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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〇三章

    珍珠和玉珠的一声惊呼,不谛一声春雷,惊得躺在荆棘下面紧闭双眼的那位绿衣姑娘忽然睁开双眼,当她看清是珍珠和玉珠后,立刻从她的眼睛里放射出绿色之光,遮盖在她身上的棘刺也消失了,两个小姑娘看到这里,有些惊奇,急忙抢着问道;“大美人大姐姐,你为何要在身上布上一层棘刺呀?”

    那位美人松姐姐悄声说道;“为了自己的清白,我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

    还没等两个小姑娘接着问下去,这时候站在后面的蚌娘娘却温声细语地接过来说道;“姑娘、站起来跟我们走,那个怪物已经被巨猿捉住了。”

    “真的吗!”

    美人松姐姐听到蚌娘娘的话,压抑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当蚌娘娘看到眼前这位细高的姑娘之后,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腰身,才自语道;“好一位美人松姐姐,用这种法子对付那只怪物倒也是绰绰有余了。”

    说话间,两个大女人,两个小女人鱼贯着走出了那座山洞,出洞后,她们一刻也没有停留就朝着红豆杉古树的方向飘移过去,那消得片刻,她们就来到了红豆杉树下,刚好红豆爷爷和巨猿正站在树下面说话,看到她们四人,巨猿先是一声惊呼;“哇,俺的夫人毫发无损,太好了,太好了。”

    巨猿看到美人松姐姐喜形于言表,上前一步搀扶住了美人松姐姐,两个人也不顾众人在场,当即述说着别离之苦和被那只怪物抓住之后,美人松姐姐巧布荆棘阵,保护自己免受怪物玷污的大概过程。

    红豆爷爷从他们的言谈之中,才知道,他虽然把巨猿吹到了树上,却又别那只怪物给拽了下来,连同他怀中的美人松姐姐一起被关进了他的洞府。

    直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两个小姑娘才大声问道;“红豆爷爷,你的两只金凤凰呢?

    红豆爷爷回答道;“那两个懒虫要睡到天亮才能起来呢。“

    这时候,蚌娘娘看到巨猿被救了出来,美人松姐姐也是安然无恙,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刚刚发生的离奇曲折的故事,就轻声对红豆爷爷说道;“老仙翁,晚辈家里面还有一些俗事等待我回去料理,我这就要走了。”

    红豆爷爷捋着胡须辫子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忙,你走我就不留了,不过你走的时候,别忘记了带上我树上结的一颗红豆,人说此物最相思,吾曰此物化恩怨。”

    红豆爷爷话音未落,手一扬,从红豆衫树上面立刻飞下来一颗红豆,落入了红豆爷爷的手中,红豆爷爷转手把它交给了蚌娘娘,然后又悄悄问了一句;“姑娘你想把两个小姑娘也带走吗?”

    蚌娘娘听到红豆爷爷的询问,来不及说谢字,却大声回答道;“谁知道她们两个愿不愿意留在山上和你们共同守护这片大山呀?”

    还没等蚌娘娘的话音落地,两个小姑娘已经齐声说道;“谢主人,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留在这大山之上和那两只金凤凰一起玩耍。”

    夜晚的大山里面,突然响起来两个小姑娘美妙动人的说话之声,随着小姑娘们的话语声,本来已经寂静的大山,却又响了鸟儿们的欢歌和百兽们的喧嚣,就这功夫蚌娘娘已经隐身到了那条汹涌澎拜的大江里面。

    在大江里,蚌娘娘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地走着,像是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阵子,她又浮上水面,此时的大江上已经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时候了,江面上百舸争流。

    看到如此美景,蚌娘娘不由得感概万千,又想到了府邸里还在等着她的晋元和江白一行人,不由的看看前后左右,这时候正有几只大船扬帆驶过,趁着这个功夫,蚌娘娘飞身而起,瞬间来到了那座孤岛之上,然后落入江水之中。

    等到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府邸里面的时候,却见那位已经变成美丽大姑娘的龟姐姐正围着她的千年寒玉床在仔细观看着,这让她又想起了昨夜晚那只怪物的嘶吼之声,嘴角上面不由得挂起了微笑。

    府邸里的人看到蚌娘娘突然现身,不由得都围了过来,特别是敖玉九公主,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蚌娘娘,我的活菩萨你去了哪里,人家正觉无聊呢,可是俺的男人又不让我出去。”

    蚌娘娘见到敖玉九公主那副委屈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好啦,好啦,咱们一会儿就出去。”

    这时候龟姐姐也抓住了蚌娘娘的手,那样子似乎也有话要说,不过,蚌娘娘却抢先对大家说道;“大家先不要急着说话,我想现在让屋子里的两位男士先做一场游戏给大家看看。”

    真是有些奇怪,刚刚回来的蚌娘娘竟然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事情也不做,而是让江白和晋元玩游戏,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就在大家还愣神的功夫,就听蚌娘娘又开口问江白道;“阿白,你和晋元两个做过自我价绍吗?”

    江白看看蚌娘娘,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却没有相问,而是回答道;“没有,我们之间仅仅是刚刚相遇而已,还没有来得及相互介绍你就回来了。”

    那边紧挨着江白站着的晋元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还正想了解一下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呢!

    蚌娘娘听了晋元的话,就又笑盈盈地接着说道;“其实,这个小游戏很简单,你们之间互相猜一猜你们出身之地和家住在哪里,加入你们猜出来了,就相互之间写到手掌心里面,猜不出来呢就在对方的手掌心里画上一个问号。”

    蚌娘娘的话说到这里停下来,那意思是马上就开始,不过呢,敖玉九公主生怕自己的男人江白猜不到对方是在哪里出生的又是住在哪里的,就故意问了一句;“这么简单吗?”

    蚌娘娘依然笑着回答说;“当然了。”

    紧接着又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我们大家都不要作声。”

    本来看到蚌娘娘回来了,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放松了下来,却不料刚刚回来的蚌娘娘竟然要让两个男人互相猜对方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谁也摸不着头脑,府邸里一下子有些紧张了。

    就在这时候,波地一声,凌波府里响起了轻微地类似于水珠落入水中的动静,屋子里的女人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到了江白和晋元身上,再看这两个貌似潘安,形比宋玉的美男子,倏忽间连连眨动眼睛,紧接着,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左手掌展现在对方面前,瞬间,他们又挥起右手,众人看得真真切切,不知何时,他们的右手上多了一管蘸满墨汁的毛笔,于是乎,他们开始在对方的左手手掌心里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写了起来。

    他们都写了什么,难道他们能够猜出对方的出身和住处吗?就在女人们的想象之中,两位美男子已经同时收回了右手,却不见了他们手中的毛笔。

    接着,他们二人又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哇,屋子里所有的女人,当然不包括蚌娘娘,立刻展开了无限的遐想,特别是九公主敖玉更想知道自己即将要下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出身,家里还有谁,他永远都是这么冰冷吗,想到这里,敖玉九公主不由得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江白的后背上。

    这时候,蚌娘娘那个特有的略微有些发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敖玉九公主离开一步。”

    敖玉听到蚌娘娘让自己离开江白一点,并没有多想,因为她很清楚,好戏肯定还在后面,所以,她立刻把黏在江白后背上的双手挪开后又朝边上错开了一步,接着又鼓励江白道;“我家的男人,厉害无比,我早就清楚他上知五百年,下晓五百年,这点小把戏还能难为住我家男人吗。”

    凌波府里,众人听到敖玉九公主的一番言辞,很是吃了一惊,说心里话,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因为老黑姐和龟大姐对于江白还是那种美丽的小姑娘的印象,要说蚌娘娘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洞穿前后五百年,她们似乎不敢相信,不过,  这句话却是从九公主敖玉的口中说出来的,她们又不得不信,当然了,这也怪不得她们,因为她们二人谁也不知道在江白身上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就在敖玉九公主洋洋得意地说着之时,龟姐和黑大姐就把目光移到了蚌娘娘身上,不过,蚌娘娘并没有理会她们二人,而是等到敖玉九公主说完之后,轻声对江白和晋元道;“你们可以把手掌摊给对方看了。”

    江中仅一时,世上已一日,就在蚌娘娘让晋元和江白把手掌摊给对方看只之时,江面上已经是夜色深沉,江风怒吼了。

    说变就变,这就是老天的脾气,怨不得天,由不得人,更何况这里面兴许就是大江在发脾气呢!(未完待续)

第五〇三章

    珍珠和玉珠的一声惊呼,不谛一声春雷,惊得躺在荆棘下面紧闭双眼的那位绿衣姑娘忽然睁开双眼,当她看清是珍珠和玉珠后,立刻从她的眼睛里放射出绿色之光,遮盖在她身上的棘刺也消失了,两个小姑娘看到这里,有些惊奇,急忙抢着问道;“大美人大姐姐,你为何要在身上布上一层棘刺呀?”

    那位美人松姐姐悄声说道;“为了自己的清白,我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

    还没等两个小姑娘接着问下去,这时候站在后面的蚌娘娘却温声细语地接过来说道;“姑娘、站起来跟我们走,那个怪物已经被巨猿捉住了。”

    “真的吗!”

    美人松姐姐听到蚌娘娘的话,压抑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当蚌娘娘看到眼前这位细高的姑娘之后,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腰身,才自语道;“好一位美人松姐姐,用这种法子对付那只怪物倒也是绰绰有余了。”

    说话间,两个大女人,两个小女人鱼贯着走出了那座山洞,出洞后,她们一刻也没有停留就朝着红豆杉古树的方向飘移过去,那消得片刻,她们就来到了红豆杉树下,刚好红豆爷爷和巨猿正站在树下面说话,看到她们四人,巨猿先是一声惊呼;“哇,俺的夫人毫发无损,太好了,太好了。”

    巨猿看到美人松姐姐喜形于言表,上前一步搀扶住了美人松姐姐,两个人也不顾众人在场,当即述说着别离之苦和被那只怪物抓住之后,美人松姐姐巧布荆棘阵,保护自己免受怪物玷污的大概过程。

    红豆爷爷从他们的言谈之中,才知道,他虽然把巨猿吹到了树上,却又别那只怪物给拽了下来,连同他怀中的美人松姐姐一起被关进了他的洞府。

    直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两个小姑娘才大声问道;“红豆爷爷,你的两只金凤凰呢?

    红豆爷爷回答道;“那两个懒虫要睡到天亮才能起来呢。“

    这时候,蚌娘娘看到巨猿被救了出来,美人松姐姐也是安然无恙,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刚刚发生的离奇曲折的故事,就轻声对红豆爷爷说道;“老仙翁,晚辈家里面还有一些俗事等待我回去料理,我这就要走了。”

    红豆爷爷捋着胡须辫子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忙,你走我就不留了,不过你走的时候,别忘记了带上我树上结的一颗红豆,人说此物最相思,吾曰此物化恩怨。”

    红豆爷爷话音未落,手一扬,从红豆衫树上面立刻飞下来一颗红豆,落入了红豆爷爷的手中,红豆爷爷转手把它交给了蚌娘娘,然后又悄悄问了一句;“姑娘你想把两个小姑娘也带走吗?”

    蚌娘娘听到红豆爷爷的询问,来不及说谢字,却大声回答道;“谁知道她们两个愿不愿意留在山上和你们共同守护这片大山呀?”

    还没等蚌娘娘的话音落地,两个小姑娘已经齐声说道;“谢主人,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留在这大山之上和那两只金凤凰一起玩耍。”

    夜晚的大山里面,突然响起来两个小姑娘美妙动人的说话之声,随着小姑娘们的话语声,本来已经寂静的大山,却又响了鸟儿们的欢歌和百兽们的喧嚣,就这功夫蚌娘娘已经隐身到了那条汹涌澎拜的大江里面。

    在大江里,蚌娘娘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地走着,像是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阵子,她又浮上水面,此时的大江上已经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时候了,江面上百舸争流。

    看到如此美景,蚌娘娘不由得感概万千,又想到了府邸里还在等着她的晋元和江白一行人,不由的看看前后左右,这时候正有几只大船扬帆驶过,趁着这个功夫,蚌娘娘飞身而起,瞬间来到了那座孤岛之上,然后落入江水之中。

    等到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府邸里面的时候,却见那位已经变成美丽大姑娘的龟姐姐正围着她的千年寒玉床在仔细观看着,这让她又想起了昨夜晚那只怪物的嘶吼之声,嘴角上面不由得挂起了微笑。

    府邸里的人看到蚌娘娘突然现身,不由得都围了过来,特别是敖玉九公主,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蚌娘娘,我的活菩萨你去了哪里,人家正觉无聊呢,可是俺的男人又不让我出去。”

    蚌娘娘见到敖玉九公主那副委屈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好啦,好啦,咱们一会儿就出去。”

    这时候龟姐姐也抓住了蚌娘娘的手,那样子似乎也有话要说,不过,蚌娘娘却抢先对大家说道;“大家先不要急着说话,我想现在让屋子里的两位男士先做一场游戏给大家看看。”

    真是有些奇怪,刚刚回来的蚌娘娘竟然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事情也不做,而是让江白和晋元玩游戏,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就在大家还愣神的功夫,就听蚌娘娘又开口问江白道;“阿白,你和晋元两个做过自我价绍吗?”

    江白看看蚌娘娘,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却没有相问,而是回答道;“没有,我们之间仅仅是刚刚相遇而已,还没有来得及相互介绍你就回来了。”

    那边紧挨着江白站着的晋元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还正想了解一下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呢!

    蚌娘娘听了晋元的话,就又笑盈盈地接着说道;“其实,这个小游戏很简单,你们之间互相猜一猜你们出身之地和家住在哪里,加入你们猜出来了,就相互之间写到手掌心里面,猜不出来呢就在对方的手掌心里画上一个问号。”

    蚌娘娘的话说到这里停下来,那意思是马上就开始,不过呢,敖玉九公主生怕自己的男人江白猜不到对方是在哪里出生的又是住在哪里的,就故意问了一句;“这么简单吗?”

