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拆迁工作从来都不是一家单位或者某个开发商的事，包保单位多着呢，人才真的很多。
从正面看，这些人口才了得的工作人员为改造老城区做出了巨大贡献，无可厚非。
最后绝大多数邻居都被忽悠走了，唯有没什么主见的刘小明跟着黄瀚继续坚持。
黄瀚谁也不怕，合理诉求又不是漫天要价？有什么可怕？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那时都随身带着一根短擀面杖。
事实证明，三水城做到了文明拆迁，黄瀚没有遭遇黑恶势力恐吓，没有被哪个部门约谈，没有被打击报复。
结果是皆大欢喜，黄瀚、刘小明家一分钱不用贴，原地回迁了同样的面积。
被拆迁的有成百上千户，争取到回迁拆一还一的人家只有百分之几。
谁对谁错？谁欺负人？谁被欺负？说不清道不明！
都是生意罢了！各为己方利益！就跟买了同样的东西，精明的人还价狠人花了一百块，傻帽儿花了四五百，是一个道理。
时隔三年，一位当时负责拆迁的干部说了实话。
拆迁户很多，如果都要求回迁，开发的商品房都不够安置拆迁户，如何能够保证开发顺利进行？总要牺牲掉一部分人。
黄瀚当时就哈哈大笑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先烈是牺牲自己，你们是……”
刘小明拿到了房子没守住，早早的卖了四十万，他认为比货币拆迁多了二十万乐不可支。
黄瀚当时没卖，花了三万块左右简单装修后出租。
十年后才把房子卖掉，卖了一百一十万，刘小明拿到手的房子比黄瀚的大了十几个平方米，因为他家被拆房子的占地面积比黄瀚家大多了。
最后用数据说话，结果表明黄道武、黄道涵、黄道乾都吃了几大十万的亏，要知道他们一辈子也攒不出这么多钱啊！
从来一回，当然不能让他们还上开发商的当，纵然他们脑子不灵光，背信弃义抛下依旧在抗争的黄瀚做了的逃兵。
黄瀚不记恨他们，只不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到了饭点“事竟成饭店”基本上都有黄道舟和黄道武照应着，店里少了男人黄瀚还真的不太放心。
星期六，黄瀚约成文阁和钱爱国晚上饭点来店里盯着，叮嘱他俩如果起了纠纷千万不能跟人家动手，让钱爱国立刻骑自行车去老宅通知他。
两个大孩子最喜欢帮黄瀚做事，当然乐滋滋答应。
已经是初冬，五点多钟天就黑了，黄道武早早地拿了一份红烧肉和一份酸菜鱼回家，他会做菜，手艺还不错，准备好好忙几样小菜招待三个哥哥。
五点半钟，黄瀚坐上黄道舟的自行车回老宅。
黄道舟担心黄瀚乱说话，在路上特意关照道：“黄瀚，爷爷喊你去吃饭那是抬举你，你最好别乱开口。”
“不对呀！爷爷喊我回家就是想听听我的建议呢！”
“能得你！长辈们商量事情轮得到你说吗？”
“那不一定，我早就说过了，‘学无大小，达者为尊。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我的建议最好，长辈们为什么不能接受？”
“你皮痒了？”
“好吧，我嘴巴留着吃菜总行了吧！”
“嘿嘿！算你识相！”
见黄瀚真的不开口了，黄道舟语重心长道：“说话得看人，你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最见不得小一辈话多。你何必让他讨厌呢？”
没动静？黄道舟问道：“你有没有听见啊？”
“你不是让我别说话么？”
“现在不是还没进家门么！”
“好吧！我的回答是，大伯是不是讨厌我重要吗？我又没吃他家的大米！”
“你这话我听了怎么这么别扭呢？”
“有什么别扭的？我家那么穷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大伯要是态度好点，我们以后会帮帮他，他要是脸不脸嘴不嘴的，少搭理他不就成了。”
黄瀚这话勾起了许多回忆，黄道舟“唉！”一声长叹，不言语了。
得知三个儿子都有意翻建老宅，觉得光宗耀祖的黄哲远容光焕发。
黄道武很热情，忙了一桌子菜，还特意烧了最拿手的松鼠桂鱼。
两杯酒下肚，黄哲远就把黄道涵的提议说了，黄道乾惊得目瞪口呆。
然后他就以根本拿不出钱为理由推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按理说他抠成那个样子，这么多年少说能够攒下七八百块钱。
原本黄道涵跟黄道乾的关系最好，此刻见大哥这么不识大体有些恼了，不轻不重说了几句，都是指责黄道乾没胆气，强调花钱砌房子光宗耀祖还实惠。
黄道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表态听爸爸的，支持翻建祖宅，还表示如何批手续他门儿清，可以带着黄道武跑批文。
纵然老三、老四、老五都支持，黄道乾还是不松口，黄哲远不高兴了，道：
“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你这个做老大不肯不要紧，我今天还就要做主翻建房子。
老三，你明天给老大拿五百块，他的房子归你了，房子砌好了，总共花多少钱你出一半钱，一半房子归你，剩下的一半老四、老五一家一半。”
黄道乾脸涨得通红，分辩道：“爸爸，我没有准备卖祖宅啊！”
黄哲远怒了，道：“怎么着，五百块钱给少了？我早就打听过了，该你的几间屋根本不值五百块。老三都没嚷嚷，你倒是有意见了。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又没穷到要卖祖产，传出去丢不丢人？”
“怕丢人？你是老大，兄弟们都想着翻建祖宅光宗耀祖，你一个人反对，你这倒是不怕传出去丢人现眼？”
翻建祖宅黄道涵最迫切，因为两个老的现在住的房子是该他的份儿，他开口道：
“爸爸，不能让三哥一家吃亏，要不我出二百五十块，买下大哥的一半房子？”
黄哲远道：“你愿意拿一半钱再好不过。老三家的房子已经够多了。”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沉默是金
黄瀚踢了黄道武一下子，黄道武看过来时，黄瀚挤了挤眼睛。
黄道武明白了，道：“爸爸，我们兄弟三人共进退，五百块三人出，房子砌好了三人平均分配！”
“啊？这样一来就更好了，想不到老五也这么有种。好！好！很好！”
成为了众矢之的的黄道乾被逼到了墙角，他觉得委屈，兄弟们步步紧逼，爸爸还推波助澜，这、这还有天理吗？
“呜呜呜……”他居然哭了，真哭，真的伤心。
黄哲远等了一会儿，等黄道乾情绪稍微平复点，才开口道：
“你哭什么，难道是我处事不公？你拿了五百块在下坝找找，买个独门独院的三间一厨不好吗？”
“我一辈子都要脸，真的这样做了，还不被人家笑死啊？”
“我又没逼你走，这不是你坚决不肯和兄弟们翻建祖宅么！有你作梗，这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就办不成！”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黄哲远年纪大了，真的希望能够看到儿子们做成这件大事，所以才拉下脸来。
黄道乾服软了，道：“我答应还不行啊！”
“你就应该爽爽快快答应！老三、老四都只有一个儿子，老五家是个闺女，你家三个儿子呢！谁家最缺房子？你如果心里不清楚，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呜呜……，我还不是因为没钱被欺负啊！老四孩子少，夫妻俩都是老师，当然不缺钱。
老三又是开饭店、又是当厂长、又是提工资也是有钱人。
老五年轻啊，不愁以后赚不着钱，我年纪一大把，还要给三个儿子张罗婚事，我容易吗我？”
黄哲远怒斥道：“这怪谁？
老三以前比你穷多了，五口人只有一个定量户口，他家怎么就翻身了？
连老五家都跟着挣了一二百块。”
“他那是没魂大胆，谁能保证以后没有运动？我安安稳稳过日子哪里错了。”
“闭嘴！老三家的饭店红火着呢，不偷不抢怕什么运动？”
“顾工剥削不惹祸啊？”
“你，你个死脑筋，气死我了！老三家给几个农村人按月发现钱，那是在做好事！你家雨儿、雪儿都下乡插过队，又不是不知道农村人有多苦？”
黄道舟见大哥这么说，终于忍不住，道：“形势变了，大哥，你要多看报多学习啊！南边都开始请资本家回来了。
我家的饭店手续齐全，开业那一天来了多少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你是亲眼所见。国家的政策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黄哲远道：“我也天天看报纸，亲眼看到了许多这样的报道。老三家的例子就能够证明国家这样搞，能够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黄道涵这段时间同样认真读报，原因很简单，他准备花大钱翻建房子呢！害怕露富惹麻烦。
他道：“我们秦皇镇小学经常开会传达上面的精神，世道真变了，真是鼓励老百姓各显神通发家致富，还鼓励我们做老师的参与出谋划策呢！
大哥你确实要多听多学，要不然肯定跟不上形势。”
黄道武加把火道：“四哥说得对，三哥就是跟上了形势，这才入党、提干做上了大哥单位的厂长。”
这话杀伤力最大，黄道乾最不服气的就是凭什么黄道舟能当液压元件厂的三把手，自己连个小组长都没混得着？
他脸涨得通红，道：“行了行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咱们走着瞧。今天如果不商议怎么砌房子，我就回去了。”
“你家去也是闲人一个，忙什么？凳子上有钉子坐不住？”黄哲远嫌老大说话讨人厌，没好气道。
老大在黄哲远面前可不敢说什么，乖乖的闭嘴。
谁知黄哲远下一句话，又让他目瞪口呆。
“黄瀚，你家饭店怎么砌的房子，你五叔都告诉我了，我知道都是你拿的主意，你说说看，怎么翻建祖宅最好？”
黄瀚在细嚼慢咽，一声不吭，爷爷和黄道乾兄弟几个的话都听得真真的。
见黄哲远果然问自己，笑道：“爷爷，我说话合适吗？还有啊！来的时候爸爸就关照过了，敢胡言乱语当心屁股开花！”
“哈哈哈……”黄道武忍不住，大笑起来。
黄哲远也笑了，道：“你尽管说，我爱听，你爸爸敢打你一下，改明儿我打他十下。”
“那我更不能说了，太吃亏！”
“啥意思？”
“说错话，父子两个都挨打，当然沉默是金。”
“啊？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黄哲远这回笑喷了。
过了一会儿，黄哲远才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道：“你五叔都讲给我听了，你都能到去我们县一把手家当说客，我们家这点事还能难得倒你？”
玩笑归玩笑，主意一定要出，这关系到黄道舟弟兄几个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呢。
黄瀚不仅仅讲了怎么砌房子，还画了草图，讲明了房子才是自己的，地皮都是国家的，叮嘱长辈们千万不能留院子，一定要把自家的地方都造成房子。
既然下定决心翻建房子，黄道乾就变成了嫌小不怕大，估摸着是因为家里儿女多，怕以后不好分祖产。
他第一个支持不留院子，南边砌二十米乘以六米的四上四下八间楼房，北面的面积砌二十米乘以十一米的平顶。
兄弟四个每一家都一样，都能够拥有一百一十五个平方的建筑面积，拥有五十五个平方的房顶平台。
黄道舟如今的心态最好，兄弟们怎么说怎么好，他还主动提出房子建成了，两个老的住该他得的房子。
黄道武算算账，房子太大了，实在不应该把亲娘和老父亲推出去，强烈要求继续跟父母一起过。
最后黄哲远表态还是跟老五家一起过日子，跟邻居们交涉，请他们签字也是他包揽。
黄瀚已经充分考虑了北面邻居的阳光，楼房后墙离后面邻居的房子有足十五米，那几家其实都占了不少黄家的地皮。
