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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一一章

    不知为何,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此时的晋元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了一种壮怀激烈,敢作敢当的豪气,于是乎,他又看了看蚌娘娘,摆脱掉了扭捏之气,十分大方地开口称呼道;“师姐!”

    蚌娘娘听到晋元对自己使用了无比亲切的称呼,顿时倍感幸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于是她立刻甜腻腻地应了一声哎,然后才问道;“小师弟,我的小和尚,你有何吩咐呀!“

    晋元虽然还不懂得这是人家在向他放电,却也觉得十分受用,不过,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这位美丽动人的师姐再加点电,没办法,他只好直通通地说道;“师姐,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半夜乘坐的那艘船去了哪里,我想见见他们,当面感谢他们,另外,我还想当着大家的面,正式拜认那两个好汉做我的亲哥哥。”

    听了晋元的话,蚌娘娘回答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告诉你,他们已经走了,如果你真想见他们二人,我会找个时间,让他们和你说清楚,到时候你在拜认哥哥也不迟。”

    站在大江之滨,眺望着朝霞,目送着满眼风光,晋元的心情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加上身边站着一位神通广大的师姐,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满足归满足,不过,当他听到师姐说出,让他们和你说清楚这样的话之后,心里却还是有些嘀咕,让他们和我说清楚,而不是我去拜谢人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人家救了我,却还要来感谢我不成,天底下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的呀!

    晋元刚刚想到这里,立刻又冒出来一个新的想法,难道说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想到秘密,立刻又让他联想起自己昨夜里所经历的一切,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自己的这位师姐还真就是了不起,跟她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也就是说,一切都要看她的心思而定。

    直到这时候,又经历了这么许多,晋元总算想明白了,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为了节省时间,干脆明说不就结了吗,于是,晋元又说道;“到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如此说来,你的神通确实是上可通天,下可接地,难道你这样做,就是为了我吗!”

    晋元的话看似有些惊讶,其实里面还包含着更深一层的含义,蚌娘娘哪里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她并没有顾及那么多,而是直率的告诉晋元道;“你说错了,其实,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咱们两个,你想啊,我和你能分开吗,虽然你我是一师之徒,又都深受佛法的熏陶,不过,你还应该记得吗,我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蚌娘娘说出来这样一番话,自然会撞击晋元的心灵,他当然不能否认自己和蚌娘娘的肌肤之亲,想当年,自己可是白日里在怀中揣着这位蚌娘娘听师傅说法讲经,黑夜里这个蚌娘娘又要睡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赖是赖不掉的,不过,晋元听完蚌娘娘的话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至于哪儿不对,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和蚌娘娘站的江边上,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三三俩俩的渔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蚌娘娘见状立刻悄声对晋元说;“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好。”

    话声落,晋元就感觉平地起了一阵旋风,那股旋风来的凶猛,也来的突然,瞬间就是飞沙走石,眼前昏暗不清,他只好闭上眼睛,任凭被旋风裹挟着离开了地面,一会儿的功夫,他感觉自己落到了地面上,等到他睁开眼睛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低矮的灌木丛边上。

    这儿好像更荒凉,似乎也没有人来人往的踪迹,也就是转眼的功夫,已经离开刚才那个地方很远了,晋元本想问问蚌娘娘她的法术到底有多厉害,不过,他那句话到了嘴边上,却变成了;“师姐,如此看来,这么多岁月,我是白白虚度了,倒是师姐你,显得越发高深了。”

    一直跟着他的蚌娘娘听了晋元的话,轻声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和尚,过了三世,别的没有练成,嘴巴却油滑起来。”

    听了蚌娘娘的话,晋元刚有点觉得不好意思,却听蚌娘娘又说道;“找到你不易,让你承认你就是小和尚,却又是费了我一番功夫,闲话我看我们就不用说了,想必你还记得昨夜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蚌娘娘说到这里,晋元立即点头表示不曾忘记,蚌娘娘就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晋元听到蚌娘娘的话,心中还是一惊,说心里话,他还是不愿意跟着蚌娘娘回到湖州老家的,尽管家中有父母在殷切地盼望着他,还有年迈的奶奶更是翘首以待,家里那么多借给他钱财的亲朋好友也都在盼着他回到家中,可是,无论是说实话,还是说真话,他都不想带着蚌娘娘一起回去。

    为什么,如果让他说实话,他是害怕蚌娘娘娘提出婚嫁之事,更害怕不等蚌娘娘提出来,家里年迈的奶奶就会抢先提出来,放着这么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的姑娘不娶,眼前有这么一个仙桃你不咬一口,你不是傻子又会是什么呢?

    所以,晋元听到蚌娘娘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日影已经一点点升高了,也不知道为何,蚌娘娘却有些急躁起来,他见晋元还是不吭声,就伸手推了一下晋元,不料晋元没有防备,被蚌娘娘那么一推,蹭、蹭、蹭、他的腿脚好像收不住似地,连连倒退,而在晋元退路的不远之处就是一块十分尖利的三角形的大石头,石头尖朝上,横亘在地上,如果,晋元摔倒,势必会摔在那块三角石头上,到时候,会是个什么结果,不用说,蚌娘娘也能知道。

    开始的时候,蚌娘娘并没有在意,可是,当他看到晋元歪歪斜斜,连连倒退,眼看就要摔在那块三角石头上面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才想到,晋元毕竟还是**凡胎,后脑勺子真要是磕在尖石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情急之下,蚌娘娘顾不得呼风唤雨,也来不及使用她那一身奥妙无穷的法术,而是,飞身上前,张开手臂,扑了过去。

    晋元还在倒退,当他看到蚌娘娘飞身扑了过来,情知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就回了一下头,却不料,此时,他脚下正踩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而他却浑然不觉,本来他就是身不由己在倒退,,再加上哪只脚已经踩在了石头上,他那里还能够站稳脚步,眼看着他的身子一栽歪,于是乎,他自然而然地发出了吁、吁的惊叫声,随着他的惊叫声,整个身子,不、不、应该说先是他的脑袋,朝后面那块三角石头重重地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危在旦夕,蚌娘娘奋不顾身,张开的双臂已经触到了晋元的衣服,于是,她的双臂开始延长,不知不觉间,环抱住了晋元的腰身,晋元的身体已经随着他的头部,朝后面栽倒下去。

    蚌娘娘手随心动,眼看着她的双臂倏忽间上升到了晋元的头部,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蚌娘娘双手搂抱着晋元的头,晋元嘿声不断,手舞足蹈,仰面朝天摔倒在了那块尖儿朝上的石头上。

    重重地落地,却是轻飘飘软乎乎的感觉,只不过,晋元的眼前先是出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两座山峰,然后,他的脸,应该说是整张脸都埋在了这两座山峰里面,柔软无比的山峰,香气四溢,还有温温柔柔,软软绵绵的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柔软,而是那种挥之不去,埋在里面就不想出来的柔软,奥、对了,晋元的脑海突然灵光起来,应该是软香温玉般的柔软,晋元心甘情愿就这样永远被埋在里面。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情,后脑勺子真要是重重地落地,等着他的可是那块尖利的石尖,反正他后脑勺子上面没有长眼睛,那就意味着他不知道,这就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后脑勺子上没有眼睛,所以吗,他就心甘情愿地摔下去。

    不过,却还是有不心甘不情愿的人,当然那就是已经搂抱住他的蚌娘娘,蚌娘娘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晋元的头,所以,晋元的后脑勺子并不是先挨地的,而是蚌娘娘的双手先挨到了那块尖利的石头上。

    然而,奇怪的是,蚌娘娘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是别的不适,晋元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突然间摔倒在一团棉絮之中,不幸的倒是那块尖利的硬石头,刚刚触碰到蚌娘娘那双柔软得吹弹可破的手背上,立刻变得粉身碎骨。

第四一二章

    一双春笋般的嫩手,触碰到石头上面,最起码应该是手破或者是连着骨头一起折断,事实却是,手还是那么白白嫩嫩,手指也还是纤纤玉指。

    事实却是没有破的也没有断的,而是有粉碎,谁粉碎了,谁粉身碎骨了,当然是嫩手下面那块即尖又硬的大石头,坚硬的大石头,在嫩手下面宛如一滩豆腐渣一般,你说这块石头是倒霉呢还是幸福呢,不过,就在这一刻,晋元却觉得很幸福,对了,是那种温馨的暖暖的幸福。

    开始的时候,晋元把脸埋在两座软绵绵的山峰里,还没有感觉怎么样,不过,等到他那张脸全部被埋进去之后,他先是有一种想要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的感觉,接着,又有了一种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番的感觉,再后来,他那双眼睛真就紧紧地闭上了,于是乎,他有了一种进入到温柔之乡的感觉和幸福,他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真的,就这样,晋元在蚌娘娘的怀抱里,头枕着一堆碎石屑,不、不是的,这样形容对蚌娘娘那是万分不公平的,因为晋元应该是头枕着蚌娘娘的双手,进入梦乡中的。

    晋元为何能在这种时刻,倒地后竟然还能够安然入睡呢,要说起因还是因为昨夜,也就是在昨夜那个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时光,晋元他却等于过了近百年的苦难时光,他在风雨中飘摇,在无可奈何中颠沛流离,在黄沙漫漫、前路渺茫的路途中来到了奈何桥边,他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此刻,他放心了,因为他在蚌娘娘的怀中,此刻,他真的很放心,因为有师姐在,那还有什么担心的,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在父母身边,还不是想睡就睡吗!

    其实,晋元倒地睡觉的地方,离那条大江并不远,也可以说是还在江边上,只不过,晋元没有细看而已,当然,这也不能够埋怨他,因为,短暂的也就是一夜之间,他却经历那么多,让他目不暇接,恍恍惚惚,这会儿,是蚌娘娘心疼他,才让他在自己的怀中,不知不觉间睡了起来。

    不远处,江水依旧不停不息地翻滚着流淌,向远方,向东海,向更遥远的地方,总之,江水一去不复返。

    那么,在江边的晋元和蚌娘娘,真的就平静下来了么,当然不是,千万不要以为,晋元睡着了,一切就都平静了。

    此刻的两个人,也正如那涛涛大江一样,奔腾不息,一个巨浪跟着一个巨浪,一个个汹涌澎拜的**跟着一个**,睡梦中的晋元先是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凉凹凹的水晶宫里,那个水晶宫很大,很宽阔,足以容纳下他,他可以在里面翻滚,在里面畅游,还可以在里面享受在外面永远也享受不到的滋味。

    晋元在想,但愿这不是在做梦,晋元现在十分害怕做梦,因为,昨夜那些如梦似幻的情景,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然而十分无奈的事情竟然是他的眼皮不由他做主,摔倒后,他就困乏得闭上了眼睛,接着就酣睡起来,不过吗,认真来讲,不应该算作是酣睡,充其量也就是半睡半醒,严格讲,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希望是做梦,可又不希望真的是做梦。

    因为在那种半醒半睡的状态中,一切都还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他来到了哪里他也很清楚,只不过,他刚想承认自己在和师姐在干那种事情,可是,内心里那个怀玉和尚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难道你想犯戒吗,难道你想放弃辛辛苦苦修行的三百年吗,难道你真的不想修成正果吗?

    内心里,晋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大和尚怀玉,我又不是怀玉,你佛法高深,自然懂得修行的好处,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一个凡人,我可没有上西天,登入极乐世界的想法,生生死死,循环往复,我也心甘情愿,谁让我是一个凡人呢,我肯定要娶妻生子的,趁现在,身边有这么好的师姐,不、不、应该说是这么好的妻子,我为何不能娶呢?

    晋元内心里的两个声音在打架,晋元也停下了动作,任凭内心里的两个声音去打架,就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蚌娘娘的声音出现了;“小和尚,你要如何,为什么不动了呢,你可别忘了,你早就和我有肌肤之亲,你夜夜把我搂在怀中睡觉,难道你忘了吗,你装什么假正经!”

    “我才不是假正经呢,我和你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你就是一只江蚌,那不算什么肌肤之亲,你是在骗人,再说了,我和你在一起,师傅是知道的,是他老人家默许的。”

    这是怀玉大和尚的声音,他说地理直气壮,蚌娘娘却用一种不急不躁的声音接过怀玉大和尚的话,反问道;“真的吗,你是说师傅知道我们在一起,师傅还默许咱们在一起!”

    “当然了,从打那天你从江里爬到大雄宝殿,听师傅讲经说法,你怕暴露自己,掀开我的上衣,爬到坐在最后面的我的后腰上,师傅就知道了,那时候我正发现一只蚌爬到了自己身上,觉得很烦人,也觉得妨碍我听师傅讲经说法,刚想把你扒拉走,却听正在讲到紧要关头的师傅,突然说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善哉、善哉,缘分、缘分、你就留下她,让她跟着你吧。’当时,众弟子都感觉奇怪,却没有人敢回头,所以,整座寺院里也就我和师傅知道你的存在,这次你信了吧,哼!”

    怀玉大和尚说地很肯定,不过,他却不知道蚌娘娘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蚌娘娘立刻接过来,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小和尚,你说地没错,是这么回事情,不过,你却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下面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相信,你听完我的话,会恨不得立刻和我拜堂成亲。”

    蚌娘娘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等着晋元心里面那个怀玉大和尚的声音,果然,蚌娘娘刚停下,怀玉大和尚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有什么重要环节要补充,快点说出来吧!”

    “现在还不能说,等到你完事以后,我再说出来也不晚。”

    蚌娘娘到了紧要关头偏偏又不说了,怀玉大和尚立刻追问道;“我们在干什么事情,还要多长时间才算完事。”

    听到怀玉大和尚问出这样愚蠢的话来,蚌娘娘长长叹了一口气;“唉,真是的,怎么就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又蠢又笨,又呆又傻的郎君呢,难道这样的话也能问出口,你自己凭感觉呗,还要我告诉你吗!”

    听了蚌娘娘的话,怀玉大和尚不在说话了,自然怀玉大和尚的声音也就没有了,不过,晋元却觉得自己似乎要上天了,于是乎,他大声吭哧起来。

    正在晋元觉得自己似乎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内心里却又传来怀玉大和尚用恍然大悟的口气说道;“我终于知道我在干什么了,我原本还以为你不能够那什么呢,现在可倒好,你破了我三世修行的真身,这却如何是好!”

    晋元听了内心里怀玉大和尚发出来的声音,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你烦不烦人,人家正在那个什么呢!”却不料,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怀玉大和尚突然很不合时宜地高叫了一声;“哎呦,疼死我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可没有破了你的真身,你倒是从我这里收获到了真元,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的,和你真是没有法子说清楚,我且问你,你现在能够睁开眼睛不?”

    听到蚌娘娘突然问他能不能睁开眼睛,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晋元刚想回答,能啊,却不料内心里那个怀玉大和尚立刻回答说;“我现在十分精神,简直可以用浑身充满力量来形容,刚才我就想睁开眼睛,可是只顾着闭上眼睛和你说话了,所以就耽搁了我睁开眼睛。”

    怀玉大和尚刚说完这句话,晋元觉得自己已经睁开眼睛看了起来,这一看不打紧,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不过,紧接着,怀玉大和尚的声音又在心里响了起来;“哎呦喂,非礼勿视!”

    这边晋元刚刚觉得怀玉大和尚的声音落下了,却又感觉蚌娘娘点着他的脑袋说道;“做你都做了,还不敢看,真是的,让我说你什么好,行啦,你起来吧,我要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实话实说,你听懂了吗!”

