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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〇六章

    麻婆西施听到胡万山让她先说,就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胡大哥,你是否还记得那日清晨你和灵山道士来到我面前时,我流露出来的惊讶之相,说实话,你们来的时候,我对逃跑已经绝望了,正想着该怎么死呢,所以,我看到你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先是不相信,继而又感觉怪怪的,接着我又从你们的衣着打扮上觉得,你们似乎和那个挨千刀的不是一伙的,不然的话,那个挨千刀的是不会不出现的。

    于是,我就炸着胆子同你们说;‘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家里还有二老需要我养老送终。’

    胡万山闻听,立刻点头回答道;“是的,当时我还想你并没有被吓昏了头,还想着父母,真是了不起。”

    “算了吧,先别捧我,你一定不知道你去给大门上放符的时候,他老人家对我说的话,你可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我听了他老人家的话之后,才相信了你们。”

    胡万山刚说话,就被麻婆西施这一连串的话给打断了,不过,麻婆西施再次说出来的话,却引起了胡万山的兴趣,于是,他就又说道;“是啊,那天我也很奇怪,师父为何让我去大门放符,其实,凭着师傅的法力,只要他说一声闭,任谁来,那扇门都不会开,现在我听你的话才明白,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是有话要和你说,所以,我还是不听的好。“

    麻婆西施听到胡万山有避嫌的意味,就笑笑道;“你师傅说了,让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所以,你还是认真点听吧!”

    胡万山听到是师傅让他听的,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这时候,就听麻婆西施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听到你师傅颠三倒四的话之后,又绝望了,可是就在我再次开始绝望的时候,突然间,他老人家说出来一句十分清晰的话,你家是麻婆岭的,你怀里有一把桃木小刀,现在该还给我了,省得到时候,我的那个什么什么再被打昏过去,

    听到他老人家的话,我起初并不相信,不过,他老人家见我不相信,立刻扭过头,十分生气地说道;不信拉倒,到时候,我就告诉你男人,是你要留下那把小刀,专门用来打他的,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恩恩爱爱了!”

    这都说的是啥呀,是不是那我开心取乐子呀,我心中一酸,眼泪又出来了,就在这时候,我无意中摸了一下一下里怀,果然里面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发现这种情况,我不由得伸手拿了出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把桃木小刀。

    这时候,他老人家转身对我说;“拿来,还给我!”

    老人家发出尖细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在梦中,还有在昏迷中经常出现的声音,于是乎,我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还是故意和他老人家开了个玩笑道;“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他老人家听到我的话,用尖细的嗓音,非常认真地解释道;“你仔细瞧瞧,小刀的刀柄上面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个小字,假如没有这样九个字,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我听了老人家的话,立刻拿起桃木小刀仔细瞧看起来,果然,就在刀柄上面,隽刻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看到手中的小刀,又听到他老人家十分特别的嗓音,我什么都明白了,于是,我颤抖着双手把桃木小刀交还给了老人家,然后哆嗦着嘴唇说道;‘一定是你老人家在暗中保护我,救了我,你让我怎样感谢你老人家呢!’

    我说完这句话,却不料,他老人家却摇晃着脑袋说道;‘不是我老人家,是我小人家,我还不老,我还没活够呢!’

    看到老人家浑浑噩噩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人家,你是什么时候把那把小刀放到我身上的,又使用了什么法术,让那个强盗高呼疼死我了,然后就昏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又不提那码子事情的?’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他老人家,扭头就去翻腾死鬼浑横家的箱子,一边翻腾还一边嘟哝道;说的是啥,什么这个那个的,你问我,我问谁?

    转眼之间,他老人家似乎又变得糊涂起来,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麻婆西施说到这里,又想了想,然后靠着胡万山又说道;“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胡万山见麻婆西施突然停下不说了,而是让他答应一件事,就想问问是什么事情,不料麻婆西施用胳膊肘子顶了他一下子,催促道;“咋地,什么都给你了,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要变卦呀?”

    听到麻婆西施的责问,胡万山哪里还能问什么呢,忙着说道;‘说吧,无论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你。’”

    麻婆西施见胡万山答应的十分痛快,这才说道;“这次我说的事情不比以往,所以,你一定要牢记在心,那就是,一会儿,我和二姨姥回家后,到了夜晚你们抓那些鬼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有就是,你们完事之后,一刻都不准耽搁,立刻马上去我家当上门女婿,你记住了吗?”

    胡万山立刻点头,大声答应道;“我记住了,我一定当好上门女婿。”

    胡万山答应之后,麻婆西施那是万分高兴,于是,她又悄悄对胡万山说道;“趁着二姨姥没来喊我们回家吃饭,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你听,你要给我记牢靠了,一定要抓住那个跑掉的该千刀万剐的狗强盗。”

    胡万山立刻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漏网的强盗跑掉。”

    麻婆西施这才接着说道;“那天夜里,一共是三个蒙面强盗,趁夜黑人静之时,在我家的大山墙上,挖了一个洞,钻进了我家的屋子里,先是掠走了放在家中的所有钱财,接着又看到我长得漂亮,他们不顾我阿爸、阿妈的苦苦乞求和我的踢打撕咬,捆绑住我之后,又朝我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然后,那个死鬼强盗浑横把我扛到了外面,接着把我搭在了马背上,跑出了村子。

    到了后半夜,我们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一条什么河,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条河是小集镇边上的牛吼河,也就是到了那个挨千刀的死鬼浑横住的地方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浑身麻木,一副半死的样子了。

    再说到了河边之后,挨千刀的浑横勒住马,翻身下马,跟在他后面的两匹马上的家伙,见他停下了,也都勒住马停了下来,这时候就听那个死鬼浑横小声说道;“大哥,三弟,前面就是我的家了,咱们还是按着老规矩,这次的这个女人归我,就像上次抢的那女人归大哥一样,另外,刚才抢的金银财物我就不要了,额外我再给二位每人五两银子,算是我独享这个女人的费用,不知二位可否同意?”

    听到恬不知耻的浑横的混账话,另外两个强盗嘿嘿干笑了几声,接着就听一个人说道;‘好吧,既然二弟有独享的意思,我们就遵从二弟的意思,不过,我还要嘱咐二弟一句,千万悠着点,不要贪大,我们过几天还有行动,争取给老三也抢个女人。’

    那个蒙面强盗说完这番话,挨千刀的浑横哈哈大笑,顺手从怀中掏出银子,分别抛给了眼前的两个强盗,接着,那三个该死的强盗就分手了,直到我被那个叫浑横的死鬼给扛进屋子里,我才想明白,却原来,这三个强盗没有山寨或者是强盗窝之类的,而是各过个的日子,白天装好人,到了夜晚专门干抢劫的勾当。”

    麻婆西施说到这里,咦了一声,接着自语道“说来也怪,可是,怪在那里呢,你让我好好想想!”

    麻婆西施自语过后,一拍大腿,加重语气说道;“你有所不知,我说的咄咄怪事,就要出现了,刚刚进到屋子里,浑横就露出来一副恶狼般的模样,狞笑着扑了上来,我正准备拼命的时候,却不料,挨千刀的刚刚扑到我面前,突然嚎叫了一声,‘疼煞我也!’

    接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见到这种情况,我喜出望外,拔腿就朝外面跑去,可是,当我从屋子里跑到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那道厚重的木头门竟然在里面和外面都上了锁,我跑不出去了,正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公鸡报晓的打鸣声,我不由得想到,我该怎么办呢?

    明明眼前就摆着一个逃跑的机会,可是,却又偏偏跑不出去,岂不是急死了人,刚才算我侥幸逃过了一关,可是,这个挨千刀的一旦醒过来我又该如何应对呢,我总不能指望着他再一次嚎叫着昏倒在地吧,除非真的有神明暗中护佑我。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和胆颤心惊之中熬到了晌午,到了晌午时分,那个挨千刀的醒了过来,看到他醒了过来,我立刻退到墙角,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此刻的我,手心开始冒汗,牙齿也咯咯作响。

第六〇七章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来咚咚的敲门声,挨千刀的听到敲门声,看了我一眼,咧开嘴邪笑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对我说;“你不用打算逃走,你要是敢逃跑,我立刻、马上、就去你家里杀了你的父母,你听明白了吗?”

    面对浑横的威胁,我无奈地转过脸去,不料那个浑横该死的强盗,又扳过我的脸,拧着我的腮帮子,咬牙问道;“你听清楚了吗,你要是不回答我,我这就和我的朋友当着你的面,杀了你们家的两个老不死的老鬼,你信不信?”

    浑横薅住我的脸面不放手,我死了无所谓,可是,我绝不能因为我,让生我养我的二老被这伙该死的强盗给杀害了,就在那一刻我胆怯了,于是,我点头,小声回答;“我听清楚了!”

    强盗浑横听到我的回答,并没有松开掐着我的手,而是大声邪笑着说道;“大点声,我没听见!”

    那一刻我真的很无助,原来想好的拼死办法也都丢到了脑后,所以,我只好含着眼泪大声回答;“我听清楚了!”

    就这一句应答,让我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于是,我的眼泪如同下雨般地流了下来,挨千刀的看到我的样子,面露狰狞,狠狠地说道;“咋着,你还委屈了不是,我问你,是愿意跟我一个,还是愿意跟三个,哼,为了要你,老子这次一个钱没得到!”

    挨千刀的刚刚说到这里,大门外又响起了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掐我脸的那个挨千刀的家伙,突然狞笑起来,就听他说道;“他奶奶的真巧,我三弟来了,你不是委屈吗,我看这样,一会我松开你,开门让我三弟进来,你看如何呀!”

    说完话,他突然松开了他的狗手,又拿起一条绳子,看样子像是要捆绑我,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却听他对着外面喊了声;“等一会,我去开门!”

    听到这样的话,我如同五雷轰顶,立刻明白了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一刻,所有的屈辱全都涌了上来,我心一横,心想,只要他来捆绑我,我就咬断舌头自尽。

    就在这时候,门外面再次响起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挨千刀的立刻扭头对着大门喊了一声;‘我来了。’

    然后回头,又看看我,像似突然改变了主意,扔下了手里拿着的绳子,急匆匆对我说;‘老子要出去,你在家好好看家,记住了,你要是敢跑,敢喊人来救你,我转身就去杀了你父母。’

    说完,挨千刀的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见他打开门之后,和门外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出门,接着又把大门反锁上了。

    挨千刀的走了,我下意识地来到大门前,用力推门,大门纹丝不动,我知道我的努力是白费的,就这样,我呆愣愣地走回了屋子,口中说道;‘阿妈,阿爸,孩儿对不起你们,不能给二老养老送终了,孩儿先走一步,等我到了阴间,也要找那些个强盗报仇,恳请二老保佑孩儿,报仇雪恨!’

    说完话,我大哭一声,对着墙角一头撞去,不料,我那两条腿就像不是我的一样,根本就不听我使唤,不过,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竟顾着哭了,忘记了抬腿迈步,于是,我不再哭泣,抹了一把眼泪,用足了力气,对准墙角一头撞了过去。

    然而遗憾的是,我的腿就好像落地生根一般,根本就挪不动,我不信邪,又一次用力撞去,结果还和刚才的那次一样,两条腿就是不能动弹,这可怎么办,我气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大哭起来,我边哭还边唠叨说;‘老天爷,你为何对我这么冷酷无情,难道你要我带着个肮脏的身子去见你们吗?’

    我哭着哭着却迷迷糊糊睡着了,在睡梦中,我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傻丫头,你还没到死的时候呢,你的事情,我老人家管定了,你就等着你男人来救你吧!’

    我听到有男人来救我,立刻又吓醒了,不料,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你和那位神奇的灵山道士站在我面前,看到你们的头一眼,我十分害怕,再一次做好了死的准备,却不料,看到我苏醒过来后,你的师傅却让你到大门上放符,然后和我说了一番话,让我相信了你们。

    接着,他老人家又把挨千刀的家里所有的金钱都翻出来,等到你从院子里回来后,你师傅又让你强塞给我十两银子,说是补偿我受到的惊吓,然后你们才开始问我是打算住下来,还是回家,其实,你们不用问我,我死也不会留在那个鬼地方的!”

    麻婆西施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把胸中的郁垒全都吐了出来,然后又用一种很轻松地语气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都看见了,反正我现在是见怪不怪了,见鬼不鬼了!

    胡万山对于麻婆西施叙述的事情经过,心中早就料到了三分,可以说并不惊讶,不过呢,他对于麻婆西施后面说的话,却十分费解,什么叫见鬼不鬼呢,好在,麻婆西施并没有给他太多的猜想时间,而是接着很直白地又说道;“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去找你的半个师傅去对证,你还要代我问问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是不是始终跟在我身边,到底是不是那把小小的桃木刀打晕挨千刀的,当然了,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也请你问问老人家,挨千刀的昏过去再醒来之后,为何会把昏过去的事情忘掉呢。

    听到麻婆西施说出了心中所有的疑问,胡晚上想了想,然后又很郑重地看了看她,才十分为难地说道;“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他,你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座道观里吗,再说了,我即便找到了师傅,就凭他的脾气,也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再者说!”

    胡万山又说了半截话, 接着又低下头,不敢再看麻婆西施,看到胡万山这副样子,立刻不依不饶起来噗噜噜,惊飞了刚刚落到池塘边上喝水的一对鸟儿,鸟儿没有喝到水,胡万山似乎觉得自己被灌得很饱,难道说他掉落到了那个小小的池塘里了吗,真是的!

    灌木丛中,池塘侧畔,咕呱一声,嗵嗵过后,水花微溅,落下后,听不到声音,却泛起了涟漪,一点点,一圈圈,在扩大,似乎要无限扩大,它能超出水面吗?

    又是一群鸟儿从头顶上落到了小池塘边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胡万山又坐到了柔软的青草上,不过,却是低着头,不敢再看麻婆西施,令人不解的是,麻婆西施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一扫在那个挨千刀的家中的木讷、茫然和默默无语的令人心酸的样子,此刻的她,已经变得言辞犀利,就像一个管家婆似的管着胡万山,胡万山被管得服服帖帖,还心存感激。

    本来胡万山重新坐下后,觉得麻婆西施不会再追问他什么了,就把目光对准了那群挤在池塘边喝水的鸟儿身上,不料,他的做法却招来了麻婆西施的不满和非议,就见她一把拽过胡万山问道;“这么一会你就腻了,你就不愿意看我了,是不是?”

    胡万山闻听,心中一颤,刚想辩白,却不料,麻婆西施已经死死地盯着他说道;“算啦,我懒得和你计较,我问你,刚才你为何又说了半截话,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想找不你的师傅了,真要是那样的话,可不行,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咱们俩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给的,所以,我告诉你,咱们在一起过日子,绝对不能耽搁孝敬他老人家,依着我,等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悄悄把他老人家接到咱们家来住,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尽尽孝道。”

    胡万山听了麻婆西施的话,心里面知道她是好意,也说明她是个十分孝顺的女人,可是,她却忘记了,灵山道人是何等样人,无论如何人家也不会住到他们家里,再说了,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师父,也在未知之中。

    胡万山想得很好,等到让他表达的时候,却犯了难,所以,他就一会要张嘴说话,一会儿又低头看看地上的青草,麻婆西施看到胡万山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在想别的什么,只好问道; “刚才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是,可是!”

    这一次,胡万山回答得倒是很痛快,不过,后面的那句可是又让麻婆西施起了疑心,于是,她立刻盯住不放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做个忘恩负义之人!”

    胡万山听到麻婆西施那句十分生气的话,一时间慌了神,他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找师傅很难,而且,师傅是永远也不会上我们家去住,那样的话,我们家岂不成了神仙居住的仙境了吗!”

