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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一七章

    敖玉听到江白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所以,她立刻说道;“我的夫君,我要的不是这句话!”

    敖玉把我的夫君这四个字说得特别的重,用意很明显,不仅仅是又重复了一边江白就是自己的男人,也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当然了,她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那就是说给所有在场的人。

    所以,敖玉强调完我的夫君这四个字之后,才又说道;“夫君要是认为自己做不到又该如何呢?”

    江白见敖玉对自己穷追不舍,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会穷尽一切办法做到的。”

    “那好,就请夫君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宣布,我敖玉九公主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敖玉九公主语出惊人,特别是江白,被敖玉说出来的言语惊得那是目瞪口呆,他吃惊地用眼睛看着敖玉,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这、这!”

    江白这了半天,却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直到他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才冒出一句话来;“此话怎讲,我、我、我们还没有那个、那个什么!”

    敖玉见到江白被惊得如此狼狈,已经到了词不达意的程度,勉强忍住笑意,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才的话说得有些不妥,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要在这座福德公神庙里,此时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我敖玉才是你唯一的堂堂正正的夫人!

    葡萄架下绿茵浓,密室之中心思巧,敖玉抓住这个机会,要为自己挣得名分,其实,并不是她小心眼,也不是她不够开朗,而是因为,从小到现在,她耳濡目染,除了佛祖,从自己的父王算起,哪一位皇帝、哪一位王爷、哪一位有权、有势、有钱、有能耐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这是天地间的规矩,她破不了,所以,她就要为自己挣得一个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的一品夫人的地位。

    在敖玉看来,她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不过,在江白看来,确实实实过分了,不是有点过分,而是过分地让他差点窒息,试想江白,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却身不由己变成了一个男子汉,他根本就没有要娶老婆,却被人逼婚,他想重新挣回女儿身,上天却硬塞给他一个公主,这一个公主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了,更别说三妻四妾了。

    江白的脸色由黄转红,再由红转白,直到变成了铁青色,他才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我江白这辈子只娶敖玉一个女人,绝不碰别的女人,如果!”

    “等等,不用说了,我信。”江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敖玉打断了。

    敖玉可不管江白的心情如何,反正她听了江白的表白之后内心高兴,在她看来,自己今后跟着江白那就算名正言顺了,所以,她又看看福佑和尚和晋元,然后说道;“请二位做好准备,在这间屋子里片刻间将会电闪雷鸣,接着滂沱大雨就会下来,请福佑大师和晋公子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密室。”

    她要干什么,福佑和尚和晋元正在猜测中,却听敖玉又说道;“夫君,请帮我抱起陈茵,我们要离开这里,到大江之中给她清除妖毒。”

    此时,江白已经平复下来,为了救陈茵和他的那些好姐妹,他必须相信敖玉,至于,敖玉到大江之中会怎样为陈茵清除身上的毒素,他没有想,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听到敖玉的吩咐之后,立刻用双手抱起了陈茵,就在这时,密室里,电闪雷鸣,轰隆,咔嚓,白光闪闪,雷声滚滚,密室震颤,在雷电交响曲中,敖玉和江白还有江白抱着的陈茵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被耀眼的电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所以,谁也没有注意,敖玉和江白他们是如何离开屋子里的,等到密室里归于平静之后,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如同天河倒悬一般浇注下来,看到外面的大雨,福佑和尚嘟哝了一句;“看样子,磬儿要挨浇了!”

    晋元接了句不着边际的话;“真是奇怪,到底是娶了还是没娶呢?”

    也难怪晋元要这么说,试想一下,有谁能够和他比呢,没有婚礼,没有父母双亲的祝福,也没用媒人牵线搭桥,一个神奇的姑娘就来到了他身边,最最让他胆战心惊的是,也不知道为何,似乎仅仅是眉传意会,即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卿卿我我,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一切又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于是乎,在荒郊野外竟然完成了春风一度这种神秘又伟大的事情,不过呢,却又是万万难以启齿的事情,有人说他龌龊吗,反正到现在他自己没有这样想。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也许就是为了这难料的缘由,蚌娘娘才要把晋元紧紧抓在手中,只有这样,蚌娘娘好像才能够心安理得,至于晋元本人吗,三世为人,哪里还能够想不开呢,所以,他对于刚才的电闪雷鸣还真就不感觉惊讶,倒不是因为敖玉有言在先,实在是因为蚌娘娘已经让他彻底脱胎换骨了。

    此时再看,耀眼的电光裹着江白和他抱在怀中的陈茵,从窗户中一下子飞上了天空,这时候的江白,打开了慧眼,江白自从拜认天狼星君为祖师爷之后,天狼星君虽然没有传授给他们什么法术或者别的什么神奇之技,却也是偷偷地给江白进行了脱胎换骨,只顾不过没有告诉江白而已。

    不过,江白却已经体会到了那种难言的无奈,拜祖师爷和蚌娘娘所赐,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男儿之身,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可以根据他的需要而随时变化的,当然这一点就连蚌娘娘也不清楚,只不过在心中有些疑惑罢了。

    江白怀中抱着陈茵,飞出窗户外之后,立刻打开慧眼,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骑在一条小青龙身上在朝江边飞去,眨眼间,大江来到了他们脚下,江白刚想说话,却听他身下的小青龙说道;“夫君,我没有吓到你吧,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和我一起飞翔,可是,我为了让你享受一番,所以,就只好用这个办法啦!”

    听到敖玉九公主的言语,江白在心中暗自想到,真是拿这位小龙女没有法子,今后说不定她还有多少个层出不穷的花样,好在自己已经是见怪不怪,见神不惊的混元神体了,于是,他也立刻回答敖玉道;“九公主,我先替陈茵谢谢你!”

    “见外了不是!”

    在江白身下飞行的小青龙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回过头来,张开大嘴,一口吞下了江白的头颅,紧接着,又吐了出来,然后问道;“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江白听到敖玉的询问,心想,幸亏是我,要是换成别人,不被你吓死才怪呢,不过,他却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你还能干什么,还不就是淘气闹着玩!”

    听到江白的回答,已经飞到大江中间的小青龙,立刻摇晃起尾巴,嗖地一下拐了个弯,就在江白身体朝外面倾斜之际,小青龙又张开大嘴,把江白的脑袋吞了进去,不过,这次却没有很快吐出来,而是含着江白的脑袋呜噜噜,含混不清地说道;“人家明明,呜呜,在,在噜噜,亲你,你吗,却当、当噜噜,玩笑,人家不和你好了!”

    小青龙这后面的话说得非常清楚,因为他已经把江白的脑袋吐了出来,而且,尾巴一甩,又贴到了水面上的浪花,接着,又冲江白眨了一下眼睛。小青龙这一亲热的举动,还是让江白感觉到了温暖,这一刻他不觉又感慨起来,真是上天弄人,造化弄人,自己刚刚成为男人,就赐给了自己一位顽皮、活泼、可爱的小龙女,最让他感动的是,小龙女在自己面前,毫不遮掩,一点也不做作,龙女就是龙女,她把自己**裸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就凭这一点,真的是既可爱又可敬。

    这时,小青龙猛然间又飞到了半空中,江白知道她马上就要有别的举动,果然,说完那句亲热之话以后,敖玉开始头朝下,径直奔汹涌澎湃的大江而去,像似要一头扎进大江里面,江白看到敖玉的这个举动之后,立刻抱紧了怀中的陈茵,耳边却听到一个声音;“夫君,快快放下他,让他从半空中跌落江水里面,我好对她伐筋洗髓,让他清醒过来。”

    从地上到天上,折腾了这么半天,陈茵还是没有醒过来,这就足以让江白担心的了,此刻,他听到敖玉九公主的话之后,觉得十分有理,也许只有对陈茵进行所谓的伐筋洗髓,才能彻底救活陈茵,于是,他双手一松,陈茵立刻从他怀抱中朝大江里跌落下去。

    就在江白松手那一刻,他的眼睛不由得盯着跌落的陈茵,观望下去,这时候,他发现,身下是一朵白云,由敖玉九公主变幻成的小青龙已经无影无踪了,不过,这并没有让江白过度担心,他相信,敖玉此时已经是隐身到了大江里面,只是等待陈茵落入水中,她好施为。(未完待续)

第五一八章

    为了证实这一定,江白轻轻吸了一口气,催动口中的黑珍珠,让自己快速降落,抢先一步跌落江中,好确保陈茵的安全。于是,在江白的急切催动下,黑珍珠在他口中突然不见了,紧接着,他感觉耳边风声骤起,衣衫被风吹得像一面旗子,来回抖动。

    说时迟,那时快,江白瞬间跌落江中,不过,他却压住浪花,不让飞溅的浪花升上空中,而他本人却犹如一朵白云那样,轻飘飘地飘落在水面之上,紧接着他就听到噗通一声,陈茵这才从天上跌落到离他不远的水面上。

    声音起处,一道水柱腾空而起,江白觉得不对,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陈茵,顶多也就能够激起一些浪花而已,或者是水花飞溅,四散开来,最多也高不过一两尺。

    江白正在疑惑间,却听到从水柱中间传来轰隆隆,隐隐约约地风雷之声,于是乎他放下心来,俗话说,龙从云,虎从风、龙虎交汇,必定有风雷之声。

    果然、那条水柱子接住陈茵之后,瞬间变成了一条青龙,再看这条青龙,托起陈茵,在江面上洄环盘旋,瞬间,整条大江上风雷激荡,云遮雾绕,迷迷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了。

    飘在江面之上的江白只好打开慧眼,朝敖玉望去,这时候,他看到了一番让他吃惊的景象,却见少年陈茵的身体如同浪里白条,缠绕着那条青龙,来回翻滚、盘旋,青龙一会把她吞入口中,一会儿又把她吐出来,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

    江白按耐不住,嗖,腾空而起,来到青龙身边,恰好就在此时,青龙张开大嘴对着江白说道;“夫君,你来得正是时候,请你赶快出手。”

    听到敖玉的话,江白惊讶道;“我出手,如何出手,我能够帮上什么忙?”

    敖玉裹挟着陈茵,一边盘旋着,一边又说道;“不是让你帮忙,而是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我哪里会解毒呀?”

    江白被敖玉搞得糊涂起来,只好直截了当地问她,敖玉见江白有些不理解,就又问道;“你是不是男人?”

    江白听到敖玉不明不白地问话,本想据实回答,说自己从前不是,现在却已经是道地的男人了,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出来,就听敖玉已经急迫地说道;“你的好朋友陈茵,被妖毒堵塞在了任督二脉起始之处,我也没有能力打开,只是需要一个有特殊能力之人才能打开。”

    风云际会,龙吟虎啸,大江汹涌,青山变色,雨断云愁,灰蒙蒙,江天一色,愁惨惨,鸟飞绝,鱼潜底,像大难临头,似堤坝蹦决,只是这一时三刻,水天愁咽,顽石翻滚。

    江白听到敖玉的声音,如同五雷轰顶,不由得在水面上飞身跃起,冲着那条还在翻滚的水柱喊道;“急切之间,你让我上哪里去找这样的能人?“

    浪涌云飞,江白的话音瞬间击飞了那条水柱子,哗啦啦,水柱落入江中,随着水柱的跌落,水面上出现了两个没有穿衣服的姑娘,一个姑娘手中抱着一个姑娘,正朝着他身边赶浪前行,眼看着在跃过一个浪头,就会来到他身边,江白本想好好见识一下龙在水中是如何赶浪前行的,无奈,眼前两个姑娘白亮亮的身体,只好让他闭上了眼睛,等到他感觉到敖玉公主抱着陈茵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后,才急迫地问道;“九公主,如果找不到刚刚你说的那样人,却如何是好?”

    敖玉九公主听了江白的急问,却没有先回答他,而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晃,然后掀开他的咯吱窝,挠起了江白的痒痒,江白强忍着就要喷口而出的笑声,紧闭双眼,求饶道;“我的九公主,还是先办正经事情吧,等到有时间了,我们在欢闹好不好!”

    “不好!”

    这一次敖玉九公主回答得很痛快也很干脆,江白只好又哄劝道;“公主殿下,救人要紧,还是赶快告诉我如何找到那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吧?

    随着江白的话音在江风中扩散开来,他很快就听到了敖玉九公主的回答;“我知道你是个大英雄,是个不近女色的真正英雄,可是,你在妻子面前装什么假正经,刚才你已经骑在了我的身上,那时候我可是什么衣服都没穿,这会儿你却闭上了眼睛,却是为何,难道是嫌弃我的身体丑陋不成,哼!”

    一声不痛不痒的哼声过后,又传来敖玉的声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睁开双眼,不看着我,尊称一声夫人,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句话的声音被一股很强劲的江风直接灌进了江白的耳朵里,江白知道敖玉耍起了公主的性子,为了救人,再说了,自己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敖玉就是自己唯一的正统的夫人,那就睁开眼睛看着她吧!

    不好、不行,眼前还有个陈茵呢,也真是的,敖玉公主你也不想想,为何把她的衣服弄没了呢,毕竟我现在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够窥探一个姑娘的身体呢,你真是一点也不替我想一想,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家耻笑的,真是的,你这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埋怨中,沉吟间,江白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睁开眼睛之后,只看自己的公主妻子,不看陈茵就是了,于是,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敖玉说道;“夫人,请赶快指教,如何请来那个有特殊能力之人,我好立刻就去。”

    敖玉看到江白再一次按着自己的要求做了,立刻又提出来一个要求;“先别急,你要先亲我一下,然后我才能说。”

    江白听后,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人家作为女人,虽说是自己的妻子,可也亲了自己好几次,刚才还把自己的头颅含在了口中,作为报答也应该亲一亲她,于是,江白立刻收敛起焦急的心情,搂过浸在水中的敖玉,对着她那张因为娇羞而略微有些泛红的脸颊,轻轻地,轻轻地,亲了一口。

    敖玉得到江白的亲吻之后,立刻咯咯笑着说道;“我好幸福,好幸福耶,全天下最美、最威武、最最英雄的男人,我的丈夫——江白,亲了我一口。”

    这时候,江白轻声提醒道;“夫人,我们该言归正传了。”

    听到江白的催促,敖玉嗔笑着说道;“就你急,难道你尊贵的夫人,敖玉九公主就不懂得夫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吗,所以吗,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心里焦急救朋友的话,就应该把事情,特别是把对夫人的亲热做全了,省得你的夫人我,总是空落落的!”

    敖玉说完了话,故意把怀抱中还在昏迷的陈茵的脸面对准了江白,此时的陈茵被江水浸湿后,脸面显得越发苍白,乌黑的头发变成了黄色,看到这里,江白心里也就清楚了,原来,陈茵为了女扮男装,就连头发都染成了黑色,不过,现在在江水的浸泡下又恢复了原色,看到这里,江白的心越发焦急起来,可是,陈茵的黄色头发却在他面前来回摆动,似乎在向江白展现西域少女特有的妩媚多姿,真可谓,少女不知梦中险,犹显娇媚在世间。

    不过此时此刻,江白哪里还有闲心端详陈茵,他再次把目光盯在了敖玉的脸上,却见敖玉正微微闭着双眼,把另一侧他还没有亲过的脸颊朝向了他,于是,江白只好故伎重演,上前又轻轻亲了一口这一侧的脸颊,等到他亲过之后,没有马上催促敖玉,而是静静地观察着敖玉的变化。

    江白再看,敖玉略有些苍白的脸夹,却在一点点泛起红晕,江白正在琢磨还要不要再催促一遍的时候,就听敖玉喃喃道;“很甜蜜,还是有男人好!”