    “是,”晋元刚想回答,却被心里怀玉大和尚的声音给抢了先;“当然,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

    听到又是怀玉大和尚抢先说了出来,晋元在心里面虽然有些埋怨这个怀玉大和尚一个劲儿和自己抢话,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他似乎又明白过来了,算啦,有何埋怨的, 反正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倒是这个蚌娘娘师姐,那才叫真厉害,干脆,我也别装睡了,还是再睁开眼睛吧。

第四一三章

    荒野乱石,青草萋萋,缠缠绵绵到到天涯,暖风和煦,细风微微,穿行于石缝之间无声无息,草不动,树不摇,大江之滨,总是别有一番情趣。

    晋元一刻也没有清闲,他刚刚想到要立刻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立刻就全部睁开了,不过,映入他眼睛里的场面还是让他感觉害羞和胆怯,这种羞怯,让晋元既新奇,又害怕,至于为什么害怕,他说不清楚,就在这时,他模模糊糊想起来一句俗话,似乎又不敢确定俗话指的是不是他们这种情况。

    就在晋元想承认又有些胆怯之时,内心里那句早就想好了的俗话终于冒了出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始乱终弃吧,再说了,这么漂亮可心的姑娘,就是被打死,自己也不会,也舍不得抛下她呀。

    这是俗话吗,当然了,晋元认为是那就一定是,晋元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就在搏斗的紧要关头,他的内心里又响起一个声音;“还是闭上眼睛,再听听大和尚和蚌娘娘的对话吧!”

    果然,就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就听蚌娘娘说道;“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应该让你看的,不应该让你看的,我也都让你看了,你如果还是斤斤计较,患得患失,我就只好请出师傅来和你谈一谈。”

    晋元闻听这样的话,那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蚌娘娘会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会和你分手,却不料他竟然说的是要把师傅请出来和他谈一谈,真要是这样,那可是太好了,自己又可以见到师父了,那还等什么呢,于是,没等心中的那个怀玉和尚开口说话,他马上就抢过来说道;“还是师姐说得对,要是能把师傅请来,我就再也没有任何杂念了。”

    蚌娘娘听了晋元的话立刻笑出了声,然后说道;“你睁开眼睛朝前看。”

    晋元立刻睁开双眼,却见蚌娘娘正用手指向远方,晋元顺着蚌娘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料却被蚌娘娘轻轻拽了起来,幽怨地说道;“瞧你,衣冠不整,如何见师父,还不快点穿好衣服。”

    晋元刚想反驳,我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呀,不过,他那句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时,却无意中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看,真是不打紧,也难怪,怪不得蚌娘娘要说他,他那里是衣冠不整,简直就是赤身**,奥,对了,晋元这才想到,刚才真不是在做梦,那是真的,那还犹豫什么,赶快告诉蚌娘娘,我跟着你走就是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了,反正我们好像已经成为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夫妻了,奥,对了,是这样,接下来还会怎么样呢,如果那个怀玉和尚再来捣乱我该怎么办呢,对,一定要赶走他。

    晋元打定主意,手脚也麻利起来,他翻身站起来,在蚌娘娘的帮助下很快穿好了衣服,然后,牵着蚌娘娘的手朝前面跨了一步,这时候,他立刻惊讶地看到,江流大和尚,也就是他们的师傅,在远方向他们走过来,不过,师傅的周围好像蒙着一层薄雾,师傅走到哪里,那层薄雾就跟到哪里。

    这时候,晋元再也顾不上别的了,他牵着蚌娘娘的手,朝着师傅跑过去,高声喊道;“师傅,师傅!让我想的好苦啊!”

    师傅听到他的喊叫,却朝着后面连连退去,直到晋元和蚌娘娘不再追赶,师傅才停了下来,口中说道;“善哉、善哉!还是孩子性,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我们还要五百年后才能见面!”

    听到师傅的话,晋元和蚌娘娘双双跪拜到地上;“口称,请师尊教诲!”

    江流大和尚看到跪拜在地上的晋元和蚌娘娘,先点点头,又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让晋元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不过,他没有心思细想,而是觉得听不懂也不要紧,一会问师姐就可以了,就在这时候,他又见师傅双手合十,喃喃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好一对玉女金童,成就这天地间的旷世奇缘,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江边,不是沙滩上,也没有沙滩,只是有一堆堆的乱石,不过,让人迷惑不解的是,那些乱石头的缝隙中间,突然间鲜花盛开,绿草如茵,一时间,让人如沐春风,滔滔江水的流淌声,巨浪拍打岸边的轰鸣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世界很安静,也很祥和。

    在春风里,在祥和安静的时光里,江流大和尚的声音,仿佛是雨露一般滋润着晋元和蚌娘娘的心田;“想当初,佛祖在菩提树下顿悟得道,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下地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心向善就是道,世上没有比这个道更大的道了。”

    师傅的话断断续续,晋元惊呆得说不出话来,蚌娘娘却叩首问道;“启禀师尊,我和过去的小和尚,现如今的晋元,既然是一对金童玉女,那么我们的婚姻,会影响小和尚的修为吗!”

    “这是哪里话,修为在心,不在表,缘分到了,娶妻生子未必不是好事,小和尚现在不是和尚了,为何不能娶你呢,你们的机缘深着呢,为师不可偏袒你们,把什么都告诉你们,这一世你们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要为天地间的道义活着,你们的后代,也许能够成为万世师表,也许能够成为治世的贤臣,总之一切都要看你们的造化,切记我的话,遇水而安,遇山而起,遇考而兴,遇空而行!”

    江流师傅说出四句箴言,眼看着身形一点点缩小,片刻间却没了踪影,晋元和蚌娘娘一起高声呼喊;“师傅,师傅!”

    呼喊之声响彻江边,却哪里还有师傅的身影,呼喊了一阵后,师傅却没有再露面,两个人对着江流师傅消失的方向,又叩了三个头,这才从地上站立起来,此时,两个人已经是泪流满面,那神情充满着迷茫和无奈,过了一阵子,蚌娘娘哽咽着说道;“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我的今天,时至今日,我才算彻底明白了,我为何能够在有劫难之时,总会有人出来相助,却原来都是师傅在暗中帮助于我,我想这次,我让你看到了你的前世,肯定和师傅的暗中相助是分不开的。”

    听了蚌娘娘的话,晋元立刻接过来说道;“师姐说地十分在理,我还在疑惑,真是大大的不应该呀,想我前世之时,虽然有孟婆婆相助,想要过那座奈何桥却也是过不去的,单就那些孤魂野鬼也不归放过我,偏偏就在我想法子要过奈何桥的时候,就出现了一只小船,更为蹊跷的是,小船刚出现,我的耳边就听到了一个急切的声音,不要犹豫,快上船,现在我懂了,这些都是师傅在暗中相助。”

    听到晋元说出来的话,蚌娘娘立刻追问了一句;“难道说,你到现在才全明白过来?”

    听了蚌娘娘的问话,晋元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才回答道;“看到了师傅那一刻,我才全部记了起来,其实怀玉小和尚就是我的前世,我要谢谢师姐,足足等了我一百年,今日你我终成正果,还请师姐受我一拜!”

    晋元说完这句话,立刻双手作揖,面对着蚌娘娘弯腰施礼,一拜到地,看到晋元的样子,蚌娘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说道;“罢了、罢了,你我现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要那些繁文缛节何用,我看我们还不如快些离开这里,尽快和等我的人汇合,然后一起回到我们的家中。”

    “家,我们的家!”蚌娘娘轻轻松松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晋元吃了一惊,他立刻问道;“师姐,我们何时有了家呢?”

    蚌娘娘听了晋元的疑问,却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又说出了一句让晋元有些吃惊的话来;“走,跟着我走,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姐妹,然后我们就回家。”

    这时候,晋元对于蚌娘娘已经达到了夫妻间的那种信任和依赖,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或者说他不想说清楚,也不想想清楚,反正有了那件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一世就跟定了蚌娘娘,夫人说回家就回家,夫人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没有二话。

    所以,蚌娘娘说完话,晋元已经牵过他的手,对她悄悄说了句;“劳烦娘子,我们这就打道回府!”

    蚌娘娘看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如此善解人意,不由得开心起来,她紧紧攥着晋元的手边走边说,两个人就像新婚夫妇回娘家一般,一路上说说笑笑,眼看着离开江边越来越远了。

    头顶上艳阳高照,身边绿树成荫,有些热,还有绿茵可以遮挡,再说了,蚌娘娘和晋元两个人如同沐浴在春风里,哪里还能计较是热还是凉呢,他们手挽着手,来到了一条小路上。

第四一四章

    这是一条在荆棘中踩踏出来的不是小路的小路,脚下是倒伏的蒿草,身边是快没过人的荆条和灌木丛,不远处是一片高大的黄角树,大白天的,阳光照射到身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按理说,走在这样蒿草丛生的小路上,蚊虫会成团地围着他们,不停地叮咬,不过,晋元却没有感觉身边有蚊虫,开始的时候,晋元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要走到那片黄角树树林子的边上时,晋元才指着离他们并不远的成群的蚊虫,问蚌娘娘道;“娘子师姐,你说身边的蚊虫为何不叮咬我们呢!”

    蚌娘娘看到晋元对自己亲昵的样子,自然是喜不自禁,高兴之余,她和晋元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就见她也抬起自己那嫩如春笋般的玉指随意挥了一圈,紧接着抬到晋元眼前说道;“谁说那些个该死的蚊虫不叮咬我们,你看!”

    晋元闻声细看,却见蚌娘娘,也就是他的妻子兼师姐的那根纤纤玉指上面已经贴满了一层蚊虫,最大个的蚊虫竟然比马蜂还大,晋元看到这种情景,立刻;“哎呀!”一声惊叫。

    惊叫过后,随即拿起蚌娘娘伸到他眼前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用双手握住蚌娘娘的手指,边咬牙切齿边用力说道;“我让你们咬,我让你们咬,看我不吃了你们。”

    说话间,他双手用力,捏死了蚌娘娘手指上的那层蚊虫,然后,又拿起蚌娘娘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口中,吸吮了半天,等到他从自己的口中再拿出蚌娘娘的那个手指的时候,见到蚌娘娘的手指还是纤纤玉指,并没有红肿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对着蚌娘娘很是担心地问道;“娘子,还疼吗?”

    蚌娘娘此时已经是满脸幸福的样子,不过,他不能够表达出来,而是又看看手指,然后才说道;“谢谢夫君,经过你刚才的一番调理,已经不疼了,可是、就是!”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却咽下了后面的话,而是抬头朝前面望去,晋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他和蚌娘娘脸面对着脸面,蚌娘娘抬头朝前看,正是他背对着的方向,所以,他不明就理,而是依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娘子缠在手上,或者蒙在头上,免得那些个该死的蚊虫接着叮咬你。”

    蚌娘娘没有吱声,晋元这边已经脱下了外衣,给蚌娘娘蒙在了头上,就在这时,就听他身后一声低沉的闷喝;“怵,你这个呆子,留下买路钱和这个娘子,快些滚!”

    什么,我没听错吗,难道说遇到打劫的强盗了,晋元猛然回身,这时候,他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他的面前,站着三个大汉,一条汉子脸色蜡黄,身穿青衣,手中拿着一条梢棒,正对着他的脑袋。

    还有一条西高的汉子,眼睛眯缝在一起,身穿浅灰色纱衣,手中拿着一把描金画漆的折扇,扇子的前面闪出一道道寒光,在阳光下令人胆寒,他手中的扇子已经扬了起来,正对着他的脸面。

    第三个汉子长得粗壮有力,一身青色纱衣纱裤,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蒲扇,这个汉子一脸横肉,手上的扇子不停地来回摆动,像似再给自己扇风也像似在挥赶蚊虫。

    看到这三个凶恶的汉子一字排开,把自己拦了下来,晋元心中有些慌张,不过,他一想到自己身后的蚌娘娘立刻就来了勇气,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蚌娘娘,见她流露出害怕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娘子,不要怕,区区三个蟊贼,哪里放在我的眼里。”

    晋元说完了安慰蚌娘娘的话,立刻转身,把手背过去,抓住蚌娘娘那双温暖细柔的双手,像是在给她安慰也是在给她壮胆,然后,对着面前的三个拦路的强盗高声说道;“朗朗乾坤,艳阳高照,你们竟然胆敢拦路抢劫,难道你们就不怕官府来抓你们吗?”

    晋元说完这句话,发现那个细高汉子和粗壮的汉子看了一眼脸色蜡黄的汉子,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也好像是有些惧怕的样子,晋元这下子来了底气,也有了胆量,心里暗中想到,他们毕竟是做贼的心虚,说不定自己在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会躲开,于是,不等那个黄脸汉子有所反应,晋元又说道;“尔等快快闪开,我念你们初次犯奸作科,先不予计较,不然的话,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扭送到大牢之中,你们尝过蹲监坐狱的滋味吗,你们要是到了那里面,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晋元自以为自己这次的话说得很重很重,果然,他见那个粗壮的青衣汉子又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细高汉子,细高汉子,却是偷偷看了看那个黄脸汉子,这下子晋元心里清楚了,这个黄脸汉子才是他们三个的头,只要拿下他,他和蚌娘娘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于是,他把目光对准了那个黄脸汉子,刚要开口接着说下去,却不料,眼前的黄脸汉子突然间仰天大笑起来,然后,点着晋元说道;“笑煞我也,笑煞我也,我们抢了这么多回,有跪地求饶的,有放下东西和娘子就跑的,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呆子,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童啊。”

    “坏啦,却原来自己弄巧成拙了,这该如何是好,当强盗的是不会被吓唬住的,自己就只好准备一搏了,可是,自己不会武功啊,这却如何是好呐!”

    晋元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一边想着对付眼前这三个强盗的办法,不过,

    就在晋元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却见那个黄脸汉子对另外两条汉子一努嘴,低声喝道;“把这头呆鸟捆绑起来,把那个娘子交给我,我要先享用一番!”

    天气闷热,草棵子里蚊虫嗡嗡叫,如同拦路抢劫的强盗一样,专门成群结队扑向过往的人和牲畜,当然,今日也不例外,不但不例外,这几个人散发出的鲜美的人肉味道和鲜血的味道,越发吸引着它们疯狂地朝着这几个人的身上、脸上叮咬过去。

    不过,今日还真就有了一个例外,因为这几个人虽然味道鲜美,却似乎好像有些碰不得,特别是那个美丽的女人,身上泛起地是寒霜般地肃杀之气,不用挨到她,就是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股冰冷的肃杀之气就会把它们封杀在外面,连带着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都靠不得,也叮咬不得,怎么办,那就只有对准后出现的三个人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然而,还是不行,那个黄脸汉子身上也有一股冷冰冰的肃杀之气,这股肃杀之气也把它们封在了半尺远的地方,让它们靠不到身上去,那就只好叮咬另外那两个人了,谁让他们的血和肉容易吃到嘴呢。

    于是乎,蚊虫们对那两个汉子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一边是蚊虫的叮咬,一边是主人的命令,细高和粗壮的汉子,只好任凭蚊虫叮咬,突然拔地而起,来到了晋元面前,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在上的是细高汉子,在下的是粗壮汉子,细高汉子在上是要把晋元抡起来,让他滚到一边去,在下的粗壮汉子,是想抱住晋元的大腿,把他扛到一边去。

    却不料,他们两个先起了冲突,在上的细高汉子飞到晋元的头顶,一记倒栽葱,用自己的头顶到了晋元的头上,然后伸手拽起晋元的肩膀,想要凭空带起晋元,却不料在下的粗壮汉子,一个就地十八滚,已经滚到了晋元的脚下,顺势抱住了晋元的大腿,想抗起他就跑。

    于是乎,一个在上面用力拔晋元的,一个在下面用力朝下拽晋元的,朝上拔的,感觉晋元力敌千钧,凭他的力气根本就拔不动晋元,朝下拽的,感觉晋元脚下生根,无论他使出多么大的力气,也丝毫撼动不了晋元。

    一个在上面较劲儿,一个在下面较劲儿,相持了不到一刻钟,在上面的细高汉子终于用完了他那口气,就在他张口换气之时,他猛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飘飘忽忽地从晋元的头顶上摔了下来,这还了得,就见他又提了一口气,然后来了个平沙落雁,斜刺里落到了地面上,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

    就在细高汉子的头部离开晋元头顶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也不知道犯了那股邪劲,晋元猛地朝上一窜,瞬间挣脱了粗壮汉子的搂抱,带着身后的蚌娘娘躲到了一边,那个粗壮汉子立刻怪叫一声;“好一条溜滑的鱼儿,竟然让你给挣脱了,我还真就不信邪了,九哥,你闪开,看我的!”