    麻婆西施听了胡万山被她逼出来的解释之后,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又看看胡万山,伸手抓起一个爬到胡万山身上的小虫子。

第六〇八章

    麻婆西施抓起那个小小虫子,让胡万山张开手掌,放到了他的手掌心里,然后笑道;“你不是说,我们家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吗,那你这活神仙,就把这个小虫子变成一条池塘里的鱼儿,也许那样的话,师傅他老人家就会去我们家居住。”

    胡万山看看手掌心里的小虫子,苦笑着说道;“我哪里有那种本事,我还不知道去了你家之后,父母大人会不会认可呢!”

    麻婆西施听了胡万山的话,故意说道;“你净想美事,说不定还没等你进家门,我阿爸就把你轰了出去,到那时,我看你还想不想什么神仙居和那个什么神仙眷侣!“

    听了麻婆西施的玩笑话,胡万山刚想说,我可没有想那么多,不过,麻婆西施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话音一转又说道;“人家还没有告诉父母,就和你私下里,算啦,只要你有良心就成了。”

    麻婆西施说到这里,眼圈发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下子,胡万山慌了神,他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别,别,别哭嘛,我,我——”

    胡万山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句来,急得麻婆西施带着泪痕,用手推了他一下子,嗔道;“你什么时候能够痛痛快快地说句话。”

    胡万山听到麻婆西施的话,又被她推了一下子,情急之中说道;“我是说,是说,我会对你好一万年的!”

    麻婆西施咋一听,先是一愣,接着泪如喷泉,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口中却喃喃道;“一万年,一万年还不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听到了蛙声呱呱,百鸟啾啾,虫儿振翅,青草倒伏,倒伏后的青草又顽强地支楞起来,四周喧嚣热闹,却又显得十分神秘。

    时光总是这样,你想让他停下来不再走的时候,他偏偏走得很快很快,可以说不是走,是在赛跑,世间又能够和谁赛跑呢,那就只有问胡万山和麻婆西施了,不过,还没等麻婆西施和胡万山缓过神来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二姨姥的声音;“麻婆西施,回来吃早饭啦,吃完饭咱们还得走呢!”

    一声,两声,谁知道二姨姥喊了多少声,才听到麻婆西施弱弱地答应了一句;“哎,知道啦!”

    过了一会儿,才大声说道;“人家正洗脸呢?”

    果然,等到麻婆西施牵着胡万山的手,从灌木丛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满脸通红,一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左边的脸颊上,似乎是刚刚用汗水洗了脸,看到麻婆西施从里面走了过来,二姨姥立刻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这时候麻婆西施,却转身捏起拳头,对准半个徒儿的胸膛,咚咚咚敲打起来,过了半天,才小声说道;“你真有力气,不过,从今往后,你要是不珍惜我,你要是仗着一身力气欺负我,我变成厉鬼,也会把你抓进地狱。”

    胡万山听后,立刻站立当场,起誓道;“从现在起,我胡万山要是有一丝一毫对不住你的地方,天打雷劈,被我师傅碎尸万段,我不得好死,还永远不得超生。”

    听到胡万山的话,麻婆西施立刻把脸埋在了他的怀中,悄悄说道;“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今后我和你同生共死。”

    就这时候,胡万山抓起麻婆西施的手,说道;“请问老婆大人,我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你回家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去!”

    麻婆西施看到胡万山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噗呲一笑,接着说道;“看美的你,我要求你,一定要帮助二姨姥爷抓住那帮鬼东西,然后再跟着二姨姥爷一起回家。”

    麻婆西施刚刚还说到这里,又喜爱地看了看胡万山,然后晃晃脑袋,接着又说道;“瞧我,高兴的糊涂了,不行,抓鬼是小,我命令你明天头午一定要回到家中,至于能不能抓住那些个小鬼儿,留到后面再说,反正先回家要紧。”

    听到麻婆西施的再一次命令,胡万山立刻答应道;“好的,老婆大人,我保证明天头午一定去拜见岳丈和岳母大人。”

    麻婆西施听到胡万山的话又纠正道;“你不是像个客人似的拜见完了就走,而是从现在开始,要留下来跟着我开豆腐店过日子,再也不用上山打猎了,再也不离开我了,你懂了吗?”

    胡万山立刻回答道;“我懂、我懂,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在那边的家里我一个亲人都没有,我是人走家搬,今后你在哪里我就跟你在哪里。”

    就这功夫,二姨姥爷打开大门又催促道;“小两口有什么话说不完,快进屋里说。”

    正是农忙时节,二姨姥爷家的庄稼地里还有他临时雇来的两个帮工在等着他一起干活,所以,二姨姥爷心里有些焦急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了,二姨姥爷似乎还没有理解到麻婆西施归心似箭的心情,好在说话间,麻婆西施和胡万山两个人已经走进了院子里。

    她们二人刚刚走进去,就听二姨姥招呼道;“快点上桌吃饭,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就是家常便饭,白米饭,加上前些天我和你二姨姥爷在山上套住的一只野兔子,炖上点山蘑,另外我看外孙姑爷能喝点酒,你们爷俩就再喝点,我们娘俩就不喝了,因为吃完饭我还要送麻婆回家,我那外甥女和姑爷说不定啊,那双眼睛都望穿了。”

    就在二姨姥唠叨之时,二姨姥爷已经又捧出一坛子米酒,放到了摆在院子中央的木板饭桌子上面,这时候,不等麻婆西施开口说话,却听胡万山说道;“二姨姥爷,早饭我不喝酒,我要是早晨喝酒就得晕乎一天。”

    这功夫麻婆西施立刻开腔帮忙说道;“二姨姥爷,他早饭真不能喝酒,我看还是留着你们爷俩晚饭的时候再喝。”

    二姨姥听到这里,立刻开口说道;“你个老酒鬼,快点麻利地把酒给我放回去,愿意喝你们晚上喝。”

    二姨姥爷听到二姨姥发话了,立刻笑嘻嘻地说道;“好好好,我这就送回去。”

    说完话,二姨姥爷抱着酒坛子转身进到了屋子里,二姨姥张罗着给大家盛饭,过了半天也没见二姨姥爷出来。

    二姨姥是个爽快人,看样子性子也很急,她见自己的老汉迟迟没有出来,就对麻婆西施和胡万山说道;“咱们先吃,不等那个老东西了。”

    不过,她的话声还没有落地,二姨姥爷已经是端着一只酒碗走了出来,他见三个人围坐在饭桌子边上在等着他,就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吃,你们吃,我老汉见山跳炖蘑菇就犯了酒瘾,既然外孙姑爷不喝,那我自己就来它一碗。”

    说话间,二姨姥爷紧挨着二姨姥做到了木头板凳上面,二姨姥直到二姨姥爷坐稳当了才笑着说道;“没出息的样,我可告诉你呀,夜里我就在外甥女家过夜了,你和外孙姑爷什么时候过去,我就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发现没有,昨夜咱们可是睡得十分消停,也许因为咱这位外孙姑爷是个猎人,说不定能辟邪呢,可是,不管咋说,明日里你必须带着外孙姑爷回到麻婆家,省得外甥女和她女婿惦记孩子。”

    二姨姥的一番嘱咐刚刚说完,麻婆西施立刻又接过来对胡万山说道;“你听到没有,明天你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二姨姥爷回家,省得阿爸和阿妈惦记你。”

    胡万山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就跟着自己的媳妇走,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得把事情办好,说实在的,此时此刻的胡万山想的不是晚上该如何捉鬼镇邪,而是在想着和自己的妻子亲亲热热地,永远也不分开地,在一起过日子的滋味。因为这种生活他可是从来没有过过,虽然刚才他尝到了夫妻恩爱的美好滋味,却也多了一份牵肠挂肚,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和自己的女人分手,所以,他立刻答应道;“放心吧,捉妖抓鬼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西施你千万不要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今夜它们不出来,我也会把它们抓住,我保证明天一早就到家。”

    胡万山这一番话说得麻婆西施的心里暖洋洋的,所以,麻婆西施自然十分满意,就见她笑着点头,然后又忙着吃饭。

    这一顿饭是麻婆西施半个多月以来吃地最舒心最多的一餐,饭后,也不用更多的客气,二姨姥带着麻婆西施回家了,胡万山自然要留下来,先帮助二姨姥爷干地里的伙计,然后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在捉鬼。

    山里的太阳似乎落得早,虽然是盛夏,不过最后哪一条垅的杂草还没有锄完,眼看着不远处的山尖已经接住了即将落下的红红的大火球子,二姨姥爷只好说道;“外孙姑爷,你先歇口气,我让那两个帮工的紧紧手,把剩下来的那一垅地铲完。”

    胡万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干起活来格外欢快,他那里能够放得下手中的锄头,所以,当他听到二姨姥爷让他歇歇的时候,立刻说道;“二姨姥爷,倒是您老应该歇上一歇,剩下这么点你就交给我吧,我也就是一撒欢的功夫。”

第六〇九章

    二姨姥爷听到胡万山的话,立刻笑着说道;“算啦,还是咱们一起来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些地够我和那两个帮工铲两天的,真没想到你这个打猎的干起农活来,一个顶三个,等到地头咱们就收工,接下来的活计就是喝酒。”

    胡万山听到二姨姥爷爽朗地语言,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手下不觉加快了进度,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他们把整片地都铲完了,到了地头,二姨姥爷用脚擦擦锄板,对胡万山和那两个帮工说道;“我要是把水烟袋拿来就好了,这时候要是吸上一口水烟,肯定赛过神仙。”

    两个帮工笑笑没吱声,胡万山接过来说道;“那还不好办,到家之后,你先抽你的水烟袋,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

    四个人说说笑笑回到家中,抹黑吃完了晚饭,等到两个帮工走后,胡万山帮助二姨姥爷收拾完饭桌子之后,胡万山附在老汉耳朵边上小声道;“今夜您尽管睡,无论听到这么动静都不要起来。”

    此时的二姨姥爷毕竟是年岁有些大了,再加上干了一天农活,晚饭的时候又喝了两碗米酒,已经是困意袭来,所以,二姨姥爷听罢,就点点头,紧接着头一歪睡着了。

    午夜十分,外面好像刮起了风,起初的时候,胡万山也在睡觉,所以并没有在意,直到在睡梦中他听到有两个嘁嘁喳喳的声音说道;“昨夜玩得真痛快,没想到还有那么好玩儿的地方,那么让人割舍不下的事情,更没有想到那位自称是老祖的竟然对我那么好,让我在它哪里呆了整整半宿,直到现在我才缓过乏来。”

    “还说呢,我看你是不管老少,照单全收,我可提醒你,千万别忘了,你的功夫还差很远,你跟着它修炼只有亏吃绝没有好处,你也不看看它那副样子,似乎是别有用心,反正我是一定要躲过它的。”

    听到嘁喳之声,胡万山哪里还有睡意,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却依然是在装睡,这时候又听那阵嘁喳之声响了起来;“这一次,咱们哥俩一定要把这对老不死的赶走,好让那两个家伙痛痛快快地跟着咱们,省得咱们还得跑出去好远去找它们相会,真是累人。”

    嘁喳之声还在继续;“听大哥的意思,你对这姐俩改变了态度,还是另有所图?”

    “有没有所图我不敢说,不过吗,咱们哥俩今夜一定要把这对老不死的赶走,不然的话,咱们把它们请来呆在一起,动静会更大,你忘了上次那两个老东西还要赶走咱们,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来点狠得,让他们自己搬走。”

    “请大哥明说,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那还不好办,先掀桌子摔凳子,告诉他们明天必须搬走,不然的话,就放一把火烧了他们,让他们变成孤魂野鬼。”

    “嘁嘁、喳喳、叽叽,”咣当一声,震得地面一忽悠,二姨姥爷在睡梦中被惊醒了,他翻身刚想坐起来,却被胡万山生生给按下了,重新躺下的二姨姥爷刚想吱声,又被胡万山捂住了嘴巴,他这才想起来临睡前胡万山嘱咐他的话,不能吱声,于是,二姨姥爷立刻装睡,照常打呼噜。

    随着二姨姥爷的呼噜声,摆放在地上的两条长条木头凳子自己飞了起来,先是在地面上旋转,接着飞舞到了炕上面,呼呼呼,长条木凳无风自舞,当然了,说实话,还没有谁看到过,无风自舞的木头凳子能在半空中上下翻飞,围着不大的炕面不停地带着风声呼呼旋转。

    无奈之下,二姨姥爷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实在是不敢闭上眼睛,他准备就在长条凳子要落下来的时候,翻身滚到地上去,所以,他只好紧紧地盯着飞舞的长条凳子,就在二姨姥爷的眼珠子快要瞪到外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两条飞舞的长条凳子突然改变方向,一条凳子直飞东墙角,一条长条凳子直飞西墙角,二姨姥爷再也躺不下去了,他趁着胡万山没有注意的空挡,翻身坐了起来。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飞到东西两个墙角的木头凳子突然间,猛地砸了下去,就听噗呲,啪嚓两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在西墙角传来;“妈呀,哎呀喂,怎么搞的,砸死老爷我了。”

    就在这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东墙角却传来嗵地一声闷哼。

    一切又归于沉寂了,已经坐起来的二姨姥爷想要下地看看,那两条板凳究竟砸到了什么东西,却不料,他的脚刚刚挨到地上,西墙角的那条木头板凳突然间又飞了起来,而且是直接朝着二姨姥爷的门面砸了过来。

    二姨姥爷见状吓得妈呀一声惊叫,紧接着下意识倒在了炕上,长条凳子呼啸着掠过已经躺在炕上的二姨姥爷,却又飞回到了西墙角,二姨姥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练家子,所以,他才能在发现木头凳子朝自己飞来的时候,顺势倒在炕上,不过,他却没有反击之力。

    因此上,当他看到木头板凳又朝着西墙角飞过去之后,立刻又坐了起来,接着翻身滚到了地上,就在这时候,他却听到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又传来;“吾命休矣”的叫喊之声,已经滚落到地上的二姨姥爷立刻站立起来,这时候,却听到炕上传来胡万山的声音;“二姨姥爷快上坑,这个家伙在装死。”

    二姨姥爷似乎早有准备,就在他听到胡万山的提醒之后,立刻后退,紧接着双脚用力,朝后来了个鱼跃,一下子跃到了炕上,就在二姨姥爷刚刚蹦到炕上之时,他刚才站的地方突然间飞出来一个火球子,噼叭一声,然后燃烧起来,如果不是胡万山及时提醒二姨姥爷的话,此刻那团火球子会立刻烧到二姨姥爷的身上。

    二姨姥爷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立刻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等到他又接着看的时候,却发现那团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球子在屋子里来回飞舞,似乎在追赶什么。

    火球在飞舞,火球在旋转,火球在燃烧,火球在追赶,不大的小屋子里上演了一场火球追逐大战,直看得二姨姥爷不住地咋舌,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火球子在追赶谁,我为何看不到呢?

    带着疑惑,二姨姥爷接着看下去,他看着看着,终于看出来门道,就在火球子下面有一团黑影,在迅疾地转动,那团火球子时儿落下去,发出呲啦啦地声音,时而又被黑影给推到上面去,接着就会传来烧死爷爷的痛骂之声。

    二姨姥爷很后悔,为何早没有看到这样一番动人的情景呢,也许二姨姥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许二姨姥爷也和半个徒儿胡万山有类似的地方,所以,他才能看到那古怪而又稀奇的一幕。

    当火球子被黑影推上去,又很快落下后,火球不在飞舞了,而是落在地上变成了燃烧着的火堆,这时候,二姨姥爷听到了求饶之声;“上仙饶命啊,上仙饶命啊!”

    声音凄惨,令人不寒而栗,听到这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求饶之声,二姨姥爷动了恻隐之心,他忍不住对胡万山说道;“万山,先别烧死它们,待我问问它们。”

    “好吧!”胡万山很痛快地答应了,地上燃烧的那堆火瞬间又变成了一个暗红色的球子。

    眼看着火球子一点点暗了下去,接着从火球子下面传来了喘息声,随着喘息声又断断续续传来了哀嚎的声音;“咦咦咦,呀呀呀,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立刻、马上就搬走,求求上仙,放过我们吧!”

