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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眼狐狸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txt下载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章 蛋疼(上)

    第二百一章 蛋疼

    听着片山次郎兵卫表情凝重的讲述,政衡频繁点头。可是却没有注意到政衡的背后铠甲下的遮衣早已经湿透,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座小小的岸本城会如此紧迫,本来还以为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让心腹小将片山次郎兵卫独自奔赴岸本城,只是让片山盛长带领二十来人前去接应,他方才体会到这段时间以来的连番胜利让他有点飘飘然了,自信的心态让他没有思考到任何漏洞。岸本城已经在吉冈盛秀,或则可以说是在宫氏一族手中经营了十几年时间,要不是片山次郎兵卫当机立断刺伤吉冈盛秀,墙头草池中芦的吉冈家的家臣们也不会如此爽快的交了投名状反了宫氏一族。如果不是渡边七郎左卫门尉自信狂妄,在本阵中没有安排足够多的守卫的话,能否攻破本阵,讨取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透露还很难说。

    政衡轻轻赞道:“幸好有你们片山父子两人有勇有谋,否则这场合战结果岸本城必破,到时候一个不好好不容易在野驰乡取得战果也有可能丢失。”他实在是为自己感到庆幸,若不是片山次郎兵卫在城内奋战,若不是片山盛长独自抵挡对方大将,这场合战胜负与否实在难说,而且这一仗多半岸本城难以保全。

    政衡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片山次郎兵卫手臂,急切问道:“次郎兵卫,权六和那修验师之间的格斗谁胜谁负?权六有没有受伤。”

    片山次郎兵卫脸色一顿,叹息了一声,神情颇为伤感的说道:“殿下,由于讨取了渡边七郎左卫门尉,五品岳城的宫军一下子混乱起来,那修验师便不再与父亲战斗轻身离开,不过还是有近五十人决死冲锋,来援的先锋队损失惨重,那葛笼八郎死死抱住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头颅不放被连砍了三刀受伤颇重,父亲大人亲身拦住中了一刀,伤得不算太重,只是体力有点儿虚脱只得躺在岸本城内。”

    政衡表情凝重,他一想到片山盛长等人因为他的决断错误受伤颇重,心中不免有点儿愧疚,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定了定神说道:“次郎兵卫,你说说现在五品岳城情况如何,应该从俘虏口中得知了消息了吧!”

    片山次郎兵卫疲惫的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清楚,不过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了,吉冈家这一次算是伤筋动骨了,足足死了近百人,其中有近二十余名武士,不过五品岳城方面伤亡更大,能够搜集到的尸首就有近一百五十具,俘虏了近七十人,其他的全部跑回去了。”

    说话间,已经过了两道山梁,看到了一座建造在山丘上的城砦,片山次郎兵卫指着那座冒着烽烟的城砦说道:“殿下,那便是岸本城。”

    在浓浓的血腥气中,十余名足轻提着刀在山上山下寻找着还没有被割去头颅的尸体首级,还有一些当地的农民搜集着尸体上的战利品,将他们穿着的足具布条,但凡是能够用的上的全部收拾起来,将五品岳城的宫军尸体一个个扒得精光,把残躯丢进神代川中。

    不过当抬头看到一群打着旗帜的五六百人的队伍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是惊恐的,是的,是非常惊恐的,刚刚才结束一场生死之间的大战,又来一支军队,谁知道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这个时候的岸本城简直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砦,里面的人们早已经体力徐脱呼呼大睡去了,哪里能够抵挡得住五六百人的进攻。

    就因为岸本城内大部分人收割了一些身穿铠甲的武士的头颅后便回城休息去了,给了一些尚留有一些体力的足轻和当地的农民一个机会,一个发财的机会,只不过伤亡实在太大,收拾的人数又太少,显得速度很慢,到了片山次郎兵卫前往豆木城返回来还没有收拾完毕。

    政衡扭头对着松岛弥二郎喊道:“弥二郎,你带上我的旗帜前往岸本城,嗯,其他人等就地驻扎!”松岛弥二郎应了一声,举着伊达家的旗号向着岸本城狂奔而去。

    不一会岸本城内动了起来,短短片刻时间,从岸本城上缓缓下来十余人,领头的一人正是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他们两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铠甲,只不过早已经残破不堪。政衡眼睛一酸上前奔跑了两步,扶住他们想要跪拜的身子说道:“两位辛苦了。”

    政衡轻轻的一句话就让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两人热泪盈眶,吉冈政秀鞠躬道:“殿下,下臣不辱使命,小唯将渡边七郎左卫门尉和宫盛秀的首级献上来。”说着从两人身后缓缓走出一名俏丽佳人来。

    那唤作小唯的,应该就是吉冈政秀的女儿吉冈唯的女子弯腰对着政衡行了一礼,如空谷幽灵般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在政衡的耳边响起:“吉冈政秀女唯子拜见伊达殿下!”

    因为刚刚只关注着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两人身上没有去关注其他,而且娇小的吉冈唯躲藏在两人身后,所以政衡一直都不清楚她也在来迎接的队伍当中。现在离得近了方才看得清楚,一见之下,政衡不由自主的哦了一声,仔细打量着这位俏丽佳人,只见她一头黑发好似瀑布般在风中飘扬,眉若春山,漆黑的眼睛闪烁著摄人的光芒,朱红的嘴唇诱人犯罪,白皙的皮肤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服下的胴体真是无与伦比,纤腰盈盈一握,丰满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修长的双腿不时从和服中闪现,神情有点哀伤,像是刚刚哭过。

    政衡的身体逐渐发热,这个也不能够怪他,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反应。只见得他的嘴角泛起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倒是没有特别表现出来,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吉冈唯机敏的发现了政衡的灼热目光,羞红的低下了头。

    吉冈政秀在吉冈唯来到岸本城后就已经和她交了底,就是因为得知她将会成为他人的侧室夫人,心中哀伤方才流泪哭泣的。只不过当亲眼见到父亲吉冈政秀所说的男子的时候,吉冈唯不由自主的将他和她所能够见到的每一个男子相比较,可全都不如眼前的这张脸来得让人冲击巨大。不是说政衡的脸庞有多么的俊俏,而是一股坚毅刚强的面孔,独眼更是添加了男人的气概,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让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由面颊上升起两朵红云,媚眼如丝。

    政衡轻轻点了点头,点到为止,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反正他已经与吉冈政秀说过了要让他将女儿许配给他当侧室夫人,今日吉冈政秀能够让吉冈唯出面正是打得这个主意,现在吉冈家伤亡惨重彻底得罪了宫氏一族,想要恢复元气更进一步的话只有臣服于伊达家才有机会,这一点吉冈政秀还是懂的。

    政衡的点头让一直关注着他表情的吉冈政秀轻轻舒了一口气,自己美丽的女儿还能够进入政衡的眼眸,这就好,这就好。政衡也没有继续挑逗下去,他明白自己有的是机会接近这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说道:“讨取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葛笼八郎伤势如何?”

    他没有问渡边七郎左卫门尉和吉冈盛秀的首级何在,反倒是问起了葛笼八郎的伤势来,打了吉冈唯一个措手不及,不由得脸色通红,还好没有流下眼泪强自镇定着没有发声,不过对于一个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能够迅速的镇定下来,这样的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古时倭国男子的婚龄,小的十二三岁,长的通常也就是二十来岁。女子婚龄,小的十一二岁,长的也就十五六岁,男子尚好,女子若是过了十五六还没嫁人,就很不好说了。武士家能够保持到了十六七岁还没有嫁人更加不可思议了,死鬼吉冈盛秀本有意让吉冈唯许配给他当正室夫人,吉冈政秀一直以来以各种理由拖延方才到了现在还没有婚娶。

    前文中政衡糟蹋十一岁的宫原里美也不是不合规矩的,君不见伊达政宗就是在十三岁的时候糟蹋了十一岁的爱姬。

    倒是片山盛长沉思了片刻拜道:“伤情还算稳定,只是痛晕了过去,休息月余时间应该就能够下床走动,要是与战前一般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政衡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是,那葛笼七郎左卫门尉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弟弟,此战过后,让他们兄弟两人担任我的亲兵好了。”说着扭头望向了朝仓经国,说道:“朝仓经国,你带上二百人立刻前往五品岳城,带上渡边七郎左卫门尉和吉冈政秀的首级一同前往,劝降五品岳城,得城后这五品岳城就由你守备好了。岩濑小五郎,你立刻前往西山城通知粒根经允,要求他密切监视西山城的动向,不得放一兵一卒离开。”

    朝仓经国脸色通红,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任务,失去了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五品岳城早已经人心惶惶,如同敞开了大腿的美女任拔任弄,这五品岳城比起他原来的朝仓城要好的许多,东城村比起野驰乡还要繁荣一分,若是能够成为五品岳城的城守,他就一跃成为了伊达家首屈一指的家臣,怎能不兴奋,立刻郑重拜道:“臣定当完成任务!”说着寻来两名向导率领二百人转道向着五品岳城而去。

    岩濑小五郎也返程离开。

    *

二百章了,别提了

二百章了,终于二百章了,五十二万字,还不错,只是现在还在山沟沟里面转悠,不过很快就会出山了,再二十来章就差不多能够出山了。先是要和毛利元就来上一场,只不过现在的伊达家还不可能是主力,在庄家和三村家拼斗的时候吃上一些肉汤而已。

    然后就会跟着尼子晴久去备前国转悠转悠,见识见识还没有发迹的阴谋家宇喜多直家,勾搭勾搭宇喜多直家的家臣们,顺便看看外面的世界。[.]

    再然后就应该就是波澜壮阔的严岛合战了,那将是伊达家的大发展期,剧透就到这里。(前面已经出现了一些伏笔,嘿嘿。)

    继续努力,发扬光大。

第二百零二章 蛋疼(中)

    老实说,政衡还真想要立刻与那千娇百媚的俏佳人吉冈唯行那周公之礼,趴倒在地上做那禽兽之事。%.(._%%)

    可是他是一个拥有大野心和大毅力的男子,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社稷的。当然说什么江山社稷的话实在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样子,现在的伊达家还真没有什么江山社稷一说,就占了不足二万石的土地、人口不足万人,大概也就天朝上国的一个小县城那样大而已,若是放在数百年后的样子可能连一个稍稍大一点的乡镇都不如。[.]

    政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余年时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山林寺院当中做那宅男之事,可是寺院附近还是有一些庶民愚人的,多多少少受到了这个时代大男子主义的影响。倭国又是一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的民族国家,如果政衡在这里大讲特讲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的话,备中国可能就不会出现伊达独眼龙,而是会被嘲笑为备中大傻瓜之类的称号,不仅受到男人们的嘲笑,连女人们也会鄙视他,他只能够成为孤家寡人。

    政衡刚刚只是惊艳了一下,每一个正常男人看到俏丽佳人的素颜美女的时候都会和他同样的反应,或许还要不如,不过只是惊艳了一下而已,后面不再有任何动作,甚至于连吉冈政秀和吉冈唯预期中的检阅都没有检阅,直接让朝仓经国带着两具首级前往五品岳城招降去了,吉冈唯略略有一点被轻视的感觉,浮想联翩的时候满脸通红很是羞涩的看着政衡向着岸本城走去。

    政衡刚刚转身而去,看到吉冈唯独独留在当场没有动弹,稍稍有点疑惑·轻声说道:“吉冈小姐,走了!”说着不再说话在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的带领下缓步离开。

    倒是吉冈唯听到政衡的问候一时间惊讶住了,他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十六七岁了,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也是明明白白的,她刚刚一句看似无意之间的走了的话语,为什么要对她说·万一政衡把自己那啥了怎么办呢?可是毕竟父亲吉冈政秀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会成为这个独眼英武男子的侧室夫人,心中不由得又有一点期待,虽然这种期待对于还是处子之身的吉冈唯来说多多少少有点病态,但是,她却无法阻拦,暗暗看了一眼政衡英挺的背影,好似被发现一般连忙低下头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半张脸·在队伍后面小步跟随。

    倒是几名吉冈家的家臣都有点奇怪,一向胆大的小姐为何做那小女儿状,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政衡的身上,特别是在他们听到还没有进城就派遣人等前去夺取五品岳城实在是让他们相当惊讶,如果让他们知晓那朝仓经国还是刚刚降服在政衡麾下的降臣的话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一个降臣都能够得到重用,五品岳城和城下的东城村加起来的石高少说也有千石左右·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就会立即活泛起来。

    到时候吉冈政秀再提起让吉冈唯能够许配给政衡,不管是当侧室夫人还是当妾,他们都不会反对的,一切都以利益为先,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吉冈政秀打得就是这个主意,现在就是让吉冈唯在政衡的面前留下好影响,刚刚一瞬间的惊艳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本来他还想要好一阵忽悠劝谏,可是政衡直接办了一件比他说百句千句还要有用的事情·只要到时候说说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等人的经历就行了。

    吉冈政秀满意·政衡惬意,不过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却是相当凝重,一边走他一边听着吉冈政秀的介绍,多是关于这一场笼城战的事情·片山次郎兵卫所说的虽然已经相当详尽,可是作为本地主人的吉冈政秀说出来的事实却是正好对应了片山次郎兵卫讲述的事情做了补充,细节方面要远远比片山次郎兵卫详尽,一边听一边脸色愈发凝重。越来岸本城一战说是伤亡百余人,可是这里说的是伤亡而非是死掉的。

    伤亡分为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伤,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亡了,一般性失去了战斗力的伤害都称呼为伤,而暂时性失去战斗力的不算伤亡中的伤,而只能够算是受了伤了,这是不同的概念。倒霉的这个时代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一般受了刀伤如果身体条件不错没有感染的话还能够撑过几个月恢复过来,这还要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一般性的受伤都会归于伤亡序列。比如那葛笼八郎,在片山盛长口中好似过个两三个月又是一条好汉,可是真实情况是期间没有任何变故的话还真有可能靠着他的身体素质撑过危险期,可是间稍稍有点变故,比如感染啊,被凉风吹啊,甚至于蚊子咬上口都能够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乱世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化脓然后变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他们可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士兵,不用训练都能够上战场的优秀兵源,在以前的时候伊达家历次战争中伤亡都不是很大,这一次岸本笼城战可以说是最大的一次伤亡,百余人的伤亡,其中有近大半还在强撑着身子独自与病魔抗争,最多也只能够得到几个亲近好友的照顾,多半还是等死。

    这是一种悲哀,乱世的悲哀。

    安抚了一下受了轻伤还能够动弹的人们,政衡径直对着吉冈政秀说道:“陪我去伤兵营处看看情况如何,能挽救一些就挽救一些,这一次出豆木城我带上了两名随行的医师,都是附近的名医。”其实说是名医也就是土郎中,医疗水平连高僧都比不上,不过却比没有医师来得好一点,起码能够治疗一些轻伤不是。

    吉冈政秀看到两名随行的老者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就黯淡下来,他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安慰而已,能否医治也只是听天由命而已,不过政衡想要去看看,也无法阻拦,忙说道:“殿下,请,这里走!”