    晋元听到粗壮汉子的叫喊,心中暗暗叫苦,不过,此时的他还是没有忘记保护身后的蚌娘娘,就看他挺起胸膛紧紧护住蚌娘娘,不退反进,用手拽着蚌娘娘迎着那条已经从地上翻滚着起来的粗壮汉子,把自己的前胸送了上去。

第四一五章

    阳光笼罩四野,青草漫过天涯,大江边,荒野中,五个人,乱纷纷,你来我往,情切切,化作缠绵,不过吗,这种缠绵可是要命的缠绵,是凶险万分的缠绵,是当局者迷的缠绵。

    谁又能料到,刚刚还是一派祥和,无限风光,此时却是凭空跳出来拦路抢劫的强盗,你要是劫财那也就算了,可是,你却偏偏要夺走自己的心爱之人,这还了得,自己历尽劫波,生生死死,往往复复,好不容易获得的爱情,好不容易有了娘子,你却要抢夺,天理何在,既然没有天理,那我就豁出去性命,和你搏一搏。

    以命相搏,晋元却是毫不畏惧,再看他,用身体护住身后的蚌娘娘,挺起胸膛对着那个扑过来的粗壮汉子,哪里还有一点惧意。不过,那条汉子也不甘示弱,就见他已经挥舞起手中那把巨大的蒲扇,带着呼呼风声,直奔晋元的面门扑来,眼看那把蒲扇就要打到了晋元的脸上,晋元这才感觉出来,粗壮汉子手中看似蒲扇的东西绝非一把普通的蒲扇,而是用精钢制成的一把兵器,它在粗壮汉子的手中,每挥舞一次,都会刮起锐利的罡风,几乎要把晋元身上的衣服刮破。

    晋元既然已经看出了对方手中拿着的是兵器,内心里自然也就多生出几分警觉,面对蒲扇要加倍小心才是,于是,晋元大睁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用力朝着粗壮汉子手中的蒲扇瞄了几眼。

    到这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晋元应该是害怕才对,可是,他偏偏就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闪开,身后的蚌娘娘就会遭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娘子遭殃,于是乎,晋元不但没躲,反而迎面挺了上去,眼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大蒲扇就要砍到晋元的脸上,晋元依然是倒背着手,抓着身后蚌娘娘的手,只不过慌乱间踢出了一脚。

    晋元踢出去的这一脚,拿捏的分毫不差,正对着粗壮汉子的挥舞蒲扇的手腕子,他这一脚有个名头,叫作鸳鸯拐,只可惜晋元不知道什么鸳鸯不鸳鸯,拐不拐的,反正就是情急之下,胡乱踢出去的一脚,按理说,应该有第二脚跟上才能管用,也就是说才能把粗壮汉子手中的蒲扇踢掉。

    事实上却是,晋元踢完了那一脚,没有跟上第二脚,而是在慌忙之间拽着后面的蚌娘娘朝前撞向了粗壮汉子。

    粗壮汉子眼看着晋元踢出了鸳鸯拐,暗叫一声不好,原来这小子不像主人说的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行,自己要认真对付才行,免得让主人生气。

    粗壮汉子想到这里,立刻使出了对付鸳鸯拐的招式,抬起左腿,一记翻身二起,对准晋元的另一条腿,他那里知道,晋元根本就不懂得武术,也没有练过功,他踢完那一腿之后,拽着身后的蚌娘娘,根本没有站稳,朗朗跄跄就朝着粗壮汉子撞了过去。

    粗壮汉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想要撤回手中的精钢蒲扇已经来不及了,那把精钢蒲扇锋利的刀刃眼看着就要扫向晋元,却不料晋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他身后的蚌娘娘发出一声惊叫;“哎呀,救命啊!”

    却不料,蚌娘娘还拖着救命啊的尾音,那个细高汉子已经飞身来到了倒地的晋元的上方,就像老鹰叼小鸡似的,伸手拽起了晋元,紧接着落地,然后又是一个起落,眼看着就要带着晋元飞出去,却不料,晋元手脚并用,乱蹬乱踹,扰乱了细高汉子的气场,细高汉子连着吸了两口气都没有提上气来,就这样晋元七扭八扭竟然挣脱了细高汉子抓着他的手掌。

    就在这时候,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黄脸汉子可能是觉得时机到了,就看他身子轻轻一纵,毫不费力地就来到了蚌娘娘身边,伸手抓住了蚌娘娘的胳膊,接着作势就要把蚌娘娘搂抱起来。

    蚌娘娘危在旦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晋元挣脱了细高汉子的手掌,落地后又站起来,正在回头找蚌娘娘,于是乎,细高汉子搂抱蚌娘娘的那一幕恰巧被晋元看到了,再看这时候的晋元,如同疯了一般,大喝一声;“大胆的强盗,不得好死的强盗,胆敢碰我的娘子,你拿命来!”

    此时的晋元和刚才的晋元不一样了,刚才他是动动嘴皮子,吓唬一下对方,而现在,他可是两眼冒火,非要拼命不可,就见他嘴上吆喝着,脚下已经是不顾一切的冲到了蚌娘娘和那个黄脸汉子身边,先是一头撞向那个黄脸汉子,不过,遗憾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撞动那个黄脸汉子,就见那个黄脸汉子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眼神。

    晋源却不管那么许多,他已经疯狂了,就见他见那个黄脸汉子依然搂抱着自己的娘子,立刻抓住他搂抱着娘子的胳膊,张开嘴狠命地咬了过去,这一招果然见效,就在晋元那一口狠命地咬下去之时,就听那个黄脸汉子惊叫一声;“我的妈呀,疼死我了,你属狗的呀!”

    紧接着他放下蚌娘娘,抡起另外一只手,对准晋元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立刻把晋元扇出去足有一丈多远,在看晋元倒地后一路翻滚,直到被一片树棵子给拦住才算停下不动了。

    就在这时候,细高汉子和粗壮汉子,双双飞跃到晋元面前,按住他的胳膊和大腿,掏出一条麻绳很麻利地把晋元的双手倒过去给捆绑起来,这时候的晋元想要挣扎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不过,晋元却还是挣扎着站立起来,怒视着眼前的三个强盗高声喝骂道;“今日里,小爷爷我就算栽在你们手中了,我认命了,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不过,我临死的时候,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你们看如何呀?”

    后面这句话晋元是看着那个黄脸汉子说的,而那个黄脸汉子此时正在看他那条被晋元咬破的胳膊,他边看边说道;“好小子,你够狠的,竟然把老子咬出血了,啥也别说了,为了报仇,老子就当着你的面玩了这个漂亮的娘子,你看如何呀!”

    黄脸汉子说完这句话,又一把拽过来蚌娘娘,作势要朝她身上摸去,这一边晋元却是大喝一声;“住手,你要想活命就别动她。”

    “嘻嘻嘻,”黄脸汉子听了晋元的怒喝,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嘻嘻笑了起来,就在他嘻嘻笑的时候,伸手摸了蚌娘娘娇嫩的脸蛋一下,接着又要伸手去拧蚌娘娘的脸蛋。

    “且慢,你看看你的手咋地啦!”

    没等黄脸汉子伸手去拧蚌娘娘的脸蛋,晋元再次惊呼起来,就是这一声惊呼,让对面的黄脸汉子和晋元身边的另外两个汉子,都是一愣,黄脸汉子急忙把手伸到眼前看了起来。

    三个强盗分神了,这可是大好时机,幸运的是晋元的腿脚没有被捆绑,于是,他向一头暴怒的雄狮,瞬间冲到黄脸汉子身边,把整个身体压向了那个黄脸汉子,这时候的黄脸汉子,也不知道是看出来什么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总之,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被晋元给撞翻在地,他想运功,想飞身躲避都来不及了,不但来不及,而且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情,他是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晋元顺势把整个身体压在了这个黄脸汉子身上。

    于是,就成了两个人脸对着脸,脸贴着脸,眼睛对着眼睛,眼睛看着眼睛,摞在了一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晋元一声高喊;“娘子快跑!”

    晋元的喊声过后,却是意外的寂静,没有应答声,也没有追赶的脚步声,晋元趴在黄脸汉子身上,还在用力,他要给自己的娘子争取逃跑的时间,他用力,他拼命,挣来挣去,捆绑他双手的那条麻绳被他挣开了。

    这下子晋元可得劲了,他终于可以用上力气了,就见他出其不意地一下子搂抱住了他身下的黄脸汉子,他拼命地搂抱着这个黄脸汉子,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不过,就在他无意中看了一样那个黄脸汉子的脸面之后,却发现,被他压在身

    下的黄脸汉子也是满面通红。

    为了保护蚌娘娘不受到强盗的侮辱,已经在玩命的晋元哪里还能够顾上那么许多,他不管你是脸红还是无奈,就是拼死命地搂抱住身下的强盗不松手,就是这种拼命地搂抱让晋元有了新发现,他搂抱得越紧,身下的黄脸汉子那张脸显得越红,这可是个大好时机,只要抱住他不让他起来,娘子就有逃跑的机会,哪里还能犹豫,死死抱住他,绝不能放松,认可把自己的胳膊弄断了,也不能松开身下这个强盗。

    晋元用力,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而是使出来玩命的力气,他不仅仅是胳膊用力,整个身体都在用力,正所谓气沉丹田,用下身紧紧压在了那个家伙的下身上边。

第四一六章

    晋元在玩命,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许多,只要黄脸汉子晚起来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自己的娘子就会安全一分一秒,所以,晋元使出了近乎无赖的招数,用力搂抱,猛压前胸,很顶下身。

    再看被晋元压在身下的黄脸汉子,开始的时候还在奋力扭动,不过,他扭动来扭动去,却是越扭动越慢,就好像很不自然很害羞的样子,幸亏晋元没有注意到身下的黄脸汉子的表现。、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扭动成一团,过了一会儿,晋元却听身下的黄脸汉子很不自在地吭哧起来,晋元怕他趁机推开自己,就像带有千钧磁力的吸铁石一般,用自己的胳膊箍住了那个黄脸汉子的胳膊,用自己的两条大腿攀住了黄连汉子的两条大腿,样子虽然十分不雅观,却十分管用,他眼看着身下的黄脸汉子已经变得急赤白脸了。

    太好了,晋元有些洋洋得意,暗自祈祷自己的娘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就在晋元做着美梦的时候,他的上方传来一个声音;“你快点下去,不然,我们杀了你的娘子!”

    荒郊野岭,乱石险滩,杀气腾腾,凶险万分,正在以性命相搏的晋元猛然听到这种话语,先是一愣,暗想道,说啥呢,我已经让我的娘子跑了呀!继而他才哇呀呀在心里大叫一声,暗自寻思到,不对、不对,大错特错,我怎么就能够忘记还有另外那两个强盗呢,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吧。

    无奈之下,晋元不由得抬头朝上方望去,就是这一望,晋元立刻就被身下的黄脸汉子掀翻在地,然后又踏上一只脚,接着,晋元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被重重地踹了好几脚。

    晋元想从地上拱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拱不动,踏在他后背上的那只脚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样,已经把他压得喘不上气来了,不过,晋元却并不服输,他暗中鼓励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住,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自己的娘子,自己不能束手就擒,要是那样的,自己的娘子就会受到玷污,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自己可以死,可以去赴汤蹈火,自己的娘子却不能收到丝毫的玷污。

    被踩趴在地的晋元拼命挣扎,使出了洪荒之力,还真就别说,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帮助他一样,就在晋元觉得自己使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之后,他竟然拱了起来,然后,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又是一头撞向了已经闪开了身子,正在呆愣地看着他的那个黄脸汉子。

    黄脸汉子为何呆愣,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刚才,为何在一瞬间这个小子的后背上突然传出来一股令他抗拒不了的力量,说实话,黄脸汉子才在晋元后背上的脚使用了五分力气的,因为他不敢使用十分力气,他怕踩坏了晋元,不过,虽然只有五分力气,真要是叫起真来,怕是一头牛也休想起来,可是,这小子竟然来了一股神力,所以,黄脸汉子呆愣。

    就是这一呆楞,让他又出了一次洋相,那个从地上好不容易拱趴起来的晋元,又一头撞倒了他,倒地后的黄脸汉子暗中惊奇,即便自己不小心被那个呆子撞到了,顶多也就是后退一步,因为自己身上的罡气会在无行之中反射那个撞击自己的人,而且是撞击的力度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大,这一点他心中有数,可是,这个叫晋元的呆子却为何能把自己毫不费力地撞倒呢?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在暗中帮助他吧。不会呀,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唉、算了,倒了就爬起来吧。

    撞到黄脸汉子的晋元,飞身跑到了蚌娘娘身边,却不料,另外那两条比例失调的汉子,已经抓住了蚌娘娘,似乎正要捆绑她,这还了得,晋元立刻向旋风一样又一头撞向了粗壮汉子,不料,他的头还没有挨到粗壮汉子的身上,却猛然间感觉身后来了一只手,一股大力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又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他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的,不过,不管他是脸朝地还是脸朝天,哪只脚还是又踏到了的胸上,还是那个黄脸汉子,晋元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却死缠乱打,偏偏就是和晋元过不去,不然的话怎么能是强盗呢。

    这一次,那只脚的力气又多了两分,晋元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别看这样,晋元想的依然是蚌娘娘,就见他倒在地上,高声嚷嚷道;“那两个强盗你们给我听好了,一会儿官兵和捕快就到,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喊到这里,晋元又对蚌娘娘喊道;“娘子,你不要怕,他们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就用牙咬他们!”

    这边晋元刚刚喊完,突然又觉得踩在他胸上的那只脚又多了一份力气,而且还在他胸膛上碾了几碾,一股激烈的疼痛感,让晋元差一点叫喊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而是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先叫喊起来,娘子一定会更加害怕,为了娘子,他也不能叫喊。

    晋元强挺着没有喊出声来,那边,蚌娘娘却带着哭腔喊道;“傻小和尚,你说怎么办,我们跑又跑不掉,你又是手无缚鸡之力,这却如何是好呀?”

    晋元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只能是看到眼前的那一片天,他想看看蚌娘娘,遗憾的是,无论他怎样扭动脑袋就是看不到蚌娘娘,没法子,晋元只好扯开嗓子,他刚要喊出来,你别哭,有我呢,然而,他那一嗓子还没有喊出来,却先听到用一只脚踩着他的那个黄脸汉子嘻嘻笑起来,然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说道;“小子,我看你是很心疼你的娘子,要我看还不如这样,我们放你走,留下你的娘子,省得你在这儿碍手碍脚的碍事。”

    “你放屁,留下娘子,你休想,即便是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会立刻变成厉鬼缠着你,让你不敢对我娘子非礼!”

    躺在地上的晋元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服软,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我虽然是强盗,可是,我却是明人不做暗事,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我们劫的就是你娘子,我们不是要非礼她,而是要让她做我们的压寨夫人,这下子你听懂了吧!”