想来黄哲远出面允许他们砌围墙把后面的地盘圈走，获得他们的签字不会太难。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自行车票
如果后面的哪个邻居生事，黄哲远也有办法，推倒他们私搭乱建的厨房索要地皮就够他们喝一壶。
邻居们都不是蛮不讲理的，闹到那个样子不至于。
几家邻居应该知道这件事是皆大欢喜，肯定笑纳黄哲远让出的地皮砌起围墙完成单门独院的心愿。
黄瀚胸有成竹，因为他在九四年就曾经联合黄道武砌了楼房。
现在提前了十二年，德高望重的爷爷还建在，后面的邻居都尊敬他，由他出面跟人家友好协商，哪有办不成事儿的道理？
黄道舟和黄道涵估算了造价，认为三千五百块钱左右应该差不多，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四千块，这就意味着四兄弟在明年春天每家最好要筹集一千块钱。
黄道涵的存款足够自然胸有成竹。
黄道舟能够拿得出三四千块钱，更加不以为意。
黄道乾脸色难看，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花钱，还是真的没有办法筹集这么多钱？
黄道武认为还有三四个月呢，以家里现在攒钱的速度，四个月攒下二三百块不成问题，加上手里的钱也差不了多少。
达成了心愿的黄道涵难得大方一次，主动开口承诺借二百块给黄道乾。
黄道舟笑了笑，也表态愿意借钱给黄道乾。
黄道乾又哭了，拉着老三、老四的手连连道谢，口中说着：“打虎亲兄弟！……”
黄道武无语了，心里真的不爽，大哥这话说的，还拉着三哥、四哥的手，不把我当亲兄弟也做得太明显了吧！
黄哲远见老大说话如此没分寸，心里不喜，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了，明明是有喜事，被你这么一搞，我都高兴不起来了，早点家去吧！”
……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黄瀚什么事，黄哲远在一个星期后拿到了所有相关邻居的签字。
黄道舟负责批手续，已经是第二回，轻车熟路。
帮忙的钱国栋不仅仅回到三水镇当上了副镇长，现在还被提拔了一级成为了县里重用的干部，面子又大了许多。
钱国栋已经用不着陪着跑前跑后，随随便便打几个电话，负责跑腿的黄道武去办事时，人家都是笑脸相迎。
元旦后，建房手续齐全了。
陈黄居委会主任没换，依旧是钱国栋的大姨子，她当然知道黄家是自己人，肯定会帮忙。
三水县城区的所有居委会这段时间都在忙着联系接通自来水的事。
因为县里注重群众的饮水安全，下达了硬任务，八二年二季度前完成城区自来水入户。
指示自来水公司的管道必须接通所有的街道、巷道，老百姓只需承担入户的材料费。
办事效率高了，老百姓真能体会到方便，如今的三水县已经是超过一半人家接通了自来水。
其余人家也都在几十个自来水供应点买水，已经几乎没有人家喝河水、井水，这比原本轨迹提前了足一年半。
一月七号，从东北回来的二表哥夫妻俩和六表哥来了店里，他们是最后一批回家过年的三水县农民工。
秀儿、玉儿见到了哥哥、弟弟乐坏了，张芳芬也很高兴，留他们三个住下，还买了电影票请他们看电影。
晚上散客后，黄瀚一家子和张菊生、程云霞、张吉生、秀儿、张玉兰六个一边吃晚饭一边聊天。
张吉生在东北工地上做苦力接近十个月，每天总要干超过十个小时的活儿，应该是挣了六百块钱。
他提议和两个姐姐共同出钱给张禹根买一辆自行车。
他很大方的表示出一百块，剩下的两个姐姐一人一半。
可是自行车属于计划物资要计划票呢，光有钱不行。
听说了县委一把手都来为大姑父家的饭店剪彩，张吉生认为大姑父肯定有本事买到自行车。
他开口道：“大姑父，我们三个想买辆自行车孝敬爸爸，他就好看电影，有了自行车就用不着走小半天的路来街上了。”
张芳芬见孩子们挣到钱想着张禹根，心里高兴，道：“是该买辆自行车，我也准备买一辆学着骑呢！”
张吉生道：“家离县里、镇上都远，没有自行车太不方便了，我也要买。”
见大姑妈和弟弟都要买自行车，秀儿也热了心，道：“钱置办了家俬还是钱，我也买一辆，以后可以和玉儿轮着骑回家。”
乖乖隆地咚！一下子要买四辆自行车，黄道舟哭笑不得，他搞一辆都没有把握，哪有本事弄四辆？
他道：“有了钱买辆自行车是应该的，可是哪个有本事能搞到那么多自行车票啊？”
张吉生有些迫不及待，他在外面干了大半年活儿眼界开阔了不少，道：
“大不了多花二三十块钱去黑市看看，我听说黑市上粮票、油票、自行车票、工业券，有可能特别计划劵都有人在卖呢！”
这话不假，黑市已经越来越猖獗，肯花钱还就真能买到票证。
只不过受骗上当的人真不少，被公安局抓到，不管卖方、买方，最轻钱和倒卖的票证充公，从重处理就厉害了……
可是秀儿舍不得花高价买黑市，她本来就是咬着牙卖辆自行车，她干了不到七个月的活儿，也就攒了一辆自行车的钱。
答应了给张禹根买自行车，按照张吉生的说法，她该出三四十块钱，这钱她已经拿不出，得跟玉儿借。
她哪里舍得再多花二三十块钱买自行车票？
她道：“我，我没有多少钱，买黑市肯定买不起！也舍不得！我可以等，等到哪一天大姑父帮着搞到自行车票。”
张吉生道：“大姑妈也想买自行车呢，总不能搞到自行车票先给我们啊！我还是明天早上去看看有没有人卖自行车票，再好好还还价。”
不喜欢多言多语的张菊生已经分家单过了，他家还是草屋，攒钱是准备翻建房子的。
张禹根家穷啊！老大张月生分家时得了仅有的三间瓦房，这瓦房还不是小瓦，用的是洋瓦。
到了老二张菊生分家时，只得了三间草屋。
为此老二媳妇程云霞一直埋怨张禹根、葛兰英偏心眼。
她把才两岁的女儿送回娘家请她的爸爸妈妈帮着带，自己跟着去东北就是为了挣钱回家砌三间一厨大瓦房争口气。
张菊生没有掺合老六联合两个妹妹给张禹根买自行车的提议，不是他小气，他其实是个实在人。
而是已经分家单过的他开了口答应出几十块钱，肯定会被老婆埋怨死。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叔有点坏
张菊生跟着建筑队好几年，社会阅历丰富多了，担心老六被黑市上的贩子骗了，买到已经作废的工业券或者自行车票。
道：“小六子，你别瞎折腾，爸爸没有自行车又不是一两天，急什么，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买自行车根本用不着计划呢！”
黄瀚笑了，张菊生倒是有先见之明，至多三五年除了“凤凰牌”、“永久牌”难买，杂牌子的自行车基本上不要计划了。
记忆中自己家的第一辆自行车是在一九八六年底购买，当时就没有需要自行车票，花了一百九十五块钱，那是一辆二六型“金狮牌”自行车。
只不过那时存在搭配销售滞销品的普遍现象，买“金狮牌”自行车要多买五条自行车外胎。
那时候的商场还没有私人承租柜台，都是国营或者集体的。
搭配销售不是国家规定，是各单位在不好擅自提高紧俏商品销售价的情况下，强加于顾客的不平等条件，充分表明了卖方市场的牛逼有多大！
黄瀚找了个商场里上班的熟人，免去了多花冤枉钱。
秀儿见黄瀚笑了，顿时想起黄瀚跟县里一把手能够说上话，喜道：“黄瀚，我瞧见你在笑，你是不是能够搞到自行车票啊？”
额！笑也要缴税啊！黄瀚愕然！
张吉生道：“三姐，你干嘛逗黄瀚啊！他才读四年级，恐怕都不知道工业券、自行车票是什么东西呢！”
秀儿反驳道：“小六子，你别瞧不起人，黄瀚本事大着呢，收音机里经常播放的那首《老师慢些走》就是他写的、唱的。”
“我的妈呀！真的吗？那首歌我们在东北工地上经常听，三姐，你是在哄我吧！”
“你有没有听过有小孩子的声音唱啊？”
“听过，三个声音都听过，还听了最少七八遍。”
“那个孩子的声音，就是黄瀚唱的，你听不出来？”
“还就真的听不出，黄瀚今天总共没说几句话呀！”
黄瀚道：“好了好了，不聊了，我准备睡觉了，六哥你先别急着去黑市，自行车票的事我明天问问看。”
“哎呦喂！是这个声音，妈呀，黄瀚是大明星啊！”
“我没说错吧！黄瀚的本事大着呢！”
张吉生想当然道：“黄瀚是大明星，找领导要几张自行车票应该可以吧！”
黄瀚赶紧道：“别，别，我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个小学生，我明天试试看，能不能弄得到这可说不准！”
张吉生兴奋道：“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弄得到！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黄瀚认为找沈晓蓉问一问，估摸着弄两三张自行车票应该不难，前提是那个正直的小姑娘肯帮忙。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黄瀚拦住了准备回家的沈晓蓉。
小姑娘聪明着呢！白了黄瀚一眼，道：“又有什么事啊？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走后门。”
黄瀚堆出一脸笑容正要开口，听到这话，脸顿时垮了，扭头就走。
“你回来，你什么意思啊！”
“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想请你帮帮忙，谁知想差了，对不起，打搅你了，再见！”
“你站住，再不站住我永远不理你了！”
“好吧！我站住了！”
“哼！算你识相！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出生在三水县城也生活在这里，但很可笑的就是户口却是在十五里外的农村。”
“嗯！”
“你瞧不起农村人吗？有没有认为他们低人一等？”
这话重了，沈晓蓉是个善良的姑娘，连忙摇头否认道：“我从来没有瞧不起农村人，我爸爸妈妈一直都说人人平等。”
“唉！”黄瀚长叹一声，开始煽情、博同情，道：“人人平等真的很美好，可是现实真的很残酷。”
大叔有点坏，善良的小姑娘果然上当了，问道：“你说说看怎么就残酷了？”
“我乡下的表哥去大庆油田做建筑工，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苦力，省吃俭用，终于挣了点血汗钱回来了。他想着给他的爸爸我的舅舅买辆自行车。”
“这是好事呀！怎么就残酷了？”
“他一个农民拿着血汗钱跑去五金公司买不着自行车呀！那得有自行车票！”
“哦！是这样的呀！我明白了，你是想请我帮忙弄自行车票对不对？”
“原本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先回绝了呀！”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就是一张自行车票么？说不定明天我就能拿一张给你！”
“我不要！”
“为什么？”
“一张不好分！为了一张自行车票给谁不给谁闹矛盾忒不合适！”
“我没听懂，为什么有了一张自行车票反而闹矛盾呢？”
“你应该知道我家饭店有三个农村来的表姐在帮着干活儿吧！”
“知道呀！我还见过你的秀儿表姐呢！她挺朴实的！”
“她们的家离城区十几里呢，回家看看父母都要靠双腿走路，多不方便？”
“她们为啥不坐公共汽车呢？”
“一是因为公共汽车太不方便，二是因为她们家的大队根公共汽车本到不了，三是因为乘车要花钱。”
“哦！是这样呀！农村人真能吃苦！”
“她们三个渴望拥有一辆自行车，钱也攒得差不多了。你说我拿回家一张自行车票该给谁？况且我妈妈也希望买一辆自行车呢！”
“你这样说我就听懂了，我回家问问爸爸，看看他愿不愿意帮着多搞几张。”
“你肯帮我走后门？”
“你的妈妈和表姐们都不等不靠凭借劳动挣钱，更加需要自行车，她们又不低人一等，国家的计划为什么不可以优先给她们呢？”
