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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斗昆仑     异常生物收容系统txt下载     异常生物收容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一零章,沟通花草

    痛苦消失,鬼气消失,鬼影消失。

    玛洛恩大口呼吸着,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

    他瞪着双眼看向墓室上方,艰难翻了个身。

    口鼻中不断涌出泪水和鼻涕,这是刚刚承受痛苦后的身体反应,也就是后遗症。

    自己的黑死咒将自己伤了?

    玛洛恩甩了甩头,吃力站起,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昆,眼神是错愕?或者惧怕?又或者二者皆有。

    “五鬼临身……”

    玛洛恩干巴巴地自言自语,五鬼临身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哪来那么多鬼?那些鬼怎么会那么强?某些方面,秦昆是无懈可击的,鬼上身后,一样是无懈可击的,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从刚刚令人筋疲力尽的斗法来看,对方才是那个游刃有余试探自己弱点的主导者,自己一直在疲于应付!

    甚至连秦昆的弱点在哪都不知道。

    这仅是冥河级的宿主?只排四十四?

    暮神瞎了吗!!!

    玛洛恩发现秦昆眼角不自觉地抽动着,神经质似的在笑,为了表示自己再无意为敌,朝着秦昆鞠了一躬:“老师,受教了。”

    秦昆表情古怪,似乎面部不受控制,但心中松了口气。

    玛洛恩涕泪涌出,他又何尝不是?

    那黑死咒让人感觉灵魂都在被诅咒后坏死,身体技能瞬间失去控制,骨骼坏死的疼痛加上五鬼临身的痛苦,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过,比起玛洛恩的狼狈,秦昆挺下来了!

    十死坛的存在,能源源不断地供给功德,一只小鬼100点,大鬼200点,他从来不缺功德,如果不是需要精研兑换的道术,秦昆会的可能更多。

    这些杂七杂八的功法道术,以及越来越强的临身鬼,才是自己取胜的关键。

    和玛洛恩一战,秦昆渐渐摸到了黄泉级宿主的实力,朝他一笑:“不再抢我地盘的话,就乖乖在旁边找个地方住下。”

    秦昆脑袋抵住玛洛恩的脑袋:“我的耐心有限。”

    ……

    玛洛恩走了。

    走后,脑海中的系统才提示‘欢迎宿主来到十死城’。

    秦昆啧啧一叹,那次变革后,十死法则的约束力越来越弱,以前别人闯入自己的地盘个人属性会大幅削减,现在,自己苏醒后,弟子银蝠来抢过一次,玛洛恩来抢过一次,这地盘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太糟心了。

    鬼差全被放出,安顿完毕。

    所有鬼差,对于昆仑墓都不陌生,只有新收的王女尸藤鬼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比六龙道的阴气还足?”

    “生龙之气?好像不是……”

    “秦上师……哦不,主子,这里是哪啊?”

    尸藤鬼夭夭跟在秦昆旁边,叽叽喳喳的发问。

    孤山鬼王的爱女,惨死后成了藤蔓肥料,以至于她现身时,肉身里仍旧扎着藤蔓的根,看起来感觉比肚子里塞了草的剥皮还惊悚一些,一些藤蔓扎根在夭夭的脑袋里,从眼眶爬进爬出,甚至还能开出花来,造型太过别致。

    嫁衣鬼拽住了她:“嘘,这可是秘地,主子能带我们去的秘地很多,不能多问。”

    “为什么?”

    嫁衣鬼一笑:“主子也不会多问我们的事,你不觉得相互尊重挺好的吗?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牛猛的铁链、剥皮鬼的人皮、水和尚的死因、无头鬼的家室、吊死鬼的孤寂、笑面鬼的小瓶子、十六阿哥脸上恐怖的毒纹、嫁衣鬼超过凡人的见识,这些都是他们的秘密,或者不想提、不愿想的曾经。

    秦昆从没刨根问底过,对于一个养鬼的道士而言,不将手下鬼差的细节身份了解完,就敢将他们豢养,那是信任。

    对于阴人而言,阳人能给的最大限度的信任!

    秦昆给他们了,所以他们也从不愿打听秦昆的一些事。

    尸藤鬼双手交叉在胸前,气鼓鼓的,头上的藤蔓触手一下抓了抓脑袋:“但是……我没有秘密啊!”

    嫁衣鬼被逗笑了,这只被供养出来的鬼王,在某些心性上,还和孩童一样,其实挺好的。

    秦昆出去遛弯了,牛猛跟在身后。

    二人一走,墓室里热闹了起来。

    “阿弥陀佛,无头,你发现没,主子又变强了?”

    水和尚双手合十,看向无头鬼,无头鬼刻着木雕,削者脑袋。

    他居住的石棺旁,精雕细刻的脑袋已经堆放了三十来个了,这都是他的宝贝。

    胸腔发出沉闷的声音,无头道:“这不很正常吗?五鬼上身啊。”

    吊死鬼悬挂在墓室顶,绳子可长可短,他吊了下来,吐着舌头,瞪着眼睛道:“太不正常了!鬼术需要人在承受痛苦时做出正确的反应。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死法有多痛苦,但我的死法绝对难熬。”

    水和尚点点头:“的确,五种死法,六种人格汇聚一身,正常人早疯了……上一次在孤山鬼城,主子还浑浑噩噩,现在已经能承受的了我们上身时的痛苦。”

    旁边的剥皮叼着草枝,回忆起自己当年惨死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娘的……我都不愿意回忆自己当年死时的痛苦,主子还真强啊,一下承受五种……”

    “四种吧?那头牛可没死!”吊死鬼道。

    水和尚撇撇嘴:“牛哥生下来就是个死鬼。”

    这边在争执讨论。

    徐桃那边则在打牌。

    辫子被咬到嘴上,徐桃面前坐着笑面鬼、十六阿哥、石蛇姬、以及十六阿哥的四大护卫。

    徐桃坐庄开赌,看着一圈人,冷笑道:“瞅见没,这就是咱主子实力!那个玛洛恩又算什么?天塌下来,牛猛他们顶着呢,我们能干什么?当然是当腿子,说不定哪天就是炮灰了!不过我徐桃有这个觉悟,主子好吃好喝供着,我们总得发挥点作用!”

    “所以,既然将来的某一天要从容赴死,甚至灰飞烟灭,我们就得及时行乐!啥都不说了,开赌吧。”

    常公公和茶仙鬼在旁边喝茶,锦衣老鬼和手下王老财侍候花草。

    常公公撇着嘴鄙夷道:“杂家从没听过把赌博能描述的荡气回肠的,真给主子丢人。”

    嫁衣鬼凑了过来,坐在棺材旁,茶仙鬼礼貌地给她沏了杯茶,嫁衣鬼感谢接过。

    “公公不必置气,徐桃就是这样的,别给两个小鬼头带坏就好。”

    尸藤鬼也跟着过来,瞅到锦衣老鬼在侍候花草凑了过去:“喂,你们在种花吗?”

    锦衣老鬼和王老财,花农一样,跟大家待一起感觉不错,但自己没什么用,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赌博上,一直以来以种花为己任。

    “呵呵,是啊。”

    锦衣老鬼客气一笑,但没太过谦卑,即便对方是个鬼王,那也是秦昆的手下,大家和谐相处起来就挺好。

    尸藤鬼噘着嘴点点头,开口道:“但是它似乎不喜欢待在这里啊。”

    “啊?”锦衣老鬼和王老财一怔,“什么意思?”

    “它想出去透透风。”

    “谁给你说的?”

    “它自己说的。”

第八一一章,海奎因·泰坦

    这……

    锦衣老鬼和王老财眨着眼,尸藤鬼的鬼话他们是不信的,但对方是鬼王,似乎没骗自己的理由。

    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拿自己寻开心吧?

    “王女说的……是真的?”锦衣老鬼躬身问道。

    想起尸藤鬼的死法,锦衣老鬼琢磨着还真有可能!

    嫁衣鬼、常公公、老茶仙也好奇转过头来。

    水和尚、剥皮他们也转过头来。

    尸藤鬼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诧异眨了眨眼:“我死在鬼藤下,鬼体与鬼藤融为一体,虽然不能与所有花花草草对话,但这玩意是灵植,自然能沟通的。”

    嫁衣鬼一笑:“王女倒令我刮目相看了。”

    ……

    秦昆走在外面,牛猛跟在身后。

    牛猛知道秦昆的习惯,一般一个人走路时喜欢安静一些,看得出他在回忆,在品味这座城市,在这里经历的太多,这座城市对他的意义重大。

    新的地盘很多,旧的地盘没多少了。

    黄金王的公寓、黑蝎公爵的黑蝎酒馆、沙僵的沙漠,已经被焦土侵蚀严重,可能要不了多久,存在的痕迹就会彻底消失。

    秦昆走过白神森林,走过一间小木屋,看到了木屋旁的血磨坊。

    磨坊的铁钩上,一个丑陋、魁梧如屠夫一样的家伙,直接了尸体挂在上面,一排排风干的肉,以及旁边的风力绞肉机里磨出的肉糜,被屠夫蘸了蘸,尝了尝。

    这幅画面配合空气中那股恶臭,秦昆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酸水上涌,眼泪逼出,太恶心了……

    “咦?”

    屠夫走了过来,开心道:“昆仑魔!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了?病了吗?”

    秦昆揉着胃部,伸出手道:“没!慢性咽炎。另外,你先别过来!”

    屠夫叫‘臭魁’,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忘问道:“什么是慢性咽炎?”

    这家伙是本街区秦昆唯一一位朋友,不愿伤到对方自尊,秦昆解释道:“抽烟多了,缓缓就好。不是因为你,没事。”

    秦昆掏出一根烟点上,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在外面吹吹风缓缓比较好。

    烟草很奇怪,臭魁看到秦昆递了一根过来,学着秦昆的模样点燃扎在嘴里,吞云吐雾之间,胸腔很呛,滋味怪怪的。

    “这就是烟草?为什么要抽烟?”

    秦昆一怔,眯起眼睛回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这东西没什么好处吧?”

    “那吃尸体就算好处吗?”

    “那……是我的个人爱好……”

    “这也是我的个人爱好……”

    臭魁一怔,从背后摸出一把砍骨刀,一个铁钩,表情很严肃。

    “你干什么?”秦昆警惕问道,“聊天归聊天,不带急眼的!”

    认识臭魁后,这家伙保护色太重,浑身的臭味,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秦昆只知道这是冥河级宿主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难不成自己刚刚激怒了他,要跟自己打一架?

    “我闻到你受伤了,精神受创,谁伤的你?!”

    说实话,秦昆看到臭魁发狠的表情,还有一丝小感动。

    他抬着手道:“以前一个学徒,斗法而已,他没赢。”

    “真的?”

    “我骗你不成?”

    臭魁收起砍骨刀和铁钩,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那好吧,我们是朋友,被欺负了,我会帮你,无论是谁!”

    秦昆砸吧着嘴,有些唏嘘:“讲道理,臭魁,十死城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应该熟悉才对。你对我这么够意思,我也是一直想不通。”

    臭魁诧异:“哪里想不通?”

    “哪哪都想不通。”

    “不需要想这些吧?”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

    的确,秦昆会觉得自己想的多了曲解对方好意,但人性是个奇怪的东西,别人越是对你好,你才越好奇自己哪点值得对方那么做?

    只因为自己不嫌弃对方的臭味?

    拜托,这理由以前相信,现在感觉不是这回事。

    “臭魁,不说吗?你没表现出的那么耿直,也没表现出的那么残忍。你看起像屠夫,但我觉得,你没那么简单。”

    臭魁愣了一下,才嘿嘿一笑:“昆仑魔,强者对于我而言,不是朋友,就是尸体。你是强者,我才来的。还好,我们成了朋友。”

    秦昆眯着眼。

    “我是强者?拜托,冥河榜上,我执四十四旗。比我强的有四十三个!”

    臭魁挠了挠胳肢窝,眨眼道:“那都是假的,这你也信?”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我跟他们打过。”

    “……”

    “你?敢问你是……”

    秦昆感觉到思路跟不上了,冥河榜可没臭魁这个人啊。

    臭魁想了想,提醒道:“以前十死城还未更迭时候,阴曹榜上,你能记住谁的名字?”

    秦昆回忆了一下,这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记得住啊。

    “拜托,那么多人名,我能记住谁?我从前10000,誓死挣扎往上窜,一步步走到第一的位置。”

    秦昆口气中有些感慨,有些骄傲,还有些唏嘘,“当时看到榜上能人辈出,挂在榜首的,都被我一举超了……被我……被……榜首?”

    秦昆神色肃穆,急忙回忆:“当时的榜首,据说号称阴曹榜最强,我记得没错的话,叫……”

    秦昆迅速扫了一眼现在的冥河榜,第一名挂着的名字,赫然是曾经熟悉的名字。

    海奎因泰坦。

    臭魁笑了,笑着点了点头。

    秦昆表情僵住,表现的难以置信。

    这个名字曾经占据了阴曹榜第一,但被自己超过,那都是系统的断定,现在他又成了冥河榜第一。

    臭魁望着自己,咧嘴道:“我的名字就叫海奎因泰坦。”

    秦昆表情复杂,看着面前挠着肚皮的臭魁,实在不能把他和曾经高居榜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我靠……你在逗我吗?

    “所以……你找到了我?”

    “其实我想和你当敌人的,可以刺激我的成长。”

    “谁知道,我们这么投缘。”

    “昆仑魔,我们找个机会,打一架好吗?好久没跟人好好打架了。我需要突破更高的境界。你一样,不是吗?”

