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机智灵活
黄瀚买回来的礼品起到了大作用，得到漂亮塑料头箍的秀儿、玉儿、玉兰笑得合不拢嘴。
黄道舟当场就把儿子送的新钢笔别在了衬衫左胸前的口袋上。
赵淑贞得到礼物的当天就住着拐棍在巷子里溜达。
她见到老邻居就扬起手中的拐棍告诉人家，这是乖孙子黄瀚去省里唱歌时从省城买回来的，马上收音机里放他写的歌呢！
黄哲远得知孙子送的绿茶八毛钱一两，连呼太浪费，泡了一杯茶抿了几口，连声赞叹好茶，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晚上八点多钟，过了饭店里最忙的时间，张芳芬才得空见到了她的礼物。
她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穿上新皮鞋试了试走了几步，觉得又合脚又舒服。
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黄瀚这个男孩子会心细如发？
道：“黄瀚你怎么这么细心啊！比你爸爸、姐姐都细心。”
黄馨不服气道：“妈妈，我怎么就没有黄瀚细心呢？”
张芳芬问道：“那你知道我穿多大号的鞋吗？”
“这，这，这我还真不知道！妈妈，你今天告诉我，我记在笔记本上，以后有机会去大城市，我也给你买皮鞋！”
“用不着，有了这双新皮鞋出客时穿，最少能穿二十年！”
“啊？一双鞋能穿二十年呀？”
“嗯啊！我那双鞋还是做姑娘时做的，已经二十五年了，穿上出客时擦点鞋油，一样的乌黑发亮。”
黄瀚劝道：“妈妈，咱们家从今往后会永远不差钱，你用不着这么节省，一双皮鞋穿两三年顶天了，我以后会经常给你买！”
张芳芬道：“你们记住了，有钱没钱一样的过日子，能省则省，千万不能‘水才到脚面，就飘了起来’。”
这句话也是三水县俚语，包含不稳重、自满、自大、自我陶醉、铺张浪费的意思。
黄瀚点头道：“放心吧，我和你一样，守得住繁华，耐得住寂寞。”
心甜如蜜的张芳芬把黄瀚、黄馨、黄颦三个人都拉到怀里道：
“我们家肯定永远不愁吃穿了，我不要你们买礼物，只要你们把三好生奖状拿回家。”
黄颦信心十足道：“我肯定能够当上三好生，一年级的课文我现在就能够背诵一半了。”
原本轨迹小丫头的成绩就很好，比黄馨还要好。
这几个月黄瀚、黄馨言传身教，黄颦简直是渴望上学，期待当班长、三好学生。
她已经在读一年级的两册算术、语文，有看不懂的就问黄瀚和黄馨，估摸着只要上了学，成绩肯定在全年级名列前茅。
黄馨道：“妈妈，我想跟你商量商量，马上就开学了，我不想和秀儿几个住一个屋，想和黄瀚一起住。”
“事竟成饭店”开业步入正常后，黄馨带着小丫头住西房间，才住了三天，没了新鲜感的黄颦就跑去东房间和父母一起睡“三滴水雕花大床”。
黄馨认为马上开学了，作息时间跟秀儿几个不一样，想跟黄瀚住一个屋，睡那一张上铺。
张芳芬立刻明白了，道：“也对，秀儿几个都要忙到十点左右，早上还要轮着早起给送鱼的过称、记账，是会影响你学习。”
黄瀚道：“姐姐，你愿意和我住一个屋，我热烈欢迎，你待会儿收拾一下，我睡上铺。”
“别呀！我比你高，爬上爬下比你方便，我睡上铺！”
“女士优先，我要有绅士风度，还是我睡上铺吧！”
“嘻嘻，好吧！我这就去给绅士铺床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邱老师来到窗明几净的钢琴教室。
学校已经把这里修缮了，还在院子里种上了花草，现在的钢琴教室再也不老旧斑驳，焕然一新。
沈晓蓉和黄瀚回报了去省城录音的过程。
得知《老师慢些走》这首歌广播电台的领导都给予了肯定，并且承诺下周播出，邱老师很高兴。
这时黄瀚拿出皮鞋道：“邱老师，我和沈晓蓉自作主张，给您买了一双皮鞋，把该给您的补助费用掉了。”
“啊！”沈晓蓉没想到黄瀚会这么说，很惊讶。
她也给邱老师买了礼物，那是一个女式的羊皮小挎包，蛮好看的。
沈晓蓉跟着邱老师一年多了，原来一直都怕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师，认为她是个老古板。
但是自从黄瀚成为了邱老师的关门弟子后，邱老师貌似好相处了不少。
她给邱老师买了礼物，一直在担心邱老师不肯要，她认为黄瀚卖的那双皮鞋不便宜，邱老师即便收下也肯定会给钱。
没想到黄瀚别开生面，居然杜撰出这鞋是拿邱老师该得的补助费买的。
沈晓蓉惊讶的同时眼神中流露出欣赏，脑子里又冒出机智灵活这个词。
黄瀚经常跟邱老师皮脸，邱老师板着面孔命令黄瀚用不着去她家帮忙都没有用。
黄瀚照例带着成文阁、钱爱国闯进邱老师的家门。
铺床叠被、打扫房间都是黄瀚亲自做，把水缸里的水打满，买来蜂窝煤并且堆放好，把升煤炉的木材劈好这当然是成文阁和钱爱国的活儿。
刚开始，邱老师是真心拒绝，可是拗不过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黄瀚。
渐渐的她就适应了，也就是随便说说，最后是习惯了黄瀚每个星期来她家扫荡一两回，还有一搭没一搭听黄瀚说些俏皮话。
邱老师不傻，知道哪有没去省城出差就有补助费可拿的道理，正要反驳，却被黄瀚按坐在椅子上。
殷勤的黄瀚托起邱老师的脚，脱下她的旧鞋换上新皮鞋，麻利的扣上了金属扣。
道：“大小正合适，很漂亮呢！蓉儿、成文阁、钱爱国，你们觉得好看吗？”
沈晓蓉见黄瀚居然贱兮兮的蹲在那儿给邱老师换鞋，有些反应不过来。
成文阁、钱爱国现在绝对是黄瀚的“狗腿子”俩人都很夸张道：“太好看了！”
邱老师被按坐在椅子上试鞋，被一个小男孩摸了脚，觉得浑身不自在，居然红了脸。
她此刻心里热乎乎的！
黄瀚道：“蓉儿，别愣着，我们一左一右扶着邱老师走起来。就像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和小龙女那样！”
沈晓蓉霎时间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着黄瀚。
“噗呲！”邱老师笑出了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老呢！用不着谁扶。”
说着，邱老师站起来在教室里来回走了几步，赞道：
“真心不错，你们俩有心了，我喜欢这双鞋！但是你们不说花了多少钱我绝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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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不是同班同学
黄瀚嬉皮笑脸道：“这鞋您已经穿着走了这么多步，已经没法退货了，不要也得要。”
“小鬼头，你不说多少钱，信不信我扔了也不穿？”
“信，但是我更加相信您能够感受到我们的一腔热忱，不可能让我们伤心。”
邱老师沉默了，这一刻真的感受到了温暖，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她平时少言寡语，哪里辩得过黄瀚？实在拿黄瀚没辙。
师生相处了四个月，相互之间加深了了解。
原本黄瀚心里一直记着两位师德高尚的老师，现在又增加了学识渊博、淡泊名利的邱老师和热情似火的小韩老师。
黄瀚真心真意对待邱老师，甚至于准备大年三十接她来家里一起过年。
只不过邱老师自尊自爱，估摸着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到时候还得想想办法，尽可能争取。
师生二人经历了换鞋的小故事，邱老师感觉到了黄瀚的赤诚，饱经沧桑的心灵得到了慰籍，貌似又乐观了许多。
黄瀚用心练琴学音乐日复一日，邱老师简直化身为严师、慈母的合体，对关门弟子的关怀无微不至，连沈晓蓉都有了醋意……
县委王秘书果然特意打电话到物资局询问黄道舟的工作表现和一贯作风，接电话的秦局长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建华听了秘书的汇报，知道黄道舟因为工作表现良好已经当上了煤球厂副厂长，还是预备党员，终于放下心。
他只要能够确认黄瀚家没有劣迹就行，没有其他目的。
但是秦局长的感觉就大不相同，看来及时提拔黄道舟是下对了一步棋啊！
他心里高兴，为自己能够看得准上面的意图暗暗喝彩。
秦局长接下来当然更加关心黄道舟这个老同志，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了解情况，黄道舟约他小酌，他终于不再端着了。
人就是如此，经常来往就会加深感情，黄道舟有文化谈吐不俗，年轻是就在几千人的大单位做会计，决对上得了台面。
他渐渐地就进入了三水县物资系统的上层圈子，面子、里子都有了。
八月二十五号，省广播电台果然播放了《老师慢些走》这首歌，而且真把录音的三个唱法都播放了。
歌好听，又是三种唱法连续播放的新花样，真的很吸引人，只不过此时没有谁有本事弄出收听率的数据，不能确定这首歌受欢迎的程度。
但是几天后，三水县教育局能够确定这首歌在本县大受欢迎，街谈巷议的都是我们县实验小学的两个同学太了不起，居然写出《老师慢些走》这么好的作品。
可惜黄瀚没法弄一个演唱时的照片做成大海报挂在“事竟成饭店”做宣传，有些遗憾。
眨眼间，新的学期来临。
九月一号，实验小学的开学典礼照例举行，多了一个内容，表彰《老师慢些走》的词曲作者黄瀚、沈晓蓉和辅导员邱老师。
黄瀚每天都在学校学习一个上午，学校里的大事小情都知道。
实验小学四年级新生没有分强化班和普通班，跟原本轨迹相同，把留级生和智力值有问题的集中到了四六班。
黄瀚、成文阁、钱爱国、张春梅、刘晓丽、萧蔷、王宇等等二十几个原三四班的同学成为了四二班的学生。
沈晓蓉、丁克勤、孙强等等二十几个原三五班同学分在四一班，卫红星、康静等等十几个原三四班的同学也在四一班。
黄瀚有种感觉，认为四年级五个正常班级，有可能一班、二班的总体质量要强一些。
朱校长、马书记这段时间容光焕发，因为实验小学露脸了，县里、教育局都公开表扬，教育局还奖励了一台三洋牌收录机。
九月一号的开学典礼上，学校的领导们要发放省里广播电台颁发的荣誉证书和稿费。
这首歌省里给了三十五块的高额奖励，教育局认为三十五块三个人不太好分，不仅仅贴了十五块还加了几十块奖金。
开学典礼这一天，邱老师得到了二十块钱的奖励，黄瀚、沈晓蓉两位创作者一人拿了十五块钱，张春梅、刘晓丽、成文阁、黄瀚四个演唱者拿到了十块钱奖金。
邱老师没有上台领奖，她甚至没来参加大会。
黄瀚紧跟着张春梅、沈晓蓉几个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孩子走向主席台。
见离得最近的沈晓蓉有些亢奋，黄瀚小声嘀咕道：“蓉儿，你能不能矮点身子？”
“为什么呀？”
“你比我高那么多，咱俩站在一起不太般配呢！”
“呸！谁要和你般配啊！”小姑娘的俏脸更加红了。
“你想差了，我的意思是咱俩同岁，又一起站在前排接受奖金和荣誉证书，身高差距太大影响美观！”
“嘻嘻，你喝了两个多月牛奶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啊！”
“有！我前天量过身高了，长高了接近两公分，可是你好像长得更快！”
这不是虚言，黄瀚特意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钢圈尺的刻度做了一个量身高的尺，只要想起来，就脱了鞋量一量。
他想证明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好、有牛奶喝能够长得更高，后世的他身高一米七不足，想着重来一回怎么着也得长到一米七五啊！
沈晓蓉有些遗憾，“唉！”叹口了口气，道：“学校居然故意没有把我们俩人分到一个班，原本还想着和你成为同班同学，或许还是同桌呢！”
