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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龙择天开启佛宝塔第五层

    龙择天一念而入乾坤图,四女和两位小正太随之而入。龙择天将两座雕像放置在灵湖岸上,抚摸着两座雕像,说道:“媚瑜,阿朵,我知道你们的神魂未灭,不知道被谁救走并附着在雕像之上,如果你们能听到我的话,你们就出来,我要见你们!”。

    乾坤图内灵光四射,两座雕像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浑身灵气荡漾。雕像上五彩霞光凝聚,接着两道人影似乎逐渐凝聚成实质一般,轻飘飘落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大喜,将二女搂在怀里,虽然没有**的触感,但是那灵魂散发出的气息熟悉得令龙择天沉醉不已。龙择天说道:“阿朵,媚瑜,我要救活你们,我们才做了这么短的夫妻,还没有过够呢,这一世,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的,我不能放你们离我而去,你们也不能轻易的放弃我,我要给你们重塑肉身,我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到时候儿孙绕膝,咱们尽享天伦之乐,到老去,我们一起飞升天堂,做永生永世的夫妻,你们说好不好?”。

    公孙媚瑜抱着龙择天,说道:“择天,你我夫妻不到二十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我知道你爱我们,择天,我没有和你过够,我要和做永生永世的夫妻,救活我们,我们陪着你,给你生很多孩子!”。

    阿朵惊喜中带着眼泪,抱住龙择天道:“择天,我没活够,更舍不得离开你,我想真正的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救活我们!”。

    龙择天说道:“眼前这座灵湖对滋养神魂有极大的好处,我将你们安置在这里,将自己的神魂滋养好,对了,小花也在这里,还有龙东的女人神女也在这里,你们一起在这里还有个伴,好好修炼你们的神魂,将来重塑肉身,你们将得到极大的机缘,相信我,我会尽快找到办法,为你们重塑肉身!”。

    龙择天将公孙媚瑜和阿朵带到灵湖中央的舢板上,指着平静躺在舢板上的小花说道:“小花肉身完好,但是灵魂只剩下一缕,待滋养复原,小花可直接复活。现在正好,你们在一起还有个伴,你们在这里修养,我会时常来看你们!”。

    龙择天在两女的依依不舍中回到了湖岸,说道:“道祖有通天大能,重塑肉身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但是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难道看笑话不成?”。

    灵儿道:“重塑肉身本就是逆天之举,岂能轻易为之?再说,这一劫冥冥之中也是定数,岂能尽如人意?如果你事事都要指望道祖,对你并无好处,凡事不能强求,你若想复活她们,关键看你能不能改变天道!”。

    龙择天摸了摸灵儿的头,灵儿破例没有躲开,关切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悠然一叹:“我一定会成功的!”,坚毅的目光,穿越苍穹之外!

    慧儿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佛宝塔到了开启第五层的时候,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去那里看看!”。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也好,我们一起去!”。

    七人离开灵湖,来到两座宝塔前,进入佛宝塔,龙择天说道:“如果不被排斥,我们就一起进入!”。

    龙择天在第四层得到了孔雀鸟,第五层还没有上去过,第五层又是什么?龙择天问慧儿,慧儿道:“第四层有佛家大手印,第五层也有诸多佛家功法,至于得到什么,完全在于你自己的缘分和造化,但是,既然佛祖将宝塔赐予你,想必那里所有的神通和宝物应该依据逼得需要展示出来,我们还是要进去,看看缘分再说。”。

    龙择天等人顺利来到第五层,奇怪的是无论是灵儿还是四女,都没有被排斥出来,说明佛祖并不反对这些人进入佛宝塔。龙择天放心,携四女两位小正太在第五层徜徉起来。

    这又是一方无限世界,其间阳光和煦,普照大千,更有无数祥光环绕,如一道道七彩光霞穿透浓郁的树叶将大地照的光怪陆离,各类植物密集大地,空气湿润而清新。飞鸟高飞,走兽徜徉,显得静谧而和谐。龙择天走在山林间,看着周身树林下密集的植物,用鼻子闻了闻,又不时的塞进口中仔细品尝,发现这些居然都是药材,珍惜品种多不胜数。龙择天欣然,觉得到了医者宝库,随心而动,各种药材尽收眼底。龙择天知道,这些药物对于他来说作用之大不可小觑,于是竟如药童细细采摘起来,分门别类放置的一堆一块的。慧儿笑道:“何苦如此?待将来有需要,我们进来采摘,只要需要,多少拿不出来?只是现在,我们进来不是采药的,还是要出了这片药园,道树林之外看看。”。

    龙择天一想也对,只是舍不得这些药材,还是拿出几条口袋将药材装进其中,然后背到身上。四女一笑,抢过口袋负在身上,与龙择天穿越树林而去。

    出树林,前面为一处开阔地,远处则是一片建筑群落,声势浩大的如同皇宫一般,黄色琉璃瓦,朱红色的大墙,古老而庄严的朱红大门,期间梵唱传出大院,飘入天空如同穿越万古撒向人间,香烟缭绕,佛光普照,令人心生向往。“好一块极乐净土!”,龙择天心生艳羡,举步向大院走去。

    龙择天等人来到大门前,未等开门,大门自动打开,一股佛香扑面而来,龙择天吸了一口佛气,仿佛心中所有的悲戚和烦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般,竟有心旷神怡之感。

    进入大院,眼前目光所及乃是一座巨大的佛像。那佛像通体琉璃蓝,一面二臂,身穿三衣,右手施愿印持药诃子,左手托举药钵,钵内贮满能治众生因果上一切诸病之妙甘露,具三十二相,八十随好,以金刚跏趺姿安住于莲花月轮宝座上。那佛像面容慈祥,仿佛救助一切众生的医者,悬壶济世的大医家,慈悲之中面带笑容。龙择天俯身,弯腰低头,向大佛行礼,道:“弟子龙择天见过药师如来!”。

    巨大佛像突然释放三座莲台,莲台旋转,发射万道祥光。正中,端坐一位佛像庄严的佛陀,正如那尊巨大的佛像,那佛陀跏趺端坐,头饰螺发,身披红色福田衣,左手置腹前托药钵,右手置右膝拈药花,神态庄严慈祥,座下为七彩莲台,身后有华丽佛光。两侧莲台之上分别站立两位菩萨,龙择天知道那是日光和月光力量大菩萨。龙择天神态恭敬,然后盘膝坐在佛陀对面,双手成印,恭敬向佛陀三拜!

    龙择天宛如收了委屈见到家长的孩子,竟有一吐而快的冲动:“择天自出世,被道祖儒祖佛祖点化,降落人间,以心中执念,完成三祖所托。但是,终究事不遂人意,不但仙界有阻,且人间不如意者十之**,虽择天并未灰心丧气,但是始终命运多舛令人烦躁不堪,今又我妻命丧天外,肉身不存,只余一缕神魂,佛祖,我何以堪何以为?”。

    佛陀微笑,开口道:“本尊开创这净琉璃世界,为善男子善女人保留的一方净土,没有疾病,没有灾殃,度化众生脱离生死轮回。徒儿红尘羁绊甚多,一切法缘乃是断绝一切痴望的磨砺,未来证大道圣果,也是不过是斩却所有执念而已,徒儿不信因果,既然不信,何苦来我佛门?”。

    龙择天道:“徒儿非是一定不信因果,只是因果之报并非完全符合天道,若天道不公,因果何用?千亿年来,佛家度化世人,或接引极乐,或断绝轮回,或拯救恶鬼,但是凡人所想,均图个现世报,作恶者当场受罚,为善者立得好报,若总是寄予虚无飘飘的来世,怎样起到扬善除恶之效果?药师佛陀不但创造东方净土,让往生之人得一处安乐之处,难道不能悬壶济世,解救众生身上恶病?信者,图的是什么?您发十二大愿,若不能解人间恶苦,其愿何用?世人愚昧者多,信佛祖信的是什么?不是来世,而是祈愿自己无病无灾平稳度过一生,死后来到佛祖身边再求来世或永生,若善信者被折磨,一生孤苦,他还会相信来世?所谓因果,难道一定要虚无到来世报?如此因果,择天是断断不能接受的,所以择天不信,非要逆天,我倒要看看,所谓因果到底公与不公!”。

    佛陀再笑,说道:“所谓疾病者,皆因尚未开悟的众生都会有各种烦恼心,特别是贪、嗔、痴等,相互混合而产生繁杂的四万八千种不同烦恼,煎迫那些尚未开悟的众生。由是而来产生诸多烦恼,因而导致生理方面有四百零四种的传统疾病和失调,使身体受到病苦之乱。本尊愿力的显现是消除这些烦恼,使免于受其苦,故持念本尊咒语或本愿功德经,并作礼敬供养,不但可消灾延寿,灭除一切灾劫病苦外,于命终时并可往生清净琉璃世界---药师佛净土。哪像择天小徒所言,未得一点现世报?所谓疾病都有因果,贪嗔痴产生的恶念当然会产生恶果,所谓的报应迟早会来到,择天小徒不必太过执着!”。

    “佛祖,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是,你看看人世,晏子城家族屹立千年而不倒,杨云霄家族也是千年大族,他们崛起于尸山血海之上,踏着累累白骨走上了巅峰,其千年时光,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勾当,所谓因果循环,但是这报应未免来的太迟了一些。千年,那些被他们祸害了千年的黎民百姓谁能等的了千年之报?毕竟,庶民无罪,所思者无非这一世的吉祥如意,有谁会舍了今世而对来生寄托虚无缥缈的希望?择天受三大师尊灌顶,受三大圣人委托,不是教化百姓让他们得过且过,然后认命等待,等待来世有一个好的因果,而是要择天承担起拯救黎民的责任,让他们造反改变命运,从而过上富足而有尊严的生活。如果众生这一点小小的希望都被说成是贪嗔痴,那么,你这个佛法不信也罢!”。

    龙择天突然怒气冲天,站起身,要朝门外走出。

    佛陀三笑,道:“择天小徒果然走上了自己的道,世尊如此说你,本尊尚有疑虑,今日一听此番言辞,果然你的道竟游离于三大教之外,另辟蹊径。你说得对,众生熙熙攘攘,所求的无非今世之安泰富足,想让所有人断绝贪嗔痴念,那么佛本身已经入了痴像,随缘,戒除心中恶念,导人向善,何必让人人都断绝七情六欲?今日听小徒一言,也令本尊受益,所谓大医王,若是不能使世人远离疾病,菩提心何在?也罢,本尊赐予你一枚如拉,究竟救不救活你的娘子,就看你的造化!”,说着,一道青光飞到龙择天手上。龙择天拿起如拉果,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出丝毫出奇之处,问道:“如此果实可管用?”。

    佛陀嗔叱道:“小徒愚昧,本尊何人?只是这枚果功效非常,若是用不得法,连那一缕魂魄也会烟消云散,本尊无法代你施医,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如何使用,机缘所到,你自会茅塞顿开。”。

    龙择天道:“我们那里有四个人,一枚怎么能够?”,龙择天伸出手:“再给几枚,多多益善!”。

    佛祖无语,哭笑不得,破例说出几句令龙择天震惊无语的话:“你以为是大白菜?还多多益善,快滚,有多远滚多远!”,说着一股澎湃之力席卷在龙择天身上,龙择天一瞬间被卷上天空如一只小黑点消失不见。

    “哈哈哈!”,佛祖大笑,大殿消失不见!

第三百零二章 茅老道招魂

    盘龙川山门,人们依然震惊无语,面对莫名其妙消失的雕像和龙择天等人,依然没有从感官的惊讶中醒转过来。忽听有人凄惨哭泣声传来,定睛一看,一只巨大的绿孔雀盘旋而来,没等孔雀降落,一道身影一跃而下,紧接着跪倒在文美儿面前:“奶奶,我回来晚了,未能救回母亲,孙儿肝肠寸断!”。

    文美儿见是龙小龙回来,急忙抱住孙儿,彼此相拥大哭,人们再一次泪洒当场。司马有为来到龙小龙面前,抱住他,说道:“小龙哥,对不起,想必你也知道,公孙舅母的不幸五羊派及司马家族难辞其咎,有为没脸面对大哥,请赐我一死,以恕其罪!”。

    小龙边哭边拍着司马有为的肩膀,说道:“有为弟弟说的哪里话?母亲的不幸固然与五羊派和司马家族有关,却与你及姑父等无关,而且你们也是受害者,听说绿萝姑姑也已经去世,我们俩都是失去母亲的孩子,同命相连,怎么可能彼此芥蒂?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没的显得生分。”。

    司马有为被人提起母亲去世,母亲尸骨不存,更是连神魂都不知道飘向哪里,不禁悲从中来,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彼此相拥大哭,令人动容。

    龙小玄龙小心司马童童司马莹莹都围拢过来,这几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此时彼此依靠,互相安慰,轮番痛哭,更令文美儿公孙夫妇等人悲苦异常。

    龙子心走了过来,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说道:“此时大军及择天阁所有人都聚集在山门门口,总不是办法,还是将所有人遣散出去,各回岗位,免得发生不测,至于你们几人,应该到你父亲的大院去,说一些眼下急需解决的事情才是正经,你父亲已经回来,预计不久就可以出现,快快进院,等着你父亲!”。

    龙小龙止住哭声,见龙子心如此说法,对龙子心恭敬行礼,道:“子心姐姐说得对,我们这就进院。”,然后看了看叶文才韦青武中奇等人,吩咐道:“还请各位伯伯下令,让军队各回本位加强戒备,等我父出现,自会与你们见面!”。

    各位将军立即组织队伍解散,各回本位去了。

    公孙夫妇与龙昌义文美儿及上官小翠柳依依等人带孩子都来到了龙择天的院子,这院子虽然经过了修缮,但是硝烟的痕迹依稀可见,特别是两位女主人突遭意外,令这座院落突然有一种人去院空的孤寂感,其萧瑟的气氛令人悲戚。龙小龙来到母亲房间,四处查看母亲留下的一切,再一次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母亲床上大哭,龙小玄龙小心也陪着再一次痛哭起来。龙小龙抱住两个弟弟妹妹,止住哭声,说道:“哥哥不好,没有在家保护母亲和你们,是哥哥对不起你们。”。龙小心作为女孩子,是阿朵的唯一女儿,与母亲的感情更加深厚,母亲突遭意外,她几日缠绵床榻,滴水不进,至今仍然虚弱不堪,此时她拉住哥哥的手,好像生怕再一次失去至亲的人,不敢放手一般。说道:“以后哥哥不要再离开我们,父亲总是离开,你就不要再走了,我们好想你们!”。

    龙小龙摸着龙小心的头,说道:“以后,不论到何处去,我都会带着你们,咱们再也不分开!”。

    文美儿与公孙大娘正商议为公孙媚瑜阿朵和绿萝立衣冠冢的事宜,文美儿建议将衣冠冢立于龙村,因为那里才是根,是择天的根所在。而公孙大娘认为绿萝的事情应该征求司马环宇和司马端的意见,毕竟绿萝是司马家的人,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是回不了老家的祖坟的。后来,将司马环宇和司马端请来,征求二人的意见,司马环宇说道:“面对择天我愧姓司马,绿萝始终是龙家人,如果入不得祖坟,就让她在龙村单独找一个地方安息,只要叶落归根,我也算有个安慰,未来我死了,也是要陪她去的。”。

    几人正在商议,却有一道士不请自入,众人失色,不是震惊这道士不请自入,而是震惊于这道士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人毫无察觉的姿态堂皇的走进来,明明一个大活人,众人也明知道有人不请自来,却好像浑然不知一般。龙小龙是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人,他察觉这道士必定不凡,飘然拦在道士面前,拱手道:“那位天师驾临?不请自来是为何故?”。

    这道士却一笑,道:“若是龙择天在此,必然知道我,一次酆都一次香水,两番邂逅,两次不惜泄露天机,怎奈龙择天执意不听,所有谶语视若耳边清风,不听劝告,如今两位夫人再加上小花绿萝神魂无所依靠,正是本道再一次出山之时。”。

    龙小龙更是惊讶,见此道士对龙家的事情如数家珍,或者与父亲有厚,或者此人乃是上达天听的高明人士也未可知,当下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吾乃家父龙择天之长子龙小龙,天师有何指教尽管吩咐!”。

    那道士见龙小龙礼貌有加,心中喜欢,道:“孺子可教,不像你父固执得很,此番前来,知道贵府有意立衣冠冢,本道没有别的本事,寻个好风水最为拿手,只是如今两位夫人神魂已被龙择天归位,小花也被龙择天拯救,唯独绿萝不但**不存,连神魂也是无所依靠,待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绿萝神魂无所依,必然消散于无形,到时救无可救,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众人一听,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怎么说?难道她们还有救?

    龙小龙当时跪倒,司马环宇也跪下磕头道:“请天师展无上**,救回我可怜的娘子,环宇就算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那道士一摔拂尘,将两人托了起来,说道:“只因龙择天,撕碎了生死簿,致使他身边的亲人不受地府管辖,造成神魂无所依,不然到地府去拘魂是最简单的办法,只是,绿萝肉身不存,神魂也不知所踪,我就算能招魂,但是却没有重塑肉身之能,这个活只能依靠龙择天。罢了,虽然龙择天对我很不礼貌,但是毕竟我和他有这一段缘分,我就帮帮他,将那绿萝的魂魄召回来!”。

    道士说道:“那绿萝虽然说是命丧五羊城,但是对亲人的执念让她一定会回到此地,说不定正看着你们,吾有一法,可接其魂魄归来,只是需要一个灵媒,让其神魂附着其身,待龙择天归来,可再一次剥离神魂,到那灵湖去滋养,待到龙择天有塑体之能,自然转回。”。

    那道士看着一眼司马莹莹,说道:“此女最是被绿萝疼爱,身体条件也好,不知可愿意做灵媒为你的母亲拘魂?”。

    司马莹莹跪倒磕头,泪流满面,说道:“我愿意,哪怕是以命换命我也愿意!”。

    道士很满意,转头对文美儿说道:“需要准备一些物件:香烛四十九,引路米四两,往生纸三扎,冥钱过路钱多多益善,大香炉一个,为我寻一处僻静阴暗之处,待酉时本道作法!”。

    此时,大家听说三女有回转的希望,无不欢欣鼓舞,脸上悲戚一扫而光,急急忙忙去分头准备,不提!