    别看胡万山曾经是个猎户,可是他从来就不干赶尽杀绝的事情,为了糊口,山里的野鸡、兔子还有野猪他没少射杀,可是,凡是他看到肚子里揣崽儿的猎物,无论是什么,他宁肯自己饿肚子,也不会去射杀,所以,他一听到地下那团黑影的求饶之声,未免有些心中不忍,于是就问道;“你们是何种怪物?”

    听到胡万山的问话,那团黑影立刻回答道;“启禀上仙,我们就是这坟茔地里的黄大仙。”

    听到黑影的声音之后,二姨姥爷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既然是坟地里的黄大仙,为何非要来我屋子里搅闹,让我们不得安宁呢?”

    黑影闻听,先是嗷了一声,然后很艰难地喘息道;“听声音您老是这家的男主人吧,其实呀,我们也不是故意搅闹您老人家的,只不过是因为您老的这间屋子盖在了我们住的房顶上了,再加上我们新进处了两个女朋友,想请它们也住进来,不过呢,我们又怕把动静弄大了,搅闹您老人家,所以,我们才!”

    说到这里,那团自称是黄大仙的黄鼠狼停下不说了,二姨姥爷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带着疑问又说道;“哎,不对呀,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坟地里的黄大仙吗,那不就是说你们是住在坟地里的黄鼠狼吗,这会儿怎么又说我家的房子盖在了你家的房顶上了呢?”

第六一〇章

    听到二姨姥爷的质问,那团黑影又发出声音道;“哎呦呦,看样子你老人家是真不知道呀,可也难怪,因为你们是后搬进来的吗,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这间房子的地下就是一座老坟,我们祖孙三代都居住在这里,只不过在去年的时候,那个把房子和地都卖给你的老康家,为了开荒占地,就把房子盖在了我们家的屋顶上,出于无奈,我们赶走了他,不料想您老又搬了进来,所以,我们就故伎重施也想把您老人家一家也赶出去,却不料,您老请来了高人,唉,算啦,我们认栽,只要您老放了我们,我们这就离开这里,而且永远不会再来捣乱,同时我们还向您老保证,从今后,我们一定护佑您老家道兴旺发达,连年五谷丰登。”

    真还别说,这个黄大仙的话还真就打动了二姨姥爷的心,于是,他看着胡万山说道;“外孙姑爷,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它们修炼到现在也不容易,再者说,它们也就是闹腾闹腾,又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我觉得只要它们能够改过自新,好好修炼,不在祸害人,还是放了它们,让它们搬走算啦。”

    二姨姥爷话里的意思正中胡万山的下怀,所以,他听罢立刻扬了一下手,这时候,二姨姥爷才看到胡万山手中竟然拿着一只黑黢黢的小葫芦,葫芦顶上有一个用红绸子包裹着的塞子,就在胡万山扬手的功夫,那个红绸子包裹的塞子自动飞了起来,接着就听到吱地一声,那个已经暗了下去的红球子自己飞进了葫芦里面,这一切让二姨姥爷看得有些惊呆了。

    不过,让二姨姥爷惊呆的还在后面呢,当他看到胡万山把手中的那个小葫芦揣入怀中之后,无意间朝地上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他先是看到地上有一个黄乎乎的,个头很大的东西在蠕动,刚才的时候,二姨姥爷明明看到地上只有一团黑影,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咋就变成了一个黄乎乎的东西呢,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二姨姥爷揉了一下眼睛,俯身下看,哇呀,这一看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个什么怪物,它为何缩着头在自家的屋地上趴着,而且还气喘吁吁的,幸亏这位二姨姥爷经得多见识广,胆量也足够大,不然的话,说不定还会吓一跳。

    先不管二姨姥爷如何,再看地上趴着喘息的那个黄乎乎的怪物,过了片刻,身上的暗黄色皮毛抖动了一下,然后气喘着说道;“多谢上仙不杀之恩,我老黄一定后报,一定厚报!”

    胡万山看到那个家伙显出原形之后,心想果然和我猜测得一样,就是一只成精的黄鼠狼,也就没再说什么,也没有详细问什么,而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今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搬走也就是了,不过,你们一定要记着,要想真正得道成仙,就一定要厚道,要多做善事,切不可装神弄鬼祸害人。”

    成精的黄鼠狼真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死里逃生,人家竟然什么条件也没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走了它,心中自然是感激涕零,于是,连连叩首,口中不停地说道;“上仙有好生之德,我哪里敢忘却这份天高地厚之恩,今后但凡上仙差遣,我一定尽力,我这里给上仙留下标记为凭。”

    嘟嘟哝哝的话语声刚刚落下,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类似于铁牌子的东西,紧接着,那种嘟哝着的说话声音又响了起来;“上仙,今后无论是谁,只要持有这块令牌,对着令牌连着说三声,老黄还不出来,我就一定现身。”

    胡万山听到这里本想让它立刻就走,快点离开,不过,当他想到自己的女人麻婆西施之后,立刻多了一个心眼,于是,立刻说道;“好吧,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黄大仙听到握着它生命的人竟然这样客气,还要和他商量事情,真是感激涕零,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哭声中,它抬起头说道;“恩人有差遣但讲无防,小的肝脑涂地也要完成!”

    胡万山闻听,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也急忙说道;“大仙不要这个样子,你我今后以朋友相交,我要说的事情,也许还会对你们一家子有好处。”

    黄大仙闻听,心中一喜,忙着说道;“恩人请讲。”

    胡万山说道;“我的女人就生活在离这里不远的麻婆岭下,她家开豆腐店,我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从明天开始,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以搬到哪里去住,一来吗就算是我给你重新找了个住的地方,但是你们具体住到那一间屋子里,还要等到明日午夜时分我再告诉你,这可比你们一家子住在地下面强多了。”

    那个黄鼠狼得道多年,不过,它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人家对它们都是避之不及,唯独这位上仙相信他们,那还说什么呢,算啦,千言万语,还是化成一句话吧,于是那只伏在地上颤抖的比一只牛犊子还要大的黄鼠狼又嘟哝道;“我们全家的命都是上仙给的,从今后上仙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全家就是上仙的奴仆,我明日午夜准时到麻婆西施家恭听谕令。”

    胡万山见黄大仙如此恭顺,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它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日出时分,胡万山跟着二姨夫已经走到了麻婆西施家里,不用说了,麻家挤了一屋子人来看这位见义勇为,救下麻婆西施的勇士,当众人看到胡万山一身正气,方方正正的脸膛,浓眉毛大眼睛,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之后,再看到他一身猎人打扮,所有的人,百分百地相信一定是这位孔武有力的英雄好汉救下了麻婆西施,而把官兵突然出现的神话给忽略了,也有信命的人在私下里议论说,麻婆西施不仅仅是因祸得福,肯定还是上苍早就安排好了,这就是命,是麻婆西施的命里注定的,不然的话,别人咋就没有这么幸运呢,被土匪强盗抢走的女人多了去了,有几个能够平安地回来,人家不但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英雄般的男人!

    这一天,麻家老夫妻看着自己的闺女就是一个劲儿地乐,看着胡万山那是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还别说,麻家还真就是这么一个闺女,所以,按着老规矩,胡万山就算是想当然的过门女婿,当然,他这个女婿就不仅仅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了,而是即是女婿又是儿子,算得上是身兼二职。

    这一天胡万山和二姨老爷还有自己的泰山大人连着喝了两顿酒,不过,醉的是两位老人,他则是照样入洞房,当新郎,享受着洞房花烛夜的人生之第一大喜,麻婆西施成了娇羞无比的新娘。

    将近夜半时分,胡万山把黄大仙的事情讲给麻婆西施听,麻婆西施并不感觉稀奇只是告诉胡万山,一会儿的时候,她要跟着胡万山一起去见见黄大仙,然后把老黄一家子安置在西下屋,等到客人都走了以后,就让老黄一家子搬进去住,从明天开始,那间西下屋就封闭起来,对外就说是仓库。

    午夜刚到,黄大仙出现在院子里,胡万山领着麻婆西施,对黄大仙如此这般耳语了半天,喜得黄大仙连连作揖,最后,麻婆西施嘱咐道;“明日午夜时分即可入住,但是,你一定要嘱咐家人,千万不可惊动任何人!”

    听了麻婆西施的话,黄大仙千恩万谢,然后才离开。

    胡万山和麻婆西施刚刚生活了三天,对做豆腐也是刚刚入门,却不料,到了第四天深夜的时候,他腰间的小葫芦动了起来,胡万山见状,知道这是师傅按着事先的约定,让他立刻回去,说心里话,胡万山舍不得离开麻婆西施,可是,师傅在召唤,他又不能够不去,于是,他只好悄悄叫醒麻婆西施,把他要回去见半个师傅的事情讲给她听。

    麻婆西施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神神秘秘,稀奇古怪的事情,心中早就对那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当作了很正常的事情,对于自己的男人迟早会离开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就对胡万山说道;“天亮后,你和父母双亲撒个谎,就说家里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我呢就以身子沉重为由,不跟着你去了,但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记住这里才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老婆和孩子。”

    说到这里,麻婆西施多了个心眼,忙着又对胡万山说;“你先给孩子起个名字,留在我心里,我想你的时候,就念叨孩子的名字,你看咋样!”

    听了妻子的话,胡万山感觉十分心酸,不过,他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能够跟着师傅修炼有成,到那时候,妻子不也就能够跟着沾光了吗!

第六一一章

    胡万山一想到将来,心中立刻明亮起来,一扫刚才的心酸和无奈,转而想,自己和妻子的分离那是暂时的,终究两个人还会再见面,到那时候两个人可真就是神仙眷侣了。

    想到这里,胡万山乐了,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万一自己被半个师傅差遣出去干什么,或者自己真能够跟着半个师傅修炼仙道,那可就是遥遥无期呀,!

    所以,还是先给孩子起个名字为好,这样做,一来呢可以安慰一下麻婆西施,二来呢,因为他事先给孩子起了名字,麻婆西施的肚子就会十分争气,说不定就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的,三来呢,也是对自己的告慰,所以,他就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有半个师傅,我又是半个徒弟,所以,我们要是有了后代,无论他是男女,就叫他为胡半天。”

    胡万山刚刚给未来的孩子起完名字,麻婆西施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在胡万山的心口窝上狠狠咬了一口,再看胡万山被咬过的地方,先是一点点渗出来血迹,接着又出现了上下五个牙齿的痕迹,看到五个牙齿的痕迹,麻婆西施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子我放心了,从现在开始,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在你心里出现。”

    听到自己妻子的话,胡万山激动地一把又搂抱住了麻婆西施,新夫妻恩爱,说不完悄悄话,讲不尽心中事,眼看着启明星高悬天际,胡万山和麻婆西施还在卿卿我我。

    不料,就在两个人难舍难分之际,胡万山猛然间却感觉腰间一阵剧痛,他抹黑伸手去摸,这才发现临行前半个师傅送给他的小葫芦,不知何故,钻进了他的腰里,他慌忙惊呼,让麻婆西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麻婆西施掌灯细看,这才发现挂在他腰上的小葫芦,已经差不多都钻进了胡万山的皮肤里,外面只是留下了一个类似于葫芦底的痕迹,不留意的话,还以为是胎记。

    钻进胡万山腰里的小葫芦又是一阵乱动,弄得胡万山浑身发痒,他刚想让麻婆西施给他挠挠,却不料心中一颤,于是,他明白了,一定是半个师傅催促他回去。

    喔喔,麻婆西施家院子里的公鸡引颈高歌,本来还想缠绵的胡万山翻身坐起,又伸手摸了一下腰部的痕迹,对麻婆西施说道;“老婆大人,如之奈何,我的半个师傅一再催我回去。”

    曾经沧海桑田的麻婆西施,哪里又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和紧要呢,于是,她说道;“我就知道那只小葫芦无缘无故地钻进了你的腰里就要发生事情,既是师傅在召唤你,一定耽误不得,一会儿起床后,你和我同去拜见父母双亲,然后你就找个托词先行离开,今后你无论走到那里,只要是看到,或者是摸到我的牙齿印,就一定要想着回来看我。”

    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通情达理,胡万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托词好找,我就对父母大人说,我老家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料理,所以,必须要回老家一趟,只是我实在是割舍不下你,实在是万分不愿意离开你,可是,师命不可违,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无论如何,我都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多保重,好在有老黄一家子保护你,我也多少可以放下心来。”

    两个人说着话,手牵着手去了上屋,两个人拜见过父母,说明去意,当老人的自然会千叮咛万嘱咐,胡万山虽然是放心不下,可还是装作真要回老家的样子,一一答应下来,然后又嘱咐妻子代他去看望二姨姥这对老夫妻。

    太阳刚刚露脸,胡万山已经离开了麻婆岭,走了十几里地的功夫,就来到了他们二人从半空中摔下来的那座山岭之上,胡万山再看眼前,一道道山梁紧紧相连,一片片树木紧紧相依,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这功夫,他感觉腰间一痒痒,脚下一轻,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他竟然拔地而起,越过了一道山梁。

    这是飞吗,难道说自己会飞了,胡万山狂喜,不过呢,他狂喜过后,却是悲哀,就在他想接着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飞起来的时候,脚下一绊,竟然叽里咕噜滚到了山下,等到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眼前是一条不可逾越的深壑,于是,他又跳起来想飞过去,不过,他跳了几次,却还是在原地,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做人要厚道!”

    随着那个声音,他感觉腰间又是一痒,这次他多了个心眼,故意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双腿弯曲,用足了力气,就是不起来,不过,他的努力又白费了,就在他努力下坠的功夫,他的身体却是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飘飘忽忽过了那道深不可测的沟壑,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他身体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哪个小葫芦的。

    那就认命吧,就这样,胡万山他自己也数不清过了多少道山梁,飞过了多少个山涧,夜晚时分,当他风尘仆仆地来到南山坡上那座灵虚道观门前驻足观望之时,却不由惊得呆愣住了,这是刚刚建成的灵虚道观吗?

    怀着疑虑和惊讶,胡万山围着道观走了一圈,映入他眼里的是满目沧桑,原本道观前面的灌木还没有他高,现在却是长势茂盛,已经掩盖住了道观的房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就在疑惑之中的胡万山,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夜色中,从前方的山路上急匆匆赶来两个进京赶考的儒生,胡万山见状正准备上前说话,却不料那两个儒生似乎没有看到他,而是小声嘀咕了几句,又伸手指了指,然后竟然朝道观里走去。

    靠南面的山坡上散落着很多坟丘子,唯独靠灌木丛边上有一座道观,按理说胆小之人是不会轻易走进道观的,不过,那两个儒生却旁若无人般地走进了道观,怀揣着好奇,胡万山顾不上再查看道观了,而是也跟着走了进去。

    胡万山刚刚跟着两个儒生走进道观,就感觉身子一轻,接着就来到了房梁上面,腰间又有东西动了动,好在胡万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所以也就呆在了房梁上面,看着那两个进来的儒生还要干些什么。

    居高临下的胡万山先是看到,进入道观后的两个儒生,找了处靠墙的地方,匆匆吃了几口干粮,很快就席地睡下了,胡万山在不知不觉之中也合上了双眼,大约到了夜半时分,胡万山被说话声音给惊醒了,循着声音找去,他先是看到在夜色中自己的那个邋里邋遢十分矮小的半个师傅正在和身边的那只喜鹊在说话。

    喜鹊问;“道爷,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看你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能告诉我吗,你可别忘了,我老人家善解天下难解之事,善断天下难断之案!”