“咦！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学校应该是故意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其实这件事朱校长和马支书在开会研究时考虑过。
只不过黄瀚、沈晓蓉俩人的成绩都拔尖又有能力，最后还是决定让他们能够带动更多同学，把他们分别分入两个相对好些的班级。
也有让这两个班级你追我赶共同进步的意图。
升入四年级的黄瀚得偿所愿再次成为了黄老师的学生，数学老师就是黄瀚比较喜欢，二十年后还处的不错当上了实验小学校长的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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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二百一十一章：日子过得飞快
此韩老师非小韩老师，是个身高没有一米六的男性，二十五岁，刚刚结婚有了孩子，教四一班、四二班的数学。
他的老婆是农村户口，是他的初中同学。
韩老师运气不错考了小中专“跃农门”，他的老婆临门一脚太臭，失去了机会。
幸好韩老师不是陈世美，不离不弃。
英语老师当然是韩晓怡这姑娘。
四二班的同学们都要求黄瀚担任班长，但是遭到了黄瀚断然拒绝。
理由很充分，自己要练钢琴、弹吉他哪有时间管班务？
黄瀚强烈推荐原三四班班长张春梅，并且表态支持她的工作，服从她的安排。
最终的结果是热情大方成绩好的张春梅以压倒性优势得到了大部分同学的拥护。
这时的班干部不可能通过民主选举产生，征求同学们的意见是因为班主任黄老师有些为难。
因为四二班有三四班和三六班的前班长，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因此她才提议让更加出类拔萃的黄瀚担任班长，谁知黄瀚不肯干，而且理由十足。
最后的结果张春梅成为了四二班班长，原三六班班长顾晓强当上了学习委员。
不想当班干部的黄瀚被成为了文体委员，戴上了二道杠，谁知不到半个月，又换成了三道杠。
那是因为学校队委给了学校文体委员的职务，级别是大队长，比班长还要牛，肩膀上应该别三道杠。
成文阁参加了省城广播电台的录音后如同换了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成年人。
他严格要求自己，认真读书，努力练习弹吉他，死记硬背音乐基础知识，勤能补拙，他的进步有目共睹。
成胜利夫妻俩庆幸儿子能够跟着黄瀚，总想着报答，他们在联运公司不遗余力为“事竟成饭店”宣传。
原本有不少同事和徒弟是碍于面子来“事竟成饭店”报上成胜利的名字，吃一回酒。
可是来了一回就觉得这地儿真心不错，不仅仅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酒菜还地道，老板大气总会给些优惠。
渐渐地，联运公司的驾驶员们就开始把“事竟成饭店”作为请客首选的地方。
钱爱国不肯服输，竭尽所能勤学苦练，自从认了黄瀚做大哥，一次都没有在外面打架。
钱国栋这段时间用不着为以前操碎心的儿子烦恼，他一有时间就往领导家里跑。
最近终于得偿所愿调回三水镇担任副镇长，排名三水镇领导第七位。
他当然晓得投桃报李，“事竟成饭店”成为了他和他的至交好友相聚的定点单位。
单位上只要不是大场面接待，招待三五个客人都是往这里安排。
不赊账算不得什么，钱国栋和他的朋友又没有吃白食的龌龊想法，给现钱结账拿收据回单位实报实销即可！
开学十几天就是中秋节，接下来就是国庆节，这时没有国庆长假连休七天的好事，国庆节只休息一天，加上两个星期天休息一、二、三号。
实验小学当然要安排文娱节目庆祝国庆，国庆大会安排在放假前一天的下午。
黄瀚这个文体委员肯定没法躲，参与排练节目那是必须的，自己也得有节目拿出来。
表演节目不全部是学生，有一半节目是老师的，基本上是以唱歌、跳舞为主，也有两对男同学说相声。
黄瀚排演的节目是《老师慢些走》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一次不仅仅有沈晓蓉的钢琴伴奏，还增加了钱爱国、成文阁的两把吉他，一个音乐老师的手风琴。
有了名气，又有实力，这个节目当然赢得一千多师生的喝彩……
沈晓蓉、黄瀚、张春梅在实验小学是明星学霸，一千多师生都耳熟能详，连成文阁、钱国栋、刘晓莉、张倩等等都沾光了，也是众人瞩目。
在一年级新生中，有个瘦瘦的小女孩大眼睛一眨不眨瞧着风光无限的黄瀚，内心里心潮澎湃。
“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彼可取而代也。”她有了目标有了追求。
讲个笑话，小女孩正是黄瀚的小妹黄颦，她才读一年级，心里的想法差不多，但是说不出这样的句子。
黄颦是个心高气傲不服输的性子，智力值很高，下定决心成为班级、年级甚至于全校王者还真能够做得到。
自从九月一号开始，成文阁还是负责接送黄瀚，钱爱国的自行车后座当然变成了黄颦专座。
一年级作息时间跟四年级肯定不同，但是黄颦不怕早起，也是一大早跟着来钢琴教室，她不但读书，而且跟着黄瀚学习弹钢琴。
小学生中午的放学时间一个样，下午放学时，四二班多出来的一个座位上就多了一个一年级的小丫头。
四二班和四一班一样，都是六十五人，课桌和板凳都是坐两个学生，算得上是成双成对。
成文阁依旧独坐，他旁边的座位是黄瀚的专属区。
黄瀚的座位是在第二排，同桌的她还是萧蔷，隔着走道的邻座是张春梅。
小学生坐位置的特色就是如此，一男一女隔开的，除了前面、后面是男生，左边、右边都是女同学。
但是黄老师给了黄瀚特权，哪怕正在上课，黄瀚在教室里走动、换座位也不会被制止。
同学们也习惯了，他们眼中的黄瀚跟老师没啥区别，上课开小差被跑过来的黄瀚轻轻地敲脑袋后，都乖乖的把思想拉回课堂。
连以前经常挥粉拳教育黄瀚的萧蔷都服气了，主动要求黄瀚也督促她，发现她思想开小差一样的敲脑壳，她保证不尖叫、不还手。
黄瀚没想到对萧蔷的影响会有这么大，照这样下去，以萧蔷的智力值，只要能够做到用心听讲、主动学习，考上大学应该没问题呀！
影响了这段历史，祸兮福兮？
黄老师带四二班觉得无比轻松，愈加喜欢黄瀚，爱屋及乌，顺带着也喜欢放学前经常坐在萧蔷旁边做作业的黄颦。
结束了文娱演出，黄瀚留下帮着收拾会场，四年级、五年级的班干部和积极分子都要参与打扫卫生，三年级以下的小学生高高兴兴回家。
夕阳西下时，准备回家的黄瀚被沈晓蓉叫住了。
“黄瀚，三号下午我邀请了几个同学去我家玩，你也来吧！”
“你邀请同学去你家？应该都是女生吧！我一个男子汉去了合适吗？”
“咯咯，你只是个小男孩，算什么男子汉？”
“额！”这话不假，黄瀚道：“你们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只有我一个男生多尴尬呀！”
“也是，这样好了，你带上成文革和钱爱国吧！哦！对了，也带上你的姐姐和妹妹。”
“哇！邀请我一个人还得搭上四个，你亏不亏？”
“别废话，直接说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啊！我们几点钟到合适？”
“三点钟吧，我妈妈会留大家吃晚饭。”
“啊？还在你家吃晚饭？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我每个学期都会约几个处得好的同学去家里玩。”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你处得最好的同学之一？”
“你以为呢？”
“受宠若惊啊！”
“咯咯……，油腔滑调！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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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别忘了投票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新的计划
沈晓蓉个子高，五年级的女生高过她的都不超过二十人，她跨上了一辆漂亮的女式自行车，潇洒地走了。
本来沈晓蓉一直都很低调，不肯在学校里特立独行，因此都是步行上学。
但是过了暑假上学时，见到有十几个同学骑上了自行车，也有三四个五年级的女生骑上了女式自行车。
这应该是三水县经济水平逐渐提高的结果，骑自行车的四五年级小学生以后会逐年增多。
沈晓蓉家要买辆自行车太简单不过，于是乎，十几天前，沈晓蓉也骑车上学。
这个年代，一个漂漂亮亮的女生骑着一辆小型的女式“凤凰牌”自行车，效果跟后世开宝马差不多。
在路上总会引来无数道羡慕的目光。
“沈晓蓉真漂亮！”已经有了青春懵懂的钱爱国看着沈晓蓉离去的背影赞叹道。
“是很养眼，可惜女大十八变，不知道她成年后会变成啥样？”
黄瀚是个过来人，见到过两个小时候漂亮得如同天仙的女孩子长大了泯然众人。
萧蔷小时候也是漂亮得不像话，可是初中开始越长越歪，最后的颜值变成了一般般。
前段时间几家聚会时，黄瀚还感叹小时候的天鹅长大了变成了鸭子。
萧蔷气得不行，争辩，说她是因为初中一年级级出了车祸，住院一百多天，用了激素药，还因为牙床骨折导致牙齿歪了……
也是因为初一开学没几天就缺了接近一学期的课，才导致她的成绩直接滑落。
黄瀚现在不知道历史轨迹会不会发生改变，能不能让萧蔷避免那次车祸？
要不初一一开学就命令萧蔷成天跟着自己，这样做了肯定能够影响原轨迹。
因为原轨迹初中三年，黄瀚甚至于没有见到过萧蔷，直到十年后二十二岁的国庆节前夕才再次相遇。
她那时身边有一个漂亮女孩，是她的同学加闺蜜加同事，让黄瀚一见钟情……
成文阁有可能内心里把沈晓蓉当做女神了，虽然现在还没这个词儿。
他瓮声瓮气说话把黄瀚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他道：
“沈晓蓉现在的个子已经不矮了，应该超过一米五五，再长几岁肯定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我爸爸就说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再过两三年顶多长高一点点，样子不会变。”
钱爱国疑惑道：“超过一米五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妈妈就是这么高，我当然看得出来！”
黄瀚道：“呵呵，我们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人家沈晓蓉约你们三号去她家做客呢！”
成文阁道：“我不想去，人家爸爸是咱们县的一把手，我紧张。”
钱爱国道：“我肯定要去，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能够让我们县一把手记住我的名字才好呢！”
“成文阁，你跟着我紧张什么？沈晓蓉爸爸和气着呢，你去了他家就是客人，人家还能怎么着你？”
“我，我，好吧，我听你的！”
钱爱国得意道：“哈哈，今天晚上我爸爸要被我吓住了。”
成文阁道：“我们一起去沈晓蓉家，碍你爸爸什么事？”
“他上一次跟一位副县长握了手说了几句话，回家时还高兴了半天，我都去一把手家里吃饭了，还不把他吓着？”
“啊？是啊，要是我回家告诉了我爸爸，他说不定也会被吓着的。”
中国人数千年的传统，总是敬畏当官的，后世进入信息化时代，脑子里还有这根深蒂固的奴性。
没有人认为吃皇粮的官员其实都是老百姓养的，自己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哪有父母见着子女表现出敬畏的道理？
黄瀚靠自己吃饭，没有奴性，年纪大了后，更加无所畏惧，不管见到多大的官，瞧不惯一样的喷。