“哇！你都这样说了，哪怕弄不来自行车票我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嘻嘻，多了不敢说，两三张应该有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的小表哥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嗯！我一回家就找爸爸、妈妈说这件事！”
“是得抓点紧，我两个从东北回来的表哥住在我家等着好消息呢！”
“你太坏了，一开始就知道我能帮你弄到自行车票对不对？”
“是啊！我认为好朋友在不违法乱纪的情况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估计你肯定愿意帮帮我这个农村人！”
“嘻嘻！你算什么农村人？一点点都不朴实，瞧上去就不像！”沈晓蓉笑着骑车走了留下一句话。
黄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摇头笑了，实在想不出怎么纯真的小姑娘怎么最后留在国外不回来了？
难道这里有什么变故？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赏罚分明
成文阁和钱爱国刚刚把黄瀚、黄颦送回家，张吉生就迎上来问道：“黄瀚，你有没有帮着问问看？”
“哦！跟人家说了，估摸着一两天内最少能够拿到两张自行车票。”
“我滴个乖乖，你也太神了。”
玉儿道：“怎么样？小六子？这回服了吧？我感觉在咱们县就没有黄瀚办不成的事！”
黄瀚道：“玉儿姐，先别忙着夸我，等自行车票到手了再夸不迟。”
“嘻嘻，人家是谁呀？县里一把手家的千金，都答应你了，还能少得了！”
张吉生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道：“对对对！这种事在人家眼里就不算个事！”
他心里高兴，认为黄瀚能够弄回两张自行车票，肯定会给他家一张，他就可以买辆自行车直接风风光光骑回家。
至于这辆自行车给谁并不重要，因为不管这车给张禹根还是给秀儿，他过年这段时间都可以用，明年二月底他还是要去东北的，那时候有自行车也用不上。
黄瀚逗闷子道：“是啊，传说皇帝下田除草都是用纯金打造的锄头。”
小六子初中都没读完，上学期间又是那个年代，仅仅是脱离了文盲识字而已，没什么文化。
他没有意识到黄瀚是在讽刺他想当然，追问道：“真的吗？那金锄头才得多重啊！皇帝拿得动吗？”
……
沈晓蓉被黄瀚忽悠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心里真的认为农村人不低人一等，凭什么农村人辛辛苦苦挣到钱了却买不着自行车？
一回到家她就问秦淑珍道：“爸爸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应该回来呀！我已经跟你爸爸说好了回不回家吃饭十一点前说一声，他今天没有说不回来。”
“哦！那就好！”
“怎么着，有事找你爸爸说呀？”
“嗯！我要几张自行车票！”
“咦！你要自行车票干嘛呀？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黄瀚那孩子找你要的呀？”
“除了他，其他还会有谁？哼！也只有他一个人胆大、脸皮厚！”
“噗呲”秦淑珍笑了，道：“用不着找你爸爸，我手里就有一张，是‘永久牌’二八型的，我的同事们都要二六型的，这张票我留着没什么用，待会儿拿给你。”
“不行，一张自行车票不够，会闹矛盾呢！”
“咦？这倒是奇谈怪论，你说说看怎么就闹矛盾呢？”
沈晓蓉掰着手指头道：“黄瀚家有三个表姐在他家饭店帮忙，都攒了点钱，都想买辆自行车过年。
黄瀚的表哥从东北回来了，他俩做建筑工挣了些钱也想要。
黄瀚的舅舅以前都是走十几里路上街，更加需要一辆自行车。黄瀚的妈妈经常去外面买菜，有辆自行车会方便多了……”
秦淑珍听得好笑，加了一句：“黄瀚自己早就会骑自行车，家里有钱了，也应该买一辆。”
“对啊！妈妈说得太对了，黄瀚是应该买辆自行车。”
母女俩正聊着，沈建国回来了。
他这段时间可谓事事顺心精神状态好得很，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秦淑珍道：“你前段时间联系计划换计划的事情顺利吗？”
“顺利，当然顺利，三水县的香肠、腌肉、风鸡味道一绝，人家都巴不得我们多给些呢！”
“这么说今年县里计划物资的供应应该好多了！”
“是啊！比去年应该多了两三成！”
“呵呵！你应该奖励一个人呢！”
“奖励一个人？谁啊？”
“最先想到用副食品的计划换工业品计划的是谁呀？”
“哈哈！是应该奖励黄瀚那孩子，要不哪天我们再请他吃顿饭？”
“吃饭就用不着了，人家是开饭店的，如今‘事竟成饭店’的口碑不错，都压了国营三水饭店一头了。”
“也是，县里食堂的饭菜真是太一般了。”
“晓蓉，你说说吧！看看你爸爸愿不愿意多给些自行车票！”
“晓蓉要自行车票？我明白了，是黄瀚那孩子找你要的，对吗？”
“爸爸，我事先声明，我不是走后门！我是认为黄瀚的舅舅、表哥、表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凭什么买不着自行车！就因为他们是农村人所以低人一等吗？”
“晓蓉，你的理解有些片面了，全国一盘棋，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厚此薄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嘻嘻！爸爸，你用副食品为三水县多换回国家计划，会不会打乱棋局呀？”
“应该不会，因为这些物资也是各单位增产的，应该属于计划外的。”
秦淑珍笑道：“我认为你主导换回的计划物资也应该属于计划外的呀！”
“嗯！是可以这么理解，这些计划给谁确实多了灵活度！”
秦淑珍道：“我认为应该向农村倾斜！毕竟是农村人增产了才使得县里多收购到农副产品、副食品。”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县里前天开会研究了，这一次增加的计划物资一大半都会分发到下面供销社销售。”
“那你要加大检查力度，防止那些物资被截流了！”
“我晓得，会定期下去明察暗访，也会根据申请物资的报告，走访报告人，看看是不是弄虚作假。也布置公安局加大打击倒卖计划票的力度。”
“你手上应该有不少计划吧？”
“嗯！是有不少！”
“黄瀚那孩子家的亲戚想买自行车，我认为他们是确实需要，是留着自用，不是贩卖谋利，应该予以支持。”
“那孩子有分寸，应该不会倒卖计划票谋利，我可以给些计划票作为他为三水县发展出谋划策的奖励。”
沈晓蓉兴奋道：“太好了，爸爸，你真是一位赏罚分明的好官。”
“晓蓉，爸爸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保证完成！”
“我准备给黄瀚十张自行车票，两张电视机票。你要想方设法了解到，黄瀚拿到这些计划票究竟给了谁？”
“我知道，我以前听妈妈说过，有人偷偷的卖计划票赚钱呢！如果黄瀚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以后永远不理他！”
“晓蓉，你记住了，做这种事不是不要脸那么简单，那是在犯法！”
“嗯！我记住了！”
秦淑珍问道：“建国，你不准备让晓蓉把计划票交给黄瀚的爸爸或者妈妈吗？”
“用不着，那孩子与众不同，我很想知道他拿到这些计划票时的反应！”
“爸爸，我一定会留心的，肯定能够知道黄瀚把计划票送给谁了。”
秦淑珍疑惑道：“用得着这样吗？黄瀚还是个孩子，万一他家有哪个把计划票偷偷地卖了，你还能怎么着？”
“通过这件事看人品，也是看办事能力，我既然肯给他，当然不会怎么着他！”
“你呀！脑子嫌复杂！”
“呵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电视机票
沈建华身边不可能有这些票证，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十张自行车票和两张电视机票。
自行车票上注明的型号、牌子不一样有效期三个月，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牌子和型号以及销售的单位。
凭这十张自行车票可以在三水县五金公司以平价买到五辆“凤凰牌”二六型自行车、五辆“永久牌”二八型自行车。
电视机票不是三水县印发的，而是沪城印发，供货地点也是在沪城。
下午沈晓蓉一直等到放学时才叫住了准备回家的黄瀚。
小姑娘明明办成了大事，却是装出一本正经，她推着自行车和黄瀚一起走出校门才道：“黄瀚，你要的自行车票，我帮着搞到了。”
“哦？这么快，谢谢你呀！不知道你搞了几张呀？”
“你拿去自己看吧！”说着沈晓蓉递给黄瀚一叠票证。
“哎呦喂！蓉儿，你太能了，一下子弄了十张自行车票啊！”黄瀚心里的期望是三张自行车票，倒是没想到沈晓蓉一下子给了这么多，兴奋道。
他翻了翻随即就发现还有两张电视机票。
讶异道：“咦！蓉儿，我没想着要你帮着弄电视机票呀！这东西太紧张了，你怎么一下子给我两张？”
“我爸爸这是为了表扬你为三水县发展出谋划策给的奖励！”
“哇！你爸爸真够意思！要不你回家问问，他还需要听什么主意？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去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嘿嘿！如果我出的点子有利于三水县的改革开放，有利于你爸爸的工作，那是做了大好事呢！”
“嗯！你是做了好事！所有我爸爸才破格给你奖励。”
“是啊！做好事帮助到了别人，自己还能得到奖励，为什么不争取多做点？”
“喂！你这思想有点问题呀？”
“一点点问题也没有，做好事的人吃露水也是必死无疑呀！
就应该让做好事的人得到尊重，得到精神加物质的奖励，我们国家才能够不断进步！”
“你这话好像不对呢！老师都教导我们助人为乐不要求回报！”
“不要求回报是不对的，真有可能把做好事的人穷死、饿死呢！”
“你不许胡说，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好吧！我不胡说。反正你要告诉你爸爸，要善待肯做事、有才能的人，千万不能要求这些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要让这些人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嗯！我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分这些自行车票和电视机票呀？”
“你放心吧，我不会拿去黑市卖钱，你转告你爸爸，我家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自行车票绝大多数会给我家乡下的亲戚，电视机票给一张成文阁，他家估摸着想买也买得起电视机，去沪城买也很方便。”
沈晓蓉“嗯！”了一声，问道：“还有一张电视机票呢，你家是不是也要买一台？”
“对了！你家好像也没买电视机呀！”
“我家马上就会买一台，以前是因为三水县没有转播塔，有电视机用处也不大。
我爸爸说了，今年过年前，县里新建的转播塔就可以转播电视节目了。”
“蓉儿，你家买了电视也要少看，最好一天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为什么？”
“太伤眼睛，你要是把眼睛看近视了，戴上眼镜就糟了！”
“戴眼镜怎么了，瞧上去蛮斯文呀！”
“你没带过眼睛，不知道戴那玩意儿多不舒服，冬天一进屋子，镜片上全是雾，什么都看不清。
稍微热一点，镜片上又是雾蒙蒙。要是戴上口罩呼气，镜片总是糊里糊涂的。”
“说得跟真的似的，好像你戴过眼镜！”
额！我是戴了三十几年眼镜，所以才恨死这东西，这辈子才下定决心保护好眼睛。
