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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六一章

    绿光消失,他正觉得诡异之时,无意间抬头,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破败凋敝的山神庙前,小庙不大,只有一个门脸,山门还是歪斜着的,至于山门后面有没有庙舍,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急忙抬腿跨入山门,孰料,他的前腿迈进去之后,后腿刚刚跟上,却听轰隆一声,尘烟四起,山门瞬间坍塌下来,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砸到他。

    哎呦,这是一座什么破庙呀,他正自在心中埋怨着,忽然听到一声类似于老虎的虎啸之声,呼、呜吼,声震四野,听到这种吼叫,我正琢磨刚才倒塌的山门是不是这一声吼叫给震塌之时,却听到从倒塌的山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呼噜噜的声音;“你小子命还真大,那我就留你几天,省得你那个什么破师傅总来罗唣我老人家。”

    这是谁呀,这又是咋回事情呀,他的心念刚刚起来,却听那个呼噜噜地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先是寻思山门是我给震塌的,现在又想我是谁,难道你那个老鬼师傅没有告诉你吗,我是这一方的山神,这座庙宇就是我的家,你说我能把自己的家门弄坏吗,真是的,什么也不懂。’

    说到这里,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停下了,接着又传来咯吱吱地磨牙声,听到磨牙声,着是十分、百分的恐慌,还好,就在这时候,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又响起来啦;‘我说那个该死的小子,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地来看我老人家,我现在可是饥肠辘辘,要不我先把你吃了,垫吧一下吧!’

    听到这种该死的恐怖的声音,他差点瘫软在当场,好在他还记着师傅的叮嘱,于是,他立刻说道;“师伯,弟子向您老人家问好!“

    没等我的话音落地,那个呼噜噜的声音立刻不耐烦地回答道;‘少给我来这套唬人的礼节,我要是再饿下去就一定拿你当点心吃了!’

    哇,这还了得,慌忙之间,他忙着说出师傅教给我的话;‘师伯,您老人家先别急,等到月圆之时,我就去百花泉给您老人采来百花蜜,到那时候我再孝敬您老人家如何呀!“

    “呜、呼!”犹如狂风怒吼,也好似猛虎下山发威之时发出来的怒吼,总之震得大地一个劲颤抖,他站在那里正自嘚嘚乱颤之时,吼声终于停下来,接着又传来呼噜噜的声音;‘你小子,还算善解吾意,好啦,能够吃到百花蜜却比修葺山门重要的多,你小子去吧,我限你三日内把百花蜜送过来,如若迟误或者是你做不到,我就只好吃下你当百花蜜了。’

    听到这个呼噜噜的声音说到这里,我突然开了窍,心中暗自盘算,今日是初十,要等五日后才能够月圆,于是,我马上说道;‘师伯,您老人家且慢,今日才初十,要等到五日后才能到月圆之日,所以,还请您老人家宽限我到十五日夜和十六日凌晨相交之时,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你老人家才能吃到可口又能够长命百岁的百花蜜。’

    朋友说到这里,似有所悟,过了一会儿,才接着对猎人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说出后面的话来,我师傅当时可没有告诉我百花蜜都有哪些功效,那位山神为何喜食百花蜜,却又不能够自己前去采摘,让我没有料到的是,我后面那句话说完,立刻引来了一阵比怒吼还可怕的笑声,轰隆隆,哇哈哈,你个小子,我还以为你是临时抱佛脚来糊弄我老人家的,看样子你的心思还算是缜密,如此看来,我老人家盼来盼去的机缘终于到了,真是的,我老人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机缘竟然是你给我带来的,那好吧,我就助你一臂之力,省得你还要费劲力气去那处百花泉,再者说,你真就是去了哪里,就凭你也未见能够找到那处神秘的所在,就算你能够找到那个地方,却也是未必能够进得去!’

    我听到这里,才知道,绝不是我刚才想的那样,百花蜜是可以在附近的山上就能够采得到,而是还要去什么百花泉,不过当时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就只好说道;‘我愿意听师伯的教诲。’

    听了我的言语,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并没有马上答复我,想必他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也说不准。”

    朋友说到这里停下了,本来几次想要打断朋友讲述的猎人,好容易找到了机会,他就立刻插话说道;‘大哥,那位山神提到的百花泉,是不是我们发现的那处地方?’

    朋友立刻回答;‘是啊,直到现在,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只是,一时之间不好贸然下结论。’

    猎人听完了朋友的话,忙着接过来说道;‘你方才不是说,等你讲完了之后,再听我说刚才在山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什么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我梦到的和你不一样,在梦中,我先是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年轻人驾驶着一条小船,在狂风怒吼中,越过惊涛骇浪,来到了一处流淌着溪水的地方,那个少年沿溪而上,不多时,又来到了夹岸开满桃花的地方,少年走着走着,遇到一处小山,小山有一处洞口,那位少年钻进了洞中,然后又出来了。’

    猎人抢话说到这里,又被朋友给打断了,就听朋友又急忙说道;‘你先别忙,听我接着说!’

    朋友为何急着说下去,猎人正自不理解之时,却听朋友说道;‘你刚才说的恰好提醒了我,要不的话我还真就给忘了,我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山神和我说的百花泉好像也是那么一个去处,至于为何,我不知道,所以,你先听我说下去,看看我们两个人说的是不是能够联系在一起。’

    猎人听到朋友急切的声音,那里还能够和他抢话说呢,就立刻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却见朋友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不然的话,你我之命怕是不保。”

    猎人点头,表示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朋友这才说道;‘呼噜噜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正在琢磨那处百花泉是个什么所在,到底在哪里,就在这时候,我也不知道何时,面前却站着一个一脸黄色胡须,额头上长着一个硕大的肉瘤,眼睛出奇地大,还放出绿色的光亮的人,冷眼看去,我无法分清楚他的年龄。

    不过,我却发现这个人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身穿一身黄黑相间的很奇特的道袍,两只手还捧着一个大葫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到了我的鼻孔里,我一看明白了,酒香原来是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手中的葫芦里面飘过来的,不用问了,这个人一定好酒,恰好我也好喝两口,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和他开个玩笑,向他要一口酒时,那个人上前一步,张开大嘴呼噜噜地说道;‘你小子就算是我的有缘之人,你且附耳过来,听我仔细说给你听。’

    听到这个人的话,我迟疑了一下,刚想问他,你是谁呀,却不料那个人立刻又呼噜道;‘你小子真是个笨蛋,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你所说的大师伯。’

    山风忽起,树枝摇动,沙尘飞扬,刚才还是风平浪静,十分静谧的夜晚,此刻却是狂风掠过,飞沙走石,狂风里,夜色中,坍塌的山神庙前,站着两个人,说他们鬼祟毫不为过,说他们神秘却被阴森恐怖的面孔给冲淡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师伯,绝不是仅仅是面目狰狞,而是那种恶狠狠,让人绝不敢看第二眼的面孔。

    这是猎人的朋友亲身感受到的,开始的时候,不管是呼噜噜的声音也好,还是额头上长着一个硕大的肉瘤也罢,不过,等到师伯让他附耳过去之时,他才看清楚了,这位师伯实在是太可怕了,说师伯可怕不是说师伯有什么可怕的行为,而是看到师伯张嘴的时候,露出来两排白森森,比他的腰刀还要锋利的尖锐牙齿,还有肉瘤子上面那三条深深地印记,因为猎人的朋友看不准到底是横纹还是皱纹,不过,那三条横纹立刻让他想起了老虎额头上的那个王子。

    总算还好,他把脑袋伸过去后,师伯并没有一口咬下来,而是悄声,当然了,这里要更正一点,所谓的悄声,其实也和拉风箱一样,还是呼呼噜噜地喘息着,反正你说是说话也行,不然的话,说话的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算啦,还是先别管到底是说话还是拉风箱,因为他又听到了师伯的说话声;‘你看到眼前这阵风没有,一会儿我说完话,会接着刮起一阵比这大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旋风,那时候,你一定要闭上眼睛,等到旋风把你带到桃源洞口处。’

    朋友刚刚说到这里,猎人却忙着纠正道;‘你不是说百花泉吗,怎么又是桃源洞口了呢?’

    朋友听到猎人的问话,看看他,然后才说道;‘我就知道你有此一问,遗憾的是,我比你还糊涂呢,反正他老人家说啥就是啥,我哪里敢问半个不字呢!’”(未完待续)

第五六二章

    听到朋友的解释,猎人越发觉得诡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不过,朋友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而是又说起话来;‘师伯出来桃源洞口这句话,我正觉得糊涂,却听师伯又说道,你到了那里之后,看到洞口开着也不可贸然进去,而是要隐身在洞口前面的小溪水里,等到溪水涨起来,让溪水把你冲进去。

    只有这样,你进去后才会看到有一户人家,院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树上开满香飘四溢的桂花,桂花树下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墩子,石头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浅蓝色带有云字卷的瓷瓶,你只要悄悄拿起那个瓷瓶,然后撒腿就跑,其余的什么都别管,到时候,我自然会在外面接应你,你听清楚了没有?’

    师伯说完这些,又在后面重重加了一句,我知道此事儿戏不得,忙着点头说道;“我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一定按着师伯的吩咐到了那里先隐身在溪水里,然后让溪水把我冲进去。”

    刚我刚说到这里,师伯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都清楚了,那就不用重复了,你快闭眼睛,我要做法了。”

    师伯的呼噜之声刚刚落下,朋友就感觉耳边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动静,刚才还是呼呼的大风,此时却变成了尖锐地呼啸,就好像是千军万马一起吹起了尖锐的口哨一般,呲,吱,啾啾,尖锐的呼啸刺耳钻心,不过还没等他捂上耳朵,却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旋风吹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就听下面的师伯呼噜道;‘好风送我三万里,一飞到达桃源里!’

    师伯似乎是在吟诗,而且再一次提到了桃源,不过,朋友却管不了那么许多,也想不了什么,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得他在半空中翻起了跟头,随之,师伯的吟诵之声消失了,他正感觉头昏脑涨之时,却感觉身边的风力减小了,紧接着吹动自己翻滚的旋风消失了,轱辘辘,他一路从天上跌落下来,总算不错,他的身下是一片桃树,他恰好就滚落到桃树上面,也就等于桃树接住了他,让他免于遭受直接掉落地上,摔断骨头的那种痛苦滋味。

    落到桃树上面的朋友,正想着一定会压折树枝,然后接着滚落到地上,不过,就在他落到树上的那一刻,却觉得树枝朝上面一弹,紧接着传来一个十分尖细的声音;‘哪里来的愣小子,竟然掉到了我头上,真是不可理喻。’

    尖细的声音过后,他立刻感觉身下一挺一弹,瞬间的功夫,他被弹落了下来,这时候,他是脸面朝下被弹落下来的,所以,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他看到下面在闪光,然后又听到流水之声,还没容他多想,他就感觉身上一凉,紧接着又听到噗通一声,好家伙,他跌落水中。

    快,赶快闭气,不过,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偏偏在你有准备的时候,你却用不上,他刚刚闭嘴停止呼吸,却觉得身上一挺,他的脑袋又露出了水面,好像自己的屁股还被石头塥了一下,于是,他反应过来,身下的水并不深。

    直到这时候,吓得始终闭着眼睛的他这才睁开眼睛,眼前晨曦初现,身下是流淌的小溪水,他蹲坐在溪水里面,溪水流淌的十分缓慢,看到这里,他不由得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岸边走去。

    趟过小溪水,他来到岸边的一刻桃树下,借着晨曦仔细端详起这棵桃树,就见这棵桃树长得十分粗壮,树干似乎比他的腰还要粗,上面的枝丫十分茂盛,根本不像被他刚刚压过的样子,于是,他苦笑着摇摇头,暗想,对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压你的,再说了,我是不是落到了你身上,还说不准呢!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上前摸摸树干,看他那样子似乎有给桃树赔礼道歉的打算,不过,就在这时候,他想起了师伯的话,藏身到溪水之中,让溪水把你冲进去,刚想到这里,他就顾不上接着和桃树交谈了,而是举目张望,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不过他却没有看到小山前面有什么洞口之类的可以让他进去,就在这时候,他猛然听到脚下哗哗的流水声, 哇,小溪水在上涨,那还犹豫什么,于是,他立刻跃入水中。

    就在他的双脚刚刚落到水里面之时,眨眼之间,一股强大的推力,把他推了个跟头,紧接着,他在溪水里面叽里咕噜开始翻滚起来,在翻滚中,他要不停地呼吸,不停地喘气,以至于在这个翻滚过程中,他到底喝了多少口溪水,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为何,溪流就是不让他站起来,所以,一路上他只有翻滚,不停地翻滚,等到他头晕脑胀,懵懵懂懂地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再抬头细看之时,却见自己紧紧贴在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

    这棵桂花树到底有多高,有多粗,树冠又有多大,还没等仔细观望和思量,却见从不远处猛然冲出来两条比牛犊子还要高大强壮的青色巨犬,这两条巨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张着嘴巴,白森森的犬齿露在外面,耷拉着血红的长舌头,眼睛里射出来的光似乎要吃人,嚎叫着疯狂地扑了过来,看样子,这两条巨犬会把他撕得粉身碎骨,怎么办,眼看着两条巨犬已经扑到了眼前,也许上树还来得及。

    他慌张地想着,于是乎,手脚并用,用双手搂抱着树干,两只脚胡乱蹬着,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就在他慌里慌张,手脚并用之时,却已经爬到了树干的中间,这时,那两条巨大的青犬也扑到了树下,双双跃起,狂吠着扑向了挂在树干中间的他。

    哇呀,我的奶奶呀,好悬呐,只差那么一点点,真就是那么一丝一毫,因为他的两个后脚跟已经被狗嘴里探出来的舌头轻轻刮了一下,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眼见两条巨犬落地之后,他的两条大腿瞬间来了力气,就见他双脚蹬住树干,腾腾腾,连着三个起跃,来到了树冠下面的枝丫处。

    他立刻伸展双手,接着抓住枝丫的冲劲,扭转身躯,坐在了一棵粗壮的枝丫上面,这下好啦,他离地足有两三丈高了,而蹲踞在树下的两条狂吠的青犬,再再怎么努力跳跃,也够不到他了。

    幸亏狗不会爬树,而自己在紧要关头选择了爬树,他庆幸过后,才想起来,在小溪里他一路翻滚来到了这里,那么,送自己进来的小溪水是不是还在树下流淌着呢?