直接结果就是导致亲朋好友中当官的不待见，渐渐的被疏远。
知道自己的臭脾气，从来一回不能重蹈覆辙，弱小时就得有弱者的觉悟，趋炎附势免不了。
黄瀚道：“你俩不要胡思乱想，那一天穿得整整齐齐就行了，人家问什么说什么，不要大声说话引起别人注意！”
成文阁黄瀚很放心，他肯定不可能主动说什么，但是钱爱国不一样，他喜欢装逼，黄瀚这是叮嘱他万万不能在沈晓蓉家瞎咧咧。
钱爱国不笨，知道黄瀚是在说给他听。
他道：“大哥，我明白，我俩能够去县里一把手家做客完全是占你的光。我不会让你在女生那里落了面子的。”
黄瀚老气横秋道：“你们要记住了谨言慎行。不要问我什么意思，自己回家查成语词典。”
成文阁刚准备张口问呢，听了这话立刻改口道：“嗯！我一回家就查字典。”
他怕忘了这个词儿，一路上总是念叨“谨言慎行”，钱爱国已经笑话了好几回，他也不在乎。
成文阁一回到家就真的翻出成语词典查谨言慎行，成胜利见儿子匆匆忙忙的以为有什么事，关心道：
“文阁，忙什么呢？明天学校不是放假么？”
“我三号要去沈晓蓉家里做客，黄瀚关照我要谨言慎行，我查查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
“用不着查，这个成语我知道，就是不要乱说、乱动的意思。沈晓蓉家？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去省城的那个小姑娘啊？”
“嗯啊！”
“那孩子爸爸是县委沈书记吧？”
“对啊！”
“哎呦喂！不得命，你居然去我们县一把手家里做客呀！这这，空手去恐怕不好吧？带点什么呢？”
成妈妈见老公一惊一乍的，跑过来问道：“你乱转什么？有什么事啊？”
“文阁要去县委一把手家做客，我在想让孩子带点什么礼物才大方得体！”
“你说什么昏话呢？我们县一把手会请文阁去家里？”
成文阁道：“不是沈晓蓉爸爸请我们去家里，是沈晓蓉请！”
成胜利道：“这根本就是一回事啊！”
“乖乖隆地洞，这，这还真麻烦，买什么东西才好呢？”
“爸爸妈妈，你们别瞎操心，我是跟着黄瀚去！”
成胜利一拍大腿道：“对呀！明天我们去问问黄瀚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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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二百一十二章：君子之交淡如水
同样的故事也在钱爱国家上演，钱国栋的反应更加强烈。
钱国栋这个副科级干部在三水镇排行第七，他虽然是副镇长，但是有上进心，想巴结县委的大领导都找不着门路。
实在想不到儿子将要去县委一把手家里做客，他当然高兴得有点找不到北。
钱国栋心里觉得可惜，如果换成是他多好啊！他肯定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在县委一把手面前表现自己，保不准就能够往上爬一级。
儿子不能空着手跑去沈家呀！怎么办才算大方得体呢？
最后夫妻俩一合计，决定找黄瀚商量。
黄瀚没把这件事看得多了不起，回家跟黄馨、黄颦说了说，甚至于没告诉黄道舟和张芳芬。
黄馨当然知道沈晓蓉是谁，她当时就紧张起来，立刻就去找衣服试，准备出客时穿。
黄颦太小，没什么想法，只要是出去玩，不管去哪儿她都高兴。
国庆节下午，钱国栋、宋丹华、钱爱国三人刚刚来了一会儿，成胜利一家子都来了。
黄道舟和钱国栋、成胜利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当然陪着喝茶聊天，并且挽留他们在店里吃晚饭。
没多会儿，黄道舟就得知了成胜利和钱国栋来的目的，狠狠地瞪着黄瀚。
黄道舟很不爽，因为儿子居然没把去沈书记家做客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他。
钱国栋道：“老黄，这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琢磨着孩子们第一次去沈书记家里，总要带点伴手礼呀！
可是我知道东西贵了人家肯定不肯要，又担心礼物轻了拿不出手，左右为难，想听听黄瀚的主意。”
成胜利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上门问问你们。”
黄瀚笑道：“用不着带东西，去玩一个下午顺便吃顿晚饭不算啥，紧张什么？”
黄道舟怒了，道：“你个臭小子，礼尚往来懂不懂？怎么能空手两拳跑人家里吃吃喝喝？”
“嘻嘻，那你说说看带点什么？”
“这，这还真为难！”黄道舟被问住了。
成胜利道：“黄瀚，你的主意最多，还是你拿主意吧！”
钱国栋强调道：“肯定不能空着手，太丢人了。”
“唉！好吧，成叔叔，你买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金鱼缸，钱叔叔你买四条漂亮的金鱼吧。”
“啊！就这么简单？”
“是啊！送人家小姑娘小猫、小狗也不错，只不过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养，送金鱼最合适。”
钱国栋一拍脑袋，道：“确实是个好主意，咱们就这么办。”
黄道舟问道：“你准备怎么办？还空着手。”
“本来真准备空着手的，君子之交淡若水么，被你们这些俗人挤兑了，也只能随俗喽！”
黄道舟听得一脸黑线，威胁道：“你再不好好说话当心我打你啊！”
钱国栋道：“老黄，千万别，我们确实是俗人，而且俗不可耐，哈哈哈……”
黄道舟问道：“说说看，你随俗，随什么东西？”
“买个好看的花盆，买一株正在开花的月季不就得了！这事儿请妈妈明天早上帮我办。”
“哎呦喂！黄瀚太聪明了，这礼物真绝，不俗气、不铺张，人家肯定会收下。”钱国栋赞叹道。
张芳芬喜欢花花草草，更加喜欢月季花，她高高兴兴答应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这盆花人见人爱。”
三家人商量好了事情都觉得轻松，早早地吃晚饭。
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成胜利提出来的，他们联运公司的人经常来“事竟成饭店”吃饭，他知道黄瀚家生意好得很。
有几次成胜利的徒弟来晚了，发现十二张方桌都有客，只得去电影院逛逛等桌子。
成胜利提议早点吃饭，一是这个时候没到饭点不忙，二是吃完后，这张桌子收拾出来还可以做生意，还有第三个好处，此时店里没什么人，说话方便。
不一会儿黄道武、黄道舟、成胜利、钱国栋就推杯换盏边喝边聊，聊着、聊着，钱国栋忽然一声长叹。
道：“我们都是自家人，你们别喊我钱镇长，喊我钱国栋、老钱都行。”
黄道武笑道：“你是名副其实的钱镇长，就应该这样喊你，喊老钱像什么话？”
“唉！你们不知道啊！我这个镇长基本上没有正事干，权力拿在农机站当一把手的时候小多了，都快憋屈死了。”
成胜利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事干镇上又没少你的工资，哪像我，一个月出差大半个月，累的跟死狗似的，工资也没见着多拿。”
钱国栋笑道：“你这个车队队长还抱怨收入少？你一个月的收入恐怕我们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都比不上吧！”
“你只知道我的收入高，不知道有多辛苦啊！”
“辛苦点那有啥？我不怕辛苦，就怕无事可做憋得慌！唉！总不能就这样混到退休啊！”
黄道舟已经谋划着去液压元件厂大展拳脚，能够体会到钱国栋心里的滋味，道：
“我们镇的厂子多着呢，你为什么没想过去哪个厂子挂职？”
干部挂职也是时代特色，后来才被明令禁止，那是大搞政企分开“抓大放小”的时候，应该是九四年之后。
只可惜一直到两千年之后，大单位政企不分现象仍十分普遍，但是地方上的小企业已经好了许多。
当下，拥有副县长、副镇长、副乡长职务，有正式编制的干部担任厂长、支书的多不胜数，在三水县属于正常使用干部。
钱国栋喝了一口酒，道：“这事儿我也考虑过，只不过难下决心。
搞生产经营那里是容易的，万一搞砸拍拍屁股走了，职工们能把我家八辈祖宗都骂遍了。”
成胜利道：“也是，混日子的多，肯干活的少，要办好一个厂子其实不容易！”
黄瀚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道：“钱叔叔，我认为你的性格和阅历很适合做厂长。完全可以主动要求去哪个厂子挂职。”
黄道舟道：“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大人说正事呢，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钱国栋连忙制止道：“别啊！老黄，你家黄瀚聪明着呢，他的主意正，我佩服得很呢！你让他说吧，我爱听。”
成文阁也插嘴道：“黄伯伯，黄瀚可厉害了，我们全班同学都服他。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整不明白的事！”
黄道舟也就是说说而已，心里得意着呢！
他自己也一直是听从黄瀚的建议，要不然怎么可能想着调去液压元件厂为承包做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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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二百一十三章：生产电饭煲
黄瀚知道接下来的几年属于制造业的黄金时期，竞争者少，最大的对手国营大厂体制僵化，成本高居不下。
只要动手得早，质量过得去，基本上能够保证生产出来的产品不愁销路。
还存在着可以投机取巧的良机，那是原材料不断涨价，产品自然水涨船高。
试问，一个单位生产出来的东西，质量过得去，可惜市场没有打开滞销了，怎么办？
在两千年以后，私营老板再因为要先还银行的贷款后续贷被骗得借了高利贷，承诺的贷款拿不到，资金链一断，保不准就得跳楼。
在当下，商品滞销未必是祸！
比如说黄道舟承包液压元件厂生产水龙头和阀门，在市场没有打开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满负荷开工生产，用不着怕货压得库房容不下。
资金链断裂？
怎么可能？找物资局担保去银行贷款啊！有物资局这位爷托着，银行当然放心大胆给贷款。
只要产品不存在大的质量问题，总有一天市场会打开，那时单单涨价的红利就能够大于银行利息几十上百倍。
但是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只能在八十年代使用，而且是用得越早越得利，进入九十年代就不一定灵了，进入两千年后，那就是自寻死路。
黄瀚吩咐道：“钱爱国，你去拿一个小电饭煲来。”
钱爱国不解道：“你要装饭啊！把碗给我不就行了，干嘛要去拿电饭煲？”
“我是让你把电饭煲拿给你爸爸好好看看。”
“哦！我爸爸还真有可能没见过电饭煲，我这就去拿。”
“事竟成饭店”营业了几天就体现出电饭煲的好处，很明显只有一个根本不够，因此又让成胜利请沪城联运公司的战友跑广东时再次买了一大两小三个电饭煲回来了。
现在店里有四个“三角牌”电饭锅。
钱爱国端来电饭煲放在方桌中间，几个人都在看，黄瀚一言不发，看钱国栋的表情，也是为了考验这位副科级干部的领悟力。
钱国栋明白了，笑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建议我去一个厂子挂职生产这东西？”
黄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成胜利道：“成叔叔，你给钱叔叔讲讲，买个电饭煲多麻烦，价格有多贵。”