可是每一个少年都不听劝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听劝，总是认为戴眼镜无所谓，总要等到真的戴眼镜了才后悔！
想不到瞧上去很睿智的沈晓蓉也难免俗！
“蓉儿，我不多说什么，请你相信我，少看电视，保护好眼睛。”
“嘻嘻！我知道要保护眼睛，我每天都会认真做眼保健操。”
“嗯！这我就放心了。你别推着车呀！骑车回去吧，替我好好谢谢你爸爸。”
“你是不是也准备买一辆自行车呀？”
“是准备买一辆，主要是让姐姐和妈妈骑，我不喜欢骑自行车，我认为骑自行车对男孩子的身体不太好。”
“这是什么奇谈怪论？我听不懂！”
“呵呵！我随便说说，只是为了强调我不喜欢骑自行车！”
“你真是个怪人！好了，我回家了，再见！”
“再见！路上人多骑慢点！”
不是所有人骑自行车都感不适，但黄瀚就是因为年轻时长时间骑自行车、摩托车风里来雨里去，落下了不少男人特有的病根儿。
印象最深的就是十八岁时单位派黄瀚驻乡镇足一个月，那是离三水县城比较远的一个乡镇，来回八十余里路。
年轻的黄瀚当时工资才几十块钱，为了省下一天两块钱的交通费，连续骑自行车上班一个月，为了节约六十块钱，每天骑行八十几里路。
后来才知道，骑车时间过长对于他这种体质的人来说，伤害太大了。
重来一回，肯定要尽可能少骑自行车，坚决不碰摩托车，以后直接买小汽车代步。
哼哈二将见沈晓蓉走了，立刻跟了上来。
黄瀚道：“成文阁，我上一次好像听你爸爸说过要买台电视机对不对？”
“嗯啊！我爸爸说过了，我们县的电视塔已经造好了，以后的电视机天天都能收到图像，联运公司的人都在议论着买台电视机，可惜电视机票太难搞了。”
“如果你家第一个买电视机，会不会让整个联运公司的人都羡慕呀？”
“肯定啊！可惜我爸爸托了不少战友都没有用，电视机票太紧张了，实在弄不着！”
“你只要发个誓，保证每天看电视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我就可以帮你家弄到电视机票，而且不是九英寸、十二英寸的，是一台十四英寸的‘金星牌’。”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牛气冲天
钱爱国顿时明白黄瀚为什么跟沈晓蓉说了那么久的话，惊讶道：“刚才沈晓蓉给了你电视机票？”
“嘘！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乱说，我准备把电视机票送给成文阁，你家如果也想买，我也可以帮着搞一张，你今天回家问问你爸爸。”
成文阁的眼睛已经瞪圆了，他不可置信道：“那么难弄的电视机票你就随随便便送给我？”
黄瀚拿出电视机票递给成文阁，道：“难道你还准备来个接收仪式？”
“我，我，我家不能要，太贵重了，黑市上拿钱都买不着呢！”
“那是人家不太敢在黑市上卖给生人，所以难买。如果被抓了认定非法牟利一二百块，保不准要判三年，还得追究电视机票的来源，这祸就惹大了。”
“我不太听得懂，但是我知道不能要这张电视机票。”
“婆婆妈妈什么？给你，你就拿着，一回家就交给你爸爸，千万不能弄丢了。”
“我、我，黄瀚，你不能对我这么好，我、我……”
眼看着成文阁这个老实孩子感动得要落泪，黄瀚连忙打趣道：
“哟、哟，别这个样子呀！我就是喜欢让你牛逼、让你有面子，让你家的亲戚、邻居惊得目瞪口呆！”
“我，我现在已经很牛逼了好不好！”
“还不够，我要让你牛气冲天！”
黄瀚之所以没有把另外一张电视机票给钱爱国，是因为钱国栋如今也是正科，还比较红，他家真有买电视机的打算，以他的活动能力哪能搞不来电视机票？
自己家肯定不能买电视机，这纯属自找麻烦。
黄瀚来自于后世，习惯了那种住商品房，回家就紧闭房门不随意串门子的生活方式。
在这年头要是买回家一台电视机往哪儿放？要知道此时的电视机稀罕得很，三水县拥有的人家恐怕不可能达到三位数。
躲在家里自家人看，周围的邻居肯定骂声一片。
打开大门招待邻居看电视？那可不是四五个、七八个，有可能几十上百，这肯定会影响生活！
把电视机放在“事竟成饭店”更加不可取，因为饭店生意好得很，基本上已经是满负荷，用不着聚集人气。
如果店里有了电视机播放节目，这可是公共场所，又在闹市区，可以预料到晚上再也没法准时打烊，店里一定会人满为患。
秀儿几个还得等到没有电视节目时看电视的人群散了才打扫，每天恐怕都得等到夜里十一二点才能休息。
这样设想还属于有些理想化，此时街面上的待业青年、混混、小流氓多着呢，“事竟成饭店”有电视节目看真的有可能引狼入室。
小流氓互相之间看不顺眼都能打起来，那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这不是虚言，现在的三水县还没有录像厅，原本轨迹八三年下半年就忽然间冒出几家，还冒出许多桌球台。
按照当下三水县的发展趋势，估摸着录像厅、台球室会出现得更加早。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最容易发生斗殴的地方就是录像厅、台球室，因此做这营生的也大多数是混江湖的。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黄瀚哪有可能犯傻让“事竟成饭店”变得乱糟糟？
晚看几年电视又不会影响生活质量，还能够让姐姐、妹妹多出时间用在学习上。
因此在有钱、有电视机票的情况下黄瀚也不主张买电视机，甚至于根本不说手里有电视机票的事。
这张电视机票如果钱爱国家不准备要，黄瀚就会悄悄地拿给黄道舟，让他送给秦局长或者刘经理。
这绝对是个拿得出手的大礼，人家即便没打算买电视机，也有用处，他们可以转送给别人啊！
拿到自行车票后就处于亢奋状态的成文阁立刻回家。
简直是一路狂飙，只觉得耳边都有了“呼呼”的风声。
家门开着，他也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先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大叫道：
“爸爸、妈妈，你们快来看看呀！”
成胜利夫妻俩都在家，听见儿子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成妈妈忙不迭问道：“文阁，怎么了？”
成文阁扬起手中的那张票证，骄傲道：“爸爸、妈妈，黄瀚送给我一张电视机票，上面写着是沪城‘金星牌’十四寸的。”
“什么？电视机票？还是‘金星牌’？赶紧给我看看！”
成胜利拿过电视机票看了又看，道：“我滴个乖乖，这张电视机票太不容易搞了，我们家恐怕不能要！”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黄瀚非要给我，他说喜欢看到我牛逼！”
成爸爸咧嘴乐了，道：“你现在已经很牛逼了，我们家再买回这台‘金星牌’十四寸的电视机，恐怕要牛翻了！”
经历过八十年代初期的人都知道沪城的“金星牌”电视有多牛，这可是当下最牛逼的电视机，质量杠杠的。
成胜利经常跑沪城当然知道这个名牌产品，此时真的激动不已。
成妈妈道：“咱们家有收了黄瀚家这么大的恩惠好吗？”
成爸爸道：“不要紧，人情咱们慢慢还，我这一次去沪城不还得给黄瀚家带几十坛子酸菜么！”
“要不咱们不要黄瀚家给酸菜的钱？”
“人家都是大气的，哪有可能不给钱？”
“可是黄瀚那孩子对文阁对我家这么好，我总觉得欠人家的，心里不踏实呢！”
“这有什么办法，本来还想着他家穷，我家能够多帮帮，可是这才半年工夫，人家都比我家还富了。”
“黄瀚家一个个都有本事，以后肯定越来越富，我家恐怕难得帮上他家的忙了呀！”
“哈哈！我俩想多了吧！黄瀚家越发达越好，我们两家是好朋友啊！”
“也是！我不瞎想了，明天去取钱给你买电视机。”
“爸爸妈妈，我答应黄瀚要保护眼睛、要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每天看电视不超过一个小时，电视机买回来，你们要提醒我呀！”
“好孩子，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提醒你！”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章：“阳光牌”电饭煲
沈晓蓉跟黄瀚这个世故的大叔交谈后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有种三观被搅乱了的感觉。
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无私奉献，做好事不留名……
黄瀚指出好人应该得到更多、过得更好，还让她转告她爸爸沈建华，要善待贡献突出的人才，让这些人得到尊重、得到高于普通人的生活条件。
小姑娘回家后一直在思考，想来想去觉得黄瀚说的话好像蛮有道理，并不像思想不进步。
晚上，沈建华下班后，沈晓蓉把黄瀚的奇谈怪论一五一十说了。
这都是大实话，沈建华当然懂得这些道理，他知道靠着崇高的理想可以激励群众一次、两次，多了就会产生逆反心理。
但因为女儿还小，还没到让她认清现实的时候，因此还是采取不食人间烟火的教育方式，谈理想、谈奉献。
今天见女儿的思想有些混乱，他心里暗骂黄瀚多事。
作为改革派，他当然认可给予贡献大的人才更高工资、更好的福利待遇，也多次再开会时提出再也不能吃大锅饭，要拉大职工之间的收入差距。
他甚至考虑过可以开除烂泥扶不上墙、依旧混日子的职工，但是阻力不小。
这晚父女妻子三人谈了许久，沈晓蓉听得认真，貌似一夜过后就长大了，看待问题少了些许天真，多了些练达。
钱爱国一回到家就问宋丹华，家里是不是可以买台电视机，并且告诉宋丹华，黄瀚能够送给他一张电视机票。
钱国栋这段时间很忙，每天很晚才回家。
他家收入没有成文阁家高，又多了两个孩子，也因为钱国栋应酬多，花钱多，今年刚刚给钱爱国买了自行车，暂时还就真买不起电视机。
宋丹华跟钱爱国讲道理，告诉钱爱国家里今年已经花了一百七十几块钱买了自行车，没钱买电视机，答应钱爱国，考上初中后一定在他放暑假时买台电视机。
当下三水县没什么人家买了电视机，钱爱国没有可攀比的，他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没有说什么。
钱国栋晚上回家时，钱爱国已经睡了，他听老婆说了电视机票的事情后，笑道：
“我们家用不着电视机票，我估计明年年底我的奖金肯定不会少，那时我一定买回来一台大彩电！”
“大彩电？”宋丹华糊涂了，说实话，此时连黑白电视离普通三水县的人家都很遥远，更加不用说彩电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家连买黑白电视机的钱都不够，你还想着买彩电！”
“呵呵，我估计今年二三季度厂子就能够出产品，市场我已经了解过了，‘电饭煲’生产出来，根本不愁销路，效益肯定好得很。
县里早就给了承诺，我们厂子里的干部、职工可以效仿广东那边的工资、奖金的发放方式。
按照贡献大小发奖金，不搞平均分配，以后肯定是管理者、技术员、技术过硬的大师傅拿大头。
每年发福利和奖金的总额只要不超过纯利润的三成就行。”
“想得美！你是厂子里最大的干部，难不成还能够拿工人工资的两三倍？”
“两三倍？你说少了，人家广东那一边的厂长拿十几、几十倍的都有！”
“真的吗？”
“那还有假？广东那一边以后我还是会经常去，那一边的彩电多着呢，还便宜，还都是日本过来的进口货！”
“进口货？你蒙谁呢？是走私货吧！”
“嘿嘿！人家给开正规发票，至于他们的进口手续真不真，轮得着我们管吗？”
“国栋，我发现你跑了三趟广东后心有些野了！”
“不是我的心野了，而是长了见识，你不知道啊！南边搞得太好了！
那些厂子里的工人每个月都不低于一百块钱的工资，加上福利和奖金，一年恐怕能够到手两千块。我们县落后得太多了。”
“看来黄瀚那孩子又说对了，你的厂子生产电饭煲还就真的少花成本呢！”