    想到这里,他自然而然地朝地下望,他这一看不打紧,惊奇和恐惧之感瞬间袭上了心头,他的脚下,或者说是桂树下,哪里还有溪水,紧靠着桂树,也就是在他的脚下,是一户竹篱茅舍的人家,不大的院落,四周盛开着粉红色的高粱菊和白色的菊花,自己骑着的桂花树应该就处在这户人家的院子中心。

    树下除了两条巨大的青犬,还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墩子,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瓷瓶,这时候,他骑在树上开始四下张望,目光所及之处,阡陌相连,田畴交错,远处有几个人正在耕种,好一副悠闲的世外桃源之田园景象。

    这是哪里,自己刚才不是还被那条突然暴涨的小溪水冲得站不起来,连连翻着跟头,一路翻滚着前行的吗,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就在这时,师伯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又在他心田里响起来,你要等到溪水暴涨之后把你冲进去,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棵花香四溢的桂花树,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墩子,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浅蓝色,带有云字卷的瓷瓶,你拿起那个瓷瓶就跑,我自然会在外面接应你。

    他刚刚想起师伯的话,就听一个十分熟悉的呼噜噜的声音催促道;“笨蛋,傻小子,你还呆在树上干什么,那两条青犬不会咬人,只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你快点下来,再过一会儿,这家的主人就会回来了,我可告诉你,这家的主人可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要是让他看到了,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是师伯,听声音一定是,师伯焦急了,那还犹豫什么呢,反正师伯等在外面,自己下树拿走那个石桌上面的瓷瓶就是了。

    快,立刻、马上下树,他在心中大声命令自己,然后抬头看着树上的桂花,先来了个自欺欺人,也不管那两条青犬如何狂吠,刺溜溜,他双手抱着树干眨眼的功夫跐溜到了树下。

    两条青犬看到他从树上下来了,忽地腾身跃起,轻轻一窜,越过了他的头顶,来到了桂花树的另一侧,蹲伏下去,既不叫也不吼了,这时候,他灵机一动,作势要冲上前去,捉拿那两条青犬,两条青犬立刻扭头就跑,就这功夫,他一步跨到石桌边上,伸手拿起浅蓝色的瓷瓶,瞬间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这时候,他顾不得闻什么香臭,而是把那个不大的浅蓝色瓷瓶顺手揣进怀中,然后扭头就朝回跑。(未完待续)

第五六三章

    朋友怀揣着瓷瓶,脚下生风,忘了那条小溪水,更顾不上看那吸引人的田园风光,也顾不得再嗅一嗅桂花的香气,更不管那两条青犬跑到了那里,而是用力奔跑,使尽洪荒之力,一路狂奔,他怕什么,只有他清楚。

    当然了,怕、还是小菜一碟,关键是,他到底是谁,似乎也已经给忘了,跑,只有跑,才能有活路,不过,他感觉自己也就是跑了不大一会儿,竟然发现身边的道路越来越窄,而且还越来越不好跑了,跑着跑着,他心里一沉,接着一愣,脚下的路呢?路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山有多高,其实不高,那还犹豫什么呢,先上山再说吧。

    他那里还敢停下来喘口气,更不敢停下来休息,甭管它是山还是岭,跑吧!孰料,他的脚刚刚踏上去,就被一股反弹之力给射了回去,幸亏这股反弹之力不是特别的大,他也就是腾腾腾连着倒退了几步,然后就停下了,这时候,他又听到了师伯的声音;“你小子真笨,找洞口,洞口就在你脚下。”

    什么,洞口就在我脚下,我怎么没有看到呢,他疑惑着看看自己的脚下,脚下什么也没有,一地乱石头,没有道路,不过,就在自己脚前面不出几步远的地方,很扎眼地有一蓬蒿草,那蓬蒿草长得十分茂盛,就好像周围的蒿草都集中到了哪里。

    “快呀,你小子,找死不成,再晚就出不来了!”

    呼噜噜的声音再次提醒他,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朝那蓬蒿草走去,到了蒿草边上,他先探头看了一眼,竟然什么也没有看清楚,于是,他又试探着走了一步,脚底下的感觉很松软,似乎是走在草丛里面,蒿草很高,弄不好就会扎到脸上,没法子,他只好硬着头皮,分开蒿草,又朝里面走了一大步。

    就是这刚刚迈出去的一步,竟然给了他一种一脚踩空的感觉,不过,那种踩空的感觉在他脑子里也就是一闪,紧接着,前脚已经朝下面落了下去,整个身体立刻跟着前脚朝前探去,于是乎,他顺势借力呲溜溜滑了下去。

    下滑的过程很痛快也很顺利,一路无遮无挡,就是漆黑一片,好不容易他的眼睛看到了光亮,整个身体也就停了下来,还算不错,当他试探着伸腿想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还算听使唤,坐在地上的屁股也能用上力气,所以,他很快就站立起来了。

    前面有一丝丝的光亮,头顶上有什么却是看不见,这是在哪里,刚站起来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呢,突然伸进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不容分说,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把他薅了出来,等到他稀里糊涂再次四下张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处桃树下面,这次双脚不是站在溪水之中,而是站在小溪的岸边。

    他一愣,接着暗自想到我回来了,或者说我出来了,那个什么百花泉呢,还有什么桃花源呢,刚才的洞口呢,还有那座小山呢,随着他的思路,他又抬头朝前看,那座小山隐隐还在,不过离他好像很远。

    就在他站在小溪岸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呼噜噜的声音;“你小子,到了洞口还发什么呆,幸亏我手疾,不然的话,在哪个阴阳交关之地,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瓶百花蜜的主人给抓回去,到那时候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是师伯在说话,他在那里,他一边想一边四处张望,想看到师伯,不过,他所做的努力是枉然的,师伯似乎好像没在这附近,那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情,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吗,他这一张望还是有收获的,师伯虽然没有找到,却看到沿着溪流两边全是盛开的桃花,桃花丛中,隐隐有一个人的影子,没法子,他只好张大嘴问道;“师伯、您老人家在那里?”

    话音落后无人应答,他想了想,干脆挑干的说得了,于是,他忙着又大声道;“师伯,您老人家教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兴许是这后一句话管用,反正是后一句话的话音还在桃林中飘荡,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小子,是真的吗,你拿来的是个什么样的瓶子,又是在那里拿的?”

    很显然,他的那位师伯,对他并不放心,所以才有此一问,他只好回答说;“我是在那颗高大的桂花树下面的石桌上拿来的,那个小瓷瓶子是一个浅蓝色带有云字卷的瓷瓶。”

    “呜,”他第一次没有先听到乌鲁鲁的声音,而是先听到了一声比较满意的声音,紧接着呼噜噜的声音又响起来;“你闻到了瓶子里的气味了吗?”

    “回师伯,我闻到了,应该是那种奇异的香气。”

    听到他的回答很肯定,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又说道;“如此说来,你小子还没有辜负我老人家的期望,不过吗,刚才我看你小子东张西望,像似很焦急,我来问你,你还有什么事情?”

    听到师伯的问话,他立刻照实回答道;“我在寻找您老人家,另外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更重要的是,我急着把怀中的那个瓷瓶交给您老人家,所以,才会东张西望的。”

    他回答的很圆满,那个说话发出呼噜噜声音的师伯,立刻用十分满意地口吻说道;“小子,你先不用急,等到事情办妥当了,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

    听到师伯的话意一定是还有事情要办,可是,当初师伯并没有说要办第二件事情啊,自己这次一定要问清楚才行,不然的话,要是办不了岂不是误了师伯的大事,于是,他立刻反问道;“不知道师伯还需要在下干些什么?”

    听到他的反问,师伯并没有不快,而是很痛快地说道;“哼,你小子这次反应的倒是挺快,我告诉你吧,其实这也不算是两件事情,你不是拿了人家的百花蜜吗,一会儿的功夫,等到百花蜜的主人回到家中看到石桌上面的瓷瓶不见了,一定会追出来的,所以,你要等在这里,和瓷瓶的主人见上一面。”

    听说师伯让他等在这里和瓷瓶的主人见面,立刻引起了他心中的恐慌,刚才他在那家院子里的树上之时,师伯不是说那家主人要是发现我偷盗他的百花蜜,会把我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吗,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呢,先前他让我快跑,快离开哪里,现在,却让我等在这里和他见面,那不等于是把羔羊自动送入虎口吗?

    不行,我绝不能干这件事情,还是和师伯说清楚这件事情吧,于是,他见师伯还没有开口接着说下去,急忙抢先说道;“师伯,我等在这里怕是不妥吧,您老人家想想,我在人家的眼中那就是个窃贼,哪有失窃者看到窃贼不抓住的道理的,再者说了,您老人家刚才不是说他看到我会吃了我吗,如果,他要是吃了我,那您这瓶百花蜜不也是到不了手中了吗。”

    此时,他还没有把怀里的那瓶百花蜜教给师伯,师伯也没提出来要,所以,他才敢这么说,不过,等到他说完了想要说的话,却没见师伯发脾气或者提出别的什么要求来,他正在奇怪之时,却发现刚才还觉得很遥远的小山,此刻却来到了他身边,再贴切点说,他已经站在了小山的山脚下。

    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说自己刚刚落下之时产生了错觉!难不成这座小山会自己走路?

    要说当时,虽然自己很紧张,可是山的远近还是应该能够记住的,那时,他清楚地记得离自己挺远的地方是有一座小山,而且还是隐隐约约地时有时无,难道说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山就走过来了,不可能啊,山是不会动的,除非有地震,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到地震呀!

    他正在疑惑之中,一个更让他吃惊的现象出现了,刚才还是朝霞布满天空的晴天,怎么能够在瞬间又晦暗了下去呢,朝霞不见了,青山绿水那种宜人的景象也不见了,小山变得黑樾樾的,就仿佛山上的花草树木都是黑色的一般。

    三分狐疑,七分吃惊之下,他不由得朝眼前的小山看去,就在他把目光对准小山的那一刻,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师伯那种呼噜噜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呼噜之声还是很明显的,不过,说话的声音他却听不真切,没法子,他只好凝神细听,果然,凝神之后,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师伯的声音;“傻小子,快点闭上眼睛,千万别看那座小山。”

    听到师伯的提醒,他刚想闭上眼睛,却发现身边的景色又发生了变化,刚才还能听到淙淙流水之声,此刻,他却感觉脚下的小溪水仿佛凝固了,耳边一片死寂,他偷眼望去,看不到微微泛起的波浪,没有风,没有阳光,只有身边的桃花娇艳地盛开着,还有身边的桃树,枝枝丫丫,上下盘旋,似乎和别处的桃树大相径庭。

    诡异的地方,诡异的景象,吓得他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六四章

    甭管是惊吓还是提醒,总之他这次是把眼睛闭得死死的,不过,就在他把眼睛闭死之后,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地方绝不是普通的荒郊野外,那么,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呢,难道说自己不在人间,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吓了他一大跳。

    还好,就在这时候,他的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来安慰他,也许你想的对,不然的话,这里为什么如此诡异呢,为什么能够不停地变幻呢,为什么溪水会凝固呢,无数个为什么,终于让他多少明白了起来。

    不过,就在他刚刚有些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比怕还怕的想法,他为什么怕,怕什么,却不敢说。虽然这里没有吃人的老虎,也没有拦路抢劫的强盗,更没有横行乡里的衙役,不过,他就是怕,害怕让他紧闭双眼,双眼闭上之后,那种凶险万分的感觉涌了上来。

    凶险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紧紧关闭的上下眼皮,还有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就在他觉得万分凶险的时候,却偏偏感觉眼前一亮,这时候,他耳边又响起了师伯的呼噜声;“快点、快点,你个傻小子,快点睁开双眼,你眼前马上就要出现一个绝世美女。”

    他闻声立刻张开了双眼,眼前没有什么美女,而是从小山下面的一个洞口处射过来一道光亮,刚才看的时候,还没发现这座小山下有洞口啊,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又传来了师伯呼噜噜的微弱之声;“一会儿那个美女来到你眼前,问你为何要盗取他的百花蜜之时,你可以这样告诉她!”

    接下来就是喃喃细语,或者说是他在心中感应出来的,直到最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舍生忘死的帮助师伯办事情,总应该有回报才对呀,于是,就在他师伯说到后来,又嘱咐了一句;“傻小子,我教你说的,你记住了没有?”

    好啊,师伯终于让自己说话了,那还等什么呢,于是,他忙着回答道;“我记住了,不过,师伯,我这样做那是凶险万分的,刚才您老人家不是还说他能够把我吃地连骨头都剩不下吗,假如,他看到我之后,立刻就把我吃了该如何是好呀,要不这样吧,师伯,您老人家现在就现身吧,省得我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他用极小的声音说完了这样一番话,立刻把他师伯急得呼噜噜,呼噜噜连着叫唤不停,直到他在呼噜声中听到一声惊叫;“不好啦,她来了!”

    师伯才又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你小子帮我办完了这件事,我就答应也帮助你办一件事情”

    听到师伯答应帮他办一件事情,他刚想说那你就让我跟着你成为神仙吧,不过,还没等他说出这句话来,忽然感觉眼前刮起了一阵风,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香的香风,香风在他面前不停地旋转,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问师伯,这是哪里来的风,还带着香气,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香风消失了,不过,他鼻孔里的香气却越发浓烈起来。

    为了寻找这股香气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开始左右环顾,不过,等到他重新把头转回到前面时,却突然看到,在和他隔着一条手臂那么近的距离的洞口里,婀婀娜娜地走出来一位绝世佳人,他第一眼看着这位走过来的绝世佳人,立刻想起来集镇上学馆里老先生形容当今贵妃娘娘的模样时说过的话,简直就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可是,他又觉得形容地还是不准确,不到位,那么,到底该用什么来形容呢!

    单说那个脸型吧,绝对是多一厘嫌多,少一毫嫌少,眉毛比柳叶还窄一点点,很黑,那道弧绝非是描上去的,杨柳细腰,身材不高也不矮,脚上穿着一双藕荷色的鞋,鞋面上绣着白色的云字卷,咋看起来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身穿透明的淡黄色的纱裙,惹得他不敢去看眼前这位美人。

    就在低头看着脚下的时候,却又觉得似乎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呢,他想来想去,才觉得面前这个美人的脸色实在是有些白得出奇,白得毫无血色,说是惨白还真有点贴切。

    也不知道是咋地啦,他站在那里呆愣愣地想着,眼看着这位绝世佳人就要和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一起了,他还不知道躲避,就在这时候,那位美人突然站住了,口吐嘤嘤细语道;“呀,我闻到了我的百花蜜的香气,原来他在这里,我还以为让那个死老鬼给偷偷拿跑了呢,真是的,害得人家翻山涉水地找到这里,真是的,成何体统!”

    细语盈盈,绝非是笑语盈盈,他听到这种话语真是有些痴迷,就在这时,他的右手不知不觉间朝自己的怀中伸了进去,刚刚触碰到怀中的那个瓷瓶,他突然觉得有人狠狠掐了他的人中一下,于是乎,他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又缓过神来,重新盯着眼前的美人。

    那个美人看到他把已经要伸进怀里面的手又缩了回去,立刻面露愠色,抬起她的手指,点着他,还是十分轻盈地说道;“没想到啊,在我的**之中,竟然有人有如此高深的定力,说吧,你是谁,为何要盗取我的百花蜜?”

