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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二一章

    再说文娘她们三位姑娘,听江白说他娶了妻子,不由得大吃一惊,根本就不敢相信,然而,让她们三人更加惊讶地一幕,紧接着又出现了,就在她们三人瞪着六只大眼睛万分惊讶地看着江白的时候,却见江白不慌不忙,伸手指着敖玉九公主介绍道;“这位美丽漂亮的姑娘叫敖玉,姻缘聚会,天意使然,她就成为了我的妻子,这里面曲曲折折,我就不细说了,不过说到这里,我还要代表我的妻子,给三位姑娘赔礼道歉,她年纪轻,又任性惯了,所以,请三位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不要记恨她,我想假以时日,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江白这一番话说得敖玉九公主心花怒放,说得蚌娘娘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得陈茵却是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暗中想到,什么时候江白也能够大大方方地说自己也是他的另外一位妻子呢,只有文娘他们三个姑娘却是越发糊涂了,好在,那个龙脾气的敖玉九公主听完了江白的话,立刻就接过来说道;“三位姐姐,我家男人说了,我可不敢抗命,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了,我保证今后绝对听我家男人的话,不再乱发脾气了。”

    听到敖玉九公主这一番赔礼道歉的言语,惊得文娘她们越发合不上嘴了,她们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在江白面前竟然是个乖乖女,那就好办了,所以,她们也都放下心来,忘掉了从前的种种女人情态,瞬间和敖玉九公主成为了好朋友。

    时间紧迫,来不及嘻戏玩耍,更来不及叙说别后的事情,蚌娘娘在敖玉九公主说完话之后,立刻说道;“大战在即,我和江白还有敖玉九公主马上要回到江里,陈茵姑娘请你留下来,等你找到叔叔后,协助她们三人善后。”

    话音未落,屋子里闪起一道白光,蚌娘娘不见了,就在这时候,文娘急忙拽住江白说道;“刚才一时紧迫,把我要告诉你的重要事情给漏掉了,我揣在怀中的那棵夜明珠不见了,我想一定是让那些个道士给偷走了。”

    江白听到文娘的话之后,随口说了声;“无妨。”

    紧接着屋子里又接连闪起两道白光,白光中还传出来敖玉九公主的声音;“姐妹们,再见!”

    看到三道白光,陈茵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她又不能抛下叔叔不管,无奈之下,她只好对还在惊讶之中没有缓过来的文娘她们三人说道;“三位姐姐,我要去找叔叔了。”

    听到陈茵的话,文娘他们才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于是,她们三个互相看看,然后说道;“我们也跟你去。”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子里的陈茵和文娘相互看了一眼,瞬间来到了门后隐藏起来,晓月和巧凤则守住了窗户,这时候,就听门外 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各位好汉,听我号令,准备冲进去活捉那些妖道!”

    陈茵耳朵尖,她听出来是叔叔陈尘的声音,立刻跑出门外说道;“叔叔,妖道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临沅县城总算平静了下来,第二天新来的县太爷开始升堂审案。

    不过,大江里却是另一番诡异的景象,蚌娘娘和龟大姐刚走,大江里那座小小的孤岛上空先是静悄悄地飘来一朵白云,白云落下后,变成了一个细高挑的美女,在看这个美女如同变魔术一般,摊开手掌,瞬间从她的手掌心里出现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看到这颗闪着光芒的夜明珠,美女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她还是看了几眼,又摩挲了半天之后,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平育天玄妙,恳请尊者,助我进入凌波府邸。”

    随着玄妙的话音,他手掌心里面的夜明珠开始发生变化,先是闪烁的光芒一点点收敛,接着又发出只有平育天才有的深蓝色之光,看到这种蓝色之光,玄妙大喜,瞬间把手中的夜明珠抛到了天上。

    眼看着那颗夜明珠一点点升高,孤岛上空,刚才还是湛蓝的天色,那消得片刻却被一层深邃的蓝色之光给笼罩住了,紧挨着孤岛的江面上空依然是晴空万里,不了解详情的人,还以为这座孤岛的上空被一块深蓝色的云彩给遮住了。

    在看蓝色云彩之下的玄妙,随着天空中蓝色之云越来越浓重,身材却一点点高大起来,那消得片刻,她的身上先是出现了一身蓝色的铠甲,接着一把泛着火焰蓝之光的宝剑出现在她手上。

    瞬间,孤岛周围的江水静止不动,也不在流淌了,看到这种变化,玄妙手持宝剑一步迈入了大江里,大江依然是波澜不起。

    不过,在大江深处,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险情,原来,守护凌波府邸的龟大姐和黑大姐发现江水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凝结了之后,情知不妙,刚想发功,催动江水重新流淌,却不料,就在她们二人准备发功的那一刻,却被凝固的江水给困在了里面,丝毫动弹不得。

    而玄妙却在那身铠甲的护佑之下,挥剑劈开那道石壁,走进了凌波府里,龟大姐和黑大姐眼巴巴地看着玄妙走了进去,无奈却是身不由己动不得,直到黑大姐运足了全身之力,才勉强发出了一声喝问;“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凌波府邸?”

    不过,那个身穿蓝色盔甲之人竟然毫不理睬地消失在了凌波府里面,黑大姐急得双眼冒金星,情急之下,他猛然间想起来蚌娘娘交给她的可以让江水倒流的风雷激荡神功,于是乎,她默念咒语,扭动身躯,眼看着她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大,似乎已经要横亘在大江之中,阻断江水之时,猛然间却听到风雷之声。

    正在江水里面运功的黑大姐瞪大双眼仰望天空,却看到一条金色巨蟒,身披发光的鳞甲,正在搅动那块如同钢铁一般的蓝色之云,轰隆隆,哗啦啦,五花巨蟒在蓝色之云里,张开大嘴,来回吞吐着,这让黑大姐看的是心花怒放,大声喊道;“小佘、快快救我们出去!”

    这一声叫喊,带着蚌娘娘的风雷激荡神功,非同小可,眼看着随着老黑姐的叫喊之声,江面上轰隆隆,响起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风雷之声,刚才还凝结的江水,轰然咆哮,震得正在凌波府邸里搜索的玄妙一个趔趄,她情知不妙,一个箭步冲出了府邸,从奔腾咆哮的大江里飞身来到了半空中,恰好被张牙舞爪的金色巨蟒堵了个正着,已经挣脱束缚的黑大姐和龟大姐,也驾着狂风冲到了半空中,眼看着玄妙就要被小佘他们围住,却是丝毫没有畏惧。

    小佘他们一招占了先机,岂肯善罢甘休,早已现出真身的小佘,扭动着金光闪闪,披着鳞甲的身躯,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眼看着就要把玄妙吞到肚腹里面。

    黑大姐晃动着一条几张长的鱼鳍,对着玄妙,张开巨口吐出漫天泥沙,眼看着就要把玄妙包裹住了。

    龟大姐用龟甲做盾牌,一下子冲到了玄妙眼前,张开大嘴,对着玄妙不断吞云吐雾,遮挡住了玄妙的视线。

    生死系于一线,已经被浓雾和泥沙淹没的玄妙,虽然有些惊慌,却还是咬牙挥起玄天利剑,划出一道蓝光,这道蓝光瞬间扩展,一下子把小佘他们三人冲出去几丈远,玄妙趁此机会,朝着江边飞了过去。

    这时候,小佘带来的一艘艨艟战舰上的好汉,看到半空中的玄妙竟然冲出了包围,朝江岸飞去,立刻发出一片呐喊,瞬间火鸭齐射,就在战舰上的好汉自以为可以射中玄妙之时,却被空中的玄妙弹指间,反射回到了船上,烧得船上之人吱哇乱叫,幸亏小佘赶到,对着下面的战舰喷了一口唾沫,火焰才算熄灭了。

    看到玄妙逃走了,小佘他们并没有追赶,而是按着蚌娘娘事先的旨意,继续看守着凌波府邸。

    江天玄妙有容乃大,山川瑰丽有仙则灵,山水本无奇,只因身处其中,江中本无浪,只因狂风骤起。

    这边再说玄狐,他面授机宜之后,领着胡万山,借着夜色,御风重返县城,这一次两个人分开后,各显神通,很快,玄狐就在县城中一家叫作顺风客栈的里面找到了已经入睡的晋元,不过,他并没有惊动晋元,而是在这家客栈外面等到胡万山也找到这里之后,两个人聚在一处,悄悄耳语了一番,然后却离开了这家客栈。

    县城最热闹最繁华的马路边上,商铺一家挨着一家,不过早已经打烊上了闸板,这却难不倒胡万山和玄狐,很快,他们二人在夜色中就找到了一家专门经营女人衣服的成衣店,两个人先看看这家店铺的门脸,又看看紧紧关闭着的大门,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等到他们确定四下里空无一人之后,这才贴到了门闸板上,倾听了起来。

    片刻,他们的耳朵里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就在胡万山想问问玄狐该怎样进去的时候,却见玄狐已经离开他,正朝马路上观望着,看到这种状况,胡万山不由得暗想,该是请出那只隐身在自己腰间的小葫芦了。

第六二二章

    胡万山为何要使用那只神奇的小葫芦,其实很简单,因为玄狐站在他身边,只是盯着马路上观望,很显然,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家成衣铺,那就只有靠他的小葫芦了。

    不过,要请出那只神奇的小葫芦,也并非易事,因为师傅交给他那只小葫芦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若不是在捉拿老黄一家的时候,它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法力,胡万山现在是不敢想这件事情的。

    胡万山想的很好,可是,具体到了该怎样把那只神奇的,不知道为何又钻进了自己腰里的小葫芦请出来,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情急之下,胡万山只好猛戳自己的腰间,他一边戳,一边寻思,师傅也真是的,为何要让那个神奇的小葫芦隐入我的腰里呢,不然的话,我随便拿出来使用,该有多么方便呢!

    就在胡万山一边想一边戳腰之时,却发现从他的衣服里面升起来一股清烟,于是乎,胡万山大喜,他眼看着那股清烟顺着门缝钻进了成衣铺的屋子里,紧接着,门外面的那道闸板自己闪出一道不宽不窄,刚好可以供一个人侧身钻进去的缝来,于是,胡万山递给玄狐一个眼色,侧身钻进了成衣铺,玄狐也紧随其后。

    这家成衣铺的门前又没了人的影子。

    夜色深沉,热风吹着马路边上的梧桐树,发出哗哗地响声,天将晓,却是人们最困乏的时候,不过,胡万山和玄狐却是精神头倍足,两个人在这家成衣铺里东挑西选,足足忙乎了少半个时辰,才算满意。

    临走的时候,玄狐摸出一块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诡异的深夜,不可想象的成衣铺,谁又能料到,在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却从这家成衣铺的门闸板的缝隙中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刚刚走出来,那道缝隙立刻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刚才明明进去的是两个男人,这会儿却变了,谁又能说啥呢,反正也没有人看见,还是先看看那个女人吧,冷眼望去,还真就是个不错的年轻女子,身材苗条,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裙子,胳膊上挎着个蓝花布的小包袱,用一条白色纱巾蒙着脸,看不清面孔。

    男人一身浅灰色长衫,一只手拎着一根棍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同样是用蓝花布包裹着的大包袱,眼看着这两个人再次来到了顺风客栈不远的地方,这时,那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轻声对女人说了句;“快跑!”

    话音刚落,寂静的马路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男人隐身在街角一棵大树后面,直到从前面顺丰客栈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男人才现身,朝着那家客栈狂奔过去。

    顺风客栈不算大,却十分整洁,前面是一大间接待过往客人的客厅,客厅靠后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枣红色的柜台上,柜台上放着一盏风灯,发出发出昏暗的光亮,靠后面的墙柜上摆放着一排钥匙,穿过大厅,才是客人住宿的客房。

    本来十分寂静的客栈,却突然被女人的大声哭泣给搅闹得躁动起来,在女人的哭泣声和住店客人的猜疑之中,却又跑进来一个恶狠狠的男人,这个男人刚刚跑进客栈,就看到迎面的柜台后面,站立着一个年轻却有些胆怯的伙计,这个伙计的手中还拿着一把不停抖动的客房钥匙。

    看到冲进来的恶男人,伙计不知所措,只是紧紧盯着那条恶汉,就见这个恶汉好凶恶的一副面孔,黄脸膛,隆鼻鹰眼,一张大嘴,眼冒凶光,肩上背着一个蓝花布的大包袱,手中拿着一根枣木棍子,跑进来看也不看伙计,就大声喊道;“臭不要脸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伙计开始发颤,嗫嚅着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客,客!”

    “滚你娘的,你说,你把那个臭不要脸的藏到哪里了,我告诉你,今天,啊不,就是现在,你要是不把那个臭不要脸的交出来,我就拆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伙计脸色变得毫无血色,拿着钥匙的手一阵颤抖,钥匙随即掉落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把目光流向了柜台下面,那个冲进来的凶恶男人瞄了一眼,却又很快盯着后面,大声嚷嚷道;“臭不要脸的,我看看你又钻进那个野男人的被窝里了。”

    伙计似乎要上前解释,不料还没等那个伙计走出柜台,那个凶恶的汉子已经大步朝后面的客房走去,哔哩吧啦,先是房门被恶狠狠地摔打开的声音,接着又是抱怨和喝问之声,就在这时候,从把头的一间客房里走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后生。

    看到这个俊美的后生,那条恶汉不在朝里面闯了,而是径直走到后生面前,抬起枣木棍,点着他问道;“看没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子?”

    后生闻听皱眉,摇头,然后自语道;“纷纷扰扰,哪里还有清静之处!”

    说罢,这位俊美的后生理也不理眼前的恶汉,转身就要回到客房里,孰料,那条恶汉,上前拦住了他,恶狠狠地说道;“看你这个小白脸子,一定是个采花高手,那个臭不要脸的一定被你藏在了被窝里,走,我要搜一搜你的房间。”

    看到如此无礼的恶汉,后生脸色微变,口中说道;“客官,休要无礼,你我素不相识,何谈私藏活人之说。”

    恶汉却是不理不睬,一把推开后生,伸手拽开了房门,一步窜了进去,翻腾了半天,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恶狠狠地问后生;“说,你把那个臭不要脸的小**藏到那里了?”

    还没等后生说话,从另一个客房里面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客人,来到两个人身边,刚想张嘴说话,却不料,那个恶汉已经伸手薅住了年轻后生的前衣襟,推推搡搡地把后生弄到了柜台前面。

    就在这时候,始终站在柜台后面没有动弹的伙计,用手指着柜台下面,结巴道;“客官息怒,息怒,你要找的人,人,的人,在,在!”

    伙计结结巴巴,不停地用手指着柜台下面,直到这时,那条恶汉才算放开后生,来到柜台前,吼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这时候,后出来的那位客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说了一句;“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咋回事。”

    恶汉闻听,不由得朝柜台下面看去,第一眼没什么反应,等到他看第二眼之时,却一把推开了站在那里的伙计,嘎嘎笑道;“我的小美人,你个臭不要脸的小**,却原来在这里蜷着。”

    说话间,恶汉来到柜台后面,伸手拽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人,紧接着一把抓掉女人头上围着的白纱巾,女人露出来姣好的面容,只不过是梨花带雨,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恶汉却不管那些,女人刚刚露出脸面,他便恶狠狠挥起巴掌,对着女人娇嫩又满面泪痕的脸面,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女人的脸颊上出现了两道血痕,鼻孔里也流出来鲜血,女人顾不上鼻孔里流出来的鲜血,边哭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好心的人快些救救我吧!”

    女人由哭喊变成了哀嚎,

    后出来的客官朝前迈了半步,又停下了,那个伙计已经是躲到了柜台下面,客房里的客人纷纷起来,却都是远远观望,不肯靠前,唯独那个俊美的后生,就在恶汉再次举起手,对准女人的脸面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俏脸,我看你还拿什么勾引男人”之时。

    瞬间挤进了恶汉和女人中间,抬手之间把那条恶汉推后了一步,恶汉见状,立刻圆整怪眼,喊道;“你要干什么,看样子我真没有看错,这个臭不要脸的跑出来就是找你的!”

