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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〇四章

    看到这种情景,王母娘娘的脸色一会一变,瑶姬觉得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她小声提醒王母娘娘道;“母后,别让那两个家伙丢人现眼了,快点让他们归队,我有办法,让那个小调皮听话。”

    王母娘娘正不知该怎样对付小宝才好,只得听从瑶姬的话,对他那两员大将说道;“尔等快快退下!”

    喧哗大将高声喊道;“我的嘴,我的舌头!”

    舞龙太岁嚷嚷着;“你这个孽畜,快快回来,谁让你背板我的!”

    尽管他们嚷嚷得欢,却还是回到了队列的前面,这时候,再看小宝宝,正骑在那条巨蟒的身上,清脆地说了声;“站起来,我要上你头顶上去玩!?

    风清、日朗、天蓝.

    蓝天之上,凤辇、麒麟,旌旗飘飘,这队人马好不威风,奇异的竟是,队伍虽然**雄壮,却是任凭一个娃娃随便玩耍,在看这个娃娃,奶声奶气地命令那条巨蟒站立起来之后,那条巨蟒,真就直竖起来,宛若一条巨龙,却任由骑在它头顶上的小娃娃蹦来跳去,更为离奇的是,小宝宝在巨蟒的头顶上玩来玩去,觉得不过瘾,竟然伸出他那双胖乎乎的小手去抠那条巨蟒的眼睛,巨蟒也只是来回摆动那颗硕大的头颅,不让小宝宝真的把手扣进它那双巨眼里面。

    两位天降,呼来喝去,那条巨蟒仍然是在小娃娃的摆弄下,和小娃娃一起戏耍着,王母娘娘之所以任由小宝宝胡闹,实在是因为她从心里往外喜欢这个小娃娃,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她想看看这个小娃娃到底有多大的神通,好从中找出他的师傅是谁。

    瑶姬看到母后没有发怒,也没有发话,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功夫揣摩一下王母娘娘的心思,她就一会看看小宝宝,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外孙子,一边抓着王母娘娘的手,绕来绕去。

    王母娘娘看了一会儿在巨蟒头顶上玩耍的小宝宝,除了觉得他十分可爱,倒也没看出什么来,她就又看看她手下的那两员天将,看到那两个家伙的窝囊样子,王母娘娘倒是有三分气恼,一分好笑,于是,她禁不住以长者的口气,用三分温和,七分威严的语气说道;“你个小娃娃不准再胡闹,快快把兵器交还给他们。”

    朝霞不吭声,是因为瑶姬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这功夫她听到王母娘娘发话了,就想和小宝宝说说,要听王母娘娘的话,不料,还没等她开口,小宝宝已经钻进了那条巨蟒的嘴里,用小手抓着巨蟒的信子,来回甩动,他站在巨蟒的嘴里,奶声奶气地说道;“王母娘娘,你老人家还没有赦我阿妈无罪呢,我怎么可能把他们的兵器还给他们呢,再说了,他们以大欺小,实在是冒犯了我,我要惩戒他们以后才能把这两样破东西还给他们。”

    王母娘娘见小宝宝说的头头是道,就耐下心来问道;“我为何要赦免朝霞无罪呀?”

    小宝说;“因为我阿妈没有偷窃你御花园里的翠竹呀!“

    王母娘娘听了小宝的话,一时间也起了孩童之心,她故意问道;“你如何能够证明你阿妈没有偷窃我花园里的翠竹呢!”

    小宝说;“我当然能够证明啦!”

    “那好,我就花费些功夫看你到底怎样来证明你阿妈是清白的!”

    这一老一小的话,让别人听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小宝宝容不得别人多想,已经开口说了,他开口之前,总有个习惯,就是要把大拇指含在嘴里,边裹着大拇指边说话,这次也不列外,他刚把大拇指伸到嘴里,就听那只金刚鹦鹉喳喳叫道;“裹手不是好孩子,裹手不是好孩子!”

    小宝站在巨蟒的嘴里,对着金刚鹦鹉使了个鬼脸,这才说道;“王母娘娘,我且问你,你御花园中的竹子是不是有数目可查,每长出一棵竹笋都要记录在案。”

    王母娘娘点头回答了一句;“对呀,你说的没错!”

    小宝立刻说道;“那就请您老人家下令,我们一同去你的御花园查看查看,如果你的翠竹少了,哪怕是半根,也算是我阿妈偷窃了,如果你的翠竹一根都不少,那你就要给我阿妈平反,还要给她赔礼道歉。”

    朝霞现在听到小宝的话,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不怪是小娃娃,什么也不懂,那天我明明偷挖了两颗竹笋,才跑到人间的,御花园里少了两棵竹笋那是有据可查的,御花园中的掌案仙女可是有记录的,再说了,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公开承认了,御花园中的众多仙女也都能够证明,如果真要是按着小宝宝说的那样,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吗,难道他就不怕把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让玉皇大帝知道吗,这个小宝宝,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如果,我此时声明竹笋是我偷偷挖走的,又会是怎样呢?

    朝霞刚刚想到这里,耳边却传来一个蚊子般的声音;“阿妈,你不要惊慌,也不能承认盗走了翠竹,到了御花园你就明白了。”

    那缕细丝般的声音,消失了,却听王母娘娘高声说道;“好,我就依了你,传令下去,带上朝霞,我们一同去御花园查验竹笋。”

    天上祥云朵朵,仙乐声声,王母娘娘带着大队人马,很快就到了凌宵宝殿后面的御花园前面,御花园中的一干仙女跪倒接驾,礼仪结束后,大队人马被留在了御花园门外,王母娘娘的凤辇拉着她们母女跟随着前导的众仙女率先朝御花园中走去。

    小宝为了行动方便,把巨蟒缠在了腰上,走在木吒前面,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押着朝霞跟在最后面,缓缓进了御花园。

    凤辇停到了竹林边上,王母娘娘说了句;“掌案,把竹笋账目拿上来。”

    掌案仙女是了一声,双手把记载翠竹生长情况的账目交到了王母娘娘手中,王母娘娘接过账目没有急于看帐,而是问掌案仙女;“账目可清楚?”

    掌案仙女跪倒在王母娘娘面前回答道;“回禀王母娘娘,御花园里的翠竹一千九百九十八棵,去年一年新发竹笋五棵,今年按着您的指示,没有让竹笋发育出来。”

    “那好,清点竹子和竹笋。”

    王母娘娘一声令下,跪在地上的众仙女,立刻散在竹林中,开始清点,片刻,掌案仙女禀报道;“启禀王母娘娘,清点完毕,翠竹一千九百九十八棵,去年新发竹笋五棵,一棵不少,一棵不多。”

    王母娘娘闻听后,脸色一沉,立刻说道;“胡说,御花园中明明丢失了两棵竹笋,为何却是一棵不少?”

    听了王母娘娘的质问,众仙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候朝霞也只有低头不语了,倒是小宝宝和金刚鹦鹉,蹦跳着来到王母娘娘面前,小宝笑着,很调皮的样子,嘴角还淌出了口水,裹着大拇指问道;“咋样,王母娘娘我说的没错吧,你快点给我阿妈平反昭雪吧,我还等着吃奶呢!”

    听了小宝的话,倒把王母娘娘气乐了,她指着小宝说道;“你个小淘气,还没断奶呢?”

    站在后面的朝霞立刻回答了一句;“回禀王母娘娘,是的,他满打满算还不到四个月呢,也只是吃了一次奶。”

    王母娘娘沉吟不语,看了看瑶姬,瑶姬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能说话,果然,王母娘娘看了看身边的瑶姬以后,立刻说了声;“红霞过来!”

    朝霞走后,一直负责伺弄竹林的红霞,此时已经是战战兢兢了,她上前跪在王母娘娘面前,低头不语,倒是王母娘娘,很和气地问道;“红霞,你不用慌张,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前几日清点竹笋之时发现竹笋少了两棵?”

    红霞回答道;“是,御花园里的竹林,按着您的指令,每年只发五棵竹笋,那是一棵也不多,一棵也不能少的,我前几日奉令清查时,确实发现少了两棵呀?”

    王母娘娘立刻又问道;“掌案,你过来,我且问你,你的账目上为何不多不少呢,难道说红霞没有告诉你院子里少了两棵竹笋吗?”

    掌案回答道;“秉王母娘娘,朝霞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竹笋少了两棵,我也是一天清查一遍,从来就没有发现竹笋缺少过。”

    听了掌案的禀报,王母娘娘又联想到木吒在半路上遇到了文殊菩萨,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不过,她是不能够追查菩萨的,于是,她又问红霞道;“红霞,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红霞跪在王母娘娘面前,头也不敢抬,低声回答道;“那日,我因为急着向您禀报,就忘记告诉掌案姐姐了,不过,这竹笋一年只生长五棵嫩笋,没了两棵,是不能够重新生长的,真是蹊跷。”

    这时候,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喳喳叫着说道;“呀、呀、大美女呀,你的记性不好,眼神也不好,白瞎你这个人了,白白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是把五棵竹笋看成是三棵了!”

第三〇五章

    小宝立刻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你不会是要陷害我阿玛吧,我看我阿妈那可是比你长得好看,所以嘛,我阿爸就相中了我阿玛,你不会是嫉妒了吧,你要是嫉妒了,我批准你到人间也去找个老公,你看怎么样?”

    小宝口无遮拦,说得红霞十分慌乱,朝霞害怕小宝接着胡乱说话,在说出更不着边际的话来,急忙开口说道;“小宝,休得胡说,你快点给红霞阿姨道歉,我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哪里容得下你胡说八道。”

    瑶姬看在眼中,却不吭声,不过,还没等小宝宝说话,王母娘娘却说道;“你这个小娃娃,人不大,却是伶牙利嘴,不过吗,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礼节,当然这也不能怪你,谁让你才几个月大呢,可是呀,我可要告诉你,这是在天庭之上,我不让你说话,你就不准说话,你听到了吗!”

    小宝宝可不是听话的好孩子,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听了王母娘娘的教训,立刻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回敬道;“王母娘娘,您老人家,训斥我的时候,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是好孩子,而且吗还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孩子,所以吗,我想说话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我不想说话的时候,谁也不能让我开口,就象我刚刚在我阿妈的肚子里待了一个月,就感觉里面憋闷得慌,于是我就自己跑了出来,在山上转了转,还打死了一只装神弄鬼的黄鼠狼。”

    始终坐在凤辇里,怀着好奇、好玩、甚至还带着三分纵容的王母娘娘,听了小宝宝的话,立刻感觉惊奇,她刚想接着问下去,你为何自己能从阿妈肚子里出来呀,你为何在阿妈肚子里呆了一个月就感觉里面别闷了呀,你阿妈和你阿爸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呀,如此等等,王母娘娘真的有很多话要问小宝宝,不过吗,就在她从凤辇上站起来那一刻,她却转变了心思,而是装出十分生气和威严的样子,用手指着小宝宝大声说道;“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娃娃!”

    王母娘娘,手指这小宝宝,刚刚说到这里,又一反常态,咯咯咯,王母娘娘又装作气急反笑的样子,站在凤辇里之上,伸出葱笋般的手指,遥遥点着小宝宝说道;“你,你这个小娃娃,如此没有教养,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父亲被我囚禁在昆仑瑶池,现在教训他已经来不及了,你如此顽劣,我只好惩罚生养你之人了,来呀,把朝霞拖下去,打八十大板。”

    小宝见王母娘娘发火了,立刻解下在他腰上缠绕的巨蟒鞭,一边用手挥舞着一边说道;“王母娘娘,天条里可没有规定,儿子犯法母亲代收刑法的规定呀,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是打我吧!”

    朝霞听到儿子的话,急忙上前,跪倒在王母娘娘面前,恳求道;“王母娘娘,孩子还小,年幼无知,是我管教不严,我甘愿受罚!”

    这就是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在看王母娘娘,听了朝霞的话,脸色一沉,说了声;“来呀,把朝霞绑了,准备行刑!”

    “绑我阿妈,我看谁敢!”

    小宝一声惊呼,挥舞着手中的巨蟒鞭,冲到了朝霞的身前,护住了朝霞,朝霞一声惊呼;“小宝不可逞强,快快躲开!”

    始终坐在凤辇里的瑶姬,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她刚想开口缓和一下局面,不过,当她看到小宝的举动以后,心中又多了个心眼,她倒想看看小宝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又是和谁学的本事,所以,她就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呼啦啦,上来一队天兵,拿着捆仙索,甩到了朝霞的脖子上,却不料,小宝宝手中的巨蟒鞭,飕地一下子把那条捆仙索给挑开了,紧接着,那条巨蟒鞭带着捆仙索开始在空中飞舞,眨眼间,漫天飞舞的都是捆仙索,唔,小娃娃,倒是有些本事,王母娘娘刚刚想到这里,哪里料到,等到捆仙索不在飞舞的时候,护卫她的那对天兵天将,包括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全部被捆仙索给结结实实的捆绑住了,更为可笑的是,那队天兵天将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前面是喧哗大将和乌龙太岁,后面是一干兵丁,捆仙索前面牵着他们的竟然是那只五颜六色的金刚鹦鹉。

    瑶姬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她急忙上前,暗用法力,悄悄伸手一指,想解开捆绑在天兵天将身上的捆仙索,却不料她接连使了三次力气,天兵天将身上的捆仙索也还是纹丝不动。

    你个小捣蛋,还真透着一些古怪,瑶姬正准备抛出乾坤镯,解开天兵天将身上的绳索,王母娘娘在一旁发话了;“木吒,还呆愣着干什么,速速擒下这个顽劣的孩童。”

    木吒听了王母娘娘的号令,是了一声,然后,对小宝宝说道;“喜灵婴,在王母娘娘面前不可胡闹,还不快快松开那些绳索。”

    小宝宝说;“不行,要想让我松开他们身上的绳索,首先要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放了我阿爸,第二、赦免我阿妈无罪,当然,我阿妈其实真的是无罪的呀,否者的话,不然的话,就是、就是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玉皇大帝来了,也休想。”

    “你这个小娃娃,还等我动手不成!”

    木吒说完这句话,也只是上前挪动了小半步,却并没有真的动手。

    这些字,王母娘娘算是看出来了,木吒真是不愿意和小宝宝动手,她不免心中有些奇怪,也有些嘀咕,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一个小娃娃的性子胡来,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面子何在,天庭的颜面何在,于是,王母娘娘再次催促木吒道;“惠岸行者,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可以说惠岸行者木吒的法力无边,瑶姬生怕自己的外孙子吃亏,于是,她抢先一步说道;“母后,且慢,先让我教训教训这个淘气的小娃娃。”

    说完这句话,瑶姬又对着小宝宝说道;“喜灵婴,你听仔细了,我的乾坤镯子可是法力无边,只要我出手就会把你困住,你还是速速解开天兵天将身上的绳索,否者的话,后患无穷。”

    这哪里是要交战,分明就是告诉对面的小宝宝,赶快放人,不然的话,事情会很麻烦,不过,小宝宝偏偏不领情,他转着大眼珠子,张开惹人喜爱的小嘴咯咯笑着说;“你是谁呀,这么大的口气,什么前患后患的,我不懂,有能耐你就过来!”