“嗯！我们在工资上是能够省不少钱，但是在材料上一点点也不马虎，我要保证我们生产出的‘阳光牌’电饭煲质量不输于‘三角牌’。”
“牌子已经定下来了？是‘阳光牌’呀！”
“是啊，是沈书记一锤定音，我们厂子叫做‘阳光电器厂’。电饭煲的牌子叫做‘阳光’，这应该比‘三角’好听多了。”
“嗯！是蛮好听的！广东那边的人起名字真不咋地，叫‘三角’，他们难道没看过电影《黑三角》吗？”
“哈哈！”钱国栋笑出了声，道：“是啊，《黑三角》那么出名，他们傻不傻？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呢？我们生产的电饭煲叫做‘阳光牌’多大气！”
《黑三角》这部七七年出品的反敌特电影拍得扣人心弦，在当下应该是家喻户晓，李谷一演唱的主题歌《边疆的泉水清又纯》亿万群众耳熟能详。
宋丹华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憧憬，她柔声道：“你好好干，把厂子搞好了，争取让‘阳光牌’超过‘三角牌’。”
“嗯！我肯定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家里你多用些心！”
“家里现在没啥需要用心的，爱国懂事多了，我没答应买电视机，爱国什么也没说，马上就拿出作业本做题，认真着呢！”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爱国早一点跟着黄瀚多好呀！”
“我总觉得黄瀚那孩子是咱们家的福星，自从你那个晚上去了他家后，我家简直是好事不断！”
“没啥好事有儿子懂事了肯学习有盼头，我真的太感激黄瀚了。”
“嗯！我也是！总是想着要好好报答人家！”
“所以我要把厂子办得红红火火，让职工收入高高的，那时候可以给黄瀚一些招工指标，让他去做人情。”
“呵！你厉害呀！现在的工作多难找？有得干就不错了。要是你的厂子工资高、福利好，人家还不争得打破头呀？”
“嘿嘿！等着吧！会有那么一天。
……
……
……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花无百日红
在八十年代初，绝大多数中国人依旧迷信国营、集体的厂子，认为端上铁饭碗这辈子不愁吃穿。
许多城市待业青年干着个体户的同时依旧在联系工作，一旦有了指标，十有**义无反顾的去工厂上班。
原因很简单，社会上瞧不起个体户，干个体的小伙子哪怕有点钱也难找对象。
厂子的效益有好有坏，但凡出现那个厂子红火了，奖金、福利高了，有路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各显神通，调进。
不少厂子就是因为调入的关系户太多，应了“花无百日红”的说法，嫣儿了。
钱国栋以前就善于上下活动，他当然知道厂子红火了会面临什么，但是他会用这些人情换取利益。
这里的利益是双关的，包含集体利益也会存在个人利益。
用得好了，厂子会更加红火，过了头，惹祸上身不可避免。
但是只要坚守一条底线，不拿任何人的现钱，做到适可而止，坐牢还不至于。
钱国栋每次从广东回来都会找黄道舟父子聊聊，黄瀚一直叮嘱黄道舟和钱国栋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
不是要求他们苦着自己，而是要求他们胆子大一些，只要厂子效益好，厚着脸皮给自己定最高的工资，用不着考虑悠悠之口，万万不能搞变通，提高自己的收入。
这方面黄瀚有经验，因为在九四年公司法出台之前，黄瀚的单位就被查过，逮了几个。
那时认定企业领导人、经营者贪墨两千块钱就可以判刑一年，但是哪怕签字拿走了几十万工资、奖金，屁事都没有。
有些厂长、经理就是犯了傻，明面上的收入和职工差不离，私底下拿了不少钱，最后东窗事发锒铛入狱。
黄道舟走承包经营的路子肯定能够做得到公私分明，钱国栋的“阳光电器厂”是县里重点扶持上马的项目之一，暂时不可能承包给谁。
因此黄瀚每次都提醒钱国栋，哪怕送人家两条烟都要打白条子拿去厂里报销，万万不能搞出糊涂账，到了最后说不清。
黄瀚这也是提醒钱国栋，拿钱可以直接打白条子注明理由，检察院反腐时查账，这种条子都是承认的，不会计算为非法所得。
……
晚上放学的黄瀚回到“事竟成饭店”时，发现张吉生已经站在门口望眼欲穿了。
他一见到黄瀚就乐滋滋迎了上来，问道：“黄瀚有没有拿到自行车票啊？”
黄瀚淡淡道：“你准备买二六型还是二八型的？”
“乖乖隆地洞！真拿到了？我当然要二八型的呀！”
黄瀚随手拿了一张自行车票递给他，道：“‘永久牌’的，满意吗？”
“我滴个乖乖，是‘永久牌’呀！太好了，我满意。满意得不得命呢！”
张菊生、程云霞、秀儿几个都围上前看张吉生手里的自行车票，黄瀚干脆又拿出两张道：
“我认为给舅舅也买辆‘永久牌’二八型蛮好的。秀儿姐，你喜不喜欢‘凤凰牌’二六型自行车？”
“太喜欢了，你给我的是不是呀‘凤凰牌’！”
“当然，拿到的几张自行车票没有杂牌子，都是凤凰、永久。”
过了年十九岁的张玉兰心里急呀！
她才拿了五个月工资，花了一些钱添置了两双解放鞋和几件衣服，也给父母和兄弟妹妹买了解放鞋，手里只有一百零三块钱。
她同样渴望拥有一辆自行车，每一次逛商店都会去五金公司看自行车，她知道一辆车要花一百七八十块，还必须有指定牌子、型号的自行车票。
张玉兰知道自行车票难搞，也知道过期作废，她太想开口要一张自行车票，可是买车的钱还差七十多块钱呢！
秀儿、玉儿和张吉生凑钱给张禹根买辆自行车，秀儿自己买一辆就得借玉儿的钱。
张玉兰算算账，认为玉儿手里恐怕没钱了，找父母要钱不现实，她家穷得底儿掉，简直是入不敷出，今年收成不错粮食有点，终于用不着吃杂粮，但是肯定拿不出七十块钱。
况且她家重男轻女，要攒钱给哥哥娶媳妇呢！即便有这么多钱也不会给她买自行车呀！
跟张玉兰同岁、同学的玉儿大名叫做张玉凤，比张玉兰大几个月，她其实也想买辆自行车。
可是出钱孝敬爸爸，再凑钱给姐姐张秀凤买自行车，自己手上连二十块都不足，只能等明年喽！
几个年轻人围着黄瀚叽叽喳喳议论，忽然间都不吭声了，因为大家都听见了玉兰的啜泣声。
黄瀚讶异道：“玉兰姐姐，你怎么了？”
“黄瀚，你明年过年前还能弄到自行车票吗？”
“当然能，这东西会越来越好弄，二表哥说得对，三五年后恐怕都用不着自行车票，有钱就卖得着！”
“哦！这我就放心了，明年我也要买一辆‘凤凰牌’二六型的。”
在八一年前，三水县的农村姑娘出嫁时能够带上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作为陪嫁，到了夫家头都能抬得高一些，绝对是特长脸的事。
秀儿、玉儿、玉兰三人现在还没有什么觉悟，心里想着的就是把“三转一响”置办齐了，出嫁时露一大脸，好好风光一回。
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她们的见识越来越多，这个想法就会改变。
黄瀚问道：“干嘛要等到明年呀！我建议你和玉儿姐姐过两天就去买，我已经给你们都准备好自行车票了！”
二表嫂听到这话来劲了，问道：“我们如果也要一张自行车票也有吗？”
“二哥二嫂想要买自行车我哪能不帮忙，你们要二六型还是二八型的？”
“有了自行车当然是你二哥骑，二八型的实惠！”
“好吧，给你一张。我要事先跟你们说好了，这自行车票必须自己用来买车，不能拿去卖钱或者送人！”
秀儿道：“我们哪有可能那么不懂事？人家沈书记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要是我们中谁拿去卖黑市了，还能算人吗？”
黄瀚道：“是啊！人家沈书记是了解到我家有不少亲戚是农村人，拿着钱都买不着自行车，这才给予帮助。
我们谈不上知恩图报，也不能往人家脸上摸黑呀！”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二表哥张菊生年长些，又是在建筑队当小干部，有些见识，他道：
“是这个理，每一张自行车票都有号码，买车时都会登记姓名看工作证介绍信。
从黑市买的自行车票，只要派出所用心追查，查出是谁倒卖计划还真不难，我们家都是规矩人，哪能做这种犯法的事？”
张吉生道：“如果我买到了黑市的自行车票在买车时被查出来咋办呢？”
张菊生道：“最轻是没收自行车票，民警进行批评教育，然后打电话通知大队来派出所领人回去再教育，要是态度不好关十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我滴个乖乖，这不就是花钱找监牢坐吗？”
“所以我才让你别去黑市买自行车票，这东西太紧张，盯着的人多，保不准就是鸡飞蛋打。”
“嗯！嗯！二哥说得太对了，这一次我是铁了心买辆自行车，要不是黄瀚弄到了自行车票，我还真的有可能去买黑市呢！”
“嘿嘿！说不定你白白花二三十块钱，还被关几天，闹得一家人过年都不快活！”
“是啊！难得今年日子好过多了，眼睁睁过个肥年时出个祸事，真会把人窝心死呢！”
黄瀚道：“所以要懂得自律，要守法，还要自爱，以后别有了几个钱就盲目自大，千万不能吃喝嫖赌道德败坏！”
张吉生此时才是个小小少年，哪里知道黄瀚说的就是他，点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以后一定要小心。”
黄瀚喜欢二表哥这个实在人，根本不喜欢小六子这个发了财癫狂得六亲不认的主。
然天道轮回，这小子换了两茬老婆后越混越糟糕，估摸着最后恐怕会是个孤寡老人。
现在的他刚刚满十六岁，本质不坏，赚了钱先想着孝敬张禹根就可见一斑。
后来的他越来越不是个东西，应该是因为爹死得早，娘是个拎不清的文盲，他本身欠教育，又是在一切向钱看风气最坏的年代里成熟，导致他道德败坏。
如果张禹根不早早离世，小六子说不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虽然自行车票足够分，但是依旧变成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闷闷不乐的当然是张玉兰。
晚上过了高峰期，黄瀚让小丫头替换张芳芬收账，拉着黄馨和张芳芬、黄道舟来到西房间商量事情。
开业时就商量过了，家里的生意好一定要给秀儿三个发奖金。
眼看着离过年没几天了，黄瀚想着早点把工资给她们结清把奖金发了。
妈妈张芳芬是多么善良黄瀚是最清楚不过，她任劳任怨一辈子，挺直腰杆做人，黄家、张家的亲朋好友都很敬重。
黄瀚已经注意到了张芳芬见到张玉兰啜泣时的眼神，心里清楚，张芳芬应该是想着帮她完成心愿。
用预发工资和提前发年终奖的方法，让三个姑娘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买辆自行车善莫大焉！
“事竟成饭店”准备在腊月二十六放假，正月十六开门营业。
黄道舟见儿子特意喊他和张芳芬、黄馨，立刻明白有事商量，进了西房间后还关上了房门。
黄瀚直奔主题道：“爸爸、妈妈，我们家的生意不错，秀儿几个干活儿很认真，你们有没有考虑怎么发奖金啊？”
张芳芬道：“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三个孩子每天都干十个多钟头的活儿，应该给奖金或者加班费。”
黄道舟问道：“黄瀚，你认为一个人给五六十块钱够不够？”
黄瀚道：“别搞平均主义，我认为目前三个人的工作表现都很好，暂时用不着有区别。
就按照五毛钱一天计算奖金，这钱就是用来是奖励他们加班加点用心工作的。
咱们家以后还得雇佣一两个人来打工，是不是给奖金，那就得看看她们的工作表现和熟练度。”
张芳芬喜道：“这个法子好，更加公平，秀儿来的时间长就应该多拿点奖金。”
“妈妈、爸爸，你俩今天晚上就算算奖金，再把这个月的工资提前发了吧！”
“哎呦喂！还是你聪明！我正想着是不是借钱给玉儿、玉兰买辆自行车呢，这样一来她们恐怕不差买自行车的钱喽！”