    蚌娘娘依然笑着回答说;“当然了。”

    紧接着又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我们大家都不要作声。”

    本来看到蚌娘娘回来了,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放松了下来,却不料刚刚回来的蚌娘娘竟然要让两个男人互相猜对方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谁也摸不着头脑,府邸里一下子有些紧张了。

    就在这时候,波地一声,凌波府里响起了轻微地类似于水珠落入水中的动静,屋子里的女人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到了江白和晋元身上,再看这两个貌似潘安,形比宋玉的美男子,倏忽间连连眨动眼睛,紧接着,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左手掌展现在对方面前,瞬间,他们又挥起右手,众人看得真真切切,不知何时,他们的右手上多了一管蘸满墨汁的毛笔,于是乎,他们开始在对方的左手手掌心里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写了起来。

    他们都写了什么,难道他们能够猜出对方的出身和住处吗?就在女人们的想象之中,两位美男子已经同时收回了右手,却不见了他们手中的毛笔。

    接着,他们二人又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哇,屋子里所有的女人,当然不包括蚌娘娘,立刻展开了无限的遐想,特别是九公主敖玉更想知道自己即将要下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出身,家里还有谁,他永远都是这么冰冷吗,想到这里,敖玉九公主不由得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江白的后背上。

    这时候,蚌娘娘那个特有的略微有些发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敖玉九公主离开一步。”

    敖玉听到蚌娘娘让自己离开江白一点,并没有多想,因为她很清楚,好戏肯定还在后面,所以,她立刻把黏在江白后背上的双手挪开后又朝边上错开了一步,接着又鼓励江白道;“我家的男人,厉害无比,我早就清楚他上知五百年,下晓五百年,这点小把戏还能难为住我家男人吗。”

    凌波府里,众人听到敖玉九公主的一番言辞,很是吃了一惊,说心里话,谁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因为老黑姐和龟大姐对于江白还是那种美丽的小姑娘的印象,要说蚌娘娘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洞穿前后五百年,她们似乎不敢相信,不过,  这句话却是从九公主敖玉的口中说出来的,她们又不得不信,当然了,这也怪不得她们,因为她们二人谁也不知道在江白身上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就在敖玉九公主洋洋得意地说着之时,龟姐和黑大姐就把目光移到了蚌娘娘身上,不过,蚌娘娘并没有理会她们二人,而是等到敖玉九公主说完之后,轻声对江白和晋元道;“你们可以把手掌摊给对方看了。”

    江中仅一时,世上已一日,就在蚌娘娘让晋元和江白把手掌摊给对方看只之时,江面上已经是夜色深沉,江风怒吼了。

    说变就变,这就是老天的脾气,怨不得天,由不得人,更何况这里面兴许就是大江在发脾气呢!(未完待续)

第五〇四章

    江面风卷千重浪,波涛怒吼,凭空处拍击堤岸,乱石翻滚,堆起千堆雪。

    江底礁石密布,沟壑纵横,暗流激荡,凸显出凌波府邸那道石壁,巍然屹立,丝毫不为所动!凌波府邸,神奇奥妙之所在,它的奥妙只有天知道,它的神奇只有蚌娘娘知道。

    在众人眼中,蚌娘娘千变万化,让人觉得实在是眼花缭乱,其实呢,她自己却是万变不离其中,就拿她让江白和晋元做游戏这件事情上来说,看似做游戏,明眼人其实早就懂得了这里面的含义,当然了,蚌娘娘的举动似乎触动了天威,于是乎,大江发怒,却又奈何不了蚌娘娘。

    就在江面上风疾浪高之际,江白和晋元两个人,却已经把手掌对着对方摊开了,敖玉九公主最沉不住气,她立刻抓过江白的手,看了一眼,先是咦了一声,表示惊讶,接着就把江白摊开的手掌心对着另外三个人说道;“请在座的各位看仔细了,我家男人的手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喂?”

    老黑闻听,立刻上前,看了又看,因为她也在怀疑这件事情,就在这时,敖玉九公主又把江白的另外一只手掌心也摊开了,也就是说,现在是江白把两只手掌,对,绝对是两只手掌,都亮给大家看了,奇怪的上面没有字迹,真的是一个字迹都没有,不要说字迹,就是手掌的纹络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于是,老黑大声说道;“真怪吔,明明看到晋公子拿着毛笔,毛笔上面蘸着浓浓的墨汁,往江白的手掌心里写了半天,怎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字迹呢?”

    不仅仅是老黑姐在惊叹,龟大姐也毫不犹豫地围了上来,跟着惊呼道;“真是怪得很哪,刚才明明看到字迹就在手掌心上面,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敖玉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立刻接过来说道;“这我就放心了,省得一会儿蚌娘娘评判的时候出来闲话。”

    敖玉九公主说完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之后,又靠在了江白的身上,很有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等到众人都用疑虑的目光看着蚌娘娘的时候,蚌娘娘觉得自己应该说话了,不过,藏在她心中的话语是那么多,是那么凌乱,是那么地让她说不出口,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开口说话,怎么说呢,思量再三,她终于开口说道;“诸位兄弟姐妹,请大家不要多疑,也不要胡思乱想,我之所以有这样一番举动,实在是迫不得已,这里面蕴藏的秘密,怕是我永远都不能说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蚌娘娘说到这里,停了停,这时候屋子里的众人才明白,却原来蚌娘娘是没有闲心让他们做游戏的,既然是秘密,而且还是永远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那么,他们也就不能问了,刚才,明明是主人的蚌娘娘,现在称呼他们为兄弟姐妹,那就是在抬举他们,别不识抬举呀,还是静静等待下面该发生的事情吧,所以,众人都不再言语,当然,敖玉九公主也在其中。

    就在这一刹那,凌波府里显得十分静谧,任凭外面风大浪高,任凭大江里鱼龙混杂,弱肉强食。凌波府邸里,却是意乱情迷,迷雾重重,蚌娘娘看到没有人再说话了,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咱们接着进行,其实大家并不用胡乱猜疑,他们写在对方手中的字迹并没有消失,而是还不到显现的时候,现在他们都写完了,一会儿,我说可以亮出你们的左手掌之后,他们手掌心里的字迹自然会显现出来,不过,到那时候,我要求大家做一件事情,就是只看不说,只在心里默念,不能出声,而且看过之后,还要马上忘掉,如果有一个人没有忘记你看到的字迹,那么,那个人手上的字迹就不会消失,他也就走不出这间屋子里,那可是要坏大事情的,甚至于会毁了他的终生,所以,我恳请大家看过之后,一定要把看到的瞬间就忘得干干净净。”

    刚才还是不能说的秘密,刚才还是十分诡异的事情,明明是用毛笔写在手掌心里的墨迹瞬间就没了,而蚌娘娘刚刚说出的话音还缭绕在屋子里,这会儿却又来个一百八十度,不、绝非一百八十度而应该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呀,难道说是因为敖玉九公主抢先把江白的手掌心摊开给大家看的缘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说明什么呢,也许无人能解释得了,还好,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会追究这些的。

    因为,就在蚌娘娘后面说出来的话音还没有消失的功夫,敖玉九公主已经接过来说道;“蚌娘娘你就放心吧,我的忘性最大,我们靖海里无论是谁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打过他或者杀了他之后,我立刻就会忘记。”

    敖玉说完这番话,无人再吭声,蚌娘娘又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说道;“那好,下面我请两位欲度生死之大海,勇登涅槃之彼岸者,先了达妄惑之本,善知至道出要。”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就听着江白和晋元齐声说道;“妄惑之本,是即意之实际,至道出要。所谓反照心源,识之实际,即是正因佛性。”

    听到蚌娘娘和江白还有晋元说出来的话,屋子里的女人们犹如听天书一般,谁也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啥,更没有人能够听明白他们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依着敖玉九公主的个性,他应该立刻问问站在身边的自己的男人,可是,她却不敢,为什么,敖玉九公主又怕过谁呢,可是,她还真就害怕,她怕的是自己问过之后,失去身边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生命,她不能够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她不能问。

    至于老黑姐姐吗,反正她稀里糊涂惯了,这条大江里面她弄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主人的事情又是她绝不能过问的,所以吗,老黑姐姐就只有木讷地站在那里,看着蚌娘娘和那两个绝对漂亮得让她看了一眼就挪不动目光的男人。

    只有也是刚刚经过翻天覆地变化的龟大姐,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些晦涩难懂的言语之后,内心里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了,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蚌娘娘让她去那处叫作夹扁石的地方,会有这样一番神奇的机遇,会让自己在那里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这可是她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原来,她不过是想着跟随主人沾点仙气,再活个几百年,当然了,能找个知她懂她的男人,建立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家就更好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似乎并不遥远,所以,她才会有一种冲动。

    其实呢,龟姐姐的冲动绝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子,她的奇遇,也绝非是在什么夹扁石里发生的,那么,那处神秘之地究竟神秘在哪里呢,它真的叫夹扁石,还是蚌娘娘随口那么一说呢,这恐怕只有龟姐姐醒过腔来问蚌娘娘了。

    龟姐姐的内心深处还在翻江倒海,却听蚌娘娘开口说道;“黄沙漫漫路,孟氏庄前溪。 舟行血水河,声作青瑶嘶。 绿水结绿玉,白波生白圭。 明明宝镜中,物物天照齐。 ”

    蚌娘娘像是在说偈语,不过,谁也不曾料到,蚌娘娘的偈语余音还在缭绕,那个俊美的少年晋元,已经跨前一步,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各位施主,小和尚这厢有礼了!”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情,三个女人齐声惊呼,就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俊美少年晋元,举起左手,扬起手掌心,瞬间,上面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轮回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亭浊酒杯。”

    这是谁写的,三个女人心里都清楚,可是,刚才?啊呦,不对,不对,大家伙刚才明明看的是江白的手掌心吗,可是,也不对呀,晋元不是也在江白的手掌心里写了好多字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过吗,此时在凌波府里却无人开口说话,也无人问一声为什么,似乎根本就无人去想这些,因为就在这时,女人们又都惊讶地看到晋元左手掌心里的那些蝇头小楷全都变了,等到她们瞠目细看之时,才看清楚,晋元手掌心里分明写着两句六言古诗;“杏树坛边渔父,桃花源里人家。”

    这是什么含义,三个女人不解,恰在此时,始终站在敖玉九公主身边的那个年轻却又不失威武,秀丽却又不失男子汉气概,冷漠却又满脸忧郁的高个子江白,伸出右手中指,对着晋元的左手心,指指点点,只不过到了晋元的手掌心里却变成了激扬文字;“桃花源里住,罕见问津人。”

    看到这种奇妙的手法,除了蚌娘娘之外,其余的三个女人无不为这个年轻冷漠的似乎应该是个姑娘,不不,此时应该是个小伙子才对的俊美男人,在心中暗暗叫好。(未完待续)

第五〇五章

    此时的蚌娘娘已经悄然退到了一边,然而,就在这眨眼之间,那个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和尚的晋元,此时却是一脸书生之气,只见他高贵和淡雅融为一体,娴淑和靓丽浑然天成,早已把书生的俊美和风流倜傥融于一身。

    于是乎,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江白,这时候就见晋元朝前面探了一下身子,和江白做起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伸右手,出中指,隔空指指点点,到了江白展开的左手掌心处,照样变成了两句诗;“先时见者为谁耶,源水今流桃复花。”

    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他们为何一个劲朝对方的手掌心上写东西,女人们正自猜测着,

    却见晋元突然伸出左右两只手,扬起每只手的食指,而正对他站着的江白也抬起左手,用手掌心对着他的食指。

    于是乎,晋元对着江白的手掌心,舞动食指,洋洋洒洒,戳戳点点,那消得片刻,就见江白的左手掌心处出现了一行漂亮的小字;“天黑山险猿啸哀,渚清沙白仙人来。桃花开尽今何在,绛珠草落吾胸中。”

    却不料想,就在晋元比比划划之后,他也展开了手掌心,这时候三个女人却看到在他的手掌心里出现了很神秘的一首古诗;“江中一向绝风尘,集市南头访隐沦,若非乾坤颠倒过,岂有如意郎君在!”

    江白和晋元手掌心中出现的诗词,句子,类似于和尚们说的偈语,又像是再向女人们揭示着他们的身世之谜和悠悠往事,只不过,蚌娘娘有言在先,她们不能够问而已,就在女人们互相看着,都流露出惊讶之色的时候,却见江白和晋元手掌心里的字迹,又起了变化!

    先是晋元的手掌心里出现了几行文理不通,闪闪烁烁,半藏半掖的白话文;“前世,前世,前前世,和尚、和尚、小和尚,今世、今世、今今世,晋元、晋元,是晋元,不知有晋只知有元,却原来不是晋元,还是那个小和尚。”

    始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晋元和江白的蚌娘娘,看到晋元手掌心里出现的字迹后,会心地一笑,其他三个女人却是如同坠入云雾之中,不过,有一点,她们已经确定下来,这两个俊朗的男人是在演示他们的前世今生,只不过在她们看来,江白的前世还是有些模糊的。

    所以,三个女人特别是敖玉九公主对于江白就格外关注起来,也真是天随人愿,就在敖玉九公主心里面想迫切知道自己的男人前世是如何过的,又是在哪里过的之时,却见晋元放下了左手,伸出右手,张开食指和中指,指着江白的左手掌,戳戳点点,一会儿的功夫,江白的手掌心里出现了一行字迹;“藏在深山人不知,千锤百炼无人晓,只因仙草现凡间,今朝惹出**烦。入水赶浪似蛟龙,再入桃源有奇遇,掀翻醋海万里浪。”

    看到手掌心里的字迹,黑姐和龟大姐之间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敖玉九公主更是满腹疑虑,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懂,不过,看不懂不要紧,敖玉可不会隐晦也不会装懂,既然不让问,那我就先看,等到我看明白了在说。

    于是,敖玉瞬间抓起了江白的手,瞪大双眼看着他的手掌心。

    第一眼,敖玉看到的就是一张白白净净的手掌,上面什么也没有,第二眼望去,敖玉看到江白的手掌心里竟然出现了一道水印,水印蔓延,一点点布满了手掌,接着那片水印泛起了涟漪,敖玉看得惊呆起来,就连蚌娘娘和黑姐还有龟大姐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瞠目结舌。

    这时候,再看晋元,却见他扬起两只手,十指岔开,对着江白手掌心上不断变化的涟漪,嗖、射过去一只水箭,江白手掌心上的涟漪,被水箭击中后,立刻消失了,怪异的是,紧随着江白的手掌心里竟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

    嗖、嗖,就见晋元两只手中的中指又射过去了两只水箭,击中了江白手掌心里旋转的漩涡,江白却是一动不动,就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倒是他身边的敖玉九公主有些紧张起来。

    再看晋元手指上射过去的两只水箭,击中江白手掌心里的漩涡之后,旋转的漩涡倏忽间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层墨汁,黑黑的墨汁,在江白的手掌心上来回舞动,就像有一股力量带着它笔走龙蛇一般。

    一会儿的功夫,墨迹开始变化,众人眼看着墨迹铺开又收缩,过了一会,终于变成了一条细细的墨线,晋元看到江白手掌心里的墨线后,立刻变岔开的手指为握笔状,就好像在纸张上写字一样,横平竖直,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写着、写着,女人们分明看到晋元写字的手凝重起来,半天才能写出一笔来,到后来,他那只写字的手就好比有千钧之重一般,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已经站在一边的蚌娘娘见状,立刻探头去看江白伸开的左手掌心,黑姐和龟大姐也都凝神细看,此时的敖玉九公主却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她虽然不说话,却是一把抓住了江白的手掌,那意思是想要帮助江白,不过,就在敖玉九公主抓住江白手掌心的那一刻,却见江白的掌心处勉勉强强,断断续续出现了五个模糊不清的字迹——“天——不尽人 ——意!”

    这,这是何意,众皆讶然,这也许是凌波府里出现的异象,也许是这种异象在隐隐揭开江白的前生与今世,也许是在警示着什么。

    看到这样五个字,蚌娘娘的脸色凝重起来,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江白,而江白却是僵立在哪里,宛若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知为何老黑姐和龟大姐开始摇头,摇头过后,老黑姐竟然裂开大嘴,那两片厚厚地嘴唇子抖了半天,不过,到后来,她总算把嘴闭上了,没有哭出声音来。

    这一切虽然都被敖玉九公主看得真真切切,但是,因为蚌娘娘有言在先,她不能够发问,没法子,敖玉张了几次嘴,又闭了几次嘴,直到她看到了老黑大姐颤抖的嘴唇之后,才不管不顾地推了江白一把,大声说道;“夫君,什么天意人意的,你只需记住天意就是让我嫁给你,人意就是你要和我在一起过日子,至于别的什么都不要去管,我就不信了,谁还敢忤逆本公主的意愿!”