    小宝宝说出来的真是孩子话,不过,谁也不能把他当作孩子看,他认识瑶姬,心里也清楚瑶姬和自己的关系,不过吗,他不能说,为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时间不到,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说出来,现在吗,还是装糊涂的好,更是装作互不相识的妙。

    瑶姬看到小宝宝可笑又可爱的样子,拿捏好分寸,手中只用了一分力气,让她的如意乾坤镯子带着五彩之光,飞向了小宝。

    南海观世音菩萨把这对乾坤镯子送给瑶姬当作满月贺礼,其用意可谓深远又奥妙,当然,如果仅仅从资格上来说,这一对乾坤镯子,天庭里的神仙,也就只有瑶姬配得上拥有它,因此,这对乾坤镯子也就只有在瑶姬手中才能显示出千变万化和无穷无尽的法力,这对镯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他可以无影无踪地套住你,也可以闪烁出耀眼夺目的光来迷惑你,更可以一击毙命,不过,那要看他的主人瑶姬的心情。

    这次,瑶姬特意让乾坤镯带着五彩之光射向小宝,那完全是出于舔犊之情,她即怕伤着小宝,又怕小宝使性子,触怒了她的乾坤镯,要知道瑶姬的这对乾坤镯子,是有灵性的,很是能够揣摩主人的心思。

    小宝看到瑶姬向自己抛过来一个五光十色的玉镯子,一时间来了童心,暗自想到,这个玉镯子归我可不错,干脆,我直接就把它套在自己手腕子上,省得她日后朝我要回去,到时候,我就会说,是玉镯子自己跑来的,你要想要回去,你和他商量,他要是能够自己跑到你手腕子上,我就还给你。

    小宝的如意算盘打得是真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个闪着五光十色的玉镯子会不会听他的话,闪光的玉镯子飞的并不快,这是瑶姬的良苦用心,小宝却不领情,他暗中盼望,玉镯子快点过来,他本来想直接使出师傅交给他的偷天换日的手段,在玉镯子飞来的半路上,悄无声息把这个玉镯子截住,顺便归了自己,然后在变幻出一个玉镯子飞回去。

    不过吗,小宝宝这个鬼灵精,从镯子的飞行状态看出了端倪,更从瑶姬抛镯子的姿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显然,人家是在保护他,人家根本就没有用力气,难道说,镯子发出来的光也是在提醒自己,想到这里,小宝自然就不能盲干了。

第三〇六章

    鬼精鬼灵的小宝宝,看出了端倪,却是不说破,于是,他也立刻拿出了一个架势,装模作样地蹲在那里,双手托天状,等着那只乾坤镯飞过来。

    乾坤镯子飞地很慢,无奈距离却很近,所以,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乾坤镯子飞到了小宝宝头顶上,朝霞知道乾坤镯子的厉害,因为从前的时候,为了哄她开心,瑶姬曾经在无人的时候,给她演练过,因此上,她确实很害怕,就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只乾坤镯子。

    牵着那一队天兵天将的鹦鹉,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撒开腿,朝小宝跑了过来,口中喳喳道;“好玩,好玩,这是什么玩意,让我看看。”

    一只鹦鹉,一个娃娃,挤在了一起,鹦鹉跳起来,想用脖颈子套住飞过来的乾坤镯子,小宝双手高举,瞄准乾坤圈落下来的方位,悄悄用了一点点吸引之力,于是乎,乾坤圈子套在了小宝宝的手腕子上。

    这下子,鹦鹉不干了,他蹦跳着喳喳叫着;“把它给我,把它给我,我喜欢,我喜欢!”

    小宝宝高举双手说道;“不给,不给,我还没玩够呢!”

    鹦鹉却不管那些,他抬起爪子就去抢小宝手腕子上的乾坤镯子,小宝抬起另一只小手,格挡了一下,金刚鹦鹉立刻栽倒下去,倒在地上的金刚鹦鹉立刻叫喳道;“不够朋友,我不玩了,我不管了。”

    叫喳够了,鹦鹉抬起一只脚踢向小宝,鹦鹉这一爪子虽然没有踢到小宝,那些个被他们自己的捆仙索捆绑起来的天兵天将们,立刻跟着鹦鹉动了起来,捆仙锁自动松绑,天兵天将们惊呆地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幕,再也不敢上前。

    瑶姬看到天兵天将松了绑,暗中送了口气,急忙念动咒语,想要收回那只乾坤镯子,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只乾坤镯子戴在了小宝的手腕子上,就如同长在了那上面一般,无论瑶姬怎样念动咒语,那只乾坤镯子就是动也动,仿佛就是小宝与生俱来的一样。

    天上,五彩祥云飞绕却不随风飘荡,而是紧紧包裹着王母娘娘他们这支队伍,那些个天兵天将,早就忘记了紧张和害怕,他们似乎在享受一场喜剧盛宴,一会儿被小宝宝的顽皮劲儿逗得哈哈大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到后来,只能是把已经鼓起来的腮帮子又伸手打回去,借以提醒自己不准笑。

    再说瑶姬,看到自己的乾坤镯子到了小宝宝手腕子上,如同长上了一般,自己无论怎样念动咒语,那只玉镯子也不飞回来,先是焦急,不过,瑶姬也仅仅是焦急了眨眼的功夫,立刻又有些窃喜,她很清楚自己这对乾坤镯子的法力,难道说,这只乾坤镯子也认亲,真要是那样的话,还真就不错,自己祭出乾坤镯子就对了。

    小宝是自己的亲外孙子,正好没有什么礼物好送给他的,何不就此顺水推舟,把这只乾坤镯子送给小宝呢,不过,瑶姬很清楚,这么给小宝是不行的,至少会让王母娘娘的疑心更重,那怎么办呢,还不如,干脆自己装作抢夺不回来的样子,这样子就可以堵住别人的嘴了。

    想到这里,瑶姬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来到小宝面前,伸手说道;“还给我手镯!”

    瑶姬的话声刚落,俊朗的凤目中却闪出了一丝金光,小宝宝立刻心领神会,他故意装作气人的样子说道;

    “羞也不羞,你这么大个人,祭出玉镯子打我,现在被我收了,你又想要回去,我吗!”

    说到这里,小宝有意停了一下,也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才接着说道;“我吗,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不过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御花园里鸟语花香,牡丹富贵芍药俏,翠竹青青乌梅笑,一干仙人却是争斗不休,王母娘娘此时此刻,已经被这个小宝宝闹得啼笑皆非了,她渐渐地看出来,她率领的天兵天将,除了惠岸使者木吒能够和小宝宝斗上一斗,其余的人那就是个摆设。

    还有让王母娘娘更为惊诧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瑶姬的表现,南海观世音菩萨作为贺礼送给瑶姬的礼物,可不是普通的玉镯子,那是件法力无边的宝贝,为何就那样到了小宝的手腕子上,此刻,王母娘娘已经到了不仅仅是怀疑的地步了,她要看瑶姬下一步的举动,就在这时,王母娘娘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朝霞,想看看她作何表现。

    就在这时,王母娘娘没有看出朝霞有什么变化,却见瑶姬上前,伸手去抢夺小宝宝手腕子上的乾坤镯子,小宝却总是在瑶姬即将要抓到他时,躲开了。

    当然,这里面瑶姬开始只是试探了一下,等到她看到小宝宝躲避她的美妙身姿和无比奇诡的脚步后,她才真正看出一点门道来,看样子,这个小娃娃真不简单,自己何不试试她的身手。

    瑶姬心念一动,立刻摘下脖子上的五彩围巾,对着小宝宝抖动了一下,小宝宝立刻感觉一股罡风迎面扑来,那股罡风十分厉害,刚刚刮到小宝脸上,他立刻就感觉鼻子和脸好像被刀子割开了一样,这才让小宝宝警觉起来,看样子,这条五彩纱巾,非同一般,好吧,自己也只好随便应付一下了,于是,小宝一个转身,不见了身影,所有在场之人都没有看到小宝宝去了哪里,只有瑶姬感觉戴着另一只乾坤镯子的手腕子一轻。

    再说瑶姬,正在舞动纱巾,猛然间感觉手腕子一轻,不由得看了一眼手腕子,这一看不打紧,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这个小娃娃确实了不得,自己舞动的罡风,那可是挨着的死,碰着的亡,即便不死,也会被扇出去万里之遥。

    因此上,在舞动之前,她稍稍实验了一下,发现小宝宝没有丝毫反应,这才加大力度,她哪里会料到就在她加大力度舞动纱巾之时,小宝宝竟然不见了,起初,瑶姬还在暗叫不好,自己一下子可能把小宝宝扇得无影无踪了,孰料,人家不但没有被扇走,还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前撸走了她手腕子上的另一只乾坤镯子。

    小宝依然无影无踪,瑶姬只是知道自己又丢了一只手镯子,其他之人,包括木吒也没有看到小宝宝是被扇走了,还是躲藏在了哪里。

    王母娘娘眼看着小宝不见了踪影,急忙招呼瑶姬道;“瑶姬公主,切不可再使用法力了,当心我的花草树木。”

    瑶姬闻听后,立刻停止了舞动纱巾,王母娘娘害怕小宝宝接着出来捣乱,忙着吩咐道;“押着朝霞回宫。”

    王母娘娘的话音刚刚落下,小宝宝却笑嘻嘻地骑着金刚鹦鹉神气活现地出现在王母娘娘的凤辇之前,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手下大将的兵器不要了呀?”

    王母娘娘这才想起来,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的兵器还在小宝手中,她只好仔细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小宝腰中缠着那条蟒蛇鞭,蟒蛇的肚子鼓起来很大,王母娘娘这才想到,奇了怪了,这个小娃娃是如何能够让舞龙太岁的巨蟒鞭吞下喧哗大将的劈山巨斧呢?

    王母娘娘仔细再想,不妙,很不妙,这么点个小娃娃,真是难缠,瑶姬舞动的纱巾,并非是普通的神仙能够抵挡得了的,那就说明,这个小娃娃的来历不简单呐,为今之计,还是看看瑶姬的态度再做决定吧。

    王母娘娘心中有数,这个小娃娃,还有他的母亲朝霞,和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算啦,先把朝霞和他丈夫扣住,其他的过一段时间再说,想到这里,王母娘娘把目光投向瑶姬,显然是在征求瑶姬的意见,这正是个好机会,那还客气什么呢,于是,瑶姬说道;“母后,这个小娃娃难缠的很,我的罡风都奈何不了他,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御花园比较好,省得动起手来,毁坏了花园中的花草树木。”

    王母娘娘点头称是,轻声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然后,他对着小宝说道;“小娃娃,你父母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念你年幼无知,赦你无罪,你把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的兵器还给他们,你可以离开了。”

    听了王母娘娘的话,他手下的人纷纷吃惊,这个小娃娃闹出来这么大的乱子,搅闹了御花园,收缴了天兵天将的兵器,要是换做别人,王母娘娘一定会禀报玉皇大帝,重新发兵,布下天罗地网,也要制服这个小娃娃,今日,这是怎么啦,竟然不追究了。

    这队天兵天将面面相觑,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更是不服气,他们狠狠瞪着小宝宝,暗中想到,王母娘娘放过你,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只有小宝宝笑嘻嘻地裹着手指头,看着王母娘娘回答道;“王母娘娘老大人,那我就谢过你了,我就按着你的意思,把那两个家伙的兵器还给他们,你们接着!”

第三〇七章

    小宝答应完了王母娘娘,可谓是说话算话,他立马伸手从那条巨蟒鞭的口中拿出了那柄足有几千斤重的开山大斧,顺手一丢,恰好落在了等候在御花园门外的喧哗大将脚下,接下来,又拍了拍了那条巨蟒说道;“你挺听话,改日我再犒赏你。”

    那条巨蟒鞭,听了小宝宝的话,立刻摇头摆尾,大有依依不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飞回到了也等在御花园外面的舞龙太岁的手上,看到自己的兵器从天而降,两员天将那个气呀,简直是无法形容,好在小宝宝没有看到,他嘻嘻笑着,朝着王母娘娘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我也要和金刚鹦鹉玩去了。”

    王母娘娘生怕节外生枝,立刻命令惠岸行者木吒道;“押着朝霞,回宫!”

    说完话,王母娘娘领着瑶姬和红霞等伺女,率先走出了御花园,到了门口,王母娘娘和瑶姬坐进凤辇,接着立刻命令道;“起驾回宫!”

    声音不小,命令下达,按例应当是卫队前导,伺女跟在后面,然后是王母娘娘的銮驾凤辇和载着瑶姬的那辆麒麟车,不过,让王母娘娘感到不对的事情却发生了,他下达完命令,前面的卫队却呆立在当场没有动弹。

    王母娘娘还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小了,站在前面的卫队没有听到,她也就没有多想,又大声命令了一遍;“起驾回宫!”

    声音很大,怒气冲冲,连身边的女儿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而,真的是很奇怪,平日里令行禁止,从来不犯错误的卫队和那两员大将,却还是站在当场动也不动。王母娘娘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他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于是,她双手一抖凤辇的缰绳,想让驾车的凤凰飞起来,却不料,那两只她心爱的凤凰,像木鸡一样呆立在哪里,不要说飞了,就是动弹一下都没有。

    王母娘娘这才发觉事情不妙,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宫,难道他不要命了吗,王母娘娘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瑶姬,发现瑶姬也是面露惊讶神色,四道目光相遇,分明是在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莫非,瑶姬想到了小宝,难道是他搞的鬼,真要是那样的话,他的胆子可就太大了,不过,那也没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个寻常的孩子,即便是仙女生的孩子也要足月或者是延后出生,只有他在妈妈的肚子里呆了一个月就能出来溜达了,还能随心所欲的重新回到肚子里去,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口告诉自己的,她也不一定会相信,想到这里,瑶姬真的是很害怕,她怕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

    不过吗,瑶姬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环顾左右而言它,对王母娘娘说了句;“木吒呢,木吒去了哪里?”

    王母娘娘听了瑶姬的话,顺口说了句;“我让他押解朝霞,莫非他,他!”

    王母娘娘不敢想下去了,她开始用目光搜寻木吒,还没等到她看到木吒,却看到前面驾车的凤凰身上骑着一个光着腚子的小娃娃,正用胖嘟嘟的小手,要去薅凤凰脖颈上闪闪发光的金色羽毛,这还了得,王母娘娘不觉大怒,立刻高声吆喝道;“哪里来的娃娃,找死不成!”

    听到王母娘娘的吆喝,骑在凤凰身上的小娃娃并没有回头,而是奶声奶气地说道;“哎呀,你小点声,你要是惊飞了这只大鸟我可要找你算账!”

    听到这种带有奶味的,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独一无二的声音,王母娘娘和瑶姬的心里都清楚了,不用他回头,也不用接着问了,又是这个小宝宝在捣乱。

    瑶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母娘娘却是没有料到,因为她实在是小觑了这个小宝宝。

    瑶姬为了尽量平息事态,不得不先开口说道;“小宝宝,你的大名叫喜灵婴,你可要知道,生活在天庭里是要遵守规矩的,你要是在这样胡闹的话,我会找你师傅让他来管教你,我还会惩罚你的父母,让他们承担起你因为违反天规而应当接受的惩罚,你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吗?”

    瑶姬的话说得即威严又切合实际,不过,她忘了眼前的小娃娃是谁了,他是喜灵婴,是小宝,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小宝宝,果然,瑶姬的话刚刚说完,小宝立刻转过头来,一边裹着大拇指,一边说道;“瑶姬呀瑶姬,我知道你是谁!”

    小宝的这一句话确实吓了瑶姬一大跳,是大大的一跳,她想吆喝小宝不准胡说,却不料王母娘娘觉得小宝宝的话里有话,再加上她急于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鬼精鬼灵的小宝宝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是什么关心,只要弄清楚这一点,她也就明白了瑶姬为何要袒护朝霞,于是,她急忙接着问道;“小宝宝,你说说看,这个瑶姬到底是谁呀,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呀?”

    听到母亲如此**裸地问小宝,瑶姬的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因为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顽皮可爱,古怪精灵的小外孙子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最最要命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又不能阻止小宝宝,又不能不让母亲发问。

    没法子,她只好把目光死死盯在小宝那光溜溜的身上,准备接受那雷霆一击,然而,她虽然紧紧盯着小宝,小宝却像没事人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王母娘娘呀,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整个洪荒宇宙,有谁不知,有谁不晓,能够和你同坐在凤辇之中的那个瑶姬是你的宝贝女儿呀!”