    众人闻听,发出嗡地一声,后生的脸面由白变红,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本色,对着恶汉不急不火地,先是双手合十,大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俨然就是一位僧人,那条恶汉一愣神,却听后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客官,休要胡言乱语,我们之间素昧平生,当心你死后入拔舌地狱。”

    听了后生的规劝,恶狠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年轻女人只是在一边哭泣着,闻听女人的哭泣之声,恶汉似乎很不耐烦,就听他又说道;“你个小白脸子少管闲事,老子这就带她回家,让她哭着再伺候老子几天,等到老子腻歪了,就把她卖入青楼,到那时候,你可以去哪里找她。”

    说罢,恶汉哈哈大笑,不过,站在恶汉和女人中间的后生却并不恼怒,而是很淡定地问道;“请问,你和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恶汉闻听不但没有停止大笑,反倒笑得更欢了,直到他笑够了才说道;“她是姑娘,她是谁家的姑娘,我把她给你,你敢要吗,实话告诉你吧,她是老子花五百两纹银买来的姨太太的,怪就怪她不会生孩子,所以吗,老子天亮后就把她卖到青楼里,换回银子好娶二房,怎么样,你想要吗,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她交给你。”

第六二三章

    恶汉的声音还在客栈里缭绕,一直哭泣的女子,却猛然间伸手指着恶汉骂道;“你个挨千刀不得好死的活王八,本姑娘就是死了也不会去青楼接客,今日我就死在你面前。”

    姑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是纵身跳起,对准柜台,一头就撞了过去,不过,她快那个后生更快,眼看着后生横移一步,挡在了柜台前面,姑娘的头撞在了后生的身上。

    后生刚想俯身搀扶起那位姑娘,却见那位姑娘已经是抱住后生的大腿痛哭道;“你为何不让我去死,我死了干净,我死了就是享福去了。”

    不料,就在这时,恶汉上前,一把拽起那位姑娘,随手把她扛在肩上,口中嚷嚷道;“走喽,回家喽,你先把老子伺候舒坦了,然后再把你卖进青楼换银子。”

    还没等恶汉扛着那位姑娘走出客栈房门,却听后生大声喊了一句;“且慢!”

    恶汉闻听,停下脚步,扛着姑娘,转身问道;“你有何干,我可告诉你,他可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想要的话,咱们还是可以商量的,要不这样,干脆,你也别废话,五百两银子,我就把她放进你的被窝里,然后我拍拍手就走人,你看如何?”

    “你如此污秽,真真是到了不可救药之地,”

    后生点着那条恶汉,说完之后又晃了晃头,接着又说道;“你先放下姑娘,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恶汉立刻回答道;“老子没工夫,你说吧,想不想要她,你要是想要,就拿银子来,别的少废话。”

    这时候,再看被恶汉抗在肩上的姑娘,来回扑腾着哭喊道;“好心的公子,我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一定当牛做马来回报你!”

    姑娘的哭喊,终于引得住店的客人们有些心酸,那个最先出来的客人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位汉子,可不可以再让一让。”

    恶汉闻听,立刻回敬道;“这是我给这位俊俏后生的优惠价,轮到你少一千两银子免谈。”

    到此,那位客官不再说话,倒是后生又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先放下那位姑娘。”

    恶汉闻听真就把肩上的姑娘放到了地上,不过还是用手死死地抓住了姑娘的手腕子,那样子生怕她跑了,直到他把那位企图挣扎的姑娘拽到了自己身后,才又说道;“我看你这副模样,就知道你是个有银子的主儿,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银票我可不要,我要现银。”

    “现银,你让我一时之间如何筹措,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天亮,我才可以拿到银两。”

    恶汉闻听,突然用一种通情达理的口气说道;“可也是,你出门在外,身上不可能带那么多银两,我就相信你一回,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街上,为了稳妥起见,我让你先跟着我回家,等银铺开门后,咱们一手交银子一手领人,你看如何?”

    后生略一迟疑,然后转身对那位伙计还有围观的众人说道;“恳请天南海北的朋友为我作证,我既不是贪图那位姑娘的美色,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念,实在是为了救这位姑娘跳出苦海,所以,等我救出这位姑娘之后,我还会把她领回到这里,先把她安顿下来,然后在替这位苦命的姑娘找一条活路。”

    “好!”还没等后生说完话,围观的众人已经是一片叫好之声。

    天色放亮,却刮起了大风,顺风客栈里,那个侠义心肠的英俊后生跟着恶汉还有那位姑娘走了,众人散去,接着去睡回笼觉。

    上午,客栈里没有走的客人正在念叨那位后生似乎该回来之时,却见从外面走进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却都穿着深灰色长衫的商人模样的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保护晋元的老九和老十,昨天傍晚,他们一行三人到县城后,晋元相中了这家顺风客栈,就住了下来,老九和老十是个急性子,安顿好晋元之后,踏着落日的余晖去县里寻找合适的房屋和院落,依着晋元的意思让他们休息一夜,明天白日再去寻找房屋,,可是,这两个人一是觉得和晋元在一起受拘束,二是想找家小酒馆痛痛快快地喝一顿,所以,才借口去找房子,把晋元留在了客栈里休息。

    晋元吃素,又不喝酒,再说了,他还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还有更重要的一层,那就是晋元早已经看出来这两个江湖好汉的心思,所以,他也就没有让老九和老十跟着他住在客栈里,而是对他们二人说道;“二位哥哥,你们路上辛苦了,我又不善喝酒,而且还吃素,所以,也就不能陪你们了。”

    说话间,他顺手掏出一块蚌娘娘临分手的时候,交给他的一小块银子,递给他们二人,接着又说道;“有劳二位大哥,出去找一家像样的酒馆,好好喝一顿,解解乏,顺便找家别的客栈住下来,找房子的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话,他就把银子交给了老九,这二人在路上早就观察出来,这位晋公子是个菩萨心肠,遇事无论谁对谁错,都不会计较,还十分体恤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把他们二人当作下人看待,心中当然是感激万分。

    于是,这二人也没有客气,接过晋元递过来的银子,道了一声谢,又给晋元鞠了一个躬,这才转身离开了客栈。

    他二人走出客栈,按着他们的想象,猜测着晋元的来历,还没等想明白头绪,迎面看到临街的一个门市脸,挑着两个红幌,上面写着“好再来”三个大字,不用问了,这是一家小酒馆,于是,他二人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黑,可是这二人都是急性子,就问了问酒馆的伙计,打听明白去买卖房屋的牙行怎么走之后,就去了一家牙行,这家牙行虽然已经关了灯,门外面却没有上锁,二人凭经验知道屋子里有人,于是,抬手敲门,很快,屋子里亮起来油灯的光亮,接下来没等说上几句话,这二人就拽着牙行的老板去看房子,巧的是,他们真就相中了一户在县城边上的大宅院,紧接着又商谈价钱,等到这一切都讲妥当之后,牙行掌贵的又请他们喝了一顿酒,所以,直到这时候他们才赶过来。

    再说老九和老十重新返回客栈后,直接就奔晋元住的客房走了过去,却被柜台后边站着的伙计给叫住了;“客官,请问您找谁?”

    伙计已经不是昨天傍晚的那个伙计了,所以,就不认得老九和老十,把他们喊住也符合常理,

    不过夜里发生的事情,他却听人描述得十分详细,所以,那位伙计看到这两个人直奔晋元晋公子的客房,先是露出奇怪和惊讶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反问道;“不知客官找那位晋公子有何事情?”

    听到伙计的反问,两个人同时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接着说道;“我们找公子有急事相商。”

    看到两个人急迫的样子,伙计这才说道;“我听值夜的伙计说那位晋公子为了救一位姑娘脱离苦海,跟着一个恶汉走了。”

    “去了哪里?”

    高个子老九再问,这时,矮个子老十已经伸手抓过那位伙计,接着说道;“前面带路,让我们去他的客房看看。”

    老九和老十差点把那个伙计撕扯成两半,一下子让这个伙计不知所措,却也懂得了害怕,他刚说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然后紧接着又解释道;“我听昨夜当班的伙计说,晋公子上当了,那个恶汉根本就不是本县人,家也不在附近住,只是当时他正害怕,也就没有提醒那位晋公子。”

    就在伙计絮絮叨叨之间,老十已经拽着伙计来到了晋元住过的房间,好在客人不多,那个房间还空着,老十和伙计进到里面转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留言或者写下的地址一类的,就又走了出来。

    这时,老九又开始盘问那个伙计;“你不要怕,也不要慌,赶快说一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伙计见老九不是那么吓人,就镇静下来解释道;“我真是早上接的班,您老要想知道详情,还得去问那位伙计。”

    老九听到伙计的话,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就见他急匆匆地对老十说道;“十弟,你留在这里等晋公子,我跟着这位伙计去昨夜在店里值夜的伙计家中,详细打探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情,等我回来后,咱们再做定夺。”

    老九和老十情知不妙,未免心急如焚,走起路来自然裹挟着罡风,片刻间,那位伙计领着老九来到了昨夜当班的伙计家中,老九省去了一切客套话,半逼半强地让那个伙计又详细叙述了一遍昨夜发生在客栈里的事情,接着还让那个伙计,详尽地描述了一番那两个男女的长相,最后,他拽着两个伙计,按着昨夜晋元他们走的方向,一直找到了城外,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然后,他又拽着两个伙计回到了客栈里。

    没法子,遇到了老九和老十这样的江湖汉子,这两个伙计只好自认倒霉。

第六二四章

    正站在客栈大门外,翘首以盼的老十,看到老九拽着那两个伙计回来了,却没有看到晋元的影子,一时为之语塞,而老九没等进门就问站在门口观望的老十;“晋元晋公子回来没有?”

    老十摇头,老九一把松开拽着的两个伙计,来到老十身边,叹了口气,先是唉了一声,然后又埋怨道;“全是贪杯惹的祸,我们要是不出去喝酒,可能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老九的自责,老十先是无语,过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我们出去喝酒也没有误事,再者说还是晋公子让我们出去喝酒的。”

    老九闻听,忙着又补充道;“可也是啊,我们一夜都没休息,贪黑找到了房子,唉、算啦!”

    此刻的老九心烦意乱,所以,他刚刚把话说到了一半,就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盯着老十看了几眼,然后说;“十弟,此刻我心意慌乱,你可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他们二人在一起,从来都是老九说了算,这次轮到老九向老十讨主意,老十虽说有些不适应,可他还是想了想,然后抬手拍了一下脑门。

    吧唧之声,老十的脑门子上出现了一个足有巴掌大小的红色印记,老九看到这里,心中免不了发笑,却又因为找人的事情万分紧急,也就没有笑出来,不过,老十的脑门子却没有白拍。

    就见他拍过之后,紧接着说道;“九哥,有了,我们临行前,令主不是悄悄告诉我们,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情时,可以去天下无双古玩珠宝玉器店吗!”

    “对对,”没等老十的话音落地,老九已经转身迈步冲出了客栈,老十也对伙计说道;“晋公子要是回来,你就叮嘱他,让他哪里也不要去,就说他的仆人在找他。”

    伙计忙着应答,老十这才转身离开了客栈,不过,等到老十出门的时候,老九已经没了踪影,好在老十还记得蚌娘娘告诉他的路径,所以,他一路狂奔,很快就和老九在天下无双古玩珍宝玉器店门前见了面。

    老十看到老十的时候,发现老九正在珠宝店门前瞎转悠,等到他近前才看到珠宝店的大门紧锁,这是为何,难道说?

    两个人正在为难之际,却见从珠宝店对面的宅院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上路后急匆匆急冲冲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二人那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立刻上前拽住那个壮汉问道;“这位兄长闻讯则个,这家珠宝店为何没有开业,里面的人又都去了哪里?”

    急着赶路的这位壮汉正是刚从珠宝店对面的宅院里走出来的陈尘,他要去请郎中救他的家人,却偏偏遇到了两个难缠的角色伸手拽住了,令他动弹不得,而且听他们问话的意思好像还是去珠宝店里找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停下来过问一下,于是,他冷冷地反问道; “请问,您二位找哪一个?”

    听到这种冷冰冰的反问,老九和老十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突然出手,拽住了急匆匆赶路的壮汉,似乎有些不礼貌,再说问路或者是打听人也没有用这种方式的,于是,他二人松开陈尘后,又拱了拱手,然后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是事情急迫,干脆实话实说,于是乎,他二人急忙回答道;“我们奉命来找这家珠宝店掌柜的。”

    陈尘闻听,情知事关重大,忙着又问道;“是哪位派您二位来此找人的?”

    听到陈尘的问话,老九和老十,先是一愣,接着又互相看了看,然后又打量了一下陈尘,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二人觉得自己拦对了人,眼前这位汉子绝非普通人,最主要的是,他是从珠宝店对面的宅院里走出来的,那就意味着对于珠宝店里的事情,他一定能够知道很多。

    于是,这两个整日里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江湖好汉,不由得拿出了他们惯用的法子,先是老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是主人派我们来这里找人的。”

    陈尘绝非等闲之辈,当他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也就有了谱,于是,他立刻反问道;“你们的主人是谁,为何偏偏要找珠宝店掌柜的?”

    老九和老十闻听,立刻拿出来第二种办法,敲山震虎,于是,他二人满不在乎地齐声回答道;“烟波寨的令主让我们找人,我们那里敢问为何!”

    岂料,陈尘听到烟波寨这三个字,心中立刻一颤,因为在江湖中烟波寨这三个字实在是太神秘太响亮了,至于令主是谁他虽然不知道,可也清楚得很,他们提到的令主一定是个非凡的人物,于是,他立刻打消了快些摆脱他们的想法,决定先试探他们一番,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办,于是陈尘来到老九和老十对面迟疑说道;“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老九和老十咋一听到陈尘的话,忽地上来一股火气,真是岂有此理,爷爷们问你话,竟敢说不认识我们,不是找打又是什么!

    于是,二人捏紧了拳头,不过,就在他们二人还没有出手的时候,老九率先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打人的时候,而是找人的紧要关头,要尽快找到晋元才是当务之急,所以,他立刻压下火气,还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哥,劳烦指点一下,我们该怎样才能找到这家珠宝店的掌柜的呢?”

    珠宝店真正的掌柜是谁,陈尘内心当然十分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说真正的掌柜和他的朋友刚刚离开,因为,江白临走的时候有过交代,他不在的时候,文娘就是掌柜的,再加上他们刚刚损失了一颗夜明珠,最糟糕的是四个化装成黑衣人的家人现在依然是昏迷不醒,文娘他们又刚刚被救醒,救治那四位家人似乎力不从心,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出来请郎中的。

    唉,要是江白他们晚走一步就好了,陈尘虽然在心里叹息着,不过,眼前的形势又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应付。

    因此上,当陈尘听到眼前的两个江湖汉子再次提出要找掌柜的之后,只得无奈地低头陷入了思考之中,就在陈尘正苦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之时,他猛然间想起来,应该先问问眼前这二位,他们的令主是谁,为何要派他们来找珠宝店掌柜的,可是,话到了嘴边上,这位**湖,又怕冲撞着眼前这两个从烟波寨里来的人,于是,就婉转着问道;“既然是烟波寨的令主派你们来找我们掌柜的,你们可知我们掌柜的姓甚名谁?”

    老九和老十正在焦急之际,突然听到对面的汉子竟然说是我们掌柜的,这不是等于在告诉他们眼前的壮汉就是珠宝店里的人吗,那还犹豫什么呢,于是乎,他们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我们要找的人是文娘。”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才反应过来,问了半天,他们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壮汉的名字,于是,就见老九和老十立刻变得温和起来,很刻意地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陈尘听到老九和老十问到自己的性命,陈尘倒是没有犹豫,而是回答道;“在下陈尘,只是这家店里的一个伙计,只不过,我现在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去办,要不!”