    江白正等着她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却见敖玉突然睁开双眼,随后,一道精光射进江白的身体里,紧接着敖玉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那种声音震澈九霄,激荡大江,霎时,风雷起,云水怒,大江里波涛掀起万丈高。

    终于,敖玉发出的风雷之声渐渐地消失在了天际,这时候,敖玉突然嫣然一笑,问江白道;“夫君,你不觉得我已经换了一个人吗?”

    江白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时,却听敖玉自己又说道;“我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我要变成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老天,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敖玉的愿望,如果你不答应我这个愿望,我就把周天搅得寒澈,让你们都不得消停。”

    直到这时候,江白才算明白了敖玉真正的用心,他在内心里也不由得佩服起敖玉来,就在江白还在想着该如何安慰敖玉,告诉她那件事情很容易办到之时,却听敖玉又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我的男人,刚才上苍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有特殊能力的男人,要想救醒我怀中的陈茵,除了我刚才给她洗筋伐髓之外,就需要身体之中有降龙鞭的男人,用降龙鞭替她打开任督二脉,这样敖玉就会醒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一九章

    江白听了敖玉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立刻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哪有什么特殊能力,我哪里有什么降龙鞭?”

    不料敖玉听完江白的话,咯咯乐出了声音,然后对怀中还在昏迷中的陈茵说道;“你听听,你听听,咱们的男人是多么地谦逊!”

    然后,很神秘地一笑,又把嘴附在江白耳边说道;“你紧紧靠住我。”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是你的男人也就算了,与陈茵又有何干呢,江白在想,在犹豫,不料,敖玉容不得他多想,更不让他犹豫,而是抱着陈茵来到了他身边,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江白不知敖玉是何用意,只得看着敖玉,就在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却见敖玉出手如电,一把握住了他,然后问道;“我且问你,这是什么,这不是降龙鞭又是何物。”

    江白难受之极,想要缩身,却又被敖玉紧紧地抓握在手中,他哪里还能动弹得了,无奈,江白只好低头闭目,口中这、这、这地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候又听敖玉有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这不是降龙鞭又是何物,我且问你,我是龙女,你是我男人,你身上若是没有降龙鞭,我可能嫁给你吗,我可能在你面前像只小猫似的吗?”

    听到敖玉振振有词的**,江白无言以对,过了一会,才吭哧着回答道;“可是,可是,我不懂医术,什么任脉、督脉的我一概不晓得,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江白的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却不知为何,倒引得敖玉带着些许醋意又说道;“你是我夫君,又是上天指派来救我的大英雄,,我不能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难听的话,不过,等到这个陈茵苏醒过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你只要按着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敖玉说完话,手却没有松开,而是用力拽着江白道;“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天下医术莫过于我们靖海龙族,神农不过是我们派到下界,拯救黎民苍生的一个童儿,下面,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说完话,敖玉用力捏,江白身上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无奈,他只好点头,敖玉看到他点头了,又笑着说道;“从今往后,我除了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老师,所以,你一定要一刻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得到我们靖海的真传,你听到吗!

    敖玉用力,江白呲牙咧嘴,忙着点头答应;“一定,一定,我一定时刻不离夫人左右。“

    看到江白在自己手中成了一个乖乖男,敖玉那种兴奋劲儿甭提了,就见她,伸手指点着陈茵的身体,每到一处就告诉江白道;屏翳、下极、金门,均属一个穴位,只不过称呼不同而已,属任脉,是任脉、别络、夹督脉、冲脉之会。

    然后,突然放开陈茵,让他横陈在江水之中,抓住江白的手,指点道;“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出生三天母后就教我医术,医者,治病救人也,不要区分男女,更不能心存杂念而成儿女害羞之状,切记,这是为医者之大忌。”

    江白还在闭着双眼,可是,敖玉却不放过他,他感觉敖玉抓住他的手,指点到了一个穴位之上,说道;“这是会阴穴,会阴穴在两阴之间,为任、督、冲三脉的起点,三脉皆属阴,会聚**。主治溺水窒息,昏迷,癫狂,疝气,小便不通等,最最主要的,在这两阴之间,三脉的起点,还有一个凡人不知道的作用,那就是!

    江水流呀流,流到天涯无尽头,大浪淘呀淘,淘尽沙砾始见金。敖玉说呀说,江白做呀做,大江里演绎的这一幕幕情节剧何时才能谢幕呢。

    敖玉九公主不再干预江水地奔流,于是乎,江水又开始欢腾起来,他奔腾跳跃,有时欢畅,有时怒吼,有时候轻吟浅唱,有时候引亢高歌,发怒时,他暴跳肆虐,毁坏良田,淹没庄稼,让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高兴时,他敞开心扉,用

    自己的血液抚育大江两岸的万亩良田,百姓离不开你,爱你,恨你,却又紧紧地依偎在你的怀抱里。

    江白和敖玉更爱这条大江,大江是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和灵魂,离开大江他们须臾也活不下去,不过吗,偏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敖玉却没有了声音,江白不敢睁开眼睛,只能是凭着感觉。

    就在敖玉突然没了声音的时候,他身体猛地一激灵,因为,凭感觉他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了他不应该触碰的地方,还在昏迷中的陈茵,轻哼了一声,吓的江白想要缩手,然而,可是,他那只手却是无论如何也缩不回来。

    没法子,因为敖玉又提醒了他一句;“为了排毒救人,你不要做儿女状。”

    江白懂得这个道理,不过,真正做起来却是很不自在,很不自然,其实,大江里的情形却是敖玉抓着江白,在强力施为,这还不算,江白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想法太过简单了,排妖毒,救人性命那可不是瞬间就能解决的事情。

    为了缓解和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江白听了敖玉的话,胡乱问了句;“我刚才是碰到了阴跷穴吗?”

    听到江白不通医理的问话,敖玉只好解释道;“你不睁眼睛,就用耳朵听,我告诉你,你刚才触碰的部位不叫阴跷穴,而是属于人体奇经八脉之一的阴跷脉,所以,你大可不必害羞,哪有医生害羞的道理, 在我们看来,会阴穴位于前阴、后阴之间,在人体经脉中所处的位置十分重要,是任、督、冲三脉所起之处,任脉由会阴而行腹中,督脉由会阴而行背中,冲脉由会阴而行足少阴,故此穴一动,诸脉皆通。

    而阴跷脉起于足根内侧,沿内踝而上,经下肢内侧,循躯干腹面上行,穿过锁骨上窝,沿喉结旁、鼻两侧,止于眼内眦的睛明穴,与阳跷脉会合。”

    敖玉九公主给自己的丈夫江白详细讲解了人体内这三个经脉的作用之后,又重点说道;“这就是我让你替陈茵打通阴跷脉的原因,这下子你懂了吧?”

    可能敖玉不问还好一些,她这一问,倒提醒了江白,他立刻说道;“我是越听越糊涂,你有如此高明的医术,为何要用我一个门外汉来替她打通经脉呢,你不觉得这是骑马找马吗?”

    江白满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敖玉一定会哑口无言,会立刻接着替他来替陈茵打通经脉,他那里料到,就在他闭眼说出这番话之后,敖玉却没有声音了,他在干什么,我该不该睁开眼睛看看他,就在江白一愣神的功夫,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敖玉牵着,朝前面猛然动了一下,紧接着有一种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一下子的感觉。

    江白紧张无比,内心里怦怦乱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敖玉为何要这样做,难道自己这样做不是乘人之危吗,江白十分气恼,不过,他气归气,恼归恼,身体却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敖玉的一般。

    气恼之极的江白,终于忍不住了,他睁开双眼,瞪着苍天,大吼一声;“不行,你为何要让我这样做?”

    这时候,他听到了敖玉的回答;“我可不乐意让你这样做,作为女人,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胸襟,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还吼呢,要怪,你只能怪你的朋友,她种的是一种天下少有的摧花蛊毒!”

    苍天在上,江白闻听,哪里还能说出别的话来,接着,他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江水欢跳着围绕在他身边,仿佛为他奏响了吹眠曲一般,一会的功夫睡意袭来,江白决定不管三七二十几,自己先睡上一觉再说。

    睡意朦胧中,江白似乎听到了陈茵地一声叹息,接着又是敖玉的一声惊呼;“她醒了,快,扶她起来,让她的身体露出水面。”

    听到敖玉的话,江白立刻击退了沉重的睡意,不由得朝敖玉望去,这时候,他看到敖玉对着陈茵的后背拍了一掌,陈茵立刻在水中翻滚起来,这时候,江白想到了刚才敖玉的那声惊呼,于是,他轻轻地推了一下眼前的江水。

    被江白推过的江水,似乎十分理解他的意思,眨眼之间就组成了一道水墙,一下子把陈茵抛到了水面之上。

    第五一九章  在水面上的陈茵呼吸到清新空气之后,连连呕吐,一时之间江面上传来阵阵腥臭之味,这时候的江白,还闭着眼睛潜在水中,当他闻到那股腥臭之味后,内心里立刻觉得应该是陈茵排除了妖孽注入她体内的毒素,于是他睁开眼睛,扯过一把水草,投向了敖玉,敖玉见状,会心地一笑,接过水草之后,转了几圈,随后抛到了陈茵身上。

    正在上浮的陈茵,猛然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就在她手忙脚乱之时,那团水草已经变成了浅绿色的裙子套在了她身上。

    敖玉看到陈茵重新穿上了裙子,这才来到江白身边,问道;“你为何知道我会用水草编织衣服?”(未完待续)

第五二〇章

    江白听到敖玉有些奇怪的问话,不由得盯着她小声回答说;“因为你是龙之女,在水中你们是不穿衣服的,只有上岸时你们才会抓过一把水草,遮盖住自己的身体,久而久之你们就练成了一种眨眼之间就能够把一团水草编成衣服的绝技。”

    听到江白的解释,敖玉举起小拳头,假装晃了一下,然后欣喜地说道;“我的一切你都了解,难怪你能够成为人家的男人。”

    敖玉说到这里,又看看还飘浮在水面上的陈茵说道;“陈茵身上的衣服妖气太重,所以让我给撕得粉碎,沉入了江中,这下好了,她穿上了我们给她新做的衣服,就可以漂浮在水面之上了,说不定啊,今后她还会和我们同气连枝了呢?”

    说完这句话,敖玉对着江白连连眨动眼睛,像是在故意羞他一般,江白的心里本来就纠结,现在看到敖玉这个样子,真是满肚子的委屈,却说不出来,无奈,江白只好扭过头去不看她。

    就在这时候,敖玉却来到他面前,轻轻拽住他的手,说道;“好啦,夫君,我就算你是为了救人而吃了一个大亏,我会把这些都给你记载在功劳簿子上面的,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我在靖海听说——真英雄、大豪杰都是这个样子的,宁肯自己吃亏上当,也要救别人。”

    江白的内心正在翻腾,也正在委屈,他听了敖玉的这番安慰,真是百感交集,他刚想说,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我也不是豪杰,我就是个小女子,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敖玉又是一声惊呼;“坏啦,陈茵被大浪卷走了。”

    江白闻听,大吃一惊,立刻朝前看去,果然,就见刚才还漂浮在水面之上的陈茵,却被一个猛然从江底下翻卷上来的涌浪卷入了江中,遇到这种涌浪,就是江中的鱼虾都会束手无策,任其卷入江底而溺亡,更何况陈茵不识水性,仅仅是凭着敖玉编织而成的水草裙才能漂浮在水面上!

    这却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江白猛吸一口气,双手用力击水,轰、咣,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巨浪撵过前面的涌浪,敖玉看到江白突然间显现出来的神功,不由得大为佩服,暗中想到,怪不得他能把我救出来,这样的男人真是个宝贝。不过,她想归想,嘴却没有闲着,就在那个被江白推起来的巨浪把陈茵从水中托起之后,她对着江面轻轻一吹,陈茵立刻飞离了水面,斜刺里,朝江岸边飞了过去。

    紧跟着,敖玉牵起江白的手,飞离了水面,瞬间超过了斜飞着的陈茵,先一步到达岸上,这时候,陈茵也飞了过来,不过,她并不是到了岸边就能够平稳落地的,而是,径直朝岸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撞了过去,真要是撞到这棵大树上,陈茵也就算交待了,敖玉和江白的努力也就会像江水一样付诸东流,所以,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让陈茵撞到大树上呢!

    就看这两个人落地后,几乎同时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弧线划过,陈茵还在斜飞着的身体,像似被牵上了一条无形的红线,不在向前飞,而是突然升高,悬在空中,随着两个人的手势,转了一个大大的半圆,然后,在江白和敖玉头顶上稍作停留,接着就好像漫步青云一样,两条腿摆动着,一步一步地从半空中走了下来。

    等到陈茵从天上走下来之后,她先是一愣,接着十分疑惑地看着江白和敖玉,江白急于打听情况,所以,他立刻就想开口问话,不料敖玉抢先抬手,对着江白摇晃了几下,很显然,敖玉的意思是给陈茵一个喘息的机会,等到她从惊恐中平静下来再问话。

    敖玉是好心,江白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因此也就没有说话,不过,这却加重了陈茵的疑虑,这是在哪里,面前站着的一对俊美的男女是谁呢?

    陈茵大睁着双眼,用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的困惑一起涌了上来,自己是在做梦吗,刚才不是梦到自己在大江之中,眼看着自己呛了几口水,却被一个巨浪给托出了水面,紧接着一阵风把自己吹向了半空中,眼看着自己飞离了水面,来到了岸边,可是,眼前为何站着这么两个出乎她意料的人物呢?

    陈茵想不明白,江白却想清楚了,还是让敖玉先说话比较好,因为两个姑娘之间好交流,彼此间的提防也能少一些,于是,江白对着敖玉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开口说话,向陈茵了解情况。

    敖玉刚刚步入人世间,弯弯绕一般的花花肠子还没有长出来,因此上,她见江白让她先问话,就看着陈茵问道;“陈茵姑娘,那只妖狐为何要追赶你?”

    敖玉这种直来直去的询问,立刻让陈茵的脑海里激灵一下,随即翻江倒海般地折腾起来,就见她哆嗦着嘴唇,几次要开口说话,却又是上下嘴唇间碰了几下,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江白看到陈茵这种惊骇和不明白的神情之后,不由得开口轻声安慰了她一句;“陈茵,你千万不要惊慌,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请你回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江白的安慰之词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到让陈茵更加疑虑和焦躁起来,当他看到陈茵苍白的脸色瞬间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而且是眉头紧蹙的样子,江白就觉得还是别在绕弯子的好,这种弯子越绕,陈茵的疑虑就会越重。

    这是为什么呢,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也更是因为自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陈茵到现在还没有认出自己来,怎么办呢,思来想去,江白决定还是自己先挑破了为好,这样说不定到能够减去陈茵的疑惑,于是江白很郑重地大声说道;“陈茵,我是江白,我们是过来寻找张全佑公子的,巧的是,这位敖玉公主无意之中看到有一只妖狐在追赶你,是她在你最紧急的情况下,把你和那匹枣红马都送进了福德公神庙,让福佑和尚把你保护了起来。”

    江白这一席话,立刻惊醒了梦中人,前不久的一幕幕立刻浮现出来,并且在她眼前不停地闪现,一时间陈茵真是恍如昨日,又好比久旱遇甘霖一般,他真想扑上前去,紧紧抱住江白,可是,眼前的这个江白,和她从前孰知的江白,长得实在是不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梦醒后的陈茵面临着第一个抉择,就在这时候,她的脑海里呈现出了刚才发生在大江之中的那一幕,似乎,好像,有一个男人,不、不,是个姑娘的声音,在和谁说话,只能用你的降龙鞭,进到里面,什么穴,不对,是什么脉?