    他终于听到美人的问话声了,这就好,这就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按着师伯的吩咐去做吧,于是,他抬头看天,不做声,看到他漠然的样子,那位美人咦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即便是女人看到我无**百花娇也会怦然心动,被我迷惑住的,难道你不在五行中,跳出了三界外吗?”

    百花娇,果然人如其名,好一个娇羞的百花,好一个百花中的娇娘,他也不知道为何,只从看到这位自称是百花娇的美人,那个赞美的思绪就没有停止过,天南海北,胡思乱想,搜肠刮肚,想要从肚子里掏出所有的赞美之词来赞美眼前这位美人,不过,每到他想好一句话,准备说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就会立刻出现另外一个声音,不准有非分之想,他是你师伯的,你不准胡说,更不能说话不算话,于是,他的念头就会打消一小会。

    这时候,恰好刚刚是他打消那个念头的时候,所以,他听到百花娇的问话之后,立刻想到了师伯的吩咐,于是,他立刻按着师伯事先教给他的话来了一个反问;“何谓三界,那里又无是**,既是无**,为何还要勾引男人呢?”

    百花娇听到他的问话,扬起纤纤玉手立刻拍起巴掌,像是在认同他说的话,不过,就在美女鼓掌之际,却让他看到了百花娇不一般的地方,却原来他的两只手掌不但细长,而且还透明。

    这绝非是他看花了眼,因为他从百花娇扬起的手掌背面竟然看到了他的手掌心,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心惊肉跳,刚才那种羡慕,甚至是非分之想,统统抛到了脑后,于是,他立刻打起精神,准备按着师伯的授意行事。

    就在他反问完百花娇,百花娇又优美地拍了几下掌之后,就听百花娇开口说道;却原来你是个棒槌,你是个凡人,真要是的话,你就点点头,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百花娇说到这里,把两只丹凤眼紧紧地盯在了他的脸上,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十分坦然地,本来自己就是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人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者说,这是秃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于是,他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说道;“算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普通的猎人,整日里漫山遍野地找食吃。”

    听了他的话,百花娇立刻笑盈盈地说道;“还真让我给猜对了,我看你就是个普通人,那我就告诉你吧,这里就是三界天的交界处,知道三界天的,还知道这处隐秘之所的,在你们红尘世界之中,那就只有那个山神,呸,应该是那个老不死的痨病鬼,对,绝对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里,你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他立刻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山神,什么老不死的痨病鬼,我是我师伯派来请你的。”

    没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就听眼前的美女一改刚才说话的腔调,冷冰冰地说道;“请我去,让他做他的美梦去吧,就那么荒凉的地方,还有他那个马上就要坍塌了的破家,让我和他睡在荒郊野外呀,你告诉他想都别想。”

    美人的话音还没落下,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仿佛就像刀子一样的阴风刮到了他的脸上,他刚要后退,却想起了师伯的嘱咐,只要她出现在你面前,那就是在欲界、**和无**三界交汇的地方,所以,你根本不用怕她。

    因为在这一处地方,共计有二十八重天,在这里,三界诸天,劫尽还坏,修道有得,生於或升入三界诸天,尚未跳出轮回之处,所以,她是不敢使用法力的。(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师伯的那一番说辞,他听不明白,不过,那句她是不敢使用法力的话,还是让他的心里多少减去了一点害怕,也许是师伯知道他这个凡夫俗子胆小害怕,所以,才又对他悄悄说道;“假如她一旦使用法力,那就会立刻步入劫尽还坏的地步,到那时,她会瞬间就变成一个老太婆,从此再也找不回她的花容月貌了,就凭这一点你根本就不用怕她,倒是她知道你掌握了她的弱点,就会乖乖地跟着你走,所以,你只要敢面对她,大胆地说出这个地方的秘密,她就会臣服于你。”

    他很清楚,这是师伯给他撑腰打气的话,但也是把百花娇的秘密和弱点告诉了他,也就是说,他手里有了可以让百花娇屈服的法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知道灵不灵呢,反正到了这个地步,灵不灵都必须要按着师伯的话去办,想到这里,他顿生胆量,迎着那股阴风朝前跨近了一步,美人看到他大步跨了过来,立刻慌张地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听到美女胆怯的问话之声,他心里有底了,师伯说的没错,这下子他似乎有了底气,不过,他却没有回答美女的话,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到你费霎苦心,在三界交汇处建立起来的三界桃源,并且毫不费力就拿到了你赖以生存的百花蜜,你就应该想到,你是吓唬不住我的。”

    美女听到他的话之后,伸出她那透明的手,点着他,连连后退,他眼看着美女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进入那处闪着耀眼白光的洞口时,猛然又想起来师伯的话,于是,他对着那个美女大喝一声!

    诡异之地,黑漆漆,愁雾漫卷,阴森森,溪水凝结,烂漫漫,只有桃花盛开,异香逼人,哪里分得出是阴界还是阳间,是人间还是地狱!这些重要吗,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他才敢大喝一声;“跳出三界,非我不能!”

    这一声怒吼,是他发出来的吗,他虽然有些怀疑,不过,当他看到那个已经退到洞口处的绝世美女,硬生生停下来之后,那份怀疑似乎消失了。就在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师伯让他说的话,那就照葫芦画瓢说出来吧,于是乎,他又张开平日里并不流利的嘴,硬邦邦地说道;“修道者,跳出三界,到三界之外,方能超脱劫运和轮回,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美女听了他的话,立即长叹一声,接着又重重地跺了一下脚,然后才说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谁让我上了你的贼船呢!”

    美女刚刚说到这里,突然话音一改,瞬间他又听到了一个圆润的女中音的说话之声;“且慢,老不死的老鬼,让我跟你走也不难,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听到美女也让他答应三件事情,他不由得一愣,刚要想该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因为师伯密授计谋之时,可没有什么条件之说,所以,他才不得不有所顾虑,嗨,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却听到自己的心里突然响起来一个呼噜噜的声音,于是乎,他又开始照葫芦画瓢,学起话来;“我说你这个婆娘,为何如此啰嗦,总是条件条件地没完没了,小心我不管你,或者说是始乱终弃,到那时候,我看你还能咋样,就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三界之交,还能难为住老子,别惹恼了老子,剥掉你那层美人皮,到那时,你不过就是一个弯腰驼背,鸡皮白发的丑老太婆,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吗,就连吃了你我都嫌臭!”

    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该不是又换人了吧,不能啊,还是师伯那个呼噜噜的声音,不过,还有让他更加吃惊的是,这些话竟然是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吗?

    真是十分无奈,万般无奈,没法子呀,自己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长在自己脸上的嘴,到了这里竟然不是自己的了,没法子呀,想走走不了,想跑跑不掉,怎么办呢,无可奈何,还是先闭上嘴在说吧,于是乎,他急忙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美女,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却紧跟着发生了,他先是听到嘤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低声啜泣,哇,眼前的美女哭了,真的是哭了,这该如何是好,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哄哄她呢,还是问师伯该怎么办呢?

    不曾想,他的想法刚刚涌上心头,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借着他的嘴发出来的,而是,直接响在了他们的头顶上;“你这个婆娘,真是麻烦,你也不想想,那座破山神庙能容下我紫霄神君吗,那次我领你去哪里**,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嫌贫爱富,到底是不是真心跟我,你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还有脸哭呢,真是的!”

    听到这种呼噜噜的声音,他有些发懵,谁是紫霄神君,这儿没有别人啊,除了自己和眼前的美女,再就是一个隐身的师伯啊,奥,那就是师伯了,原来师伯叫作紫霄神君,那么紫霄神君和山神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

    他当然想不明白,按着他的习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不过,这件事情他刚刚不想了,另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又浮上他的心头,师伯为何要隐身呢,他为何让自己潜入这里呢,听他的口气,根本不用偷偷摸摸地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看样子,他完全可以直接找出那个女人来呀!

    他刚想到这里,猛然间,却听到了咯咯地笑声,他抬头细看,却原来,刚才还在嘤嘤哭泣的绝世美女,竟在他溜神的一瞬间,破涕为笑了,他不由得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美女身上,这时候,他又听美女说道;“如此说来,你回心转意了,再也不用领着我东躲西藏了,也就是说,你肯领我回紫霄宫了,可是,可是,妾身还是不放心,你家的那个母夜叉会不会生吞活剥了我呀!”

    “她敢,我借给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师伯的口气很有神君的气概,眼前的美女立刻转身,对着说话的方向敛衽下拜,甜腻腻地说道;“妾身先谢过神君,可是,妾身还是不敢和她一起生活。”

    美女转过身说完这样一番话之后,又拜了两拜,弄得他十分糊涂,幸好这时候那个呼噜噜的特有的标志性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个嘛,你不用操心,我此番来接你,早就安排好了那个母夜叉,我已经和她谈好,紫宵山后面的山全部归她管辖,而且还帮助她新建筑了一座宫殿,这回你放心了吧!”

    呼噜噜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他却看到眼前的大美女又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两只美丽的丹凤眼滴溜溜乱转,就好像他就是那位紫霄神君似的,看到这一幕,他立刻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候,就听美女用嘤嘤细语说道;“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那就请神君现身吧,然后在把你请来的替身送回去!”

    “胡说!”这是一声断喝,吓得他身体一颤,不过,眼前的美女却根本就没有在乎,而是接着轻轻问道;“这是为何呀,神君为何总是躲躲藏藏的呢,你既然要了人家的身体,就应该把真身也给人家吗,难道你还想让这个替身带你行那**之事不成吗?”

    美女的话虽然还是那么温柔,却带有三分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虽然听不明白,却也觉得有些怪异,就在这时候,他心中又传来了呼噜噜的声音;“我还是别直接和她说话了,省得惹上一身骚,让我家那个倒霉的母夜叉嗅到了又是个麻烦事,还是你告诉她吧,她这里我呆不习惯,所以,马上就走,她要是有心就带着你回到山上,她要是无意,就随她的便吧!”

    这是什么话,刚才还是风风火火,霸气十足,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变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然而,此时却不容他多想,心头就又响起了那个呼噜噜的声音,“小子,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我自当厚报!”

    还没等心里的声音消失,他却感到有一股清风吹了过来,不过,却没有吹到他脸上,而是直接钻入了他怀中,紧接着怀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真是让人难为死了。

    很快,呼噜噜的声音彻底消失了,清风也不再吹了,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很为难,难道说师伯把自己骗来不管了吗,真要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可就惨了,这个美女要是不回去,再把自己留在这里那可怎么办呢?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怎么办,自己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个绝世美女,自己行吗,真的不行,还有,师伯说的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怎么会让美女带自己回山呢,再说了,到底是回到那座山上啊!

第五六六章

    他想不通,弄不明白,只能埋怨自己为何麻烦不断,顺便也在埋怨师傅,为何总也不露面,当然了,更让他气不过的是,为何师傅刚刚露面就给自己找来个师伯,还说他是山神,因为我招惹到了他,他要吃了我,现在可倒好,这和他吃我似乎区别也不大,该怎么办呢?

    他正在满面愁容地站在那里,却见眼前的美女,又扭起了她的杨柳细腰,然后给自己抛了一个媚眼,是个大大的毫不掩饰的那种媚眼,含义吗,他不敢想,却又有些巴不得,不过,到后来还是恐惧占了上风,于是乎,他连连倒退,看到他倒退,大美女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呦喂,我的好小伙子,你躲什么躲吔,难道说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师伯可总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也不妨学学他的样子,让我先亲亲你!”

    这还了得,他又开始后退,就在他后退的过程中,心中又想起了师伯的话语,我剥了你的画皮,你就是个满脸鸡皮疙瘩的丑老太婆,这种女人他可受用不起,于是乎,他嘴里不知不觉地冒出来一句话;“**之事,岂是我辈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所能干出来的,还请姑娘自重,你我之间本来不相识,所以,我这就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走,你能走得了吗,你也想像你个死鬼师伯一样,鞋底子抹油开溜吗!我可告诉你,你身上除了白白有一身纯阳之气,此外一无是处,就凭你的能耐,你能离开这里吗,你以为你是你的那个死鬼师伯呢,即便是他,他也不敢现身,而是躲在你身后,靠着你的阳刚之气为他护体,不然的话,还用老娘费这么多话,白白耗去了我的纯阴之气。”

    美女说到这里,重重地一顿,一改软糯的语气,眼睛里射出来一道阴光,紧接着阴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民吗,你仗着那个什么死老虎,破老虎,还自称什么紫霄神君,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若不是贪图他的刚猛之力,不是贪图他管着那么一座山,我才懒得理他呢,其实,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充满纯阳之气的年轻小伙子的。”

    美女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扭动着腰肢又朝他靠了过来,这时候,他耳边又起了师伯刚刚说过的话,你不用怕她,她不敢靠近你,她害怕你的纯阳之气吸走了他的阴气,没有阴气,她就会魂飞魄散的,想到这里,他又有了胆量,于是乎,他伸手指着眼看着就要贴到他身上的美女说道;“不准靠近我,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是吗,我好怕吔,好好怕吔,我就怕你对我客气,我真的好怕你对我客气,你现在就来吗,就来对我不客气呀,年轻人你对我越不客气越好,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尝到那种****的滋味了呀!”

    雾重重,却偏是桃花艳,小重山,却偏是生出一个洞口,洞口处还闪闪烁烁泛白光,溪水凝,却偏是来时旧模样,他看着眼前这番诡异的景致,心中早就暗生警觉,女人,美女,绝世美女,这些都是真的吗?

    什么**、欲界、无**,哪里又来的三界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绝世美女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身上,可谓紧之又紧,迫之又迫,紧迫,确实很紧迫,到底该怎么办呢?

    一股香气,从绝世美女的嘴里,如同空谷幽兰,好似牡丹芬芳,直接送到了他的嘴边,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芬芳和幽香,可以酥人筋骨,麻木四肢,他有些心旌动摇,两眼迷离,那可是绝世美女的那个什么,还有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也许不是东西?