第八一二章,好复杂的地方

    臭魁讲了个故事。

    大致是泰坦一族被流放的故事,被嫌弃、流放、诅咒、在邪恶之地挣扎。

    泰坦这两个字很熟悉,但想不起来。臭魁说,这是神族。

    不管他是不是神族,流放秦昆是知道的,许多十死城的宿主都说过,这里是一处流放之地。

    “我们天生能吸收周围一切能量,阴灵、腐尸的能量吸收的多了,就成了我现在的模样。”

    “我需要成长,摆脱流放的宿命,摆脱这个鬼地方。”

    “但,成长缓慢。”

    如果说臭魁讲的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神话,秦昆就当故事听了。

    十死城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没什么。

    二人聊着聊着,根据习惯,在街道上散步起来,臭魁吸收周围一切能量的本事是天生的,尸气吸收多了浑身散发恶臭,有食尸的习惯,这也应该是天生的。

    秦昆想不通:“抱歉,十死城发生的一切我都当故事在听,没有了家乡的记忆,我会失去判断,不明白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能明白你渴望是实力提升的想法。”

    臭魁微微一笑:“昆仑魔,其实这里的人,都是受眷恋、受遗弃、或者受诅咒的人。他们各有使命,但在这里能变得强大。知道为什么宿主的模样千奇百怪吗?”

    秦昆不解。

    臭魁低声道:“这千奇百怪的模样,都是他们兑换的体质。”

    太复杂了……

    一个屠夫给自己讲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太过奇怪。

    对十死城,秦昆已经不好奇了。

    这里对于自己,就是个遛弯的地方,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这里很重要,也不怎么重要。

    而且秦昆在短暂时间内还处理不了这么多内容,臭魁一记重磅炸弹便丢了出来。

    “想获得这里给的力量,需要代价的。每一位进入这里的宿主,都不可能有后代!!!每一个!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秦昆瞳孔收缩,再放大,呼吸一滞,又不可思议。

    “你骗我……我以前的弟子,一只小狐狸,她有母亲!我以前的朋友,一个白毛的战士,他有孩子!”

    臭魁挠了挠肚皮,微笑道:“云狐一族也是被放逐者,放逐时间比泰坦要短,但,他们的确没有后代。无法繁衍。你的弟子有没有告诉你,他们要重入六道?因为只有重入六道,种族才会繁衍。”

    秦昆思索,似乎,真有!

    “至于你那位白毛的朋友,他的孩子,就更值得怀疑了……我们可以不讨论这种残酷的事情。”

    秦昆无奈叹了口气。

    对臭魁招了招手,二人并肩前往死宫。

    青铜大门,门框很高,今天的死宫中没有多少人,一位老者盘坐在首座,这是死宫的裁判。

    臭魁进来后,许多宿主的眼睛发亮,看着臭魁战意熊熊。

    臭魁咧嘴,对着老者道:“暮神,我和昆仑魔,需要战场。”

    二人将旗子递给老头,老头点点头,琴音悠扬。

    光怪陆离的场景变化,令人不适的刺眼强光先后闪烁,二人来到了一处废墟石殿。

    这里有风,建筑高大,石像高大,巨人骑士身着铠甲肃立两旁,可惜都是石头。

    “十死城新旧更迭后,暮神窃取了死斗台之力,所有在死宫的战斗,都逃不过他的窥视。”

    这个场景,是暮神琴音拟化,他能窥视二人,却听不到二人的谈话,秦昆一怔看向天空,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注视着他,天眼张开,竖眼凌空,秦昆的天眼在旁边看到了一颗更大的竖眼!

    那竖眼隐匿于空中,比自己的天眼要大十倍,眼球一转,看向秦昆天眼的方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臭魁道:“打一架发泄一下吗?”

    秦昆道:“来吧。”

    基础的切磋,从肉搏开始,秦昆想不起自己的来意,关于家乡的一切衍生记忆都消失了,只记得自己过几个月要与人斗法,需要提高自己。

    臭魁的泰坦体质,导致身体修复速度极强,二人徒然交手后,臭魁力量不如秦昆,但可以肆意使用杀招,即便以伤换伤的招数。

    秦昆感觉自己在打一个可以反击的沙袋,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昆仑骨还未觉醒,重拳就将臭魁打的无法招架。

    但对方几乎无法被击倒一样,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再次站起。

    耗。

    耗到秦昆攻势终于出现喘息,臭魁才做出反击。

    血泥封眼!

    一口非常恶心的血泥喷出,直袭秦昆眼睛,这和浓痰类似,已经属于下三滥的招数了,没杀伤力,但秦昆必须躲开,大怒之后,臭魁冲上前来,与秦昆缠斗在一起。

    “昆仑魔,力量的极致就是崩散,以震而力,力极而溃,曾经有泰坦追求过纯粹的力量,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你的路,不通!”

    臭魁说着,拳头已经招呼过来,秦昆一掌捏住,折断他的手臂。

    “从刚才在血磨坊开始,你说给我听的消息就太多了!这么多消息,我其实并不想听!”

    “我是想告诉你,我是流放之人,永生被困在这里,这里周围通六界之狱,你是诅咒之人,我们应该联手,拿下那些受眷者。我们可以改变这里!”

    “为什么?!我可以离开这里!”秦昆才发现,臭魁的目的竟然是颠覆十死城的统治?

    大哥……你是个屠子啊!现实点行吗?

    “他们也能顺着你的因果线,找到你的家乡!”

    基础角力,拼的就是耐打,秦昆耗到现在,对方仍旧没有受伤,多重的伤势都能修补,秦昆也没有受伤,但不知为何,心中有股烦躁想要发泄。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后,许多事情都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偏偏能引起自己的担忧,臭魁告诉了秦昆一些消息,秦昆却不怎么开心。

    法器掏出。

    太刀鬼月丸握在手里,柴山刀法施展,鬼月丸以柴刀之势,劈柴一样砍向臭魁。

    “昆仑魔,只有你可以帮我。泰坦是谦和的,不应该因为神权更迭而终生被遗弃在这里。”

    “臭魁,这个地方没有神!”

    臭魁的砍骨刀隔档开鬼月丸,火星四溅,他低声道:“我并不是再想你彰显我族曾经的辉煌,我是担忧,有一天泰坦一族成了恶魔,将会比恶魔还要可怕!”

    臭魁表情严肃,盯着秦昆:“你知道从地狱回来的恶魔,会怎样报复众生吗?”

    “高贵的神族,甚至不如凡人,终日食尸为生,体内的尸气、怨气、愤怒、恶毒聚集起来,会腐化意识,每一位恶魔都诞生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这里就是我的深渊!”

    “我仅仅需要好一点的待遇!”

    “那你应该给十死城那十位主宰去说!”

    “不可能的,他们就算相信我的话,也不会让我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存的泰坦还有九位,我如果死了,会有泰坦继续从地狱来到这里,进行报复。”

第八一三章,断子绝孙【第二更】

    滑稽,荒谬。

    秦昆和臭魁对拼之后,砍骨刀和鬼月丸受到巨力,脱手而出。

    “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无欲无求。泰坦需要一位无欲无求的朋友。你想过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吗?”

    “我出现在这里就没有意义!只有意外!”

    “昆仑魔,现实一点,世界上没有意外。”

    臭魁拎起秦昆的衣领,压低声音吼道:“有些人存在的意义不一定是为自己,很可能是为别人。”

    战斗结束,蜃界消失,秦昆和臭魁气喘吁吁,出现在死宫。

    “平手。”

    老裁判宣布结果,再也没看二人一眼。

    秦昆深吸一口气,面前的屠夫变得有些复杂,他已经看不透了。

    “今天到这吧。”

    不打了,不想听这些废话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秦昆很想吼一句,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好吗?

    ……

    离开十死城,秦昆回到家中,心中百转千回。

    客厅中,黑暗无比,秦昆躺在沙发上,杜清寒走了出来,端了一杯水。

    秦昆喝完水,下意识地摸向烟盒,一颗剥开的棒棒糖递了过来。

    “怎么了?”

    黑夜中,杜清寒的眸子澄亮,眼神有种安抚人心的光芒。

    “没什么,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吗?那种废话很多的。”

    杜清寒难得一笑,像是听了个有趣的故事:“那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秦昆撇撇嘴,看着满屋子的鬼差:“那不废话么……”

    “那怎么不可以有神。”

    “……”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神神鬼鬼,芸芸众生,都是一种生命形态。”

    杜清寒托着腮,秦昆无语:“就当是吧。”

    “你眼神飘忽不定,精神力磅礴,但是有些东西在动摇。”

    秦昆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欠:“没,梦到一个神邸,告诉我我被绝育了。很害怕而已……”

    杜清寒看到秦昆又不正经了,微微一笑,跟秦昆相处有些日子了,这应该是他恢复正常的兆头。

    ……

    讲道理,秦昆从来没有深究过存在的意义。

    许多哲学问题容易将人逼疯,不过‘存在即合理’这种事很正常,之前和杜清寒就说过,她在寻找生命的意义,而自己该寻找的是存在的意义。

    存在啊……曾经看过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人类的存在就是为了繁衍生息,让种族延续,将世界变的越来越好。这种概念虽然有历史的客观性,但也有它的目的性。存在的意义,真是这样吗?

    怀揣着这个问题,翌日一早,秦昆就前往魁山老宅。

    葛大爷正在喝稀粥,看到秦昆来了,非常开心,拉着秦昆一起吃早饭。

    秦昆吃着饭,突然将这个问题甩出,葛大爷眨着眼,歪斜的嘴角恢复正常,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秦昆:“一个捉鬼师不好好捉鬼,问这些干什么?”

    “葛大爷……临江市被捉的都没鬼了好不好!”

    “那也别想这些东西。”葛大爷在追忆,唏嘘道,“当初判家左疯子就爱思考这些,我师兄、也就是景三生的师父与他交好,经常跟左近臣探讨这些,左疯子学识渊博,但我师兄脑子不怎么好使,跟左疯子讨论这些时走火入魔了,然后失踪到现在。”

    葛大爷意味深长道:“昆,你才中学学历,这些东西不归你想……”

    噗……

    李崇在旁边陪着吃饭,一口稀粥喷出,乐的前仰后合。

    葛大爷怒目:“你以为你学历很高吗?”

    李崇笑容一僵,尴尬道:“师公,怎么又扯上我了。秦黑狗自不量力想研究哲学,我又不爱研究这玩意。”

    葛大爷挑着牙缝里的肉丝,开口道:“昆,本分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吃好喝好本职工作干好,咱们江湖人就是排忧解难救困扶危的,自古讲义士二字,义士懂吗?无偿助人就是义士。”

    虽然被鄙视,但葛大爷那老江湖的口吻暂时能排解秦昆部分忧虑。

    离开魁山老宅。

    秦昆去了北郊,今天给王乾、楚千寻请了假,秦昆直奔七星宫而去。

    山中有雾,七星宫坐落曲径深处,楚老仙披着袍子在钓鱼,雅韵盎然。

    “首座,秦昆来了……”

    七星宫弟子,一个道士通报,楚老仙点点头:“请秦小友进来吧。”

    七星宫靠着临江支流,依山傍河,楚老仙在钓鱼,饵料很足,秦昆走到楚道身后,楚道感觉鱼快上钩了,转身朝秦昆点点头:“秦小友,今日前来是找贫道?”

    “楚老仙,你没算出来?”

    “没有,你因果线已断,掐不出来。是要问询前些时日,吴雄、崔无命之事吗?”

    “那倒不是。”秦昆耸耸肩。清明节吴雄偷偷回临江祭祖、判家家主崔无命也出现在这里的事楚千寻和王乾给他说了,今天来还真不是问这个的。

    “那小友有何疑惑,贫道能帮你解的?”

    秦昆犹豫了一下,掐着手指,干巴巴开口道:“楚老仙,以前杨慎赐你们业火印的时候,你们去过业火玄府,对吧?”

    楚道一怔,点点头:“自然。听芊芊说,十死印去的地方叫十死城,虽不知和业火玄府有什么不同,但应该是一类地方。”

    秦昆点点头:“那什么,既然是一类地方,我想问个问题。”

    “请讲。”

    “你儿子……是亲生的吗?”

    “秦昆!!!你什么意思!”

    楚道气的浑身一颤,小凳摔倒,整个人往河里落去。

    秦昆一怔,眼疾手快将楚道抄了起来。

    “楚老仙!别想不开啊!我就是问问……”

    “滚!!!”

    “……”

    南宗之中,修养最好的就是楚道,仙风道骨一般的模样,儒雅谦和,虽是个算命道士,却有读书人的气质。

    问他个问题,能失态成这样……

    不至于吧?

    “楚老仙,你们家七星地产当初亏我才有现在的发展,我也不是挟恩图报,就是问问……”

    “我楚道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楚老仙风度尽失,吹胡子瞪眼指着外面:“滚!!!”

    我尼玛……

    不仗义啊!

    秦昆被赶出七星宫,又前往青竹山。

    余黑脸一直不爱给秦昆好脸色,但这人也不给别人好脸色,这本来就是讨人厌的家伙,但确实是好人。

    余黑脸知道秦昆吃了饭才来的,坐在道堂内,亲手给秦昆沏了茶,鼻中冷哼道:“秦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莫打扰道爷清修!”

    我呸……

    符宗圈钱能力极强,余黑脸亲手打造了青竹山产业,这种俗道士还敢打出清修的旗号?