“妈妈，你想想看，秀儿三个放假回家时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整个张家庄子会不会奔走相告，庄子上的乡亲们会不会一个个挑起了大拇指，夸你本事大！”
“呵呵……”这一刻的张芳芬乐开了花，感觉跟衣锦还乡差不离。
她悠然神往道：“真想跟着回去看看啊！人活在世上就是活个脸面，我知足了！”
黄瀚笑嘻嘻道：“别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知足了？我家以后会成为三水县首屈一指的人家，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噗嗤！”张芳芬笑出了声，道：“你的心真大，但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黄道舟也笑得开心，道：“我过了年就主动提出承包液压元件厂，接下来就抽调人手生产阀门、水龙头为厂子搞增收。
我相信一定能够做得到当年扭亏为盈！那时我家的地位肯定大不同！”
黄瀚道：“爸爸加油干，目标定高点，不要担心人多了不好管理，只要县里肯给贷款扶持，你就敢买机器、招工扩大生产规模！”
“嗯！我知道干得好肯定能够被提拔，我还想着退休时弄到副处待遇离休呢！”
“呵呵！厂子做大了得个正处也不是不可能啊！”
“去去去，这牛皮可吹得有些大了，我们县一把手也只是个处级吧？”
“那不一定，人家沈书记估摸着今年就会提一级。”
“啊？沈书记要调走啊？”
“不是，好像是将要担任市里的常委。依旧是我们县的一把手！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为了说明，县一把手不都是正处级，也有可能是副局级或者正局级呢！”
“嗯！有道理，这些我其实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跟我家没有一点点关系，根本没有关心过。”
“你以后就得关心喽！二十几级台阶呢，你才刚刚起步，争取慢慢爬，看看退休时能不能爬一小半！”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吃人饭，干牲口活儿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张芳芬让准备去五金公司门店买自行车的张菊生、程云霞、张吉生等一会儿。
然后叫齐秀儿、玉儿、玉兰三个侄女、表侄女，宣布道：
“你们三个孩子干活儿认真，每天都有人起早带晚，还都不斤斤计较。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我这个做大姑妈的怎么能让你们白辛苦，今天就发钱奖励你们。
我做事公平，每个人按照五毛钱一天奖励，秀儿该得九十八块……”
管吃管住，还吃得比家里好多了，住得也比家里舒服，一个月拿到手三十块现钱，对于这三个姑娘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
她们真没有另外的奢求，忽然间听说还有这么多钱作为奖励，立刻发给她们，三个姑娘幸福得头都有些晕。
加上五毛钱，秀儿几个干一天活儿能够拿到手一块五，连跟着去东北的程云霞都羡慕不已。
程云霞不是去干小工，是去帮着煮饭，这一次回家夫妻俩结算的工资超过一千块钱呢。
为了省钱，建筑工地上成天都是吃白菜豆腐，一个星期也吃不上一回肉。
没有有谁虐待谁，而是三水县建筑工都存着赚钱带回家的目的来东北吃苦，要是伙食费多花了，过年前带回家的钱就会少了。
程云霞在东北工地上的工作就是煮饭、洗衣服，工资当然不会高，拿一块二毛钱一天，但是好在可以陪着丈夫。
用艰苦奋斗来形容三水县最早去东北的建筑工恰如其分，连不干重体力活的程云霞都觉得肚子里没有油水馋得慌。
她这两天跟秀儿几个聊了很多，知道她们在大姑妈的店里干活儿吃得好着呢，天天有大荤，肉都吃腻了。
这不是瞎话，顿顿可以吃肉，也就吃不了几块，三个姑娘来了都超过半年，刚刚来的时候能吃大肥肉，现在一块都不碰了。
张吉生在东北累死累活也只不过一个月能拿六十块钱左右，太苦了，用“吃人饭，干牲口活儿”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见着姐姐们每天干的活儿了，认为拿三十块钱已经很好了，现在算下来一个月居然有四十五块。
张吉生感叹道：“我滴个乖乖，大姑妈对姐姐们也太好了。”
张菊生道：“大姑妈一向大气，以前那么穷，哪家办事她也没少了份子钱。”
“嗯嗯！姐姐能够跟着大姑妈有福了。”
程云霞道：“我要不是为了能够照顾到你，也想着留在大姑妈家做服务员呢！”
张菊生知道老婆爱耍小性子，动不动就撂脸子，这性格恐怕不适合做服务员，道：“得了吧！你哪能伺候别人？这活儿你干不来！”
“小瞧人？这有啥？收着点性子不就成了！”
张玉兰连预发的这个月工资拿到手一百一十二块钱时激动坏了，哭得泣不成声。
手里有了钱的张玉凤反应更加快，连忙问道：
“大姑妈，你知道黄瀚还有没有自行车票吗？我也要买一辆‘凤凰牌’二六型自行车。”
“呜呜……，大姑妈，我也想要！”张玉兰连忙道。
这孩子少言寡语胆子小，在家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眼泪还特别松，委屈、高兴时都忍不住要哭泣。
黄瀚已经把自行车票给张芳芬留足了。
今天发钱给秀儿们的目的就是让她们都能够得偿所愿。
张芳芬笑呵呵道：“原本是准备在饭店放假前一天给你们发钱，现在知道你们都热了心要买自行车，这才决定提前给你们。
自行车票放在我身上呢，不管你们要‘永久牌’还是‘凤凰牌’都有。”
“哇！太好了，谢谢大姑妈。”三个姑娘顿时手拉手跳了起来，此时都激动得泪光盈盈。
县委一把手牵头组织的货源，五金公司哪能拖后腿？
不仅仅有现货随到随拿，服务态度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张芳芬带着侄子、侄女来五金公司门店买自行车时，接待他们的是熟人，是门店负责人王宇爸爸。
因此秀儿、张吉生他们真正享受到了一次热情的服务，体会了生平第一次愉快的购物，没有被谁撂脸子。
第二天，张菊生夫妻俩和张吉生都回去了，他们骑上了两辆二八型“永久牌”自行车，一路上昂着头东张西望，如同凯旋的将军般。
其实他们应该是骑三辆自行车回去，只可惜程云霞不会骑车，只好留下了一辆“永久牌”存放在黄瀚家。
张吉生三人风风光光回到家后，立刻就涌来了几十人瞧热闹，人人都眼馋“永久牌”自行车，但是他们都知道这车不便宜还要计划票。
老五张秋生当时就坐不住了，他如今还是走路去镇子上的加工厂做车工，来回十几里路呢！太需要一辆自行车。
他已经攒了一百多块钱，就是因为搞不到自行车票，才没有买得成自行车。
他拜托了不少同事和大队上的熟人，至今都没有消息。
听小六子说了黄瀚本事通天，居然直接找县里一把手搞了好几张自行车票，还是最紧俏的“凤凰牌”、“永久牌”，哪里肯耽误时间？
于是乎，张吉生、张菊生第二天早上再次上路了，俩人的自行车后座分别载上了张秋生和张禹根。
已经是冬天，分田到户后的农民再也用不着由大队、生产队组织起来磨洋工，农闲时时间多着呢！
想上街当然是说走就走，用不着跟谁请假。
张禹根还带上了一麻袋自留地里收获的花生。
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张芳芬家又有住的地方，爱看电影的张禹根一个月总要来一两趟，基本上都是下午来，第二天一大早回去。
这一次还没到十点钟就来到了“事竟成饭店”，这时的张芳芬和秀儿几个根本没时间坐下来唠嗑。
因为已经有顾客定了六张桌子，可以估计，中午十二张桌子都会坐满，说不定还要有两三张桌子“翻台”。
“事竟成饭店”这段时间生意确实好得很，其实不仅仅是“事竟成饭店”生意好，其他国营、集体的饭店生意都好。
那是因为从外地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是打工赚了点钱回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哪怕是在建筑工地上“吃人饭，干牲口活儿”，在外地省吃俭用，回家时总会大大方方呼朋唤友吃一回酒。
喝酒？三水县最好的去处是哪里？当然是“事竟成饭店”！
因此元旦过后，“事竟成饭店”就没有哪一天不客满一阵子，有不少想请客的都提前来交定金约时间留桌子。
见妹妹家生意这么好，张禹根看着都高兴，他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撸起袖子就帮着杀黑鱼……
……
……
……
书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大吉大利、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千万别忘了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心痒难耐
黄瀚中午放学回家得知张秋生的来意后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张自行车票，并且关心道：
“五哥，买车的钱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还能装几盏日光灯，不是特意做这个生意，而是人家主动找黄道武帮忙。
黄瀚除了装日光灯赚到工钱，有作词作曲的奖金，还有发表两篇作文得到的稿费，再加上张芳芬给些零花钱，手里有六七十块。
黄瀚知道张秋生未必好意思开口，主动拿了五十块硬塞给他。
舅舅家四个儿子，老六和老大发了财后很是癫狂、嚣张，六亲不认，最后又败落了。
老五和老二还不错，发了财还记得大姑妈，逢年过节总会来看望。
人就是如此，老五和老二不狂妄、讲感情、念旧情，不成天吃喝嫖赌玩小三，一直到最后都依旧能够保持小资产阶级以上的生活水平。
现在，原本的轨迹有些跑偏，黄瀚不知道舅舅家六个孩子以后会走什么路。
反正不管怎样，黄瀚知道老二、老五的人品好，肯定会主动给予帮助，至于老大和老六，那就是被动帮助。
意思就是张吉生、张月生求上门，如果不是很为难就顺手帮一把，如要张自行车票这种破事，肯定爽爽快快给办了。
张秋生口袋里是有一百八十块钱，但是有三十块钱是借来的，一百五十块才是他所有的积蓄。
毕竟他十六岁高中一年级肄业就跟着师傅学做车工，这才过了三年学徒期没多久。
挣点工资还要给大队缴纳份子钱，还得给父母伙食费，中午还得在厂里食堂买点菜吃蒸饭，哪里攒得下几个钱？
农村人上班没有人买食堂的饭，都是用铝制饭盒装米统一由食堂上蒸笼，中午花八分、一毛买一点点小菜。
张秋生用光了积蓄买辆自行车，这个月该怎么过日子还没想好呢！
黄瀚硬塞给他五十块，张秋生虽然囧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接了。
道：“谢谢你呀，我至多三个月就会还你！”
“五哥用不着跟我客气，我又没啥用钱的地方，用不着急着还钱。”
张吉生道：“黄瀚真不简单，一出手就是五十块呀！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是不是你的零花钱呀？”
秀儿道：“你以为黄瀚是你呀，这些钱都是他写歌、写作文挣的，他还做电工活儿挣了不少钱呢！”
张秋生惊叹道：“乖乖隆地洞，黄瀚这么不简单啊！”
玉儿道：“那还有假？他可比你读书时的成绩好多了，回回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名。”
“这么好的成绩，以后肯定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呀！”