这事儿就是成胜利办的，费老劲了，他道：“电饭煲这东西我家也买了一个，虽然贵，但是真的太方便了，煮出来的饭还特别香，一点点锅巴都没有。
按理说这么好的东西沪城肯定有啊！嘿嘿，还就真就找不着，这几个电饭煲还是我托战友从广东买回来的。”
钱国栋惊讶道：“乖乖隆地洞，三千里路啊！要是算上这成本，这电饭煲才该多贵？”
黄瀚道：“我相信国家会越来越好，老百姓会越来越富裕，舍得花钱买电饭煲的人家会一年比一年多，这个市场无比巨大。”
钱国栋眼睛发亮，道：“这点子太好了，是啊！我们县为什么没有厂子生产这东西？难道这东西技术含量太高，很难做？”
黄瀚大笑道：“会者不难，说明书上写着人家的厂址呢！你可以组织几个人去广东调研啊！
你还可以私下里跟人家厂里的师傅搞好关系，塞点钱给人家，让人家偷偷地教会你们技术。
或者干脆花高价请师傅们来我们县教徒弟。办法多了去了，想来钱叔叔应该还有自己的办法。”
“办法？”在乡镇摔打磨砺多年的钱国栋处理过的棘手问题多了去了，不仅仅有办法，胆子还特别大。
他就曾经亲自跳进坟坑里阻止人家填土，最后的谈判得以让人家服软，忍气吞声把过世的老人送去火葬场，就是因为钱国栋的狠劲儿压住了那孝子贤孙的气势。
当时不肯响应国家号召移风易俗杜绝土葬的农村老人太多了，乡镇干部不管分管哪一块，都有硬任务。
钱国栋对自己蛮有信心，道：“对啊！我们不会可以学啊！这主意妥妥的是个金点子！”
“钱叔叔，南方不比我们这里，人家的工人工资高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慢着，容我想想，你不要提醒我。”
钱国栋很认真，皱着眉头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请人家师傅的时候要舍得花钱？”
黄瀚摇摇头。
黄道舟忍不住了，道：“我认为应该是这样，如果同样的五百个工人生产电饭煲，在我们县，工资成本应该低多了，利润自然就上去了。”
黄瀚立刻鼓掌拍马屁道：“爸爸厉害呀！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钱国栋恍然大悟，道：“是啊！我们县一个青工才不到三十块钱的工资。
我可听说南边的工资都有一百块了，我们五百个工人只拿人家一百五十多工人的工资，成本当然少多了。”
黄道舟道：“你要是真的能够招工几百个，并且发得出工资，用不了一年，肯定能够当上正科，那时就不是副镇长挂职，是镇长亲力亲为办企业喽。”
“这话不假，县里就业压力大着呢，我们经常被召集去开会，每一次都是要求各级干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求大家办厂、招工。”
黄瀚为什么不提议黄道舟承包液压元件厂后转型生产电饭煲？
那是因为电饭煲的技术含量比水龙头、阀门高多了。
也是因为液压元件厂就是生产液压阀跟别的厂家配套的，拥有现成的的技术，生产技术含量低多了的普通阀门应该是手到擒来。
钱爱国是有编制的干部，个人活动能力强。
他说不定能够鼓动三水镇甚至于县里组团去广东考察，接下来就得拜师学艺，还得挖几个师傅来指导。
前期投入很大，需要的资金恐怕得几十上百万，周期不可能短。
三水镇和县里出面财大气粗，直接给钱或者拿银行的贷款都比较容易，个人承包的厂子暂时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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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今古传奇
黄瀚确认道：“钱叔叔，你有没有下定决心当厂长生产电饭煲？”
钱国栋一拍大腿，豪气道：“我今年才三十七岁，正是做事的时候，每天喝茶看报这辈子就完了，我不甘心，我要拼一拼。”
“光说没用，多看书，想方设法查资料，得把电饭煲这玩意彻底整明白了。你今天就把说明书和电路图带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嗯！我听你的。我是六二年高中毕业，文化底子是有的，找书看，找有技术的人请教，用不着几天就能整明白这玩意儿。”
“三号我有可能会跟沈书记说上话，要不要我提一提三水镇姓钱的副镇长有个好点子，搞成了能够解决几百人就业，能够上交利税过十万百万？”
钱国栋惊讶道：“啊？你真的能够在沈书记面前这样说？”
黄瀚从容淡定，道：“不能肯定，但机会是人创造的，我认为应该超过半成。只不过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啥？”
“我担心沈书记记在心里了，上班后约谈你，而你却是一问三不知。”
“噗呲！”钱爱国笑出了声，前面的许多话他都听得一头雾水，唯有“一问三不知”他听明白了，因为这个词钱国栋在和他说话时经常用到。
四个大人都聚精会神听黄瀚说话，钱国栋的态度如同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这一刻钱爱国对黄瀚的崇拜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钱国栋没有理会发笑的儿子，而是站起来端起酒杯郑重其事道：
“我肯定想方设法把电饭煲弄明白了，今天晚上就把说明书吃透，明天就通过关系找到懂这东西的技术员请教。
沈书记真的约谈，我肯定能够说出子丑寅卯来。”
黄瀚见气氛太严肃打趣道：“钱叔叔，你端着酒杯干嘛呢？是不是要敬我一杯酒啊？
要不你喝掉我随意，可是我恐怕只能随意喝口热汤啊！”
“哈哈哈……”太逗了，钱爱国终于受不了，笑得都坐不住，其余人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钱国栋乃是久经考验的好干部，被调侃了依旧面不红心不跳，他一本正经道：
“我喝酒你喝汤，我真心实意敬你一杯，如果沈书记真的约谈了，我还要专门请你，再敬你酒。”
黄瀚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可能创造机会在沈书记面前谈你的事情！”
黄道舟看着黄瀚，此时心情复杂，他不知道儿子能成这个样子祸兮福兮？
黄道武已经傻掉了，他是运动前的初中毕业，比运动时的高中生强多了，此时脑子里冒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句话。
成胜利对儿子道：“文阁，你要记住了，这辈子就跟着黄瀚，他说什么是什么，让你做什么别犹豫。”
“我知道，黄瀚对我好着呢，我跟着他觉得脑子特别好使！”
宋丹华也对钱爱国道：“爱国，你要好好的跟着黄瀚学知道吗？”
钱爱国道：“这还要你说，我早认了黄瀚做大哥，一直跟着他读书、练武、学音乐。”
钱国栋有些亢奋，再加上几倍酒下肚刺激了神经一时间豪情万丈，他再次举杯对黄道舟道：
“在座的你年纪最长，我这杯酒再敬兄长，我要是真的能够把厂子搞成了，肯定不会忘了你们一家子。”
黄道舟心情不错，拽文道：“苟富贵不相忘，我和黄道武是亲兄弟，那不消说，跟你和胜利应该是异姓兄弟，来来来，我们四个一起干一杯。”
三搞两搞黄道武有些喝大了，他“嗝”了一口酒气，拉着黄瀚的手道：“你的点子多，怎么不给我出个金点子？我也想干点大事呢！”
“我爸爸刚才不是说了么，你们弟兄四个苟富贵不相忘。
等钱叔叔把厂子雏形弄出来，你就请求调去上班，好好跟着钱叔叔学着怎么把一个厂子做大。
学到做事、做官的经验，你以后肯定有机会重新去盘活另外一个厂子。”
钱国栋听到了这话，点头附和道：“是啊！黄瀚说得太对了，做事、做人、做官都是学问。
道武，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办事时一定带着你，等你翅膀硬了，我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
……
十月三号下午，钱爱国小心翼翼抱着一个圆形有三只脚的金鱼缸，里面养着四条尾巴大大的金鱼。
一条黑色、一条红色、一条斑斑点点、一条五花色，瞧上去很好看，想来小女孩应该喜欢。
成文阁骑车，后座上坐着抱着金鱼缸的钱爱国，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是一盆开了一朵还有两朵含苞欲放的粉红色月季花。
黄瀚骑着钱爱国的自行车，前面坐着小丫头，后面载着黄馨，来到县政府家属院时见到了在东张西望的张春梅。
原来沈晓蓉也请了张春梅和刘晓丽这两个一起去过省城的女生。
黄瀚道：“张春梅，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不晚，是我和刘晓丽来早了，沈晓蓉和刘晓丽去买汽水了，怕你们正好这个时候到，让我在这里看着。
哇！这月季花真好看，沈晓蓉肯定喜欢。”
张春梅聪明着呢，当然知道这肯定是给沈晓蓉带的礼物，她也带礼物了，一本最新的《今古传奇》。
这是今年刚刚创刊的杂志，卖得很好。
黄瀚也曾经看过不少期，印象最深的是连载武侠小说《玉娇龙》，这部小说后来被改编电影《卧虎藏龙》。
钱爱国下了车把金鱼缸放在花台上，道：“看看，我和成文阁俩人挑的金鱼咋样！”
“不得命！太好看了，你们怎么就想起来送金鱼呢？”
“嘿嘿！因为我们聪明呗！”
张春梅捂着嘴乐了，点头道：“我信！”说着她的美眸瞧向黄瀚。
钱爱国道：“都说相信了，干嘛瞧我大哥呀！给点面子好不好！”
这时，沈晓蓉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后座上放着一箱汽水、橘子水，刘晓丽在扶着。
钱爱国连忙去搬箱子，道：“哎呦喂！你俩干嘛呢，等我们来了干这些多好啊！”
沈晓蓉笑到：“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干活儿。”
正说话间，沈晓蓉的三个女同学也来了，很明显这三个女生是约好了一起行动。
其实黄瀚才是主角，因为沈建华特想再跟黄瀚谈谈，可是找去学校不合适，找去“事竟成饭店”更加不合时宜。
秦淑珍知道丈夫是想要了解黄瀚户口所在地的具体情况，让沈晓蓉约同学们三号来家里玩，特别叮嘱不能少了黄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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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跟沈书记聊一聊
沈晓蓉家里多了三男七女十个孩子，顿时热闹起来。
沈建华不在家，应该是马上回来，秦淑珍很热情，开汽水瓶、拿出水果招待大家。
由此可见沈晓蓉母女都应该不太会过日子，现在都过了中秋节，这年头喝冷冰冰的汽水、橘子水合适吗？
干嘛不泡麦乳精呢？
说好了留大家吃晚饭，可是厨房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带着大家去县政府食堂，秦淑珍有可能订了一桌菜。
唉！会弹钢琴玩高雅的老婆真的没有会做菜的老婆实惠，看来沈建华的小日子过得不咋地。
孩子们听音乐聊天，黄瀚索然无味，随手翻翻那本《今古传奇》。
黄馨刚开始很拘谨，热情大方的张春梅特意和她坐在一起说话，问些实验中学的趣事，黄馨渐渐的自然了许多，也和几个小姑娘聊开了。
黄颦瞧上了沈晓蓉家里的许多连环画，挑了几本没看过的读得津津有味。
成文阁和钱爱国更加拘束，真的大气都不敢出，俩人拿了两本《读者》杂志
《读者》是创办于1981年的半月期刊，售价三毛多，是当下比较火爆的出版物。
沈晓蓉家应该是订阅了这个期刊，家里有一二十本。
四点左右沈建华回家了，孩子们都很有礼貌，站起来叫了声：“叔叔好！”