    他紧张,手脚发麻,想动,是那种冲动的动,恰在这时候,他的肚子里咕噜噜一阵乱叫,紧接着一连串的臭屁从他的肚子里腾腾腾全都溜了出来,哇,奇臭无比,顶风也能臭出二十里。

    臭不可闻,令他作呕,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响屁,真可谓惊天动地,瞬间又是啊呀呀地尖叫声,这一切终于惊醒了他,却原来自己的臭屁把那个已经腻上来的美女熏得连连倒退,两只手虽然透明,却还是用一只手捏着鼻子,用一只手在她面前摆出一个手挥琵琶之势,似乎那样子就可以拒他的又响又臭的臭屁于千里之外。

    看到美女连连倒退,他那种冲动一下在消失了,接着清理了一下子喉咙,把那种甜甜腻腻的香气吐了出来,然后说道;“请自重,你我虽然天人两隔,但我并不想要占你的便宜,也不想发生对不起师伯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语,倒退中的美女停了下来,很轻蔑地看了他一样,然后说道;“小模样还算端正,就是你的狗臭屁让我受不了,不过,我已经想出来一个好法子,我保证在我们阴阳互换之时,你再也不会放屁,所以,我说你还是乖乖地跟我来吧,你看,过了那个洞口,就是我的家,到了家中,我可以给你杀鸡温酒,让你先补一补,然后我们再温柔,所以呀,我并不焦急,你呢,也不用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自古有云,娼盗是一家,你觉得我不顾廉耻,百般勾引你,和娼妇没有两样,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是个盗贼,是个偷我百花蜜的盗贼,所以吗,你这个盗贼和我这个娼妇是一对绝配,是我们三界交汇处的绝配,我让那个老杂种不声不响地溜走了,哼,我现在就做给他看,我要给他戴上一千顶,一万顶的绿帽子,到那时候,我再好好恶心恶心他。”

    美女之言虽然不顾廉耻,却也直白的很,也让他听出了不同的意味,不过,他的内心里却在提醒他,注意,千万要注意,一定不能让她再近身,不然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把小命丢在这里。

    他刚想到这里,却见那个美女对着他的双眼,连连挤眉弄眼,就在他暗叫不好之时,刚才的景象不见了,眼前却是桃花朵朵,红肥绿瘦,一对对彩蝶争相飞舞,看得他眼花缭乱,不料,就在这时,从桃花丛中传来了令他脸红的声音。

    那个声音撩拨着他,却动摇不了他的信念,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又让他恢复了常态,这是为何,难道说他有着天生的超人定力,其实不然,他刚刚听到那种声音时,也是情不自禁,好在他还是个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莽莽撞撞的小伙子,虽然血气方刚,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不慎喜好,所以,他才能很快又镇定下来。

    这时候,在纷纷飞飞的桃花之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美女在翩翩起舞,就在美女舞之蹈之的过程中,,他似乎又响起了美女咿咿呀呀地吟唱之声,开始的时候,他听得似乎不大清楚,直到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出个数来,似乎唱的是;“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她唱的是啥呀,让人听了怎么就朝哪方面的事情上去想呢,真是的,这可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歌声,所以,他要循着歌声看一看,到底是那个美女唱的还是别人唱的,岂料,就在他抬头间,却见美女的身子一晃,隐入了花丛中。

    美女要干什么,他不由得朝花丛中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慌忙闭上了眼睛,他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花瓣落到了他的头上和脸上,特别是落到脸上的花瓣惹得他的脸一个劲儿发痒痒,他伸手去挠,眼睛却无已意间睁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他看到那个美女似乎向他这边飘了过来。

    这还了得,他慌忙之间又闭上了眼睛,他刚刚闭上眼睛,又闻到了那股甜腻腻的香气,他不敢睁眼,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他慌乱之际,却又听到了美女的歌声;“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歌喉婉转悠扬,很能撩人心魄,歌声中又传来一个更动人的声音;“小弟弟,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有没有瑕疵,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什么臭师伯就是因为迷恋我的舞蹈,迷恋我的歌喉,才死死缠着我的。”

    在他听来,说话的声音和那阵歌声一样撼动他的那种冲动,那种冲动眼看着就要上来了,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喊着,快点睁开眼睛啊,眼前可是百年难遇,终生难遇的旖旎风光,你看过如此完美的东西吗!

    这种声音刚刚落下去,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千万别睁开眼睛,一切都是白骨,你懂吗,白骨累累,百孔千疮,千疮百孔,什么美丽的大眼睛,那就是两个窟窿,一副臭皮囊又有什么好看的,终于,这个声音占了上风,他最终也没有睁开眼睛,不过,那个引人遐想的歌声又响了起来;“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未完待续)

第五六七章

    美女唱的是什么他不懂,大概只知道要送给他玉之类的东西,不过,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他,你千万别上当,她是不会把成串的玉送给你的,那些都是唬人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对着她大喝一声——呀呔,然后你就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本来不敢睁开眼睛,可是心里的声音这时候又让他睁开眼睛,这是何故,难道这时候自己睁开眼睛喊那么一嗓子就能吓退那个女人吗,真要是那样的话,也好,反正师伯也溜走了,这时候只能靠自己了,别无他法,只有试试才知道女人能不能被吓退。

    于是乎,他真就突然睁开了双眼,可是,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那些飘落的花瓣,闪光的洞口,还有眼前的那座小山丘,统统都不见了。

    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那么,方才看到的那些景物都去了哪里呢,无奈之下,他只好前后左右看了个遍,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他看到的竟然是黑黑的浓雾。

    眼前的雾黑得出奇,给人一种黑色烟幕的感觉,又像是他被黑烟包裹住了,让他喘不过气来,心中倍感沉闷,于是,他不得不大声喊了一嗓子;“呀呔,一切都是假象!”

    他的喊声刚刚过去,眼前的黑雾或者说是黑烟,立刻变得飘飘荡荡,随着飘荡的黑雾,又传来美女的冷哼声;“哼,我就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

    随着美女的声音,眼前的黑雾马上消失了,接着他又听到了溪水的流淌之声,凝固的溪水仿佛瞬间被春天的暖阳解了冻,他不由得四下张望,哪里还有落英缤纷的景象,还是那棵老桃树,树上花儿依旧挂在树枝上面,看到这种景象,他不由得大喜,这不就是来时的景象吗,好啦,自己赶快走吧。

    于是,他转身就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他又不得不停下来了,却原来,前面竟然没有路,有的只是是密密匝匝的桃树和上面盛开的桃花,这功夫,流水之声也听不到了,他想转身回去,却又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走。

    没法子,他只好闭上眼睛,想着他是怎么来的,不过,还没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美女的声音;“你是被你那个所谓的师伯,用一阵狂风给吹到这里的,没有我你是回不去的,怎么样,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顺从我,听从我的安排,跟着我回去,我保你马上立刻进入温柔乡,我保你一定会乐不思蜀!”

    听到美女的声音,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却见美女换了一身水粉色的飞天裙,紧挨着他站在一起,只是她这身裙子有些特别,里面的一切似乎若隐若现,没法子,他只好不看,而是开口问道;“你为何还要施展法术坑害于我?”

    不料,他问过之后,眼前的美女立刻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天地良心,我哪里施展法术了,我又在哪里坑害于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这里叫作什么地方?”

    他听到美女的话,虽然很是反感,却还是回了一句道;“你这里不就是三界天的交汇处吗,那又有什么了不起,我能来就能回去,再说了!”

    “算啦,你能回到哪里去呀,你也不用再说了,我告诉你吧,那个老色鬼早就丢下你自己逃命去了。”

    听到美女的话,他无语,接着一愣,美女看到他那种情况,又上前挥了挥手,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美女掩饰不住地笑了,接着再看美女,双手捏起一个诀,对着他的额头,就像念动咒语一般,轻声地,很缓慢地说道;“我还给你纠正一个说法,我这里呀,可不是什么**,欲界的呀,而是桃花丛中温柔乡,你只要记住温柔乡就行了,为了加深你的记忆,你在心中默念一边温柔乡中有温柔!”

    听到美女的咒语,他的意志顿时消沉,还真就口不对心地默念起了温柔乡中有温柔这句话来,幸亏这一句过后,他的内心世界里又想起来另外一番话,直扣他的心扉,先前的两句话他好像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他倒是听得十分真切,好像是说;“温柔乡里说温柔,九曲流觞过后愁,胭脂寂寞汗流香,只因遗得风流迹。今日他乡是故乡,衰草闲花映溪流,桃枝桃叶总分离。”

    这后一句桃枝桃叶总分离刚刚在他心头响起来,他就禁不住脱口而出;“桃枝桃叶总分离!”

    这一句话说出口,他立刻清醒过来,马上盯着美女问道;“你还有什么伎俩不妨都使出来,我倒想见识见识。”

    美女突然间听到他十分清醒的言语,先是流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自语道;“咄咄怪事,咄咄怪事,今番为何都不灵了,难道说那个老色鬼在他身上种上了伤情种子或者是吃了那个母夜叉的无情药!”

    美女一边自语,一边朝他连连抛着媚眼,还用透明的手指勾引着他,等到这些都做过以后,他却没有心旌动摇,而是十分镇静地说道;“你别枉费心机了,我师伯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你要是愿意跟他,就领着我回去,你要是不愿意跟他,他绝不强求,我这就要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料想,他还没有迈出去一步,却先闻到了一股香气,于是,他不由得接着抬头前望,哇塞,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撞入了美女的怀中,不用问了,自己这番还真就走不出去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再也回不到家中了,瞬间,一种悲哀的神情流露到了他的脸上。

    美女正在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立刻见缝插针般地说道;“怎么样,你明白了吧,你师伯把你留下来,就是让你来顶替他的,快些吧,先把你怀中的瓶子给我,然后牵着我的手,咱们回到温柔乡里面去,你看着有多好啊,到了那时候,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也就没有了烦恼,你就可以尝遍温柔乡里的各种温柔之情了。”

    他听了美女的话,脑子发木,开始犹豫,这时候美女抬起她的透明的手,朝着他的怀里摸去,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感觉有一股力量猛然推了他一把,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钩子,在他的心头狠狠地剜了他一下子。

    于是,他立刻疼得呲牙咧嘴,连连倒退,美女看到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这种表情,瞬间面露骇然之色,倒退的速度比他还快,还没等她站稳,就听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死鬼,你个老色魔,你到底要怎样,你给我一句痛快话。”

    美女的话音落下,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回答,美女有面露惊讶之色,接着问他;“你到底是谁?”

    面对美女十分惊讶地问话,他有些不解,只好说道;“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我是我师伯派来的吗!”

    “那我问你两个问题。”

    “你问吧。”

    他现在十分坦然,反正事已至此,再怎么样也不过如此,用不着藏着掖着的,再说了师伯临走前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交代,那就只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回答了,果然,美女看到他如此坦然地面对她,立刻说道;“其实,我问不问你都一个样,因为我真的不相信他的变幻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不过吗,我还是要问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为何不把我的百花蜜还给我?”

    美女的这句话确实把他问住了,是啊,那瓶百花蜜确实是人家的,自己就是个窃贼,按理说应该把百花蜜还给人家才对,再说了,师伯临走的时候为何没有带走自己怀中的百花蜜呢?

    他正想着,不由得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怀中,怀里却是空空如也,不能啊,真的很不可能啊,自己没有摔跟头,瓷瓶也没有掉出去,难道说他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真是无稽之谈,那么自己还去了哪里呢,当然是哪里也没去,是山在走,是桃花落英缤纷。

    奥、对了,女人,眼前的美女,一定是她,他贴近过自己一次,似乎连嘴唇都碰到了自己的嘴唇上面,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呀,再说了,他不是一个劲缠着自己要干那件事情吗,奇了怪了。

    奥,对了,似乎在师伯临走时,不,更确切点说,是在师伯呼噜声之后,刮过来一阵清风,直接吹到了他的怀中,是那么回事情,对了,那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稳稳躺在自己怀里的瓷瓶动了一下,只可惜,当时没留意,也忘记了百花蜜的事情,现在倒好,人家问起来了,人家可是失主,这可怎么办,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变得六神无主,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穿梭,想看美女又不敢看。

    就在他慌慌张张,没了主意的时候,美女又靠了过来,这次是一步就来到了他面前,进接着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她那只透明的小手直接伸到了他的怀中,他想躲,不过已经是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五六八章

    眼看着那只手伸进了他的怀里,他想躲,却躲不开,他想推,却推不掉,他想用力喊,却喊不出声音来。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天旋地转,时光倒流,他似乎像个婴儿那样躺在襁褓之中,很有一种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光景,接下来,他的头脑开始麻木,似乎一切都凝结了。

    凝结,真的能够凝结吗,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情,倏忽之间,他看到了累累白骨,看到了一座座古坟,每一座坟头上都盛开着桃花,他似乎从一座坟墓中走出来,又走了进去,因为,他心里很不平衡,唯独他的坟头上面没有桃花,他想采下一朵桃花,栽到自己的坟头上。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却又发觉,他眼前的这些景物就好像过眼云烟一般,仅仅是在他眼前闪现了一下,接下来,他感觉自己一激灵,瞬间又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却见眼前还是那个人,或者说是哪个女人,奇怪的是,那个人似乎在用一种满足的样子看着自己。

    就在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呢,一会儿是桃林,一会儿是小溪水,一会儿又是古墓和桃花,他很疑惑,不由得就用哪种不明白白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对面的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就故意轻声对他说道;“你在梦乡,你感觉知足吗,你感觉满意吗!”

    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话,他腾地跳了起来,顿足说道;“我有什么可知足的,有什么可满意的,不过就是白骨累累,一片坟冢而已。”

    说完,不知为何,他心中一痛,接着又长叹一声,蹲下身去,抱头痛哭起来。

    他这一哭顿觉委屈万分,于是乎,他变痛哭为嚎啕大哭,最后又由干嚎一样的大哭变成了低声啜泣,直到他耸动肩头,泪水把脚下的地面冲出来一条小溪流,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心中的委屈被释放了出来。

    却不料,就在他还没有擦干泪水之际,却感觉身边又出现了哭声,于是,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却原来,是那个人也在抽抽噎噎地哭泣着。

    不过,那个人看到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幽怨地,用手轻轻地羞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然后才说道;“好不害羞,你还哭,真是无用,真是胆小鬼,你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吗?”

    听到这个女人说的话,他立刻万分委屈地说道;“你问我都干什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又施展法术,让我进到了坟墓之中,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不成!”

    他说完这些话,似乎一下子吐出了胸中的郁垒,就在他感觉心中多少有些舒畅之时,却见对面的人正盯着他看,四目相对,不知为何,他没有回避,那个人见他不再回避,立刻说道;“你误会了,我可没有给你施法,也没有让你进什么古坟,而是让你进入到了梦乡,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为了报复那个死鬼,我曾经发过誓,我要让他戴上成千上万顶绿帽子,哎,算了,不说这些了,提起这些我就心烦,算啦,我该要的,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我们该走了。”

    咋一听到这样的话,他先是一激灵,接着十分疑惑地问她;“你都得到了什么?”

    接着又问;“我们该走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回心转意了吗,你是想把我送回去吗?