    待夜色降临,文美儿等已经把所需之物准备完善,在北院大树下摆放好了香案。那道士将四十九支香烛按方位摆放好,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朝天举起,口中念念有此,然后咬破舌尖将一口心血喷洒在剑尖之上,那剑尖于黑夜之中发出耀眼的火光。道士依旧口中念念有词,脚走八卦步,手指四象门,宝剑光华万道一瞬间将四十九支香烛点燃。道士抓一把香米撒向天空,又拿出引路米交给司马莹莹,告知曰:“将引路米在此院四处洒落一些,然后出门向东,边走边撒,切不可撒的太多,边走边喊:妈妈回来!记住不得回头,若遇阴风或者鬼哭不得害怕,直到你母亲喊你的名字,你必须站在原地等候,到时候自有人来到你身边,将你接走!”。

    司马莹莹听到,即刻按照道士的方法撒米出门,有人要跟随,被道士制止:“不可,沿途孤魂野鬼较多,因太平川战乱频仍,死人太多,不甘心的死鬼趁此机会会出来捣乱,意图附身,如若是人太多,惊扰了鬼魂,急切之下便会惊扰了绿萝回归之路,此法是让小女儿一人而不至于惊动其他鬼魂矣,请大家放心!”。

    道士又吩咐司马环宇:“汝可在院内和院外洒落冥钱和引路钱,一旦惊动其他鬼魂也可以吸引来此,不至于惊扰绿萝!”。

    司马环宇得令而去。

    那道士吩咐完,宝剑挑起一串纸钱,瞬间引燃,发出砰砰之音,火光大作,气息凝滞。道士口诵咒语:“我今日来此宝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唯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顿时阴风四起,哀叹之声此起彼伏,香烛摇动,堪堪要熄,那道士宝剑一指,道:“阎君地府还在等待尔等报名,有怨记录,无怨轮回,还不速速退去,难道要做永世之孤魂?”。只见阴风之间,道道黑影一闪而逝,院落瞬间归于平静,香烛复燃。

    司马莹莹在夜色中踯躅独行,山门外,黑夜无月,暗淡星稀,夜风哀鸣,似有无数孤魂哀怨婉转如泣如诉,小女孩莹莹有些胆战心惊,心里默念:“妈妈,你快回来,莹莹很害怕,莹莹想你,你快回来吧!”,不知不觉,默念变为呢喃继而有些撕心裂肺:“妈妈,你快回来,妈妈,莹莹想你!”。嘶哑的喊叫声瞬间撕破夜空,在田间树林回荡,瞬间打破夜空的沉默,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莹莹却完全忘记了害怕,此刻她心中所想就是让妈妈回来,心中所思所想无不是妈妈的影子。

    一团人形白雾慢慢由远而近,来到莹莹面前,虽然看不清轮廓,但是莹莹的直觉告诉她,妈妈真的来到了身边,莹莹看着白雾,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向白雾,说道:“妈妈,我知道是你,回来吧,我带您回家!”。

    白雾似发出声音,传入莹莹的耳朵:“莹莹,妈妈回来了!”,那白雾瞬间钻入莹莹的身体,莹莹浑身一震,接着陷入失魂。

    空旷的原野,这一刻像是惊动了千军万马,似乎在太平川死亡的所有人无论是武瀛的两香军的朝廷的军队还是择天军或是百姓,都如同在这一刻醒来,厮杀声呐喊声甚至哀婉的哭泣声充斥天地,令人胆寒。莹莹此刻却异常冷静,看着对面站着的几道黑影,骂道:“司马文英司马环涛,你们还有脸在此拦我?你们背信弃义,反复出卖我弟龙择天,绑架他的妻子,要挟他的家人,引武瀛人残酷杀害我的同胞,试问你们还有脸阻拦与我,还有脸借我女儿还魂?你们都应该堕入十八层地狱受拔舌磨撵之苦永世不得轮回!”。

    司马莹莹哪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一身正气,浩荡无穷,至尊之气瞬间澎湃而出,冲向对面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将黑影驱散。莹莹正要追赶,耳边却想起那道士的传音:“莹莹不可离开此地,否则会迷失回家的路,等一会儿吧,有人马上就要来了!”。

    莹莹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黑影,安静下来。

第三百零三章 龙择天求道

    龙择天出了乾坤图见天色已黑,寻思着进入父母的院子给父母请安。山门外,见一堆堆纸钱燃烧着,又感觉阴风入骨,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刚要跨门入院,却真切听见绿萝的声音怒斥这什么人,龙择天却不知绿萝已经去世,只是好奇,以为绿萝在给自己的两位夫人烧纸钱,想着已是深夜,纵使再思念媚瑜和阿朵也不该半夜里凭吊,如今太平川正是多事之秋,说不定从哪儿冒出来杀手一个不注意就出现意外。于是循着声音找去,见前方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原地发愣,仔细一看却是莹莹,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说道:“莹莹,你不害怕吗?走,跟舅舅回家!”。

    莹莹高兴,抱住龙择天满心欢喜:“择天小弟,见到你真好,走,跟姐姐回家!”。

    龙择天一愣,明明是莹莹,却发出了绿萝的声音,唬了一跳,问道:“绿萝姐姐?莹莹?”。

    绿萝知道龙择天还不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解释道:“择天,对不起,司马家族出卖了你,司马云抓了媚瑜和阿朵献给武瀛人,武瀛人以她们为要挟要将太平川赶尽杀绝。姐姐我得知中了司马老鬼的计,心急之下与司马老鬼争斗起来,不想申破天插手,将我打的魂飞魄散,肉身不存。姐姐一缕神魂无所依附,整整飘荡了三十多日,靠着一股执念来到太平川想找到父亲母亲等亲人,哪怕是孤魂野鬼,我也要留在他们身边。恰好今日有道士施法拘魂,以莹莹为灵媒将我召回到莹莹体内,正好与小弟相见,果然苍天有眼,终于见到小弟。只是姐姐心中苦闷,不能原谅自己,两位夫人被抓都是姐姐不好,不求择天原谅姐姐,只求择天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照顾你三个外甥外甥女,如果你不能原谅怀宇,尽管杀了,但是千万保住姐姐的三个孩子,这是姐姐最放心不下的事。”。

    龙择天一听,原来绿萝姐姐也已经死去,不禁心中难过,听到司马家族所作所为和申破天的而行更是怒火满腔,只是看着面前孤苦可怜的莹莹和凄婉无比的绿萝姐姐,心中难过,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来,司马家族行事本就与环宇和三个孩子无关,且司马家族已经遭到报应,择天怎么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亲人身上?不过,我要告诉姐姐,既然你神魂未灭,择天有把握让你重生回来,现在媚瑜和阿朵以及小花都被我安排在一个去处,在那里滋养神魂,我这就将你也送到那里,让你们姐妹团圆,待时机成熟,我为你们重塑肉身,与择天再一次相会!”。

    绿萝雀跃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龙择天,抱住龙择天说道:“快快将姐姐送去,姐姐已经等不及了!”。

    龙择天抱住莹莹再一次进入乾坤图,来到灵湖,接着将绿萝的神魂从莹莹体内抽出,绿萝神魂复苏,逐渐显化出绿萝的模样,看着龙择天,欣喜说道:“姐姐真的再一次见到了小弟,姐姐太高兴了!”,接着转向莹莹,欣喜异常,娘俩虚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端地幸福无比!

    龙择天将绿萝放置在舢板之上,与媚瑜阿朵和小花相见,小花虽是肉身,但是因神魂虚弱一直没有复原,到现在没有醒来,而媚瑜阿朵和绿萝肉身不存却神魂完好,因而彼此相见倒是毫无障碍,虽无肉身,却不影响交流,一番叙话,喜怒哀乐轮番上演,倒是挺热闹的。

    龙择天看着与他最为亲近的女人,感慨万千:我一定尽快复活你们,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

    龙择天与众女人聊了一会儿,安慰他们耐心等待,在依依不舍中告辞闪身而出,信步来到了自己的小院。

    见父母等人均在小院中,又见一位葛衣道士如神棍一般挥动宝剑口中念念有此,四周香烛火焰飘香,再也没有了阴森之气,知道是道士正在做法。龙择天见道士模样,不由会心一笑:“老道又来,可见与择天缘分不浅!”。

    老道停止做法,看着龙择天会心一笑:“老道累的半死,可有夜宵?”。

    龙择天笑道:“正有此意!”,转身向母亲大人行礼,道:“还请母亲吩咐厨房安排饭食,我与这老道喝上一杯!”。

    文美儿也是聪慧之人,急忙答应,立即着手去安排。

    众人围拢上前,此起彼伏的问长问短,龙择天应接不暇,说道:“现在媚瑜阿朵绿萝姐姐和小花都在一处隐秘所在,未来,我定会将她们复活,重回人间,诸位若是想念可以随时探望,就如她们未曾离开!”。

    众人欢呼雀跃,司马环宇跪在龙择天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择天,为兄对不起,为兄甘愿受罚!”。

    龙择天急忙扶起司马环宇,说道:“事情的原委我已尽知,环宇兄不必挂怀,小弟根本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再说绿萝姐姐她们生还有望,我们应该高兴,哪能因为此事伤了咱们兄弟的心?”。龙择天又抓住聂风的手,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兄弟是不能散的!”,三兄弟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彼此眼含热泪,不必说什么,心灵早已相通。

    龙择天突然发现一道身影一闪而逝,脱口而出:“子心?”。

    龙择天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再说话,一边的龙小龙说道:“子心姐姐一直都在,只是现在不知在哪里。”。

    龙择天愣神,问道:“她一直都在?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在盘龙川忙些什么?”,龙择天其实对龙子心脱离暗堂心中始终不能释怀,虽然来去自由,再加上姑娘大了总不能要求人家一辈子跟在自己身边打打杀杀,但是,龙子心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丝毫不给于解释,让龙择天有些不满,心道,过一会碰见她倒要问个明白。

    饭食准备好,龙择天此刻心情较为放松,让聂风司马环宇与自己陪同道士用饭。龙择天为道士斟满了酒,举杯相邀,真诚说道:“自酆都地府外第一次相会,便觉得先生不凡,第二次自香水,先生为择天拆字算命,其玄机重重,择天更是不敢或忘,如今在我的小院,先生以大神通将家姐神魂引回,先生三次与我相遇,不仅仅是缘分这一说,若先生有话说,择天洗耳恭听!”。

    道士举杯,毫不介怀一饮而尽,又吃了几口菜,显得格外放松和潇洒随意。也正因如此,龙择天更加不敢小觑,恭敬的再一次为道士斟满了酒,“请先生赐教!”。

    那道士神情轻松写意,大口酒大口肉,不忌荤素,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见龙择天端着杯看着自己,与龙择天一撞酒杯又干了下去。开口道:“龙阁主乃是当世第一天才,聪慧无比,看老道这一身打扮和老道这做派想必早已猜出老道的来历,没错,本道乃茅山术士,小小术法雕虫小技能入了阁主法眼,到时有些意外。”。

    龙择天恭敬拱手,说道:“先生三次现身说法,择天愚昧始终不得要领,还请先生开示一二!”。

    老道嗤笑:“你是故意装作不懂,酆都地府,本道故作惊慌失措,想提醒你入地府你要闯祸,二次在香水城,老道扮算命先生,告诫你不可捅破天逆天而行,结果哪一次你听了?两入地府,先后两次将地府闹了个天翻地覆,毁人宫殿,放出圣猿,并将苦渡逼得不得不违背自己的信诺,破例为你而改变初衷,自此天象所显,混乱不堪,就算道祖也不能尽数明了,也正因如此,神仙不知你的所作所为究竟要去哪里,令人更加不放心,你若是脱离了轨道,道祖是收还是不收你?”。

    没等龙择天回答,老道接着说道:“在地府死了生死簿,你的亲人无法轮回,难道你能救回他们每个人?若是你救不回,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他们任何神魂都将烟消云散,使他们失去了轮回的机会,你如此做法难道不是剥夺了你亲人轮回的权利?”。

    “不要说你能让他们长生不老,她们永远会陪在你身边,这等逆天之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老道今日帮你却是想告诉你,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天道,包括你,你毁了生死簿,你的亲人未来魂归何处?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未来位列仙班,离尘世而去,你让你的亲人魂将何安?”。

    龙择天听了,如受晨钟暮鼓,心灵震撼,站起身,屈伸行礼,道:“择天却是无状冒昧,还请先生指教!”。

    “你已经得罪了地府,毁了生死簿,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阎君还是苦渡,他们都能看在我...不是,是道祖和佛祖的份上原谅你的冒失,求求人家,将你的亲人纳入正常的轮回,切不可让他们能为孤魂而后烟消云散,那可是你的罪过!”。

    龙择天随即醒悟,再一次向老道拱手,“多谢指点,择天感激不尽!”,说着端起酒杯再一次礼敬葛衣道人!

    老道一口干掉,站起身,也不客气,飘然而去:“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龙择天,好自为之!未来还有再见之日,龙腾四海之日,就是与你再一次把酒之时!”。老道就这样飘然离开,没有带走一丝烛光!

    龙择天仔细品味老道留下的话,想起先贤曾有三兄弟,兄茅盈,二弟茅固,三弟茅衷,看破红尘,寻山修道。他们披星戴月,餐风宿露,昼夜兼程,见一高山,林木参天,绿荫蔽日,芳草如茵,香茅遍地,便留山隐居,修道养性,采药炼丹,济世救人。日久,茅氏兄弟,终成正果,名列仙班,二此山遂称为茅山。茅山一脉虽以捉鬼扮神著称于世,却也是以采药炼丹济世救人显名。突然喊道:“老道士,留下点神丹吧!”。一道光影闪过来,龙择天一把抓住,见一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瓶,打开瓶盖,顿时一股药香扑鼻,瞬间钻入鼻孔,竟有直透顶门之感,七窍畅通似有灵气透体而出。龙择天急忙将瓶盖塞上,揣进怀里,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龙择天看着聂风和司马环宇两位兄弟,几十日的心理负担再加上夜不能寐的操劳,使两位兄弟不堪酒力,趴在桌上睡着了。龙择天也没有惊动两位兄弟,走出门外来到自己的卧室,昏睡过去。

    睡梦中好像见到了阿朵和媚瑜,龙择天见二位夫人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似对自己若即若离一般。龙择天大急,追逐着二位夫人,追的漫山遍野长空江河,最后在一处花香四溢遍地繁花的草地终于捉住了二位夫人,龙择天情绪激动,拉住二位夫人,翻滚在草地上。龙择天对二位夫人说道:“经久不见,甚是想念,我知二位夫人对我也是思念颇深,为何躲避与我?如今终于相见,切不可辜负大好时光,不如草地当席天空为被,我们三人来一次大被同眠如何?”。说着也不怪二位夫人是否同意,将二位夫人左拥右抱搂在怀里。二位夫人乖巧异常,依偎靠拢,身体缠绵,令龙择天心旷神怡激情勃发。天空中的太阳仿佛害羞一般躲进云层,草地繁华变成色彩斑斓的地毯一般,天空似乎有些黑暗但却温馨无比。龙择天感觉自己如同又一次入了洞房,二位夫人又一次成为了新娘,似乎是阿朵娇羞的声音:“我就是要和你生一个孩子!”。龙择天喃喃:“好,那我们就生,多多益善!”。

    美好的春梦让龙择天沉醉的不能自拔,但是终于又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想起昨晚在梦中与夫人春风几度,再看看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竟有莫名的失落之感,想到不知要多久才能救活二位夫人,心中难过,再一次翻身倒在床上,又一次昏睡过去。

第三百零四章 龙择天率亲人大搬家

    龙择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发出耀眼的阳光直透窗棂照射在龙择天的身上,虽是初冬,但是太平川乃是温暖之地,所以龙择天感受到的是阳光的温暖。再看自己光洁的身体,似有所感:按道理凭自己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会醉酒酣睡,但是昨夜却是奇怪,不知不觉醉了,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但是那梦也太过真实,搂在怀里光滑细腻的身体似乎比二位夫人更加年轻细滑了一些。龙择天实在想不起什么,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放下。

    龙择天起床洗漱,在这个房间没有了二位夫人的照顾竟让龙择天有不适之感,摇头苦笑,动手洗漱,一番手忙脚乱之后,走向父母的院子为父母请安。

    文美儿早已做好了早饭,龙汉清马燕山姬重吕尚几个人围在桌前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龙择天见几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心中高兴,一一见礼。几人因为龙择天返回事有转机,三女皆有望复活,因而放松下来,一改往日的悲哀颓废的情绪兴奋热聊。龙择天为几位老人家盛饭递筷,自然而亲切,更让几位老人家心情大好起来。虽然有儒圣所言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此时这张饭桌却是异常热闹,众人相互诉说高兴或者烦恼的事情,不予乐乎!

    文美儿不是跑出门外东张西望,龙昌义喊道:“老婆子是不是又在操心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在亲家那里,你就不要管了,快过来吃饭!”。文美儿没有回话,只是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子心也是要来吃饭的!”。龙昌义道:“子心昨天就走了,甚至连择天的面都未见,哪能还过来吃早饭?”。文美儿失落的摇摇头,似乎继续自言自语:“可惜了一个姑娘家,自从媚瑜和阿朵出事就来了,照顾小玄和小心,竟像个当妈的,如今见择天回来了又一声不响的走了,唉!”。

    龙择天一听,差点筷子没掉在地上,稳了稳心神,若有所思!

    用过饭食,龙择天与众人聊天,龙择天说道:“现在太平川已成了众矢之的,这里不再安全,若是我的亲人都撤出太平川,或许武瀛人和独孤秀会对太平川失去兴趣,太平川的百姓也会因此安全。所以我想放弃太平川,你们随我一起去秦阳,几位老人家怎么看?”。

    龙汉清想了想,说道:“择天说的有理,若是我们不走,择天始终不放心,两头都担心,让择天为难,我同意走!”。

    吕尚也赞同,说道:“秦阳那一带相对安全,一家老小放在那里比较放心,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大展拳脚!”。

    马燕山道:“你们去哪儿我都跟着,反正我是不回家的。”,众人一笑,吕尚打趣道:“自己家不要非要赖在别人家,你可是脸皮够厚的。”。马燕山脸不红不白,一脸不在乎,说道:“这里有聊得来的老人,还有你这个大仙人,我就赖在你们这里,不算丢人!”。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当然不能丢下您,您可是国宝,就算独孤秀想要您,我也不给!”。

    几人说说笑笑,龙择天道:“这件事情还是要和司马环宇聂风叶文才韦青武中奇等人商议一下,征求一下他们的一见,你们反正是要跟我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做做准备,我去找环宇和聂风他们!”。

    龙择天将聂风司马环宇武中奇叶文才韦青及择天军的将军们召集在一起,龙择天看到人群中独独缺少王大昌,心情顿时黯然,想起王大昌作为第一个创建太平川基地的老人儿,想起他是第一个作为自己的开路先锋的人,心中沉痛不已。对着窗外,看着窗外的树林,心中默哀,为自己的老大哥送行。

    众人看着龙择天,知道他在想念王大昌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龙择天等待着他说话。

    龙择天回过神来,看着大家,开口说道:“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打算放弃太平川,跟随我转移秦阳,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想法。”。

    司马环宇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五羊我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太平川剩下的这点兵力也难以阻挡武瀛人和独孤秀,为了百姓的安全,我同意撤离!”。

    聂风在第一次择天军转移时持保留意见留在了太平川,此时再一次面临选择,聂风没有犹豫,说道:“上一次我选择留下来,事实证明不是最好的选择,闽西丢失,我的二十万人马损失大半,不但没有守住闽西,还给当地百姓带来池鱼之殃,这一次我选择跟随,转移秦阳。”。

    作为几乎和王大昌一样的老太平川人叶文才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和大昌一样,舍不得这个为之付出心血近二十年的地方,我舍不得离开,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哪怕是钻山林住山洞,我也想留下来,大昌将命留在这里,我不想让他孤单,我要陪着他!”。

    王福重说道:“我也留下来,毕竟我也是老人了,再加上我这个人比较念旧,舍不得离开。”。

    韦青想了想,说道:“我虽说是五羊派的人,但是最早加入了择天阁,在太平川奋斗了十几年,我也留下,叶文才说的对,哪怕是钻树林住山洞,我也要把这块根据地保留下来,未来阁主大兵南下,也好有个接应!”。

    龙择天看了看韦青,点了点头,对韦青的大局观也深感钦佩,见到大家发言已毕,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龙择天这才站起身,说道:“择天阁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留下还是转移,也是自由的。既然叶文才韦青王福重武中奇想留下,那么就这样办了,太平川现有归你们统辖的十万军留下,聂风和司马环宇剩余的十万军跟着我走。留下的要注意的事情是,保护好自己,同时保护好百姓,注意隐蔽,低调发展。就算是不再发展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位兄弟送命,待未来我挥师南下,我还会再见到各位兄弟。”。龙择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走之前,叶文才王福重韦青三位将军要做的一件事情是秘密到太平川深处寻找新的落脚点,然后隐藏起来,彻底放弃盘龙川这一带,你们走后,我将大张旗鼓的撤出太平川,给武瀛人和独孤秀造成太平川已经人去楼空的印象,不再让他们盯着这一带,给你们喘息的机会和时间。”。

    叶文才王福重韦青武中奇等人站起身想龙择天行礼表示感谢,龙择天与三人一一相拥,再一次叮嘱,三人点头,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去。

    “剩下的是你们的兵马,立即整军,择日开拔!”,龙择天想了想,说道:“环宇给陈潮夏传信,让他即日起远离择天阁,一心一意呆在总督府,不要被独孤秀抓住任何把柄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司马环宇得令,应诺而去。

    七日后,龙择天收到了韦青的传信:已在太平川棠湖一带落脚。又收到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及木红杉传书:五军会师,分别落脚,一切平安!

    龙择天回信:刘白衣驻大夏雾中,林秋风开往秦阳安塞,韦河去秦阳之东的临关,周德旺与木红杉驻在秦阳的阳安一线!有又传书韦青:将队伍分散在百姓间,留下信物,隐蔽待动!

    龙择天安排完一切,准备带着家人和剩余的十万军队开拔!

    龙择天叫来龙小龙,巨大的孔雀和猿坤跟在身边,龙择天对他们说道:“从盘龙川道秦阳,你们认为应该走哪条路好一些?”。

    龙小龙说道:“若是还走香南至黔宁然后北上益梓的路太过辛苦一些,道路遥远,条件恶劣,一些家属及老弱妇孺可能会承受不住,不妨走木红杉将军走的那条路,向北直插秦阳南部,只是要过大江和禹河,穿越朝廷军两香军防区,至禹河还要穿越武瀛人的防线,可能遇到的危险要多一些。但是,凭借我们这一行人,保住十万军队还是应该不在话下!”。

    猿坤看着龙择天不屑道:“上一次你们哪是转移?就是被人家追着屁股跑,忒丢人,既然要走,不妨大张旗鼓的走,一路上杀杀人放放火也显得威风,你不是恨武瀛人吗?在禹河和他们干一架,也算是为你的老婆们出一口气!”。

    龙择天一笑,其实他等着就是猿坤说话,见猿坤如此说法,心中暗喜,其实他有意这一路大张旗鼓,专门穿透武瀛人的防区,来一次穿透式的攻击。有了猿坤这个态度,龙择天心里更有了数,但是表面上专做淡定随意,说道:“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武瀛人的火力太过强大,再加上独孤秀那边世外高人众多,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好!”。

    猿坤满不在乎,说道:“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我职责是保护小龙的平安,其余与我无关!”。

    龙择天也不在意猿坤的态度,心中暗喜起来,有了这个强力保镖,小龙无忧!