“那是笃定！我认为黄瀚以后肯定能够当上县长！”
张禹根这一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给他买的自行车骑回去，他十几年前就会骑自行车。
那是因为大队上有两辆公家的自行车，替大队、生产队跑腿办公事时是可以借用的。
绝大多数时间，公家的自行车都相当于被大队的干部使用，张禹根借得到的机会少得很，上一次借了三天还是老二结婚的时候。
听说子女们给自己买了辆自行车，张禹根早就心痒难耐。
他看到儿子、女儿都挣了不少钱心里欢喜，喝了点小酒后跟黄道舟、张芳芬大谈承包到户的好政策，对未来充满了自信。
见农村人的日子有了盼头，张芳芬心花怒放，提醒张禹根，一定要给秀儿、玉儿找个有文化的女婿，不三不四的人家千万别搭理。
张禹根也吐露了心声，想着请黄道舟、张慧芬帮着打听打听，寻思着能不能替秀儿、玉儿找个街上的婆家。
张禹根这一次没有留下看场电影，他早早的吃了晚饭乐滋滋骑着自行车和三个儿子一起回家。
富贵还乡的感觉是最幸福的，没有人不喜欢，老实人张禹根也不例外！
四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出现在乡间的小路上太亮眼了，赢得太多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六队的禹根吗？”
“是啊！我滴个乖乖，父子四个都骑上了新自行车呀！”
“禹根家莫不是发达了？这应该是发了大财呀！”
“不知道，没听说呀！”
“人家都买自行车了，肯定发达了！”
“那不一定，万一是借来的呢？”
“去去去，你舍得把簇崭新的自行车借给别人骑？”
“是啊！要借也不可能一下子借到四辆一模一样的呀！”
“那是禹根家买的，我昨天就知道了。他家现在可不得了，六个子女都能挣大钱呢！”
“李四，你家闺女应该是初中毕业吧？”
“嗯啊！怎么着？”
“谈婆家了吗？她好像十八了。”
“孩子还小呢！你啥意思？”
“呵呵！……”
“刘五，你家老二有没有谈亲啊？我可听说了禹根家秀儿一个月挣几十块现钱呢！”
“不得命！挣这么多啊？那孩子我知道，识字呢，也长得秀气。”
“抓紧点呀！过了这一村就没了这一店啊！”
“是啊！要不麻烦老哥您？”
“我哪有这个面子，人家张禹根是个读书人呢！你怎么着也该找个大队干部啊！”
“大队干部？现在地都分了，大队干部恐怕不吃香了吧？”
“你懂个屁！记住了，啥时候都离不开干部，早晚他们还是吃香喝辣！”
“行！我听你的，这就去找人。”
“那还不赶紧的！”
于是乎，当天就有媒人上门给秀儿、玉儿和张秋生说亲，小六子岁数小了点，还没轮到他。
秀儿、玉儿、玉兰三个都买了一辆二六型“凤凰牌”自行车，跟张芳芬买回家的一模一样。
这年头买了自行车必须凭发票到派出所登记，然后在派出所敲上钢印，一般情况下钢印号码都是敲在车龙头、钢圈、脚踏等部位。
这可不是免费的，收费标准没有统一规定，三水县“敲钢印”此时收两块钱一辆自行车，张芳芬买了车随便把这事儿办了。
派出所的指导员就是邻居刘家的女婿，不仅仅认识张芳芬还知道黄家如今不简单，跟县里一把手都能说上话。
这点小事来找他，他当然立刻安排人办理，四辆车都办完手续总共花了半个多钟头。
家里新买的这辆车给黄馨和张芳芬用，可是她俩都不会骑车，决定星期天去体育场学着骑自行车。
黄瀚个子小力气不够，约了成文阁和钱爱国跟着去扶车。
二六型车矮了两英寸，虽然是直杠，但是黄瀚把车座降到了最低，张芳芬骑在车座上脚够得着地面，学车时应该容易了许多。
其实秀儿三个也不怎么会骑自行车，她们也得轮流推着车去体育场练习。
……
……
……
……
向为了国家在家睡大觉的书友们致敬！咱帮不上忙只能做到不给国家添乱！多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发布少打听小道消息。
第二百三十五章：又是一学期
四年级上学期眼看着要结束了，这段时间，用不着为衣食发愁的黄瀚安心学习的同时强身健体。
黄馨和黄颦每天有牛奶喝，每天都能够吃到荤菜营养足够，现在已经到了需要考虑营养过剩的情况。
早上跑步再也不是两个人，而是五个，那是成文阁、钱爱国和黄瀚三人每天都在体育场晨练、背书。
成文阁、钱爱国练武超过半年更加壮实，吉他弹奏的技巧也在长进中，简谱已经基本上能够看得懂。
小学有音乐课，音乐老师一直在教简谱，只不过绝大多数小学生根本不好好学。
成文阁和钱爱国爱上了弹吉他，肯用心学音乐。
无所事事总被忽视的音乐老师喜欢这两个玩吉他爱音乐的大孩子，教得很认真。
这俩孩子还能够得到邱老师的指点，进步当然在情理之中。
整个学期黄瀚都循规蹈矩，除了再次在《少年文艺》发表了两篇八百多字的作文拿了十几块钱稿费就没有做任何不符合小学生身份的事。
即便如此，四二班有了黄瀚这个领头人也是获益匪浅。
最起码四二班的学习气氛是最好的，没有任何欺凌弱小同学的行为！
谁敢啊？成文阁和钱爱国现在的战斗力恐怕一个人能够击倒两个街面上晃荡的待业青年。
这些二十岁左右或者十七八岁的待业青年无所事事，叼着香烟、留着“阿飞头”、戴着军便帽，见到女孩子就流里流气吹“流氓哨”。
他们其实都是闲的，本质不坏，欠教育罢了，只要有了工作就会有了管束，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走向犯罪道路。
因此就业率、犯罪率跟城市治安息息相关，如果三水县改革的步子走得大、走得稳健，不知道能够挽救多少青壮年，避免他们闲则生非惹祸上身。
眨眼间迎来期末考试，四二班依旧拔得头筹，还拉大了跟四一班的差距。
黄瀚、张春梅等等再次被评选为三好生。
沈晓蓉的总分又比黄瀚略逊一筹，排名年级第二，她好像已经适应了，反应没有刚刚被黄瀚夺了第一名时那么激烈，经常跟黄瀚、张春梅几个一起弹琴唱歌。
很想低调的黄瀚未能如愿，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已经成为了实验小学的传奇，赢得绝大多数同学的崇拜。
班主任黄老师水平高，她这学期给予黄瀚充分的信任和自由。
事实证明黄瀚值得信任，四二班成为了实验小学的明星班级，总分排名全校第一。
放寒假期间，黄瀚和成文阁、钱爱国依旧是六点半到达钢琴教室。
邱老师见这三个孩子如此有恒心，真的能够做得到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很欣慰。
她不仅仅用心教黄瀚练琴，也愿意给成文阁和钱爱国讲音乐知识，教他们学习五线谱。
张芳芬采取冷处理的方法对付漫天要价的卖家起到了效果，眼看着临近春节，对方见“事竟成饭店”的人两三个月不见动静沉不住气了。
卖家找上门来洽谈，气势当然弱了三分，来来往往谈了七八天，最后以两千二百七十块钱成交。
七上八下，这个成交价格应该是讨个吉利。
已经办过一次手续，再次办理当然轻车熟路。
但是不一样了，办事的还是那些人，来办事的还是黄道舟，对方的态度截然不同。
人生就是如此，当你有了一定的地位和人脉，别人做起来千难万难的事，在你手中就变成了不值一提。
手续还是签卖房协议四邻见证，两家户口所在地居委会盖章证明。
不怕以后出现麻烦，如此手续拿到法庭上对方肯定会输掉官司承担诉讼费，偷鸡不成，蚀把米。
黄道舟听从黄瀚的建议，已经开始跟房管所洽谈，出价一千二百块钱一年承租“南城当铺”旧址。
这个出价相当于是房管所把房子租给文化馆收到的租金的四五倍，况且黄道舟还表态修旧如旧，让“南城当铺”旧貌换新颜。
有萧蔷妈妈这个领导帮着说话，又因为文化馆刚刚得到了县里分配的办公地点，这事儿基本上敲定，只不过因为合同条款暂时没有谈拢。
黄道舟出了高价那是有前提的，要求签二十年的合同，每年租金不变，以一年租金作为押金，如果承租方违约，一年租金充公。
这个时期没有人能够预知以后的二十年房价一直再涨，租金也是一路飙升。
黄瀚给黄道舟出主意，以一千二百块钱一年的特高价租房子，也就是第一年、第二年吃点亏，以后肯定赚大发了。
黄道舟眼界开阔了，跟着黄瀚进入“南城当铺”看了几次，听了黄瀚的描述后，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家古色古香饭店的轮廓。
他认为这么好的地段，再拥有怎么有特色的房子，“事竟成饭店”搬过来经营，效益恐怕翻一番都不止，他当然舍得一千二百块钱一年的租金。
黄道舟知道“事竟成饭店”满打满算做了半年生意，净利润一万二千多，应该是个妥妥的万元户，承担一千二百块钱租金不算啥。
张芳芬、黄道舟有钱了，总觉着不能露富，害怕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明明一个月利润已经超过两千块，张芳芬黄道舟只承认一个月能够赚二百多。
万元户仅仅是表面上的，张芳芬手里的存款也就是三千多块，那是因为黄瀚不许存钱，尽可能压货。
张芳芬和黄道舟认为儿子的建议有道理，也觉着不少东西都在涨价。
家里把钱用在压货，而且是压在能够长期保存的好酒上还是钱，肯定亏不了。
到年底算算账，家里一共还了接近两千块钱的借款，又付清了再次买房子的两千多块。
张芳芬买了一辆二六型“凤凰牌”自行车花了一百八十块左右，听黄瀚的劝进了一百五十打洋河敦煌大曲花了两千多。
……
……
……
……
……
向为了国家在家睡大觉的书友们致敬！咱帮不上忙只能做到不给国家添乱！多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发布少打听小道消息。
第二百三十六章：《加里森敢死队》
“事竟成饭店”不仅仅进洋河大曲屯着，如茅台这样的好酒，只要买得着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酒都码放在黄瀚房间里的床下，现在有了二百多瓶，花了两千块出头。
茅台酒大部分是秦局长帮着买的，每一次都是他亲自送来店里拿现钱。
黄瀚猜测，应该是秦局长帮着老战友和老上级把省下来的好酒卖掉。
这段时间可以放心大胆的买，因为还没到名烟名酒假货泛滥的时候呢！
当下没有放开茅台酒的价格，食品公司收特别计划劵一瓶卖八块钱。
“事竟成饭店”没这个牛逼搞到特别计划劵，但是出价九块钱或者十块钱买茅台酒。
不是每一个拥有特别计划劵的都舍得喝价值八块钱的茅台酒，在糖烟酒公司上班的黄二小就帮着买到了几十瓶。
过不了几年，国家就会把名烟名酒的价格放开，那时茅台酒的价格立刻暴涨十倍，家里有钱干嘛存银行？存些好酒不行啊！
为了增长知识，也是为了练出甄别真假茅台酒的眼力，黄瀚经常抽时间观察、研究家里存放的茅台酒，渐渐的也就有了些心得。
转业干部秦局长跟黄道舟的关系更加好了。
不仅仅是因为“事竟成饭店”收购茅台酒，使得秦局长帮战友、老上级节约了一两千块钱。
还因为黄道舟送给他一张“金星牌”十四英寸的电视机票。
得到这张票后，秦局长没有舍得送人，亲自去了一趟沪城抱回来了电视机。
八二年元月，三水县的电视机保有量至少比原本轨迹多二三十台，估摸着拥有电视机的家庭应该达到上百户。
放寒假的这段时间，钱爱国每天晚上都去成文阁家看电视。
三水县的电视转播已经正式开始，能够收到中央电视台、省台和县台这三个电视台的节目。
成文阁家每天都热闹非凡，县里的刚刚办起电视台哪有自己的电视节目？除了转播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就相当于放录像。
刚刚开播的县电视台从省电视台借来了录像带，每逢星期六播放一集《加里森敢死队》。
往往这个时候，成文阁家居然能够有一百多人在他家看电视，堂屋里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在院子里放。
数九寒冬，没有人觉得冷，一个个都看得兴致勃勃。
黄瀚暗自佩服成胜利夫妻俩的忍耐力。
人和人的区别大着呢，别以为去别人家里看电视的就会尊重主人，“老卵”的也不少。
随地吐痰，乱扔瓜皮果屑，抽烟那是正常现象。
