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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八八章

    瑶姬灵机一动,念动咒语,顷刻间,她身边的海草不停地聚拢,紧接着,她说了一声“变,”那些聚拢到一起的海草,眨眼间变成了一件和海水一样颜色的避水服,瑶姬穿上避水服,又念动咒语,推水前进。

    却不料,她的举动立刻惊动了正在龙宫外面巡逻的一队虾兵龟将,为首的龟将手执一把寒冰剪,全身盔甲,挥动手中的寒冰剪,指挥他手下的虾兵,立刻包围了瑶姬,不让她继续前进。

    瑶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她只好张嘴问为首的龟将道;“你们是谁呀,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呢?”

    龟将听了瑶姬的问话,没有回答她,而是恶叨叨地问道;“你是谁,为何擅闯龙宫?”

    闻听龟将的质问,瑶姬很惊讶,她不解地问道;“那里是龙宫呀,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龟将立刻指着前面的一道水墙,用他手中的寒冰剪猛然刺了一下,前面的水幕洞开,眨眼间,一道金碧辉煌的高墙出现在他面前,瑶姬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说道;“既然前面就是龙宫了,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来龙宫游玩的。”

    瑶姬很简单,他误以为母亲让她来龙宫就是让她来游玩的,就顺口说了出来,那位浑身铠甲的龟将,立刻惊愕地问道;“你是谁呀,竟然敢到东海龙宫里来游玩?”

    瑶姬天真地告诉那位龟将;“我是瑶姬呀!”

    “瑶姬,那里来的瑶姬?”龟将一脑袋雾水,只好重复着问了一句,瑶姬无奈说道;“我是天宫中王母娘娘最小的女儿瑶姬,是我母亲让我来龙宫的。”

    龟将听了瑶姬的话,又见瑶姬美丽非凡,不像是普通女子,立刻对瑶姬说了声;“既如此,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前去禀报。”

    说完,龟将推水,自行离去,瑶姬这才有时间详细观看龙宫的外面,她见这东海龙宫,果然与天上的宫殿有所不同,天上的宫殿,高大威严,十分气派,而东海龙宫,却显得富丽堂皇,有重重水浪阻挡,即便走到了近前,也不一定能看出来,瑶姬正在欣赏,却不料东海龙王在龟将的带领下,已经到了她面前。

    这是瑶姬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东海龙王对于瑶姬的美色,早就垂涎已久,此刻,他听了龟将的报告,暗自想到,如今瑶姬亲自来他的宫殿里游玩,到他这里来做客,也许是王母娘娘暗了自己的求亲,再加上他第一眼就被瑶姬倾国倾城的美貌给吸引住了,便对姬格外殷勤,看到瑶姬,东海龙王立刻上前嘘寒问暖,并且斥责了龟将,说他不该阻拦瑶姬,然后,亲自邀请瑶姬走进了东海龙宫。

    这下子倒好,姬走到哪里,海王就像跟屁虫似的跟到哪里,不过,也有姬感到新奇的地方,王所到之,海水自分向,竟然生生地变成了一道透明的水巷。水巷水草,各色穿梭其,再加上各珊瑚其中,直美得以名。

    一时间,姬看得眼花,一旁的海龙王十分得意,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海龙王的后,姬先看到一片珠光宝,周围的摆设最不起眼的也是罕见的宝贝,上镶了夜明珠和红珊瑚,还有很多瑶姬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宝,最让瑶姬感到惊讶的是,后宫的一侧,竟然摆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金交椅。

    东海龙王见瑶姬十分看重那把金交椅,立刻姬安排在那把金交椅上坐下,接着,又命人玉液放在光的瑙桌上,然后,便命所有侍都退下,直到偌大一个后宫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东海龙王这才自斟酒,送至姬面前,道:“良辰美景,温柔乡里,美女少年,此酒可合。”

    姬座中再人,心中本就起,他如此,立刻了。

    海王见状,又接著道:“你我相,又早有婚,未定,但如今王母娘娘遣你前,已明是允了这门婚事,眼前就你我二人,为何不趁此机会,交杯合欢,带我给你留下龙种,也不枉了一段佳话。”

    东海龙王说完这些艳词,也不管瑶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中拿着玉液琼浆,上前就去搂抱瑶姬,这下子,惹恼了瑶姬,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东海龙王,竟然是色中魔鬼,情中的败类,因此上,还没等东海龙王靠近她,她便十分生地一把推开龙王的手,抢下了他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他脚下,怒气地说了声;“请自重,谁和你有婚约”?

    话声未落,瑶姬推水离开了龙。

    走出东海龙宫,瑶姬想到自己被母和姐姐欺了,不由得万分生气,那里还有心情在东海里游玩,于是,她定上岸,前往人,再也不回天上去了,因为,她厌倦了天庭里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生活,更看不惯那些个无上至尊的上仙,上上仙们的骄奢淫逸。

    瑶姬怕东海龙王带兵追赶她,就施法,在她身后的大海里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让东海龙王过不来,片刻的功夫,瑶姬上岸了,她那身海草变成的衣服立刻脱落下去,而此时,瑶姬却浑然不知,当她信步上岸,走在沙滩上的时候,才看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一袭银白色的长衫,后背上背着书箧,手中拿着她脱下来的那身橘红色的纱裙,正呆愣愣地朝大海里望去,瑶姬心中暗自纳闷,奇怪呀,我的衣服怎么能在你的手中,于是,她大步上前,对着那个书生一声吆喝;“无礼之徒,为何拿着我的衣物在此发呆。”

    瑶姬吆喝过后,就见那个手拿她的天蚕丝纱裙的年轻书生,对着她看了一眼,紧接着立刻闭上了双眼,扭过头去,瑶姬以为他要跑,却又觉得不对,要逃跑之人如何会闭上双眼呢,于是,她无意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竟然是赤身**,她在海水中用海草变成的衣服呢,一定是出水后就化了。

    瑶姬呆立在沙滩之上,又看了一眼对面,离他不远处的年轻书生,看到她后早已经扭过身去,看到此情此景,瑶姬对眼前这个年轻书生,顿生好感,她也灵机一动,轻轻念动咒语,悄悄说了声变,霎时间,瑶姬变成了一个身穿短裤,披着汗衫的红脸膛的年轻小伙子,然后蹬蹬蹬,几步跑到那个年轻英俊的书生面前,当她再次看到那个书生手中的衣服时,不禁大吃一惊,她深悔自己的马虎大意,幸亏是遇见了诚实之人,这要是遇到一个爱小之人,那就坏啦,因为自己的这身天蚕丝的橘红色纱裙,是母亲王母娘娘送给她的一件宝衣。

    瑶姬的这件橘红色纱裙,实实在在是一件宝衣,是王母娘娘疼爱自己的小女儿,怕她遇到妖魔鬼怪受到欺凌,特意为她量身定制的,这件宝衣外表上看去像是一件纱裙,其实却如同铠甲一般。

    这件衣服,刚开始的时候,这件宝衣又黑又厚又沉,实重五千斤,样子并不好看,王母娘娘考虑到自己的小女儿十分爱美,给她一件这样的衣服,又不是让她上战场,她是不会穿的,于是,她又灵机一动,把这件宝衣拿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了三九二十七天,变成了只有五百斤重,外表如同姑娘们喜爱穿的纱裙一样,然后,又找到南海观世音,经过观世音的咒语,让纱裙变得和普通纱裙毫无二致了,这才交到了瑶姬手上。

    其实,这件纱裙经过南海观世音念过咒语之后,可以说是法力无边,瑶姬穿在身上,妖魔鬼怪不能近身,就是一般的神仙也触碰不得,无论是谁只要是冒犯了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是东海龙王不敢追赶瑶姬,不敢强行非礼于她的由来,不过,那个东海龙王当时并不知道瑶姬穿的使用海草变幻的衣服,现在即便他知道了,也只能是后悔莫极了。

    南海观世音看到王母娘娘如此喜爱这个最小的老姑娘,还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根发簪,插在了瑶姬的头发上,并且叮嘱她,遇到危险之时,或者是遇到妖魔鬼怪兴风作浪时,只要拔下这根发簪,对着他们轻轻一划,就能够打退他们。

    正因为瑶姬有了这两样宝贝,所以,王母娘娘才敢让她到东海龙宫和人间去游玩。如果,这间宝衣落入凡人之手,只要他穿在身上就能飞上天去,至于还有什么她意想不到的法力,瑶姬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她看到眼前的书生拿着她的宝衣动也不动,除了庆幸还带有三分感动,现在她也变成了小伙子,这下子可以面对面和这个书生交谈了,最好是先把这件衣服要回来再说。

第二**章

    于是,瑶姬来到紧闭着眼睛的书生面前,故意推了他一把,然后说道;“哎,你这个人真是的,拿着一件姑娘的纱裙发什么呆,难道是想穿这件纱裙的姑娘了。”

    瑶姬话声出口,内心里一下子后悔起来,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为何胡乱说人家会想那个穿这件纱裙的姑娘呢,想那个姑娘不就是想自己吗,真是的,为何要胡言乱语呢?

    瑶姬很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书生,不过吗,还好,这个书生实在是呆愣的可以,瑶姬看见,这个书生,被他推了一把,又听到他的话语后,这才睁开眼睛,当他看到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以后,很不解地问道;“这位兄台,是从那里来的,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姑娘从海边上跑过来。”

    瑶姬听了书生的话,脸色刷地一下子红了,幸亏她变成了红脸膛的小伙子,脸红不红也没有关系,于是,她镇静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你这个书生毫无道理,哪里来的姑娘,明明就是我从海边上走过来的吗,我老远就看见你拿着一个姑娘的纱裙发呆,难道你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听了瑶姬略带调侃的言语,那个书生立刻诚惶诚恐起来,就见他对着瑶姬双手抱拳,说道;“兄台言重了,兄台言重了,我不过是路过这里,看到沙滩上有一件漂亮的纱裙,我怕是谁丢下的,也怕被风给吹到海里去,就顺手捡了起来,正站在这里打算还给前来认领之人,我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认领,却看到从海里走出来一个姑娘,我还以为衣服是她的呢,谁知道却是兄台来到了我面前,如果说这件纱裙是兄台的,那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一下方为妥当。”

    听到书生一口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提醒了瑶姬,她立刻问道;“我说,这件衣服是我的,你信吗?”

    书生立刻回答;“半信半疑。”

    瑶姬又问;“你为何半信半疑,难道我会为了这么一件女人穿纱裙说谎话不成!”

    书生听了瑶姬的再次问话,先是吃惊地看了看他,然后颇为严肃的说道;“看兄台的样子是个诚实君子,既然兄台认得是女人穿的衣服,却为何要说这件衣服是兄台的呢?”

    瑶姬早就知道这位书生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就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看你是个读书之人,也是个谦谦君子,实不相瞒,这件纱裙乃是我家媳妇的,我刚才游上岸来,就是为了取走这件纱裙,因为我家媳妇已经划船到了前面的海岛上了,不信你看。”

    说话间,瑶姬抬手指着大海深处,那位书生顺着瑶姬手指的方向朝着大海里望去,果然,那个书生看到海面上隐隐有一座岛屿,书生不解地问道;“兄台,恕我多嘴,不知二位要去那个海岛上干什么?”

    瑶姬灵机一动说道;“唉,还不是为了生计,我们夫妇要去那座岛屿的附近采集珍珠,只是临上船之前我家媳妇为了洗个痛快澡,才把衣服脱到了岸边,等到她洗完澡,我们把船划出去很远以后,才发现把衣服落在岸上了,为了不耽搁时间,我就独自游回了岸边,来取衣服,不成想遇到你这样一个好心人,我谢谢你了。”

    听了瑶姬的话,书生立刻把那件橘红色的纱裙还给了她,瑶姬接到手上,刚想说声再见,却不知为何,她脑子里虽然是那么想的,可是腿脚却不肯迈动,嘴里又问道;“这位兄台贵姓?”

    书生立刻回答道;“贱姓晋,号长生,是个读书人,路过这里,看到前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心生向往,不免站在这里多看了几眼,真巧又遇到了兄台,小生这就告辞了。”

    说完话,书生对着瑶姬作揖,然后转身离开了瑶姬,沿着沙滩走去,瑶姬说了声;“兄台慢走!”

    书生回头,对他一笑,摆摆手,就是这一笑,让瑶姬心旌摇荡,几乎把持不住,不由得暗中想到,这位书生实在是动人心魄,大大的眼睛,细长的身材,宽宽的肩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真诚和友善,似乎把他的心扉氅露开来,没有一点做作,比那些个天上的神仙强过千万倍,比那个东海龙王强过何止千万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看哪个东海龙王,头上一个大肉瘤子,一脸恐怖的神色,咧着个大嘴岔子,虽然身穿蟒袍玉带,举手之间,却还是露出了鳞甲,她要是搂抱起自己,那会是如何难受呀,具体点说,应该就是上刑一般,唉,算啦,不想了,还是看看这个书生吧。

    瑶姬转身,看着书生的背影,就见他从背上背着的书箧中拿出一本书来,沿着沙滩边走边读,这一幕引诱的瑶姬再也迈不动步了,她接连眨眨眼睛,又心生一计,然后,偷偷抿嘴一笑,暗自想到,我这样做可谓一箭双雕,即可试探出他的人品,又能够和他待在一起。

    瑶姬开始点头,接着念动咒语,瞬间,瑶姬又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被撕破的落难女子,再看这个落难女子,穿上那间橘红色的纱裙,轻轻一纵,立刻飞到了半空中,在沙滩的一个拐弯处停落下来,然后,坐到沙滩上,朝着书生望去,远远地,她看到书生边读着书,边朝她这边走过来。

    眼看着书生还需要一点功夫才能走到她近前,瑶姬不由得打开慧眼,四处张望起来,这一张望,瑶姬才清楚,那位书生为何要在大海边的沙滩上读书,原来这片沙滩的尽头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大约也就是离沙滩几里地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对着村庄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灌木丛,灌木丛后面是一座小山丘,为了弄清楚这个村庄叫什么,附近还有哪些地方,都住着一些什么样的人,瑶姬决定趁着那个书生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自己的面前,即刻前去打探一番。

    于是,瑶姬又看看那个书生,她见那个书生走走停停,边看着书,边思考着,就初步估算了一下,按着现在这个样子,那个书生来到自己面前,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功夫,把前边的村庄和道路都了解清楚之后,再回来和这个书生纠缠。

    瑶姬在半空中念动咒语,落地后摇身变成了一个打渔之人,扛着渔网,戴着斗笠,在路上走了没有多大功夫,迎面看到一个正在地里耕作的农人,他上前搭讪道;“这位大哥,闻讯则个,眼下这片村子叫什么名字呀?”

    正在地里除草的农人,见到一个打渔之人走过来问话,忙停下手里的锄头,回答道;“眼下的这个村子叫于家圩子,过了于家圩子前面那处山丘下面还有一个村子,叫余家湾,过了余家湾再走五十里地,就归秭归县管辖了,过了我们这里在走个三十多里地,就到了临沅了,不过,我听说,秭归今年闹旱灾,很多人都出来逃荒要饭了,也有不少人都去了临沅谋生去了,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来这里找谁,我看你像似余家湾那边打渔的人,不过,看着你又很陌生。”

    说到这里,锄地的农人停下不说了,瑶姬见这个农人十分热情,言语有多,就大胆说道;“我是从余家湾那边过来的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

    农人立刻接过来说道;“你说,只要是这十里八村之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瑶姬说道;“我打听的这个人是个读书之人,至于他姓什么我却不知道。”

    农人听了瑶姬的话,立刻说道;“你不知道他姓什么,可知道他的相貌否?”