    过了几日,一切准备就绪,龙择天将文美儿龙汉清姬重马燕山柳依依上官小翠龙家人及一众小孩带进乾坤图,并让他们与公孙媚瑜阿朵及昏迷中的小花见了面,又介绍了巫山神女给大家认识,虽然都是魂体,但是并不妨碍交流,令众人欣喜不已。然后与司马环宇聂风等将军协同吕尚猿坤龙小龙与四女两位小正太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盘龙川。百姓们知道择天阁择天军离开太平川心中万般不舍,竟一路随行,人群越聚越多,哭声惊天动地。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喊道:“龙阁主离去,太平川还有什么希望?龙阁主不留,我等誓死跟随!”

    龙择天十分感动,问道:“老哥贵姓?”

    那中年人泪眼婆娑,答道:“草民姓甄,甄宝贵,龙阁主既然要离开,我等百姓要跟随,难道龙阁主真的要忍心抛下我们?”

    龙择天心中不忍百姓一路劳顿,反复劝告百姓不要送行,不要跟随,但是还是有无数百姓携家带小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跟随着。龙择天反复劝告,那些老百姓执意不肯返回,龙择天也只好由了他们。百姓们知道大军需要粮食,竟然将太平川内几乎一半的存粮贡献出来交给大军,龙择天坚辞不受,但是终究抵挡不住百姓的热情,只好将粮食放在乾坤图内,让龙昌仁龙昌义兄弟拿出十万两白银分给百姓,算是一笔买卖。在百姓深情不舍充满泪水的目光中,龙择天带领队伍终于走出了太平川。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随的浩浩荡荡的队伍,估计至少十万百姓跟随。龙择天令聂风和司马环宇将择天军分散开来将百姓保护在队伍中间,这才一路不紧不慢的出发。

    龙择天并没有采纳小龙提供的路线,那一路山高路险,不便于有这么多老百姓跟随的队伍行走,而且既然摆明了不想隐瞒自己的意图,那么就要专门挑选平坦繁华的官道走,虽然武瀛人的飞舟很厉害,但是只要提前预警躲避,也不是没有办法克服,而且凭自己吕尚小龙猿坤及四女和两位小正太,提前预警和防备都没有问题。而且龙择天选择的路线极为大胆,从太平川出来后直接北上至最近的大江沿岸城市柴桑,在柴桑溯江而下到宁都城,然后从宁都城乘船沿运河再北上至涿鹿西行沿禹河西进至重耳再进秦阳。这一路专门挑选独孤秀防区和武瀛的占领区等核心地带,可谓极为冒险。但是龙择天有信心,无论是独孤秀还是武瀛人,这一次根本不敢骚扰自己,否则的话,他们不然承受极为惨重的代价。

    只是,如果真有不信邪的人,龙择天倒是想见识一下!

第三百零五章 赵老爷

    经过几天的跋涉,大军来到了柴桑附近。龙择天命令大军扎营,并安顿好百姓,令龙小龙等人护卫军营,令两位小正太祭出两座宝塔放置在军营前方作为盾牌护卫,带领四女直接进入柴桑城。

    龙择天的乾坤图中有十几艘从武瀛人那里得来的战舰,但是军中无人会驾驶,来到柴桑城是想征集足够的船只,只是不知道柴桑城有多少船队可供使用,碰碰运气总会比盲目来打大江边束手无策强。

    龙择天与四女大摇大摆进城而入,五人出色的风姿早已令城内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偷看并窃窃私语。龙择天随意问一位路人:“请问,本城内可有最大的商业船队?”。

    那路人似受宠若惊,连忙答道:“当然有,柴桑城作为临大江的一座巨大城池怎么能没有商业船队?城内最大的商户非赵勃赵玄坛大老爷家族莫属,赵老爷家族无数代经营柴桑港,有货运巨船上百艘,什么样的水运生意都可以做!”,那路人看了看四位仙子,殷勤说道:“若是先生找不到,我愿意带你去找到赵老爷府上,将你引荐给赵老爷!”。

    龙择天看出了这路人的心思,也不介意,微笑道:“如此,就麻烦小哥带路。”。

    小哥极为兴奋,自我介绍道:“我也姓赵,乃是赵老爷远房的堂孙,自幼在赵老爷家做工的,赵老爷恨疼我!”。

    龙择天问道:“既然是本家,又是爷孙辈的关系,为何要称呼老爷?”。

    那赵小哥不好意思说道:“毕竟是远房,做不得数,也不敢叫爷爷,乱攀亲戚可不好,惹怒了老爷说不定都不让你姓赵了!所以,还是称呼老爷比较合适。”。

    龙择天想到,这赵勃也够霸气的,在这柴桑城恐怕是一霸,这笔生意可是要好好谈谈。

    赵小哥围在四女周身转来转去的,极为殷勤和献媚,惹得龙儿和白儿几乎恼怒,只是摄于龙择天的眼神不敢说出声。只有玄儿自然大方,与赵小哥说话毫无架子,让赵小哥有如沐春风之感,更是殷勤倍增,不再搭理另外三位仙女,只是围在玄儿身边一路叽叽喳喳介绍着柴桑城的景点和风土人情。

    约一刻钟时间,赵小哥带领五人来到一处豪宅大院前,龙择天一看,果然是豪门,十分的奢华,仅仅是大门就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白色院墙,上面青瓦盖顶,流水似的蜿蜒包围,似乎将整个柴桑城包围一般,气势恢宏无匹,大门楼由正门和两座耳门构成,极为宽大,如皇宫的巨门一般。上有青瓦飞檐,两侧巨型立柱华表,门前两头巨大的石狮子昂首远望,似乎要看穿天穹一般。漆黑的门匾金色大字闪闪发光:赵府。

    门口两队护卫分列两班,每队十人,一水的黑衣黑帽,腰间宝剑,手持长枪,背插弓箭,居然有军武之风。见到龙择天等人来到大门前,大声道:“来人止步!”。

    赵小哥急忙上前赔笑,说道:“这些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要找赵老爷谈生意的,还请几位爷通报一声!”。

    那护院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四女,慢慢收起了轻慢之心,道:“谈生意何必找老爷,城内各堂口众多,随意一处都可以谈,老爷太忙,再加上有客人来访,今天不便,还是请他们去城内万兴堂谈吧!”。

    没等赵小哥说话,龙择天趋步上前,极为客气有礼的对那护院拱手道:“本人远道而来乃是专程拜访赵老爷的,如果不能亲见赵老爷未免太过遗憾,还请哥哥通报!”,说着偷偷拿出十两银子塞进那人的怀里,那人面不变色,随意将银子塞在腋下,好不经意一般,说道:“既然远道而来,就这样回去确实不妥,如此怠慢客人被老爷知道说不定还要被责罚,既然如此我就去通报一声,只是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龙择天说道:“就说一位姓龙的先生前来拜访,说又一笔大生意要谈!”。

    那人转身进入院内,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返回,对龙择天说道:“老爷有请!”,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待龙择天与四女和赵小哥进入大院。

    果然不愧豪门大族,偌大的宅院无数座豪宅整齐分布,如同一个微型城池,院内古木钻天,其间雕梁画栋的房屋和曲折的回廊如同迷宫一般。来回转了很久,终于来到大院后方一座巨大的宅子,豪华气派如同皇宫一般,恢弘的气势连龙择天都刮目相看。只是,几股浩荡的气息令龙择天有些意外:这赵府不简单!

    至豪宅大门,那黑衣护院喊道:“赵老爷,龙先生到了!”。

    “有请!”,一声中气十足仿佛带有宏大气息的声音传来,令龙择天极为震惊:这个赵老爷更是不简单!

    龙择天进屋,偌大的大堂正北一个宽大的虎皮靠椅上端坐着一位有中年人面向的老者。那人方正的脸上的一双黑眸发射出似乎可以穿透时空的目光,精心刮过的脸白净而干净,给人一种极致的干净之感。整个人似乎不怒自威,而又令人亲近一般。两侧座位上坐满了人,中间大红地毯显得似乎过于喜庆。龙择天带四女从红毯走到赵老爷近前,微微躬身,拱手道:“赵老爷果然有天人之姿,龙择天前来拜会!”。

    赵老爷一愣,仔细打量龙择天,开口问道:“龙择天?龙阁主?”。

    龙择天笑道:“正是,冒昧来访,还请赵老爷不要怪罪!”。又转过头看着边座上当首一人,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老熟人!”。

    老熟人正是申破天,看见龙择天也是震了震,似乎出乎意料,淡淡说道:“我可不是特意等你的,我也是刚来拜访赵老爷!”

    龙择天也不在意,转过头却发现赵小哥偷偷溜出大门,像是躲避麻烦一般溜了出去。龙择天看了看周围,见没有自己的座位,笑道:“似乎应该有个座位,择天此来拜访赵老爷乃是真心实意来谈生意的,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来人,赐座!”,赵老爷特殊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一张巨大的靠椅摆在了大堂中央,面对赵老爷。

    龙择天笑了笑,坦然上座!

    赵老爷看着龙择天和龙择天身后的四女,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等待着龙择天说话。

    龙择天感到很压抑,这赵老爷给他的压力连独孤秀申破天都不曾有过,这让他对赵老爷的来历更是疑惑。这个人从哪儿来?申破天为何要坐他的下首?

    “择天今日来此,是想和赵老爷商量点事情,这位申破天大仙人好像与此无关,请赵老爷让此人回避一下!”,龙择天指了指申破天,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赵老爷坦然道:“申破天兄与我有同门之谊,回避就不必了,凡事无不可对人言,龙阁主尽管道来便是!”。

    龙择天第一次被人无视,觉得很不痛快,但是终究压下心中恶气,说道:“如此也好,我与申破天有杀妻杀姐之仇,待此事商议有个结果,我自会与申兄有个说法!”。对申破天怒目而视,一股天地威压压向申破天。

    赵老爷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置在桌案上,一声“嘭!”的轻响,如同携带山谷的回音,将龙择天的威压消弭于无形。龙择天看着赵老爷,心中极为惊骇。

    “择天此次来,是要租用赵老爷的船队,我此行要去宁都城,走水路,随行有二十万人,需要赵老爷的所有商船,租用价格可以比市面价格高出一成,我可以先出三成定金,抵达目的地,付清余款!”,龙择天说道。

    “这个,”,赵老爷眯了眯眼睛,似在沉思,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当然有买卖就会做,但是,不知阁主的二十万人是不是你的择天军?如果是,老朽似乎有资敌之嫌,这个事情老朽需要考虑一下!”。

    龙择天道:“赵老爷是一位商人,什么时候有了朝政立场?所谓资敌,本阁是谁的敌人?是朝廷还是独孤秀?如果说是朝廷的敌人,本阁与当今皇帝陛下乃是至交,又是同门,岂有敌人一说?如果说是独孤秀,即使朝中与独孤秀敌对者也不在少数,更何况独孤秀几乎成了天下公敌,与之敌对似乎也是平常之事,就如同两个不对付的人彼此敌对,难道与第三方有关?本阁与赵老爷谈生意,赵老爷以资敌只说而拒绝,难不成赵老爷选择与独孤秀一样的立场?也难怪申破天会在此地出现,看来这笔买卖很难谈成,既然如此,本阁也就与赵老爷没什么好谈的,只是,告辞之前问一下赵老爷,您是何方神圣?”。

    赵老爷微皱眉头,说道:“素闻龙择天乃是亘古第一天才,受三大圣人灌顶,投身俗世有一统天下之心,老朽今日很好奇,这位如雷贯耳的天才到底有何能耐,老朽有意请教,事后无论谁胜谁败,生意就可做下去,不知道阁主答应不答应!”。

    龙择天看着赵老爷和他身后的四位随从,再看申破天,心中盘算,这一仗好像很难!

    赵老爷看龙择天犹豫,说道:“申破天不参与,你有四女,我有四男,五人对五人,公平较量!”。

    龙择天笑道:“不,申大仙人不参与,我很失望!”,转头看着申破天,道:“可敢一战?”。

    申破天被龙择天的轻视激得有些恼怒,说道:“机会难得,本仙绝不推辞!”。

    十一人不约而同同时飞身门外升空而去,至天外,龙择天立于空中,说道:“赵老爷,申破天,你们一起来,龙儿心儿玄儿白儿你们四人摆下四象阵,那四人交给你们!”。

    赵老爷讥讽道:“还真是狂妄,申破天,一旁瞭望,不需插手!”。

    申破天远远避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当场,果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龙择天却不许他避开,祭出黄金巨笔打出一道道黄金字符形成天地囚笼将申破天罩在战场之内,接着一个幻化,足下莲台,头顶三花,浑身如丈二金刚闪烁出七彩之光。赵老爷身躯化形,身高也猛涨到丈二金身,面如黑炭,须如钢髯,果然威风凌凌,右手持黑色巨鞭,左手祭出黄金元宝对着龙择天面门轰来。龙择天结佛家大手印,一道无畏印正面轰击黄金元宝,同时一心二用,念力驱动黄金巨笔在申破天周身盘旋。赵老爷挥动黑色巨鞭劈面砸向龙择天,那巨鞭神光闪烁,发出闪电般的光芒,破空而至。龙择天见赵老爷神鞭攻势骇然,大吃一惊,回黄金巨笔招架,两件法宝在空中对撞,发出惊天巨响,似天雷一般久久回荡。申破天得到喘息时机,就要远远逃开,龙择天识破他的意图,竟放下赵老爷不管,驱动莲台闪烁之间拦住申破天。龙择天挥动黄金巨笔砸向申破天头顶,申破天祭出青萍剑招架,两件法宝再一次发出惊天巨响,整个空间空气剧烈震荡,如同惊涛骇浪。赵老爷突然身下显出一只巨型黑虎,赵老爷跨在黑虎身上,一计神鞭再一次砸向龙择天。龙择天闪身躲过,同时黄金巨笔如意伸展化作通天长棍戳向申破天。申破天见龙择天完全不顾赵老爷的攻击只是一味对付自己,心中大骇,有心逃走,却始终被龙择天纠缠,大喊道:“为什么总是我?”。

    龙择天也不答话,一边躲避着赵老爷的黑色巨鞭,一边挥动黄金巨笔不要命一般攻击申破天。申破天左支右拙,堪堪挣扎在丧命的边缘,心中大急,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催动全部修为,终于跳出龙择天的天地囚笼。龙择天待要追赶,只觉脑后阴风阵阵,似要将头顶三花毁灭一般,不敢大意,只好先暂时放过申破天,猛转身,一击无畏印猛击过去。

    赵老爷见龙择天来势凶猛,猝不及防,只好与龙择天硬拼一计掌力,两掌相交,雷声大作,二人一触即分,像是两颗巨石向后退去!

    龙择天体内血气翻涌,呼吸不顺,单膝跪于空中,对面的赵老爷也同样面对着龙择天喘息不定,但是此刻赵老爷左臂向相反的方向弯曲,黑炭似的脸呈现殷红之色。赵老爷强行将自己的左臂扭转过来,看向龙择天道:“果然不负盛名,老朽佩服!”,边说边祭出一道黄金色的巨绳,像是蜿蜒爬行的长蛇,盘旋在龙择天周身。龙择天感到自己如同被缠绕一般,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不顾呼吸不顺,强行调动意念祭出风火蒲团,那蒲团罩住金色绳索,发出五色豪光,堪堪就要将黄金绳吸进,赵老爷大惊,又祭出一个寒光圆珠,划过一条直线直击龙择天面门,龙择天慧眼圆睁,天眼突开,发出无尽光芒,将那圆珠盯住,接着探手将那圆珠握在手内,毫不客气的收进乾坤图。赵老爷大惊,拍打黑虎冲向龙择天,龙择天也不和他纠缠,闪身扑向一旁观战的申破天,巨掌幻化遮天蔽日,一掌拍下,天昏地暗,申破天急忙招架,却敌不过那道宏大的掌力,被拍落尘埃,不知所踪。

    龙择天不依不饶,循着申破天跌落的踪迹追踪而去,申破天身受重伤,岂能逃的远,不多时,便被龙择天逮着背影,黄金巨笔再一次一挥而下,眼见砸到申破天的后背,却被一根巨柱架住,龙择天定睛一看,骂道:“给我滚,不然连你一块打!”。

第三百零六章 发一笔小财

    龙择天见有人多事,极其不快,看着来人愤怒道:“躲开,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来人正是猿坤,看着龙择天发火,也不急躁,一脚将申破天踢飞,道:“这个人我虽然瞧不起他,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他杀死。”,猿坤看着龙择天,知道龙择天此刻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说道:“这位赵老爷可不是简单人物,你还的小心一些!”。

    龙择天见猿坤插手,知道事已至此,断不可为,于是转过头,看着赵老爷,说道:“还要打吗?那个申破天不值得你和我撕破脸皮!”。

    赵老爷居然满脸欣喜,看着龙择天流露出欣赏之色。说道:“那是个小人,我历来看不起他,与你这一战只不过纯属好奇,只想试试而已!”,把头转向猿坤,说道:“我这里不需要你煽风点火,我的府上也不欢迎你!”,又对仍在战斗的四男四女喊道:“你们那边也罢手吧,该下去好好谈谈了!”。

    龙择天十分喜欢赵老爷好爽的性格,看着猿坤吃味儿,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看着尴尬的猿坤有些幸灾乐祸,又看着四女和小龙领着两位小正太围了过来,说道:“赵老爷家大业大,我们去他的府上叨扰一顿饭食好像没有问题,赵老爷您说是不是?”。

    “当然,你我一见如故,不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成?咱们这就走!”,赵老爷看着身后讪讪跟随的猿坤,叱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没有脸皮?我请你了吗?”。

    龙择天惊讶的看着怒气冲天的赵老爷,很是奇怪,猿坤有圣人实力,自己尚且毫无把握胜猿坤一招半式,这赵老爷充其量与自己一般,怎能如此斥责猿坤?而且看那意思,猿坤还不敢反驳?

    龙小龙趋步上前,来到赵老爷身边,说道:“您这是不对的,所谓远来是客,这猿坤先生乃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怎么算都是半个客人吧?您怎么能将这半个客人拒之门外?您不欢迎他,但是有一半是要看在我父亲面上是欢迎的,也就是您只拒绝一半的猿先生,那么您总不能留下一半赶走一半吧?小辈不知您与猿先生有何过节,但是总不至于将猿先生真的切成两半吧?这猿先生毕竟在我身边很久了,我看他虽然没什么正行,但是总的来讲比那申破天要强一些,连申破天如此讨厌之人您还将他留在府里山珍海味的,这个只有一半讨厌的猿先生您更没有道理拒之门外,您说对不对?如果您还是想不通,或者我还是没能说服您,那么咱们打开了揉碎了说,这猿先生来历不凡,他乃是...”。赵老爷一阵头大,看着龙择天问道:“他是你儿子?”。龙择天微笑点头。赵老爷脱口而出:“真他娘的啰嗦,你拜谁为师?我要想想,谁这么碎嘴子教了这么一个碎嘴徒弟?”。

    小龙立即不满,大声道:“您是超凡入圣之人,怎么可以如此爆粗口?特别是在我父亲面前,居然骂我的娘,是可忍熟无可忍?猿坤,给我揍他!”。

    猿坤看着狼狈不堪的赵老爷,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赵老爷面红耳赤,拉住龙择天,飞驰而去,远远喊道:“都跟过来吧!”。

    四女和两位小正太甚至赵老爷的四位随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腾空而去!

    众人再次回到了大厅,一场风波之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龙择天说道:“因为朝廷和武瀛人的双方面压力,我们在太平川已经很难生存,所以选择放弃,转战到秦阳以北,寻机与武瀛人作战。这一次转移,除了我剩余的十万太平川择天军,还有十万对我们不离不弃的百姓,他们携家带小,除了家当,连鸡鸭鹅狗等牲畜都携带着一起上路。如果仅有军队,我们完全可以选择翻雪山过草地过戈壁滩沙漠的那条路线,但是,因为有百姓,我只能选择一条比较好走的路线,尽量让百姓舒适一些,免受颠簸流离之苦。之所以要租用赵老爷的船队,就是出于这样一种考虑,请赵老爷即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把船队租用给我,择天在此不胜感激之至。”。

    赵老爷笑道:“龙阁主果然不愧胸怀天下之人,对百姓更是爱民如子,即使是万里奔波,百姓仍然不离不弃,真是让人由衷感到钦佩。既然如此,老朽怎敢刁难?老朽自少年时代出山,干的就是生意,几十年没干别的,就是在这九江十八水干水运这一行当,别的不说,船队不少,几百艘船还是有的。阁主既然需要,我愿意免费送阁主至宁都城,至于剩余的路,老朽无能为力。”。赵老爷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但是,就凭你和独孤秀的关系,你怎么敢浩浩荡荡到宁都城?正如你所言,那独孤秀可是千古第一无耻之人!”,赵老爷哈哈大笑。

    龙择天笑道:“看来赵老爷也知道我写的讨伐独孤秀的那篇檄文,对于独孤秀,我骂还是要骂,但是终究还是要合作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武瀛人,我之所以敢于送上门,我就认准了独孤秀没有胆量明目张胆的残害我的军队和跟随我而来的老百姓。我只是在赌,赌他还有一丝人性,即便赌输了,我也有信心让他不敢乱来,这一点请赵老爷放心!”。

    赵老爷点头,说道:“以阁主今时今日之修为,再加上跟随在你身边的这些世外高人,独孤秀还真不敢乱来。”,说着,看了看猿坤,讥笑道:“但是不知道这个魔王什么时候转了性,竟然成了你儿子的保镖,可见果然水无常形!”。

    猿坤不知为何,对赵老爷似乎比较忌惮,尴尬说道:“受人之托,受人之托而已!”。

    赵老爷说道:“我马上吩咐人调船,只是我的船最大的也就装载两千人而已,阁主二十万人,再加上货物,需要一百五十艘船,这么大的船队一起出发连我都没有见过,准备起来也需要三天时间,请阁主暂且在寒舍住下,与老朽多多盘旋几日如何?老朽再给你准备一千万两银子,权当为你送行!”。赵老爷又拿出一枚古铜色的令箭,递给龙择天,说道:“此令箭乃是我赵老爷行天下独有,你拿着,说不定有用!”