    答非所问,不过,即便是王母娘娘也不能这么认为,因为小宝宝说的是实话呀,当然,就这样一句话,立刻就让瑶姬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王母娘娘还是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立刻接着说道;“你这个小鬼头,我问的是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真是老糊涂了,她明明和你坐在一起,是你的宝贝闺女,可不是我的宝贝闺女,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奶声奶气地回答,让王母娘娘哑口无言,假如是换作别人,就凭你老糊涂了这样的话,就该杀头,不过,王母娘娘现在没时间和小宝宝纠缠这些,因为王母娘娘眼看着小宝宝说完了话,就要伸手去薅凤凰脖子上的羽毛,没法子呀,她只好出声制止道;“小鬼头,不可胡来,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小宝仍然是嘻嘻笑着说道;“我才不怕呢,有能耐你就剁,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惹恼了我老人家,我可是要把你的金凤凰当作小鸡炖了吃。”

    “你,你!”

    王母娘娘气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飞身出去抓住小宝,无奈,她接连使了几次力气,可就是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高声命令瑶姬;“快,快点瑶姬,把这个小鬼头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站在王母娘娘身边的瑶姬,见到母亲动弹不了,就知道怕是自己也动不了了,就试着用力,果然,她也不能动了,没法子,她只好大声说道;“小宝宝,小鬼头,你用了什么邪法子,让我们动弹不得,我可告诉你,你这犯得可是灭门之罪,你快停下来,不准拔掉凤凰身上的羽毛。”

    这一次,瑶姬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也有些焦急了,她真的怕小宝闯出来滔天大祸,此时,她盼望朝霞能够出现,也许,他的生身母亲说的话,或许他会听的,无奈,哪里有朝霞的影子呀,这个木吒也真是的,为何这么不靠谱,让他押着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踪影呢。

    瑶姬急,王母娘娘更急,她还有个脸面和威严的问题,只有小宝不急,他起在凤凰身上,拔了半天,也没有拔下来一根羽毛,不过,他并不甘心,就在王母娘娘和瑶姬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宝的时候,却不料,小宝发出奶味的一声呼叫;“驾!”

    那只金凤凰,立刻挣脱了束缚的缰绳,托着小宝宝一飞冲天,这还不算,半天没有露面的那只金刚鹦鹉,也飞到了凤凰身边,两只鸟儿围着王母娘娘的队伍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小宝玩尽兴了,才缓缓落到了王母娘娘和瑶姬面前。

    看到小宝宝终于落了下来,王母娘娘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她立刻面带微笑,很温柔地对小宝说;“小宝宝呀,你这个小家伙煞是可爱,你虽然戏弄我们,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说吧,你为何要这样做?”

    小宝一脸天真,歪着脑袋,转着眼珠子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呀,不过就是看到你们不急着走,我就骑了一圈那只大鸟。”

    这功夫,金刚鹦鹉叽叽喳喳地上来说道;“真好玩,真好玩,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和金凤凰飞在一起,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

第三〇八章

    王母娘娘看到这两个小捣乱鬼的戏耍玩闹,竟是无计可施,没法子,她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小宝,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们走呢?”

    小宝双手摇动,很急迫地说道;“哎呀呀,你们错了,大错而特错了,我哪里有能耐和胆量不让你们走呀,要走你们就走呗!”

    看到小宝鬼灵精的样子,瑶姬差点没有笑出声,不过,碍于母后的面子上,她是不能笑的,不过,王母娘娘确实是有些受不了了,看到小宝那种近乎天真的无赖样子,她只好咬咬牙,说道;“小宝,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我都答应你!”

    王母娘娘以为,只要自己说出这句话来,小宝宝一定会说放了我阿妈和阿爸,却不料小宝宝却是一乐,然后裹着大拇指,故意走到她面前说道;“王母娘娘,你老人家错了,我没有什么条件,也没有什么要求,我这就要骑着凤凰去周游世界了。”

    “等等,你带上我,我们都是好朋友不是!”金刚鹦鹉抓紧一切时机表现自己,小宝一歪头说道;“行,带上你,我们走。”

    说完话,小宝不在看王母娘娘和瑶姬,而是对凤凰招了招手,那只金凤凰真就拍打着金色的双翅,朝着小宝宝走了过去,王母娘娘慌忙念动咒语,想要阻止金凤凰,不过的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咒语对于金凤凰已经不好使了,金凤凰眨眼间到了小宝脚下,小宝刚要骑上去,就听王母娘娘高喊一声;“慢着,小宝,我立刻放了你阿妈!”

    听了这样的话,小宝停下了,不过却没有看王母娘娘,而是搂着金凤凰,好像很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我阿爸呢?”

    紧接着又问金凤凰道;“凤凰、凤凰、你有没有阿妈和阿爸呀?”

    不等金凤凰回答,王母娘娘那边已经又高声说道;“我连你阿爸一起放!”

    小宝这才抬头看看王母娘娘,然后很调皮地接着问道;“我家的竹林你还收不收回去了?”

    王母娘娘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不收了,我不收了!”

    “真的吗?”

    “真的!”

    “你不骗我?”

    “不会的,我不骗你!”

    “我阿妈偷了你的竹笋吗?“

    “没有,御花园里一棵竹笋都不少!“

    “真的呀!”

    “千真万确!”

    “我不信,还是找个证明人才好。”

    小宝说完,歪着头问王母娘娘;“你说找谁当证明人好呢,是找玉皇大帝呢还是用你身边的宝贝女儿呢!”

    王母娘娘听了小宝的话,立刻笑着说道;“还是找玉皇大帝当证明人好,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找。”

    小宝听了王母娘娘的话,立刻眨着眼睛说道;“好啊,你派人去吧,我骑着凤凰先去溜达一会儿。”

    说完话,小宝宝翻身上了金凤凰的背上,急得王母娘娘高声说道;“别,别呀,小宝宝,玉皇大帝就不找了,你找个证明人吧,我一切都听你的。”

    此时的王母娘娘要赶快脱身,回去搬救兵,她那里还能够在和小宝玩诡计呢,看到王母娘娘又一次服软了,小宝骑在凤凰背上,对着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一招手,刚才还不能动弹的两位天将,立即飞身到了小宝面前,咧着大嘴齐声说道;“小爷爷尽管吩咐。”

    听了两员天将的话,小宝宝立刻瞪着大眼睛问道;“我刚才和王母娘娘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两员天将立即回答;“都听见了。”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那好,你们重复一遍。”

    看到小宝对待天兵天将就像对待木偶一样,随便摆弄,两个人不觉骇然,这是一种什么仙术,是谁交给他的,要都像这个小宝宝的样子,整个天庭势必要大乱。

    王母娘娘焦急万分,又无计可施,这时候,却听两员天将大声嚷嚷道;“王母娘娘答应放了小宝的阿妈和阿爸,不再收你家的竹林了,你阿妈和阿爸都无罪。”

    说完这些,两员天将低头垂目,比在王母娘娘面前还要恭顺。

    小宝听得很认真,两员天将说的更认真,王母娘娘满以为到此该结束了,至少小宝会让他们回宫去了,却不料,小宝听到两员天将说完了,竟然对着他们二人发号施令;“喧哗大将和舞龙太岁,你们听令,既然王母娘娘已经传下懿旨,说我阿爸和阿妈都无罪,你们还愣在哪里干什么,快去西昆仑传达旨意,放出我阿爸!”

    王母娘娘本想是要糊弄小宝,假装答应的,她哪里料到这个小宝办事情如此缜密,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反悔,情急之下,她急忙说道;“小宝,且慢,他们两个去了也是白去,一来他们不知道你阿爸被关在什么地方,二来,没有我的手令他们还是不能把人领出来,所以,我看不如这样,你先让我们回宫,然后我再派木吒去传达我的指令,放了你阿爸和阿妈,你看如何呀!”

    王母娘娘简直是在恳求小宝,不料,小宝却嘻嘻笑着说道;“不用劳驾木吒,我自己的阿爸还是我自己去接吧,你给我写个手令,等到我接回我阿爸,你们的队伍自然就可以回宫了。”

    王母娘娘脸色突变,瑶姬看在眼中,暗自思量,要坏,母后肯定是又有别的办法了,果然,就听王母娘娘说道;“好你个小娃娃,千万不要得寸进尺,你可知道,这是在天庭,岂能任由你胡来,我告诉你实话,我已经命令六丁六甲和十二值日功曹前去送信,你就准备束手就擒吧!”

    听了王母娘娘的话,小宝不理不睬,依然骑在凤凰后背上,拍着金凤凰说道;“走,托着我,咱们去西昆仑瑶池走一遭,我倒要看看没有王母娘娘的手令,我到底能不能接出来阿爸。”

    小宝的话音刚刚落下,倏忽间,从东方天际,闪过一道白光,那道白光甚是奇怪,他先围着王母娘娘和她的跟随转了一圈,紧接着,白光忽地一下子没了,小宝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小宝看到面前的白胡子老头,立刻笑嘻嘻地问道;“太白金星老倌,你干啥来了,该不是来找你的鹦鹉吧!”

    没等太白金星回答,小宝身边的金刚鹦鹉嗖地一下子,飞了起来,口中喳喳叫着说道;“老爹来了,老爹来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家里不好玩。”

    太白金星看看飞出去很远的金刚鹦鹉,掀动了一下胡子,紧接着一声呼啸,那只五彩斑斓的金刚鹦鹉,乖乖地飞回来,落到了太白金星的肩膀上。

    王母娘娘和瑶姬看到太白金星现身了,就知道救兵到了,两个人却依然是板着脸,看着太白金星,即不打招呼,也不问话,倒是太白金星见鹦鹉落到了自己的肩头上,就点着小宝,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个小鬼头,是不是你把它领出来的?”

    小宝嬉笑着说;“是和不是都是一码子事情,你想啊,你把那么好的一只鹦鹉扔在家中,难道他不憋闷吗,他是出来和我散心的,你千万不要怪他!”

    太白金星一边用手捋着银白色的胡须,一边呵呵笑着说道;“小鬼头,能言善辩。”

    他肩头的鹦鹉立刻接过来说道;“老爹莫怪,老爹莫怪,我是帮助小宝来找妈妈的,他妈妈丢了,妈妈丢了。”

    金刚鹦鹉在太白金星的肩头依然是不老实,倒是太白金星,依然是呵呵笑着,笑着笑着,他手里多了个奶嘴,看那样子像似要给他肩上的鹦鹉玩耍,不料,小宝看到太白金星手中的奶嘴,十分亲切,两只圆溜溜的透着光亮的大眼睛,再也不看别处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见小宝轻轻一跳,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瞬间抢走了太白金星手中的奶嘴,很麻利地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接着就裹了起来。

    小宝宝依然漂浮在太白金星面前,口中贪婪地裹着奶嘴,就在此时,太白金星指着小宝说道;“瞧你个小鬼头,不害羞啊,你怎么光着腚子到处乱跑呢!”

    小宝依然在裹着奶嘴,金刚鹦鹉替他回答道;“他原来穿着红肚兜的,今天他说热,就把红肚兜兜脱下来扔了。”

    “奥,原来是这样,真羞,真羞!”

    太白金星口中说着话,伸手抖了抖衣袖,立刻,他手中多了一个红肚兜兜,太白金星手中拿着这件红肚兜兜对着小宝挥了挥,小宝立刻眉开眼笑,舞动着小手,穿上了红肚兜兜,孰料,那件红肚兜兜刚刚穿到小宝身上,就见瞬间闪起一片金光。

    金光包裹着身穿红肚兜兜的小宝宝,越闪越亮,越闪越小,闪着闪着,那片金光消失在了太白金星的怀中,哪里还有小宝的影子了。

    等到这一切就像梦幻般地全部消失后,太白金星这才来到王母娘娘凤辇之前,双手捧起白玉笏板,弯腰低头,口称;“太白金星拜见王母娘娘!”

第三一〇章

    天空中五彩云飞,旌旗招展,正逶迤而行的队伍被王母娘娘叫停之后,木吒立即上前禀告道;“启禀王母娘娘,那个喜灵婴果然十分了得,他施展仙术把我和朝霞仙子全都困在了浓雾之中,直到现在,我们才得以脱身。”

    王母娘娘直到这时候才确定了朝霞是自己的亲外孙女,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亲切之情,哪里还会接着追究什么,再说了,刚才的事情又是她曾孙子办的好事情,俗话说是亲三分像,更何况是自己的嫡亲曾孙干的,所以,王母娘娘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此事怪不得你,那个小宝宝也确实厉害,不过,他已经被太白金星收走了,我这里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请你立刻暗中找到太白金星,看看这个老倌到底把喜灵婴交给了谁,等到你把这些都探查清楚了,再回来向我禀报。”

    木吒见王母娘娘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给他派了一项很好完成的差事,心中暗自高兴,急忙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双手抱拳,给王母娘娘施了一礼,就离开了王母娘娘,转身朝东方飞去。

    凤辇前只剩下朝霞了,刚才朝霞听到小宝又被太白金星带走了,而且也没灾没难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反正等着发落就是了,眼下的朝霞十分坦然,跟随队伍停在那里,四周鸦雀无声,都在等候王母娘娘的指令。

    王母娘娘在干嘛呢,瑶姬最先发现,王母娘娘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朝霞,开始的时候,朝霞并没有在意,等到木吒已经走了一会儿了,王母娘娘还在看朝霞,朝霞这才发觉事情有些微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朝霞在心里反问自己,不过她马上就有了答案,因为她看到自己的生身母亲瑶姬,抓着身边王母娘娘的手,也在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看,原来如此,朝霞暗中想到,看样子,自己的母亲向外祖母说出了实情,不然的话,情况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队伍里,那些天兵天将,听命令听习惯了,倒是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有觉得奇怪,倒是那些个百精百灵的随行侍女们,心中都在暗中嘀咕,看样子事情要有变化,他们都知道这个朝霞是王母娘娘的宝贝爱女瑶姬送来的,平日里和她们就不一样,如今,瑶姬又亲自出面,王母娘娘肯定要网开一面的,侍女们都在等着好戏上演。

    就在这时,王母娘娘从朝霞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也想到了处理朝霞的好法子,既要掩人耳目,又要装作维护天庭的尊严,还要给人一种执法如山的感觉。

    不过,从前不知道朝霞是自己的外孙女,那就只好另当别论了,现在吗,既然知道了,既然是自己的嫡亲孙女,别人就不能随便碰了,啊,别急,有了,王母娘娘灵机一动,把目光从朝霞脸上收了回来。

    接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扭头看了一眼瑶姬,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瑶姬的手掌心,给了她一个暗示,然后,才大声发话道;“瑶姬听令!”

    瑶姬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她立刻下车,双手抱拳,拿出公事公办的架势,回答道;“是,女儿瑶姬听令!”

    王母娘娘看到瑶姬那种妆模作样的举动真想发笑,不过,身边还有那么多随从,还是忍住吧,于是乎,王母娘娘慢了半拍才说道;“现在,我命令你把私下天庭的朝霞仙子绑缚后,押到后面的麒麟车上,由你看管她,回到灵霄殿后,再行处置!”

    侍女们看到这种架势,不由得暗自想到,没提偷盗翠竹之事,看样子这件事情要不了了之了,回去处置,又能怎么样处置,孩子都生出来了,要是换做她们,即便有十颗脑袋,恐怕也早都是人头落地了。

    侍女们怎样想,不关瑶姬的事情,人家不能做,想想还不行吗,瑶姬得到王母娘娘的命令后,来到朝霞身边,伸手挥了一圈,立刻,手中多了一条彩色丝绦,瑶姬看看手中的彩色丝绦,大声对朝霞说道;“把手抬起来!”

    朝霞闻听,立刻很顺从地抬起了双手,瑶姬顺手把彩色丝绦缠绕在了朝霞的手腕子上,那条彩色丝绦刚刚缠绕到朝霞的手腕上,马上就让朝霞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通遍了她全身,几日来的紧张、无奈、都随着那股暖流一点点消失了。

    看到朝霞的脸颊显现出了红晕,瑶姬立刻握住朝霞的手,来到王母娘娘的凤辇前,大声禀报道;“启禀母后,我已经把朝霞仙子绑缚起来,现在我就把她带到后面的车上,我对她一定严加管教!”