    是这样吗,好像是的,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从自己的身体里扩散开来,片刻间自己好像清醒过来,不过,她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四肢百骸无比的舒坦,麻酥酥地那种痒痒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又好像自己的衣服被撕得粉碎,所以,她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叫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陈茵宁可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点小小的缝隙,真是,真是的,为什么要挣开眼睛,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男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呢,而且还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情,该不是那个禽兽得逞了吧?

    瞬间,另一幅画面又出现了,那个禽兽,笑嘻嘻地说着;“我的小美人,只要你闻上一闻百花舒筋散,你就会想我、求我”

    可是,等到那个禽兽真的挨到自己的时候,为何却哎呀一声惊叫,跳起来连连跺脚呢?哦,对了,不是那个禽兽。

    紧接着,一副清晰无比的画面又出现在陈茵眼前——大江之中,四周波涛汹涌,却又清新无比,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啊,算啦,羞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陈茵的头脑一会儿好使,一会儿又糊涂起来,在糊涂中,她好像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不好,她让江水给淹着了。

    啊呀,江水滔滔,自己也在不停地起伏飘荡,在飘荡中她听到了什么鞭要进去的话,接着,自己就感觉到那个什么了,是什么呢,反正很管用,先前的疲惫和酸痛还有腥臭好像都一扫而光了,

    自己真的中毒了,这一点她深信不疑,那么现在是有人在给自己排毒吗,好像是的,为了救自己,那两个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啊,又怎么啦,自己为何又飞了起来,不好,自己要从半空中跌落下去,那还了得,地上面可都是些棱角分明的坚硬的石头啊!

    陈茵在半空中大睁着双眼,惊恐地看着下面,刚想要叫喊,不过,也就是在她刚刚张开嘴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和煦如春的暖风,像一只无形而又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轻轻地接住了自己,于是乎,她缓慢而稳当地落到了地面上,就在她双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钟,她彻底清醒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一章

    山也还是连绵的青山,水也还是那条大江里的水,不过,刚刚清醒过来的陈茵,却觉得眼前的景色是那么地迷人,是那么地亲切。

    大江边,堤岸上,绿树如茵,蝉鸣鸟唱,鸟儿百啭无人能解,路面因风飞过蔷薇,这是哪里,眼前的青山,对面的大江,即熟悉又陌生,江水欢歌,柳梢婆娑,浪花飞舞,似乎又是一番景象。

    就在这种迷人的景色中,陈茵想起来了,刚才那一声呼叫,透着三分熟悉,七分热切,对了,应该是那个黄脸细高的白三爷,对了,一定是那个整日里面如冷霜,说起话来,却又是充满着关爱,看到自己的眼光总是有一些异样,让自己难免有些心虚,所以,她总是躲着他的目光,也许,从前没有细看他,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面色冷峻,脸上棱角分明,不能用美男子形容他,因为任何一个美男子在他面前都会相形见绌的。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位白三爷外表上冷冰冰的,其实却是对人十分体贴的,可就是自己却总是觉得他好像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冒牌货!

    呸、呸、你才是地地道道的冒牌货,人家可不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神功,就不是一个姑娘能够练出来的。

    所以,无论是谁都变不出他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来,无论是谁,都不会有那么神奇的功夫。当然了,在朦朦胧胧的记忆中,大江里发生的那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事情,就一定是他,也就是说,他似乎、好像、或者已经成了自己的男人了,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够亲口说出来的,那么该怎么办呢,自己总不能稀里糊涂就被他那个了吧!

    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他,他如果是真正的江白,那就是自己的福气,自己就装糊涂,反正暗中承认他是自己的男人就是了,还有,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浅绿色的裙子是谁的,为何会有一股水草的清香,当然了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眼下,最最紧迫的是,一定要确定他就是江白。

    江白在进行着紧张地思索,似乎陷入了百转千回之中,又好像有些拿不定主意,好一阵子,她终于想到了一个证实对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江白的办法,于是,她又看看自己,接着又把自己裹严实了一些,直到这时,陈茵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内衣。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还不是江白,只有这样她才能决定自己的下半生该怎么走,决心已定,于是,陈茵开始按着自己刚刚想出来的办法,开口试探道;“对面的汉子,你说你是江白白三爷,我来问你,你还有那些好朋友,或者说是好弟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又都会些什么功夫,我又是怎么和你们相识的呢?”

    陈茵之所以要这样问,自有他的道理,因为,在她看来,江白的那些个好朋友,或者说是白家三兄弟,外加哪一个巧凤姐,都是不折不扣的神人,是一般的人或者说是一般的妖孽冒充不了的,所以,只要江白能够说出来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功夫,再说出自己和叔叔陈尘被晓月和文娘相救的经过,那他就真的是江白,至于面貌和从前不一样了,也许是他又易容了,因为她看到江白身边的姑娘仿若天仙一般,也许是为了这个姑娘,江白、白三爷才又一次易容了。

    陈茵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又把刚刚涌上来的想法强按了下去,静等着江白的回答,而江白呢,听到陈茵的问话,立刻大喜过望,他很清楚面前的陈茵已经到了三分想相认,七分又有些信不过的程度,那就需要自己把这些都告诉她,便于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来,于是,江白简要地回答道;“陈茵姑娘!”

    江白一声陈茵姑娘过后,立刻觉得不妥,可是要收回去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他立刻停下不说了,等待陈茵的反应,却不料,陈茵根本就没有反应,这是为何,难道说?

    不过,就是这么仔细一想,让江白明白了陈茵为何对于自己女扮男装被无形中戳穿却没有反应,却原来,她已经是在世为女人了,可以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戳穿不戳穿自己原来的身份,对于站在他面前的陈茵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于是,江白故意咳嗽了一声,才又接着说道;“我们白氏三兄弟,还有巧凤大姐,那是过命的交情,自不必说。”

    “且慢,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江白刚刚说到这里,突然被陈茵给打断了,而且还问起了他们的名字,这着实让江白费了一番心机,直接说出她们的闺名吧,她怕陈茵接受不了。用平日里对外的称呼吧,他又怕自己走后的这段日子里,几个姑娘厮混熟了,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各自都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仅仅说出白老大,白老二的名字怕是会引起陈茵的猜疑。

    怎么办呢,情急之下,江白想起了一个绕弯子的办法,这才接着说道;“既然你问了起来,我不妨如实相告,我们平日里在外面只是互相称呼为白家老大、白家老二和白家老三,其实,他们都有个乳名,只是对外称呼起来怕惹人误会,所以,我们从来就不称呼乳名的。”

    江白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是那么回事,陈茵也已经认可了,不过,姑娘的缜密心思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快就认下他,那怎么办呢,陈茵连连眨眼,主意有了,于是乎,她决定接着刨根问底,孰料,就在这时,陈茵的身体里热了一下,陈茵内心一颤,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算是告别了少女的纯真时代。

    正因为如此,陈茵才越发看重眼前这个自称是江白的男人,说实话,要是没有九公主敖玉在身边,陈茵说不定早就抛开一切烦恼,奋不顾身地扑到江白的怀中撒起娇来。

    不过呢,碍于女人的情面,无论如何,陈茵也不能这么做,怎么办呢,好在她脑子转的快,所以,她立刻装作信不过的样子,又接着逼问道;“不对,你休想用这种唬人的话来搪塞我!”

    陈茵的话对于江白来说似乎还能接受得了,不过,却引起了敖玉九公主的想法,还真是的,你个小姑娘,刚刚救下你,你就咄咄逼人,就好像我们家男人欠你什么是的,不行,我要教育教育她,敖玉的想法刚刚冒出来,江白却已经乖乖地回答了陈茵的质问;“其实,不是我不说,只是他们的名字说出来真的让人不理解,想当初,我们的父母为了让我们顺顺当当地活下去,就给我的两个哥哥起了个姑娘的名字,我们家老大叫文娘,那意思是再生就一定是个姑娘,我二哥叫晓月,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明月当空。至于巧凤姐我就不用解释了吧!”

    江白也不知道为何,把文娘他们原来的名字解释成了另外一层意思,让人听了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情,其实,认真说起来,陈茵还真就不知道文娘和晓月是女扮男装,那就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了。

    还别说,怪就怪在这里,奇就奇在这里,就是这样一种漏洞百出的解释,恰恰让陈茵这个刚刚像当了新娘一样的姑娘对自己的男人,当然,是她心目中自认的男人,有了一种信任感和认同感,所以呢,接下来的问话,那就纯粹是陈茵为了和江白多说几句话而发问的。

    果然,就在江白稀里糊涂地解释完了之后,陈茵立刻又问道;“上次是谁救了我?”

    “当然是我们家大哥和二哥了。”

    “是在哪里救得我?”

    “黑松岭。”

    “打劫的强盗又是谁?”

    “**楼、黄佥事派遣的手下,也就是那只骚狐狸。”

    江白对答如流,可是,陈茵偏偏就要接着问下去,为什么,因为,她再制造借口,好和自己这个具有英雄气概的男人多说一会话,不过,她却忽略了一点,江白的身边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夫人,这位大夫人出身高贵,是真龙女九公主,所以,那可是任性的很,只要稍不如意,她就会耍起小性子,发起怒来那可是不得了,幸亏她也怕一个人,她不是怕这个人多么厉害,更不是怕这个人有多少手段,而是怕失去他,也就是有这么一点点约束,才让敖玉九公主耐着性子听了这么半天。

    绿树闻鹧鸪,江岸涛声起,陈茵和江白一问一答,正说到浓处,敖玉九公主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了,不过吗,她还是给江白留足了面子,本来,她是想出声打断他们——还有完没完,是本公主我救了你,你为何要一个劲问从前的事情,难道普天之下还能够有两个江白不成!

    不过呢,敖玉因为顾及到答话的人是自己的男人,也就是能够给她当家作主的一家之长,所以,她才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是稍稍上前半步,看了看陈茵。(未完待续)

第五二二章

    接着,敖玉又看了一眼江白,显然是想要征得他的同意,江白这边却已经是连连点头,于是,敖玉这才比较婉转地对陈茵说道;“陈茵姑娘,我和我家夫君还要去救别人,那个福佑和尚也还在福德公神庙里等我们的信息,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你从前熟悉的江白,白三爷,那我看还不如这样,你先听我家夫君问你一些事情,这样的话,我们去救人也许还来得及。”

    敖玉是一口一声我家夫君,那就是说给陈茵听的,说来也怪,陈茵听了敖玉的称呼不但没有倒胃口,反而暗中想到,是你家夫君,可也说不定还是我家夫君呢,我不过是不和你计较罢了,算啦,我还是让我家夫君先开口问我吧。

    陈茵为何这么想,为何这么好说话,其实也不难解释,那是因为在大江之中她已经感觉到敖玉和江白才是夫妻,所以呢,她只能算得上是后来者,后来者当然要让先来者三分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陈茵听到敖玉的话之后,就接过来说道;“现如今魑魅魍魉挡道,妖魔鬼怪横行,稍不留意,善良的人就会上了他们的当,我又是刚刚从虎穴之中逃出来,偏偏又遇到了变了模样的江白公子,所以难免要多问几句,还请公主原谅!”

    陈茵解释完这些,还对着敖玉莞尔一笑,笑得敖玉九公主怦然心动,禁不住说道;“妹妹,我看你就别称呼我公主了,你就直接叫我嫂子吧,反正你和白三爷他们也是老朋友,这样,我们说起话来还能够无拘无束的自然一些。”

    敖玉的话非常对陈茵的心思,所以陈茵立刻答应道;“好啊,嫂夫人,妹妹这厢有礼了,请嫂夫人受小妹一拜,也算作是小妹谢过嫂夫人的救命之恩!”

    陈茵说过这句话,对着敖玉,立刻敛衽飘飘下拜,喜得敖玉九公主立刻伸手去扶陈茵,紧接着把陈茵揽入怀中,说道;“欸呦呦,我的小妹妹,你简直就是太可爱了,是可爱中的可爱,真没有想到,我从靖海来到人间,真是来对了,我不但有了称心如意的郎君,今日里又有了一个小妹妹,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敖玉拉着陈茵的手快乐地要蹦起来了,江白见状,灵机一动,顺口说道;“既然如此,我看二位姑娘可以义结金兰,这也方便我们今后行事。”

    听了江白的建议,敖玉立刻点头,笑着说道;“夫君说得对,夫君说得对,我们这就撮土为香,当着夫君的面,面对那条大江,拜为姐妹,今后也好互相扶持,共同相夫教子,省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虽然敖玉口无遮拦,不过陈茵听了敖玉的话却是怦然心动,暗中想到,反正自己也是他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好说的,拜姐妹今后也好在一起相处,于是,她立刻相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个人说完话,立刻跪倒地上,像模像样地撮土为香,面对着不远处滚滚滔滔的大江,三个响头磕在地上,敖玉先说道;“我今日和陈茵妹妹义结金兰,我痴长几岁,当仁不让就做了陈茵妹妹的大姐和嫂子了,我只求在日后的生活中互相体谅、互相照顾,不分彼此才好!”

    也就只有天上的公主才能说出这种结拜的言语来,其实,这也不怪敖玉,她虽然知道人间义结金兰有一套现成的嗑,说出来朗朗上口还冠冕堂皇,可是,敖玉偏偏就不那么说,而是想什么就说什么,总之她要把大嫂先摆在前面,以显示她们的结拜不同于别人。

    其实,陈茵也是一个极其骄傲而又有个性的姑娘,她出身高贵,却又不幸流落社会底层,所以,她的应变能力自然要比普通姑娘强很多,所以,她听了敖玉的言语并没有吃惊,而是很自然地立刻接过来说道;“我晚出世几年,当然就是敖玉嫂子和大姐的小妹妹了,我只求在今后的日子里学好嫂子和姐姐的样子,不辜负嫂子和姐姐的一片苦心。”

    两个人的结拜誓言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不过,这还没完呢,就听敖玉又接着说道;“我初来咋到,不谙人间世故,还请陈茵小妹多多指教,特别是相夫教子这些事情,我一定多听妹妹的。”

    这种结拜誓言真是奇之又奇,怪之又怪,不过,陈茵却接的天衣无缝,她立刻接过来说道;“妹妹我虽然没有经历过生儿育女,也没有服伺过任何男人,但是,我今日既然还了女儿身,今后就绝不再装男人了,我也一定向姐姐嫂子学习相夫教子之道。”

    说完这一通不伦不类的话,两个人这才又郑重其事地互相拜了三拜,然后站立起来,敖玉居左,陈茵居右,一边一个,同时开口说道;“我们今后就是亲姐妹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奇怪的很,有些事情你想求却求不到,有些事情你想躲却又躲不开,有些事情,曲曲折折,好像没有尽头,可是,当你拐了一个弯,却是峰回路转,一脚踏进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听到两个人的发问,江白立刻抓住机会问道;“文娘他们还有你叔叔他们都在那里?”