    瑶姬忙说;“知道,知道,这个人很年轻,细高的个子,一双大眼睛,白净面皮,身穿银白色长衫,后面习惯性地背着个书箧,爱在海边上看书。”

    瑶姬还想接着形容下去,却不料那个农人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停、停、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们于家圩子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饱学博士,原先是县学的生员,去年以全县榜眼的身份考取了秀才,现如今他正在我们于家圩子村和余家湾村合办的学堂里教书,今日里是端午节,孩童们放学早,我看他一个人背着书箧到海边去读书了,你说的一定是他吧!”

    瑶姬忙着点头说;“是他,正是他,他叫什么名字呀?”

    农人立刻说道;“幸亏你遇到我,算是你问对人了,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大名的,都管他叫博士,其实,他的真名字叫晋长生,是我们于家圩子唯一的一户外姓人,你说巧不巧。”

    瑶姬把这些都弄清楚了,生怕自己回去晚了再看不到晋长生了,就急忙告辞道;“多谢大哥。”

    接着转身离开了农人,到了无人之处,一飞升天,在半空中念动咒语,又变成了那个披头散发,衣襟被撕裂的落难女子,落到了沙滩上。

第二九〇章

    这时候,她再看书生晋长生,却发现他已经坐到沙滩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手中的书,于是,瑶姬掂量了一番,就迎着他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观察晋长生,就见这个晋长生已经把头深深埋在了书本当中,正一心一意读着书,根本不注意周围的事情。

    好一个读书之人,瑶姬在心里不由得赞叹起来,不过,为了惊动晋长生,她还是放重了脚步,把脚下的沙子踩得沙沙作响,然而,无奈的是,晋长生读书太过专心,根本就没有听到那阵沙沙之声,瑶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就见她快走到晋长生身边的时候,突然哭泣起来。

    瑶姬用手捂着脸,边走边轻声哭泣,边偷偷看着坐在沙滩上的晋长生,她见晋长生看书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听到她的啼哭之声,于是,瑶姬放大了哭声,等到瑶姬走到晋长生面前时,她的哭声终于引起了晋长生的注意,他把头抬起来,朝前看了看,可能是没有看到什么,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书本上,见到这种情况,瑶姬猛然干嚎了一声,大声喊道;“我、我、我不活了!”

    哭声起,晋长生急忙扭头,他这才看到离他不远处一个人披头散发,正边哭边朝大海里跑去,哇,晋长生一看,这还了得,这个人肯定是不想活了,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不能寻死呀。

    晋长生放下书本,起来就去追赶前面的人,前面之人还是朝大海里跑去,无奈,晋长生只好在后面边追赶边喊道;“喂,快停下,前面是大海,你进去就没命了!”

    前面奔跑之人仍然不理会他,晋长生又喊;“有事儿好商量,别朝海里跑呀,当心海浪卷走你!”

    前面之人奔跑的速度似乎加快了,晋长生情急之下,脚下绊了一跤,扑通,摔倒在沙滩上,说来也巧,前面没命似的奔跑之人,也随着晋长生摔了一跤,这下可好了,晋长生以从来没有过的利索劲,从沙滩上爬去来,嗖、嗖、嗖,一阵快跑,就在那个人挣扎着想从沙滩上爬起来之时,晋长生赶到了他身后,一把拽住他气喘着说道;“我可逮着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开始大口喘气,那个人也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晋长生定睛细看,哇,原来是个年青漂亮的女子,晋长生不由得立刻把拽着的手松开了,又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姑娘,为何朝大海里跑,你不要命了,马上就要涨潮了,等到潮水来的时候,就会把你卷进大海里的,走,快跟我回去。”

    年青美丽的姑娘,停止了哭声,泪水却依然在流淌,等到晋长生说完了话,足有一袋烟的功夫,那个姑娘才抽泣着说了声;“谢谢你,好心人,可是我、我!”

    姑娘又要哭泣,晋长生急忙说道;“姑娘、姑娘你先别哭,有话咱们慢慢说,有事情咱们慢慢商量,你想啊,在家里靠父母,出门在外就靠朋友帮扶,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我也不会看着你遭受苦难的。”

    听了晋长生的话,那个姑娘又仔细端详了他几眼,这才抽搭着说道;“好心人,你有所不知,我是从余家湾那边的秭归过来的,今年我们家乡遭旱灾,父母双双被饿死了,我只好变卖了家产,打算去临沅投奔我姑姑家,哪成想,我走到离余家湾不远的那座山丘上的树林子里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两个强盗,抢走了我的包袱,还要非礼我,幸亏我有把子力气,这才挣脱那两个恶贼,一路奔跑到这里,当我看到眼前的大海时,心想,这世道,穷人真是无法生活了,刚才又险些落入贼人之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就决定投海,来他个一了百了。”

    晋长生听完姑娘的话,立刻安慰道;“姑娘切、切不可轻生,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俗话说人这一生,一生,三穷三富过到老,你现在遭遇灾难,那也不过是眼前的灾难,也许你到了姑姑家,生活就好过了,好过了,再说,我们还可以去、去告官,追回被强盗抢走的钱财。”

    说到这里,晋长生似乎才把气理顺了,说话也连贯起来,就听他接着又说道;“姑娘、只要你记住那两个强盗的模样,我们告官以后,说不定官府就能逮到他们。这些日子,路上是不太平,饥民多了,灾害多了,很多人也是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的,我也是最近才听说,那座山丘之上最近有几个强盗在活动,走,你不要怕,我领着你去县衙报案去。”

    听了晋长生的话,瑶姬又进一步了解了眼前的这个书生,觉得他不但是个诚实君子,还是个急公好义,肯救人于危难之中,肯助人为乐的好人,这样年青俊朗的后生实在是难得,不过,她又不能跟着晋长生去报案,于是,她就找了个托词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是水米未进,早已经无力走路了,我就是怕麻烦和连累别人才想投海,落个干净身子的。”

    看到瑶姬软弱无力的样子,再想想她的经历和处境,晋长生觉得,还是应当先把她领回到家中,吃完饭、休息一夜后明日再做打算,他就说道;“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家就在岸边的于家圩子村,离这里很近,家中父母双亲建在,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已经出阁,我想请姑娘先和我回到家中,由我母亲照料姑娘,等到姑娘吃完饭,休息一夜之后,在做别的打算,是否可以呢!”

    这本来就是瑶姬的打算,现在有晋长生先提出来了,瑶姬立刻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我遇到了好心人,想寻死也死不成了,那我就在苟活几日。”

    说完,瑶姬不再说话,晋长生这才小声问道;“姑娘尊姓大名?”

    瑶姬看看晋长生,才回答道;“小女子姓玉,叫文姬。”

    晋长生听了瑶姬的回答,立刻说道;“那就烦请姑娘跟我回家先去歇息一番,然后再做打算吧。”

    瑶姬听了晋长生的话,跟着晋长生朝岸边走去,到了晋长生丢下书箧的地方,晋长生捡起丢失在沙滩上的书本,重新背上书箧,不料,就在这时,瑶姬却不走了,晋长生见状只好问道;“文姬姑娘,为何又停下不走了?”

    瑶姬回答说;“我觉得还是不妥,你此番领我回家,你家中的父母亲见你领回来一个落难女子,怕是不好吧,再说了,你我萍水相逢,并没有深交,我却无缘无故地给你们家平添罗乱,还要麻烦老人家,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故意不去,我看,还是算啦?”

    就在瑶姬说话的功夫,潮水开始上涨,原来还是平静如初的大海,卷起大浪,一个接着一个朝岸边压过来,他们的脚下很快就被海水淹没了,这时候,晋长生突然拽起瑶姬的手,说道;“姑娘,海水涨潮了,你我再这么呆下去,就会被大浪卷入海里,还是跟我走吧。”

    话声未落,海水已经淹过了他们的小腿,晋长生不再说话,拽起瑶姬就朝岸边跑去,他们身后的海浪跟着他们,一路冲击,有时候海水击打得他们踉踉跄跄,瑶姬见状,觉得这是个考验晋长生的好机会,就在身后有一个大浪袭来之时,她装作浑身无力支撑的样子,一下子跌倒在海水里,晋长生却是二话没说,急忙弯腰,憋住一口气,把瑶姬从海水中抱起来,接着朝岸边跑去,等到他们脱离了海水的追赶,来到了岸上之后,晋长生惊呼一声;“哎呀,我的书,我的书!”

    瑶姬却在晋长生的怀抱之中,闭着眼睛装作昏迷的样子,这时候,就听晋长生惊呼过后,并没有停下来,口中说道;“救人要紧,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说完这句话,瑶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颠簸,身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蹬蹬蹬,晋长生抱着瑶姬一路小跑,瑶姬却有一种在天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其实,说感觉也行,不过,确切点说是享受,真的是一种享受,被一个年青英俊的小伙子抱着跑,她是第一次,感觉当然是即惬意又温暖的了。

    在晋长生的怀里,瑶姬觉得时间过得越慢越好,她不希望晋长生很快就跑到家中,然而,事情和理想总是有那么一小段距离,就在瑶姬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突然感觉晋长生的步伐放慢了,接着传来晋长生的呼喊声!

    脚步停下,颤动没有了,瑶姬倾耳细听;“阿妈,快出来,给我开门!”

    瑶姬听到晋长生的呼喊,暗中想,感情,他家的院子门是锁上的,也许这儿真是不太平,还没有黑天,院子门却已经是上锁了。

    瑶姬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反过来一想,不妥,自己一个姑娘,随便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回到家中似乎有点那个什么!

第二九一章

    那怎么办呢?瑶姬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有想清楚,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好说不好听,所以,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自己昏迷了,没法子,他要救人,我就成全他。

    刚想到这里,就听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紧接着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来啦。来啦,生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情,怀里咋还抱着一个人呢?”

    听声音,并不显得苍老,没等瑶姬接着想下去,她先是听到踢踢踏踏的走路声,接着大门被打开了,瑶姬感觉面前多了一个人,接着就是问话声;“生儿,你抱的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

    “阿妈,等我把人抱进去,再详细告诉您,不过,还要劳请母亲大人先煮一碗姜汤。”这是晋长生的声音。

    “好、好,等阿妈帮你把人抱进屋子,就去煮姜汤。”

    这是个妇人的声音,听声音很慈祥,应该看一看,妇人长什么样子,瑶姬悄悄把眼皮撬开了一点点,外面暗了下去,看样子太阳落山了,眼光过处,只是有个背影,身材很高,腰身也很宽,啊,怪不得晋长生长得很高,原来他母亲长的就高。

    瑶姬正想着,屋子们被推开了,瑶姬还是眯缝着眼睛,又上来一双手,帮助晋长生把她放到了床上,那双手抱着她的腰,她感觉很温暖,她被放到了床上,嘘,妇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很惊奇很紧张地说了句;“呀,是个姑娘,还真俊俏,你快告诉阿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阿妈,我求求您啦,快点熬姜汤,然后,您喂她喝下姜汤,她就能够醒过来,到时候,我就把一切详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您,好吗!”

    “好小子,瞧你急的,你不是在海边上读书呢吗,怎么抱回来一个漂亮大姑娘,看你焦急的样子,快赶上你媳妇了。”

    妇人口无遮拦,说的瑶姬到有三分欢喜,不过,她听晋长生的话语之声却是有些不高兴;“阿妈,咱可不能随便乱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具体身世和详细情况,要是让姑娘听到了多不好啊!”

    “就你心思多,既然知道不好,还不快点给我说房媳妇,省得我成天替你操心。”

    晋长生母亲的话语流露出些许埋怨的味道,让瑶姬听了倒觉得放下心来,就听晋长生阿妈唠叨过后,接着又响起了脚步声,瑶姬重新眯起眼睛,她看到妇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晋长生,两个人一起到了外面,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响起了生火熬汤的声音,瑶姬暗自觉得不可思议,出了东海龙宫,就碰上了晋长生,真是上天注定的一般。

    不大的功夫,晋长生陪同他阿妈重新回到了屋子,热气离瑶姬越来越近,瑶姬知道姜汤熬好了,妇人这次坐到了她身边,手中端着姜汤碗,不停地用小勺子攉弄碗里的姜汤,姜汤的香辣味道灌满了瑶姬的鼻孔,瑶姬的鼻翼禁不住抽动了几下,妇人立刻说道;“长生,快看,她鼻子动了,我琢磨她快醒了,我喊她几声,等她醒了好吧姜汤给他喂进去。”

    “唔,那就轻声叫几下,别吓着她,这个姑娘实在是可怜!”

    从晋长生的话里面,瑶姬感觉出来晋长生很体贴她也很同情她,不由得心生感动,就在这时候,她就听耳边响起了那个妇人的轻声呼唤;“姑娘,你醒醒,姑娘,你睁开眼睛!”

    连着轻声呼唤了三遍,瑶姬忍不住从嗓子眼里轻轻哼了一声,晋长生的阿妈立刻惊喜道;“姑娘醒了,她醒了!”

    说话间,妇人放下手中的姜汤碗,把脸贴在瑶姬的耳边小声问道;“姑娘,你醒了吗,来,好姑娘,我扶你坐起来,咱们把这碗热姜汤喝进去,就会好受一些。”

    瑶姬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面如满月,白白净净,慈眉善目的妇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穿一身家常衣服,浆洗的却十分干净,整个身体把衣服撑得鼓胀胀的,看样子他们家中的日子应当过的还不错,至少不是经常挨饿的那种人家。

    妇人托起瑶姬的头,慢慢地、一点点的把瑶姬扶了起来,瑶姬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呀?”

    妇人用手搀扶着她回答道;“姑娘,你放心吧,你是在我们家中,我们是好人家,我家儿子长生更是十里八村受人尊重的饱学之士,他知书达理,就请姑娘先把姜汤喝进去,然后接着在我家调理身体,等到姑娘的身体好啦,咱们在从长计议。”

    妇人这边说着话,手却已经拿起了姜汤碗,端到了瑶姬嘴边上,又拿起小勺,起来一勺姜汤,送到了瑶姬嘴唇边上,这是瑶姬这位仙女第一次享受这种人间的温暖,实话实说,她长这么大,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没有这么照顾过她,瑶姬就觉得眼珠子一热,接着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妇人慌忙哄道;“姑娘莫哭,姑娘莫哭,等喝了姜汤你就会感觉舒服一些,不管有什么烦心之事,我们都把它放到一边好不好呀!”

    妇人和声细语,简直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晋长生站在床边上,搓着手,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也都是关爱之色,瑶姬能够读懂他的眼神,内心里又平添了两分感动,还是人间好,还是人间有温暖,还是人间有关爱。

    瑶姬张开小嘴,喝进去了第一口姜汤,甜甜的,有些辣,辣里又透着香和暖,好舒服呀,却原来,人间也有美味,妇人用小勺不停地喂着瑶姬,瑶姬尽管张嘴喝下去就行,一碗姜汤水喝进了肚子里,妇人又说道;“姑娘,你现在就躺下,刚才我儿子长生把你们相遇的经过都告诉我了,婶子知道你受苦又受难了,好在,有我们在,你不用怕,等你身子骨硬朗了,我就让长生送你去临沅,找你姑姑去,这样的话,你即便找不到姑姑,或者不能在那边安身立命,就和长生一起回来,有婶子吃的就有姑娘你吃的,你千万别担心,先安下心睡一觉。等明儿个说不定就好了。”

    面对妇人的劝慰,瑶姬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按理说,她是神仙之躯,根本就不会这么早就犯困,也不会如此不堪折腾,然而,她听了妇人的一番话以后,真就有了迷迷糊糊想要睡觉的感觉,还真别说,妇人说完那番话以后,还真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似的,把她给哄睡着了,等到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神清目明,精力充沛以后,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她再一看,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油灯。

    瑶姬刚想下地,就听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晋长生阿妈推门走了进来,她见瑶姬睡醒了,要下床,急忙上前说道;“姑娘,千万别动,你身子虚弱,我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瑶姬,很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婶,实在是麻烦您啦,我现在已经好了,完全可以下地了。”

    说话间,瑶姬穿上鞋,来到了地上,晋长生的阿妈立刻说道;“走,我们去吃饭,长生和他阿爸也都没有吃饭呢!?