    敖玉九公主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的江白,然后又狠狠地说道;“龙王本姑娘尚且不怕,更不用说什么阎王和玉帝了,谁要是敢拿什么人意天意的吓唬我和我的夫君,我就会让江河倒悬,日月无光,让这个世界沉于靖海。”

    敖玉九公主说出这一番言语真可谓惊天动地,声震九天,当然了,凌波府里的人却还是有些怀疑的,特别是老黑和龟大姐,总觉得敖玉九公主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似乎有些不知道深浅,反正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也就没有人真正表露出来什么。

    不过,等到敖玉九公主说完这样一番发狠的话之后,却见蚌娘娘双手合十和晋元并肩而立,两个人如同在佛前诵经一般,喃喃道;“南无阿弥陀佛,一切皆有缘,一切皆有意,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果,因因果果,循循环环,周而复始,无尽无休,无生无死,无喜无忧,无嗔无怨,无恼无怒。”

    蚌娘娘和晋元刚刚说到这里,在凌波府邸的上空,似乎传来了一丝宁和安逸的丝竹之声,开始的时候,这种丝竹之声仅限于在遥远深邃的空中一点点传过来,过了一会儿,也就是蚌娘娘和晋元停止诵念之后,那种丝竹之声,才环绕着凌波府飘荡起来。

    丝竹之声,沁人心脾,怡人性情,令人忘掉了忧愁和烦恼,使人没有了**和暴戾,一切是那么地自然随和,一切是那么地平静安逸,什么前世,什么今生,什么男男女女,什么老老少少,不过就是芸芸众生,就像那田野里的小草,春天来了,他萌生绿意,生长起来,狂风暴雨来了,它低头萎缩,随着风暴倒伏,暴风雨过后,它又重新挺起腰身,继续生长。

    仿若仙乐,恰是天籁之音,屋子里的众人听呆了,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心中所想,忘记了心中所念,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别人是谁,一片祥和,一片安逸。

    有顷,那丝竹之声开始断断续续,似乎有些不连贯了,就在这时,人们都合起双掌,听到半空中,传来一个甜蜜的声音;“你们是谁?”

    众人齐声回答;“不知道。”

    “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随着众人的回答,丝竹之音消失了,大家互相看了看,莞尔一笑,这时候,蚌娘娘开口说话了;“说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吗,我想不是,我还是我,你们还是你们,只不过,那个天外之音在告诉我们,不要自寻烦恼而已,要做到这一点,才是我之所愿?”(未完待续)

第五〇六章

    蚌娘娘分明是在试探大家的心思,因为她知道,她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烦恼缠身呢,只不过,那个天外之音实实在在地开导了他们一番,所以,听到蚌娘娘的询问后,好一阵子无人应答,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老黑姐和龟大姐开口说道;“我们别无所求,只要能够跟着主人闯荡天下就可以了。”

    听到她们二人说的话之后,蚌娘娘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算是作答,就在蚌娘娘那声轻轻的不易被人察觉的叹息过后,敖玉沉不住气了,她牵起江白的手说道;“要想不寻烦恼,就要按着自己的意愿办事,就象我,忘了什么靖海,什么九公主,一心一意跟着我的男人过日子,讨生活,就满足了。”

    敖玉九公主说完了这些,故意摇了摇江白的手,满脸笑容地问江白;“夫君,我知道你是大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过吗,我嫁给你也不算辱没了你,所以,你也要放下大英雄的架子,好好跟着我过日子,我呢,一定多给你多生几个儿子,让他们个个都跟你一样,省得你整日烦恼,到那时候,我想只要你看到了我们的孩子,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说是吗?”

    面对敖玉九公主连撒娇带哄人的问话,江白第一次露出来笑容,而且还破天荒般地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蚌娘娘知道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黑大姐道;“黑姐,江中那盏渔火到夜半时分还出现吗?”

    黑姐忙着回答道;“不但经常出现,而且还在一点点地靠近我们这里,就好像在寻找我们一样,我想也许他知道我们就在这大江里面。”

    蚌娘娘听到这里,沉思不语, 这时候,却见龟大姐偷偷看了一眼江白,然后又看看蚌娘娘,那样子好像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话了,似乎她不这样做就会让主人十分为难,于是,龟大姐斟酌着说道;“其实,那不是一盏渔火,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我们大江之中哪路神仙在搞什么名堂,直到前天夜里我接到主人的命令,让我去看守夹扁石的时候,似乎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龟大姐陷入了回忆之中,就见她一边想一边叙述道;“哪日午夜时分,我心血来潮,决定先在江面上行走,等快到那处夹扁石所在的位置之后在沉下去,却不料,我刚刚走了没多远,先是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盏渔火,接着又看到那盏渔火朝江心的孤岛移动,我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悄悄潜入水中跟了过去,等到我来到了那盏渔火下面,准备出其不意地抓住它的时候,却发现它围着孤岛转了一圈之后,瞬间飞到了岸边,见到这种诡异的情形,我也跟踪到了岸边,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上岸的竟然是一只狐狸。”

    众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奇怪,既然是狐狸,为何非要装神弄鬼地变成一盏渔火呢,难道说它是个很有神通的家伙,或者真的如龟姐说得那样吗?

    其实这时候,不仅仅是老黑姐和龟大姐在想这件事情,就连蚌娘娘都在暗自掂量那只狐狸到底是哪路神仙呢?

    却不料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江白,突然问了一句;“什么,你说是狐狸,什么样的狐狸,是不是一只火狐狸?”

    听到江白的询问,还没等龟大姐开口回答,敖玉九公主却抢先问道;“夫君,你说火狐狸和普通的狐狸有什么区别吗,其实呀,我告诉你吧,就连我们靖海岸边也有狐狸,只不过不知为何,父王却不让我们捉它们,也不许我们碰它们,你说这是为何呢?”

    听到敖玉九公主的话,江白回答道;“我听蚌娘娘师傅告诉我,大凡修炼成仙的狐狸,都会先练成一颗仙丹,至于你父王为何不让你们动岸边的狐狸我却不明白,不过,我告诉你,黑大姐刚刚说的火狐狸,就是因为它长着金黄色的皮毛。”

    大江里的凌波府邸,一道道冰晶般,犹如六角星发出的光芒,闪闪烁烁,是那样不可思议,又是那样神奇,不过,身处其中的人却并不觉得有何奇异之处,倒是大江底下那道石壁不知为何也开裂出来一丝丝缝隙,似乎是在窥探着大江里的什么东西。

    刚才还是慧心当头,佛号不断,劝人摒除一切烦恼,升往极乐世界的蚌娘娘,那消得片刻,却是话锋一转,问起了渔火之事,于是乎,众人又跟着她回到了现实之中,特别是江白突然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觉得那盏渔火或者说那只火狐狸很是神奇。

    在看此时的众人,一个个面带关切之色,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这就是人神共有的特点,你争我斗,斗来斗去,在斗中求生存,所以,无论是人还是神,无一例外地谁也脱离不了苦海,正所谓,苦海无涯,波涛汹涌,偏偏就是芸芸众生向往的地方,没有人,也没有神不朝那里面跳的。

    蚌娘娘如此,江白如此,别人吗,更是如此,所以,江白一改前态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再看江白,瞬间就收起了无可奈何,冷漠忧郁的表情,而是打起精神,面向龟姐姐发问道;“龟大姐,你能说一说详细情况吗,特别是你是怎么发现那盏渔火会变成火狐狸的,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你在江面上看到的仅仅就是一盏渔火,上岸后却变成了一只火狐狸,是这样吗?”

    面对江白的问话,蚌娘娘先是一愣,紧接着才明白过来江白为何要问得如此详细,所以,她就没跟随江白一起询问龟大姐,而是静静听着江白的问话,似乎也在等着龟大姐的进一步描述。

    龟大姐看到一直十分冷漠的江白,听到自己说那盏渔火不是普通的渔火而是由一只火狐狸变化而成的,立刻一扫忧郁冷漠的神情,瞬间就来了精神,不由得也受到了鼓舞,因为,此时的龟大姐认为自己能够在无意中帮助到江白,真是莫大的幸福,也是对自己最好的鼓励。

    于是乎,龟大姐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头,连连转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故意咳嗽一声,算是清嗓子,然后略微沉思了一下,接着才一板一眼地说道;“细说起来,还要回到前天午夜时分,我接到主人的命令后,心里就开始琢磨主人为什么要让我去看守什么夹扁石呢,说心里话,从前的时候,我只是偶尔路过那里几次,每次看到哪里面立着四根黑黢黢的柱子,就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太往心里面去,这次不同了,主人让我守在哪里,我当时就想,也许这个地方和我有点关系,也许这个地方会出现我料想不到的奇迹,总之,我就是怀着十分好奇的想法前往那处地方的。“

    龟大姐刚刚说到这里,立刻又换了种口气,连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主人当时是让我贴着江面小心谨慎地接近哪里的,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主人好像知道我应该能够碰到点什么,反正就是这样的。”

    龟大姐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当天深夜,大江里一片寂静,鱼鳖虾蟹和各路神灵似乎都沉入江底休息去了,我按着主人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潜游在水面上,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潜游起来,不但没有一丝动静,就是到了近前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夜,我正在潜游之时,却不料在离我们前面不远的江面上,飘飘荡荡地过来一盏红色的火球子,开始,我还以为是渔火,也就没有在意,就在我接着朝前面潜游之时,却看到那盏渔火倏忽间不见了,我这才起了疑心,于是,我立刻停止前进,而是贴着江面,朝渔火消失的地方悄悄靠去。

    当时,江面十分平静,因为没有到十五之夜,江潮也是波浪不惊,眼看着我就要潜到渔火消失的地方,猛然间,我抬头却看到在距离岸边大约一丈来远的江面上又漂过来一连串的闪光。

    我见这串闪光随着江水起起伏伏,甚是奇诡,就决定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于是,我重新潜入水中,等到那串闪光飘过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这串闪光是由一个红色的狐狸丹在江面上滚动之时发出来的,看到这颗狐狸丹,我内心里就清楚了,这附近肯定有一只得道成精的狐狸,于是乎,我就暗中跟着这颗狐狸丹。

    在跟踪的过程中,我发现这颗狐狸丹十分了得,它一会儿像是漫无目的地飘荡在水面上,一会儿又会随着波浪潜入水中,就这样那颗狐狸丹看似不经意间就到了江心里面的孤岛边上。

    这时候,那颗狐狸丹一下子沉入水中,接着,狠狠撞击了一下子我们府邸外面的那道石壁,不料想,那道石壁纹丝不动,还把它反弹了起来,那颗狐狸丹也是十分了得,它借着反弹之力瞬间飞出水面,来到半空中,变成一颗巨大的红火球子。(未完待续)

第五〇七章

    龟大姐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她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紧忙又接着说道;“我眼看着那颗狐狸丹变成火球子之后,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再次落入水中,就这样那颗狐狸丹对着我们府邸的墙壁反复冲撞了好几次,幸亏都被我们府邸那道神奇的石壁给弹射出去了。

    不过,它并不甘心,就在它最后从水中升空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块石头从天而降,似乎要砸开那道石壁,看到这样危险的一幕,我正想着该怎样阻止它的时候,孰料,由那颗狐狸丹变成的石头落入水中之后,一路翻滚着跟头,掀

    起滔天巨浪,眼看着就要砸到那道石壁上的时候,奇迹竟然出现了,我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道石壁上会在瞬间发出刺眼的毫光。

    毫光闪起来之后,我立刻看到那块由狐狸丹变成的石头,翻滚几下之后,立刻沉入水中,紧接着石头没有了,江水中又出现了那颗狐狸丹,不过,此时的狐狸丹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停在原地不动了,我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于是,我立刻上前准备抓住那颗狐狸丹,却不料,还没等我靠近呢,那颗狐狸丹瞬间又闪烁起来,眼看着狐狸丹就要缓过来了,我哪里还能容空呢,于是乎,我立刻扑了上去。

    瞬间,狐狸丹发出来的红光不见了,我还以为我压住了它,不过,等到我在身下仔细寻找的时候,哪里还有狐狸丹的影子呢,我不甘心,再次升到水面上,这时候,我无意中抬头看看天色,却见半空中又挂起了一串犹如红灯笼一般的东西,紧接着就朝江岸边滚落下去了。

    看到这一切,我明白了,那颗狐狸丹已经逃之夭夭了,我不甘心,我不想放过它,于是,我驾狂风,掀起巨浪,朝岸边拍打过去,等到巨浪把我送到岸上之后,我立刻顺着那颗狐狸丹落下的地方一路查找过去,大约走了几里地的光景,我看到一堆畸形怪状的大石头堆砌在一起,于是,我就隐身爬了过去,到了近前我才看到,在这堆怪石中间,藏着一只火狐狸。

    就见这只狐狸全身皮毛火红铮亮,正全神贯注地张开它的大嘴,来回吞吐着一颗火红的球子,我看得有些惊呆了,岂料,就在这时候,那只火狐狸突然张开大嘴,用力把口中的那个红球子吐到了半空中,让后猛然吸气,眨眼间就把那颗吐到半空中的红球子吸进了肚子里面。”

    龟姐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累了,于是,她就停下来看看江白,接着又看看蚌娘娘,很显然她要看看这两个人的反应,等她发现众人,特别是江白还在等着她往下说的时候,她就又接着说道;“当时,我本想制服那只火狐狸,问问它是何居心和用意,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动起这个念头,那只火狐狸已经化作一阵黄风跑了,我想追,又怕误了大事,也就打消了去追赶那只火狐狸的念头。”

    龟姐终于说完了,不过,江白却是心有不甘,就听他接着又问道;“龟大姐,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只火狐狸是朝哪个方向跑的?”

    龟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那只火狐狸化作一阵风之后,是朝着南边一路刮了过去,对了,也就是朝着县城的方向逃走了。”

    不知是何用意,龟大姐故意用了一个逃字来形容那只火狐狸的去向,不过,却没人理会龟大姐的用意,而是听到江白说了一声;“不好!”

    紧接着又听蚌娘娘用商量的口吻对江白说道;“让小佘来回话如何!”

    蚌娘娘说完这句话,江白面露思索之状,却是不再说话,蚌娘娘见状只好对大家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一桩公案要了结,看样子,我们一起上岸已经是不可能了,我看还不如这样,先让晋公子装扮成书生,以游学为借口,先在县城里找家旅店住下来,边在县城里游览,边等着我们。”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却被江白一把拽了过去,附耳悄声说道;“可令老九和老十送他去陈家的小竹楼里暂住,这样能免去很多麻烦。”

    此刻本就是多事之秋,蚌娘娘当然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夫君受到不必要的惊吓和委屈,所以,她听了江白的话之后,立刻小声问道;“哪里的珠宝店是否已经开张了,如果开张的话,他去了怕是要影响生意。”

    江白见蚌娘娘说的有道理,就又说道;“那就让老九和老十领着晋公子,先在县城里买一套院落,这样住着比较清静,也无人来打扰。”

    蚌娘娘听完江白的话之后,不由得点点头,然后说道;“甚好,甚好,院落一定要大一些,屋子要宽敞整洁,还要避静,不要怕花钱。”

    蚌娘娘刚说完,江白立刻接过来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晋公子跟我先出去,我领着他找到老九和老十,然后当面交代明白,等到这些事情都办完之后,我再去一趟烟波寨,把火狐狸的事情查清楚。”

    蚌娘娘闻听后,立刻说;“你不用先去烟波寨,你走后我领着龟大姐去那里一趟,也就什么都清楚了,你此行还是以安置晋公子和照看文娘她们为主。”

    江白和老黑姐还有龟大姐都知道蚌娘娘和烟波寨寨主小佘是主仆关系,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了,而是等着蚌娘娘接下来的安排,不料,就在这时候,却听敖玉九公主对龟大姐和老黑姐问道;“你们要跟着蚌娘娘一起走,是不是这样的?”