    半个师傅听了喜鹊有些自吹自擂的话,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算啦,漫漫长夜,反正今夜也闲来无事,我还是告诉你吧,你想想啊,我收了半个徒儿,虽然他只是个凡人,资质又很差,但是,凭着他那一刻善良的心和见义勇为的热心肠,我无论如何也要对他负点责任不是吗!”

    喜鹊听到这里,急忙打断他的话抢过来说道;“也就是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要是有缘分收留了那么一个好徒儿,我老家早就让他名扬四海,身负绝技了,谁像你,就只顾你自个的修炼,一天天弄得灰头土脸的,一年也不见你那个徒儿一次面。

    我可看到了啊,你那个徒儿从前的时候在山上救下来两条人命,从毒蛇口中救下来一个放牛的娃娃,另外,还在拜见岳丈大人一家之前,顺便降伏了一窝黄大仙,他还本着上苍有好生之德的怜悯之心,把黄大仙一家安置在了你那个徒弟媳妇的家中,这件事干的不错,你说你有这样的徒儿还有什么可愁眉不展的呢,将来玉帝要是论功行赏的话,说不定你又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也许能够晋升为上品仙位,也说不定啦!”

    胡万山听到这里,觉得自己不能在藏着了,就想上前拜见师傅,却不料,那两个儒生被喜鹊的喳喳叫声,惊醒了,两个儒生醒后,似乎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说话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就开始四处寻找。

    胡万山见两个儒生在四处寻找说话之人,本以为师傅和喜鹊不会再说话了,却不料他又听自己的师傅说道;“你说的也有那么一分半分的道理,不过吗,我最大的担心就是怕那小子在逍遥窝里面,乐不思蜀,耽搁了他那份好仙缘呀,所以吗,我就把他叫了回来,这小子还算不错,听到我的召唤立刻赶了回来,所以吗,我一会就要!”

    道士说到这里,却听喜鹊打断他的话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嘛,哪有师傅不偏袒徒儿的,你把这一份仙缘送给他,他今后那可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第六一二章

    胡万山听得稀里糊涂,想问问自己的师傅,却又觉得还是先拜见师傅为好,于是,他在房梁上面,对着师傅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半个徒儿拜见师傅!”

    这可是胡万山第一次给师傅磕头,也是第一次称呼半个师傅为师傅,这时候再看他那半个师傅,似乎端起了架子,端坐在离他不远的房梁之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徒儿免礼,稍等片刻,再说我们的事情。”

    “是,”胡万山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自己的师傅和那只喜鹊,这时候就听喜鹊突然大声说道;你要是肯礼贤下士,称呼我为鹊仙姐姐,我也许会告诉你一个办法!”

    胡万山的半个师傅听到这里,先是啊了一声,接着立刻笑嘻嘻地喊道;“鹊仙姐姐,贫道这厢有礼了!”

    说话间,小道士立刻双手抱拳给喜鹊做了个揖,这时候再看喜鹊,立刻大乎乎地说道;“此乃天机,只可你一个人这只耳朵听进去,再从那只耳朵里面冒出来,你懂吗?”

    小道士听罢,立刻俯首贴耳,来到了喜鹊身边,这时候,胡万山和那两个儒生只听到那只喜鹊附在道士的耳朵上,嘁嘁喳喳说了起来,却不料,他说着说着,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也许,这是那位好显摆的鹊仙姐姐故意而为之的,因为就在这时,道观里所有的人都十分真切了听到这样的问话;“你明白了吗?”

    再看小道士闻声后急忙点头。

    接着又听喜鹊说道;“你只要把他弄到花神身边,吊在树上面,驱除污浊之气,他便可以留在那片花丛中了,到那时候,他岂不是忘记了凡间的妻儿,一心修炼了吗?”

    道士听到这里,忙着问道;“那他的妻儿怎么办呢?”

    喜鹊立刻把他怼了回去;“还怪我说你呢,大小头都分不出来,只要二十年后你保佑他儿子金榜题名,到了那时候,还有谁敢欺负那个什么麻婆西施吗,再说了,这不正好可以用来考验你那个徒儿的人品吗!真是的,什么都要让我告诉你,你真是笨的可以。”

    道士听到之后,连连点头,说道;“可也是,可也是,我这就去,给他那个儿子的头上面撒上点文曲星的仙气,到时候,他一定会高中的,说不定啊,一不小心弄个状元、榜眼或者探花什么的!”

    道士在自语,却不料那两个儒生早就看到了房梁上面的一切,也许是他们福至心灵,也许是他们命中注定要遇到贵人,所以,这两个人立刻翻身下跪,口称;“鹊仙爷爷,道士爷爷,小人这厢有礼了,还望两位爷爷可怜则个,保佑我们榜上题名。”

    听到这两个儒生的话,又见到他们跪倒在当场,小道士和那只喜鹊瞬间呆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喜鹊率先问道;“你们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为何躲在我们的神龛下面偷听我们的谈话,你们知道该当何罪吗?”

    两个儒生听罢,立刻连连磕头,口称;“晚生知罪,晚生知罪!”

    胡万山正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和那位鹊仙会如何对待下面的两个儒生之时,却听半个师傅说道;“你们误闯误撞进来也就进来了,现在立刻离开吧,离这里不远处就是一个小镇子,你们赶去哪里过夜还来得及。”

    胡万山听到半个师傅的话,觉得两个儒生一定会离开,却不料,那两个儒生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口中还说道;“误打误撞也是缘分,请上仙看在我们三生有缘的份子上,伸出援手,护佑我们金榜题名吧!”

    “胡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你们竟然要靠别人的施舍来博取功名,不觉得臊得慌吗!”

    胡万山听出来了,这是那位鹊仙发出的喳喳声,很刺耳,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就听跪在地上的两个书生说道;“上仙息怒,小子虽是读书人,也懂得要靠自己的十年寒窗之苦来换取功名,可是,眼下却是门阀世家和朝中重臣把持着科考,像我们这等平民百姓要想金榜题名,势必登天,若要论学识,凭文章,我们却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大言不惭,我且问你们,读了多少年的书,可曾取得过功名?”

    这是师傅的问话,胡万山分辨得很清楚,这时候又听下面的两个儒生回答道;“我二人自幼饱读诗书,乡试和府试均在三甲之内,所以才敢如此说话,我二人其实并不祈求上仙帮助我们作弊,只是护佑我们的卷子能够让当今圣上看到,从而做到金榜题名。”

    “是吗?”

    这是师傅的冷哼,紧接着就听师傅信口说道;“刑赏忠厚之至论”。

    听到师傅突然间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他听不懂的天书,胡万山有些发懵,却不料那位鹊仙紧接着就问道;“典出何处,是何意也?”

    鹊仙的话音刚刚落下,跪在地上的两位儒生,其中一人立刻回答说;“典出自《尚书》,说的是,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

    先说话的儒生刚回答完,另一位儒生接着解释道; “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

    听到这里,胡万山越发糊涂起来,这时候,就听自己的半个师傅和那位鹊仙同时说道;“还算可以,书没有少读,也算体恤草民之艰辛,是块当大官的料,那就这样吧,你们今年的科举就不要指望了,据我们所知,朝廷里的那几个权贵早就把今年的状元,榜眼和探花等一干功名瓜分完了,你们的文章即便写得再好,策试再出众也不会被录取的,我们看还不如这样,待我们说完话之后,你们就这样跪着给我们磕头,知道你们磕不下去为止,至于会有个什么结果,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房梁上两个另类的声音说完了,地上趴伏着的两个儒生立刻开始对着房梁磕头,一下、两下、三下,等到胡万山数到第八十一下的时候,却见那两个儒生已经是瘫倒在地了,这时候,房梁上传来了师傅和鹊仙的刺耳之声;“回去吧,八年之后在进京赶考!”

    两个儒生听后勉强抬头又磕下了最后一个响头,然后沙哑着嗓子说道;“谢神仙指点,我们定当回去苦读,八年后再行进京赶考。”

    说完话,两个儒生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站立起来,接着朝道观外面走去,这时候,又传来师傅尖细的声音;“喂,你们两个小子给我记好了,十八年后你们当上了主考官,一定要记住有个胡半天。”

    两个儒生闻听,立刻停下脚步,齐声回答道;“小子们记住了。”

    刚才还在稀里糊涂的胡万山,听到师傅对那两个儒生的嘱托,又听见两个儒生的回答,心中大骇,不由得暗自想到,难道师傅说的胡半天就是自己未出世的儿子吗?

    胡万山刚想到这里,却见两个儒生已经走出了道观,一时间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正想问问师傅为何要让那两个儒生八年之后再进京赶考,却不料,还没等他开口相问,却已经没了师傅和那位鹊仙的踪影,无奈之下,胡万山只好压下刚才想要问的话,而是高声说道;“师傅,徒儿还未得到示下呢?”

    话问完了,却未听到答复,胡万山正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抬头却见晨曦从窗户上面射了进来,道观里有了光亮,这时候,胡万山才看到从他身下的房梁上面,垂挂下一块黄绫子,这让始终坐在房梁上面的胡万山又是一惊,不过,吃惊归吃惊,胡万山还是觉得应该仔细看看那块黄绫子,于是,他伸手去拽那块黄绫子,结果却是他本人身体一忽悠,眼看着就要从房梁上面掉落下来。

    辛亏这位胡万山反应还算机敏,就在他掉下来之前,顺手扯下了那块黄绫子,这时,从道观外面踢踢踏踏,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胡万山知道有人来了,为了不招惹是非,他只好怀揣那块黄绫子,隐身到了道观里面唯一的一尊神像后面。

    神像是师傅的金身,制作的也算得上栩栩如生,不过,此时的胡万山却是顾不上仔细欣赏了,而是急匆匆藏好了自己。

    这时候,从道观外面走进来好几个人,就见这几个人走到灵山道人的神像前面立刻翻身跪倒,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为首的一人说道;“多亏道长师傅的护佑,才使我们躲过了这场大洪水,还有就是,就是!”

    为首之人说到这里,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不便说出来,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道;“亏了您老人家暗中显灵,我们才不至于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您老实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等已经商量好了,从今日起,我们家家都要供奉您老人家的牌位,让您老人家的香火时代永存。”

    听到这里,胡万山越发糊涂了,自己才走了几天,哪里又来了大洪水,昨夜自己回来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洪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胡万山有些想得出神。

第六一三章

    藏在神像后面的胡万山想着想着,口中不由得带出来一句话;“什么时候发大水了,我咋就不知道呢?”

    胡万山不知不觉中说出来的这句话,立刻惊动了跪在下面的众人,就见众人一边给神像磕头,一边说道;“我们都知道您老人家的脾气秉性,总是悄无声息地救助我们,您老人家真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呀,三日前那场大暴雨连着下了一天一夜,整个镇子都被泡在了水中,很多人家房到屋塌,被大水淹死的,被房子砸死在屋子里的人不计其数,唯独我们这几户人家的房屋完好如初,更为神奇的是我们家的院子里竟然没有浸入大水,于是乎,他们冒雨把镇子里还活着的人都请到了我们几家的院子里躲过了洪水。”

    胡万山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再吱声,只是在心里不停地琢磨道,我和麻婆西施究竟走了几日,为何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对了,老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也许自己走后,这里就开始下大暴雨,所以,才发了洪水。

    胡万山正想着,就听下面的人又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然后站立起来,胡万山本以为他们要走,却不料其中一人又说道;“这几日我们都断了炊,大家伙再给活菩萨磕个头,然后准备去讨饭!”

    却不料他话音未落,一个半大孩子跑了过来,他便跑还边喊道;“阿爸,三伯,我们不用去讨饭了!”

    “什么,什么,这孩子是不是饿糊涂了!”

    刚刚说完话的汉子,急忙问那个气喘吁吁的半大孩子道;“你这孩子,谁让你来的,你说啥呢,我们不去讨饭,难道说还饿死在家中不成?”

    气喘吁吁的半大孩子听到大人的责备,一时间为之语塞,直到气喘均匀了,才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阿、阿爸,你,你跟我回、回家看看,我们家的米缸里满满一下子白米,还有三伯伯家和五叔家的米缸也全都是满满的。”

    “你、你说什么?”

    众人起身发问,孩子平息了很多,高声说道;“走啊,你们跟我回家,我阿妈已经生火做饭了,我是来找你们跟我回家吃饭的!”

    听了半大孩子的话,众人似乎相信了,不过那个为首之人却还是问了一句;“三伢子,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你家的米缸里有米的?”

    那个叫三伢子的半大孩子回答道;“就在你们走后,我饿得眼睛冒金花,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我就朝家中走去,到了家里啥吃的也没有找到,我就掀开米缸盖子,岂料,我一眼望去,哇,缸里面满满一缸白米。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眼睛花了,所以就伸手抓起来一把米,放到了口中,嚼了起来,哇,那个香啊,等到我吃了这一口生米之后,身上也来了点力气,我就去三伯家喊妈妈,到了三伯家我又多了个心眼,先掀开三伯家的米缸看了一样,结果也是满满一缸白米,这是大家伙都看到的,现在米已经下锅了,就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

    三伢子的话音未落,那几个人呼啦一声开始朝山下走去,却不料那个为首之人却喊了一声;“且慢,大家先不要走!”

    众人闻听,立刻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看着他,就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有道是吃水莫忘打井人,我们有米吃更不能忘了护佑我们的活菩萨,也就是眼前这位神仙道长,请大家跟着我回到道观里,再给道长叩三个响头,然后对着道长起誓,我们等众人今生今世定当永远供奉道长的灵牌,让灵虚道观香火永世鼎盛。”

    “好!”

    为首之人的话声未落,众人已经叫起好来,紧接着众人再次返回道观里面,虔诚地跪在地上,再次对着道士的神像噹噹噹,磕了三个响头,同时起誓道;“救苦救难的道长,我等今生今世定当永远供奉您,不仅要每日来上香供奉,还要在家中供养您老的排位。”

    等到众人说完了这样一番言语之后,这才站起身来走出了道观,直到这时候,半个徒儿胡万山才从房梁上下来,拿出揣进怀里的那块黄绫子仔细瞧看起来,却原来,上面竟然写着两行小字,第一行写的是;“你这个傻小子,不用惦记老婆和孩子了,十八年之后你可以回家看看金榜题名的儿子!”

    第二行写的是;“一路西行,灵霄山百花谷,自然有你的缘分。”

    什么也别说了,胡万山自当遵从。

    于是乎,就有了前面胡万山在山上追赶那头梅花鹿,来到了百花谷,被神秘地吊在了树上的经过,等到被吊在树上的胡万山醒过来之后,和同样被吊在树上,也就是从玄胎平育天偷偷跑到人间,来寻找儿子的玄狐成为了好朋友。

    就在胡万山讲述完了自己的事情之时,却听玄狐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就是胡万山,你就是猎人,对吗?”