    王母娘娘看到瑶姬母女把个凤辇的前面堵了个严严实实,周围的人想看也看不到里面是咋回事情,就对朝霞招招手,朝霞探身上前,眼眶子里热泪盈盈,瞬间滴落下来。

    王母娘娘忙着伸手去给朝霞擦眼泪,然后,又附在朝霞耳边轻声说道;“孙儿啊,外祖母让你受苦了,你千万挺住,回去后,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给玉皇大帝,也就是你的亲外祖父,到时候,我们会想法子让你们一家团圆的。

    王母娘娘一番安慰的话,确实感动了朝霞和瑶姬,两个人同时流出了热泪,还是王母娘娘,强忍着心里的喜悦和哀伤,也抹了一把眼泪,轻声说了句;“孩儿莫哭,一切由我做主,我们该回去了!”

    听了王母娘娘带着哭腔的话语,瑶姬和朝霞急忙擦干了泪水,离开了凤辇,瑶姬抓着朝霞的手,两个人缓缓走进了后面的麒麟车里。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娘两个团聚了,娘两个,不、不是娘俩,应该说是娘仨,真的是娘仨个,因为王母娘娘看到自己宝贝女儿拉着她的宝贝女儿的手朝后面的麒麟车走去,那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唰地一下子滚落下来,幸亏她的凤辇前面有玛瑙珠子串成的帘子遮挡着,这才不至于让这些随行之人看到他泪流满面的痛苦样子。

    王母娘娘是痛苦吗,当然,他真就有说不出来的苦衷,所以,他才任由眼泪连着串儿滴落下来,不过,就是王母娘娘的这些眼泪,滴落下去之后,在天空中变成了乌云,凡间又倒了霉,顷刻间,下界大雨如注,看那架势似乎要发洪水,幸亏驾着凤辇的金凤凰回过头看了王母娘娘一眼,因为按着惯例,王母娘娘应该让他起驾回宫了,可是,他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主人的动静,刚才他已经犯了一个错,现在他可不想接着犯错,于是,他就回头提醒了主人一下。

    王母娘娘泪眼婆娑,看到自己心爱的金凤凰回头看自己,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当中失态了,于是,他急忙拿出绣这金丝线的手帕,擦干了眼泪,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起伏的胸膛之后,才轻声对着外面站在距离凤辇一步之遥的贴身侍女轻声说了句;“起驾回宫。”

    金凤凰听到起驾回宫这句话之后,没等侍女传懿旨它已经驾着凤辇走了起来,等到侍女传出懿旨后,前导队伍刚刚启动,凤辇已经走过了旌旗招展的队伍中间,害得整支队伍一阵骚动,好半天才恢复到了原来的秩序,还真不错,王母娘娘坐在凤辇里居然没有察觉到,所以,他也就没有责怪任何人。

    王母娘娘的队伍行进在回灵霄宝殿的路上,走的是不徐不疾,正好给王母娘娘留出了思考该如何拯救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的时间,首先,她觉得自己的曾外孙是安全的,将来也是大有可为的,因为他现在就生活在菩萨的光环之下,至于谁是他的师傅,自己也能够马上就知道,看样子,这位神仙和菩萨肯定不相上下,那就好了,自己至少不用替他操心牵挂了。

    至于自己的女儿瑶姬公主,在天庭之上众神对她可也是众星捧月一般,眼下虽然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而且还不是小麻烦,是个跟大很大的**烦,不过吗,只要自己装糊涂,只要观世音菩萨不说,只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咬紧牙关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想必她的父皇也不能把她怎样。

    对了,关键是自己的外孙女,那个所谓的朝霞侍女,却是一件麻烦之事,抛开她来路不明暂且不说,但就她盗窃御竹,私下天庭,在下界又何凡人私通,生下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宝宝,这样一件足可以震撼天庭之事来说,就是个难上加难,即说不得又打不得的万难之事。

    这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王母娘娘想到这里又开始烦躁起来,这时候,前导官高声禀报;“灵霄宝殿到了。”

    王母娘娘听后,脑子里一激灵,瞬间想起了木吒,对啊,这个木吒跟随自己有些年头了,他憨厚忠诚,而且对这件事情似乎还多少有些了解,对了,就暗中吩咐木吒悄悄来处理这件事情,不过吗,自己就不要出面了!

第三一一章

    王母娘娘坐在凤辇上忘情地想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听到前导官传来的灵霄宝殿到了的声音,她不出声,谁敢出声!

    众随从见主人坐在凤辇中没有动静,立刻鸦雀无声地站在原地,他们的面前就是那座高大巍峨,气宇轩昂的灵霄宝殿大门前的四根白得耀眼的大柱子,这四根柱子很是特别,上看不到顶,下看不到根,因为这四根大柱子就是南天门上的擎天柱。

    不过,王母娘娘可不管这是在哪里,更不管守卫南天门的天兵天将们的惊讶,因为此时的王母娘娘,那可是正想的入神,首先,其次,接下来,一件件,一点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兴许这件事情就能够让玉皇大帝接受,兴许就能够让众神认可,刚刚想到这里,王母娘娘突然抬起她那尊贵白嫩的纤纤细手指,一拍大腿,心中暗叫一声,啊呀,不好,百密一疏,忘记了朝霞这个小冤家还有个老公被押在西昆仑瑶池处,怎么办,当务之急该怎么办,杀掉,不行,看朝霞的样子,杀了她老公,她也不会活下去,她不活了,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算啦,这件事情还是一瞒二腾三不知的好一些,不过,到底该怎样处理这个年轻后生呢,王母娘娘连着想了九种办法都觉得不妥,就在这时候他的贴身侍女悄悄上前,低声禀报道;“启禀娘娘,玉皇大帝有旨,问娘娘为何不进宫参拜?”

    看到身边的侍女前来禀报,王母娘娘灵机一动,对侍女做了个近前的手势,然后把头探到侍女的耳边,密语了一番,然后,伸手拔出自己头上的一根如意簪子,然后又重重地说了一句;“我平日里拿你当女儿一样看待,这件事情若是办成了,我就升你为昭仪女神,若是你不小心将此事泄露出去了,你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侍女听到平日里对待自己不薄的王母娘娘说出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情来,即知道这是王母娘娘对自己的信任,也清楚这件事情连着她的性命还不算啥,要是牵扯到王母娘娘一家那可真就是罪该万死了,于是乎,她神色凝重地对着王母娘娘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屈膝下跪,表示一定会尽忠,却不料,她连着跪了两次都没有跪下,而是又听王母娘娘说道;“不可下跪,一切都要和平常一样,你只有回到寝宫后,从后脚门离开,去找木吒,你可记清楚了?”

    侍女立刻轻声回答了一个是字,王母娘娘这才高声宣布道;“进殿!”

    绿衣绘声绘色讲到这里,却听简公子不经意间说道;“外面好像有动静!”

    简公子的这一句话,立刻把屋子里的人都拉了回来,对于,朝下和石万愚的性命还有小宝宝的下落,等等这些,他们只好暗自藏在心里,特别是简公子,也就是江白,对于绿衣刚才说的这一切,那是分外重视,若不是心里惦记着简童为何还不回来,他一定还会听下去的,不过,这样也好,他有意打断绿意的话,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悬念,等到自己见到蚌娘娘的时候,询问蚌娘娘,看看她是否知道竹子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人间的,还有,总之,也不知道为何,江白就是把瑶姬母女的生死离别和自己连在了一起,所以,他才要暗记在心,等待时机去问蚌娘娘。

    那么,外面真有动静吗,要是按着屋子里这些竹仙们的能力,外面有动静他们是能够发现的,不过,既然是简公子说外面有动静,那就不容置疑,于是,绿衣停下不讲了,实在说来,她也是说累了,她要补充体力,此时的她已经是口干舌燥,于是,她停下不说后,立刻伸手拿起了小竹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十里清香竹叶青酒,接着一口气喝了进去。

    再看斑竹林中的这间小竹屋,在月色下依然是绿莹莹,闪着青光,又有几人知道,这间小小的小竹屋里,却是幻化无穷,演绎天上不尽情思,道却人间无悔血泪。

    斑竹林里依然是,绿意盎然枝条舞,清风飒飒月光照。管他是人妖缠斗,鬼神搏击,化作清风,都被雨打风吹去。

    绿衣喝进去一碗十里清香竹叶青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她见到简约说了声外面有动静之后,再也没有下文了,就有缠住简约道;“公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能有今天,能在这万花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那可是全凭朝霞仙子所赐,你想知道朝霞仙子的结局吗?”

    此时的简约却是如坐针毡,简童这趟厕所去的时间也太长了,难道文娘和晓月又遇到了险情,还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谋面,也就是说,简童没有找到晓月和文娘。

    简约哪里还有心思听绿衣接着说下去,于是,他就敷衍道;“我当然想听知道朝霞仙子的结局呀,可就是,可就是!”

    简约说了半截话就停下了,原因是他再次想到了文娘他们,不对呀,吃晚饭的时候自己真切地看到了他们,文娘明明变幻成了大腹便便的商贾,晓月也变成了跟班,难道是,这座小小的绿竹屋存在什么奥妙不成,让她们一时间找不到这里。

    江白变幻成的简约公子,内心里焦急,表面上却还要装成风雅无限,精通诗词歌赋的翩翩美少年。

    绿衣听简公子说了句半截话,忘记了外面有动静的事情,就又贴了上来,斑竹也是如此,虽然她曾经情属由江白变化成的白三爷,不过,面对眼前这个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斑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一点我们千万不要怪罪她,因为她毕竟是一个美丽的小竹仙。

    话又说回来,就在刚才那一刻,斑竹看到简童出去了,大喜过往,她立刻抛开了一切思绪,就在绿衣讲述竹子来到人间的曲折故事时,她已经把手悄悄地搭在了简约的肩膀上,巧了,这时候的简约正在焦急之时,未免疏于防范。

    斑竹见自己把手搭在简约公子的肩头,简约公子竟然没有躲避,也没有找借口离开她,误以为这个简约公子也是个风流公子,刚才只不过是碍于书童在身边才不得不装装样子,于是,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趁简公子凝思之际,用双手环抱住了简约的腰,就在她想进一步有所行动之时,门外,不、应该说是竹林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腾腾腾,霹雳啪嚓,走路声,脚踩竹子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可是大好时机,简约借机躲开斑竹,朝门口走去,说是门口,其实,就是两根柱子搭建成的竹门, 再看简约来到门口之后,故意大声问了句;“谁?”

    斑竹紧跟着简约来到他身边,悄声说道;“能有谁呀,还不是你的书童。”

    简约故意说了一句;“他为何去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天就要亮了。”

    这时,红衣和绿衣也凑了过来,红衣说道;“说不定啊,你那个没准的书童淘气,在竹林里迷了路,所以,直到现在才找回来。”

    “不能吧,他出去解手,也就在屋子的边上,还能走多远!”

    简约故意说道,绿衣却接过来说;“那可没准,你那个书童可是淘气的很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简约知道,自己该躲到边上了,于是,就闪身朝后面退了一步,他本以为斑竹会在门口处答应一声,却不料,他刚刚退了一步,斑竹抓着他的手跟着也退了一步,红衣和绿衣看到他们二人一笑,留在了门口。

    敲门声过后,红衣问了声;“谁呀?”

    接着绿衣又补充了一句;“是简童吗,你进来不就行了嘛!”

    斑竹抓着简约的手,却不管不顾,拿到嘴边就要那个什么,好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我是白三爷!”

    “啊,是白三爷,白三爷回来了!”

    这句话是真灵,斑竹立刻松开了抓着简约的手,一步上前,打开竹屋的门,说了声;“主人,是主人吗,您回来啦?”

    话说的有点没有章节,也显得很凌乱,不过,谁又能挑她呢,门开处,果然站着一个白三爷,蜡黄的脸,细高个子,一身夜行服,两腮乱蓬蓬地长着黄胡须,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打扮的汉子。

    斑竹看到真的是白三爷,立刻又惊呼着上前,她刚想投入白三爷的怀抱之中,哪里料到,没等她挨到白三爷胸前,却硬生生地站住了,然后,敛衽弯腰,下拜道;“主人,婢子不知道主人归来,有失远迎,还望主人恕罪!”

    斑竹的这个礼仪,确实是别有一番景致,不过吗,简公子却站在后面,仔细打量起这位白三爷,看了第一眼,他在心中说道,有些像,也难怪斑竹看不出是冒牌货,看了第二眼,他多少有些明白了,他们为何姗姗来迟,肯定是变来变去怎么折腾也不像,还有,由晓月装扮成的江湖汉子,脸绷得也太紧了,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第三一二章

    刚看到这里,简约又犯起了嘀咕,简童干什么去了,他为何还不进来呢,难道他们?简约来不及细想,只能觉得既然是白三爷带着人出现了,想必简童也快回来了。

    简公子站在后面,很随意地看着门口站着的斑竹和白三爷他们,等到斑竹她们把白三爷和他身后的人让进了屋子,简公子自然来到了摆放着美酒的桌子前,端起酒杯,装作欣赏杯中美酒的样子,却听身后,斑竹正在小声对后进来的白三爷说道;“主人,站在桌子前面的公子是今夜巧遇的简公子,他还带来一个书童,到外面如厕去了,我能够把他介绍给您吗?”

    斑竹说话的声音似乎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够听到,所以,简公子就只好装作没有听到叶样子,依然端着酒杯,闻着里面的酒香。不过,此时他能感觉到,白三爷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紧接着,斑竹款款来到简公子身边,轻声说道;“简公子,慢待了,我家主人回来了,您要是方便的话,我给您引荐引荐如何呀!”

    简公子闻听,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立刻转身,双手抱拳,冲着白三爷弯腰说道;“幸会,幸会,有朋至远方来不亦说乎!”

    白三爷听了简公子的客套话,先是一愣,不过,也就是冷了那么一下子,接着就双手抱拳,一副江湖儿女的架势说道;“兄台不必客气,你我在这座斑竹馆中的小竹屋子里相遇,实乃是三生有缘。”

    白三爷话声落地,两个人都是双手抱拳,作鞠躬状,斑竹和红衣还有绿衣,则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们,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了简童的声音;“公子,是我!”

    弯腰鞠躬施礼的简公子立刻抬起腰来,对着门外说道;“还不快进来。”

    那扇竹门被推开了,简童带着微笑走了进来,红衣半天没有说话了,这下子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她立刻上前,拽住简童问道;“如实招来,你干什么去了,为何去了这么半天?”

    简童一边嘻嘻笑着,一边看着简约,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在屋子里,不知道是咋回事情吧,我这次出去呀,可是开了眼了!”

    红衣的话,似乎提醒了斑竹,就见她来到简童面前,很是不安地问道;“简童哥哥,你快点告诉我们,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这片竹林方圆也就几里地的光景,你就是来回走上两个来回,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呀!”

    后进来的白三爷和另一条汉子,见斑竹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简童身上,不由得朝着简公子的身边凑了凑,两个人紧挨在一起后,把手背到了后面,肩挨着肩,手牵着手,开始了腹语,说腹语是黑珍珠的功劳,只要他们两个人把黑珍珠放到嘴里含着,双方就会从自己的肚子里听到对方传达的信息。

    简童那边还在嘻嘻笑着拖延着斑竹,环顾左右而言他;“我出去吗,是上厕所,可是还没等我的厕所上利索,你们猜咋着了?”

    简童一副没有正经的样子,故意和斑竹她们嘻哈在一起,给简公子和白三爷创造了说腹语的机会,就这功夫,他们二人已经说了好几句话了,简公子先问;“为何才来,难道是外面发现了什么可疑的情况?”