    晋元听到不知道是那只脚传过来的话语还是那个黄脸汉子说出来的话,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他高声怒喝道;“你们无耻,你们该死,你们、你们是天底下最最无耻的小人,夺**子,你们会下地狱的。”

    用脚踩着他的黄脸汉子听了晋元在地上的怒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又嘻嘻笑了起来,他似乎感觉这件事情很好玩,就听他又说道;“这个嘛,你却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你的娘子长得漂亮,起初的时候我是准备玩够了再还给你,现在吗,我的主意改变了,我要让他做我的压寨夫人,这次你懂了吧!”

    黄脸汉子说完话,又碾了他一脚,算是对晋元刚才压在他身上还紧紧搂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的报复,晋元听了黄脸汉子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见他猛然间双腿高抬,紧接着伸手点了一下那个黄脸汉子的委中穴,不过,实话实说,晋元可不知道哪里是委中穴,他不过就是伸手推了一下那个黄脸汉子的大腿窝,这就叫赶巧,他胡乱一推,就点中了黄脸汉子的委中穴,黄脸汉子感觉腿部立刻如同过电了一般,麻酥酥地,踩在晋元前胸上的大腿立刻没了力气。

    于是乎,晋元毫不费力地就爬了起来,刚刚爬起来的晋元,看到那两条汉子仍然抓着蚌娘娘,立刻又像疯了一般冲了过去,那两个汉子虽然抓着蚌娘娘,不过他们对于晋元再次冲过来,却是丝毫也没有在意,若不是主人事先有话,不可伤了这个人,怕是有十个晋元也早已经曝尸荒野了。

    其实,作为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两个人早就看出来这个年青人不但不会武功,而且还真就没有力气,说他是商人并不像,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人更像个读书人,也就是那种俊朗飘逸的小白脸子似的读书人。

    眼看着晋元冲了过来,那个黄脸汉子竟然没有动弹,反而看起了热闹,当然,晋元却不知道,因为他后脑勺子上面没有长眼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救走自己的娘子,绝不能让娘子落入强盗之手。

    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救出自己的娘子,他本人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从他记事起,他只是读书、写字、做文章,从去年开始,他才学着经商,他那里懂得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更不懂得江湖中的险恶,情急之下,他别的不会,像公牛一样打架,用头顶,却是他刚刚悟出来的,也算是无师自通吧,所以,他冲过去,对准那个粗壮汉子又是一头撞了过去。

第四一七章

    这是什么武功,又是哪个门派,还是什么特殊的打法,换作是个棒槌,一定会这么想,不过,晋元冲撞的那条粗壮的汉子,一看冲过来的架势,汉子就全明白了。

    于是乎粗壮汉子不紧不慢地腾出一只手,对准眼看就要撞到自己的晋元,轻轻挥了一掌,他这一掌看似漫不经心,也没有用力,却是足以让晋元翻滚在地,这还是他手下留情,不敢用力,不然的话,他只需要轻轻一掌,类似于晋元这样的凡人,一定会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不过,让他诧异的竟是,眼前的年轻人,迎着他那一掌竟然冲到了他身边,接着又重重地一头撞到了他身上,若不是细高汉子及时出手画了一个圈,卸掉了年轻人扑过来时带来的巨大能量,他肯定会被撞飞。

    粗壮汉子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继续小觑眼前这个不会武功的年青人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一身蛮力,再加上为了救出自己的娘子,已经豁出性命在和他们相拼,所以,他必须要小心谨慎,既不能在新主人面前丢了脸面,也不能伤害到这个年青人。

    热风如同热浪,一阵阵袭来,灌木丛中的蚊虫和小咬成团地扑向他们的脸面,甚至于隔着衣服都能叮咬到他们身上的肉,这让细高汉子和粗壮汉子,多少有些不耐烦,因此上,就在细高汉子卸掉了晋元冲过来的那种巨大的能量之后,粗壮汉子立刻用他那只空着的手,扇起了一道罡风,迫使那些个蚊虫和小咬暂时退避,这就给了晋元可乘之机,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

    就在粗壮汉子用力挥掌之时,晋元已经是不顾一切地抓住了蚌娘娘的衣服,紧接着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把蚌娘娘从那个细高汉子和粗壮汉子手中,抢夺过来,紧接着他用力猛推蚌娘娘,高声喝道;“娘子,快跑,我缠住他们。”

    呼喊之声震荡田野,就好像是用真气发出来的声音一般,让那两个比例失调的汉子为之失色,就连站在边上袖手旁观的黄脸汉子也轻轻地毫不动声色地咦了一声,不过,他却是依然站在原地,袖手旁观。

    这下子,晋元可得手了,就在那两条汉子呆愣之际,晋元横着把他们二人搂抱在了一起,本来这两个人只要动一个手指,就会要了晋元的命,不过,他们却是傻看着那个黄脸汉子。

    黄连汉子见到那两个人的样子,似乎好像理解了他们的心情,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飘忽间就来到了他们眼前,然后从后面薅住晋元的衣服领子,把他摔倒在地,接着故意大声说道;“你们把他捆绑结实了。”

    然后对着仍然在奔跑的蚌娘娘喊道;“小娘子,你要是再跑,我就杀了他,不信,你看!”

    话音未落,黄脸汉子伸手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对准已经被捆绑在地上的晋元,已经跑出去有一两丈远的蚌娘娘只好停住脚步,回头说道;“别,别,你们千万别杀了我夫君,我不跑了。”

    “你过来!”

    黄脸汉子挥舞着匕首,在晋元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这时候蚌娘娘已经走了回来,黄脸汉子又对另外两个汉子说道;“没工夫和他们嗦了,干脆,你们现在作了这个小子,我带着这个美丽的小娘子回山寨。”

    那两条汉子立刻答应了一声是字,不料这时候,已经走过来的蚌娘娘说道;“你们现在就放了我夫君,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被捆绑在地的晋元这时候高声喊道;“狗强盗,有能耐你们杀我,不准对一个女人下手。”

    黄脸汉子听了晋元的叫喊,又来到他身边,蹲下身,用匕首在他脸上连着比划了好几下,然后说道;“刚才你家娘子说了,不让我杀了你,那也可以呀,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你看咋样!”

    被困翻在地的晋元已经气急,他对着黄脸汉子噗地吐了一口,却不料,被人家轻轻扭了下头,躲过去了,晋元无计可施,只是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了。

    这时候,还在地上挣扎的晋元又听黄脸汉子说道;“弟兄们,先杀了这个男的,然后带着这个娘子走。”

    听到这样的话,晋元知道自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此时,他倒坦然了,就听他唉地,长长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对蚌娘娘说道;“师姐,娘子,是小和尚对不起你,想我七尺男儿,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这样的人是该死,是该死,这些个强盗即便不杀了我,我也不能苟活于世,娘子,请多保重,来世我们见!”

    说完话,他张开嘴,伸出舌头,就要咬舌自尽,却不知为何,他的嘴是张开了,然而,不要说他用力咬自己的舌头了,就是连合都合不上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贪生怕死不成,难道自己没有用力气,刚才的那些力气都哪里去了!

    晋元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准备再咬一次,然而,情况和上次一样,嘴能张开,就是合不上,晋元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苍天高声喊道;“佛祖帮帮我,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娘子受辱,我救不了自己的娘子,难道我死还不成吗!”

    这一通喊过之后,不知为何,被困翻在地的晋元竟然口中念念有词,细听来,念得竟然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和大悲咒,其实,晋元怎么念出来的经文,他自己并不知道,眼看着他念完了经文,那个黄脸汉子满脸狐疑地蹲下来,看着晋元问道;“喂,你到底是商人还是读书人,或者你跟本就是个和尚,我可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是不杀和尚,你要真是和尚的话就告诉我,我立刻就放你走。”

    黄脸汉子的话音未落地,就听地上的晋元立刻接过来说道;“我是不是和尚只有天知道和我娘子知道,我不用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娘子,让她走,让她回家,我就任凭你来宰割。”

    “你说话算话?”

    听了晋元的话,黄连汉子立刻站起来,用匕首对着他的心口窝问道,被困翻在地的晋元一点也不示弱地回答;“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说话从来就没有不算过,我现在给你两条路来选择!”

    黄脸汉子听了到这里,立刻冷哼一声,接着打断晋元的话说道;“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天理也变了,那有待死的羔羊要给刽子手指出两条路的,我且问你,是我要杀你,还是你要杀我,是你能掌握我的命运,还是我能掌握你的命运?”

    晋元听了黄脸汉子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黄脸汉子见他根本毫无惧色,就对身边那两外两个汉子说道;“让他起来,我倒要看到底是我的刀硬还是他的嘴硬。”

    两个汉子听了黄脸汉子的吩咐,立刻把晋元从地上拖了起来,站起来的晋元立刻高傲地说道;“我还是要给你指出两条路来走,你听我要说,你不听我也要说,第一条路你先杀了我,然后放了我娘子,让她回家。第二条路,你先放了我娘子,然后在杀我。”

    听了晋元的话,黄脸汉子看了看晋元,然后问了一句;“你早晚都是死,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晋元回答道;“人人早晚都是死,你也是一样,我也是一样,你见过长生不死的人吗,死又何惧,生又何欢,现在死和明天死有何区别,今年死和百年死又有何区别,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这人世间如果没有了一个情字,活着还有意义吗,如果没有了一个念想,活着还有滋味吗!”

    黄脸汉子听了晋元的这一番话,不但没有动容,反而很轻蔑的看着他问道;“你说地很好听,做出来一个让我们看看,我告诉你,只要你死了,我马上就放了你娘子。”

    “你说话算话?”晋元反问道。

    黄脸汉子听了晋元的反问,立刻很豪迈地说说道;“想我白三爷,在江湖上闯荡了一声,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说话不算话的,为了证明我说话算话,我把手中的匕首交给你,你只要拿着它插进自己的心口窝,我立刻就让你的娘子离开这里,这样的话,你也就算放心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晋元小和尚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把你手中那把刀拿过来。”

    晋元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都不眨一下,蚌娘娘在一边惊呼道;“小和尚,我的夫君,万万不可,即便没了我,你回去后不还是可以接着娶妻生子吗,你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说完这些话,蚌娘娘在一边已经是痛哭流涕,看到已经是嚎啕大哭的蚌娘娘,晋元刚想劝慰几句,却不料被黄脸汉子抢先说道;“好,我答应你,兄弟,给他松绑,让他自己送自己上路。”

第四一八章

    上路,要上什么路,当然是黄泉之路,不过,黄泉路上却是黄沙漫漫,愁雾漫卷,那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大鬼,小鬼,屈死鬼,冻死鬼,饿死鬼,横死鬼,一层层,一叠叠都在等着你,你能过得去吗,当然,过不去也得过,无论是谁早晚都要走这条路,晋元也不例外,真的吗,他难道就不能不在其中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他身在其中,也许他的灵魂在其中,因为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捆绑在晋元身上的绳索已经被那两条汉子给松开了,黄脸汉子也已经把匕首递到了晋元面前,再看晋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黄脸汉子手中的匕首,对着蚌娘娘说了一声;“娘子,多保重,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

    然后,手起刀落,真是干净利落,好一个武林高手,如此麻利地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窝里 ,鲜血随之唰地一下子流了出来。蚌娘娘一声惊呼,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晋元的身边,随手拔掉了他心口窝中的匕首,用手捂住了她的伤口,鲜血不在流淌了,这时候,就听蚌娘娘高声呼喊道;“说你傻,你就是傻,没有你我还能活着吗,你个傻瓜。”

    却不料,还没等蚌娘娘说完话,晋元奋力一推,蚌娘娘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晋元推坐在地上,就听晋元喊道;“快跑,不要管我!”

    就在这一瞬间,蚌娘娘的手离开了晋元的伤口,晋元的前胸膛立刻喷出来一股血箭,紧接着晋元双目一合昏倒在地,黄脸汉子和另外两个汉子不由得惊叫一声;“啊呀,不好!”

    他们三个人的惊叫之声还没有落地,却见蚌娘娘,已经是端坐地上,伸出一只手指,手起处,瞬间一道白光包裹住了晋元喷射出来的那道血箭,接着又飞过来一道红色弧线,卷起地上的匕首,连同那道喷射出来的血箭,一起飞回到了已经昏倒在地上的晋元胸前。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真真切切地看到,白光包裹着从晋元胸膛里喷射出来的血箭,那道红色的弧线卷起那把匕首,又顺着那道伤**回了晋元的胸膛,重新射回去的那把匕首立在晋元胸膛上来回乱颤。

    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细高汉子和粗壮汉子,尤为惊奇,不由得暗自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丽妇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功力,这是一种什么功夫,似乎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这、这、这个人到底是谁,主人为何让我们截住他们,现在却又变了,看样子事情里面的内幕绝非简单,那个女人更不是凡人,刚才那一手,他们的主人肯定也做不到,不然的话,主人也不会如此惊讶。

    聪明的两条汉子,毕竟是从江湖风波中锤炼出来的,他们看问题,几乎没有走眼的时候,于是,他们立刻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没有什么非礼的地方吧,也没有难为那个夫人吧,没有,真的没有,因为他们接到的指令就是,截下他们,不准伤害他们,不准辱骂他们,他们没差分毫全部做到了,抓那个夫人的时候,就是做了个样子,就是捆绑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为了做地逼真一些,后一次下手有些重了一点点,不过,不重也不行,那个年轻人还真就有一股子蛮力气。

    这时候再看那个黄脸汉子,脸色由黄变青,又由青变红,最后还流露出十分后悔的样子,他真想过去问问蚌娘娘那个后生要不要紧,不过,当他看到蚌娘娘把叫作晋元的年轻后生喷出来的那腔热血,又都送了回去,就觉得应该是没问题了,他知道蚌娘娘可是无所不能的,让一个受伤的人,立刻就恢复如初,似乎也能够做得到,不过,他只是不知道蚌娘娘下一步要怎么办。

    黄脸汉子想着想着,就把目光投向了蚌娘娘,却见蚌娘娘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滴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蚌娘娘哭泣,也是第一次看到蚌娘娘哭泣时候,低落的泪珠然像珍珠一样透明,每一滴泪珠都足有小碗口那么大,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他真的有些惊呆了,他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他迈开脚步,就要朝蚌娘娘身边走过去,他要问问蚌娘娘,你为何让我江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以至于有了这么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结果。

    却不料,就在这时,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于是,她的耳边响起了蚌娘娘细弱游丝般的声音;“江白,赶快带领那两个人回到县城你们开的铺子里,我们俩个晚上到。”

    听到蚌娘娘的吩咐,那个黄脸汉子也就是江白,知道那个年轻人一定是没事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然后立刻对那两条汉子说道;“隐身到灌木丛中,等到那些个骑马之人过去后,我们再走。”

    瞬间,他们三人的踪影消失了,紧接着蚌娘娘和晋元的身影也不见了,江白他们三人隐身在灌木丛中,等到三个骑马之人过去后,匆匆起身,捡了一条小路,朝县城里走去。

    娘蚌娘此时抱着仍然昏迷的晋元,来到了江边,对着江水咳嗽了一声,瞬间,一条小船出现在江边,等到小船停稳后,立刻从江水里跃上来两条金色鲤鱼,对着蚌娘娘参拜道;“主人好,主人有何吩咐!”

    蚌娘娘说了声;“劳烦二位,把我们送回府邸,然后顺着江水,行走大约二百里水路,江岸边有座高山,对着大江的悬崖峭壁上,有一块红色的崖石,上面长着一棵紫色的小草,你们上到悬崖中间,把那棵紫色的的草连根挖起,切记,千万不可伤了他们的根须,你们记住了吗?”