    瑶姬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能让全家人都等我吃饭呢,我真是过意不去。”

    晋长生阿妈说道;“这有什么,我怕饭菜都凉了,所以,才没有让他们先吃。”

    两个人就像母女似地说着话,来到了外屋,饭桌子已经摆放好了,桌子正中间坐着一个年岁比较大的男子,粗黑的脸膛十分像晋长生,个子却比晋长生矮一些,身板反倒比晋长生粗壮许多,他穿着一身粗麻布的衣服,一看就是个成年劳作之人,晋长生紧挨着那个男人的身边坐在桌子前。

    看到瑶姬过来了,晋长生和他身边的***了起来,晋长生阿妈忙着指指晋长生身边的男人说道;“这是长生他阿爸,刚从地里回来。”

    晋长生阿爸立刻接过来,很温和地说道;“既然姑娘到家了,就不要客气,也不要拘束,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吃穿还是不愁的,你的情况长生都和我说了,我的意思就是想请姑娘多待些日子,等到将养好了,在做打算也不迟。”

    这功夫,晋长生阿妈已经安排瑶姬坐到了自己身边,掀开桌子上的瓦盆盖子,盆子里立刻冒出一阵阵香气,晋长生阿妈指着瓦盆说道;“姑娘,吃吧,我杀了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你可千万别客气。”

    面对两位老人的热情招待,瑶姬还真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连声说道;“谢谢阿婶,谢谢叔叔。”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父母笑着说道;“谢什么谢,见面就是缘分,姑娘只要不嫌弃我们就好。”

    这顿饭,瑶姬吃的十分香甜,妇人把两只鸡大腿都给了瑶姬,她想谦让一下都不行,接着,晋长生阿妈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哇,原来人间的美味远比天上还要好,瑶姬这是第一次食人间烟火,真是美味至极。

第二九二章

    饭后,梳洗罢,晋长生阿妈陪着瑶姬说了半宿话,到后半夜才睡下,等到她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晋长生的阿妈把洗脸水都给她端来了,这让瑶姬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体贴入微,等到她吃早饭的时候,却发现晋长生和他阿爸都不在饭桌上,晋长生阿妈告诉她说;“长生去学馆给学生上课去了,他阿爸去地里干活了。”

    听了晋长生阿妈的话以后,瑶姬有了主意,她在晋长生阿妈的陪同下很快吃完了早饭,然后说道;“阿婶,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谢谢你们的热情招待,我这就走了,请不要送我。”

    晋长生阿妈听到瑶姬说要走,立刻摆手说道;“姑娘,你还是先住几天,等到身体彻底恢复好了再走也不迟呀!”

    瑶姬急忙站起来,给晋长生的阿妈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请阿婶放心,我不过是受了点惊吓,再加上让海水淹了一下,这些根本就不算事,我也是从小就干活之人,身子骨硬朗着呢,我急着走是想早一些见到我姑母,请阿婶不要在留我了,省得我姑母在家里惦记我。”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阿妈愣了一下,她那里知道瑶姬的心思,只不过感觉到,人家姑娘已经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接着再留,那就有些强迫的意味了,于是,她慌忙说道;“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眼下的路上不太平,所以,你等我片刻,我把长生找来,让他送你一程。”

    这本来就是瑶姬打算的,现在由晋长生阿妈提出来,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于是,她轻声说了句;“长生在给学生上课,能行吗?”

    长生阿妈立刻说道;“行,行,他只要给学生们放两天假,就能送你了,走,我给你找他去。”

    长生阿妈的话音刚刚落下,瑶姬正寻思准备和她一起去找晋长生,却听屋子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两个人走出屋子,发现竟然是长生回来了,看到儿子回来了,他阿妈就说道;“没等我们去找你,你却回来了,学馆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晋长生回答道;“阿妈,我给学生们放了两天假,等到我把文姬姑娘送到临沅她姑母家立刻就返回来,误不了学生们的功课。”

    晋长生说完这番话,紧接着又对瑶姬说道;“文姬姑娘,我知道,你今日一定要走,我们要留是留不住的,为了路上安全,我决定送你一程,请千万不要推辞。”

    瑶姬立刻给晋长生施了一礼,满怀情义地说道;“如此说来,就有劳公子了,我这里大恩不言谢,容当小女子日后报答。”

    哪曾想,瑶姬刚刚说完发自肺腑之言,晋长生的阿妈就说道;“你这姑娘见外了不是,一顿饭一碗水,还说要报答,真是让我们羞惭。”

    晋长生也接过来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举手之劳,何言有恩,玉姬姑娘此番言论实在是让我感到汗颜。”

    听了晋长生的话,瑶姬一时间呆愣当场,她真就不想走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行,别的不说,单单那个东海龙王就很难对付,也很难缠,千万不要连累晋长生一家,还是先和晋长生一起离开家中,到了路上自己在见机行事,也许,到时候真就有机会,至少也要来个秦楼之约,说不定就能传出千古佳话。

    瑶姬这边正在遐想,晋长生的阿妈已经悄悄进了屋子,拿出一个小褡裢和一个大包袱,递给晋长生道;“拿着这些盘缠路上用,你把褡裢缠在腰上,包袱里是你们路上吃的干粮,你是个大小伙子不要怕费力气,要是姑娘走累了,你就让姑娘坐轿,省得她体力不支。另外,路上一定要加倍小心,要防止贼人和强盗打劫,特别是过江的时候,一定要找个稳妥的船家,遇到那些个贼头贼脑之人,躲远点。”

    晋长生阿妈叮嘱的很仔细,令已经收回遐想的瑶姬十分感动,晋长生也忙着答应道;“请阿妈放心,路上我会小心的,好在路途并不遥远,我争取今天就把文姬姑娘送到临沅,最迟,我明天上午即可到家。”

    娘两个说完话,晋长生阿妈又拉着瑶姬的手,一直把他们二人送到了村子口,看到他们走远了,才朝家中走去。

    刚刚告别了母亲,晋长生就看了看瑶姬,然后问道;“文姬姑娘,我们先走一程,等到了前面山路不好走的时候,我在想办法给你雇顶轿子,要是没有轿子,我也能给你顾一头牲口,这样你就不会感觉累了。”

    看到晋长生十分关心自己,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瑶姬心中暗自打算,自己身边的小伙子,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就值了,既然已经来到了人间,那就找个人间的夫婿有何不可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瑶姬立刻就开起心来,不枉自己来到这人间一回,于是,她那个无拘无束的性格立刻表露出来,她故意看着晋长生,又接着他刚刚说过的话说道;“晋公子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刚才在你家中已经说过了,我可是贫民家的女儿,终日劳作,从来就不感觉苦和累,公子要是感觉走路累的话,大可雇顶轿子,到时候,我给公子抬轿,还能剩去不少钱呢!”

    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慌忙说道;“姑娘万万不能开玩笑,不能开玩笑,即便就是累死我,我也不会让姑娘抬轿啊!”

    听了晋长生的话,又看到他不善于开玩笑的样子,瑶姬觉得正可以用来作文章,她就接着说道;“公子是饱学之士,现如今身上又有功名,很有可能,再到朝廷开科考试之时,就能金榜题名,到那时,岂不是要坐轿子,还要当官奥,那时候,你就是官老爷,那可是要前呼后拥,鸣锣开道的呦,我想,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把我这个苦命的小女子忘掉了吧!”

    瑶姬说完这番话,立刻用心观察晋长生的举动和表情,这时候再看晋长生已经急红了脸,他停下脚步,双手抱拳,对瑶姬说道;“姑娘,恕我直言,姑娘的话缪之千里,请姑娘再也不要提起,我晋长生要是热衷于功名,想当官,想要发家,想要大富大贵,前年就已经考中进士了,去年又有人向朝廷举荐我当孝廉,这些都被我拒绝了,现如今,昏官当道,民不聊生,朝廷黑暗,又有谁关心百姓的疾苦,又有几人是真正在为百姓做事,所以,我早就暗暗发誓,绝不当官,只教书坐馆,聊以糊口而已!”

    晋长生表明了心志,又增加了瑶姬要和他成为连理的信心,不过,她还是要接着试探晋长生,就见瑶姬等到晋长生不说话了以后,又问道;“公子,不想当官,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公子对于另一半怎样看呢,公子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呢,亦或是公子早就有了意中人?”

    说心里话,晋长生没有想到文姬姑娘会问他这么私人的问题,他虽然是饱学之士,对于男女间的事情,或者是对于男女间的爱情,他还是有着憧憬和希冀的,不过吗,他却是对谁也没有说过,当然,也包括他的父母。

    不过,现在人家姑娘率先问他了,他虽然还有三分腼腆,七分不好意思,但是,面对文姬的询问,他又隐隐觉得似乎话里面藏着玄机,算啦,不管咋说,两个人也算有缘分,不认不识的就在海边相遇了,现在自己又要护送她,虽说不是千里之遥,却也是山高路远十分凶险,那还犹豫什么呢,说吧,说实话,就把她当成知己。

    于是,晋长生就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我想的很少,我也没有别的什么特殊要求,你我虽然刚刚相识不久,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家境也就是刚刚能够温饱,所以,我的第一个原则就是不攀高枝,不找官宦人家和富贵之家的小姐,第二个吗,这第二个吗,严格说来,我也就是这么两点原则,可就是,可就是?”

    话说到这里,晋长生卡住了,话到了嘴边上他就是说不出口,瑶姬见到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来了焦急劲儿,她脱口说道;“亏你还是个男子汉,还是个饱学之士,为何说起事关终生大事的时候反倒是吞吞吐吐的,真是的,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概,男人吗,就是要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瑶姬的一番话语,鼓起了晋长生的勇气,他看着瑶姬说道;“说就说,我的第二点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要找一个情投意合,一见钟情的,就像你这样的姑娘。”

    晋长生内心里的意思表达出来了,这下子却轮到瑶姬害羞了,她立刻低头走起路来,刚才还和晋长生肩挨着肩在一起走路,这时候,倒和他分开了一点距离。

第二九三章

    反倒是晋长生,几步撵上去,很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文姬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那个什么的,反正你要是觉得我无礼,我就,我就!”

    瑶姬突然抬头,很大方地看了看晋长生,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就要怎样?”

    晋长生在瑶姬身边,低头、憋红了脸,半天才吭哧道;“我就,我就给你赔礼道歉!”

    “给我赔礼道歉,那个稀罕,你要是真心诚意的话,我看到不妨这个样子!”

    这次是瑶姬说了半截子话,她要给晋长生留下遐想的空间,果真,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以后,准备说得太直白一些,不过,话到嘴边,晋长生又觉得不是很妥当,就迟疑了片刻,这时候,瑶姬把目光盯在晋长生脸上看了起来,无奈,晋长生只好问道;“姑娘想要怎样?”

    晋长生的问话,其实就是在试探瑶姬的想法,他并不知道瑶姬接下来会说什么,只不过因为他刚才没有想好,情急之下,随口就是这么一问,他哪里知道,就是他的这句问话,立刻让瑶姬觉得这个高大,英俊的书生一定会按着自己的意愿办事情,她就毫不含糊地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一会儿我们走在路上,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任意行事。”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很是不理解,心中暗自想到,你该不会又要寻短见吧,我听你的,你有多大的能耐呀,要是遇到了强盗之类的,难道我也听你的任由强盗把你抢走,不行,不能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为了安慰身边这位姑娘,暂时还是不要和他明说,总之,要见机行事罢了,自己的目的是把她安全地送到她姑姑家中,到了她姑姑家,我就可以放心地回来了。

    晋长生心中打好了主意,不过,嘴上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点点头,瑶姬看到晋长生点头,心中不由暗自高兴,因为她刚刚想好了一条妙计,她要和晋长生百年好合,岂能不想的周全一些。

    两个人沿着海岸边的沙石路不疾不徐地走着,到了晌午时分,渐渐远离了海岸,不远处就是一座山丘,看到眼前的山丘,晋长生对瑶姬说道;“文姬姑娘,前面山坡下有一处泉水,泉水四周是高大的树木,我们走到哪里喝水吃干粮,顺便休息,到下午我们走过这座山丘,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江边了,过了江就到了临沅境内了,不知道我们过了江还有多少路程才能到你姑姑家中?”

    听到晋长生的询问,瑶姬心里暗自发笑,她顺口答应了一句;“过了江,还有一百多里路,要说远也不算远。”

    晋长生听了,暗自叫苦,心想,这个姑娘在家中说过了江就到了她姑姑家,怎么这一回又说还要走一百多里路,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姑娘的记性不好,还是因为姑娘昨天惊吓过度,一时间有些糊涂,哎,给学生门多放几天假好了,这要是赶不回去,家里的阿妈和阿爸还有学生们就会惦记了。

    瑶姬见自己说出过了江,还有一百多里路要走,晋长生未免有些沉吟,也就没有接着这个话说下去,此时,恰好看到了前面有几棵挺拔苍翠的黄角树,瑶姬抬手指着前面的黄角树问道;“公子说的那处泉水是在前面的树林中吗?”

    晋长生点头称是,两个人很快走到了那几棵黄角树下,果然,一汪碧水出现在他们眼前,瑶姬真就有几分渴了,她快步上前,蹲到那汪泉水边上,喝了几口,又用手舀水洗了起来,等到她把这些都做完了,晋长生才在边上把干粮递给了她,又拿出榨菜,让她就着干粮一起吃。

    看到晋长生对自己关怀备至,瑶姬却不表露出来,而是顺手接过干粮和榨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晋长生看她几口就吃完了一个干粮,又伸手递给她一个,没几口,瑶姬又把一个干粮吃了个流干净,晋长生不言语,又递过去一个干粮,瑶姬接过来,刚想张口吃下去,灵机一动,暗想,我这一顿就把他身上带的干粮吃一半,我看他怎么办,于是,她又接过干粮,几口又吃下去了。

    就这样瑶姬一共吃了五个干粮,眼看着晋长生肩上背的包袱瘪下去一半了,晋长生还是一个干粮也没吃,他刚要伸手接着往出拿干粮,瑶姬挥挥手,附身喝了几口泉水,才说道;“我刚好吃饱。”

    晋长生说道;“文姬姑娘,我们用不用休息一会儿在上路?”

    瑶姬正等着他这句话呢,于是,她立刻接过来说道;“我刚刚吃饱饭,再加上走了一上午的路,现在有些困倦,你扶着我走到树下,我们休息一会儿,接着赶路。”

    晋长生立刻答应了一声;“好吧。”却没有伸手搀扶她,反而离她有半臂之遥,瑶姬为了考验晋长生,立刻故意说道;“我让你搀扶我,你却离我而去,难道是觉得我吃多了,还是觉得我让你生厌。”

    晋长生闻听瑶姬的指责,立刻慌乱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姑娘,圣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听了晋长生的解释,瑶姬心里发笑,脸上却立刻冷落下来,她把声音提高八度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嫂溺水,你救否,再说了,你昨日抱着我奔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现在却又是授受不亲,又是圣人云,我且问你,你我先有了肌肤之亲,这又该作何解释呢,我看你就是个伪君子,今日本姑娘就站在这里,你若是不搀扶,我就不动弹了。”

    瑶姬的这番话夹枪带棒,晋长生一介书生哪里抵抗得了,他札撒着手,站在瑶姬面前,我、我、我了半天,脸色憋红了,也没有我出一句话来,瑶姬确是得理不让人,她立刻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努着嘴,哼了一声,他见晋长生有抬手搀扶他的意思,立刻又说了一句;“我说你呀,就别装假正经了,这是在荒郊野外,只有你我二人,我要是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嗯,你说是不是呀!”