    政衡脸色一紧,他行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间,没有想到伤兵营并不是在本丸,而是在残破不堪的二丸,独眼中不由得迸发出怒火,这不是不把流血流汗的士兵又流泪嘛?!只不过他倒是没有多说话,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而已,旁人倒是没有发现变故。

    不同与外界的嬉闹喜庆,破败的二丸角落里的伤兵营阴森寂静。营房内看不到一个医师,只有上百名伤兵面容呆滞的躺卧在几间营房的通铺上,充斥于耳中的尽是伤病员的哀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屎尿的恶臭。

    政衡回头瞪了一眼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冷冷的低声喝道:“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守城的功臣的,若是你们受了伤了也要被抬到这里嘛?”他的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是不善,听在身后众人的耳中,脖子不由得一缩。

    只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着,脖子缩着,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身旁哀痛的士兵们多少有点轻视的意味,他们和他们是不同的,前者是武士,后者是贱民而已,听到政衡的问话,多多少少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意味。

    政衡抬起头来,又是看了他们一眼,神色间稍稍平静下来,只是语气更是不善,说道:“武士和足轻,哼,只要为了我伊达家流过血流过汗的人都会得到我,伊达政衡的尊重,不管受得有多重的伤,我都会尽力挽救他们的性命。”

    政衡的声音惊动了苟延残喘的伤兵们,他们一个个抬起头来,望着那个正在说话的陌生男子,眼中尽是疑惑,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政衡挺直了腰杆,迎上上百道一伙的视线,音量又大了数分,说道:“我,伊达家主藤次郎政衡,在这里起誓,但凡为我伊达家效力的人,我都会善待他们,不管能不能救回来,尽力去救,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若真是救不会来必善待其家人。”

    停了片刻,政衡对着身后众人说道:“松岛弥二郎记下,但凡此次笼城战之士卒赏赐一石粮食,伤者二石,亡者再加二石连同赐予的感状交予他们的家人,孤儿寡妇一并由伊达家照顾其子女至成人。”

    松岛弥二郎拜道:“殿下,臣记下了。”

    政衡扭头看着身后众人说道:“你们记住了没有?!不能够让效忠我伊达家的士卒,流血又流泪啊!”不能够让效忠伊达家的士卒流血又流泪,在场众人不由的动容,一些士卒纷纷高呼万岁。

    吉冈政秀苦笑了一声拜道:“臣记住。”身后吉冈家的人们或是忧虑或是兴奋的鞠躬拜道:“臣等记住了。”

    只有少数几个明智之士脸色忧虑的说道:“哎,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吉冈家的人们只记住了伊达家,而非吉冈家,吉冈政秀失策了。”本来这收买将士们的事情应该由新任家主吉冈政秀做的,可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政衡却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立刻指挥着手下将士以及伤员们的同伴一起清理营房,换洗被单,一个又一个的给伤员们清理伤口,专心致志的指挥着人们给予受了刀枪剑戟伤的伤员们更换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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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蛋疼(下)

    第二百零三章 蛋疼

    政衡并没有在伤兵营逗留多久,只是交代了一些事宜和亲自示范了一次,其实他前世是一个宅男,这一世十余年来也都是躲藏在山林寺院当中闭关诵经,不过没有看过猪跑却也吃过猪肉。在前世信息轰炸的时代里他曾经也因为某些上层人物的形象工程做过数次关于抢险的演习,演习就是演习。虽然并不懂得全过程,可是也让他学得了几样真本事,在这个时代还算能够拿的出手的真本事,让两名随行而来的土郎中惊讶不已的真本事。

    政衡捡起丢在地上、沾满了脓血的麻布袋说道:“这一条绷带,要用滚水煮过才能够再次使用。”说着将它交给一名足轻,又吩咐身边的松岛弥二郎等人记住,说道:“每一件被褥和服,还有换下来的绷带,都要用滚水煮过,放在阳光下晒干,才能够再一次使用,这是为了防备再一次感染,还有营房中也要每天清理一遍,用生石灰洒在沟壑当中消除蚊虫,这生石灰在附近多有产出,夏日多蚊虫,必须防备二次感染。”

    虽然政衡的话语众人听不明白,不过自从政衡赏赐了粮食下去,再加上亲力亲为了一下,其实就是作秀了一下,可是这并不是政衡的前世,若是在前世必然会有人嘲讽他作秀。可是在乱世中武士老爷多鄙夷足轻农兵,足轻农兵伤病后也多有遗弃不管自生自灭,能够有一名亲民的领主实在是底下百姓的福气,若是不是月月征伐各地的话或许就会有人称呼政衡为贤君了。不过伊达家和伊达家的家主伊达政衡倒是在岸本城内的底层足轻中建立了一言九鼎的威信,大部分伤兵们对于这个突然来到的伊达家的家主,还是有一些莫名奇妙,不过能够得到粮食还能够照顾死掉了的同伴的亲眷,实在是难得的好君主,一下子让伊达家深深扎在了众人的心中。

    政衡眼见得自己的目的达成,虽然花费了数百石粗粮,可是成果斐然,不管五品岳城能否夺取,这岸本城将会成为伊达家面对备后国的窗户和传声筒。上层会互相敌对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下层农民们定然会走动,伊达家的善政和政衡的贤君名号就会随着他们的口传播开来,甚至于降臣朝仓经国转封至五品岳城的消息也会随之传播出来。如此一来不管是上层还是底层都会传诵政衡和伊达家,到时候就会有许多郁郁不得志和有志事定成的浪人武士选择出仕伊达家,来缓解伊达家文武比例严重失调的平衡。

    吩咐了几名亲随家臣一声,政衡就着水盆中沉淀了生石灰的清水洗了洗手,然后用清水冲洗了一阵,对着刚刚换了新绑带的片山盛长说道:“权六,带我去看看讨杀了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葛笼八郎。”

    说着在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的簇拥下向着本丸走去,葛笼八郎等人作为伊达家的下级武士,吉冈政秀倒是不敢将他们随随便便放置在二丸的伤兵营内,生怕惹怒了伊达家和政衡,不要忘记了能够守住岸本城全是靠着他么的突出表现,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不仅是伊达家的人,而且个个都是武士,虽然大部分是下级武士,不过武士就是武士,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还是有差别的。

    看到政衡到来,几个伤稍微轻一点的武士嗷嗷乱叫起来,纷纷热泪盈眶,生怕政衡忘记了他们,毕竟受了重创的他们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能否活下去还很难说。他们的伤是不重,可是还能够支撑下去的谁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横躺着,坐等死神的到来。

    什么人哭泣最可怕,一群大男人在那里嗷嗷乱叫着,让人实在是没有好的心情,政衡心里千般不是万般讨厌脸上却要表现得一副关心到底的样子,对着随行人员说道:“你们按照刚刚我教授你们的方式给他们重新包扎清理,必须要让他们好起来,门次跟我来。”这唤作门次的便是随行医师中的一员,由于和政衡前世所看的漫画医龙中的天才麻醉师同名,不过两人的形象差异巨大,政衡面前的门次就是一个中年大叔。

    门次立即吩咐几名学徒匆匆捣碎了煨熟了的大葱,敷在了伤口,然后用竹片夹住骨头以免骨头错位,在竹片外用煮熟晒干的麻布带绑住。这用煨熟了的大葱捣碎了治疗刀伤是政衡前世的时候上铁血网的时候瞥了一眼看到的,也是唯一稍稍有点印象的,其他的全都换给了上天。

    走了进去,到了里屋,政衡看到病床上目光呆滞的葛笼八郎,只见得葛笼八郎被团团的纱布包裹着,只是露出了脑袋,像是一具木乃伊一般,他走到床旁轻轻跪下,说道:“葛笼八郎,情况怎么样?”

    葛笼八郎呆滞的目光稍稍凝聚了一下焦距,突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政衡的面孔太有特点了,在伊达家还真没有一人的面孔和政衡那样有特点,起码没有人会是独眼,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说道:“殿……殿下,您怎么来了,下臣没事,好着呢?”说着就想要爬起来不过身子被绑缚着难以起身,只得作罢。

    政衡轻轻按住他的身子,摇摇头说道:“躺着,躺着,葛笼八郎,此次还要多亏你能够及时斩杀渡边七郎左卫门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在这里我代伊达家多谢你的热血勇武,松岛弥二郎你们几人帮忙解开绷带,门次,立即施救。”

    松岛弥二郎和门次应了一声,上前开始解开绑着如同木乃伊的绷带。葛笼八郎绷带和伤口早已经凝结在了一起,解开绷带的时候嘴里情不自禁的嗷地一声惨叫,彻骨的疼痛让她浑身一激灵,疼得五官都有一些走样,身子颤抖不已。

    政衡上前安抚住葛笼八郎,轻言说道:“葛笼八郎,忍住,你是一名勇士,勇士流血流汗不流泪,记住我的话。”

    脑袋瓜子越不灵光的人越是单纯,葛笼八郎听到政衡的安抚,一阵热气涌上心头差一点落下热泪,还是忍住了,嘴唇咬合在了一起,由于脸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再咬牙切齿的样子愈发显得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庞扭曲的可怕。

    葛笼八郎的绷带刚刚全部解开,病房内登时是一片抽泣声,政衡正坐在一旁用木杵捣着碗里的大葱,手不由自主的听了袭来,脸色凝重,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身上竟然同时负下如此多的伤口。

    虽然早已经经历过生死存亡的战场,对于首级和残躯早已经司空见惯,可是瞧见葛笼八郎惨不忍睹的伤口还是情不自禁的抽了一口凉气。在葛笼八郎的胸膛上、脊背上、胳膊上、腰胯间、大腿、小腿……几乎全身上下都带着伤。有些伤口裹着肮脏泛黑的布条,有的伤口只是拿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随便抹塞上,有些小伤口则根本没处理,红肿得连肉皮都发亮鼓起——足可预见当时葛笼八郎为了保全渡边七郎左卫门尉的首级受到多少绝望的敌军的攻击,还能够活下来实在是天见可怜。

    病房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原本早已经知晓了葛笼八郎伤势的人们也都有点不敢置信受了如此重的伤势,竟然还能够说话,那些跟随政衡一同到来的人全都露出肃然起敬的目光,葛笼八郎的伤口全都是落在胸前,没有一处是在背后。

    少顷,政衡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擦去眼泪,吁了一口气说道:“门次与我一同敷药,用夹板绑缚!”

    门次呆愣了一下,应了一声,与政衡一同开始治疗葛笼八郎的伤口,葛笼八郎是唯一一个政衡亲力亲为最后还亲自上药重新绑起绷带的伤员,此刻的葛笼八郎早已经对政衡心悦臣服,同时感染了身后所有人,是啊,一个能够为家臣落泪亲力亲为上药的家主,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家主啊!

    疼晕了过去的葛笼八郎难得的发出呼呼的声音,看起来是睡着了。政衡露出了稍稍安慰的笑容,对着身后众人说道:“众人今日也都累了,且去休息吧,很快五品岳城的消息就会传来,我想会是好消息的。”

    众人齐声拜道:“是,殿下!”

    刚刚走出病房,一名脸上挂着喜悦笑容的年轻武士一路跑着,一路高叫道:“大捷!大捷!五品岳城大捷!五品岳城开城投降!”

    政衡望着飞奔而来的信使,笑道:“好!朝仓经国果然干得不错,那么现在就要看看宫景盛如何做了,是战还是离开,我想他如果想要继承宫家的话定然做好选择的,将五品岳城陷落和宫高盛受重伤的消息尽快传播给宫景盛。”

    太阳即将西沉,最后的余晖在天地之间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鎏金,橙黄的流光如梦如幻。政衡独自坐在天守阁上,手托着下巴遐想着下面该如何做才能够做到利益最大化。得了吉冈政秀命令的吉冈唯穿着一身艳丽的和服手持着木盘,木盘上是一份菜泡饭,出现在了天守阁外,羞涩的脸上充满了坚毅的目光。

    吉冈唯敲了一下木门,然后跪坐在门口执礼说道:“小女吉冈唯给伊达殿下问安。”

    *

第二百零四章 恶名(上)

    第二百零四章 恶名

    岸本城的天守阁原本就和那本丸建造在一起,本丸内最高大的建筑就是所谓的天守阁,岸本城虽然遭受到了惨烈的围攻,二丸损失惨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可是本丸却没有遭受到严重的攻击,只是几道门变成了碎片,里面还算完整。政衡所居住的就是那座最完整最高大的地方,这里原本是吉冈盛秀和他的女眷们居住的地方。吉冈盛秀虽然还没有正室夫人,可是却拥有好几名侧室夫人和小妾,不过她们大部分被政衡给赏赐给了吉冈政秀等人,反正本来就是他们的人,只不过转手当做好人送了他们自己而已。说是最完整最高大可是在政衡眼中也就那么一回事情,比起他所见过的粒根城和楪城都没法比,甚至于比起石蟹山城和鸢巢山城等几座城砦也要简陋许多,不过有一点不错那就是陈设倒是相当的完备,吉冈盛秀来这里也有十几年时间了,就算是头猪也能够发展一点东西了。

    政衡独自坐在天守阁上,手托着下巴遐想着下面该如何做才能够做到利益最大化。现在的伊达家看似强大,可是却是一种虚幻上的强大,并没有强大的底蕴,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土豪变成即将一统两郡土地,甚至将领地嵌入备后国的时间仅仅只有三个月,三个月时间能够有多少的底蕴,从现在文武比例严重失调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武功方面也不是非常的强大,大部分只是将才,而非是帅才,能够成为一队之将,却不能够成为一军之将。

    得了吉冈政秀命令的吉冈唯穿着一身艳丽的和服手持着木盘,木盘上是一份菜泡饭,出现在了天守阁外,羞涩的脸上充满了坚毅的目光。吉冈唯敲了一下木门,然后跪坐在门口执礼说道:“小女吉冈唯给伊达殿下问安。”

    政衡抬起头来,听到是吉冈唯的声音,眉宇之间露出了一丝异样,轻声说道:“进来吧!”

    这让吉冈唯心里不由得一紧,要来了嘛?!此时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里又是天守阁,附近虽然有几个人护卫,可是却没有会来打搅他们,再加上今日父亲那急迫的眼神,是的,吉冈政秀非常急迫,今天吉冈政秀因为伤兵营的时候怕是得罪了政衡,便让他最可爱的独生女儿前来服侍政衡,祈求能够得到政衡的谅解,甚至于还能够借此上位。

    吉冈唯很顺从的开门站起身来,手捧着木盘走了进来,态度很是恭敬,政衡抬头望着她,发现她的脸色很羞红,还透露出一股娇羞紧张的情绪来。政衡微微一笑,说道:“是要吃晚饭了嘛,放下离开吧!”