成胜利家成天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怎么受得了？
成文阁最是不能理解的就是黄瀚不但自己不肯去他家看电视，还只肯黄馨、黄颦去看了一次。
《加里森敢死队》其实跟后世的抗日神剧差不多，国家在这个时期引进美国人的这部电视剧真的不合时宜。
事实证明美国式的思维方式教坏了中国太多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导致他们认为坐牢的犯罪分子中藏龙卧虎，都是有性格被误解的好人。
这种电视剧在当时教育程度远高于中国的美国播放无伤大雅，在中国播放真的颠覆三观，害人不浅。
要知道当时的中国还处在非黑即白的年代，无法理解多元化的表达方式，《加里森敢死队》的组成人员，足以让受教育程度低的中国年轻人思想混乱。
直接结果就是八二年初，三水县街面上时髦玩飞刀，太多青少年模仿“酋长”，伤人事件屡有发生……
有一阵子，三水县青少年居然佩服从号子里放出来的渣渣，认他们做大哥！
坐过牢成为了混社会的资本，社会风气败坏到了何等程度就可想而知。
接下来港台的警匪片又大行其道，混迹江湖贩毒、开赌场、妓院的黑老大、古惑仔被演绎成英雄，真的把中国青少年毒害得不轻。
黄瀚没法管束其他人，肯定要管好姐姐妹妹，当然不肯她们花时间去看这无聊且影响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的电视剧。
还好，县电视台只放了几集就被叫停，应该是有些干部意识到了问题，及时制止。
家里的“双肩包”一直在做，张慧芬平均一个月能够做接近四十只，方桂兰的手脚麻利，这两个月都是做了六十只。
材料费加工钱一只“双肩包”的平均成本三块多，到了年底存货肯定不低于七百只，这也得压上两千多块钱。
张慧芬每个月多赚不止一个人的工资，日子好过多了，张芳芬把剩下的一张“凤凰牌”二六型自行车票给了她。
还有一张二八型“永久牌”的自行车票给了大侄子张月生。
土地承包后，张月生夫妻俩就利用农闲走村串户弹棉花，几个月下来也挣了一百多块。
黄瀚有时真的想不通，舅舅家老大、小六都过过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苦日子，为什么发了财后就那么忘本。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像啊！
应该是憋屈太久了，扬眉吐气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吧！也不知张禹根不早早地离世，这一切会不会发生改变！
方桂兰在拼命干活儿挣钱，她累着快乐着，因为她知道明年春天家里就要砌楼房用上自来水、卫生间。
多攒点钱，当然能够多添置一些家俬。
张芳芬给三个侄女发奖金后也没忘了忙前忙后的小叔子，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黄道武拆开一看发现居然有五十块钱，见着嫂子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得更加起劲儿了，店里需要体力的活儿他都抢着做。
沈晓蓉不是三水县人，她放寒假后没几天就去了杭城爷爷奶奶家，过了年临开学时才会回来。
当下的大多数中国家庭都很贫穷，但是日子过得有仪式感，年味很足。
三水县的饭店一般情况下过了腊月二十四就不正经八百做生意了，而是给顾客做包子、馒头、花卷、蒸糕赚点加工费。
饭店包括烧饼店、面店都会过了正月十五闹完元宵后才开始营业。
跟九十年代后期截然不同，八十年代初期，在春节期间上街只能买到零食吃，基本上找不着卖饭菜的店铺。
“事竟成饭店”没有人手做蒸包子的生意，腊月二十六放假，过了元宵节才放爆炸开门营业。
这就意味着秀儿三个能够拥有足二十天的假期。
三个姑娘得知这个消息后乐坏了，她们都有些迫不及待骑上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回家显摆。
她们能够想象得出同学和小时候的玩伴见到她们后该有多么羡慕。
原本还以为不上班就没有工钱拿，她们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想到大姑妈告诉她们，过年放假照给工钱。
三个姑娘都不是白眼狼，最起码现在肯定不是。
心里的感激她们用行动来表示，进了腊月就忙个不停，因为不仅仅有本职工作，还知道帮着灌香肠，腌制风鸡、咸肉、咸鱼。
临放假前一天，三个姑娘把整个“事竟成饭店”打扫得一尘不染，准备好了许多配料，连做大煮干丝用的青大蒜、卜页丝、生姜丝都切了许多。
……
……
……
……
……
向为了国家在家睡大觉的书友们致敬！咱帮不上忙只能做到不给国家添乱！多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发布少打听小道消息。
第二百三十七章：记着人家的恩
秀儿她们知道大姑妈家有可能把“事竟成饭店”扩大，心里都有些想法。
她们不是想着当干部管人，而是想着帮同学、亲戚找一份工作做。
秀儿三个没有问大姑妈，而是悄悄的找黄瀚询问，她们都知道这个家里黄瀚是个能做主的。
招工的事儿不急，估摸着过了年才会跟房管所敲定租房合同，现在为了租期的事儿僵着呢。
房管所开会研究后认为签十年合同差不多，黄道舟坚持签二十年，最后应该是各自退让一步，签十五年。
签下来后就要开始修缮“南城当铺”的房子，没有一两个月恐怕做不好。
原本轨迹这栋房子一部分做了社区活动室，小花园和一部分宅子成为了一个免费的景点，后来社区搬出去了，也是开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
这房子的最大特色就是有个三排九间房相连的大厅，面积有一百三十几平方米，拆迁时能够幸免就是因为有这个大厅。
见三个表姐都想着介绍熟人来店里干活儿，黄瀚告诉了她们大体时间。
但是提醒三个表姐，每介绍一个人，就要对这个人的人品负责任，不规矩的不能要，不勤快的也不能收。
秀儿过了年二十二周岁了，她至少想帮一个朋友找到工作，道：“黄瀚，你放心吧，我介绍来的人肯定比我还能干，还能吃苦，肯定不偷不拿！”
黄瀚道：“秀儿姐，你这话的意思已经想好了明年带上谁？”
“嗯！说给你听，你说不定还认识，就是我家河西俞独膀儿家的二闺女俞勤。
她和我是同学，读到三年级时她爸爸在生产队打谷时被机器夹掉了半只胳膊，家里穷得都没法说。”
“是不是那个生了四个丫头没有儿子的俞独膀儿？”
黄瀚知道这人根本不是现在，而是以后听张芳芬叹息穷苦人时提过一嘴，脑子里只留下那户人家没有儿子的记忆。
“嗯啊！有一阵子她家真穷得没有裤子穿，小丫头都十岁了在夏天还经常光着身子，我那时也没几件衣服，但还是咬着牙给俞勤家一两件。”
“俞勤读了三年级？应该识字吧？”
“她当时的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只可惜她爸爸出事了，唉！真是个苦命的！”
“她的两个妹妹多大了？恐怕没有读书吧！”
“老三小两岁，读了二年级，四丫头没有上过学，跟着俞勤识了几个字，今年应该十五岁了。”
“事竟成饭店”名声大噪，生意好，本来就有再增加人手的打算，听了秀儿介绍的人后，黄瀚当机立断道：
“秀儿姐既然想做好事，这事儿就别犹豫了，正月十六直接带俞勤来上班。
对了，待会儿我跟妈妈说一声，让她先预发一个月工资，想来有了三十块，俞独膀儿家这个年要过得好些！”
“哎呦喂！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呀！”
“这没啥，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带动更多人走向富裕么。”
“你也太了不起了，怎么就能想这么多，说得这么好听呢？”
玉儿插嘴道：“我家黄瀚水平太高了，以后肯定能够当上县长、市长。”
玉兰肯定道：“从小一看到老一半，黄瀚以后恐怕会去中央的！”
“喂喂！三位姐姐，以后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会让人家笑话呢！”
秀儿道：“笑话？谁笑话？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没想到三个表姐变成了自己的铁粉，黄瀚连忙逃了，免得她们说得更加肉麻。
张芳芬得知黄瀚做主让俞独膀儿家的二闺女过了年来店里干活儿，二话没说就让秀儿带上三十块钱。
她是个心善的，心里欢喜，见到黄瀚后还好好的夸了几句。
过年前，黄瀚每天都带着小丫头和成文阁、钱爱国来钢琴教室一个上午，见到邱老师总会热情邀请她一起守岁。
说了几次后，邱老师觉得不胜其烦，终于松口敷衍，表态到时候再说。
黄瀚知道这些年邱老师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她性格孤僻洁身自爱，跟别人也处不来，三水县的几个远亲几乎不上门。
邱老师不仅仅用心教黄瀚学音乐，这学期还不时指点黄颦弹钢琴。
她甚至于实话实说，黄颦的手指修长悟性高，如果真的肯花心思，有成为钢琴家的条件。
黄瀚不傻，知道邱老师认为自己弹钢琴不可能成名成家，但是他坚决不肯放弃，依旧每天勤学苦练乐在其中。
黄瀚心静如水，他本来就没想着做钢琴家，练琴只是为了陶冶情操打发等待长大的日子而已。
学音乐大半年，黄瀚真的爱上了弹钢琴、弹吉他，有了这两样东西在玩，日子好打发多了。
闲来无事时黄瀚还在尝试自己谱曲填词，可是不知怎的往往脑海里总是冒出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还总是精华部分。
说实话，黄瀚确实记得太多歌曲，但是记全了的倒是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朗朗上口的精华部分。
有时黄瀚看着自己谱曲填词的作品暗自好笑，总会觉得剽窃了后世的作品，还应该是死不要脸的剽窃了最精彩的段落。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偷”，难道脑子里记忆了太多流行歌曲也会起到同样的效果？
眼看着年近了，张芳芬和黄道舟在“事竟成饭店”放假后一起给黄哲远老两口送了烟酒茶和糕点，张芳芬还给赵秀贞包了二十块钱红包。
没想到三儿媳还会给她这么多钱，这一刻赵秀贞真被感动了，哭得稀里哗啦。
张芳芬度量大，没计较赵秀珍以前是怎么对她的。张芳芬从小就教育子女们记着人家的恩，记着人家的好，不要计较那些龌龊事。
想当年，那时黄瀚还没出生，黄道舟家穷得饭都吃不上，张芳芬找了个到别人家里缝缝补补的活计。
跟人家说好了随茶便饭管饱每天给一毛钱，可是刚刚断奶的黄馨没人带呀！
没办法，只能请赵秀珍帮着看孩子，承诺把得到的一毛钱给她，这就相当于给人家干活儿仅仅能够解决一个人的伙食。
即便如此，赵秀珍只给看了几天就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
心里五味杂陈的赵秀珍在腊月二十九由黄道武陪着来到了“事竟成饭店”，她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认认真真把大红的窗花贴上。
这一刻她的祝愿都是发自肺腑，她真心实意希望老三家更加兴旺发达。
两个小时过后，几十张鲜红的窗花映照得店里红艳艳，立刻烘托出了过年的喜庆。
……
……
……
……
……
向为了国家在家睡大觉的书友们致敬！咱帮不上忙只能做到不给国家添乱！多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发布少打听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