    瑶姬故意拿出风骚的样子,本来准备伸手搀扶瑶姬的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又看到踏的样子,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低下头自顾自地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人前人后应该是一个样子的。”

    晋长生说话的声音很低,也不敢抬头看瑶姬,瑶姬见他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又可笑,就故意动了一下,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整个身体朝前面摔了下去,晋长生见状立刻惊呼一声;“啊呀,不好!”立刻迅疾出手,一下子拽住了瑶姬后腰上的衣服,瑶姬因势利导,一仰头,朝后面倒在了晋长生的手中,晋长生怕自己一只手扶不起来瑶姬,只好伸出两条胳膊,搂抱住了瑶姬,瑶姬立刻紧闭双眼,倒在了晋长生的怀抱里。

    这一倒不要紧,晋长生却感觉很沉很沉,压得他腾腾后退了好几步,可还是没站稳,噗通,晋长生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手却依然紧紧搂抱着瑶姬,于是乎,晋长生后背着地,抱着怀中的瑶姬,瑶姬压在了他身上,好在,晋长生没有感觉疼痛。

    倒在地上的晋长生,怀里搂抱着瑶姬姑娘,不由得焦急起来,他连连惊呼;“文姬姑娘,快快睁开、快快睁开眼睛,快快睁开眼睛,我们摔倒了!”

    身上没有声音,无人应答,晋长生想翻身站起来,却又怕掀翻了身上的瑶姬,左右为难之际,他用手摇了摇身上的瑶姬,想把她摇晃醒,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力摇晃身上的瑶姬,瑶姬就是不醒。

    被瑶姬压着,躺在地上的晋长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自好自言自语道;“苍天在上,实乃是仓促间做下了这等不文雅之事,冒犯了文姬姑娘,可是,我对天发誓,我们之间却是清清白白的,我没有丝毫亵渎文姬姑娘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文姬姑娘醒来后,会怎么办,哎呀呀,真是难为死我了!”

    晋长生一边自语,一边试探着抱着瑶姬起来,不过吗,尽管他用足了力气,还是不能挪动分毫,这让他十分懊恼,禁不住嘟哝道;“早知如此,早知道会遇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自己就应该习武,有了一身蛮力,何愁起不来!”

    嘟哝过后,晋长生用力,晋长生脚蹬腰挺,晋长生咬牙切齿,鼓起了腮帮子,瞪圆了大眼睛,折腾了半天,竟然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这却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晋长生只好又摇晃起身上的瑶姬,嘴里不停地说道;“姑娘醒醒,姑娘星星,姑娘不是我非礼于你,你快点起来,我就能坐起来了,这要是让人看到,姑娘怕是有口难辨呀,我也是说不清楚啊。”

第二九四章

    身上的姑娘依然是一动不动,就在这时,晋长生猛然间感觉心惊肉跳,莫非姑娘,姑娘她过去了,不能啊,刚才还好好的呢,我又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干脆,先把姑娘从身上一点点挪到地上,然后在扶着她躺倒地上,这样也好交代。

    晋长生终于有了主意,他立刻开始用力朝下推瑶姬,不过吗,无论他在下面使多大的力气,身上的瑶姬就是纹丝不动,晋长生见状,暗想也许是自己的胳膊没有力气,干脆自己手脚并用,也许就能起来,于是,他又对身上的瑶姬说道;“非是我要无礼于你,实在是我们不能总是这个样子,这成何体统呀,我真的用力气了,我不再扶着你了,不过,我是不会弄痛你的。”

    说完话,晋长生放开把着瑶姬身体的双手,开始双手撑地,想翻过身来,不过嘛,任凭晋长生使足了力气,任凭晋长生手脚并用,他的身体却依然是动弹不得,这是怎么了?

    晋长生开始吃惊,晋长生开始焦急,原来他认为自己始终用双手把扶身上的瑶姬,没有用上力气,这次他不在把扶身上的瑶姬,只要自己一用力气,就会把身上的瑶姬挪下去,然而,那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尽管他把手撑在了地上,尽管他腿脚并用,一起用力,无奈,身上的瑶姬还是一动也不动,这是为何?

    晋长生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躺着一个大姑娘,一下子让他乱了方寸,他侧头,看看天空,暗想,老天是不是变了模样,不然的话怎么会出现如此荒诞的场面呢,然而,天还是天,只不过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在不停地一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晋晚生真的不敢想下去了,难道身上的姑娘有什么异常,俗话说死沉死沉的,他听村子里的长者说过,死人非常沉,一个十分有力气的大小伙子,往往也抬不起来一个死人,该不会是姑娘突然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那个什么了吧?

    被瑶姬压在身下的晋长生,想到这里,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的左手不由得朝瑶姬的心口摸去,想探探她是否还有心跳,这本是下意识的举动,却不料,他刚抬手,就好像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牵着,很快就放到了瑶姬姑娘前胸的高挺之处,这下子把晋长生吓得妈呀一声叫喊起来;“口中连连说道,非礼也,非礼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却如何是好呀!”

    晋长生如同在油锅中煎熬,动又动不了,起也起不来,身上躺着一个大姑娘,如何是好,这可不是儿戏,晋长生不是浪荡公子,更不会花前月下,也不懂得卿卿我我,他是个一门心思都用在做学问的年青翘楚,他注重礼仪,也遵守礼节,不敢有一点歪斜的心思,不会做出一点点逾越雷池之事,现如今,也就是眼下,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晋长生怕,他怕过来行人,让人看到如何是好,姑娘醒来又如何是好,该如何交代呢,事关姑娘的终身,晋长生眼睛急得直冒金星,金星四射,手刨脚蹬,也还是一动也不能动,那个后背仿佛就不是自己的,也许长在了地上,实在是无奈,无可奈何人无力,浑身是汗乱如麻。

    晋长生急呀急,晋长生动啊动,猛然间,他看到身上的瑶姬姑娘后脑勺上的长发动了动,是风吹的,还是姑娘醒了,晋长生立刻用手摇晃瑶姬;“姑娘,你醒了吗,姑娘你醒醒呀!”

    身上的姑娘还是动也不动,头发动了身体却不动,这要是能够看到姑娘的脸面就好了,晋长生刚刚想到这里,已经短路的神经又搭到了一起,他努力用双手搬起瑶姬的头,冲着她的号脑勺喊了一句;“姑娘,你醒醒,苍天呐、你帮帮姑娘吧!”

    噗呲,上面穿了一声轻笑,是谁,是谁在笑,晋长生情急之下问了一声;“是谁、有人吗?”

    问过后,又停了半天,四外仍然是一定点动静都没有,晋长生那个急呀,眼看着他已经是浑身的汗水了,就在他备受煎熬之时,他看到身上姑娘的长发又动了动,也没有风啊,这是怎么回事情,也许,对、对,我好像刚才搬动了她的头,现在何不接着试一试,万一能够搬动的话,接着就有可能搬动她的身体,那还等什么呢!

    晋长生伸手又去搬瑶姬的头,却不料,他的手刚刚放到瑶姬的头上,猛然听到半空中,喀啦啦,一声雷响,大地跟着颤抖了一下,晋长生在地上大叫一声;

    “上苍不公!为何难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句话说完,晋长生感到自己很累很累,他想闭上眼睛,就这样躺着,就这样听天由命,却不料,天上又是一道耀眼的闪电,刺得他把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闪电过后,他感觉心里一热,眼睛不由得又睁开了。

    睁开眼睛过后,晋长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对面的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雷公脸,正眨着喷火的眼睛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是错觉,不对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惊吓中,雷公脸在半空中开口说话了;“你小子,看什么看,你以为谁都能看得到我呢,要不是王母娘娘的小女儿请我来!”

    雷公脸刚说到这里,晋长生眼看着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面接连抖动,挥手啪啪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才又说道;“瞧我,真没有记性,小子,我告诉你,你非礼人家姑娘,上天看着不公,特意派我来替姑娘讨个公道,你说吧,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晋长生见天上的雷公问的是这件事情,立刻就想辩解,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个雷公却用手指点着他说到;“你艳福不浅呐,竟然搂抱着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我告诉你,你赶快对我发誓,非身上的姑娘不娶,她也非你不嫁,接下来你们就由我作证,来他个百年好合,入洞房就可以了,你听明白了吗?”

    听了雷公的话,晋长生真是急了,他质问道;“亏你还是天上的雷公,你懂不懂得礼义廉耻,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凭什么非要嫁给我,再说了,男婚女嫁之事,向来都要你情我愿,还要征求双方父母的意见,岂能是儿戏。”

    雷公听了晋长生的话,气得立刻伸手点着他说道;“你个无赖,看着你一表人才,其实你是想占完了人家姑娘的便宜,擦擦屁股要走人,你信不信,我一个雷把你劈成八瓣!”

    别看晋长生此刻躺在地上,却也一点都不含糊,他见雷公发怒了,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他质问道;“我什么时候占姑娘的便宜了,是姑娘不小心晕倒在我的身上的,我想起来却又起不来,真是的,我和你说不清楚,不信,你看我能不能够起来?”

    晋长生说完话,刚想用力起来,却不料一道闪电停在了半空中,闪电中,那个雷公又说话了;“大胆的淫徒,你双手摸着姑娘的前胸,竟然说没有占姑娘的便宜!”

    听了雷公的话,晋长生啊了一声,借着闪电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双手正抓握着瑶姬姑娘高耸的前胸,他想把手挪开,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晋长生眼睛一闭,高声说道;“我不是人,你现在就打雷劈死我吧!”

    不料,雷公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那道闪电越发亮了,接着雷公才说道;“我现在劈死你,岂不是大大地便宜了你,你死了,姑娘怎么办,难道你想让他给你殉葬不成,你这是谋害人命,你懂不懂?”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晋长生被雷公缠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十分委屈地又反复问了一遍;“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雷公听了晋长生的问话,先是很神秘地笑笑,然后,却反问道;“你问我怎么办,是真心的吗?”

    晋长生立刻回答;“是,当然是真的,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啊,才向您请教的吗!”

    雷公说;“那好,我再问你个一个问题,你是想让你身上的姑娘好好的活下去,让她幸福快乐,还是想让她无脸见人,自寻短见呢?”

    晋长生立刻说道;“你是天上的雷公,说话为何如此尖酸刻薄呢,我不但想让她好好活下去,更希望她从此快乐幸福,只是,这位姑娘实在是太不幸了,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所以,我求求您,先把这位姑娘救活过来,其实,我还有很多话要问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听听她的意见,我还想知道她的内心想法?”

    “奥,听你说了这么多,看样子你是个读书人了,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让你搂抱着,这成何体统呀,你替她想一想,她要是现在醒过来,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呀!”

第二九五章

    雷公在天上说的振振有词,吓坏了仰面朝天,身上还躺着一个姑娘的晋长生,慌乱间,他口不择言,哆哆嗦嗦地说道;“这却如何是好,这却如何是好,我真是造孽呢,要不我还是咬舌自尽吧,这样省得我连累了姑娘。”

    说完话,晋长生猛然间闭嘴,伸出舌头,用力咬了下去,嗨,奇了怪了,无论他怎样用力,就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舌头还是活蹦乱跳地长在嘴里,难道,自己真的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晋长生感到害怕,也感到无奈,在挣扎中,晋长生只好看看一直微笑着看他咬舌的雷公,问道;“你是天上的雷公,能不能帮帮我,救活我身上的姑娘,让我死去。”

    雷公听了晋长生的请求,立刻绷起他那张雷公脸,大声说道;“你这个书生毫无道理,世间万事万物,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个可宝贵的,佛祖教导我们要爱惜灯蛾纱罩灯,你不但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还要害了人家姑娘的姓名,你真是十恶不赦,这要是让姑娘听到了,一定会痛不欲生的,你呀,简直就是榆木脑袋死不开窍,我先问你,你此番为何而来?”

    晋长生回答;“为了护送这位姑娘,让她过上美好的日子。“

    雷公嘴角一撇,问了声;“哼,你做到了吗?”

    听到雷公的问话,晋长生的心一抽搐,接着,他的内心世界如同翻江倒海般奔腾不已,于是,他高声回答道;“我没有做到,却是辜负了这位姑娘!”

    一个天上的神仙,一个地上的凡人,一个躺在地上,却是闭着眼睛。另一个却是脸朝下,压在了他身上,那样子滑稽极了。

    不过吗,两个人,却根本就不觉得滑稽,因为他们在办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当然说到重要,那是肯定的,似乎是关系到悠悠万世,前所未有之事,天庭也许会闹翻了,地上的人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天色晴朗,因为有雷公在,他不打雷,他不下雨,龙王哪里还能管闲事呢。

    在天上俯视地下的雷公,听了晋长生的话,微微一笑,很快地说道;“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问你什么话,你就如实地回答什么话,也许这位姑娘就能活过来,你呢,也许就可以动弹了!”

    听了天上雷公的话,晋长生毫不犹豫地说道;“快快请讲,我一定如实回答。”

    雷公见晋长生很痛快地回答了自己的话,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接着又问了一句;“果真如此?”

    晋长生立刻回答;“当然如此,君子坦荡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雷公问;“你回答我的话不会反悔?”

    晋长生回答;“我晋长生虽然年轻,刚刚二十岁,但是,从来就没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雷公听了晋长生的话,却突然睁开闪光的双眼,射出两道闪电,然后才说道;“下面的书生,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晋长生毫不畏惧,立刻睁开了双眼,直视着雷公的双眼,这时候,天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雷声翻滚,由远而近,晋长生在雷声中分明听到;“晋长生,你喜欢身上的姑娘吗?”

    晋长生迎着雷声高喊道;“我喜欢!”

    喊过后,他一下子惊呆了,因为他的话变成了雷声,轰隆隆传向遥远的天际,接着,从滚落的雷声中又传来问话;“你为何喜欢她,你是贪图她年轻漂亮还是贪图她的钱财?”

    晋晚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真的很年轻,很漂亮,所以,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只可惜我不敢表达,现在我对着苍天,在滚滚雷声中表达出来了,我不贪图她的钱财,因为我知道她只是个落难的姑娘,她需要我的帮助和照顾,请苍天见证,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雷声滚滚,经久不息,在雷声中,分明又传来这样的问话;“你愿意娶她做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晋长生这句话刚刚传到天空中,他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上一轻,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雷公的影子,却见眼前站着一个柳眉凤目,樱桃小嘴,瓜子脸,白白净净,婀娜多姿的俏丽姑娘,不是刚刚还昏在他身上的文姬姑娘,又是哪一个。

    晋长生立刻翻身坐起,揉揉眼睛,不解地问道;“姑娘,你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听了晋长生的话,姑娘俏皮地盯着他笑笑,接着很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呢,难道我又睡过去了?”

    晋长生站起来,指着天空说道;“你看,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你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昏迷了一下午,让我十分害怕也十分惦记,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瑶姬听了晋长生的话,立刻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只是做了个梦呢!”

    晋长生很不理解地问道;“你做了个梦,你都梦到了什么?”

    瑶姬说道;“我那个梦做得很奇怪,反正和你有关,还是不说的好,要不怪害羞的!”