    “要什么要,你为何如此啰嗦,误了大事你能担当的起码?”

    老九和老十听到陈尘的话,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们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而是眨眼之间,驾起了陈尘,陈尘当然想挣扎,不过,他的挣扎就如同一条壮汉抱起一个乱蹬乱踹的小娃娃似的,又哪里能够挣脱得了呢,所以,还算识时务的陈尘只好放弃挣扎,跟着老九和老十来到了他们家的宅院里。

    进到院子里之后,陈尘只得长叹一声道;“江白公子,要怪只能怪我能,因为我实在是斗不过这两个汉子。”

    “什么,什么,你说的是那个江白江公子?”

    这两条莽撞的汉子,听到陈尘口中提起了江白,不由得信口问了一句,接着就停在了院子里面,须知,江白可是他们心目中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物,所以,他们一定要问清楚才能行事。

    陈尘听到老九老十的突然问话,又见他们二人突然间停了下来,心中那是立刻闪起了一丝光亮,于是,他急匆匆说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江白江公子,既然你们问到水是江公子,我也就不解释了,我相信你们,你们这就进屋吧。”

    陈尘说完话,用手指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老九老十立刻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两个人刚刚走进屋子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先是看到两个青衣汉子蜷卧在地上,接着又看到一个汉子正在对一个昏迷不醒的青衣人再施救,出于本能,老九和老十立刻观察起来,这时候,他们看到那位正在救人的汉子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丝白气,看样子,救人汉子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过,当他们再次仔细观看之时,却见那个救人的汉子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悄悄用目光扫了他们一下,然后才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照样运功排毒。

第六二五章

    看到这种情况,老九和老十心里也就清楚了,人家是在故意装作不知道有外人进来了,出于本能,他们不由得又打量起整个房间,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在背对着他们的角落里,还有另外两条身材单细的汉子,也在手忙脚乱地救治地上昏迷不醒的青衣人。

    看到那两个身材纤细的汉子,老九和老十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了一下,暗想,怪不得他们有那种匀称苗条的身材,却原来是女扮男装。

    不过,此时却不容他们多想,等到他们二人把屋子里的情况都看明白了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头顶上冒着白气的汉子,不用问,这是到了运功排毒的紧要关头,不过,当他们看到这条汉子在替别人运功排毒之时却发现他们走了进来,而且还镇定如初,就凭这一点,他们觉得这条汉子的功力要比他们二人强上很多。

    就在他二人全神贯注地观望之际,却见闭目运功汉子的头顶上冒出来的白气消失了,二人正以为这条汉子已经到了天人交泰之时,却不料,汉子的头顶上突然间白气大增,眨眼间已经变得蒸腾缭绕了。

    老九和老十正自不解之时,却感觉后背一沉,瞬间,他们的心一凉,完了,后心最要命的地方被人家封住了,这个人此时想要他们的性命,只需要稍稍用点力气就可以了。

    然而,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再接着用力,而是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珠宝店。”

    听到后面的问话,两个人一下子放下心来,却都不由得张大眼睛朝前面望去,眼前哪里还有运功疗伤的汉子的影子,就凭这一点,老九和老十立刻就钦佩万分,于是,他们立刻收起护身的罡气,很痛快地回答道;“我们奉令主蚌娘娘之命,前来求助于珠宝店的大掌柜文娘。”

    “你们叫什么名字,有何事求于我?”

    这句话问过之后,两个人都明显地感到,压在他们后心的手已经是悄然离开了,于是,老九和老十立刻回答道;“我叫老九,我叫老十。”

    回答完文娘的问话之后,他们二人又说道;“听话声,您应该就是文娘大掌柜的。”

    不过,让他们诧异的竟然是,他们回答完了,也试探完了,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就在这时候,他们感觉眼前一花,刚才那位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后面,紧接着,又在他们二人根本不知情的瞬间就控制住了他们的这个人,这时又轻飘飘地来到了他们面前,老九和老十再也无话可说,只能承认自己在人家面前只配做一个跟班的或者是仆人。

    于是乎,这两个人不待那个汉子回答,而是立刻十分恭顺地回答道;“既然是文娘大掌柜的,就请您听我们详细说一说。”

    那条汉子点头,也就是说他承认了自己就是文娘,于是,老九和老十就把他们二人为何来到县城,又是如何丢失了晋元晋公子,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文娘闻听,立刻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不由得猜测到,那位晋元晋公子的失踪也许应该和那些个假道士有关。

    文娘虽然判断出晋元的失踪和那些道士有关系,却又不知道晋元是谁,对眼前的两个汉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那四个家人还在昏迷之中,于是,他没有在接着问什么,而是再次来到刚刚被他救醒的家人身边,先把他扶了起来,然后又告诉他快去找一碗清水喝下去,紧接着,他又把一个昏迷在地上的家人扶着坐了起来,然后,五指并拢,对着那个家人的极泉、曲池、太冲三个穴位戳了过去。

    紧随其后,那个家人哼了一声,接着喉头咯咯作响,似乎有痰吐不出来。

    这时候,老九和老十看出了门道,这位叫文娘的汉子很不一般,虽然还不能够和他们钦佩的江白相比,不过,他们却觉得这位汉子救人的手法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候,他二人灵光一闪,不由得上前迈了半步,文娘见状,还以为他们急着要去找晋元,于是,先把手搭在了那个家人的后心,然后才对老九和老十说道;“二位莫急,等我救醒这位家人之后,咱们再去找那位晋公子。”

    听到文娘的话,老九和老十觉得机会来了,再不说的话,怕是今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忙着上前说道;“我们是否也可以施以援手!”

    文娘知道烟波寨的人个个身手非凡,也知道他们绝不会干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再者说,她们三个现在都是男人的装束,也就用不着避讳什么了,所以,他立刻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九哥和十哥了。“

    这是一声亲切地称呼,老九和老十十分感动,不由得说了句;“如此,多谢文娘大掌柜的。’

    这时候,小月和巧凤两个人正在同时出手,救治一个家人,恰好还剩下一个倒地昏迷的家人,于是,老九也瞬间点了这个家人的太冲、极泉和曲池穴,不待那个家人有反应,紧接着就把手掌心贴在了那个家人的后背上,过了一会儿,老九的头上冒出了丝丝白气,那个家人坐着的身体也稳当了。

    老十见状,显示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猛吸一口气,踩着八卦方位,绕到老九身后,瞬间挥掌,就听屋子里发出了呼呼地风声,再看老十,手掌超前,紧紧贴在了老九的后背上。

    片刻,两个人的额头上流出了大滴的汗珠子,却没有冒出白气,站在一旁紧张观望的陈尘,很想上前帮忙,遗憾的是他不行,他的功力不够,不过,他却是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陈尘分明看到老九和老十救治的家人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开始,他还以为那个家人在昏迷中坐不住了,他刚想上前扶他一把,却不料,还没等他伸手,那个家人张开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又黑又腥的粘痰。

    再看细高的老九依然是双手贴在家人的后背上,不过头顶上却冒出来蒸腾的白气,老十不知何故已经腾空而起,如同鹰隼般俯冲到了那个家人的头顶上,两只手掌左右互击,噼波,掌声带着撕裂之声,发出一道红色光芒,紧紧箍在了那位家人的头上。

    矮胖的老十还在那位家人的头顶上盘旋,坐在地上的老九,却挪开贴在家人后背上的双手,对着那道红光挥掌拍去,轰、咣,两声巨响,一道黑影从家人的口中喷射出来。

    正在家人头顶上盘旋的老十,立刻从腰间抽出他那把大蒲扇,对着黑影挥了过去,蒲扇立刻射出无数根闪闪发光的银针,然而,那条黑影并没有躲闪,而是飕地一下张开一张黑网,包裹住了老十和他发射出去的钢针。

    “哇呀,不好!”随着喊叫之声,老十噗地一声重重地摔落地上。

    千钧一发,危在旦夕,一条紫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缠住了那条黑影,黑影左旋右突,上下翻飞,却无法摆脱那条紫色身影,陈尘看得惊呆了,情势危急,他又帮不上忙,不料,眼前更加惊险的一幕出现了,就看那条来回翻飞的黑影,开始时还企图躲开那条身影,到后来,它见摆脱不掉身影,瞬间膨胀,发出呼哧呼哧,瘆人的喘息之声。

    呼哧声过后,黑影不见了,那条紫色的身影也不见了,陈尘和落地的老十还有老九正在怪异之时,猛然间从天棚中传来咔吧一声,随着那声脆响,天棚上出现了一个空洞,瞬间,屋子里大亮。

    紧接着就听到啪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落地上,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已经苏醒过来的那两个伙计,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了响声落下的地方,哇塞,天棚开出窟窿的地方,一柱阳光照射在屋子地上。

    这时候,众人才看到,原来地上蠕动着一团黑影,眼看着这团黑影迅速膨胀,眨眼之间就要膨胀到爆裂之时,那条紫色身影,从天棚上的窟窿里降落下来,宛若天人一般,挥起双掌,对着那团快要爆裂的黑影,一记横扫千军。

    瞬间,屋子里刮起了猛烈地风暴,风暴核心发出一团火光,熊熊燃烧,片刻,那团黑影化为灰烬,紫色身影现身,正是文娘大掌柜的,就见他对着老九和老十双手合掌相谢道;“多亏壮士出手相援,这才彻底消灭了那些个假道士种下的毒蛊,也救了这四位家人。”

    这时候,被老九和老十救助的家人颤抖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老九和老十表示谢意,慌得他们二人也急忙抱拳回礼。

    经过这一番拼搏,四个家人都被救了过来,陈尘对着文娘、小月、巧凤还有老九和老十作了一个罗圈揖,高声说道;“各位的大恩大德,我陈尘无以为报,今后,只要诸位好汉有事情知会一声,无论水里火里,我陈尘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陈尘说完这句话,文娘他们众人纷纷抱拳还礼,四个家人见状,纷纷跪拜,然后退下去休息。

第六二六章

    看到家人们下去了,众人又略微寒暄了一番过后,文娘才又说到寻找晋公子的事情,等到老九和老十再次叙说了一遍晋公子失踪的经过之后,文娘又想了想,然后试探着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那些个前来抢夺夜明珠的假道士有关,不知道二位好汉是不是也这么看?”

    论武功这两个人在烟波寨里那也是在头十名的,不然的话,寨主小佘是不会让他们两个出来行走江湖的,不过,论脑子他们却不行,当然了,也许不是不行,兴许是他们二人听命令听习惯了,根本就用不着动脑子,所以,当他们二人听到文娘的询问之后,立刻回答道;“我们听大掌柜的。”

    文娘见状,只得又把目光投向了陈尘,别看陈尘的武功和这些人不在一个档次上,抡起江湖经验和分析事物,却是这些人里面的翘楚,而且,江白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过文娘,遇到事情一定要和陈尘商量,所以,文娘才特别重视陈尘的意见。

    这时,老汉陈尘见文娘问到了自己,就分析道;“现在看来,那些个前来抢夺夜明珠的假道士不仅仅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的身后肯定还有高人,也还有别的阴谋,所以,我觉得,从种种迹象来看,晋公子不但是他们弄走的,而且还有更深的图谋,因此上,二位好汉不必心急,他们是不会伤害晋公子的。”

    老九和老十听到陈尘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才有些放下心里,这时候就听陈尘又接着分析道;大家伙不防想想,晋公子是蚌娘娘和江白身边的人,他们骗走晋公子说不定就是用来引诱蚌娘娘或者是引诱江白的,也可能还有别的阴谋,所以,我认为!”

    陈尘老汉分析到这里,不说了,而是冲着头顶上那个窟窿说道;“此处不宜久留,请大家跟着我到密室,我们接着从长计议。”

    众人闻听,跟随陈尘到了密室,然后围坐在一处,听从陈尘的计议和安排,等到他们离开这间密室的时候,老九和老十变换成了商人的模样,晓月和巧凤成为了一对远道而来的夫妻,住进了晋元曾经住过的客栈,文娘却始终没有露面,陈尘领着家人,连夜修好了竹楼房顶上的那个大窟窿。

    再说变成商人模样的老九和老十,摸黑出了县城,朝福德公神庙一路狂奔。

    夜深风静,行人绝迹,只有青草池塘边上的青蛙,伴着路旁高大的梧桐树上的蝉鸣,十分卖力气地鼓噪着。所以,他们根本就用不着收敛功夫,也不怕惊世骇俗,两个人仿佛比拼轻功一般,细高的老九专门在树梢上穿行,矮胖的老十,贴着地面一阵风似的刮过,眼力不好的人一定以为刚才是刮过了一阵风。

    就在两个人刚刚看到福德公神庙之时,却见从神庙方向影影绰绰飞过来三条黑影,前面的两条黑影似乎在手牵着手,后面的那条黑影,似乎在跟随着前面的两条黑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个人顾不上惊讶,急忙收住脚步,隐身在了梧桐树上。

    眼看着飞过来的黑影就要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了,却见后面的黑影,掠过他们之后,唰地一下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他二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条黑影已经来到了老九面前。

    老九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发力出击,却不料那条黑影却开口问道;“是九哥和十哥吗?”

    听到问话之声,人家不但认出了他,还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不过,也正是这种声音,让老九和老十一下子放下心来,虽然眼前的黑影猛着脸面,不过,从声音中他们听出来问话的是江白,那还犹豫什么,他们要找的就是江白,于是,二人立刻从树梢上站立起来。

    哇,他们刚刚站起身形,却发现他们的头顶上还悬浮着两条身影,只不过有一条身影十分僵硬,似乎好像是被另一条黑影牵扶,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还能顾得了那么许多,就见他二人立刻双手抱拳,对着他面前的江白说道;“幸亏得遇江公子,正是我二人。”

    听到他二人的回答,蒙着脸面的江白立刻发问道;“你们一定是来找我的,快说说出了什么事情。”

    县城外,古道边,三条黑影随着树枝摇曳,月色中远眺,仿若老树添新枝,随微风起伏,近看,又如同仙人下广寒,细数天上星。

    三条黑影正飘来荡去,眼看着又从半空中落下两条人影,于是,五条黑影聚在一处,片刻,才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蚌娘娘,把这个坏透了的消息告诉她。”

    声音虽然细微,却很急促,在急促的声音中还是能够听出来,是江白在说话,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性急的敖玉九公主已经接过来问道;“我们去哪里找蚌娘娘?”

    老九和老十,看着敖玉九公主虽然陌生,不过,当他们二人看到敖玉九公主和江白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也就明白了**分,于是,就觉得这位公主说的话很在理。

    听到敖玉的问话,江白接着说道;“能找到,我们马上兵分三路,九哥和十哥回到县城通知那里的人,全部集中到古玩店里,由文娘带领,随时准备迎战,你和陈茵姑娘回到大江里,帮助黑姐守护凌波府,我去找蚌娘娘。”

    江白说完话,就想动身,老九和老十已经要飞身下树了,却不料竟然被敖玉九宫主一声且慢给叫停了,江白见状,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敖玉立刻说道;“不是补充,我是说,我和陈茵姑娘要跟着你,找到蚌娘娘之后,我们再回凌波府也不迟。”

    江白刚想说,我是怕那些家伙会去进攻凌波府,老黑姐一个人孤掌难鸣,却不料,敖玉九公主话来得更快,就听她急匆匆说道;“蚌娘娘就在大江边上,到了江边我一声吼叫就能够让她现身,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江白闻听,心中暗想,不愧是龙女,遇事比自己还要胆大心细,陈茵虽然一言不发, 内心里却是暗自高兴。

    老九和老十站在树梢上,刚才已经跃跃欲试,现在只好等到江白重新发话,到了这时候,江白也就只好按着敖玉九公主的意思说道;“那就麻烦九哥十哥先行一步,帮助文娘他们守护好古玩店,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有人偷袭。”

    “是!”老九和老十应了一声,瞬间飞起身形,连着越过了好几棵大树,江白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月光下,这才轻声说了句;“我们飞过去。”

    哪里料到,他正准备飞起来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细嫩的小手给抓住了,他急忙扭头看,却见敖玉九公主用手拽住了他,然后对他说道;“我带着陈茵妹妹飞行很幸苦的,这次你也要搭把手才行。”

    说话间,敖玉率先飞了起来,江白也只好跟着飞到了半空中,陈茵在敖玉九公主的带领下,自然而然地飞了起来,不过,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那用得了一时半刻,他们三人在半空中已经听到了惊涛拍岸之声,于是,他们沿着江边开始飞行,过了片刻,就见敖玉眨了一下眼睛,瞬间,响晴的天空,明朗的月光之下,一连串的滚雷,轰隆隆贴着江岸边响了起来,在雷声中,敖玉说了句;“蚌娘娘在乱石堆旁!”