    不过任他大言不惭,秦昆也没放在心上,喝完茶,脑袋凑了过去,低声道:“余前辈,我就问一件事,楚老仙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余黑脸一怔,眼珠看向别处,又带着怒意:“秦昆,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昆抿着嘴,笑道:“当初楚老仙儿子不愿接手道门事务,去了香港,还是托我找人照顾的,你就别装了。”

    余黑脸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秦黑狗,楚老仙把这种耻辱的事都告诉你了?”

    秦昆心中一惊。

    果然!

    这次来试探一下各位,就是想证明一下,拥有十死印的众人,到底是不是像臭魁说的那样,没有后代。

    秦昆的记忆中,这些人都没有,只有楚老仙有个儿子,现在证明,这儿子……果然不是他的!

    我天……突然有种断子绝孙的难过……

    余黑脸低声道:“秦黑狗,先说好,这事发生在很早之前了,我们都得为他保守秘密。当时楚老仙年轻时,爱上了一位已有身孕姑娘。其他的,都已经过去,不管你为什么打听这件事,我希望之后你不能多问,明白吗?楚老仙虽然谦和儒雅,但在我们几个中,最好面子!”

    秦昆点点头:“那景三生呢……李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黑脸低声道:“你说呢!”

    “那岂不是,我也没后代?”秦昆惊愕道。

    余黑脸思忖了一下,徒然大怒:“秦黑狗,你个狗东西,刚刚是诈我?!”

    “少废话,快说!要不然跟我打一场,我现在心情波动很大。”

    “你……”余黑脸眯着眼,自己号称五术妖师,他敢开这个口,应该是实力已经成长到一定的境界了。

    余黑脸闷闷不乐:“其实我能确定楚老仙的儿子不是他的,景三生的,就说不准了。这个真说不准,我听说葛师叔偷偷查过他们的血缘,之后的事,就是魁山老宅内部的事,青竹山、七星宫都没人知道。”

第八一四章,偷人

    傍晚,白湖镇老街,捉鬼客栈。

    秦昆进去的时候,王乾在收拾行囊。

    看到秦昆进来,王乾招呼道:“秦黑狗,武峰市有个老板,最近好像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拜托我去瞅瞅,我明儿回来。对了,楚千寻被她爷爷叫回去了,好像有事。今晚你一个人看店哈。”

    武峰市离临江一个小时车程,都在南山省境内,门口停了辆车,想必是那个老板派来接王乾的。

    秦昆应了一声,王乾便走了。

    今天一天,秦昆心情都是郁闷的,郁闷中带着绝望。

    绝后啊!

    为什么早没想过,历代陪天狗都无后这件事?

    假的吗?

    秦昆不断思索假的的可能性,越想越绝望。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景三生了。

    景老虎也曾被烙下业火印,只有李崇是否他的子嗣秦昆不能确定,当然,现在也不敢去问。

    秦昆摆出棋盘,一颗接一颗落子。

    根据扶余山上一辈的消息,历代陪天狗、南宗北派首座,确实都无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昆把棋子分成三堆,细数了一下,捏着代表景三生的棋子,久久不敢放下。

    电话声响起,秦昆瞅了一眼,是老妈打来的。

    “喂,妈?”

    电话那头,老妈开心地向秦昆汇报起果园的收成。

    果树过了冬天,都存活了,前几天刚出了芽,虽然收益周期长,但已经开始见效了。

    老妈说大伯、老爹、三叔都非常高兴,堂弟秦明也挺卖力的,桃三杏四梨子五,这是结果时间,但在童期照顾的好,肥料和温度经过调控,可以缩短童期,早些结果的。

    秦昆听着老妈给自己科普农业知识,一点兴趣都没。

    老妈突然话锋一转:“昆子,听小雪说你又有对象了?长啥样?不是之前那个老板的女儿吗?谈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孙子?”

    老妈兴致冲冲,秦昆干笑着敷衍,这事暂时没法回答啊……

    老妈见秦昆态度不好,低声训斥道:“是不是那姑娘嫌弃你在殡仪馆干过工作?这事你可不能乱给别人说啊,有些人忌讳着呢!”

    “妈,有空和我爸去旅旅游。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家现在不缺钱了,我的事,别操心了……没事多操心操心小雪,她谈恋爱呢。”

    “小雪年纪也不小了,六月一过就大三了,谈个恋爱怎么了?倒是你这当哥的,也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老妈张春雪对秦昆抱有很大的期望,秦昆觉得八成是厂子里效益不好,她闲的在家没事干。应付了几句,说时候不早了,让她早些睡,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悲剧发生时,往往第一个夜最难熬。

    要是聂胡子在这,还能喝顿酒醉一场,聂胡子去坐镇东北,王乾又去出工了,大小姐不在,杜清寒也变味了,自己现在连诉苦的人都没。

    就算有,秦昆感觉也没法诉苦。扶余山的人大多都没后代,不是吗……

    咚咚咚。

    秦昆在惆怅,突然有人敲门,秦昆抬头一看,一个少年,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脑袋前面的头发跟一根锥子一样竖在前面。

    皮夹克,非主流的打扮,这不是那个燕云十八骑的首领吗?

    “大哥,我是小蚊!你给的名片竟然是真的?”

    门旁边,十八位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探着头走了进来,看到周围布景格外新奇。

    外面的牌匾,写着捉鬼客栈四个大字。

    两侧的桃符,上书‘太乙炼九鬼’,下书‘黑犬开玄门’。

    单单是这另类的桃符牌匾,都让他们觉得这里区别于周围三十公里的每一个小店。

    “秦大哥……捉鬼客栈?酷啊!”

    非主流们自来熟地一拥而入,嬉皮笑脸落座,将秦昆这里看成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秦昆哭笑不得,我和你们很熟吗?

    “你们又干嘛……一,我不是你大哥,二,我心情很糟糕,并不想见到你,没事赶紧滚蛋。”

    蚊哥被指着鼻子嫌弃,一不怒,二不恼,当然也没腆着脸陪笑,朝秦昆道:“秦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燕云十八骑再闲,也都是混江湖的,察言观色肯定懂。知道你嫌弃我,不过这不重要,这次来求你件事。”

    “说。”

    蚊哥指着一个扁头绿发的少年:“蝈蝈,你说!”

    蝈蝈凑了上来,表情很严肃,带着些畏惧,开口道:“秦大哥……我舅妈最近有问题!”

    秦昆疑惑:“你舅妈有问题关我什么事……”

    “她偷人!”

    “噗……”

    秦昆一口茶喷了出来,非常无语道:“这事我更可管不了……”

    蚊哥仗义声援:“秦大哥,你是警察!都有警号!这事不管管?”

    “那是网上买的。”秦昆敷衍道。

    蝈蝈急了:“不是秦大哥,她不是偷汉子,是偷人!真人!!!”

    蝈蝈手脚比划,口沫飞扬。

    秦昆一怔:“人贩子?”

    蝈蝈摇了摇头:“也不是,我舅妈收入高着呢。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偷人。还都是小孩!我舅都吓傻了。”

    蝈蝈瞪大眼睛:“起初我舅撞见过一次,那天她鬼鬼祟祟地抱了个小孩回来,我舅不明所以,舅妈不让他多管闲事。那小孩被迷晕,绑在椅子上,看半个晚上,再给送回去。我舅以为她犯神经了,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舅妈什么都记不得。”

    这事……奇了怪了。

    秦昆有些大开眼界,来了兴趣。

    “你舅既然发现,那你舅妈还偷过小孩吗?”

    “偷过,特别邪乎。每隔几天,晚上9点,就去敲别人家的门,进去后就把小孩抱出来了,我舅尾随了几次,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抱出来的!”

    蝈蝈道:“最夸张的一次,是一天晚上,和我舅走在河边散步,看见一家三口,她过去说了几句话就把小孩抱过来了。秦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昆可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蝈蝈形容的也忒奇怪了。

    秦昆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舅没找人看看吗?”

    蝈蝈道:“哪敢啊!我舅妈一到白天什么都忘了。我舅怕刺激到她,也不敢报警,怕警察给舅妈抓了。舅妈只偷人,也不贩卖不害人,我舅可能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最近实在是太频繁了,就找我妈诉苦,我当时在场。”

    蝈蝈讲述完毕。

    蚊哥对秦昆道:“秦大哥……这事你能管吧?蝈蝈他舅妈,我看八成中邪了!”

    蚊哥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这10w块钱是兄弟们凑的,请大哥出个手。还望救人于水火……”

    钱秦昆没收,而是道:“先去看看吧。”

第八一五章,余孽

    临江市盘龙区,一座独栋别墅内。

    晚上10点,一位外国女子,坐在客厅中喝着茶。

    桌旁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保养较好,她朝着外国女子欠了欠身:“奥莱茵祭司,我按你说的做了。现在能将怀孕的方法传给我了吗……”

    外国女子穿着黑袍,像是女巫一样,脖子上挂着倒五角星的挂饰,她抬着头,挑着妇女的下巴道:“颜女士,圣魂教代表着希望,这份希望上帝无法给你,只有恶魔可以给你。你明白吗?”

    妇女垂下头:“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外国女子长相娇媚,牙齿洁白,凑到妇女耳畔道:“你会有的,亲爱的颜女士。你救了我不是吗?作为回报,你应该得到一位孩子。”

    妇女更疑惑了:“可是……”

    “嘘。喝了这个。”外国女子手指抵住她的嘴,递上一个小银瓶,“这些天让你带那些孩子回家,是我们圣魂教的仪式,现在仪式完成了,去陪陪你的丈夫吧。你们会得到恶魔的眷顾。”

    妇女将信将疑,喝下里面甜丝丝的液体,走向丈夫的书房。

    外国女子戴好帽子,笑容一收,眼底有些血丝。

    “该死的生死道,我讨厌华夏的道士!”

    几个月前,临省雾州市。

    黑魂教选址炼尸,挑了一座阴气绝佳的山林,那里有一座寺庙,叫乱禅寺,他们占了那里,赶走了里面的疯和尚,甚至险些羁押了寺里的圣灵。

    就在得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折损了六七位血魂骑士和祭司,他们才从那个地方脱身。

    之后,先前貌不惊人的疯和尚竟然对他们展开追杀!

    奥莱茵实在没想到那个疯和尚在清醒时实力那么恐怖,黑魂教的教徒为了掩护她撤退,不断被疯和尚咬住,与他拼死换得喘息。

    好在,疯和尚半个月前又疯了,不知道去了哪。

    她身受重伤,精神濒临崩溃,高烧不断,体内阴气大幅反噬,垂死之际,恰好这位妇女救了她,作为回报,她愿意满足这位妇女的心愿。

    昨晚是仪式的最后一天,十个孩子的阳气,加上那一小瓶圣水,足够让她孕育子胎,奥莱茵知道这里很危险,今晚自己该离开了。

    穿上黑袍,奥莱茵走出别墅。

    春风宜人,是个离开的好时候。来时的落魄和临走的优雅,清风能诠释她现在的心情。

    走出别墅区,即便遇到一些行人,都会疏忽奥莱茵的存在,明目张胆的黑袍巫女,完全没受到任何人关注。奥莱茵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

    汗毛本能炸起,远处来了十几号少男少女,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奥莱茵定睛一看,人群中,有一个非常熟悉,匀称的身材,表情懒散,眼神却带着野性,他没和任何人说话,似乎在走神。

    秦昆?!

    上次交手,奥莱茵知道了这个名字,见到对方竟然出现在这里,急忙将黑袍裹的更严,朝着刚刚的别墅退去。

    ……

    秦昆走在路上,今天帮那个蝈蝈来这里看看,纯属捉鬼师的本分。

    一个女人喜欢偷孩子,举止本来就诡异,而且她有本事朝孩子家长把孩子要来,应该具备一定法术。

    鬼上身?

    又或者其他。

    那些孩子没有性命之危,让秦昆也摸不透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一边苦恼着自己的事,一边思索着蝈蝈说的事。

    突然间,秦昆脚步一顿。

    嗯?

    抬头,扫视周围,手指竖划额头后,一只天眼凌空悬浮。

    刚刚一瞬间,仿佛有人在窥视自己?

    是太敏感了吗?

    秦昆回忆起那种感觉,好像是路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感觉,并不是术法。小区路人还挺多的,自己这一大群人,只有自己打扮正常,多看自己几眼应该正常吧?

    是我想多了吗?

    天眼没发现什么古怪,被秦昆收回,继续向前。

    和蝈蝈说的一样,他舅妈家的确不缺钱,独栋别墅的院子虽然不怎么大,但起码是别墅啊!住在这儿的人,怎么会缺钱?

    蝈蝈脚步停下,看到舅舅家亮着灯,上前敲门。

    举止粗暴,嗓门粗大,莽撞的行为应该能显示这对舅甥关系还不错,二楼窗户打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探出头:“谁!”

    “舅,我!郭小山。”

    “你来干什么!”

    “我……”

    蝈蝈想说什么,看到舅妈披着睡衣出现在窗口,同样不善地看着自己。

    “不是,我就不能来吗?!”

    舅舅没孩子,很疼自己,但今天少见的粗暴,蝈蝈很不爽。

    他舅呸了一声骂道:“没眼色的东西,等会!”

    开门的男子将近40,长得和蝈蝈很像,一开门先踹了蝈蝈一脚,指着蝈蝈的绿毛气道:“也就你妈善良容忍你玩个性,你要是我的崽子,早被皮带抽死了!”