    龙择天接过令箭,见古铜色的令箭闪烁着金色光芒,令箭的箭杆写着“汇通天下”四个大字,吃惊而又意外,感谢道:“如此感谢赵老爷,高天厚地之恩,择天定不相忘!”。

    赵老爷爽朗大笑:“能与龙阁主把酒言欢,结为莫逆,乃是老朽之幸,何必言谢?走,酒菜备好,我们一醉方休!”。

    赵老爷拉着龙择天的手,一路笑声不断向宴会厅走去。

    .........

    独孤秀收到了来自龙择天的神秘信函,独孤秀奇怪的是,这位痛骂自己为千古第一无耻之人的学弟为何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封信函,他要干什么?

    独孤秀很好奇,好奇龙择天要跟他说什么。

    “独孤兄:弟龙择天拱手!自第一次从昆侯给你写信至今又是匆匆数年,想起第一次与兄台合作西征北伐,那是何等的默契而又潇洒随意?第一次的合作,我们共同抵定了龙洲帝国西部大势,彻底改变了西部四分五裂的局面,完成了削藩政令一统,实现了兄台几十年的心愿,想必,至今,兄台都会在内心深处对西征北伐之事沾沾自喜而引以为傲吧?

    然,兄台以攘外必先安内为名,不顾西征北伐你我结成的血与火的情谊,悍然在我背后向我发起突然攻击,撕破脸皮置我于毁亡败途之境。灭音少山,铲除弱水川,屠灭龙村,将我择天军从两香之境赶往黔宁昆侯益梓一带,又不依不饶将我逼入雪山草地戈壁沙漠之绝境。而且还没完没了,与武瀛人勾结,掳走我妻,残害我姐,并以此做人质害得她们香消玉殒,造成太平川数万百姓葬身战火,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不要说这些你都没有参与,你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按理说,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我龙择天岂能向你摇尾乞怜?不错,论个人恩怨,你我早已经势同水火,不死不休,而且我有能力让你不得好死!但是,为何我至今没有想兄台报复?没有对朝廷军发起全面战争?因为,我和你不同,我有一个良心,一个面对外敌时为民请命的良心!

    我不愿意与独孤兄在如今的形势下直接展开全面战争,是因为我始终相信,兄台内心深处依然有一颗龙洲子民之心,你同样不愿意看到龙洲山河破碎沦为异族的奴隶。就算我有与你争霸天下之心,你也应该体察到我的良苦用心。我撤出两香之地,撤出闽西南越黔宁昆侯益梓,就是要把地盘让出来,免得你因为不甘心而让江南大地战火频仍。现在,我大军几乎全部转移到秦阳以北,向南俯视的是盘踞在重耳蓟蔡莫干及禹河以北一线的武瀛军。既然你把龙洲禹河以北的大部分地盘让给了武瀛军,那么我穿插于其背后,你还有理由对我进行追缴吗?就算你有这个心思,在武瀛人控制区你有这个能力吗?未来,我在敌后发展,由北向南攻击,而兄台你从南向北攻击,我们南北夹击,有没有战胜武瀛人的可能?这需要我们再一次合作,共同的目标是消灭武瀛人!

    如今,我将盘踞在盘龙川的最后一批人马全部撤出来,把那里的地盘全部让给你,虽然不是给你的见面礼,但是,你总该知道我不愿意打内战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太平川择天军十万人,再加上对我不离不弃的百姓十万人,已经离开了太平川,去哪里?当然去秦阳以北,怎么走?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我二十万人欲从水路入宁都城,取道禹河,然后从官道经豫州再到镐京转道向北。这一路要经过你的防区,武瀛人的敌占区,我不想让跟随我的百姓受苦,一路上要有足够的车马运输工具,尽量走的舒服一些,这就需要你的帮助!

    我到宁都城后,请备足舰船,将我护送过大江和禹河,再派兵将我护送到豫州和镐京,之后向北的路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相信你能配合我完成这次转移,因为这对你是件好事,我走了,远离你的视线,让你眼不见心不烦,你何乐而不为?而且我走的好处对你显而易见,我们未来的合作是大势所趋,到我们共同对付武瀛人那一天,你会觉得你放我走是多么的英明!

    如果你起了歹心,我还奉劝你收起你的不良企图,你知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在宁都城你试图消灭我和我的择天军,甚至不放过随我而来的百姓,你知道我有足够的手段让你万劫不复!如果你不派兵不出力护送我,我会赖在宁都城,二十万人的吃喝,想必独孤大人也不会心疼!

    不是吓唬你,你了解我,所谓最了解你的人是你最大的敌人,指的就是你我,何去何从,我相信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龙择天敬上!颂冬安!”。

    独孤秀看着这封信,七情上脸,哭笑不得,你我是最大的敌人好不好?你怎么还赖上我了?我剿了你十几年,你还主动送上门来,这叫什么事?

    此刻,独孤秀看待龙择天就像是蹲在脚面上的癞蛤蟆,真是十足的令人恶心。

    可是,怎么办?难道真的趁此机会将他的十万人彻底消灭?就算能做到,我真的敢做吗?独孤秀纠结的十分难受,大骂龙择天:“你他么才是亘古第一无耻之人!”

第三百零七章 再到宁都城

    龙择天可不管独孤秀是否纠结,浩浩荡荡出发,不日到燕子矶渡口,搞得声势浩大,令人心惊。宁都城守军见状,连忙报告:北城燕子矶渡口,一百五十艘船阻塞了江道,造成水路出入困难,说是龙择天率太平川父老来找朝廷上访告状,状告朝廷独孤秀大人将百姓逼到了绝路,要求觐见皇上,求朝廷给百姓一条活路。

    独孤秀差点没气死:龙择天你还要点脸不?明明是你前来逼我,你还恶人先告状,他么还上访告状,弄得天下皆知,真不要脸。独孤秀气得几乎暴走,却始终没有发出出兵剿灭的命令,因为他真的不敢,不敢面对龙择天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真的可以不顾天下悠悠众口,而对龙择天进行无情打击,特别是那支队伍中真的有十万百姓。

    独孤秀虽然没有失去理智,但是那股气是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想办法也要让龙择天知难而退,如果他真的像难民一样在城内或者城外搭起帐篷,天天示威游行,那不光是脸面问题,更不知有没有其他人效仿,来个静坐,堵住大门,让你难堪。

    龙择天这一招可谓恶毒,独孤秀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让龙择天知难而退的好办法,于是上朝,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金玉天没有上朝,却破例在御书房哼起小曲来,对于龙择天出人意料的到来和出人意料的举动,想像到独孤秀纠结得如同便秘一样的表情,他数次无声而笑。“我站在城楼看风景!”,金玉天捧着茶杯哼着小曲,向门外走去,想起那个与自己有些日子没见面的皇后,竟有找她一谈的冲动,虽然这位皇后与自己像隔着宇宙一样的遥远,但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皇后睿智聪明,见解独到,最难得的是,虽然她冷若冰霜,却是一个能体贴自己苦衷的人,除了生活中与自己像宇宙一样遥远,却一些话语像春风化雨滋润着自己的心田。所以,他想着要把自己这股莫名的高兴相与皇后分享。

    然后,没有带任何人,连贴身太监都不知道,这位皇帝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从眼皮子底下消失。

    漱芳斋,独孤无双再也没敢拿出那张画像,但是,骨子里已经刻画得如此深入骨髓,只要闲暇,那画面就会不自觉的出现在眼前。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怕些什么,却发自内心的有些害怕。

    没有通传,金玉天就这样出现在漱芳斋,手里依旧捧着那把泥壶,不同的是,空气中洋溢着些许喜乐,还有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小曲。独孤无双不动如山,对于这位皇帝的喜怒哀乐她没有任何兴趣,哪怕今天皇上明显有些高兴。

    “龙择天到了宁都城脚下,带着二十万人,据说其中有十万百姓,就盘踞在宁都城脚下,求见朕,希望朕给老百姓一条活路!”,金玉天坐在皇后的背后。

    金玉天发现皇后纤秀的后背有一点微微的抖动,然后瞬间稳定,并没有回身,淡淡说道:“这件事你好像很高兴,不知道你有何高兴的,你想见他一面?”。

    “你父亲会让我见他?”,金玉天笑道。“龙择天给独孤秀的密信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密信,龙择天写了两份,一份就在朕的手上!”。

    皇后独孤无双转过身,看着金玉天,冷淡道:“龙择天这样做似乎是逼迫我父亲妥协,不要再向他发出一枪,否则,他会利用这次机会让我父亲身败名裂,而且,借此机会向天下人声明:他大张旗鼓去秦阳,就是要打武瀛人,不同意的阻拦他的是朝廷是我父亲。”,独孤无双转身,不看金玉天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脸,说道:“只是,拿十万百姓做挡箭牌,其无耻程度不下于我父亲!”。只是这话一说出来,立即觉得不妥,破例脸色一红:“都够不要脸的!”。

    金玉天说道:“但是,独孤秀一定会想办法让龙择天骑虎难下,二十万人,就算独孤秀不理他,他吃什么?现在是深冬,虽然江南一带不结冻,但是终归是很冷的,住在帐篷里,总不是那么回事,时间一久,老百姓坚持不住,会有怨言,搞不好,龙择天就会弄巧成拙,骑虎难下!”。

    “你很担心他吗?”,独孤无双坐了下来,又看着窗外,无视身后的皇帝,自言自语:“你是皇帝,城外有逃难的灾民,你知道该怎么做!”。

    金玉天心满意足,站起身走了出去,依旧哼着小曲,好像比来的时候更高兴一些。皇后,总是那么聪明,他自愧不如!

    .........

    独孤秀在朝堂上发了一顿火,因为众朝臣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措手不及,而且是二十万人围在城下,上访告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动武,谁是龙择天的对手?大兵驱赶,那里的十万百姓可都是龙洲子民,谁敢冒着千古骂名当那个刽子手?但是,面对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帐篷,各人均感受到了压力,就算重新返朝的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也说不出好办法,这龙择天就像摆在了宴席上的臭豆腐,上了席恶心了一圈人,却是谁也不好意思说撤下去。

    独孤秀给大家出的题目就是如何将龙择天赶走,甚至都没敢说消灭龙择天,这话到了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正是这个题目,让大殿陷入了长时间的尴尬。

    还是那兰冲,拱手说道:“秘密派兵严密监视,断其粮道供应,困他十天半个月,他总会知难而退吧?”。

    金旭光说道:“此举不可,不消说里边果然有十万百姓,若是真的把他们逼急了,真的要攻打宁都城,那是朝廷骑虎难下了!”。

    独孤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若是逼急了,龙择天不知道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朝廷军和他们发生冲突,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理所当然的对宁都城不利,到时候,能不能打过先不说,龙择天再来一次告天下书,不知道又会给自己弄个什么罪名。

    左思右想,一整天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有人不断通报城外情况,特别是听到有人报:“龙择天在城外拉起了巨型横幅,写着:不要内战一致对外。城内百姓已经纷纷出城,拦都拦不住声援龙择天,更有百姓手提饭食热汤前去看望择天军和那些百姓,群情激愤,几乎控制不住!”。独孤秀更是气炸了肺:“龙择天这是逼我动手!”。

    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皇帝的贴身太监来报:“独孤大人,皇帝带着一千御林军赶了十辆马车给择天军送酒送菜去了,谁也不敢阻拦,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龙择天的军营!”。

    独孤秀怒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为何不阻拦?为何到这个时候才来报告?”。

    那太监吓得跪倒磕头:“启禀首辅大人,拦不住,皇、皇后娘娘也跟着去了!”。

    独孤秀气得差点没从靠椅上栽下来,大声说道:“气死我了,你们这些阉人,残废,没用的东西!”。

    金玉天再一次采取了出乎意料的行动,这一次,独孤秀被逼得不得不按照龙择天的设想,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

    终究是棋差一招,被龙择天玩弄于鼓掌。只是,我的女儿,皇后,你跟着添什么乱?

    但是事已至此,只好变被动为主动,打定主意,要面见龙择天一次,好好谈谈,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独孤秀宣布散朝,却没有马上去见龙择天,而是到漱芳斋,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

    .........

    金玉天率领御林军浩浩荡荡极为明目张胆的开出城外,名誉就是劳军,慰问将要开赴抗击武瀛前线的择天军将士和皇帝的子民。名誉极好,却引起了宁都城的震动,皇帝这是公然支持龙择天,而且一点都不避讳,特别是听说一向深居浅出的皇后居然亲自来到难民粥铺,亲自为太平川百性盛粥,其目的昭然若揭。十辆马车,开到营地前,马上有人通传:“皇帝陛下前来慰问!”。龙择天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马上明白了一些事情,马上出营迎接。将士们在自己的营地前列队,整齐跪倒,就连十万百姓也扔下手中的粥碗跪在地上,迎接皇帝陛下。人们山呼万岁,气氛热烈得令天地动容。金玉天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崇拜,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心头有些激动,“朕来看望大家,无论你是择天军还是太平川百性,都是朕的子民,请大家平身!”。

    龙择天趋步向前,躬身行礼:“皇帝陛下亲来,实在出乎择天的意料之外,择天代表择天军全体将士和十万百姓,感谢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再一次山呼万岁,金玉天频频点头,微笑向众人点头,吩咐随从交割慰问品,自己则随同龙择天进入了龙择天的大帐。

    众人坐定,金玉天看了看龙择天身边众人,不由得由衷的钦佩,就是这些人纵横龙洲哪有敌手?择天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暂时处于牢笼之中,天天醉生梦死一般,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不禁有些黯然。龙择天看出金玉天的想法,说道:“陛下前来慰问,已经向天下人表明了立场,择天无比钦佩陛下的决断,史书上定然记载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陛下英名必将流传千古!”。

    金玉天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只是朕受到贤弟的鼓舞,舍得一身剐而已,无论天下如何说,史书如何记载,朕表明心迹,为贤弟再做一次铺路石而已。”。

    龙择天发自内心深处对这位窝囊的师兄有着难以说明的亲切感,看着这位师兄,虽然龙冠高耸,龙袍加身,但是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和厌倦告诉龙择天,他现在的处境和自身前途的担忧。龙择天你有些心动,问道:“听说皇后也来此处,怎么未见其人?”。

    金玉天答道:“皇后从来都是特立独行,这一阵儿早就到难民点去了!”。

    龙择天一乐,十万百姓为难民,倒是歪打正着,令独孤秀投鼠忌器,更加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会落下口实,想象着独孤秀愤怒而无可奈何的情绪,龙择天心中莞尔:“独孤大人此时也在京城,未知他对现在的一切表示了什么态度!”。

    “你的那封信!”,金玉天忍不住幸灾乐祸,“虽然他不敢公示于众,但是,众朝臣早已知晓,现在看着独孤秀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窃喜之人大有存在。贤弟这一招太过高明,也太过阴损。”,金玉天大笑:“连皇后都说,你与独孤秀是两位当今最最无耻之人!”。

    龙择天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怎能如此贬损?看来这位皇后也是性情中人,倒是与皇帝相得益彰!”。

    皇帝不自然一笑:“皇后聪慧绝顶,来历不凡,虽是独孤秀的女儿,却放眼天下的,在她面前,就算是朕,也礼敬三分。”。金玉天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在此停留多久?下一步行程如何安排?”。

    龙择天道:“实不相瞒,如果没有这十万百姓跟随,我这十万大军虽不敢说在武瀛敌占区来取自如,但是想跑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百姓跟随,生死相依,令我感到十分为难,若是保护不好,令百姓受到任何一点损失,择天都会心中不忍。剩下的只有两种办法:要么独孤秀派大军护送,要么想办法将这些百姓留在宁都城,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让他们安定下来。这一点,我想见过独孤秀之后和他商议。”。

    金玉天想了想,说道:“还是要把百姓留下来,这些百姓跟随你是因为太平川沦陷后,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跟随你想能再过上他们期待的生活,若是在宁都城这一带将他们安顿好,他们会留下来,这样也不会给你们造成拖累!”。

    “我倒不觉得他们是拖累,只是害怕他们被我拖累!”。龙择天纠正道:“百姓如此看得起我,是我的福分,我们打天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百姓?这些百姓舍弃身家性命千里奔波跟随我,说明他们认可我,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荣幸,如果这些百姓执意跟随,我不会放弃他们,哪怕是死,我也要在他们中间!”。

    龙择天的话令金玉天震撼不已,情不自禁鼓掌!

第三百零八章 龙择天夜访独孤秀

    龙择天与金玉天聊了很久,金玉天才依依不舍离去。

    令龙择天奇怪的是,始终也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对这位传说中的独孤秀的女儿,他始终有一种浓厚的兴趣,这位默默的偷偷的拆自己父亲台的女性,令他好感顿生,想认识一下,只是好奇。

    龙择天始终是要见一面独孤秀的,而且是私聊,有些事情不好在文武百官面前明目张胆,毕竟独孤秀也是要面子的,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私下磋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有信心说服独孤秀,虽然两人骂来骂去,分属敌对,但是,彼此的了解甚至比那些兄弟还要深。

    .........

    独孤秀一直在漱芳斋等待着自己的女儿,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独孤秀虽然心中烦躁,但是一直强忍着,他要问问自己的女儿,如此表明立场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和自己作对不成?