    却不料,他问完这些话,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语道;“美梦乡中无情梦,有来无回真堪怜,无欲之界道风流,白骨成冢泪成河。”

    那个人在自言自语中说出来的一番话,恰好说中了他的心思,他身处美梦乡中,却毫不快活,也没有一点点尽情享乐的想法,倒是嚎啕痛哭的泪水流成了河,正是因为泪水多得变成了河水,才冲破了三界的铁律,应了那个人发的毒誓,没有办法,那个人只好决定送他回去。

    当然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却也是女人十分不甘心的,不过,还好,那个女人还是十分信守诺言的,只要有人到了三界交汇处,能够让哭出来的泪水变成一条河流,那么,她就必须把这个人送回去。

    所以,她要把他送回去,不过,那个女人还要做最后一搏,当然了,这最后一搏也就是最后一问,她想通过这最后一问,来掌握他真正的心思,于是,她很严肃地问道;“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难道刚才的情景你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个人的问话,他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没有忘记,不就是一座座古坟和坟头上的桃花吗,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回答的轻描淡写,却让那个女人惊呆的合不拢嘴,过了一会儿,他才十分吃惊地说道;“你真不是我想象中的凡夫俗子,看样子那个老鬼没有选错人,你竟然把美丽的温柔之乡看成是一座座坟丘,我倒想问问你的前世根基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前世根基,更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问我,为何要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他直截了当地回复了那个女人,却见那个女人陷入了沉思,他见状,立刻接着说道;“我要回去,我不要什么美丽的温柔之乡,我要回家。”

    那个人听到他这种斩钉截铁的话,再一次吃惊地问道;“难道就在那时候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没有,真的,我绝不撒谎!”

    “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活吗?”

    “不快活。”

    他回答得干脆坚定,孰料,那个女人听了他的话之后,很奇怪地看看他,接着自语了一句,我没有看错人,就在他不明究理,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会怎样处置他的时候,猛然间,他看到这个女人仰天长笑,哈哈哈,咯咯咯,声震九霄,在女人的笑声中,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拽起来,紧跟着,他跟着那个人飞了起来。

    风掠过脸面,云彩被甩在了身后,眼看着飞过了桃树林,他看到了天空中展翅遨游的雄鹰,这时候,不知为何,他先称呼了一声——姑娘,然后又问道;“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牵着他飞翔的那个女人,第一次发现他对自己改变了态度,还尊称自己是姑娘,不仅笑了,然后问道;“你不是始终认为我是妖精吗,为何又称呼我为姑娘了,现在你是不是后悔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之药的,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知道吗,为了得到我,三界之中又有多少男人宁可把性命交给我,算啦,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说你也不懂,现在,我要把你送回家去,从此,再也不想见到你。”

    听到身边这个人发出慨叹,又见她要把自己送回家中,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不多,等到他看到脚下白云朵朵,白云下面山川河流历历在目之后,他确信美女没有欺骗他,于是,他也很感激地说道;“谢谢姑娘,能够不计前嫌,还能把我送回来。”

    那个人听到他的感谢之辞,突然停下了,瞬间他们脚下的那片白云,也不再飘飞了,看到美女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立刻后悔起来,他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是又得罪了这个人,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身边的女人开口说道;“算啦,我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免得你到死都不知道你曾经有过一个美丽贤惠、温柔大方的女人,我没有说妻子,是因为你不承认,我也不认可,所以暂且就说是你的女人吧!”

    这个女人为何又提到了这方面的话题,这可是他最不乐意说的话题,可是,也不知为何,他原来偏偏不顺从她的那种勇气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那么一点点歉意,于是,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白云,嗫嚅道;“我,我,我知道,其实我、我、那什么,就是个靠打猎为生的穷小子!”

    他说这句话,很有些自卑的意思,也没打算让身边的这个女人听到,不过,这个女人却偏偏听到了,而且还煞有介事的问道;“你说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吗?”

    听到这个女人的问话,他很是不理解,我不过就是磕磕巴巴地说自己是个打猎的穷小子,难道这还有什么真假吗,更扯不到什么真心假意的呀!

    他正在很费力地想着,却听身边的这个女人又说道;“虽然你说的是实情,可是,我却不敢相信!”

    这个人说到这里,再次吃惊地看着他,然后又说道;“我看你一脸诚实相,不会说谎,可是,你应该知道,凡人到了我们哪里用不了百日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老鬼强迫你来给他当替死鬼的,可是,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你的所作所为来看,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凡人,你会化阴**,所以,到现在你才能够安然无恙。”

    他听到这个女人的话,立刻辩解道;“我从来就不懂什么法不法的,你说的那个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请你千万不要胡乱猜想,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未完待续)

第五六九章

    那个女人面对他的一番辩解,并没有流露出不相信的样子,只是用很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才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个所谓的师伯,就是因为抵挡不住哪里的阴气,才落荒而逃的,我想他要我的百花蜜就是为了抵挡哪里的阴气,不过吗,他却打错了算盘,我是故意把那瓶百花蜜给他的,我想这时候,他一定已经浑身乱颤,离死不远了,而你呢,跟着我踏遍阴阳两界,却是安然无恙,你让我怎么看你呢,难道你还说你是个凡人么?”

    听到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他知道人家还是不相信他,不过,人家不相信他那是人家的想法,他却干涉不了,所以,他就只好低头看起了脚下的风景,映入他眼帘的景象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让他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他心生感慨之时,却又听那个女人说;“这儿离你们家不远了,我虽然有些舍不得你,不过,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可是,可是,我们毕竟已经是那个什么了!”

    这个女人真难缠,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叫那个什么了,你当我听不出来呀,你别唬我,告诉你我可不吃那一套,他在心里想着,很想回敬他几句,不过,一种心虚的表现又迫使他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不过呢,他却抬头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人见到他肯直面看自己了,立刻又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这也是让我弄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我一直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凡人的原因,按着常理来说,你被我迷晕之后,应该是那样一番景象,可是,你看到的偏偏是古坟和白骨,这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那个人说到这里,也停下来看着他,然后,唉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果真按着你说的那样,我即便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你也不懂,所以,我还是不说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我因为跟了你,却是因祸得福,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还真要感谢那个老不死的老鬼,也许这是我的缘分和福音到了!”

    女人的话,他是越听越糊涂,好在女人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一下子点破了关键所在;“躲在三界中并不是我的真意,我更不愿意跟着那个老鬼东躲西藏,真是苍天有眼,把你派来了,因为有了你,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终于可以第三次做人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是不是应该帮助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你呢!”

    女人一连串的话,让他如坠五里雾中心中有些纳闷,她说的都是哪儿跟着哪儿呀,你感谢我干什么呢,再说了我可没有让你关心我,更没有让你帮助我,你要帮我的话,只能是越帮越乱。

    女人在说,他在想,在心中驳斥那个女人,就在他的心里愤愤不平地驳斥那个女人的时候,孰料,那个女人却出来一句吓得他浑身发抖的话来;“你知道我什么要关心你和帮助你吗,因为,其实呀,你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他听到这里再也容忍不下去,于是就用凌厉的语气反驳起来,本来他还想说你有没有搞错,我师伯才是你的呢,你千万不要张冠李戴。也不知为何,话已经到了嘴边上,他却因为气愤没有说出来。

    奇怪的是,他生气,人家却不生气,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接着说道;“你是不敢承认,我可以理解你,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领你回去,接着演绎一遍,我让你看看,你到底是在采摘桃花还是在干别的什么事情。”

    听到女人的话,他先是一愣,接着在脑海中却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副他不愿意看到,也不能承认的画面,这是怎么回事情,他不愿意想也不敢想,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跟她回去的,姑且就让她栽赃陷害一次吧。

    他想到这里,不再吭声,女人却又接着说道;“也许就是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盼头,有了希望,天可怜见,我想,也许有一天,我能够超度苦海,从三界交汇处飞升到大罗天,永远离开那个老不死的恶鬼,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听到女人的话,他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难缠,眼看脚下就是自己的家乡,难道到了这里她还不肯放过我吗,于是,他急躁起来,不过,他也很清楚,急归急,再急也躲不过去,还是听听她接下来要求自己做什么事情吧。

    于是,他只好耐心等待女人接着说下去,而那个女人见他不说话也不盯着她看了,只好自哎自怨道;“好在你还没有完全否认,你不说话就算承认了,我又何必求真呢!”

    那个女人自语到这里,又伸手拽了他一下,问道;“你回去后打算干什么?”

    他忽然间听到对面的女人女带有几分关心色彩的询问,心里一暖,暗想,也许她马上就会让自己回家,于是就回答道; “我还能干什么,我回家后还是上山打猎,靠打猎糊口。”

    他那句靠打猎糊口刚刚说出去,就听那个女人断然说道;“不行,你不能再上山打猎了?”

    他听了女人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不打猎,自己还能干什么,不打猎,就等于没了饭碗子,不行,他为何不让自己打猎,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我要问明白,于是,他只得又问;“你为何不让我上山打猎呢?”

    女人听到后,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不但没有嫌他乱问为什么,而是有些自责地说道;“还是怪我,没有和你说清楚。”

    他听完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之后,顿觉这个人其实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对他不但没有陷害的企图,还处处透着关心,一想到这些,从前的种种画面又浮现出来,这一瞬间,他不免在心里暗自责怪起自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她,也许她并不是妖魔,只是个无奈之中生活在三界交汇处的弱小女子?

    他刚想到这里,却听女人说道;“你我一场,无论是你情还是我愿,也无论是欺骗了你还是你稀里糊涂成全了我,总之,你是我在三界交汇处唯一的一个没有伤害过的男人,所以,我才把你当成自己的男人对待,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还是把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你,也好让你自己做出抉择。”

    这个女人突然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他应接不暇,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也许,听完了也就都清楚了,就在他以为这个女人会马上说出来的时候,却感觉脚下的白云又开始飘动了。

    白云飘飘,清风掠过,十分惬意,眼看着脚下又是一座高山,不料,就在他俯身下网之际,一阵风吹了过来,他立刻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那个女人只好伸手扶住了他,然后对他说道;“下面就是你的家了。“

    他其实也看出来,自己的家就在山脚下的小村子里,所以,他急忙点头,不料,那个女人却又悄声说道;“那个恶魔就是这座山的山神,不过,没关系,他现在还拿不准我会不会和你一同回来,他一定认为我会迁怒于你,甚至置你于死地而后快。”

    女人说到这里,停住云头,开始仔细打量起脚下的高山,然后,对准脚下的高山用力挥了几下,瞬间在他们脚下刮起狂风,那股狂风从山峰上又刮了回来,,把他掀起来足有一丈高,就在他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之时,女人挥了一下衣袖,瞬间一条水粉色的飘带,缠绕住他,让他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就在惊魂未定之际,却见身边的那个人,正用鼻子嗅着倒卷回来的山风,直到那股山峰再次刮走之后,那个人才十分满意地点头说道;“看样子我算的还是十分准确的,那个恶魔不在这座山上,一定去了那个母夜叉哪里,所以,我们可以慢慢落下云头,直接去你家里,等到了你家,我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然后由你做出抉择。”

    他听到说要去自己的家中,先是狠狠地吃了一惊,接着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人,等到他看到那个人正在集中精力观察脚下的小山村时,不由得暗想,听她话里的意思,自己的师伯真的就是这座山的山神,那他为何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不休呢,而这个女人却又是十分怨恨他,恨不能立刻就杀了他,难道这些师伯都不知道吗?

    他刚刚想到这里,却见那个人已经把朝下面望去的目光收了回来,而是在他身上掠过一周,这让他不由得再次心生警觉,难道说她要说的前因后果,就不能在这里说吗,难道说她还有别的什么企图吗,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不是。

    其实,他还是多虑了,不管咋说,是人家一路把他送回来的,人家要是想害他,只要轻轻地一推,他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就凭这一点他似乎也应该相信人家。(未完待续)

第五七〇章

    从云头望去,西半天的晚霞,染红了山川和树木,早归的鸟儿落在窠巢附近的枝头上正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焦急地等待着还没归巢的伴侣,已经成双配对的鸟儿,正站立在窝巢边上扇动翅膀,互相梳理着羽毛,有的则在一起卿卿我我,说着什么悄悄话。

    他虽然和那个人站在云头上,而且还有一种飘飘悠悠地感觉,不过,当他看到这如诗如画的山川风光,也不知为何,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归家后恬静的心情,在这种心情的带动下,他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什么三界天,什么古墓,什么桃花源,全都是子虚乌有。

    只有身边站着的这个人才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乎,他不由自主地重新审视了她一番,是漂亮还是美丽,他不好说,总之,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他第一眼看到时的那种印象,更不是他想象中的一堆骷髅,应该说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女人而已。

    他有了这种想法,立刻增添了三份信心,虽然站立在云头上还是飘飘悠悠地,时刻要提防突然间刮来的大风,时不时地还要抓住这个女人的衣襟才能站稳,但是,他却不急着从天上下来,似乎要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腾云驾雾。

    就在忽忽悠悠地四处观望之时,却听身边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这座小山村算你家也不过五户六人家,真是小的可怜。”

    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回答说;“是啊,有钱有势的人家谁会住在被群山包围的地方呢,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离最近的集镇少说也有三四十里地,走出家门除了高山就是峻岭,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家一年比一年少。”

    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听到他的话多了起来,立刻显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很认真地听起来,这就让他打开了话匣子,就听他又接着说道;“你方才说要到我家里,才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其实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也很有一些想法。”

    那个人听到他说有想法还有些犹豫,不免插话问道;“你有何想法,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他知道这个人会这么问他,就回答说;“其实,我的想法有很多,不过,现在都变了,所以,那些个想法也就消失了,至于我为什么犹豫,说真话,我是因为家里十分贫寒,可以说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是那种家无隔夜粮,身无御寒衣的穷苦人家,满打满算,我的屋子里现在也就只有几件山跳皮还能换点粮食吃。”

    这个人见他第一次没有流露出对自己的防范和恐惧,,而是说出了家中的窘境,先是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说道;“勤劳加机缘,也许你就会好起来的。”

    他听到这个人有些表面文章的言语,不免叹息了一声,刚想说我已经很勤劳了,只不过就是没有好命,不过,还没等他说出口,他却发现脚下的云头已经降落到了山峰之上,他站在高山之巅,远远望去,一览无遗,大朵的白云在他脚下飘来荡去。

    他正陶醉在从来不曾看过的美景时,不了感觉眼前一黑,他急忙看看身边的人,却发现那个人拽着他已经隐没在了一片密林之中,于是,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脱口说道;“总算又踩到土地上了,总算回来了!”