    这一句话,立刻把还在喜悦当中的陈茵从欢喜中拉回到了悲伤里,江白的话也就是刚刚问完,陈茵立刻,哇地一声,扑在敖玉的怀中,哭了起来,敖玉现在即是姐姐,又是嫂子,没说的,她立刻哄着陈茵道;“妹妹别哭,妹妹别哭,有话告诉你大哥,他可是全天下的大英雄,你不要急,也别悲伤,只要你说出她们在哪里,我们立刻就去把他们救出来。”

    听了敖玉的哄劝,陈茵的悲哀一点点散去,又过了一会儿,哽咽着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用手揽着自己腰肢的敖玉,又悄悄看了一眼江白,这才边流泪水,边说道;“说来话长,自那日夜晚,你领着老九和老十两条好汉匆匆走后,我们叔侄还有在家的三位好汉,按照你的吩咐,于第二日,备好了鞭炮,又和留在家中的白大爷商量过后,写了十几张请柬,把我们从前做买卖时候交下的老朋友都请了过来,择了个良辰吉时,鞭炮齐鸣,声震九天,也算得上惊动了县城里里外外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县里很多有钱的买卖人也都是不请自到。

    当日,按着我们事先商量好的,由我和叔叔还有管家,以及两家古玩玉器店里的掌柜的出来应酬,而大爷他们三人全部隐藏了起来,那一天白日,我们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也没有发生奇怪之事,可以说算得上是开张大吉。

    到了日落黄昏之时,老管家亲自把准备好的饭菜送到了临街的古玩玉器店的二楼上,直到这时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临近掌灯时分客人散尽,我和叔叔正在琢磨是不是把白天展出的那颗夜明珠藏起来的时候,大爷吃完饭悄悄走下楼来,对我耳语了一句,不要动那颗珍珠,我当时能够理解大爷他们的心情,也就按着大爷的吩咐,没有动那颗夜明珠,而是照样把它陈设在展柜里面,这还不算,大爷他们又拿出两颗更大的,闪着毫光的夜明珠,一并摆到了展柜里。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白日,先是我们的老朋友,过去也曾经做过珠宝生意的本县士绅,人称笑面虎的郎自得前来和我叔叔商议,愿意以他们家所有的家财来换取我们家那颗夜明珠,我叔叔告诉他,这颗夜明珠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拿出来只是为了展出,以壮声势而已,是不能够卖也不能交换的。

    因为是老朋友,彼此间也都了解,再者说了,他因为斗不过花家兄弟,曾经和我们一样,被逼无奈关了买卖,回老家躲藏了好一阵子,因此上彼此还算同枝连气,所以,我叔叔也就没有防备他,而是实话实说,而那个郎自得见我叔叔说得真切,也就没有再坚持要买或者是交换,而是和我叔叔告了别,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却很奇怪地嘱咐了我叔叔一句:‘无价之宝,还是不要轻易示人的好!’

    听了那个朋友的话,我叔叔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兄台,请留步,不知兄台刚才的嘱咐是另有所指还是说说而已。’

    我叔叔话中有话,郎自得当然能够听得出来,他立刻没笑挤笑道;‘多年的朋友,只是善意提醒而已。’

    说完这句话,郎自得匆匆离开,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前来商洽购买夜明珠的人络绎不绝,我和叔叔每日都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几次想找大爷他们商量一番,却是几次都没有找到。

    那日夜晚,打烊之后,我们叔侄和两个掌柜的正在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大爷突然出现了,看到大爷出现了,我们像得到了救星一般,围住大爷刚要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五二三章

    却不料大爷笑着先开口道;‘你们不用慌,店里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了如指掌,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火候差不多了,明日你们关闭一家店铺,只留下一家店铺照常做买卖。’

    不过,你们今夜要把所有的珍珠宝贝都拿到二楼我们住的房间里,明日一早,你们还要集合家中所有会武功之人,在这间店铺里,分三道门岗站立,然后由你们叔侄二人去二楼取出那颗最大的蛇珠,拿到柜台上去公开展售。”

    大爷说到这里,我叔叔刚想问一下为何要这么做,不料,大爷又急匆匆说道;“今夜你们就要先把风放出去,就说明日所有想来买夜明珠的人,必须拿出十两黄金或者百两白银方可进店参加竟价,到时候,谁给的价钱高这颗夜明珠就卖给谁。”

    我们几个听了大爷的话顿时陷入了困惑之中,无奈,我叔叔只好问道;‘恩公,这些珠子不是不卖,仅作展销和吸揽顾客只用吗?’

    大爷回答说;‘卖,一定要卖,不过我要强调一下,我们明日卖的是那颗最大的蛇珠,而不是你们家的那颗夜明珠,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家那颗夜明珠收藏好,今后不再示人。’

    是夜,月明星稀,乌雀绕枝,夜枭呱噪,不时能听到栖息在梧桐树枝头的乌鸦扇动翅膀,呱呱鸣叫。

    在乌鸦的不安和躁动中,我们听了大爷的再一次吩咐,也就没在提什么疑议,倒是我叔叔接着又提醒了一句;‘明日的安全至关重要,不知道大爷是否另有安排?’

    大爷回答说,‘请放心,有我们哥仨在,不会出事的,你们安排的那些会武功的家人,就是壯门面,造声势,顺便验看一下来人是否都带足了银两。’

    大爷说完后,重新又隐身回到了二楼,紧接着,我们派人去了几个大买卖家,把大爷的意思通知了下去,这一夜,我们过的真是提心又吊胆,好在还真就没有发生事情。

    第二日,我们按着事先布置好的办法,集合家人,在竹楼的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布置了三道岗哨,然后由两个掌柜的,开始验看前来竞买夜明珠的那些个商人。

    真所谓消息无脚,夜行千里,从天刚亮开始,我家竹楼的外面就开始有人活动,等到我们开门竞拍之时,不但县里的头面人物和有钱人家都来了,就连府城里的好几家富商和做珠宝玉器古玩生意之人也悉数到场,就在我家的两个掌柜,开始验看每个想要进屋参加竞拍之人身上所带的银两之时,我们发现了好几个陌生人,这几个陌生人每个人的怀中都揣着两块十两重的金元宝,走到门口之时,他们明晃晃地拿出金元宝,在掌柜的面前晃了几晃,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看到这几个陌生人,我本想上前问一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的,不过,还没等我上前,却被叔叔递给我的眼色给止住了,于是,我开始怀着不安的心情看着那几个陌生人,也期望,一会儿开始竞拍的时候,他们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陈茵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突然抓住敖玉的手,喊了一声姐姐,然后没头没脑地问道;‘姐姐,你说是不是假作真来真亦假?’

    敖玉听了陈茵突然间没头没脑的问话,虽然一愣,倒也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反问道;‘刚才你的问话,是不是发现那几个陌生人怀中揣着的金元宝是假货色?’

    陈茵立刻说道;‘不然,而是到了快要竞拍之时,那几个人不知为何,竟然争论起来,有的小声说只有大江里的巨蚌成精之后才能生出能发光的珠子来,有的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情,而是王母娘娘鞋上串缀的珍珠,掉落下来后散落到人间的。’

    这时候,我见他们当中个子最矮,猪嘴厚唇的家伙裂开猪嘴,用粗鲁的声音说道,‘相当年 ,我亲眼所见,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从此,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这个家伙刚说到这里,却见另一个个子比他高,长得却十分连相的家伙给打断了,这时候,我就暗想,他们一定是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果然,还没等我接着想下去,就见那个故意打断别人说话的家伙,用极其低微的声音说道,‘不周山乃是擎天柱,它被公共撞折后,天塌了下来,女娲娘娘,也就是娲皇氏,为了补天,于大荒山、无稽崖练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女娲娘娘补天用去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单单剩下一块没用,便被女娲娘娘弃在了大荒山下,谁也不曾想到,又过了许多年之后,一日天降巨雷,击碎了这块女娲娘娘剩下的补天石,更为神奇的是,这块巨石被雷击后,发出耀眼的光辉,散碎成三万六千五百颗珍珠,遍布于普天之下,这就是现在的珍珠,所以说,珍珠就是女娲炼成的补天石。’

    听到他们的争论我十分惊骇,正想着他们到底是何用意之时,却见我叔叔已经来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笑着问道;“几位大爷,是从何处来呀,我看着各位有些面生!”

    那几个人听了我叔叔的询问,脸色顿变,为首站着的一个黄色脸面之人,比我叔叔还要矮一些,他听到我叔叔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顿时很不满意地说道;‘来的都是客,你是卖珠子的,我们是买珠子的,只要出的起价钱,还用管是哪里人吗,再说了,凡是进来之人,好像都没有自报名号啊!’

    听到那个人夹枪带棒的一顿抢白,我上前说道,‘客官千万不要发火,我们不过是看着几位眼生,随便问问而已,并非是要各位报上名号,还请几位息怒。’

    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家伙立刻用焦黄的眼睛盯着我,我这时候也格外留意眼前这个家伙,就见这个家伙,看着我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会从眼睛里闪出来一道绿光,紧接着又慌忙用眼睑遮挡住那道绿光。

    看到这种绿光,我暗自觉得有些奇怪,不料,这时候,那个家伙却看着我嘿嘿乐了一声,说道,‘有趣,有趣儿,’然后催促道,为何还不快些开出价钱来,我们身上拿着这么多金子,实在是压得慌。

    听到这样故意显摆的言语,又看到屋子里这几个不是善类的家伙,我当时的心情真想把大爷他们请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不过,我还是强压着这个念头,等着店里掌柜的宣布竞拍开始。

    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接着出来宣布竞拍规矩的竟然不是我和叔叔事先安排好的掌柜的,而是出来一个文质彬彬,五官清秀,眼睛很大,面皮白净,身材适中的一个中年人,这个人一袭白色长衫,自称是这家古玩店大掌柜的。

    这时候我十分清楚,只有保持镇静才是上策,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位突然出现的大掌柜,而此时的大掌柜已经双手抱拳,很有风度地对着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说道;‘本大掌柜按着珠宝玉器行的行规,对我们天下无双玉器古玩珠宝店里的镇店之宝,天下唯一一颗夜明珠进行拍卖,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我们这颗珍珠乃是千年不遇的绝世珍品,只不过我家主人觉得,这种天下的稀有珍品,必需要由有德之人,有义之士,有缘之宾,可以占尽四海而不显富有,坐拥天下奇珍而不招惹祸端之奇人而据之。

    而这样的奇人异士又往往隐于高山大泽,或者居庙堂之高,无奈,我们才出此下策,用竞拍的方式请出那有德有义有缘之人,俗话说,金银不在多少,好使方能显出它的价值,珠宝不在贵贱,奇异方能显出它的珍贵,下面,我奉主人之命,拿出我家祖辈传下来的那颗夜明珠,先供大家鉴赏,然后再由大家竟价。’

    话音落,大掌柜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漆木的小匣子,托在手上,又接着说道,‘请大家都站在不要动,我走到谁面前,谁就可以看到那颗珍珠,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没走到你面前之时,你千万不要伸脖子偷看,或者抢着去看,要是那样的话,按着规矩,你会被清理出场。’

    大掌柜刚说完这句话,突然间,那些来宾的身后出现了几个青衣人,这让那些来宾和那几个高谈阔论的奇怪之人都感觉十分诧异,因为,他们当中谁也没有看到那些个青衣人是从哪里进来的,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当然了,我咋看到这些青衣人也十分吃惊,不过,等到我又仔细看了他们几眼之后,一时之间又觉得有些眼熟,等到我再想仔细端详那些青衣人之时,无意中却发现我叔叔趁人不注意给我使了个眼色。”(未完待续)

第五二四章

    陈茵说到这里,吱溜溜一声鸟叫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在他们头顶上掠过去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直到鸟儿飞得没了踪影,陈茵才又接着说道;“当我看到叔叔的眼色之后,心里瞬间开了一道缝,我懂了,叔叔是在告诉我,要静观其变,不管是真的大掌柜还是冒牌的大掌柜,都不能作声。

    于是,我渐渐镇静下来,不由得又在心里暗自祷告,但愿这个大掌柜是大爷他们装的,因为我从他走路的姿势上觉得那位大掌柜似乎很像大爷,至于那些个青衣人吗,当我又看了几眼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却原来,那些个都是我家的人,只不过他们经过了简单的易容,再加上换上了一身新青衣,这下子,我真的放下心来,暗中感谢大爷他们的巧妙安排和精心设计。

    不过,我的思绪却始终不能够停下来,好不容易我刚刚镇静下来,就又寻思到,清早,天还没亮,我和叔叔已经安排那些个会武功的家人去站岗了,这会儿,他们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又是怎么回事情呢,我想不明白,只好先放下不去想,而是用目光巡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我家里原来的那两个掌柜的已经退到了紧里面的一个墙角里,这个墙角很不起眼,难怪没有人注意他们。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我放眼望去,才发现,原来那个神秘的大掌柜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老朋友郎自得面前,刚才那点骚动,是因为郎自得看过大掌柜手中的那个精巧的红漆盒里面的夜明珠之后,啊!地一声惊呼,接着又说道;“开眼了,开眼了,今生我没白活!”

    就是他的话引起了别人的一阵骚动,不过,接下来的人,看过大掌柜递上去的红漆盒子里的蛇珠之后,除了啧啧有声,连连赞叹外,却没有再引起骚动。

    我心里正琢磨那几个奇怪之人看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之时,那个自称是大掌柜的人,已经拿着红漆盒来到了为首的那个怪人面前,这时候,我不由得仔细观看,就见那位大掌柜的和到了别人面前一样,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小红漆盒子的盒盖立刻自己打开了,为首之人伸长脖子,朝小盒子里面看去,就在这一刻,我眼见着从盒子里面刷地闪出一道白光。

    白光闪闪,大白天的竟然刺眼睛,白光闪处,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上布满了棕色的细毛,他是人还是兽?

    陈茵正自琢磨,却见那道从盒子里闪出来的白光,仅仅是闪了一闪,接着就不见了,陈茵再看那个为首之人的脸面,也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就在陈茵分神的功夫,那几个人也都看完了,这时候,再看那个大掌柜的,手中拿着那个小红漆盒,转身回到了柜台前,微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各位了,这颗珍珠的底价是?”

    是什么,是多少?珠宝店里从来没有过的寂静出现了,呼吸声声,很是烦躁,外面又传来了乌鸦的喳喳叫声,真是烦人,似乎也不是好兆头。

    终于大掌柜的在呼吸之间又朗声说道;“我要的底价是五十两黄金,诸位竞价时以一两黄金或者是二十两银子为一个档次,不能过低,但是可以高开高走。”

    大掌柜的话,不谛在平地里响起了一声惊雷,瞬间炸开了锅,县里来的绅士们自然围在了一起,口中说道;“无价之宝,价值连城,似乎还低了些,不过,却不是我们这样的身价能够买得起的!”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要放弃这次竞拍。

    而州府里来的古玩玉器行家,却已经站到了柜台前面,看样子他们很有些志在必得的架势。

    而那几个看着十分扎眼,却又很诡异的家伙,这回却消停了很多,他们也是聚在一处,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互相看着,直到站在柜台最前面,也是州府里最有名气的古玩玉器行家,人称紫玉王的王家玉器店的主人,王半山开口咳嗽了一声,屋子里才一点点肃静下来,谁都明白,这个屋子里他要是开价,怕是没有人能够争得过他,不过,紫玉王虽然咳嗽了一声,却像似在清嗓子,因为他咳嗽过后,竟然又没了动静。

    终于,那几个怪人中的为首之人看着大家伙说道;“我看出来了,你们都被这颗珠子给震住了,还亏了你们在古玩玉器行里混了那么长时间,要我看这颗珠子诡异得很,似乎不是人间之物!”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诸多议论,紫玉王更是看了那个人一眼,又掂量一会儿,然后试探着问道;“如此看来,那就烦请兄台说一说,这颗珠子像是哪里的宝贝?”

    还没等那个提出异议的家伙回答,他身后站着的个子矮小之人却接过来说道;“也许是皇宫里的珠宝也说不定!”