    自己把女儿安置在皇帝身边,不是贪图母仪天下,而是人所众知,其实只不过是耳目而已,只是自从进宫以来,女儿不但没有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反而与自己越来越远,现在已经到了公然做对的地步。这让他感到很失败,也很恼火。这位冷面如霜的女儿从来不正眼看自己,而且从不主动回娘家,连对母亲文红依也越来越远。独孤秀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他要问一问,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女儿终于回来了,看到父亲,只是对父亲行礼,并没有说任何话,然后自顾走进内房。独孤秀看着冷冰冰的女儿,不自觉跟着走了进去,独孤无双说道:“这里是女儿的寝宫,父亲大人还是要避讳一些,而且,女儿毕竟是皇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要通传一下的好!”。

    独孤秀并没有在意女儿的态度,只是愤恨不平,问道:“为什么?”。

    独孤无双见父亲跟进了自己的卧房,又走了出去,来到卧房外的客厅,给父亲到了一杯茶,问道:“什么为什么?”。

    “金玉天去城外劳军,明目张胆,这一切不是你的主意?”,独孤秀有些恼火,“那个窝囊废想不出让我如此难堪的馊主意,这一切都是你,只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独孤无双冷声说道:“不如此,你想怎么做?去城外龙择天的大营放一把火,然后将那些人全杀了?”。又看看父亲,说道:“你纵使有这个心,你有这个实力吗?而且,你的脸面果然就如此不值钱?龙择天送上门来,你做什么怎么做,他会没有准备?”。

    “他确实给我出了难题,只是这一切我不需要你和那个窝囊废走在前边,更不想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要如何,只能是我自己而不是你们!”,独孤秀有些声大。

    “你商量了一天,可有结论?”,独孤无双讥笑。“朝堂上那些人为你马首是瞻,你想听听他们的声音,只不过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不感到很虚伪吗?”。

    独孤秀终于忍耐不住:“我是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如此对我,这是为什么?”。

    独孤无双坐下来,看着燃烧的红蜡烛,陷入沉默。独孤秀本想抓住女儿的肩膀发泄心中的怒气,终究忍住,问道:“还有你的母亲,也与我越来越远,我想知道,为什么?”。

    独孤无双看着红烛,像是看到了一道人影,竟有些温馨,嘴角那一丝上扬一闪而过,接着小声说道:“从你决定把你的女儿送进皇宫的那一刻,你就把你的女儿弄丢了!”。

    “为什么?是上官向还是别人?”,独孤秀更加愤怒。

    独孤无双看着恼怒的几乎暴走的独孤秀,说道:“从你坑杀上官一门后,你就彻底没有了女儿!”。

    独孤秀还待说些什么,独孤无双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并关上了门。

    独孤秀懊恼无可奈何,这位叱咤云霄的罕世奇才,彻底败走,极为郁闷的走回自己的府邸。

    推开门,房间内端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自斟自饮自己的绝世好茶,饶有兴致。看见独孤秀进屋,手一伸,说道:“请坐!”。

    独孤秀还没有从独孤无双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懵懵懂懂的坐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懊恼道:“这是我家!”。

    龙择天嘿嘿一笑,道:“是有些唐突,不请自来,不过你不要生气,喝喝茶聊聊天,或许你的心情会好起来!”。

    独孤秀看着一脸坏笑的龙择天,有些气恼,但是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心里似有千言万语,要一吐为快。但是,很明显,他很憎恨这种感觉,面对自己平生劲敌,却有那种惺惺相惜和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让他憎恨自己。但是,还是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问道:“还有什么鬼主意?”。

    龙择天为独孤秀斟满茶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记得独孤大人第一次被龙洲人崇拜是在西征北伐,那么这一次,就是你护送我去秦阳!”。

    “凭什么?”,独孤秀气愤得几乎暴走:“我这个亘古第一无耻之人还有翻身的机会?”。

    “其实名声这东西是很好积累的,你十几年攘外必先安内,十几年讨伐我择天阁,十几年不抵抗武瀛,你的名声早已经臭满龙洲,如果不是你居庙堂之高,走在大街上,烂菜叶子臭鸡蛋一定会摔你满身,你已经是龙洲百姓的公敌,你难道还有很好的自我感觉?”,龙择天一边喝茶一边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现在你有个机会,与我再一次合作,共同对敌,你在武瀛人的正面,我在武瀛人的后面,我们像西征北伐一样再一次亲密无间,我敢说,你亮出抗战大旗的那一刻,你的形象会再一次在龙洲高大起来,相信我。”,龙择天看着独孤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极为认真郑重。

    独孤秀却有些黯然的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女儿离我而去,连妻子对我也客客气气的远离,朝堂上的那些人除了禀报一些事情,连眼神不敢与我交流,我也知道龙洲百姓秘密的为我塑了像,却是跪着的。我果然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这是再大的权势再高的官位也洗脱不掉的,也许是我错了,也许这十几年我真的错了!”。

    龙择天看着心情低落的独孤秀,抓住他的手,语气真诚:“一切都还不晚,城外十万百姓等着你去安置,禹河一带的武瀛军等着你去消灭,我们联手吧,像西征北伐时一样,让我们痛痛快快与武瀛人战一场!”。

    独孤秀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将决定龙洲帝国的命运,将改写龙洲历史,所以他极为慎重,站起身,反复在屋内踱步。龙择天也不急,看着独孤秀等待着独孤秀的回答。

    独孤秀长叹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试图寻找那个弯弯的月亮,却什么也没看到,叹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独孤秀看着龙择天,说道:“我像不像无枝可依的乌鹊?”。

    龙择天笑了笑,站起身,与独孤秀并肩而立,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其实,只要你放弃你的执拗,无论是我还是龙洲的百姓,都将是你的可以依靠的树!”。

    独孤秀笑了笑,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如果当初我不是将女儿嫁给皇上,嫁给你说不定更好,也不至于弄到今天如此难堪。”。

    龙择天一口茶喷出来,脸涨得通红,说道:“我被你追杀的到处逃难,你的女儿,我可不敢要,说不定睡着觉就悄无声息的把我弄死了!”。

    独孤秀哈哈大笑,突然心情格外放松,说道:“那个皇帝是个残废,我的女儿到现在还是处子,你若有意,我将她接回来便是,哈哈,我们翁婿联手,何人能敌!”。

    龙择天知道独孤秀说笑,也不在意,问道:“接下来,独孤大人要怎么做?”。

    “十万百姓留在宁都城,我会安排好,你若有胆量,十万大军开拔到禹河的涿鹿一线,我要在涿鹿摆开一个战场,将武瀛人拖住,你可趁此时机西进,渡河北上!”。

    龙择天放下手中的茶杯,与独孤秀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发现我们是知己,就算再如何互骂,我们好像打不散一般,或许,这就是缘分?”。

    独孤秀笑道:“本来心情极为不好,却不想你这个仇敌一来,竟然就这般好了起来,至于将来鹿死谁手,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联手,把武瀛人赶出去!”。

    龙择天笑道:“明日,独孤大人要到我的兵营去一趟,皇帝都去了,您也需要露个面,那十万百姓交给你,他们相不相信你,跟不跟你走,得看你的诚意和本事,随后,我要安排大军启程,至于涿鹿战场,我不掺和了,我需要尽快赶到秦阳,整合择天军,从武瀛人背后发起攻击!”。

    “涿鹿这一仗,我准备发起突然袭击,不宣而战!”,独孤秀气势恢宏,自信心再一次提升到极致:“小小武瀛,盘踞我龙洲十几年,还真以为本首辅是泥捏的,我就不信,只要我天朝倾力而为,还不能奈何一个撮尔小国!”。

    “藐视和重视并举,我想独孤大人只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武瀛人身上,武瀛人必败!”,龙择天为独孤秀打气。两人共同举起茶杯,一碰之下,罡气浩然,整个房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凌然之气,这股气势排空而上,直冲云霄,仿佛驱散了空中的乌云,月光皎洁,照彻大地。

    两位龙洲大陆上最具影响力的巨人,在这样一个夜晚,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谈判,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文件,悄无声息的再一次联手,而这一举动,必将影响整个龙洲的历史进程。

    独孤秀看着远去的龙择天和窗外渐渐明晰的月光,心情前所未有的爽朗起来。

    文红依从背后搂住丈夫的腰身,将脸贴在丈夫厚实的后背上,呢喃道:“我最亲爱的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独孤秀转过身,捧起文红依的脸,真诚说道:“明日你和我一起去,是时候和你的姐姐见面了!”。

    文红依看着丈夫,两串泪水轻轻滑落。

    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第三百零九章 独孤秀出兵涿鹿

    第二日,独孤秀率满朝文武来到城外龙择天大营,这是一种姿态,一种与择天阁合作的姿态,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尤其欢欣鼓舞,多年来积聚在心中的郁闷仿佛一扫而光,看着独孤秀也格外顺眼,一路与独孤秀说笑不断。独孤秀突然感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看着远处迎接的择天军和太平川百姓,满面春风,走到一处高台之上,昂声说道:“前几日皇帝和皇后亲来看望你们,我为自己的犹豫和姗姗来迟感到羞愧,昨夜与龙择天畅谈,让我茅塞顿开。你们一路跟随龙择天跋山涉水来到都城,我在想,你们为什么舍弃一切也要跟随龙择天?这是因为,龙择天给你们希望,龙择天让你们感到亲切,龙择天能给你们带来安定和谐,这正是我所缺少的地方。武瀛人侵占我家园,荼毒我百姓,将我们的财富掠夺一空,他们是我们一致的仇敌。龙择天与我商定,放弃恩怨,一致对外,并将队伍开到敌人的后方,我想,作为朝廷,更不应该落后,不应该把矛头对准自己人。所谓守土抗战,无论妇孺无论贫贱,皆有抗战守土之责。从即日起,朝廷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以团结抗战为己任,全国一致,朝野同心,坚决将武瀛人赶出去!”。

    百姓欢呼雀跃,择天军更是整齐的振臂高呼,那兰冲率众臣向独孤秀磕头衲拜:“大人英明!”。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满怀欣慰,虽然十几年为仇,虽然自己的亲人和兄弟们因他而丧生疆场,但是,放下一切恩怨之后,他发现,他与独孤秀已经走到了一起,并且紧密相连。龙择天走到高台之上,与独孤秀战在一起,躬身对独孤秀行礼,道:“独孤大人胸怀四海,以龙洲复兴为己任,我择天军愿意与朝廷合作,共同打击武瀛人!”。

    择天军整齐呐喊:“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独孤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城内已经开始建设一批民居,作为太平川百性的安置点,你们放心,你们是龙洲帝国的百姓,朝廷绝不会亏待你们,无论是愿意经商的还是愿意种田的,朝廷都将妥善安置,绝不再让你们饱受颠沛流离之苦。”。

    台下有百姓喊道:“我们绝不离开龙阁主,我们愿意跟随龙阁主,哪怕天涯海角,誓死追随!”。

    独孤秀有些尴尬,看着龙择天,无奈的摊了摊手。

    龙择天无奈,只好站了出来,说道:“不是我想抛弃你们,而是这一路千难万险,要穿越敌占区,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战斗,带上你们,实在不便,我想你们谁也不愿意成为我的拖累,有你们在身边,我施展不开拳脚,而且你们要相信独孤大人,他一定会安置好你们,请听从独孤大人的安排,算是择天恳求大家!”。龙择天对着百姓行礼,态度极为诚恳。

    百姓陷入沉默,说实话,这一路舟车劳顿,特别是那些岁数大的老人和怀抱中的婴儿,已经继续跟随,虽然他们舍不得离开,但是,这十万百姓事实上已经成为龙择天的拖累。

    有百姓哭泣起来,特别是那些与择天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百姓,心中涌出绝望的情绪:“我们为什么成为拖累?龙择天阁主真的认为我们是拖累?”。

    这种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然后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在全场,轻轻的啜泣声开行形成声势,最后竟形成浩荡之势,令人猝不及防。

    龙择天不忍,泪水夺眶而出:“如果你们不嫌弃旅途劳累,我龙择天怎么忍心抛下你们!”。

    百姓中一位身体颤巍巍的老人走了出来,对着龙择天拱手道:“我是在太平川安家的第一代外乡人,是择天阁给了我土地,从一名长工变成了主人,如今太平川已毁,好日子不再,我想着去哪里再找这样的好日子?也只有跟着龙阁主,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安家,你要去秦阳,我们就在秦阳开垦土地,种田收割,供养择天军。我们一心一意跟随你,不只是想自己有个好日子,更是想着为择天军做点什么。我们不想成为拖累,龙阁主如此说法,实在让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寒心。也罢,若龙阁主不收留,嫌弃我们,我们也不会赖在你身边,更不会给朝廷添麻烦,我们回到太平川去,虽然那里已经被毁,但是,凭我们的双手,终究是饿不死的!”。

    龙择天羞愧异常,走到老人跟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老人家,请原谅择天口不择言,择天给乡亲们请罪!”,说着,回到高台,对着十万太平川百姓轰然跪倒:“君等不弃,龙择天必不相负!若不怕一路辛劳,龙择天发誓将你们带到秦阳!皇天后土,见此誓言!”,说着,拿出匕首,在手上一划,鲜血点点,竟然扶摇直上,形成一道红线直连九霄,空中炸雷响起,一道电光与血线相合,瞬间千万里。“大道誓言已成,不可违背!”。

    现场二十万人整整齐齐跪下:“我等誓死追随龙阁主!”。

    龙择天站起身,发出一道宏大的沛然之气,将众人托了起来,那位老人终于开怀大笑:“能与龙阁主同甘共苦,我等何惜此身!”。

    独孤秀及众朝臣见此情形,对龙择天钦佩的五体投地:能让百姓如此拥戴,自古及今,只此一人而已!独孤秀心情格外复杂,他已然知晓了民心向背,自己与龙择天的战争,可能没有开始就注定走向失败!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独孤秀率领文武大臣回到城中,着手安排在禹河一线与武瀛人全面开战的事宜,借此掩护龙择天转移。

    文红依却留在了择天军,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我是你姨,文美儿是我远房堂姐,虽是远房,我们姐妹却格外亲密,但是从八岁分开后就再也没有来往,我想见她!”。

    “你是我姨?”,龙择天有些蒙圈的看着文红依,“独孤夫人,你把我说糊涂了。”。

    文红依笑道:“不要怀疑,让我见一见姐姐,你的母亲,一切都会见分晓。”。

    龙择天将文红依带进了乾坤图,乾坤大世界内,一排排木屋居然初见规模,一处小院,气氛祥和安乐,龙家人和马燕山姬重等老人也在这里,正交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文红依初来乍到,看着这处如同仙境一般的大世界,陷入深度迷醉。她贪婪的呼吸着,仿佛要把这里的灵气吸干一般。看着祥和的小院,欢快的气氛,她羡慕道:“这才叫过日子!”。龙择天笑了笑,将她带进小院,说道:“母亲大人,有故人来访!”。

    文美儿盯着文红依,仔细辨别依稀的容貌,似乎想找出蛛丝马迹。文红依同样盯着文美儿,有些不确定,却有些熟悉的感觉,犹豫道:“你是美儿姐姐吗?我是红依!”。

    “红依?”,文美儿沉思,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抓住文红依的手,问道:“你说你是红依?你是红依妹妹?”。

    “我是红依,美儿姐姐,我们终于见面了!”,文红依抱住文美儿,失声痛哭!

    姐妹俩抱头痛哭,诉说离别之苦。文美儿将文红依带进自己的房间,这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

    .........

    龙择天率领择天军和十万百姓拔营离开了宁都城,沪水水师出动了二十艘战舰,再加上龙择天自己的战舰共四十艘,沿大江顺流而下,至沪水,沿大海北上至广饶,然后从入海口进入禹河,沿禹河逆流而上,至彭城附近在僻静处隐藏起来,等待着彭城涿鹿一线的战役打响,趁武瀛人不注意,溯河而上,进入中原的豫州,从豫州延陆路进入秦阳。

    独孤秀没有食言,朝廷大军集结二百万由独孤秀亲自领军,向驻守在彭城的武瀛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彭城战役正式打响,同时,独孤秀命驻守在莫干中原一线的朝廷军向涿鹿进发,将武瀛军彻底分成彭城和涿鹿两大块。

    独孤秀的不宣而战彻底打乱了武瀛军在禹河一线的部署,新任武瀛军统帅安宇鹤纠集禹河以北的驻守蓟蔡重耳的守军共一百万人增援彭城,独孤秀大军两倍于敌人,将彭城守军三十万围困于彭城城内外不足五十里的狭长地带。同时,分三路阻击从重耳蓟蔡和涿鹿向彭城靠近的武瀛军。这是一场真正的大会战,异常惨烈无比的厮杀彻底打响,意味着两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龙择天的舰队在独孤秀大军的掩护下顺利摆脱了武瀛军的跟踪监视,进入豫州。龙择天弃船上岸,收起自己的二十艘战舰,命沪水水师连夜返回彭城增援在鹏城附近作战的独孤秀大军。龙择天分析,虽然独孤秀大军两倍于敌,但是论战力和武器,独孤秀大军远远不是对手,失败是早晚的事情,武瀛人借机渡过大江直捣宁都城在所难免。龙择天要做的就是马上带人回到秦阳,安排已经先期到达秦阳的择天军东进重耳,南下蓟蔡,与独孤秀一起采取南北夹击之策共同攻击武瀛军,或许还不至于让龙洲全面沦陷。

    龙择天命令已经先期到达阳安的刘白衣林秋风周德旺韦河四个军团迅速东进,进入重耳,在武瀛人占领区的后方寻机采取各个击破之策,与武瀛大军周旋,拖住武瀛军南下的脚步。同时命令躲避在益梓的公孙峰残部东出香北,占领香北重镇江城以北的新野镇,与独孤秀东西辉映,形成掎角之势,尽量拖住武瀛军队渡过大江的脚步。同时,命令木红杉在阳安一带的禹河边上土地肥沃之地建设居民定居点,起名太平庄,供十万跟随而来的太平川百姓定居。几封信发出,龙择天带领队伍浩浩荡荡离开豫州,向秦阳的中心城池雍州进发。

    由于武瀛军被整体吸引到龙洲东南部一带,龙洲中北和西北部成了武瀛人统治极为薄弱之地。因此,龙择天率领的二十万人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顺利进入雍州城外。从雍州向北,沿官道不足五百里就到达阳安。想象不到的顺利令龙择天终于松了一口气,龙择天放出龙家人,让吕尚姬重等人带领是二十万人马直接开往阳安,与先期到达的木红杉等人汇合,将百姓安置在太平庄,而军队留在阳安一带,等待龙择天到达阳安后再做统一安排。

    龙择天将四男四女和两位小正太以及云美锦留在身边,令龙小龙猿坤跟随吕尚姬重等人前往阳安。龙择天叮嘱龙小龙,到阳安后要听从择天阁的安排,如能进入刘白衣或者林秋风的抗战前线,就要进去,帮助他们打击武瀛人。

    龙择天之所以暂时留在雍州,是因为雍州这个地方是他前两世的根基,这一次来无论如何是不能错过的,而且,秦阳总督林虎成是一位积极主张抗战的爱国将领,更主要的是上官向率领十万萨胡择天军穿越萨胡以北的北阴大草地茫茫戈壁滩,秘密来到了雍州,与林虎成打的火热,两个人关系十分的好,在秦阳已成气候。上官向来到秦阳,只有龙择天知晓,并没有通报全军。上官向由于与独孤秀又灭门之恨,他不想让上官向参与到与独孤秀大军的合作中来,作为暗手,龙择天将上官向隐藏起来,自然有他的用意。

    留下云美锦,当然是为了上官向。

    云美锦乍听这个消息,美眸发亮,然后催促龙择天赶紧进城。

第三百一十章 公孙峰暗通独孤秀

    公孙峰依然留在益梓,对龙择天的安排,他始终有自己的想法,几个月以来,独孤秀对自己的清缴让他损失惨重,但是,他依然认为自己的坚持没有问题,而且向龙择天陈述自己的想法时,虽然龙择天并没有回信,显然,龙择天理解了自己的深层次心思,只是在观望。

    公孙峰和令狐超明面上的观点一致,但是两个人的心思并不完全相同,令狐超主张继续和独孤秀硬碰硬,而公孙峰却有自己的主见,这造成两个人的步调并不协调。

    公孙峰损失惨重,但是没有按照龙择天的估计被独孤秀逼入雪山,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向东进入益梓酆都派所在的山区。之所以进入山区,是因为酆都派的何云飞在这一代构筑了二十万人的防御体系,公孙峰的几万人马完全可以依靠何云飞和门派的实力继续与独孤秀周旋,直到保住这支队伍,兑现与龙择天的诺言。

    独孤秀的飞舟经常数百架出动,向疑似公孙峰的临时驻地发起反复的轰炸,就连何云飞所部也没有放过,这引起了门派的极为不满,将门派的命运与择天军捆绑在一起,这是那些长老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而何云飞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

    随着独孤秀围剿的越来越紧,何云飞和公孙峰的损失越来越大,这种矛盾已经不可调和。门派的会议上,即使是何云飞的死忠,也对何云飞对公孙峰的不离不弃感到厌烦。大长老何山提出分家,或者将何云飞逐出门派。何云飞为了不至于门派发生内斗,同意分家,带领自己的人马离开门派老巢,前往另一处分舵石柱城。

    在石柱,何云飞与公孙峰两军会师,但是只有不足十万人马,特别是公孙峰,只有三万人,其余分散在益梓各地。

    公孙峰知道,独孤秀不会让自己在石柱安安稳稳的养精蓄锐,石柱虽然是小城,但是在大江以北附近二百里内算是一处条件优越的渡口,何云飞门派的另一个重要生意就是这处渡口,经由大江东西运输的水路这里是一处集散之地,战略地位身份重要。

    也正因为是一处渡口,独孤秀只需要水陆大军逆流而上,从香北沿大江西进极容易攻进石柱城。公孙峰很是无奈,他必须想出办法,保住这支择天军。

    独孤秀将前线指挥部放在益梓的渝都,这乃是一座山城,位于益梓以东大江沿岸,是益梓除首府外的最大城池,因为地处大江沿线,战略地位比首府更加重要。独孤秀将大军主要驻扎在这里,就是考虑到交通问题。锦城虽然繁华富庶,但是地处盆地中央,水路交通不便,特别是东西通路都被大山阻隔,不如渝都东西水路发达。独孤秀甚至有将皇都迁移至此的念头。独孤秀在指挥部与李开麟等人正在商议下一步清缴公孙峰残部的计划,却收到了重大情报:公孙峰与何云飞汇合后,何云飞脱离了酆都派与公孙峰一起前往石柱城,人马不足十万。

    这时,又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独孤秀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送信人也十分神秘,将信用羽箭钉在指挥部大门,就一闪而逝。

    独孤秀拿过信仔细看了看,随即握在手里,一股气息燃成火焰将信烧成飞灰。众将军看着独孤秀,有探寻的意味,独孤秀仿佛没有事一般,继续与众人讨论如何攻打石柱城的事宜。

    独孤秀回到自己的寓所,想起那封信陷入沉思。信是公孙峰写的,写的直白:首辅大人终归是要和择天阁合作的,也许你回到宁都城之日就是和择天阁合作之时,但是大人现在在益梓将我逼入墙角,未来的合作怎么办?自从西征北伐开始,我与大人合作默契,所图所望无非龙洲一统驱除外敌。也许大人目前还转不过弯来,但是,龙择天转战雪山,翻过千里草地,北上已成为既定事实,难道大人还能自信将龙择天清剿殆尽?自我与龙择天在益梓分兵后,我们的战略观点分歧越来越大,就连令狐超也站在我这一边,虽然我不能与龙择天分裂,但是大人何苦苦苦相逼,留下我这一路人马不好吗?我现在进驻石柱城,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大人举兵前来,我想固守是守不住的,但是,若是我继续转战山林,时刻在你的背后偷袭,大人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何云飞是我的兄弟,与酆都派分裂后前来石柱城暂时修生养息,我不忍看他受我的连累,更不希望独孤大人将何云飞这最后一块休养生息之地毁掉,而且这小城毕竟还有几十万百姓,大人只要一念之仁就可以令百姓安居,大人不妨放过这些百姓和何云飞。至于我,可以带领我的人马撤出石柱城,至于去哪儿,大人安排就是。我只是希望大人保住我这点残兵败将,未来同武瀛人决战之时,说不定我这颗棋子对大人来说有意外之喜,大人何乐而不为?