    面对玄狐,胡万山只得点头,表示玄狐说得对,他刚才只是假托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情是发生在在朋友身上的,当然了,胡万山之所以要那么说,也还有怕玄狐不相信的成分在里面。

    灵霄山上飞来峰,万木葱茏竟繁荣,百花谷中**阵,一棵树上吊两人,说奇不奇,见怪不怪。

    玄狐救醒了猎人,猎人讲出了自己的故事,这是那天早上的事情,一轮朝阳,从东方喷薄而出,瞬间,千山万壑又焕发了勃勃生机,虎啸猿啼,鸟唱虫鸣,好一座神奇的大山。

    说大山神奇,就奇在他瞬息万变,刚才还是阳光灿烂,不过,就在玄狐刚刚说完话,胡万山还在想着自己那些神奇的经历和麻婆西施之际,他们头顶那片晴朗的天空上却飘过来一朵白云,那朵白云到了吊挂着他们的树上之后,不再移动了,就在胡万山和玄狐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他们头顶上飘下来一丝丝细雨。

    再看那雨丝越抻越长,先是滴落到树梢上,接着又落到胡万山和玄狐两个人的头上、身上,凉丝丝的雨丝把他们从思绪中拽了回来,哇,刚才还是响晴的天,这么一会儿就下雨了。

    这二人不由得放眼望去,再看眼前的景色,已经是山色空蒙雨亦奇了,蒙蒙细雨给树下的花丛披上了一层晶莹透剔的靓装,红的显得更红,黄的显得更黄,白的显得有些白花花的十分耀眼,花丛中间的牡丹花在蒙蒙细雨中显得越发娇艳和高贵。

    胡万山还不知道树下这片花丛的神秘之处,所以,也就是无意中瞄了几眼,而玄狐却盯着那朵最大最艳丽的牡丹花发愣,就在这时,从那朵牡丹花的花蕊中嗖地射上来一支水箭,刚好击中了吊挂着玄狐的枝条,玄狐晃动了几下,随即掉落下来,胡万山见状,立刻高声叫喊道;“道兄,救救我!”

    玄狐听到依然吊挂在树枝上面的猎人胡万山称呼自己为道兄,心中一喜,随即产生了放他下来的念头,于是,他抬头看看胡万山,刚想说你别慌,却听花丛中传来一句严肃的话;“没规矩!”

    玄狐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于是,他立刻双腿站直,腰部微屈,答应了一声是字,接着说道;“请主人明示!”

    就在这时候,花丛中那朵最大的牡丹花儿不见了,玄狐正觉疑惑,从花丛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面若牡丹花,眼睛顾盼处,无不显示出高雅华贵的姑娘来。

    玄狐看到这里,慌忙低头垂目,不敢面对,直到姑娘说;“你替我问问他,是否愿意留在百花山上做个巡山人,如果他愿意,再放下他也不迟。”

    玄狐闻听,忙着答应了一声,然后扭过身对着胡万山问道;“胡万山,你可愿意留下来做个巡山人?”

    胡万山闻听,心中暗喜,这不正是自己和半个师傅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于是,他立刻回答道;“我愿意。”

    这时候,从花丛中又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放他下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是!”玄狐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吊挂胡万山的树枝吹了一口气,啪地一声,树枝一抖,胡万山落地,落地后的胡万山,刚想自己会不会摔坏,却又感觉自己身子发轻,仿佛像一片树叶般地飘落到了地上,再闻到从花丛中散发出来的香气,他一下子感觉有些飘飘欲仙。

    胡万山福至心灵,落地后立刻上前,面对站在花丛中的那位雍容富贵,灿若牡丹的姑娘深深拜了下去,口称;“谢花仙姑娘,胡万山今后定当追随姑娘做个巡山人。”

    胡万山说完这句话,半天也没有听到回音,他又不敢抬头看花丛中的姑娘,又过了一会,微风拂来,花香阵阵,在微风中,传来了姑娘们嘁嘁喳喳地说话声音;“邋遢老道眼光不错,我们这里都是姑娘,简直就是个女儿国,这下子好啦,我们就收下他,除了巡山,抛头露面的事情就让他干吧!”

    胡万山听到这里,心中除了高兴就是高兴。

第六一四章

    却不料就在胡万山暗自高兴之际,又传来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声音;“别急呀,妹妹们,我们还是先试试他才好,别看他已经从一个浑浊肮脏的臭男人变成了半仙之体,即便如此,他要想成为巡山之人,也还是不够格的!”

    “依着姐姐的意思,他还要怎样做才能够成为我们的巡山人呢?”

    胡万山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是万分紧张了,不由得暗自想到,难道说这些个花仙仍然信不过自己,或者是,她们还要接着考验自己?

    胡万山刚刚想到接下来身边的花仙会怎样对待自己之时,身边又响起来一阵更大的嘁嘁喳喳之声,胡万山不由得侧耳细听,这时候,一个比较圆润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声音,说道;“姊妹们尽管放心好啦,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一会的时候,就由大姐出面,来办这件事情,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圆润的声音说到这里,另一个比较小,却十分悦耳的声音提问到;“至于这样子吗,我看他就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也很规矩,看到我们头都不敢抬。”

    “哪又能够证明什么!”另一个声音立刻驳斥道。

    紧接着又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忘记了,他是个男人,我听大姐说过,有很多道貌岸然的男人,一肚子坏水,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所以,我们必须要那么做。”

    “对、对,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不然的话,等到他的本事超过了我们,非礼我们怎么办,到那时候,我们的清白之身还能够保得住吗!”

    这时候,另外一个比较冷静的声音又响起来;“妹妹说得极是,不过,具体要办起来的话似乎还有些难度,难道我们还要去找邋遢道士,让他帮忙吗?”

    胡万山听到这里,声音却没了,接着从花丛中传来了嗤嗤地笑声,然后才传出来一个比较沉稳的声音;“只好这么办了。”

    紧接着,胡万山闻到了一种透骨的花香,让他浑身软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他感觉眼前一亮,刚才隐没在花丛中的美丽高贵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问道;“胡万山,你是自愿到这里来的吗?”

    胡万山忙着回答;“是。”

    姑娘又问;“你家里有妻儿吗?”

    “是,有妻子,也许还有一个遗腹子。”

    “这就够了,我还问你,你想成为神仙吗?”

    “想。”

    “那好吧,我现在就成全你,你张开嘴。”

    胡万山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就感觉喉咙里一阵冰凉,似乎有一滴露珠进到了他的嗓子眼里,不对,露珠应该是清凉甘甜的,而进到他嗓子眼里的东西辛辣无比,遗憾的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那个东西刚进到他的嗓子眼里面,还没等他吞咽,已经滚落到了肚腹之中,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先是无比的热,简直就要燃烧起来,然后又是无比的冷,那种寒冷比掉落冰窟窿里面还要冷上千百倍。

    胡万山的身体开始发颤,发僵,接着宛如一具僵尸般扑倒在地,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到胡万山醒来之时,发觉自己正横卧在百花丛中,这还了得,他一翻身骨碌一下坐了起来,还好,幸亏没有碰到身边的花枝,于是,他又想站立起来,却不料这时候身边传来了问话之声;“胡万山,你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听到问话,胡万山立刻想起来自己的处境,于是,他慌忙回答道;“知道,我是在百花丛中。”

    “接下来,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是想站起来,却又怕碰到身边的花枝。”

    “如此说来,你很喜欢花儿啦!”

    “是的。”

    “你不会伤害她们吗?”

    “不会。”

    “你发誓!”

    “我胡万山今后若是伤害到任何花儿,哪怕是一枝一叶,甘愿受到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好啦,你可以提气,纵身跃出花丛了。”

    话语说得很轻,却是让胡万山很困惑,难道自己提气真的可以一跃而出吗,须知自己身边的花丛那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不过,既然是有人提醒自己,那就容不得再犹豫了。

    于是,胡万山轻轻提气,用力纵身一跃,哇,轻飘飘,竟然飞了起来,太好了,他不在闭眼睛,而是瞠目四望,孰料还没等他看到什么,却觉得自己已经飘落到了一棵大树上面。

    胡万山不由得仔细再看,原来自己竟然飞到了曾经吊挂着自己的那棵大树上面,双脚正踩在树梢上面细嫩的树枝上,真是出乎意料,竟然没有踩断树枝,算啦,还是下来吧,于是,他又提了一口气,身子如同落叶般飘落下来,他的双脚刚刚踩实了地面,耳边就传来了玄狐的声音;“可喜可贺,胡贤弟这一番作为实在是令人羡慕。”

    胡万山闻听,急忙双手抱拳说道;“多谢玄大哥成全!”

    这一刻胡万山有意改变了对玄狐的称呼,一下子拉近了他同玄狐的距离,增添了亲近感,玄狐本人觉得十分受用,也就认可了。

    还没等玄狐回话,却听到从前面的花丛中传来了姑娘的细语之声;“胡万山,你暂且不用巡山,跟随玄狐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路上要听从玄狐的指挥,你们去吧!”

    话音落,眼前这片花丛瞬间长高了很多,花丛中那棵高大硕壮的牡丹花树不见了,胡万山看看玄狐,刚想发问,却听玄狐说道;“你跟住我,天黑前,我们要赶到临沅县城。”

    胡万山是大山里的猎人,不知道临沅县城在哪里,当然也就不知道该怎样走了,还好,有玄狐在,似乎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果然,玄狐的话音刚落,已经是一纵,飞离了地面。

    胡万山见状,那里还跟怠慢,他立刻提气,身子一轻,也飞了起来,只不过,他飞得不高,却也能够跟得上飞在前面的玄狐。

    玄狐似乎很体谅胡万山,就看他在半空中飞了一会,扭头看看胡万山,却见胡万山眼看着就要坠落地面了,所以,也就落到了地面上,其实,认真说起来,玄狐修炼的年头不短了,再加上有了玄胎平育天的那一番历练,此番冒死返回人间,功力已经是大大提升了,不过,他不想在胡万山面前炫耀,所以,就只好采用御风而行的办法,算是迁就胡万山。

    不过,胡万山刚刚脱胎换骨,师傅又不在身边,还没有人指点他该如何飞行,所以,他能够离开地面几丈高,御风而行,在平常人看来,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也就是一时三刻之间,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已经飞跃了一座高山,路上,胡万山耳边能够听到猿啸鹿鸣,眼前也能看到一掠而过的鸟儿,直到他们二人来到了山脚下的集镇前,才收拢身形,变御风飞行为大步疾走。

    等到了大路之上,他们发现过往的行人都盯着他们看,于是,玄狐趁人不注意,一闪身进了路边上的一片林子里,胡万山也紧随其后,等到他们二人再出来的时候,却见玄狐一身青衣,肩挑一担树枝,胡万山一身葛衣,肩上扛着一根扁担和两条麻绳,他二人俨然是进山砍柴的樵夫。

    刚走过集镇,玄狐见前后无人,立刻抓住胡万山的手,瞬间飞了起来,呼呼呼,胡万山只感觉耳边风声很紧也很急,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直到耳边响起玄狐的声音;“前面就是临沅县城,我们放慢脚步,”胡万山才算睁开了眼睛。

    玄狐的话音未落,胡万山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于是,他急忙抬头超前看去,果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高高的青砖墙,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通体黑色的匾额,上书“临沅”两个鎏金大字,虽说是第一次来到县城,胡万山可也没有眼花缭乱的感觉。

    两个人又前行了几步,眼看着就到了城门下面,城门楼子投下的暗影,遮挡住了夕照,暑气尽消,随着来往的人群,两个人走进了临沅县城,到了一处人少之处,玄狐对胡万山说道;“大兄弟,我们先找一处小酒馆吃饭,饭后我们在分头寻找。”

    胡万山点头,那意思是我听你的,当然了,他不知道饭后要找谁,还要干什么,反正一切听玄狐大哥的,自己跟着就是了。

    说话间,两个人同时看到街角处有一家小酒馆,斜挑出两个幌子,门脸上挂着“好再来”的招牌,玄狐看后,点点头,领着胡万山走了进去,两个人胡乱塞饱了肚子,玄狐问前来结账的小二道;“小二哥,这座临沅县城里面有几家大车店,又有几家上好的客栈?”

    小二闻听,有些不好意思似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位客官您真难为住我了,临沅县城虽然不大,可是,具体有几家大车店和客栈,我还真没数过,不过,从这里出去,沿街左拐,就有一家愉悦客栈,听人说,里面十分整洁,至于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第六一五章

    玄狐听罢,忙着堆笑道谢,领着胡万山匆匆离开了这家小酒馆,沿街走了几步,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路上的行人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了,直到这时候,玄狐才叫住胡万山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叫晋元,是个书生模样的美男子,他极有可能就住在客栈里。”

    还没等玄狐说完,突然间从马路的另一边跑过来几个人,边跑还边喊;“不好啦,新开张的天下无双古玩玉器店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呀?”

    玄狐听到这阵喊声,脸色一变,似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对胡万山说;“你去前面的客栈找人,然后呆在那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玄狐说完,立刻没了踪影,胡万山再看,却发现马路上突然刮起来的一阵怪异的旋风,看到这股旋风,胡万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朝客栈走去。

    玄狐驾起一阵旋风,跟着前面的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天下无双古玩玉器店,然后,念动咒语,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临空下望,却见下面是一座二层竹楼,竹楼前面的院子里浓烟滚滚,奥,一定是这里了。

    玄狐在半空中眨眨眼睛,趁人不备,悄悄落到了竹楼顶上,然后仔细观察,他这才看清楚,这座竹楼后面是座院子,临街前面挂着天下无双古玩玉器店的牌子,这块牌匾十分醒目,也十分拗口,不过,玄狐可没有功夫研究这些,因为他感觉院子里的浓烟来得蹊跷,一般地来说,有如此之大的浓烟,竹楼早就应该燃烧起来了,可是,偏偏竹楼就没有烧起来。

    夜色降临,玄狐趴在楼顶仔细望着院子里的浓烟,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看出了端倪,却原来,在靠院子门的门框里,藏着一个青衣人,隔一会就朝院子里突出一口浓烟,不用问,玄狐看明白了,这个人是要把屋子里的人困住,他为何要这样做?

    带着疑虑,玄狐飞身下楼,一点点靠近那个人,此刻,那个人正全神关注地朝院子里吹烟,根本就不知道玄狐已经靠近了他,按理说这可是个出奇制胜的大好时机,不过,玄狐此行的目的是找晋元,至于为什么要找晋元,他也是不得而知,为了不耽搁正事,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明白,玄狐眨眼间就想出来一个好主意。

    再看他,绕过那个吹烟之人,瞬间来到屋子里,哇,却原来,屋子里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人,最显眼的是穿着道袍的三个人,玄狐来了好奇心,他走上前去,翻开一个倒地的道士,这一看,不由得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映入他眼睛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披着道袍的青狐。

    看到同类,玄狐立刻来了恻隐之心,再看他,不动声色,把三个披着道袍的狐狸,并排放在一处,对着他们吹了一口气,这三只狐狸立刻漂浮起来,然后破窗而出,紧接着,他又对着院子门高声喊了一句;“这点小把戏还能困住爷爷们!”

    紧接着他又对着已经漂浮在外面的三只狐狸狠狠推出一掌,那三只狐狸立刻在夜空中旋转起来,等到他们落地后,已经来到了城门外。

    城门外,从天而降的三只青狐,翻滚着落入一处浓密的灌木丛中,等到他们清醒过来,又在灌木丛中打了个滚之后,瞬间又变成了个道人,他们刚想站立起来,却被一股无形中的神力给压着跪在了灌木丛中,这三个由狐狸变成的道士,直到这时候,才明白,他们不仅仅是遇到了救星,还遇到了高深莫测的仙人,于是,他们既不挣扎,也不反抗,而是同时对着玄狐叩首道;“感谢上仙救命之恩,吾等定当回报!”

    “废话少说,先报上你们的名号和修为之处,再说出你们师出何门?”

    因为,胡万山还等在客栈里,所以,玄狐没有时间和他们啰嗦,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去找胡万山。

    跪着的三个道士,见玄狐问了起来,立刻接着回答道;“启禀上仙,我们是老君山通玄观天虚道人、天上道人和天太道人,此番前来实在是为了那颗夜明珠而来,不过却又着了别人的暗算。”

    对于这些玄狐并不感兴趣,甚至对三个道士有意没有回答他们的师傅是谁也没有追究,而是紧接着又问道;“那个躲在院门口对着院子里吹烟的人是谁?”

    “我们不知道,只是一阵眩晕之后,我们就晕了过去。”

    听到回话,玄狐呆愣了一会儿,正在琢磨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却隐隐感觉身后射过来一道肃杀之气,玄狐立刻在周身布满罡气,然后又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泛起一道惨白的弧光,冷月之光,是平育天的人?