    白三爷回答道;“巧凤姐找到我们,先是说看到了可疑情况,怀疑花不二在这里,我们出去探查,结果,让那条黑影溜走了,等到我们想变幻成白三爷的样子时,却无论如何也变幻不好,到最后,还是晓月姐想了个法子,我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幸亏斑竹姑娘没有看出来。”

    听了白三爷的回答,简公子急忙又说;“一会儿,我会找个借口先离开这里,你稳住斑竹她们,找机会看看斑竹馆里里有没有密道之类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以总舵通知你赶快回去为借口,离开斑竹馆,在斑竹他们送你的时候,我会利用这个时机再彻底搜查一遍这两片竹林。”

    白三爷答应了一声“是”字,简公子又说;“明天头更,我们在临沅的活鱼店里集合,你和晓月姐利用白天的时间,再回一趟府衙,找到黄捕头,通知他要加大力度搜查花不二和铁花还有裘为仙,你告诉他,要他重点率领府衙里的捕快去清风山,荡平了那个贼窝,为当地的百姓除去一个祸害,也让花不二和铁花他们没有落脚点,这样就容易抓到他们了。”

    说到这里,简公子觉得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就故意咳嗽了一声,简童听到了公子的咳嗽声,在红衣和绿衣的撕扯下,这才说道;“你们哪,是有所不知,我刚到外面,还没等解裤子呢。”

    谁也没有料到,简童的这句他刚出来还没等解裤子呢的言语,却招惹来了麻烦,就在简童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之时,红衣和绿衣已经上前,撕扯起简童的裤子,她们两个边撕扯还边笑着说道;“我们给你解,我们帮你解。”

    绿衣和红衣两个小竺姑娘,浑然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嘴里边说着帮你解,四只小手已经开始撕扯起简童的裤子来,吓得简童一声惊呼!“哎呀,不得了,要调戏夫男哪!”

    惊呼着的简童,抵挡不了红衣和绿衣的猛烈撕扯,没法子,简童只好蹲到了地上,简公子见状,只好故意咳嗽一声,大声说道;“斑竹姑娘,我也想听听我的童儿这么半天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让他站起来好好说说。”

    听了简公子的话,斑竹姑娘立刻偷偷抛给了他一个媚眼,然后才说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就知道疯,快别闹了,一会儿主人该发脾气了!”

    红衣和绿衣,听了斑竹的话,才停止对简童的撕扯,简童终于解脱了,他试探着站起身来,却不敢看身边的红衣和绿衣,而是看了看简约,他看到简约的眼神里流露出焦急的神色,立刻说道;“其实呀,我刚刚出去,就看到有一条黑影,藏在我们这间小竹屋的屋顶之上,我想告诉你们屋子里的人,不好,房顶上有贼,可是,由于我走路匆忙,脚步声又大了一些,就惊动了那条黑影,所以,还没等我喊出声来,那条黑影,从屋顶上一下子飞到了一棵竹子上面,看着我!”

    众人见简童说出了自己的刚才的经历,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到,这时候,却见简童喘了一大口气,又很神秘地说了下去;“那条黑影也真够胆子大的,他明明看到了我,可是在那根竹子上就是不动,这时候,我想起了我家公子智斗黄鼠狼的事情,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我寻思,这条黑影深夜在此,鬼鬼祟祟,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简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目光对准了三位竺姑娘看了看,不过,他似乎没有从这三个竺姑娘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就只好又说道;“我当时又一想,反正有你们大家在屋子里,大不了我高喊一声,你们就会出来,于是,我就朝那棵竹子走去,还没等我走到黑影隐身的竹子跟前,我就感觉眼前一花,脑袋里嗡地一声,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反正,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又是怎么醒过来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站在门口敲门,接着门开了,屋子里多了两个人,喂,是不是你们把我弄晕的,你们是不是那条黑影啊。“

    简童把目光和话语完全对准了白三爷和那个汉子,见到简童那种疑问和吃惊的样子,斑竹他们三个姑娘,把目光也都对准了白三爷,很显然,她们三个都在等着白三爷的回答。

    就在这时,白三爷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画面很清晰地告诉他,把这件事情应承下来,就说是自己干的,看看斑竹到底有什么反应,于是,白三爷,煞有介事的咳嗽了一声,看看简童,然后说道;“原来是你呀,我真没有想到,我刚刚离开这里两天的功夫,就来了贵客,失礼了,失礼了,让客人在外面睡了大半夜。”

    听了白三爷的话,斑竹姑娘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襟,面色带着不知疲倦的喜悦,说道;“我说嘛,除了我家主人,有谁敢骑在我的屋顶上偷听!”

    白三爷立刻接过来说道;“我还没等进到竹林里,就听到这座林间小竹屋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忍不住就走过来瞧上一瞧,我来的时候,你们正在饮酒赋诗,我怕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就只好悄悄上了屋顶。”

    斑竹姑娘听了白三爷的讲诉,按着心窝说道;“幸亏是主人,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听了斑竹姑娘有些后怕的言语,白三爷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站在边上的简公子说道;“在这斑竹馆中,难道还有斑竹姑娘惧怕之人吗?”

第三一三章

    简公子的话,立刻吸引了斑竹的注意力,她又看着简公子说道;“原本我是不应该害怕的,可是,可是嘛,前两天出现了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我又没法启齿告诉您,所以,所以嘛,人家就有些害怕了,其实嘛,其实嘛!”

    斑竹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娇羞之色,让白三爷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对面正看着她的简公子却是心知肚,于是,他就故意说道;“奥,我懂了,你家主人回来了,我在这里似乎很不方便,那好,天马上就要亮了,我明天还有赶路,所以,我就不在不麻烦大家了。”

    简公子说完这句话,不等斑竹有所反应,立刻双手抱拳,告辞道;“叨扰,叨扰,小生告辞了。”

    说完话,他抬脚就走,简童在门口立刻推开了门。门外晨光微曦,已经能够看到竹林的翠绿色了。

    简童率先来到了门外,不等一时呆愣在当场的斑竹有所反应,简公子也一步跨出了屋子,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甘甜、凉爽、清新的空气,接着转身,双手抱拳,对斑竹说道;“谢谢姑娘的热情款待,谢谢姑娘讲述的凄美故事,谢谢姑娘的美酒,谢谢这斑竹林中的小竹屋,让晚生大开眼界。”

    说完,简公子刷地一下子打开扇子,大步朝竹林外走去,简童急忙跟了上去,不过,简公子还没有走两步,就听身后斑竹姑娘喊道;“且慢,简公子,我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话要说,难道你敢当着你家主人白三爷的面,留下我吗!简公子暗自思忖,停下脚步,慢慢转身,却见斑竹早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口中喃喃自语;“简公子,你什么时候还来?”

    斑竹姑娘的话声很小,显然有些怕白三爷听到,这是为何,原来,这个小竹妖已经完全被江白变成的简公子给迷住了,所以,她才不顾白三爷在场,飞奔过来,要一述衷肠,不过吗,眼前这位简公子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于是,他站在原地,笑呵呵地看着斑竹,内心里却在想如何是好,说心里话,他真的很同情斑竹姑娘,知道她们来到人间不容易,能够走向正路也不容易,难道为了引导斑竹走上正路,自己给她一点希望和阳光不行吗,应该能行,可是,就怕斑竹姑娘,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怎么办,不要紧,不是还有一个白三爷吗,到时候让这个白三爷出面就可以了,反正现在正是抓捕花不二他们一伙的紧要关头,能争取一个人就是一份力量,于是,简公子有了主意,就听她对斑竹说道;“姑娘,不必焦急,我们还会见面的,等我见到了朋友,在赶考之前,我一定带他来这里游玩,你看如何呀!”

    听了简公子的回答,斑竹一下子露出了笑容,要不是白三爷在场,她一定会扑进简公子的怀里,不过吗,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她慌忙间先看了看站在后面的白三爷,然后,也就是突然间,伸**夺过简公子手中的那把折扇,这才开心地说道;“这把扇子你留给我,什么时候你回来了,我就还给你,如果过了半个月,你不回来,我就拿着这把扇子去找你,到时候,就告你一个始乱终弃之罪。”

    这都是哪儿跟着哪儿呀,不过吗,简公子也只能是呆愣愣地看着斑竹,一点法子也没有,他很清楚,竹妖的思维方式肯定和人类不一样,和她有理也说不清,说了一夜的话,喝了几杯酒,胡乱赋了几首诗,就算是乱了,这要到哪里说理去呢。

    不过吗,看了斑竹的举动,又听了她说的话,简公子到有主意了,就听他故作神秘地对斑竹说道;“你在我面前如此放浪,难道就不怕你的主人生气吗,他要是生起起来,肯定会责罚你的,所以呀,你还是乖乖地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吧,不然的话,可有你好受的!”

    斑竹听了简公子的话,眨眨眼睛,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简公子,你看到我的主人责罚我,难道你就不管吗?”

    简公子立刻说;“我倒是想管,可是,你没有想到吗,我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看着你的主人白三爷的样子有些可怕,他一定是江湖人物,说不定还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你说,我敢管吗!”

    简公子的话刚刚说完,就见斑竹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一跺脚,说了声;“胆小鬼,算我看错人了,你不值得托付终身,算啦,你愿意回来就回来,我不一定去找你了。”

    斑竹的心思一会儿三变,真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这正是简公子走出去的大好机会,于是乎,简公子立刻抱拳,施礼道;“斑竹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落,简公子转身,带着书童飘飘然,离开了斑竹馆,斑竹盯着他的后背说道;“哼,空有一副好皮囊,”然后又回到了白三爷身边,笑盈盈地说道;“让这个书生把我的心智搅乱了,现在好了,刚才是我慢待了主人,现在请主人吩咐,还要求我干什么!”

    这时候,白三爷正想着刚才简公子的布置,一时间没有听清斑竹在说什么,斑竹看到白三爷似乎陷入了沉思,急忙垂手站立在他身边,红衣和绿衣两个小姑娘,只从白三爷现身后,就没敢随便说话,显得很是拘谨。

    三个姑娘正规规矩矩地站立在白三爷身边时,白三爷却已经想好了自己行动的借口,他要创造条件,让真正的白三爷,再仔细搜查一遍竹林,自己则要进到斑竹馆里探查有没有密道之类的机关暗道。

    于是,就见白三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小声嘟哝了一句;“才两夜没睡,为何就感觉困倦了。”

    斑竹听到了白三爷的话,立刻低头说道;“请主人这就回到斑竹馆里休息。”

    说完,她也不管白三爷同意还是不同意,立刻吩咐红衣和绿衣两个小姑娘;“你们立刻回到馆中,把三楼最敞亮的房间打扫出来,供主人休息!”

    两位竺姑娘听了斑竹的安排,答应了一声,立刻快速朝竹楼里走去。

    晨光大亮,竹林里青翠欲滴,露珠挂在竹叶上,仿佛就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让人不忍碰落,不知何时,竹林上空挂起了清风,竹稍开始摇动,那些个珍珠一串串地洒落下来,让人好不心痛。

    斑竹正为自己刚才的安排洋洋得意,因为她发现,主人对于她的安排没有反对,而是欣赏了一会身边的竹子,接着,转身慢悠悠地朝斑竹馆里走去,没走几步,斑竹就把自己的胳膊悄悄地挎在了白三爷的胳膊上,白三爷依然没有反应,这让斑竹更加得意,她回头瞄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那条汉子,又看看带着她依然前行的白三爷,悄悄回头,对那条汉子说道;“到了馆舍里面,我给你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你千万不能打扰主人的休息。”

    斑竹说完这句话,内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而且已经做好了被驳回的准备,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他没有想到,那个汉子竟然很痛快地点点头,白三爷竟然还是没有反应,他不会是已经困乏到了走路时就睡着了的地步吧?

    斑竹挽着白三爷的胳膊那可是头一回,而且是在暗中进行的,虽然未免心虚,不过,已经走了一段路,斑竹立刻有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为了证实白三爷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斑竹悄悄抬头看看白三爷,却见白三爷睁着眼睛,只顾看身边的竹子,就仿佛那些竹子个个都是大美女一样,让他看也看不够。

    这可是太好了,斑竹先瞄了一眼白三爷,接着故意回头对身后的汉子又说道;“马上就到竹楼里了,你住在一楼,我让红衣和绿衣伺候你睡觉,我给主人按摩,让他解解乏。”

    “可以呀,我们三哥已经两夜没合眼了,我也是一样,有人给按摩一定能够很快入睡的!”

    哇塞,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汉子,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说话的声音还不小,白三爷竟然没有反对,不但没有反对,斑竹竟然看到白三爷还点点头,这下可好了,自己终于可以亲近主人了,她暗下决心,一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伺奉好主人,让他感觉舒坦,让他离不开自己,去他的漂亮书生吧。

    斑竹得意洋洋,那只胳膊依然挎在白三爷的胳膊上,半拥半扶着白三爷,来到了那座三层竹楼的下面,他们刚刚走到门前,莲花就迎了出来,当她看到斑竹竟然挎着白三爷的胳膊在走路,先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接着才低头说道;“迎候馆主大人。”

    斑竹听了莲花的话,忙着纠正道;“莲花妹妹,我不是说过了吗,看到主人要说恭迎主人。”

    莲花忙着答应了声“是。”

第三一四章

    斑竹扶着白三爷站在门前又说道;“你去通知红衣和绿衣,让他们给后面的好汉按摩,服伺好汉休息,不过,你不要忘记了,还要告诉红衣和绿衣,不要宽衣解带和这位好汉一起睡下,这样的做得话,就是违背了主人的教诲,你记住了吗!”

    莲花急忙答应道;“是,我记住了。”

    接着,头也不抬地朝楼上走去,刚才那番话,是斑竹揣摩白三爷的心思说出来的,虽然,白三爷临走的时候,曾经吩咐过她不准再让姑娘们接客,可是,今天回来的白三爷却有些和前日的白三爷不同,言语特别少,也没有那么多要求和说教,似乎一切都听她的安排,不过吗,斑竹还是暗中告诫自己,要小心,在主人面前一定要小心,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翻脸。

    斑竹半拥着白三爷刚刚上到二楼,就见红衣和绿衣还有莲花姑娘正兴匆匆地从三楼下来,看到了白三爷和斑竹,三个姑娘立刻停下脚步,齐声声问候道;“主人好,主人辛苦了!”

    白三爷点头微笑,还礼道;“姑娘们辛苦,姑娘们辛苦!”

    然后,又很和蔼地说道;“今后,我希望姑娘们在看到我就不要称呼我主人了,你们叫我白三哥就可以了!”

    红衣他们三个姑娘低头称是,斑竹却接过来说道;“主人,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乱了长幼尊卑了吗?”

    听了斑竹的话,白三爷立刻摇摇头,说道;“你呀,难道忘记了吗,我们都是上苍的儿女,特别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三个姑娘听了白三爷的话暗自欢喜,白三爷又看看低头不语的斑竹,说了声,有劳三位姑娘了,请你们忙别的去吧!”