    晋长生听了瑶姬吞吞吐吐的话,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他慌忙催促道;“文姬姑娘,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可是关乎你我的终身大事。”

    瑶姬好像还要调晋长生的胃口,故意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既然关乎你我之间的终身大事,我看还是你先说比较好,我是个女孩子,有些话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觉得瑶姬说的也对,不过,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瑶姬的真实名字,其实,这不是瑶姬故意隐瞒他,而是怕给晋长生招惹来祸端,才告诉她自己姓玉叫玉文姬,不过,此时的晋长生,哪里还有心思问瑶姬你到底叫什么,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把自己对雷公的承诺告诉瑶姬姑娘,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因为,刚才,瑶姬毕竟是在昏迷之中。

    于是,晋长生决定把自己和雷公承诺的事情赶快告诉瑶姬,这时候的晋长生已经完全没有了羞涩之感,既然自己答应了就要办到,他就盯着瑶姬说道;“文姬姑娘,真的很不好意思,真的很莽撞,在你昏迷之中,我向天上的雷公承诺,非你不娶,你看我这样做,事先没有征得你的同意,真是有些冒犯了!”

    瑶姬听了晋长生的话,脸色有些泛红,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瑶姬一手操办的,当然不会不同意,不过,瑶姬还是很矜持地说道;“哎,人在危难之中,有些事情办了也就办了,你只要是不嫌弃我是个落难女子,不嫌弃我身无分文就行了。”

    晋长生听了瑶姬姑娘的话,立刻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上前抱起瑶姬转了一圈,大声喊道;“我有媳妇喽,我有媳妇喽!”

    喊完这句话,晋长生又说;“走,我们回家。”

    瑶姬故作糊涂地问道;“回那个家?”

    晋长生说;“当然是回我们家了,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双亲,也就是你未来的公婆呀!”

    瑶姬在晋长生怀里用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前胸说道;“你坏,你坏,不过吗,我看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还是先陪我去我姑姑家,先把这件事情禀明她老人家,然后我们在回家也不迟。”

    瑶姬为何又说不急了呢,其实,她比谁都急,他说是先禀明姑姑,不过是个借口和托辞,他真正的意图是在今天晚上就和晋长生先把事情办了,先来个生米做成熟饭,这样,她就不怕东海龙王再来找她了,也就不用怕王母娘娘把她重新召回天庭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那些人,自己有了如意郎君,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看你们还能把我怎样,因此上,她才要装作昏迷,把正要行雷布云的雷公找来,让雷公来作证。

    晋长生哪里明白这些,他更不知道眼前这位文姬姑娘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完全是她策划和导演的,不过,能娶到瑶姬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做妻子,却是晋长生梦寐以求的,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一切都按着妻子的话去做,准没有错。

    晋长生立刻改口说道;“好,我听夫人的,办事情就要有始有终,既然我们要去姑姑家,那就还是照原计划办,不过到了姑姑家,我不是送你去生活的,而是向姑姑大人禀明我们的事情的,到了姑姑家,我们说完这件事情就走,你看如何呀!”

    瑶姬在晋长生的怀中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们就上路吧,翻过这座山,再过一座山,过了大江再走一百来里地就到了。”

    晋长生二话没说,抱着瑶姬就上路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心中暗自纳闷,这可真是怪事,刚才自己动不了,浑身无力,现在抱着个大活人,却一点也不感觉累,就好像在自己怀中的妻子没有一点分量似的。

第二九六章

    天黑了,晋长生抱着瑶姬走到了山坡顶上,他看看瑶姬,轻声问了句;“你累不累,用不用歇歇?”

    瑶姬没有先回答晋长生的问话,而是看看晋长生,她见晋长生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水,就伸手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指着山脚下,说道;“夫君,你看到没有,山坡下好像有一户人家,我们下山,在哪户人家借宿一夜如何?”

    晋长生虽然没有看到山坡下有人家,因为山上漆黑一片,他也就能看到脚下模模糊糊的影子,根本就没有看到山下有灯光,不过吗,媳妇的话就是圣旨,媳妇说有就一定有,所以,他立刻说道;“好,我们很快就能走到山下。”

    瑶姬在他怀里说道;“夫君,你让我下来自己走吧,我看你抱着我实在是有些累了。”

    此时,他们二人已经悄悄把对对方的称呼该成了一家人那种亲昵的称谓,晋长生紧紧抱着瑶姬说道;“夫人,我不累,真的不累,到是你,需要在坚持一会儿,等下山看到人家就好了。”

    说完话,晋长生不顾天黑路险,抱着瑶姬大步朝山下走去,走了一会,本来还在担心和害怕自己因为天黑看不清路而摔倒,会把抱着的妻子摔坏,哪成想,他这一路走来,就好像大白天走在平坦的路面上一样,稳稳当当,既没有落入坑里的险情,也没有磕绊过石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石头和灌木,晋长生真是不理解。

    尽管晋长生不理解,然而,黝黑的天空,四周草棵子里的虫子鸣叫之声,再加上一蓬蓬的灌木丛和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山路,让本来就不愿意多想的晋长生更有理由不去多想了。

    怀中抱着自己的妻子,还轻飘飘的,真是一种快感,晋长生倒希望这段下山之路再长一些,再长一些,无奈,晋长生怀中抱着瑶姬还是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果然,真就如妻子所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间茅草房,围着茅草房的树木,自然成了一个院落,只不过却是柴扉紧闭,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晋长生抱着瑶姬,到了柴门前,轻轻一推,柴门竟然开了,就好像特意给他们留的们似的。

    见柴门开了,晋长生看看怀中的瑶姬,轻声问道;“我们是进,还是在外面招呼一声。”

    瑶姬回答道;“看样子已经有二更天了,你即便喊破嗓子,我看也不见得有人出来。”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感觉十分有理,因为这间茅草房,给晋长生的感觉就好像是个空屋子,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然而,他又不能贸然行事,所以,他才问怀中的瑶姬。

    当然,也只有瑶姬清楚,这是她刚刚作法,把一堆茅草变幻成了一间茅草屋,这是她的杰作,不过却不能说出来,然而也有些遗憾,因为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变出床和桌椅板凳之类的,不过,也不要紧,反正没有光亮,晋长生肯定是看不清楚的,等到进了屋子,自己在随机应变,可也能应付得来。

    这功夫,晋长生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他先让瑶姬搂抱住自己的脖子,省得她掉下来,然后,他才伸手敲门,天黑,只有星星在眨眼,山下,孤零零的茅草房前,传出了的敲门声。

    空旷的原野,回荡着敲门声,树上的鸟儿被惊醒了,噗噜噜,扇动翅膀,发出咕噜噜和吱吱的叫声,原本寂静的山脚下,一下子有了生气。

    敲门过后,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瑶姬不吭声,她不能让晋长生很随便的进去,她很怕引起晋长生的怀疑,于是乎,瑶姬在晋长生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她打算从此时此刻起,自己再来个昏睡,好借机行事,省得费事,因为,她有一种预感,不、不、应该是她掐算出来的,没法子,一定要尽快把事情办了,瑶姬闭上眼睛了,鼻孔里传出轻微的呼吸声,让这座不大的院落,显得有了几分神秘。

    晋长生也是很焦急,他见敲门过后,屋子里面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就顺口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应答,陡然间,晋长生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他急忙低头看看在自己怀里的瑶姬,却见她已经沉沉睡去,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自己的妻子一定是因为先受到惊吓,接着又被海潮浸泡,然后又跟着自己走了一天的山路,她一定是体力不支,不然的话,她既不会让自己抱着走路,也不会又沉沉睡去,算啦,既然无人应答,自己还是抱着夫人进到屋子里再说吧。

    晋长生怕摔着怀里的夫人,双手紧紧搂抱着瑶姬,抬腿,用脚轻轻推开了早已经被他无意中推开了一道缝的房门,这时候,晋长生长出了一口气,他很庆幸,这间屋子竟然没有从里面插上门闩。

    晋长生抱着瑶姬,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鼻孔里嗅到了蒿草的芳香气味,这让晋长生觉得,这间屋子里似乎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

    晋长生抬脚,迈步,他身边的房门似乎被他撞了一下,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动静,看样子房门不是很结实,不过,晋长生哪里还能顾得了房门的事情,他抱着瑶姬,试探着一点点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漆黑一片,分不清方向,看不见屋子里还有什么,更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是有人还是没有人?

    这让晋长生立刻警觉起来,他只好紧紧搂抱着瑶姬,仔细观察起屋子里的状况,渐渐地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映入晋长生眼帘的是一间真正的茅草屋,不分里外屋,进门不远的地方似乎堆着一堆茅草,别的还有什么东西,却是因为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了,他看不清。

    没法子,晋长生迟疑着,朝那堆茅草走去,他刚抬腿,却见从敞开的柴门外飞进来一群萤火虫,闪着光亮,朝那堆茅草飞去,借着萤火之光,晋长生总算看清了,眼前不是茅草,而是一张木板床,床上还摆放着一套鲜红的被褥,像是里面住着一对新人。

    晋长生没有贸然把瑶姬放到床上,这时候,满屋子都是飞来飞去的萤火虫,萤火之光似乎越来越亮,晋长生再次仔细看看那套鲜红的被褥下,的确没有人,晋长生多少有些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内心里有提醒他,不对呀,看那张床的样子分明是崭新的,还有床上的被褥就好像是给准备入洞房的新人准备的,怎么回事情,这间房子的主人去了哪里,该不会临时有什么事情又出去了吧!

    怎么办呢,若是把夫人放到床上,主人回来了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呢,就在这时后,他感觉腰间硌得慌,喔,他这才想起来。临行前,阿妈给了他很多盘缠,哎,有了,一定要让自己的夫人好好睡上一觉,不管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还是不回来,自己临走之前多留些银两不就可以了吗。

    晋长生有了主意,立刻轻轻地把瑶姬放到了床上,巧的是,他刚刚把瑶姬放到床上,屋子外面传来了风声,这间茅草房似乎不是那么严实,晋长生感觉到风从墙外穿透过来,屋子里也有了风,晋长生怕瑶姬着凉,干脆,把褥子扯到了瑶姬身下,然后又把被子给瑶姬盖在了身上,他忙完了这些,才长长喘了一口气。

    看着熟睡的夫人,晋长生悄悄把手放到她额头上,还好,夫人的额头十分凉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这我就放心了,自己干脆睡在地上凑合一宿算啦。

    晋长生一边打算着,一边看看熟睡中的夫人,就在他打算靠着床休息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了夫人的声音;“我们在雷公的见证下,已经是夫妻了,哪有夫妻间还分开睡的道理呀,我们应该是同床共枕的才对呀”!

    这声音软软糯糯,甜甜蜜蜜,说得从不来懂风情的晋长生,怦然心动,不由得暗自思量道,夫人说的对呀,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哪还有避嫌之说呢,再说了,眼下自己的夫人正在患病之中,似在昏睡,自己还能讲什么假道学,装什么假正经呢,自己和她同睡一张床上照顾她也方便一些。

    晋长生想着想着,屁股再也挪不动了,他又借着萤火虫的光亮,看看酣睡中的瑶姬,刚想问瑶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用不用吃饭,无奈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中,紧挨着瑶姬躺了下去。

    睡梦中,他感觉身上燥热,一阵手忙脚乱,甩掉了衣服,接着,身边出现了一个睡美人,怎么看怎么像他的夫人文姬,文姬的身体冰凉通透,他挨了上去,立刻,马上,晋长生身上的燥热消除了,这时候,他见妻子在他身边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好像,他似乎

    就这样如此这般,他刚想解释,我们还没有回家禀报父母,还没有光明正大地入洞房,在这荒郊野外如何能够行得此种事情。

第二九七章

    却不料,妻子只是看着他微笑,一张美丽动人的樱桃小口,满含情意,让他说不出话来,半天的功夫,晋长生仿佛觉得自己在下沉、下沉,慢慢地,他坠入到一个深渊里,深渊周围芳草萋萋,春意盎然。深渊里溪水潺潺,曲径通幽,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起了变化,有无数个冒着水泡的泉眼开始冲击他。

    泉眼里面十分温暖,有春天的感觉,微风拂面,两个人缠绕在一起,耳磨斯鬓,窃窃私语,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尽的蜜意,突然,他身体开始上升,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却不料,猛然间被一只小手给牢牢地抓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睡梦之中,他有些弄不清楚,却觉得坦然无比,酣畅尽兴。

    此刻给他万两黄金,他也不愿意睁开眼睛,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够,什么黄金万两,高官厚禄,骏马前导,跟随无数,妻妾成群,都不如他的文姬,有了文姬一切都足够了,还要夫复何求呢!

    晋晚生满足了,他高兴,他惬意,他高兴得上了天,那种感觉真是一种飘飘然,醺醺然,****的享受,是一种享受,从来没有过的享受,足以,此生足矣,晋长生心满意足了,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证明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发生在梦里。

    眼睛睁开了,满屋子的萤火虫,飞来飞去,飞去飞来,他真的和文姬在一起,文姬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文姬幽幽地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我后悔,这是哪里话,简直是无稽之谈,不是后悔,是两情相悦,是白头偕老,是永不相弃,是一生一世的厮守,是永远不分离!”

    晋长生躺在瑶姬身边,高声说出这样一番话里,这时,晋长生再看瑶姬,就见她脸色微红,红里透白,皮肤如玉,不仅仅是白净如玉,她身边放着的纱裙,熠熠闪光,还是她白天穿的那件纱裙吗,怎么会闪闪发光呢,忽然间,他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诗句,让他身不由己地吟诵道;“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兮兮!其之翟也。”

    身边的瑶姬听了晋长生的吟诵,轻声说道;“夫君果然是个才子,只可惜委屈了你。”

    晋长生刚想说是你才委屈呢,却不料,从茅草屋子的上方,传来了天籁之音;“鬓发如云,不屑也。玉之也。象之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天籁之音,丝竹之声,在茅草屋中飘荡,飘荡,久久不能散去,茅草屋中萤火中翩翩飞舞,震动小小的翅膀发出了犹如婴儿一般的笑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但愿永远不要停下来,晋长生愿意这一辈子就这样,哪怕是在茅草屋子里,哪怕是在荒无人烟的山坡下。

    那又怎样,拥着自己的爱人,抱着自己的娇妻,还有比这更幸福更快乐的吗,无奈,真的很无奈,远处,真的是在很远的地方,偏偏传来了公鸡的啼叫之声,喔喔喔,起初,晋长生以为自己听错了,荒山下哪里来的公鸡,不过,又传来了一连串的鸡叫声;喔喔、喔!喔喔、喔!

    荒郊野外,茅草屋中,风景偏偏独好,却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山风阵阵。有道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偏又是,良宵苦短,锦披霞盖,茅草断壁,柴扉虚掩,萤火光,照得彻夜通明。

    鸡啼、鸡叫,声声不息,这是晋长生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可它,却偏偏、还是真切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晋长生真是舍不得这美好的时光,于是乎,他决定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再进行一次冲刺,瑶姬微笑着,似乎在默许,似乎在鼓励,晋长生要把握这难得的时刻!