    江白闻声,俯身细看,果然看到蚌娘娘领着龟大姐从乱石堆里钻了出来,正朝着他们飞来的方向看着,眨眼间,三个人落到了蚌娘娘和龟大姐面前,出乎江白意料的是,刚刚落地,敖玉就把陈茵拽到帮娘娘面前介绍道;“这位是陈茵姑娘,也是我的小妹妹,今后还望蚌娘娘多多关照”

    介绍完了,敖玉还对着蚌娘娘连连眨眼,龟大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似乎也有了三分明白,蚌娘娘就更不用说了,她直接就把目光盯在江白的脸上,这让江白立刻联想到他和陈茵在大江里面发生的事情,内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幸亏蚌娘娘有些焦急,所以,也就把目光移开了,看着陈茵夸奖道;“好一位俊俏的小妹妹,今后我们大家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你千万不要客气,也不要拘束。”

    嘱咐完了陈茵,蚌娘娘才对江白说道;“这里曾经是一座天外来客建造起来的宫殿,只不过现在又被他隐藏了起来。”

    江白正不知道蚌娘娘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来不及细想,而是觉得应该先把晋元晋公子失踪的事情先告诉他,于是,江白立刻打断了蚌娘娘的话说道;“蚌娘娘,晋元,晋公子失踪了!”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

    蚌娘娘瞪大眼睛紧盯着江白又问了一句,显然,蚌娘娘有些不相信,江白只好又说道;“真是这样的。”

    接着江白就把老九和老十讲述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听到最后,蚌娘娘叹息了一声,自语道;“果然是好事多磨!”

第六二七章

    蚌娘娘自语过后,又抬头看着江白,一只脚不自觉地来回踢着脚下的一块大石头,踢来踢去,那块大石头,猛然间闪着蓝光飞了起来,蚌娘娘先是一愣,众人紧跟着也都紧张地看着那块突然闪着蓝光飞起来的大石头,就在众人都把目光注意到那块闪着蓝光,突然飞来的大石头之时,却见那块飞起来的大石头发出来的蓝光只是闪了几闪,立刻就消失在了遥远的夜空中,紧接着大石头又跌落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看到这一幕,就连敖玉九公主都感觉十分惊讶,她刚想问江白这是不是那伙人搞的把戏,却不料蚌娘娘却仰望着深邃的天空说道;“我明白了,你为何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却原来是平胎玄宇天的神仙下凡了,看样子事情有些难办了。”

    江白和陈茵还有龟大姐都是第一次听说过平台玄宇天,自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不过,敖玉听后却立刻接过来说道;“平台玄宇天又如何,我倒要掂量掂量他们哪里的仙家都有多大的本事。”

    听到敖玉的话,蚌娘娘连连点头,然后却把目光转到了陈茵脸上,这时候,江白有些焦急地问道;“蚌娘娘,我们是否该分头去找晋公子?”

    不料,蚌娘娘却很镇静地回答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里,到时候他自然就能够出来。”

    听到蚌娘娘的话,江白也就不再催促了,不过,蚌娘娘却看着陈茵说道;“陈茵姑娘,我要麻烦你一件事情,请你马上回珠宝店,让那里的伙计们到江边来,准备捉拿那些个狐狸。”

    听到蚌娘娘让陈茵离开,敖玉立刻就想说不行,还是派别人送信的好,不料,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见江白一把拽过她,附在她耳边说道;“一会儿在水下要有一场恶斗,我们都要依靠你来取胜,到时候你照顾不到陈茵姑娘,而陈茵姑娘又不通水性,这是蚌娘娘为了保护陈茵姑娘而想到的好办法,你懂吗!”

    听了江白的话,敖玉也就不再吱声了,倒是陈茵,听到江白一点都不掩饰的话之后,心里也就明白了自己留在这里会拖累别人,于是,她立刻点头对蚌娘娘道了一声谢,然后又抓住敖玉九公主的手说道;“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他,我等着你们,千千万万不可犯险而为。”

    说完话她又紧紧搂抱住了敖玉,过了一阵子,蚌娘娘看到她们二人还没有松开的意思,就在边上说道;“陈茵姑娘,我送你一程,请你睁大双眼,看着脚下。”

    听到蚌娘娘婉转的催促,陈茵这才和敖玉分开,按着帮娘娘的意思,睁大了双眼,看着脚下,这时候,再看蚌娘娘,对着陈茵的脚下,吹了一口气,眼看着陈茵飘了起来,然后转身朝着县城的方向飘走了,敖玉见状,对着陈茵喊道;“我也送你一程,然后对着已经渐渐远去的陈茵挥了一下手,瞬间,半空中飘起一块白云,月光下,众人看到,那块白云很快飞到了陈茵的脚下面,托着她朝县城一路飞了过去。

    直到众人再也看不到陈茵的身影了,蚌娘娘才又看着敖玉说道;“九公主,请你带路,把我们领到你被绑缚的那块镇江石上。”

    敖玉闻听,立刻牵起江白的手说了声;“得令!”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飞到了大江中间,然后又在江天上飞行了一段很长的路,才一点点落下云头,这时,敖玉回头看了一眼牵着龟大姐手飞行的蚌娘娘,说了句;“下面就是,我和夫君要落下了。”

    蚌娘娘点头,敖玉牵着江白的手,悄无声息地从半空中潜入了大江里,敖玉的身体刚刚进入到大江里面,刚才还在四处游荡的鱼鳖虾蟹立刻吓得四处逃窜,刚才还是波涛汹涌的大江瞬间平静了下来,不过,敖玉看到平静的江水悄声对江白说道;“不行,我要让江水沸腾起来,这样便于我们行事。”

    江白点头,敖玉立刻对着江水来了一口虹吸,瞬间江水被她吸进去一半,岸边的浅滩全部裸露在外,有很多来不及逃走的鱼虾被困在浅滩,幸亏也就是呼吸之间,敖玉九公主又把吸进去的江水仰头吐到了天空中。

    哗、轰、噼里啪啦,江水从天而降,哪里还能分得清是雨水还是江水,也就是眨眼之间,刚才还是风平浪静的大江,瞬间狂风呼啸,恶浪滔天,眼看着翻腾的江水不仅仅是激荡岸边了,而是飞流直下,直击长空三千尺。

    刚才还是素月星辉,交相辉映,转瞬之间,竟然是星月无光,愁云惨淡。

    江水从天而降,万物轮转,原本是天上的乌云,瞬间落入水中,本来是江里面的鱼鳖虾蟹却从天而降,落入水中,是乾坤倒转,还是日月轮回,无人说得清,无人能明白,就连敖玉这位靖海的九公主也没有想到她的威力如此之大。

    就在这时候,跟在敖玉和江白身后的蚌娘娘,慌忙对身边的龟大姐说道;“不好,我们的行踪似乎要暴露,你赶快跟着我平息这滔滔江水。”

    说完话,蚌娘娘立刻从口中突出一颗硕大的黑珍珠,让它在江面上随着波涛起伏翻滚,龟大姐跟在黑珍珠后面,便成了一座龟山,黑珍珠在前,龟山在后,所到之处,立刻风平浪静,鱼儿们安静下来,静静地躲在石头缝或者洞穴里,虾兵蟹将各负其职,安抚着受惊的那些个精灵们。

    不到片刻,江面上恢复了平静,大江里也是静得出奇,这时候,蚌娘娘来到敖玉身边,悄声对她说道;“敖玉姑娘,万不可胡乱发威,要等到紧急关头才可以使出你的威风来。”

    敖玉闻听后,虽然有些后悔,不过却觉得,这是自己与生俱来就有的威风,但是她并没有解释,而是指着脚下的一块望不到边的巨石说道;“我当初就是被绑缚在这里的。”

    敖玉刚说完,就听蚌娘娘又对所有的人说道;“来,大家伙跟着我围着这块巨石走一圈。”

    江白听了蚌娘娘的话,立刻想起了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无意中救起敖玉的经过,开始的时候,他不想承认,以为是在做梦,到现在,他却不再这么认为了,就在江白怀着那种及遗憾又无奈的感慨心情之时,自己心里却又响起来一个他似曾听到过的声音;“我的乖徒孙,你们两个真是的,让我说什么好呢!”

    那个神秘的声音就是这样,每当紧要关头都会说一些含糊其辞的话,不过,对于江白来说那可是大有裨益的,也就是这个声音的提醒,江白立刻猜想到,这块巨石不简单,也许它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江白刚想问敖玉,却听蚌娘娘又说道;“你们大家看,这儿可是巨石的边缘?”

    敖玉和龟大姐不置可否,江白却上前仔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儿,他似乎看出了一点点蹊跷,就听他说道;“你们仔细看,在巨石的下面不是贴着地面或者是江底,好像还有什么支撑着它。”

    听到江白的话,敖玉忙着说道;“你这一提醒,我似乎也看出来一点门道。”

    龟大姐却是没有反应,只有蚌娘娘微笑着暗想,看来,江流师傅的指点实在是让我们受益终身,不过,她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走,你们跟我去那处叫作夹扁石的地方。”

    本来在这里刚刚看出来一点门道,这时候,又闻听蚌娘娘又要领着他们去那处叫做夹扁石的地方,江白的心里又有些疑惑起来,不过,他却不能说出来,所以,就只是看了看敖玉,他见敖玉没有反应,只好跟着蚌娘娘来到了夹扁石边上。

    江水滔滔,日夜不停地流淌,四根黑黢黢的石柱子依然动也不动地屹立在哪里,蚌娘娘领着敖玉他们进到石柱里面,又看看敖玉,然后似有所思般地问道;“敖玉九公主,押解你的那位天将为何不直接把你押解到这里呢。”

    这是一句无头无脑的问话,敖玉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就想了想,然后才回答说;“也许,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不对,不对,你先别说,你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只有到了这里我才明白过来,也更加了解了你父王的苦心,事情到如今,我也就不用再瞒着你了。”

    蚌娘娘的话还是不着边际,不过,敖玉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惊讶,而是等着蚌娘娘接着说下去,果然,蚌娘娘见敖玉没有插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就接着说道;“这块地方其实根本就不叫夹扁石,那四根石柱也不是普通的石柱。”

    蚌娘娘刚说出来这句话,立刻就在三个人心中引起来波澜,龟大姐最好奇,却不能问,也不敢问,江白隐隐觉察到了一些,却也是不便问,只有敖玉不管三七二十几,开口就问道;“开始的时候不是你说的这个地方叫夹扁石吗,为何现在你又说它不叫夹扁石呢,还有那四根石头柱子,我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未完待续)

第六二八章

    蚌娘娘听到敖玉的问话,就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发问的,其实呀,我先前为什么说这个地方叫夹扁石,一来呢,是因为大江里的各路神仙都这么叫,二来呢,是因为在大江里打渔的渔人也这么叫,所以,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蚌娘娘解释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等你敖玉九公主出现之后,我才弄明白,这块地方不叫夹扁石,大家伙之所以这么称呼这个地方,那是因为早些年,有很多神灵来这里探访,也有很多渔人下潜到这里捕捞一种大青鱼,不过,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却都发现他们的身体变得扁平了,特别是来过这里的人,能够侥幸出来的,鼻梁骨一定会塌下去,变成一个即扁又平的鼻子。”

    “还有这等奇异之事,真是咄咄怪事!”

    敖玉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恰好引出来蚌娘娘下面要说的话,就听她立刻接过敖玉的话说道;“还有更奇怪的怪事情呢,你知道吗,这处地方真正的名称叫作靖海别苑!”

    听到靖海两个字,江白不由得点点头,其实他早已经猜出来**分,只不过是等着蚌娘娘来揭开谜底罢了,龟大姐和敖玉一样,心里只有惊奇了,不过,敖玉可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拉倒,而是紧接着又问;“为何叫靖海别苑?”

    其实,她还有半句话咽了下去,她本想说难道又和靖海有关系吗,当然了她并不是故意咽下后半句话的,而是因为她似乎也猜到了谜底了,果然,听到敖玉的问话,蚌娘娘却改为很小的声音说道;“那就只好去问你的父王喽!”

    听到蚌娘娘的回答,敖玉不再吱声,江白却接过来说道;“也不知道我们这里谁有这份功力和缘分可以走进去。”

    江白的话音刚落,蚌娘娘立刻接过来说道;“还有谁可以进去,当然是靖海的驸马爷和公主喽!”

    孰料,蚌娘娘的话音未落,江白到朝后面退了一步,敖玉见状立刻拽住他问道;“怎么,难道说,你又反悔了?”

    江白忙着解释道;“非也,非也,你也不想想,我们既没有得到父母双亲的认可,更没有得到龙庭的承认,你想想,我们能够进得去吗?”

    江白的这一番话说得敖玉连连点头,脸上的气色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就在敖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蚌娘娘又开腔了;“要我说也不尽然,靖海龙庭要是不认可你,会让你去救他们的九公主吗,所以我说呀,你们只有牵手到了石柱子前面报上名号,才能看明白到底能不能进去。”

    其实,江白早就知道他和敖玉应该是能够进去的,不过呢,他倒是想看看蚌娘娘,他这位由贴心朋友变成师傅的人能不能够也跟着进去,须知,她可是紫微星君的关门弟子,除非?

    江白刚刚想到除非的可能性,立刻就坚定了让蚌娘娘先试上一试的想法,于是,他立刻把脸面对着敖玉眨了一下,然后才对蚌娘娘说道;“师傅姐姐,我看你应该先试上一试,我们才能够接着试探一下。”

    敖玉虽然不知道江白为何要让蚌娘娘先试一试,不过,当他听到接下来他和江白就可以试了,不由得大为高兴,也马上顺着江白的话说道;“是啊,蚌娘娘师傅,你应该先试试,这样我们才可以去印证你讲的到底对不对。”

    其实,江白的话一出口,蚌娘娘就猜出了他的心思,所以,她就回答说;“好吧,虽让我是始作俑者呢!”

    说完这句话,蚌娘娘马上来到了第一根石柱前面,双手合十,做出僧人诵经之状说道;“烦请靖海使者通报一声,江流大和尚的弟子,紫微星君的徒儿,恳请进入静海别苑!”

    说完这句话,蚌娘娘立刻口称南无阿弥陀佛,接着开始诵念经文,看到蚌娘娘的这一举动,还真让江白和敖玉坠入了云雾之中,龟大姐当然只有看着的份了。

    就在蚌娘娘诵经的过程中,她面前的石柱子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他们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隆隆的响声,这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响声,已经震得整条大江发颤,这时候,在隆隆声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徒儿,不可胡来,以免遭受天谴。”

    那个威严的声音落下后,隆隆之声渐渐平息,石柱子也不在摇晃,蚌娘娘也收回双手,后退到了敖玉身边,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龟大姐被吓得瞠目结舌,她真的没有想到蚌娘娘会有这么高深的功力,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原来还有师傅,还有上天的眷顾。

    只有江白稳稳地站在哪里,敖玉却有些急了,她看到蚌娘娘回到了自己身边,先看了看江白,却见他依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于是,她立刻拽起江白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到底像不像蚌娘娘说的那样,这里是我们家的别苑。”

    大江还是那条大江,江水还是那样的江水,不过,不一样的是,此刻的江水很安静,安静地流淌, 安静地越过沟壑,安静地绕过礁石,安静地前行,绝没有喧嚣,也没有脾气。

    这些都是因为,它们也在看,它们也在紧紧盯着那四根石柱和那四个另类的人。

    敖玉说完别苑二字,已经拉起江白的手,站在了正中间两根石柱面前,先是左瞧瞧,然后又右看看,然后问江白;“我们从哪里进去?”