沈建华乐滋滋道：“你们好，都坐、都坐，黄瀚啊！几个月不见好像长高了，哈哈哈……”
“叔叔，您容光焕发腰杆子更加挺拔，至少年轻了五岁！”
“真会说话！你家饭店的生意咋样？”
“托您的福，我家已经完全脱贫，正走在发家致富的金光大道上！”
“呵！厉害呀！简直是出口成章啊！哈哈……”
秦淑珍笑道：“这孩子真有意思，说话怎的没有一点点孩子气？”
黄瀚心道：我比你俩岁数大多了，你们在我面前才是孩子。
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说话要注意，要表现自己，要阐明观点但是不能过于老气横秋。
还好沈晓蓉开口道：“爸爸妈妈，黄瀚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以前我听他这个样子说话特别反感，现在我和同学们都习惯了他说话时像个老师。”
张春梅道：“叔叔阿姨，黄瀚在我们班跟老师差不多，连最皮的同学都服他，恐怕就是因为他说话跟别的同学不一样。”
心情不错的沈建华调侃道：“哦！怪不得，原来黄瀚是学着当老师练出了少年老成啊！”
黄瀚陪着笑脸道：“我说话是有些不分场合，也容易大放厥词，叔叔您别见怪呀。”
“哈哈，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啊！没关系，在我家可以畅所欲言，对的错的我都我爱听。”
秦淑珍道：“我跟食堂约好了五点半带孩子们去吃饭，还有一个小时呢！你不是想听听黄瀚家的情况吗？干脆你们俩去书房谈谈吧！”
沈建华点头道：“黄瀚，愿意跟我来书房好好聊一聊吗？”
“固所愿不敢请尔！”
“呵？你个小鬼头，不得了啊！晓蓉，你也来吧！”
三人进了书房，虚掩上房门，沈建华招呼黄瀚坐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他自己坐了另外一张，沈晓蓉坐在沙发把手上紧靠着沈建华。
领导就是不一样，说话直截了当，“你户口所在地的生产队已经分田到户了对不对？”
“嗯啊！我家四口人分了一亩八分地，都是口粮田，现在这些地都是舅舅家帮着种，舅舅说了今年应该能够收获两千斤水稻。”
原本三水县是八二年年底分田到户，黄瀚家四口人分了一亩七分口粮田，现在是多分了一分地。
想来应该是大队的干部这回没敢欺负黄瀚家，毕竟有钱国栋这个农机站一把手的关系扛着呢。
张禹根主动表示帮着张芳芬种田，两家的口粮田连在一起也很方便。
黄道舟哪能让张禹根白辛苦，知道提出给工钱张禹根不肯要，表态两家的农业税、灌溉的电费，种子钱和买化肥农药的钱都不许张禹根花一分钱。
其实地里的产出真的不值钱，就算收获两千斤稻子，加工成大米也就是一千四百斤，大米当下在黑市的价钱二毛五分左右。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近二亩田的最主要的一茬收成至多价值三百五十块，减去加工费、灌溉费、机耕费、种子、化肥、农业税等等，恐怕挣一百块钱都难。
如果雇人种田，一亩田一年总要不低于三十个工，利润肯定一点点都不剩。
说实话，沈建华不是农民的儿子，出生在大城市干部家庭，不太清楚基层农村的人家怎么过日子。
他算了算账笑道：“一季你家就能收获这么多稻子，肯定能够得到一千三百多斤大米，足够一家五口的口粮了。”
黄瀚道：“分田到户不可能让农村人富起来，只能算解除了他们的束缚，种田的利润太微薄，还得风调雨顺，属于靠天吃饭。”
“哟！你还懂种田啊？”
“我不太懂，但是我会算账，我把账算算，您就应该能够知道我们县的一亩‘吨良田’能够产生多少钱的利润了。”
“这个我最爱听，晓蓉你坐好了，我坐书桌那里拿笔算算。”
种田的账黄瀚还就真的懂怎么算，那是八六年底，已经参与种一亩七分自留地足三年的黄道舟下定决心放弃这些口粮田，宁可卖黑市也不去受那个罪。
因为黄道舟生了一场大病，体力不行了。
也是因为账算下来或许农村人种田不算自己的工钱还有三五十块钱一亩的利润，黄道舟和张芳芬种田累死累活完全是白辛苦，一分钱也赚不着。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黄瀚顶替黄道舟参加工作，多了一个挣钱的，家里日子有了起色。
黄道舟是个做过会计的，种田三年的流水账记得清清楚楚。
黄瀚知道沈建华会问有关于分田到户的问题，因此特意找钱国栋了解化肥、电费、加工费、机耕费、农业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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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计划换计划
钱国栋在刘庄镇干了好几年农机站站长，管着一二十大队的农业机械，当然了解种田的所有花费。
因此黄瀚是有备而来，他此时从容不迫地一五一十列举各项费用累加一亩田的成本，算到最后，沈建华脸色不好看了。
三水县的“吨良田”是指一年两熟，一茬麦子、一茬稻子的产量加起来两千斤。
就按照两千斤算账，一亩田也落不下四五十块钱，也就意味着一个成年人要种十亩田才能够达到城里人平均水平的工资。
可是种田真的比较麻烦，闲的时候一个人也用不着，农忙的时候全家上都有可能误了农时。
三水县农民人均拥有五分地，真的属于人多地少。
种田能够做到口粮足够还有点余粮卖钱，但是要靠种田富起来肯定是痴人说梦，仅仅是维持个不饿肚子罢了。
黄瀚道：“叔叔，土地承包仅仅是第一步，基本上能够解决农村人的温饱。
要让农村人走上富裕的道路，还得搞副业，办乡镇工厂，壮大、规范建筑公司，鼓励建筑公司招募农村青壮年，进入大城市承揽工程，实现多元化发展……”
黄瀚侃侃而谈说了不少，特别强调组建工程队，以便于有组织有计划的实现劳务输出。
这妥妥的是个金点子，因为原本轨迹三水县就是建筑之乡，县委一把手更早的关心建筑公司的发展，肯定能够让三水建筑先行一步，更加有利于做大做强。
建筑工程公司以后的日子可以红红火火接近四十年，足以影响一代人，为三水县带来的就业机会和利润不可估量。
沈建华听得连连点头，接近半个小时过去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记了三页纸。
他翻翻笔记本，看了看自己记下的心得，笑着夸奖道：“你个小孩子说的这些话，我怎么会有‘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呢？”
“过奖过奖，一些浅见而已，上不得台面。”
沈晓蓉见爸爸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乐了，挥手不轻不重打了黄瀚一下嗔怪道：“好好说话，不许跟我爸爸皮脸。”
沈建国摆摆手道：“晓蓉，你别管黄瀚怎么说话，又没外人，怎么说都行！”
黄瀚之所以说这么多，还都是挑选了经过验证的正确方向举例说明，就是为了让沈建华有所领悟。
他哪怕认可了一种方式加以推动，效果都会立竿见影。
沈建华在三水县做出政绩，不仅仅有利于他的个人前途，更加有利于三水县的几十万老百姓。
见沈建华听得很认真，表现出津津有味的样子，有点虚怀若谷的气度，黄瀚决定给他支个妙招。
道：“我们县今年的收成肯定暴增，完成国家的计划绰绰有余，叔叔，您千万不能错过难得有大量计划结余的好机会呀！”
沈建国一时间脑子没有跟得上，问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很简单，以计划换计划互通有无呀！
今年年底我们县的生猪出栏量肯定很多，许多工业大城市都缺猪肉。
叔叔应该有不少同学、同事在某些大型国企工作吧？”
“你猜得对！我是有不少同学在部属大单位工作，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黄瀚问道：“农民养猪赚了点钱想着买一辆自行车过分吗？”
沈建华毫不犹豫道：“赚钱就是为了改善生活，当然不过分！”
“叔叔，农民拿着钱跑去五金公司买得着自行车？”
这话打在七寸上，沈建华的回答不再从容，结巴起来，道：
“这，这，这，国家的物资很紧张，现在还做不到敞开供应，以后肯定会好起来。”
“以后？谁知道多久呢？远水不解近渴呀！叔叔，您一定有太多同学在重要的位置上，您应该利用这些关系为三水县多争取一些计划！”
沈晓蓉不乐意听了，反驳道：“我爸爸最不爱走后门，怎么能为了多批计划去求人拉关系。”
黄瀚不理会沈晓蓉这个长在红旗下衣食无忧的既得利益者，继续诱导沈建国，道：“每逢年底，大国企都要采购副食品为职工发福利。
大领导们也得想方设法找关系弄农副产品呢。
叔叔，您主动联系这些单位给他们猪肉计划，换他们的钢材、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等等物资的计划其实是双赢。
县里的公司多卖了商品当然多赚了利税，农民能够买得到自行车肯定会感谢党的好政策，少了许多心里不平衡。
大国企组织了更多福利发给职工，当然增强了工作积极性，增加了对单位的认同感。
您牵头这样做了绝对是利国利民啊！”
沈建华不是个迂腐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改革派。
他原本没有意识到今年手里会多出太多农产品，没想着用这些东西交换计划，被黄瀚提醒后觉得这里面的好处太大了。
现在依旧是计划经济，还在执行统购统销，没到农产品价格彻底放开的时候。
理论上农民的农产品是必须卖给收购站的，私下卖出的大部分东西尤其是生猪都是不合法的。
县里都有国家下达的收购任务，给的价钱也是计划内价格，卖出当然也是计划价，加价多少那是国家规定死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灵活度。
今年三水县是搞大包干的头一年，所有的农副产品包括粮食都会呈现爆发式增长。
肯定会出现收购的农副产品远超国家计划的特殊情况，多出来的东西怎么办？卖高价？只要是公家的单位，谁敢？
当然还是按照规定的计划内价格卖出！这里就有了利益。
没有哪个单位不想要这些计划内价格的农副产品，卖给谁，谁沾光。
国家当年发动“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许多大厂建在深山老林，那些职工真的很苦，猪肉这种物资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饰品。
不是他们工资太低，而是在山沟沟里，根本买不着像样的东西。
三线部属工厂需要的副食品都得配给、调运，这个时期的车皮计划太紧张了，把计划给足就谢天谢地，哪有可能多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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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解决就业
黄瀚提出的建议就是把猪肉、香肠、腌肉等等物资卖给同样生产计划物资的大单位。
用这些农副产品的计划换回工业产品，使得整个三水县收益。
而在八一年还存在一个特殊情况，不少国营大企业也在搞改革，提出来诸如“增产增收”、“节假日加班一天算三天工资”等等口号提高产量。
没有哪个大单位不留一手，领导们手里都有加班加点多生产出来的产品，这些东西也是不能卖高价的，同样存在着给谁、谁沾光的大好处。
沈建华是名牌大学生，又是体制内的家庭出身，脑子又灵光，被稍微指点就能够想明白。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刻他真的很开心，因为以前真的有同学跟他联系过，为的就是搞些猪肉、花生、菜油等等农副产品。
他想好了，一定要用好今年到手的农副产品，争取多换些自行车、缝纫机、钢材的计划，电视机的计划也得拿一些。