    独孤秀对这封信比较纠结,对于公孙峰他一直很欣赏,恨不得收为己用,但是他也明白,公孙峰是龙择天的大舅哥,不说九兄弟情谊,就是这份亲属关系,公孙峰也不可能背叛龙择天。但是,事无绝对,独孤秀知道公孙峰与龙择天的龌龊,甚至知道令狐超与龙择天的龌龊,这种龌龊可不可以利用?就算公孙峰不能背叛龙择天,但是能很好的利用这种分歧也不是不可以的吧?但是,如何利用,这是个问题。公孙峰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当初与龙择天分裂,没有跟随龙择天翻越雪山转战秦阳,公孙峰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这封信看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不也是一种变相的求饶?只是,凭借公孙峰的骄傲,求饶一词是万万不能用的,但是实质上就是向自己求饶!

    公孙峰求饶了,应该怎么应对,这是独孤秀思考的问题。在会议上,独孤秀没有将信公开,存着一份心思,他想利用公孙峰和龙择天的矛盾,利用公孙峰穷途末路的机会,让公孙峰成为自己的底牌,而且是那张隐藏至深的底牌。

    独孤秀对公孙峰起了爱才招揽之心,于是动手写了一封信,将小七叫过来:“这封信十分重要十分绝密,我要你到石柱城,将这封交给公孙峰,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公孙峰,而且不能被别人发现,也不要被自己人知道你去送这封信!”

    小七见独孤秀说的郑重,表情更是严肃异常,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是涉及十分重大的问题。接过信,向独孤秀保证了一番,乔装打扮,利用夜深人静时机,出了渝都向东北方向的石柱城进发。

    小七虽然跋山涉水,但是凭借他超出当世的修为,这一点路不过半夜而已,至黎明前,小七已经到达石柱城,问题是公孙峰在哪儿?

    酆都派的分舵一定被人熟知,问题是现在是深夜,大街上空无一人,连打听个人都没有,如何找到那个所谓的分舵?小七比较犯难,于黑夜中隐藏身形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好在城不大,也不半个时辰,小七终于找到了酆都派分舵。

    小七飞身而起,进入院内,三三两两的巡逻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警觉地在院内院外巡逻。但是,不知道公孙峰住哪个房间,这也让小七为难,总不能挨个房间找吧?此刻的小七真恨不得大喊一声:公孙峰出来见我!

    小七还是老老实实挨个逐栋宅子悄悄捅破窗户纸向里观望,身轻如狸猫,无一丝声音,夜眼更胜狸猫,虽是黎明前的黑暗,但是,凭借夜视神通,黑暗中的一切也如同光天化日。虽然这种方法有效,但是不得不说很笨,挨个房间搜索观察,毕竟需要时间,只是再有不足半个时辰,旭日东升,黑暗过去,自己的身形就不好隐藏了,特别是酆都派和公孙峰的手下也有高人。

    小七感到背后像是有人喘气喷到自己的脖子上,尽管轻微,甚至能与夜风混淆,但是,小七却立马察觉,毫不犹豫纵身而起,如夜行的蝙蝠,悄无声息的落在房顶上,顷刻与灰色的房顶浑然一体。

    小七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一个微不足道的呼吸一定是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故意显露出来的,目的是警醒自己,只是仅仅是这一瞬,甚至他来不及转头,瞬间来到房顶,隐藏好身形向院内观察。院内依旧宁静,除了那些三三两两的巡逻士兵依旧保持着高度警觉路过自己曾经到过的窗户前,并没有发现别的动静。就在小七十分纳闷儿的时候,一道声音如丝入耳:“你是小七?”

    小七蓦然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见来人仿佛衣衫不整,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懒散的坐在他的右侧,如烟似雾若有若无。

    小七惊讶得差点脱口喊叫,却被来人电光石火间捂住嘴巴:“我是公孙峰!”

    那人放开小七,小七愣愣的看着来人,有些不解:“你的修为为何如此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公孙峰小声道:“我一直很厉害,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你凭什么说你就是公孙峰?”,小七怀疑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给我送信来的!”,公孙峰道。

    小七顿时了然,不再怀疑:“却是送信来的,独孤大人的亲笔函你,极为绝密,要我亲手交给你,不让任何人发现!”

    公孙峰接过信,小心揣进怀里,说道:“马上快亮了,你马上离开,告诉独孤大人,公孙峰谢谢他!”

    小七如青烟飘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峰信手一招,一只鹰隼悄无声息落到公孙峰肩膀上,公孙峰将鹰隼抱在怀中,摸了摸它的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绑在鹰隼的腿上,放飞!

    小七幸不辱命,回到了渝都,见到独孤秀。听到小七的汇报,独孤秀叮嘱道:“这件事情你有你知我知,连林伯他们都不要告诉!”

    小七答应,退了出去。

    独孤秀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赌徒,但是似乎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下注,连对方是谁也不确认,但是,他似乎希望这场赌局在黑暗中出现,慢慢的等待胜负手自己显现出来。

    李开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自从被龙择天活捉又释放之后,他感觉到独孤秀对自己的戒心,虽然依旧十分尊重,但是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到独孤秀似乎在防备着自己,作战会上的表现尤为明显。独孤秀明显隐瞒了什么,连自己号称可测天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猜测,那一定是最核心的秘密,哪怕是自己,独孤秀也不会透露半句。

    但是,独孤秀突然下令取消攻打石柱城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很多将军表示不解,因为,明显公孙峰和何云飞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完全可以将他们困死在石柱城,但是,独孤大人却放弃了最后一战,匆忙返回宁都城。

    后来将领们理解了,宁都城皇宫出现重大变故,独孤大人不得已要赶回宁都城。

    李开麟也是这样劝解自己,只是在返回宁都城的途中,独孤大人却闭口不提宁都城的波诡云谲,表情格外放松。

    李开麟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高深莫测!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三生之别

    第二卷龙武之战

    《左氏春秋.桓公》: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唐雎不辱使命》: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夫战者,无论内战外战,宗庙社稷谁属之争还是江山寸土之争,无不是以鲜血为代价。故而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法。

    但是,这又是必须付出的,鲜有不抵抗非暴力而独立自主者,除非是那个阿三!

    第三百一十一章三生之别

    龙择天率领五女四男两位小正太进入雍州,雍州作为秦阳最大的城池乃是龙洲帝国西北最重要也是最繁华的城池,人口数百万,乃是龙洲数代帝王的都城,龙择天的前两世也都是定都于此。城内无数古建筑保存完好,街道笔直整齐,如棋盘一般,是整个龙洲最为整齐规矩的城池。现在是夏日,西北部正是干热季节,但是雍州不同,城市周边无数水系环绕,泾渭河流交错,给城市带来了温润,郁郁葱葱的秦阳岭挡住了南部来的飓风,北部高原挡住了极北的阴寒之气,使这里成了不可多得的水乡,土地肥沃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城内银杏树翠绿,沿街花朵竟放,青石街道干净得如同透明,房舍错落有致,整个城池显得富丽堂皇而又具有雄厚的底蕴。不愧是十几朝的古都,龙择天竟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自己前两世在此定都,不是没有道理,也有后人建都于此不也是享受了自己的余荫?

    龙择天等人在城内自由徜徉,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特别是五女,都是仙子一般的人,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容颜之美丽,气质之高贵,令人们如痴如醉。接着,整个街道发生了拥堵,就连小商小贩也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像大白鹅一样伸长脖子注视着街道上的一行人。龙择天无奈,一挥手,一阵不大的风刮来,接着黄雾橙橙,遮天蔽日,目不视物。人们惊恐躲避起来,待到天地清明,重现天高云淡,那一行仙人已经不知去向。

    龙择天凭感觉穿过城池来到郊外,一处小村落外围,一座巨大的墓地呈现,四山屏合,群峰揖拱,而墓长三里许。北枕山谷,南控泾水,草色浮动,势类伏龙。龙择天突然暗笑,自己的前世居然如此相信所谓龙藏之地。

    龙择天立于目前,有恍如隔世之感。重生于世,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未竟事业,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天堂有梦,但是神仙始终存在人间传说,没有了人间,神仙又在哪里?若是离得远了,没有了人间烟火,神仙也就没有了意义。若是成仙得道,一朝飞升,留在人间的遗憾就成了永远的遗憾。比如三大圣人,要实现自己在人间的理想,还不是要借助自己的身躯?比如现在已经在墓中可能已经腐烂的变成泥土的前世,不甘心自己的理想就此湮灭,还不是反复重生要化解自己的不甘!龙择天思考着,看着眼前的坟墓,却不自觉将自己与墓中人隔离开来:“终究他是他我是我,就算灵魂重生,终究所经历的人生不同,人也就不再是那个人!”。龙择天看着眼前的荒冢,突然跳脱开来。

    不知为何,龙择天不由自主的走到墓碑前,用手抚摸,后人厚古薄今,以故人为前贤,立碑树撰以彰显前人功业,也是彰显自己的存在。龙择天的手一经扶在墓碑之上,却马上天地生出浓雾,彻底将这一方天地与世隔绝起来。

    龙择天感受到了天地之变,而自己则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空间。似乎是坟墓深处,又似乎是一处黄橙橙的寸草皆无的阴间之地,暗夜主宰着空间,但是上方似乎有时隐时现的繁星。那些星辰变幻着,似乎形成一幅幅图案,在龙择天的眼前展示开来。

    星辰不断变换演示,天地山水风火雷泽,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那些星辰组成的图案渐渐凝实起来,乾坤图自动出现,八卦图飞出,覆盖星空,那些星辰图如同复刻一样,印在八卦图上,使八卦图闪烁起来,自成世界。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龙择天看着八卦图,想起熟悉的八卦口诀,不禁暗笑:“自己前世批已经卜算命运,却终究算不出天下运数,更算不出自己来到自己的墓地看望自己,可见,哪怕到了圣人地步,终究还是要被道祖左右,逃不出人家的手心!”。但是这个八卦图终究是有用的,就算不算卦,用于排兵布阵,特别是是让四女四男摆下阴阳八卦阵,该当是所向披靡!

    龙择天要收起八卦图,却见八卦图突然闪出一副卦象:水火相煎,相克相生,离下兑上,卦曰:刃九,巩用黄牛之革。六二,已日乃革之,征吉,无咎。三就,有孚。九四,悔亡。有孚改命,吉。九五,大人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龙择天微笑:“九五之尊,变革行事,大业可成!”。龙择天摇头,觉得运数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岂是一卦而定?但是,这副卦自动出现,倒是提醒了自己,变革图强,大业可成,准不准的,算是图个吉利。

    龙择天看着不断变幻的空间,有些无趣,不想再深入了解什么,只是想到怎样出去。龙择天确定,这是由阴阳八卦构筑的幻境,或许是自己的前世不经意间留存的一丝意识幻化而成。龙择天翻越自己前世的所有记忆,竟然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构筑这个幻境空间。正苦恼间,空间却显化出一道虚影,饶有兴致的看着龙择天,声音仿佛自远古而来:“你是我吗?”。

    龙择天一愣,看着逐渐凝实的虚像,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那么我又是谁?”。

    那老人呵呵一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有何分别?”,伸手将星空八卦图卷起来,“虽然重生后记忆还在,却带不走任何东西,比如这副星空八卦图,乃是我毕生心血,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既然来到这里,怎么有不收回之理?”。言毕,似青烟溃散,无影无踪。龙择天只觉得识海膨胀,那一缕神识如同找到了家,在龙择天识海深处安家。只是这一瞬间,龙择天仿佛找到了失去已久的东西,似乎整个人都完整起来。

    八卦图在眼前飘荡,变幻莫测,接着变成一缕烟雾,自觉飘进乾坤图。

    如同大潮散去,水落而石出,龙择天看清了周围物事,果然自己身处墓地正中。

    四周墙壁上因为镶嵌诸多发光的宝石,竟然亮如白昼。龙择天仔细观看四周墙壁上的壁画,乃是后人镌刻其上,其图文依旧栩栩如生,无非是一些歌功颂德之类。龙择天兴致勃勃,见诸多夸赞之词,有些沾沾自喜,毕竟前人功业后世评说,大多数君王或者默默无闻或者被骂的狗血喷头,向自己第一世这般得到后人一直赞颂却为数不多,可见,历史果然是公正的。

    只是,自己的第一世毕竟大业未成,虽三分天下有其二,终究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惜可叹。虽然建礼仪,造德化,却被儿子弄得诸侯天下,纷纷扰扰,终究还是混乱不堪。所以,功业未成,其实难副。

    这也是对自己前生一世的总结,失败了不可怕,又有了这一次机会,总不会再错过。

    龙择天看完了所有壁画文字,轻松走出墓地之外,那些八卦幻阵,果然在他面前不复存在。

    四女四男两位小正太似乎正等的焦急,看见龙择天施施然从墓门走出,不禁大喜。龙儿走到龙择天面前,问道:“你是怎么进入了墓地?”。

    龙择天笑道:“我也不知,只是烟雾升起,我便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墓中,在里边参观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玄儿说道:“龙儿好像忘了,这里也是择天的家呀!”,说着莞尔一笑:“怪吓人的,以后还是不要到这种地方来!”。

    龙儿故作惊讶,说道:“里边那个你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龙择天敲了一下龙儿的头,说道:“你是希望我死在里边?”,接着举步走开,说道:“该结束的都结束了,现在的我就是也只是龙择天,是你们的男人!”。

    心儿握住龙择天的手,跟随龙择天亦步亦趋,龙儿叱道:“切,谁稀罕!”。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随在身边云美锦,笑道:“云小姐已经亟不可待了,我们这就去找上官向!”。

    云美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难道你就不想你的兄弟?”。

    龙择天一笑,说道:“这就去,我们各取所需!”。

    雍州城外的潼关镇是拱卫雍州的险关要塞,上官向将兵营设置在这里,足见林虎成对他的信任。但是,龙择天不解的是,上官向并没有将十万大军北移,而是驻扎在潼关,明显有阻击独孤秀大军从豫州进入秦阳的路线,可见上官向并没有按照龙择天的指示将大军北移进入阳安一带。上官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与独孤秀进行第二次合作共同抗击武瀛?龙择天带着疑问,来到上官向的兵营,令巡逻卫兵传信上官向,说龙阁主来到了兵营。巡逻卫兵听到是龙择天亲来,有些激动,行礼欢呼,接着跑到上官向的帅帐通报,说龙阁主亲来,已经来到辕门。

    上官向不敢怠慢,率领各级将领亲来辕门迎接,上官向抱住龙择天,激动万分,各级将领一一行礼见面,然后朝帅帐走去。

    云美锦眼中含泪,却见上官向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与龙择天见面拥抱后自顾带领龙择天走向帅帐,似乎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有些失落难过,只好轻轻喊了一声“师兄”,便忍不住泪水,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

    龙儿心有不忍,拉住云美锦,喊道:“上官向,难道你的眼中只有龙择天?”。

    上官向一愣,看着龙儿,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四位仙子在此,却是上官向失礼,还请多多海涵!”,向四女行礼,却依然无视云美锦。

    龙择天看着泪水汪汪的云美锦,又看了看上官向,知道,这是上官向故意无视云美锦,其中自有缘由,不是一两句话解释清楚的,于是说道:“还是进入大帐再谈,一杯茶水是免不了的。”,招呼众人,进入大帐。

    龙择天等人进入帅帐,上官向等人将龙择天让到帅位上,其余众人分列两班,因为人多,诸多将军站在帅帐内,龙择天站起身,笑道:“不妨把所有凳子椅子的摆成一圈,我们围成一圈如何?”。

    众人哄笑,却自觉的将桌子椅子凳子集中在一起,众人端茶倒水,站着的和坐着的随意走动,气氛倒也热烈起来。

    龙择天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赵志,笑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上官阁主安排了你个什么官?说起来,你还是我在萨胡最先认识的伙伴,是我在萨胡的向导呢!若是上官阁主不重用你,你可以到我这儿来!”。赵志早想与龙择天亲热,但是看到龙择天被一众将军围拢,自己靠不上前,只好退避,见龙择天发话,终于逮到了机会,说道:“报告龙阁主,我现在是萨胡择天军第一军统帅,这一次随上官阁主来到秦阳,仍然负责我的第一军。”。

    上官向笑道:“赵志念念不忘龙阁主,几次三番想出走萨胡找龙阁主,我这个庙太小,快要装不下这尊大仙人了,龙阁主若念旧情,尽管将此人拿去,我不要了!”。众人哈哈大笑,赵志更是大喊道:“只要在龙阁主身边,我做个勤务兵也心满意足!”。

    龙择天哈哈大笑,说道:“那就好,只要上官阁主舍得,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提拔你!”。

    气氛越发热烈,但是龙择天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上官向对自己的态度表面看热情洋溢,却隐隐有一种若即若离之感。这让他很是不快,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是,看着满面春风的上官向,这种感觉却愈发强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上官向详谈一番,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于是说道:“想必众位将军知道,我与上官阁主乃是结拜兄弟,多年不见总想私下亲热一番,如果诸位将军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先行回到自己的岗位,给我和上官阁主一点时间和空间好不好?”。

    诸位将军马上知趣告辞,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也告辞而去,只有云美锦依旧站在那里,泪水似乎一直没有停止。龙择天说道:“请云小姐与龙儿等人在这大营之内好好参观一番,稍后我们与上官兄好好喝一顿酒如何?”。

    云美锦泪眼婆娑,狠狠的看了一眼上官向,又看了看龙择天,拱手告辞而去。

    上官向两眼盯住大帐顶棚,像是注视那里的一只苍蝇,认真而仔细,可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漠却没有逃过龙择天的眼睛。

第三百一十二章 龙择天至阳安

    龙择天看着依旧抬眼看天的上官向,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放弃萨胡来到秦阳。”。

    “我来到秦阳是向你汇报过的,你没有反对。”,上官向终于把头转过来,看着龙择天,“何况,这支队伍是我的,我有权把他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心里话!”,龙择天看着上官向,语气郑重:“何况既然你加入了择天阁,就要听从统一的命令和指挥,择天军也绝不是你个人的武装,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说服自己,你知道,我的家族被灭门,这种仇恨我怎能放下?”,上官向看着龙择天,静静地盯着他,好像面对这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当你再一次与独孤秀合作的时候,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龙择天突然感觉到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劝慰和事关大局的套话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自己的决策有些怀疑和拿捏不准。

    “你知道,我的两位夫人和一位红颜知己现在已经不在人世,王大昌也已经死去,我在龙村的所有族人几乎全部被灭,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龙择天盯着上官向的眼睛。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你会走你的路,我也会走我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你也知道。”,上官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这个世界,没有那个道理!”。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看来,我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也是,人各有志,我有什么权利强迫你?只是,”,龙择天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还是想知道你下一步怎么办?难道你我兄弟疆场逐鹿?”。

    “我从萨胡远道而来,目标不是你,而且,我根本无意与你为敌,我有我的使命!”,上官向站起身,来到地图前,手一挥:“秦阳这么大,总会用我的用武之地!”。

    “只是,我不能退出择天阁,更不能交出我的择天军,作为兄弟,我想你还做不出这样绝情的事情,连独孤秀你都能够原谅,我,总不会比独孤秀差吧?”。上官向看着龙择天,“我不放弃择天阁的名号,就是因为我还很在意与你的兄弟情,只是,你莫要让我再伤心!”。

    龙择天无语,但是心在滴血,也不在说话,朝大营外走去:“云美锦留在你这里,他跟我没有关系,只与你有关系,至于你怎么安排,那是你的事!”。

    看着龙择天逐渐消失的萧瑟的背影,上官向看得有些出神,接着一口心血涌出,泪水滑落。

    ......