    啊,遗憾,那道讨厌的光亮还是透过茅草的缝隙,就像隔壁偷光一样,穿进了茅草屋中。

    晋长生的怀中似乎还留存着特殊的香气,他正贪婪地嗅着,却不料,屋子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晋长生一声长叹,他知道该起来了,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这么早就要路过这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晋长生再也躺不下去,他忽地翻身坐起来,想拿起瑶姬身边的衣服,先给她穿上,等到他伸手拿瑶姬那身纱裙时,却发现纱裙不见了,在看瑶姬,也就是晋长生心目中的文姬夫人,正穿戴整齐地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微笑,晋长生很不好意思,他胡乱穿上衣服,走到地上,刚想开门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情。

    不料,文姬开口说话了:“夫君,别急,也不要慌乱,外面的人马上就会走过去。”

    晋长生不解夫人的意思,忙着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文姬夫人笑着说道;“你听他们的脚步声,慌慌张张,象似在躲避什么,又有点象似在逃避什么,所以,我料定,他们是不会光顾这间小小的茅屋的。”

    仅仅是一夜之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有了夫妻之实,有了小夫妻的新婚甜蜜,还有了一种让晋长生说不出来,却能感觉到的内在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新天地,来回进进出出,在努力耕耘者,每一次他都有一种新鲜感,渐渐地,确切地说,直到这时,晋长生才觉得自己的夫人绝非是个普普通通的美丽姑娘,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的妻子身上有着谜一样的东西笼罩着。

    她的水晶般的身体,对、对、绝对是水晶般的身体,而不是普通的身体,晋长生从来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更没有触碰过别的姑娘,深层次的当然就更谈不上了,不过吗,从昨夜开始,晋长生竟然有了天人相交的感受,那一霎那,他觉得自己成了神仙,真的,这才是他真实的感受。

    还有她身上穿的看着像纱裙一样的裙子,在大海边上他见到的明明是橘红色的普通裙子,可是,昨夜里他看到,是真真实实地看到,那件纱裙竟然绽放出五彩霞光来。

    因此上,晋长生觉得文姬姑娘不简单,就是从那一刻起,他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把文姬也就是瑶姬捧为天人,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暗藏在心中,现在,既然夫人发话了,他就只能是照办了,站在柴扉里面,观看着外面。

    果然,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并没有人来惊动他们这对新婚夫妇,在四处透风的茅草屋里,晋长生听到脚步声消失了,忙着笑盈盈地问瑶姬;“夫人,我们是否应当先洗簌,然后再吃干粮?”

    瑶姬看着晋长生,先是还以微笑,然后才轻声说道;“全凭夫君安排。”

    晋长生立刻说;“那好,我先出去找水,说不定附近就有山泉,等我找到了水,再回来请夫人去洗簌。”

    瑶姬回答说;“那样做多麻烦呀,还是我们一同去吧,省得你来会奔跑。”

    晋长生说;“我不累。”

    这时候,瑶姬已经轻轻挽起了晋长生的胳膊,轻生说道;“走吧,夫君,你带上干粮,系好褡裢,我们便朝前走便找水,岂不是省事得多吗?”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连连点头,接着又从褡裢里拿出两个五铢钱,放到了床上,说道;“权当是我们昨夜的住宿费,我想应该足够了。”

    听了晋长生的话,瑶姬的嘴角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任凭晋长生把五铢钱放到了床上,等到他们夫妻双双走出那个小小的院落,还没有走出去多远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个由树木围城的小院落连同那间茅草房竟然不见了,倏忽间,有两枚五铢钱飞到了晋长生的褡裢里,晋长生竟然浑然不觉。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去没有多远,猛然觉得眼前浓荫蔽日,两个人同时抬头朝前看去,却见前面是一座很高的山峰,原来,他们昨夜是在两山间的连接处过了一夜。

    晋长生看看眼前的山峰,对瑶姬说道;“夫人,我们要翻过这座山,才能来到江边上,不知道你的体力是否能够支撑。”

    瑶姬展开笑脸回答道;“从早晨起来开始,我觉得自己特别有力气,不要说翻过这座大山,就是接着再翻过两座高山也毫不费力气。”

    “真的啊!”晋长生一声惊呼,内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的妻子真的不一般,很不一般。

    好不容易,晋长生搀扶着瑶姬来到了这座大山的山脚下,晋长生正在又饥又渴之时,猛然间,却在一株高大的橡子树下发现了一眼泉水,晋长生惊呼一声;“夫人,前面有水!”

    接着,拉起瑶姬就跑到了泉水边上,两个人蹲在泉水边上痛饮了一顿,又洗了洗手脸,然后才坐下来吃干粮。

第二九八章

    还是老规矩,晋长生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先递给瑶姬,等到瑶姬吃完了一个干粮,他又递给了瑶姬一个干粮,自己仍然是一口没吃,于是,瑶姬看看他,意味深长的问道;“夫君,你为何看着我吃干粮,自己却一口不动呢?”

    晋长生如实回答道;“你原来说过了江就到了,为此,我母亲只是给我们准备了两天的干粮,昨日,我听你讲,过了江,还有很远的路程要走,所以,我想等到我们到了集镇上,再买一些干粮后,我再吃也不迟,现在主要是让你先吃饱,反正我一个大男人,饿上两顿没问题。”

    瑶姬听了晋长生的话,暗中寻思,我没有看错人,我把自己给了他真值了,他的确是个诚实君子,是个可亲可爱的读书人,我一定要把他锻造成一个可以和我同生共死的仙人,让他永远在我身边。

    瑶姬想到这里,灵机一动,自己为何不动法术先替他清除体内的污浊,让他体态康健,永不生病呢!对,就这么办,于是,瑶姬看了一眼晋长生小声说道;“我在老家的时候,听离我家不远处的寺院中的和尚说过,山林里有一种果子,名声很不好听,叫死去活来果,结在不起眼的小树上,这种小树一定要长在泉水里,才能结出这种果子来,我听和尚说,这种果子黑得透亮,闻起来恶臭,入口即化,这种果子普通人吃了一个,百日不饿,还不停地排泄,直到把体内的毒素全部排净,接着就可以身轻体建,若是遇到高人指点,说不定还会飞翔。”

    听了瑶姬的话,晋长生似乎怦然心动,他接过来说到;“我在山海经西山经中看过这样的记载,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有木焉,圆叶而白,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

    有兽焉,其如禺而文臂 ,豹虎而善投,名曰举父。有鸟焉 ,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听了晋长生的应答,瑶姬大喜,真是如她所料,这个晋长生仿佛就是上苍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今日一朝送给了她,竟是如此情投意合,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于是,瑶姬趁热打铁说道;“我还听说在神仙住的一个仙境里,有一种人参树,五千年开花,五千年结果,结出来的果实和婴儿一般,叫做人参果,仙人吃了一个人参果,可以提升法力一千年,凡人吃了人参果,可以长生不死,正好,你就叫做长生,我想啊,说不定,我们去深山老林子里去找一找,兴许就能碰到这种好事情。”

    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一时间来了兴致,他刚想说,走,我们现在就上山,专门挑选林深崖陡之处找一找,不过,话到了嘴边上,却又变成;“我还在一部专门记载远古时代的更古老的《山海经》里,看到过这样的记载,说是在蓬莱仙山上生长着一种神奇的树木叫做不死树,这种树不开花,只是到了一万年的时候,结出一种晶莹透体,闪闪发光的果子来,这种果子一旦成熟了,整座蓬莱仙山都会被一种神奇的香味笼罩着。

    这时候,要是有缘分之人,走进了蓬莱仙山,闻到这种香气,就可以活到五百年,要是有缘分亲眼看到了这种果子,再吃下去,就可以长生不老。

    只是,这种果子成熟期是瞬间,而且是在一年当中太阳最充足的时候,因为这种不死果接出来,瞬间就会被太阳融化,即便是生活在蓬莱仙山上的神仙们,也很少能够吃到不死果的,相传,铁拐李他们八仙还差一步就要成仙之时,梦见观世音菩萨手指东方,于是,他们八人醒来后,结伴漂游东海,来到蓬莱仙岛的那日正午,他们正行走在仙岛上,准备找住的地方,机缘巧合,无意中,他们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树木闪闪发光,八个人立刻站立在树下细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树上结的一种晶莹剔透的果子在闪闪发光。

    看到这种神奇的果子,何仙姑不由得张嘴问道;“这是何方的仙果!”

    她张嘴说话之间,树上闪闪发光的果子,瞬间飞进了她的嘴里,看到这种景象,吕洞宾和铁拐李他们都啊地发出一声惊叫,奇迹又出现了,树上闪光的果子,眨眼间飞入了他们口中,瞬间变成了一种香气,渐渐地,那股香气,先从他们的嘴里一点点散开,接着头顶上也开始朝外散发着这种香气,直到香气成团,完全包裹住他们八个人。

    在香气中的八仙,经过一昼夜的功夫,褪去旧皮囊,羽化成仙,一时间传为佳话。”

    晋长生讲完了,瑶姬拍手鼓掌,鼓励他道;“说得好,说得好,我们为何不乘兴去寻找这些个仙果呢!”

    晋长生虽然猜不透自己的妻子,为何对寻找仙果,成仙得道之事如此上心,还要拉着他现在就去寻找,这却难为住了晋长生,因为,家中毕竟还厚父母上亲在等待他,还有那么多学生在等着教授学问,

    所以,晋长生听了瑶姬的话之后,先是跃跃欲试,接着就流露出为难之色,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先去你姑姑家去报喜吧,然后再回到咱们家中,禀报父母双亲,接下来,等到我们闲暇下来,有空闲的话在去深山寻找仙果也不迟,因为还有那些学生在等着我呢!”

    瑶姬见晋长生面露难色,又说出贴情近理的话来,一时间觉得还是不要着急的好,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于是,她打断自己的思路,问道;“夫君,你还感觉饿吗?”

    晋长生刚要回答,煞是奇怪,我们这么一说话,我倒不觉得饿了,怪也不怪,却不料,就在这时,从不远处隐隐传来哀嚎之声。

    哀嚎之声,打断了两个人的神往,浇灭了瑶姬帮助晋长生成仙不死的愿望,面对现实,两个人齐齐顺着哭声望去,远远地,他们看到,山坡下似乎走来一群逃难之人,他们有的身背包袱,有的戴顶露着破洞的斗笠,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个个是衣衫褴褛,有的人脸上还带着疤痕,看样子,似乎是落难之人。

    接下来,瑶姬和晋长生又看到,这群人走起路来十分艰难,他们个个步履跚,大多数人相互搀扶着前行,看到眼前的境况,晋长生断定他们是一群逃难之人,恰巧,这时瑶姬给了他一个手势,那意思是等一等,看一看,然后又轻声说道;“这群人实在是可怜的很,要不,我们上前问问是咋会事?”

    晋长生立刻回答道;“好啊!”

    然后拉起瑶姬,快步撵上了这群人,向他们询问是何原因,让他们如此困窘,如此狼狈,听到两个年轻人的好心打探,一位中年妇女哭泣着说道;“山下突降大雨,洪水瞬间淹没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侥幸逃了出来,还有很多人被淹死在洪水里!”

    这是什么原因,为何上天突降大雨,而且还毁坏了良田和人家,晋长生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他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刚才还见到了雷公,该不会是他搞得鬼吧,晋长生很担心,他忍不住问了句;“天上突降大雨的时候,打雷了吗?”

    中年妇女哭泣着回答;“没有听到雷声,真要是事先听到雷声,我们兴许有所准备,那雨来的古怪和吓人,响晴的天空,突然间黑云翻滚,眼看着黑云笼罩了一切,如同暗夜一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天上突然降下暴雨。一会儿的功夫就淹没了一切。”

    中年妇女刚刚说到这里,晋长生感觉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情急之下,他拽了一下身边的瑶姬,却见瑶姬没有反应,再看瑶姬,正抬头凝视天空,片刻,瑶姬突然间喊了一声;“不好,夫君, 你快点带领这群人朝山上跑,我去去就来!”

    正在这时,晋长生感觉拉着瑶姬的手一轻,再看翻滚的黑云里闪过一道白光,身边的瑶姬不见了,晋长生焦急,晋长生担忧,他冲着那道白光大喊一声;“文姬,你要去干什么,我也跟你去!”

    “不行,你跟着我只会添乱,快把大家领到山上去,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黑云压山,山欲坠,山雨欲来,风先到,呜呜呜,风从乌云中一路刮来,带着腥气和恐怖,无奈,晋长生看了看身边的人群,他见大伙都吓得蹲了下去,一个老者喊道;“刚才就是这块乌云,冲毁我们的家园和房屋,淹死了我们的亲人,苍天哪,你开开眼,救救我们这些穷苦之人吧!”

    这群人畏畏缩缩,乱颤,有的抱头痛哭,有的伏地哀嚎,再加上老者的话,把晋长生那可善良平静的心撕裂了,他大叫一声;“文姬,我的妻,我领着众人在山上等你,你不回来我不走!”

第二九九章

    突然间,天空中一声炸雷,炸开了翻滚的乌云,天空中透出了光亮,晋长生的声音也传到了天上。

    晋长生再也顾不上别的了,他高声叫喊;“乡亲们,大家不要怕,赶快振作起来,跟着我朝山上跑,千万不要迟疑。”

    晋长生的话唤醒了这群逃难的百姓,大家伙立刻互相搀扶,跌跌撞撞朝山上跑去,就在大家刚刚跑到山顶的时候,突然,天上一道白亮亮的水柱子,从天上直接倾泄到了人群刚刚呆过的地方,那个地方的积水,顷刻间,漫过了半山腰,幸亏晋长生带领大家跑到了山顶,这时候,忽听人群里嗡地一声,几个年长者带领大家,一起叩谢晋长生的救命之恩,慌得晋长生也跪倒在地,恳请大家起来。

    众人起来后,纷纷向晋长生打听附近哪儿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他们想找个临时安身立命之处,晋长生用手指着山下说道;“我想这水来得蹊跷,走的肯定也急,还不如这样,一会儿,等到水退下后,大家重新返回家园看一看,说不定啊你们家里的水也都退下去了,这就省去了大家颠沛流离之苦,不知道大家肯不肯相信我的话!”

    这时候,一个眼尖的后生,指着山下说道;“大家快看,山脚下的水退下去了。”

    待到大家朝山下看的时候,果真如此,刚才还是漫到半山腰的水,一会儿功夫已经退到了山脚下,也就是说,大家可以返回家中了,于是,大家伙立刻辞别晋长生,纷纷朝山下走去。

    晋长生正看着朝山下走的人群,猛然间,天空中又翻滚起大片的乌云,遮挡住了天上的光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乌云中有什么妖孽在作怪,文姬妻子是不是在和妖孽搏斗,晋长生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朝天上望去。

    还真就让晋长生给猜对了,刚才,在那紧要关头,瑶姬猛然抬头,瞠目朝天空望,却原来,翻滚的乌云中藏着两条张牙舞爪的孽龙,这两条孽龙身上的鳞甲黝黑铮亮,张着巨口,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的人群。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条孽龙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偏偏要和这些个穷苦百姓过不去呢,不行,待我上去问问,顺便让它们收兵回府,不能让下面的百姓再受苦受难了。

    瑶姬想到这里,那里还顾得上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中,她对晋长生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你等着我。”接着,化作一道金光,飞到了两条孽龙身边,指着它们问道;“哪里来的妖孽,为何要残害百姓?”

    两条孽龙看到瑶姬出现了,立刻摇头摆尾,其中一个说道;“我们不这样做,你能现身吗,再说了,你躲在人群里,变得和人一模一样,我们不采取点策略,如何能完成东海龙王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呐!”

    “如此说来,你们两个混蛋是东海那条孽种派来的啦?”

    瑶姬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她十分气愤地质问道;“你们奉了谁的指令,胆敢随便发水,毁坏良田,淹死百姓,难道你们活腻了吗,难道你们就不怕天条的惩罚吗?”