    “何出此言?”这次是郎自得在发问。

    那个说话的矮小之人,很奇怪地看了看郎自得,接着说道;“这实不相瞒,很多年以前,我在夏桀的皇宫里看到过这样的一颗夜明珠,不过,据夏桀告诉我,那是他的祖先,也就是夏朝的开国郡主大禹王从东海龙王哪里得到的一颗龙珠,这颗龙珠能辟邪还能避水,可就是,可就是!”

    “住嘴!”

    还没等那个矮个的家伙说完,为首的家伙出口喝住了他,那个矮个的家伙只好悻悻地低头不再言语了,而那个为首之人,却是欲盖弥章般地接着说道;“一派胡言乱语,想那大夏朝距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你却如何能够去了夏桀的皇宫。”

    为首的家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想掩饰什么,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就在人们的猜测中,有人似乎摸透了几分,有人却开始不安起来,似乎只有他本人没有想到,他的话会引起大家伙强烈的反应,不过,那种反应都藏在人们的心理,却没有人接着发问,而本县几个绅士却已经悄悄挪动脚步,有要走的意思。

    看到这种情况,那个大掌柜的立刻说道;“看来大家都是识货的主,既然知道这颗珠子是个宝贝,那就请大家开个价吧?”

    听到大掌柜的再次催促,紫玉王有些沉不住气了,就听他小声说道;“既然是宝贝,那就是无价值的,要我看,还是请哪位高人先开个价吧!”

    果然是个大行家,紫玉王不动声色,就把球给踢了过去,遗憾的是屋子里却没有人应声,这其中,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怪人,而那几个怪人却装作看不见。

    看到场面要冷落下来,大掌柜立刻微笑着说道;“我们东家昨日夜晚嘱咐我说,我们此举是为了给这颗宝珠找一个符合它身份的有德有缘之人,如果真要是遇到了这样之人,价钱还是可以商量的,不过呢,要是遇不到那种德高望重,缘分极深之人,就是拿一座城池来换,也未必能够换得去。”

    就是这一句话,立刻引来了那几个不明来历,却又给人一种另类感觉的家伙们的兴趣,所以,大掌柜的话声刚刚落地,就听那个为首的怪人高声说道;“这位大掌柜说得好,讲得妙,请问,你看我是不是那个既有德又有缘的人呢?”

    大掌柜的听到那个人的询问,立刻高声回答道;“是,又不是!”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另类之人十分不满地接着问道。

    “那要问你自己。”大掌柜毫不客气地又作了回答。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的金子就不够买下你的那颗夜明珠吗?”

    这个另类之人有些急躁起来,干脆不在绕弯子了,而是直接说了出来,不过,那位自称是大掌柜的人,也是毫不含糊地回敬道;“到底够买还是不够买,你也说了不算,我要听听大家的报价,到时候才能决定。”

    “你说什么,你的东西不是卖的吗,那自然应该是谁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

    这句话不是那个为首的另类之人说的,而是刚刚被为首之人呵斥的那个矮粗的猪嘴家伙,忍不住又抢先说出来的,不过,这次不同于上次,那个为首之人并没有接着呵斥他,而是赞成道;“说得好,兄弟,我们现在就比一比,看看谁身上带的金银多,谁的金银多谁就有权利报价,省得费事。”

    为首的家伙这句话刚刚说完,立刻引来屋子里其他人的不满意,特别是府城里来的那几位真正懂得珠宝玉器的行家,立刻轰然道;“朗朗乾坤,王法所在,谁也休想强买强卖!”

    这几个珠宝商人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紫玉王立刻又高声说道;“看样子,有些人还是不懂规矩,想要买价值连城的珠宝,不是以你身上带多少金银来竞价,而是要等到开价后,谁给的价钱更高来做决定的。”

    “对、对,”紫玉王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开始附合了,很显然,很多人对那几个家伙的出现还有言行是十分不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五二五章

    看到这种场面,不知为何,陈茵的心里产生了几分安慰,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她又把目光落到了那几个怪人站的地方,这次她用心数了一下,很简单,原来就只有四个怪人,区区四个人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没等陈茵接着想下去,却听紫玉王接着又说道;“真正做珠宝生意的行家,身上是不带金银的,而是竞价后,用本票或者是钱庄里的银票来结算的,普天之下也没有那个人可以在竞卖现场就把珠宝拿走的,而是竞价之后,由卖家给买家护送过去,这才符合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紫玉王说到这里,那双眼睛却又不自主地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后面的大掌柜的,他见大掌柜的对他投以赞许的目光,立刻又接着说道;“所以吗,干珠宝玉器这一行的人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要的就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德行,所以吗,我十分赞成白大掌柜刚才说的那句话,大凡天下至宝,非有德者居之不可。”

    紫玉王这句话刚落音,府城和县里的士绅们立刻鼓起掌来,陈茵却也把自己始终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她虽然有些纳闷,这位大名鼎鼎的紫玉王为何知道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大掌柜姓白呢,其实,不用细想,她也能猜出来,一定是他们事先就通了气。

    对,一定是这样,自己的恩公们做事一向果断细致,既然那位紫玉王说大掌柜的姓白,那就一定是白家的恩公们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就看着下一步怎样发展好了。

    在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不仅仅是陈茵的想法多多,又有谁不是怀揣着梦想而来呢,这也许不算什么,反正没有想法也许就不是人了,管他是真人还是假人呢?

    不过嘛,就在大家伙的掌声落下不久,那些个另类之人中的为首之人却很不甘心地问紫玉王道;“你是谁,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什么德,什么信誉,什么忠诚,什么缘分而来的吗,我还真就不信了,要我说啊,你们也就是说的好听,我倒要看看,我把我怀中的金元宝拿出来放到地上,你是拣还是不拣,也许人多的时候,你们互相看着,没有那个人敢上前去拣,可是,人少的时候呢,在荒郊野外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呢?”

    那个人说完这些话,也没见他怎么动作,猛然间屋子里先是响起一声空气撕裂的呲呲声,等到大家循着声音抬头寻找之时,却见在屋子里紧贴着天棚的地方,一个金光闪烁的金元宝正在围着大家的头顶盘旋。

    众人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一个个瞬间抬头,眼睛跟着盘旋的金元宝转动,更有甚者,整个身子都随着那个金元宝转动起来。

    桀桀桀,嘎嘎嘎,笑声尽管十分难听,但是绝对不能说是哭声或者是痛惜之声,人家就喜欢这样笑,谁又能如何呢,笑声起,却还是没有把仰望棚顶,跟着金元宝转动的人们的目光和脑袋给拽回来,也许,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几声笑。

    开始的时候,金元宝在大家伙的头顶上飞快地盘旋着,几圈过后,那个金元宝飞到紫玉王的头顶上,瞬间不动了,众人又是啊地一声惊讶,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故弄玄虚,吓唬谁呢?”

    话音未落,那个停留在紫玉王头顶之上的金元宝突然变成了一张由黄表纸剪成的祭奠用品,然后一点点朝着那几个另类之人的头顶上飘忽过去,紫玉王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再看那几个人,看到飘过来的那张由黄表纸剪成的金元宝,一个个目露惊骇之色,紧接着他们聚在一起,背靠着背,用眼睛注视着那个已经飘到他们头顶的金元宝,顷刻间,那张由黄表纸剪成的金元宝飘落到他们脚下。

    “是谁,是谁在故弄玄虚,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阴毒的伎俩,来蛊惑人心?”

    这句话是谁说的,众人不用问,就已经看到了,因为张嘴说话之人正是那几个看似另类的为首之人说出来的,就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用眼睛死死盯着还在柜台里面神色淡定地站着的白大掌柜。

    白大掌柜看到那个人在看着他,立刻发问道;“这位兄台,请问高名贵姓,做的是哪路生意,发的是哪路财呀?”

    那个为首之人听到白大掌柜开口相问了,先是哼了一声,当然这一声哼不是他有意发出来的,而是不由自主地从嘴缝里流淌出来的。

    “珍珠宝贝,历来是惹祸根苗,天下至宝,又有谁不想要,不想占为己有呢,难道你问我们的来历,我们就不想要、不想买了吗?”

    说话之人气势汹汹,但却不是那个为首之人说得,而是他们当中一个长脸大耳,面色黢黑之人嚷嚷出来的,直到这个人嚷嚷完了,那个为首之人才说道;“二弟说得好,说得妙,其实呀,我们报上姓名又有何妨呢,反正我们是凭着自己腰包里的真金白银来说话的,所以呀,我看我们不妨就告诉屋子里的众位人士,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买这颗夜明珠,当然了,我们走到那里从来都是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的,老大你先报上名号,省得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野人呢!”

    话说的振振有词,被称作老大之人,竟然就是那个猪嘴却又长得十分矮小之人,这里面真是透着蹊跷,老大竟然不是为首的,果然,被点到名字的老大立刻呜啦、呜啦地说道;“我,神都脚下,老君山太冲观无上道人是也。”

    这位自称是无上道人的矮个子猪嘴之人刚刚自我介绍完,紧挨着他站着的一个十分蠢胖,又长着一脸赘肉,腮帮子已经快要垂到脖子上的家伙说道;“他、他、姑姑、姑姑的!”

    没人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开口,却听他接着又说道;“太冲观无虚道人是也、也。”

    却原来,这个家伙是个结巴,说话很费力气,好在他从来不开口说话,刚才也没有说他排行老几,这当然省去了大家好多功夫,他刚刚说完,那个被称作二弟的家伙,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故意清清嗓子,这才自我介绍道;“说起我的来历可千万不要吓着你们,想当初我娘素衣玄女怀我八十一年,才出生,我下生的时候就是白胡须垂地,不信你们看!”

    就是这一声你们看之后,再看他一晃脑袋,眨眼间,他的下颌上出现了一绺直垂到地的银色胡须,紧接着他伸手捋了捋胡须,然后猛然一甩,下颌上的那绺银色胡须不见了。

    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果然是天下无双,屋子里的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无双,果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还没有报上名号、看样子也应该是什么什么道人的家伙已经露出来一手,幸亏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是见怪不怪之人,所以,没有人惊讶,也没有人叫好,更没有掌声,屋子里的人顶多是互相看了看。可能是这个家伙觉得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只好又咳嗽了一声,待到大家重新把目光盯住了他以后,他才言归正传般地说道;“本道人大号无太,字不摇,兄弟四人,排行老二是也,”

    无太道人说完了,也自我介绍得差不多了,为首之人接着又说道,想我老君山,昔日是我们祖师爷吕洞宾休憩之处,也是太上老君的炼丹之地,只要你们仔细查找,就会看到太上老君在混沌初开之初,于此处炼丹的炼丹炉。

    想当初,我们祖师爷也就是今日里你们大家称之谓纯阳子的八仙之一,因为两举进士不第,浪游江湖,后追随汉钟离,修仙得道,得道后又修仙,几经磨难,终于被点度成仙,并学会了炼丹诀,可炼长生不老之仙丹,可他老人家却偏偏不炼,而是喜游天下名山大川。

    这日,他来到山色奇秀,九峰回环,花草繁茂,牡丹盛开的老君山上,被山上神奇的景色所吸引,不禁抓石为凳,坐在石凳上欣赏着老君山的美丽景致,突然之间,刚刚还是阳光普照的山上,霎时被乌云笼罩,紧接着一记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

    那消得片刻,闪电已经是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也翻滚到了天际,不过,却不见半滴雨点,在雷声中,大地抖动,山脚下的房屋倒塌,九峰欲崩。

    这时的纯阳子,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爷情知有变,不由得冲着雷声起始之处望去,哇,原来竟是一个,身披铠甲,头顶乌黑头盔,个头堪比一座小山的巨无霸,正哇呀呀地叫着,要掀翻这座山峰,亏了我们的祖师爷坐在此处,他才没有得逞。

    这还了得,纯阳子气恼之下,念动咒语,召来山神,山神见是八仙召见,哪里敢怠慢,急忙现身,化作一阵清风,来到我们祖师爷面前,低声问道;“不知纯阳真人所为何事,要召见小仙。”(未完待续)

第五二六章

    为首之人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那位山神小心翼翼地问过我们祖师爷之后,就听我们祖师爷说道;“大胆,山下是何种怪物,为何搞得山下房倒屋塌,山峰一个劲晃动呢?”

    山神闻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马上禀告道;“此怪名曰穿山大王,一身金钢铠甲,头顶之物乃是太上老君炼丹时剩下的残渣制成,名曰透山钻,专门能够穿透山石。”

    听到这里,纯阳真人又问道;“这个穿山大王要掀翻这座山峰,到底有何目的呢?”

    山神回答道;“只因他相中了这座山上的百花仙子,也就是百花仙中的牡丹公主,他几次要霸占这位清新秀美,奇香无比的牡丹公主,不过吗,牡丹公主却是誓死不从,于是,这位穿山大王才想出了这样一条毒计要掀翻整座山峰,让牡丹公主失去家园,不得不屈从于他。”

    纯阳真人听到这里,大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们这些山神和土地就不能联合起来帮助牡丹公主斗一斗那个什么穿山大王吗?”

    山神听了纯阳真人的质问,立刻回答道;“上仙有所不知,牡丹公主已经几次找到我们,我们也曾联手对付过这个穿山大王,只是,这个穿山大王原本是一只穿山甲,它有五千年的道行,炼就了翻山填海之术,再加上他的一身金刚铠甲,我们实在敌它不过,今日您老人家来到这里,真是苍天有眼,所以,我们恳请上仙立刻禀告玉帝,速派天兵天将捉拿此怪,拯救这一方的百姓,保护这片大好山川,护佑牡丹公主。”

    我们的祖师爷,闻听后冷冷一笑说道:“一个小小的穿山甲在作怪,根本就不用惊动玉皇大帝,我一个人就可以治服它,不过,你还要给我捎一个口信给那个牡丹公主,让她速来见我。”

    山神听到纯阳真人要见牡丹公主,连连眨动眼睛,接着来到纯阳真人面前,用极其低微的声音说道;“牡丹公主已经被那个穿山大王气得卧病在床了,不过,为了暂时躲开那个穿山大王的纠缠,牡丹公主找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去处,正在一边养病一边准备去桃源找她的好姐妹,前来帮忙助战,打退这个穿山大王。“

    纯阳真人见山神说得极其小心,就知道此事万万不能泄露一点风声,就附身把山神拽到自己的石凳下面,悄悄问道;“它隐身的去处你知道吗?“

    山神立刻回答道;“那处地方极其隐秘,还是我帮助她找到的呢。“

    纯阳真人闻听,立刻小声说道;“好,就请你速速领我去找她。“

    纯阳真人的话声说得很低,山神正忙着点头答应,却不料,猛然间听到山脚下发出喀喇喇一声巨响,紧接着,那个刚刚隐身的身披金刚铠甲的家伙,咆哮着冲了上来,他边朝纯阳真人这边冲过来,便嚷嚷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挡我的好事,本大王我和你拼了。“

    原来,吕洞宾抓石为凳,坐在这里,无疑于又增加了一座山峰,那个穿山大王按着平日之法,几次用足了力气都没有掀翻这座山峰,所以,他才出来要找纯阳真人斗上一斗。

    钻进石凳下面的山神看到穿山大王出来找纯阳真人算账,吓得藏在石凳之下不敢吭声,倒是纯阳真人看着那个穿山大王,一路上踢得山石翻滚,烟尘蔽天,所到之处树木折断,花草飘零,急忙断喝道;“朮,那山大王,快快停下,待我前去会你一会!”