    吉冈唯哪里想到政衡竟然没有让她留下,一下子愣在那里,那张带着一丝稚气的瓜子脸上,睫毛扑闪扑闪的,下面那对黑眼睛虽然低眉下眼看着地板,但依然水灵。她的两足如霜,蹬着一双木屐。虽然穿着粗布衣,但依然掩盖不了纤直脖颈上稚嫩洁白的肤色。

    见到政衡让她离开,吉冈唯愣住没有动,然后惊吓了一下,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捧着的木盆也掉落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木碗翻倒,菜泡饭撒了一地。吉冈唯惊吓得跪倒在地,侍弄起掉落在地上的菜泡饭起来,口中不由得低呼道:“伊达殿下,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

    政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摇摇头说道:“不用收拾了,告诉你的父亲,就说我没有怪他,只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不需要女人,嗯,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政衡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来,好似一个正人君子一般,不过数天前他还是那副色域冲天的样子连小女孩都不放过,现在却防着一个美女能够表现得如此,真是奇了怪了。

    吉冈唯一怔,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巴巴的落起泪来,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说道:“伊达殿下,父亲大人已经老了,小弟还小,还请伊达殿下不要赶我走!”说着竟然站起神来开始宽衣解带。

    政衡嘴角一撇心忖道:“果然如此!”他近距离的打量着吉冈唯,她果然长得国色天香,娇柔可爱,一头散开的乌黑发亮的秀发直垂到园翘的臀部,她裸露着上半身,圆润的双手抱着胸前,正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丝一缕缓缓地离开了她的身躯,是一件艰难而缓慢的过程,吉冈唯咬着嘴唇做着自认为最为羞耻的事情,可是今日父亲那般的哭诉,想到年幼的小弟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庇护将会失去一切,甚至于生命的时候,她只能够用自己最为重要也是最后的代价来做交易。

    犹如剥茧抽丝一样,吉冈唯把最纯粹的一面展露出来了,几近完美的躯体,就像一颗成熟的果子,又像新剥的春笋,洁白而湿|润,沾着初春纯洁的露珠。

    政衡打量了一眼吉冈唯,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一个未尝男女欲望的少女的身体,就算是前世的他也只不过看看艺术片过过干瘾,伊势樱也只会在黑夜中与他相好过不了大白天的心里那一关。

    政衡也没有去执意去命令其他的女人做那样的事情,他的身子不由得热了起来,淡淡的笑道:“过来,坐到这一边来。”

    吉冈唯呆滞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用最小的步伐移动着双腿,企图遮掩住双腿间的芳草,可是愈是如此愈是遮掩不住,细细的方才却早已经流露出来,低着头的她一下子惊吓了一下,用手前去遮拦,却没有发觉上面一下子露出了大半。

    政衡轻轻笑了一声,竟然一手抱住了她,索性嘴巴对着嘴巴吻了上去,她呆住了。政衡抬起头,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好笑,又重新往她的嘴巴里吻去,在她嘴唇上啜着,而且舌头慢慢侵入她的小嘴。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他吻着,而且双手依然前放,他一把将她搂过,双手抚弄着她迷人的长发,延腰而下,秀发的尽头便是她高翘小巧的圆臀,政衡轻轻的摸着,她的鼻子发出“唔唔”的声音。

    吉冈唯稍稍挣脱了开来,红着脸说道:“请君怜惜!”然后闭上了眼睛。

    政衡将舌头伸入她的耳朵之中,她“啊”了一声,全身颤抖起来,他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右手摸上了她的胸脯,在锋芒上温柔的按着。

    春色在政衡的来回冲荡,吉冈唯的引吭高吟下越燃越旺、越燃越烈,随着吉冈唯一声划破夜空的爽快尖叫声后嘎然停止,紧接着,满屋春色被窗户外那抹朦胧的月色淡淡的吸去,房间里的欲望也随之逐渐消退。

    政衡看着怀中这个乖乖送上门来的女人,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搂着她缓缓入睡。

    ……

    由于岸本城本没有天守阁,本丸是连接在一起的,所以政衡居住的天守阁和吉冈政秀所居住的地方只是相隔了两条走廊而已,此刻吉冈政秀站在居住的屋子门口,听到天守阁方向传来娇喘不定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女儿,为父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算是看透了,找男人,什么感情不感情,顺眼不顺眼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伊达政衡虽然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人,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全都是靠着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可是仅仅凭借着比起我们吉冈家还要差的底蕴,连续爆发没有几个月时间就成为了我们只能够仰视的存在,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足够强大,强大到有点妖孽了。如此妖孽的人物也就只有安艺的毛利元就才能够与他有的一拼,如此人物怕是也只有出云尼子家出身的女子才能够成为他的正室夫人,但是只要你能够拴住伊达政衡的心,做侧室还是可以的,一个名分算什么,好好的为他生养几个儿子的话,我们吉冈家就能够在伊达家内立足了,甚至于可以凭此更上一层楼,岸本城可是连野驰乡的一角都没有,连那刚刚头像不久的朝仓经国都成为了五品岳城的城守。”吉冈政秀越说越是激动,拳头紧紧握住,好似看到了光辉的未来。

    ……

    就在政衡和吉冈唯发生故事,吉冈政秀发表高谈阔论的时候,在本来已经达到了剑拔弩张的西山城更加的动荡起来。粒根经允突然率领二百人突然出现在西山城的正面布阵,让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招惹伊达家的宫景盛一下子紧张起来。可是紧张了半天时间,外面阵是布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安静了反倒是让他不由的忧虑起来。

    他倒是想要干什么?

    很快宫景盛就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还是从对面的伊达军中传过来的,让他愤怒到极点的消息。“啪”一声巨响在西山城的天守阁内传出,只见得宫景盛一脸怒色,双眼充血,将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信件断成了两截,恶狠狠的喊道:“懦夫,叛徒,小奴可景友竟然勾结伊达家夹击家主,不仅失去了五品岳城,还重创了兄长。”这小奴可景友便是小奴可宫氏一族的家主。

    ……

第二百零五章 恶名(中)

    第二百零五章 恶名

    宫景盛一脸怒色,双眼充血,将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扔在了地上,信件断成了两截,恶狠狠的喊道:“懦夫,叛徒,小奴可景友竟然勾结伊达家夹击家主,不仅失去了五品岳城,还重创了兄长。这不可能,小奴可景友已经被干掉了大部分兵力,连大富山城都丢了,还有,他们怎么可能知晓伊达家到来的消息,还如此迅速的和他们结盟击破了主力。还有他们哪里前往的五品岳城,岸本城不是还在吉冈盛秀的手中嘛?!”

    一连串的问题让座下的数人显然也是弄不清楚,也都不是非常清楚书信内容的真实性,只能够低着头没有回答,书信的内容他们已经知晓了。

    伊达军并不是只送了一份书信进来,而是用弓箭射进来了数十份,全是用倭文写的最简单的内容,就算是普通足轻都已经在认识几个字的人的帮助下知晓了。何况是他们,只不过书信的内容太过于夸张,让他们一时间无法辩解出真假来而已。而且他们也无法凭空说是假的,如果一旦得知事情是真的话,手下的人们定然会立刻炸营的,就算是真的他们也不敢去确认,那样更加可能发生炸营,只能够处在半信半疑的微妙正好。

    现在都已经人心惶惶闹得不可开交了,何况到时候。

    众人都瞧向了正在一旁翻动着书信的老者,这位老者名叫安惠院。原本也是宫氏一族出身,就算是宫景盛也要叫他一声叔公,曾经也争夺过家主之位,后来失利后便隐居成为了一名僧侣。宫景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三顾茅庐终于请他出山帮助自己,说是客卿家老,其实是宫景盛最为信任的人,看到宫景盛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说道:“二郎,冷静。”

    宫景盛一脸青筋怒喝道:“冷静,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让我怎么冷静,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是从敌人口中知晓的,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能够让我冷静下来,查,给我狠狠的查清楚事情的真假。”

    “哼!”安惠院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宫景盛的抱怨,低声喝道:“二郎的怨气老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还不是埋怨的时候,你也清楚这是从敌人口中知晓的,既然是敌人会如此好心的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就算是真相,我看也只能够相信其中只有三层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而且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你有什么怨言无论如何都要埋在肚子里面不能够宣之出口,连你都无法镇定下来,下面的人会如何看待,如何能够平静下来,我看不炸营才怪。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查清楚事情的真假还有应对的策略?”

    别人如此不给他脸面宫景盛定然会当面一巴掌拍过去,然后拔出太刀狠狠的斩掉他的狗头,可是安惠院是谁,那是他好不容易请出来的军师,还是宫氏一族的老人,虽然当年失败了,可是还是拥有一定影响力的。宫景盛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逐渐恢复过来,朝着安惠院微微拜了一下,说道:“叔公所言极是,是二郎太急躁了,不知道叔公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有几分真几分假?!”

    安惠院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说道:“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老朽也猜不透,不过既然他们胆敢送来这种书信定然有所凭仗,老朽看其中五品岳城或许真的如他们所言已经告破了,不过家主应该没有受到重创,那和小奴可宫家联盟夹击一事也当不得真。”

    宫景盛听罢也沉思下来,他能够请出安惠院帮助他参与夺嫡之争也不是粗暴之人,冷静下来也看出了一些蹊跷出来,但还是有一些没有弄明白,问道:“叔公如何看得出来五品岳城已然告破,那渡边七郎左卫门尉一向都是兄长那一派的,也甚得兄长重任,连五品岳城也让他守备,城中兵力常年备有三百,现在正与小奴可景友决战在即应该会有兵力达到五六百人,凭借着五品岳城的城防如何能够攻破,而且前往五品岳城也就两条路可行,一条是我们这里,一条是在岸本城,难道小弟已经?!”

    他突然想到了如果真如安惠院所说,五品岳城告破,那么首当其冲的岸本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用猜都能够想到了,脸色一下子惨白,喃喃着无法说出声来。吉冈盛秀一直以来都将宫景盛当做他的最大敌人,桂元延一忽悠他就将他的魂给勾走了,不过宫景盛倒是讲情义的多,想到吉冈盛秀或许发生意外脸上难免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只不过到底有多少分是真的就没有人知晓了。

    安惠院还是语气淡然的说道:“如果五品岳城真的告陷的话,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岸本城在昨夜便已经陷落了,我想能够如此快速的陷落也只有一种可能。哎,当初老朽提议让四郎派遣使臣前去试探伊达家算是走了一步错着,没有想到四郎竟然会派遣吉冈政秀这个一直以来都极力打压的边缘人物前去做那试探的任务。老朽也没有想到吉冈政秀会如此胆大包天,敢于倒戈一击,不知道伊达政衡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让他如此拼命。”

    宫景盛气势一顿,他没有想到安惠院从五品岳城失陷就可以推测出大致的内容,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当初虽然是安惠院提议让吉冈盛秀派遣使臣前往豆木城试探试探伊达政衡的底线,可是那吉冈政秀却不是吉冈盛秀派遣的,而是他提议的。他本来是想要借着伊达政衡的手恼羞成怒下灭了吉冈政秀的,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的事情,低声喃喃道:“如果五品岳城真如叔公所言的话,岸本城定然已经陷落,那渡边七郎左卫门尉不死也已经重创,西城宫氏一族损失大半兵马,和小奴可宫氏一族的争斗将继续延续下去,甚至于要反过来压制住西城宫氏一族,现在该如何是好?”

    安惠院如何不清楚吉冈政秀是宫景盛提议的,不过他将那件事情揽在他身上也算是对宫景盛的一种保护,必然会更加得到宫景盛的信任,至于其他人他倒是不会在意,那些人全都是一些墙头草,风朝哪边吹就会朝那头倒。他想了片刻,说道:“二郎,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大富山城的事情,而是要考虑西山城将何去何从,一旦五品岳城陷落的真实消息得到确认,西山城就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夹击之势形成,又秋收在即,不炸窝才怪。就算是现在小奴可宫氏一族还没有和伊达家达成联盟,可是一旦得知消息后他们也一定会跑来和他们结成联盟的。现在小奴可宫氏一族什么德行二郎想来也是知道的,得到伊达家这样一个重要的臂助,他们势必能够力压我们,甚至于还能够将我们彻底灭掉夺取大富山城。”

    安惠院的话让宫景盛无法反驳,一点儿也无法反驳,他当然清楚五品岳城对于西山城太重要了,物资粮食都要靠五品岳城来周转,一旦失去五品岳城,西山城就会彻底成为一座孤城,他们也将成为一支悬在外面的孤军,就凭着城下的一点田地如何能够养活城内的二三百兵力,而且还要面临着四面包围的境地,就算现在城内的粮食能够度过这个冬天。可是明年呢?后年呢?宫景盛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三顾茅庐请出安惠院了。

    宫景盛眉头紧蹙颇为沮丧的说道:“叔公,到底该如何是好才能够摆脱掉眼前的困境?!”

    安惠院思考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与伊达政衡谈判,用西山城换取二郎和二百将士的性命。”

    在场的众人还没有等到宫景盛回答齐声喝道:“安惠院大人有没有搞错,怎么能够用西山城来换取殿下的性命,好像我们就没有一战之力似的,这个不能够答应下来,西山城修建得相当坚固,我们就不信了他能够拿我们怎么样?”

    还有人叫嚣道:“对,绝对不能够答应,绝度不能够答应!西山城可是我们西城宫氏一族楔入野驰乡的钉子,只要西山城还在我们手里,我们随时就可以杀进野驰乡甚至于整个神代川,进而夺取阿贺郡,把西山城送出去,再想要在野驰乡获得一块立足地,就是难如登天了!”

    如此叫嚣的大部分人是野驰乡当地人,他们的家人全都在这里,让他们离开西山城到大富山城去这不是让他们抛妻弃子远离故土嘛?!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反正他们是本地人,就算是伊达家入主西山城也会用到他们的,到时候改换了一下门庭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宫景盛也听出来了,这帮子混账东西刚刚不说话现在全都炸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恼怒的表情,喝道:“全都给我闭嘴,出去,全都给我出去,此事不要议论了!”说着径直走了,走得相当干脆,只不过在众人都离开的时候有一名小侍出现在了安惠院的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话,安惠院径直走进了宫景盛的内院,两人好一阵密议。

    就在两人密议的时候,那名小侍突然闯了进来,急声道:“殿下,祸事了,刚刚伊达军送来了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四老爷的首级,现在大家都相信了那封书信的内容,有些人还传言殿下要抛弃西山城独自逃离,一下子炸营了。”

    ……

第二百零六章 借道(上)

    第二百零六章 借道

    就在两人密议的时候,那名小侍突然闯了进来,急声道:“殿下,祸事了,刚刚伊达军送来了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四老爷的首级,现在大家都相信了那封书信的内容,有些人还传言殿下要抛弃西山城独自逃离,一下子炸营了。”

    炸营?!宫景盛和安惠院两人的脑袋一下子炸了,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名词。

    所谓炸营,又称惊营、营啸,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它是指部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盲目紧急集合的一种反常行动,严重时甚至会出现互相残杀的情形!炸营,历来就被各朝各代的统兵大将所深深恐惧。

    其实,炸营并不常见,只有在特定的情形下才会发生。其实西山城并没有具备炸营的条件,城内的士卒虽然因为粒根经允等人的出现而紧张不已,凭借着对于西山城的坚固和从众心理并不担心伊达军能够轻易攻破西山城,城内拥有充足的粮食和水源,不用担心围困中饥渴的问题。

    然而很不幸的是安惠院有点高估了宫景盛家臣们的忠诚程度,当他们听闻了安惠院提出的用西山城交换离城交易的时候心中不由的全部炸了,这如何能行。他们大部分是野驰乡出身的土豪国人,还有一小部分是来自东城村的人们,听闻安惠院如此肯定以及确定五品岳城已经陷落,明白野驰乡和东城村未来的新主宰已经改变。

    宫氏一族已经彻底退出了霸权的位置,连丁点剩余的都没有剩下,未来的主宰只能是伊达家。他们可都是本地出身的土豪国人,家人亲眷都住在本乡本土,要是跟随着宫景盛离开了西山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返回,如果伊达家狗屁倒灶的要秋后算账,他们自己没有事情了,可是他们的家人逃得掉嘛?!