    也就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玄狐吐出一颗蓝色火球,包裹住了那道冷月之光,他身后立刻响起来一声喝问;“足下是何人?”

    声音冰冷,又有些熟悉,简直让玄狐不敢想象,为了一探究竟,玄狐立刻使出独门绝技,剑侠山上飞来剑,意到剑到,那团蓝色之光瞬间变成了火焰之剑,冲着后面的声音射了过去。

    后面传来一声惊呼;“是父亲大人吗?”

    惊呼起,剑光落,月色明,瞬间银辉素裹,灌木丛中闪出六道绿幽幽的光亮,玄狐转身,身后月光下,一道黑影扑向了玄狐,到了近前,伸手搂抱住了玄狐,口中亲切地喊道;“父亲大人,是父亲大人,你为何也来到了人间。”

    玄狐搂住那道黑影,黑影摘下面巾,玄狐仔细端详,面孔冷峻,如刀削一般,肩宽腰窄,不是自己的儿子玄奇又是哪一个,他不由得抱起儿子转了一圈,然后又问道;“和姐姐在一起吗?”

    玄奇回答;“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姐姐。”

    听到儿子的回答,玄狐扭头看看灌木丛中依然跪着的三个道士,心中想,也许通过他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女儿玄妙,所以,他立刻对那三个道士说了一声;“尔等起来。”

    三个道士闻听,马上站立起来,双手抱拳口称;“谢上仙!”

    不等玄狐回答,他身边的玄奇却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大人,你为何也来到了凡间?”

    这时候的玄狐已经抓住了儿子玄奇的手,他听到儿子的问话,轻声回答了一句;“还不是为了找你们,”然后又问天上和天太;“你们始终在老君山修行吗?”

    “是的,”两个道士齐声回答。

    玄狐又问;“你们的师傅是谁呀?”

    面对这次询问,两个道士互相看了一眼,情知他们不可能象在古玩店里糊弄那些个凡人似的,说什么自己是吕洞宾的徒弟,怎么办呢,天上和天太又掂量一会儿,才吞吐着回答道;“我们,我们不敢在上仙面前隐瞒什么,实在是我们的师尊不让我们对外提起她。”

    听到两个道士的回答,玄狐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威胁,而是很平淡地说道;“好吧,我尊重你们的为人之道,所以,你们听我说,我说对了,你们就回答一个是字,我说错了,你们就不要吭声了。”

    天上和天太闻听,喜形于色,立刻回答道;“仅遵上仙之命。”

    玄狐立刻问道;“你们的师尊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在你们面前露过脸面?”

    “是,”天上和天太几乎是同声回答。

    “不过,你们的心中都清楚你们的师尊是个姑娘?”

    玄狐问过之后,天上和天太道士没有先回答,而是先看了看身边的天虚,过了一会儿,倒是天虚吞吐着回答道;“是、是的。”

    看到天虚道人回答了,天上忙着又补充道;“好像是,不过呢,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玄狐知道有戏,所以,急忙又问道;“她是不是帮助你们变成人形之后,你们才拜她为师的?”

    “是,”这次是三个道士在回答,而且回答得十分肯定。

    “既然如此,你们这次来也是奉了你们师傅的命令了?”

    “这、这、这、”三个道士迟疑,玄狐又鼓励到;“你们实话实说,这对你们和你们的师傅都有莫大的好处,另外我还保证,当你们领着我见到你们师傅的时候,她非但不会责怪你们,还会感谢你们。”

    听到玄狐的解释,三个道士有些放心了,不过,他们还是互相看了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师傅让我们来取夜明珠,具体用途我们不知道,只是师傅告诉我们拿到夜明珠之后,去江边和他汇合。”

    听到三个道士的话之后,玄狐立刻说道;“走,领我去见你们的师傅。”

    听完玄狐的吩咐,天虚他们三个互相看看,不过,他们心中都明白,他们必须按着这位神通广大之人的要求去做,所以,他们立刻转身,迈开了脚步。

    这时候,玄狐又小声对儿子玄奇说道;“他们的师傅一定是你姐姐,你跟随他们去江边找你姐姐,我还要回到县城里面找一个人,咱们很快就会在江边汇合的,至于你离开家之后,在人世间都干了些什么,等咱们有空再细说。”

第六一六章

    玄狐嘱咐完玄奇,一转身,化作一阵清风,没了踪影,等到他再次进入县城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客栈,这是一家很华丽的客栈,不过,玄狐实在是太忙了,他看也不看,径直隐身进了客栈,找到胡万山之后,先问道;“你在这里有没有发现晋元?”

    胡万山轻声回答;“没有,我问了很多人,也包括客栈里的伙计和管账的,他们都说没有看到这样的一个年轻人。”

    听完胡万山的话,玄狐眼睛一转,又沉思了一会儿,反复掂量了半天,最后把嘴贴在胡万山耳边,用只有胡万山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先离开客栈,待我走后,你再离开,我在大街上等你。

    胡万山立刻点头,并没有问玄狐,他们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去,而是等到玄狐没了踪影,他才悄悄离开了愉悦客栈。

    远望去,白玉盘升在半空中,银灰色的光亮洒向大地。到了大江边上,却又看到一轮圆月似乎是从水中升起,水面上波光粼粼,和天上的星辉遥相呼应。

    再说胡万山,急匆匆走到大街上,见玄狐正在等他,就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玄狐御风而行,片刻到了大江边上,胡万山正想仔细看看月光下的大江美景之时,却不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道拱门,拱门上闪闪烁烁出现一串红灯笼,红灯笼不停地变化,等到玄狐领着胡万山走到那道拱门前面,刚要踏进去之时,那串红灯笼竟然变幻出父亲大人万安的字样来。

    这些对于胡万山来说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玄狐还是提醒了一句;“在我们那里,撒豆成兵,点石为楼并不足奇,你要当心脚下的石头,这里白天就是一摊乱石堆。”

    听到玄狐的好心提醒,胡万山立刻点头应和,就在这时候,拱门中出现了五个人,胡万山不由得仔细看起来,他见前面那两个人,一个是俊美的少年,一个恰似含苞欲放的花朵,少年身材挺拔,宽肩窄腰,个子细高。宛若花朵般的姑娘杨柳细腰,面如白玉,少年的脸棱角分明,姑娘的脸十分妩媚,两个人都是目光如炬,令人不敢直视。

    还没等胡万山接着看下去,却见这一对少男少女已经翻身跪倒在地,后面跟着的三个青衣人也跪在了地上,这时,就听跪在前面的两个人齐声说道;“孩儿恭迎父亲大人!”

    玄狐急忙上前,搀扶起前面那两个人,口中说道;“这是非常时期,不可如此多礼!”

    这时候,已经翻身站起来的两个人又齐声说道;“父亲大人不辞劳苦,甘冒风险来到滚滚红尘中寻找孩儿,实在是让孩儿们感动。”

    两个人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利用这个机会,那个妩媚的姑娘又开口说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想我和弟弟来到人世间,已经是十年了,却还是一事无成,实在是有违父亲大人的教诲。”

    姑娘说完,脸上流露出惭愧的样子,玄狐忙着安慰道;“不能这么说,依我看,你们能够在这个风尘世界里面站稳脚跟,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等到玄狐说完刚才那番话,那个少年又问道;“只是不知道母亲大人一切可好!”

    玄狐闻听立刻回答说;“你们的母亲一切都好,她留在家中和你们的外祖父在一起,所以,你们不用惦念,倒是你们的母亲,在天上十分惦念你们,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们。”

    听到玄狐的话,两个少年立刻低头弯腰说了一声“是!“

    这时候,却见玄狐仰头看天,接着又转身四望,等到他再次把目光对准两个少年时,不经意间朝前面指了指,然后说道;“孩儿们,我们到里面说话。”

    说完这句话,就见玄狐倒剪双手,手心朝后,那消得一时片刻,他的手心里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球子,他顺手把蓝色的球子抛了上去,胡万山不由得紧紧盯住了那个已经飞到半空中的蓝色球子,却不料,那个蓝色之球到了空中就变成了一道蓝色之光,和深邃幽蓝的夜空融为了一体,紧接着那道拱门不见了,那串变来变去的红灯笼也不见了。

    眨眼之间,胡万山的眼前出现了一堆乱石头,他正感觉纳闷之时,突感眼前一亮,又仿佛置身于宫殿之间。

    当然了,这不是仿佛,却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就在胡万山感觉眼前突然闪亮之时,紧随其后他竟然发现,不知道啥时候自己跟随着众人出现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张高大的几案,几案后面是一张高靠背的黄色交椅,几案前面摆放着两排铺着金色皮毛的矮床。

    胡万山正自讶然,却见玄狐已经快步上前,也没有推让,而是径直坐在了那把金色交椅上,然后挥手对跟在最后面的三个青衣人说道;“你们三人,领路有功,你们的师傅会奖赏你们的,不过,现在我要你们暂且退到后殿,听候调遣。”

    那三个青衣人立刻低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倒退着消失在了大殿后面,胡万山见状心念一动,悄悄碰了一下隐入腰间的小葫芦,瞬间,他的眼睛里闪出一道光来,射穿了走在后面的那个青衣人的衣服,他这才看出来,却原来,他们是三只青狐。

    不待胡万山细想,他耳边又传来了玄狐的声音;“万山老弟,你我同为找人而来,所以,这里的事情我也就不再避讳于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先请教一下,我们是先找人呢,还是容我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去找人呢?”

    胡万山是个十分明白事理之人,所以,他既没有问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也没有问眼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而是随即回答道;“我听大哥的。”

    听了胡万山的回答,玄狐立刻说道;“那好,我就先听听我的一双儿女来到这人世间的经历,和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然后,我们再去找人。”

    胡万山闻听,立刻说道;“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我先下去休息片刻。”

    玄乎点头,胡万山也像那三个青衣人似地朝后面走去,他感觉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里,屋子虽然小,可是里面的摆设却是一应俱全,一张楠木茶几,茶几上摆放着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茶水,茶几后面是一张矮凳,矮凳后面是一张卧榻,卧榻上罩着白色的蚊帐,蚊帐里摆放着睡觉用的卧具。

    胡万山正迟疑间,先前退下去的三个道士一同走了进来,给胡万山施了一礼,小声问道;“胡先生是立刻就寝,还是坐下来品茗?”

    胡万山因为刚才看穿了它们的真实身份,所以,就挥了挥手,然后轻声说道;“请三位道长休息吧,我只是在这里坐一坐,一会儿还要走的。”

    那三位道人闻听胡万山的话之后,也没在说什么,而是对着胡万山作了个揖,就鱼贯着退了出去。

    等到那三个青衣道士完全消失后,胡万山立刻仔细察看起来,在他的心中,他明明知道这些都是那位玄狐大哥在眨眼间完成的杰作,所以,好奇心就促使他一定要找出点破绽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于是乎,胡万山先是伸手敲墙,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这说明墙壁很厚实,也很结实,本来他很想看看墙壁是什么材料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怕惊动了玄狐,所以,只好作罢。

    但是,胡万山并不甘心,也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又仔细敲了敲那张楠木茶几,还顺手掂量了一番,茶几很沉,也很轧手,似乎只有楠木才能够这样沉重,这时候的胡万山越发好奇,他又来到床前,伸手掀开白色的蚊帐,很显然蚊帐是用白色细纱制成的。

    这时候,床上的卧具又引起了胡万山的兴趣,他先拿起那个白晶晶的小枕头,小枕头到手后,他才发现这个枕头很不一般,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枕头上用石头打磨而成的,不过,等到他拿起那个小枕头之时,才感觉到手中的小枕头竟然是温润的,而且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之气,他刚刚闻到这种清香之气,立刻就来了困意,恨不能马上就躺在卧榻上大睡一场。

    好在,胡万山的内心很清醒,所以,他立刻放下那个奇异的小枕头,退出了卧榻,站在屋子中间,又朝棚顶望去。

    就在这时候,他却隐隐听到从前殿传来的说话声,本来胡万山是想破解玄狐的变幻之谜,可是,那阵说话声却是越来越清晰,他先是听玄妙说起了自己巧遇九天玄女的经过,以及帮助九天玄女的大弟子黄帝战胜蚩尤的经过。

    对于这些,胡万山并没有兴趣听,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三个假道士的来历,不过,遗憾的是,这时候却传来了玄奇讲述的声音;“我从天上坠入勾栏瓦舍之后,本来会沉沦,幸得玄胎平育天尊者暗中相救,我才算跳出了欲海,经过一番苦读,科考高中,刚刚被外放到临沅县做县令。”

第六一七章

    玄奇刚刚讲述到这里,不知为何,却变成了耳语之声,胡万山本来就不想听这些个与己无关的事情,所以,就把目光又移到了天棚上面,孰料,他的目光刚刚盯到天棚上,却又传来了玄奇的说话声;“父亲大人,您说是巧呢,还是有人暗中相助呢,那天我刚刚走进临沅县城,就赶上了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的那场斗法。”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耳语之声,然后,才听玄奇又说道;“出于好奇,也是冥冥之中有神相助,我才悄然出手,困住了那三个道士,孰料,这竟然使得我们一家人如此轻易地见了面。”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胡万山,突然见却听到玄妙说了一声“不好!”。

    紧接着又听玄妙喊了一嗓子;“天上、天太快些回话,天玄去了哪里?”

    听到师傅在呼叫,天上和天太立刻从后面走了过来,躬身弯腰道;“启禀师尊,天玄去追赶从天下无双古玩玉器珠宝店里逃走的少女。”

    “追到了吗?”玄妙又问。

    “天玄走后,我们就被熏晕了,所以,不得而知。”

    听到天上和天太的回答,玄妙陷入了思索之中,这时候,玄狐也觉得既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女,一块心病也就算落了地,于是,他又接着对玄奇说道;“你这就去临沅县衙任职,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派人去找你,但是,你要千万记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玄奇听到父亲的嘱咐,马上应答道;“孩儿一定谨记父亲的教诲。”

    玄狐立刻又说道;“你现在就走,到了县衙不可惊动别人,天亮之后如果有因为天下无双古玩店里发生的事情去报案的,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压下去,不要让这件事情在民间流传。”

    “是,父亲大人,孩儿记在心上了。”

    玄奇回答后,转身就不见了,玄狐接着又对玄妙说;“你派人把那个失踪的天玄找回来,问清楚到底抓没抓到那个逃走的少女,即便抓住了那个少女也不准伤害她的性命,更不准对她无礼。”

    玄妙闻听,立刻回答了一声“是,”然后扭身对天上和天太说道;“你二人速去寻找天玄。”

    天上和天太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却听玄狐问玄妙道;“那颗夜明珠他们拿到手了吗了吗?”

    玄妙小声回答说;“他们已经交给了我。”

    玄乎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就这功夫,天上和天太转身消失了。

    这时候,玄妙见玄狐沉思不语,又微笑着问玄狐;“父亲大人,为何到现在您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派他们去买回那颗夜明珠呢?”

    玄狐说;“不用问,我也能猜到,你想啊,百花仙子是不会随便就派我和胡兄弟去找那个叫作晋元的年轻人的,刚才你提到了夜明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觉得那位百花仙子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仙人,我觉得,一定是百花仙子背后之人才是真正找晋元的人,至于为什么吗,我现在不能说,但是,我似乎看到了我们一家人的希望!“

    玄狐说到这里,又停下陷入了思索之中,过了半天,他才抬头看着女儿玄妙说道;“刚才,我把所有的事情有捋了一边,我觉得那颗夜明珠,对你来说不但不重要,简直就是一文不值,那么,你为什么要派那三个道士去买那颗夜明珠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也许是那位仙女!“

    玄狐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给玄妙留下了回答的余地,果然,玄妙听了她父亲玄狐的一番分析,又见到父亲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试探着说道;“还是父亲大人高明,其实,我要那颗夜明珠,是为了进入大江的底部去找人,不过,却又复杂的很。”

    玄狐听到女儿的话之后,连连点头,口中自语道;“夜明珠能避水,看样子我们此番行动一定和边上的大江有关,也许是和大江里面某一位神灵有关!”