    骂完蝈蝈,他舅横眉看向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燕云十八骑是吧?久仰大名,赶紧滚进来。”

    秦昆无奈捂着额头,这舅舅,还真奇葩。

    一帮小家伙鱼贯而入,蝈蝈说了,他和他舅关系很好,他舅这人脾气大,肚量也大,包容性很强的一个人。

    非主流落座后,发现蝈蝈舅妈没下来,一楼只剩他舅一个。

    蝈蝈他舅看向秦昆:“咦,小子,你又是谁?”

    秦昆正常的打扮在这群人中反而是另类,而且年纪比他们都大。

    没等秦昆开口,蚊哥就发话了:“舅,这是我们老大!”

    “小蚊,就是你这坏东西给蝈蝈带坏的,谁是你舅。”蝈蝈他舅要揉向蚊哥脑袋上的尖发,蚊哥急忙躲闪。

    “舅,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燕云十八骑都是喝过血舅的,蝈蝈他舅就是我舅!你不知道割手指可疼了!”

    看到蚊哥表演,蝈蝈他舅一笑:“好了别贫,一帮王八蛋。”

    蝈蝈他舅从里屋拿出一袋子钞票:“去玩去吧,没事别来我家,我还丢不起这人。”

    蝈蝈道:“舅,怎么说话呢?看不起我们燕云十八骑是吧?今儿来就是带着兄弟姐妹看看你,不要钱!”

    这也是秦昆嘱咐过的,秦昆的来意一定要对他舅保密,这样才便于秦昆观察。

    蝈蝈、蚊哥和他舅扯皮的时候,一群人早四散参观起家里来,秦昆也混在其中。

    出于礼貌,二楼是不能上的,于是秦昆没放过一层每个角落。

    没一会,秦昆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别墅内,怎么弥漫着一股很臭的血腥味?

    秦昆看向旁边一个火龙果造型的妹子,开口道:“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问道?”

    火龙果造型的妹子受宠若惊,自我介绍道:“大哥,我叫烟花,没闻到啥味道。”

    烟花动了动鼻子,再次确定,没有其他味道。

    普通人闻不到吗……

    秦昆视线停留在上楼的楼梯口。

第八一六章,原来是秦先生啊

    秦昆观察楼上的时候,蚊哥一伙也在偷偷观察秦昆。

    烟花被叫了过来,蚊哥低声道:“花妹,秦大哥刚说什么?”

    烟花简单地说了一下,蚊哥若有所思。

    蝈蝈凑了过来,低声道:“蚊哥,姓秦的到底有没有本事。我舅今天火气有点大啊……我兜不住了。”

    蚊哥看向黄蜂,黄蜂压低声音:“我问过家里。白湖镇老街,姓秦的小店,曾经老板是个卖果子酒的,叫果子张,后来死在酒池里了。那店邪气,一直卖不出去,最后一个姓楚的女士接手了。后来小店才开张。敢叫捉鬼客栈这名字的,应该有些本事……吧……”

    蚊哥也吃不准,蝈蝈他舅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这群人还在,只能下了逐客令,秦昆被叫了回来,蚊哥期望地看着秦昆,秦昆表情如常,什么反应都没有。

    蝈蝈他舅道:“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玩去吧。蝈蝈,送客。”

    蝈蝈讪笑点点头,秦昆突然笑着开口:“先生贵姓?”

    蝈蝈他舅一怔,开口道:“肖。”

    “肖先生认识涂庸?”

    咦?

    蝈蝈他舅打量着秦昆,狐疑道:“你也认识……涂少爷?”

    涂庸,涂萱萱兄长,韩的大舅哥。

    临江公子分三等,涂庸为一等,其他尽为三等。这是很早前的玩笑话,也侧面证明了涂庸的地位。

    在一楼会客茶室,秦昆看到了肖先生和涂庸的合照,这才开口发问的。

    听到蝈蝈他舅反问,秦昆笑道:“是。”

    肖先生不敢怠慢了,欠身道:“我给涂老爷开了10年的车,涂少爷掌家后我才离开。”

    有些地方,特别重视称呼,临江市只要认识涂庸、且敢直呼涂庸名字的,不超过5个。

    这是临江市唯一的世家,祖辈是革命义士,无论黑道白道都地位超然。

    这个年轻人直呼涂庸的姓名,而且似乎和涂庸有关系,蝈蝈他舅便换了态度,旁敲侧击道:“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和涂公子什么关系啊……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吗?只要涂公子那边吱一声,我愿鞍前马后供你差遣。”

    明面上对自己客气,实际上处处表示涂庸为主。

    肖先生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意,成了老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开车的小司机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恰到火候的试探,完全不伤大雅。

    秦昆淡淡道:“鄙人秦昆,连累过涂庸,也救过他妻儿,算是两不相欠的关系吧。”

    秦昆的路子野的,让肖先生摸不到头绪,给蝈蝈使了询问的眼色,蝈蝈一脸懵逼,表示自己不知道。

    肖先生没辙,讪笑道:“原来是秦小兄弟,不知今日登门有何指教?”

    “没,和蝈蝈他们认识,过来转转。”

    兄弟……你这借口太敷衍了,我家里可不是公园好吗……

    肖先生哭笑不得,借口泡茶,去了厨房。来到厨房,肖先生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对方一接通,狐疑道:“肖哥,这么晚了,有急事吗?”

    肖先生身子不自主地欠了欠:“少爷,是有事向您征询一下……”

    “哈,肖哥太客气了,叫我涂庸就行,少爷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直接说事。”

    “好,咳,是这样的,今天我外甥带到家里一个人,叫秦昆。您和他认识吗?”

    电话那头,发出一个吸冷气的声音,然后就沉默了。

    半晌,涂庸低声道:“肖哥,你家最近是不是闹什么邪事了?”

    我艹……你改行算卦了吗?!

    肖先生捂住电话,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声音压得极低,不可思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涂庸无奈,那不废话吗,秦昆都上门了,你家能有什么好事。除非欠他钱。

    涂庸不回答,肖先生一怔,将家丑如实地汇报了一遍。

    不给涂家开车后,他在生意场打拼,靠的都是涂家当后台,妻子中邪的事肖先生没瞒着涂庸,因为最后即便出了什么事,能帮他的只有涂家了。

    肖先生交代完毕,涂庸鼻中嗯了一声:“那还好,秦昆既然去了,就别担心了。”

    嘎?

    肖先生眨着眼睛:“不是,那什么,少爷,我我我没听明白……”

    涂庸道:“有些事碍于某些圈子的规矩,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说,嫂子的事如果有人能解决,秦昆肯定是其一。好了,我还有事,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涂庸挂了电话,肖先生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水烧开,肖先生才醒悟过来。

    听涂庸的意思……这秦昆是个驱邪的?

    他是道士?!

    肖先生不傻,不然没法从司机转行成一个老板,他敏锐地捕捉了涂庸给的暗示,突然间,想起自己去姐姐家,给姐姐诉苦时,外甥蝈蝈也在一旁的情景。

    通了。

    八成蝈蝈听到自己和姐姐的谈话,专程给自己请来个道士。

    这外甥,不着调,但心意足够,肖先生心中一暖,拿起水壶朝外面走去,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客厅。

    “哈哈哈哈,原来是秦先生啊!涂少爷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亲手沏了杯茶,肖先生给秦昆递了过去,蝈蝈一群人已经惊了。

    蝈蝈他舅可是个大老板啊!

    身家少说千万,竟然亲手给秦昆沏茶?

    这……什么情况?

    秦昆闻着茶香,发现肖先生客气中带着恭谨,想必是涂庸给他透漏了什么。不过也好,这也是自己想要的。

    “这么说吧,肖先生,我呢,是个看风水的,你外甥请我来帮你家看看,也是孝心。我想上楼转转,让尊夫人回避一下行吗?”

    秦昆说的够隐晦了。

    就是你家有邪气,不在一楼,我要去二楼看看。

    猜到秦昆身份的肖先生不敢怠慢,抽了一下蝈蝈后脑勺,转头客气道:“要的,要的,那就请先生帮我来看看吧。”

    二人都在演戏,瞒着这群小年轻,秦昆没说破,肖先生也没点破,这样就很好,主要矛盾是事怎么解决,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身份关系。

    蝈蝈、蚊哥一帮人发现肖先生本来要逐客了,现在竟然把秦昆往楼上请,这相当于过去的后院啊,二楼是私人居住的地方,一般不亲近可不会请人上去。

    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小蚊,你和其他人在一楼待着,想吃啥喝啥自己拿,我领你们秦大哥上楼转转,蝈蝈,跟我一起来。”

    “哦哦,好的。”

    蚊哥和蝈蝈点头应允。

第八一七章,不起作用的魅术

    刚刚一楼的观察,秦昆发现一股血腥臭气。

    但一楼没发现源头。

    所以来二楼看看。

    一般血腥臭气分三种,一是尸臭死人,二是鬼术幻觉,三就是血祭法术。

    三种不同之处在于,第一个是物理形态的臭气,第二种是幻觉臆想,第三种是灵力波动产生的臭气。实力越高,闻到的味道越多,这是生命形态升华后带来的五感提高,都是臭气,第一种普通人能闻到,第二种中术者能闻到,第三种只要实力强大的捉鬼师才能闻到。

    所以秦昆刚刚问了那个顶着火龙果脑袋的姑娘,就是想确定一下臭气到底是哪种。

    肖先生跟妻子打了招呼,妻子下了楼,秦昆才寒暄了一下,走上楼去。

    二楼和一楼的格局差不多,但更宽敞,秦昆走在前面,后面蝈蝈小声道:“舅,你刚给谁打电话了?怎么打完后对秦大哥的态度不一样了?”

    肖先生比了嘘声:“小声点!还秦大哥,我后面的大老板和他才平等论交,你别乱攀关系惹得秦先生不快。”

    蝈蝈缩了下脖子。

    不……不可能吧?

    老妈透露过,舅舅之所以现在混得不错,因为身后有位大老板支持,虽然只是简单的照顾,但已经让舅舅跻身富翁行列了,那个大老板竟然和秦大哥平等论交?

    嘶……

    这事要告诉蚊哥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吓住他们。

    二楼,秦昆扫了一圈,对着蝈蝈和他舅道:“肖先生,请把房门全打开,然后你们可以下去了。”

    肖先生先支开了蝈蝈,才低声道:“秦先生,我家真的闹了邪?”

    秦昆拍了拍他肩膀:“是。不过别怕,是人为的。”

    人为……的?

    “有人要害我妻子?”

    “不像。”

    血祭法术,不一定以别人的血,也有可能用自己的血,而且不一定是害人的术。

    乱禅寺的燃血还阳印,酆都观的灵犀指都是血祭术。

    害人救人暂时抛开一边,因为刚刚和肖先生妻子打过照面,她很正常,身上没有什么邪气,反而还有些圣洁,气息很舒服的那种。

    “那……就麻烦秦先生给看看了。”

    肖先生心里没底,也只好走下楼去。

    二楼,变得空空如也。

    没了人气,血腥臭味也淡了。

    这样一个环境,一个一流捉鬼师站在这,很容易捕捉到其他的味道。

    整个二楼,唯独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

    秦昆站在卫生间不远,低声道:“还不准备出来吗。”

    卫生间里,久久没有反应。

    秦昆笑了笑:“别蓄力,别有过激反应。你的处境,会因你的态度而改变。”

    刚刚卫生间聚起一团灵气,听了秦昆的话,又迅速散掉。

    啪。

    卫生间的灯打开。

    唰。

    然后,淋浴声出现。

    似乎有人走到了淋浴头下,梳洗起来。

    “不说话?我进来了。”秦昆发出声音,也是警告。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秦昆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卫生间很大,雾气隐约,淋浴头下,是一个女人。

    金发,皮肤白皙,穿着黑袍,她拢着头发,任由水花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侧颜颜值不错。

    秦昆的第一个评价。

    随后,女人宽大的黑袍从两肩滑落,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这是秦昆猝不及防的。

    光洁的后背上,一个倒五星疤痕和倒十字疤痕重叠在一起。

    那只是疤痕。

    淡粉色的疤痕上,纹着一个羊头恶魔的纹身,狰狞而邪恶。

    恶魔和美女以及异教徒的身份重叠在一起,赋予了这个金发女人别样的魅力,她转过头看向秦昆:“东方的驱魔人,我真不幸,再次见到了你。”

    雾气不足以遮住女子的面庞,秦昆看清了后表情非常意外。

    竟然是她?

    雾州市,灵侦科的覆灭,就是拜她所赐。

    还在乱禅寺时准备羁押那里的庙灵韦陀,这个女人,给人啵一口就有汉子替她卖命,摸一下就有更高级的汉子前赴后继,秦昆印象非常深刻。也就是在那一次才知道黑魂教的福利有多好的。

    这次在临江市竟然见到了她?

    “奥莱茵是吗?幸会。”

    金发女子意外秦昆记得自己的名字,一颦一笑,带着妖艳和圣洁两种气质,秦昆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淋浴关掉,奥莱茵挤出浴液打在身上,洁白如玉的小脚搭在浴缸边沿,指甲染成了暗红色,她的手掌抚过滑腻的小腿,一直到身上,秦昆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直到浴液起了泡才收回目光。

    奥莱茵丝毫不在乎自己什么都没穿,也不在乎秦昆在一旁欣赏,仿佛聊家常一样,淡淡问道:“不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神态高冷圣洁,姿势妖艳魅惑,无法融合的两种气质在顺间合二为一,秦昆大饱眼福,看的口干舌燥。

    人间盛景,不过如此啊……

    “没什么事,专门看你洗澡来的。你先洗,洗完澡我们再说别的。用……搓背吗?”