    就算是伊达家网开一面不追究他们的家人的责任,可是他们全都是一家之主,一家的顶梁柱,顶梁柱塌了,还能够支撑住一个家,等他们重新在大富山城站稳脚跟想要接家人离开的时候发现家中美眷都已经躺在了别人的胯下嗷嗷乱叫,他们的孩子称呼别人教爸爸,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会发生。

    渡边七郎左卫门尉或许城内大部分人不认识他的面孔,而且渡边七郎左卫门尉对于伊达军还有一些用处,已经只剩下丁点用处的吉冈盛秀的首级便成为了最好的媒介,告诉西山城的人们,岸本城告陷,信件的内容真实可靠的媒介。吉冈盛秀每个月都要来一趟二趟的西山城,为人又有点嚣张跋扈,就算是最底层的看门的都认识他那张丑恶的面孔,他的首级送到西山城的时候,对于西山城的人们打击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宫景盛很可能会前去和伊达军交易以西山城交换他们的安全,到时候为了增强宫景盛返回大富山城的实力必然会拉上全部家臣一起离开,这是本地武士们无法忍受的,一下子便在普通足轻之间宣扬开来,宫景盛要带着大家离开西山城不再返回来的事情都宣传开了。本土武士老爷们不想要离开故土,难道这些本地出身的足轻们会愿意抛妻弃子逃到他乡去当苦力。

    不炸营才怪?!还好天色渐晚,粒根经允离城稍远,没有发觉西山城的变化,否则此刻发动一次奇袭必然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些说来话长,可是在宫景盛和安惠院的脑子里也就一转瞬的功夫,安惠院一下子明白了是他高估了本土武士的忠诚度,首次低下了他皱纹满面的头颅,低声说道:“二郎,是老朽说错了,看来要早做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老朽先离城前往前方伊达军中,最好能够见到伊达政衡,商讨离城事宜。二郎你先稳住城内局势,就算是欺骗也要先稳住,不然我们就没有任何筹码底牌了。”

    宫景盛握紧了拳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慨,表面上依然相当的镇定说道:“叔公,此事就拜托您了,定然要说服伊达政衡放我们一条生路。”

    安惠院突然苦笑了一笑,说道:“或许结局会和我们想象的还要好,毕竟宫高盛现在和安艺毛利家走得非常近,伊达政衡却是出云尼子家一派的,如果做出一些让步或许还能够得到一些物资上的支援。”

    宫景盛听罢心情稍稍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拜道:“拜托了!”说完急匆匆向着门外走去,前去安抚手下的将士去了。

    安惠院看了一眼宫景盛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遇事心已经乱了,看来还没有修炼到心如止境的地步,不过既然已经坐上了这艘船,就没有下来的可能,尽力而为吧!”说着悄悄隐匿下来等待着安抚工作的结束,现在士卒们正在火头上,如果让人看到他离开了西山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还是等待天明再说。

    ……

    清晨天开始亮起了,夏日里天色总是很早就开始亮的,太阳倒是还没有升上来,岸本城的人们再一次开始了忙碌,只是声音并不是很大,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人们。此刻政衡缓缓睁开了他的独眼,自从失去了一只眼睛后他的睡眠向来不是很好,生怕闭上眼睛后永远睁不开成为瞎子,忧虑的心情让他显得并不是非常精神,此刻他的手指正沿着吉冈唯那光滑的腹.沟向下移动,手放在了吉冈唯的腿根,那里有一小黑色毛发冒头了,他的手指捻了捻,扁扁的卷卷的毛发,有减震保护和散热的作用。

    闭着眼睛的吉冈唯似乎感到了有一双手正在肆虐着她的身子,早已经睡醒的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的灵魂,其实她一晚上根本没有睡熟,只不过午夜时分太过劳累后小憩了一会,大部分时间都在胡思乱想。

    政衡看了一眼吉冈唯睫毛上沾湿的泪珠,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因为乳.尖被政衡奇异的手法挑.逗了一番,她的脸色有些潮红,但眉头紧锁拼命地忍着。捣鼓了这么一会,又是抚摸着她的身子,又是把玩着胸,政衡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股欲火,除了释放实在是找不到痛快的办法。

    政衡靠近了吉冈唯的耳畔轻声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休老禅师的梦闺夜话,有时江海有时山,世外道人名利间。夜夜鸳鸯禅榻被,风流私语一身闲。这是我最喜欢的诗句,连一休老禅师在七八十岁的时候都能够坠入爱河,何况我这个小和尚呢?!”他轻轻摸了一把刚刚冒出头发渣子的脑袋,淡淡的笑了一声。

    不过现在政衡的动作轻轻加重了两份,只是没有半点虐待吉冈唯的意思,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轻轻地抚摸着,在她的胸前揉动着,在她的腿上轻轻揉捏着,只是到了最后他停止了动作,静静的一点动作都没有。

    关键时刻政衡停止了前进,离开了吉冈唯,让吉冈唯一下子难受得如临深渊,她红着脸孔,已经尝过了男女滋味的她如何忘却的了昨夜两人的疯狂和酣畅,睁开了眼睛,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稍稍忧虑了片刻低声呻吟道:“像刚才那样,别停好嘛?!”

    政衡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轻轻地问道:“怎么样?!”

    吉冈唯的脸瞬间犹如四月的樱花,让政衡想象到了满天飞红,落红阵阵,低低的恳求道:“摸我!”

    政衡没有拒绝吉冈唯的请求,他还有一些时间来挥霍。本来今日该是商议是否夺取五品岳城的事宜的,只不过很幸运的是五品岳城已经在朝仓经国的叩门下开城投降,岸本城还需要一点时间好休整,他相信西山城也很快就会传来新的好消息。到时候野驰乡一统,东城乡只是意外所得,不过五品岳城、岸本城、西山城、豆木城、藤木城的获取使得伊达家在哲多郡的西侧固若金汤,不用担心来自西侧的攻击,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

    政衡轻轻笑了一声,将身子压在了吉冈唯的身上再一次晃动起来。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和昨夜那般疯狂,在日头一点点的升起,驱散了峡谷间清晨的寒意,一身汗水的政衡心满意足的发泄了出去,然后好生休养了一阵便起身用温水擦拭了身子,穿上了铠甲向着门口走去,新的一天来临了。

    缩在门后面用被单裹住身子的吉冈唯呆呆的问道:“您会明媒正娶我嘛?”

    政衡淡淡的笑了一笑,她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保全父亲吉冈政秀和弟弟的生命安全而来的,现在说这个话只不过是因为清白既然已经被人夺走了,在伊达家内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会拼了性命不要来娶她。

    只不过,政衡当然也不过是为了安抚野驰乡的中下级武士,在野驰乡,政衡找来找去也唯有吉冈政秀一人能够当得起这个位置,正好吉冈政秀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何乐而不为呢?!

    政衡轻声说道:“你会成为我的第四房侧室夫人。”说着身子微微顿了一顿,突然想起了二阶堂信弘和佐次郎来。

    ……

第二百零七章 借道(中)

    岸本城早早的支起了一个大棚子,里面的几口大锅正不停地冒着热气,这是用蒸煮伤病员换下来的床单和衣物,进行消毒。那些床单和衣物,先通过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污物,再经过高温蒸煮,晒干后再发回使用。所有在营房中负责打扫洗涤的,都是原岸本城出身的士卒,还有一些能够走动的受伤稍轻的人们,政衡昨日通过教导让他们明白了该如何照顾重伤员。政衡后来带来的人们或许还有一些别捏,可是岸本城内的人们全都是亲里乡亲,互相帮助都是非常自然的,一大早便开始忙碌起来。

    政衡心满意足的从天守阁内走了出来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吉冈政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向他轻轻点了点头,问候道:“政秀,吃过早饭没有,与我一同前去。”

    吉冈政秀的眼睛里露出了高兴的光辉,他终于放下了坎坷不安的心,喜悦之情仍然溢于言表,他当然早已经草草的吃过了早饭,对于伊达军的一日三餐的习惯还有点不适应,可是看到饭食没有不吃的道理,只不过现在却要装作还没有吃过的样子,说道:“殿下请,下臣还没有用过餐,同去,同去。”

    政衡笑了一笑说道:“请,政秀与我谈谈宫氏一族如何?!”

    吉冈政秀瞥眼望了一眼了无动静的天守阁,他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成为了政衡的女人后为吉冈家带来的好处就有点心花怒放,不过脸上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跟随在政衡身后向着客厅走去,思考了片刻,说道:“宫氏一族出身神氏。地位崇高,并且拥有肥沃的土地,只不过在南北朝时代分成了两支。一支由氏信系宫氏往备后南部势力延伸,现在的居城是志川泷山城,也就是俗称的有地宫氏;另外一支盛重系宫氏朝着奴可郡发展。现在的久代宫氏和小奴可宫氏全都是盛重系宫氏分家出身。只不过盛重系宫氏嫡系在十余年前就断绝了,现在久代宫氏和小奴可宫氏的争斗就是为了争夺嫡系留下来的土地而展开的,不过据传久代宫氏现任家主宫高盛早已经有意臣从于安艺毛利氏。”

    政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脚步稍稍移动的慢了一些。

    吉冈政秀见政衡在认真的听着。继续说道:“那五品岳城本是现任家主宫高盛修筑的居所,由于五品岳城处于东城村,久代宫氏又被称呼为东城宫氏,现在为了能够更好的压制住小奴可宫氏便将新居城移居到了刚刚占据不久的大富山城,大富山城处于西城村,便称呼为西城宫氏,其实东城宫氏和西城宫氏是一家。小奴可宫氏的居城位于小奴可村龟山城,为了对抗久代宫氏,现任家主小奴可景友从属于出云尼子氏。在殿下还没有来到之前,小奴可宫氏已经处于大富山城和五品岳城的夹击之势下难以动弹。现在殿下占据五品岳城也算是给小奴可宫氏从夹击下解脱出来。”

    政衡微微顿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倒是帮助了小奴可宫氏,拖延了他们的灭亡时间,他倒不清楚的是在历史上再过一两年时间小奴可宫氏就会被毛利家打得嫡系灭绝。只能够苟延残喘最后在毛利辉元时代衰亡。政衡暗自冷笑了一声,独眼一眯,心忖道:“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不过我现在时间紧迫,倒是便宜他了。以后再慢慢算账,我的便宜可不好赚。”脚步不停,却已经到了客厅,双方坐定。侍从送上了饭菜。

    政衡吞咽下了一口饭菜,突然问道:“宫景盛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吉冈政秀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问起他是怎样一个男人嘛?!说实话,他是一个**很强烈的男人。比起殿下的**还要强烈。”

    吉冈政秀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因此政衡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宫景盛也喜欢打仗砍下敌人的头颅或则获取美丽女子的身体喽?!”

    吉冈政秀笑了一笑,然后说道:“虽然他的**比起殿下还要强烈,只是他没有和**匹配的能力,这也是为何他现在还是西山城的城主,而殿下已经进入了备后国。宫高盛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宫景盛一心一意想要继承久代宫氏。他本来就是前任家主的正室夫人所生养,宫高盛的母亲则是侧室夫人,由于后来受宠方才成为了第七代家主,在血统上不比现任家主低,这正是他成为西山城的原因,太过于锋芒毕露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那渡边七郎左卫门尉说是守备五品岳城,其实还有就是监视宫景盛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政衡眼中露出了鄙视的目光,不屑的说道:“真是一个愚蠢的男人,宫景盛不仅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懂得做人的男人,他竟然在没有得到实权的情况下惹恼了宫高盛,不过一个愚蠢的男人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嘛?!”

    松岛弥二郎脚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拜道:“殿下,一名自称安惠院的老禅师代西山城宫景盛前来请求一见。”

    政衡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计算着要不要算计一下宫景盛,竟然就有人来给他算计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望向了吉冈政秀,想要问问这安惠院到底是何方神圣,回头对松岛弥二郎道:“让他进来便是!”

    吉冈政秀的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这安惠院本来是第五代家主的从兄弟,由于争位失败而隐居禅院,宫景盛想要与兄长争位便三顾茅庐请出了他,算是宫景盛的数一数二的智囊,不过据传正是宫景盛请出了安惠院,方才让现任家主宫高盛对他开始谨慎疏远。”

    政衡嘴角一撇,对着身旁的一名侍从说道:“将那个吵闹着最凶的家伙套进麻袋带到侧屋去,塞住他的嘴巴不要发出声音来。”

    ……

    安惠院在松岛弥二郎的带领下走进变成了一座巨大伤兵营的岸本城,脸上充满了凝重的表情,他猜测到了伊达政衡的主阵会在岸本城,却没有猜测到岸本城会变成这样的模样,不过岸本城外堆起的两座大坟,还有地上无法洗尽的鲜血告诉他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合战。只不过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伤兵们在城内四处走动,互相摊销,他们的伤口上都绑着干净的绷带,眼神中也不是如过去那般空洞无物,而是多了名为希望的神采。

    安惠院也算是久经考验的人,虽然十余年都在和青灯古佛为伍,可是早年间为了争夺主位也激烈争斗过,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笼城战的城砦会如此欣欣向荣。他对于那个素未蒙面的伊达政衡多了一丝恐惧和好奇,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啊!越是知晓伊达政衡的经历,越是让他感到恐惧。十几年前由于是次子的身份送往寺院当中常伴青灯诵经,十几年后父兄败亡毅然挺身而出,将一个一无是处快要灭绝的小土豪成长为横跨阿贺、哲多两郡的豪族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时间啊,这是什么概念,宫氏一族在备后国已经经历了数百年时间,久代宫氏和小奴可宫氏争夺奴可郡霸权也已经争斗了十多年,宫景盛为了上位已经等候了近十年。很多家族为了夺取一村一町的土地付出了十年百年的时间,他却只是花了三个月时间,就算是安艺的毛利元就也无法办到,毛利元就成长到现在的地位也花了数十年的时间。

    政衡坐在客厅主位上,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坐在一旁,岩高大藏、土井外计等人作陪,远远的就看到安惠院不急不缓的走着,一派宠辱不惊的气象,将神社出身的高贵风范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走进了客厅,看到一席人,安惠院倒是只认识吉冈政秀一人,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看也不看吉冈政秀,只是看着坐在正位上的政衡,正是传闻中的独眼男子,行礼道“西山城特使安惠院见过伊达侯。”一套礼仪做的滴水不漏。

    神社出身果然是不同与人,言谈举止,都要仔细学习,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物,所适用的礼节也都不尽相同,错上一点,便是惹人议论。安惠院本是神社出身,后来却是弃神道学习佛禅,只是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气度却是无法改变。

    政衡倒是没有介绍众人,只是漫不经意的说道:“安惠院此来,不知道所为何事,你我双方现在还处于战争状态,若不是看在禅师修佛与我同道上,否则也不会与你一见。”

    安惠院眼中不由得露出些许怒火,你又是送信又是送首级,难道不是想要与我们会面嘛,现在倒好推脱的一干二净,还说修佛同道,否则不会一见,心中恼怒脸上却是恍若未闻,却是直截了当道:“今日前来,却是想要与伊达侯借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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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借道(下)

    安惠院心中不由得微怒,你又是送信又是送首级,难道不是想要与我们会面嘛,现在倒好推脱的一干二净,还说修佛同道,否则不会一见,心中恼怒脸上却是恍若未闻,却是直截了当道:“今日前来,却是想要与伊达侯借道的,我们退出西山城,来交换返回大富山城的通道?”