    两条孽龙听了瑶姬的质问,立刻摇头摆尾地说道;“当然,那是自然,天有天规,龙有龙法,没有玉帝的指令,我们哪里敢随便发水呢,不过吗,只要你跟着我们回去,上了我们龙王爷的床,我们自然就不会接着为难下面的百姓了。”

    说话间,一条孽龙,头朝下一点,张开巨口,突然间朝下面喷出一口水,眼看着孽龙的一口水几乎淹到了半山腰,为了不让山下的百姓和晋长生再受洪水之困,瑶姬看准那条吐水的孽龙,胳膊一抖,手指捏在一处,无声无息地抛出了手腕子上的玉镯子。

    这个玉镯子可了不得,这是她满月时,南海观世音菩萨送给她贺礼,名字叫做乾坤圈,平日里她当作首饰戴在手腕子上,遇到紧急情况,摘下来一抛,任你是大罗神仙,也会被牢牢套住,束手就擒。

    看到一只小小的玉镯子朝自己飞了过来,那条孽龙不但不躲,反而摇晃着头颅,抖动着龙须,冲着那只玉镯子突出一只水箭,想把那只玉镯子击碎,却不料,它不吐水箭还则罢了,这条水箭一出,那只玉镯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乾坤袋,瞬间,那条孽龙连同它吐出来的水箭,都被装了进去。

    另外一条孽龙见事情不妙,立刻化作一团乌云朝山下逃去,巧了,晋长生此时正站在山顶上朝天上看着,他见又过来一团乌云,情知不妙,正打算如何躲避之时,却被那团乌云给包裹了起来。

    乌云中,这条孽龙张开腥臭的大嘴,发出呼隆隆的声音,扑向了晋长生,晋长生看到这条孽龙冲着自己扑了过来,那样子就像一口要吃了自己,此时的他,倒不害怕了,他惦记自己的妻子文姬,难道说,天上的黑云就是这条孽龙布下的,也是它在兴风作浪,残害百姓。

    晋长生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猛然间,他大叫一声;“不好!为何不见文姬?”

    莫非文姬她已经遭遇不测,莫非说是这条孽龙吞噬了自己美丽的妻子,不行,我和你拼了,即便钻到你的肚子里我也要找到妻子。

    晋长生又大叫一声;“孽畜,还我妻子?”

    晋长生一边叫喊着,一边钻进了那条孽龙的嘴里,这时候,瑶姬在后面撵了过来,对准这条孽龙又抛出去手腕子上的玉镯子,玉镯子化作一道金光,紧紧锁住了这条孽龙,眼看着自己无路可逃,孽龙一闭嘴,立刻把晋长生的身体咬断了,鲜血顺着孽龙的嘴角流了下来。

    这时候,瑶姬的内心一阵绞痛,她张大眼睛在看,那条孽龙的嘴里分明有一个人,隐隐还露出银灰色的衣角,不好,瑶姬大叫一声;“还我夫君!”

    金光闪闪,孽龙摇摆,金光缩小,孽龙收缩,金光一开一合,那条孽龙身上的逆鳞开始脱落,蓦然间,金光散开,孽龙发出凄厉的哀嚎着,却还是在不停地挣扎,瞬间,半空中黑云翻滚,电闪雷鸣。

    瑶姬看到这种情况,很怕那条孽龙被她的如意乾坤圈给化作一滩血水,忙着收回了乾坤圈,等到他看到自己收回乾坤圈之后,那条孽龙却仍然在空中翻滚,瑶姬害怕它借机逃走,立刻又祭出乾坤圈,套住了龙头,紧接着又薅住龙须喝道;“孽畜,快把人给我吐出来!”

    说话间,瑶姬把手中的乾坤圈又勒紧了,刚刚缓过来的孽龙又被勒得瘫作了一团,瑶姬只好把手松开了一些,孽龙终于喘上来一口气,连带着吐出了晋长生的身体,看到已经被咬断身体的晋长生,瑶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高声喊道;“我要救活你,我要救活你!”

    然后就失声痛哭起来,瑶姬光顾着哭了,那条孽龙趁着瑶姬不备,猛然间收缩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青光,眼看着就要逃走,瑶姬哪里能够放过刚刚咬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就见她重新一抖手中的乾坤圈,瞬间,那只乾坤圈化作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拿道青光,轰隆隆,宛若一座小山坍塌,惊起的不是尘土,而是浪花。

    瞬间水花翻滚,血水染红了水面,那条孽龙一番翻腾,终于死在了水泊里,瑶姬抱起晋长生,上前看了看,发现脚下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青蛇被斩断成两节,瑶姬对准青蛇踹了一脚,半截青蛇被踢下了天空,变成了一座蛇山。

    瑶姬把晋长生的身体合拢在一起,冲着西方的天空高声痛哭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帮帮我,救活我的夫君,我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任凭你处置,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伺奉您一万年。”

    瑶姬乃是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之女,在天庭上自然可以呼风唤雨,不要说南海观世音,就是如来佛祖也会给他几分面子的,再加上瑶姬使用天音在呼唤南海观世音菩萨,无论是万里之遥,还是天上人间,观世音菩萨自然听得到。

    南海观世音菩萨,听到瑶姬的求救呼喊,睁开慧眼立刻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情了,心中不由得暗自想到,看样子自己必须要亲自去平息这场灾祸了,一方是东海龙王,一方是玉帝和王母娘娘的女儿,弄不好的话,会把天庭搅得乌烟瘴气,这是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对于玉帝和王母娘娘来说也是一件极不好处理的事情,那就只好自己先出面了。

    于是,南海观世音菩萨,乘坐莲花宝座,驾着五彩祥云,离开须弥山,那消得半个时辰,就来到了瑶姬身边,此时,瑶姬已经哭的昏厥了过去。

    观音菩萨见状,立刻把手指伸进羊脂玉净瓶里,轻轻一弹,瑶姬立刻苏醒过来,她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温柔关切的声音问道;“我的小公主,这个人是谁呀,你为何如此悲切呀!”

第三〇一章

    观音菩萨听到瑶姬犹豫不定的话,知道瑶姬已经被自己说服了,不由得暗自高兴,这样,她就可以面对玉帝和王母娘娘了,于是,观世音菩萨说到;“小姑娘,这些你都不用犯愁,只要你答应我不去找东海龙王去复仇,我自有办法让东海龙王放下对你的邪念,也不用你去当面求他,你现在悄悄回宫,看到你母亲,只要承认偷偷下界玩了一圈,她不过是责备你几句,把你关起来几天,事情也就过去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办,怎么样啊。”

    瑶姬无奈,只好点头应允,接着她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观音菩萨,请让我我抱着我的晋长生,和您一同去东海,到了东海,我把晋长生交给你,然后在返回天庭,可以吗?”

    观世音菩萨看到瑶姬泪痕满面的样子,想了想,就点头应允道;“好吧,你和我一同到东海也好,这样你也可以把谎话说圆全了,就说你从东海回来,也许你母亲就不会关你禁闭了。”

    说话间,瑶姬轻轻抱起晋长生,流着眼泪和南海观世音菩萨驾着祥云飞到了东海上空,按着事先的约定,瑶姬把晋长生交给了南海观世音菩萨,又给观世音菩萨磕了三个头,这才和观音菩萨分手,回到了天宫。

    半路上,瑶姬想好了说辞和办法,她见到母亲就哭,然后说出东海龙王要非礼她,还派出孽龙围攻她的事情,一定要让母亲再也不能有把自己嫁给东海龙王的念头。

    还真没别说,瑶姬一路哭哭啼啼回到了凌宵宝殿,早有值日的门神把瑶姬哭哭啼啼回来的消息秉报给了王母娘娘,听到女儿从东海哭着回来了,王母护女心切,没等瑶姬走到她的寝宫,立刻率领众仙女和护卫迎了出去,看到母亲亲自出来了,瑶姬心中的委屈,越发添了几分,她一头扎进王母娘娘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王母娘娘老来得女,对于瑶姬那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哪里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一丁点的委屈呢,她立刻用手拍着瑶姬的后背,轻轻哄到;“母后的小宝贝,快快别哭了,看哭坏了身子,你有什么委屈,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受到了谁的欺侮,统统说出来,有母后给你做主呢,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胆敢欺负你,我现在就派兵把他抓来。”

    听了王母娘娘的话,瑶姬突然哭着喊了一声;“都怪你!”

    王母娘娘听了宝贝女儿的埋怨,先是一愣,接着也就明白了三分,她立刻绽出笑脸,牵着瑶姬的手说道;“傻闺女,走,跟母后回到寝宫里说去。”

    瑶姬知道自己这时候在母后面前撒娇是最好的武器,她立刻又故意挣脱开王母娘娘的手,哭着说道;“我去找父皇,让他派天兵天将去捉拿那个该死的东海龙王,把他碎尸万段。”

    瑶姬说出了这样的话,王母娘娘全都明白了,不过,她还是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委屈,看到她哭泣的样子,难道说,那个东海龙王一时心切,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按理说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讷,退一万步说,就凭瑶姬的法力还有南海观世音菩萨送给她的两样宝贝,她要是不同意,制服那个东海龙王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到这里,王母娘娘特意打量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见瑶姬身上的两样宝贝一样都不少,那件橘红色纱裙也是舒舒展展地穿在身上,手腕子上的乾坤镯子也戴在手腕上,这下子王母娘娘放下心来。

    接着,她又换了个想法,也许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根本就没看上那个东海龙王,可也是,说是东海龙王,可以呼风唤雨,也可以威风八面,可是,他要是变化不好,露出那么硕大的龙头和那张大嘴也是真够让人恶心的,想到自己的女儿那可是金枝玉叶,出落得婷婷玉立,美貌无双,不可能看得上那个什么东海龙王,即便是他把龙宫里的宝贝都给了自己的女儿,怕也是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没相中就没相中呗,为何还要如此痛哭呢,莫非,那个东海龙王真的不知量力,非礼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还了得,王母似乎想明白了,她急忙哄劝道;“瑶姬,母后的宝贝女儿呀,你消消气,先不要去找你父皇,近日里下界屡现异象,你父皇派太白金星相加参详,太白金星回来禀报说,怕是最近要出现对天庭不利之事,你父皇正在和托塔李天王还有太上老君等一班老臣商议此事,按着太白金星的建议,应当派斗战胜佛孙悟空去下界震慑一番,消弭掉这种对天庭不利的异象,却不料,你父皇连着派了三拨人马去请斗战胜佛,却连个影子都没又看到,你父皇正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呢。”

    要说那个斗战胜佛孙悟空可是瑶姬崇拜的偶像,也是自己从小的朋友和玩伴,斗战胜佛天**玩,很合瑶姬的脾气秉性,他们两个闲来无事的时候,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自己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斗战胜佛了,这次偶然听到王母娘娘提到斗战胜佛孙悟空,她不由得又后悔起来,当初要是想起斗战胜佛,请他出来帮忙,那个东海龙王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

    不过,想归想,事情已经交给观世音菩萨去办了,自己就只好等待了,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观世音菩萨千万不要把自己私通晋长生的事情告诉母亲。

    瑶姬想的发呆,王母娘娘借此机会,把瑶姬领进了寝宫,屏退众人后,又哄得瑶姬开心起来,这才把东海龙王强行搂抱她,还触碰到了自己的前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逃出东海龙宫,孰料,就在她逃出龙宫的时候,东海龙湾依然不肯罢手,又派出两条孽龙,要吃掉自己。

    说着说着,瑶姬又流下了泪水,慌得王母娘娘急忙又给他擦拭泪水,趁着这个机会,瑶姬突然问王母娘娘;“母后,我和那个东海龙王到底有没有婚约?”

    王母娘娘照实回答道;“没有婚约,在你还小的时候,我是有心要把你许配给他的,谁知道他竟然敢和你动手动脚的,还敢调戏你,真是气煞我也。”

    听了王母娘娘的回答,瑶姬立刻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好狠心的母后,你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孽畜,你还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瑶姬的这句话,立刻把王母娘娘心疼女儿,溺爱女儿的心给说痛了,她立刻上前抱住瑶姬说道;“好女儿,母后从今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再也不让你嫁给那个畜生了,等你父皇平息了手中这件棘手的事情后,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看到母亲流露出了后悔的话,瑶姬知道这才是最好的时机,于是,她又开始失声痛哭,直到王母娘娘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只能是陪着瑶姬流泪的时候,瑶姬才抽搭着说道;“母后,从今往后,我不准任何人跟我提起婚嫁之事,如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听到自己的心头肉说出了这样凄惨悲凉的话来,王母娘娘那个后悔呀,他现在把什么都忘了,更忘记追问瑶姬从东海龙宫里出来,又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是连连抹着眼泪,抱着瑶姬说道;“母后依你,母后依你,用不用我这就吩咐下去,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准提起你的亲事。”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瑶姬在王母娘娘怀中扭动着身体,把头扎进王母娘娘的胸前,就好像婴儿要吃奶似的,一下子让王母娘娘想起了自己奶孩子的幸福情节,她不由得紧紧搂抱着瑶姬,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起这美好的时光和幸福无边的天伦之乐。

    王母娘娘的寝宫,富丽堂皇,每一件东西都是珍宝,金绡宝帐,堆金砌玉,

    珍珠玛瑙无计其数,翡翠屏风,成双配对,单单晨起化妆,就要有八个仙女在身旁服伺。

    就是这样养尊处优的王母娘娘,面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除了溺爱就是娇惯,她又哪里能够知道,此时,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怀上了人间的种子,她更是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婿,已经到了东海龙宫,被观世音菩萨给冷藏了起来。

    神女峰上,云蒸雾绕,层峦叠翠,百鸟歌唱,小溪欢流。那个像玉女发髻一样的山峰,飘飘渺渺,直达天庭,这是王母娘娘为了安慰瑶姬受到过伤害的少女之心,而特意为她变化出来的,为了方便女儿洗澡,这里还直通天河。

    瑶姬拉着朝霞的手,讲诉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十分明了了,她不再出声,似乎在等待什么,似乎又在回避什么!

    沉默中,飞来了一雌一雄,两只风头鹅冠,长着黄绿相间的羽毛,长足尖喙的神鸟,这两只神鸟落地后,开始围着瑶姬和朝霞跳舞。

第三〇二章

    两只神鸟振翅舞之,踢腿迈步蹈之,有顷又震动翅膀引颈高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歌声婉转,歌声动人,瑶姬禁不住跟着合唱起来,唱着唱着,她又变成了倾诉;“我怀胎十载兮,产下一神女兮,神女兮,神女兮,我不敢抚养汝兮,为了一家团圆兮,我忍痛兮,我忍痛兮!”

    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哪里是在说,分明是在滴血,用血泪在诉说,这时,就在这时,朝霞姑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她一声惊呼;“阿妈,我的阿妈,我们好命苦啊!”

    听到朝霞让人心碎的呼唤,看到泪流满面的女儿,瑶姬哪里还能忍受得了,她一把抱起女儿,连连亲吻着她,不住地说道;“妈妈的好女儿,妈妈的乖女儿,妈妈不配做你的妈妈,妈妈能生你却不能养你,从小就让你失去了母爱。”

    已经成为人母的朝霞姑娘,哪里不知道做母亲的心思,哪里不知道做母亲对儿女的关爱,哪里不知道做母亲的那一番苦心,为了一家人的再次团聚,为了今后和将来,眼前吃一点苦受一点难,又算得了什么?