    江白很自然地回答道;“中间。”

    中间是什么意思,敖玉想问,却被江白拉着朝两根柱子的中间走去,可以说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更不用说,他们当然也是第一次朝里面走了,敖玉虽然跟着走,却十分犹豫,蚌娘娘明明说的是要从石柱子里面穿过去,才能看到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可是,江白却拉着她在两根石柱中间行走,也许,这样走进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样的话,可就!

    敖玉还在想,却不料,他们二人抬起来的脚刚刚要超过那两根石柱,先是感觉脚被什么挡了一下,敖玉刚想打开龙眼,却发现自己的脚落不下去了,于是,他低头,看到的是脚下出现了一个很高的朱红色的门坎子,紧接着一扇金色的大门横在了她的眼前。

    敖玉好生惊讶,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江白,却见江白正紧紧盯着大门,眨眼间,大门上出现了一对翠绿色的大龟,对着他们二人连连甩头,鼾声憨气地说道;“恭迎九公主和驸马爷回宫。”

    话声落,门前出现了一对巨齿獠牙,瞪着喷火般的大眼睛,身穿红衣红裤,腰悬宝剑的门神,趋步上前,伸手推开大门,就在这时候,敖玉和江白清楚地听到后面的龟大姐尖叫了一声;“哎呀,她果然是公主吔!”

    敖玉和江白手牵着手,刚想迈过门槛走进去,猛然听到扑通一声,像似有什么东西从水面落入了江水里面,只不过就是动静大了一点,两个人并没有在意,刚想接着朝里面走,却听后面的门神说了声;“公主和驸马爷且慢!”

    两个人闻听不由得回过头去,却见一个雷公模样的家伙从江水里面钻了出来,先说了一句;“幸会、幸会!”

    敖玉看到那个家伙一愣,刚想说话,却听那个雷神说道;“前番我把公主送到这里,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这时候,敖玉附在江白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位雷神就是押解我的人。”

    接着又疑惑道;“他来干什么?”

    紧接着就听这位雷神高声说道;“敖玉九公主和江白驸马爷听旨!”

    江白闻听,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却被敖玉拽着跪在了门外,接着说道;“罪女敖玉听旨。”

    雷神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张闪着金光的黄色金箔来,口中念道;“敖玉,江白汝二人喜结连理,实乃可喜可贺,怎奈我和你们母后不能前来恭贺,只待日后再说,今番是想告诉汝二人,不能过早进入靖海别苑,如尔等今日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一定要等他日你们有了孩子,才可以抱着孩子进出静海别苑,到那时你二人就可以进出自由了,为了不泄露天机,只能说这么多,切切,钦此!”

    雷神念完,敖玉立刻纳头下拜,说道;“小女接旨。”

    说完话,敖玉伸手想要接过那张金箔,却不料雷神上前一步,来到大门前,把那张金箔贴到了大门上面,然后说道;“传靖海龙王口谕,此封御旨只能由你们的儿女揭下。”

    雷神话音落,已经贴上金色御旨的大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关闭了,江白见状急忙拽起还跪在地上的敖玉,却不料敖玉并没有起来,而是对着又出现的石柱子大声说道;“请转告父王和母后,我一定会带着他们的孙儿去看望他们。”

    敖玉说话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江中翻滚,直到传出九万里,才一点点消失,这时候,敖玉才站起身来,悄声对江白说道;“你听到没有,找个时间我们赶快圆房。”

第六二九章

    江白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却见蚌娘娘领着龟大姐过来急匆匆说道;“实乃可喜可贺,刚才那一幕我和龟大姐都看到了,将来你们就会在这座靖海别苑里生活的,至于回靖海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在这里我就不在多嘴了,不过眼下我们要抓住这个大好时机,重新回到岸边那堆乱石中间。”

    听到蚌娘娘突如其来的话,敖玉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开口问道;“什么大好时机,我们回到岸边做什么?”

    蚌娘娘听到敖玉的发问,心里清楚敖玉并没有把自己在乱石堆里面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就又说道;“九公主,你有所不知,我方才在那堆乱石头中说的话,本来是无法验证的,可是,现在有了你父王的那道御旨在这里镇守,我就有办法让在乱石堆里曾经出现过的那处宫殿现身,这样就可以逼迫那几只狐狸背后的主人现身,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从而洞察他们进入我凌波府的目的,从而变被动为主动。”

    江白和敖玉他们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那堆乱石堆上面曾经出现过一座宫殿,不过,当他们听到蚌娘娘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紧迫性,于是,他二人立刻收敛精神,准备重返岸边,岂料,就在这时候,他们见蚌娘娘已经拉着龟大姐飞出了水面,敖玉和江白见状,瞬间也跟着飞出了水面,那消片刻,他们一行四人,又回到了那堆乱石旁边。

    这一次,他们没有落到石堆边上,而是直接降落到了石头堆中间,落地后,他们才发现石头摆放得井然有序,就好像一座房屋的地基一样,看到这种变化,江白他们越发相信蚌娘娘的判断了。

    蚌娘娘他们几个人正站在哪里四处观望,准备找出破绽之时,却不料,在他们对左前方一棵倒地的朽木却突然燃烧起来,看到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四个人立刻跳出了石堆,瞬间来到了那根燃烧的朽木边上,就在他们刚刚站稳脚跟之时,却见那根燃烧的朽木变成了一座一尺见方的道观,道观虽小,却是门窗俱全,他们正警觉地对着道观之门察看之时,孰料小道观的门楣上却出现了通玄观三个闪闪发光的字迹。

    看到这里,蚌娘娘冷哼一声道;“搞什么鬼,故弄玄虚,还不现身。”

    听到蚌娘娘的话,正觉稀奇好玩的敖玉上前一步,弯腰就想把那座诡异的小道观拿起来,却不料,就在她伸手之际,小道观的门开了,接连跳出来三个头戴道冠,身披紫色道袍的小道士来。

    这三个小道士跳出来之后,齐刷刷地站在一起,看着后面催促道;“天上为何还不出来?”

    道观里面传来一个迟疑之声;“我在上药,马上就好。”

    话音落,又过了一会儿,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小道士,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身材,只不过他的胳膊被紧紧包裹着,就在这时候,敖玉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问道;“你们四个小道士装神弄鬼的,别惹烦了我,让你们现出原形。”

    听到敖玉的话语,后出来的小道士立刻躲在了那三个道士的身后,看样子,他对敖玉十分忌惮。

    就在这时,蚌娘娘接过敖玉的话问道;“你想让他们现出原形吗?”

    敖玉回答;“当然想了。”

    蚌娘娘又说道;“你且退后。”

    瞬间敖玉后退了一步,四个小道士想跟着敖玉后退,却被蚌娘娘轻轻一挥,漂浮了起来,就在蚌娘娘挥手之际,敖玉张嘴吐出来一口水,瞬间,那口水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那座小道观还有那四个小道士,眼看着被大水冲得东倒西歪,这时候,蚌娘娘又一挥手,水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团黑雾,眼看着那团黑雾包裹住了那座小道观和那四个小道士。

    瞬间,小道观不动了,四个小道士也不动了,接着,那座小道观沉入了水中,那四个小道士也跟着沉入了水中,这时候,敖玉,轻轻吸了一口气,汪洋大海瞬间不见了,却见在地上趴着四只青狐。

    敖玉第一个冲上前,一脚踩住那个前肢裹着黑布的狐狸问道;“是不是你在江岸边追赶一个姑娘?”

    那只狐狸吱吱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喘息着说道;“龙王饶命,龙王饶命,我并没有得手,没有得手,姑娘还是个好姑娘。”

    这时候,为首的狐狸叹息了一声说道;“**病就是不改,悔不当初,派你去追赶那位逃走的姑娘。”

    这时候,那只受伤的狐狸又吱吱道;“哪儿有猫儿见鱼不吃的道理,再说了我们也是!”

    “呔,你个败类,还不快快住嘴,想我青狐一族也是顶天立地的豪杰,怎可言而无信,你不配做我们的兄弟。”

    受伤的青狐刚刚说到这里,就被趴在前面的那只青狐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就在这时候,蚌娘娘发话了;“我看你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还不快去把你们的主人叫出来。”

    “不用叫了,本姑娘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细高,宽肩窄腰,头戴蓝色头盔,身披火焰蓝风衣,手执蓝色宝剑的姑娘,对包裹着四只青狐的黑雾挥剑劈去,剑风起,蓝光闪,黑雾退却,不料站在前面的敖玉轻轻啐了一口,瞬间,被剑风和蓝光逼退的黑雾更加浓重了,重新包裹住了那四只青狐。

    再看身披蓝色披风之人,见状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挽起剑花,如同跳舞一般,围着那团黑雾不断劈、斩、刺,不过遗憾的是,他的剑风还有从他宝剑的剑尖上面射出来的蓝光,始终刺不破那团黑雾。

    舞剑之人看到这种情况,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把手中的宝剑挥舞得更加急迫了,舞到后来只能看到一道蓝光,不停地射向那团黑雾,过了一会儿,那道蓝光突然大盛,瞬间展现出来一副诡异的景象,夜空与星光一色,群星与蓝光共舞。

    不过,漫天的蓝光不再射向黑雾,而是如同炸开的蓝色火焰一般,瞬间包裹住了蚌娘娘他们四人,就在这时,蚌娘娘捏起兰花指,对着漫天的蓝光弹了一下,刹那间,一道白光冲破蓝光,接着又听到噼波一声,撕裂空气的震颤之声。

    空气被撕裂,大地在颤抖,江水翻滚,波涛汹涌,声樾九天,一时间星光暗淡,青山愁叹。

    戴头盔,着披风之人,看见白光起,炸开的蓝光趋于暗淡,不由得呼啸起来,却不料,他的呼啸之声不但没有让蓝光大盛,反而引得那道白光直接飞到了他面前,缠绕住了宝剑射出来的蓝光。

    这个人见状,连连倒退,企图躲过那道白光,不过,那道白光并没有纠缠他的意思,而是,在他后退之时,也跟着退了两步,这个人立刻缓了过来,再看他,手握宝剑,奔腾跳跃,舞之蹈之,看那意思他是想要再次催起蓝光。

    看到眼前的一切,龟大姐惊讶得合不上嘴,站在蚌娘娘身后的江白依然是无动于衷,只不过偶尔会仰头看看夜空,和蚌娘娘并排站在一起的敖玉,却是连连晃头,当她看到蚌娘娘依然是手捏兰花指站在那里,并不打算接着进攻之时,不由得轻声提醒道;“何必白白浪费时间,我伸手就能夺下他的手中的那把破剑。”

    蚌娘娘听了敖玉的话,小声说道;“要让他知难而退,我们才能找到晋元。”

    敖玉这才理解蚌娘娘的苦心,所以,她就又说了一句;“那我就不出手了。”

    就在敖玉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瞬间又是蓝光大盛,蚌娘娘见状,立刻收起兰花指,双手合十,念念有声,却听不懂她念叨的是什么,蚌娘娘刚刚念了几句,已经旺盛的蓝光,瞬间消失,随后,那个姑娘发出啊地一声惊呼。

    姑娘惊呼过后,先听到嗖地一声,再看姑娘手中的宝剑凭空飞起,落到了蚌娘娘眼前,姑娘呆楞,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无人应答,只不过,夜空下,橘黄色的星星重新闪出熠熠光辉,黑雾不见了,地上依然趴着四只青狐,江水也恢复了平静,依然是向东流去。

    那个人看见无人回答他,只好上前半步,很疑惑地自语道;“莫非您就是凌波府里的神仙。”

    那个人的语气缓和了很多,还用上了尊称,也许是蚌娘娘觉得火候到了,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姑娘你又是谁,为何几番刺探我的凌波府邸?”

    那位姑娘看到蚌娘娘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知为何没有立刻搭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空中恰有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划了过来,到了他们头顶上方,又一点点消失了。

    昂头看天的姑娘,直到流星完全消失了,才从披风里拿出来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走到蚌娘娘面前,仔细端详起蚌娘娘,并且不停地点头,称赞道;“真美,真漂亮。”

    然后很慎重地问蚌娘娘;“您就是凌波府里的那位神仙吗?”

第六三〇章

    姑娘问过之后,不待蚌娘娘回答,又很慎重地把拿着夜明珠的手伸到蚌娘娘面前,说道;“多有得罪,这是我让我的四个不成器的徒儿去天下无双古玩珠宝玉器店里夺来的那颗夜明珠,真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就是含着它进入到你的凌波府邸的。”

    “奥,”蚌娘娘点头,不过并没有急于接过那颗夜明珠,而是接着问道;“你都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人。”

    细高的姑娘戴着头盔,看不到她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却很温和,不是那种尖细或者是沙哑的嗓音,给人一种很有教养,很文明的感觉。

    听到姑娘的回答,蚌娘娘点头,然后很温和地说道;“我是蚌娘娘,今后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姑娘你的名字呢?”

    姑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是玄妙,通玄的玄,奇妙的妙。”

    蚌娘娘接着又说道;“我住在大江里面,姑娘你呢?”

    姑娘回答道;“我住在三十六重天之上的!”

    “等等,你让我猜一猜!”蚌娘娘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端详着姑娘的那身打扮,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低头自语道;“三十六重天,第一重天?不对,能够发出蓝色之光,又身怀绝技,还身披蓝色披风,手握玄天宝剑,难道说是在那个蓝色的世界里居住,不对呀,哪里应当是无色无欲的,可是,既然是无色无欲,却为何还要到这个充满着**的凡界来呢,奥,对喽,无色既有色,无欲即有欲也,懂了,懂了!”

    蚌娘娘这番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话说完之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姑娘说道;“姑娘可是居住在三十六重天里面的第四重天中的玄胎平育天?”

    姑娘回答;“正是。”

    蚌娘娘又问;“你们本无**,为何要来这里找人,我想一定是受人之托,或者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对吗?”

    姑娘毫不隐讳地点头,然后说道;“蚌娘娘对我们的世界应该是比较了解的,我们要想升入上一重天,往往是一万年都做不到,再说了我们第四重天又有几个人能够上升到大罗天呢,所以,我们就只好另寻希望了。”

    听到姑娘的一番表白,蚌娘娘说道;“姑娘真是个诚实的人,如此说来,一定是有高人指点你才能来到这里的,不然的话,你是不可能冲破那道蓝色之光的围堵的。”

    这一次姑娘听完蚌娘娘的话之后,却没有作答,蚌娘娘见状并没有逼迫他,而是接着又说道;“一定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不过,我却是不应该问,那么好吧,我接着再说一件事情,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见到蚌娘娘如此客气,姑娘立刻说道;“请讲。”

    “你可以带领我们去你的宫殿里看看其他人吗?”蚌娘娘的话因刚刚落地,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欢迎之至!”

    不是姑娘说的话,姑娘却已经转身准备领着蚌娘娘他们朝屋子里走去,不过,就在姑娘转身的时候,那把落在地上的宝剑,却自己飞到了姑娘的手中,姑娘惊讶地回头一瞥,却听蚌娘娘说道;“姑娘,请带好宝剑。”

    姑娘无声,迈步前行,前面正是在那堆石头上拔地而起的一座穹顶式的宫殿,宫殿四周似乎已经被蓝色布幔包裹起来了,只有那座蓝色的穹顶在发出微弱的蓝光,似乎在和深邃的穹宇进行着某种联系。

    到了这座奇特的宫殿面前,一道蓝色的大门自动打开了,从屋子里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是你吗?”