    穿山大王听到纯阳真人的断喝,还真就把脚步停在了半山腰之中,纯阳真人却借此机会使出了分身术,瞬间分身,围住穿山大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那位穿山大王看又看不过来,抓又抓不到。

    纯阳真人,趁着穿山大王分神之际,倏忽间双掌前推,一股神力悄无声息地逼近了穿山大王,穿山大王哪里知道这股力量虽然无声无息,却也能够移山填海,再加上他没有防备,而是把眼睛盯在了飘飘忽忽地无数个身影上面,所以,纯阳真人发出的神力他并不知晓。

    这时,纯阳真人见到时机已到,立刻收起分身,使出了天罡步伐,就见他脚踏大山,双手向前,猛吸一口气,瞬间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击向了穿山大王。

    那个穿山大王猝不及防,立刻腾腾腾,连连倒退,口中还欸与欸与地吼着,这时候,就听纯阳真人大声说道;“穿山大王,你若有种,今夜子时,你我二人就到这座山峰的最顶端斗上一斗,你要是赢了,我立刻就走,不再管你的事情,我要是赢了,你就不准再逼迫牡丹公主,你敢不敢答应。”

    这时候的穿山大王已经不在后退,而是站稳了脚跟,他立刻大声嚷嚷道;“俺穿山大王怕过谁,又有何不敢,今夜子时我们就好好斗上一斗。”

    说完话,穿山大王扭头便走,纯阳真人看到穿山大王暂时退走了,就对石凳之下的山神说道;“山神请出来,快快带我去找那位牡丹仙子。”

    山神听到纯阳子的呼唤,连滚带爬从石凳之下出来后,小声应答道;“好,好,请上仙跟紧我。”

    没等到话音落下,山坡之上刮起了一股旋风,紧接着朝山上刮去,纯阳真人也飞身到了那股旋风之上。”

    那个为首的怪人,说到这里,却引来了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这时候,再看紫玉王的嘴唇正对着那位大掌柜不停地开合,很明显好像是在问大掌柜;“这个家伙为何要给我们讲故事?”

    大掌柜颔首回应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要转移我们的视线,特别是你我二人更要小心。”

    其实,他们二人说话并没有声音,而是意会,那些窃窃私语之声都是站在屋子里听得不耐烦之人私下里谈话发出来的,不过,那个为首的家伙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而是你们说你们的,我讲我的。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有个稍高一点的声音说道;“给我们讲故事的人想必也一定是位道长,可就是说了好半天却没有报上名号,也不知道他怕的是啥,要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人们都会说,老君山太冲观里有个不知名的道士,来到天下无双古玩玉器店里,藏头藏尾的,谁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也许,只是为了给大家伙讲个故事而已。”

    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没有盖下去为首之人的说话之声,可是,它却偏偏能够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更为神奇的是,到底是谁在说话,却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而那个正在讲着故事的为首之人,听了那个声音之后,立刻停下不说了,先是用目光寻找了一圈,然后却晃了晃脑袋,紧接着身体开始抖动,待到众人再看他的时候,却见他已经是身穿赭红色道袍,右手握着一柄拂尘,左手拿着一个发簪,正在朝头顶上那绺盘起来的头发上穿插发簪。

    何谓天下无双,那就是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份了,这是谁给起的名字,陈茵明明记得那个管事的三爷明明说过,只是叫作古玩玉器珠宝店就可以了,前面根本就没有天下无双这四个字,如此看来,这四个字一定是那位大掌柜的临时加上去的。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也都无所谓了,看样子下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很难预料,也不知道白氏兄弟能不能镇住这四个自称是老君山上下来的道士。

    陈茵在想,说实话,她确实有些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至于别人吗,不用看,一个个也都是紧张兮兮地。

    这也难怪,大家伙能不紧张吗,就在刚才,明明是穿着一身浅灰色长衫,很像是商人打扮的那位为首的怪人,摇摇头,抖了抖身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身穿赭红色的道袍,而且还故意用一根闪闪发光的发簪插头发的道士,这是为何?

    也许大多数人没想明白,也没有看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呢,是为了故显高深呢还是为了震慑屋子里的人呢,很多人由紧张变得惶恐起来,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

    不过吗,还是有不听邪的,就在那个为首之人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了道服,手中也多了两件器物之后,方才说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装神弄鬼又有何用,到现在还没有报上姓名和字号呢?”

    “是吗?”

    一声冷哼过后,那个变成道士之人,立刻又用眼睛查找说话之人,然而很遗憾,十分的遗憾,他还是没有找到说话之人,于是乎,他又用眼睛死死盯住了大掌柜,大掌柜依然是不慌不忙地站在柜台后面,看到这种情况,他只好手捋刚刚从脸上冒出来的三绺黄色长髯,故意拉长声音说道;“老君山,太冲观,无罡道长是也!”

    这句话说的十分突然,不过人家还是报上了名号,所以,那个暗中的声音似乎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七章

    这时的屋子里一下子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是有人听到他的名号后受到了惊吓,还是这个名号威震八方,让人不得不听而生畏呢?

    其实不然,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大家伙都知道有座老君山,而对于太冲观和什么无罡、无太之类的根本就不知道,那么,为何突然没有了声音呢,其实也很简单,大家伙都在等待那个暗中的声音再次冒出来,看看这个无罡道长如何应对,不过吗,遗憾得很,那个声音并没有再出现。

    于是乎,无罡道长又用他那双阴森森的小眼睛巡视了一番,还是手捋长髯,不紧不慢地开口对着大掌柜说道;“刚才我讲了一半,不知道大掌柜的有兴趣接着听下去呢,还是也学学我们先报上名号呢?”

    那位大掌柜的,听到这个后冒出来的道士带有挑衅意味的语言,不慌不忙地说道;“道长似乎有些健忘,我们这家天下无双古玩珍宝玉器店前面还有一个字号,那就是陈记,所以,我的东家自然姓陈了,至于我吗,就是给人家管管账,接待八方来客,鉴赏一下珍珠宝贝而已,至于姓甚名谁,我早就忘了!”

    这位大掌柜的给了那个后表明身份的道长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所以,无罡道长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为之一变,就看他那张黑黢黢的长脸,瞬间变成了酱肝色,接着又变成了紫色,然后分开众人,径直来到柜台前面,沉声说道;“既然大掌柜的不愿意报上名号,那我们也不能勉强,我看我们也就不用耽搁时间了,现在就请你拿出那颗夜明珠,开始竞拍吧!”

    “好啊!”

    大掌柜的那声啊字刚刚落地,就见他的手中已经拿起了那个装着蛇珠的红色小漆盒,顺手打开漆盒,不慌不忙地把漆盒放到了柜台上,用两个手指捏着那颗足有鸡卵大小的蛇珠,这时,奇景出现了,青天白日之下,那颗蛇珠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哇、呀、啊!屋子里所有的人,当然不包括那位大掌柜的,而是包括陈茵叔侄,都发出了不同的惊叹之声,已经站到柜台前,正好和大掌柜面对面站着的无罡道长,身体前倾,若不是有柜台挡着,他怕是要伸**过大掌柜手指中的那颗闪闪发光的蛇珠,跟着道长一同前来的另外那三个人,这时候,也都挤到了前面,一个个睁开贪婪的眼睛,张着大嘴,小个子的无上道人的嘴角留下了哈喇子。

    看到这样大的一颗蛇珠,众人的心里哪有不颤抖的,刚才,他们看到的是在红漆盒里面的珠子,只是看了个大概,连表面都没有看全,而这会儿,他们看到的是一颗完完全全暴露在他们面前的巨大蛇珠,说实话,这是他们这些人一生当中唯一一次看到过的如此之大的珠子,不惊讶,不激动那才怪呢。

    无罡道长脸上的表情那就更加丰富了,先是看到他猴急的样子,接着眼睛和和耳朵一起动弹,继而又是一副志在必得、把握十足的凶狠模样。只有手指间捏着蛇珠的大掌柜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就好像他们这家天下无双珠宝玉器古玩店里,类似于这样的夜明珠有的是。

    啊呀之声终于一点点消失了,大掌柜没有再看别人,而是仅仅看着那几个自称是老君山太冲观中的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再一次亮出这颗天下无双的蛇珠,就是告诉大家,可以竞拍了,按着规矩,只要有人出到一个合理又合情的价格后,我会接着连喊三遍,到时候如果没人接着竞价,那么这颗天下无双的蛇珠就是他的了,接下来交割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大家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了,不过,我还要问一下?”

    这是无罡道长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会问什么了,听到无罡道长的问话,大掌柜立刻接着说道;“道长有何疑问请讲!’

    无罡道长立刻大声说道;“贫道只有一个疑问,如何交接,怎样交接?”

    听到无罡道长的问话,大掌柜立刻回答道;“交接的过程很简单,既可以拿真金白银现货交易,也可以拿广聚元、通汇元和天朝等各大钱庄的银票通兑,只不过拿银票交割的过程要缓慢一些,我们双方要共同去钱庄确认银票,然后回来后才能兑现珍珠,不过,本店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无论是谁交易成功后,本店负责把这颗珠子押送到买主指定之处或者指定之人的手中,当然,这需要买方缴纳一些押运费用。”

    大掌柜解释完了,无罡道长又接了一句道;“如此说来,你们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珍宝店还是一家镖局呀!”

    大掌柜听了之后,立刻学着他的语调说了一句;“那倒不见得,我们只是负责押送我们卖出去的宝贝,至于别的东西吗,除非是天下至宝,否者的话,我们是不会接单的。”

    陈茵听到大掌柜的话,立刻暗自惊叹,这些规矩自己为何不知道呢,难道说这些都是这个大掌柜临时增加的业务,或者是想给自己真的开一家镖局,就在陈茵暗自寻思的时候,却突然间听无罡道长喊了一嗓子;“这颗蛇珠我出五十两黄金,记住是黄金而不是白银。”

    突如其来的竞价之声吓了陈茵一跳,县城里的绅士们听到这个价格也都议论纷纷,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声音接了过去;“我出一百两黄金,记住,我出的是现货黄金,而不是白银!”

    声音很平淡,效果却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开了锅,幸亏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不然的话,是会被吓昏过去的。

    是谁在跟价,而且一下子就翻了一倍,这还了得,照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出天价,还好,这次无罡道长看清楚了,和他竞价之人是那个从府城里来的紫玉王,行,够分量,无罡道长一声冷哼。

    这时候,大掌柜开始说道;“一百两现货黄金,第一遍!”

    然后又说道;“一百两现货黄金第二遍!”

    屋子里能够听到大家的喘气声,特别是那个无罡道长的喘息之声,仿佛沉重了许多,不过,人们清楚地看到,那位无罡道长的喘息之声虽然粗重了许多,但是,嘴角边却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就在大掌柜的说完第二遍之后,他立刻面带微笑,故意轻声道;“现货黄金二百两!”

    听的人嗡地一声,不过很快就静了下来,因为人们惊讶过后,把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府城里来的古玩大家紫玉王,此时的紫玉王已经站到了柜台前面,他的四周至少在半尺之内没有人,很显然,那些个没有开口竞价之人很自觉,已经自动给他流出了竞价的空间,这就叫做财大气场大,没钱或者钱少之人站在他身边会觉得自己像个叫花子一样,所以吗,还是离开一点点比较好,有钱人和没钱人就是不一样。

    珠宝本无价,庸人自抬价,想那珍珠宝贝,就是个死物,摆放在哪里虽然会闪光,可是又有何用呢,你饿了它不能充饥,你冷了,它不能御寒,它是价值连城,可是,却也能能够召来杀身之祸,正所谓,卿本无罪,怀壁之罪也。

    不过,世人却看不开这一点,就连贩夫走卒,穷困潦倒之人也都像无头苍蝇一般,跟着嗡嗡嗡,高声叫喊,珍珠宝贝,宝贝珍珠,我想要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想要就是你的吗。

    天下无双珠宝玉器古玩店里此刻正上演的就是这样一幕,天下无双之珠宝店,却也正是天下无双之人,在上演着天下无双之事,这时候,再看那位自称是吕洞宾,道号纯阳真人的弟子的四位道人,一个个好比乌眼鸡似的,恨不能把大掌柜手中的那颗闪着光芒的蛇珠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为首的自称是无罡道人的更是一脸贪婪相,他眨动那双贪得无厌的眼睛,紧盯大掌柜用两个手指捏着的那颗鸡卵般大小的蛇珠,心中念念有词,过,过来,从他手中飞过来!

    这时,大掌柜的面色微微起了一点变化,为何?因为他感觉到两根手指间捏着的那颗蛇珠在奋力挣脱他的手指,企图飞走,不过,大掌柜的也就是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接着就见他的喉咙动了一动,那颗夜明珠又安静地呆在了他的手指中间。

    无罡道长见大掌柜两根手指间夹着的夜明珠动也不动,认为是自己的咒语不灵验,心中未免有些吃惊,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应该是大掌柜的破解了自己发出的咒语,看样子,这位大掌柜的实在是不可小觑,怎么办?

    无罡道长问过自己之后,立刻心生一计,就见他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刚才还是酱紫色,一副凶狠的样子,眨眼间却是满脸堆笑,眼睛也眯缝到了一起,然后他看着大掌柜说道;“大掌柜的,您已经两次叫价,却无人应答,那还有什么说的呢,我想您手中的这颗宝贝也就应该是我的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八章

    “且慢!”

    就在无罡道长志在必得之时,一声且慢,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眼周围。

    是谁在说话,又是在哪里说的话,为何总是有人在紧要关头和自己过不去,无罡道长十分生气,不过,他刚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掌柜身上,所以,他没有看到且慢这句话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的。

    当然了,这也难不倒无罡道长,再看他,环视周围之后,立刻面对着众人问道;“难不成还有人要竞价吗?”

    这一次,无罡道长露出了凶恶的目光,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就在这时,无罡道长看出来一些端倪,屋子的正南角,似乎有一个黑影,因为光线的原因,时隐时现,好啊,原来你躲在这里兴风作浪,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罡道长集中精力,眼睛紧紧盯着那条若隐若现的黑影,随时准备拆穿他,果然,无罡道长的问话声刚刚过去,从正南边的角落里就传出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我出三百两现货黄金,就在当场交割,还不用卖家护送。”

    声音绵细,却真真切切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天罡道长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他高声怒喝道;“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要竞价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站出来。”

    怒喝过后,无罡道长本以为角落里的人会再次隐藏起来,他那里料到,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间,却见正南的角落里光线大盛,人们把目光纷纷投了过去,却原来,靠南的墙上竟然开着一扇小窗户,刚才不过是有人过去把窗户给推开了,紧接着还是那个绵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样子无罡道长疑心太盛,这可不利于收藏珠宝啊!”

    说话间,闷热的屋子里竟然刮进来阵阵凉风,从靠南的屋角里走出来一个人,就见他闲庭信步,似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散步一般,还边走边说道;“屋子闷,闷得很,让人透不过气来,再说了我似乎闻到了一股狐臊之气,所以吗,就过去把这扇小窗给推开了,却不料竟然引起了无罡道长的疑惑,我这里还是要冒昧地问问道长,可否也闻到了那种狐臊之气味呀!”

    说话之人不急不躁,不恼不怒,就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这功夫大家伙都看清了,过来之人正是那位从府城里面来的珠宝行家紫玉王,其实,从推开小窗的那一刻,无罡道长已经看出来了,是紫玉王在哪里,所以,他虽然被奚落了一番,可还是暗中高兴,因为他至少不用接着担心有什么高手现身了,因此上,他立刻放心大胆地回敬道;“既然是紫玉王在开价,那我就只好再次应价了,我出四百两现货黄金,而且也不用卖家护送!”