    “奥!”说到这里的玄狐,一声惊叹,然后自语道;“却原来他们让我找的人一定和这条大江里的某一位神仙有关,是了,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自语过后,玄狐又问道;“你始终都在这条大江边上修炼吗?”

    玄妙回答;“不是的,我下界后不知为何,先是遇到九天玄女娘娘,先跟着她修炼了三年,然后她老人家又让我去老君山度化那三只狐狸,直到半个月前,我才领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九天玄女,九天玄女,”玄乎在自语,猛然间,他一拍额头,说了句;“看我这个笨样子,若是没有他老人家和尊者的暗中相助,我怎么又能如此轻易地离开玄胎平育天呢!还有,九天玄女和桃花源又是什么关系呢?”

    玄狐想到这里,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似乎又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玄狐是谁呀,依着他的聪明智慧,他会立刻按着已经明朗的那条路走下去,对于不甚明朗的他先绕开,于是,他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女儿玄妙说道;“我和那位胡兄弟奉桃花源主之命,去临沅县城找一个叫晋元的年轻漂亮的后生,我想这件事情和有可能你将要办的事情有关联,所以,我们这就走,如果,找到了了那位晋元,我们就!”

    玄狐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刚才还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殿一下子暗了下去,紧接着先是听到了波涛之声,然后,天上的月光和星辉又都闪烁起来,就在这一刻,胡万山分明感觉自己是在大江边上的那堆乱石头上面。

    为了证实这一点,他张大眼睛,仔细看着自己的脚下,他所看到的果然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头,而他本人就站在那块石头上,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是又来了一位神仙,瞬间就拆穿了玄狐这些个神奇的变幻吗?

    胡万山简直不敢想象,他刚想触碰一下腰间,不料,就在他无意中扭头之际,却见和他隔着一块石头的地方,坐着玄狐和玄妙父女二人,在他们坐着的石头后面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看到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他立刻又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腰眼,瞬间他的眼睛发出一道精光,精光所到之处,胡万山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条青色的狐狸,不用问,一定是那个叫做玄虚的假道士。

    胡万山刚刚看见那条狐狸,突然间,感觉后背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下,又好像自己的后背上被泼上了一瓢冷水,随着那种冰凉的感觉,他的眼睛竟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候,胡万山又感觉身子一暖,紧接着眼前金光四射,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刚才那座大殿里面,他刚想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却不料,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这一下子胡万山有些焦急起来,就在他努力挣扎着,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听到从自己的身后响起来一个神神秘秘、断断续续的声音;“玄狐,你们找到晋元之后,一定要好言相抚,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二人去大江里的靖海别苑,切记,切记,事关你们一家人的生生死死!”

    这个神秘的声音响到这里,立刻就消失了,这时候,胡万山猛然睁开眼睛,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墙壁,而且还看到了玄狐的脸面。

    真是奇了怪了,刚才是睁不开眼睛,片刻之间,自己的双眼不但能够穿透墙壁,而且还能够转弯。

    因为,就在胡万山的目光一扫的时候,他分明看到,玄狐特有的长长的黄色眉毛不经意间扭在了一起,很显然,他陷入了沉思,就这样,胡万山把目光盯在了玄狐的脸上,又过了一会儿,就见玄狐问女儿道;“玄妙,你知道大江里面有一座靖海别苑吗?”

    玄妙回答道;“父亲大人,我只知道这条大江的孤岛下面有一处神秘的府邸叫作凌波府,我几次要进去却都是无功而返。而且我还被大江里的一只龟精跟踪到了这里,当时我为了麻痹它,就故意变成了一只火狐狸,我想那只龟精现在已经告诉了它的主人。”

    玄狐听了女儿的话,心中一喜,紧接着又是一忧,等到他震惊了一会之后,才又对玄妙说道;“玄妙,一会儿,我走后,你口含那颗夜明珠,再去一次凌波府,我想这次!”

    玄狐说到这里,却突然间把说话的声音变成了腹语,用肚腹说话本是玄胎平育天的一项雕虫小技,可以说人人都会,也都运用得滚瓜乱熟,所以,对于玄狐父女来说,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候,胡万山再看大殿里的玄狐父女,脸面对着脸面,嘴不动,也没有声音,先是玄狐的肚子里面呱呱叫唤了一阵,接着玄妙的肚腹里面也呱呱叫了几声,紧接着,玄狐才又说起话来;“我想,你只要按着我的办法,这次你就一定能够进去,你进去后要把那里的情况探听仔细了,然后回来等我。”

    说完话,玄狐扭头对胡万山做了个鬼脸,紧接着,胡万山就感觉一股力量把他举到了半空中。

第六一八章

    滔滔大江,魅力无限,惊险连连,时而、狂风巨浪连天涌,片刻,又是涟漪不惊开银花,瞬间变幻,无穷无尽,看不清是风卷浪涛连天涌,亦或是波平如镜照碧玉。

    江岸诡谲,纷纷扰扰,变幻无穷,江中也未见得波平浪静,江水不断地冲刷着江心处的那道石壁,在江心里发出闷雷般的声音,闷雷声过,石壁推开江水,逼迫江水倒流,瞬间,一条美人鱼,悄悄从开启的石壁里闪身而出,走在江水里。

    美人鱼,哪里来的美人鱼,仔细看,不是鱼,却是美人蚌娘娘,原来,蚌娘娘让江白领着晋元和敖玉九公主离开凌波府后,又嘱咐黑大姐和龟大姐先呆在府中,等她回来,然后才悄悄走出府邸,分开江水,朝江中那座孤岛上走去。

    这座孤岛对于蚌娘娘来说那是万分重要的,因为孤岛上面那块看似不起眼的大青石板,是蚌娘娘在千百年来的修炼中,滴水穿石般地把一块巨大的岩石,磨扁磨平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蚌娘娘为何在紧急关头来到了这里?却原来,她就是要在这块清静无人的大青石上,用天上那位不知姓名的仙人给她的龟甲来推演一番,看看那位玄狐的来龙去脉,找寻出他的根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有所准备。

    蚌娘娘到了那块青石板上之后,按着哪位仙人的话,在心里把自己所要推演之事说了一遍,紧接着,就开始观察自己的前胸,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那块隐身在她心口窝里的龟甲却没有现身,不过,就在她用手抚摸了一下前胸之时,倏忽间,却见从她胸前冒出来一团雾气,这下子,蚌娘娘明白了,龟甲已经和自己成为一体了。

    于是,蚌娘娘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团雾气里面的变化,雾气越来越重,似乎把整座孤岛全都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任你是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是一座岛屿。

    渐渐地,雾气里开始混沌一片,无天无地,盘古开出天地,山川河流呈现在她面前,玄胎平育天的灵族,突然现身的小老道,变幻莫测,让她既惊讶造物主的慷慨大方,又惊叹这天地之间的神奇,神仙层出不穷,妖怪横行霸道,似乎就是这个天地的主旋律,

    足足过了半个夜晚,那团雾气才渐渐散去,直到最后一丝雾气飕第一下子,钻进了蚌娘娘的胸膛,她这才感觉到很累,睡意袭来,蚌娘娘真想好好歇上一歇,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眼前的形势又不允许她休息睡觉,于是,她再次返回府中,留下黑大姐看家,带着龟大姐朝江边走去。

    蚌娘娘带走龟大姐,那是有意磨练她,让这位刚刚从龟壳中爬出来的女人能够适应大江之外的世界。就这样,蚌娘娘领着龟大姐从江里面一路走到了岸边,然后小声叮嘱道;“你跟在我身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

    龟大姐虽然有些紧张,还是随口答应了一声“是。”

    大江之滨,乱石嶙峋,沙砾遍地,脚踩在石头上面,稍不留意,就会发出声响,不过,这两个人却是身轻如燕,他们的脚踩在石头上面,不但没有声音,细看来,脚下的石头也不晃动。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路的光景,蚌娘娘突然看到前面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蓝光闪闪,只不过这种蓝光只有她能够看到,龟大姐是不能够看到的,为了证实这一点,她回头悄悄问身后的龟大姐;“你看到什么没有?”

    龟大姐小声回答;“除了石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从龟大姐的回答中,蚌娘娘知道,龟大姐的修为还不够,于是,她伸手指着那堆乱石头说道;“刚才在这里面一定热闹非凡,也许还出现过一座宫殿。”

    对于蚌娘娘的话,龟大姐虽然不理解,但是却相信,只不过,她又补充了一句;“上次,我就是在这里看见了那只火狐狸的。”

    再次听到龟大姐的话,蚌娘娘心中已经有了数,那只火狐狸绝不是普通的灵狐一族,不过,它能修炼出狐狸丹,也实属不易。

    就在这时,蚌娘娘领着龟大姐一点点靠近了那堆石头,她先是看到有的石头错落有致地码放在了一起,有的石头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一条条通道,看完这一切,蚌娘娘却领着龟大姐悄悄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大江之后,蚌娘娘才对龟大姐说道;“你看到的这只火狐狸绝非只是修炼成一颗丹丸那么简单,也许她是故意暴露给你也说不定,看样子我们要千万小心才是。”

    听到这里,龟大姐急忙问道;“我们还去烟波寨吗?”

    蚌娘娘回答说;“我们很有必要走一趟,我想把小佘找回来,让他领人守在这里。”

    说话的功夫,蚌娘娘开始环顾四周,看到蚌娘娘的举动,龟大姐也不免紧张,不过,还没等龟大姐那种紧张的神情充分表现出来,却见蚌娘娘已经贴着水面朝着烟波寨飞了过去,龟大姐也只好紧随其后。

    大江淘尽,千古风流,群山叠翠,万代长青。

    临水飞行的蚌娘娘领着龟大姐那消一时三刻,便到了烟波寨,等到她传令让小佘前来回话之后,才了解到那位所谓的黄佥事还关在烟波寨里,为了不至于有疏漏,她还特意让小佘领着她和龟大姐去关押那位黄佥事的水牢里看了看,等到她亲眼见到黄佥事那个水淋淋的狼狈相之后,心里面也就明白了,此狐狸非彼狐狸也,也许,那只火狐狸才是大有来头的。

    一想到这里,蚌娘娘心中不由得又疑虑起来,按着那位的仙人的说法,那块龟甲应该能够演绎出这只神秘的玄狐的来历,可是,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又消耗掉了自己很多功力,为何只是看到洪荒之前的事情呢,其实,不用那块神奇的龟甲,自己也能够毫不费力地推演出三百年前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难道说那块龟甲有诈吗?蚌娘娘刚想到这里,就听小佘提醒道;“令主,我们还是挥寨中的大厅里议事吧!”

    蚌娘娘听到小佘的提醒,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还站在关押黄佥事的水牢里,于是,她走出水牢,对跟随在她身后的小佘说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就不回寨中了,不过,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即刻派几个功夫比较强的弟兄,去凌波府邸,以防万一,还有,你要严加看守山寨,谨防奸细和其它妖魔鬼怪进入山寨。”

    小佘听后立刻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又吞吞吐吐地说道;“令主,恳请你老人家明鉴!”

    蚌娘娘听到小佘吞吐之言,立刻回答道;“不要吞吞吐吐,有事情直接说出来。”

    小佘闻听,又清了清嗓子,不过,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时候,蚌娘娘才知道小佘的确有难言之隐,就放下令主的架子,鼓励小佘道;“你无论有何难言之隐,但讲无妨,请你千万不要忘记,其实,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

    小佘听到蚌娘娘说出来他们是师兄弟关系,这才下决心说道;“其实,我结交了一个叫晋晚生的英俊后生,经过我的几次观察和探访,我总觉得晋晚生死去的阿爸,有可能是怀玉小和尚的师哥,经过几度轮回之后,阴错阳差般地变成了晋晚生的父亲。”

    “你等等,你说的晋晚生是谁?”小佘刚刚说到这里,就被蚌娘娘给打断了,而且还反问了一句。

    小佘急忙解释道;“晋晚生可是大有来头,他无意中闯进桃花源,得到桃姑的青睐,两个人还情定终身,相约三年后见面,这三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你看如何是好?”

    面对小佘的讲述,蚌娘娘却是稀里糊涂,她只好说道;“你先别急,先把你和晋晚生的种种事情讲述一遍,再把你为何认定那个晋晚生的阿爸就是怀玉小和尚的师兄转世的。”

    蚌娘娘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不等小佘回答,又急忙接着问道;“你等等,你刚才提到的怀玉小和尚的师兄,是掌门大师兄吗?”

    小佘闻听,急忙解释道;“不是掌门大师兄,我是觉得晋晚生的阿爸应该是那些个众多的师兄中的一位,因为我能够从晋晚生的身上嗅到一股我们伽蓝寺的味道。”

    蚌娘娘闻听小佘这样的一番解释,先是晃了晃头,然后又问道;“你见过晋晚生的阿爸吗?”

    小佘回答;“没有,据他说,他阿爸被波涛打进了大江里,至今下落不明,他还求我帮助他寻找阿爸呢!“

    蚌娘娘听到这里,心想,这是个无头无绪的案子,一时半会也捋不清楚,莫不如让小佘把他和晋晚生交往的经过说一遍,只有这样,她才能判断出来真伪,于是,蚌娘娘又对小佘说道;“我看你还是把你们之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然后我们再共同分析这件事情。”

    小佘听到蚌娘娘的话,才知道自己有些性急了,全然忘记了该把事情的起因对着蚌娘娘详细说一遍。

第六一九章

    小佘一想到自己因为性子急,没有说出事情的详细经过,就沉下心来,把他按着师傅的指点,来到了这条大江里隐身修炼,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深夜,他恰好看到在风雨中,从天上滚落下来一枚闪光的桃核。

    那枚闪光的桃核落到孤岛上的三年之后,竟然从石缝里面长出来一株小桃树,也许是因为这枚从天而降的小桃核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也许是因为他祈盼着通过这株神奇的桃树,能对自己的修炼有所帮助,于是,从小桃树钻出石缝开始,他便日夜看守在哪里。

    却不料,那日晋晚生来到孤岛边上的芦苇荡中砍芦苇,又逢天降雷电,似乎有要劈死那株小桃树的意图,也不知为何,晋晚生起了怜悯之心,把那株小桃树从岛上挖了出来,栽培在了他家的院子里。

    那时候,他为了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情,就变成一条小绿虫子,藏在晋晚生砍下来的芦苇中,跟着他来到了晋晚生的家中,接着小佘又讲起了那株小桃树的神奇之处,以及他和晋晚生争夺那棵桃树的经过。

    直到小佘讲到他在和晋晚生的搏斗之中,发现晋晚生手中的砍柴刀非同一般,似乎和自己的主人大有渊源,这才对晋晚生有了三份敬畏,于是,就暗中观察晋晚生,过了一段时日后,两个人才渐渐地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听完了小佘的讲述,蚌娘娘总算弄清楚了发生在小佘和晋晚生身上的事情,按理来说,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再者,蚌娘娘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企图进入她府邸的那些人的动机,所以,蚌娘娘撇开小佘的关注,话锋一转,对小佘说道;“走,陪我巡视一下烟波山寨,看看我们还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山寨固若金汤。”

    小佘见蚌娘娘不再提晋晚生的事情,只好跟着蚌娘娘巡视起了山寨。

    烟波寨在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并非靠着打打杀杀,根本的原因是烟波寨的神秘色彩和变幻无穷的阵势,人们习惯于称呼烟波寨为山寨,其实,那是外表,是世人凭着对烟波山寨的一知半解进行的描述,真正的烟波寨,绝大部分都在靠山的大江里。

    烟波寨,绝对是烟波浩渺,云蒸雾绕,晴天,一层淡淡地薄雾笼罩着这里的山水,就宛若一个绝美之人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一般,远望去江面开阔,来到近处,但觉风平浪静,即便是大江里刮起来暴风雨,这里面也只是细雨绵绵,水面上微显波痕,凭这一点就可以堪称奇迹。

    烟波寨,依山入水,险要无比,靠山一侧的山崖是陡峭的百丈石壁,没有一丝缝隙,就连猿猴都望壁兴叹,躲开很远。

    水下是绵亘数十里的水寨,水寨很奇特,所有的房屋都选择在天然的洞穴里面,只有进到洞穴里,你才能看出来这里是水中的天堂,有的洞穴就是天然的紫玉大厅,有的洞穴略加改造,竟然变得金碧辉煌,

    小佘的房间,位于水寨的正中央,哪里没有洞穴,只是在江底凸显出一处巨大的汉白玉的穹顶,穹顶一侧开着一扇大门,门口和这处白色穹顶的四周布满了明哨暗岗,身穿青色水鲓的哨兵,如同大江里的黑鱼,悄无声息地出没其间。

    是人、是神、还是水怪?不管咋说,反正那些个在大江里面来回穿梭的哨兵,来到岸上,个个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老九和老十就是从哨兵干起来的。

    这就是大江,一条神奇的大江,不仅仅有凌波府邸,也不仅仅有烟波寨,谁又知道,那里面还有什么古怪稀奇的东西呢?反正蚌娘娘和小佘他们并不感觉稀奇,因为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蚌娘娘领着龟大姐,在小佘的陪同下巡视完了水寨,却也让龟大姐大大地开了眼界,就在小佘请蚌娘娘去他的那处穹顶休息片刻之时,却听蚌娘娘轻声说道;“没有时间休息了!”