    卫生间有个墩子,秦昆坐下,双眼可劲在占便宜。

    奥莱茵自如的动作突然一僵,嘴角抽搐。

    她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这个东方驱魔人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无耻?!

    比起教内的一些教徒,他更像个不要脸的色狼。

    “看够了吗?”奥莱茵微怒。

    秦昆耸耸肩:“你当我面脱衣服洗澡打浴液,还嫌我看你?顺便说一下你屁股有些下坠。”

    “秦昆!!!”

    秦昆猪哥的眼神收回,徒然冷笑道:“还知道爷的名字?奥莱茵祭司,雾州市那笔账,还没跟你算完呢。看在你身材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个面子。说出对这家女主人施术的原因。我留你个全尸。”

    好色而不昏头,这种人对于奥莱茵来说简直是噩梦。

    毫不掩饰他对自己身材的贪婪,也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杀意。上一刻还打趣自己身材,下一刻就要宰了自己。

    同样复杂的气质,奥莱茵在秦昆身上看到了。这个人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虽然好色,但分得清主次,简直没有弱点一样。

    魅术都没用吗?

    奥莱茵瞅向秦昆裤裆,竟然有些失望。

    她低声道:“其实我和你没有过节,不是吗?从去年开始,你杀了莱布尼茨,普尔曼,尤尼斯,卡曼等等等等,华夏死伤的黑魂教徒,几乎九成都和你有关系。包括亚洲分部的黑伞佣兵,秦昆,黑魂教不曾惹你!”

    奥莱茵楚楚可怜,柳眉轻蹙,双手搭在胸口,非常诚恳。

    “奥莱茵,说这些难道不会显得你很幼稚吗。一群龌龊的东西,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你们的教义只剩下无赖和愚蠢了吗?”

    奥莱茵秀目一怒:“不许侮辱我们的教义!”

    秦昆一笑,打开淋浴,看到泡沫顺水冲走,近距离打量着奥莱茵的身材,贴心地为其抚去泡沫。

    “不不不,你这是自取其辱。”

    被占了便宜,对方还不打算饶过自己,屈辱从心底升起,化作愤怒,奥莱茵指甲突然暴涨,刺向秦昆喉咙。

    但秦昆更快,一把蝴蝶刀出现,抵在奥莱茵下巴上。

    “别乱动。脸刮花了就不好看了。跟你来的那些血魂骑士血魂祭司,包括披尸的家伙都打不过我,你一个教廷的妓女,就别挣扎了。”

    奥莱茵根本不理会秦昆的警告,停顿了一下手指依旧刺向秦昆喉咙。

    秦昆另一只手曲起关节,使劲一弹。

    一片指甲盖带着血丝,从手指指尖揭开,十指连心,奥莱茵剧痛大喊,被秦昆捂住嘴巴。

    “嘘,别吓到别人,这点痛苦,你作为黑魂使徒应该能忍受,不是吗?”

    蝴蝶刀刀尖刺入奥莱茵皮肤,鲜血渗出,秦昆在笑,笑容冰冷渗人,刀尖已经没入半厘米,这句话中包含着满满的警告。

    皮肤割裂的痛和指尖麻痹的痛,一样让奥莱茵清醒,她发现秦昆的行为和他的态度一样,绝不会放过自己。

    鲜血流下,奥莱茵乞求道:“秦昆,我们这批黑魂使徒,手上沾染的鲜血都不多,起码我手上没有,你不能因为我是教徒的一员,就要灭口!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帮这里的女主人完成一个生育的梦想!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没有恶意!”

    “放屁!你以为你是观音啊?这时候还敢糊弄我?”

    “我手上真没染血,圣女不会染血!除非得到撒旦真神的救赎,无惧一切!”

    秦昆冷笑,还想说些什么,瞬间反应了过来。

    “等等,你能帮人生孩子?”

第八一八章,放一条生路?

    别墅一楼。

    肖先生和蝈蝈一行人,等了一个小时,发现楼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摸上楼。

    “秦先生?需要……帮忙吗?”

    安静的二楼,只剩下孤寂的吊灯在摇摆,一扇窗户被打开,空无一人,有风吹进来,窗帘摩挲作响。

    蝈蝈看到他舅舅着急,自己也鬼鬼祟祟喊了几声。

    别墅二楼,秦昆一点回应都没有。

    蝈蝈壮着胆子溜了一圈,看向舅舅:“完了,姓秦的不会是贼吧?快看看有没有东西丢了!”

    肖先生一巴掌煽到蝈蝈后脑勺,怒道:“滚一边去!”

    他能是贼?

    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加起来,都抵不上秦昆和涂庸的交情,你懂个屁!这种人涂庸平等论交,有必要屈身当贼?会不会说话!

    蝈蝈被抽的一脸委屈。

    肖先生看到确实没秦昆影子,正不知所措时,涂庸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肖哥。”

    肖先生不自觉欠了欠身:“少爷……有什么嘱咐的吗?”

    “没事,秦昆让我转告你,你家里没事了,他有事先走一步,就不见你了。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涂庸难得用这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话。

    他走了?

    怎么走的?

    飞出去的吗?

    肖先生表情呆滞:“少爷,别卖关子了……家里出了那档子事,我老肖的心还悬着呢。”

    涂庸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和嫂子一直无后,秦昆说是时机不对,今夜否泰交汇,春风送子,行房能得惊喜,切记不可辜负良辰美景。懂了吗?”

    “啊?”

    不是……肖先生嘴里能塞个鸡蛋:“少爷……这笑话不好笑……”

    “我也觉得,但秦昆就是这么说的。对了,这些都是你外甥和他朋友们帮你祈的福,供了秦昆10w的因果账,记得把钱给孩子们啊。”

    “不是,少爷,我很好奇秦先生怎么离开的?”

    “方外之人,神通广大,你一个凡夫俗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涂庸的口气,分明是见过秦昆的本事,还有些得意,但是又不说,急的肖先生抓耳挠腮,肖先生还想发问,涂庸已经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肖先生懵逼地看着蝈蝈,蝈蝈也看着他。

    “舅,咋了?”

    “你们请秦昆来当送子观音的?”

    “舅你是不是傻?”

    “秦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蝈蝈,你得告诉我!”

    “其实……我也不清楚,开了家捉鬼客栈,感觉像个神棍。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

    捉鬼……

    他来的时候又说自己是看风水的……

    涂庸又说秦先生是送子观音……

    我靠!

    肖先生脑子已经炸掉,算了,不想了。涂庸都对秦昆赞不绝口,自己还多虑个屁。

    这种人要么是高人,要么是骗子,但前者的可能性能大一点,总之对他是无害的。

    肖先生回复了从容:“嗯,听说你们为了我,凑了10w块钱给秦先生上供?”

    蝈蝈搓着手讪笑:“舅,主要是为了试探秦昆有没有本事。”

    肖先生摸着蝈蝈的脑袋:“还算有良心,得,我背后的大老板也认识他。你们记得,秦先生是方外高人,不可怠慢。今天的事就到这,秦先生已经走了,你们也离开吧。最近别打扰秦先生,记住没?等一个月后,我跟你们一起去拜访他。”

    今天春风送子,一个月后是高人还是骗子一目了然,肖先生需要这段时间证明一下,毕竟秦先生太年轻了。

    蝈蝈没听明白,但肖先生给了他一袋子钱,让他们出去玩,蝈蝈这才明白,自己和兄弟们的好意看来舅舅是收下了。

    ……

    临江市,前往北郊的路上。

    月色正好。

    秦昆开着车,车里坐着奥莱茵。

    街上行人看到豪车副驾的金发美女,纷纷羡慕今晚司机有福了。

    不过坐在副驾的奥莱茵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下巴上有处5毫米深的刀疤,血刚止住,要不是自己极力求饶,奥莱茵感觉她活不过刚才。

    圣魂教在整个世界做了这么多恶事,唯独欧洲幽灵议会和华夏生死道报复最为激烈。

    莱布尼茨、普尔曼、尤尼斯、卡曼、贝洛特、范宁等等等等教徒,都葬身在华夏,为了圣教献身,但这还不够,华夏生死道这群人,仍旧会敌视他们这群圣魂教的使徒,格杀勿论。

    奥莱茵瞟了一眼主驾驶的秦昆,心中苦笑。

    美色奴役不了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秦先生,你要带我去哪?”

    “哦,去我店里。探讨一下如何繁衍后代。”

    其实越妖艳的女人,害羞起来才越魅惑。

    听了秦昆的话,奥莱茵脸颊腾起红晕,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洪水猛兽,还是一只披着绅士外衣的色狼?

    “繁衍……后代?”奥莱茵脸颊发烫开口,“圣女早已被阉割了生育能力,你要对我怎样?”

    秦昆看到她误会了,呵呵一笑:“别紧张,我挺尊重性工作者的,不会对你怎样,只是对你能让别人繁衍后代的手段挺感兴趣。”

    奥莱茵听秦昆解释完毕,羞红的脸颊带着怒气:“秦先生,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圣女的身份!我并不是性工作者!”

    “一样,一样,呵呵,别生气。”

    车到北郊,还没到白湖镇,秦昆热情地请奥莱茵下车,在一个烧烤摊坐下。

    一份炒粉,两条烤鱼,三瓶啤酒,一盘烤菜端上来,奥莱茵鼻子动了动。

    这几天受伤,在那个女人家休养,确实没怎么吃好。面前这些东西虽然油腻,但确实能勾引自己食指大动。

    周围摊位有几条不怀好意的醉汉凑了过来。

    秦昆视若无睹地对着奥莱茵道:“光我知道的,你们在雾州杀了十几条人命,公然与灵侦科对抗,这一条就是大忌。几乎灭人满门啊,事已经被你们做绝了。”

    奥莱茵低声道:“是又怎样,撒旦真神会拯救世界,拯救这群愚昧的人们,我们只是开路的先锋。折损在华夏的每一条生命,都是有意义的。那些死者,只是冥顽不灵的对抗者!”

    几条凑过来想调戏奥莱茵的醉汉脸色一僵,双腿打摆子,急忙抱拳闭眼:“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走错地方了!抱歉!”

    醉汉脸色煞白地离开。

    秦昆无视那些人,继续道:“所以呢,你该死,因为犯忌了。这逻辑总对着吧?”

    “胜利者可以主宰一切,你是胜利者,怎么决定都行。”奥莱茵微微一叹。

    秦昆点点头:“别那么沮丧,其实我有私心。咱们摊开了说。”

    奥莱茵一怔。

    秦昆咧嘴笑道:“之所以不杀你,是想从你那学一些能生儿育女的法术,作为交换,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啊?

    奥莱茵眼角一抽,疑惑更深。

    华夏生死道从来将圣魂教视为敌人,他又怎么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秦昆竖起三指:“我保证,如果达成约定,我学会了你那些本事之后。亲自送你出境。下次见到你来华夏放肆,一样会杀你。别紧张,没什么阴谋,黑魂教的人我杀了不少了,没必要装腔作势。”

    奥莱茵苦笑,确实,圣魂教每次行动,都能碰到这尊瘟神,这也太巧了。

    黑伞佣兵的追杀榜上,早已有了秦昆的资料,教内也有,目前险些得手的就是普尔曼男爵,再往后,这个人越来越强,强到没人敢去招惹。

    “能不能问一下,你学这个做什么?”即便是撒旦的使徒,也有求生欲的。他们的生命献给他们的真神,才是最好的终结,而不是死在别人手里。

    秦昆唏嘘一声,语重心长道:“人类经过千辛万苦,繁衍至今,繁衍才是种族大事。我们华夏有句古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许多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而烦恼,你就当是我要为世人做一回菩萨吧。”

    这种蹩脚的理由,奥莱茵是坚决不信的。

    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现在说的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第八一九章,都有组合道术【第二更】

    从一个将死之人,变成了有自由身的阶下囚。

    对奥莱茵的改变其实很大。

    她与秦昆立即达成约定。

    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得到了华夏生死道的庇护。

    期间,临江市灵侦科派人过来了两次,都要带走这个魔女,但都没成功。斗宗小师妹苏琳得知从雾州逃亡的黑魂使徒进入了临江地界,还被秦昆藏纳在白湖镇老街,非常生气。率队出手后,全被秦昆拦下了。

    苏琳觉得秦昆是疯了。

    这人是上了灵侦总局必杀榜的。反人类倾向的家伙,而且染血,除过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现在居然躲在秦昆的羽翼下?

    苏琳要秦昆交人,秦昆不交,态度很强硬。

    苏琳与秦昆交手落败,秦昆庇护黑魂教圣女的事,一下子在生死道圈子里传开了。

    第二次,灵侦总局派人过来,一个小年轻用封魂枪指着秦昆脑袋,被打成了猪头。

    小年轻是灵侦总局冯羌手下红人,抓住黑魂教圣女是大功一件,功劳没抢到,牙齿还被打掉一颗,冯羌得知此事,勒令秦昆道歉以及赔偿了补牙的费用后,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葛战也很奇怪,秦昆为什么要保下这个身份敏感的女人。而且不惜和灵侦总局翻脸。

    然后,所有人都怀疑秦昆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一腿时,扶余山便替秦昆顶了很大的压力。

    包庇蛮夷异教徒啊!这罪名从古至今少有!