    他刚说完话,却听那个人说道;“天黑后,我去你家找你。”

    话声未落,他见那个人好比一只夜枭,在密林中无声地朝着那座破落的土地庙飞去。

    看到这些,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不免又泛起了波澜,耳边不觉响起了那个人刚刚不久说过的话,你我不是一路人,是啊,自己仅仅是个凡人,她呢,也许是妖,也许是神,但是,不管是啥,却又和自己走到了一起,也许明天就会分手,也许从现在起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种惆怅涌上心头,他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家中,家还是老样子,一间半木楞子房,四周夹着竹篱,说是荡山猫野兽,倒给野鸡提供了抱窝的绝佳场所,他刚刚走到竹篱边上,两只野雉就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看样子,这些野雉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把他的屋子当作了它们的安乐窝。

    看到这一幕,他不但不恼,反而觉得很开心,至少来说,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有看家护院的了,他想到这里,又多了个心眼,既然自己的屋子有了新房客,那就绝不能是他们一对夫妻,果然,就在他抬头张望的时候,又从屋子里飞出来四只飞龙。

    哇塞,自己才刚刚离开几天,他们竟然都搬了进来,早先的时候,它们只是悄悄地在篱笆里安家,时间长了,这些小家伙见他像没有看到似的,任凭他们出入,也就习已为成,把他的家当成了他们的家。

    现在好啦,自己不但有了邻居,屋子里还来了房客,他苦笑着,悄悄走进了院子里,恰好这时侯,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山那边,院子里出现了朦朦胧胧地的色彩,小村庄的上空缭绕起炊烟,小路上响起了耕作一天的牛儿的呣呣声。

    这一切太熟悉不过了,站在院子里的他舍不得走进屋子里,于是乎,他就站在院子尽情地嗅着蒿草燃烧后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香气,直到屋子里突然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他才狐疑着走了进去。

    他推开外屋的木门,光亮不见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好在,里屋门和外屋门只有两三步之隔,他不用看,摸黑直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推开里屋门,屋子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好在他有摸黑的习惯,再说了他家的油灯早就没了灯油,上次买灯油还是过年的时候呢,不等用到现在,早就干碗了,所以,他只好摸黑坐到了床边上,心想,刚才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也许是萤火虫之类的飞了过去。

    就在他坐在床边上,接着想送自己回来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时,突然,在他对面的白茬木桌子上又闪起一道光亮,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又是萤火虫之类的落到了桌子上,也就没有在意,不过,等到他看到桌面上的光亮越来越盛之时,不由得从床上站起来,来到桌子前,仔细一瞧,哇,桌子上面竟然摆放着一小串类似于秋后的紫色的山葡萄一样的东西,光亮就是从那串紫色的类似于山葡萄一样的东西上发出来的。

    看到桌子上有一串能够发光的山葡萄,他先是一愣,接着暗想,还没到老秋,山葡萄还青着着呢,最大的也只有黄豆粒那么大,可是,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却足有成熟后的山葡萄一般大,而且还闪闪发光。

    这是谁放到这里的,是那些野雉还是飞龙,从前的时候,他在竹篱里经常发现野雉们叼回来的野果子,不过,这种东西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该不会是飞走的飞龙叼回来的奇珍异果吧,不能啊,大山上似乎没有这种东西,他很快就把刚才的想法否定了。

    那么,到底是谁把这串会发光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呢,该不会是给自己照亮的吧,不能啊,谁也不会把这么一个稀罕的玩意放到桌子上,看着它闪光的。

    再说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伸手摸了一下,就在他的手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串东西时,一股清新无比的新鲜之气传进了他的鼻孔里,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尖碰到了一个滑腻腻的很有弹性的东西。

    还没等他仔细瞧看之时,突然间,那串东西发出的光亮比刚才亮了很多倍,整间屋子都被照亮了,看到这种奇异的景象,他不由得啊呀一声惊叫,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嘴刚刚发出啊呀之声,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见他触碰过的哪个类似于紫山葡萄的东西,嗖地一下子飞进了他的嘴里。

    呀,咋回事,惊愕之中他不由得闭上了嘴巴,他哪里料到,嘴巴刚刚合上,唇齿之间香飘四溢,接下来,满屋子的香气也扑面而来,就仿佛他来到了花海里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那粒东西为何会自动飞入口中,还有桌子上的那串东西还在不在了!

    这是他一瞬间的想法,接下来,还没等他睁开眼睛看看桌子上面还有没有那串东西了,却感觉从床上伸出一条胳膊,把他拽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他稀里糊涂睡着了。

    睡梦中,也许不是睡梦中,他感觉有个人贴到了他身上,接着又挥了挥手,桌子上剩下的那串类似于紫色山葡萄的东西,全部进入了他的口里,不过,他却没有嗅到那种香甜的气息,而是感觉到大山上的清香之气绕着他的五腑六脏走了一圈又一圈。

    开始的时候,那股清香之气在他肚子里每绕过一圈之后,他就会感觉到肚子里咕咕乱叫,紧接就会放出一个震耳欲聋,顶风也能臭出二十里的又臭又响的屁来,直到他肚子里不再叫唤,响臭屁才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七一章

    寂静的小山村,突然响起嗵嗵地响声,非年非节,难不成还有人家放炮仗,想归想,人们正在疑惑之时,村子里又热闹起来,先是几条看家狗狂吠起来,过了片刻,一只公鸡引亢高歌,其它的公鸡也随之啼叫起来,就连母鸡都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这阵吵闹惊醒了已经入睡的人们,有人披衣出门,站在院子里,有人打开窗户,全都朝天上看,三星还没出来,还是头半夜,那为何又是狗叫鸡鸣的,人们带着疑虑重新上床。

    “劳累一天了,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也不知道是谁站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大声嚷嚷起来。这通嚷嚷似乎惊醒了那个睡梦中人,他翻了一下身,想挣开眼睛看看,不料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于是,他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他的耳边响起来一个声音,似乎是送他那个人的说话声,似乎又是三界交汇处百花娇的声音,反正这些都发生在睡眼朦胧之中,他不是很清楚,直到他困乏得又打起了呼噜,耳边传来的声音才逐渐清晰起来;“你稀里糊涂地乱问,我都回来好半天啦,怎么样,你不饿了吧,那串紫玉让你吃进了肚子里,今后你已经不用吃饭了!”

    谁呀,是谁再说话,我正睡觉呢,我可不会在睡梦中问什么,他正想反驳,猛然又一想,人家说他今后不用吃饭了,这可是件大好事,不吃饭好啊,省钱了,也省得自己漫山遍野地追捕野兽了,他想到这些,不禁在心里又问道,什么紫玉,我刚才吃进去的不是比野果子还香甜的紫色山葡萄吗?

    还没等他心里的疑问消失,却听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说话的声音有些像哄小孩子的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那个虎师伯欺骗了你,让你当替罪羊,不过吗,今后你再也不用怕他了,因为,从今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它了,所以,你不用害怕了。”

    类似于哄小孩子的声音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抓住这个机会,稀里糊涂地问了一句;“这、这、我咋糊涂了呢,什么虎师伯,他到底是谁?”

    听到他的不是很清楚的问话,那个声音叹息一声道;“你呀,真可怜,认不出自己的女人,却始终惦记那个骗你的人,我实话告诉你,它就是一只雄虎,不过,却被我的百花蜜弄得魂飞魄散,一命呜呼了,这回你放心了吧,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往后,这片山的山神就是你的师傅,不过吗,我还要问你一件事情。”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晕晕乎乎地悬了起来,好一阵子,他才感觉自己又落了下来,不过,他却越发迷糊了,心里稀里糊涂地想到,师伯死了,他不在吓唬我了,师傅成了山神,自己又该是什么呢?

    他正在胡乱想着,却听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好啦、好啦、你别胡乱想了,我看你的样子真逗人,咱们书归正传,你听我把天下最神秘的事情告诉你,不过,我要你向我拍着胸膛保证,我说完之后,你必须忘掉,不到生死关头,不准想起来。”

    他听到这个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只好拍打着自己的前胸,表示他记住了,当然了,与此同时,他还十分想说,你这是什么道理,既然要告诉人家,又让人家忘掉,这是什么逻辑呢,不过,不等他开口,那个声音却已经犹如细丝一般,一丝丝,一点点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今后的路,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方才的时候,我去见了前世的一个好姐妹,她答应我收留你。”

    那个细如游丝般的声音刚刚说到这里,他就暗想,我为何要用别人收留,我可是手脚麻利,胆子比较大的猎人,然而,还没等他接着想下去,却觉得自己被掐了一下,瞬间,刚刚冒出来的想法消失了,那个声音接着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别胡思乱想,遇到我是你的福分,我马上就要走了,不过,我这次走却是托你的福,不用再回三界天了,而是要给桃花源里的涂夫人当,那个什么!”

    那个细弱的声音刚传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他正听得有些兴趣,不免想催促一下,让那个声音接着说下去,于是,他第一次有些清醒地问道;“那、那个什么,你为何不说了呀?”

    然而,他问完了这句话,不但没有回答的声音,他还感觉那个声音似乎离开了他,这让他产生了孤独和无奈感,谁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听到外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紧接着又啪地一声关上了,他想起来看看,却觉得整个身体被一座软塌塌的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他想挣开眼睛,却也无力睁开,就在他焦急之时,那个声音终于又出现在他耳畔;“臭小子,大坏蛋,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问也不准说,你刚才差那么一点点就把我们陷入了死亡之谷,算啦,也怪我,不告诉你这么多就好了。”

    那个声音刚刚说了这些,他就感觉身上软塌塌的东西动了动,然后又长出了一口气,接着才又传出一个细微的声音;“把我刚才说的都忘掉。”

    他知道滋事体大,绝非儿戏,就含混不清地答应了一声是,紧接着那个声音又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也不知道我们见面后能否再相认,所以吗,我要想个万全之策!“

    那个细如游丝的声音说到这里,拉长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刚想叫喊,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却听那个声音又说道;“你也在我胸上狠狠咬一口,要快,要狠!”

    他刚想问为什么让我咬你,却不料他的嘴已经身不由己地张开了,紧接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感觉就像使出浑身力气面对面和老虎撕咬一样,一口咬了下去。

    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然后又听到了那个细弱的声音说道;“大坏蛋,你想咬死我呀,等我日后再找你算账。”

    他正觉委屈,暗中想说不是你让我咬的吗,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那细弱的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大坏蛋,你睡醒后一定要先看自己的前胸,你前胸上的印记是我咬出来的,我前胸上的印记是你咬出来的,今后无论到哪里,我们就凭着这块印记相认。还有,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师傅是个了不起的家伙,直到刚才你咬了我一口,我才弄明白,却原来,你师傅那个家伙使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是他暗中让我们二人联手杀了你师伯,当然了,作为回报,就是,他把我送给了你,把你送给了我,还让我们,算了,我走了。”

    他正听得来劲,却出现了半截话,紧接着他感觉身子一轻,这时候,从屋子外面又传来那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你还要睡七天七夜,睡醒之后,你看到你师傅,一定给我带个好,就说我谢谢她,是他帮助我从阴阳交界处成为了身份高贵的小公主。”

    这、这、到底说的都是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人一会明白一会糊涂的,不过,一阵睡意袭来,他又打起了鼾声,在鼾声中,他似乎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

    看到这位道士,他先是感觉眼熟,接着又觉得自己不那么困乏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端详那位道士,却见他身穿一件紫色道袍,看样子,那件道袍从来就没有洗过。

    道士的个子不高,或者说十分矮小,直起腰身也就能够到他的腋下,紫红色的脸膛,高颧骨,尖下颌,眯缝着一双小眼睛,眼角里带着眼屎,一对罗圈腿,走起路来要先画一个圆圈。

    看到这里,他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半个师傅吗,对对,是自己的半个师傅,他精通伏羲帝之先天八卦,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山下的集镇上,接下来,一连串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日,半个师傅身穿左大襟上布满了油渍子,右大襟上有一个窟窿的酱紫色道袍,正坐在集镇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的屁股下是一块大石头上,眼前摆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分左右两侧分别歪歪扭扭写着一副类似于对联的招牌,左面是;“不死不活休来,右面是,没福没财别问,靠外面写着十一个又丑又难看的特大号黑字——天下奇卦,没银子免开尊口!”

    当时,道士的出现就像集镇上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奇异的景观一般,矮小的道士周围围了很多人,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银子想疯了,有的说有福没福,我们只有问你这个算卦的才能知道啊,有财没财也只有问你这个算命的才能知道啊!

    还有的大声嚷嚷道,这不是坑蒙拐骗吗,什么叫不死不活休来呀,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纯粹是个骗子。(未完待续)

第五七二章

    依山傍水,无名无姓的小集镇,人口不多,地方不大,做买做卖的也不算太多,镇子里的人大多数还是靠种地为生,这日,突然来了个算命的小道士,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于是,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种地的,也无论是闲来无事的,还是偶尔路过这里的,全都聚集到了镇子中心的小广场里。

    人越聚越多,说话的人也就多了起来,终于,有的人看到他黑板上的字迹之后开始朝后面走,边走边说道,这也有点太不靠谱了,凭什么要把银子先送到他手上,真是的,这是哪里来的道士,还不如明抢算啦。

    不过,散去的人不多,倒是后来的人越围越多。

    这时候,这时候,集镇上出现了一个人物,这个人有没有真实姓名无人知晓,也无人敢问,大家伙背地里都称呼他为浑横,他平日里在集镇上横着膀子乱逛,专门干那些个坑蒙拐骗勾当勾当,此时再看他,推搡开众人,对着昏昏欲睡的小道士喊道;‘哎,算命的老仙,我且问你,你凭什么让我把银子放到你手掌上?’

    半个师傅这时候正抄着袖子,抱着肩膀打盹,似乎没有听到那个无赖的话语,所以,也就没有理他,而是照常在打盹,这时候那个无赖看到小道士没有搭理他,立刻耍起了威风,就见他上前一步踹翻了小道士摆放在他眼前的木板,接着又扬手把半个师傅像拎小鸡似的把给拎了起来,然后又用手指点着半个师傅埋汰道;“就凭你,没有三块豆腐高,还是个罗圈腿,就凭你,他妈的还来骗钱,你既然会算命,咋就没算算你今天是福还是祸呢,咋就不算算你今天能不能去阎王爷哪里报到呢?

    这时候,再看那个小道士,依然是头不抬眼不睁,却原来小道士睡得很香,看到这里,似乎依然在梦中的他,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分开众人,上前一把拽住那个无赖浑横,接着踹了浑横一脚,就在浑横踉踉跄跄要摔倒之际,他上前夺过依然被浑横拽着的道士,顺手轻轻放到了石头上,这时候他看到小道士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就在他感觉奇怪之时,不料那个无赖从后面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直接刺向了他,说心里话,也不知为何,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在集市上横行霸道的浑横,今日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想教训浑横一下, 于是,他稍稍回头、闪身,啾准他拿刀的手腕子,一记转身二起脚,踢飞了他手中握着的杀猪刀,然后,又是一势饿虎扑食,把他扑倒在地,一顿拳脚过后,浑横趴在地上杀猪一般地求饶。

    这时候,他对浑横说道;“从今后你若是改邪归正,不在集市上为非作歹,我就饶过你,不然的话,我的拳脚可是不认人。”

    还没等趴在地上的浑横说话,却见那个算命的小道士,扯起公鸭嗓子,大声吆喝了一句;“你小子,仗着有点蛮力,为何要打将死之人呢?”

    他听到那个算命道士的言语,又联想到小道士刚刚还昏昏然睡觉的样子,觉得这个道士有点另类,刚才人家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他却是不声不吭,这会儿我把他打得在地上求饶,他却来了言语,好像还有质问我的意思,所以,他一时兴起,伸手把浑横从地上拽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问道;“你为何说他是个将死之人呢?”

    道士听到问他,立刻迈开罗圈腿,来到了已经站起来的无赖面前,此时的无赖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正捂着脸站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叫唤。

    道士来到那个哼唧着叫唤的无赖面前,看了看他,然后围着他转了一圈,接着大声对他说道;“壮士,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他问道;“道长,赌什么?”