    朝霞立刻伸手给母亲瑶姬抹去泪珠,破涕为笑道;“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早就把你当成了妈妈,我很小的时候,你一次次来蟠桃园里,接我出去玩,叫我驾云飞翔的本领,变着法儿逗我开心,我都记着呢,阿妈,我的妈妈!“

    这一声呼唤,立刻引来了无数只神鸟,他们成双成对,飞舞在瑶姬和朝霞身边,跟随着朝霞的话语声和鸣着,瑶姬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明白事理,倍感欣慰,这让她立刻冷静下来,她又拉过朝霞,小声说道;“朝霞,我的好女儿,我们虽然相认了,但是,时机还是不够成熟,你想保住下界的竹林,还想救出丈夫,我也是同样,我也要等到一百年以后,才能去东海龙宫救出你的父亲,这些都是十分机密之事,更是违反天条的机密大事,所以,我们现在当着别人的面还不能贸然相认,还要像从前那样,形同路人,这样才能方便我们见机行事。”

    听到这里,朝霞频频点头,朝霞的影子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晃动,瑶姬又回到了眼前,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自己母亲的銮驾前,准备接受惩罚,自己却不敢开口说出实情,让她们祖孙相认,这却如何是好,难道说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情急之下,瑶姬看到了呆愣愣站在女儿身边的外孙子喜灵婴,全没了刚才的傲气,也没了那种与生俱来的活灵活现的神气,更没了那种顽皮劲儿。

    瑶姬正感觉纳闷,又见太白金星的那只五颜六色的金刚鹦鹉,藏在朝霞身后,不断地扇动翅膀,再也不围着自己的外孙子转了,从这里,瑶姬看出了端倪,一定是这个孩子的元神出了窍,他干什么去了?

    啊!木吒被母后偷偷派出去了,难道那个鬼精鬼灵的小家伙,跟着木吒去了,干什么去了,先别管,当务之急是稳住母后,不能让她仓促做出处罚朝霞的决定,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暗中点拨点拨母后,增加母后心存的疑虑,让她觉得朝霞还有小宝和她有着很特殊的关系,绝不是伺女和主人那么简单,第一步,她要劝助母后起驾回銮,为朝霞和小宝宝争取更多的时间。

    就在瑶姬掀开麒麟车珠帘的一瞬间,瑶姬想好了对策,于是,她款款来到王母娘娘的车里,仪态大方地给王母娘娘请安过后,笑盈盈地开口询问道;“不知母后宣女儿有何旨意?”

    王母娘娘自从上次因为东海龙王的事情以后,总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直在想方设法补偿她,好为下面给她找婆家做铺垫,对于女儿的突然到来,王母娘娘早就心知肚明,她一定是为朝霞母子的事情来的,她要替朝霞开脱,想方设法减轻对她的处罚,同时,王母娘娘还知道,瑶姬绝非是因为朝霞是她送来的伺女,就为她说清,而是另有更深层的原因。

    母女二人各怀心腹事,因此上,瑶姬参拜完以后,王母娘娘立刻笑盈盈地说道;“我的宝贝女儿,母后是想问问你,朝霞这个小姑娘,胆大妄为,私自下凡,又偷走了我御花园里的翠竹,种到了人间,还领回来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宝宝,按着她的这些违反天规的行为,该怎样处理呀?”

    王母娘娘的问话,真是出乎瑶姬的想象,她还以为母后会先和她兜圈子呢,却不料把她叫到面前,直接就询问她该如何处置朝霞,不过吗,瑶姬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就听她不紧不慢,轻声说道;“也许是事出有因,也许是她一时迷失了心智,总之,我看还是先问明白了再说。”

    王母娘娘心知肚明,瑶姬肯定要袒护朝霞,就又说道;“我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只要她偷偷种在凡间的那片竹子,在十日内长到了天上,我就毁掉了那片竹林,还要重重地处罚她,不过吗,现在的情况又有了一些变化,我听那两个侍女禀报,明明下面的竹子眼看着就要长到了天上,却不知为何,又缩了回去,难不成有哪位神仙在暗中帮助她,或者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瑶姬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不过,她立刻又多了一个想法,暗中揣摩道,母后莫非又改变了主意,会不会是她老人家又想出了更恶毒的办法来处置朝霞母子呢,不行,我要先把母后的心思摸清楚了再说,于是,瑶姬上前一步说道;“母后啊,女儿站着回话累了呀!”

    整个天庭也就是瑶姬敢在王母娘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只有瑶姬敢在王母娘娘面前如此随便,王母娘娘听到瑶姬的话语,不但没有责备她不懂礼数,却是,立刻拍拍自己的黄金座椅,说道;“快过来,挨着母后坐下。”

    瑶姬要的就是王母娘娘的这句话,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母后撒娇,然后,让王母娘娘把朝霞带回去,关上门来,自己人先商议一番再做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朝霞是自己的女儿,不然的话,天上的神仙们怕是都会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瑶姬的内心世界,当母亲的王母娘娘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所以,她才把瑶姬叫到身边,瑶姬趁着这个机会,又像童年那样,和王母娘娘撒了半天娇,直到瑶姬撒够了娇,王母娘娘才说道;“瑶姬呀,这个朝霞的胆子也太大了,我看那脾气秉性怎么和你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呢,你和我说实话,这位朝霞姑娘,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冷眼看了半天,咋看咋像你,还有那个孩子,那么一大点,我也觉得有一种亲切感,用不用我把观音菩萨找来,让她帮我瞧瞧呀!”

    瑶姬见母亲几乎是开门见山了,心里增添了几分惊喜,既然做母亲的从娘亲的角度看出了端倪,那就更好办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下一步自己还有去东海龙宫找回自己的夫君,这些都要仰仗于母后的帮助,至少说来,也要让母后在父皇面前给自己遮掩遮掩,把自己说不出口的话让母后替代自己说出来,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

    基于这种想法,瑶姬决定还是先说模棱两可的话,稳住王母娘娘,看形势发展到那一步,然后再说,于是,她就不慌不忙地说道;“母后啊,只有您的心思缜密,女儿身上的事情没有一样能够瞒住您的,这个朝霞确实是和我有很深很深的渊源,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把她交给您呢!”

    瑶姬刚说到这里,王母娘娘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可不仅仅是把她交给我就算了事了,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不是经常去看望她吗,她小的时候,你还经常领她出去玩耍,要我看啊,她敢私自下凡,把我后花园里的翠竹偷偷拿走,种到了人间,这一点还真就像你呀!”

    瑶姬立刻接过来说到;“母后,助人为乐,济困救贫,帮助苦难的天下人,不是您经常教导我们的吗,她即便是这样做了,也是在弘扬您的关爱子民的一片苦心呢,您想想,凡间的子民不也是您的子民吗!”

    这一番话说得王母娘娘心花怒放,也多亏了是瑶姬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换做是别人,王母娘娘一定会认为这是别有用心,会立刻兴师问罪的,不过,这句话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说出来的,她听着就很受用,就觉得有道理,于是,她话锋一转,很郑重的问瑶姬;“你说,我该怎么样处罚他呀?”

    瑶姬刚想回答,木吒出现了,他来到王母娘娘的风车之前,大声禀报道;“木吒有事情要面奏王母娘娘!”

第三〇三章

    要说巧就是巧,巧就巧在在这个紧要关头,木吒的声音传了过来,王母娘娘知道木吒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只好放下刚才的话题,说道;“木吒,近前慢慢禀报。”

    王母娘娘的话里有话,一方面她是想让手下的人都听到,另一方面她也是在提醒木吒,我让你打探的事情,那可是十分重要之事,你说出来要谨慎一些。“

    木吒是个诚实之人,他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再加上刚才他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因此上,他觉得还是大声禀报为好,于是,他立刻上前,弯腰低头大声说道;“启禀王母娘娘,我前去打探,遇到了文殊菩萨,她叮嘱我说;“此事要慎重处理,因为他关乎到天下苍生的死活。”

    说完这句话,木吒退到了一边,王母娘娘看看木吒,心中翻转开来,看样子此事文殊菩萨是心知肚明的,说不定就是他施展的法术,让已经快要长到天上的竹子又缩了回去,这样也好,自己就可以把这个作为借口,让朝霞和小宝跟着自己先回去,关起门来再说自家的事情,不过,王母娘娘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她想知道,文殊菩萨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还有,那就是最最紧要的,文殊菩萨为何要管这件事情,他们到底是在哪里相遇的,是不是文殊菩萨特意拦住的木吒呢,这位文殊菩萨是要一管到底,还是过问一下就罢手呢,

    王母娘娘就是王母娘娘,岂是一般天仙所能比的,想到此处,他又盯着木吒问道;“木吒,你是在哪里遇见文殊菩萨的?”

    木吒说;“在半路上,还没有到达他的水陆道场。”

    就这一句话,让王母娘娘心中更加清晰了,于是,他对着木吒大声说道;“如此说来,难不成人间就该有翠竹吗!”

    王母娘娘对着木吒说的话,那是说给她所有的跟随说的,偏偏木吒退后到离朝霞和小宝很近的地方,闭着嘴没有回答,这时候,就听一声宛若婴儿般的声音;“当然,人间原本就有这种竹子,只不过天上不知道罢了!”

    瑶姬听到小宝宝的话声,心想好一个乖巧的外孙子,这不正好可以借此给你阿妈洗刷偷窃御花园翠竹的罪名吗,于是,不等小宝宝接着说下去,瑶姬立刻接着反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你阿妈,也就是朝霞仙女,没有偷盗御花园里的翠竹!”

    这句话只有瑶姬敢说,换作是别人,王母娘娘一定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不可,尽然有人敢跟我作对,我说她偷了,就是偷了,那个敢辨别,不过吗,这次是自己的宝贝小女儿在辨别,这可是最好不过了,最好让她辨别清楚了,我就可以找个台阶下了。

    孰料,没等瑶姬接着说下去,刚才还呆愣愣地站在朝霞身边的小宝宝,又是一副神起十足的样子,嘴里含着一根手指说道;“你坐在风辇之中哪里知道天下百姓的疾苦,又哪里知道事情的原委!”

    这个小宝,胆量也太大了,连自己的外婆也敢顶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在高高在上的王母娘娘,偏偏在小宝面前能够百般容忍,她见小宝要替朝霞翻案,心中想到,有意思,有意思,这么点的小娃娃,竟然知道要替自己的母亲翻案,我倒要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于是,王母娘娘不紧不慢地问道;“好你个小娃娃,口气倒是不小,我暂且先饶过你狂妄无知的罪过,我倒要问问你,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小宝宝毫不示弱,也没看到他迈步,却倏忽间飘到了凤辇前,一边吮着手指,一边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阿妈没有拿御花园里的翠竹,而是随手捡了两棵竹笋栽种到了山上。”

    王母娘娘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宝宝不顾事实,敢说出这种话来,立刻十分生气地喊道;“来呀,把这个狂妄的小娃娃抓起来,砍了!”

    王母娘娘并不是真要砍了小宝宝,而是要看看他的胆量,还有就是让他接着说下去,果然,听了王母娘娘的指令,立刻过来两个面色黝黑,狰狞可怖的天将,一个身高八尺,手中高举一柄煊花大斧,大嘴咧到了腮帮子上面,眯缝着眼睛,身穿一身红色铠甲。

    另一个天将更是威风的很,身高丈二,手中挥舞着一条蟒蛇,身上穿着道袍,一张大脸,却长着一个樱桃小口。

    这两员大将,那可是王母娘娘帐前最最得力的干将,这两员大将分属于四值功曹和五方揭谛,手中举着喧哗大斧的是喧哗大将,挥舞着腾蛇鞭子的是五方揭谛中的舞龙太岁,在历次征讨中都立下过显赫的战功,不过,他们在托塔李天王的带领下,下界去收服斗战胜佛时,却吃了不少苦头,喧哗大将的开山巨斧,被斗战胜佛的金箍棒碰了一下,立刻断成两截,他现在手中的斧子是王母娘娘下令,重新回到太上老君炉中,炼了三天才又接上的,现在拿在手中,比原来的分量沉了不少,。

    那个什么舞龙太岁,还没有吃过谁的亏,所以,很有些目中无人,话说回来了,他目中无人,小宝可是眼睛里有他,眼看着两员天将走了过来,小宝心想,要是自己拿着那条蟒蛇玩上一玩,应该是很不错,于是,他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那条蟒蛇。

    两员天将,大步流星,到了小宝宝面前,嘿嘿一笑,就像在逗小宝玩耍,弯腰伸手要把小宝抓在手上,哪成想,就在他们弯腰的功夫,谁也没看清处是怎么回事情,只听得两员天将同时喊道;“人呢?”

    在两员天将的惊呼声中,多嘴的鹦鹉突然开口叫唤起来;“小宝,小宝,快跑,快跑!”

    王母娘娘把目光投向了那个鹦鹉,眼尖的瑶姬率先看到,那位舞龙太岁的头顶上多了个小宝宝,他自己竟然毫不知情,瑶姬刚想指给王母娘娘看,却听乌龙太岁嚷嚷道;“小娃子跑哪里去了,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王母娘娘也在找人,突然听到卫队中的一个天兵突然惊呼道;“太岁,快快伸手,快快伸手,那个小娃子在你头顶上。”

    舞龙太岁听到天兵的呼喊,晃动脑袋,想看看,暗中也觉得奇怪,不对呀,小娃娃在轻,站在我头上也应该有感觉呀,可是,我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舞龙太岁正自惊诧,他边上的喧哗大将抬头看到了站在舞龙太岁头顶上的小宝宝,小宝宝正站在乌龙太岁头顶上逗弄着他手中的那条巨蟒,他听到喧哗大将的喊叫,立刻掏出小**,对准他的大嘴,嗖,一股娃娃尿射进了他的口中。

    什么味道,不腥不臊,呀,辣,火辣辣,嘴里朝外面冒火,嘴被烧着了,哇呀呀,疼,痛,眼看着整个喧哗大将即将燃烧起来,看得舞龙太岁发呆,一个不注意,他感觉手一松,那条巨蟒不见了,不、不、不对,不是不见了,而是上到了头顶上,归了小宝宝。

    即便如此,舞龙太岁还是喊了一声;“喧哗大将,快闭嘴呀!”

    舞龙龙太岁本以为,让喧哗大将闭上嘴,那股朝外面喷射的火焰就会自动熄灭,哪成想,喧哗大将听了他的话,刚刚闭上嘴巴,却不料,那股看似娃娃尿到了别人的口中却会立刻燃烧的东西,突然,拐弯了,就在那个舞龙太岁想要闭嘴前的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他的嘴里,瞬间,真就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到,那个舞龙太岁的耳朵眼儿和鼻孔之中猛然间喷出火焰来。

    再看舞龙太岁,被烧得满地乱转,吱哇乱叫,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幸亏站在边上的木吒怕小宝宝把王母娘娘帐前的这位太岁给烧坏了,不好交代,伸手一指,一股疾风,射进了舞龙太岁的口中,他嘴里面燃烧的大火总算熄灭了。

    不过,舞龙却依然是哇哇大叫,再看他,脸上全是拳头大小的水泡,腮帮子鼓着,耷拉着舌头,显然,嘴里也一定被烧得起了大泡。

    站在边上的喧哗大将,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突然抡起大斧,照着舞龙太岁头顶上的小宝削了过去,小宝看也不看,舞起手中的巨蟒,抽向了那把劈过来的巨斧,嗖地一声,不像是蟒蛇被砍断的声音,倒像是巨斧被卷起来的动静。

    果然,那把喧哗大斧被那条巨蟒给卷了起来,正交给小宝,小宝说了句;“斧子不好玩,你把它吃了吧!”

    巨蟒还真就听话,它立刻张开大嘴,把那把巨斧吞了进去,吱吱吱,呀呀呀,喧哗大将被气得吱呀乱叫,乌龙太岁则不停地吞吐着舌头,几次伸手去抓头顶上的小宝。

    不过,小宝宝玩性正酣,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乌龙太岁,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倒是这两员天降也是实在不争气,他们伸上去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小宝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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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