    听了白三爷的吩咐,三个姑娘说了声“是,”匆匆走下楼去,斑竹却是变本加厉,几乎是贴在白三爷身上走进来的,到了屋子里,斑竹立刻说道;“请主人,”

    三个字刚刚出口,斑竹立刻吐了下舌头,才又接着说道;“我真没记性,请白三哥沐浴更衣,然后我给您按摩,我保证我的手搭到您身上不用半个时辰,您就会睡着。”

    斑竹满以为,白三爷会示意她帮忙脱衣服,却不料,白三爷却笑着说道;“沐浴更衣不忙,我们有的是时间,请你先过来。”

    听到白三爷的话,斑竹是先忧后喜,她那里还顾得上别的,立刻像只小燕子,扎撒开两手,直接扑到了白三爷的怀抱里。

    斑竹感觉白三爷的怀抱她是进去了,不过,却没有感觉到温暖,她只是感觉身体一激灵,接着就是无边的困意向她袭来,于是,斑竹在困意和慌乱中奋力挣扎,我还要伺奉白三爷,我还要和白三爷作欢乐的神仙,该死的眼睛,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睁不开。

    斑竹挣扎到这里,再也无力挣扎了,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看到斑竹睡去,白三爷又推了推她,被推的斑竹东倒西歪,就是不醒,白三爷悄悄把她安置在床上,附身看了看已经沉睡过去的斑竹,悄悄离开了房间,把房门在外面紧紧地锁上了。

    可能是昨夜入住的客人不多,整座斑竹馆显得很冷清,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白三爷还是把黑珍珠含在嘴里,隐身到了一楼,没有看到莲花和红衣她们,白三爷正要去屋子里找跟着他的那条汉子,却见紧把头那间屋子的房门开了,那条汉子,小心地探出头,四下张望,等他看到白三爷以后,立刻走了出来。

    白三爷看到他,示意他隐身,那条汉子点头,张开嘴把黑珍珠放了进去,两个人互相看看,觉得都稳妥了,这才开始逐间屋子搜查起来,他们检查的很仔细,生怕漏下每一个角落。

    一楼的房间,包括已经有客人入住的屋子,都被他们搜查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秘密通道和地下密室,两个人又互相看了看,最后,白三爷点了一下头,两个人迅速来到了外面。

    到了无人的地方,白三爷率先开口道;“晓月姐,我看我们检查得很仔细了,没有发现暗道和密室,看样子那个花不二一定是发现我们来了,又暗中逃走了。”

    原来那条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汉子,竟然是晓月变化成的,不用问了,这个装扮成白三爷的一定就是文娘了,说实话,在这三个姑娘里,还就数文娘变幻的功夫最强,尽管如此,昨天夜里,她还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才算变幻得可以蒙混过去了,不过,也就是蒙骗斑竹和红衣、绿衣这三个法力不强的小竹妖,真要是放在一个细心之人面前,怕是还会出现漏洞。

    其实,江白变成的白三爷,没有那么长的胡子,只是贴着脸颊有一些短短的胡须,不过,就是这胡须误了她们的时间。

    原来,昨夜文娘接到简童的通知后,急忙变幻起来,不过,他变来边去,就是不尽人意,要么,他的脸上就十分光滑,要么,他的脸上就红的吓人,要么就是下颌长出一绺山羊胡子来,也不知道是那次碰到点子上了,脸上总算长出了胡须,虽然很长,不过,晓月解释说;“男人两天不刮脸就能长出这么长的胡须来。”

    在一旁装作简童的巧凤也说是的,是的,能混过去,果然,斑竹他们真就没看出漏洞来,这下子好了,他们都昏睡在斑竹馆里了,两个人正想轻松一下,却发现竹林里有异常的动静,于是,二人立刻施展陆地飞腾的本领,瞬间来到了竹林里。

    到了竹林晃动的地方,他们看到似乎升起了一股旋风,两个人看了看,文娘在原地转了一圈,接着也飞了上去,到了半空中,他看到那股旋风一点点地落到了竹林外的地面上,他也就紧随着落了下去。

    文娘的身体还离地面有几米高的时候,仔细朝地面看了看,猛然间看到地面上盘踞着一条比竹林里最粗的竹子还粗的绿色大蟒蛇,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不对,这么点的竹林怎么能够有如此巨大的绿蟒蛇呢,一定是三个小竹仙的杰作,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抓住它,看看能够从它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于是,文娘化作一股清风,在绿色巨蟒上空飘荡着,就在那条绿色巨蟒一点点变小,眼看就要变成一根翠绿的小竹竿的时候,文娘稍稍吸了一口气,霎时间,飞沙走石,那条小绿蛇被吹到了天空中,文娘顺手抓住了它的七寸,抖了几抖,小绿蛇立刻散架子了,变成了不能动弹,任凭宰割的一条小小的绿虫子。

    文娘手中抓着小绿蛇,索性在竹林的上空转了一圈,站在竹林中的晓月见状,立刻在竹林中展开了搜索,两个人搜索完毕,没有发现竹林中有可以藏匿人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的,不过吗,那间不易被常人发现的小绿屋子却依然若隐若现地矗立在哪里。

    按着事先约定,两个人在那间凡人看不到的小绿屋子外面汇合,文娘直接从空中降落到了小绿屋顶上,晓月则直接进了屋子,屋子里还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十里清香竹叶青酒依然散发着别样的香气。

    文娘站在屋顶上,又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现象,他这才来到屋子里,和晓月简单说了几句,然后约定,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拍醒斑竹她们三人,就说总舵有令,他们必须赶回去,一刻也不能在这耽搁,晓月说;“这些话由你来说,我回到房间装睡,你拍醒斑竹后,把这些告诉她就行了,然后,你领着斑竹去我的房间里找我去。”

    文娘点头,补充了一句;“我们离开这里后,还是回到府衙,找到黄捕头,把江白师傅的话告诉他,让他令人去荡平清风山。”

    晓月闻听后,点点头,说了声;“我先走了。”

    然后化作一阵风不见了,文娘却是沿着那条林中小路一点点走了回去,到了竹楼里,他看到莲花和荷花正领着人在打扫卫生,她就隐身走了进去,莲花他们那些人根本看不到隐身的文娘,等到文娘进了房间,看到斑竹还在酣睡,就轻轻拍了拍她的天风穴,然后又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气。

    熟睡中的斑竹先是动了一下,接着挥动起胳膊,把手放到了脸上,揉了揉眼睛,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抬头看去,见白三爷正微笑着看着她,立刻蹦下了床,来到白三爷身边,说道;“白三爷,这是怎么回事情呀,我怎么进到屋子里就睡着了呢,人家本想给你按摩呢!”

    白三爷立刻微笑着说道;“你进到屋子里就困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是一夜没合眼吗,所以,进了屋子看到了床铺那有不想睡觉的道理呀,好啦,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让你按摩。”

第三一五章

    斑竹听到这里,立刻抓住白三爷的胳膊说道;“主人,白三爷,三哥哥,听你话的意思,你是要走吗,人家舍不得你吗!”

    白三爷急忙解释道;“好啦,斑竹姑娘,我告诉你实话,我刚刚接到总舵的命令,让我立刻回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必须走,现在你和我一起出去,我们找到我的随从,让他和我一同回总舵。”

    白三爷说完话,不容斑竹插嘴,转身出了房间,斑竹只好跟着走了出来,依着她的意思,本想还腻在白三爷身边,却不料,出了屋子,白三爷就大步流星下了楼,再加上各个楼层都有人来来往往,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三爷率先到了一楼,没等他伸手推门,斑竹从他身后抢先伸手推开了房门,又先于白三爷挤进了房间,到屋子里她一看,立刻惊叫起来;“哇呀,还是你们好呀,你们三人睡在了一起,可比我强多了。”

    斑竹的话先惊醒了白三爷的随从,随从醒后,揉揉眼睛,斑竹上前扒拉红衣和绿衣两个姑娘,不过,她扒拉半天,也不见两个小姑娘醒过来,斑竹这时候,看看白三爷的随从说道;“喂,我说,你这条汉子,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一定是你把我的两个小姑娘给累坏了,要不,他们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白三爷的随从,听了斑竹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才解释道;“哪里、哪里,我进到屋子里就睡着了,我真不知道她们二位是什么时候睡在我身边的。”

    斑竹听了解释,偷偷抿嘴乐了一下,然后,又绷起脸故意说道;“我才不信呢,和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睡在一张床上,还能无动于衷,准是你怕你家大哥说你,你办完了事情,先把衣服穿上了。”

    白三爷的随从听了斑竹姑娘的话,气的哇呀呀叫了好几声,刚想说什么,却猛然间看了看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还在酣睡的两个姑娘,不由得顺手拍了一下她们的额头,两个酣睡的小姑娘,马上睁开了眼睛,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等他们二人看到站在她们睡觉的床前的那个随从的时候,同时一声惊呼;“哎,大哥哥,我们睡觉的时候你咋不动手呢?”

    白三爷的随从回答说;“我比你们先睡的呀,我也是刚起来,再说了,我们白三爷有令,不准祸害妇女,我哪里敢碰你们呀!”

    “啊,是这么回事情呀,下次你自己来吧,我们还睡一起,到时候,我祸害你,白三爷就说不出啥了。”

    听到红衣和绿衣纠缠不清,什么也不在乎的话,白三爷皱了皱眉头,对着那个随从说了句;“走,跟我走!”

    随从立刻“是”了一声,跟着白三爷走出了屋子,斑竹三个姑娘急忙跟在身后,走出了竹林中的那条小道,斑竹又抓住白三爷的手说道;“三爷,三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人家一个人在这里睡觉害怕呀!”

    斑竹的话,让别人听了一定会误以为这两个人不是新婚夫妇,也一定是情人关系,白三爷知道,不能在跟斑竹搭话了,于是,他急匆匆说道;“斑竹姑娘,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按着正经的方式经营这家斑竹馆,不准再搞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白三爷说完话,斑竹答应了一声,接着,就要趁势抓住白三爷的手,不料,白三爷轻轻闪身,躲过斑竹姑娘,带着随从匆匆上了大道,片刻,消失在通往大江的方向,斑竹三个姑娘跟在后面,直到看不见白三爷的身影才走回了斑竹馆。

    白三爷和他的随从也就是文娘和晓月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走了一段路以后,算计到斑竹他们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急忙调转方向,朝州府的方向飘逝过去,白天,真的是大白天,两个人就施展起了江白交给她们的陆地飞腾之功,好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再加上他们超过行人的时候,都是在弯路或者林荫浓密的路段,故此,并没有引起行人的注意。

    进了州府,两个人放慢了行走的速度,装作江湖人物来到州府闲逛的样子,溜溜达达,到了衙役们经常吃饭喝酒的那家风波恶酒馆,捡了副不起眼的小桌子坐了下来,他们刚刚坐下,就走进来四个衙役,四个人进到屋子里比到家还随便,他们坐在了靠窗户的最敞亮的桌子边上,看也不看,对着伙计吆喝了一声;“老规矩,一坛杏花村,两只蒸蹄膀,四个毛炒。”

    然后就自顾自地说起闲话来,这功夫晓月粗着嗓子也喊了一句;“伙计,过来!

    可能是还没有到晌午的缘故,酒馆里就他们两桌子客人,那个伙计答对完了四个衙役,才急忙跑到文娘和晓月他们坐的桌子前,绽开笑脸,点头哈腰地问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本酒馆蒸蹄膀,扒肉条那是最有名的。”

    听了伙计的介绍,文娘和晓月心里有了谱,就听文娘故意大声说道;“给爷们来两壶女儿红,一个蒸蹄膀,一盘扒肉条,外带红烧鲫鱼和木须肉。”

    纯粹江湖汉子的做派,四个衙役对于江湖人物是不加防范的,就听一个为首的衙役率先说道;“我可听说了,咱们府台大人要娶姨太太。”

    另一个衙役接过来说道;“啥叫听说,府台大人后天就举办婚礼了!”

    “真的吗,没听说是哪家的姑娘?”

    “说出来吓死你,我听咱们师爷说了一嘴,这个姨太太可是非同一般,至于怎们非同一般,我缠着师爷问了半天,他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说他还想多活几年。”

    接下来,高声大气的话语声,变成了小声嘀咕,不过,文娘和晓月照样听得真真切切,就听为首的衙役把头低下,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坊间传闻,府台大人的这个姨太太功夫十分了得!”

    “是床上功夫吗?”

    一个衙役嬉笑着问道,为首的衙役小声唾了他一口;“去,你就知道那点事,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掉脑袋,想保住饭碗子就得管住你那张破嘴,我实话告诉你,这位姨太太确实了不起,能杀人于无形,就连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的黄捕头都要礼让三分,所以,府台大人才能娶她做姨太太,据说,前天巡按大人为了花斐珠的事情来了以后,就是这位姨太太易容化妆,让巡按大人在一间小别墅里和两个姑娘鏖战了两夜,直到把他累得直不起腰来,才把他送离了我们州府。”

    听了为首衙役的话,另外三个衙役很是不解,齐声问道;“这是为何?”

    为首的衙役在紧要关头,却不吱声了,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屋子里,恰在这时,伙计一手托着一张大木盘子,一手托着一坛子杏花村酒来到了衙役们坐的桌子前,高声说道;“四位爷爷,酒菜来了!”

    快到晌午时分,大团的乌云翻滚着开始移动,急切的阳光终于从云缝中挤了出来,天空中呈现出另一番景象,白晃晃的阳光,从乌黑的云彩缝隙里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向了大地,瞬间耀眼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缕夺目的阳光从这家酒馆敞开的窗户里射了进来,屋子里顿时亮得耀眼,酒桌上的客人同时朝窗户上看了看。

    这时候,酒馆里的伙计麻利,高声吆喝着,伸手挑开隔着灶间和客厅的那道白门帘子,大步流星走出来后,瞬间把衙役们要的酒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伙计又讨好地拿起酒坛子说道;“小的,给各位爷满上。”

    为首的衙役挥挥手,说道;“不用啦,忙你的去吧。”

    伙计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立刻放下酒坛子,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后厨,很快,伙计手中托着那张大号的木头盘子,上面摞满了酒菜,快步走到了文娘和晓月面前,把酒菜摆放到桌子上以后,笑着说了句;“客官慢用,”转身朝门口走去。

    文娘为了听清那四个衙役接下来说的事情,故意大声嚷嚷了一句;“来,兄弟,我给你满上,咱们干一个!”

    文娘话声落,拿起酒坛子就给晓月斟酒,这时候,那个为首的衙役看了看文娘和晓月,又把头低下,拿起一块蹄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咱哥四个平日里交情不浅,今日里在这张酒桌上说的事情,咱们是哪里说完哪里了,出了这间屋子谁也别记着。”

    拿着蹄膀的衙役说到这里,啃了一口蹄膀,其他三个衙役也都拿起一块蹄膀,放到了嘴里,这时候,那个为首的衙役又说道;“你们刚才不是问这是为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们,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花斐珠的大老婆就是咱们捕头大人的亲妹妹,你们懂了吧,花斐珠可是咱们黄捕头亲手抓来的,花斐珠死后,留下了万贯家财!”

第三一六章

    说话的衙役说到这里,悄悄环视了一下屋子,当他没有发现又进来生人之后,才又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吗,有多少人在惦记花肥猪留下的这笔巨额资产?还有最最重要的一层意思,那个巡按大人就是收了花斐珠的弟弟花不二的请托,才亲自来到这里办案的,我说到这里,你们就应该明白了,要是摆不平那个巡按大人,花家的那些家产说不定就归了花不二了,咱们捕头大人的妹妹就啥也得不到了!”

    话刚说到这里,一个性子急的家伙,咽下一口蹄膀,急忙问道;“这几日我咋没有看到捕头大人呢?”

    为首的衙役点着他说道;“就你小子鬼道,实话告诉你吧,捕头大人去了京城,据可靠消息,今天早晨才回来的,现在正在家中休息呢。”

    听到这里,文娘和晓月心里有底了,于是乎,两个人不在细听衙役们的闲聊,而是专心至致地吃起饭来,两壶女儿红,瞬间就见了底,却是被他们二人趁着衙役们专心听讲的时候,顺手倒在了窗户外面,那四盘子菜,连带两碗米饭,被他们二人吃了个溜干净。

    饭后,文娘掏出一把铜钱,放到了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家风波恶酒馆,来到了黄府,两个人隐身进了黄府最里面的卧室,果然见到黄捕头依然在酣睡着。

    用不着客气,文娘和晓月现身,摇醒了黄捕头,黄捕头被摇醒,看到面前站着两条汉子,一身江湖打扮,未免有些慌乱,情急之下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文娘回答道;“你不用慌张,我们二人奉白三爷的口令,让你速速带人前去清风山剿灭花不二和铁花一伙,不然的话,你们的后患无穷,还有,白三爷还让你经常派人去城外那家斑竹馆看看,免得花不二他们藏在哪里,你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话刚刚说完,站在他面前的两条汉子没了踪影,呆愣在床上的黄捕头,疑惑自己是在做梦,环顾之间,却见他身边的床上,放着那块他送给白三爷的令牌,一切都清楚了,人家没瞧得起他这块令牌,还有就是,白三爷他们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是人还是神,亦或是鬼,反正人家是来无影去无踪,仅凭这一点,自己还是听命为好,再说了,人家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自己吗!