    政衡本以为安惠院会和他东扯扯西扯扯的来上一段,最后才提出借道的事情,没有想到安惠院会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就是来借道的,你要什么清清楚楚摆出来,倒是让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映了过来,笑道:“笑话,西山城我反掌之间就能够获得,如何比得上宫景盛的人头重要?”

    安惠院直白,政衡更加直白,西山城我要,但是宫景盛的人头比起西山城来更加重要,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交换。安惠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嘴上略略威胁道:“据闻三村氏已经联合了毛利氏击溃了庄氏,庄氏顷刻间就会溃败,不知道伊达氏摆放在什么位置,是从属于毛利氏,还是出云尼子氏。”他的意思相当明白,伊达家现在是在这里得到了一些好处,可是这是抓了芝麻丢西瓜的买卖。

    政衡哪里听不出安惠院的意思,他现在的心也是相当焦急,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来,倒还是原来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与吉冈唯快活的有点劳累想要好好睡一觉一般,微微笑着说道:“安惠院禅师,听闻宫高盛现在没有子嗣,宫盛秀已经死了。若是宫景盛也没有了脑袋,您说说久代宫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想小奴可宫氏会很高兴遇见这样的事情的,想来我如果提出一些其他的条件他们定然会很乐意与我合作的。”

    政衡微微笑着说出来的一番话,让安惠院不由得气结。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非常对。宫高盛兄弟四人,其中二弟宫景盛,小弟吉冈盛秀,还有一个三弟早夭,吉冈盛秀已经亡故。现在宫景盛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久代宫氏的家主。如果宫景盛也被斩杀的话,久代宫氏必然会大乱,小奴可宫氏趁机夺权的话事情将会变得非常复杂,这是安惠院不愿意碰到的事情,也不愿意听到的事情。

    政衡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听闻安惠院禅师乃是宫高盛的叔公,若是宫景盛亡故,是不是也有机会让自己的子孙继承久代宫氏的家主一职?”

    安惠院哪里想到政衡会是一个如此混账的东西,没有说几句话竟然就将他给绕了进去,不由得更是气结。苦笑了一声说道:“伊达侯说笑了,老朽并无直系后人,不知道伊达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政衡想了一想,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的要求也非常简单,他可以离开,须与我签订协议,将东城村割让给伊达家的协议,还有只能够带走十人,最后加上一条,需要留下一名人质,最好是直系亲属。”

    安惠院气息不由得一滞。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可是哪里想到政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签订协议,这是万万不可的。不是留下把柄是什么;只带走十人,这如何在久代宫氏内部争权夺利;还要留下一名直系亲属的人质,宫景盛只有一个儿子,留下儿子这哪行,不是断子绝孙吗?!

    安惠院很想大骂政衡一顿,小人啊小人,趁火打劫,这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但是他不敢。他清楚,在政衡面前最好还是保持的谦逊一点的态度为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政衡,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真的惹火了他,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古来战争法则在政衡面前是一点不管用的,这是多治目经孝的家老佐佐木付出血的代价告诉后来者的。

    而政衡的独眼中,玩味着早已经气急败坏的安惠院的神色。

    他外表看起来不急,可是心中却是有点很是急迫。谁让他对于毛利元就相当的忌惮,一旦让毛利元就和三村家亲彻底击溃庄为资,签订城下之盟,就算是在这里搞东搞西搞得火热,却也正和安惠院说的那样抓了芝麻丢了西瓜一般得不偿失。现在伊达家强势,不多争取一些不正是显得政衡现在非常急迫嘛,越是急迫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安惠院在考虑,政衡在玩味的看这他,其他几人也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下子客厅里的气氛便僵住了。倒是片山盛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左看看右看看,呵呵干笑了两声,开口说道:“殿下,您还没有吃早餐呢,是否要送上来,与大家一同就餐。”

    政衡扭头随意的说道:“安惠院禅师,吃过早饭没有?!”

    安惠院倒是先楞了一下,吉冈政秀、岩高大藏、土井外记、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也同样感到莫名其妙,这个时候吃早餐,看看天色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安惠院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说道:“没有?!”

    政衡看着众人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权留,看来让大家都有点误会了,在伊达家内一日需要吃三餐,早餐,午饭和晚餐,不管是武士老爷还是普通仆役都吃饱饭,这便是我们伊达家崛起的秘诀啊?!”

    安惠院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伊达家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一天吃三顿饭,每一个人都吃饱饭,那需要多么多的粮食啊!在省吃俭用的乱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政策,或许正是这个让那些刚刚投降的家臣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劳吧,如此想着,几名侍从手捧木盘出现在了门外,将木盘放在了每一人的面前,一碗热腾腾的泡饭,还有两样小菜,三根腌萝卜和一小碟茄子。

    政衡看着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丰盛的早餐突然想起了前世不好好吃早餐的日子,泛起了一些苦涩,脸上倒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回头对着片山盛长说道:“权六,这腌萝卜是随军带来的,可是茄子好像并不是军需品。”

    片山盛长摇摇头表示不知,回头望向了吉冈政秀,说道:“这是昨日夜晚做晚餐的时候留下的。”

    吉冈政秀回道:“殿下,茄子是附近农民献上来的。”

    政衡放下筷子,抬眼对着站在一旁的松岛弥二郎说道:“弥二郎,回头询问一下那农户是谁,送上一些米粮给他,算是买茄子的钱。”

    松岛弥二郎点头应是。

    政衡看到众人停顿,笑道:“来,大家一起开动吧!”说着重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很满意的说道:“做的还真是不错啊,那,几位,我先开动了。”笑着开始开始仔细的扒起泡饭来,口中啧啧称赞着饭菜的美味。

    见到安惠院没有吃,政衡抬起头抹了一把嘴巴,将漏在嘴边的饭粒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了进去,说道:“安惠院禅师,为何不吃呢?!很美味的。”

    安惠院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朽怕吃了这一顿早饭,以后要天天吃方才可以,老朽一人吃定会带动旁人一起吃,必然增加大家的负担,为了不增加旁人的负担,老朽还是不吃为好。”

    政衡嘀咕了一句说道:“还真是冷淡啊!”说着,微微露出些遗憾的神色,悻悻然的低头开始用餐,可能是体力用得过多还真是有点饿了,只消一会儿,便把一碗饭吃光了,看着安惠院面前的饭菜,说道:“弥二郎,你还没有吃吧,既然安惠院禅师说他不吃,那么就便宜你,一起坐下吃吧!”

    松岛弥二郎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嘿嘿笑了一声,踏步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半闭着眼睛假装没有看见眼前饭菜的安惠院,搬起饭菜走到了一侧角落开始开动起来。惹得安惠院心中暗恨,说好给我吃的,就算是现在不吃,我带走当做午饭也行,白白浪费了一顿饭菜。

    安惠院用大到政衡等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哎哟,我记得伊达家好像是刚刚崛起的新家族,并没有太多的财政啊,怎么一天需要吃三餐奢侈的吃饭,啧啧啧,难道伊达侯不怕财政危机吗?!”话语中泛着浓浓的醋味。

    政衡听的眉毛一挑,心中笑了一笑,伊达家的却没有什么钱财,而所有的进项全靠着新见贞经和石蟹山城收拢的战利品过日子,现在之所以要如此疯狂地进攻哲多郡,一来是为了能够在毛利元就入主备中前打下大大的土地,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需要更多的土地来维持伊达家的运作,这也是为何伊达家一直以来都没有足够多的钱财来动员更多的足轻。

    政衡笑着揶揄道:“安惠院禅师,为了维持伊达家的运作,所以我们只好需要更多的土地,不知道禅师考虑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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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迂回(上)

    第二百零九章 迂回

    安惠院再一次进入了长考当中,显然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惹得众人都有点心焦,可是客人没有动弹,作为主人的也不好赶人,就这样耗着,反正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餐了,不饿。安惠院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岸本城下远远地就传来:“大捷!大捷!粒根经允坐镇西山城运筹帷幄,迫使西山城内乱开城投降,今晨大破残敌,宫景盛只身逃亡,零伤亡,零伤亡!”

    岩濑小五郎破嗓门的声音一路吼叫着向着岸本城赶来。

    客厅内一片安静,静得如同在守灵一般,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岩濑小五郎的喊话声,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众人玩味似的瞧向了陷入呆滞中的安惠院。

    哐当一声,安惠院整个人摇摇欲坠,耳中嗡嗡直响,只有方才的那句话在耳边响着:粒根经允坐镇西山城运筹帷幄,迫使西山城内乱开城投降,今晨大破残敌,宫景盛只身逃亡,零伤亡,零伤亡!

    刚刚安惠院还在想着如何坚守西山城的方法让伊达家妥协,使得宫景盛获得最大的利益,只要拖延十天半个月时间,毛利氏和三村氏联军就能够在备中国获得更大的利益,到时候伊达家定然会脱身离开,签订对于宫景盛有利的协议有非常大的可能。哪里想到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他站立不稳,西山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内讧迫使宫景盛只身逃亡,西山城开城,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谈判的筹码。

    现在宫景盛也是生死未明,一旦宫景盛死于非命,安惠院数年的心血就将全部付诸东流,一下子感到了压力异常的沉重,他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鲜红,如同看到了许许多多被他杀死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但是安惠院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听不清楚,看不明白,头又昏得厉害,安惠院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烦躁,用力的想要推开人影,可是下一刻,他感到了一股热血从心头涌上喉咙,“啊”得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脸色发白,深深的喘着粗气。

    政衡没有动,片山盛长咧着嘴巴笑容没有闭上,吉冈政秀玩味的瞧着吐着浊血的安惠院,倒是岩高大藏移动了两步,说道:“安惠院,当心!”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曾经与安惠院有过一面之缘,现在能够上来安慰一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政衡看着喘着粗气缓过劲来的安惠院,说道:“没有想到西山城会在如此压力下内讧倒是让我大大的意料之外,弥二郎,你带上一小队人马上前往五品岳城通知朝仓经国严查来往人员,定要将宫景盛带来,嗯,还请政秀派遣几名认识宫景盛的家臣一同前往。”

    松岛弥二郎和吉冈政秀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还没有缓过来的安惠院,匆匆离开。

    安惠院想要站起来,双腿麻软实在是站不起来,动了一下又有点晕头转向发现不了前后左右,突然听到政衡的命令声音,脸色发青。

    岩濑小五郎已经进得客厅,拜倒在地,跪道:“殿下,粒根经允运筹帷幄,迫使西山城内乱开城投降,今晨在城外大破残敌,宫景盛只身逃亡,擒获了宫景盛的嫡子宫太郎信盛,还有他的正室夫人以及两房侧室夫人,现在正押送途中,臣下先前来报喜,押送队伍不时就至。”

    政衡愣了一下,说道:“说得详细一些,西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山城会以这种方式占领,本以为占据坚固的西山城必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时间,已经做好了用来交易的筹码,他又是送信又是送首级就是想要迫使宫景盛没有信心再坚持守下去,用西山城来交换他们的安全。刚刚政衡虽然说得咄咄逼人,其实只是外表凶狠罢了,一旦逼急了的话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时候他也会妥协的。

    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西山城破了,还破得如此干脆利落,让人难以想象,从安惠院的作态看他也是难以想象。

    岩濑小五郎显然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启禀殿下,据几名开城投降的降将坦白,其实是昨夜宫景盛想要带着众人逃离西山城,便与一些不肯离开西山城的家臣起了冲突,后来又看到了宫盛秀的首级,一下子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内部便乱了起来,本来宫景盛已经安抚下了众人。哪里想到一早起来便不见了一个叫做安惠院的人,他们说那安惠院是宫景盛的军师,是顶顶要紧的人物,安惠院不见了,西山城的人们认为是宫景盛欺瞒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宫景盛更是出了昏招斩杀了一名带头闹事的武士,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闹将起来,宫景盛带着四五十人逃了出来,西山城便开城投降,粒根经允率领众人追杀宫景盛,……惨败之后,俘虏了大部分人,其中就包括了宫景盛的嫡子和他的几房妻妾,宫景盛只身逃亡!臣下就是先行一步前来报捷的。”

    岩濑小五郎说完嘀咕了一句“这个安惠院也真是的,就算是要离开也要秘密离开,竟然大张旗鼓的走,还只认为是宫景盛的智囊军师,害人害己嘛?!”

    害人害己的安惠院,政衡的目光瞧向了已经瘫坐一旁的安惠院,玩味的笑了一笑。安惠院没有听清楚岩濑小五郎前面的话语,倒是听到了最后的一句嘀咕声,指着岩濑小五郎恨恨的说着:“你……你……”

    岩濑小五郎不认识安惠院,看到这个惨白着脸的老头指着他的鼻子说着什么,抓了抓头发,问道:“殿下,这个死老头是谁啊,说话也说不清楚。”

    安惠院听到岩濑小五郎的戏谑,他的视野突然完全黑了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双眼紧闭,嘴巴微张,从嘴角不停的流着口水出来。岩濑小五郎吓了一跳,忙说道:“这不是臣下的错,臣没有吓他。”

    政衡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嘛?!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死老头,现在看来真的要变成死老头了。”看着老迈的安惠院如同死狗一样歪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政衡没有笑出来,也没有继续说笑话,摇着头说道:“小五郎,扶他下去,告诉政秀好生照料他,虽然他并不是伊达家的人,可是毕竟是在伊达家中倒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岩濑小五郎应了一声,随即吩咐两名侍从扶起安惠院走了下去。

    片山盛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嘴流涎的安惠院,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安惠院算是完了,得了风疾,是没有办法医治了。”

    政衡不懂得医术,但是中风这个病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前世有几个亲戚也是中了风。在他看来,安惠院的这副模样,多半是脑袋里爆了血管,中了风。在政衡前世的时候,他的几个亲戚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是连走动都要有人扶着,有一个更是屎尿失禁惨不忍睹,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乱世,年纪老迈的安惠院想要活下去实非易事,特别是在没有家人照顾下更是如此,想来难以活过夏天。

    片山盛长突然说道:“殿下,现在西山城已经陷落,神代川的攻略已经超额完成,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政衡突然看向了另外几人,说道:“下面就要靠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位带路,通过诸位的领地直插本乡川腹地,与石蟹山城军势汇合,共讨本乡川诸城。”

    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拜伏在地道:“敢不从命。”

    看着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离开,片山盛长突然低声问道:“殿下,隔壁那只臭虫,该如何处置?!”