沈建华知道，当下的三水县没几台电视机，还没什么人准备买电视机，但是在直辖市、省城，电视机票最紧俏。
只要是手里有电视机票，就相当于有了所有的计划物资，因为拿着电视机票去换自行车、手表、钢材、水泥的计划，轻而易举。
沈建华由衷道：“谢谢你的提醒啊！不是你说起，我们县还真有可能浪费了这一次收购的农副产品远超国家计划的大好机会呢！”
黄瀚拍马屁道：“叔叔谦虚了，到时候你肯定会意识到互通有无以计划换计划的好处和公平性，一定义无反顾的为三水县人民谋福祉。”
“哈哈，也是，手里掌控的农副产品多了的时候，自然会谋求更好的出路。
即便如此也不可以忽略你今天的提醒，毕竟早一两个月联系，更加有利于执行。”
沈晓蓉一直在集中注意力听黄瀚跟沈建华交谈，她虽然有些早熟，但是也不能完全听懂。
沈建华见爱女一脸疑惑瞧着自己，笑道：“你瞧瞧黄瀚，他的知识面多广，你以后要多向他学习啊！”
“嘻嘻，我才不学呢，他说话老气横秋的，总是让人有要抽他的冲动！”
心情特好的沈建华感慨道：“唉！可惜呀，可惜！你太小了，如果大学毕业，我一定留你在身边做个秘书。”
全国恐怕有一半高官都曾经做过秘书，秘书等同于被高官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最容易得到提拔。
沈建华这样说了，当然是表达对黄瀚的喜爱。
黄瀚还没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呢，人家沈建华客气，黄瀚当然要顺杆爬。
他道：“叔叔，您说话算话，我大学毕业了您恐怕已经是省里或者部里的高官，我真的来给您当秘书，你可不能不要啊！”
这马屁拍得沈建国无比舒坦，他“哈哈”大笑后，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真的很愿意留你在身边出谋划策呢！”
“如果我工作了真能跟着您，那是三生有幸，我一定会鞠躬尽瘁……”
“哈哈，怎么不说了，还有呢！”
“不吉利。”
“呵！还有点小迷信？”
“这不是迷信，而是风俗，就如同过年时大家都说好听的一个道理。”
“这个解释有道理，我接受了。”
黄瀚察言观色见沈建华确实高兴，准备开口帮一把钱国栋，道：“叔叔，您家里怎么没有电饭煲呀？”
“电饭煲？我家还真没有？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外面的一个同学叫钱爱国，他的爸爸是咱们镇上的副镇长，我们两家经常来往。
我昨天听钱镇长谈起过电饭煲，认为他的想法是个金点子，如果能够成功，恐怕能够带给咱们县几百上千的就业机会呢！”
这几年知青大规模返城，全国的就业压力都大，一个县能够多出几百上千的工作岗位足以吸引沈建华这个县委一把手。
他果然感兴趣，道：“哦！你说说看。”
“可惜您家里没有电饭煲，有可能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要不明天我从店里拿一个来给您看看。”
“我知道电饭煲，知道用这东西煮饭方便。”
“那您家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这东西暂时买不着，好像是广东那边才有厂子生产，而且产量不多。”
“原来叔叔您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了？”
“您知道电饭煲是个好东西，现在买不着，这就足够了呀！
我要向您汇报的就是，钱镇长瞧准了生产电饭煲肯定能够给咱们县解决许多就业机会，创造许多利税，正在想方设法获得咱们镇的领导支持。”
“有这样的事？这个点子确实不错啊！你还知道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钱镇长有没有得到支持，您如果认为这事情有利于三水县的经济建设，可以把钱镇长叫到您办公室问问啊！”
“嗯！我今年在省里的领导家见过电饭煲，当时就准备买一个带回来，去新街口转了转居然没找着。
问了问营业员，他们也只是听说过这东西。没想到那个钱镇长能够想到生产这个产品。”
“电饭煲其实不复杂，我都能拆散了再组装起来。我家饭店里就用了四个，都是拜托人家千里迢迢从广东买回来的。
这东西煮饭真的方便，以后肯定会进入千家万户。”
沈建华很务实，道：“不调查没有发言权，要不先借你家一个电饭煲，我亲自用用看！”
“好呀、好呀，我马上就让钱爱国去拿一个来。”
“不急这一会儿，等吃了晚饭再去拿！”
“电饭煲的好处就是煮饭时用不着人看着，我们等着看结果多烦人？
待会儿拿来电饭煲，放好了米和水，我们去吃晚饭，回来时，电饭煲里的饭应该就熟了。”
沈建华同意了，道：“你这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好吧，你让那孩子去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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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事实胜于雄辩
黄瀚走出书房对依旧在看《读者文摘》的成文阁和钱爱国道：“你们立刻骑车去我家饭店拿个小号的电饭煲来。”
这俩孩子都知道前天谈的事，听见黄瀚要电饭煲，都一脸喜色，立刻跑出去了。
钱爱国知道他爸爸太在意这件事，有些紧张。
他担心电饭煲放在自行车上会磕着碰着不灵了，决定坐成文阁的自行车去拿。
成文阁又被无所不能的黄瀚震惊了，一边蹬自行车一边道：“不得命，黄瀚太厉害了，他怎么就把这事儿办成了呢！”
钱爱国喃喃道：“我都想象不出我爸爸知道这个消息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钱爱国小心翼翼抱着电饭煲来了，接下来当然是淘米放水，秦淑珍亲自做这件事，她也是大学毕业，瞧一瞧说明书就懂了。
大概六点半钟左右，吃完晚饭后的黄瀚跟着沈建华回来了，钱爱国和成文阁送黄馨、黄颦回家，张春梅、刘晓莉几个女生也回都各回各家。
“三角牌电饭锅”的质量过得去，才用了不到一个月肯定没问题。
沈建华一家三口和黄瀚进入厨房就闻到了饭香，电饭煲的按键已经跳开，工作指示灯已经熄灭。
沈建国不仅仅仔细看，还盛了小半碗饭吃了起来。
秦淑珍疑惑道：“你刚才没吃饱呀？”
“嗯，心里在想事情没吃多少，这饭真香，比食堂的饭好吃多了。”
食堂的饭哪有可能用好大米？都是杂交米蒸出来的，米油都没有。
沈建华家里的当然是上好的大米，这饭肯定香多了。
秦淑珍道：“是啊！我闻着这饭也很香呢！”
沈建华挑了一筷子米饭送到妻子嘴边，道：“你也尝一口！”
秦淑珍尝了一小口，道：“真好吃！”
“爸爸，我也要吃一口。”
“来了，张嘴！”
“嘻嘻！”沈晓蓉乐滋滋吃了一大口后，道：“真好吃，妈妈，我家以后都在家吃这样的饭好不好。”
“好呀，家里用电饭煲煮饭轻松多了，我是可以天天做给你俩吃！”
尴尬，真尴尬，人家一家三口在恩恩爱爱，黄瀚这个外人此时真的没地儿躲，只能保持笑容傻站着。
沈建华见到黄瀚那副样子，笑了，道：“黄瀚，你很好，不管生产电饭煲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你都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目的已经达成，黄瀚不想多待，道：“叔叔，我回去了，这个电饭煲您家先用着，说不定县里开会研究的时候，您要搬去会场当场演示呢！”
“咦！对啊！我还就真需要这个电饭煲。哈哈，这个电饭煲我留下了，改明儿县里买回来新的，我还你家一个大号的。”
黄瀚装清高，道：“不行、不行，我家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哈哈哈，好孩子，谢谢你，以后要经常来我家玩！”
“叔叔阿姨再见！”
“嗯，再见，晓蓉，你送送黄瀚。”
黄瀚和沈晓蓉隔着半个身子并排走在灯光下，一阵恼人的秋风吹过，林荫道上的黄叶在地上打着转儿。
沈晓蓉的思绪也如同乱舞的秋叶，她一言不发和黄瀚并肩走着，成文阁和钱爱国推着自行车远远的跟着。
“蓉儿，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额？那你回家吧！我们回去了。”
“嗯！我爸爸今天很高兴，谢谢你呀！”
“这有什么可谢的！以后我只要听到、看到什么有利于你爸爸工作的事情就说给你听，让你转达好不好？”
“这当然好了！那我更要谢谢你呀！”
“别呀！总是把谢谢挂嘴边多见外啊！我就不说谢谢你请我在县委食堂吃了一顿大餐。”
“嘻嘻！恐怕是食堂的饭菜不咋地吧！”
“嘿嘿！是不咋地！你会做菜吗？”
“我不会！”
“女孩子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有时间也应该学烧菜呀！”
“我妈妈就不会烧菜，我跟谁学去呀？要不哪一天去你家饭店学着做酸菜鱼？”
“这个主意不错，要是你亲自动手做出酸菜鱼，你爸爸妈妈还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哈哈，我一定要好好学！”
“我会烧酸菜鱼，跟你说实话吧，就是我看菜谱学会了这道菜教给我妈妈，我家饭店才有了这道大受欢迎的好菜。”
“你吹牛吧？我不信！”
“事实胜于雄辩，要不那一天我来你家展示一下，顺便教教你。”
“好呀！好呀！你能来我家教最好了。我其实不喜欢去你家饭店学做菜呢！”
“唉！我有一种预感，你学做菜肯定跟个傻子差不多！”
“呸！你才傻呢，我学什么都快？”
“你学过做菜吗？”
“没有！”
“那你是哪来的自信？”
“因为我聪明呗！”
“哈哈，是挺聪明，跟着我的时间久了，都学会说俏皮话了。”
“去去去，谁跟你学了！”
“好了，别送了。你回去吧！再见！”
“好吧！你别忘了哪一天教我烧酸菜鱼呀！”
“忘不了！恐怕你不容易学会哟！”
“嘻嘻，你等着，事实胜于雄辩！”
“好吧，我拭目以待！再见。”
“嗯！再见！”
……
黄瀚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小姑娘上了心。
第二天上午下了第二节课，沈晓蓉就特意跑来四二班问黄瀚什么时候去她家教她烧酸菜鱼。
此刻黄瀚万分后悔，干嘛嘴欠，非要说烧酸菜鱼，这道菜多麻烦呀，单给黑鱼剐片就麻烦死了。
可这也是能够得到再次进入三水县一把手家里机会呀！
为了老爸黄道舟的前途，黄瀚豁出去了，道：
“蓉儿，如果你能够确定你爸爸妈妈今天晚上回家吃晚饭，我放学后去我家店里拿黑鱼和配料，然后去你家。”
“太好了，我不能保证爸爸回家吃饭，但是能够肯定妈妈在家吃饭。”
“咱俩事先说好了，我去你家教你烧了酸菜鱼后立刻回家，你不许留我在你家吃饭！”
“为什么？”
“尴尬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一个人在你家多别扭？”
“好吧！但是我也要跟你事先说好了一件事！”
“咦？你还有事？”
“黑鱼、酸菜、配菜，反正不管你拿来什么都得算钱。”
“哦！这些东西不值钱呀！”
“不值钱也是钱，你不要钱我肯定不能要你拿菜去我家，我自己上街买去！”
“可是你根本不会买呀！况且酸菜咱们县暂时没有地方卖。好吧！我收取材料费总行了吧！”
“嘻嘻，说话算话！下午咱们放学后见。”
黄瀚当然不可能杀黑鱼剐片，他想好了，下午一放学就去店里拿现成的，如果沈晓蓉真的想好好学，就让她试一试杀黑鱼、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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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黄瀚的预料真准，沈晓蓉确实不是个能够下厨的，连跟着打下手都手忙脚乱。