    最最让黄捕头感动的是,人家根本就在提银子的事情,这说明什么呢,他们到底是真正的重信誉的绝顶高手,还是另有来路,自从那两条汉子在他家中毫无声息地消失后,黄捕头在家里想了半天又一夜,直到第二天,他和府台大人商量后,才带领手下的捕快,直奔清风山,从此后,清风山上那伙强盗似乎在一夜间没有了踪影,府衙的大牢里却多了十多个强盗。

    文娘和晓月完成了任务,无事一身轻,也就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观赏起州府里的热闹景象,他们二人信马由缰正走在大街上,晓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就对文娘说;“你瞧瞧我们,帮助黄家得到了很多财产,自己却要步行走回去,真是不划算。”

    文娘说;“谁让你当时没有想到呢,我们又不能再返回去,朝那个捕头要马匹去。”

    晓月说;“可也是,那怎么办呢,我们只好走回去了。”

    文娘想了想,一拍巴掌说道;“你说,花不二能把那些马匹藏到哪里呢?”

    晓月说;“我看那,那些马匹准是让他们那些人又骑走了,至于他当时把马匹藏在哪里了,连斑竹他们都不知道,我听江白妹妹师傅问过斑竹,所以呀,我们就别打那个主意了。”

    说话间,两个装扮成江湖汉子的年轻姑娘,出了州府,来到了回临沅县城的官道上,两个人正快步走着,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串马铃声,哗啷啷,哗啷啷,马铃声加上马蹄踏地的踏踏声,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很急迫。

    马铃声很快就到了他们二人身边,文娘和晓月同时抬头,朝道上望去,就见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拉着一定兰尼子小轿车,快速行走在官道上,赶车的是个老汉,隆鼻深目,面孔白净,一身粗麻布的衣裤,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停地催促着那匹拉车的枣红马,枣红马鞍辔鲜亮豪华,用牛皮编成的笼头,笼头上挂着一串铜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很显然,这是富贵人家的马车,至于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因为四周的轿帘遮挡得很严实,所以,文娘和晓月没有看到,不过,就在马车和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文娘看到轿车前面的帘子掀开着,里面的人似乎蒙着面纱。

    当然,这不过是一闪而过的事情,文娘没有看得十分清楚,所以,也就没十分在意,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匹车辆虽然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能够经常看到的。

    看到这辆比较豪华讲究的轿车,晓月来了兴致,她轻轻捅了一下文娘,加快了脚步,文娘提醒她道,跟在车后面走吃灰土,晓月想想也是,脚步随之慢了下来。

    这条官道全是黄沙铺路,路两旁隔一段是杨柳依依,过了几十里路又是梧桐繁茂,路肩下芳草直达天涯,树荫能够给走在路边的行人遮挡住头顶上毒辣的阳光,却不能够给行走在路中间的车马提供阴凉。

    文娘和晓月走在树荫下,太阳虽然不能直接照射到他们的脸上,可是,走的时间长了,他们还是出了一身热汗,于是,晓月就敞开了衣衫,露出了黑乎乎的胸毛,文娘见晓月的胸前竟然长着胸毛,一想,自己也是经过黑珍珠变化的,说不定我前胸也有毛,干脆,我也敞开衣襟,这样还能凉快凉快。

    于是,文娘也敞开了衣服,不过,他自己看了看,前胸竟然没有毛,倒是露出了骨头,给人一种皮包骨的精瘦汉子的感觉,衣服既然敞开了,就不能再系上了,因为他们现在是汉子,也就不用那么文雅了。

    两个人被那辆轿车超过去很长时间,他们还能够听到马铃铛传来的声音,直到又拐了两个弯,路边上的树木稀疏起来,那阵清脆的铃声才消失了。

    太阳偏西,依然是没有风,还是很热,这时候,晓月觉得不说话走路没意思,就没话找话,问文娘;“文娘姐,你说,我们来的时候骑马还跑了一天一夜,这要是走回去,还不得好几天呀!”

    文娘反问道;“你走路感觉累吗?”

    听了文娘的问话,晓月笑了,她悄声说道;“你忘了,咱们身上有黑珍珠,哪里有累的感觉呀,就是怕耽搁和江白妹妹会面的时间呀!”

    文娘听了晓月的话,立刻觉得有道理,她接过来说道;“江白师傅妹妹让我们今天头更回到临沅,在活鱼店里会面,我看那,靠我们这种走法怕是三天以后才能回到临沅,干脆,我们看到前后无人的时候,就贴着树梢飞行一段,如果,前面能够遇到马匹那就更好了。”

    晓月正等着文娘这句话呢,所以,就故意问了一句;“我们遇到马匹又能怎样?”

    文娘说;“为了在约定的时间里赶回去,我们要是遇到快马,就借过来骑到临沅,或者,买过来也行,反正我们今后出门的日子一定会很多很多的。”

    两个人说话间,见前后无人,立刻把黑珍珠含在了口中,然后,一跺脚,身体轻飘飘地就飞到了半空中,两个人施展神功,贴着路边的树梢一路飞行,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那辆枣红马拉的轿车,为了不惊动马车里的人,两个人在离马车还有半里的光景,落到了路面上,大步疾行。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一下子陡了起来,两个人抬头一看,嚯,前面是一座高山,山上林荫蔽日,草木繁茂,路两旁蒿草丛生,灌木丛遍地,看到如此险峻的高山,晓月问文娘;“你们来的时候路过这座高山了吗?

    进山了,虽说是满目苍翠,林荫蔽路,不过,却是非但没有感觉到凉爽,到有了三分闷热,因此上,文娘才没有急着回答晓月的问话,直到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才说道;“我记得来的好像是路过了一座高山,不过,那是在夜间,伸手不见五指,又是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差点把我的嗓子眼都要颠腾出来了,我哪里还有闲心仔细观看路上的景致,即便是想看,我也看不到啊,反正我觉得上山下岭的,平道少,颠簸和崎岖不平的路面多。“

    两个人正说着话,前面又传来了马铃铛声,显然,上山的时候,马走的慢了许多,而且一定很吃力,所以,那匹马一定要不停地摇头,于是乎,马铃铛声必然比走在平路上要响的急促一些。

    听到马铃声,文娘和晓月一个起伏,来到那辆轿车的后面。

第三一七章

    文娘和晓月二人刚想找棵大树落一下脚,猛然间,却见前面的树林子里面,嗖、嗖、嗖、接连窜出三条身穿青衣的蒙面汉子。

    再看第一个蹿出来的蒙面青衣汉子,没等到路边,身形一拔,来了个一鹤冲天,瞬间到了半空中,身形在空中一翻,轻飘飘朝轿车的棚顶上落去。

    此时的晓月和文娘早已经隐身在了路旁的灌木丛中,二人四只眼睛真切地看到,那个飞身到了轿车棚顶上的汉子,就在翻身的过程中,挥舞起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棚顶扎了下去,显然,他想一刀刺死坐在轿车里的人。

    千钧一发,哪容得多想,文娘象一条魅影,毫无声息的飞到了轿车上,伸手一磕,那把即将要扎进去的钢刀嗖地一声,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那个人就感觉腰间倏地疼了一下,犹如针扎一般,接着,眼前一黑,翻身滚落到了路边的蒿草之中,晕了过去

    这时候,就见赶车的老汉,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子,连着朝就要拦住马首的另外两条蒙面汉子抽去,鞭声犹如炮声,轰、咣,一个汉子被鞭子卷起的罡风打翻在地。

    另一条汉子,却是手舞钢鞭,照着依然奋力奔行的马首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力道足有万钧,钢鞭裹挟着风雷之声,空气中发出震耳的响声,眼看着就要砸到那匹枣红马的头上,枣红马扬起蹄子,稀溜溜,一声嘶鸣,像是再向主人报警!

    千钧一发,一发千钧,晓月随机应变,在灌木丛中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条撕裂空气,呜呜作响的钢鞭抛了过去,就听咔嚓一声,炸雷般的爆炸,钢鞭断为好几截,那条汉子呆立当场,竟然被惊吓如同木鸡一般,

    这还不算完,再看那块石头,象被绳子牵着一样,绕了一个弯,对准另外一条蒙面汉子的头顶砸了下去。

    第三条汉子,赤手空拳,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茬,好像浑然不知头顶上就要落下来一块石头,而且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飞石,虽说这块石头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挟千钧之力,不要说砸到他的头顶,就是碰到他,不死也会受伤。

    可是,这个汉子偏偏就是不理会那块即将砸向他的石块,就看着他猛然吸了一口气,身形变小,身子偏斜,那块已经贴到他头顶的石头倏忽间飘走了,接着嗖地一声把路面砸了个不大不小的坑,而那个汉子,挥手间抢下了赶车老汉手中的鞭子,对着老汉又拍了一掌,那个老汉立刻从车上被震飞到了地上。

    呼吸之间,那条汉子,勒住了马缰绳,轻声吁了一嗓子,枣红马立刻不在挣扎,而是收住四蹄,停在了山坡之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晓月看在眼中,心里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冷气,看样子,这个汉子才是高手。于是,他抬头朝轿车的棚顶上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却不见了文娘的踪影,文娘去了哪里?

    文娘又能够去哪里呢,当她看到自己用气驾驭的石块被那个汉子吞吐之间,打翻在地之后,心生警觉,立刻回转身形,伸手挑开了轿车的后面帷帐,还没等他进去,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刺向了他,文娘虽然身体悬空,却依然是不慌不忙,伸出两个手指,轻轻一夹,匕首落入了他的手上,紧接着,轿车里多了一条汉子。

    汉子进来后,惊讶地看到,车里竟然是个少年,一身青色纱衣,就连脸上也蒙上了一快青色纱巾,看到自己手中的匕首被进来的汉子抢了过去,少年十分惊愕,虽然蒙着纱巾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从他接下来的动作中,却能看出他的骇然。

    汉子的上半身刚刚进到车里面,手中还拿着从少年手中抢夺过来的匕首,那个少年,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如钩状,以闪电般的速度戳向他的双眼,好一个狠毒的招式,一般习武之人,在这个凌厉毒辣的招式下,不是眼珠子被戳破,就是急退摔下车去。

    大约,少年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这一招用过之后,竟然没有连续进攻,呆楞了那么眨眼的功夫,坏啦,就是这么一点时间,那个汉子缩身,吹气,少年立刻身形不稳,似要摔倒,汉子全身都进来了,眼看就要抓住蒙面少年,孰料,少年的身形是诱敌之计,看似身形不稳,实则里面 藏着三个致命的招式。

    汉子近身,少年不躲,一记黑虎掏心,汉子也不躲,没看他使出什么招式,少年的手却被汉子抓在了手中,坏啦,少年还有两个招式没有使用出来呢,真是少年无用武之地。

    好在汉子似乎并无恶意,只是对着少年,虚了一声,紧接着伸手指指车外,外面的打斗正酣,就在装成汉子的文娘隐身进了轿车里面,和少年过了两招的时候,从另一侧的灌木丛中,又飞身过来两条大汉,恰好被赶车的老汉给拦截下来,三个人缠斗在一起。

    赶车的老汉手使九节钢鞭,招招夺人性命,下下送人去黄泉,简直就是一个拼命三郎,哪里还有半点马车车夫的影子,那两条大汉也不示弱,他们一个手使扑刀,一个手使金枪,扑刀专攻老汉的上三路,金枪专攻老汉的下三路,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刀光枪影把三个人裹在了一处,老汉几次分身想到车边上去看看,无奈,两条大汉把这位赶车的老汉逼迫得寸步难行,只能是用眼睛瞄着那个勒住马车,正企图掀翻马车的蒙面汉子。

    按理来说,这个蒙面汉子应该能看到有一条鬼魅般的黑影出现后,第一个飞身上车的汉子被震断了钢鞭,晕倒在路边上,不过,他实在是过于心急,实在是太专心了,这毕竟是青天白日,假如,再过来行人或者是车马之类的,他们就会暴露,也许会招惹上官司,所以,他必须快,他们的计划也是,三下五除二,抢夺之后,立刻消失在这座大山里。

    这座大山有个名字叫黑松岗,山势陡峭,上面长满了黑松林,只不过这座山是东西走向,向东连绵数百里,宛如大海里的波涛,起起伏伏,很有气势,不过南北也就是几十里地的样子,上了山顶,下去就又是丘陵地带了,这里最适合强盗们啸聚山林,只不这些对于文娘和晓月两个姑娘来说,实在是不了解而已,当然,这辆轿车的主人知不知道那就只有问他们自己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会问,也没有时间问,因为那个勒住马车的汉子,见藏在马车里的人始终没有现身,赶车的老汉又被自己的同伙给缠住了,越发来了狠劲,因为他实在是想速战速决,这时候,再看他,回望了一眼正在缠斗的同伙之后,立刻倒吸一口气,双掌对准车棚,发出“”地一声。

    霎时声波阵阵,气流鼓荡,那辆马拉的轿车眼看着就飘了起来,围着车的那道幔帐,向里瘪了进去,看样子这个汉子要掀翻轿车,逼迫轿车里面的人出来,却不料,那个汉子做梦也没有想到,眼看着就要被掀翻的轿车,歪歪斜斜的,竟然又站立住了,围成车棚的蓝色幔帐瘪了两瘪,竟然没有被穿透。

    汉子震惊,汉子纳闷,汉子并不甘心,突然间,他飞身跃起,一招大鹏展翅,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他的身子在半空中连着反转了两圈,一记鹞鹰扑食,双手如钩,直插轿车的棚顶!

    千钧一发,这一记猛击,如果击到车棚上,怕是铁打的车棚也会被击破,岂止是击破车棚,那个汉子要的是击碎整辆马车。

    车棚里至上而下,突然压下来一股巨大的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车棚的顶部,要看着就要破裂,已经发出了咔咔声。

    车里的少年骇然,手心里冒出了冷汗,只不过那只手还被那条刚进来的汉子抓着,让他动弹不得,少年想挣扎,少年想搏击,无奈,他却使不上力气,情急之下,少年第一次正面看了一眼抓住他的汉子。

    有点纳闷,有点邪门,你到底是谁呀,他分明看见抓着他的汉子,在车棚里摆出了只手托天的架势,眼看要撕裂开的篷布没了动静,也不再下陷了,那股巨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倏忽间消失了,嘎嘎作响的马车也不再响了。

    少年不解,疑惑地有看看身边的汉子,就在这时,他终于听到了一声闷喝!

    闷喝声起,声调怪怪的;“呀啦嗨也!”

    少年慌忙透过缝隙朝外面看去,却见那个汉子已经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呆愣愣地看着轿车,那边的激斗正酣,只有激烈的兵器撞击的声音,却没有打斗之人的吆喝声,很明显,这是一场殊死搏斗。

    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汉子,虽然不明究理,却是眼珠子一转,装作再看身边的打斗状况,暗地里却悄悄退到了轿车跟前,瞬间拔剑!