    对于敖玉的问话,龟大姐和老黑姐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回答道;“当然了,我们要随时听命于主人。”

    敖玉听到两个人的回答,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自语道;“她们都有主人,我的主人是谁呢?”

    就在敖玉自语之时,蚌娘娘已经附耳对晋元小声说起了悄悄话,再看晋元听得一个劲点头,接着又不停地说道;“请娘子放心,想我晋元三世投胎为人,人间冷暖我自知,我就在住处安心等待娘子,然后我们好回家去见奶奶和父母双亲还有家人。”

    应该说晋元和蚌娘娘,虽然没有举行正式婚礼,也没有入过洞房,但是那次在荒郊野岭之中可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两个人才会如此亲近,晋元才会称呼蚌娘娘为娘子。

    而敖玉和江白就不一样了,论身份敖玉是靖海的公主,是龙女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江白不过是一介平民,只不过因缘聚会让他发生了乾坤颠倒,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是这样一番变化,才让他救了敖玉,敖玉才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和男人。

    终于,蚌娘娘和晋元的悄悄话说得差不多了,蚌娘娘拉着晋元的手也有些松动了,江白那边虽然很焦急,却也懂得蚌娘娘他们心中的想法,所以,也就只好把头扭过去,装作要和老黑姐说话的样子,却不料,敖玉九公主,这时候却是再次伸开两只手抓住了江白的双手,然后,大声说道;“我听你的意思,一会儿你们还要去办很要紧的事情,咱们事先说好了,我一定要跟着你的,你知道我为啥跟着你不,我和你说实话,我不是要给你添累赘,而是要帮助你,是去给你当保镖的,省得那些个狐狸精啊,蛇精啊什么的伤害着你。”

    表面上敖玉说得句句在理,实质上却是要紧紧地粘住江白,让他一刻钟也离不开自己的视线,倒是江白听了敖玉的话之后,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说赞成,而是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这边敖玉缠着江白的言语,倒起到了催促蚌娘娘和龟姐他们迅速离开的作用,再看蚌娘娘趁人不注意,悄悄抚摸了一下晋元的脸颊,然后转身对江白说道;“那就烦请江公子把晋公子送出府邸,交给还在县城里等候的老九和老十,到时你一定要向他们二人交代清楚,购买宅院的时候,一定要不显山不漏水,要让他们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去买宅院,另外晋公子住下后就不要露面了。

    另外,你们到了县城后要把晋公子先安排到客栈里面住下来,等到老九和老十买好了宅院再通知他搬过去。”

    听到蚌娘娘如此详细的嘱托,江白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肯定和将来有关,于是,他又问道;“我是等到把县城里的事情都办妥当了再回来找你们,还是我领着晋公子找到老九和老十后,交代清楚就回来找你们呢?”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询问,沉思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一会儿,你走后,我要先找小佘了解清楚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定用狐狸丹击打我们府邸的狐狸是不是你上次抓住的那一只,现在又出来兴风作浪,所以,这件事情还急不得。”

    说到这里,蚌娘娘停下来,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敖玉九公主。(未完待续)

第五〇八章

    恰巧,这时候敖玉九公主也在用眼睛看着蚌娘娘,蚌娘娘见状,才又接着对江白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和敖玉九公主领着晋公子上岸后,先找到老九、老十,然后跟文娘他们汇合在一处,等我的消息。至于购买宅院的事情,就交给老九和老十去办,这样,你也好趁此机会看看那边的买卖做得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处理,总之,我会让黑姐随时和你联系的,你那边有紧急的事情,也可以回到府邸中找看护府邸的老黑姐共同商量。”

    蚌娘娘说完这番话之后,又让老黑姐和龟大姐先留在府中,她牵着晋元的手,又给江白和敖玉使了个眼色,于是乎,他们一行四人离开了大江之中这座神秘的府邸。

    眼看着府邸大门洞开,不过外面的江水却像是凝固了一般,竟然流不进来,直到他们四人走出大门,那道石壁自动关上之后,才见到江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朝着他们四人扑了过来,看到迎面扑过来的江水,蚌娘娘似乎有些担心晋元,却不料,晋元似乎和她没有两样,而是神情淡定地随着她在江水中前行,看到这些,蚌娘娘终于放下心来。

    于是,她趁着江白和敖玉九公主不注意的功夫,一把揽过晋元,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小声说道;“夫君,保重,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晋元也立刻说道;“娘子,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遇事切不可逞强,我们以一个月为期,过了一个月你没有回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听到这样的话,不难看出,两个人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了,不过,蚌娘娘终究有紧要的事情要办,她又不能把晋元带在身边,暂时分手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于是,她悄悄回过身去,对着晋元和江白还有敖玉轻轻挥了一下手,瞬间,江水就把他们隔开了。

    此时的晋元多少有些惆怅地看着眼前的江水,而在江白的心中,又岂止是惆怅二字所能说得清的呢,晋元是君问归期已有期,江白是满肚子苦水不知该如何倾述,也不知道向谁述说,身边的江水流啊流,流到何处是尽头?

    这时候他好像看到滔滔江水,一路上闯险滩,过暗礁,穿山过岭,大有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的势头,于是乎,他的内心里似乎又看到了一丝丝希望,身边的公主是躲不开推不掉的妻子,还有刚刚离开的亦师亦友的蚌娘娘,这些人都是他的至亲挚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虽说妻子是上天硬塞给自己的,可是,认真说起来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自己斗不过天呢!

    江白的心请,无人知晓,无人理解,他只有看着眼前的江水,心中泛起的愁绪似乎是缠缠绵绵一路到天涯,挣不脱、躲不开。

    真的吗,好像也不尽然,因为江白即信天命,又不信自己的命运会是如此苦不堪言,有法子吗,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的江白很无奈,他只好强压住如同江水般的愁绪,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尽力挣扎,尽自己的所能,尽可能挣脱命运的羁绊。

    江白不能把满腹愁绪始终挂在脸上,于是,他看着身边的江水,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对身边的敖玉九公主和晋元说道;“你们跟我到岸边后,从福德公神庙哪里上岸,因为那里的岸边树木多,容易遮人耳目。”

    自从离开蚌娘娘的府邸,这是江白第一次说话,有几次,都是敖玉九公主没话找话想和他唠嗑,却没有引起江白的兴趣,这一次,她见江白主动说话了,立刻就接过来说道;“刚才我们在蚌娘娘府邸出来前,蚌娘娘已经说了,让我们都听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好啦,你说咋办就咋办,你说在哪里上岸就在那里上岸。”

    敖玉九公主说完这句话,扭头看了看跟在江白左边的晋元,又小声说道;“夫君,你说刚才在府邸里面你们两个人比比划划地在对方的手心上写了那么多字,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那是你们突然间想出来的,还是你们身不由己写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敖玉好长时间,在凌波府邸的时候,她就想问江白,可是碍于蚌娘娘有言在先,她才始终没有开口问江白,这下子江白主动说话了,她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她才开口相问。

    江白知道刚刚从靖海龙宫来的九公主肯定是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特别是对于仙术她更是倍觉稀奇,与其故意吊着她的胃口,还不如就实话实说,让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样也许能够减去敖玉的许多稀奇感,自己也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于是,他就回答道;“在凌波府邸里,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这里面既有蚌娘娘让我们回忆前生前世的意味,也有她告诫我们今后要怎么做的意思,当然,这里面还包含着一种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的力量,似乎在冥冥之中,拽着我的手,让我随着那股力量的牵引,写了出来。”

    敖玉九公主听了江白详细的讲解,虽然还是不能够全明白,但是,有一点她好像是明白了,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似乎都知道了自己的前生今世,当然了,要想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不要说凡人,就是神仙也很困难,这一点敖玉九公主相当清楚。

    所以,敖玉九公主立刻联想到刚刚被打入大江之时,在自己身上出现的那股神力,也就是在这一刻她似乎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在靖海的时候,她的身上就会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一股神力,让她无法抗拒,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父王或者是母后见她不听话,任意妄为,而发出来管教她的神力,不过,时间长了,她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因此上,敖玉九公主听到江白说出来那番言语之后,刚想接着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江白,然后在和他探讨自己身上那股神力到底是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子,然而遗憾的是,就在这时候,却听江白说道;“已经到岸边了,你们暂时潜伏在水下,待我上岸探听一下,然后回来通知你们在哪里上岸。”

    听了江白的话,晋元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原地呆在水中不再动弹了,敖玉却是一把拽住江白的手,那意思是想和他一同前往,江白见状,并没有反对,而是觉得带着她一同前往,正好可以试一试这位初到人间的九公主有何反应,于是,他就任由敖玉拽着他的手,迈开腿,一点点推水朝岸边走去。

    江白拉着敖玉走了一会儿的功夫,打开慧眼,先朝江水上面望去,接着又朝前面看去,直到他看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行人走过来之后,才悄悄站立起来,探出头,敖玉也紧跟着江白在水中探出了脑袋。

    江白和敖玉现在站的地方,离江岸边也就不到一丈远,江岸边有一块不大的沙滩,沙滩前就是江堤,江堤上绿荫蔽日,上面没有行人,看到这里如此寂静,江白立刻牵着敖玉的手,朝岸边走去,刚刚上岸,江白就对敖玉说道;“你站在沙滩上别动,我去把晋公子叫来,然后我们一起顺着江堤去县城。”

    此时的敖玉看到什么都比较新鲜,说实话,要不是这次北海龙王来提亲,父王是不会让她轻易来到人间的,对于人间的事情,她可谓是知之甚少,即便听到过凡间的事情,那也是父王在和大臣们议论事情的时候,偶尔讲起来,她听了个一枝半叶,现在好啦,她来到了人间,身边还有了男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呀!

    再说了,在敖玉九公主心中,人世间就应该是红尘滚滚,车水马龙,可是眼下为何如此肃静呢,不要说楼台阁榭,就连房屋都没有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敖玉有些疑惑,不过也不能怪她,因为敖玉忘记了,她男人江白告诉过她,要找个避静无人之处上岸。

    敖玉被新奇牵动着,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努力远眺,看着江堤,想寻找堤岸上的行人和车马,然而映入他眼帘的除了沙滩就是遮天蔽日的树木,再就是堤岸边的逶迤青草,这些青草连绵不绝,就连石头缝里都有,这引起了敖玉的好奇。

    其实,江白怕她玩心太重,擅自离开江岸,所以才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告诉她站在原地别动,不过,当敖玉看到青草一直伸展到天际,不由得漫步上前,蹲下来仔细看着地上和石头缝隙里的青草。

    靖海里没有草,只有海边的高山上有草,不过和她现在看到的人间的青草很不一样,靖海的草,鲜绿得有些刺眼,你拔不动,即便你能够把它拔下来,你的手也会被它锋利的叶片给割破,所以,她不喜欢靖海的绿草,而是喜欢上了这里的柔嫩的绿幽幽的小草。(未完待续)

第五〇九章

    敖玉蹲在地上,十分新奇地抚摸着青青的草儿,正忘情地想着她和江白的将来之时,却猛然间听到一阵嗒嗒嗒地马蹄声,而且是一种策马狂奔才能发出来的急促之声。

    看到这匹狂奔着的快马,敖玉的手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小草,一下子站立起来,顺着堤岸望去,就见在离开她不远处的堤岸上,一匹高大健壮的西域骏马,枣红色的皮毛,泛着亮光,四只蹄子上面的小腿上长着白毛,恰好盖住了蹄子,十分类似于他们靖海的神马踢雪追风千里驹,这引起了敖玉的兴趣。

    于是,敖玉不由得打开龙眼,仔细打量起这批神骏,她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匹神骏的鼻梁子上面像似被划了一刀,虽然不是很深,却也浸出了血迹,只不过出血已经凝固了,再加上枣红色的皮毛,遮挡住了那道血迹,远远望去不显眼而已,不过,在敖玉看来却是分外显眼。

    也许是因为这匹枣红马极像靖海的踢雪追风千里驹,也许是这匹骏马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于是乎,敖玉的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匹枣红马了。

    再看这匹骏马,虽然受了伤,却依然是威风凛凛,就见它顺着堤岸,翻开四蹄,带起一流灰尘,依然是朝前面狂奔,敖玉看了几眼之后,发现了问题,为何马背上没有人呢,它自己为何如此狂奔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吗?

    好奇心驱使敖玉要看个究竟,于是,她不知不觉间化作一道白烟,拔地而起,眨眼间来到了半空中,到了空中,敖玉无意中朝那匹白马的后面望去,这下子她看清楚了,却原来在堤岸上的那排树枝低垂的柳树之上,有一个人青衣人,身材虽然细小,却是腰扎板带,蒙着脸面,足蹬黑腰白底的薄底快靴,在树梢之上奔腾跳跃,似乎在追赶那匹枣红马,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隐身追赶那匹枣红马,那匹枣红马又是怎么回事情?

    一连串的疑问,迫使敖玉又朝那批狂奔的骏马望去,这次她看出了奥妙,却原来,在枣红马的肚子下面藏着一个身穿暗紫色纱衣的少年,敖玉的龙眼能够入木三分,洞穿五百里,不要说一般的易容,就是妖类的变幻也难逃她的龙眼,,因此上,敖玉看到马肚子上面贴着的那个看似少年模样的人之后,一下子就猜到那位少年是个少女,只不过是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而已。

    柳条遮堤岸,浪花溅沙滩,柳树上人影闪动,堤岸上马蹄飞扬,好一场生死竞速。

    敖玉正在空中观望,恰好飘过来一朵白云,敖玉立刻驾驭白云,朝堤岸边飘了过去,离岸边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敖玉在空中却看到树梢上的那个细小的青衣人,在树梢上一抬脚,嗖,连着飞过了十几棵大树,就是这一抬脚,让敖玉看出了这个家伙的原形,却原来这个家伙不是个善类,敖玉透过那身青衣看到了他双腿后面还夹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啊,是一只黑狐狸,真是好玩,它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追赶那批枣红马,枣红马肚腹下面藏着的少女,为何被他追赶,一人一狐,这下子好玩了,也有的看了。

    敖玉兴趣大增,她驾着那块白云,飘飘荡荡,跟在枣红马后面,眼看着那匹枣红马又朝前面疾驰了一段路之后,却慢了下来,后面追赶的青衣人,在树梢上面,却是奔腾跳跃,眼看着就要追赶上了,不知为何,敖玉在为前面的枣红马焦急。

    就在这时,天上的敖玉,却见那匹枣红马骤然间停下了,敖玉立刻驾着云头俯冲了下来,她这才看到前面是一堵红墙,挡住了枣红马的去路,这时候,后面追赶它的那个青衣人,离那匹马不过几丈远了。

    敖玉在替枣红马焦急,枣红马却是更加焦急,再看这匹枣红马,连着在地上踏步,那意思是要一飞冲天,越过横亘在它眼前的那堵红墙,敖玉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她在心中连连高喊;“加油,四蹄腾飞,越过那道墙。”

    敖玉在心中的呐喊刚刚落下,那匹枣红马果然腾、腾、腾,连连倒退,而贴在他肚腹上面的那个少女也已经重新翻越上了马背,也许这样,那匹枣红马就有可能越过那堵红墙,岂料,就在这时候,却听后面传来吱吱吱地叫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叫声过后,又传来了吱吱的说话声;“我的小美人,你跑了可不成,大爷我还没有享受着呢,你给我回来吧,我会让你欲死欲仙的,嘿嘿,吱吱!”