    蚌娘娘闻听,一边走进屋子里一边问道;“你为何不出来迎接我呢?”

    这时候,跟在蚌娘娘后面的江白他们才看到,晋元从一扇蓝色的屏风后面急匆匆走出来,上前抓住蚌娘娘的手,犹如一个做错事情孩子似地说道;“又让娘子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蚌娘娘看到晋元完好如初先是嫣然一笑,哪里还舍得责备呢,就听她故意大声问道;“是他们把你绑来的吗?”

    晋元急忙回答道;“不是,是我自愿跟着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刁难你,也没有威胁你,更没有强迫你,对吗?”

    蚌娘娘对于晋元真可谓加倍珍惜,所以,才会一连串问出这么多,不过,晋元却是很镇静地回答道;“我的娘子,请你放心,真是我自己自觉自愿来到这里的。”

    就这功夫,他们已经走过了屏风,来到了里面,这时候他们才看到里面还坐着两个男人,看到他们进来后,不等先进来的玄妙做介绍,他们却先站立起来,堆着笑容,看着手牵手走进来的蚌娘娘和晋元说道;“二位,失礼失礼!”

    看到这种稳稳妥妥的场面,还有满脸带笑的人,龟大姐真就是掉入了云雾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本以为要找到晋元一定要大费一番周折,甚至于要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搏斗,才能够救出晋元,岂料,先是出来故弄玄虚的四只狐狸,接着又出来一个还算比较有能耐的姑娘,那也不过就是比拼了一下,最后也没说谁输也没有认定谁赢,更没有什么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归顺的事情发生,就是说说话,唠唠家常嗑,就这么容易地找到了晋元,更让他不解的是,晋元还出来迎接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不过,江白和敖玉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够看出来蚌娘娘已经使出了大部分的功力,才算降伏了这个叫玄妙的姑娘,至于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晋元,那是因为他们把晋元弄来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他身后的人,另外一个目的,一会儿也应该浮出水面。

    果然,刚刚走进到屏风里面,蚌娘娘就松开了晋元的手,看了一眼那两个汉子,顾不得说别的,而是直接问道;“你们使用什么手段把我夫君骗到这里来的,你们要想找我,直接来就可以了。”

    蚌娘娘大有兴师问罪之嫌,不过,那两条汉子却是不急不恼,反而笑着先做起了自己我介绍;“我是玄狐,”为首的矮小单细的汉子说道。

    接着另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也跟着说道;“我叫胡万山”

    然后,也不管蚌娘娘他们有什么反应,接着又说道;“我二人奉主人之命前来请晋元晋公子核对一件事情,又怕公子不肯前往,情非得已,这才利用公子的同情心,把公子请到了这里。”

    蚌娘娘刚刚听到这里,脸上立刻露出来诧异之色,接着又听这两条汉子同声说道;“为了不让蚌娘娘担心公子的下落,我们才在这里等候蚌娘娘。”

    这时候的蚌娘娘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就听她问道;“你们找我家夫君所谓何事?”

    叫胡万山的汉子听到蚌娘娘略带急迫的询问看了一样身旁的玄狐,玄狐干咳一声,说道;“是为了让晋公子亲眼看看他留在人世间的儿子!”

    玄狐的话让蚌娘娘他们一愣,更加错愕的是晋元,他闻听到玄狐说的话,立刻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是何道理,为什么我的娘子没有来的时候你们不对我说呢,再说了,我哪里来的儿子呢?”

    晋元很是有些愤愤不平,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三世轮回,每次都是以处子之身回到人间,不然的话,蚌娘娘是找不到自己的,所以,他急,他愤愤不平,让自己亲眼看看留在世间的儿子,真是岂有此理,这都是哪儿跟这哪儿呀,刚想到这里,晋元突然又笑了,对了,对方把自己骗到这里,不是和自己套交情的,也不是为了和自己叙家常的,目的只有一个,加害自己。

    晋元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叫苦,立刻埋怨起玄狐的幕后指使人,使用什么手段更不好,为何偏偏要用这种手段呢,须知蚌娘娘的醋海情波那是十分厉害的,她把她的身交给了自己,现在突然听到自己还有儿子,她能承受得了吗。

    晋元顾不上再问什么,而是慌忙去看蚌娘娘,想要对她说,娘子千万别信,这是他们陷害我的言辞和办法,你不能上当,却不料,蚌娘娘听到玄狐的话之后,先是瞪了一眼玄狐,接着又看看晋元,紧接着,怒目圆睁,盯着晋元的脸面问晋元;“你如实回答我,这位玄狐先生说的可是实情?”

    晋元为了尽快打消蚌娘娘的疑虑,忙着接过来回答说;“娘子不必听他们胡言乱语,想我这三生三世,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想啊,一个和尚能够娶妻生子吗,再说了,我的循环往复你不是已经演绎得十分清楚了吗!”

    蚌娘娘听了晋元的解释,脸上那层寒霜似乎下去了很多,然后接着问玄狐道;“你们让晋元去哪里看他的儿子?”

    “当然是去他妻子哪里,也就是他和他妻子组成的家庭。”

    “他的家庭在哪里?”

    蚌娘娘的语气多少有一些急促,玄狐却裂开嘴,嘎巴了两下,才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要等我们回去后见到主人才能知道。”

第六三一章

    紧要关头,玄狐却说出不知道的话来,站在边上的敖玉公主刚想发作,却听蚌娘娘说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去见你的主人。”

    蚌娘娘的话不急不火,却不容质疑,当然了,在场的人也都听了出来,她是在压抑着心中的酸意。

    此时此刻的晋元,十分清楚蚌娘娘的心情,虽然他刚才做了解释,不过,那种解释是不能释放掉蚌娘娘心中的委屈和醋意的,万般无奈之下,一种委屈和心酸涌了上来,于是,他立刻不管不顾地说道;“尔等妖孽,专一陷害善良和无辜,你们要是想陷害我还不如这就杀了我。”

    好半天没有说话的胡万山似乎十分理解晋元的心情,于是,他忙着安慰晋元道;“其实公子既不用焦虑也不用愤恨,只要我们见到了主人,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听到胡万山的话,本来就在压制火气的晋元,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于是,他大声说道;“你们说去就去,你们说我有儿子我就应该有儿子,你们说我还有个家,那我就必须要有一个家,真是天理难容,本公子刚刚想好,我不能助长你们的凶恶气焰,更不能助长你们的鬼蜮伎俩,所以,本公子哪里也不去。”

    晋元说完,气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玄狐却没有搭理火气十足的晋元,而是看着蚌娘娘说道;“我家主人说,蚌娘娘是个深明大意之人,她最恨感情不专一之人,更痛恨那种到处拈花惹草,却又装成是正人君子的纨绔子弟,所以,我们临行前,主人告诉我们,晋公子不愿意来千万不要勉强,她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把那娘俩个送到大江里的凌波府邸,由蚌娘娘看管起来,省得这娘俩个整日里哭哭啼啼地要找丈夫和父亲,我家主人说那对母子十分可怜。”

    十分善于言辞的玄狐说了一大堆,不过,倒惹得蚌娘娘起了疑心,所以,她在听玄狐说话的过程中,那道修长的弯弯柳叶眉却也一点点地拧在了一起,直到玄狐不说了的时候,她转而又用疑惑的口气问道;“玄狐先生,请问,你家主人到底是哪个呢,他认识我吗?”

    玄乎似乎正在等着蚌娘娘的询问,所以,蚌娘娘话音未落,他已经接过来回答道;“你和我家主人岂止是认识,我家主人说了,她是您看着长起来的。”

    说到这里,玄狐又停下来,看着蚌娘娘,似乎在给蚌娘娘一个回忆的时间,这时候,就听蚌娘娘不停地自语道;“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蚌娘娘刚刚重复到这里,脑海里灵光一闪,雷雨之夜,她出来透气,却看到在电扇雷鸣之中,一个桃核从天而降,紧接着何仙姑的面庞从闪电中闪了一下,呕,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会如此关心我和晋元的事情呢,原来是她!

    蚌娘娘想到这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眉毛也舒展开来,侧过目光看了一眼站在玄狐身边,却又比玄狐高出许多的玄妙,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玄妙姑娘,能摘下你的头盔吗?”

    面对蚌娘娘的请求,玄妙一愣,接着看了眼身边的玄狐,玄狐立刻点头,玄妙这才一点点摘下头盔,于是,一张冷峻和白里隐隐透着蓝色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脸颊深陷,似乎没有肌肉,眼睛出奇地大,不过却不转动,只是偶尔会射出一点点蓝光。

    当然了,这个特征只有细心之人才能注意到,不过,在这间神奇的屋子里,后进来的人哪一个又不是细心之人呢,就连龟大姐都看得真真切切,不过,龟大姐却认为,凭着这张面孔,她不能认同面前的玄妙是个大姑娘,但是,玄妙却实实在在是个姑娘,龟大姐又能如何呢。

    当蚌娘娘看到玄妙的脸面之后,心中暗想,果然和我想得一样,看样子她和乃父长得确实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那是人家玄胎平育天的事情,他无暇过问,也不能过问,倒是眼前,她印证了这是一对父女,这就足够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她要印证,怎么办呢,那就让晋元出面好啦,因为蚌娘娘已经料定,经过那样的历练和磨难,晋元是不会像原来那么糊涂的。

    于是,蚌娘娘看过玄妙之后,就对晋元说道;“事到如今我才清楚,原来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关心我,他怕我吃亏上当,所以,才让我跟着你去看看那对母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儿老小。”

    说完这句话,蚌娘娘趁着玄狐和玄妙不注意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聪明伶俐的晋元哪有不明白之理,所以,他立刻反问道;“谁是你的朋友,这是哪里来的朋友在多管闲事?”

    晋元刚问完,就听蚌娘娘说道;“那你就要问骗你来的玄狐先生了,也许只有他能够知道。”

    在玄狐看来,蚌娘娘似乎已经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可是现在偏偏让那个晋元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他正要深入分析,却听晋元又说道;“玄狐先生,你的主人是不是告诉过你,要把我请到你们那里?”

    晋元的话立刻打断了玄狐的思路,他只好点头,算是同意,紧接着晋元又说道;“难道说你们的主人所谓的请就是骗吗,如此说来,什么你的主人,什么妻子儿女都是子虚乌有的,这不过就是一场骗局,不是吗?”

    脱胎换骨之后的晋元哪里还会和从前一样呢,所以,听到晋元的一番言语就连蚌娘娘都不得不佩服,她等着玄狐上当,果然,玄狐听了晋元十分气愤的话之后,立刻陪着笑脸说道;“骗你实属无奈,这与我们的主人桃姑并不相干,她只是想,只是想找人,反正我说不清楚,我这位胡兄弟也不知道。”

    玄狐的回答,正中蚌娘娘下怀,心里一下子就知道了原来竟然是桃源里的人要找晋元,如此看来,就绝非是孩子和老婆的问题了,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于是,蚌娘娘不等晋元吭声,而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我的一位故旧要找晋公子,依着我的意思呢,咱们立刻动身,免得时间长了事情再有什么变化。”

    蚌娘娘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样晋元,晋元知道蚌娘娘已经料定了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所以,才会收起醋意看了他一眼,不过,晋元却又多了个心眼,暗想真要是到了那里,那个什么桃姑要是拿出他上辈子或者是上上辈子的事情和他纠缠,自己是不是就会显得被动呢。

    晋元还在掂量之时,却听玄狐催促道;“晋公子,我们走吧,我家主人还等着你呢。”

    晋元刚想说我还没想好,是跟你们去还是不跟你们去,却听敖玉在边上说道;“这位玄狐先生,你有何德何能让我们晋公子跟你走,真要是走的话,也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听到敖玉横叨叨的话,玄狐眨眨眼睛,问道;“这位姑娘你又是谁?”

    敖玉心中正有气,所以,就回答道;“我是谁重要吗,倒是你还没有说清楚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敖玉这句话刚刚出口,就看玄妙瞬间拔出了宝剑,不过,他看了一眼蚌娘娘之后,却没有挥起手中剑,说实话,在这些人当中,她只和蚌娘娘交过手,自然知道蚌娘娘的份量,更实出于对蚌娘娘的敬畏,所以,才没有动手。

    不过,敖玉却是另一番心思,她要动手把这些人都留下,让那个什么桃姑来这里找他们,所以,她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再说玄狐听到敖玉带有挑衅意味的话,心里早就翻了好几个个,这个俊俏的小姑娘是谁,为何会和晋元他们相识呢,说心里,当他的主人派他和胡万山来找晋元之时,他心里就有了该如何对付晋元的准备,却不料当他看到晋元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俊美书生之后,心里那块石头就放下了,却不料,大江里的蚌娘娘领着几个人却找上门来,而且还打败了自己的女儿。

    说心里话,在他看来,凡间各类人物是不应该也不能够打败自己的女儿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从三十六重天上下来的神女,因此上,当他发现蚌娘娘他们来了之后,就随便把那四只狐狸派了出去,准备把他们轰走,却不料,不但没有轰走人家,反而还把自己的女儿给打败了,幸亏女儿是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不过,就凭女儿能够把他们领进来,就足以说明自己的女儿不是蚌娘娘的对手,那么,这个小姑娘又是何方神圣呢?

    玄狐何等样人,自不必说,单就凭着他敢于冒着让玄胎平育天最严厉的天规处罚,而让儿女们偷偷下界,紧跟着自己也来到凡间这一份胆量和气魄,就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也绝非按着常理出牌的因循守旧者。

    所以,他又打量了敖玉九公主之后,才给自己的女儿玄妙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而后,展开笑颜,连连夸赞敖玉道;“美女,绝对的美女,一定是仙女下凡。”

第六三二章

    别看敖玉是龙女,可是,姑娘身上的爱美之心却是比凡人还要胜上十倍百倍的,因此上,敖玉就最喜爱听别人夸她是美女,这就是玄狐的精妙之处,无论如何,先夸你无比美丽,不管咋说,即便是恶人他也不打送上笑脸的人。

    果然,玄狐这一招灵验了,再看敖玉九公主,听完了玄狐的夸赞,冰冷的脸色瞬间缓解了不少,接着又用比较温和的语气问玄狐道;“你口口声声说请晋公子去见你家主人,难道说,就不能让你家主人来这里见我们吗!”

    蚌娘娘听了敖玉的话,心中暗自说道;“糟了!”

    紧接着又提醒自己,不能让敖玉坏了大事,因为蚌娘娘早就想去那处桃源开开眼,顺便会上一会那里的仙女们,所以,她面对眼前的机会,她又岂能白白错过呢,于是,刚才还有些醋意的蚌娘娘,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醋意,暗想到,一定要激晋元去桃花源,绝不能让敖玉坏了这件大事,于是,她立刻给敖玉九公主使了个眼色,敖玉看在眼里,不再说话,反而看着晋元,暗想,一会儿我看这位书生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屋子里不再有人说话,一时间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安静,就在这难得的安静时刻,蚌娘娘和江白都看到从玄狐的头顶上冒出来一股蓝色之气,只不过这股蓝气很是细微,它出现后围着玄狐的头顶转了一圈,直奔墙角,到了墙角化作一道蓝光穿透了似有似无的墙壁,消失在了外面。

    看到这一幕,江白正想提醒蚌娘娘先不要急着走,一会还有好戏要上演,不过,还没等江白提醒蚌娘娘,却见晋元把眼光从蓝光消失的墙角拉了回来,对玄狐和玄妙说道;“你们想让我去,要先答应我三个条件,否者的话,休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心粗的敖玉并没有看到那股蓝色之气和消失的蓝光,想当然的,她就不知道晋元看到了从玄狐头顶上冒出来的蓝色之光以后,瞬间就改变了想法。不过,江白和蚌娘娘却从晋元说的话中明白了一切,所以,他们二人都看着玄狐和玄妙,等待他们的应答。

    却不料,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呆愣着的玄狐,而他的女儿玄妙正在盯着玄狐看,看到这种情况,蚌娘娘情知玄狐一定是另有玄机,却又说不出他到底在干啥,只有敖玉九公主知道玄狐是在使用千里觅音之神功。

    这种神功要是敖玉用起来,就不会像玄狐呆愣那么长时间,也就一眨眼的事情,不过吗,敖玉多了个心眼,她装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也是呆看着玄狐,直到玄狐收回神来,对着玄妙点了一下头,敖玉见此,怕他们父女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就接过晋元的话提醒道;“晋公子,你说的三个条件都是什么呀,人家是骗你来的,说不定一会儿又使出什么伎俩把你骗走呢!”