第三一九章

    微风起,阳光斜,车轮飞转,马蹄声声,前面的道路很是平坦,枣红马拉着轿车,飞奔在官道之上,显得很是轻松,陈老汉摇晃着马鞭子,不停地环顾道路两旁,刚刚有了惊险的一幕,此刻,让他对于去临沅县城开店产生了几分不安全感,虽说到临沅是轻车熟路,哪里本来就有自己的家业,可是,按着刚才遇到的危险来看,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赶车的陈老汉在琢磨,坐在车里的少年,更是疑心重重,临沅安全吗,那个恶霸真的被绳子依法了吗,还没有别的什么恶霸或者是江湖人物呢,,少年正是处于这方面的考量,才请文娘和晓月说一说临沅的情况。

    文娘和晓月听少年说,要让他们介绍临沅的情况,还真就犯了嘀咕,说实话吧,他们在临沅除了斗倒了花斐珠和花不二一伙,别的什么事情他们还真就不清楚,至于那里的三教九流,官场情况,还有江湖人物,他们更是不清楚。

    这是实情,文娘和晓月正在寻思是说出实情还是含混着简单说一说的时候,

    少年却发现了他们的为难之态,心想,也许人家有什么不想说或者不愿意说的事情,退一步说,人家也没有向他介绍情况的责任,更何况,人家是什么人物,哪里会随随便就开口说话呢,少年想到了这一层,立刻说道;“我真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敢麻烦二位恩人呢,再说了,大不了我们就算白来一趟,也无所谓!”

    文娘见少年面露疑虑,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很怕影响了少年的心情,于是,他边掂量边说道;“其实,并不像小兄弟你想象的那样,实话实说,我们也是刚刚在临沅开店的,有很多情况并不了解,你刚才说的什么恶霸的事情,我们虽然也听说了,不过你要是真问起我们来,很多具体情况我们也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晓月急忙补充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们哥四个原来就是在大江里打鱼的渔户,只是因为我们把活鱼卖给鱼牙行或者是让二道贩子收走后,受到的盘剥太多,为了多赚几个,我们哥四个才在临沅县城刚刚开起了活鱼店,实在是不好意思,怕是让小兄弟失望了。”

    少年陈茵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解释,一时间沉默起来,车轮粼粼,车外尘土飞扬,赶车的陈老汉,突然掀开前面的车帘问道;“二位恩人,前面是个岔路口,一条是通往临沅县城的大道,一条是通往县城的近路,只是,我怕走近路会在遇到打劫的强盗,所以,劳请二位恩人定夺?”

    听了陈老汉的询问,文娘和晓月却是吃惊不小,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回临沅的路会如此险恶,说实话,他们二人也不愿意再遇到强盗和土匪,别看他们身怀绝技,却还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于是,文娘和晓月互相看了看。

    说实话,他们二人去州府的时候,文娘是坐在马车上,根本就不用寻思什么强盗打劫之类的,那时候虽然是在夜晚,不过,他们是一个车队,车前有领路的,车后有跟班的,又有谁如此不识趣,敢劫他们呢。

    晓月虽然趁夜色是骑马来到州府的,不过,那晚,前面有白功夫和州府的捕快开路,他根本就不用他操心路上是否安全。

    眼下面对陈老汉的善意提醒,两个人同时想到,还是走大路比较安全,如果在大路上再次遇到强盗,那也只好接着和强盗们斗上一斗了,于是,晓月就先探出头来,指着外手的那条岔路说道;“沿着这条大路走,我们还是尽量选择安全的道路走比较好。”

    听了晓月的话,陈老汉又说道;“恩人说得对,我们还是能避开危险就避开的好,反正这里离县城也不算太远了”

    晓月听到陈老汉的话,心里算计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这里也应该离县城不远了。”

    这时候,少年陈茵接过来说道;“据我的记忆,这里离县城也就几十里地的光景,就凭着这匹枣红马的脚程,头更天应该能够到达临沅县城。”

    陈老汉立刻接过来说道;“好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不知道临沅县城几更天关城门?”

    听了陈老汉的询问,晓月暗想,看样子这叔侄二人真是好长时间没有来临沅了,一会儿我要问问他们,他们家到底是临沅的老户,还是真就是为了做买卖而来的,于是,他先说道;“自从我们来临沅县城以后,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城门有关着的时候,据说这是历任的县太爷一致认可的,据说是为了来往商贾方便装卸货物和住宿,当然,这也是县太爷们为了炫耀自己的政绩。”

    晓月介绍到这里,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二位的老家是那里的,是否和这里有些瓜葛,不过,我觉得二位不可能是单单认为临沅太平,就想来这里做买卖的吧?”

    晓月说完这番话,立刻盯着陈尘的脸看了起来,这时候,再看陈尘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回答道;“我们家有一房亲戚,住在临沅,临街开了一家陶器店,是他在临沅帮助我们买下的房屋,就连开店的地址也是他帮助我们事先选好的,我们爷俩这次来呀,主要是先看看,然后,才能决定这个店到底该不该开。”

    陈老汉说完这番话,又大声说道;“陈茵哪,枣红马渴了,我看前边的路边上有条小河,我们过去,让它喝口水,反正也不用急着赶路了。”

    说完,陈老汉就把轿车赶到了路边上,卸下枣红马,牵着它去了河边,少年陈茵却很紧张地坐在车里,仍然没有下来,文娘和晓月见陈茵没有下车的意思,就对他说了句;“我下去松松筋骨。”然后就下了车,车里就只有陈茵一个人了。

    文娘下车后,和晓月碰了下头,彼此心知肚明,这一老一少说的话肯定有不少水份,特别是那辆轿车里,一定藏着珍珠一类的宝贝,不过吗,这些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不是强盗,从来就不贪图钱财。

    陈老汉很快就饮好了枣红马,就见他拉着枣红马,迅速套好车,等到文娘和晓月上了车以后,一扬鞭子,那匹喝足了水的枣红马,蹬开四蹄,拉着轿车,一路绝尘而去,

    天刚刚黑下来,他们远远就看到了临沅县城,还好,总算平安到达了县城,晓月和文娘都放下心来。

    马车依然在行进,坐在里面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特别是那个少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这一切被文娘和晓月看在眼里,却又不便询问,所以,就一直沉默着。

    离县城越发近了,县城里的灯光闪闪烁烁,少年从轿车里掀开了前面的帘子,把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朝前方看起来,枣红马好像知道马上就到目的地了,根本不用赶车的老汉扬鞭,四只蹄子上下翻飞,驾着马车很有一些风驰电掣般的感觉。

    前面隐隐看到了城墙,在近一些,那座敞开着的大门洞,仿佛像似一张张开的黑森森的大嘴静静地等在那里,马车刚要走进大门洞里,猛然,从城门边上窜出了一条人影,口中喊道;“是陈家三哥吗?”

    听到询问,赶车的陈老汉立刻吁了一声,然后勒住马缰绳,等到轿车停稳了,他才跳下车反问道;“是老二吗?”

    说话之间,那条黑影已经走到了马车跟前,赶车的老汉迎了上去,少年陈茵也在车上问了一声;“是二伯吗?”

    地上的两个人率先问候了一声,然后才回答道;“是我,我怕你们找着路,特意在城门口等你们。”

    少年陈茵立刻站在车里说道;“二伯,家里准备了酒菜吗?“

    站在地上的黑影回答道;“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放心,咱们进屋就吃饭。”

    少年陈茵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车里有两个尊贵的客人,我想请他们吃饭,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们到家后,你先领我们找一家酒馆如何呀!”

    这时候,赶车的陈老汉也接过来说道;“二哥,陈茵说的对,我们车里确实有两位尊贵的客人,我想你还是按着陈茵的话先去找家酒馆如何?

    没等车下的二伯回答行还是不行,就听始终没有下车的陈茵惊呼一声;“呀,不好啦,人不见了!“

    听到少年陈茵的惊呼,赶车的老汉一步飞到了车里,焦急地问道;“东西还在吗?”

    少年回答;“在,始终在我身下。”

    听了少年的回答,老汉并没有放心,而是伸手摸了摸少年身下的座位,当他触碰到一个锁着的铁匣子后,才长长喘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两个神人。”

    少年陈茵立刻接过来说到;“这可能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第三二〇章

    听了少年的话,赶车老汉脸上露出了极复杂的表情,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再次四下里看了看,确定那两条好汉真的没了踪迹,这才长出一口气,缓缓地对着少年说道;“怎一个谢字了得!”

    然后不等少年有所反应,又补充了一句;“走,到你二伯家再从长计议。”

    马车粼粼,过了城门,到了陈记陶器店门前,并没有停下,而是绕到后门,敲开门后,直接把马车赶进了院子里,到了院子里以后,出来开门的二伯很警觉地反锁上了后大门,少年这才下车,打开后座上的盖子,拿出来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小铁匣,瞬间钻进了屋子里。

    这一夜,陈记陶器店的后宅,始终亮着一盏灯火,直到天色发亮了,那盏灯火,才消失。

    县城,县城,一县之城,城,以盛民也,从土,是因为围绕着盛民的城,要修筑高大坚固的墙也,称之为城墙,重要的城池,往往里外修筑两道城墙,为了区分于外城墙,里面的那一道城墙往往又被称之为郭,郭廓相通,于是乎,又有了城郭的称谓。

    临沅县城似乎不是那么十分重要的城池,所以,他只有一道高不过丈余的城墙也就不足为怪了,也许是为了彰显太平,也许真的是为了来往商贾之便利,当然,更多的还是县太爷们为了宣扬自己的政绩,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为了能够升迁,而做出的一个精心设计的举动。

    所以吗,临沅县城已经有一段日子夜晚不关闭城门了,守城门的衙役和兵丁去了哪里,据说,因为牢房的看守不够,所以,他们全部转行当了狱卒,当然,也有这么解释的,名曰是为了方便商贾,便利百姓,其实,却是为了他们暗中贩运私盐大开方便之门,试想,守城门的兵丁要是盘查到私盐贩子和县令大人勾结到一起,那该如何是好呢?

    当然,上面说的是闲话,也可以说是为了更好的说明临沅县城为何到夜晚不关城门的缘故。

    话说回来,就在陈老伯干着马车进了城门洞子的时候,文娘和晓月坐在马车里,见到少年陈茵和来接的二伯接上了头,趁着他探头朝外面看,向二伯问话之际,含住黑珍珠,隐身下了车,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顺着城门洞走进了城里,又抬头看看黑黢黢的城墙,暗中想到,夜晚在城墙上行走,该是一番怎样的的感受呢。

    两个人这是第一次有闲心在暗夜里观看城墙,至于为什么,他们也说不准,也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完成了一件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任务,也许,他们感到很愉悦,因为他们报了仇,真的吗,也许是吧!

    文娘和晓月在暗中看了一会城墙,直到陈茵他们的马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去以后,才沿着马路朝县城里走去,有城墙的城池并不大,他们二人走过了两条街路,抬头望去,眼前就是江记活鱼店,这就到家了。

    二人大步流星,走到了活鱼店门前,其实,从很远的地方,他们就已经看到了屋子里闪着光亮,所以,到了门前,文娘率先举手敲门;“,”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有节奏。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问话之声;“谁呀?”

    女人的声音,站在门外的文娘和晓月努力辩听,想知道是江白还是巧凤,不过,直到门开了,他们也没有听出来那个说话的声音是谁。

    门开处,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文娘和晓月这才看清楚,是江白的阿妈,站在他们面前,两个人一声惊呼;“阿妈!”

    接着晓月又问道;“阿妈,你啥时候搬过来的?”

    江白阿妈没有回答他们着急忙慌的提问,而是满脸狐疑地问道;“你们是?”

    江白阿妈哪里能认出来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子汉,所以,只好疑惑着问了起来,江白阿妈的问话,提醒了文娘和晓月,他们这才小心地报上名号到;“阿妈,我是文娘,我是晓月。”

    “哎呦,看你们的样子,吓了阿妈一跳,我还以为是坏人呢,走,快点进屋。”

    江白阿妈说完话,又看了看文娘和晓月的身后,接着很紧张地把文娘和晓月拽进了屋子里,江白阿妈的举动让文娘和晓月有了三分不详之感,所以,刚进到屋子里,嘴快的晓月就问江白阿妈;“阿妈,江白呢?”

    江白阿妈先是唉了一声,然后才说道;“出去了!”

    “巧凤姐呢?”文娘忙着又问了一句。

    江白阿妈说;“跟着阿白一起出去了。”

    “他们干啥去了,我们说好了要在这里汇合的呀!”

    “哎,这件事情说起来透着蹊跷,我还是先给你们做饭吧,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呢?”

    文娘立刻接过来说道;“阿妈,我们不饿,你还是先告诉我们江白和巧凤去了哪里,我们好去找他们呀!”

    要不这样,家里还有剩饭和咸鱼,我把剩饭给你们热一热,等到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省得把你们饿坏了,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江白阿妈怕饿着他俩,坚持把饭热好了,又给他们端到桌子上,看到文娘和晓月端起饭碗吃上了饭,才说道;“刚才进屋的时候,你们就问我啥时候搬来的,我告诉你们吧,你们走了的第二天,我就和江白阿爸一起过来了,一直住到现在。”

    其实阿妈什么时候过来的并不重要,所以,文娘和晓月两个谁也没有在朝这方面问下去,而是等着江白阿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果然,江白阿妈说完了那句无关紧要的话以后,马上即焦虑又紧张地说道;“亏了你们回来了,要不,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说愁人不愁人!”

    文娘这时候忙着咽下一口饭,又安慰江白阿妈道;“阿妈,您不用愁,凡事有我们呢,您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江白阿妈,听了文娘的安慰之言,又急着说道;“这件事情你们说怪不怪,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口里嚼着饭的晓月忙着问了句;“什么事情让阿妈如此犯难?”

    江白阿妈说;“你们刚才不是问我阿白他们去了哪里吗,我告诉你们,他们比你们两个早回来能有一个多时辰,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先忙着给他们做饭,煎咸鱼,等到他们吃完了饭,问我,阿爸去了哪里,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凌晨,天还没有大亮,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正准备起床的我们,感觉有点惊讶,你阿爸说了句会不会是江白他们回来了?接着就翻身下床,走到了前屋,也没问问是谁敲门,就急忙打开了房门,房门打开以后,你阿爸看到的是一个细高个子,一副水蛇腰模样的女人,立刻吃惊地咦了一声,这功夫我也就跟着来到了门前。

    我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发现她描眉画鬓,抹着红嘴唇,还特意把两条鬓角描画的细长,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她的眼眉好像是描画出来的,还有她的腰身特别细,站在那里给我的感觉也是软绵绵的,就这功夫女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倒是很柔和,就见她眼光游移着先是问道;‘敢问您是这家鱼店的江老板么?’

    江白阿爸点头说是,那个女人立刻裂开嘴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江老板,我是后街成衣店的老板娘,我家里昨天晚上来了两房亲戚,我家当家的今天准备用咱们大江里最最鲜美的刀鱼招待我家亲属,不过,我家当家的知道,大江里的刀鱼很少,要起早才能捕捞得到,所以,就一大早打发我过来,想把江老板今日打捞的刀鱼全部买下。’

    说完这些,那个细细的高个子女人,拿出了一把五铢钱,放到了柜台上,然后,看着我们笑了笑,转身又问了句;‘江老板,您什么时候能从大江里捕鱼回来呀?’

    江白阿爸说;‘我即便现在就去江里,最快也要到午间才能回来,为了稳妥起见,你就下午来取刀鱼吧。’

    听了江白阿爸的回答,那个细长的女人,回头给我们鞠了一躬,说了声;‘如此,有劳了!’

    就转头,扭搭着腰身,朝后街走去,我和江白阿爸看到一大早就有买卖上门了,忙着开始张罗,为了节省时间,多捞些刀鱼,江白阿爸拿了两个干粮、一块咸鱼和一葫芦酒,扛着渔网就朝码头走去。

    头午我也没寻思啥,照样在铺子里忙活,到了晌午十分,我觉得他阿爸该回来了,就到门口迎了好几回,可是,尽管我出去了好几次还是不见他阿爸的身影,这时候我担心那个大清早就来定鱼的女人来取鱼,慌忙间就去了码头,到了码头,我看别人家的船几乎都靠岸了,就问了一个船家,那个人告诉我,早晨在江里还看到了他阿爸划着船在捕捞刀鱼,这会儿没回来,兴许是没捞够,又去了水深的地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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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