    小佘还想接着再让一番,孰料蚌娘娘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又嘱咐小佘要特别注意观察岸上或者是半空中,发现有异常情况,要随时报告给她。

    小佘听了蚌娘娘的指示,立刻答应了一声,他本想接着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走蛟,成为一条蛟龙,也想问问该如何处理晋晚生的事情,不过,没等他开口,蚌娘娘似乎已经洞察到了他的心思,就对她说道;“当今风云际会之际,也许正是你即将走蛟的天赐良机,不过,你还是要耐心等待,前些日子师傅他老人家现身了,我想,他老人家是不会把你仍在这条大江里不管的!”

    提到师傅,小佘立刻亢奋起来,就见他摇头晃脑,挤眉弄眼,过了一会儿,又浑身颤抖起来,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小佘的样子,蚌娘娘立刻伸手在怀里掏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至于晋晚生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想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的。”

    小佘听了蚌娘娘的话,连声呜呜,表示他知道了,紧接着却奇怪地说道;“师姐,俺好痒痒,是不是,那个什么、又到了?”

    说完这句话,小佘开始不停地摩檫身上披着的红色斗篷,而且还连连跺脚,看到小佘的样子,龟大姐正觉奇怪,却见蚌娘娘对着小佘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口看似不起眼的气,来到小佘身上后,竟然变成了一层红色的雾气,瞬间就包裹住了小佘。

    小佘呆立不动,蚌娘娘伸手,在他的百会穴上拍了三下,小佘立刻张开了嘴,这时候,龟大姐才吃惊地看到,小佘张开的可不是人的嘴,而是一张血盆大口,这张大嘴,足以吞下一头大象,就在龟大姐惊呆之际,却见蚌娘娘不慌不忙拿出一颗紫红色的珍珠,这颗珍珠在水中闪闪发光。

    眼看着小佘的脸上流露出喜悦和感激的神情,那张似乎要滴出鲜血的特大号的大嘴,上下开阖,两排白森森锐利的牙齿发出嚓嚓之声,这时候,蚌娘娘两只手指轻轻一弹,她手中的紫红色珍珠闪着红光,飞进了小佘的血盆大口里。

    紫红珍珠进入小佘的口中,小佘立刻闭上大嘴,脸上流露出十分舒泰的神色,片刻间,包裹着小佘身上的那层红色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小佘立刻摇头晃脑,舒展胳膊,又踢了一下腿,紧接着,翻身下跪,对着蚌娘娘连连叩首,口中嘟哝道;“多谢师姐成全,多谢师姐成全,师姐的大恩大德小佘我没齿难忘,小佘我!”

    小佘刚说到这里,就被蚌娘娘顺手给搀扶起来,然后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我本是同门,师傅他老人家的教诲我们是永世不能忘怀的。再说,救你,帮助你,是我份内之事,如果,要是让师傅他老人家看到你跪拜于我,我一定会受到师傅的责罚的,所以,从今后,你只可以跪拜师傅他老人家,绝不可再跪拜于我,不然的话,哼,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了蚌娘娘的话,又看到蚌娘娘似乎有些不乐意了,小佘立刻慌了手脚,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龟大姐在边上轻轻提醒道;“你只要说声谢谢就行了,何必要跪拜呢,这是我家主人最不喜欢的东西。”

    龟大姐的话,立刻给小佘找了个话题,就听他对龟大姐说道;“大姐有所不知,俺小佘每隔三十年就要褪去一层铠甲,褪甲其间,我不但要闭关,而且就好像要经受一场酷刑似的,每一次褪甲,我都是鲜血淋淋,遍体鳞伤,疼痛难忍,不过百日我都站不起来。

    自从我遇到了师姐,她给服下这种紫红色珍珠之后,到了褪甲之时,我只是感觉稍稍有些痒痒,紧接着新长出来的铠甲就会顶掉老铠甲,我根本就没有疼痛感,我的身体也不会出血了,你说师姐的这份恩德我该如何报答呢?”

    听到小佘的话,龟大姐刚想说你只要记在心里就行了,不料,还没等她说出口,却听蚌娘娘抢先一步,发出一声惊叹;“咦,奇了怪了!”

    听到蚌娘娘这声惊叹,又看到蚌娘娘有些奇怪的样子,龟大姐和小佘立刻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同时对准了蚌娘娘,就在他们的目光和蚌娘娘的目光相遇之时,小佘似乎反应了过来,就见他一跺脚,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又晃了晃头。

    看到这些的龟大姐正感觉有些奇怪,却听蚌娘娘说道;“你走走看。”

    小佘闻声立刻迈开大步,走了起来,眼看着他围着蚌娘娘和龟大姐已经转了好几圈,这时候,就听蚌娘娘又轻声说道;“小佘,快停下,掀起你的斗篷。”

    未等蚌娘娘的话音完全落下,小佘已经掀开了穿在身上的斗篷,啊,映现在蚌娘娘和龟大姐眼前的竟然是一身金光灿灿的铠甲。

    看到这种情况,蚌娘娘立刻说道;“恭喜师弟,贺喜师弟,师弟只待师傅到来,即可成为蛟龙了。”

    蚌娘娘刚刚说出蛟龙两个字,喜得小佘一下子抱起龟大姐,跳了起来。

第六二〇章

    烟波寨里,有喜也有忧,有悲又有伤,不过,此刻上演的却是轻喜剧。

    再说蚌娘娘看到小佘欢喜雀跃的样子之后,却低头想了想,然后才对小佘说道;“你先放下龟大姐,一会儿让龟大姐先回凌波府,你呢、随后准备一艘战舰,带领能征善战的弟兄们,埋伏在江面上,以防不测,我要立刻去临沅县城!”

    蚌娘娘说完话,飞到了水面上,驾祥云直奔临沅县城。

    临沅县城一如既往,挑担沿街叫卖的小贩,依然是扯破喉咙地叫卖着,店铺里人来人往,唯独天下无双古玩珠宝玉器店里没有人影,蚌娘娘看到这种冷清的场面,心中暗叫不好,再也顾不上隐藏身形了,而是瞬间就落到了天下无双玉器店后面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两堆黑漆漆的灰烬,还有一种难闻的气味,难道失火了不成,不对呀,失火应当把竹楼烧了才是,眼前的竹楼可是一点过火的模样都没有,就在这时,蚌娘娘看到在竹楼的一层有人影在晃动,就立刻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咦了一声,然后问道;“是江白吗?”

    里面之人正是匆匆赶回来的江白、陈茵和敖玉,蚌娘娘第一眼看到江白的时候,他正直起身腰搀扶起一个单细的汉子,等到江白看到是蚌娘娘在和他打招呼后,顾不上寒暄,立刻说道;“文娘他们被前来抢夺夜明珠的道士给熏倒了。”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蚌娘娘知道了躺在屋子里的人是文娘、晓月和巧凤,这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是她们三人,蚌娘娘才会感觉奇怪呢,所以,不等江白再说什么,蚌娘娘急忙上前,先看看装成紫玉王的文娘,紧接着,张嘴吐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捏开文娘的嘴,把珠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然后又示意江白,让文娘平躺在地上,紧接着又去看已经被敖玉九公主救醒过来的,乔装成掌柜的晓月姑娘,晓月姑娘看到蚌娘娘来了,刚想打招呼,却被蚌娘娘给制止了,敖玉忙着说道;“你此时还不能说话,免得邪气冲破你的脏腑。”

    蚌娘娘见敖玉九公主率先救醒了晓月,就知道这位龙女身手十分了得,也就放下心来,当她看到一个带有胭脂气息的少年怀中搂抱着一个伙计模样的汉子之后,心里也就清楚了**分,她猜测到那个俊俏的少年一定是陈茵姑娘,而依然昏迷在他怀中的一定就是巧凤姑娘,于是,她急忙来到了他们面前,俯下身察看起依然昏迷的巧凤姑娘,这时候,就听那位少年对蚌娘娘说道;“多谢美女施以援手!”

    蚌娘娘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又悄悄问了一句;“你就是陈茵?”

    陈茵点头,蚌娘娘微微一笑,然后附身去救治巧凤,这时候,身后传来了文娘的问话声;“江白,是你吗?”

    江白接过文娘的问话,说道;“文娘姐,先不要说话,也不要站起来,这里发生的事情,陈茵已经对我们说过了,你要先调理气息。”

    就这功夫,蚌娘娘轻轻放下巧凤,转身回望,就见文娘张嘴哕出一块黑痰,蚌娘娘见状,移形换步,眨眼间来到文娘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于是,刚刚被蚌娘娘塞进入文娘嘴里面的黑珍珠又飞了出来。

    再看这颗黑珍珠先是绕着蚌娘娘的头顶转了一圈,就在它刚要落下之际,却见蚌娘娘啜起嘴唇,对着那颗黑珍珠发出嘘地以声,于是,稍作那颗黑珍珠稍作停留,瞬间飞到了还在昏迷中的巧凤头顶上,陈茵正觉得惊讶之际,却见那颗黑珍珠顺着巧凤的耳朵眼钻了进去。

    陈茵虽觉惊讶,可是她自从被敖玉九公主和江白联手洗骨伐髓之后,虽然还不能够成为半仙之体,却也是非常人可比,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屋子里很静,文娘和晓月都在席地而坐,调理气息,唯独被陈茵搂抱着的巧凤还在昏迷中,所以,蚌娘娘和江白还有敖玉九公主,都把目光对准了巧凤,又过了一会,他们先看到巧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又动了动被压在身下的大腿,蚌娘娘见状,刚想提醒陈茵,把她放下,却不料,动了几下大腿的巧凤,猛然间坐了起来,张嘴喷出一口腥臭的黑色粘液,然后喊道;“我的妈呀,憋死我了。”

    眼看着巧凤醒了过来,蚌娘娘这才松了一口,又过了一会儿,眼见得文娘她们三个人都回复得差不多了,陈茵才焦急地问巧凤道;“巧凤姐姐,我叔叔呢?”

    闻听陈茵的询问,江白也紧张起来,因为从进入屋子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陈尘的影子,他正责怪自己粗心,却听还是紫玉王打扮的文娘回答道;“陈茵姑娘不要急,我记得我把你推出门后,紧接着又让你叔叔快些回家,我想这时候他应该在家中。”

    说完这句话,文娘伸手摸了一下怀里,然后发出“不对呀”的自语声,紧接着干脆就把手伸到了衣服里面,摸索了好一阵子,最后,叹息一声,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片刻,才看着江白称呼道;“白三哥!”

    岂料,这一声白三哥叫的文娘甚觉别扭,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又说道;“江白妹妹,那颗,那颗!”

    “闭嘴!”

    文娘这句那颗还没有说完,就被敖玉九公主很不客气地给打断了,很显然,文娘后面这一句江白妹妹惹恼了任性的敖玉九公主,她可不管你是谁,更不管认不认识你,那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这时候,就看文娘,满脸通红,敖玉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酸的很,你自己女扮男装想成为一个汉子也就罢了,为何非要称呼我家男人是什么江白妹妹呢,我告诉你呀,从今往后,你们要称呼他为白三哥,对了,还是白三哥听着顺耳。”

    敖玉这一番言语,立刻惊呆了文娘她们三个姑娘,她们不过是凡夫俗子,哪里能够猜测到究竟在江白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们三人半天没有说话,而是一会儿看看江白,一会又看看蚌娘娘,最后,把目光全都落在了敖玉九公主身上。

    等到敖玉九公主看见刚刚被他们救醒的三个女扮男装的人全都用惊讶和奇怪地目光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又来了公主的脾气,于是,她立刻虎着脸,指着文娘她们说道;“看什么看,你们不认识本公主也就算啦,我可以看在我家男人的面子上原谅你们,不过,我可警告你们,今后要是还有谁敢在我背后嚼舌根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敖玉说完这句话,立刻挥起左臂,对准窗户推了过去,这边江白见状暗说不好,只得急忙抬起右手,轻轻一扬,瞬间两股气流对撞,先是波地一声,接着屋子颤抖起来,从院子外面的天空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小小的临沅县,晴天白日出现了风雷之声,县城里听到的人,都说是天兵天将在打仗,于是乎,胆子小的人家立刻关门闭户,大街上的行人瞬间少了许多,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了。

    当然了,敖玉九公主无意中露出来的这一掌雷霆之击,也就是她的男人能够化解开,即便是蚌娘娘怕也是做不到,好在屋子还完好无损,周围的房屋也都没有受到损伤,只不过是周围的百姓受到了惊吓而已。

    不过,真正害怕的是屋子里的三个姑娘,别看她们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其实,那只是对于普通的江湖人士来说的,至于刚才的那种骇人场面,那可不是她们所能经受得了的,因为无论是蚌娘娘还是后来的江白妹妹,在她们三人面前都是把自己的神功藏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她们才能够心安理得地和蚌娘娘还有江白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刚才敖玉九公主不高兴了,只是轻轻地扬了一下胳膊和手,就出现了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骇人场景,如果不是江白和蚌娘娘在场,她们一定会惊叫连连,四散溃逃,好在她们也看到了曾经是她们的江白妹妹紧跟着也扬起了胳膊,才把那种可怕的力量轻轻地推到了屋子外面的天上,哎呀,好惊险的一幕。

    这、这个小姑娘是谁,为何如此刁蛮,如此霸道,她又为何称呼她们的江白妹妹是自己的男人,而且还一点也不害羞,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不过,从此后,文娘她们三人对敖玉九公主那可是另眼相看了。

    陈茵虽然也在暗中吐舌头,可是她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自己就不害怕呢,不过,真正说起来,敖玉九公主的这个举动,却是让江白犯了难,原来,他是准备找个恰当的机会,把自己和敖玉九公主的事情告诉给她们,现在倒好了,敖玉先说了出来,这就逼得他必须立刻表态,没法子,谁让自己娶了个龙女九公主呢。

    于是,江白在内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对文娘她们三人说道;“因为时间仓促,还因为要先把你们救醒,所以,我始终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已经娶妻的事情,请你们千万莫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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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桃花介绍:
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