    刺耳,钻心,浮在树梢上的敖玉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听过那个青狐的鬼话之后,立刻明白了个大概,这是她最最痛恨的,于是,本来怕暴露自己,不打算出手相助的敖玉,瞬间改变了主意,决定出手相助,让后面那个青狐的美梦变成噩梦。

    就在敖玉打算出手相助之时,却听那匹枣红马稀溜溜,一声怒吼,高高扬起两只前蹄,蹬开两只后蹄,猛然跃起,少年则脚踏马背,借着枣红马跃起之力,嗖地窜起来足有半丈高,居高临下朝着那面红墙就飞了过去。

    眼看着少年就要到红墙上面了,却不料后面的青狐赶到了,先听它吱吱两声怪叫,随即伸出两只手,拍打了一下胸膛,立刻从他嘴里吐出来一团黑烟,迅疾朝少年围了过去。

    这还了得,敖玉立刻张嘴轻轻吹了过去,于是乎,从不摇不动的树梢之上刮起来一股怪风,这股怪风,瞬间吹散了那团黑烟,却也把少年刮落到了墙头之上,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突然来了一股怪风,站在另一棵大树枝上面的那个蒙面青衣人,马上吆喝一声;“何方神圣,胆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话音未落,那个青衣黑狐已经飞身到了刮起怪风的那棵大树上,而敖玉早就驾起白云,躲在了云彩后面,静静观察着,她要看看这个蒙着面,穿着青衣的黑狐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时候,再看青衣黑狐飞身来到了那棵大树上面之后,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个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但是,它并没有罢休,而是从这棵树上,飞身来到了另外几棵树上,等到它都检查过后,才站在树梢上面朝那堵红墙望去,看它的样子,想进去却又有些惧怕。

    它怕什么呢,敖玉在云头之上有些疑惑,而那只青衣黑狐在这时候,似乎鼓起了勇气,就看它化作一道黑光,卷起旋风,朝那面红墙刮了过去,孰料,青衣黑狐驾起的那股旋风,刚刚接近那道红墙,就被反弹了回来,这是为何,难道这堵红墙还有什么奥妙之处,或者是被什么神祗护卫着不成。

    敖玉聚精会神接着观察,却发现被反弹回来的那股旋风,没有停留,而是朝着半空打着旋,直接升了上去,看到这里,敖玉不禁想到,好一个狡猾的狐狸,竟然想从空中直接进去,只可惜,我在这里,岂能让你的阴谋得逞。

    躲在云头上面的敖玉,眼看着那股旋风上升到离地面几丈高的时候,就再也升不上去了,不过,这股旋风并没有落下来,而是打着旋,平移着朝红墙里面刮了过去。

    眼看着那股旋风就要从半空中刮进到红墙里面,敖玉见状,冷哼一声,伸出拇指和食指对着那股旋风轻轻一弹,瞬间在红墙周围几里地的地方下起了倾盆大雨,那股眼看着就要刮进红墙里面的旋风,被突如其来的大雨一下子浇落到了离红墙还有半丈远的地面上。

    大雨如注,旋风卷起,卷起的旋风里,出现了一个红眼圈,黑皮毛的狐狸,这只狐狸在晦暗的旋风里,眼睛里泛出了幽幽的绿光,仰天长叹了一声,接着又连连眨动眼睛,像似在观察天象,

    刚才还仅仅有一块云彩,顷刻间,天空中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刚才还在观望天象的那只黑狐狸,身体开始颤抖,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跟着就是一串炸雷,喀喇喇,炸雷击在地面上,立刻惊起一道火光,这道火光白惨惨,甚是骇人,再看这只黑狐狸,在电闪雷鸣中,刺溜一下子,遁入一棵枯树的树窟窿里。

    黑狐狸刚钻进树窟窿里,一个炸雷,从天而降,就听喀拉一声,那棵枯树被炸了个粉碎,就在枯树粉碎的瞬间,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子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很显然,炸雷没有击中那只黑狐狸,躲在云头之上的敖玉,刚想去追赶那只逃走的狐狸,猛然间却想起了江白的嘱咐,没法子,她只好收起玩心,降落云头,瞬间雨收云散,又是晴空万里。

    敖玉急冲冲飞到那片沙滩上空,既没看下面有没有人,也没有看看周围都是什么情况,因为她很是焦急,她怕江白找不到她,把她扔到这里,那样的话后果就严重了,于是乎,她不管不顾,直接落到了沙滩上(未完待续)

第五一〇章

    于是乎,大江边上又出现了奇迹,眼看着一朵白云,飘飘荡荡从空中落到了江边,紧接着,落地后的白云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敖玉九公主。

    落地后的敖玉九公主,第一眼就看见江白和晋元两个人像落汤鸡似地站立在她原来站立的地方,正焦急地四处观望着,看到江白之后,敖玉的心总算落下了,她不等江白相问,已经把身体贴了过去。

    江白看到从天而降的敖玉之后,竟然什么也没问,而是对着她说了一声;“我们沿着这处沙滩上岸,在堤坝上面走一段路就是福德公神庙了,等我们到了那里问清楚之后,再决定何时进城。”

    敖玉见江白和晋元被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十分狼狈,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她就急忙挽住江白的胳膊,解释道;“夫君,人家看到了好玩的事情,所以,一时兴起,就跟了过去。”

    没等江白说话,晋元却上前说道;“嗨呦呦,敖玉九公主,我们都理解,你这是在考验我们,看我们适浇(交)不适浇(交),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儿等进了县城,你赔我们一身干净衣服就可以了。”

    晋元在打趣敖玉,不过,敖玉九公主的心思却没在那上面,所以也就没有应答,晋元见状,立刻又接着半开玩笑道;“不赔衣服也可以,等我们进了县城,你可以安排我们进入最最有名气,饭菜做得又最最可口的馆子里,请我们大吃一顿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敖玉九公主这才领会了晋元那番话真正的含义是在为她开脱,于是她忙着说道;“晋公子请放心,等到了县城,我不但要多给你们买几身衣服穿,还保准让你去最好的馆子大吃一顿。”

    晋元闻听刚想说如此甚好,却不料敖玉九公主紧接着又说道;“那就请兄台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

    听到敖玉的话,晋元立刻明白了敖玉的用意,他这是要单独告诉江白自己为何擅自离开,想到这里,晋元不禁暗中发笑,心想,这位九公主一定是要在江白面前撒娇,躲过江白的批评,于是,他就笑道;“仅遵九公主之命。”

    话音未落,晋元已经抬脚迈步,朝堤岸上走去,敖玉看到晋元走在了前面,立刻双手抱住江白的腰,把自己的身体腻在江白的身边,撒娇道;“哎呦,我的好夫君,我的最最最好的夫君大人,人家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想在我身上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别像我父王那样罚我下跪,你说行吗!”

    敖玉这一番话可不仅仅是撒娇认错,还包含着另外一层只有夫妻之间才能领会得到的意思,所以,她说完话之后,就想去亲江白,不料却被江白躲开了,紧接着江白又轻描淡写地对她说道;“敖玉,你刚刚下凡,对于这花花世界充满好奇,一切到了你的眼里都是十分新奇的,所以,你刚才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我返回来后没有看到你,这才是让我十分焦急的。”

    敖玉听到江白说他因为没有看到自己而焦急,不由得十分感动,暗自想到,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好汉和英雄,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自己应该知足了,于是,她故伎重演,拽住江白,就想亲一口,却被江白摇头止住了,接着就听江白小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可鲁莽,有些事情和言语一定要等到只剩下你我二人之后,才能做,才能说。”

    靖海里的九公主那有不明白的事情,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此番,她听到江白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心花怒放,立刻抓住这个时机说道;“夫君,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等到没有别人的时候,我要是亲你,你可不准板脸训斥我。”

    江白听后点点头,敖玉紧接着又说道;“一会儿走路的时候,我要搀着你的胳膊走,你也不许反对。”

    江畔青芜,堤上柳,不解新愁,心事时时有,行走岸边风满袖,吹动衣襟,惆怅还依旧!

    按捺惆怅强装笑,无奈之举常摇头,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岸边,唏嘘常依旧。

    敖玉说完那句我要搀着你的胳膊走路,你不许反对的话之前,早已经伸手挽住了江白的胳膊,江白只好晃了晃头,然后又说出一句话让敖玉十分不解的话;“我看你还是改装易容比较好,这样,我们才好步入县城,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敖玉不理解有何麻烦,立刻说道;“我们本是上天安排的一对,也是月下老儿牵线搭桥的一对,我们做夫妻是天意,你为何要说有很多麻烦呢,难道说,这下界不服从天庭的管理不成。”

    江白知道和敖玉是纠缠不清的,他就只好拣主要的说道;“你理解错了,我说的能够省去很多麻烦,是为了遮人耳目,你刚到下界,还不了解下界的风俗习惯和市井乡情,实话告诉你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若是搀着我的胳膊走在大路上,会惹人观望和嚼舌头的,甚至于会遭人耻笑,那些个不怀好意的浮浪宵小还会跟着我们一路上指指点点,甚至于上前调戏你,其实在人间,男女之间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

    江白说到这里,又重重地加了一句话;“不知道我说的话,你懂不懂?”

    江白刚刚说到这里,敖玉就举起了另一只闲着的胳膊,捏起粉拳,作势要和江白嬉闹一番,以表示她的反对和不屑,孰料,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了哒哒哒地马蹄声,敖玉好奇心十分重,她立刻回头观看,却不料,后面那个骑马之人是个身穿紫绸子长衫,头戴博士帽,一张脸面已经喝成了猪肝颜色的贵胄子弟,当他在马上看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狂浪之心不由得表露出来,就见他立刻策马加鞭,眨眼间来到了江白和敖玉的身后,然后,拿起马鞭子,轻轻挥到了敖玉面前,奸笑着说道;“正疑昨夜春梦好,却是今朝遇美人。来,快快让大爷我抱抱,好好陪着大爷我温存一番。”

    说话间,骑在马背上的浮浪子弟,大声喊道;“吁、吁,”等到他胯下那匹榴花马停下后,这个家伙板着马鞍子,歪歪扭扭地从马背上下来后,趔趄着走到敖玉和江白面前,嘻笑着抬起手中的马鞭子,指着江白说道;“把这个姑娘留下,你他妈的可以走了!”

    敖玉闻听,脸色顿时变成了绯红色,江白倒是气定神闲,还没等江白有所反应,敖玉已经是沉不住气了,就见她扬起手掌,作拍打状,江白心中很清楚,敖玉这一章那可是摧枯拉朽的龙掌,不要说对面站着的是个酒后的浮浪子弟,就是大罗神仙,可也是避之唯恐不及,于是,江白立刻咳嗽了一声,接着轻轻碰了一下敖玉,然后说道;“这位兄台说话毫无道理,我为何要把姑娘留给你呢,你也不想一想,光天化日之下,你强夺良家妇女那可是要犯死罪的!”

    江白说完,那个家伙却把嘴一撇,然后啜着嘴唇说道;“哎呦呦,给脸了不是,你也不看看,这附近有人吗,再者说了,这个小妞要是乐意跟我走,你又怎么办呢?”

    本来江白还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为何胆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抢夺民女,不过,还没等到江白问出这样的话来,却突然看到那家伙的眼睛里喷射出一道邪光,径直射进了敖玉的眼睛里,看到这一幕,江白的心加倍警觉起来,不由得狠狠盯了那个家伙几眼。

    等到江白看到那个家伙手指上的棕色长毛之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却原来,他不但不是善类,只怕还不是普通的人类.

    江白弄明白之后,再看敖玉,却见敖玉在那个家伙射出的歪邪的目光勾引之下,那双美丽动人,温柔多情,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不停地眨动,接着开始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家伙的眼睛。

    江白看到敖玉的表情和那双直勾勾的眼睛,还以为敖玉中了那个家伙的摄魂**,他正想出手搭救,却见敖玉趁着对面的家伙不注意,对着自己努了努嘴唇,江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敖玉装作上道的样子,这样看来,一定是敖玉想要捉住这个家伙。

    于是,江白立刻装作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样子,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而走在前面的晋元,可能是发现江白二人停在了哪里,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那意思是在等他们,却不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

    这时候,再看那个家伙,突然间伸出一根长满棕毛的毛绒绒的手指,点着敖玉,嘻嘻笑着,用一种甜腻腻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走啊,跟着我,我们一起去享受荣华富贵,你跟着我走,吃喝不用愁,银子有的是,整日里穿金戴银,想享受什么样的富贵,就能够享受到什么样的富贵,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未完待续)

第五一一章

    那个家伙说完这些话,连连眨眼,接着又用手指点着敖玉,过了一会儿,像似念动咒语一般,嘟哝道;“走啊走,走啊走,走到富贵窟里面,富贵窟里有财宝,你想住高楼,大厦就在你前面,你想要金银,金山就在你面前!”

    闻听到这种带有魔力的咒语,江白又担心地看了看敖玉,却见敖玉的眼睛里闪射出一道明亮的光来,心中也就有了谱。

    这时候,江白再看那个身穿紫衫的家伙,已经伸出手指来勾引敖玉,不过,敖玉并没有抬脚跟着他走,那个家伙见状,只好又嘟哝道;“富贵窟里面有数不尽的珠宝,足够你穿戴好几辈子的,那里面有十几个佣人在等着服伺你,走啊,走啊,走,快些跟我走!”

    此番,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催眠曲一样,就连江白听了,都有一种要跟着他走的冲动,敖玉呢,这时候已经眯上了眼睛,脸上显现出麻木的神色,不过却依然没有迈步,看到这种情况,那个家伙伸出毛茸茸的手,妄图去拽敖玉的手。

    江白冷眼旁观,他眼看着那个家伙的手就要碰到敖玉细嫩的小手了,说时迟,那时快,敖玉闪电般出手,想锁住那个家伙伸过来的手,孰知,那个家伙早有防备,就在他看到江白快如闪电般出手之时,却吱溜一声,瞬间变成一股狂风,围住敖玉,上下翻腾,似乎要把敖玉吹走。

    江白见状,朮、呔!大喝一声,挥掌对围着敖玉的狂风劈了过去,掌风到处,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剑,刺向那股狂风,呲、噗,利剑把狂风拦腰斩断,上半截狂风发出一声哀号,飘荡着离去。下半截狂风落地,地面上出现斑斑血迹,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无人应答,敖玉却出现在江白身边,悄声埋怨道;“你还信不过人家是咋地,你要是晚一些出手,说不定我就能够抓住它,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面对敖玉的一半埋怨一半撒娇,江白只是笑了笑,也小声说道;“我还不是怕你有危险,才不得不出手的,不过,你放心,这个家伙中了我的乾坤一气剑,不死也一定会受重伤,乐观地说,没有个三年五载他是回复不过来的,所以,我想他一定会汲取这次教训,今后再也不敢出来祸害人了。”

    敖玉听到江白的话,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笑盈盈地说道;“真的吗,人家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冷血动物,算啦,看在你十分疼爱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这次就不追究了,不过,本公主还是要略微惩罚你一下。”

    “惩罚我?”