    “是,主人,我们记住了,一定不会误事的。”

    两条金色鲤鱼答应过后,刚要起身跃入江中,却听蚌娘娘又说道;“你们不用下水了,就在船上呆着,等到船儿飘荡起来之后,你们就钻入我的怀中。”

    两条金色鲤鱼听了蚌娘娘的话,惊讶地合不拢嘴,嘎巴着它们的大鱼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主人,为何要这样?”

    蚌娘娘只是轻声说了句;“我要看看你们的造化。”

    “什么?”一只金色鲤鱼似乎没有听清楚,就无意中反问了一句,另一只金色鲤鱼立刻补充道;“造化。”

    “造化,造化什么呀?”

    “造化什么,我哪里知道,反正主人说的没有错。”

    两只金色鲤鱼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争论,往日里蚌娘娘是不会干涉他们的争论的,因为蚌娘娘觉得这样有利于锻炼他们的功力,不过,今日却是不一般,就见这两条金色鲤鱼刚刚开始争论,就被蚌娘娘给制止住了;“先不要争论了,现在你们来到我的腿上,发觉船只摇晃了就立刻跃入我的怀中。”

    “可是,主人,你的怀中抱着一个男人,你让我们怎么能够跃进去呢?”

    两条金色鲤鱼共同发问,蚌娘娘却说;“不要紧的,他不碍事,你们尽管按着我吩咐的去做就可以了。”

    两条金色鲤鱼听了蚌娘娘的话,又嘎吧了几下嘴,不过,他们没有说出什么来,而是乖乖地爬到了蚌娘娘的大腿上,为了保持平衡,它们只得不停地摆动鱼鳍。

    片刻,蚌娘娘他们身下的小船儿开始摇晃起来,随着小船的摇晃,趴在蚌娘娘大腿上的两条金色鲤鱼,只好紧紧贴在蚌娘娘的大腿上,再也顾不上说话了,就这样小船不停地摇晃,而且越来越厉害,那样子怕是不把小船摇晃散架子是不会罢休的。

    两条金色鲤鱼开始的时候,好像并不十分适应这种摇晃,等到过了一会,一条鲤鱼开口问蚌娘娘;“主人我们能够开口说话吗?”

    蚌娘娘此时正在凝神聚气,目视前方,哪里还有时间回答金色鲤鱼的问话呢,那条问话的金色鲤鱼见蚌娘娘没有吭声,又说道;“主人你没说不行,那就是行了,我要是在不开口说话,准会憋死,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我姐姐,我们身下的小船为何只是摇晃,却不走路呢?”

    听到这条金色鲤鱼说话的意思,他一定是妹妹,果然,它的话音刚刚落地,就听到另一条金色鲤鱼说道;“你咋这么糊涂呢,你忘了,这条小船不是我们用我们身上的铠甲变幻出来的吗,我们不让它走,它能走吗?”

    妹妹立刻反驳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我早就命令它快点走了,可是,无论我怎样在心里命令它,它就是不听话,你说这是咋回事情吗?”

    姐姐听了妹妹的话以后,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道;“也许是主人的缘故,也许是我的缘故。”

    妹妹听了姐姐的话,马上焦急地反驳道;“姐姐,怎么会是你的缘故呢!”

    姐姐听到妹妹在反驳他,立刻很不解地问道;“你说不是我的缘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情?”

第四一九章

    两条金色鲤鱼,喋喋不休,妹妹听到姐姐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绕着弯子说道;“你说话为何含混不清,表达不明确呢,这与主人有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往日里咱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开口让它走,他就会立刻走的,可是,今天我都说了半天了,它还是一动不动,你说怪不怪。”

    妹妹刚刚说到这里,猛然间,他们身下的小船飞了起来,这种飞是一飞冲天的飞翔,绝不是贴着水面也不是在大江上面飞行,眼看着小船进入了云霄,两条金色鲤鱼齐声惊呼起来;“哇呀,咋说飞就飞呢!”

    就在他们惊呼之时,却听蚌娘娘说道;“快,快,跃入我的怀中。”

    “船在飞,我们不敢,不过,我们爬进去行不行?”

    “快别嗦,只要你们能进来就行!”

    小船还在呼啸着上升,两条金色鲤鱼,开始扭曲着身子,胆颤心惊地朝蚌娘娘的怀中爬去,不过吗,他们的身下可是一条高速飞行的飞船,在飞船中要想进入蚌娘娘的怀中,那是非常难的,再说了,蚌娘娘的怀中还有一个昏迷中的晋元,所以,它们要想爬入蚌娘娘的怀中,就必须经过晋元的身体,要经过晋元的身体,就必须不停地扭动它们的鱼身子。

    两条金色鲤鱼开始不停地扭动身躯,不停地摆动尾巴,爬在前面的姐姐,眼看着爬到了晋元的身上,却不料它一用力,却钻进了晋元的怀中,要知道晋元的心口窝上还有一处刀伤呢,不过,两条金色鲤鱼却是不知情的,而且,那条先钻进去的鲤鱼,还没等反应过来呢,跟在他后面的妹妹也钻了进来,这时候,先进来的姐姐说道;“快点爬出去呀,这里不是主人的怀中,而是那个年轻后生的怀里。”

    “别急呀,姐姐,我现在已经一定力气都没有了,你让我在里面歇一会儿,再出去。”

    后进来的妹妹气喘吁吁地说道,过了一会儿,姐姐又说道;“妹妹,你感觉到没有,我们来到了这个年轻后生的怀中,似乎又有了力气。”

    听了姐姐的话,妹妹立刻说道;“这样说来,你刚才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对不对呀!”

    “是啊,不过,我刚才说过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姐姐忙着又问道;

    妹妹回答道;“我老早就听明白了,好啦,我现在也是浑身充满了力气,要我看还不如这样,反正主人让咱们跃进她的怀中,依着我,我们就从这个年轻人的怀中直接跃入主人的怀中,你看如何呀?”

    姐姐听了妹妹的话,立刻回答道;“行是行,可就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为何主人要抱着他,他到底怎么啦,为何不说话也不动弹,就是闭着双眼睡觉。”

    妹妹听了姐姐的话,马上纠正道;“你总说我口齿不清,说我没有头脑,我看你才是那样子,你也不想想,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会睡在一个女人的怀中的,我想啊,他一定是昏迷了。”

    姐姐听了妹妹的话,立刻点头道;“还是妹妹说得对,我刚才忘记了他们人类和我们一样,也有昏迷的时候,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的话,我们贸然钻进到他的怀中,他能同意吗!”

    半空中的船儿,如同鲲鹏展翅,抟扶摇直上,离开江面越来越远,飞地越来越高,金色鲤鱼两姐妹在晋元怀中正自窃窃私语,却不料始终向上飞翔的船儿,突然间,打了一个转儿,接着开始朝下俯冲。

    正在晋元怀中的俩姐妹,一声惊呼;“主人,不好了,船儿掉下去了!”

    “别慌,赶快到我的怀中来!”

    蚌娘娘的话说地十分急切,金色鲤鱼两姐妹,似乎在晋元的怀中补充了能量,身上充满了力气,他们听到蚌娘娘让他们赶快到她的怀中,立刻从晋元的怀里爬出来,接着毫不费力地就钻进了蚌娘娘的怀中。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蚌娘娘一声呼喊;“嗷呦呦,好风送我上青天!”

    蚌娘娘的呼喊声过后,已经贴到水面上的小船儿立刻又嗖地一下窜了起来,这一窜就是十几丈高,紧接着又听蚌娘娘喊道;“呼嗨嗨,我乘巨浪到东海!”

    呼喊之声渐行渐远,已经飞升了十几丈高的小船似乎有一股神力在驾驶,随着蚌娘娘呼喊之声的消失,一下了跌落水中,立刻在风口浪尖上起伏回旋,奔腾跳跃,这哪里想似一只船儿,分明就是一个风浪中的舞者。

    两条躲藏在蚌娘娘怀中的金色鲤鱼,突然间感觉浑身燥热,接着又感觉钻入了冰窖一般,他们从来不怕冷,就怕热,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十分怕冷,这是怎么回事情,两姐妹开始相拥在一起,身体不停地抖动。

    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分不清楚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在抖动,还是船儿在舞动,,就在这种强烈的抖动之中,他们几乎是同时一声惊呼;“疼死我啦!”

    惊呼过后,两条金色鲤鱼互相看了看,先是姐姐又惊叫了一声;“妈呀,小妹,你身上的鳞甲怎么掉了!”

    然后又是妹妹一声尖叫;“姐姐,不好了,你身上的鳞甲为何正在脱落?”

    俩姐妹惊叫过后,互相又看了看,然后又同时说道;“呀,痒死我了!”

    叫喊过后,他们在小船的舞动当中,开始不停地扭动身体,摇头摆尾,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摇来摆去,动来动去,两条金色的鲤鱼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小姑娘,正酣睡着。

    船儿依然贴着浪尖,在浪花的簇拥下不停地舞动,一会儿飞到浪尖之上,一会儿跌入深谷之中,一忽儿起伏盘旋,一忽儿涌浪起舞,眼看着金色的阳光一点点偏斜了,船里的两条金色鲤鱼,不、不,说错了,应该是两个小姑娘,终于被舞动的船儿弄醒了。

    她们睁开眼睛,互相看了一样,然后同时抬手,同声发问;“你是谁?”

    问过之后,又同时发愣,就在这时候,他们抬头看到了蚌娘娘还有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年青人,于是乎,他们又盯着蚌娘娘看,看了半天,又一起发问;“你是主人吗?”

    蚌娘娘看着他们微笑,然后说道;“看看你们这身打扮还可以吗?”

    小姐俩这才详细看起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们先是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袭浅绿色的纱裙,上身还有一抹白色的胸罩,纱裙里面还穿着一条月白秋罗裤和白花膝裤、足上穿着一双高底小红鞋。

    小姐俩看完自己,又互相看了看,不由得莞尔一笑,先是妹妹问姐姐;“姐姐,我看你挽着头发,头上勒着一条金色的绊头带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盘头闺女,就是脸色有些过于红润了,不知道我又是梳着什么发型!”

    姐姐立刻微笑这对妹妹说;“你呀,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姑娘,个子也比我矮了一些,头上扎着两个犄角,不、不是犄角,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做梦的时候,主人告诉我,我因为头发比较长,就随便给我把头发挽了起来,用绊头带子袢上就算啦,你的头发比较短,主人就特意给你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你看你,脸型虽然和我一样,也是俊俏的瓜子脸,眉如细柳叶,眼似水波弯,却比我倒要俊俏三分,你的脸色也比我白净了许多,我看你呀,就是个活脱脱的俏皮的小公主。”

    姐姐说完这些,牵起妹妹的手,双双来到蚌娘娘面前,屈膝跪下,姐姐先说道;“多谢主人成全,让我们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主人,今后单凭主人差遣,我们绝无二话。”

    姐姐的口音落下,妹妹立刻又补充道;“我们姐俩永远是主人的女仆,请主人千万不要抛弃我们!”

    小姐俩说完话,竟然双双落下眼泪,蚌娘娘急忙说道;“你们快起来,我既然说过要让你们彻底变成人,享受和人类一样的生活,我就一定要做到,你们不必行此大礼,能让你们早一百年成为大姑娘,不全是我的功劳,你们看没看到躺在我怀中的年轻人,如果,没有他那三百年纯阳之体的修为,如果不是你们钻入他的怀中,吸走了他的真阳,你们至少还需要一百年才能修炼成人,也是因为他失去了身上的真阳,所以,到现在还在昏迷。”

    小姐俩听到蚌娘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惊讶道;“主人,这却如何是好,你让我们怎么样来报答他呢?”

    蚌娘娘听了小姐俩的话立刻说道;“报答吗就不必了,他们出家人讲究因果缘分,也算是你们有缘分,才能有今日之功,我想他三世修行,未破真身,到了今日,虽然丢了真阳,却也是功德无量,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情,今后,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你们必须在他身边服伺他,保护他,因为他丢了真阳以后,毕三世之功不知不觉间修炼成的洪荒之力也随之消失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保护他。”

第四二〇章

    蚌娘娘的话说得入情入理,两个刚刚变成小姑娘的鲤鱼精,哪有不知道感恩回报的道理的,更何况是那个叫晋元的年轻人,和她们可是一点都不熟悉,虽说是误打误撞,那也是人家给了她新生命。

    所以,小姐俩听了蚌娘娘的话,立刻表态道;“主人,请放心,今后他也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会时刻不离他身边的。”

    蚌娘娘听完两个小姑娘的表态,笑了笑,说了声;“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们二人现在就要去替他办一件事情,你们愿意吗?”

    俩个小姑娘立刻回答道;“我们愿意,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办成,毕竟我们刚刚变成小姑娘,也不知道我们的功力还有没有了?”

    蚌娘娘看到俩个小姑娘十分疑惑的样子,没有多说,而是轻声道;“你们下水搅动一番不就知道了吗!”

    听了蚌娘娘的话,俩个小姑娘如同获得了指令一般,立刻跃入水中,然后又嗖地一下子窜到水面之上,两个人一起伸腿踢水,腿入水中,轰、砰、两声巨响,瞬间,巨浪滔天,狂风大作,愁云翻卷,水里的生灵纷纷躲藏。

    看到此情此景,两个小姑娘在水面上不由得咋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变成人之后,功力反而大增,就是刚才这一击,即便是海里的蛟龙似乎也要让他们三分。

    俩个小姑娘一击成功,立刻收腿撤功,从江面上飞身回到了船上,江面上刚刚趋于平静,却不料,小船儿的前面又掀起一排巨浪,接着一座小山一样的黝黑身影从江里面浮了上来。

    看到那个巨大的黑影,抱着晋元的蚌娘娘轻声说了一句;“你不好好看家,来这里干什么?”

    那座小山一样的身形,听到蚌娘娘轻声细语的话之后,立刻隐入水中,片刻,一个黑大汉踩着水,出现在小船边上,对着蚌娘娘叩首下拜道;“参见主人,老黑我不知道主人回来了,还以为是那个妖怪在此兴风作浪呢,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回来了。”

    那两个小姑娘看到老黑后,却悄悄站在了蚌娘娘身后,等到蚌娘娘对老黑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多礼,不要多礼,你就是记不住,好啦,你快些回去吧,把后面的水晶床抬到前面,我要用它。”

    老黑立刻是了一声,接着转身,刚要没入水中,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主人,这两个小姑娘是谁呀,长得可怪俊俏的!”

    蚌娘娘回了句;“让他们自己告诉你。”

    蚌娘娘的话音消失了,却没了两个小姑娘的踪影,就在这时,忽见老黑一下子沉入水中,紧接着他又窜了上来,高声呼喊道;“主人,救命啊,有妖精,有妖精!”

    蚌娘娘抱着晋元依然端坐在船上,动也没动,这时候,再看水面上浪花飞溅,一会儿是一支水箭直射云霄,一会儿是成群结队的鱼儿被轰赶到了水面上,直到蚌娘娘说了句;“玩耍够了,就去办正经事情吧。”

    蚌娘娘轻轻一声,不一会的功夫,翻滚的水面就平静了下来,两个小姑娘踩着水,来到了船边上,俯首道;“请主人吩咐,让我们去干什么?”