    5月底,奥莱茵已经待了1个月时间。

    秦昆也1个月没回家了。

    捉鬼客栈。

    晚上12点,杜清寒送来夜宵,皮衣墨镜的冷酷造型,骑着一辆重型机车,非常有范。饭菜仍旧是家常小菜,王乾、楚千寻对杜清寒好感大涨,同时有些吃人嘴软,提醒着杜清寒。

    “杜姑娘……秦黑狗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王乾咀嚼着食物,意味深长道,“南宗好多前辈都说他被那个妖艳的贱货迷住了。你就不管管?”

    楚千寻擦着嘴,也附和道:“是,一男一女,寸步不离,在楼上待了1个月啊!杜姑娘,你脾气也太好了吧?这狐狸精你也能忍?还……还是个洋妞。”

    杜清寒剥开一支棒棒糖塞入嘴里,疑惑道:“不是很懂。有本事的男人,应该有好多女人围绕才对,不是吗?”

    噗……

    王乾胖脸抽动,差点噎住。

    “杜姑娘,你也太纵容他了……而且都是新时代了,有本事的男人应该专一才对,不是吗?”

    杜清寒思忖了一下,似乎是这个道理。

    “但秦昆专不专一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乾眼睛圆睁,楚千寻呆若木鸡,周围的鬼差纷纷愣住。

    “不是,你和秦昆不是都住到一起了么,你俩就没点别的关系,来约束一下秦昆的放荡不羁?”

    杜清寒疑惑:“我干嘛要约束他?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我的人。我要对他好,让他活的更久才行。”

    “那我们呢?我们也记得你啊!”

    “但你们记不记得我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王乾和楚千寻噎住,表情很受伤,这个杜姑娘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杜清寒收好饭盒,骑着机车扬长而去,王乾和楚千寻对视了一眼,心中一百个斗大的问号不断出现。

    二楼。

    奥莱茵坐在床上,穿的很少,一件男士衬衫罩在外面,穿着秦昆的七分裤。

    裤子大,衬衫大,因为都是秦昆的,但奥莱茵穿在身上有种别样的魅力。而且她脖子上还戴着倒五星挂饰。

    自然纯粹,又带着邪气。

    黑魂教的圣女赤着脚,盘腿坐在秦昆的床上,滔滔不绝道:“血祭的仪式其实也是催动灵气运转的一种仪式,一些男女无法孕育生命,有些时候不是他们自己的原因,而是灵气不足以孕育血魄,灵气不足,精元会失去活性,可能与秽气无关,就得另借他人的灵气补充,对于普通人而言,小孩的灵气最好吸收,而且此术不会伤及他人性命。毕竟恶魔也是仁慈的。”

    秦昆拿着笔记本在写字,关于恶魔仁慈之类的句子当然不会记录,主要内容写完,才伸了个懒腰。

    看着自己的本子,秦昆心中感慨,这邪术太扯淡了,只听过吸阳气的,最多听过吸猫的,怎么还有吸小孩的……

    合起本子,一个月的时间,从法术理论了解了很多,都是有待实践的东西。

    奥莱茵讲了合魂术、血祭术、巴尔魔火的原理,当然是被逼的,因为即便是黑魂教也不会有专门的生儿育女的手段,都是法术组合后才衍生出的赐子术。

    巴尔魔火灼秽,血祭术养灵,合魂术帮助普通人稳固吸收的灵气,都是有步骤的。

    这些法术,秦昆发现似乎还有道术可以替代,理论搞清了,思路也就打开了。

    黑魂教的圣女确实有两把刷子,秦昆合起笔记本,非常满意。

    组合法术啊,也能这么玩?

    一个月的时间,黑魂教许多法术秦昆都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个地方以前不愧被称作圣魂教,一些有益的法术还不少。

    就是用错了地方。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

    “好了,今天就到这。”

    秦昆拿着三断符中的断言符、断行符贴在奥莱茵身上,奥莱茵认命一样没有反抗。

    秦昆下楼,发现王乾和楚千寻在探讨临省一件鬼事,二人看到秦昆下楼,好奇道:“秦黑狗,现在非常好奇你到底在干什么?”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关于奥莱茵的事他们问了好几次,秦昆没透露半点口风。

    看秦昆样子,也不像是做什么龌龊的事。

    被二人堵住,秦昆撇撇嘴,历代被烙下天谕道印的人生不了孩子的事我能告诉你们吗?当然不,我只能默默地学一些本事,在未来的某一天等你们想还俗时带给你们奇迹啊。

    秦昆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伟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真。所以暂时并未告诉他们。

    “当然是找机会审问黑魂教的老巢了。”

    “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黑魂教没有固定老巢。”

    王乾和楚千寻对视一眼,楚千寻耸耸肩,秦昆因果线断了,将来会出现无数种可能,她可算不到秦昆说的是真是假。

第八二零章,给大家个交代

    秦昆和奥莱茵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然后管冯羌要了签署好的离境令,亲自送奥莱茵上了飞机。

    机场外,十二辆黑色小轿车一字排开,灵侦总局十二位调查员,以及局座冯羌,都在等秦昆出现。

    调查员的身份,比各地组长要高半级。

    不负责具体事务,不会固定镇守某处地域,但权力级别很高,自由度也很高。

    这些调查员都是灵侦总局的奇人异士,此刻虎视眈眈望着秦昆,面色非常难看。

    “秦昆,我需要一个解释。”

    为首的冯羌,今天穿了一件西装,系着领带。

    五月的风带着阳光的感觉,冯羌身上却没有,刻板、严厉可能是他一直以来的对外形象。

    冯羌沉着脸,今天的事简直太荒谬了。

    他与秦昆相交甚早,他也相信秦昆有自己的理由。但雾州灵侦总局的覆灭,那些落网的异教徒还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怒火。

    机场外,一水的西服墨镜。

    煞气藏在眼底,被墨镜遮住,但露出的气势依然逼人。

    秦昆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扫视在场众人后,目光停在冯羌身上。

    “你要的,喏。”

    秦昆表情不变,掏出自己记事的本子,私下了三页递给冯羌。

    撕纸的声音足以勾起众人的好奇,冯羌疑惑接过那三页纸,端详了一会,冷厉的面孔寒意渐消,慢慢变得平静,回头将三页纸递给众人传阅。

    “对于我给秦昆特权的事,还有疑问吗?”

    冯羌看了看十二位调查员问道。

    三页纸上,写着黑魂教在华夏的7个民间据点,所在之处尽有大墓,上面还有30位隶属黑魂教的教徒。

    众人一惊,交头接耳起来。

    冯羌此次并非是来质问秦昆的,他就是要给手底下人一个交代,这些资料足够了。

    “会不会是假的?”

    冯羌搂着秦昆肩膀,将他拉到一边。

    “不会。”

    冯羌给了自己很多方便,为了让他安心,秦昆索性全盘托出,“其实问她那些术法用不了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主要是我让手下鬼差去证实了一下这些据点的正确性。”

    秦昆微微一笑:“一个圣女不可怕,这些暗雷才是我们担心的,不是吗?”

    用一个圣女的命,换取这些暗雷分布的地方,这笔买卖,秦昆认为是不亏的。毕竟他先许诺过奥莱茵不伤她姓名,弥补灵侦总局的只剩下这些阴魂不散的可怜虫了。

    冯羌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结果,及格之上。

    十二个调查员传阅完毕,一个年纪稍大的疤脸男子上前看着冯羌:“头儿,我们先走一步。秦先生,这资料足以抵消你犯得错误。下次希望你不要再独断专行。”

    疤脸男子手指敲了敲三页纸,冷哼一声,带着一群人离开。

    嘿……

    秦昆不可思议地看着冯羌:“老冯,我这么大的功劳,这人还不服气?”

    冯羌好歹给过自己身份,堂堂副手,他不认可也就罢了,这什么态度啊……

    冯羌安抚道:“秦昆,包调查员和雾州市殉职的‘神枪’、‘水蛇’都是过命的交情,没能将他们的仇人一网打尽,自然带着气,你忍着点。”

    秦昆耸耸肩,罢了,人之常情,可能在某些意义上,对于包调查员来讲,替‘神枪’、‘水蛇’他们报仇,比获悉这些资料更重要吧。

    思想建设得加强啊……

    ……

    雾州市国际机场。

    从机场出来,秦昆、冯羌驱车返回市里。

    冯羌专门从燕京赶来,这次不急着回去,先安顿一下雾州的工作情况,还要和秦昆去一趟临江市。

    50多岁的局座,此次留下了一个助手陪伴,不到30岁,年轻的小伙子很壮实,一路开到市里,秦昆才听冯羌介绍,这是他儿子。

    荡魂路,灵侦科。

    熟悉的地方,上次来秦昆亲手料理了这里的事,现在人手补充后,仅存的蒙队长轻松了许多。

    有些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

    蒙队长经常会一个人抽着烟,看着院子里的房子发呆,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都死了,蒙队长没法坦然地直面生活,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只是被命运眷顾,才显得活着更凄凉。

    院子里,还有几个熟人。

    苦浊寺的黄鼓和尚,飞水山的赵道长,草头寨的黑婆,这些江湖义士,上次被秦昆拧成一团,也放下芥蒂,暂时帮衬着这里。

    “秦上师?”

    “是秦上师来了!”

    “秦上师啊!好久不见!”

    飞水山的赵无眠道长,草头寨的黑婆最为热情。

    二人是仅有与秦昆斗过法的,深知秦昆厉害,上次秦昆来雾州市,和秦昆上了一条船后,自己的老巢也被建设的不错,对秦昆敬佩有加。

    蒙队长看向秦昆身边的人,有些疑惑。

    蒙队长还没见过冯羌的面,不清楚这人是谁,来时冯羌也嘱咐过,秦昆便没透露他的身份。

    “蒙队长,赵道长,黑三姑,黄鼓大师,好久不见。”

    秦昆一笑:“我来雾州有事,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都在。”

    赵道长、黑婆咧嘴笑道:“秦上师,江湖义士,见不得同道落难。蒙队长这里暂时缺人,我等无事,过来凑个人数。”

    这群人的实力比蒙队长强多了,秦昆安了心,冯羌也安了心,在这里溜了一圈,拒绝了他们请客吃饭的邀请,秦昆和冯羌才离开。

    夜晚,雾州市城隍庙。

    街道上已经没多少人了,一个极其昏暗的巷子,冯羌负手站在那,旁边的儿子问道:“爸,我可是应了你的要求,一天都没说话。”

    冯羌鼻中轻哼,点了点头:“现在想说话了?”

    “是,我看那个秦昆也没什么厉害的。江湖草莽,披了个道门的外衣而已。我要向他学什么?这些年我见得世面还不够多吗?”

    年轻人叫冯东,冯羌的独生子,灵侦总局的十二位调查员之一。

    冯东戴着手套,嘴里叼着一根烟,和年轻时的冯羌一模一样。

    冯羌面无表情:“你见过的世面确实不多。”

    冯东不服气,还想争辩,不远处秦昆道:“车来了,一会别起冲突就行。”

    一辆顶着煤气包,挂着黑窗帘的灵车缓缓驶来,比临江市的还高级一些,前面扎着白花,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冯东瞠目结舌,再看司机,哪还有点人样,脸上被铁器刺穿,半个天灵盖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了。

    冯羌道:“起码走阴的灵车你没见过吧?跟上吧。”

第八二一章,地图【第二更】

    午夜灵车,自雾州市发车。

    到达临江市,用了仅仅40分钟。

    冯东落地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尼玛一个省的距离,这是搞哪样?世界上神神鬼鬼的存在已经毁人三观了,怎么还有走阴的灵车???

    冯羌对儿子没见过世面的反应很鄙视。

    30年前,自己和秦昆几人被困在鬼镇53天,表情都没这么夸张过。

    “老冯,今晚访友?”秦昆没理会冯东的表情,问向冯羌。

    “不,下榻一夜再说。”

    冯羌踹着儿子屁股,朝前走去,二人随意找了家招待所,没让秦昆管,秦昆便驱车回家。

    ……

    晚上11点,阡陌家园小区。

    一个月没回来的秦昆,来到家时,一开门烟雾弥漫。

    秦昆一怔,客厅里满满当当的人。

    “我靠,你们是谁?”

    烟雾中,一个女子正襟危坐,桌上铺了一张发黄的地图,明显是人为所绘,而且年头很远。

    杜清寒坐在众人中间,没搭理秦昆,而是对其他人道:“这些地方的灵关,我全要知道在哪。罗盘测不到的,就用三牲去祭,不管花多大代价,知道吗?”

    “好的杜爷!”

    面相憎恶的一群人,跟杜清寒聊完后,秦昆还看见了俩熟人。

    一个是大画家元兴瀚的舅哥江德,一个是曾经和江德一起的古爷古三通。

    杜清寒将事情安排完毕,众人该散伙了,二人朝着秦昆一笑:“秦爷,好久不见,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还望见谅。”

    江德一派暴发户的模样,身上土气十足,偏偏每一件穿戴都价值不菲,依旧秉承了他精心打扮的土气那种风格。

    江德咧嘴一笑:“婆娘要生了,托秦爷的福,姓江的无以为报,备了些薄礼放在厨房,秦爷别推辞。”

    古三通一身黑衬衫,这是黑衫贼,桥岭古家的老三。

    上次带着中邪的侄儿来请高人救命,还是秦昆第一次替人拔秽。

    古三通嘿嘿一笑:“托秦爷福,我侄儿现在健健康康,大哥很高兴,老爷子也很开心。就是老爷子时日无多,要不然秦爷为我古家续香之恩,老爷子要登门拜访的。今天来给秦爷也备了薄礼,堆在厨房,秦爷请笑纳。”

    在座众人,不是搬山道人,就是卸岭力士,两家群英荟萃,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要掘墓了。

    “打住!”