    江白没有明白敖玉的意思,也没有猜到她葫芦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所以,在不经意间回了一句,却不料,敖玉紧接着他的话说道;“这是一次小小的惩罚。”

    敖玉还没说完话,已经扑进了江白的怀中,抬头翘脚张开小嘴,紧紧咬住了江白的嘴唇,用力亲吻起来。

    猝不及防,江白的嘴又被敖玉的嘴堵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呦呦地任凭敖玉施为。

    过了一会儿,晋元见他们二人站在原地不动,就走了过来,当看到两个人这种亲热的举动后,不由得调侃道;“青天白日,人来人往,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收起来,等到无人之时,再行亲热也不迟。”

    晋元的话有调侃的意味,却是说得很有道理,也给江白找了个台阶,他立刻推开还缠着他不放的敖玉,说道;“晋兄教训得极是,只是刚才敖玉姑娘遇到了险情,这会儿呢她就是要放松一下而已。”

    江白的话既有辩解也有抵赖的意思,不过,晋元却是个有心人,他立刻接过江白的话说道;江兄和公主刚才遇到的那匹榴花马和骑马之人,这片刻功夫为何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会超过我们呢,如此说来一定和那个家伙有关了。”

    其实,晋元走在前面,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那是历历在目,十分清楚的,只不过,他知道江白和敖玉九公主哪一个都是仙界的顶尖高手,一般的凡人或者是习武之人不要说奈何他们,就是想靠近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一般的妖魔鬼怪在白日里出来作祟,撞到他们人手上,怕也会魂飞魄散的,所以,他就没有过来施以援手,再者说,他还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所以,他就只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也不说破。

    敖玉见江白如此表白了一番,立刻接过江白的话把刚才所遇到的事情,还有她抢先来到沙滩后遇到的情况,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晋元听完敖玉的叙述,把目光投向了江白,意思是好险啊,不过,江白却很平静地走着,直到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指着前面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是福德公神庙了!”

    “什么,什么,你等等,你等等!”

    江白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敖玉给打断了,然后急着说道;“我说的吗,那只狐狸为何过不去那堵红墙,却原来,是一座神庙,如此看来,这座神庙里的神祗一定有一些道行,不然的话,是不会拦住那只狐狸的,这下子好了,我们马上就要到神庙了,等到了那里,我们就去找一找那匹枣红马和骑马的少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五花马,青锋剑,少年郎,春风得意马蹄疾,按着敖玉的想法,此番来到人间,又找到了如意郎君,那就应该先是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烟霭中,春来喜霎侬!接着应该是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

    不过,往往是事与愿违,她刚刚走出大江,还没有享受到那种惬意的快感,先是看到了骑马少年被追赶,接着又被一个手指上满是棕毛的家伙用邪法控制住她的意志,想要掳走她。

    朗朗乾坤,大千世界,却是如此龌龊浑浊,这让敖玉九公主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世间的险恶和凶残,刚刚发生的两个险情,她不知道有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反正那个邪祟的家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敖玉心里不是滋味,也开始警觉起来。

    所以,当她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立刻又把目光盯向江白,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江白说出来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应该干些什么?果然,江白看到敖玉用殷切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立刻说道;“本来,我们第一站就是去福德公神庙找我的朋友,现在我们正好可以顺便查找那个姑娘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话,就弄他个水落石出。”

    本来江白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不过,当他听到少年是女扮男装,而且骑地 又是来自西域的枣红马,不由得想到了少年陈茵,他这才决定要赶往福德公神庙去找那个少年,至于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他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当他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却又对敖玉说道;“九公主,我想你还是易容比较好,这样的话,我们在路上就能够减少很多麻烦,还能够省去很多时间。”

    敖玉听道江白不在直呼自己的名字,而是称其为九公主,显然他们又进了一层,所以,就高兴起来,马上回答道;“夫君,我不用易容,你等着我变一个给你看。”

    敖玉的话音刚落,就看敖玉原地转了一圈,等到她转过之后,江白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翩翩少年,肩上还斜挎着一个黑色包袱,对着江白连连眨眼,看到这一幕,没等江白说什么,一向不先说话的晋元却忍不住叫好道;“好,好,好一个跟班的少年郎,我看你从现在起就是江白江公子的跟班,这样再也不会有什么狐狸,妖精的来缠着你了。”

    江白也接过来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听到两个人的夸赞,敖玉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色,江白紧接着又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赶往福德公神庙。”

    于是,江白和敖玉这一对类似于主仆的赶路人走在了前面,而晋元则跟在了他们后面,为了尽快到达福德公神庙,看看那个少年到底是不是陈茵,江白施展出了缩地术,眼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其实,他每迈一脚,都有一里地的光景,所以,没走几步,福德公神庙到了。

    福德公神庙前,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很显然,这座神庙的香火十分鼎盛,其实这也是自然的,你想啊,神庙建成,给佛像开光那一天,伽蓝菩萨带领江流大和尚亲自来到了神庙的上空,这一盛况,早就传遍了方圆几百里开外,那些个善男信女们,从那一天开始,就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朝拜进香,许愿还愿,你还别说,凡是心诚之人,莫不灵验,于是乎,福德公神庙的名声可就远播开来,甚至于千里是之外的人都赶过来烧香礼拜。(未完待续)

第五一二章

    重返福德公神庙,晋元心潮澎拜,热泪盈眶,为了不让江白和敖玉看到他流泪了,就把脸扭到了一边,这时,恰好刮过来一阵小小的旋风,晋元就装作旋风把沙尘刮进了眼睛里,用双手揉起了眼睛,岂料,他这一揉,倒把眼睛揉红了,真就和刚刚痛哭一场似的,还好,幸亏这里面江白不是多嘴之人,敖玉又不了解情况,所以,也就没有人问他。

    晋元压抑着复杂的心情,跟着江白他们大步走了进去,当他看到庙里面一排排的梧桐树已经长成了林子,棵棵高大挺拔,上面百鸟啾啾,飞来飞去,本来多少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翻腾起来,内心里又是一番百感交集,他正想着种种往事之时,一首鹧鸪天,不由得脱口而出,引得敖玉十分好奇,就听他边走边吟诵道;“重过庙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成林几年后,头白鸳鸯结伴飞。岸边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佛殿犹闻木鱼声,谁复挑灯夜补衣?”

    晋元刚刚吟诵到这里,本来跟着江白走在前面的敖玉,不由得回头问道;“晋公子,你在思念蚌娘娘吗,为何要说挑灯夜补衣呢?”

    晋元此时正是感慨万千之时,不由得苦笑着回答道;“只是有感而已,有感而已!”

    敖玉还想追问下去,却见走在前面的江白,正在双手合十,紧跟着一个小方丈说道;“打扰了,大师,问讯则个!”

    正走在江白前面的小方丈听到身后有人问讯,立刻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回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这厢有礼了,不知施主何事,有何见教?”

    看到这一幕,敖玉不再说话,立刻来到江白的下手,学着江白的样子,双手合十看着那个小方丈,这时候,就听江白问道;“有劳了,小师父,不知道您看没看到有一匹枣红马跑入了寺院之中。”

    小和尚听到这个问讯,立刻回答道;“施主,不巧得很,小僧奉师命外出送信,离开寺院已经快一天了,这是刚刚回来,你若是问昨天的事情,小僧还是知道的,小僧记得昨日不曾见过有一匹枣红马走进来。”

    小和尚回答地很详细,江白接着又要发问,却不料正心潮起伏的晋元上前看了看这个小方丈,不由得心中暗自想到,却原来,他就是那个张全佑家中的小厮,自己承蒙他多次救护,只是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自己了,虽然,在大江之中的水晶床上,自己已经是脱胎换骨了,不过,难道说自己本来的模样就不会留下那么一点点吗?

    想到这里,也为了证实这一点,晋元决定上前搭话,于是,还没等江白接着问下去,就听晋元上前说道;“小师傅,贵家公子可还在庙中?”

    小和尚听到晋元的问话,马上把目光移到了晋元的脸上,当他看到晋元长得貌比潘安,赛过宋玉,不由得先是一愣,暗中想到,神庙之中每日里人来人往,各色人等不胜枚数,什么样子的相貌没有见过,却偏偏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少年公子,不知道他的才情如何,自己找机会一定要试一试才行。

    小和尚有了这个想法,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就见他楞过神之后,接着反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从京城方向来的?”

    不等晋元回答,小和尚又说;“像公子这种惊为天人的相貌,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知道公子为何要打探我家主持,难道说、你们!”

    小和尚故意留下半截话,意思是试试晋元到底认不认识他家公子张全佑,不过,当晋元听到这个小和尚的话之后,心中一惊,暗自想到,难道说,这位有钱有地的张公子出家了不成,不行,自己一定要打听清楚,于是,他又接着说道;“我和张全佑张大公子只是神交,神交而已,只是,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小师父的主持一说可是指的你家公子?”

    小和尚听到晋元的话,心想,却原来他还是不曾认识我家公子,我还以为能够有机会接触他呢,不过,也不要紧,既然他和公子是神交,那他们就一定要见我家公子,我正好可以引荐,也可以带路,到时候,听他们说起话来,自己也就能够了解个**不离十,于是,小和尚没有正面回答晋元的询问,而是反问道;“敢问公子贵姓,你们四人可曾是一起来的游客?“

    听到小和尚在问他贵姓,晋元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而敖玉又不了解晋元的过去种种,所以,对于,晋元的一愣,也就没有怎么注意,只有江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所以,他见到晋元发愣,就明白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于是乎,他就接过来回答道;“这位师傅,我们四人是一起来拜访张公子的,只是不知道张公子还在不在庙中?“

    小和尚见人家不肯告诉他那个美少年的姓名,就有些不乐意,于是,他就决定难为一下他们,就见他又瞄了一眼晋元,然后才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张公子,只有一个主持,但是,我们出家人在俗家的姓名一般是不会告诉给外人的,除非他是!”

    小和尚留下半句话,是想跟江白他们做一笔交易,让他们先说出晋元的姓名来,江白和晋元当然明白小和尚的用意,不过,晋元的姓名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和尚,全凭晋元自己做主,江白是不能够表态的。

    不过,江白又想尽早找到那个被追赶的少年的下落,所以,他就不停地看着晋元,情急之下,晋元突然想到了一个的办法,这时,就见晋元看着小和尚不慌不忙地说道;“小师父刚才问我的姓氏和从哪里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你,就被岔过去了,其实,姓氏就是一个符号,不过,小师父要是想知道我的真实姓氏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请小师父带领我们去找贵主持,至于见不见你们家的公子,那就等见了贵主持再说吧!”

    环顾左右而言它,欲擒故纵先下套,小和尚哪里是这几个神人的对手,再者说,小和尚看着这四个人就和别的香客大不相同,别的香客都是满脸虔诚,烧香拜佛,跪拜在大殿里的佛像下,很少有直接来找主持的,即便有来找主持的,也都是小和尚熟悉的人,而这四个和普通游客不一样的人,进来后就要找主持,那就说明这四个人很不一般,于是,小和尚也就明白了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于是,他立刻换了一种口气说道;“既如此,四位施主请吧,我带着大家去见主持。”

    说完话,小和尚又偷偷看了一眼晋元,转身朝着大殿后面的方向走去,四个人紧随其后。

    大殿后面,有两棵苍劲的柏树,据说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这两棵古柏如同遮阳扇一般,恰好罩住了主持张全佑的僧房,其实,这也是张全佑把自己的僧房盖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想当初,张全佑和计天等人来到张湾村选庙址的时候,就是相中了这两棵参天古柏,才出高价买下了这块地皮,哪成想,也就是几年的光景,建寺院时,栽种的梧桐和榕树,现在都已经成为高大的树木了,远远望去,绿树成荫,宛若一片树林。

    正因为如此,福德公神庙也自然就成了来往行人和过往旅客的驻足休息之处,所以,每到酷暑难耐之时,庙里的主持都会告诉看守庙门的僧人,不准关庙门,不准驱赶前来避暑之人,不但不能驱赶,还要管饭,至于给不给钱,主持说了,给钱就收,不给钱也不准要,对于不给钱的人,不准慢待,久而久之,福德公神庙就成了方圆百里穷人的庇护所,遇到灾荒之年,附近的穷人只要来到庙中,就能吃上斋饭,保证饿不着受灾之人。

    于是,附近的穷苦人和种地人,每到农忙时节都会自愿到福德公神庙帮工,这也深深感动了张全佑,于是他就规定,凡是给福德弓神庙种地的穷人,一律收一半的租子,种完地愿意到寺院里帮工的人,还给工钱,就这样,福德公神庙简直就成了大江边上远近闻名的慈善堂。

    据那个小和尚闲来无事时对别人讲,他们主持也就是他家公子之所以要这样做,都是因为他的已经去世,被天庭封为土地神的福德公给他儿子张全佑托梦的结果。

    那还是在寺院建成后的开光之日,伽蓝菩萨和江流大和尚师徒来到寺庙上空,观看开光盛况的当天夜晚,张全佑在僧房的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着到了半夜时分,噹、噹、噹,前面的大殿里传来了报更的钟声,钟声浑厚悠长,能传出去几里地。

    不知为何,听到钟声,张全佑忽地坐了起来,这时候,房门开启,他父亲头戴官帽,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

    张全佑看到父亲走了进来,立刻翻身下拜,口称;“父亲大人,多日不见,孩儿甚是想念,只是不知道父亲大人这一番又有何教诲。”(未完待续)

第五一三章

    说完话,已经跪拜在地的张全佑,嗵、嗵、嗵,给他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此时的福德公已经端坐在了张全佑的床头之上,先是嘟哝了一句;“时间总是不够用,转眼间就该那个老灵官出来了,真是的,烦人。”

    张全佑跪在地上,并没有听清楚他父亲说的是怎么,又不好开口问,就在他胡乱琢磨的时候,却听他父亲福德公开口说道;“因为你在世之时,学习了我的榜样,广结善缘,前日我奉玉帝之命前去觐见,特奏请玉帝批准,让你世袭我的爵号。”

    张全佑听了父亲的话,还在云雾之中,却听他父亲又说道;“张全佑听封!”

    跪在地上的张全佑立刻“是”了一声,这时候,他又听到父亲轻声说道;“吾儿,抬起头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张全佑抬头,福德公看了半天,然后,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明黄色封册,展开后朗声念到;“兹有下界张全佑,为人宽厚诚实,一贯行善,广结善缘,经原该方土地神,现灵霄山伽蓝院一品主簿张福德奏报,经值日功曹查证,张福德奏报属实,即准予张福德的请求,把福德公的称号,承袭给张全佑,即日照准执行,不得有误!

    钦此!

    天命一亿五千万年

    听到对自己的册封,张全佑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没有听十分明白,自己的老父亲明明是这里的土地公公,为何现在却成了伽蓝院的一品主簿。喜的是自己受到了上天的册封,这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事情!