    蚌娘娘看看他们二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二人附耳过来。”

    两个小姑娘立刻把脚踩在水面上,双手抓着船舷,把耳朵伸到了蚌娘娘嘴边,这时候,就听蚌娘娘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对他们说道;“顺江二百里,左岸有一座灵霄山,灵霄山的千丈绝壁正对着江水,你们到了哪里以后,就能看到绝壁半中间有一块十分显眼的红色巨石,你们贴着悬崖峭壁上到那块红色的巨石上面,然后,你们会看到”

    蚌娘娘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了后来,变成了心语,只见那两个小姑娘不时点一下头,最后,两个人伸手,好像一人接下了一样东西,很快就揣进了怀中。

    金色阳光斜照在碧波荡漾的江面上,一时间显得波光粼粼,不远处,一个渔人,头戴斗笠,身穿葛衣,划着一条小船,船上蹲着三五只鱼鹰,渔人边划船边唱着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和风细雨不须归。”

    歌罢,渔人挥动船桨一边吆喝着,一边朝水中驱赶鱼鹰去捉鱼,几只鱼鹰在渔人的驱赶之下,纷纷如水,片刻间一只鱼鹰从水里叼上来一条足有一尺来长的鳜鱼,渔人伸手掐住鱼鹰的脖子,把鱼鹰口中叼着的鱼儿夺了过来,放入了船舱里,接着又有两只鱼鹰从水里面钻了出来,虽然,它们几次煽动翅膀,想重新飞上蓝天,不过,它们也就是扑撸了几下翅膀,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无奈,它们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渔人划着的小船边上,任凭渔人把它们嘴里叼着鱼儿抢夺过去,顺手扔进了船舱里。

    蚌娘娘看着那个渔人用鱼鹰捕鱼,不觉多看了几眼,等到那两个小姑娘在她的授意下,沉入水中,要走的时候,她才又把她们喊了回来,悄声说道;“你们划着这条小船儿去,省得在路上惊世骇俗,惹人闲话。“

    听了蚌娘娘的话,头上勒着金色袢头带子的姐姐说道;“主人,我们把船儿划走了,你用什么呀?”

    蚌娘娘听了这句话,倒出一只手,指着水面说道;“你们看,这不是又过来一只船儿吗!”

    俩姐妹朝着蚌娘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水面上泛起了一圈涟漪,随着那圈涟漪不断扩大,一张比船儿还大的莲叶飘到了小船前面,就在小姐俩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蚌娘娘抱着晋元已经坐到了莲叶上面,小姐俩看了看,伸了一下舌头,只好上了蚌娘娘腾给他们的小船。

    看到小姐两上了船,已经坐到了莲叶上面,怀抱着晋元的蚌娘娘刚要飘走,却听头发上束着金色袢头带子的姐姐问道;“主人,我们都叫什么名字呀?”

    蚌娘娘轻启朱唇说道;“你叫珍珠,妹妹叫玉珠。”

    小姐俩听到自己有了名字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孰料,他们那声应答还没有落入水中,托着蚌娘娘他们的那片巨大的莲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珍珠和玉珠俩姐妹又看了看江面,这才驾着小船开始顺着江水飘流而去。

    满目青翠,水天一色,江水奔流,浪花飞溅,小船儿在夕阳西下的江面上,飞一般前行,两岸青山夹道相迎,不时传来老猿凄怆的叫声,无风无浪,难得的好天气,难得的平静江水,江岸边的丛林里,有时候还会传来不如归去的鸟儿的啼叫之声。

    江天上宿鸟归飞急,江水里鱼儿潜水忙,小船里两姐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够用,他们看到什么都是新奇的,听到什么都是愉悦的,船行如飞,太阳隐落,江岸边的喧嚣似乎停止了,只有船下的江水不停地发出哗哗哗和咣咣咣的响动。

    在珍珠和玉珠小姐俩的东瞧西望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面上再也看不到打鱼人和过往的船只了,这时候,玉珠对姐姐珍珠说道;“刚才我们怕吓到别人,没有让小船飞起来,我看这时候水面上再也没有别的人和船了,我们不如让小船飞到那处叫灵霄山的地方,这样我们还能剩去不少力气。”

    珍珠点头,紧接着小姐俩突然跃入水中,那消片刻,在江面上疾行的小船儿突然间飞离了江面,再看小船的下面,挂着两个小姑娘,正不停地吆喝着;“快点,再快点飞!”

    船如鹰隼,越飞越快,那消得一柱香的功夫,江左岸一座险峻的山峰,迎面扑来,就见这座山峰,出奇地险峻,靠江水的一面壁立万丈,突兀陡峭,拔地而起,绝壁上寸草不生,更不用说树木了。

    船行到此,一点点落到水面上,小姐俩第一次看到如此险峻的山峰,别看山峰险峻,下面的江水却是出奇地平静,绝看不到一个漩涡和涌浪,让人觉得甚是奇怪。

    看到这样一座高山和平静地水面,小姐俩先是站在船里仰望山顶,等到他们二人抬头朝上面看了半天过后,姐姐珍珠才举起左手,指点着那处绝壁中间,小声问妹妹玉珠;“小妹,你看到了绝壁中间那块红色的岩石了吗?”

    玉珠妹妹依然抬头仰望着那面绝壁,口中有些含混地回答道;“我不但看到了那块红色的石头,似乎还看到了石头窝里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姐姐听了妹妹的回答,把手放下,然后说道;“一会儿,我们飞上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团黑影,我看那团黑影似乎毛茸茸的,虽然因为天黑的缘故,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个活物。”

    看样子,姐俩的眼力绝对说得上是上乘中的上乘,不然的话,在漆黑的夜色里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么远的,更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团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子。

第四二一章

    夜色下,江面上,绝崖峭壁的边上,一条小船,小船里站着两个身穿红色和绿色衣服的小姑娘,指指点点,悄悄说着,这绝对是一副举世罕见的绝笔,在漆黑的江面上,仔细看来,却是别有一番景致。

    再看小姐俩说完话之后,立刻坐在了小船里,紧接着,两个人做出了一个怪异的动作,就见她们后背靠着船底,脚心朝上,两个人的四只手紧紧拉在一起,这个造型刚刚完成,先是他们的身体在那条小小的船里面旋转起来,而且是越旋转越快,到后来,只能是听到呼呼地风声,人影子却不见了,不但人影子不见了,他们身下的那条小船也跟着旋转起来,而且是越旋转越高。

    片刻间,那条小船变成了一股旋风,顺着绝壁一点点朝上刮去,在看这股旋风,不徐不疾,不紧不慢地一点点上升,眼看到了绝壁的中间处,那股旋风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夜色凝重,绝壁和夜色混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悬崖峭壁,哪里是无边无际的夜色,绝壁下无风,江面上无浪,绝壁中间却是凉风嗖嗖,夜色里,江面上偶尔会闪动一道道的波光,绝壁上却是黑暗包裹了一切。

    黑暗中,绝壁上,有四个光点,发出绿幽幽的光,在一点点移动,却是绝无半点动静,沉寂,死一样的沉寂,不在沉寂中消失,就在沉寂中爆发。果然,移动中的光点停下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脚下那块红色的岩石上面,也就是在他们眼前,不足三尺远的地方,一团黑影在悄悄地向他们移动。

    看到移动的黑影,那四个光点却突然消失了,就在这时,平地一声雷;“喀喇喇!”绝壁似乎在颤抖,黑暗被这一声雷鸣震开了一道裂缝,两道绿光立刻射了出来,紧接着,一连串低沉的吼叫;“呜呜、呼呼!”

    像似在刮风,像似在怒吼,声音过后,绿光暴起,直接扑到了那块红色岩石上面,一阵翻滚,一阵搏斗,不过,这种情景也就是过了片刻似乎又都消失了,搏斗中的那团黑影这才直立起来。

    于是乎,绝壁中间,悬崖峭壁的那块红色岩石上,站立起一个身高丈二,头大如斗,四肢粗长,鼻子憋塌,黄色的眼珠子虽然很小,却在深陷的褐色的眼框子里发出幽幽绿光,浑身长满青毛的巨猿。

    这时候,在黑暗中,却见这只巨猿一只手上抓着一个小娃娃,不过,被他抓在手中的小娃娃一点也不老实,他们正在来回晃动,嘴里不停地发出叫喊;“你这个黑毛怪,快点放下我们,放下我们!”

    不过,任凭他手上的两个小娃娃喊来叫去,那个巨猿就是不理睬他们,再看这两个小娃娃,在巨猿的手中似乎成了两只玩偶般的小布娃娃,他们虽然在不停地摇来摆去,口中也在不停呼喊着,不过,抓着他们的那只青色巨猿就是不理他们,直到她们二人在他手中不在折腾了,那只青色巨猿才裂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

    听到巨猿的笑声,他手中的两个小娃娃一起发问道;“你为何发笑?”

    巨猿闪着绿幽幽的眼光,又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两个小娃娃,然后才开口说道;“嘿嘿,原来是两个小女娃娃,夜色深沉,你们为何不好好和大人呆在家中,却是为何要跑到我这灵霄福地来捣乱。”

    “我们没有来捣乱,我们就是路过这里。”两个小娃娃齐声说道。

    “是吗,你们在骗谁呢,你当我不知道吗,我这灵霄福地的道路可是天底下最不好走的路,先说他的前面陡峭如万丈刀锋,下面又是滔滔江水,再说他的后面和周围,那可是八百里绿色迷宫,迷宫前有百兽王和双头怪把守,那是任何人也进不来的,说说吧,你们两个小娃娃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要是说实话,我就放了你们,还会把你们送下山,你们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一松手把你们摔死在山下,你们看如何呀!”

    听到青毛巨猿说的话,他手中的那两个小娃娃立刻又开始蹬腿,等到他们蹬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儿不就是江边上的一座高山吗,我们那里知道这里是什么灵霄福地,我们看这里不像是有福之地,倒像是不毛之地。”

    “不毛之地,你们懂什么,等一会儿,你们要是不急着回家,我让你们开开眼。”

    “开眼,开什么眼?”两个小娃娃听了巨猿的话立刻反问道。

    巨猿刚要回答,却觉得手中一滑,两个小娃娃不见了,巨猿立刻嚷道;“,怪事,怪事!”

    接着,他瞪起绿幽幽的眼睛,开始四处查找,那块岩石上面让他找了个遍,也没有那两个小娃娃的影子,巨猿奇怪道;“两个小鬼头,明明抓住了你们,却如何又溜走了呢?”

    巨猿并不甘心,他一步跨到绝壁边上,刚想纵身跃下,却觉得身后有一只小手拽着他说道;“你可千万不要掉下去,要是摔死了就可惜你这个大块头了。”

    别看巨猿身躯巨大,却是灵活的出奇,也反应的极快,那只小手刚刚碰到他那身青色的鬃毛,他已经反转着上肢去抓那只小手了,不过,这次他却是扑了个空,等到那个声音落地,巨猿已经倒转身形,数次移形换位,去扑捉说话的小黑影。

    却不料,他还是扑了个空,他眼看着小黑影又消失在他眼前,不过,巨猿却不肯善罢甘休,黑暗中就见他暴涨身形,一个夜战八方,瞬间把那块红色岩石笼罩在他的掌下,然而,很无奈,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抓到说话的小黑影。

    这时候,巨猿收拢身形,大声说道;“两个小鬼头,你们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藏在哪里,我为何抓不到你们呢?”

    “我们在这儿呢!”

    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出现在峭壁边上,巨猿挥掌扑去,掌风撕裂了岩石的缝隙,带起了纷飞的石屑,这是何等的力道,真可谓,挨着的死,碰着的亡。

    “嘻嘻,好大的力气呦!”

    “嘻嘻,可不是吗,怪吓人的!”

    两个小姑娘的说话声又出现在巨猿的身后,已经扑到峭壁边缘的巨猿,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倒转身形,一记饿虎扑食,直奔发出声音的地方,却还是无功而返,巨猿落地,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又响起;“喂、大块头,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巨猿站在岩石上没有动,两道幽幽的绿光却以极快的速度扫视着四周,无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为了找到那两个说话的小姑娘,巨猿说话了;“两个小鬼头,我不叫大块头,我叫巨灵,我的名字是大有来历的,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就是这座山峰的主宰,你们来到我的家中,就应该懂礼貌,而不应该躲躲藏藏的。”

    巨猿的声音嗡嗡嗡响彻山峰,震荡崖壁,就在巨猿的声音还在回荡之时,他眼睛发出来的绿光却不见了,整座绝壁上,黑漆漆的,立刻沉寂起来,难道巨猿也躲了起来,非也,其实,巨猿就站在原地,他不过是把眼睛闭上了,这次他要用耳朵寻找那两个小姑娘发出声音的地方,然后来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巨猿说完话,静等着小姑娘的声音出现,却不料,他突然发觉两条大腿很痒痒,于是,他立刻伸手去挠大腿,就在他弯腰伸手挠大腿的功夫,猛然间却感觉脚下无根,接着,他身子一轻被翻了个大跟头。

    “谁、谁、谁呀,闹鬼了吗!”

    巨猿连滚带爬终于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接着他脚下的悬崖边上,又传来了两个小姑娘的嬉笑之声;“真是的,那么大的块头,确是外强中干,一点都不中用。”

    这一次,巨猿真火了,就见他嗖地从悬崖边上直接跳了下去,下面是万丈深渊和滔滔江水,即便是掉落到江水里,也会被摔死的,因为这处绝壁实在是太高了。

    “哎呀,救命呀,你可别摔死了呀!”

    “摔死了也不怨我们,既不是我们让他跳的,也不是我们把他推下去的,要怪就怪他自己,没本事。”

    两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就在他身边,巨猿发火,巨猿发怒,却是无济于事,黑暗中,绝壁边上,巨猿舒展两条胳膊,搭在了岩石缝里,整个身躯也贴在了绝壁上,和绝壁融合在一体。

    黑暗中,绝壁上,巨猿的身上又传来说话声;“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神奇的功夫,是猴子就能够在岩石峭壁上蹦蹦跳跳地上下自如。”

    还是两个小姑娘的声音,简直就没有把他这个灵霄山上的大王和守护神放在眼里,这还了得,巨猿贴在绝壁上被气得差点昏过去,为了泄气,这次巨猿没有说话,也没有喊叫,而是猛然间飞离峭壁,任山风在耳边呼啸,凭着身体自由摆动,自由下落,似乎要把自己摔他个粉身碎骨。

第四二三章

    刚才还打地不可开交的三个死敌,转眼间成了好朋友,这两小一大唠起嗑来无拘无束,好不热闹,这是在黑夜里,要是在白天,说不定那两个小姑娘还会提出让巨猿领着他们去参观他的整座大山,好在两个小姑娘现在对参观游玩没有兴趣,而是把兴趣放到了别的上面。

    这虽然让巨猿少了很多显摆的机会,不过,当他听到珍珠问他后山上的桃树是否和普通桃树不一样时,巨猿觉得机会来来,所以他先裂开大嘴笑了,然后说道;“小鬼头,你们精明得很,实话说了吧,后山上的那片桃园是两千年前,齐天大圣大闹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时,把吃剩下的桃核随便这么一吐,掉落到此地的,据我所知,在咱们东部神州,还有一处桃花源,那里只有一棵桃树,却也是王母娘娘蟠桃园中的种子,想当年,群仙齐聚蟠桃园,他们每人吃了一个桃子之后,恰巧有一颗桃核掉落在何仙姑所驾的祥云之上,等到何仙姑参加完王母娘娘的蟠桃会,驾云回蓬莱仙山时,那颗桃核恰巧就跌落到我们脚下的这条大江之中。”

    听了巨猿的描述,珍珠和玉珠两个小姑娘虽然倍觉稀奇,却偏偏故意说道;“你说的话谁信呐,要不我看这样吧,刚才我们已经让你占了两个便宜,现在我们再给你一个便宜占,你干不干?”

    巨猿也是经过好几百年修炼出来的,哪里肯信两个小姑娘顺口说出来的话语,于是,就在黑暗中摇摇头,然后呼噜噜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头,为何要给我便宜,还不是要让我上当受骗吗,除非,除非,我们再比试一把,这次我们分个真正的胜负,你们看如何呀,你们敢是不敢和我比试呀!”