    此言一出,众人顿觉无望,本来有些已经准备好的绅士们,此刻更加心灰意冷,他们开始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得透不过气来,就在这时,两根手指夹着蛇珠的大掌柜倏忽间感觉夜明珠发热,不由得暗中想到,难道又是那伙道士在搞鬼,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地大声说道;“无罡道长黄金现货四百两,一遍!”

    无人应答,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紫玉王的身上,却见那位紫玉王无动于衷,双手倒被在身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把四百两黄金放到眼里,人们都在暗中揣测,这位紫玉王会不会跟着竞价。

    屋子里显得鸦雀无声,片刻,大掌柜的又大声说道;“无罡道长现货黄金四百两,两遍!”

    屋子里更静了,连掉根针的声音怕是都能听到,而大掌柜夹着夜明珠的两根手指已经有了**辣的感觉,怎么回事情,难道说这颗夜明珠不但能够发光还能够发热,他正在想着的功夫,无意中看到紧贴在柜台上的无罡道长不知何时把双手背到了后面。

    难道是他在搞鬼?大掌柜正在怀疑,却见那位紫玉王已经绕到了柜台前面,来到了无罡道长身边,笑盈盈地看着无罡道长。

    夹在手指间的夜明珠越来越热,两根手指已经有了被灼烧的感觉,大掌柜得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张口说到;“无罡道长现货、黄?”

    就在黄金的金字还没有说完之时,紫玉王开口了,他高声说道;“我出现货黄金四百五十两!”

    “你,你!”

    眼看着大掌柜的就要说第三遍了,可是,这位不识趣儿的紫玉王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横插了一杠子,这还不算完,就在紫玉王再一次报价之后,立刻对着无罡道长眨了一下眼睛,很不识趣地问道;“道长,如此炎热的天气,为何要把手拢在袖子里呢?”

    却原来,这位紫玉王早就看到无罡道长倒被双手不算,还把双手笼在道袍的袖筒子里面,所以,才特意来到他身边,问了这么一句,听到紫玉王的问话,无罡道长立刻把倒被在后面袖筒子里的双手拿到了前面,很尴尬地说了句;“习惯,习惯也!”

    就在无罡道长把双手重新拿到前面之后,用两根手指捏着那颗夜明珠的大掌柜,顿觉那颗夜明珠又回复了凉凹凹的感觉,原来是你在搞鬼,大掌柜在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说道;“州府紫玉王现货黄金四百五十两,一遍!”

    这一次,大掌柜的把一遍两个字拖得很长,而无罡道长就借着这个时机,回头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三个道士,也许,这正是大掌柜的故意给无罡道长留下的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了,要说是大掌柜的给自己创造的这么一个机会似乎更加贴切。

    因为就在无罡道长回头和那三个道士商量之际,大掌柜的把夜明珠换了手,原来他是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颗硕大的蛇珠,这一次却换成了右手,而且已经不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了,而是把那颗珠蛇托在了右手的掌心之中。

    蛇珠托在了手掌心,大掌柜紧接着又喊道;“州府紫玉王现货黄金四百五十两、两遍!”

    大掌柜的这句话刚刚说完,天罡道长迅速回过头,接着喊道;“现货黄金六百两,现在就可以验货!”

    此言一出,紫玉王为之一愣,不禁紫玉王愣了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人也都惊讶地再也合不上嘴了,倒是大掌柜的很沉得住气,就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各位客官,还未到验货之时,因此上,不用急着验货。”

    听到这里,又看到这种大手笔比拼的场面,陈茵那颗心已经跳得不能再快了,就在她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之时,猛然间又是一沉,这一沉让她想起来,半天没有注意叔叔的动静了,于是,他开始用眼睛寻找叔叔,找来找去,他还是没有看到叔叔的身影。

    陈茵不甘心,在这个紧要关头叔叔能够去哪里呢,一定是自己万分紧张,没有看清楚,那就再找一遍,这一遍她看得很仔细,就连每个人的身边他都看了又看,无奈,真的很无奈,还是没有叔叔的身影。

    陈茵很是纳闷,叔叔在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还没容她想第二遍,大掌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罡道长现货黄金六百两,一遍!”

    一遍两个字照样拖得很长很长,不过,屋子里却没有了反应,这是为何,难道说人们麻木了不成,其实不然,是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紧张地不能在紧张了,有的人似乎出现了头晕的现象,如果不加以控制,怕是立刻就会晕倒在现场。

    就在这时候,还没等大掌柜的说出黄金六百两第二遍的时候,紫玉王很镇定地,依然用他那特有的绵细的声音说道;“黄金,八百两,现货,也可以现在就验货!”

    声音绵细,有人听着刺耳,有人听着麻木,有人听着惊讶,有人却没有听清,没有听清之人小声问边上之人;“多少两,是加了八十两,还是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仔细听,认真看,是八百两黄金,真是的,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黄金吗?”

    问话之人被好一通训斥,不过,那个被训斥之人不但没急没恼,反倒是很高兴,自己总算长了见识,在县城里好赖不济自己也算是个有钱之人,可是,和眼前这位州府里来的紫玉王比起来呢,唉,算啦,等这件事情过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巴结一下这位紫玉王。

    这个人刚刚想到这里,就见那位看着十分眼生的大掌柜,用手托着那颗价值连城的蛇珠,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夜明珠,有笑眯眯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未到验货之时,谁也不用急。”

    可是,谁又能料到呢,就在大掌柜轻描淡写地说完谁也不用急之后,他自己却急三火四地说道;“紫玉王八百两黄金一遍!”

    紧接着,他还没等自己这句话的声音落地,就又喊道;“紫玉王、八百两黄金、现货、两遍!”

    很显然,人家这位大掌柜的加快了竞拍的速度,不过吗,还没等他喊出第三遍的时候,一个又粗又含混不清地声音却高声叫喊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二九章

    嚯,谁呀,在叫喊什么?

    人们纷纷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是那个叫作无上的道士在叫喊,就在那个道士不停地叫喊声中,人们渐渐地听清楚了;“俺、是俺们,出一千两黄金,不是假的,是真的,可以、可以、当场验货!”

    紧接着又一句;“反正那个宝贝俺们要定了,谁也别想抢走!”

    这,这是真的吗,这四个道士到底带来了多少黄金,就在人们竞相猜想之时,主持竞拍的大掌柜却不慌不忙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问道;“无上道长,你能代表你们的无罡道长吗?”

    “能,当然能,我们是一家人,有何不能呢!”

    回答之声很肯定,吐字也很清楚,不过,等到人们细看之时,才发现,说后面这句话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什么无上道长了,而是站在柜台前面的无罡道长,不管是谁回答,大掌柜的都没有说不行,也没有再纠缠这件事情,而是接着很郑重地说道;“老君山太冲观,无罡、无上道长黄金一千两,可以当场验货,第一遍。”

    大掌柜报价的话如同钢针一般,扎进了屋子里每个人的耳朵里,没人感觉疼,只不过就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第一遍报价过去了好一会儿,无人接着应价,大掌柜和众人都把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紫玉王脸上,就好像紫玉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黄金似的。

    当然了,紫玉王却不是这么样看自己的,这时候再看他,已经是倒剪双手,一会儿看看无罡道长,一会儿看看大掌柜的,就在这时候,咕咚,咕咚,发出两声沉闷地响声,随着这两声闷响,在县城的绅士群里面,有两个人当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然而,人们却没有围上去,似乎也没有人过多地注意哪里,只有两个紧挨着他们的人蹲下身,去察看他们。

    就在那两个人摔倒之后,突然又传出噹噹两声清脆的响声,人们顺着声响发出的方向望去,这才看到,那位大掌柜的,不知为何,把一个木磬摆放到了柜台之上,刚才那两声脆响就是大掌柜敲击木磬发出的声音,却不料这两声脆响,却让那些个没有晕倒的人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

    于是,屋子里的人又很有兴趣地看起了那四个道士,这时候,大掌柜不失时机地提醒站在人群后面的青衣人;“你们可以把昏厥过去的人抬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紧接着,大掌柜有特意追加了一句;’别人觉得紧张也可以离开了。”

    两个不知姓名的青衣人立刻大声答应道;“是,”紧接着上前把昏在地上的两个人架了出去,别人却没有跟着出去,这时候,大掌柜又接着说道;“老君山太冲观,众位道长出价黄金一千两,可以当场验货,第二遍!”

    屋子里死静,这么形容其实根本不对,因为屋子里无论是看着的,还是报价的,亦或是竞拍的,那颗心可不是波澜不惊,而是可以用倒海翻江来表达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大掌柜的第二遍报价已经过去了半天,每个人都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在凝滞的时间里,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出来接着应价。

    就在这种折磨人的等待中,就在人们感觉简直就是度秒如年的时刻,突然,在沉闷的屋子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声咳嗽,谁呀,在这个节骨眼上咳嗽,人们把目光又聚焦在咳嗽之人的脸上,不过,那声咳嗽是从大掌柜的嘴里发出来的,这下子,人们加倍紧张了,他们期待又不愿意听到的第三声肯定是要开始了。

    果然,大掌柜的那声咳嗽过后,就连站在柜台边上的那位无罡道长都踮起了脚尖,用眼睛死死盯着大掌柜的那张不大不小的嘴,他眼看着大掌柜喘了一口气,又呼吸了一次,终于,大掌柜的开口了;“老君山,太冲观、无罡众道长现货黄金一千两,第三遍!”

    哇,人们一声惊讶过后,屋子里又有三个人倒在了地上,还是无人关心倒地之人,站在他们身后的青衣人,这次没用大掌柜的吩咐,立刻上前把倒地昏厥之人架了出去。

    本来参加竞价的不超过二十人,现在昏倒后被架出去了五个人,天下无双古玩玉器店里似乎宽敞了许多,剩下的人开始把目光齐聚在无罡道长身上,想要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因为人们关心的可不仅仅是那颗宝贝到了谁的手上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琢磨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四个道士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金子!

    谢天谢地,大掌柜的说完了第三遍,无人接着应答,这时候,还没等大掌柜的接着说成交二字,无罡道长却大声喊道;“众家兄弟,把我们身上的黄金拿出来,我们让大掌柜的验货,然后拿着宝贝赶路!”

    “别急呀,无罡道长!”

    大掌柜的发话了,无罡道长可是不管那么许多,就听他应答道;“为何不急,按着竞拍的规矩,你第三遍报完价钱之后,无人接着应价,就算我们把你手上的宝贝珠子买下了,难不成你不想验货了吗?”

    “哪里的话呢,我的意思是你我双方都需要验货,可是,我还没有把验货的箱子准备好呢,你想啊,一千两黄金,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便是一百两装一个箱子,也还需要十个结结实实的箱子不是!”

    大掌柜的话说得在情在理,无罡道长听了却有些不顺耳,所以,他立刻接过来说道;“准备箱子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就只管交割黄金,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大掌柜的听了无罡道长的话,晃了晃头,接着提醒道;“道长,我也是一手托两家,你也不想想,那么多黄金明晃晃地堆放在这间屋子里,真要是出了差错,到时候那可是谁也负不起责任呐!”

    就在大掌柜的说完这番话之后,那位无罡道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他身后的无太道长说话了;“既然如此,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大掌柜的回答道;“要我说吗,很简单,我这就安排人把装黄金的箱子拿来,然后,再按着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请没有竞拍到手的买家出去,只有这样才算妥帖。”

    无太道长听了大掌柜解释的言语,刚想接着说话,却被无罡道长给急匆匆打断了,就听他高声大气地说道;“刚才你还说让他们留下来做个见证,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变卦了,我可告诉你,我们不懂什么狗屁规矩,我他娘的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参加什么竞拍,反正我们买到手了,只要你把手中的宝贝交给我们,我们再把身上的黄金交给你,那就算完事了。”

    “什么,你们的身上带着黄金?”

    大掌柜的问完这句话,那种表情好像很是惊讶,不过,细看来又有几分复杂参杂在里面,倒是无罡道长,胸脯子一挺,故意问道;“咋地,不信是吗?”

    那些个紧张兮兮地看着道长和大掌柜的余下众人,有的在心里琢磨,他活了几百岁,是不是吹牛啊,有的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出现了口误,然而,那位无罡道长可是不给他们细琢磨的功夫,就见他说完不信吗之后,瞬间解开身上那件酱紫色的道袍,对着大掌柜说道;“请看这里!”

    话音落,众人看到无罡道长那件绛紫色的道袍里面瞬间闪射出金灿灿的光芒来,大掌柜的离得最近,他再一细看,不由得暗邹眉头,心生疑虑,却原来,这位无罡道长身上穿的,也可以说是突然变出来的这件道袍,着实是不简单,他那件道袍的里子设计得十分精巧,简直就像个百宝箱一样。

    每隔不到一巴掌的距离,就是一个用金丝线隔开的小格子,这些个小格子排列的整齐有序,错落有致,每隔开一个格子,就有一个是带着盖子的,没有带盖子的,也不是随便敞露开的,里面似乎有阶梯,顺着阶梯望去,发现里面金光灿灿,却又不知是何物?

    看到这里,大掌柜的心情越发凝重,而无罡道长却是面露得意之色,他见大掌柜看得差不多了,嬉笑着问了一句;“大掌柜,还算入您的法眼吗?”

    “唔,奥!”大掌柜似乎没有想好应对之词,就只好含混着唔了一声,就是大掌柜的这一声唔,却给无罡道长带来了极好的说辞,就听他紧接着说道;“既然大掌柜的已经答应了,那我可要拿出我身上的黄金了!”

    啊,什么,他身上有黄金,刚才看了他的道袍,只是发觉有些异样的闪着金光,却没有看到里面暗藏着黄金呐,想到这里,大掌柜在心中暗叫不妙,不好!

    果然,无罡道长说出了黄金二字后,立刻伸手从酱紫色的道袍里面,拿出来一块金光闪闪的金锭,面露得意之色,口中说道;“诸位和大掌柜的看好了,瞧清楚了,这可是成色十足的赤金锭,每个十两,少一丁点,我赔十倍。”(未完待续)

第五三〇章

    无罡道长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一边如同变戏法一般,上下其手,在道袍里面来来回回,不停地折腾,几次下来,他面前已经是十个一摞,整齐地码放好了的十摞赤金锭,这是什么概念,大掌柜的当然在清楚不过了。

    屋子里热浪蒸腾,除了那四个道长,别人都是汗流浃背,而他们四个虽然穿地最厚,别人却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有热的感觉,他们不但不出汗,脸色还十分冷峻,就好像刚刚从冰窖里出来一般,不过,事情总是有变化的时候,就在无罡道长把从身上变幻出来的金子摆放好之后,那四个道士,几乎同时变得红光满面。

    于是乎,屋子里,立刻显得金光灿灿。心思细腻的陈茵,此时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是不是有阳光,却不料,她看到的竟然是令她臆想不到的一幕,却原来,不知何时,窗户已经是紧紧闭上了,百叶窗也垂了下来,只有刚才紫玉王推开的那扇小窗户还开着一道不大的缝隙,外面的光线勉强照射进来,更为让陈茵吃惊的是,光线照射进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为何,这个地方不是站着一个青衣人吗,那些个青衣人哪里去了,陈茵真的很吃惊,吃惊之余,她又看到,屋子里剩下的人无论是州府来的还是本县的乡绅,一个个如同蜡人一般,呆愣愣地戳在当地,有的眼睛还能勉强睁开,有的眼睛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紧紧地闭在了一起。

    不好,难道说这几个臭道士暗中作法,迷惑住了众人,陈茵的想法刚刚露头,立刻觉得她斜对面那个无太道长的左手对着她弹了一弹,瞬间,她看到一个黄色的小纸人飞了过来,眼看着那个小纸人飞到了她的眼前,陈茵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却见小纸人伸出两只黄乎乎的小手去捂她的眼睛,这还了得,本能驱使陈茵努力睁开双眼,暗中用力,想拍打那个小纸人。

    就在陈茵暗中用力准备伸手之时,猛然间觉得灵台深处一激灵,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闪现,快些,伸出你的右手手指,不要用力,只要比划一下就能夹住飞来的小纸人的手。

    灵光一闪,陈茵立刻动作,就见她悄悄伸手,慢慢动作,抬起右手,伸开食指和中指,对着飞来的小纸人轻轻动了一下,就见那个小纸人瞬间飞入了自己的手中, 出于好奇,陈茵看了一眼,却见自己手指缝中夹着的是一个蚊子,邪法,这一定是无太道士在对自己施展邪法!