    张全佑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听坐在床上的福德公说道;“孩儿,速把封册收入怀中,此册可护佑你获得二百年的阳寿,不过,你要谨记为父的教诲,从今日起,更要体恤孤苦老人,对待生命要爱惜纱蛾常罩灯,无论富贵于贫贱,都要一视同仁,切不可嫌贫爱富,福德公神庙要坚持常年施舍粥饭,对于吃不起饭的穷人一定要让他们吃饱,还要把庙里的土地交给无地可耕种的穷人去耕种,要轻徭薄赋,不可多收地租,只要够庙里的开支即可。”

    福德公刚刚说到这里,张全佑就看到一道金光从他父亲的手中飞了过来,直接投入了他的怀中,张全佑立刻又给福德公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这时候,张全佑又听到到他父亲福德公放低了声音,开始小声叮嘱道;“你每一年都要收养一个孤寡老人到庙中,要给他养老送终,还要收养一个孤儿,直到他能够自食其力,只要这样你才能保证自己活到二百岁。”

    听到父亲的低声嘱咐,张全佑忙着磕头答应道;“孩儿一定按着父亲的教诲去做,只是孩儿有一件事情没有听清楚,不知道孩儿该问还是不该问?”

    听到张全佑的话,坐在床头上的福德公轻捋虎须,笑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伽蓝院一品主簿是怎么回事情吗,为父这就给你解释,其实,那个灵霄山上的伽蓝院就是伽蓝菩萨的水陆道场,是感化善男信女,劝人一心向善的一个场所,此次为父因为护佑一方百姓有功,再加上江流大和尚在他师父面前进言,由伽蓝菩萨保奏,让我脱离土地籍,位列仙班,暂时去伽蓝院主管一干事宜,等到天庭有了空位,为父就会去天庭任职,这是为父最后见你一次面,今后相见遥遥无期,但愿我儿多多保重,广做善事,散去家财,在这座寺院里出家当主持,从此不问凡尘事,专做一心向善人。”

    听到福德公这一番语重心长的嘱托,张全佑伏地痛哭,大声说道;“父亲,孩儿从此不能在您老身边尽孝了,这却如何是好!”

    听到张全佑发自肺腑的哭诉,福德公安慰道;“吾儿,你先起来,听我说明白。”

    张全佑依言站立起来,来到他父亲福德公身边,就见福德公拉着他的手说道;“此番,父亲由小小土地神位列仙班,成为伽蓝院中的主簿,实乃是三生有幸,也是你在下界行善的结果,你应该高兴才是,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天上见面的,到时候,你若认不出为父的话,只要你记住,在仙班中有一位对着你突然连续眨动三次左眼之人,那个人就是为父。”

    说到这里,福德公推开张全佑,接着嘟哝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再不走就不行了,好远的路程,依着我的脚力,要飞个两日两夜才能到达伽蓝院。”

    福德公自语罢,站起身来,刚要迈动脚步,却听他儿子张全佑一声呼喊;“父亲大人,您老人家在天上多多保重!”

    福德公听到儿子的呼喊,立刻停下来,拍着脑袋说道;“哎呦呦,亏了你喊我一声,差点忘记了一件大事,大大的事情,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等我离开你百日之后才能出家。”

    张全佑听到父亲告诉他要百日后才能出家,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为何,我为什么要等到百日后才能出家呢,儿子现在就想剃度出家。”

    福德公回答道;“此乃天机也,我不便于泄露给你,但是,你要谨记,从你出家之日起,各种妖魔鬼怪都会来找你,一来他们是想借助你身上的灵气,让佛祖护佑它们,免去天谴之难,所以,躲避他们是你的第一要务,而收服它们却要由另一位神仙来完成,你从旁帮助他即可,还有,我给你四道护身符,这四道护身符你要埋在寺院东西南北四面墙的下面,到时候,一般的邪祟自然进不来,也就侵害不了你。”

    福德公说完这些,一抬手,手心里出现了四道桃木黄符,福德公拿起第一块桃木符,交给张全佑道;“你看仔细了,这上面的偈语是唵,你把这块桃符埋在正东的墙壁下。”

    张全佑伸手接过,福德公又拿起第二块黄色桃符,说道;“这上面的偈语是个摩字,你要把这块桃符埋到正西面的墙壁下。”

    说完这句话,福德公嘟哝了一句,不好,时间不够了,说完,他急忙把手中剩下的两块黄色桃符都交到张全佑手中,匆匆说道;“你把上面那块写着咪字的埋到正南方的墙壁之下,最后那一块埋在北面的墙下,为父去也!”

    福德公的话音未落,张全佑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他父亲福德公不见了踪影,看到父亲突然消失了,张全佑大恸,立刻纳头跪拜,伏地痛哭,他哭着哭着,却听到外面敲门之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一阵比一阵急迫,本来已经哭得毫无力气的张全佑,只得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抽噎着对门外问了一句;“何事?”

    张全佑问过这一声之后,又哽咽了几声,然后长出了几口气,总算不再哭泣了,然而,遗憾的是,张全佑问完何事之后,门外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应答之声,也没有人行走的脚步声,站在地上的张全佑只好又问了一句;“门外何人?”

    门外还是没有人应答,张全佑不由得怀疑自己一定是听岔了,因为按着惯例,天色尚早,洒扫寺院的小和尚也还没有起来,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张全佑正迟疑着要不要把门推开看看。

    却不料,还没等他伸手开门,房门却自己打开了,门开处,外面刮进来一股不大不小的风儿,紧接着吹到张全佑脸上一块明黄色的绸子,把他的脸面和眼睛遮挡得严严实实,无奈,张全佑只好伸手拿起贴在脸上的黄绸子,迈步走出屋子站在门前四处观望。

    噹、噹、噹、噹,打更人走过来,敲响了四下竹梆子,当他看到张全佑站在门前,上前问候了一句;“公子早!”

    听到问候,张全佑立刻把拿着黄绸子的手背到后面,捋了一下头绪,接着回了句;“辛苦了,”然后又问道;“你从前面过来?”

    打更人立刻停下脚步回答道;“是的,公子有何吩咐!”

    张全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方才你看到有人从我门前走过去吗?”

    打更人立刻回答道;“没有啊,整座寺院里都没有人走动,昨夜也没有前来投宿之人,静得很。”

    听到打更人的回答,张全佑却觉得自己拿着黄绸子的手在后面动了动,他这才恍然大悟,然后立刻对打更人说道;“你去忙吧,我还要回到屋子里做功课去。”

    打更人听到张全佑的吩咐,立刻说了声是,然后转身朝大殿走去,张全佑这才走进屋子里,转身点燃蜡烛,立刻拿起手中的黄绸子看了起来。

    烛光下,张全佑先是看到黄绸子上面用红笔写着两行正楷,笔迹十分捻熟,他不由得心旌摇曳,眼泪瞬间又流淌下来,上面不是他父亲福德公的真迹又是什么,于是乎,张全佑双手捧着那条黄绸子刚想仔细拜读,却不料,他的眼睛似乎不给他做主,就在他准备凝眸细看之时,眼泪却又哗地一下子流淌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一四章

    万般无奈,张全佑只好又跪到地上,闭眼祷告道;“父亲大人,请宽恕孩儿不孝,也请体念孩儿思念父亲的一片苦心!”

    在祷告声中,张全佑感到自己的双眼不再流泪了,这才重新睁开眼睛,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楚上面那两行正楷写的是;“吾儿,匆匆一别,险忘大事,前者给汝镇妖桃符,却不曾留下咒语,特告知,如遇妖魔鬼怪前来捣乱,即可念动‘经坛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后面落款是;“切切,不得有误!”

    看到父亲福德公特意回来留下的咒语,张全佑不由得默念了几遍,待他觉得已经熟记于胸之时,却见手中的那条黄色绸子忽地化成了灰,看到手中已经没有黄色绸子了,张全佑再次跪下,朝着他父亲消失的方向遥拜。

    天将晓,田野里螽斯不在弹腿,躲在梧桐树上的纺织娘也停止了震颤翅膀,唯独窗下的蟋蟀还在嚓嚓地叫着,给寂寥的周遭增添了一点生气。

    日子就在不经意间流淌过去,永不复返,福德公神庙还是一如既往,为方便行旅之人和周围无家可归之人,那座山门无论白日还是黑夜都敞开着,任人往来。

    远方村庄里,隐隐传来了卯日星官的报晓之声,张全佑从地上重新站立起来,交代了打更人几句话,然后朝家中走去,家人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他要回家休息,就忙着给他收拾房间,却不料,他却把妻子和儿女召集到一起,悄悄宣布道;“吾奉上天的召唤,不日将要到福德公神庙出家,我出家后家财要逐渐散尽,只留下尔等生活日常用度即可。“

    说完这番话,儿女们齐齐向他叩拜,接受完儿女们的叩拜之后,张全佑又悄悄离开家中,开始带发修行,直到百日后,才剃度出家,法号福佑,从此后,福德公神庙里多了一位主持,而跟随他多年的小厮,也悄悄剃度为僧,做了一名小沙尼。

    刚才领着江白他们一行四人朝后面走去的小和尚就是原来跟随张全佑的小厮,再说这位小和尚,虽然没有认出晋元来,却看着江白有些面善,不过,每当他接触到江白的眼光之时,却又否定了自己冒出来的想法。

    小和尚之所以会有这种犹豫不定的想法,并不是因为他曾经见过江白和晋元,而是因为他们二人变化后的相貌实在是太异于常人了,此时的江白威武英俊,高高的个子,宽肩膀,窄腰身,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显示出英武之气。

    几度生死的晋元,更是英俊非凡,虽然一身书卷之气,却又无时无刻不流露出风流倜傥的神态,所以,当小和尚看到这两个人之后,先是惊讶于他们的长相,接着又有了一种想和他们亲近的感觉,似乎还真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小和尚在犹豫和顾盼之中,领着江白一行人来到了主持福佑和尚的禅房门前,房门虚掩着,小和尚还是伸手轻轻敲门,直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小和尚才推门走进去,口称;“师傅,磬儿已经把信儿送到,计先生和赵有凡二位先生,欣然同意,晚间掌灯时分来此吃斋饭。”

    不料,小和尚的话音还在屋子里回荡,还站在门外的江白他们一行人,就听到他师傅的话声急忙响了起来;“磬儿,为师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烦请你再跑一趟,赶快对计先生和赵先生二位说清楚,就说寺院里今夜有不速之客到访,所以,不方便招待他们,请他们二人过几天再来,你还要再三讲清楚,明后两日我处理完这位不速之客的事情后,一定登门致歉,另外,你还要叮嘱他们二人,切不可贸然前来,恐遭不测。我这里请他们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的,你快去吧!”

    福佑师父的话说完后,小和尚答应了个是字,然后才接着说道;“师傅,外面有四位客人要见您,现在就站在门外!”

    “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从屋子里福佑师傅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惊讶和紧张的意味,此时,站在门外的江白怕再生变故,所以就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伸手推门,不待人请,径直走进到禅房里,双手抱拳,故作轻松地说道;“叨饶大师的清修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跟在江白身后的另外三个人也都双手抱拳,说了声;“打扰了,大师!”

    看到突然现身的三个人,福佑和尚不觉一愣,不过,这也怪不得福佑和尚,话说回来,他和江白还有蚌娘娘他们分手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家呢,只是住在庙里,应付一些俗事,而把庙中禅修之事和法事暂时交给了从京城里前来挂单的和尚了缘。

    巧的是,那时候江白还是女扮男装,脸上总免不了有些脂粉之气,抬手投足间也免不了流露出女儿形态,虽然他那时刻意端着江湖好汉的架子,骨子里却还是有三分媚气,让人免不了要多看几眼,所以,江白对于张全佑,也就是现在的福佑主持来说印象是深刻的,也正因为有了那种深刻的印象,才让福佑和尚一时之间认不出江白来。

    江白脱胎换骨后,是个真正的道地的男子汉,模样也是冷峻加威风凛凛,浑身上下充满阳刚之气,是漂亮姑娘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类的人物,福佑如何能够辨认出来呢,所以,当江白抱拳说话的时候,福佑的心中立刻警觉起来,他为何警觉,当然自有他的道理。

    别的不说,单就这三个人出众的面貌来说,就让他心中的疑虑和警觉腾地升了起来,那颗心像个小波浪鼓似的,不停地来回敲打,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三个人,因为这三个人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为首的自不必说,是男人中的男人,绝不是普通之人,而他那个看似随从之人,看着是个男的,却带着一股俊俏姑娘的妩媚之气,还有那双眼睛,滴溜溜来回乱转,看不够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这些给福佑和尚一种不详的预感。

    更让福佑和尚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看似书生的年轻人,不应人间有,似从天上来,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长出这种模样的,看着他身穿一身极普通的浅灰色长衫,足踏千层底青布鞋,那张脸面却是精美至极,真可谓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颊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这种人只应天上有,为何会出现在我这座小小的神庙之中呢,他们真的是来找我的吗,还是他们另有所图呢?

    福佑和尚的疑心越发重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突然看到小和尚磬儿还站在他面前,不觉灵机一动,改变了主意,他先悄悄给小和尚使了个眼色,然后故意沉声说道;“还不快快离开,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很显然,福佑和尚是在告诉小和尚快快去通知计、赵二人,千万不要让他们过来,免得招惹祸端。

    小和尚虽然心领神会,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主人也就是现在的师傅,一脸凝重,半天没有说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迟疑着说道;“我去去就来,给大家端水递茶。”

    不料,却听他师傅说道;“这里不用你,你速速离开,不要误事,另外你还要告诉了缘和尚,告诉前面之人不准到后面来。”

    福佑和尚简直就像在交代后事,未免引起了江白的疑心,难道这位福佑和尚,也就是从前的张全佑张公子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成?

    脚步声声,枝头喜鹊叫喳喳,小和尚磬儿被逼无奈,只好走出福佑和尚的屋子,他抬头看了一眼梧桐树上喳喳叫着,像似报喜一般的喜鹊,心中不停地嘟哝着,叫什么叫,哪有喜事可言,我看是祸事还差不多,你要是再叫,我就赶你走,小和尚嘟哝着渐行渐远。

    屋子里,福佑和尚又仔细看了看这三个人,特别是对离他最近的江白又多看了好几眼,最后,他断定,这些人他不熟悉,岂止是不熟悉,简直就是从来没有见过。

    禅房沉寂,偏偏却是禅房外,梧桐树上又飞来了几只喜鹊,站在枝头不停地叫着,给站在禅房正当中的福佑和尚平添了几分烦恼,江白不吱声,是想让福佑和尚再看好好看看自己,如果他认出来自己,或者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就说明自己也许还能重回女儿身,所以,他才隐忍着不说破自己是谁。

    而此时的晋元却是激动万分,百感交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站在眼前,没有他哪里有自己的今天和现在,又哪里能够得到天人一般的夫人呢,不过,事实却是,他越是激动就越张不开嘴,越是怀揣着那颗感恩之心,就越不知道该怎样报答面前这位大恩人。(未完待续)

第五一五章

    晋元站在福佑和尚面前越久,越是心潮澎湃,开始的时候,他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现在他一点点冷静了下来,于是乎,他想的更多的是该如何报答眼前这位恩人,又不能让对方拒绝。

    当然,他也有一个试探的想法,他也要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能不能认出来自己,如果过了一会儿,福佑和尚认出来自己,那就说明自己外貌的变化还不是那么彻底和根本,如果他始终认不出来自己,哪又该如何开口呢?