    巨猿说完话,很得意地呵呵笑起来,看到巨猿得意洋洋的样子,立刻激起了两个小姑娘争强好胜的天性,别看他们两个人刚刚脱胎换骨,似乎对于一切都倍感稀奇,不过要说起比试功力,怕是除了他们的主人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别的什么人放在眼里,再加上这两个小姑娘好玩心盛,所以,他们听说要比试比试,哪里又不应允的道理,于是,他们***着回答道;“好啊,就是不知道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我们觉得还是事先把这些都讲明白了才好比试,你说是不是呀,大块头!”

    “我叫巨灵,不叫大块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你们为何没有记性呢!”

    巨猿没有先回答两个小姑娘的话,而是又对着两个小姑娘纠正了一遍,两个小姑娘对于巨猿不厌其烦地为了自己的名字而说来说去,觉得十分好玩,为了更好玩一些,珍珠姑娘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块头,就算你叫巨灵,也得我们承认才行!”

    玉珠立刻接过来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你的名字也算在比试里的一项,你要是赢了我们,我们从今往后就叫你巨灵,你要是输了吗,那就不好说了。”

    “不行,这种比试不公平,不能单为了一个名字而比试,最起码还要有两项,才行。”

    巨猿一点也不傻,两个小姑娘立刻嬉笑着回答道;“行啊,我们都依着你,谁让你的块头大呢,你说吧,你要是输了该咋办,我们输了又该咋办?”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的话立刻显得高兴起来,他忙着呜啦道;“我要是赢了,你们就告诉我,你们干什么来了,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就是你们就要留下来,陪我玩耍,你们同意不同意?”

    巨猿刚说完,两个小姑娘立刻答应道;“我们同意,我们一个、两个、一百个同意。”

    然后话锋一转又问道;“大块头,你要是输了该怎么办呢?”

    巨猿立刻回答道;“为了公平起见,我要是输了,就由你们来定,你们让我咋样就咋样。”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呀,你说话一定要算话!”

    站在巨猿肩头上的两个小姑娘一起弯腰,用手指点着巨猿的额头,巨猿却是一点也不在意,而是配合着他们的戳点,连连点头,然后才说道;“我说话一定算话。”

    两个小姑娘立刻嘻笑着说道;“你要是输了的话,我们让你告诉我们那块红色岩石上到底还有什么稀奇之物,还有,你还要给我们一样东西。”

    两个小姑娘说完这些,本以为巨猿不会答应,或者找出借口来推脱,却不料,巨猿立刻干脆地答应道;“好啦,就这么办?”

    不料,巨猿的话未落,两个小姑娘立刻异口同声地反驳道;“不行!”

    巨猿急了;“为何不行,难道你们现在就反悔了不成?”

    “不是我们反悔,而是我们怕你反悔。”

    两个小姑娘回答的十分干脆,巨猿大惑不解,急忙又问道;“依着你们应该怎么办?”

    两个小姑娘立刻说道;“我们拉钩上吊,到时候你就不会反悔了。”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的话,立刻拍起他那双巨掌,连连呼道;“好玩,好玩,快点告诉我咱们怎么拉钩上吊?”

    珍珠立刻说道;“伸出你的手。”

    巨猿闻听,立刻伸出他那满是褶皱,布满黑毛,手指比一棵小树还粗,手掌比头号磨盘还要大的手掌,两个小姑娘看后,不由得“哎呀”了一声,然后才说道;“你这是,是手吗!”

    巨猿嘻嘻笑着回答道;“没办法,他要是长小了和我的身材就不相配了,你们要是看着害怕,就上前摸摸他,然后就不害怕了。”

    听了巨猿的话,两个小姑娘同声说道;“算啦,你不就是用这双手抓地我们吗,又有什么好怕的,你把小手指勾起来。”

    巨猿很听话,立刻把两只手的小手指全都弯成了勾状,两个小姑娘见状,也伸手把他们的小手指放到了巨猿的小手指里,然后大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猴子。”

    小姑娘们的话刚说完,巨猿却说道;“你们,你们说了那么多,我还一句都没说呢,你们也没告诉我让我说什么。”

    两个小姑娘听了巨猿的话,互相看了看,然后对巨猿又说道;“这种话只能说一遍,说多了就不灵了。”

    巨猿听了立刻不高兴地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说呢,怎么就不灵了呢,我们还是一起说一遍才能算数。”

    却原来,这只巨猿的玩心比两个小姑娘的玩心还重,所以,他才坚持着要再说一遍,两个小姑娘见状,只好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说道;“好吧,我们就再依你一次,谁让你长得大呢。”

    小姑娘们说完话,又把春笋般的小手指勾在了巨猿那根比小树还粗的小手指上面,然后又嘱咐道;“这是最后一次,你可听好了,我们说啥你跟着说啥就行。”

    巨猿急忙点头答应道;“行、行。”

    于是乎,悬崖峭壁上,不、不对,不是悬崖峭壁上面,而是在悬崖峭壁的中间,上不着天,下不靠地,只是那只巨猿的身体紧紧贴在悬崖上,他的两只肩膀上分别踩着一个小姑娘,让人看了一定觉得他们是再演高空杂技。不过,他们三个却是玩得不亦乐乎,夜色里,一个粗犷憨厚的声音夹杂着两个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猴子!”

    这个奇怪的仪式结束了,巨猿却连着呜呜了好几声,显然,他是觉得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不过,两个小姑娘却已经等不及了,就听踩在他左边肩膀上的小姑娘说道;“大块头,快点开始,你说比试什么?”

    呼呼呼,呜呜呜,悬崖绝壁上刮起了穿山风,那动静诡异人,如果你要是闭上眼睛听,还以为是鬼哭狼嚎呢,即便是睁开眼睛听,你也会觉得那声音实在是让人胆寒,当然了,除了胆寒之外,还有就是这阵穿山风刮得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站在巨猿肩头上面的两个小姑娘身上穿的纱裙,也被穿山风刮得呼啦啦来回摆动,贴在绝壁上的巨猿那身浓密的黑毛随着山风起伏摆动,大有风吹草低见牛羊之势。

    巨猿发觉起风了,内心里一阵高兴,然后说道;“是你们让我先说的,所以,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许不听,也不许反驳。”

    站在他肩头的两个小姑娘似乎被山风吹得很不耐烦,他们听到巨猿的话以后,立刻说道;“大块头,你咋就这么磨叽呢,你快点说出来,咱们好比试呀。”

    听到站在他肩头上的小姑娘很不耐烦地催促他,巨猿只好说道;“那好吧,反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我就说了,你们可别吓着,我要说的是,我先把你们两个从我肩头扔到山涧下面,然后,我们从最下面开始朝上面攀爬,或者是飞跃,总之用什么招数都算,谁先到那块红色的岩石上面谁就算赢,你们瞧好吧!”

第四二四章

    天色很黑,声音很大,那阵山风来的突然,走地也快,说话的功夫,峭壁中间已经是风平浪静了,无风,却又很大、很憨厚的声音,在悬崖峭壁的中间传出来,当然了,这种声音不是一般人能够听到了,也许只有游到岸边的鱼儿能够听得到。

    即便听到了又能怎样呢,又有谁能够有如此强劲的眼力看到半山崖上面呢,再说了,巨猿说完话,突然间,双肩一抖,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到了珍珠和玉珠的脚下,两个小姑娘身不由己,被弹了起来,这时候,再看他们脚下的那只巨猿,已经在黑暗中俯身朝下面冲去,嘴里还嚷嚷着;“小姑娘,小心啊,摔死了我可不管,让这山中的豺狼虎豹吃了我也不管那!”

    瞧瞧,这可是真是一种搏命的游戏啊!

    巨猿奋力下冲,目的是想在两个小姑娘之前落地,说心里话,巨猿知道这两个小姑娘绝非等闲之辈,就凭刚才他们的隐身功夫,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所以,他才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再和这两个小姑娘比拼一把,他不能输,当然也不想输,至少来说输给两个小姑娘那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还有最最要紧的是自己不能给师傅丢脸。

    巨猿在两个小姑娘毫无警觉的情况下,瞬间发力,抖掉了肩头上站着的两个鬼精灵般的小姑娘,其实,这些都是他事先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先是用那些废话麻痹站在他肩头上面悠哉游哉的两个小姑娘,接着,在突然间使出从来没有使出过的惊天之力,准备一举摔掉她们,最好是能够把他们摔进万丈深渊之中,或者是摔进大江里。

    当然了,两个小姑娘,咋一接触到如此之大的力量也是吃了一惊,亏了他们事先有准备,也多亏了他们的主人蚌娘娘事先的运筹和精心准备,就在他们的主人附耳对他们说心语的时候,已经把两颗只有珍珠大笑的金黄色的小桃核放入了他们的手中,如此这般叮嘱了一番。

    所以,就在巨猿突然抖肩之时,两个小姑娘眨眼间把怀中的小桃核握在了手中,紧接着,她们就感觉耳边风声呼呼,身不由己开始下坠,下坠之中,两个小姑娘又睁开了眼睛,四道绿光闪过,他们发现眼看就要落到绝壁危崖的脚下了,于是,她们提气,握紧手中的小桃核,瞬间,手中的小核桃产生了一种向上的拉力,她们就好比坐在了缓慢下降的小船上面,于是乎,她们感觉自己是慢悠悠落到了这座千丈绝壁的下方,他们刚刚站稳,那个巨猿也已经落了下来,看到她们二人先于一步来到了地面,巨猿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他总算还能沉得住气,就听他对两个小姑娘说道;“果然不一般,果然没有摔死你们,来吧,我们接着比试。”

    他们的脚下不远处就是宽阔的江面,在夜色里,江水显得波光粼粼,偶尔会有鱼儿跃出水面,然后在扑通一声潜入水中,不过,好景不长,瞬间,江面上也起风了,好像是那股山风刮到了水面上,不过,刮到水面上的风儿,到了大江之上就变了样。

    山上的风,也就是穿山风总是凉飕飕地,给闷热的山上带来了凉意,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不过从山上扎下来的风儿,脾气却是很大,就看这种山风,吹起千层波浪,卷起万顷波涛,吓得水中的鱼儿都潜入了水底。

    巨猿无心欣赏江面上的变化,而是说完那句话之后,看了看这座千丈绝壁,心中暗想,我就不信了,即便是飞鸟也飞不过去的绝壁你们两个小姑娘能够比我还快地上去,来吧,巨灵我今天要好好露一手,于是,他说完最后的比试两个字,马上接着喊了一声;“一、二、三、开始!”

    没有反应的时间,没有准备的空闲,有的只是以命相拼,就在巨猿嚷着开始的时候,他已经一下子嗖地窜起来足有十丈高,然后,两只大脚一蹬绝壁,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不过,那两个小姑娘却没有着急,她们眼看着那只巨猿飞上了绝壁之上,瞬间没有了踪影之后,先是相视一笑,接着手牵着手,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既没有伸腿蹬崖壁,也没有用手勾住崖壁上的缝隙借力。

    就这样,两个小姑娘轻飘飘,抟扶摇直上云间,等到那只巨猿飞升到了那块红色岩石上面后,刚要张嘴喊,我赢了,我先到的,却不料,他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接着笑着说道;“真是的,让我们等了你半天。”

    巨猿扭头,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结巴道;“你,你们,难道会飞不成?”

    两个小姑娘笑着说道;“就算是吧,怎么样,是谁赢了,你服不服气?”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的问话,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吭哧道;“谁知道你们会飞呀,要是知道你们会飞,我就不和你们比了,这局不能算。”

    听了巨猿的话,两个小姑娘立刻伸手刮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大块头不害羞,说话不算话,大块头不害羞,说话不算话!”

    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和她们做出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把戏一样,因此上,巨猿听了他们的话,似乎很不要意思,把他那颗硕大的头颅低了下来,知道两个小姑娘喊完了,他才抬起头来说道;“其实也不算我耍赖,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是人还是鬼,深更半夜的你们说来就来了,人家一点防备都没有,除非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这哪里像似巨猿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似小孩子在过家家一样,不过,他越是这样还就越符合两个小姑娘的胃口,所以,巨猿刚说完,珍珠立刻就说道;“你要想知道我们是人还是鬼,除非你能赢了我们,不然的话,哼,休想!”

    听了珍珠的话,巨猿又高兴起来,他马上接过来问道;“行啊,你们说吧,咱们这次怎么个玩法?’

    听了巨猿的话,玉珠觉得很好玩,她立刻上前拉着巨猿那张毛茸茸的巨手说道;“你长得大,却没有本事,为了照顾你,还是让你说吧,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巨猿闻听玉珠的话,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他马上拍着自己那双比磨盘还要大的双手,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早就应该让我先说,谁让你们来到了我家呢,要我看咱们还不如比力气,看看谁的力气大!”

    没等巨猿说完话,珍珠和玉珠齐声打断他的话,反问道;“那又怎样?”

    巨猿立刻接过来回答道;“当然是谁的力气大就算谁赢了,输了的就要听赢了的。”

    两个小姑娘听了巨猿的话,立刻发出了哎呀的一声叹息,然后互相看着自语道;“真不害臊,长得快赶上一座小山了,还要和我们小孩子比力气,你不害羞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好比老牛要和一个婴儿比力气一样,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听了珍珠和玉珠的对话,巨猿立刻上前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休想糊弄我,你们才不是小孩子呢,我看你们呐,不是鬼就是仙儿,我可不敢把你们当成小姑娘看,反正你们要是不干,咱们就不玩了。”

    听了巨猿的话,两个小姑娘又叹息了一口,然后薅着巨猿大腿上面的青毛问道;“这次我们要是依着你,你说话还算不算话?”

    虽然两个小姑娘总是在他身上不老实,似乎对他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感兴趣,还时不时地摸他的大腿,薅他身上的毛,尽管如此,巨猿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就见他像个小顽童似的,忙着呵呵笑道;“算话、算话,这回一定算话!”

    两个小姑娘听到巨猿又一次表态了,也立刻笑逐颜开,看着巨猿说道;“你说吧,比力气怎么个比法,怎么样才能分出输和赢来?”

    巨猿见到两个小姑娘笑了,他也跟着呵呵笑起来,然后说道;“那还不好办吗,我们这次比力气第一不准飞,第二不准跑,我们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看谁能把谁推到崖壁下面的大江里去,谁要是掉进大江里谁就算输。”

    听了巨猿说出来的比拼规则,两个小姑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齐声说道;“是这样啊,还算公道,可就是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有说明白,我们这种比拼是我们俩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还有,我们是一方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一方用力推拉,还是双方互相推拉,谁先掉下去谁就算输。”

    听了两个小姑娘的问话,巨猿立刻挠挠脑袋说道;“这个,这个嘛,我还没想呢,要不这样吧,我听你们的,你们说咋比就咋比。”

    两个小姑娘听到巨猿憨厚的话语,又看到他那个笨拙的样子,真是有些忍不住要发笑,不过,她们还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音来,而是对巨猿说道;“算啦,还是你说吧,省得到时候你又要耍赖。”

第四二五章

    天上的星星闪烁,江面的水波荡漾,绝壁的岩石发红,站在红色岩石上面的三个人,在说话,在玩耍,在玩命,不过,他们是公开的赌命,是那种可以互相算计,可以互相耍弄手段,到最后,稍不留意就会送命的游戏。

    不过,他们却觉得很好玩,而且是玩得一发不可收,想停都停不下来,这种玩耍不可理喻,又充满着憨直和坦率,当然了,尔虞我诈也算是他们玩游戏的一种方式。

    当然了,对于巨猿来说,更多的是憨直,这不,他听了两个小姑娘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冒出来一句贬损自己的话来;“你们说的可也是这么个道理,到时候我要是再耍赖就又有了借口了。”

    这只巨猿真是憨厚得可爱,他说完这句话,立刻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你们还真是说对了,这个规矩还真得由我来定,因为,这一来吗是在我的地盘上,二来嘛,我长得又这么帅气,哪像你们就像一只小蚂蚁似的,没有意思,那好,你们听仔细了,我说完之后,你们可得照着办。”

    “等等、等等、大块头,”巨猿刚刚说到这里,就被两个小姑娘给打断了,巨猿只好停下来不说了,用他那双特大号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两个小姑娘见巨猿停下不说了,立刻说道;“大块头,你刚才说话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按照你说的去办,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可以任意反悔,直到把我们比输了,遂了你的心意,这才是你的目的,对不对呀?”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的抢白,立刻很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我没想那么多,我没想那么多,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不会想问题,更不敢想事情,我要是想点什么,就会立刻睡着了,刚才那些话都是我没有经过脑子才说出来的,这回我懂了,我们都要按着事先定好的规矩去做,你们看,我这回说得对不对呀?”