厨房里多了她没有任何作用，还添乱。
但是沈晓蓉没有这个觉悟，觉得新鲜有趣，瞎忙得带劲儿，咯咯笑个不停。
还好黄瀚烧酸菜鱼的技术没有问题，今天算是正常发挥。
菜做出来，沈晓蓉尝了两片后赞口不绝，信誓旦旦一定要尽快学会。
中午沈晓蓉已经要求爸爸妈妈回家吃晚饭，并且告诉父母自己要学着煮饭、烧菜。
秦淑珍和沈建华都记在心里了，难得二人双双准时下班回家，他们回来时，黄瀚正好走了五六分钟没有遇上。
酸菜鱼特有的香味弥漫在沈家，没办法，沈晓蓉家里也没有抽油烟机，味道当然出不去。
“哎呦喂！什么东西这么香呀？”沈建华问到。
乐滋滋的沈晓蓉已经把酸菜鱼端上了桌，见爸爸妈妈回来了，连忙道：“爸爸妈妈，你们直接洗手坐下，我来装饭。我家今天吃酸菜鱼。”
“不得了呀！你居然学这么难做的菜？”
这盆酸菜鱼，沈晓蓉明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参与了，此时得意道：“这也没什么，人又不是生而知之，只要用心学，哪有学不成的道理？”
沈建华道：“好样的！这话我爱听。淑珍，我们来尝尝女儿的手艺，这好像是咱们的宝贝女儿第一次做菜呀！”
“是啊！”秦淑珍夹起一片白嫩嫩的鱼片吃了，惊叹道：“哇！太好吃了，真是你做的吗？”
“当然，我跟着黄瀚一直在厨房忙活。”
“你这孩子！怎么不留人家一起吃饭呀？”
“他来之前就约法三章，教完我做酸菜鱼就立刻回家，他认为一个人留在我家吃饭尴尬呢！”
“也是！”
沈建华问道：“你有没有给人家鱼钱呀！咱家万万不能占人家便宜！”
“当然给了，这一盆酸菜鱼的材料费黄瀚收了六毛钱！妈妈，你认为够不够？”
“我也不太清楚，黑鱼大概是二毛钱左右一斤，应该差不多吧！
沈建华道：“黄瀚那孩子居然会做菜，还做得这么好吃，真是不可思议！”
秦淑珍笑道：“我认为他家选择开饭店的最大原因就是会做菜，这有什么奇怪的！”
“也是！晓蓉啊！你有空好好学一两样拿手菜，放寒假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时给大家露一手。”
“我就是这么想的，就怕学不会呢！最起码杀黑鱼就不太容易。”
秦淑珍赞同道：“是啊！肯定比较难，那黑鱼滑不溜秋的，还要弄出一片片，恐怕不好学。”
沈建华问道：“那黄瀚是怎么弄的？”
“他没有弄，他说他是大厨，这些属于后厨杂工的活儿，直接拿了现成的鱼片。
他焉儿坏，欺负人呢！居然说我是学徒期，应该从杂工开始做起，杀黑鱼、剐片的活儿应该交给我练习！”
沈建华乐了，“哈哈”大笑道：“人家没说错，徒弟学着烧菜是得先学着做这些事呀！”
沈晓蓉委屈道：“我连一条小鲫鱼都不敢杀，哪里敢杀那么大的黑鱼呀！”
沈建华见女儿有些失望道：“这、这，你要学着做酸菜鱼却不敢杀鱼，我也想不出好办法呀！”
秦淑珍笑了，道：“放心吧，只要你学会了烧法，我们家三人合作，保证能够弄出酸菜鱼。”
“三人合作？”
“对呀，你爸爸那么大的个子，难道还对付不了一条黑鱼？杀鱼、剐片这活儿交给他做不就成了！”
沈建华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这活儿我只要看看就肯定会干，手不熟也不要紧，至多比人家干得慢，干得毛糙些！”
秦淑珍道：“有你爸爸负责对付黑鱼，有我帮着洗葱姜蒜，你还怕做不出酸菜鱼吗？”
“太好了，今年年三十我一定要给爷爷奶奶烧一盆酸菜鱼。”
“真这样做了，爷爷奶奶还不知道会把你夸成什么样子呢！”
……
十月六日，容光焕发的钱国栋又来了“事竟成饭店”。
他今天上午被县委领导约谈，沈书记和两位县长分别提出不少问题，钱国栋认为自己做到了有问必答。
下午钱国栋再次被叫去参加会议，跟他一起去的还有三水镇一把手和二把手。
县委小会议室内，在县委、县政府十几个领导和三水镇两个领导面前，钱国栋把自己的想法和办法和盘托出，得到了领导们的充分肯定。
集中财力、物力、人力以三水镇电子仪表厂为基础，扩建、转型生产电饭煲被基本确定。
沈建华办事雷厉风行，他提议就由钱国栋牵头，如果工作开展得可圈可点，钱国栋以后就是厂长的首选。
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参加了会议，都支持这个有可能给三水县带来几百上千就业机会的项目。
有两个领导当面卖人情，提议给钱国栋这个为县里出了个金点子的干部提一级。
他们了解过了，知道钱国栋这个副科级已经当了好几年，完全可以给予提拔。
县里大刀阔斧进行改革，鼓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落在实处。
给予钱国栋提拔不仅仅是为了充分调动他的积极性，也是为了千金市骨，让更多的干部和群众参与改革，为深化改革出谋划策。
沈建华上午就已经听了钱国栋的汇报，对他的印象好得很，认为这个干部有股子闯劲。
作为县一把手，当然希望手下有敢为天下先的闯将，他见有县常委提出给予钱国栋提拔，立刻表态支持。
钱国栋之所以得到重视，完全是提前做足准备的结果。
办厂子才刚刚进入立项期，钱国栋就能够收获行政级别提高一级的大好处，他有犹恐是梦中的感觉。
他特想找人好好聊一聊，喝一杯，黄道舟父子当然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因此他乐滋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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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南城当铺
黄瀚相当于是牵线人，当然要一手托两家，争取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
万万不能把这件事办砸影响了沈建华的政绩，又花了一个小时好好的给钱国栋出谋划策。
钱国栋是个场面人，有能力、有胆气，想来他带着人去广东的厂子里学习也好偷师也罢，总不会空手而归。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三水县这一步跨得早，以沈建华为首的领导班子整体质量不错，钱国栋这个具体办事的人渴望做事，有上进心。
又有黄瀚这个具备上帝视角的幕后指点，把厂子办起来盈利五到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以后能不能做大做强成为生产小家电的明星企业，就得看看人才引进、技术革新是否得力。
三水县不缺人才，每年都有太多人大学毕业，只要下定决心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再加上先行一步的工业底子，搞出个名牌产品也未必做不到。
“春兰”这个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红极一时的牌子就诞生在太州，最邻近的三水县有太多配套厂家。
想当年“春兰”不亚于“美的”、“格力”，然“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黄瀚曾经参加过党校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培训，当时的老师大讲特讲“春兰”的崛起。
后来黄瀚又有机会听课，老师讲课的内容就变成了谈“春兰”的经验教训。
现在的黄瀚心里有了期待，三水县此时就开始引进、吸收人才专心做小家电，比原本轨迹的“春兰”起步还要早，保不准会诞生出一个家喻户晓的品牌呢！
……
黄道舟在十月初调去液压元件厂担任副厂长，此时三水县已经开始执行厂长经理负责制。
液压元件厂的一把手申顺昌五十多了，已经干了七八年厂长，是个技术型的干部，不擅长搞经营。
二把手吴世才是支书，老好人一个，没什么能力也没有人脉，每天喝茶看报纸过一天算一天。
黄道舟这个副厂长是三把手，到任的这一天是秦局长和几个物资局头头们陪着来的。
宣布了任命后，黄道乾的神情无比复杂，他实在没想到老三会成为了他的领导之一。
黄宪诚却是兴高采烈，三叔成为了副厂长，他的不少想法说不定就能够得到支持呢！
新官上任的黄道舟很低调，他口袋里总是装着两包大前门香烟成天泡在车间里和职工们交流，休息时给大家散一圈烟。
几天相处下来，不少职工接受了他，谈话时已经不是那么戒备。
第一步深入群众，黄道舟多看多听不发表意见做得轻轻松松，第二步，了解具体情况，正在进行中。
相信用不了几天，黄道舟就能初步了解到液压元件厂的现状。
“事竟成饭店”已经开了接近三个月，赚了四五千块，完全可以把借款还清。
可是“请会”的钱必须按部就班，没法提前还，黄道舟先把成胜利、黄道武、黄道涵和厂里的借款一共一千四百五十块还清了。
办这事儿时黄道舟没有跟黄瀚商量。
黄瀚知道后没说什么，他知道父母都是实在人，总认为欠别人的钱有心理负担。
还了钱后，家里还有三四千块钱巨款，总不能存银行拿微薄的利息啊！
黄瀚继续蛊惑父母买房子。
这事儿张芳芬很热衷，她已经在西大街、北大街看了两个地方。
黄瀚认为选择西大街最好，跟着张芳芬去看了看。
这栋房子也是在街北，在“事竟成饭店”东边，离东西南北四条街的四岔路口大概一百多米。
临街只有两间屋子，黄瀚用钢圈尺量了量，临街长度七米多一点点，两间门脸占地面积不足三十五平方米。
五间正屋门朝南，一个大概十个平方米的厨房门朝西。
正屋后门和临街的两间房子联通，房子之间只有不足一米的通道，正屋前是个大院子，修了徽派建筑的特色门楼子，门口有三级青石板台阶还有两个石鼓。
连院子总占地面积大概二百八十几平方米，相当于“事竟成饭店”占地面积的双倍还多六十几个平方。
张芳芬的心里价位是两千块钱，这房子看上去比黄老家的房子新，正屋也高了不少，虽然是七间一厨，但是建筑面积双倍多一些，应该值这个价。
黄老家的三间一厨带院子，相当于花了八百块，但是人家那房子都临街，长度十一米多，比这房子临街长度多了四米三十公分。
张芳芬跟人家谈了一次，对方得知是开“事竟成饭店”的个体户，认为碰上了有钱的主，要价三千块钱有点狠。
三千块钱确实太贵了，傻子都知道高于时价，张芳芬有智慧，没有再次去谈，让人家再考虑考虑自己的出价，如果真有心卖可以去店里找她谈。
黄瀚见到这个房子后，就打定主意买下。
纵然如此也认为张芳芬的出价在当下是比较靠谱的，至多加一二百就差不多，对方要三千，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这时还没到房价飞涨的光景，冷处理一段时间再说无伤大雅。
况且现在并不是迫切需要店面房，买下来肯定要修缮，这也得等到明年开了春。
为什么这一次不是翻建而是修缮？
那是黄瀚知道这栋房子在后来被拆了，但是跟这个房子紧邻的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南城当铺”被保留下来，成为了被保护的古建筑。
后来不少业内人士纷纷指责保留的明清建筑太少了，孤零零的“南城当铺”坐落在钢筋水泥建筑群里，显得那么悲凉。
“南城当铺”的产权属于房管局，现在是文化馆的办公场所，此时的特色，办公大院里还有住家，乱糟糟鸡飞狗跳。
黄瀚未雨绸缪买下“南城当铺”西边的院子，接下来谋划着租下“南城当铺”旧址，然后修旧如旧，开一家有十个、八个包间的“事竟成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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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春兰”的经验教训
买下“南城当铺”不现实，这栋房子属于国家的。