    晋元听到敖玉的话,就知道她怕自己再次上当受骗,于是,他为了减轻敖玉九公主的担心,也为了表明他不会再接着上当受骗了,就故意说道;“我的三个条件吗,要等一会儿再说,至于他们还会不会骗我,那就要看我的心思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天底下还有根据心情来决定是否上当受骗的不成,不过,就是这种看似不着边际的话,立刻就让冰雪聪明的敖玉九公主理解了晋元的心思,所以,敖玉不由得放下心来。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蚌娘娘已经把晋元过去的三生三世又仔细捋了一遍,到后来,她还真就惊出来一身冷汗和醋劲,冷汗不多,醋劲很大,却原来,晋元也就是怀玉大和尚为了救那位王夫人的性命,在井台上投胎之后,成为了放牛娃王弼,他的前世老友空寂大师在他们约定的十年之期来看望他,他点头却不说话,接着唱了一首童谣;“前世我是谁,今生又是哪一个,故人来探望,只有水一杯。”

    唱完后,他特意摘下肩上背的葫芦,递给空寂大师,空寂大师接过他手中的葫芦却化作一阵雾气,把少年王弼也裹在一起,这时候,她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那一团雾气才一点点飘散。

    等到蚌娘娘再看王弼时,他已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儒生了,登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王家着实热闹了一番。看到眼前演绎出来的这一幕,蚌娘娘掐指一算,哇塞,眨眼之间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他都干了些什么,蚌娘娘穷尽所有的功力开始追查,终于,她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仪表堂堂的王弼,被请到了府郡大人的官邸,两个人相谈甚欢,王弼信手拈来,成就了一篇美文,府郡大人连连称赞,门外面透过门缝正有一个少女在偷窥。

    一会儿的功夫,从太守府里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虽出身寒门,但却是天才英博,亮拔不群,德能优少,我作为本府的中正官,定能保你为孝廉,料想明年你就可以去朝中为官。

    门外的少女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屋子里坐着的王弼却是摇头,表示实难从命。

    随后,那副水墨丹青之画一点点消失了。

    蚌娘娘又收回了神游,不料,就在这时,她却听到噼波一声,眨眼间,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就见这个人的个子比玄妙还要高出半头,却和玄妙戴着同样的头盔,披着同样的披风,后背插着同样的宝剑,和玄妙不同的是,他披风里面的蓝色盔甲竟然在闪闪发光。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蚌娘娘凝神聚气,立刻判断出来,他们应该同是平育天的人,于是,她不慌不忙地问玄狐;“玄狐先生,你们平育天来了多少人,难道你们就不怕尊者追究你们,惩罚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超脱吗?”

    蚌娘娘的那个吗字刚刚脱口,后出现的那个人,对着蚌娘娘挥手,瞬间,一道蓝光射向蚌娘娘胸前,敖玉捏起食指和中指,对着蓝光就要弹过去,却被身边的蚌娘娘悄悄给按下了。

    蚌娘娘依然是安稳地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再说话,还不到眨眼的功夫,那道蓝光围着蚌娘娘的头顶已经转了三圈,可就是射不进她的身体,挥手之人,并不肯罢休,再看他肩头一抖,后背上的宝剑立刻呼啸着刺向了蚌娘娘。

    不过,怪异的是,刺过来的宝剑离鞘之时,发出的是金属破击空气的凌厉刺耳的虎啸之声,不过,等到宝剑离开剑鞘那一霎那,却变得毫无生机地样子,细看那柄出鞘的宝剑,就好像毫无力气似地悬浮着,直到那个人发出呔地一声,那柄宝剑才极不情愿地向前移动了一点点,看样子,宝剑的前面似乎有千军万马在阻挡着它。

    无奈,实在是无奈,那柄宝剑只能是艰难地一丝丝地向着蚌娘娘的脸面移动,看到这种情况,已经摘下头盔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带上的玄妙立刻变脸,玄狐和胡万山的脸上更显出惊骇的神色,只有射出宝剑之人,因为没有摘下头盔而看不清他的脸色。

    不过,那个人已经由刚才的气定神闲,变成了下蹲马步,双手捏诀,奋力前推的架势。

    敖玉看到这种架势觉得十分好笑,她要是发动神功可不是这种好笑的架势,不过别人却都笑不出来,因为众人都把眼睛死死盯在了蚌娘娘已经捏起的兰花指上面。

    这时候,众人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因为他们眼看着那个身穿铠甲,头戴头盔,肩披风衣之人用力向前推手之际,那把停留在他面前的宝剑,一下子冲到了蚌娘娘面前,紧接着,突然传出咔吧一声,类似于金属折断的爆响。

    众人再看,那把已经来到蚌娘娘面前的宝剑已经断成了三截,啊呀,这种神力实在是惊世骇俗,好在他们都不是凡人也就不再惊讶了,不过惊讶的还是大有人在的,玄妙就十分惊讶和骇然,玄狐就更不用说了。

    宝剑折断,那个人极不情愿的收起架势,就在玄妙和玄狐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之时,却听到了一声软糯糯的话语;“年轻人可否摘下你的头盔,让我看看你的脸面和我想象的是不是一样的!”

    那位刚刚败下阵来的人,听了蚌娘娘的话,有点发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人家没有和他为难的意思,于是,他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可是这大江里面的蚌娘娘?”

    蚌娘娘立刻回答;“是我,你是听你阿爸还是阿姐告诉你的呢?”

    很显然,蚌娘娘已经认定这位年轻人就是玄狐之子,却不料,那个年轻人回答道;“不是,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听了那个人的回答,蚌娘娘并没有惊讶,而是点头,表示相信。

    蚌娘娘为何相信对面之人说的话,那是因为蚌娘娘十分清楚,整个苍穹,只有居住在平育天里面的神仙,修炼的才是无色无欲之心,那就意味着他们先要有永远也不说谎话的定力,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修炼出来真正的无色无欲之心,才能够有望升到第五重天。

第六三三章

    正因为蚌娘娘十分了解平宇天里的众神,所以,她才相信眼前这位后出现的年轻人的话,于是,蚌娘娘十分笃定地说道;“年轻人,你让我猜猜你的师父是谁,假如我猜对了,你就摘下你的头盔可好?”

    听到蚌娘娘的话,年轻人明白了,眼前这位端庄大方,温文尔雅,却又十分漂亮,百分艳丽的女人,真的没有恃强让他屈服的意思,人家不过是想和他商量,征得他的同意之后,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去做,这十分符合年轻人的脾气,所以,他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好的,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答应你这一个条件,接下来还会怎样,我就要听我阿爸的啦。”

    看看,多么诚实的年轻人,当然,玄狐和玄妙听到玄奇的回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之意。看到这样的场面,龟大姐多少有些诧异,江白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先前高度绷紧的神经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有所缓和之时,蚌娘娘开始轻声说道;“玄胎平育天剑侠山上锻造出来的玄天宝剑有三大特点,第一是沉重,一把宝剑大约有千钧,第二是黝黑无光,第三是没有锋刃,却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在你们玄胎平育天上的诸剑客中还没有人能够折断玄天剑。”

    蚌娘娘说到这里,顾不上玄奇脸上的惊讶之色,而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呢,在你和我较力之时,却从这把宝剑上隐隐传来波涛之声,是谁会给你注入大江里的翻江倒海之力呢,当然就只有你的师傅了。

    所以,我觉得你的师傅应该是我们大江里的神仙,这个人的功力和我不相上下,他还应该有个叫做别样花的妹妹,这位别样花,善于变化成道士,但是功力却不如他哥哥龟天下,这两个人似乎亦正亦邪,但是都没有做过有违天规之事,只不过别样花会找一些心甘情愿的男人,来做她的侍从和情人。

    好啦,我说到这里,年轻人你应该明白了,你的师傅就是龟天下,龟大仙,我说的对吗,年轻人。”

    年轻人立刻点头,说了声对,紧接着就摘下了头盔,又说了声;“蚌娘娘,我的名字叫玄奇。”

    叫玄奇的年轻人自报姓名后,却惊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哪里能够料到,这位叫玄奇的年轻人竟然是一张浅蓝色的面孔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对火焰蓝色的大眼珠子竟然发出诡异的蓝光,几乎要瞪到眼眶子外面,高挺的鹰钩鼻子,扁阔的大嘴,嘴唇紧闭,好一副骇人的面孔。

    龟大姐有些不敢看这位年轻人了,就在这时候,玄狐和玄妙惊呼一声;“玄奇,你是怎么啦?”

    在看此时的玄奇身子有些摇晃,整个身体似乎也发出来蓝光,蚌娘娘看到这一幕之后,迅即上前,玄狐刚要上前阻拦,却被玄妙给挡住了,再看蚌娘娘此时已经把自己的双手贴在了玄奇的前胸上,片刻功夫,从玄奇的头顶上冒出来一股蓝烟,玄奇的眼睛在一点点缩小,直到完全回到眼眶子里,蓝光不见了,眼珠里恢复了柔和的色彩。

    就在这时,蚌娘娘挪开双手,并且开始舞动双手,随着蚌娘娘舞动的双手,玄奇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三圈过后,蚌娘娘缓缓收手,玄奇也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他的头顶上冒出来蓝色之气,眼看着那股蓝色之气越来越淡,到后来竟然变成了白色。

    这时候,蚌娘娘退到了敖玉的身边,玄奇也缓缓站起身来,再看这位玄奇,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色由浅蓝变成了面如白玉,整个脸部的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刚才的玄奇不见了,呈现在大家伙面前的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丰满,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的新玄奇。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屋子里所有的人,无不钦佩蚌娘娘的神奇之能,就在这时候,就见玄奇双手抱拳,给蚌娘娘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朗声说道;“多谢蚌娘娘搭救,不然的话小生可能要闭关三天,不敢见人。”

    玄奇刚说到这里,却听到蚌娘娘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插嘴道;“那样的话,你岂不是要耽搁公务喽,到时候你辖下的百姓和衙役们就会认为你和你的前任是一路货色,我可不希望你那样。”

    蚌娘娘说到这里,江白心中明白了,却原来这位就是前来接替那位司马县令的新县令,这也正好可以和陈茵说的相吻合,只不过,江白还不知道救走那四只狐狸的正是这位玄奇。

    玄奇听到蚌娘娘的话,面部表情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不过,他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坦诚,于是,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如此说来,蚌娘娘已经知道了我在临沅县之位上,这样更好,我想请教蚌娘娘一件事情,我的前任司马县令去了哪里。”

    玄奇是在斟酌中说出这句话的,他生怕触犯了眼前这位亦敌亦友的美丽夫人,这一点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还真就是玄狐有些吃不住劲,不过,蚌娘娘对于他的存在好像没有看得太重,这时候,就听她指着江白说道;“你要打听前任的下落,只好问一下江公子喽。”

    听了蚌娘娘的话,玄奇立刻抱拳,十分礼貌地问道;“叨饶了,江公子,不知公子可否指教一二。”

    说完这句话,玄奇抱拳的手并没有松开,反倒是对准了江白,本来就对玄奇这句话有不满意味的敖玉,看到玄奇的样子立刻冷哼了一声,她刚想张嘴,却被身边蚌娘娘的一个眼色给止住了,不过,江白却还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只不过他身上穿的浅灰色长衫先是鼓了起来,接着又瘪了下去,再后来却见玄奇腾腾腾连着倒退三步。

    玄奇再退,江白依然如故,直到连连倒退的玄奇重新站稳脚跟,放下抱拳的手之后,有些羞惭地说道;“好一个玉树临风的江公子,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下多有得罪,兄弟这厢赔罪了。”

    玄奇说完这句话,立刻给江白鞠了一个躬,然后又说道;“请江公子不要见怪,我此次来赴任,上峰交给我一个十分棘手的任务,要我寻找前任的下落,还要求我找到他后速速上报。可是我,初来咋到,对于前任之事一无所知,想要寻找又无从下手,今日得遇几位神人,就只好大言不惭,厚着脸皮乞求帮忙了。”

    “这还像句人话。”

    这是谁说的,一点也不给赔罪的玄奇留面子,当然了,满屋子里也就只有敖玉这位九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了,她也是为了出出胸中这口闷气,听到敖玉的话,玄奇没有反应,倒是玄狐的心里越来越糊涂了,眼前这四位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能耐,亏了自己留着后手,不然的话,今天这种场面怕是难以收拾。

    当然了,就算玄狐留了后手,能不能收场,怕也不是他能决定的,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站着的四个人似乎都有能力决定他们的生死,所以,他现在唯一乞求的就是那位领头的蚌娘娘心存善念,大发慈悲,能够让他回去复命。

    就在玄狐忐忑之际,江白开口了;“玄奇公子,既然你负有使命,我看在你十分坦诚的份上,可以告诉你,那个司马县令在任之时,为非作歹,为害乡梓,残害女人,真可以说是罄竹难书,死有余辜,他现在在我手中,如果你能保证我把他交给你之后,你能够秉公执法,判他死刑,我现在就可以把他交给你。”

    玄奇没有想到他的第一件任务竟然能够在无意中就完成了,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欣喜,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他为何改变主意,其实也很简单,他上任之后,先是放了三个供他摧残的姑娘,通过三个姑娘的控诉,他基本上掌握了前任县令的恶行,这几日他正琢磨是如实上报的好,还是暂时不报为好,因为他知道这位司马县令在朝中是有靠山的,稍有不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眼下,问题已经明了了,事情就明摆在他面前,怎么办,他沉思不语,却也无人打扰他,因为大家伙都明白,他在做决定,而且是个很难做出来的决定。其实呢,玄奇不是因为难以做决定才沉默的,而是身不由己陷入了自己刚刚坠入红尘之时发生的事情。

    玄狐发功,冲开穹顶,眼看着姐姐玄妙飞落下界,急切之间,他使出浑身解数,总算从缝隙中挤了出去,一路翻滚,一路折腾,好不容冲出了四重天,身体骤然间发沉,下坠的速度快了起来,他正担心按着这种速度下坠,落到凡间也许会摔个稀巴烂。

    他要控制下坠的速度,于是,他按着平育天侠士的做法,急切挥舞双臂,就在他挥舞手臂,企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之时,却不料,突然之间,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件金光灿灿的一件披风。

第六三四章

    就在玄奇的手上出现了那件金光灿灿的披风之后,他感觉自己下坠的速度在变慢,高兴之余,他不由得仔细审视起手中突然出现的披风,不过,还没等他看上几眼,却被眼前出现的大块乌云给包裹住了。

    乌云包裹之下,玄奇感觉自己似乎无力再挥动手臂,眼看着他的双臂耷拉下来,手中的披风掉落下去,情急之下,他大声喊道;“披风,我的披风!”