    政衡微微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讥诮的表情,说道:“臭虫,还真是贴切啊,竟然吓得尿了裤子,还不正是臭虫嘛。不过这只臭虫倒是不能够轻易的杀掉,本来还想利用他传递消息,让久代宫氏乱上加乱的,可是没有想到西山城就这样破了,倒是有点棘手啊!继续押着吧,或许以后还有点用处。”

    片山盛长嘿嘿干笑了一声,应了一声。

    政衡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神代川到扫尾的时候了,虽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可是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该是前往本乡川的时候了,这先锋一职就交给你吧,让次郎兵卫好生修养一番。”

    片山盛长点点头匆匆离开。

    不一会,片山盛长的身后两名足轻押着一名瘫软在地的男子从侧屋带了出来,看到站在走廊边的政衡,绑缚着的男子一时间回复了极大的精神,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着政衡,大声喊道:“伊达政衡,你不能够这样待我,我是安艺毛利家执权桂能登守元澄的嗣子左卫门尉元延,你不能够这样待我。”

    政衡讥诮得看也不看他一眼,摆了摆手,桂元延便被拖了下去,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尿味传来,低声怒骂了一句:“又尿了。”

    ……

第二百十章 迂回(下)

    第二百十章 迂回

    看着抬了出去的安惠院,政衡觉得安惠院能够苏醒过来的希望非常渺茫,就算是苏醒过来能够如同往常一样正常在现代社会也是非常困难的,何况缺医少药的乱世,连带着他幸灾乐祸的心渐渐的都平淡了许多。不过,不管安惠院醒不醒来,作为人道主义着想,还是需要照顾一二的。

    当然政衡离开后,吉冈政秀会如何对待安惠院就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了。想来有政衡的这一句话,吉冈政秀也不可能平白的失了脸面乱扔在一旁任其生死。

    一个偏瘫风疾的武士,并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欢迎,就算是送回宫氏也不会有人受到任何好的待见,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牺牲品,宫景盛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的影响力和智慧来为自己谋出路,不可能继续待他如父如母,宫高盛本就看他不顺眼,更不用能用他。不管过去安惠院有多少智计百出,他已经没有机会在表现了。

    要是头脑清醒,或许还会受到别人的重用,例如九州就有一个被雷劈得半身不遂的家伙还能够坐着轿子指挥合战,还百战百胜,号称雷神,那就是励志的榜样。只不过安惠院想要学雷神是不可能学会了。

    看着安惠院抬出客厅,又看到瘫软了的桂元延,政衡微微皱了皱眉头,就释然了,现在该是准备离开岸本城的时候了。

    到了午后时分,粒根经允带着俘获的十余名俘虏出现在了岸本城外,这一日,岸本城再一次热闹起来,昨夜刚刚在这里杀戮了一场,今日却是摆出了流水筵,神代川附近的土豪国人还有随军的士卒几乎全部出席,野驰乡和东城村的新晋家臣也无不缺席,大家共同为两地新的主宰伊达政衡以及伊达家诸将举杯庆贺。

    众家臣大声赞扬着,说着让政衡脸红耳赤的赞词,更是让他想起了德川家康的爷爷来,不过会场倒是非常热闹,这个时代清酒刚刚发明出来,大家喝的全都是浊酒,不过浊酒本就不多,全都是上层武士喝上一口。

    政衡心情高兴,筵席到了深夜方才结束,在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的搀扶下向着城内走去,在两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天守阁,推开了两人,政衡的脚部微微有点虚浮,但还是非常的坚定。他径直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木门,坐在了一个榻榻米上,微微闭上了读研,开始坐定轻微的熟睡起来,他早已经不再诵经念佛,常伴青灯古佛已经十余年,入世后便不再理会佛经。

    他微微浅睡着,鼻孔里突然嗅到了一缕异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顿时心中一震,但是他沉住气,暗中彻底清醒过来,做了戒备,刚刚没有异味,现在突然有女人闯入,十有八九是那昨夜和他颠鸾倒凤的吉冈唯,心下倒是松懈了几分。

    政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女躲藏在木门一角,说是女子,实在是隐隐约约看到曲线影子,面貌却是看不清楚,便问道:“是吉冈唯嘛?”

    那女子没有发出声响,身子好似在发颤一般,躲藏在木门角落没有过来。政衡心中颇为恼怒,没好气的说道:“到底是何人?!”说着摸出火石打上了油灯,看到一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却不是吉冈唯,而是另外一人。

    政衡手摸腰间,发现太刀给他扔在了榻榻米的一旁,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拾取起太刀,低吼了一声喝道:“什么人?出来。”有刀在手天下我有,这正是说得是政衡这种人,当下用了一个劈砍势,蹑手蹑脚一点点往前面蹭去。

    政衡练得虽然是枪术,可是身为家主不可能没事拿着一把长枪到处晃悠,刀术便是家主必须的技能,他的刀法还很生疏,毕竟才练习了不足三月,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练习弓箭,更要处理许多政务,不过不熟练不代表他不会用。

    一步跨出去是多少距离,最好精确到寸,他的太刀多长,在什么位置可以刺中敌人,这就是格斗距离。对于如此政衡这种步伐,就叫做猫足,取义猫捉老鼠的时候缓缓靠近而不被猎物发现的意思,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玄乎他也玄乎,自己去研究,或许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可若有名师点拨,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政衡紧紧握着太刀,心中倒是冷静了下来,外面有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在,岸本城内也全都是自己人,倒是不用担心有外人进来,不过他今天刚刚被人称赞了一把类同德川家康的老爷爷的赞词,不会如此倒霉吧!晚上就碰到德川家康的老爷爷的悲惨命运了!

    岸本城本就寒酸,蜡烛都点不起,点的是油灯,还是一盏油灯,其实这要怪政衡自己,他喜欢黑暗中想事情,油灯就这样被移走了好几盏,灯光晃晃悠悠的显得不清不楚。

    政衡移动了两步,方才看到木门角落里站着的确实是一个女人,秀发如云,懒懒散散堆在头上,身上穿着一身素色和服,一张鹅蛋形的脸,还好没有画上惨白的浓妆,黑夜中碰到惨白的浓妆让人见了不劈了才怪。他突然想起了这是谁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原来来人正是宫景盛的正室夫人土桥夫人,也就是说粒根经允今日送来的俘虏中的头号人物,显然是前来待寝的。

    土桥夫人被政衡拿眼睛那么一扫,浑身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不由得一抖,又是想要往后面蹭,哪里还有空间让她退却,早已经到了角落位置,低声哀求道:“不要……不要过来……”

    政衡看到土桥夫人的姣好面容,笑了一笑低声呢喃道:“既然是他们的好意,那么就不用客气了,宫景盛是不可能回来了,若是不好好侍候好的话,那宫太郎倒是一不小心掉进神代川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冷冷的一笑,笑的土桥夫人忍不住再一次打了一寒颤,宛如脑门被扒开从头到尾灌下去一瓢冰凉刺骨的雪水,那宫太郎虽然并不是土桥夫人亲生所养的,而是宫景盛的已故正室夫人生下的,可是既然能够让宫太郎不小心掉进神代川就有可能让她也遭遇同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土桥夫人忍不住又是打了一个寒颤,还没有反应过来。政衡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既然是家臣们的礼物,今晚便满足满足你!”说着将那太刀插在了地上,伸手便抓住了土桥夫人的和服,用力一扯,哗啦一声她的和服便被扯掉了大半,一下子露出了大半身子。

    土桥夫人身子颤抖不敢反抗,政衡却是整个抱住了她,上前按住便乱动起来。

    ……

    胡乱搞了许久终于安歇下来,等到了天明,政衡清醒过来,穿上了他的铠甲,眼圈微微有点红肿,连续两日的疯狂还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不过倒也没有继续懒下去。七月十七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政衡便率领八百人从岸本城出发,绕过西山城在山谷间穿行,匆匆穿过一望无际的山原,朝着本乡川疾奔。

    政衡数日前从粒城城出发的时候只有六百人,到岸本城出发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了八百人,其中的组成部分也改变了许多,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人没有随军离开,而是允许他们坐镇东城村和野驰乡,同时留下的还有二百五十足立重藤众,先锋还是片山盛长,不过片山次郎兵卫和葛笼八郎受伤颇重没有办法跟随便继续在岸本城修养,随行的增加了吉冈政秀、岩高大藏、土井外记三人,还有一同离开的降卒四百。

    八百人声势倒是不错,只是战斗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经过伊达家的六公四农制以及吃饱饭的政策安抚下倒是看起来还算不错。

    他一路上大张旗鼓,并没有掩蔽前进,却是打得好算盘,想要让沿途的土豪国人慑于伊达家的名声让开道路,甚至于开城从属于伊达家来,让他的前进路途更加通畅。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的武力或许不强,只是对于一些古代军事故事博记强闻,知道一二点战术战法,一下子用了出来,倒是让跟随的几个足轻大将大为赞赏,果然不愧是阿贺郡的霸主伊达政衡。

    政衡正闷头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正要开口询问,却是一个满脸兴奋的足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殿下,前面是南鲤漥湿原三人众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率部前来投效带路。”

    带路党出现了嘛?!政衡独眼一转,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速速让他们前来。”

    不一刻,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便来到政衡面前,俱都拜道:“伊达殿下,臣等三人不辱使命,各率一百人众,还请引为先锋带路。”

    政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三人,坚毅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好,前面带路!”

    三人听到政衡果然答应了下来,怀着激动的目光鞠躬离去。

    ……

第二百十一章 尼僧(上)

    第二百十一章 尼僧

    七月十七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政衡便率领八百人从岸本城出发,绕过西山城在山谷间穿行,匆匆穿过一望无际的山原,朝着本乡川疾奔,到了明神山的时候,南鲤漥湿原三人众各率百人队加入。

    其实湿原在倭国的意思就是沼泽地,鲤漥湿原的意思就是鲤漥沼泽地,是在山峦包围下的低洼积水、杂草丛生的大片泥淖区,这一片鲤漥湿原要到数百年后的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才会被发现开发,现在还是一片原始状态,队伍并没有直接进入鲤漥湿原,而是从鲤漥湿原的边缘绕了过去,就算是当地土著也不敢进入危机重重的鲤漥湿原。

    从岸本城出发到西山城这一段还算有人烟,只不过绕过明神山就是进入了鲤漥湿原地区,已经算是原始森林地区了,一眼望去,全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和郁郁葱葱的树林,要不是有一条山间的两人行进的迟径小道的话,要不是有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众在前面带路的话,还真是摸不清找不着前行的路。

    小道蜿蜿蜒蜒得向着本乡川前行,小道上残留着许多人踩过的脚印,那是雨后的泥泞被人踩过再被太阳晒干后留下的脚印,不仅仅有人的脚印,还有一些大型动物的脚印,甚至于在路旁还发现了野猪的干燥的粪便。

    绕过鲤漥湿原就看到了一条溪流,是的,不是奔腾不息的河川,而是一条潺潺细流的细流,这条溪流的源头很显然就是鲤漥湿原,在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的口中,这条细流便是养育着他们这些土著的母亲溪,要不是有这一条溪流的存在,他们就不可能在山谷间开垦土地。

    潺潺流水声就象天籁一般悦耳动听,清澈见底的流水就象少女的双眸一样洁净无暇,政衡站在一块被流水冲刷得无楞无沿的圆石上,匍匐下身子捞了一把溪水来清洗一下挂在脸上的黄尘,又淡淡得喝了一口。

    清亮甘甜的溪水呀!

    休整了片刻,便再一次启程离开,前往未知的本乡川,溪流的尽头就是本乡川,只要沿着这条溪水就能够到达这一行的目的地,人口相对密集的本乡川。沿着溪流前进,一路上让政衡印象最为深刻的并不是溪流两侧为数不多的稻田,也不是养在山间到处乱跑悠哉地吃着青草的山羊,更加不是站在路旁跪地行礼的农户,而是溪流,一条条溪流汇集起一条稍微宽一点的溪流,不是河川,这一条条溪流说明两侧都可以开垦出来。

    如果全部开垦出来的话,这里的土地可以养活三四千人,如此宽阔的山谷和低矮山原现在的常住人口只有不到千人,能够拉出三百人已经动了死力了,这还是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不愿意让伊达家家臣们看不起的原因。

    南鲤漥湿原太穷了,这些土著很大部分是为了逃避神代川或则本乡川的战乱而进入山间居住的黑户和贱民,这些人进入山间后发展出了三支主要势力,建造了三座城砦,说是城砦到不如说是山寨来得贴切,和当年政衡所见到的第一座城砦中山城有的一拼,由于大部分出身都不好,三股势力一开始还为了溪水的问题打了几架后来也就和平共处了,当然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抵御来自神代川或则本乡川外来势力的侵略。由于他们本身没有多大的势力一般而言他们都会降服于一家甚至于数家豪强作为头领,这便是他们前来从属于伊达家的缘由。

    一行人走过三座相距甚远的城砦,这里太过荒凉了,要是在人口密度相对多的新见庄的话起码得有十座城砦以上,可是这里仅仅只有三座,过了这三座后再一次进入了荒凉的山谷,山道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来往的人烟,不过地势却是开始狭窄起来,溪流到了这里已经非常狭窄,岔路也多了起来,在南鲤漥湿原三人众的带领下绕过一条又一条山梁。

    绕过一道山又绕过一道岭,再绕过一道山又绕过一道岭,直到日头走当头顶的时候,队伍开始停顿下来,行到最前面,政衡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片相连成片的农田,东一团西一簇地镶嵌在沿溪流两畔的山坡地上,同时狭窄的溪流一下子宽阔了许多。翠绿青翠欲滴的稻田里雾霭升腾,偶尔能瞥见一两只燕子倏然在田垄上翻飞着掠过,把朦胧的雾气剪出一线绿色。

    隔着一条已经四丈多宽的溪流,或则应该说是河川,在河川上有一座简易的木桥,桥的两端都被横七竖八的粗绳索捆扎固定在河畔的大圆石上;充作桥身的几根木头也被绳索纠缠串绑住,桥面上乱七八糟地钉着一些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的木板。

    对岸令人心旷神诒的明亮景色中,传来人声和鸡鸣犬吠的声音。河流两旁是青翠的田野,靠近山麓的地方有个寺院。

    政衡看到桥的对岸不远处围绕着高约六尺的土垒及宽二丁四方的寺院。站在一座相对稍微高一点的丘陵上,寺院显得非常整齐:但围绕在寺院分散的民房,却十分地简陋。附近一带的农地也很贫瘠,菜园裏看不到一个人影。

    政衡对着跟随在他身旁的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寺院?附近的情况如何?”