    龙择天终于到达阳安,林秋风刘白衣韦河等将领已经翻越芦芽山进入重耳,木红杉炎无非周德旺马半平等人在阳安附近已经安排妥当,几个月的时间,阳安根据地已经初具规模,雍凉以北以东及祁连之北已经与秦阳北部连成一片。林秋风刘白衣韦河三个军团在重耳已经与武瀛人交火,大小战已经进行了数十场。彭城会战仍然是以独孤秀失利而告终,现在独孤秀留一部分兵力驻防禹河以南,守护禹河天险,而另一部分人马直接过大江,坚守大江以南地区。

    但是,形势明显对龙洲不利,武瀛人在禹河一带的优势越发明显,渡过禹河只是时间问题。

    龙择天似乎忘记了在雍州的不快,很快投入工作。择天阁作战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龙择天在图上标注了众多箭头和圈圈,表明了独孤秀武瀛和择天军三支势力的分布图,让人一看顿然明了。这一日,龙择天将在阳安的木红杉炎无非马半平等择天阁长老集中在作战室,详细分析了三股势力分布情况和武瀛人的作战意图,发布了一连串命令,对几个军团再一次重新分工:令林秋风军团从重耳南下,过汾河直取重耳南部重镇平阳,阻断武瀛人从重耳进入豫中莫干的南部通道;令刘白衣从重耳东进至玉母山一线,堵截武瀛人东向进入蓟蔡的物资运输路线,韦河则北上五台,分割武瀛人从张口进入蓟城的路线;司马环宇进重耳南部的河东城,把守重耳南门与上官向遥遥呼应;周德旺调至阳安南部,负责屯垦戍边;杨再兴木红枫镇守秦阳南面门户;太平川来的直属龙择天亲自指挥的四十万大军则在阳安北部一线负责根据地建设和军需供应,满足各军团军需供应。龙择天相信,只要敌后战场正式展开,武瀛人战线拉长,首尾不能兼顾,完全可以迟滞武瀛人南下的脚步。

    龙小龙来到作战室,说道:“蓟城一带有武瀛人四十万精兵,武器先进,作战力强,韦河在重耳北部直面蓟城之敌,我担心他压力过大,请求父亲批准孩儿去往韦河部,帮助韦河叔叔。”。

    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说道:“如此甚好,韦河军团高端武修人数较少,你去可以帮到他,你去吧,把猿坤也带走!”。

    猿坤看着龙择天,说道:“他是你的儿子,我干嘛像个护卫一样整天跟着他?”。

    龙择天一笑,“玉母山北麓乃是武瀛人从龙洲北部运输矿石到蓟城的最近路线,也是武瀛人兵器站的重要供应地,很多飞舟都会从那里起飞,是武瀛人最重要的基地,若是先生能协助韦河将那里的武瀛人的运输通道切断,我记你一功,到时候道祖也会感谢你,好处你懂得。”。

    猿坤眉毛上扬,又显得混不在意,说道:“不稀罕,但是打仗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既然那里如此重要,我相信武瀛人不但会重兵布防,就连通天大能也是少不了的,你们千万不要轻敌,粗心大意。”,龙择天摸着小龙的脑袋,语重心长。

    龙小龙答应,与父亲告别,走出屋外,巨大的孔雀展开遮天翅膀呼啸而去,猿坤则驾驭着镀金铁棍并驾齐驱。马半平炎无非等几十位将领看着呼啸而去的龙小龙,由衷赞叹:“又一个龙择天!”。

    龙择天散会以后来到自己的住处,这处叫做藤园的住处是一个四合院,院内藤枝围墙,将小院分割的如同棋盘一般,院中央是一座凉亭,凉亭内有一口水井,平日取水都是在这口水井取水。龙择天与文美儿龙昌义和龙小玄龙小心住在这个小院里,四女则在小院的西厢房。平时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只是龙择天的房间只有自己,这是他自己的要求,自从公孙媚瑜和阿朵离开人世,龙择天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哪怕是四位仙女也都拒之门外。

    龙择天自从雍州回来,上官向所说的话一直盘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他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对于上官向的情绪,他一直在反思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上官向家族被灭门,而自己作为他的好兄弟不但根本没有想过为他报仇,甚至对于上官向不顾自己的命令擅自离开萨胡感到了一丝不满,将心比心,上官向的不满难道没有道理?只是,上官向为什么要来秦阳,为什么不来阳安,为什么把大军驻扎在潼关一线?他与林虎成究竟是什么关系?上官向下一步想干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令自己糊涂,解释不清。又想到公孙峰和令狐超在益梓时对自己的抗拒,龙择天更是十分难过,他仿佛觉得自己的思维走向了死胡同,拔不出来。

    龙择天这是到达秦阳自己的住所第一次躺在床上放松,虽然脑子里翻江倒海,却在**上彻底放松下来。龙择天虽然被这些伤心事和不解的事情困扰,但是,他终究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对着空气挥了挥手:“管他呢,睡上一觉再说!”。

    刚进入假寐状态,却感觉一股清风浮动,龙择天突然睁开眼睛,见一道白色雾影似乎从窗户飘进来一般,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龙择天眼前。

    龙择天瞪着眼睛,依旧平静仰卧,双手垫在自己的脑后,看着眼前人,不动声色,也没有开口说话。

    来人抽出宝剑,指向龙择天,却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龙择天依旧盯着来人,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条白色身影一闪而入,而后毫不客气的将第一位来人制住。

    龙择天喝驻:“白儿,放开她!”。

    白儿冷面如霜,却听话的将第一位来人放开,只是那柄宝剑已经变成碎末。

    “云小姐,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对不起,我现在不能死,只要我不想死,你就没有任何杀我的机会,只是,你这个举动一定不是我的兄弟上官向指使,所以我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云美锦咬牙切齿:“上官向一家被灭门,你作为他的兄弟都做了些什么?”。

    云美锦泪水成串儿,“自从出师门,我一直在寻找师兄的下落,他离开蓟蔡,去萨胡,为你开创了萨胡择天阁,他本以为和你一起对抗武瀛,兄弟联手共闯天下,可是,独孤秀因为他女儿的原因一怒灭杀了上官向满门,你们是兄弟,你不但不为他报仇反而再一次与独孤秀沆瀣一气,他因为你左右为难夜不成寐,自你走后他更是连连吐血,试问,你如何对得起他?”。

    龙择天保持姿势不动,脸上的疑惑却越来越重:“独孤秀为他的女儿而坑杀上官一门,为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三人都出自斗母宫,上官师兄一向对独孤无双爱慕有加,只是师姐对于他从来不假辞色,你可知道为什么?”,云美锦静静地看着龙择天,泪水滂沱!

    龙择天表情更是奇怪:“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师姐喜欢的人是你!”,云美锦几乎声嘶力竭。

    龙择天终于坐了起来,看着云美锦,说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见过独孤无双,我与独孤秀的合作更与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无关,如果上官向因为那个女人而误会我,那他是自寻烦恼。只是,你却又为何来杀我?”。

    “因为,我爱我的师兄,我不忍心看着他受到如此的折磨,他不忍心动手,那么我来,杀了你为师兄出气!”,云美锦喊道。

    龙儿心儿玄儿及两位小正太甚至龙昌义夫妇都已经来到了龙择天的屋子,一瞬间挤满了人。

    龙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官向喜欢独孤无双,独孤秀因而怒杀上官满门,独孤无双喜欢自己,所以上官向因为失恋再加上家族之恨已经濒临崩溃,而有巧不巧的是,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己又与独孤秀联手,这让上官向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

    只是,自己真的冤枉,我根本就不认识独孤无双好不好?

    龙择天明白了上官向的心结,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可以解释,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说道:“云小姐,我知道你对上官兄情深义重,有一句话需要你转告他:我不认识独孤无双,我与独孤秀第二次联手完全出于抗击武瀛的大局,与独孤无双毫无关系!”。有转头看向众人,说道:“上官向永远是我的兄弟,你们任何人都不准找他的麻烦,而且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苦衷,若是实在不能理解,我不干涉他找独孤秀报仇雪恨,只是在龙洲如此危亡的时刻,我不会同他联手对付独孤秀,这是我的原则!”。

    龙择天从床上下来,看着一旁焦虑的文美儿,撒娇道:“母亲大人,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云美锦赶紧答应,踮起脚高兴的走了出去。

    云美锦看着周围的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龙择天拱手施礼,道:“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与我一道去看看他,劝慰一番,上官向虽然误会了你和独孤无双,但是他真的不恨你,不但不恨,而且因为与你产生误会伤心欲绝,他需要你的安慰!”。

    “我会去的,他永远是我的兄弟,请你先回去,转告他,龙择天不能没有他这个兄弟!”。

    云美锦备受感动,点头,走出门外。

    “只是,他与独孤秀势成水火,我又如何化解?”,龙择天一顿头大,向伙房走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暗堂出击

    阳安北部重镇上郡乃是连接北阴重耳北部到蓟蔡北部的通道,武瀛人在此设置了兵营,驻军五万,飞舟一千架。这支部队一方面确保武瀛军东西能源通道的畅通,另一方面有压制阳安择天军的作用。龙择天对这支悬在自己头顶的武瀛军队如鲠在喉,必须灭之而后快。但是,龙择天惧怕无影人的飞舟,毕竟上千架飞舟一拥而至是很难阻挡的,不要说军队能不能阻挡,就算是一顿狂轰滥炸也足以对当地百姓造成毁灭性的损失。所以,没有万全之策龙择天不敢招惹这支军队。而这支武瀛军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运输通道的安全,知道龙择天定居阳安暂时也没有招惹龙择天,两军如有默契一般相安无事。但是,这种情况必然不能持久,无论是龙择天还是武瀛人都想将对方灭之而后快。

    龙择天令木红杉和炎无非带领十万人马以昼伏夜出之行军方式悄然无声的接近上郡,并在上郡古城外的沙漠一带隐伏不出,不与上郡的武瀛军正面接触,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上郡城内乱的时机。但是如何内乱,初一他们的暗堂剑客有了表演的机会。

    初一等五十名暗堂成员押运大量的粮食布匹盐巴等物资大摇大摆的来到上郡城门下,这些物资是上郡急需的紧俏物资,也正因如此,守卫城门的武瀛士兵轻易放过了这支看起来极为富有的商队,让初一等人极为轻松地进了城。

    上郡城乃是千年古城,自古就是龙洲北部东西之间的交通要冲,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内建筑奇特,有“南塔北台中古城,六楼骑街天下名”的美誉,如此奇特城建,在龙洲大陆实属罕见。

    初一等人进城,为了减小目标,分散五处隐蔽待命,初一作为核心成员,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其余四处由初二初三初四及龙亥心负责,初一所在的上郡客栈作为联络点,各小组直接与初一联络,共同研究此次行动方案。初一安顿好一切,在房间里整理各处汇集来的情报。此次行动的核心任务是端掉城北戈壁地带的武瀛飞舟停泊场,那里停泊一千艘飞舟,主要针对的就是阳安择天阁,南下直接威胁重耳,并与重耳蓟蔡等其他飞舟停泊场遥相呼应,对秦阳重耳蓟蔡等地构成重大威胁。

    初一看着地图,分析着各处汇集而来的情报,再结合龙择天交给自己的命令,逐渐理清了思路:龙阁主给自己的任务是在上郡制造动乱,然后木红杉炎无非的十万大军趁机攻打北部的飞舟场,将上郡的飞舟场一举端掉。但是怎样在上郡制造动乱?龙阁主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在上郡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让飞舟场五万武瀛守军惊慌失措。初一经过一番考量,决定分三处同时制造动乱:上郡城武瀛军指挥部,上郡城武瀛人天一道馆和上郡城城主府。然而,对于这三处的实力,初一心里没底,但是,长期在战场上厮杀和暗杀养成的自信,让他有信心在这三处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据他分析,武瀛军指挥部应该是戒备最为森严也是实力最为神秘的地方,天一道馆虽然武者集中,但是综合其表面实力,馆主武信是大至尊修为,暗堂小队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出其不意将其刺杀,上郡城主府乃是武瀛人的傀儡,除了有府兵三千人,纠集一些江湖散修负责城主府的安保,但是,实力如何,情报并没有显示。初一决定,自己孤身一人到武瀛军指挥部,一是减小目标,二是担心其他兄弟前去,会发生意外。初二初三带领二十名刺客潜入天一道馆,而初四和龙亥心带领其余二十九名暗堂成员进入城主府对城主及其幕僚实施暗杀。任务分配完毕,初二担心初一的安全,想随同初一一起行动,被初一言辞拒绝。初一一声令下,暗堂成员迅速行动,开始了震动上郡城的动乱行动。

    是夜,月黑风高,星辰黯淡,黑色的夜幕将上郡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深秋的寒风穿街过巷,发出阵阵低鸣,偶尔传来的报更声和木鼓声更让整个上郡城显得阴森恐怖。初一一袭夜行衣,如黑风一般闪出,瞬间融进黑夜之中,飞檐走壁,快如白驹过隙,顺风而行,向武瀛军指挥部潜入。

    上郡城武瀛军指挥部位于上郡城中心,原是龙洲军驻上郡的指挥部所在,武瀛人攻占上郡后,理所当然的被武瀛人占领。其院落广大,围墙高耸,围墙上安置了极为隐秘的警报系统。院外,几乎每个半刻钟就有一队兵士经过。初一隐伏在武瀛指挥部对面的一处宅院房顶,仔细观察着武瀛指挥部的一举一动。令他意外而焦急的是,武瀛指挥部的大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院墙四角都建有极高的角楼,上有士兵时刻观察院内的情况,戒备之森严令他措手不及。初一与房顶和黑夜融为一体,一动不动,十几年养成的隐伏经验此刻发挥了作用,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为显示出任何异常,连呼吸都与寒风同步,纵使身边安睡在窝中的小鸟也没有惊动。

    初一仔细观察离自己最近的角楼,约一百丈的距离,纵身飞行这一段距离轻而易举,但是,身形暴露在所难免,那样自己不但刺杀任务不成完成,相反会陷入围困之中。初一虽然心中焦虑,但是没有放弃,他一直观察着院内及角楼的动静,期待着有变化出现。

    变化终于出现,最近的角楼内,武瀛兵出现在角楼门口,脱裤解带,接着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从胯间喷向墙外,由于夜风很大,回旋的风将白光吹向自己的面门,那人嘴里咒骂一声,调转角度继续开炮。机不可失,初一不再犹豫,如黑风一般飘向角楼。角楼内的武瀛士兵尚未完成解放大业,觉得自己的头颅被转动了一圈,瞬间死去。

    初一换上了武瀛士兵的衣服,极为自然地面向大院内部观察着院内的一切。虽已经是深夜,但是,院内正中的正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初一判断,这间房内似乎正在讨论一件很重要的机密,屋内影影倬倬十几道人影正在聚在一起讨论这什么。初一思考良久,拿起武瀛士兵留下的弓箭,悄悄隐藏在角楼内,拉开弓箭,对准正房床前的纱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箭如黑点,劈开纱灯,穿过窗户,射进屋内。

    黑箭带出的火焰将窗户纸瞬间点燃,接着进入屋内钉在墙壁上,有巧不巧的是,墙壁上一张作战地图被点燃,几乎是一瞬间,大火燃烧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十余人被这突发意外震惊的目瞪口呆,瞬间冲出屋外,呼喊士兵救火,一时间,院内上百人提桶挑担,一股股水泼向屋内。

    初一看着乱哄哄的大院有些懊恼,这一乱,他根本判断不出谁是最高长官,原本的刺杀计划或许因此夭折。

    但是,他没有死心,依旧平静的注视着院内,等待着新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黑色闪电瞬间刺入初一所在的角楼。初一几乎出于本能,出剑,点刺,刺入来人的咽喉,接着顺手将来人抱住,塞进角楼。

    院内的人惊讶的望着角楼,看着那道消失在角楼内的身影,惊讶无比。此刻大火已经扑灭,很多士兵正在清理房间。但是有些人注意到了角楼,疑惑地看着那里。

    初一隐蔽在角楼内,继续观察着院内的一切,但是,此刻,一种杀手本能的预感让他心中惊悚起来,仿佛有无数箭矢瞄准了角楼,蓄势待发。

    初一赫然发现,角楼四周被弓箭手包围,无数火把将大院照的通亮,刚刚熄灭火焰的房间大门口堆积了无数士兵,他们无一不张弓以待,等待着身后一位戎装将军的射击命令。

    初一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死地,只需一个呼吸,自己就会被钉在角楼内变成刺猬。初一宝剑在手,也在等待着那一声令下,两个选择:一是飞向原来藏身的房顶,二是直冲对面的房间,拿下那位面沉似水的戎装将军。但是,那将军身边显然有五位深不可测的武修,正在蓄势待发。

    院墙外巡逻队已经集中在角楼下方,也正在张弓搭箭,等待着那一声令下。

    但是,那位将军始终没有下令,似乎等待着角楼中人精神懈怠完成雷霆一击。那位将军意识到,拿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轻而易举占据角楼,并且以无声之箭造成作战室火灾的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他很好奇,想看个究竟,更想将这位不速之客留下来,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于是一名武修嗖然起飞,冲上角楼,却再也没有声音。

    初一挥剑,迎着对面飞来的身影,从上至下一划,没有双剑交击的声响,没有火光,初一的剑避开了来人的剑道,身形微侧,左手剑固执的划向来人的面门,然后右手探出,抓住来人的左肩,扔下了角楼。

    将军大惊,刚要挥手发出射击的信号,却发现身边三道黑影同时飞向角楼。

    几乎是处于刺客的本能,初一立即启动,从角楼起飞,迎着三道身影快如闪电,却如泥鳅一般,从三人空隙擦身而过,快如迅雷,甚至空气爆鸣,剑尖划破灯火,带着宏大的气势刺向呆若木鸡的将军。

    短短一瞬,甚至只是一眨眼,初一剑尖划过将军的脖颈,冲破窗户,进入作战室。

    将军觉得自己的脖颈如被蚂蚁咬了一口,有些痒,稍微有些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点鲜血抹在手掌上。将军心惊,喊了一声:“快...”,突然鲜血喷出,将军惊恐的倒在地上,瞪着难以置信和死不瞑目的眼睛。

    初一飞进房屋,迅速将门窗用桌椅板凳堵死,然后冲向后门!

    初一看到,后院也挤满了武瀛士兵,惊骇的看着作战室,火箭上弦,张弓以待,甚至一队火枪队整整齐齐瞄准了作战室,初一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陷入了真正的绝地。

    初一反倒冷静下来,心想:待第一波箭矢射来,就是自己破顶而出之时,他看着房顶,寻找到最薄弱也是敌人最难攻击的地点破顶而出,到了外面,自己会寻找到逃生的机会。

    第一波箭矢终于还是来了,前后两面的窗户被无数箭矢击碎,火箭瞬间将整个房间点燃,刚刚还是水淋淋的房间一瞬间再一次变成火海。

    初一纵身而起,手中举过头顶盘旋着拧着剑花,如电钻一般将房顶破开天井一样的大洞,身形扶摇而上,一飞冲天!

    但是随即,无数飞箭如影随形,呼啸而至,初一目眦欲裂,剑花舞动护住全身,却终究一口真气不能持久,堪堪跌落回屋顶。

    初一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再难全身而退,一咬牙,准备顶着箭雨扑向武瀛军核心。“就算是死,也要再杀几个武瀛人!”,这是初一的心声,却不自觉喊出声来:“师尊,初一和您告别!”。

    但是,还没等行动,一只大手抓住其左肩,兔起鹘落,瞬间飞到院墙上,一声和蔼温和的声音传来:“师父不让你死,你怎么可以告别?”。

    初一惊讶,继而狂喜,脱口而出:“师尊,你怎么来了?”。

    龙择天一边笑,一边挥动袍袖,将无数激射而来的箭雨卷起,淡淡说道:“看为师毁了这指挥部!”。

    龙择天将数千只箭矢卷在身前,接着向外一挥,无数箭矢以奔雷之势向四面弓箭手激射而去,连续不断的惨呼传来,接着无数箭手倒地。

    三道迅疾的身影扑向院墙,龙择天微微一笑,道:“这三人修为只比你低上一线,交给你练练手!”。

    初一一笑,挺剑而出,迎面劈向三道身影。

    龙择天没有再看初一与三位武瀛武修的战斗,而是转过身看向院内,祭出黄金巨笔,似乎是漫无目的的砸向指挥部内的所有建筑。

    十几声“轰隆隆”房屋倒塌声,武瀛人在上郡的作战指挥部变成一片废墟!

    武瀛人狼奔豕突,一片混乱,龙择天不再理会,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初一与三位武瀛武修在空中缠斗,不时出生指点。初一越打越高兴,仿佛正在上课一般,一板一眼的按照龙择天的指点将武瀛武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初一见机,宝剑挥动,竟动用起了林秋风的神农剑法神农九式,大剑堂皇,浑不像刺客剑法的阴狠刁钻,堂皇刚猛。九剑只试完了三剑,三名武瀛武修被击毙在剑下。

    “初一聪明,知道什么时候用刺客剑法,什么时候用堂皇剑招,孺子可教!”,龙择天欣慰的拍了拍初一的肩膀,说道:“你不是安排了三处动乱吗?道另外两处看看!”。

    初一虽然对龙择天的未卜先知已经司空见惯,可还是惊讶不已:“师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龙择天笑道:“我若不知,今日你还能在此全身而退?”。

    初一脸红,惭愧低头,与龙择天并肩飞行,飞往天一道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一道馆初二显威

    初二按照初一的安排带领十九名暗堂人员潜入天一道馆,天一道馆除了几名守卫,其余武士均在自己房中休息。初二等人轻易解决了守卫,潜入大院。初二令初三等人将其余十八名暗堂人员分成六波分别潜入武士们休息的房间,趁其不备实行刺杀。睡梦中的武瀛武士们在香甜的酣梦中魂走九泉,甚至没有丝毫感觉,上百名正在昏睡的武士在不知不觉中被全数格杀。初二突然间意兴阑珊,觉得此行太没有挑战性,也没有达到引起动乱的目的,竟然突发奇想,敲击起了演武厅内的大锣,喊道:“天一道馆还有活着的人没有?择天阁剑客来此挑战天一道馆!”,一时声震四野,传向夜空!