    道士回答说;“赌这个家伙的生死。”

    他又问道;“如何赌法?”

    道士回答说;“我赌他三日后,也就是从今日算起的第四日夜里,不,不是夜里,是天交二更时分,这个家伙一定会死在南山下面的乱坟岗子里面,你信还是不信,你若是相信,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算是拜我为师了,拜师之礼吗我看在你仗义出手相救的份子上就收你一半,也就是说你可以给我五十枚五铢钱,十两黄金我就不要了。”

    他听了道士的这番言辞,还以为这个道士一定是个疯子,暗想,我一没想要拜他为师,二没有说要和他打赌,再说了,不管咋样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怎么好随便赌来赌去的呢。

    就在他迟疑的当口,却见那个家伙像似突然被谁注入了一针鸡血,瞬间又来了精神,指着那位道士,大声叫嚷道;“好啊,咱们今天趁着这位壮士在场,还有周围的人给做个见证,我就跟你个臭老道赌上一赌!”

    看到这种场面,他感觉奇怪,而且十分奇怪,刚刚挨完打,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呢!这个家伙不但不记恨前仇,还称呼我为壮士,接着还要赌上一赌,他正自觉得好笑之时,孰料,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竟然是嗡地一声,齐声叫起好来;“好啊,这才是好汉呢,咱们大家今日就来做这个见证!”

    这是人群里发出来的声音,等到人群中的声音一点点消失了,都把目光集中到道士身上的时候,再看那位道士,不慌不忙,对着人群做了一个罗圈揖,然后朗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里我就请大家做个见证,刚才我说过了,他、也就是这位无缘无故搅醒我的美梦,接着还要打我的这位大爷,现在要和我赌上一赌,赌的还是性命,其实呢,我更喜欢赌金子,不过吗,这位大爷似乎更愿意赌命,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说完这番话,道士晃了晃那颗小脑袋,很有一些被逼无奈的样子。

    刚才还是畏畏缩缩,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现在他却来了精神头,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和那个家伙打赌,看到这种情况,他觉得很稀奇,就闪身站到了一边。

    却不料,他刚闪开身子,那个无赖却上前去薅道士的长发,不过,却被道士轻轻一闪,躲了过去,然后说道;“不要依仗个子高就动手,俗话说,君子动口莫动手,你既然要和我赌,就要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清楚,你敢答应吗?

    不起眼的小道士,在使用激将法将这个家伙,也许是为了找回颜面,也许是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把道士放在眼里,所以,就见他晃晃胳膊,对着小道士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啊,大爷我正自活得不耐烦呢,今天我们就拿命来赌上一赌,谁要是不敢赌,就输给对方十两白银。”

    “行,你说吧,是按着我刚才说的那种赌法,还是你想使用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赌法?”道士很自然地问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道士的话之后,立刻轰然说道;“不行,要赌就按着刚才说的办,你不是赌他从今日算起,到第四天的二更时分让他死在南山下的乱坟岗子里吗,干脆,你让人家也说说,你会那天、那时、那刻、死在什么地方,不过,一定要让我们大家能看得到。”

    众人的话,显然是说给那个家伙听的,那个叫浑横的家伙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过,这个家伙似乎好像很喜欢这一口,等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说完之后,他立刻接过来说道;“我赌,我赌我今天三更时分就宰了他,你们谁敢去做见证人?”

    那个家伙的话刚落地,围观的人立刻嗡地一声,有的喊好啊,有的说不行,人命关天,你不能够草菅人命,不过,道士听了那个家伙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而是等到大家伙的话都说完了,他才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那个家伙闻听,仰头狂笑,然后说道;“爷爷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过,你说吧,三更天我去哪里找你?”

    道士立刻回答;“今日三更天,你去城北的小土地庙里去找我,我今夜就栖身在那里,不过,你的赌资呢?”

    “赌资,什么赌资?到时候老子杀了你,再让那些不信的家伙去城北的小土地庙看着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什么赌资。”

    那个家伙说的很轻松很自在,小道士闻听却摇晃起他那颗显得十分小的脑袋,然后说道;“这样不公平,再说了,没有赌资谁能够半夜三更地去城北的小土地庙给我们作证去,依我之见,你得拿出十两白银来,把它放到小土地庙门前,到时候你杀了我,这十两银子就归我了,你要是没有杀我,这十两银子就归那些个前来作证之人,你看如何呀?”

    听了道士的话,那个家伙刚想说,你他妈的都死了,还要银子干什么,不过,话刚到嘴边上,他又改了主意,心想你已经是死人了,难道一个死人还会跟我去抢银子不成,真是个糊涂蛋。(未完待续)

第五七三章

    浑横这个家伙想得很美,也自以为很聪明。

    其实,他不仅仅是个无赖,无赖只是他的假象,骨子里藏着的是凶狠,至于浑横为什么没有和他大打出手,而是壮熊,只有到了后面,我们才能知道,他在装。

    浑横在装无赖,在装自己是个胆小的外强中干的小人,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为了演好这个无赖的角色,就想,干脆我先不说破,就算是答应他,这样才能看出这个小道士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有那个家伙,他也一定会去,到时候我就一起咔嚓掉,浑横想好了,于是才慢声拉语地说道;“好啊,爷爷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拿出赌资来,才算公平。”

    小道士听了那个家伙的话,翻翻眼睛,看看那个家伙,嘟哝道;就你奸,算啦,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行,我拿十两黄金作赌资,你要是杀了我,我就给你十两黄金。“

    听了道士的话,那个家伙却不干了,他立刻大声吆喝道;“你他妈的当我是傻瓜呀,你他娘的都死了,我还怎么样找你去要那十两黄金?”

    小道士听了那个家伙骂骂咧咧的话,先是看看他,然后很滑稽地撇撇嘴,接着才说道;“你不信,那还不好办!”

    说话间,他把自己的左手伸到右边的袖筒子里面,先是掏了掏,然后拿出手来看了看,却见手中空空如也,这时候,再看小道士轻声叹了一口气,嘟哝了一句;“世风日下,放在袖筒子里的金子咋不见了呢?”

    嘟哝完,就见小道士又伸出右手,朝左边的袖筒子掏了起来,然后很惊喜地说了句;“呀,有了吔!”

    就这功夫,再看道士,把右手从左边的袖筒子里面缩了回来,接着打开手掌先是自己看了看,然后很不满意地说了句;“真小抠,就十两黄金!”

    说话间,众人看到他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金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块金锭就是十两一个的赤金金锭。

    看到道士手中的金锭,众人惊讶,却又议论纷纷,只有那个家伙先是一愣,接着转身,看看道士,说了句;“你把手中的金子给我吧!”

    道士反问道;“凭啥?”

    那个家伙没有回答,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卖猪肉的摊床前,拿起瘫床上的割肉刀子,咋咋唬唬又跑到了小道士面前,然后作势举刀要砍小道士,却被他很轻松地给夺了下去,看样子浑横也就是在吓唬小道士。

    被夺下割肉刀的家伙,翻翻眼睛,看了看他,然后悄悄对他说道;“我就是吓唬吓唬那个小道士,我哪里敢杀人!”

    说完话,浑横又仔细看看他,然后露出奇怪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有些瘆人,青一块紫一块的扁脸上硬挤出来不像笑容,倒像是受刑时发出嚎叫之声的样子。

    看到浑横讨好地笑容,他无奈地骂了句;“你他妈的要是想活命,就收敛一点,别惹恼了老子废了你!”

    浑横听到他的骂声不但没恼,反而连连点头,口中答应着是是,那样子倒像个奴才,不过他却懒得理他,倒是那个浑横,凑到他面前,小声对他说道;“壮士,要不我们哥俩联手如何,到时候咱们平分那块金子。”

    听到浑横的话语,他的怒火猛然窜上心头,举起手中的割肉刀说道;“滚,快点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小道士是何时来到浑横面前的,却见他伸手抓住浑横大声说道;“你小子想跑可不成,你要是跑了,我怀中的金子可就没人要了,依着我的意思,你还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这件好事,然后我好再给你算算命!”

    道士的话正好给了浑横一个台阶下,他立刻说道;“本大爷怕过谁来,赌就赌,明晚不出三更,你怀中的金锭就是他妈的我的了。”

    浑横虽然是愤愤地说着,就好像那个道士欠他的金子一般,不过,小道士却是好脾气,他丝毫没有和浑横计较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这样看来,就算你已经答应了,大家伙也都听见了,不过我可要说好了,我赌的是从现在算起到第四天的二更天,你一定会死在南山下的乱坟岗子里。我还告诉你,你的死相很难看,大约就是那种被狼群吃得尸骨不剩的那种,当然了,为了证明你是被狼群吃掉的,到第四天的二更天,大家伙会听到南山下乱坟岗子里面有狼群的嚎叫声,还有,那只头狼会把你的脑袋叼到这个集镇上,也就是现在大家伙站着的地方,以示我小老道算卦的灵验。”

    十分血腥,又十分残酷的事情,被道士毫不掩盖地说完了,浑横那张青红相见的脸上先是变成紫青的颜色,接着又变白了,过了一会儿,却呵呵大笑道;“好你个老道,你若是能活过明日三更天,我当然愿意让狼给我生吞活吃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把怀里的金锭揣好,千万别丢了,不然的话,爷爷可就白费力气了。”

    道士听完浑横的话之后,接着说道;“我还要告诉你,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加码了,等你被群狼吃掉之后,你的家业也要归我,你住的房子很不错,在这个集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也就不嫌弃了,到时候,我把他作为花子房,让无家可归的叫花子们去哪里过夜,你看怎么样?”

    斗嘴那个浑横似乎斗不过小道士,再加上道士的边上还有他在撑腰,所以,浑横只能是愤恨不平地喘着粗气,又接连好几次看看站在小道士身边的他,几次攥拳,几次放下。

    就在浑横的脸色一时三变之际,却不料,一个经常和他鬼混在一起的流浪汉,穿着一身油渍渍的葛布破衣,灰头土脸地从集市的另一头急匆匆走来,分开人群后,一把拽住无赖说道;“大哥、大哥,不好啦,快跟我走!”

    浑横心中的那口气还没有出呢,却见他的同伙在这时候找他,所以,上去就给了那家伙一拳,这一拳打得那个家伙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还碰倒了好几个人,不过,倒地之人却没有人敢还手,也没有人敢高声叫骂,而浑横打完了这一拳,心中的闷气似乎出去了一点点,才没好气的问了句;“啥事,这么急?”

    那个流浪汉被浑横打了一拳,不但不急不恼,反而露出笑脸,凑到浑横面前,压低嗓音,对浑横说道;“大哥、大哥,不好啦,你刚刚弄到手的李寡妇,又让王二给弄走了!”

    “什么,我日他姥姥的,瘸子王二有几条命,敢跟老子抢女人,真是反了天了,快说他们朝哪里去了?”

    浑横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露凶残之象,吓得那个流浪汉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胆颤心惊地回答道;大、大哥,我看着他们朝南山上跑去了,我、我听说,瘸子王二在南山上有一处房子。”

    浑横听完了那个流浪汉的话,瞪起小眼睛,又吼了一声;“他奶奶的,快,快点,跟我去追!”

    话音落,浑横看也不看小道士,急三火四地分开人群,直接朝南山方向急追过去,在浑横身后,却听小道士说了句;“你千万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今日三更你不到,我还是要收你的房子的。”

    听到道士的话,已经跑出去很远的浑横,扭头回了句;“臭道士,放心吧,你忘了爷爷也忘不了,为了那十两金子,我今夜三更也要去取你的狗命。”

    浑横回敬完小道士,迈开大步,连着朝前窜了几窜,眨眼之间没了踪影,只剩下后面跟着的那个流浪汉,踢踢踏踏一路小跑着,也离开了集镇。

    众人见浑横没了踪影,转眼之间又把那个邋里邋遢的小道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却被众人挤到了后面,不过,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却感觉自己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人群后面,想看看这个小道士是否会真的给人算命。

    就在人们刚刚把道士围上,还没有开口说话之时,远远地,他看到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衫,五短身长,满脸汗水和泥土的汉子,风尘仆仆从集镇外面走了进来,等到这个汉子看到这儿围着一群人,似乎又听到了算命或者是打赌的言语,匆忙上前,挤到道士面前,先给道士唱了个肥诺,接着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对道士说道;“道长,我这厢有礼了,敢问道长,我欲北行,不知此番顺利否?”

    那个小道士,似乎没有听到或者说是没有听清,从外面后挤进来的汉子的问话声,而是头不抬,眼不睁地开口大声嚷嚷道;“算命一两银子,测福求财二两银子,想测生死五两银子,不过,要先把银子放到我手上,我方能开尊口!”

    那位身穿长衫后挤进来的汉子,见小道士没有搭理他,而是在兜揽生意,脸色微变,又翻了翻眼睛,似乎有要发作的意思,这时候,围在前面的众人见这个汉子来得匆忙,又是外乡人,不免给他让了让,于是,那个汉子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了缓。(未完待续)

第五七四章

    集镇里买东西的人不买了,卖东西的人不卖了,全都围了过来,千载难逢,百年不遇,有谁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呢,又有谁不愿意开开眼界呢,更何况还来了个外乡人。

    这时候,再看这个后挤进来的外乡人,脸色平缓之后,悄悄把手伸进长衫里,掏出来一两银子,身子前倾,伸长胳膊,把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小道士,不料,这位奇怪的道士看也没看,那个汉子只好干咳了一声,接着大声说道;“请道长接过卦金!”

    道士依然是头不抬眼不睁,不过,这次却说出来两个字;“不够。”

    啊,那位汉子轻轻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又把手伸进了长衫里,不过,却是过了一小会儿才又掏出来一两银子,他把手中的二两银子一起伸到了道士面前,谁也没有料到,道士还是看也不看地说了一声;“如此啰嗦,如此小气,还想活命,还想升官发财,真是岂有此理!”

    嗡,你说什么呢,你也太贪财了,人家凭什么给你那么多银子,那位先生,你赶快走吧,千万不要让他迷住了你的心窍。

    人群中的人听到小道士的话,都有些愤愤不平,所以就七嘴八舌的开始劝那位汉子不要上当,有的让他快点走,有的干脆说,快把那个横浑找回来算啦,也只有哪种人能治他这种人,还有的干脆大声嚷起来,没见过这样的出家人,和抢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则站在人群后面,既不出声也不上前,不过,他却看到那个身穿浅灰色长衫的汉子,听到道士的话之后,先是脸色大变,紧接着,又把手伸进了怀中,这一次很迅速地又把怀中的银两掏了出来,他接着细看,却见这位汉子手中一共拿着五两散碎银子,双手捧到道士面前,然后小声说道;“有劳道长,我身上只剩下五两银子了 ,是否能够给我掐算一下,我去!”