    马醉木景佐抖了抖挂在身上的碎叶,回身说道:“那就是长福寺,主持是一个老尼僧。这里已经是本乡川地区的矢户村地界,西面过去一里地就是矢户村,过了矢户村便是越山城,越山城的城主上野伯耆守乃是三村修理的家臣,这条细流往东再过三里地就是老荣村,过了老荣村便是诹访神社的领地,算是本乡川的腹地。”

    政衡想了一想,说道:“我们先在这座寺院当中休整一番,吃过饭后派遣斥候对附近本川乡进行查探,看看各处情况如何,再做下一步的部署。”他们一行人亦步亦趋的向着对岸寺院走去,行进途中不管是山丘还是树林全都控制了起来,布置了明哨暗哨,走在一条青石板铺成的石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没有岸本城那样的血腥气息,也没有南鲤漥湿原的苍茫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拥有一种袅绕的庄重和轻松,让他暂时忘却了刚刚经历的生与死的考验。

    马醉木景佐指着指着石阶尽头一个开着的大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铜香炉,香炉上空有一层久久没有散去的烟气,一股檀香的气味飘扬了过来,甚是舒畅说道:“到了,这里就是长福寺。”

    马醉木景佐话音刚落,一个美丽女尼的身影出现在了寺院门口双手合十作揖道:“哦米拖佛!”女尼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米五零左右,脸色白净,皮肤细腻,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女尼僧衣,就算是如此还是掩饰不住高贵动人的气质和成熟女人的魅力。

    在她的身后还跟随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禅童女,眨着害怕的目光望着政衡一行人。

    马醉木景佐脸露警惕的喝问道:“你是何人,老尼僧去了哪里?!”原来来人虽然长得艳丽,却不是他所知晓的长福寺的主持,那是一名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尼僧,刚刚他还说是一名老尼僧,现在却变成了一名年轻的女尼,哪里不让他警惕万分。

    女尼再一次打了一佛偈,脸露哀伤道:“师范已在年前圆寂,贫尼长福院好玉长贞恭清大姉拜见诸位大人。”

    政衡一看到如此熟女,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老天,想不到落后的山中竟然还有这样美貌的女子藏着,当然他并不清楚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种出身,不过经历了两次非同凡响的颠鸾倒凤后,他的目光中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许其他的异常味道,上前行礼道:“主持,小子想要在贵寺打搅一番,还请主持行个方便,他们不会入寺的。”

    长福院看到政衡身后飘扬着的旗帜就猜测到了这一行人的来龙去脉,应该和这一段时间诹访山城外对峙着的军队属于同一家族,她虽然出家为僧可是生活在本乡川附近也还是需要知晓一些情况的,看到政衡咄咄目光不着痕迹的低头说道:“寺中多是女尼,还请大人们前往别处,前面一里地便是矢户村,那里拥有住下大部分人的居所。”

    政衡淡淡的笑着对着身旁的片山盛长等人说道:“权六,你带上三百人前往老荣村,不许走漏一人,尽快查探清楚诹访神社的情况,烦请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位率领本队前往矢户村,同样不许走漏一人,查探清楚越山城以及三村家的动向,其余人等与我将本阵驻扎在长福寺四周。”

    说着政衡上前说道:“这,还请主持多多体谅,若是主持不方便,还请暂时居住在后院,我不会让人前来打搅大家的。”

    长福院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够强来,如果碰到恶贼的话就算是披着佛衣也难以抵挡住,只得苦笑了一声,回道:“哦米拖佛,与人方便是己为方便,既然如此就住进来吧,只是后院多是女尼,还请约束不准进入后院!”

    政衡望着长福院回了一个揖说道:“如此多谢主持了,主持先请!”便跟着长福院身侧向着大门走去,走在台阶上的时候正好看到素色僧衣包裹下长福院翘起的圆臀,脑子里不由闪过一丝猗念,甩了甩头,轻轻的将这丝猗念甩走。

    ……

第二百十二章 尼僧(中)

    跟在长福院后头,政衡一行五十多人来到了客房,这是一排不大的竹楼,一大一小,大的竹楼内有一排稍稍高于地面的床,足足可以睡下三十余人的床,挤一挤也能够住下五十多人,还有一间小的则是一件单间,其他的足轻多居住在附近的农户当中,只是不清楚为何原来的住民不见了踪迹。

    长福院对着那两个一直跟随着的小禅童女吩咐道:“慧儿,双儿,你们两人去准备棉被米粥!”

    小禅童女点头说道:“是,主持!”说着离开。

    政衡真诚的感谢道:“多谢主持厚待,待返回家中后定要好好供奉贵寺!”

    长福院说道:“如此,请先歇息,等会米粥棉被会送来,哦米拖佛!”说着回退两步也同样离开。

    等到长福院彻底见不到人的时候,政衡方才躺在了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这两日颠鸾倒凤身体多多少少有些疲乏,又是经过长时间的旅途,身体也是疲惫不堪,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政衡一向睡觉都非常浅,现在也不例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门口就传来低低的敲门声,然后松岛弥二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殿下,殿下!”

    政衡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坐了起来,揉了揉松弛的脸颊,提着太刀就站了起来,打开了竹门,看到一脸谨慎的孙六,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小五郎,有事嘛,难道权六等人回来了。”原来片山盛长、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离开后他便吩咐若是返回后便叫醒他的命令。

    松岛弥二郎闪进了屋子,朝着外面左右看了一眼,关上了竹门,低声说道:“殿下。不是,片山大人等人还没有回来,哨探也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只是臣下发现这座寺院相当的古怪,刚刚出来出来小解的时候发现有人竟然在监视我们,就是刚刚的那个跟在主持身后的慧儿。”

    政衡用食指比了比嘴巴:“嘘!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你说……有人监视我们?”此刻政衡也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既然是尼姑院,为何能够让一大群男人住进来,这所客房好像是专为男人准备的。在床的一边旮旯里他还发现了一些男人的毛发,还有就是附近的农户和寺院中的仆役都不见了踪迹,这是最大的奇怪的地方。

    松岛弥二郎点点头答道:“是的,臣下刚刚出来小解的时候发现的。”

    政衡想了一想,问道:“她发现你了没有?!”

    松岛弥二郎回道:“暂时还没有,臣下已经让人去缠着她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是不是?”说着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意思就是将整个寺庙中的僧尼全部咔嚓掉。

    政衡徐徐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嗯。此事要重点关注,但是也不能够草率动手,毕竟这里是本川乡腹地,能够在诹访神社附近修建起这样一座寺院来本身就透着古怪。还是先问清楚再说,让大家不要睡得太死,时刻关注动向为好。”

    松岛弥二郎点点头应道:“是,臣下先离开了,还请殿下小心一二。”说着拉开一道门缝朝外面瞧了一眼,瞬间跳入了隔壁的房间当中。松岛弥二郎是离开了,可是政衡却再也睡不着觉了,这两天事情发生的太多,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似乎有点失眠,只得坐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本川乡的地图开始勾勾画画起来。

    “大人,米粥烧好了,还请用膳!”一个甜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听着她的声音。应该就是长福院的。她亲自送来到底是来干什么,政衡如此想着收拾了一下再一次站了起来,拉开了竹门。

    长福院捧着一方木盘,木盘内有一大碗菜粥,纤纤玉手如葱段般的水嫩,从政衡的侧面走了进来,走到了屋中的中央弯下腰将手中的木盘放了下去。看到她弯腰掘臀的样子,政衡的脑子里掠过一丝漪念。这一丝漪念与进来时的漪念相结合在了一起让他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政衡没有去吃那香喷喷的菜粥,而是坐了下来。注视着长福院,说道:“多谢。不知道主持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监视我们?!”政衡直到现在只有直接了当的与她推牌才是最好的办法,他没有多少时间来慢慢揭开底牌,很快他就要离开这里进入本川乡展开攻略。

    长福院放下木盘,跪坐在了政衡的对面,也同样注视着政衡,此刻她一副注视的目光,在烛火照射下荣光四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老态,皮肤好像牛奶般的嫩白,修长的眉毛线条分明,妩媚的眼睛幻发着迷人的光彩,回道:“大人应该就是传闻当中的伊达家的家主伊达政衡了吧,现在本乡川到处都在流传着大人的风采,之所以附近没有了农户也是因为他们全都被附近的土豪国人们强行抓了壮丁,全部都前往诹访山城去与伊达大军对峙去了,哦,贫尼原来是诹访神社先主诹访赖满公的女儿,也就是现任家主诹访赖诠的族妹。”

    三人的女人一枝花,她现在开得非常艳丽。

    政衡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会是诹访神社出身,还是先主诹访赖满公的女儿,在继承权方面比起现任的家主诹访赖诠还要高贵,诹访赖诠只不过是新见贞经扶植起来的家主而已,本身并不是出身诹访神社的嫡流,算是分家庶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诹访神社出身,为何会委身长福寺。”

    长福院的声音甜蜜蜜:“诹访神社出身的为何不能够委身长福寺,这长福寺本就名为长福院,本就是诹访神社修筑的寺院,现在因为地处三村家的领地境内,诹访神社不敢造次,否则伊达大人认为诹访赖诠还会放过我这个变数嘛?!”

    政衡想想也是,长福院既然是先代家主诹访赖满的女儿,出身高贵,拥有诹访神社的继承权,若是谁娶了她,能够生养出一个孩子出来,这个孩子将是理所当然的诹访神社的继承人,诹访赖诠不会想不到这种事情,要么他自个儿做那丈夫,要么就扼杀了对方,他没有做前者,也没有做后者,显然是忌惮三村家的威慑力,不过长福院出家为尼僧也是因为三村家无法全力顾忌本乡川的一种妥协。

    “殿下?!”松岛弥二郎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外传来,他已经听到了屋内有别人的声音,不得不问了一句。

    “不用了,去休息吧!”政衡提声回道,然后对着长福院淡淡笑道:“与我谈谈附近的情势如何?!”两人谈了一会话,要不是他还想要利用长福院的出身的话,早已经做出哪些破换某点规则的事情出来了。

    望着长福院略显失望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后,政衡微微叹息了一声,暗自思忖道:“我因何对她难以忘怀,难道起了非分之念?不过若是真起了非分之想也不错,反正以后要统治本川乡地区也不得不少了诹访神社的人,有了她以后也少许多羁绊,不过现在还是想想刚才他所说的情况吧,现在本川乡附近所有的土豪国人全部去了诹访山城与伊达军对峙,连三村家也抛弃前嫌一同前往,腹地大部分城砦都成了空城,嘿嘿,要是让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城砦一下子扬起了伊达家的旗帜的时候,不清楚他们的神情会如何,嗯,先还是不要前去招惹诹访山城,先将越山城拿下再说。”

    原来野山益朝等人太能够折腾了,虽然没有像政衡那样长驱直入攻陷本乡川,也彻彻底底的执行了政衡的命令,将本乡川的土豪国人全部给调动了,连三村家也不能够幸免,为了能够守住诹访山城,动员了能够动员的所有人,连一些健壮的女人也不放过,这也是为何寺院附近没有人烟的缘故,如此一来除了诹访山城拥有大量的人员外,腹地的城砦大部分都只剩下了看守的老弱病残和女眷,几乎可以说是成了不设防的空城。

    一阵凉风吹过,政衡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思维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看到外面已经黑影丛丛,没有人影子了,便退回一步走进了屋中,又是躺在了床上,假寐起来,等待着前方的情况返回,好做出下一步的步骤来。

    一夜无事,直至拂晓,政衡起身洗漱了一番,发现肚子确实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昨夜只是吃下了一份菜粥肚子只是填了一层底如何能饱,早晨起来还真有点饿了。

    看着侧院屋顶上的炊烟,政衡清楚是院内的尼僧正在厨房内做早饭,便摸着肚子走了进去,想不到做饭的尼僧竟然不在,但是灶头上已经是白雾缭绕,看来早饭已经做好了,也是米粥。哎,倭国人为何吃的都是米粥,如何填得饱肚子,无可奈下政衡拿了木碗盛了米粥,坐在矮桌旁吃了起来。

    肚子实在有点受不了,也不管不顾咸淡,直接抄了一把盐进去,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倭国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提纯精盐,吃的都是海中直接捞取上来后稍稍烧制的砂盐,还好寺院中的砂盐经过刷选没有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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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三章 尼僧(下)

    一口气接连喝下了三碗米粥肚子方才不再叫喊,政衡站了起来,跳了一下双脚,也就是将脚后跟稍稍抬起了一下,铠甲穿着太过于难受了,解开又太麻烦,昨夜他是一夜都是穿着盔甲睡觉的,还好铠甲加工不错没有躺下去爬不起来的尴尬情况发生。吃下米粥后天已经大亮,院门外的前面已经是一片嘈杂,松岛弥二郎和几个武士也走了进来,略显暧昧的望了一眼政衡就匆匆跑到了铁锅前,生怕政衡脸皮子薄发怒,松岛弥二郎昨夜偷窥到那漂亮女主持进入政衡房中后许久才离开,政衡还恋恋不舍的回去睡觉,想入非非立即想歪了,松岛弥二郎不睡觉其他几人当然睡不着觉纷纷询问,如此一来昨夜的事情大部分人全都知道了。

    一路上全都是暧昧的眼神一瞬而过,政衡颇觉得莫名其妙,算算时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便起身向着后院走去,后院的门虚掩着。

    此刻晨光朦胧,只见得他清俊优雅,姿态洒脱。他站于东厅南侧,向长福院居室内探望,之间的开着两扇格子窗,帷帘已卷。晨光熹微中,慧儿和双儿正闲坐一旁。忽然室中飘来一股特等的侍从香之味,原来长福院起身更衣,可知好一派高雅气质,政衡不便立即上前打搅,稍候片刻,继续在格子窗前观赏。

    长福院正在慧儿和双儿的帮助下换衣服,她脱下了僧袍,只穿了一件内衣侧背着政衡,白皙的皮肤,完美的身材,政衡打量了一下长福院正的身材。这时候他浑身再一次充血,内心的热潮也增加了起来。

    政衡轻轻叹息了一声呢喃道:“果然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退后两步来到了正房门口,看到一个老嬷嬷正在打扫着地面,便上前说道:“老嬷嬷。还请通报主持一声,打搅多时,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老嬷嬷抬头看了一眼政衡没有说话,匆匆进入报告去了,不一会门内传来了长福院的声音:“伊达大人,何去?!”

