身,乔冬梅和张翠兰两人直接来了个大马趴,一左一右趴在安夏身侧,就跟过去宫人见皇后似的,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周翠兰到底年轻,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可身上那套乳白色的小外套已经看不得了,农村屋里好一点的就是砖头地面,不似城里住楼房的进出门还要换拖鞋,谁家都是穿着鞋子进进出出,院子外、田埂里的泥巴被带到家里很平常,虽然昨天安夏拖了地,可还是有不少土的。

    “我的新衣裳!”

    周翠兰气急,心疼地拼命用手拍打胸前的土,可被她这么一拍,白衣裳变成了大花外套,气得她脑袋嗡地涨大。

    “安夏,都是你这贱人干的好事。”

    “贱人?这是你做长辈该说的话,我让你满嘴喷粪。”

    安夏说完,推开周翠兰跑到院子里,乔冬梅见状尖叫道:“快扶我起来,别让她跑了。”

    周翠兰虽然不满乔冬梅命令似的口气,但二人现在一致对安夏,她也顾不得许多,费尽力气好容易才把乔冬梅从地上拽起来,二人刚要追出去,却看到安夏怎么又朝她们奔来。

    “你干啥!”

    周翠兰眼前只有一只黑乎乎的手,朝自己脸上胡来,她赶忙躲开,鼻尖下闻到一股酸不溜丢的臭味。

    “你既然满嘴喷粪,我就用鸡粪糊住你的嘴,让你没机会恶心我。”

    鸡粪?想着刚才那只手贴着自己嘴巴和鼻尖划过,周翠兰恶心地差点晕过去,再看到安夏的手挥过来,她急得飞快躲开,大叫道:”拿开,拿开你的脏手。”

    “四舅妈,你躲什么,鸡粪都比你的嘴干劲,要不我把昨晚还没倒的尿桶给你,你既然对着我不说人话,那我也没必要把你当人看。”

    “大嫂,大嫂,快拦住她,她疯了!”

    乔冬梅看着安夏手上跟粘稠的糊糊一样的东西,黑的黄的白的五颜六色,她恨不得都快吐出来,根本不敢伸手拦,要是弄到自己身上,不得恶心死。

    “安夏,你住手,你看你这样子,还有点姑娘样嘛,四舅妈是你长辈,你是不是要造反。”

    “大舅妈,四舅妈骂我贱人,她这是长辈说的话?我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面团。”

    安夏几个跑跳,在死角处堵住周翠兰,扬起手上的鸡粪,泄愤似的糊了周翠兰一脸一嘴,另外一只手还捏着周翠兰胳膊上的麻筋,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呕,呕呕!”

    被安夏放手后,周翠兰恶心地扑到院里吐了起来,嘴巴里一股说不上的臭味,好似腐烂的臭肉,她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咽下几口,她瞬间觉得自己要疯了。

    看着趴在水池边儿,脸几乎全埋在水龙头下的周翠兰,安夏找了张点火用的报纸,擦了擦手上的鸡粪,然后望着乔冬梅,笑得格外灿烂。

    “大舅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乔冬梅总觉得安夏表情阴森,她本来是拉着周翠兰一起教训她,谁知周翠兰一点用没有,被个鸡粪就搞趴在水池里,自己能咋办,可自己不能认熊!

    “我听着你好像又在说我妈,怎么,大舅妈,我那几巴掌还让你不长记性吗!”

    安夏带着笑容慢慢逼近乔冬梅,逼得乔冬梅后退几步,她看着安夏就跟看怪物一样。

    “你、你是谁?你不是安夏,你不是安夏!”

    她肯定不是安夏,乔冬梅认识的安夏,从小就不爱说话,更别说能跟自己吵架嘴皮子这么溜,而且她从来都不动手,顶多跑开,但绝不反抗,自己眼前这个挂着恶魔笑容的女孩,披着安夏的皮,但绝不是安夏。

    “我不是安夏是谁?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用棍子狠狠打了我的头,我也不会开窍,以前我把你们当长辈当亲人,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一棍子差点打死我,还要把我卖给人贩子。

    活了这么久我才明白,有些人不过是占着亲戚的名,但骨子里就是仇人,你说我对仇人还需要客气吗?我又不是傻!”

    “咳咳!”

    周翠兰终于冲洗完了,可嘴巴里牙齿锋里都是说不出的臭味,她带着满脸水珠,披头散发扶着水池台子,突然疯了一般直冲过来,乔冬梅见周翠兰动手,她也不甘示弱。

    “安夏,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跟长辈动手是啥后果!”

    两人一个侧面,一个正面,后面是门槛,左边儿是柴火垛,可以说安夏的路全被堵死了,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逃避,这次她非要把这两个刁妇收拾怕了,省的她们以后在闹。

    安夏伸出手,中指半捏露出第二个关节,对着冲过来的周翠兰肋间最疼的地方狠狠一戳,周翠兰当场嗷了一身,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妈呀,啊啊啊!嘶,疼、疼死了!”

    那一下安夏用足了劲,这种疼就跟岔气似的,瞬间能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疼,周翠兰眼泪口水齐流,像极了傻子。

    乔冬梅本来带着快意的目光,在看到安夏给的周翠兰那一下,突然变成惊恐,而她的胳膊被安夏抓住,只几下,上次那种又痒又疼又麻的感觉再次回来。

    “救、救命!”

    乔冬梅怕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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