这些年都没有公家把房子卖给私人的先例，以后房改时也不可能出卖这样的古建筑。
二三十年后，在市中心，在变成景点的“南城当铺”西隔壁有一个单门独院占地面积二百八十多平方米的徽派建筑属于自己，这感觉真心不错。
黄瀚用不着担心这房子依旧被拆迁，因为拆迁那是九十年代末的事情，那时黄瀚已经二十几岁，地位、人脉应该非同小可。
拿出证据，证明这栋房子有了超过二百年历史，谁敢造次？
原本轨迹三水县就是因为拆迁拆得太狠，导致许多数百年历史的徽派建筑消失，后人没地儿买后悔药。
黄瀚的力量藐小得很，只能做到保护起一点点罢了！
开学后，黄瀚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迎来了期中考试。
四年级的作文算总分，更加有利于黄瀚，果然不出所料，一直被沈晓蓉霸占的年级第一名被黄瀚取代，沈晓蓉屈居第二。
由于四二班有黄瀚帮着黄老师管理同学们，因此分班时总分排名落后四一班的四二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反超了四一班几十分。
四一班的班主任是韩老师，他连续三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倒是不介意四二班领先一步，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班级都是他教的，当然不分彼此。
可是沈晓蓉和原三五班的二十几个同学都感到了失落。
面子是自己挣的，三年级时见着黄瀚一直是昂着头的沈晓蓉，如今大不一样，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再加上黄瀚已经上门三次教她做菜，俩人的关系更加平等。
平等相处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以前的黄瀚跟沈晓蓉相处处于劣势，那是因为刚开始学习弹钢琴时总要找她请教。
现在终于可以反过来教沈晓蓉烧菜，总算扳回不少面子。
黄瀚和沈晓蓉虽然不同班，但是关系铁，不亚于跟同班的张春梅、成文阁、萧蔷几个。
张春梅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一次期中考试排名全年级第四。
值得一提的是萧蔷也进步了，在班级排名进入前十，毕竟班级的整体实力增强了，她的名次哪怕原地踏步也是取得了进步。
成文阁进步得太艰难，这一次只提高了一名是班级二十八，钱爱国倒是突飞猛进，排名三十七。
钱国栋虽然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但是累着且快乐着。
升官获得了更大的权力倒是其次，最让他感到舒心的是儿子判若两人。
钱国栋已经跑了一趟广东，不仅仅成功偷师，还挖到了三个退休的老师傅，聘请了一个技术员。
读一年级的黄颦果然不负众望，不仅仅当上了班长，期中考试还取得了全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但是考双百的同学一年级有十三个。
黄颦不满意自己和十几个同学并列年级第一，抱怨试卷太简单，小丫头没有开挂，全凭实力，听得黄瀚自愧不如。
看来家里的学习气氛好、营养足影响了黄颦，导致她的成绩更加好！
黄馨进入实验中学就读，竞争激烈，她每天早上都和黄瀚一同起床晨练、早读从来不肯懈怠，可惜进步不太明显，期中考试排名年级五十名，班级第七。
做姐姐的不能比弟弟妹妹比下去啊！好强的黄馨更加努力，每天都要背诵英语单词，甚至于在睡觉时还忽然问黄瀚，某个单词怎么拼写。
见姐姐、妹妹都这么厉害，黄瀚倒是开始担心了，初中前自己算是开了挂，到了高三那就得凭借硬实力刺刀见红。
口口声声要考清华、北大，这、这还真比较难……
十一月底，已经在液压元件厂上了一个多月班的黄道舟见到了特地来饭店找他的黄哲远。
家里有事商量，而且是大事。
黄哲远约黄道舟明天晚上去老宅吃饭，特别关照黄道舟一定要带上黄瀚，因为明天是星期六不会耽误黄瀚做作业。
不明所以的黄道舟送走了老父亲看见了乐呵呵的黄道武，问道：“老五啊！家里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啊？”
“呵呵！还不是前天四哥回来跟爸爸谈了谈。”
“老四来了，怎么没来我这里？”
“来了，在店里吃的午饭，我陪着喝了两杯。你不是去市里出差去了么！”
自从经历过借钱还钱这档子事，黄道涵只要来县里都会找三哥喝杯酒，十有**也有黄道武陪着，三人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
黄道舟这段时间组织了几个技术工做阀门、水龙头，县里自来水厂的进货价格他已经弄清楚了，特意去市里看看也是为了多掌握一些情况。
“哦！老四基本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跟爸爸说什么了？”
“鸿运今年五年级了，成绩还过得去，即便考不上实验中学，估计也能够被录取。”
这时三水县的招生有许多照顾，黄鸿运在秦皇镇小学的成绩中上等，如果升学考试时差几分也不要紧。
因为他的父母都是教师，会享受到优惠，被实验小学录取的可能性很大。
况且原本的轨迹就是如此，黄鸿运就是在实验中学读了初中，可是考高中时分数太低，连第二中学都够不上，只能读了职业中学财会班。
黄道舟聪明着呢，道：“老四应该是考虑到明年夏天鸿运就得来实验中学上学，想着让鸿运住到家里去。”
“嗯啊！分给他的房子一直是两个老的住，大哥家的房子又要留给大小结婚，鸿运来了住哪里呀？还不得让两个老的腾地方？”
有了钱的黄道舟爽的很，他道：“让老的住我家不就得了！”
黄瀚一家五口现在都是住在西大街的“事竟成饭店”楼上。
老宅的西房间是方桂兰和张慧芬缝纫“双肩包”的地方，东房间这几个月都空着，黄道舟当然不能让老的为住房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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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老卵”
黄道武笑道：“我晓得你就会这样说，可四哥不是这个意思。”
“哦！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四哥跟爸爸和我商量过了，准备请你、请大哥明天来家里再好好合计合计。爸爸想着我们弟兄四个一起翻建老宅，也像你这样，砌二层楼上下十来间瓦房。”
“哈哈，老四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瞧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也有些热心啊！”
“这还不是你带动的？说实话，见到你这里这么敞亮，我心里热乎着呢。
我最喜欢你家的卫生间，用惯了实在不想去用马桶或者去巷子里的公共厕所。
我这段时间也攒了两三百块，加上你还我的钱，我能拿得出四五百块，我在学校里“请会”肯定能借三百块，有个七八百也就能办成这事儿了。”
黄道武没有把黄道涵说的话全部说给黄道舟听。
黄道涵也是看上了黄道舟的新房子，喜欢卫生间，他听说了老宅没几天就会接自来水，想着把楼房砌起来，也用上卫生间。
他为了得到黄道武的支持，还表态愿意借两三百块给黄道武砌房子。
三水县大搞改革体现出了好处，自来水入户的进展快多了，八月份还成立了一个新单位——广播电视台，电视信号接收塔比原本轨迹提前一年动工。
这些应该都是沈建华取得的政绩，也充分说明原来的领导班子有些不堪。
黄道舟笑道：“我愿意和你们一起翻建老宅，肯定帮着跑手续，可是大哥那里恐怕不肯答应啊！”
“我们想到了，明天跟他好好谈，如果他不肯就不管他，爸爸会直接喊大小、二小来商议。
大小手里应该有几百块留着结婚用的钱，用来砌房子一劳永逸，房子也是他结婚先用着，估摸着他的对象肯定乐疯了。”
“明天大小、二小都不去啊？”
“嗯啊！我们长辈谈事情他们去干嘛？”
“不对啊！爸爸明明说了让带上黄瀚啊！”
“黄瀚跟他们不一样，他的主意正，爸爸想听，我也想听，说不定还可以让他帮着劝劝他大伯。”
“这不太好吧！大哥那臭脾气……”
“不用管他，有爸爸呢，况且四哥也很愿意听黄瀚说说他的想法。”
见黄瀚被两个兄弟和父亲如此看中，黄道舟心里欢喜得很。
他笑道：“万一大哥被黄瀚气着了我可不负责。”
“家有长子国有大臣，老大就应该有老大的气度，黄瀚说话虽然有点‘老卵’，但是在理呀！”
“老卵”也是三水县土话，可以理解为老气横秋，还有点无礼狂妄的贬义。
黄道武这段时间跟黄瀚接触多了，渐渐地习惯了黄瀚的“老卵”。
黄瀚其实一直在伪装，一个四十几岁的灵魂在努力适应十一岁少年的说话和做事方式。
可是在相处久了的人面前总会露出马脚。
跟黄道武一起做事时难免说东道西，不知不觉中黄道武就听到了不少黄瀚对一些事的看法。
上到国家政策、下到邻居们的人品，黄瀚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黄道武之所以热衷翻建房子，就是因为经常听黄瀚断言房子会越来越值钱。
黄瀚放学回家见到了跟他挤眉弄眼的黄道武，很奇怪。
这段时间俩人合作的次数不多，黄瀚总共都没有赚到二十块钱。
还以为黄道武有了生意，问道：“五叔，财发精神长啊！是不是又接了什么活计？”
“哪有啊！是爷爷喜欢你，明天让你爸爸带上你回家商量大事呢！”
“家里商量大事？轮得着我说话吗？”
“爷爷让你说你尽管说，家里还有谁大得过爷爷？”
“你还没说商量什么事情呢！”
“爷爷准备让你家、我家、你四叔、大伯家一起翻建老宅盖楼房！”
咦！有意思。
黄瀚是翻建老宅盖了楼房，还带上了五叔，使得两家的建筑面积都有一百平方米。
但那是九四年，那时爷爷、奶奶都过世了。
黄瀚特意去问过大伯愿不愿意翻建老宅，大伯的神回复“我没有你们的本事大，没有你们发财。”
说实话，那时建房子的造价有个三四百块钱一个平方米足够了，大伯家六个子女呢，哪有可能凑不出三四万块钱？
可是大伯就是不肯掺和砌房子的事，在黄瀚准备把该得的院子面积占了的时候还斤斤计较。
嘴上说的话让你听了哭笑不得，“不是自家人，不是大伯好说话，你能砌得成房子？”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黄瀚和黄道武砌房子就如同给了恩惠般！
现在爷爷同意并且支持弟兄四个盖楼房，今年肯定来不及，总要等到每年开了春，这是提前了十二年啊！
黄瀚知道老宅连院子南北长十七米，东西的长度是二十米左右，占地面积应该是三百四十平方米。
如果盖楼房总长二十米宽度六米，有了二楼平顶用不着留院子，建筑面积就能够达到四百六十平方米。
二楼还有二百二十平方米的大阳台用来晒衣服、养花草，比原本的院子大了两倍多。
老宅拆迁那是二零零六年完成的，老宅翻建后可以使用二十四年，不仅仅能够改善居住条件，以后还能得到更多补偿。
这种双赢的大好事一定要促成黄道舟四兄弟办成了。
不用去管大伯那个没眼光的，有爷爷做主这事儿肯定能够办成。
这其实也是做了大好事，给大伯家的六个子女攒下了一笔财富。
原本轨迹，老宅拆迁时，黄瀚鼓动五叔和四叔、大伯家的子女们联合起来，不给回迁不满足拆一还一的条件坚决不签字。
然并卵，大伯家弟兄姐妹六个选择了货币拆迁，一人分到手不足一万三千块钱。
黄瀚一直抗争到了最后，大伯家的叔伯兄弟加上四叔、五叔都选择了货币拆迁拿钱走人。
孤军奋战的黄瀚认为此地不是公益拆迁，而是商品房开发，凭什么拆一还一的合理合法的要求得不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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