    政衡淡淡笑了一声说道:“赶赴诹访山城,然后看情况而定,长福院,时间不早了,下次定然送来供奉。还请长福院不要见怪。”说着作揖了一下,退了两步毅然而然的向着门外走去。

    老嬷嬷抬头望着政衡离开的身影说道:“小姐,他走了,为何昨夜不先与他欢好,也好彻底结交上他,利用他的威仪重新入主诹访神社,他可是伊达家的家主,定然能够帮助小姐重掌诹访神社的。”

    长福院的头,高高的昂着,眼光威严而凌厉的扫视了一眼老嬷嬷。挑了挑眉毛说道:“嬷嬷,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昨夜我去与他谈话就是想要看看他的为人,看起来虽然有些轻浮。不过还能够把持得住,算是不错的人选,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够只抓住他一人,还需要看看情况再说,还有,昨夜你为何没有将情报送给三村家,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来。”

    老嬷嬷急忙匍匐于地,说道:“小姐教训的是,昨夜老奴想要将情报送出去的,可是四周全都被把守住了无法得逞。只得退了回来,还请小姐饶恕。”

    长福院想了想说道:“现在的局势重新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谁胜谁负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过早的下赌注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干的出来的事情。还是要再看看才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方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既然我们无法将信送到三村家的手中,也算是努力过了,算是报答了他们的庇佑之恩,现在倒是想要看看伊达家到底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再说。”这个时候她的气质完全没有了与政衡那个时候的温柔婉约,一副十足的女政治家的派头,刻毒而寡恩。

    老嬷嬷沉思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长福院望着匆匆离开的身影。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很简单,现在那黄毛小子已经对我有了一点的绮念。只要让这一丝绮念无限放大,到时候我就能够利用他来控制整个诹访神社。然后让他臣服在我的衣裙之下,到时候不仅仅诹访神社,连伊达家都将会再次成为我的囊中物手心球。”

    老嬷嬷疑惑道:“可是他似乎没有上前一步啊!”

    长福院充满自信的说道:“哈哈,本来昨夜我以为他能够无法坚持住,没有想到他坚持住了,让我平白无故的失去了一个机会,不过这样也好,给三村家亲那个混账东西一个对手让他无法从容的完成阴谋诡计,今日一早他来到后院,让你故意将后院门虚掩,然后格子窗打开故意在他面前让他好好看看热血沸腾,如此一来就可以让那丝绮念深深地种入了他的心扉,过不了多少他就会乖乖的来与我相见的,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只要控制住了他,我将很快就会成为这片土地新的女主人。”

    老嬷嬷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是,小姐,老奴明白了,只是下面我们该如何是好?是不是将伊达大军到来的消息告诉越山城,还是?”

    长福院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既然已经送过一次了,就没有必要送第二次,没有送成也只能够怪他们运气不好,伊达军已经有所怀疑,若是让他们抓住了痛脚,我后面的计划将大打折扣,还是先看看再说。”

    老嬷嬷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

    长福院有点疯狂的叫嚣着,歇斯底里的叫嚣着:“哈哈,只要控制住了伊达政衡,到时候就能够重新掌握住诹访神社,然后就能够将诹访赖诠那个篡位者千刀万剐,到时候伊达政衡将会为成为阿贺、哲多两郡的霸主,而我将成为女主人,幕后真正的主宰,我真是一个天才,天才,哈哈……”此时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政衡初次见到的养子,原来她一直都在陶长房的面前假装弱小纯洁,昨夜前去找政衡谈话甚至是故意让松岛弥二郎等人发现的用他们的口来促使着政衡再一次光临长福寺,一想到这些她的笑容更加深沉,只是听起来有点渗人。

    寺院外,政衡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寺院,深吸了一口气,迈开了轻快的脚步向着前方走去,他已经得到了最新的情况,果然和长福院所说的那般,村庄中除了一些老弱病残妇孺外没有一个壮劳力,全部被拉到了诹访山城去了。

    跟在身后的松岛弥二郎一看到政衡的模样立即误会了政衡,以为他是有点恋恋不舍寺院中的漂亮女尼僧,一下子问道:“殿下,我们这一走,寺中的尼僧定然会去向敌人报告的,到时候是不是?”

    政衡耸了耸肩头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既然昨夜他们没有走成,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既然神代川的羽场氏已经灭亡后,那么本乡川的诹访神社也就没有必要的存在了,还是彻底灭绝了便是,不过现在我们的目标倒不是诹访神社,先将越山城给夺了,然后让诹访山城知晓我们的消息,你想一想,若是让那帮子土豪国人知晓腹地突然出现了一支千人的队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长福院还在寺院中幻想着掌握了政衡就能够彻底掌握诹访神社的美梦的时候,政衡已经决定要将诹访神社彻底灭绝,开始了对越山城的行动。

    果然如长福院以及后续侦查到的情况一般,越山城早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这里算是三村家在本乡川的前哨战,和豆木城和藤木城一样都是三村家亲为了攻略哲多郡的据点,只不过比起豆木城和藤木城来,这越山城在三村家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后者,城主上野伯耆守也比吉良常陆守要来的显赫。这上野伯耆守便是上野民部大辅信孝的孙子,上野备前守赖久的幼子,当年上野父子也入主过松山城,只是被庄为资赶了出来,上野伯耆守被三村家亲收留成为了三村家亲的重臣,坐镇越山城。

    当然政衡手下也有一名铜山众出身的上野太郎的猛将,上野太郎便是上野伯耆守的庶族出身,只不过惹怒了上野伯耆守,被扔到了铜山挖矿去了,哦,过了越山城沿着本乡川到了坂本村就是到了吹屋铜山地区,那里就是倭国最大的铜山,拥有丰富的铜资源,后世的三菱财团就是靠着开产这里的矿产而渐渐坐大的。

    上野伯耆守和上野太郎一样也是一员猛将,如果由他坐镇越山城的话,政衡要攻陷城砦的话还真是一时片刻难以攻取,可是很不幸的是越山城同样变成了一座空城,只有小猫三两只,在数百的伊达军的攻略下,这点守兵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有坚固的城砦也照样不行,不到半刻钟,伊达军就撞开大门,蜂拥而入,连一人也没有办法逃走。

    当伊达军的部队入城之后,政衡当即命令片山盛长率军通过无明谷攻陷旗山城尽快转道川崎城与野山益朝等将联系,而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率领大军向着诹访山城进发,一路上攻陷了数座无人的小砦子,很快便将军势拉到了成松山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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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四章 捉鳖(上)

    长福寺建造在一座山麓脚下,山麓上有一座平坦的断崖,崖体赤果果的从陆地和山谷上的耸起,正好遮掩住了半边寺院,好似随时有可能掉落下来的可怕姿势,要是发生一次大型地震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让断崖形成一道巨大的洪流撞破院墙,冲毁寺院。现在断崖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撞破院墙,也没有冲毁寺院,它还是一段断崖,在断崖靠近山麓的一角缝隙间生长着稀疏的麓梨,盛开着白色的花朵。一只树莺贴着崖壁翻飞着,寻觅着什么,掠过山崖向着幽谷中飞去,不一会儿又飞转回来。

    崖顶上站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若是政衡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前面站着的稍微高一点的正是他昨日所见到的长福院,只是换上了一身勾勒了几朵牡丹花的紫色和服,显得更加的美丽,那几朵牡丹花更好的衬托出她的丰腴美丽,更加显得玲珑有致的凹凸,站在她身后的便是那称呼长福院为小姐的老嬷嬷,两人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瞭望着前方,好似在看着什么。两人站着的位置很是靠前,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掉落山崖,这是一种很考验胆量的做法,两人似乎都习以为常。

    长福院静静地站在崖尖,往前一步就要落崖,她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脸上的妆一如既往的化得很淡,却十分注意细节,对于细节的不动声色的注意使她的眉眼端正、娇美、突出而和谐,只是她的眼睛很冷,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她的腰间如同许许多多的倭国女子一样系着一条宽大的腰带,只是她的腰带是金黄色的,在旭日升起来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美妙动人,即使立着不懂,你也能够感觉到紧要处多出了长度和曲折,使得她的身躯多了动感、灵透和婀娜。

    她的身材很丰腴。胸部也很肥美,不过身材倒是不错没有和那些没有腰部的贵族女子一般,也不像吃不饱的瘦削身材。

    倭国人喜欢学习天朝上国的唐朝时期,曾经在那个时代派遣了大量的遣唐使,吉备高原就有一名著名的遣唐使吉备真备二次入唐学习唐朝的经济、政治,使得倭国人的眼光和唐朝时期的人们一样都喜欢丰腴的女人。

    站在靠后一步之遥的便是那位老嬷嬷,老嬷嬷的神态显得有些拘谨,站立着的双腿一直打着哆嗦,嘴里不停的咕哝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似乎生怕打扰了身前长福院的观察。

    长福院终于将目光回过来,扭头瞥了一眼强作镇定状的老嬷嬷,抱怨了一句:“我让你不要来,你偏来,来了嘛却是这幅模样,真是丢脸。”说是抱怨其实多多少少还有一丝关心的意味在里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女人会关心人,只是她的眼睛还是冰冷的,孤傲的。挑剔的,这样的目光显示出她并不是一个善于之辈。

    老嬷嬷低下了头,皱纹密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算是有表情也早已经因为肌肉的松弛无法变化。轻声回道:“小姐,您看到了什么?”刚刚她一直都在注视着脚下的山崖,害怕脚下打滑掉下山崖,一点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动静和热闹。

    长福院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细细眯着,神情间多了一丝淡淡的忧郁,神情本来是冰冷的,现在多了一份忧郁,嘴角上渐渐现出两道讥讽的笑纹,说道:“和猜测的一样,他们很快就已经得手了。现在应该是率军向着诹访山城,队伍的数量大致上在七八百人左右,看起来在越山城的时候已经分了兵,主阵的旗帜也在。”

    老嬷嬷“哦”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等了片刻,没有回应,抬起头望着长福院的背影,踌躇着问道:“小姐,他们显然是从神代川方向来的,神代川定然已经成为了伊达家的领地,如果胜利来的太过于快速的话。保不准诹访神社就会被他绝灭,这与小姐的目的完全违背。该如何是好?”

    长福院听到老嬷嬷的问题身子不禁挺直了,她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诹访神社继续主导本乡川的前提下。若是诹访神社灭亡的话,她是否还能够掌控住诹访神社,甚至于掌控住伊达家,她突然有了一些惆怅,思量了片刻,似乎打定了主意,说道:“回去!”

    老嬷嬷“啊”的一声不可置信的望着转过身来的长福院。

    长福院伸出莲藕般的玉手指着诹访山城的方向,说道:“既然他再也不会前来寻我,那我就去阵前寻他,看他如何办好?”说着不理惊而失色的老嬷嬷率先向着山下走去,是的,走去,那是一条很陡的山路。

    当长福院准备了几件换洗衣服,让那对禅童女慧儿和双儿看守寺院后便带着老嬷嬷向着诹访神社方向走去,这是她十余年来第一次返回家中,不知道家中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们亦步亦趋的走出长福寺的时候,政衡率领着八百军势已经越过了一道山梁,抛却了拉光了壮丁健妇只剩下老幼妇孺的老荣村,一座建造在山梁上的城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城砦,一座用木材堆砌,屋顶只用杉木皮铺盖的大屋,最多只能夸大些算是砦而已。

    城砦建造在一道山梁上,山梁上长满了麓梨花,盛开着白色的花朵,政衡站在山梁下等待着斥候前去打探情况做着战前的准备,他觉得那花儿散发出来的香味,虽然甜蜜,却带有一丝的寂寥。政衡伸手触摸麓梨花的树干,觉得十分地阴冷。

    或许是因为马醉木景佐在南鲤漥湿原的时候一直跟随在政衡的身旁解说,让另外两人感到了些许的压力,害怕让马醉木景佐得到了政衡的信赖,成为南鲤漥湿原的头领,荒户升贞和镰臼重赖成为属下,马醉木景佐积极的跟随在政衡的身旁或许真有这个意思,只是政衡一直都没有表态。

    荒户升贞和镰臼重赖很积极的应了侦探前方动向的任务,这是一个比起马醉木景佐解说几句重要许多的任务,也是更加危险的任务,南鲤漥湿原是他们的家园,这里却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场实打实的遭遇战,现在还没有发生而已,只是越往前走越有很大几率发生。

    很快两人便返回来了,荒户升贞指着前方那座简陋的城砦说道:“伊达殿下,前方这座城砦是井臼城,井臼城本是诹访神社先主诹访赖满修筑的城砦,后来三村氏建造了越山城,这矢户村和老荣村之间发生了数次合战,井臼城便在一场合战中被大火烧毁了。诹访赖诠上位后一面从属于新见贞经,一面讨好上野伯耆守,井臼城再也没有重新建造。由于前方诹访山城发生了对峙战,井臼城便重新修建了起来,还是一座刚刚修建的新城,守军不足百人,多是为了联系其他地方的土豪国人建造的联络站。”

    镰臼重赖补充道:“刚刚遭遇到了两名敌军的联络兵,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诹访山城外正在展开着激烈的战斗,上野伯耆守率军突袭被伊达军打了回来,双方都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

    政衡冷冷的笑了一声,回头问道:“骏河守、山城守、筑前守,你们说说,如果我们占据了这座井臼城,然后将它重新修筑起来,被围在诹访山城的联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骏河守、山城守、筑前守正是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的通称。

    马醉木景佐啊的一声,说道:“狗急了也要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若是真是被围在了中间,他们怕是要拼命了。”另外两人也不由得脸色一紧,是呀,诹访山城外被伊达军死死堵住,如果后面的井臼城也被占据的话就只能够窝在一片稍稍开阔的山谷间了,虽然山谷中有两座城砦可以住人,可是已经住下三四千人,粮食远远不够,长时间围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也只有拼了老命一条道路了。

    政衡冷冷一笑说道:“我怕就怕他们不来拼命?不过失了井臼城,还有更为坚固的越山城,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的耐心如何?两面夹击之下还会有人跟着一起拼命,嘿嘿。”

    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心中凛然,是啊,就算是无法守住井臼城,而是越山城可是比起井臼城要坚固许多,而且敌军大部分都是拉来的壮丁健妇,会不会拼命还两说呢,而且越山城中还有一些粮食储备的,耗,谁耗得过谁。

    井臼城的守将乃是诹访赖诠从分家中提拔上来的族人,靠着阿谀奉承成为了诹访赖诠的心腹家臣,其实他早已经看到了山下突然出现的伊达军,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想要派遣使者前往诹访山城报信,可是山梁早已经被人围住,哪里还有可能派遣的出去,又看到七八百人向着城砦围了上来,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胆气一下子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兵为将之胆,将为兵之魂,既然将已经无胆,兵自然也就胆怯了。

    如果井臼城还是原来的那座井臼城,或许还需要打一场艰难的攻坚战,或许能够等到援兵的到来,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或许,在伊达军的第一轮攻击下,井臼城就陷落了,那守将想要逃跑的时候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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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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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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