    这三个人当中,最纠结的就是晋元,好在他还能够沉得住气,他眼看着福佑和尚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们,就是不说话,而且还面露狐疑和警觉的神色,也许是他们三人的面相或者是突然到访,惊吓到了自己的恩人。

    一想到这些,晋元不免有些后悔,他改变了主意,要找个恰当的时机,说出自己从前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恩人,才能谈得上对福佑和尚的真心报答。

    江白当然也知道时间的重要性,当他发现,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福佑和尚还是没有认出他们之后,不由得暗想,干脆,我先来个自报名号,这样,也许就能够和福佑很快接上头。

    于是,江白不再犹豫,而是稍稍上前了半步,接着说道;“福佑主持,也难怪您,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来我们到底是谁,这当然不能怪您,其中的原委容我今后有时间再向您解释,现在因为时间紧迫,我们害怕要找的人身陷危险之中,所以,我就只好自报名号了,我是江白,是蚌娘娘的好朋友,前些天我们还在这里见过面。”

    听到江白的自我介绍,福佑和尚先是一愣,接着晃头,然后狐疑着说道;“莫非你又易容了?”

    福佑虽然心生警觉,却还是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江白为了尽快找到那个少年,接着又解释道;“真是一言难尽,可以说,在我们分手的短暂时间里,我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白说到这里,张开嘴却没有接着发出声音,因为他本来要说的是——最最要命的是我经历了匪夷所思的境遇,发生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根本变化,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当他看到身边的敖玉九公主,正怀着复杂的眼神,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和福佑和尚,目光不停地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穿梭之时,也不知为何,他就感觉心中咯噔一下子,于是,他停下不说了。

    这时候,本来就焦急和疑虑重重的敖玉九公主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忘记了自己所扮演的脚色仅仅是个随从而已,按着这样的身份,江白不让他说话,她是不能够说话的,可是,敖玉是谁呀,她唯我独尊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又上来了,谁又能约束住她呢,当然了,她自己是约束不住自己的。

    所以,敖玉不假思索,立刻开口说道;“我看这位福佑主持,对我们疑心重重,就好像我们是妖魔鬼怪一般,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们不是妖怪,而是前来救助那个被妖怪追赶的少年的,对了,还有一匹枣红马,我眼看着它是从那面高墙之上一跃而起,跳到了这座寺院里。”

    敖玉说的是实话,福佑和尚听后,心念一动,联想到刚刚被自己藏起来的那个少年还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神奇经历,觉得还是先不要疑虑过重,再者说了,自己有桃符,还有咒语,万一他们是妖孽之类的,自己也还是可以应付一下子的,这样看来,自己就能够增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少年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福佑和尚不再躲闪,而是直面看着江白他们,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对江白说道;“年轻的施主,我确实有一个小朋友叫作江白,不过,长得可是和你有些出入,请恕贫僧眼拙,急切之间没有辫认出来,不过,这也不要紧,只要施主能够证明自己就是江白,我定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实相告。”

    福佑和尚的话音还没有完全消失,晋元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福佑面前,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难道这么半天,恩人也没有认出我来吗!”

    听到晋元的话,福佑心念颤抖,不知为何,他曾经救助过的年轻人,也就是从前的晋元,那副不死不罢休的面孔闪现在他眼前,也就是这一闪念,让福佑怦然心动,内心里似乎响起来一个声音,错不了,他们是来救人的。

    福佑和尚在那个声音的提醒下,上前抓住晋元的手,左看右看,过了片刻,嗫嚅道;“真的认不出来了,变化也太大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对。”

    福佑半信半疑,即不能否定,又不敢肯定眼前自称是晋元的年轻人,就是昔日那个落难后,寻死觅活,一而再、再而三轻生的年轻人,福佑握着晋元的手渐渐地松驰下来,这时候,再看晋元,眼睛里流出两行热泪,然后哽咽着,双膝跪地,纳头便拜。

    就在晋元流着热泪跪拜之时,福佑和尚分明看到了自己救助过的那个年轻后生的身影,还有他的哭泣之声,真就是和那个少年一模一样,福佑和尚不得不信,于是,他上前搀扶起晋元,连连说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年轻人,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看你的样子,我在心目当中,也已经了然了。”

    福佑和尚说到这里,一边抓着晋元的手,一边来到江白面前,说道;“这么说来,你真就是那个江湖好汉江白大侠了,你的确是蚌娘娘的好朋友,还是我张全佑的好朋友,恕和尚眼拙,恕和尚有眼不识金镶玉,和尚我这厢有礼了!”

    福佑说完这番话,双手作揖,便要下拜,江白只好上前轻轻托住他说道;“我有很多话要说、要问,不过时间紧迫,我怕那个妖怪卷土重来,让那个无辜的少年再次卷入危险之中,也就只好撇开这些,留待以后有时间在说了,现在我只想知道那个少年还有那匹枣红马,是否还在寺院之中?”

    听到江白地再次询问,福佑和尚很痛快地答应道;“然也,只不过他们一人一马都被我藏了起来,现在我领你们去见他,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少年。”

    说完话,福佑和尚一手拉着晋元一手拉着江白走出房门,朝他禅房的后面走去,敖玉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路上,江白问道;“那个少年是如何来到寺院之中的?”

    江白如此发问,不是信不过敖玉公主,而是为了把情况了解的更加祥实,因为在他心中始终藏着一个结,他想提前解开这个结,故此才有这么一问。

    福佑和尚见江白问到了少年是如何进来的,就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方才,我正在禅房中闭目打坐,突然间感觉眼前刮起了一阵清风,我还以为房门被风刮开了,就睁开了眼睛,朝门口看去,看到的竟然是房门紧闭,屋子里站立着一个眉清目秀,嘴角挂着血丝的少年,少年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立刻上前,跪在我面前恳求道;“请高僧搭救则个,我遇到了妖怪,他正在后面追赶我?”

    听到少年求救的言语,又看到少年似乎受了内伤,而且还不轻,我立刻来到他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能说详细一些吗?”

    这时候的少年已经栽倒在了地上,就见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一言难尽,我现在无力述说,请、请、高僧!

    少年断断续续说到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他就昏了过去,待我上前给他号脉之时,才发现他竟然是个姑娘,于是,我在他的嘴里面塞进去了一颗蚌娘娘给我的九转还魂丹,就在紧要关头,我猛然间听到了寺院的西面围墙之上,噼波一声,我知道我的降妖桃符发动了,一定是有妖孽要闯进来,我急忙念动咒语,把那个妖孽住挡在了寺院之外,然后,我才把这位少年藏进了密室。“

    说话间,福佑和尚领着江白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葡萄架前,江白仔细观看这架葡萄,就见它长得枝繁叶茂,一根根藤曼,好比一株小树,甚至于比小树还要粗,上面已经结满了一串串像是绿色珍珠一样的葡萄,而那些茂盛的枝蔓已经被竹竿架起来,形成了一条绿茵茵的走廊,走廊似乎很深,江白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尽头,而那一片片碧绿的葡萄叶子,竟然能遮挡住一个人的脸面。

    站在葡萄架前,福佑和尚努嘴示意,让大家跟着他朝里面走,然后就松开了牵着江白和晋元的手,先前带路。

    就在福佑和尚松开晋元和江白手的那一瞬间,却不见了福佑和尚的身影,站在最前面,几乎和福佑和尚贴身的江白,看到这一幕立刻会心地一笑,因为江白很清楚,此刻福佑和尚已经隐身在了葡萄架里。(未完待续)

第五一六章

    不过,江白为了不张扬自己,却站在葡萄架前面不动了,直到福佑和尚伸手把他拽进来,对他解释道;“江白公子,我之所以这样做,可不是为了故弄玄奇,以此来显示自己有多么神奇,实在是为了遮挡里面的密室而已,说穿了,这点把戏也很简单,我的这些葡萄都是按着乾坤八卦的方位种植的,不知情或者不晓得八卦道理的人,一旦误入就会迷路,假如眼力够好,能够耐着性子,在里面按着道路前行,就会回到起点,如果是明白人就会把自己藏身其中,仅此而已,那有什么秘密可言!

    江白听过了福佑和尚的一番解释之后,立刻点头,然后又回头招呼敖玉他们二人道;“请后面的二位跟着我前行便可。”

    “好、好,我们跟着呢。”

    晋元没有吱声,倒是敖玉很痛快地回答着,她说完那句话之后,还得意地抿嘴笑了笑,这是为何?其实也很简单,敖玉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不过,她有一双龙眼,只要她打开龙眼,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隐藏得住,所以,当福佑和尚刚刚走进葡萄架里就消失了身影之后,敖玉就悄悄打开龙眼,却见这位和尚正站在一颗葡萄树下,正对江白详细讲解着,等到她答应过后,福佑和尚才领着江白接着朝前走去,口中还在小声对江白说;“公子,请小心,这里面九曲十八弯,每隔一步,都有一棵葡萄树遮挡着前面的道路,这是和尚我从家父福德公留下的一本奇书之中琢磨出来的,今番用在了这里,也不过就是遮人耳目,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敖玉听到这里,对这位福佑和尚增加了三分敬意。

    葡萄架蜿蜒曲折,到凭添了七分绿意,三分神秘,又有谁会料到,从福佑和尚的禅房中出来,拐了三个弯儿,竟然出现了一大片绿葱葱的葡萄树,葡萄树深处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当然,已经走到了葡萄架下面的江白三人,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惊讶也不会感觉神奇的,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神奇的。

    这一行人逶迤前行,走了一会儿,葡萄树已经变得密不透风了,就在这时,福佑和尚对江白轻声说了句;“到了,前面那块石头后面就是一间密室。”

    果然,福佑和尚说完后,闪身转到石头后面,江白紧跟着闪身转过石头,后面的人依法而行,过了石头之后,里面竟然是一间能容纳三五个人的密室,却原来,那块大石头竟然是一道石门,真是设计得巧妙,外人或者说不知情的人,很有可能会被这块石头门拒之门外。

    密室很暗,江白打开慧眼,看到在一张红枣木制作的卧榻之上有一个人,蜷曲着身子,把脸面埋在胳膊里,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却能够看清楚这个人留着短发,一身青色对襟短打扮,脚上穿着薄底快靴,看样子这个人好像还在昏迷之中。

    就在江白仔细审视卧榻之上的那个人之时,福佑和尚已经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一下子明亮起来,看到卧榻上的人不动不吭,福佑和尚说了声;“不好,他又昏过去了。”

    这时候众人都围了上去,江白轻声说了句;“不要惊慌,我来看看。”

    然后,轻轻把那个人放平,让他仰卧在卧榻之上,等到那个人的脸面朝天之后,江白啊地一声惊叹,福佑和尚立刻问道;“你认识他?”

    江白点头,接着灵机一动,觉得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打消福佑和尚对他们的疑虑,于是,就对福佑说道;“他叫陈茵,应该是女扮男装,不过,他为何被妖孽追赶,我却是不得而知。”

    福佑和尚见江白认出来躺在卧榻上面的人,对他们仅存的一点点疑虑彻底消失了,然后说道;“你果然是江白,算我没有认错人。”

    这时候江白哪里还有闲心和福佑说别的,他心急火燎,一心想把陈茵救醒,于是,他面色凝重地接着问福佑和尚道;“他进到屋子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福佑回答道;“我第一眼看到他,发现他步子踉跄,站立不稳,脸色发青,嘴角有淤血和血丝,眼睛也是暗淡无光,那时候,他还勉强和我说了几句话,等我把他领到这间密室后,他说他休息一会儿就会好,这时候,我看到墙里面的桃符几次飞跃出来,我怕外面的妖孽进入到庙中,掠走这位施主,只好匆匆安顿下这位施主,走到外面念动咒语,驱赶走了那个妖孽,等到妖孽离开后,我寻思这位施主有中毒的迹象,就回到禅房中来取解药,就在这时候,你们一行人跟着小和尚走了进来。”

    福佑和尚说得很详尽,江白听后,立刻拿起处于昏迷中的陈茵的手腕子,为他号脉,刚刚拿起陈茵的手腕子,江白就发现他的脉象虚滑,断断续续,时而沉弱,时而亢进,是中毒的迹象,不过,陈茵到底是中的是哪一种毒呢,难道是那个妖孽先掠走了他,给他喂下了毒药,还是另有别的隐情,自己刚刚和他们分手没有几天的功夫,难道说县城里的买卖?

    江白刚刚想到这里,立刻又暗叫一声不好,文娘、晓月还有巧凤她们难道也遭到了妖孽的毒手,坏啦。坏啦,江白心急如焚,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来。

    说心里话,如果陈茵中的是人间的毒药,江白会立刻拿出蚌娘娘给他的黑珍珠,放入他的口中,不过一时三刻,陈茵就会毒消体健,完好如初,可是,他却是从妖孽的处所跑出来的,这就很难说了,怎么办呢?还有文娘他们又是如何了呢?

    江白越想越怕,情急之下,他猛然侧头,对已经变成跟随小厮的敖玉九公主说道;“中毒的陈茵是我的好兄弟,我必须马上立刻让他清醒过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办法,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敖玉见到自己的夫君如此焦急,哪里还能够怠慢,他本来想说连句夫人都不称呼,就想让我帮忙,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跟随,也就是下人,主人跟下人是不用客气的,于是,他立刻回答道;“是、主人,我想起来一个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很凶险,而且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也施展不开,所以,我的想法是再问问晋公子有没有比较平和省事的办法,让这位姑娘醒过来。”

    事情如此紧急,谁也不会看热闹,更何况是晋元呢,所以,他听完敖玉九公主的话之后,立刻说道;“江公子,我对于救治中毒之人是没有办法的,还是请你的,你的!”

    本来,他想说请你的夫人快些动手救人,可是,话到嘴边上,他又觉得还是不戳破敖玉的身份为好,所以,他那条舌头才开始在嘴里打转,说了两个你的,也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福佑和尚更是救人心切,所以,他耐着性子听完晋元的话之后,立刻对江白说;“请公子发话,让你的跟随立刻施手救醒这位施主。”

    江白提出让敖玉救醒陈茵,是有深层次原因的,可以这样说,屋子里的人也只有他比较了解九公主敖玉,也只有他清楚地知道靖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靖海的地位到底有多么重要,靖海对宇宙万物的掌控能力有多么强。

    仅举一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一项唯我独尊的玉皇大帝,却是由靖海和西天佛祖共同从靖海龙族中挑选出来的,而靖海龙族中的人,天生就是百毒不侵的,所以,他才提出来让敖玉出手救治陈茵。

    不过,这却是天庭里机密中的机密,怕是敖玉九公主也不晓得,江白如何能够知道天庭上这等绝密中的绝密呢,那是因为,他是紫微星君的徒孙,有一种超凡的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不是他主动获知的,而是靠被动地心念一动,也就是天意使然,刚才就是因为他心念一动,立刻就让他联想到了这些,也让他联想到只有敖玉这位靖海里的九公主可以救治陈茵。

    敖玉是何等身份呀,作为靖海龙族嫡亲九公主,她神奇得很,靖海者,四方大海之长,四方之正色也,佛祖之护法神祗,神灵之精也。他能巨,能细,能幽,能明,能短,能长,乍存,乍亡,犹善千变万化。

    靖海龙之王者,不滤池而渔,德达深渊,则应和气而游于池沼。无论是天上的毒还是人间的毒,全都不能够上身,所以,江白才出此险招,让敖玉一试,而敖玉呢,也正想在江白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神威和手段,于是,他立刻答应道;“主人吩咐,在下这就出手,不过,在出手之前,还请主人答应我一件事情,在座的诸位也一定要给我作证。”

    敖玉说完,大眼睛开始滴溜溜地瞄着江白的脸不停地转动,江白为了救醒陈茵,也为了早些知道他那些好姊妹们的吉凶祸福,哪里还能犹豫,所以,江白立刻答应道;“请讲,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都答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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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