    陈茵靠着灵台中的一丝神灵,破解了无太道士派遣来的蚊虫之兵后,不由得好生纳闷,自己也就是跟着叔叔学过武功,却不懂得法术,却为何能在紧要关头破了妖道的邪术呢!

    这种想法在陈茵的脑海里刚刚闪了一下,紧张的场面促使她不由得放下所有的想法,朝大掌柜望去,这时,她看到大掌柜的正看着柜台上瞬间堆积起来的金锭在发愣,而那个无罡妖道正伸出右手中指,指着大掌柜的心口窝,陈茵虽然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灵感却告诉她这个妖道在对大掌柜施法,而大掌柜的似乎已经中了他的妖法。

    情急之下,陈茵又想到了那个他第一次见到的紫玉王,明明是他刚刚来到了大掌柜的身边,这一刻为何不见了呢,怎么办,要不要自己吆喝一声,把大掌柜的从迷茫之中拉回来?

    就在陈茵犹豫不决之时,她却看到那位紫玉王端着一碗清水,从后面走了出来,而那四位老君山下来的道士,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这是怎么回事情,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陈茵多多少少放下心来。

    因为就在这时候,陈茵眼看着紫玉王端着手中的那碗清水,来到大掌柜的身边,喝了一口水,对着大掌柜的脸面噗地一声喷了过去,大掌柜受到冷水的刺激,浑身一激灵,收回了元神,瞪起眼睛看到了依然用右手中指指着自己心窝的无罡道士,于是他冷哼一声,发出了呔地一声怒喝。

    随即,伸起自己的左手,掌心朝外,正好对着无罡道长的手指,紧接着从大掌柜的手掌心里嗖地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起,无罡道长哎呦一声,随即朝后面倒退而去,再看他的哪根手指已经是鲜血淋淋。

    陈茵正看得解气,却见那位无罡道长,倒退两步之后,却是戛然而止,原来竟然是站在他身后的无太道长用右手掌心贴在了他的后心处,受到无太的帮助,无罡道长立刻抬起还在滴血的手指,放入了口中,等到他拿出来的时候,那个手指已经不在滴血,而是完好如初了。

    就在这时,忽听大掌柜的仰天长啸,长啸之声绵绵不绝,透过屋顶传到了九霄之上,屋子里呆愣愣,傻呵呵的人们,一个个激灵灵,缓醒过来,开始互相张望,又看看那四个满脸凶残之色的道士,开始小心翼翼地朝门口挪动。

    再看紫玉王,见到众人朝门口移动,立即抬手对着大门挥了一下,大门无风自开,然而就在大门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忽地一下子又关上了,紫玉王发话了;“难道你们要留下众人不成?”

    屋子里无人应答,无太道长的手掌心还贴在无罡道长的后心之处,当然无暇顾及紫玉王说的话,紫玉王见状,再次挥手,大门又是无风自开,众人一窝蜂似的朝大门外走去,孰料,那个闲着的无上道长,扭转身形,脸面对着大门,双掌齐发,大门咣当一声,又被关上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众人还是没有走出去。

    险情叠现,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犹豫,紫玉王飞身而起,越过那四个道士的头顶,口中喊道;“各位乡绅,快些逃命,这些妖道要把你们留下作为人质,榨干你们这一生积攒下的钱财。”

    紫玉王揭穿了这些妖道的阴谋,众人这才醒悟,怪不得,他们一会儿清醒,一会迷糊,原来是中了妖道的妖术,于是大家伙一声呐喊,冲啊,合力朝大门外冲了过去,已经悬在四个妖道头顶之上的紫玉王再次发力,猛然间,挂起一阵罡风,呼啦啦,直破大门。

    天下无双古玩珠宝玉器店里的大门,瞬间四分五裂,众人也随着那道强劲的罡风,逃出了大门,看到众人终于逃了出去,紫玉王身形拔高,倒退着回到了大掌柜的身边,刚要落下,却又摆动了一下,整个身体瞬间朝前移动了半步,站在了那堆金锭前面。

    就在这时候,大掌柜开口说话了;“四个妖道,休要装神弄鬼,也不要拿什么吕洞宾的事情来糊弄人,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们的这些金锭,不过是一堆烧纸而已。”

    说话间,大掌柜站立身形,张开嘴猛然一吸,眼看着那只盛满清水的水碗嗖地一下子被吸到了大掌柜的嘴边,水碗里的水立刻变长一条直线,射进了他的口中。

    此时的无罡妖道还在闭目疗伤,而无太妖道也处在助他疗伤的紧要关头,无上妖道似乎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所以,也就没有挪动身形,而始终不言不语的无虚妖道,就在这个当口,突然嗷地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紧接着拔地而起,凭空吐出来一股腥臭的毒气。

    看样子,刚才在众人面前,装了半天的道士们,现在已经顾不得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了,所以,那位无虚妖道才使出了这种阴毒的邪功,要说这个无虚妖道的阴毒功夫还有个名头,叫做随风倒,寻常人等,若是吸入肚子里一丝丝的毒气,就会立刻中毒倒地,不昏迷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是不会醒过来的, 即便是到了时辰能够醒过来,也还是会功力尽失,如同废人一般。

    紫玉王和大掌柜虽然不知道无虚妖道喷出来的毒气有多么邪恶和霸道,理智却告诉他们千万不能让这口毒气飘过来,于是,就见他们二人闭住呼吸,共同出掌,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劲罡风,迎着那口毒气直接撞了过去,眼看着罡风穿透毒气,直逼无虚妖道,然而很遗憾,被穿透的毒气,就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嗖地一下子,开始四下飘散,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没有跟着众人逃出门外,而是仗着熟悉屋子里的地形,已经藏身在窗户后面的陈茵,却发现那些四散开去的毒气,已经飘到了四个角落里,正在一点点凝聚,于是,她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了,而是大声喊道;“恩公注意,毒气在角落里。”

    陈茵的叫喊,打破了那个无虚妖道的诡计,可也给自己招惹来了杀身之祸,天虚妖道立刻循着声音发现了藏身的陈茵,于是他瞬间逼到了陈茵面前,反复看了陈茵几眼,像似要把她看穿一样。

    这时候,再看大掌柜,已经是口含清水,下蹲马步,头顶冒出丝丝白气,扬手对准了正在疗伤的无罡妖道,就在这时,忽听站在那堆金锭前面的紫玉王大声说道;“快,大掌柜,把口中水,化作雾气,喷洒这堆金锭!”(未完待续)

第五三一章

    未等紫玉王的话音落地,大掌柜已经收掌、起身,对准柜台上的金锭,张口喷出一团雾气,再看这团雾气,上下翻腾,越来越重,瞬间包裹住了那堆金锭,被紫玉王的呼叫声惊得睁开眼睛的无罡妖道,看着已经被浓雾包裹起来的那堆金锭,大声对无虚喊道;“三弟,快护住金锭。”

    无罡妖道说完这句话,并没有接着疗伤,而是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身边那堆金锭,不过,他似乎晚了了那么一点点,雾气已经变成了清风,在罡妖道的压力下四散开来,紧接着无罡妖道扑到了那堆金锭的上面,不过吗,随之而起的竟然是被清风吹起来的由黄纸剪成的金锭。

    清风徐徐,金锭飘飘,不,应该是纸钱飘飞,因为就在无罡妖道扑下身后,那堆金锭,对了,仅仅能说是刚才的那堆金锭,已经不见了,竟然变成了用黄纸剪成的类似于金锭的纸钱。

    无罡妖道并不甘心,他手舞足蹈,念念有词,想让那些个漂浮起来的纸钱重新落地,再次变成金锭,然而,这只是他的梦想而已,眼看着他手脚挥舞的越高,他头顶上的纸钱就飞得越高,他口中振振有词念出来的咒语越响亮,那些纸钱飘飞得越来劲。

    这时候再看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哪里还有什么金锭,但见满屋子里飘飞着上坟用的纸钱,什么赤金金锭,什么金元宝,全都是子虚乌有,正所谓,假作真来真亦假,黄金到头是黄纸。

    天下无双,无双天下,临沅县城的这家古玩玉器珠宝店名字如此啰嗦,似乎在向天下人昭告他们在做什么买卖,人家都怕树大招风,可是,这家的老板却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的富有。

    那么,这家珠宝店的老板究竟是谁,有人说姓陈,有人说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个十分喜欢炫耀的有钱人,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把这次拍卖会搞得如此张扬的,于是乎,万众瞩目,全县城之人似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有好事者,把这家珠宝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直到珠宝店的大门被一股神奇又强烈的罡风给吹得粉碎,从屋子里飘出来一干绅士,再加上众绅士到了外面,连滚带爬,口中嚷嚷道;“不好啦,不好啦,有妖怪,妖怪来了!”看热闹的众人这才被吓退。

    天下就是这般巧妙,朝廷刚刚委派一位新县令,前来临沅接替无缘无故失踪的司马大人,这位县令看上去很年轻,也不张扬,他一身普通人的装束,领着半路收留的一个新仆人刚好走到这里,还没等他们二人站稳脚跟,就听到了上述那番话语,又看到了轰然逃散的众人,如果这个新县令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或者是个只求做个太平官,搂点金银就走人的普通官员,也许会跟着众人一起溜走,可是,他不,他偏偏不那么做,而是让仆人先离开了这里,他围着这座小竹楼走了一遍又一遍。

    开始的时候,他走地十分谨慎,有些害怕众人看到,等到他发现众人已经全部逃之夭夭以后,就迈开大步,迅疾来到了那扇已经被罡风吹散的大门前,趴在地上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过了片刻,这位大人又拔地而起,身形晃了几晃,片刻之间没了踪影。

    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纸钱纷飞,差不多就要出现纸灰化作飞蝴蝶的奇妙无双的景致之时,无罡道长眼看着自己扑救无望,立刻对另外三位妖道说道;“弟兄们,快快出手,抓住那些个纸钱。”

    与此同时,大掌柜和紫玉王却显得越发凝重起来,先是大掌柜的趁着妖道们手忙脚乱之际,退到柜台里面,把手中的蛇珠揣入怀中,然后又直起身来舞动双手,随着大掌柜双手上下摆动,那些个飞舞的纸钱一点点破碎,似乎变成了漫天纸花。

    这下子可忙坏了四个妖道,他们一个个手忙脚乱,上下跳跃,似乎在比拼看谁抓的碎纸钱更多一些,真是个稀奇古怪的场面,让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为何要如此费力地去抓那些个飞舞的纸钱,难道说纸钱到了他们手中还能变成金锭不成。

    这时候,始终躲在角落里的陈茵看到落下来的碎纸钱,已经盖满了地面,可是,那些个妖道还在伸手去抓依然没有飘落到地上的散碎纸钱。

    而紫玉王看到道士们忙乱的样子,微微一笑,似乎觉得还不够,于是,他猛然间对着那些飘飞的碎纸钱吹了一口气,气到之处,那些碎纸钱真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地更来劲儿了,就在道士们无暇他顾之时,紫玉王闪身来到了陈茵身边,悄声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陈茵看着满屋子飞舞飘荡的纸钱,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些个金锭都是假的!”

    紫玉王立刻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这些个妖道很不一般,我估计一会儿他们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斗,所以,你赶快离开这里。”

    陈茵见紫玉王催促他快些离开,心知这是好意,不过,他心里惦记叔叔,所以又问道;“我叔叔去了哪里?’

    此时的紫玉王已经十分焦急了,他听到陈茵向他打听叔叔的下落,知道不能不回答,就匆匆说道;“我已经让他去江边找三爷去了,可是却不见回来,这却如何是好!“

    看到紫玉王焦急的样子,陈茵知道就凭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但帮不上忙,留下来反而会添乱,就在这时候,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反问了一句;“大爷呢?”

    紫玉王立刻回答道;“在另外那间铺子里,防止妖道派人趁机前去捣乱。”

    陈茵口中的大爷指的就是巧风,而在这里参加竞拍的是文娘和晓月,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紫玉王立刻又对陈茵说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让老大回来帮忙,省得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陈茵问到了点子上,紫玉王立刻回答说;“你赶快走,去江边找江白,目前的形势,似乎只有他回来,才能有胜算的把握。”

    听了紫玉王的话,陈茵本想问问江白是谁,不过,它见事情紧迫,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了,也就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补充道;“就是那位三爷吗?”

    紫玉王点头,还没等他们接着说话,却同时发现,那些个飞舞的纸钱,一个个有气无力地飘落到了地上,落地之后,那些个纸钱,瞬间聚拢到了一起,还没等陈茵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情,落地聚拢后的纸钱,忽地一下子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陈茵看到纸钱烧了起来,就迟疑着没有动弹,情急之下的紫玉王猛然一推,瞬间,一股神力把她推出了大门外,紧接着,陈茵耳边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无太,快、拦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阴森的声音似乎很快,然而陈茵的身形更快,随着那股神力,她已经飞到了古玩玉器店的后街上,后街无人,刚刚散开的人群似乎都已经十分害怕了,再加上这时候的县城里正流传着,玉器店里在大白天闹鬼了,这些鬼穷凶极恶,专门吃人的心肝肺,不要说被鬼挨上碰上,就是路过那里的人都会被恶鬼给吃掉,所以,刚才还是水泄不通的前街和后街,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不要说这条玉器店的前后街,就是整座县城的街道上也都空无一人了。

    陈茵到了后街,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去江边找白三爷,要快就只有骑那匹千里驹去,于是,陈茵看看四下无人,瞬间消失在了马路上,片刻,从陈家宅院的后门,冲出来一匹威武雄壮的鎏金神骏,就见这匹神骏,从后门冲出来之后,没有停留,而是稀溜溜,四蹄翻飞,朝着江边疾驰而去。

    不料,正是这匹骏马踏地发出的得得声,惊醒了跟出来拦截他的无太道人,原来,无太道人出来拦截陈茵走的是前街,到了前街他发现空无一人,不由得好生烦恼,于是,他立刻驾起一阵怪风,朝前追赶,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马蹄落地的奔跑之声,不用问,这时候骑马出去的,一定是那个逃出屋子的人,无太妖道立刻调转风向,一路朝着马蹄发出声响的方向追赶过去。

    陈茵骑在马上,正在暗自庆幸自己已经跑了出来,不过,她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她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在马背上扭头朝后面看去,这一看,她的心立刻又凉了半截,因为她看到有一股怪风,呼啸着正在他身后追赶。

    陈茵那里还敢怠慢,她奋力拍马,接连挥舞马鞭,不过,还没等他手上的鞭子落到马身上,她那匹千里追风鎏金神驹已经是四蹄腾空,沿着小路一路狂奔起来。

    于是乎,眼看着通往江边的小路上出现了怪风追烈马的诡异景象。(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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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057/ 第一时间欣赏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作者:付梁青云所写的《浪打桃花》为转载作品,浪打桃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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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