    秦昆抬手,“虽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我好歹是尊重死者的。你们干这些勾当还敢在我家商量?真当我是摆设?”

    江德、古三通脸上一僵。

    其他表情不善的人纷纷开口:“这人谁啊?”

    “好张狂的口气!”

    “杜爷在你家议事支锅,是你的福气懂吗?”

    “小小年纪,口气够狂。”

    杜清寒看到秦昆濒临发飙,淡淡开口:“这是我男人。”

    全场一静。

    除过一些可能对杜清寒心存爱慕的人,大多人都立即换了恭谨又讨好的表情。

    “原来是秦爷……哈,那什么,刚刚多有冒犯,得罪之处万望包含。”

    二皮脸的角色秦昆没多计较,他看着杜清寒,等一个解释。

    杜清寒挥手送客,看着这群人鱼贯而出,才对秦昆道:“搬山道人其实算不上盗墓的,踏灵关走阴墓,墓里的普通文物根本带不出来。不是吗?”

    呃……

    秦昆一愣,疑惑道:“不对,我记得有些东西能带出来!几十年前,那些卸岭力士和你下过斗,图的就是那些玩意!”

    杜清寒淡淡道:“那是真正的冥器。即便被带出来,也会送回去的。这是行规,我们杜家定的。”

    秦昆怔住。

    瞬间觉得杜清寒逻辑上有些问题说不通,但暂时没想起哪儿不通。

    听她形容,她们盗墓难不成还是好事???

    “那你们钱财从哪来?”

    家里人送走了,窗户打开在透风,杜清寒收起地图,对秦昆道:“卖墓里的东西。”

    “那还不是一样?”

    “一些不能让阳人多接触的至邪之物,都有固定的渠道卖到国外。卖给那些人傻钱多的收藏家。”

    杜清寒很利索地收拾好了客厅,对着秦昆道,“国外的掘金者也这么干,总有收藏家喜欢那些东西。”

    多余的话,杜清寒没说,秦昆也算认了,隔行如隔山,贸然指责,会显得自己见识不足,还会闹笑话,看样子杜清寒也不是缺钱的人。

    应该不会为了图财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杜清寒的作息很随意,今天秦昆没去白湖镇老街,她便不需要送饭,于是早早睡了,书房里,秦昆看到她那张地图竟然在自己桌上。

    鬼差们被放了出来,各干各的事,秦昆铺开地图,好奇地看了起来。

    发旧的黄纸,很厚,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皱皱巴巴,似乎被撕烂过。

    “主子,干嘛呢?”

    徐桃凑了过来,讪笑道。

    “看个地图。”

    地图标注着山山水水,没有文字,所以也没有长江黄河两个标志性地理位置,很难辨别这里是哪。

    徐桃端详了一会,见到没意思就离开了。

    常公公、吊死鬼他们也好奇地凑来看了几眼。地图里有山峦,有河流,没标志性的山水,确实看得人一头雾水。

    “大姐头,这是哪啊?”

    剥皮嗑着瓜子,瞅向最为见多识广的嫁衣鬼。

    嫁衣鬼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阳间我又不熟。”

    嫁衣鬼都看不出,秦昆这种只出过几次省的就更难看懂了。摸了摸地图,秦昆突然一怔,看向剥皮。

    “剥皮,这材质是……”

    剥皮吐出瓜子皮,发现秦昆似在征询自己,才点点头,轻笑道:“是人皮啊。我还以为你刚刚发现了……”

    我日……

    人皮?!

    这句话不止是人的好奇心被勾起,鬼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什么样的地图,需要人皮来记载?

    剥皮披着人皮披风,伸手摸了摸,一边眯着眼睛思索一边道:“这应该是一张女性人皮,摸这质感大概是30岁左右死的。准确说30岁左右被剥了皮的。”

    “阴气波动很纯很戾,人皮的主人大概是处子,绘图的方式是以尖锐之物蘸血后一点点扎上去的,比如针。血渍逐渐发黑成了现在的模样,因为有针孔,所以不曾褪去。”

    “这周围的茬,是被蛮力撕扯后的接茬,边缘已经变形,人皮韧性不小,能被扯烂,那人力气应该很大。”

    剥皮说完发现秦昆还看着自己,耸耸肩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剥皮鬼卖弄一番,收获了许多鬼差佩服的眼神。

    屋子里,一直没有开口的牛猛突然闷声道:“其实昆哥,这地方我知道。虽然山水有点不准确,但应该是那个地方。”

    “这是哪?”

    “首先,这不是阳间。”

第八二二章,功德任务

    “这是酆阴山。”

    “酆什么山?”

    “比邻酆都的,酆阴山。”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剥皮嗑瓜子的声音。对于鬼来讲,酆都这个地方是个可望而不可及之地。太遥远,导致概念太空泛。

    那是个匪夷所思之地。是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群鬼差,即便见多识广的嫁衣鬼,都对那里是陌生的。

    而牛猛,唯一一个从酆都出来的鬼差,说起酆都时,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牛猛瞪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回答着秦昆的话。

    阴曹皇城的事情,牛猛碍于某些规矩,未向秦昆透露过太多,偶尔透露两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于牛猛来说也只是常识性的阴曹资料。

    酆,阴,山。

    秦昆眼角一抽,自语道:“那地方……有墓吗?”

    牛猛闷声道:“昆哥,其实对鬼民来说,家就是墓。”

    “……家,就是墓?”

    有趣。

    比邻酆都鬼城的山,听起来就不像是惹得起的地方。牛猛说过,那里有十殿阎王,阿傍明王、马面明王,三十六诸天大判,黑白无常鬼王、夜叉罗刹鬼王,加上酆都城的统军鬼王、镇狱鬼王数量已经近百,更别说,十殿阎王还是上天封正的。

    这代表什么?各路鬼王要听他们的号令!

    酆都一直被称为阳人的禁区不是没道理的!

    秦昆好奇心戛然而止,太离谱的事只能当故事去听。秦昆没空去管杜清寒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了。

    在阴川县白石沟,碰见一只孤山鬼王,才勉强战平。

    闯入一个一百只鬼王的鬼城……希望老天能保佑你吧。

    ……

    驱散了围观的鬼差,秦昆等到3点,本周任务出现。

    仍旧是一个。

    任务等级太低,一只野鬼在捣乱,十六阿哥跃跃欲试,于是秦昆给了地方,派他去搞定。

    不过这周,出现了【功德任务】。

    ……

    临江市,盘龙区。

    怒江似龙。

    江水滔滔,拍岸怒号。

    鎏金夜舞,90年代临江市最大的夜总会。坐落在偏僻的东郊,随着时代的变化而被淘汰,遗忘出视线。

    半年前,鎏金夜舞出现转机。

    海皇、御仙庭先后关门停业,这里又成了重点的消费场所。只是硬件设施烂的可以。

    一个群魔乱舞的包间,几名猥琐的恶汉捏着陪酒小姐的嘴在灌酒,酒渍流下,小姐被灌得朦胧恍惚,然后被抬到沙发上。

    沙发上,并排躺着七个小姐,胸口塞着钱。

    如果不是旁边的公子哥表情苦大仇深,谁都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非常的旖旎****。

    门口,第八个小姐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在场诸位,一点也不胆怯。

    “听说被灌酒就有钱拿?”

    苦大愁深的公子哥看了她一眼,浓妆艳抹,身材不错,拿出1000块钱放在桌上。

    “小姐怎么称呼?”

    “小猫。”

    “这称呼……啧啧啧,你都30多了吧……”

    “你管得着吗?叫声猫姐也行。”

    猥琐恶汉眼带凶光:“怎么跟顾少说话呢?这是关外来的顾公子,背景大的吓死你,懂吗?”

    “嘁,懂。咱这市井小民,谁都能把咱吓死。”

    “你敢……再说一句?!”

    苦大仇深的公子哥制止恶汉的恐吓,对小姐道:“猫姐,喝完钱是你的。”

    名叫猫姐的陪酒小姐一点也不怯场,看向他们道:“顾公子有身份,我没资格碰杯,你们几个油腻的老蔫货,刚敢对我大呼小叫?我三你一,敢拼吗?”

    我日!

    猥琐恶汉勃然大怒,想要发火,猫姐打开酒瓶,两瓶一齐灌入嘴里,喝完意犹未尽,拿起第三瓶朝着几个汉子示意道:“第三瓶了,怂货!不敢闭嘴!”

    咕噜噜,猫姐一饮而尽。

    领头的恶汉被激怒,灌了6、7个妞,顾公子也没说为什么要灌她们,自己一群人当恶人都当的不爽,好似欺负女人一样,这下来了个有意思的,在座的谁不是经常混迹酒场的,被一个女人挑衅?

    领头恶汉示意了一下,旁边走出膀大腰圆的一个手下,咬开瓶盖就闷了。

    “别说老子欺负你一个女人,一拼一,怂了给我舔老二!”

    “嘁,低级流氓。怕你不成?”

    顾公子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现在注意力却被转移了几分。

    这个猫姐有趣,也有意思,让他心情缓解了不少。

    顾公子再没多话,看着这群恶汉和猫姐拼酒。

    三打下去,猫姐摇摇欲坠,恶汉第一个还没放倒。

    六打下去,猫姐摇摇欲坠,恶汉第二个上场了。

    九打下去,猫姐去了趟厕所,继续上阵。

    酒是中瓶,常见的帝国子弹,后劲上来和被子弹击中一样,因此得名。

    不知道喝了多少,加上之前的酒瓶,整个包间现在满满当当的空瓶子,即便车轮战,都让恶汉有些吃不消。

    从愤怒,到惊愕,到自认倒霉,然后硬着头皮拼。想要恼羞成怒,却被顾公子喝住。

    屋子里的酒瓶已经铺满了,猫姐还是摇摇欲坠,最后一个恶汉倒下,猫姐意犹未尽地擦了擦抹花的口红,坐到顾公子大腿上,打了个响亮且长的酒嗝。

    酒气熏天,顾公子苦大仇深地推开猫姐。

    猫姐不开心了,醉醺醺道:“我说顾公子,你怎么不喝?”

    “喝不了酒。”

    “那你灌我的姐妹做什么?”

    “我喜欢看别人被灌多的样子。”

    顾公子苦着脸,脚下瓶子已经堆满了,路都走不了,他疑惑道:“你怎么这么能喝?”

    “那得讲讲姐的故事了。想当初姐的老家在关外,那一片都是夜市,姐一条街的夜市喝过去,过来拼的全都被喝趴下了,人送绰号‘净街猫’!知道这个绰号含金量多高吗?”

    呃……

    顾公子苦笑,猫姐豪气干云地说完,拿了桌上的1000块钱挥了挥,面色妩媚,扬长而去。

    包间里静悄悄的,顾公子苦大仇深的表情定格,阴暗的灯光下,露出一抹笑容。

    “千杯不醉?肝一定很好吃……”

    随后,他直接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一个面容溃烂的男鬼揉了揉脖子,朝包间外走去。

    鎏金夜舞夜总会,公共卫生间非常的烂,满墙的小广告,各类违禁品的贩卖电话墙上应有尽有,肮脏的瓷砖揭露了繁华表象里的败絮。

    女厕。

    一个暴露的女人在补妆,看样子是个歌女。

    看到猫姐进来,歌女好奇道:“猫姐,303的金主什么来头啊,进去了7个姐妹了都没出来,不会出事了吧?”

    猫姐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搂住女人挑着她的下巴:“就是个喝不了酒的怪癖公子,喜欢看别人醉。姐妹们都躺着呢,没被糟蹋。”

    女人补完妆道:“真羡慕你这么大的酒量,这种场合几乎从不吃亏。”

    猫姐掩嘴一笑走进厕所:“羡慕没用啊,天生的。好好唱你的歌,想入行陪酒了,记得找姐姐。”

    女人一笑,走出卫生间。

    猫姐安静下来,整个人才感觉到天旋地转。

    妈蛋,这帮油腻的臭男人真不要脸,说一拼一也是车轮战,猫姐走路时肚子里的酒都在晃悠,非常难受。

    声控灯黑了。

    卫生间安静的落针可闻,耳朵里充斥着醉酒后的耳鸣。

    猫姐咳了一声,灯仍旧是黑的,猫姐心中无语,鎏金夜舞这鬼地方,迟早要完,多好个机会老板都不抓紧,活该被李山王和严树德踩在脚下。

    摸了摸胸口里的1000块钱,猫姐心情又好了几分,足够给自己和闺女买几件漂亮衣裳的。

    昏昏沉沉中,猫姐上完厕所踉跄起身,还没出去时,突然厕所门支呀一声,缓慢打开。

    寂静的卫生间,一只眼睛出现在门缝里。

    猫姐心中大惊:“谁!”

    灯终于亮了。

    厕所外面,空无一人。

第八二三章,宁宁

    【功德任务】

    目标:鎏金夜舞夜总会,陆淑娴

    程度:消灾

    奖励:3000功德

    (陆家祖上福德厚重,后人需得庇佑)

    鎏金夜舞夜总会,坐落在东郊盘龙区,秦昆驱车前往东郊,一路上疑惑重重。

    之前接到大大小小的功德任务也不少了,都是御鬼吓人,施以惩戒的。第一次遇到救人的?看系统的解释,竟然是因为祖上余荫?