    绝壁上的红色岩石,本来已经和黑暗溶为一体了,在黑暗中也是黑樾樾的,不知为何,就他们三个人打嘴官司的时候,却突然发出红色的光亮来,不过,这种红色的光亮不是经常有的,而是在巨猿说完最后那句话之后,珍珠无意中看了一眼脚下的岩石,这才发现脚下的红色岩石闪了一下,那种光亮不是很强烈,也不刺眼,只有眼力特别好的人才能看到。

    玉珠发现珍珠看了一眼脚下的岩石,然后就不再抬头,而是盯着脚下的岩石仔细认真地看了起来,就觉得很奇怪,所以,她也没在理睬巨猿说的话,而是也低下头看起了脚下的岩石,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第二眼,她看到的是脚下的岩石发出了微弱的红色光亮,咦,这是怎么回事情,玉珠是个有话憋不住的小姑娘,她刚想张口发问,脚下的岩石为何会发光,却听巨猿说道;“哎呀,你们俩个真是烦人,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低头看起了脚下,脚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那块大石头吗,白天你看着它是红色的,到了夜晚你看着它就变成了黑色的了,不过,有时候还会发出红色的光亮来,这有什么稀奇的。”

    两个小姑娘听了巨猿的话,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看他,却没有说话,知道巨猿等得不耐烦了,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我刚才说的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两个小姑娘听到巨猿的催问,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齐声问道;“大块头,你这座山上似乎有很多奇怪之处,是不是?”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的问话,又挠挠头,然后说道;“我倒是没感觉哪里是奇哪里又是怪,反正在这个地方好几百年前来过一个漂亮端庄的妇人,她神通广大,还是,还是我的,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们,因为师傅说了,让我好好守着这座山,还有,还有什么来的,对,对,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我不能说,那个美丽的师傅让我起誓,不能告诉外人,我当时起誓了,所以,我不能够告诉你们两个。”

    巨猿说完,脸上竟然流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神色,两个小姑娘看到巨猿的脸色,会心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个大块头真不开窍,你忘了,我们不是外人,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呜、呜、朋友,是朋友,可就是不能说。”

    巨猿表现的很坚决,两个小姑娘在黑暗中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又说道;“大块头,依着我们还不如这样,一会儿,我们说完之后,就站到岩石边上,任凭你朝下推我们,如果我们挪动半步,就算我们输了,然后就任凭你处置,如果你推不动我们,我们接下来推你,假如我们把你推到了大江里,你就要认输,到那时候,你就要听我们的,你说这样算不算公平呀!”

    “算、算,这样做才叫公平。”

    听了两个小姑娘的话,巨猿不由得大喜,他为何大喜,那是因为在刚才他突然抓住这两个小姑娘的时候,是悄悄发力,瞬间用手握住了她们的腰,他当时的感觉就是在捏着自己身上的毫毛一样,哪里有一点点的分量呢,所以,他才大喜。

    再看巨猿说完那句话,立刻来到岩石的边上,也就是这座绝壁的边上,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和滔滔江水,等到他探头看了看脚下黑樾樾的深渊之后,立刻对两个小姑娘招手道;“你们过来,站在我身边,然后我就开始推你们。”

    “好啊!”两个小姑娘立刻来到了巨猿身边,巨猿看到他们脚上穿着的高底小红鞋的后跟已经离开了脚下的岩石,悬空着,不由得暗想,只要我把你们推到身后一点点,你们就会掉落下去,这次,我看你们如何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

    于是乎,巨猿朝前迈步,来到珍珠和玉珠两个小姑娘的对面,张开大嘴嚷嚷道;“小姑娘,为了显出我的大度和谦让,我决定把你们一起推到大江里,你们看好了,瞧仔细了,你们还没有我的手掌大,我的大手要是伸到你们胸前,朝下推你们的时候,你们要是觉得受不了或者很害怕,就喊一声我们认输,到那时候,我就会把手缩回来,顺便也把你们拽回来,你们记住了没有!”

    巨猿说完话,并没有想让两个小姑娘回答,谁知道他话音未落地,就听两个小姑娘齐声回答道;“我们记住了!”

    其实,珍珠和玉珠之所以像小孩子似的这么回答,除了他们贪玩之外,还因为他们从巨猿的话里面确实感受到了巨猿的憨厚,同时也感受到了,巨猿其实在把她们当成朋友来对待。

    巨猿听到两个小姑娘回答完了,慢悠悠伸出他那两只天下绝无仅有的大手,遮挡在了两个小姑娘身前,又接着说了一句;“我手重,所以,不突然发力,我要把手先按到你们身上,然后再用力推你们,你们要是承受不了,千万别硬挺着。”

    两个小姑娘听到巨猿的话越发觉得好玩,于是,又回答道;“我们知道了,你就用力吧!”

    此时,巨猿的两只大手,已经完全遮挡住了两个小姑娘,此时要是从巨猿的方向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珍珠和玉珠这两个小姑娘。而这两位小姐妹看到巨猿的手掌,竟然把他们两个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由得玩心大盛,她们先是互相间看了一眼,然后又吐了吐舌头,最后做了个鬼脸。

    这时候,就听巨猿喊道;“我用力了,你们没跑吧?”

    珍珠听到巨猿的问话,觉得很好玩,一时间又来了顽皮的性子,就看她伸出纤纤细指,对着剧院的手掌心戳了一下,巨猿立刻疼得一抖索,忙着喊道;“是谁扎我?”

    珍珠笑道;“你不是怕我们跑了吗,我这是告诉你,我们就在你的手掌心里,你快点用力吧。”

    巨猿听了后,又嘟哝了一句;“人家是好心,你却咬人家,真是不讲道理,我要用力了。”

    紧接着,两个小姑娘猛然听到巨猿一声嚎叫;“呜呀!”

    瞬间,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从巨猿的手上传到了两个小姑娘的身上,不过,两个小姑娘却是纹丝不动,接着又听被巨猿那两只大手遮在后面的两个小姑娘齐声说道;“喂,大块头,你倒是用力呀!”

    这时候,巨猿的两只大手已经实实在在地按在了两个小姑娘的前胸,不过,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根本就不是按在小姑娘柔软的身上,而是按在了两块又硬又凉的大石头上,巨猿不觉大吃一惊,不过,他是不能就此认输的,因为刚才他不过仅仅用了一分力气,那声嚎叫是用来吓唬她们两个的,因此上,当他听到两个小姑娘让他接着用力之时,却是突然不说话了,而是猛然提气,使出了五分力气。

第四二六章

    绝壁悬崖的边缘之上,夜幕沉沉,脚尖下面是万丈深渊,脚跟后面是红色岩石,只有脚后跟那么一点点贴在岩石上面,站在绝壁边缘上的是两个弱不禁风的两个小姑娘,站在他们对面,稳稳地踩在岩石上面,用力推他们的却是快赶上一座小山那么大的巨猿,绝对是巨猿,不然的话,什么猿类也不会长那么大,那么高,那么粗壮。

    巨猿的手掌完全遮挡住了两个小姑娘,你说他有多大,可是,用力气朝悬崖下面推那两个小姑娘的偏偏是那个巨猿,而不是那两个小姑娘朝下面推巨猿,这就是游戏,是很刺激的游戏,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刺激,

    巨猿用到了五分力,朝下面推那两个小姑娘,不过,那两个小姑娘虽然是用半只脚悬空着站在悬崖边上,竟然还是一动也不动,巨猿刚要接着发力,准备把力气使到七分,却不料,他掌下的两个小姑娘又说话了;“喂、大块头,这样不好玩,你注意了,我们要用自己的小手掌借你的力气用一用,你可要当心那,我们的手掌有的时候不归我们管,还有的时候他自己胡乱发脾气,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我们的手掌真要是发起脾气来,把你推下绝壁,那可怨不得我们。”

    巨猿听了两个小姑娘的话,立刻接过来说道;“刚才我仅仅用了五分力气,还早着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招术借用我的力气,反正我现在要使用七分力气了。

    果然,巨猿刚说完话,两个小姑娘就看到前面的那只巨猿浑身上下的青毛开始抖动,并且扎下马步,摆出了力推千钧的架势,然后嗨了一声,就这一声嗨不要紧,立刻,从巨猿的手上传来了万马奔腾之力,这还不算,巨猿抖动的青毛也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不是小小的风声,而是瞬间狂风大作,这股狂风似乎能把磨盘吹到天上去,何况他的手掌下面仅仅是两个小姑娘,巨猿把力气用到七分,内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于是,他一边用力,一边准备朝前面挪动一下扎着马步的脚,顺势把手下的两个小姑娘推下绝壁。

    他的想法十分美好,不过,事实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无论他如何用力,站在岩石上的两只巨大的脚,就是挪不动,换句话说此时他如果抬脚或者迈开腿,都有可能摔倒在岩石上,因为,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两只大脚,已经把脚下的岩石踩出了两个巨大的脚窝,他的两只脚深陷脚窝之中,他蹲着马步站在那里还能坚持一会儿,如果他要是动弹一下,一定是先摔倒,然后在翻滚,他不想出现这种场面,所以,他必须先坚持一会儿,接着再想办法。

    巨猿那是天生神力,在他眼里,论起比力气,放眼天下,他不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再说了,他不过是刚刚使出了七分力气,脚下虽然踩出来两个深深的脚窝,不过,他要是使出十分力气,脚下的岩石肯定会被他踩裂的,这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他试出来的,是经过无数次实验的出来的结果。

    想当初,那个美丽的没有留下姓名的师傅来到山上时,曾经问他能有多大的力气,他曾经用一只脚猛然一跺,脚下那块巨石立刻粉碎,妇人看后笑了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只是蛮力而已,要想给我守山,却还是差了很多。”

    巨猿听到妇人的话,有些不理解,我为什么是要给你守山呢,守山不就看山吗,我凭什么给你看山呢,再说了,我自幼就生活在这座大山之中,脚下的绝壁就是我的一个秋千而已,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巨猿当然不服气,不过,他眼前这个美丽的夫人似乎很有办法让他服气,就见那个妇人指着刚刚被他踩碎的那块巨石问道;“这是你把它踩碎的吗?”

    巨猿立刻很得意的回答道;“那当然了。”接着又摇头补充了一句;“在这座大山之中,我就是大王,山上所有的豺狼虎豹,都归我管,没有一个敢在我面前呲牙的,不信,我给你喊来一只猛虎,你看它在我面前老实不老实。”

    妇人听了他的话,挑起她那弯弯的柳叶眉说道;“这我倒是相信,不过,你再看看刚刚被你踩碎的那块大石头!”

    巨猿闻声看去,就见那块已经粉碎的大石头,就在妇人刚才的指点下,冒出一圈金光,立刻又变成了一块完好无损的巨石了,看到这种场景,巨猿连连叫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妇人没有理睬他的不解,而是接着说道;“你再用力踩它,看它还碎不碎了!”

    巨猿见夫人还让他接着踩,立刻想起了山下集镇里那伙变戏法的,他听跟他一起看热闹的人说,变戏法的就是会障眼法,仗着手疾,糊弄人,于是,他口中说道;“唔,原来你也是变戏法的,你看着,我再把它踩碎了。”

    说完话,巨猿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那块巨石上面,他料想的那种随着他脚的下落,巨石就会粉碎的场面没有出现,而是纹丝不动、完好如初地立在他脚下。

    巨猿不信,自己的力量没有消失,那一定是自己没有使足力气,于是,他大喊一声,猛然抬脚,用力跺了下去,无奈,巨石还是完好如初,巨猿真就不信邪了,就见他猛然窜起来有一丈多高,然后带着风声,双脚齐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跺了下去,巨石被踩下去足用半尺深,却还是没有碎裂。

    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这个妇人会法术,巨猿开始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妇人,过了一会儿,妇人和蔼地问巨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吗?”

    巨猿摇头又点头,妇人接着又问道;“你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吗?”

    巨猿立刻摆动双手,连连说道;“想、想。”

    妇人说道;“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的力气还不够,你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蛮力,和真正的有力气比起来,你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十万八千里是多少?”

    巨猿有些不理解地反问道,妇人却很耐心,就见她伸出自己的一根小手指,指着刚刚被巨猿踩到地下面足有半尺深的那块巨石,轻声说道;“你把它踩到地下面,其实是用不了多大力气的,你看!”

    说话间,妇人一动那根小手指,被巨猿踩入地下的那块大石头立刻飞到了半空中,巨猿仰头看着飞到天空中的大石头,很是奇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其实,我也能把它扔到天上几丈高,你信不信?”

    妇人听了巨猿的话,摇晃了一下小手指,接着说道;“我不信,你要是能接住这块下落的大石头,我就算相信你了。”

    巨猿闻听,立刻挥舞起他那双比磨盘还要大还要粗糙强壮的巨手大声说道;“那你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接住它的。”

    说话间,巨猿大步来到飞起来的巨石正下方,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统揽四周的架势,等着巨石掉落下来之时,好抱住它,这时候,就听那个妇人提醒道;“你要注意了,巨石马上就要掉落下来,那可是千钧之力,你若是接不住它,就闪身跳开,千万不要让它砸着你。”

    “你瞧好吧,这算个啥,俺经常这么玩。”

    巨猿说的是实话,他闲来无事,经常挑大石头,把它抛向天空,然后再接住它,接着再抛向天空,自己和自己比试,看那次抛得高,所以,巨猿根本就没在乎,他虽然拉开了架势,内心里却是觉得很好玩而已。

    巨猿把话说完后,立刻抬头仰望那块漂浮在他头顶上,正一点点降落的大石头,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这块石头落下来的时候为何这么缓慢呢,而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往常自己朝天上抛大石头的时候,都是带着呼呼地风声的,石头的个头越大,掉落下来的时候那种风声就越响,今日却是为何呢,难道这块石头突然变轻了不成,或者是石头没有带起风来?

    巨猿正感觉奇怪,那块巨石已经降落到了他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于是,巨猿立刻改变了架势,变沉腰扎步的搂抱方式为举起胳膊用双手去接的轻松姿势,这是他故意要在妇人面前露一手才这么做的,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他把握十足,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冒险的,他很清楚,用这种姿势去接从天上掉落下来的大石头,那是要多付出十倍或者是百倍的力气,但是,他不在乎。

    巨猿的双手刚刚接住那块巨石,却感觉并不十分沉重,于是乎,他灵机一动,想接着用力,再把手中的这块巨石抛向天空,孰料,不沉的感觉只是瞬间,紧接着他张开双手接住的那块巨大的石头,突然下坠,不是一般的下坠,而是犹如一座小山一样,朝着地面落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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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