    那位身穿浅灰色长衫的汉子刚说到这里,却见小道士伸手拿过汉子手中的五两银子,十分麻利地揣入了怀中,紧接着,还没等大家伙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却见小道士突然挥了下手,那个汉子瞬间到了他身后,再看道士那身酱紫色的十分肮脏的道袍,瞬间鼓了鼓,很显然那个汉子又从他身后钻进了小道士的道袍里面。

    没人看明白是咋回事情,他也是如同坠入云雾之中,恰在这时,从集镇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响声越来越近,众人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向了马蹄声响的地方。

    呼吸之间,从镇子外面,似乎是那个汉子走过来的方向,飞奔过来五匹快马,快马上面骑着五个身穿黑色捕快官服,头戴官帽,手握长刀,肩背弓箭之人,不用问一定是远道而来的衙门里的人。

    这五匹快马旋风般冲进集市里面之后,瞬间就包围了站在道士周围的人群,为首之人,骑在马背上,先是打量了一番这群人,接着朝后面挥了一下子马鞭,瞬间,这五匹快马一起冲向人群,人群被冲散了,跑得慢的有被马踢的,还有被马撞倒的,一时间,呼爹叫娘之声充满了集市,胆子大的人跑到远处驻足观看,胆子小的人四下散去,只有那位道士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眼看着人们四散开去,为首的骑马捕快,策马来到道士的卦摊面前,扬起马鞭问道;“喂,算命的臭道士,看没看到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衫,五短身材之人从这里经过。”

    道士听到询问,立刻睁开怪眼,用带眼屎的眼睛翻愣了几下,然后说道;“你这条汉子好无道理,平白无故搅乱了我的生意,你陪我银子,刚才就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汉子,要给我十两黄金求我给他算命,却被你们给吓跑了,这十两黄金就得你陪我。”

    听到道士的话,其余四匹快马也都围了上来,纷纷扬起手中的马鞭子,对准了道士,道士这时候高声叫喊到;“你们干什么,要抢银子呀,我身上可有一百两黄金,那是我沽酒的银两,却是不能给你们,不信你们看看我身上的黄金够不够!”

    道士大声喊叫,骑在快马上面的捕快这时候纷纷收起了马鞭子,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捕快说道;“真他娘的晦气,好像是个疯老道。”

    捕快的声音未落,道士立刻接过来回敬道;“你才是疯老道,你给我一百两黄金,我就告诉你,你们要抓的人在哪里。”

    说话之间,道士真就掀开了自己的衣襟,嚷嚷道;“你们快看,你们快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一百两黄金!”

    五个骑在马上的捕快看到道士的样子,立刻拉起马缰绳,调转马头,驾地一声,扬尘而去,这时候,躲在一个角落里的他分明看到那五匹快马正朝北面疾驰,他们的后面扬起来大片尘土。

    看到捕快们绝尘而去,他从角落里刚要走过去,无意中却见道士趴在了那块很大的大木板子上面,呼呼睡去,他正觉得奇怪之时,猛然间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就在他顺着马蹄之声寻找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又是五匹铁青色的快马,冲进了集市,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些个捕快们要抓捕的一定是个要犯,不然的话,是不能够出动这么多捕快的。

    此时的集市还没有恢复过来,真可谓冷清至极,再加上他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因此上可以说,那些冲进来的捕快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酣睡着的道士,不用接着说了,眨眼的功夫,五匹快马驮着五个舞刀搭箭的捕快包围了这个道士,跑在前面的捕快,看到木板上趴着的道士二话没说,扬起马鞭,对着道士的后背就是一鞭子。

    一鞭子下去,抽的道士激灵一下子跳了起来,口中嚷嚷道;“谁,谁吔,谁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敢打天王老子!”

    冷冷清清几间竹楼,空空荡荡一个广场,鸡鸣狗吠消失了,骡马嘶鸣之声隐去了,这才是多大的功夫,刚才还是人来人往,叫买叫卖的络绎不绝,嘈杂之声充斥其间,有满意而归,也有愤愤离开的,而现在却就只剩下那个道士了。

    不过,现在好了,集市又热闹起来,当然,这种热闹只有他或者是躲进集市边上那几间竹楼里的人能够看得到,至于那些刚刚散去的人,即便看不到,道士的吼叫之声可也能够传进藏在集市里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去。奇怪的是,他听到道士的吼叫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这种感觉却偏偏给他带来了睡意。

    不料,眨眼间,那种震耳欲聋的回荡之声又变成了救命之声,原来道士翻着白眼骂完之后,头上和后背又重重地挨了好几马鞭,所以,他就只有高呼救命了,正是小道士的救命之声,又让他勉强张开眼睛瞧看起来。

    这时候,他又看到那五个后冲进来的捕快几乎是用同一个声音问道;“死老道,看没看到一个五短身材,身穿浅灰色长衫的汉子出现在这里?”

    “看见啦!”

    道士回答得十分干脆,那五个骑马的捕快立刻紧张起来,一个个圈着马四处踅摸,可是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隐藏在角落里的他还真有些担心,他生怕自己被那几个捕快看到,只怕是到了那时候,他却要多费一些口舌来解释,即便如此,也还是不知道那些捕快能不能放过他,不过,总算上天保佑他,那些捕快就好比睁眼瞎子一样,就是没有看到他,而是光顾着问道士了。

    问道士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偌大一个集上,除了小道士明晃晃地趴在广场中间睡觉,绝没有第二个人了,所以,人家必须问他,而道士呢,就好像等在那里要回答捕快们的话似的,立刻回答的即清楚又肯定,看到了,当然看到了,所以,捕快们瞬间圈住马,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是先头发问的捕快问道;“臭道士,快说,快点告诉我们,那个家伙是走了,还是就躲藏在这集市当中?”

    道士听到再次询问,立刻瞪着鸡屎眼,仰着脸面回答道;“他领着那个家伙朝着南山跑了。”

    “还领一个,是啥样人,穿什么装束?”

    “啥样人,是个很不幸的男人,刚到手的女人却让别人给领跑了,你说、他能不领着人去追吗?”

    “你他妈的说的是谁呀?”

    “你他妈的问的是、是谁吔?”

    道士的回答理直气壮,那些个捕快似乎反应过来了,一个家伙又扬起了马鞭子,却被为首的捕快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接下来,就见那个为首的捕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马背上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个小道士,似乎觉得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然后才问道;“我们问你的是,一个外地人,他一路走来,走了很多路,风尘仆仆,身穿浅灰色长衫,那件长衫的料子质地非同一般,还有就是那个人的个子不高,脸色现在应该还是灰白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五七五章

    捕快很耐心地描述了一番,道士也表现出十分仔细认真听的样子,等到捕快说完了话,小道士立刻用手指了指南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很奇怪地笑了笑。

    那几个捕快根本没有在意小道士为何笑,而是齐刷刷地把眼珠子放在了小道士的嘴上,等着他开口说话,小道士看到那几个捕快都在静静地等着他回答,立刻装出很恭顺地样子,然后,又低头想了想,这才煞有介事地回答道;“那个人身穿葛衣,另一个家伙穿的是三分裤,和一件捡来的汗褡,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就是酸臭和汗泥混在一起才能发出来的那个十分好闻的味道。另外这两个家伙身材细长,特别是身穿葛衣的家伙,好像掏空了身体,这会儿,他领着那个帮闲去南山大约是捉奸去了,其实也不算是捉奸,那个寡妇也不是他媳妇。你们大家想啊,人家给了那个寡妇银子,那个寡妇就一定会理所当然地跟着那个人跑,我琢磨,这功夫他们能不能找到那个寡妇还得两说着,所以,他找也是白找。”

    道士的话音刚刚落下,刚才还是比较和蔼地问话的捕快,飕地一马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道士的头上,他头上戴着的那顶已经沁透了汗碱,似乎分辨不出来颜色的三块瓦的道士帽子,叽里咕噜从道士头上滚落下去,道士立刻呼喊着;“我的头,我的头,我的脑袋掉地上了。”

    道士的喊完,叽里咕噜跟着那顶帽子翻滚起来,看到道士这种滑稽可笑的样子,一个捕快似乎发现了道士的不正常,于是,就说道;“看他翻滚的样子,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趴在集市中间睡大觉的!”

    听到这个捕快的话,那个为首之人,立刻说道;“走,我们先搜一搜这个集市。”

    这功夫,道士已经追赶上了滚落在地的帽子,他连滚带爬捡起帽子之后,煞有介事的弹了弹尘土,又吹了几口气,这才重新戴到头上,然后,晃晃脑袋,用很高的声音自语道;“真倒霉,我咋就抓不着你呢,可也是,一个长胳膊长腿的大活人,还不早就跑了,人家会等着你来抓他,真是的。”

    道士说话的功夫,那五匹快马已经分散开来,围着集市搜索起来,等到他们把集市上他们认为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之后,立刻策马扬鞭,沿着官道朝北方跑去。

    看到捕快们一溜烟地跑掉了,那个道士不再睡觉,而是背起那块木板,径直朝南山的方向走了过去,始终藏在角落里的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然跟着道士朝南山走去。

    这座小小的集镇,三面环山,靠东边是一条河流,名字很别扭,叫作牛吼河,不过,从前的时候,人们把这条河流称作是子牙河,据说姜子牙辅佐周文王之时,有一次他领兵追赶一股妖孽,来到了河边,他见妖孽没入水中没了踪影,就随便在岸边的桃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做成鱼钩的样式,把它伸入到了河水中,那消片刻,河水暴涨,浊浪滔天,随着翻滚的浊浪,传出了呜呜地吼叫。

    直到河水又回复平静之后,人们才发现,顺着河水飘起来牛头马面和稻草人的尸体,却原来这是一股阴兵,逃到河水里,准备躲过姜子牙的搜捕,不曾想,他们还是让姜子牙给收了去,所以,当地人就把这条河流重新命名为子牙河。

    据说,当然还是据说,这条子牙河为何后来被人们改了名字是,那是因为这条看似不宽,也就刚刚能没大人的胯骨的河流,平日里只是静静地流淌着,很少掀起过波浪,只不过河水流淌到有大石头阻隔的地方时,水流一下子变得湍急起来,流淌的河水也开始围着大石头打起一个个漩涡,给人一种水流很急的样子。

    不过呢,这条子牙河有一个规律,那就是每隔三年它必定发一次大水,而且每次洪水来临之前,都会发出呣呣地牛吼之声,所以,住在河岸边的当地人家,听到牛吼声就会迅速跑到山上躲水,久而久之,人们就把这条河称作为牛吼河,虽然叫着有些别扭,人们却还是喜欢这么叫,因此上时间久了,人们就懒得再叫子牙河了。

    眼看着河水兜着集市拐了个弯,那道缓弯儿的外面就是南山,顺着南山朝上走,还没到半山坡上就有一片乱坟岗子,里面埋葬的都是买不起墓地的穷人,当然了,这就是道士打赌说的浑横一定会死在这里的乱葬岗子。

    他在后面,悄悄跟着道士,走出了集市,不到二里地就到了牛吼河边上,过了牛吼河也就来到了南山脚下,远远望去,半山腰的地方有一片乱葬岗子,里面还稀稀落落地插着两三个白纸剪成的灵道幡,似乎还有一处新起的坟头,坟头上面用土块压着的纸钱还在,黄土也还湿乎乎地很新鲜。

    道士背着那块木板似乎还吃力,让跟在后面看的他几次想上前帮助他抬一把,不过,事情却又透着古怪,他刚有上前帮一把道士的想法,并且加快脚步,准备撵上很费力气地走在前面的道士之时,却见那个道士猛地一窜,霎时窜出去足有十来丈远,也就是又窜了两窜的功夫,眼看着道士背着那块并不是很厚重木头板子已经来到了乱葬岗子里面。

    就见道士,走到那处新起的坟头边上,把木板重重地朝地上一扔,瞬间、奇迹出现了,他眼看着从地上轱辘辘爬起一个人来。

    跟在道士后面的他,此时距离那个坟头也就一两丈远的光景,所以,他看得十分真切,木头板子明明被摔在了地上,不过,那块木头板子落地后,滚了几滚,却变成了一个人,简直不可思议,直到这时候,已经小跑着快要到达那处新坟头的他,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准备拜这个道士为师,别的就先不说了。

    于是乎,他嗖嗖嗖,使出来在山上撵猎物时的奔跑速度,几步跑到了道士面前,看也不看那位已经站在道士面前,却仍然在不停地拍打身上尘土的那位汉子,而是双手抱拳,对道士弯腰鞠躬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话声落,正准备下拜之时,却听在他身后响起来道士那个独特的公鸭嗓般的声音,“嘿,嘿,谁让你拜了,谁说收你为徒了,有没有搞错,真是的,世风日下,见到金银财宝就眼红。”

    听到这种难听的声音,他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刚才明明就在他面前的道士,此时却坐在了他身后的坟头之上,脱下道袍,正在捉拿道袍里面的虱子,口中还振振有词道;“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身上的虱子少不地。”

    此时再看道士,除了邋里邋遢,身上的衣服也越发显得脏兮兮的,此外,还透着三分滑稽,七分好笑,不过,此时不是他发笑的时候,眼见得人家不收他了,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刚想走上前解释一番,准备消除小道士对他的误会,却不料,那个瞬间从地上爬起来的汉子,已经是翻身跪倒在道士面前,连连叩头,口称;“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只要我东山再起,定当厚报。”

    那个汉子说完这样一番场面上的话之后,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似有难言之隐,此时的他,虽然依然是双手抱拳,低头弯腰站在坐在坟头之上的道士面前,心情却是很不一样,特别是,当他看到这个汉子磕头谢恩之后,并没有起来就走,心里也就猜出来**不离十了,果然,还没等他开口,道士却先开了口;“欸、欸,你头也磕了,谢也谢过了,为何还不快走,你还等着那些个混蛋再来抓你呀,我可告诉你,真要是捕快们找到这里,我可真不知道该怎样撒谎了,你快点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听到道士十分难听的话,那个跪地不起的汉子,并没有站起来就走,而是对着道士又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还请师傅再救徒儿一命!’

    汉子跪在地上说出来的言语,还没有消失在坟头之上,就又听到一声更加难听的公鸭嗓的声音;“呔,你说啥呢,这里可没有什么师傅徒儿的,我现在已经跟你撇清了,像你这种达官贵人,最好别沾上我老道的穷酸之气,不过吗!”

    他听到小道士后面的吗字拉得很长,不由得心想,道士一定会答应这个汉子的请求,果然,他刚想到这里,就听道士又说道;“看在你一个劲儿给我磕头的情分上,我就指给你一条光明大道吧。你千不该,万不该,要逃亡外藩,这就给了那帮子人整治你于死地的口实,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南行,星夜兼程,赶在大司徒派出去抓你的人之前回到朝廷,偷偷找到三太子,向他说明事情的真伪,由他出面向当今皇帝证明你的清白,这样,你不但没事儿了,说不定还能够高升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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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