    随着玄奇的大声叫喊,那件飘落的披风飞舞起来,玄奇见状,拼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再次挥舞手臂,随着手臂的挥舞,那件披风竟然飞舞到了他的身上,于是乎,他变成了一个身披金色披风的美男子。

    瞬间,他下坠的速度慢了下来,等到他有一种轻飘飘地腾云驾雾般的感觉之后,那团乌云竟然迅即褪去,他不由得打开了独有的水晶之眼,哇,果然是大千世界,好不热闹,屋宇成片,鳞次栉比,街道纵横交错,上面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群摩肩接踵,酒肆茶楼人来人往,商贾店铺里的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这是哪里?玄奇不能问,问也没人告诉他,因为他悬在半空中,他正忘情地看着,突然刮起一股狂风,这股风来的突然,刮的猛烈,他一不留神,被这阵狂风吹落下来,可别掉落马路上,那样的话,不是砸着别人,就是被来往的车马或者是行人给践踏了,不行,要找个没人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降落。

    玄奇开始扭动身躯,刚刚上升了一点,他竟然发现身上的金色披风不见了,就在这时,一阵更猛烈地狂风吹了过来,好在,在风尘中他看到有一处空荡荡的院落,可能是狂风咋起,把外面的人都吹进了屋子里,太好了,就落到这里吧!

    于是,玄奇被狂风吹着跌落下来,然而,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屋子里有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妈妈吔,快看,这风有多大,竟然把一个人给吹了进来。”

    “是吗,那可是来了摇钱树,我们可是半天没开张了!”

    玄奇站立起来,狂风瞬间消失,一下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好几个女人,围住了他,叽叽喳喳地说道;“是我先看到他的。”

    “呦,看这一身锦缎,像个公子哥哎!”

    “快点,把公子请进来啊!”

    “是我先看到的,我在屋子里就看到了吔,是我先出来的,我也有份,谁拽进去算谁的!”

    几个涂脂抹粉,描眉画风,头发上面插着鲜花,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纷纷出手,去撕扯玄奇,奇怪的是,姑娘们的手刚刚触碰到他身上类似于锦缎的那身长衫之后,全都被滑了下去,说是滑下去那是姑娘们的感觉,其实,却是被轻轻给弹了回去。

    看到身边的几个姑娘,玄奇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问问这是哪里,她们是谁,都是干什么的,为何只有姑娘没有男人,难道说自己来到了女儿国不成,于是,玄奇舔了舔嘴唇,问道;“姐姐们,小弟这厢有礼了,请问这是哪里,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什么,哎呦呦,这怎么回事情,是来了个雏还是来了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众姑娘又是七嘴八舌,待到姑娘那阵子疑问过去之后,又开始品评他,接着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说道;“是个美男子,肯定是豪门世家的公子哥,这种公子哥肯定是没来过咱们这种地方,姑娘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发财的机会来了,我们先把他抬进去再说,免得惊动了别人。”

    “得令,好嘞!”

    姑娘们一起上手,这次没有撕扯,而是撩起他那套过于显眼的长衫,大家伙喊了一声起,眨眼之间把玄奇抬进了屋子,又在年长女人的指挥下,把他安置在了紧里面一间小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有一张竹板床,床上的被褥也有七八成新,铺在床上的床单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对着床的是一张化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化妆盒和一套茶具,前面有两把红漆椅子。

    等到姑娘们把玄奇抬放到床上之后,那位年岁稍大一些的女人问道;“公子贵姓啊?”

    玄奇看看她回答道;“免贵姓玄。”

    “好孤僻的姓,”女人说完又问道;“不知公子是神都城内那家子弟?”

    “神都,子弟!”

    玄奇听后悄悄自语,紧接着让他想起来父亲给他们讲过的下界神都的热闹和繁华,还想起了神都八景,他想问眼前的女人,这里离神都八景中的那处景点最近,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要想欣赏神都八景自己今后有的是时间,眼下自己还是离开这里为妙。

    于是乎,玄奇试探着问道;“莫非这里就是神都?”

    听到玄奇的询问,那位女子先是露出惊讶之色,边上站着的姑娘又开始议论起来,玄奇根本没有时间听她们议论,而是站起身来,想离开这里,这时候,站在边上的几个姑娘立刻蜂拥而上,又把他按在了床上。

    想当初,玄狐就是看到了这一幕,才担心万分,冒死来到人间的。

    其实呢,接下来的发展并不像玄狐想的那样,玄奇坠入红尘之后,阴错阳差,开始就醉卧温柔乡,不能自拔,荒废了功力,没有实现他预期的目的。

    事实上却是,玄奇看到这些姑娘不让他离开,就想自己要是现出本相,离开这里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里是神都,是天下最繁华之所,他不能惊世骇俗,更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怎么办呢,那就腾,腾到夜深人静之时自己再找个机会离开。

    于是,被众位姑娘按下后,玄奇立刻装作很乏力的样子,顺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之后,不再说话,那位年长的女人见状说道;“看他的样子一定是个公子哥,说不定是从金谷春晴里面出来散心的,不过,最大的可能是他来这里是找野味的,我可听昨日来的那位客人说了,最近石崇别出花样,在他那方圆几十里的金谷园中设立了新的精致,叫作金谷花仙,这些个金谷花仙就是他买来的绝色美女,凡是到金谷园中游玩的客人,只要行酒猜令赢了他的,或者是吟诗作赋让他相中的,就可以有一个花仙陪伺身边,晚间还能够伺寝。”

    年长的女人刚刚说到这里,就听一个姑娘打断他的话问道;“妈妈,你说的和这位公子似乎沾不上边际呀,我们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姑娘这句话,年长的妈妈说道;“傻丫头,我看你就是伺奉男人有一套,别的吗你还差那么一点点,你看看他!”

    被称作妈妈的话声瞬间变成了耳语,因为这时候玄奇打起了轻轻地鼾声,他开始装睡了。

    耳语也能让玄奇听得真真切切;“你看这位公子穿的衣服,金光灿灿,是我们百姓能够穿的起的吗,不要说百姓,就是我们神都城里的首富石崇大爷,我也没看到他穿过这种衣服,金黄色的还发光,出了皇宫的几位爷谁配穿,天底下又有谁敢穿!”

    “啊!”众姑娘一声惊呼,差点打断了妈妈的话,不过,妈妈还是接着说道;“这回你们听懂了吗,也许这就是咱们怡春楼的福分来了,怪不得我昨晚做了个好梦,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会儿,这间屋子的春桃留下来,千千万、万万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爷走,至少要让他在咱们这里住一宿,要是春桃的手段高明,让他乐不思蜀就更好了。”

    妈妈的话音未落,就听另一个姑娘说道;“妈妈吔,是我先看到他的,也是我先出去接的他,按着咱们的规矩,我是不是也应该留下来呢?”

    “怎么着,你想让他来个一马双跨。”

    “嗯,春桃妹妹说的有道理,这样做我们的把握更大一些。”

    显然,这是另一个姑娘在说话,接着就听妈妈又说道;“公子睡着了,大家散了,屋子里留下春杏和春桃陪着这位爷,你们可要使出所有的手段,绝不能让他溜走。”

    “放心吧,妈妈。”

    两个姑娘齐声回答,大约过了一会儿,玄奇感到有两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像似要给他脱衣服,又像似在翻他的衣兜,不过,玄奇并不害怕,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们肯定脱不下去,自己随身带的两块金锭,被自己夹在了腋窝下,只要不张开胳膊她们就什么也找不到。

    于是乎,玄奇开始侧身夹着胳膊睡觉。

    平宇天诸神,或者说是平宇天里的人因为要修炼无色无欲之心,所以,只要睡着了之后,身体就会被罩上一层寒冰,这种寒冰可以抵御外界的任何侵蚀,因此上躺在床上的玄奇,决定先美美地睡上一觉,只要自己睡着了,身边的姑娘想要骚扰他,那是万万不能的。

    尽管玄奇想得很好,不过呢,却是事与愿违,他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眼皮还开始眨动,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春桃看到了玄奇眼皮在眨动,就小声对春杏说;“这位玄公子是不是在装睡呀,我瞧他眼皮一个劲在眨动。”

第六三五章

    屋子不大,床铺也不大,床上却躺着高大的公子,还坐着两个身材苗条的姑娘,这下子屋子到不显得小了,倒把床铺显得小了很多,也紧巴了很多,所以,春杏听到春桃再说话,就朝边上动了动。

    其实,春杏也早就看出来玄奇的眼皮在不停地眨动,只不过她比春桃多了个心眼,所以,就没有先吱声。这会儿她见春桃挑明了,觉得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于是,就顺着春桃的话说道;“依我看呐,这位公子不是装睡,而是在盼着我们给他脱去衣服,然后吗!”

    春杏说到这里,抿着嘴不说了,却用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春桃。

    春桃心领神会,于是乎,两位姑娘在说笑声中用力撕扯玄奇的衣服,不过,直到她们累得满头大汗,玄奇那件金色外套还是纹丝不动,就好像已经长在了他身上一般,到了这种地步,一向沉不住气的春桃姑娘无奈地嘀咕了一句;“可千万别让到手的肥鹅跑了!”

    春杏立刻接过来说;“依着我咱们不用客气了,反正他已经上了咱们的床,那也就是说,这位玄公子就是咱们姐俩的人了,所以,我们根本就用不着客气,干脆,现在就叫醒他,咱们跟他明说,你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要想睡觉有客栈,不过吗,得先把床费和辛苦费交足了,不然的话,休想离开这张床。”

    春杏有主意,春桃愿意照办,两个人开始对玄奇呼唤起来,先是小声,接着又大声,最后,春杏给春桃递了个眼色,两个姑娘不在呼喊了,而是骑到了玄奇的身上。

    两个姑娘的举动,让玄奇有些接受不了,没法子他只好翻身,两个姑娘跌落到了床上,差那么一点点就掉到了地上,幸亏玄奇没有用力气,不然的话,她们也可能会从门或者窗户射出去。

    然而,对于春桃和春杏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不管咋说,公子坐起来了,那还等什么,扭捏不得,做作不得,直接进入正题,春桃姑娘***先说道;“玄公子,请宽衣就寝,今夜为了让公子爷尽兴,妈妈让我们两个来服伺公子。”

    听了春桃的话,玄奇摇头,接着问道;“此处离客栈有多远,我要去客栈休息。”

    “什么,我们没听错吧!我们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不享用,这是为何?”

    春桃露出惊讶之色,愤愤不平地发问,还没等玄奇回答,春杏又问道;“公子爷,您是嫌弃我们两个长得不够美吗?”

    玄奇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他怕惹起更多的麻烦,春杏见玄奇不说话,接着,又幽幽地说道;“别看我们现在是昨日黄花了,可我们依然是这座怡春楼里的头牌姑娘,想当初,我们刚开始接客的时候,整座神都城里的男人们,那个不想第一个享用,就是王爷也要暗中买通妈妈,才能排到头一号,即便是现在,我们的价钱也比别的姑娘高出一倍,那些个贩夫走卒休想近身,我真就奇了怪了,公子既然不待见我们,为何还要来我们这里呢”

    春杏的满腹幽怨之气,还没发泄够,春桃又接过来说道;“你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要是累着了,我们这里有药,你要是临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钱了,我们可以赊账,所以吗,我看公子爷,你就不必担心了。’

    春杏说完这些,张开手臂,作势要扑进玄奇的怀中,吓得玄奇忙着摆手说道;“姑娘、姑娘,且慢、且慢,请听我先说完话,你们在动手也不迟!”

    两个姑娘听到玄奇这样说,还以为他已经就范了呢,于是,嗔笑着点了一下玄奇,说道;“行,您先说,然后咱们就睡觉。”

    玄奇觉得自己绝不能再和这两个姑娘纠缠了,就说道;“你们误会了,也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和什么爷之类的,我就是一个从、从、从山上来的穷小子。”

    玄奇连着说了两个从字,并非他突然结巴了,而是开始的时候,他想说实话,告诉两个姑娘他是从天上来的, 不能够答应她们的要求,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不妥,怕两个姑娘不相信,接着纠缠他,所以,才在说出第三个从字的时候,改口说自己是从山里来的。”

    不料他那句话刚说完,却见两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笑得风摆杨柳,花枝乱颤,春桃趁机拽住玄奇的手说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春杏也不甘落后,顺势搂抱住玄奇的胳膊说道;“我信公子的话,公子一定是从石崇大爷的那处山庄里来的。”

    春桃闻听春杏的话,也来了个就坡骑驴,她想顺势倒进玄奇的怀中,不料,她连着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没法子,她只好说道;“咱们公子爷是穷,是很穷的,你想啊,他又不能把石崇石大爷的金谷园买到手,能不穷吗,我可听说了,石崇大爷的那座院子无论谁出多大的价钱都不会卖的,所以,大爷您呐,依我说呀,就别打金谷园的主意了。”

    听到这里,玄奇终于弄清楚了,人家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了,那该怎么办?此时的玄奇,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多说无益,于是,玄奇不再说话,而是暗中想到,马上就要到半夜时分了,这是自己离开这里的最佳时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可以破窗而出,也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去,然而,可是,那样做似乎不好,最起码,和他临行前父亲的一再叮嘱背道而驰,父亲让他不到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在平民百姓身上不能使用武力,否者的话,上天就会怪罪于他,他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神仙来帮助他。

    那就算啦,还是花钱消灾吧,这是父亲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无论是在上界还是下界,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就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情,玄奇有了主意,就在春桃纠缠不休的话刚说完不久,他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问了一句;“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要多少银两才能放我走?”

    “啊呀,真的吗?”

    两个姑娘齐声惊呼,玄奇立刻回答;“真的,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能放我走?”

    玄奇又说了一遍,这次两个姑娘相信了,就互相看了看,然后春杏先说道;“其实呢,银子不银子的并不重要,公子爷要是不方便的话,给我们留下个信物,只要日后我们能找到公子或者公子能够再来的话,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我们看重的是公子的人品。”春桃又补充道。

    玄奇为了尽早脱身,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里咬了咬牙,暗想,先把金子压在这里,等到日后方便的时候或者是等钱用的时候,在赎回来也不晚。

    于是,玄奇抬胳膊扬手,眨眼间,他手中出现了一块足有二十重的马蹄金,接着他把手中的金子拿到两个姑娘面前,轻声说;“拿去,我把这块金子暂时押在你们这里,待我日后来赎!”

    “啧啧!”两个姑娘没见过金块,其实不要说大块金子,就是普通的金元宝或者是一点点的金子她们都没有见过,因此上,她们只能啧啧连声,不敢伸手去接。

    为了尽早离开这里,玄奇又说道;“你们去一个人,把你们的妈妈叫来,你们不认货,她大约能够认出来。”

    “好、好,”春杏一边接过话来,一边小跑着出了屋子,待到她领着妈妈回来后,玄奇又把手中的金块拿给妈妈看,妈妈先是颤抖着双手接过来,说实话,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金块,所以,当她接过那块金子以后,瞬间,眼泪流了出来,嗓子里发出哽咽的声音。

    好半天,妈妈才镇静下来,直到这时候,她才感觉手中的金块十分沉重,也十分煞手,情不自禁,妈妈又张开嘴咬了一口,于是乎,她的口中出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金子的味道,咬过金块的牙齿也开始疼痛起来,这是真的是真的,看样子自己要发了。

    妈妈还在狂喜之中,玄奇已经站起来,丢下一句话;“过几天,我会来赎的。”

    接着信步走了出去,到了大街上,他感觉身上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怎么办,先去河里,冲走这种污秽之气,不过,虽然说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可是,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没法子,玄奇只好叹息一声,然后耐着性子,一步步走了起来,边走还边看着沿街的景象,有好几次他想进到酒楼里痛饮几杯,可是,当他想到自己和姐姐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凡间寻求仙人,帮助他们一家飞升到大罗天,做那与天地同辉的大罗神仙之后,那种冲动也就消失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玄奇之所以能够很快就打消这些**,真正要感谢的是他生活的地方——平胎玄宇天。

    平胎玄宇天是无色无欲之天,虽然生活在哪里的人千奇百怪,却都遵从着无色无欲的戒律和根本,玄奇刚刚冲出玄宇天,无色无欲还留在心中,这才是护佑他不堕入红尘的根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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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