    秦昆从没发现,系统管的还挺宽的。

    不过3000功德,值得自己跑一趟了。

    自家开到这里,也就30分钟的时间。

    面前是一处老式夜总会,装修落伍,霓虹灯都亮不全那种,当年模仿老上海的装修风格,还模仿不到精髓,败笔多的,难以统计。

    不过这里的车确实不少,侍应生看到秦昆开着大奔,热情地帮忙指路泊车。

    “先生你好,几位?”

    “找人。”

    秦昆戴着墨镜,是从冯羌那里顺来的,派头十足,塞给服务生100块小费,走了进去。

    相比起海皇、御仙庭、樱花一番町,这里内部结构还不错,仅仅是结构,因为这种结构在地皮寸土寸金的消费场所难以见到,诺大个场子,足够3层高,中间是舞台,两旁高层有栏杆,这种风格,有种复古的新奇感,起码御仙庭和海皇是不会有的。

    根据系统的尿性,那陆淑娴定然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鬼事,自己来充当一个正义的化身的,但,陆淑娴是谁?没人知道。

    秦昆随意问了服务生,他们都表示不知道场子里有叫陆淑娴的。

    “难道是客人吗?”

    秦昆暂时没去包间,来到大厅。

    大厅尽头就是舞台,凌晨3点多卡座上的人还不少,歌女唱着复古的歌,寡淡无味,想模仿老上海的风格,又有些苍白,送花篮的豪客屈指可数。

    也不知道老板脑子怎么想的,这里还有送鸡蛋的,还挺贵,意思是让歌女滚蛋。

    歌女强颜欢笑,一首歌唱完拎着四篮子鸡蛋下去了,没一会,上来的又是她。

    秦昆点了些吃食,打量起大厅来。

    平淡无味的消费场所,要不是御仙庭火灾和海皇出事,这种场所绝对会倒闭,完全吸引不到消费者啊。

    扫视过大厅后,秦昆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奇怪的气息,大厅3层高,二层、三层各有包间,如果从包间出来趴到栏杆上,还能看到大厅的表演。

    听说这里还有四楼、五楼的存在,那地方具体是干什么的,秦昆就不清楚了。

    没鬼气,打听不到陆淑娴,秦昆有些着急。

    任务没时间限制,只有成功和失败的判定。现在发现,系统给的任务都太坑了,逼着自己当英雄,尤其当任务失败时一想到有人遭难,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这是诛心啊。

    “妹子!赶紧下去行吗?我都送了三篮鸡蛋了!!!怎么还是你?”

    大厅的吵闹打断了秦昆的思路。

    台上,仍旧是那个歌女,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这么羞辱,歌女眼圈红红地走下台,两手提着四篮鸡蛋,脸上挂着眼泪,老板说,送花篮自己能分到七成的软妹币,送鸡蛋自己只能拿回家吃。

    这玩意每天都会收获一大堆,谁要啊!

    歌女又舍不得扔,这些鸡蛋是自己辛苦唱歌换来的,她拎着鸡蛋往后台走,突然有个侍应生拦住了她。

    “宁宁姐,有位先生送了‘百花齐放’。”

    歌女一怔,表情难以置信,立即擦去脸上的泪水:“那先生在哪?”

    歌女底薪就1500,‘百花齐放’的花篮价值1000,代表她能分到700,于情于理她都要感谢一下对方。

    侍应生给指了路,歌女去后台换了衣服,匆匆前往侍应生指的方向。

    看背影,那先生比较年轻,身姿挺拔,给人一种安全感,桌上的钥匙是大奔的,歌女心中忐忑,在他身后轻声道:“感谢先生送花篮给我,能请您喝一杯酒吗?”

    秦昆微微一笑:“送一篮子鸡蛋给我就行,坐吧。”

    熟悉的声音,让歌女一怔,看到秦昆的模样时,歌女错愕:“秦……秦上师?”

    秦昆示意她坐下,才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歌女叫宁宁。

    以前海皇会所的技师。

    那次黑魂教占领海皇,起尸无数,宁宁的男友也在那场事故中死了,化尸后的男友曾咬了她一口,宁宁脸上留下了一块难看的疤痕,没法靠脸吃饭,对技师也有了阴影,宁宁索性靠卖唱来混饭吃。

    听了宁宁的讲述,秦昆点点头:“当时你不是说要回老家吗?”

    宁宁惨笑一声:“秦上师,我们这种人,习惯了城市的生活,谁会甘心回老家?像段子里说的那样嫁个老实人吗?其实,都想再往高爬一爬,都带着侥幸……”

    得,老实人果然是最惨的阶级,备胎有时候都没资格当啊……

    打住宁宁对自己陈述她的三观,秦昆和她聊了一会,宁宁道:“秦上师怎么有空来这了,是……有大事吗?”

    宁宁见到秦昆还是蛮欣慰的,对方救了自己命,但也蛮恐惧的,秦昆待的地方,基本代表着不详。

    上次是海皇,这次到了鎏金夜舞了吗……

    秦昆看到宁宁的眼神怪怪的,白了一眼道:“我好歹救过你的命,这么看我干嘛?”

    宁宁扁了扁嘴:“秦上师,我找份工作不容易啊……”

    秦昆干咳一声:“少来这套,我来这里找个人,陆淑娴你认识吗?”

    听到秦昆发问,宁宁想了想,转头看着秦昆:“很耳熟。但想不起来……”

    耳熟!

    秦昆觉得既然耳熟,就代表着姓陆的,起码是这里的姑娘。

    “再想想,有大事。”

    大事。

    宁宁一怔:“不不不会真是闹闹闹鬼吧?”

    宁宁额头冷汗流下,秦昆的身份特殊,他所说的大事,又这么神秘,只能是一种。

    看秦昆不回答,宁宁心中一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上师,你还真是瘟神……”

    “放屁,老子是来救死扶伤的。”

    宁宁干笑一声:“那我帮您打听打听吧。”

    秦昆点点头:“也好。我去个卫生间,一会这里见。”

第八二四章,借你身体一用

    女卫生间。

    此时此刻,猫姐咽着口水,忐忑走出隔间。

    没人?

    猫姐拍了拍脑袋,脑海又浮现出刚刚那只眼睛。潜藏在黑暗中,那一撇的惊悚绝对让人肾上腺素急剧上升。猫姐惊魂未定,胸口现在还跳个不停。

    是喝多了吗?

    快步走出卫生间,来到公共的洗漱台,猫姐才松了口气。

    夜总会大厅里的歌声依稀能听见,声音会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猫姐在洗脸,自来水的声音清晰入耳,水珠溅射洗手池外,猫姐拍了拍脸蛋,睁开眼后浑身僵直,身后站了个人?

    猛然回头,一个表情呆滞的年轻人趴到了洗手台上,险些扑倒自己。

    猫姐躲开,看到那个年轻人眼睛里全是血丝,狐疑道:“顾……公子?你没事吧?”

    这人,不就是刚刚在包间里的怪癖公子吗?

    怎么几分钟不见,憔悴成这样?

    顾公子没了刚才苦大愁深的表情,眼中非常迷茫:“我……在哪……你……又是谁?”

    猫姐咧嘴讪笑:“顾公子,这玩笑可不好笑。你在临江市鎏金夜舞夜总会,我是刚刚陪你,哦不,刚刚在你包间喝酒的小猫,你忘了?”

    小猫?

    顾公子在沉思,突然脑子一疼,要炸了一样,将头伸到自来水下冲洗起来。

    猫姐一惊,这人不会嗑药了吧?

    她虽是陪酒女,但可不是三陪小姐,这种喜欢玩花样的公子,她一向敬而远之。

    猫姐想溜,突然,顾公子拽住她的手腕。

    “等等!”

    “你干什么?”

    顾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睁的滚圆:“别乱走,它要杀你!”

    猫姐浑身一哆嗦。

    “它?谁?”

    “刚刚的我!”顾公子强行打起精神,手摸向腰间,掏出一个类似刮眉刀的小刀,猫姐吓了一跳,发现对方并没伤害自己,而是割破他的眉心,双手挤出血。

    小小个口子,血量奇大,顾公子半张脸都染了血,又在两边耳垂割了两刀,血流的同样惊悚骇人。

    “姑娘,它刚上了我的身了,千万别乱跑,它要杀你!”

    顾公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却被猫姐一记手刀打在脖颈。

    “你……”顾公子看到镜子里的猫姐,面色气急,却无可奈何地软倒在地。

    “少吓唬姐了,这点把戏以为姐没见过?找个理由保护姐,然后保护到你床上?1000块钱,够吗……”

    猫姐撇嘴冷笑,突然间,声控灯黑了。

    猫姐感觉到裙子里钻进一只手摸在自己的屁股上,高跟鞋抬起踏在顾公子的肚子上:“往哪摸呢?”

    踹了顾公子两脚,猫姐突然觉得不对劲。

    顾公子已经倒了,胳膊再长,也摸不到自己的屁股啊。

    猫姐抓住那只手,指甲掐入他肉里,一阵冷气吹向自己的脖子,猫姐警告道:“黑灯瞎火的,大家都留个面子,别得寸进尺啊!我猫姐也不是吃素的!”

    脖子被吹的凉凉的,猫姐见那人竟然没罢手的意思,重咳一声,将声控灯喊亮。

    转头,嗔怒之色瞬间惊惧,10厘米的地方,一张溃烂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脓疮遍布,臭水流出,那人的脸像是被锥子戳烂了一样,没有眼皮,模样极其骇人。

    “啊”

    女人超高分贝的尖叫几乎能震碎玻璃,那人完全无视猫姐的叫声,嘴角直接裂到耳根。

    “别怕,不会醉的小猫,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那人摊开手,“我没有恶意。”

    猫姐的尖叫喊亮了周围一片的灯光,但没人循声而来,猫姐心头惊惧,下一刻,瞟到地上竟然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你你你你你你……是是是是什么?”

    那人抬起脚踩在顾公子脸上,噗地一声,顾公子的无头尸体伴随着红白色的黏稠液体摊洒在地,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猫姐没忍住,大吐特吐起来。

    那人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咧嘴狞笑:“听说过鬼缠人吗?”

    畸形的五官,诡异的站姿,那人的形象足以媲美猫姐见过的所有恐怖片里的人物。

    猫姐双腿发软,带着哭腔:“你找我做什么……我没做坏事!!!”

    “我有求于你,你的体质特殊,我需要借来完成一件事。事后就还给你。”

    “怎怎怎怎么借……”

    猫姐缩到洗漱台,突然看到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大喊道:“宁宁!救我!!!”

    那女人疑惑地看了地上一眼,地上是顾公子的尸体,那个女人摇了摇顾公子全身是血的尸体,叫来侍应生。

    她和侍应生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将顾公子的尸体拖走了!

    猫姐的心中恐惧到极点。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看不见自己?

    猫姐尝试呼唤了好几次,几乎声嘶力竭,那个女人都没理会自己。

    对面,那位满脸溃烂的男鬼狞笑道:“别喊了,你被关在我的蜃界里,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男鬼拽着猫姐,进了女厕。

    “你现在要进行一个请灵上身的仪式。”

    猫姐流着泪哀嚎:“我不会什么仪式!”

    男鬼抱住毫无反抗之力的猫姐,拍了拍她后背:“那你会死的。就像刚刚的顾公子一样,噗,脑子被踩的稀烂。”

    男鬼的恐吓让猫姐浑身无力,进入女厕后,她发现面前竟然多了许多进行仪式的道具。

    男鬼道:“笔仙,碟仙,无论什么仙,你会哪个就用哪个。要学着聪明点哦。”

    猫姐哆哆嗦嗦,惊恐地看向男鬼,男鬼比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吧,我的耐心有限。”

    ……

    秦昆上完厕所,突然看到下楼的宁宁。

    秦昆好奇:“走的这么急做什么去?”

    宁宁道:“有个客人满脸是血,我去取一些药品和绷带。”

    宁宁走在前面,两个侍应生抬下楼一个西装青年,青年昏迷不醒,为了避免其他客人看到,悄悄地从侧面离开。秦昆在旁边打量起来。

    天眼术观察一些入微的细节格外清晰。

    青年的伤势一点也不重,虽然满脸是血,衣襟也是,但伤口只有三处。

    眉心一处,两个耳垂各一处。

    咦……

    眉心和耳垂?

    “落邪术?”

    在雾州时,秦昆和飞水山赵无眠、草头寨黑婆、苦浊寺黄鼓和尚那段时间相处的都不错,互相打听了一些生死道见闻。秦昆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落邪术是一些小门小派常用的醒神术,以眉心、耳垂滴血为祭,燃天灵、两肩三盏阳灯。名称取自落邪燃秽,一般感觉有秽物缠身,意识不清,都会用这种方法驱邪除秽的。

    这人是道门中人?

    秦昆叫住宁宁:“他是哪个包间的金主?”

    宁宁一愣,才道:“303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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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还会像以前一般的生活,起初还有良知,作为野鬼游荡的久了,便泯灭人性,行凶作恶。 秦昆意外得到猛鬼收容系统,扫荡人间野鬼,顺手兑换个奖励,日子虽过得恐怖,但还是有滋有味的。 (1万字收到签约站短,请放心入坑)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猛鬼收容系统》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猛鬼收容系统最新章节,猛鬼收容系统无弹窗,猛鬼收容系统全文阅读.异常生物收容系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常生物收容系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常生物收容系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