    其余人初始愕然,随即明白了什么,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天一道馆还有活人吗?择天阁剑客前来挑战!”,竟如洪钟大吕,和声震动整个武馆。

    “是谁来我武馆捣乱?活得不耐烦了吗?”,远处,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十名武士,气势汹汹来到初二等人面前。

    初二一乐,笑道:“你们藏在哪里?不在屋里睡觉去干什么了?”,挠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一定是天一道馆的高层核心,当然不会睡在宿舍里,难道你们在地下室?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管了,不论你们躲在什么地方,只要出来了,咱们这一仗都是要非打不可,来来来,划出道来,看看怎么个比法?”。初二宝剑指向对面,显得极为嚣张!

    武瀛武士气急败坏,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士在睡梦中被人斩杀,哪有心情搞什么擂台比武。为首的大汉见自己人多势众,一声呼喊,众人一拥而上,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呦呵,仗着人多不是?兄弟们一起上,看谁杀的人多,谁杀的快!”,初二一声呼喊,挥剑接住为首的大汉,御风诀驱动飘香剑法一瞬间如风掠影,轻灵飘逸,带着浩荡气息盘旋在大汉的身边。那大汉抽出腰间狭窄的长刀,招架起来,一时间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令人胆寒。初二觉得自己的双臂发麻,宝剑差点把持不住,那壮汉居然内力浑厚,力大无穷,修为也是达到至尊巅峰。初二见自己碰到了硬茬子,在看弟兄们已经与武瀛人混战在一起,一时竟占不到半点优势,心中焦急,心想,不能与这壮汉硬碰硬,采取游斗战术,出其不意解决其他人,扰乱其心智应该比较好。

    初二虽然修为至尊,剑法出神入化,但是他的优势是隐伏刺杀,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不是暗堂成员所擅长,及时改变战术也是见机较快,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初二想到做到,不再犹豫,剑招一变,避开壮汉的长刀,以阴狠的招式攻敌之所必救。往往是剑尖所向,眼看就要到壮汉的咽喉,却突然硬生生横移一尺与壮汉擦身而过,剑之所向,突然刺入其他武士的身体。然后身体急旋,再威胁壮汉的致命部位,再飘荡而去,刺中另一位武士的胸膛。这种几乎是不要脸的战术令壮汉愤怒不已。叽叽哇哇的叫着追赶着初二,大骂其卑鄙无耻。初二知道,自己虽然采取声东击西之术,但是不能放弃与壮汉的纠缠,他知道如果任由这壮汉杀入自己兄弟的队伍中,自己的兄弟将十分危险。所以抽冷子一剑击杀其他武瀛武士,还是把大部分精力用来对付这壮汉。

    初二的判断没有错,这壮汉正是天一道馆的副馆主安一北,乃是大至尊初期修为,实力强悍,如果不是初二有御风诀飘忽不定,剑法神鬼莫测,光凭修为角力,初二和其他弟兄都不是对手。但是初二丝毫不惧,他要看看,自己凭借师尊传给的功法和师叔们留下的剑法能不能斩杀修为比自己高的人,特别是如果能正面斩杀,将给予自己极大的信心。

    初二突然一变剑招,林秋风的神农剑法浩荡而出,浑身紫气莹莹,气息忽然爆发,似乎修为一下子突破,内力浑厚,层出不穷。刚猛的剑招突然爆发,令安一北十分惊讶,宝刀挥动,劈面而来。初二撤步抽身,避开刚猛的刀式,宝剑横扫,剑光盘旋,击向安一北的腰部,嘴中大喊:“神农九式第一式:荡魔式!”,剑招携带风声如泣如诉,似妖魔怒号,剑气森然,黑风阵阵。安一北见初二剑招突变,来不及换招,只好长刀横举强硬格挡。怎奈虽然架住了下落的宝剑,但是,那股森然的剑气却阻挡不住,直劈而来。安一北发动全力,玄功护体,肉身无碍衣衫却被撕裂的七零八落,煞是狼狈。初二再一次大喊:“神农九式第二式:击魔式!”,身形一变,一飞而起,紧接着急转直下,剑尖朝下刺向安一北的头顶。安一北双脚一踏地,身形后仰,急速向后退去,双脚将地面梨出一道深沟,同时长刀向天一挥,隔开初二如影随形的剑尖。初二剑尖落空,插入地面,身体头下脚上,单臂较力,以剑做拐,向上一弹,身体再一次凌空,口中喊道:“神农九式第三式:破魔式!”。身体再一次凌空而下,同时宝剑向下猛劈直奔安一北的面门。安一北想不到初二剑招如此迅猛,变招如此之快,大惊之下来不及转身避让,长刀再一次向迎面而来的宝剑招架。只是初二人在半空,身体再一次旋转,由直面而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手腕转动避开招架而来的长刀改为平斩,对着安一北的脖子横扫过去,嘴里喊道:“神农九式第四式:斩魔式!”。

    安一北顿时狼狈不堪,危机顿显,只好就地下蹲,甚至来不及举刀招架,狼狈的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初二横扫而来的剑招。安一北不顾形象,就地几个翻滚,然后不顾一切亡命而逃,喊道:“快撤!通知武信馆主和指挥部,有敌袭!”。

    天一道馆所有未死的武修顿做鸟兽散,亡命狂奔,四散逃命。初二刚要追赶,却听指挥部方向传来几声轰鸣,接着火光冲天,初二知道一定是初一师兄在武瀛指挥部得了手,顿时兴奋喊道:“兄弟们给我追,一个不留!”。

    追了不到半刻钟,只听远远有人传音而来:“穷寇莫追,就让他们去报信吧!”,初二一愣,旋即兴奋异常:“师父!”。

    .........

    龙亥心带领是十名姐姐和十八位哥哥来到城主府,龙亥心说道:“师父让我们在上郡城制造动乱,是要让上郡城的武瀛人慌乱起来,从而调动城外的武瀛守军,若是我们靠暗杀杀几个大官想必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惊人的效果,我们是不是该想一想,怎么做才能动静最大,效果最好?”。

    龙丑心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总要进入城主府杀几个人的,现在是黑夜,好多大官都在自己的家里,城主府也只有那个城主,杀了他做多城主府会乱上一阵儿,不如我们直接去上郡城衙门,在那里放一把火,然后我们在附近埋伏下来,那些官员一定会赶来组织人员救火,我们再一路截杀,效果岂不更好?”。

    初四人抢着说道:“这样也好,干脆我们分一下工,几门几个女人去放火,我们在衙门外设伏,对前来的官员实施暗杀!”。龙亥心眉头一皱:“为什么我们女人去放火?难道我们就不能暗杀?”。初四一笑,道:“衙门没有什么人,放火比较安全,我是为你们好!”。龙丑心等女人看着一脸贱样的初四,说道:“我们女人怎么了?这一次一定要听我们的,你们去放火,我们暗杀,不听命令,当心我告诉师尊!”。初四还待要说话,龙亥心说道:“就这样定了,我们姐妹十一人和初二十到初三十留下,初四你带着三十二和三十九去放火,这一小组我说了算,你们快去吧,我们马上埋伏好!”。初四无奈,知道和这些女人讲不出道理,只好领命而去。

    月黑风高,天干物燥,正是放火好时节,功夫不大,上郡城衙门火光冲天,一时间大火照亮了半个城池。

    上郡城衙门果然没有什么人,就连巡逻队只是象征性的三三两两在衙门周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巡逻。初四等人轻易解决了巡防士兵,冲进衙门,开始各处放火。大火燃起之后,初四索性在衙门外就近埋伏,等待着龙亥心那边的漏网之鱼。

    武瀛军指挥部刚刚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城主大人,城主霍光心中惴惴,正纠集豢养的江湖散修提高十二万分戒备,又命城主府护卫通知城内卫兵集中城主府加强护卫确保自己及家人的安全。只是,任务刚下达,却蓦然发现衙门大院火光冲天,心中惊恐不已。急忙派人通知手下幕僚从家里赶往衙门组织人手救火,而自己却命令二十几位江湖散修守护在自己家里,保护自己的安全。

    霍光的胆小怕事让龙亥心彻底漏算了城主大人的责任心,她经过长时间的埋伏,只是宰了几名匆匆赶来的下层官员,根本没有发现城主和情报上显示的那些江湖散修。龙亥心和龙丑心心里暗骂,心想,这次丢人丢大发了,初一明明让自己等人攻击城主府,自己却擅自主张改为在衙门放火,那些官员胆小怕事居然不来救火,隐伏暗杀已经变为笑谈。龙亥心一赌气,说道:“干脆,我们再去城主府,在那里放一把火,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龟缩不出!”。说着与众人隐匿而行,直奔城主府。至城主府门外一看,城主府已经灯火通明,高大的院墙上站满了防守士兵,每个人身带强弓硬弩,战刀闪亮,再加上一些气息浑厚的散修不时在院墙上来回巡查,竟让城主府的防御显得无懈可击。龙丑心无地自容,自己自作聪明在衙门放火,却没有想到打草惊蛇,人家城主大人根本不顾衙门是否化为灰烬只是全心全意的保护自己而龟缩不出,本想再派人将初四等人叫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放不下脸面,下定决心要把脸面赚回来。于是不顾劝阻,挥剑而起,纵身而飞,飘向城主府院墙。龙丑心等人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纷纷跃身而起,二十九道身影快如闪电飞向院墙。众人破开院墙上的是冰的防御,落进大院内,四处厮杀。

    院墙上的散修终于回过神来,立即组织弓箭手向院内射击,四面八方的箭雨倾泻而下,将龙丑心等人逼入一座大宅。城主府守卫立即将大宅包围,弓箭拉开,蓄势待发。

    龙亥心花容失色,看着周围的姐姐哥哥们,说道:“将这里的大床桌椅等物围成一圈,看来,我们已经被包围,若不防御,我们都会变成刺猬。”。

    龙丑心更是自责,因为自己的冒失将兄弟姐妹至于死地,都是自己的过错,事已至此,只好待众人布置好防御,静观其变!

    屋外,一阵阵箭雨排空而入,钉在掩体上,瞬间密密麻麻,那数不清的叮叮当当箭入掩体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龙亥心心道:若是城主大人舍弃不要这座宅子,放上一把火,自己等人岂不是要变成烤乳猪?不行,一定要冲出去,不能在这里等死。正要行动,却听屋外杀声震天,却是初四等人及时赶来,强硬破开城主府大门,打了那些弓箭手一个措手不及。

    龙亥心见机不可失,急令众人冲出屋外,靠近城主府卫兵就近厮杀。冲出屋外,却见初四等人正在与城主府豢养的一干散修激战在一起,二话不说挥剑而上,冲开包围圈与初四等人汇合,与卫兵和散修混战在一起。

    初四见龙丑心等人冲了出来,心中大定,喊道:“不要恋战,冲出去,来日方长!”。

    龙丑心不死心,接住一名散修与之不要命的对战在一起。龙丑心剑法飘忽不定指东打西,竟将那名散修逼得手忙脚乱。初四知道,龙丑心已经接近癫狂,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只好拼命逼开身前的散修靠近龙丑心,与其双剑合璧,瞬间击杀了与龙丑心对战的散修,然后抱住龙丑心冲天而起,越墙而出,喊道:“快撤!”。

    龙丑心被初四强硬的抱在怀里挣脱不掉,心中懊恼羞愧,喊道:“快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阴险的城主!”。

    “听初四的话,快些离开!”,一道声音缥缈而来,“自作聪明,该打!”。

    龙丑心心中羞愧,惊呼道:“师尊,师尊来了!”。

    初四龙亥心等人冲出了城主府,见到暗夜上空二十一道人影飘然而立,失声道:“原来人家那两处都完成了任务,只有我们这一路狼狈不堪,真是丢人!”。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徒儿们切莫惊慌,且看为师的手段!”。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木红枫偷袭飞舟场

    龙择天哈哈一笑,伸出手臂,那手臂如长蛇一般蠕动着伸出数百丈距离,悄无声息伸展到后院一所住宅并破窗而入,巨手一握随即回缩,待到回缩到眼前,赫然见城主大人被龙择天提在手里。不说城主浑身瑟瑟,就说城主府一众散修和护卫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极不真实。众人惊惧的站在当地仰望夜空中的来人,如见天神。龙择天将城主提在手里,说道:“本来想杀掉你这个卖国求荣的傀儡,但是你毕竟还是龙洲人,给你个机会,将这上郡城让给我,我保你一家老小平安!”。

    城主此时魂不附体瑟瑟发抖,那有什么心情抗拒,连连点头,道:“先生神通广大,草民仰慕不已,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龙择天说道:“吩咐你的士兵和武修,继续加强城主府的防卫,腾出十间房舍供我使用,没有我的命令,你及你的家属不得离开城主府,同时马上派人到上郡外围驻扎的武瀛军队报信,就说上郡城被择天军攻打岌岌可危,指挥部和城主府均已落入择天军之手,请求他们攻打上郡城,解救你等!”。

    城主知道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随着龙择天将其轻轻放在地上,马上按照龙择天的吩咐招呼一干人等各司其职。时间不长,城主亲自恭请龙择天等人进屋安歇,接着又排一小队人马前往城外武瀛军队报信,请求增援。

    一切按计划行事,龙择天随即放飞鹰隼,传信木红杉和炎无非,命令他们一旦城外守军有所异动,飞舟场防范薄弱,马上奇袭飞舟场,彻底拔掉这颗钉在阳安城头顶的钉子。

    初一一脸阴沉平静,看着龙择天安排的一切有些不解,多次想询问,终是不敢,最后还是憋不住,不禁开口问道:“师父,为何要通知武瀛军来增援?”。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头顶,耐心说道:“我知道你会有此一问,为师告诉你,城外武瀛军大概五万人,不但守护着上郡城,而且保卫着城外沙漠处的飞舟场,不把这些军队调动过来,木红杉那边偷袭飞舟场很难取得成功!”。

    初一现了然之色,随即又问道:“难道武瀛军不会开动飞舟前来上郡进行轰炸?到那时上郡城不保,城中百姓也跟着遭殃!”。

    龙择天点点头,欣慰道:“初一终是长大了成熟了,知道心忧百姓,没错,若武瀛人孤注一掷,飞舟倾巢而出,只需一番轰炸,整个上郡城将不复存在。但是,你可知投鼠忌器一说?武瀛人在上郡城经营数年,其总部指挥部和各种堂口甚至武瀛军人的很多家属都定居在此,你说武瀛人舍得把自己的坛坛罐罐和亲人都炸死在这上郡城?我敢说,他们必然会派兵攻城,重新夺回城池而不敢狂轰滥炸,只要城外武瀛军兵临城下,他们的飞舟场必然被彻底摧毁,只要飞舟场被毁,我们就离开这上郡城,一座城池而已,我们暂时不要!”。

    初一被龙择天精密的计算所折服,眼中尽是崇拜,众女子更是对师尊崇拜得五体投地,龙亥心撒娇地拉住龙择天的手臂,说道:“师父就是厉害,就没有师父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

    龙择天拍了拍龙亥心的头顶,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马上去休息,今夜无事!”。

    众人拜别,各自休息去了!

    龙择天被城主恭敬地请入了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又躬身退去,龙择天打量了一眼豪华的房间,脱鞋上床打坐。一番调息之后竟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不时出现上官向的影子,这位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兄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龙择天心里没底,似乎一道裂痕在两人之间形成越来越大的沟壑,难以填平,更不知道上官向下一步要做什么,自己与他因为独孤秀而产生的裂痕似乎难以弥补,自己要的是与独孤秀合作,而上官向与独孤秀的矛盾似乎不可能调和,再想到已经与自己越来越远的公孙峰和令狐超,虽然听从自己的命令被派往禹河中游一带的豫州附近秘密驻扎,但是两人似乎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真的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用到了极致。龙择天越来越感到择天阁需要一次整顿,一次雷厉风行的整风,决不允许不听号令各自为战,既然整顿,就要整顿出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必须树立自己的绝对核心地位,各方面军必须听从自己的统一指挥。想到这儿,心里苦笑:“我居然走上了独孤秀的老路!”。但是不如此,整个择天阁一盘散沙,不能形成合力,战斗力何来?该一言九鼎的时候就要一言九鼎,该独裁的时候就得独裁,只要实现初心,哪怕有人不舒服,大多数人舒服就行。想来想去,脑海纷纷扰扰,竟一片浑浊,本想到乾坤图中见一见媚瑜和阿朵,却感到门外有人轻轻地走动,于是悄然闪身而出,见初一手握腰间宝剑,悄无声息的守在龙择天的房间外,不由得十分感动:“为何不去睡觉?我这里还需要你来守卫?”。

    初一尴尬一笑,随口说道:“习惯了!”。

    这一句习惯,可谓千言万语,龙择天拍了拍初一,说道:“进我房间,我们一起休息。”。

    初一点头,跟随龙择天进入房间,他知道,师父心疼自己,要强迫自己休息。

    .........

    木红杉接到了龙择天的传信,与炎无非商定了作战计划。炎无非令侦察情报的小队时刻监视着武瀛军的一举一动并每个半个时辰通报一次情报,自己与木红杉继续率领队伍埋伏在沙山之后,遥望着远方戒备严密的飞舟场,做好了随时偷袭的准备。

    至黎明,探马来报:上郡城外的武瀛军果然倾巢而出,向上郡城方向疾驰,飞舟场内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驾驶者和一众弓箭手火枪手,人数不超过五千人。木红杉马上命令一万火箭手携带炸药火器以匍匐姿势悄然接近飞舟场,先以火箭射击飞舟场内的守卫的士兵,一旦交战,木红枫率领其余军队倾巢出动,第一时间将敌彻底压制,然后一万名携带炸药的兵士对飞舟进行轰炸,同时将飞舟场彻底变为废墟。

    命令下达,一万人先遣队悄然接近飞舟场,待将场内边缘地带巡防的卫兵笼罩在射程之内,发起了突然袭击,一排排火箭以迅雷之势飞向毫无准备的武瀛卫兵,一时间飞舟场内乱作一团,一万人边射击边冲进飞舟场,四处追杀武瀛卫兵。木红杉见状,大手一挥,全员压上,数万人冲进飞舟场与武瀛卫兵进行面对面的搏杀。武瀛卫兵惊慌之后迅速镇定,拿起手中火器进行还击,火器之利竟然压住了择天军的攻击势头。木红杉大喊:“先遣队迅速炸毁飞舟和场地,其余人缠住武瀛士兵!”。“乒乒乓乓,嗖嗖嗖嗖!”,火器子弹和火箭交错往复,双方竟然面对面毫不隐蔽相互射击。那边,一万携带炸药的是士兵疯狂涌向飞舟,向飞舟投掷炸药,无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硝烟冲天,瞬间有百十驾飞舟被炸毁。接着向远处的飞舟不要命的冲锋而去,雨点似的炸药漫天飞舞,爆炸声此起彼伏。有武瀛飞舟驾驶者仓惶的冲进飞舟之内,欲强行起飞,被择天军拦在舱内,点燃炸药同归于尽。

    后择天军纷纷效仿,以血肉之躯抓住强行起飞的飞舟翅膀,点燃炸药,那些已经飞到空中的飞舟在空中被炸毁,一架架如同火球冲向地面引起二次爆炸,飞舟场内,一千架飞舟被全数炸毁,飞舟场更是满目疮痍,无数巨坑出现,密密麻麻。木红杉带领军队将武瀛军最后几人尽数消灭之后,马上命令军队火速撤退,不与回援的武瀛军遭遇。

    此役,木红杉以死亡一千人的代价消灭了五千武瀛军,炸毁了一千架飞舟,摧毁了飞舟场,可谓大获全胜。

    木红杉炎无非率领军队迅速向阳安方向撤退,按照龙择天的吩咐,此役的重点是摧毁武瀛军的飞舟和飞舟场,不与武瀛的上郡守军正面交锋,实现目的马上撤退不可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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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龙择天站在城门上方,看着远远而来的武瀛军又掉头回撤,心中莞尔,知道木红杉那边已经得手,武瀛军回援也只是看到那座废弃的不能再用的飞舟场和被炸毁的飞舟,不会有任何作为。没了飞舟和飞舟场,那些武瀛军队必然放弃守护飞舟的职责再一次返回上郡城。龙择天为了不给这座千年古城徒增战火,令暗堂成员撤出上郡城,令他们返回阳安,而自己则准备东进重耳,到玉母山一带看望刘白衣和林秋风。

    两位小正太冒了出来,跟随在龙择天身边,叽叽喳喳说要逛一逛上郡古城。龙择天无奈,率领二人大摇大摆的徜徉在古城内,仔细游览,竟心情舒畅起来。

    深秋,上郡城已经有寒冷之意,秋风萧瑟,有风沙不时吹拂而过。一夜的动乱,上郡城内最重要的三处官衙建筑被毁,硝烟四起,已经令整个城池陷入空前紧张。百姓惊恐的呆在家里,不是从门缝向外偷望,仿佛期待某种变化一般,小心翼翼又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兴奋。因而大街上空旷无比,只余秋风低徊,风声肃然。龙择天和两位小正太徜徉在街头,显得无比突兀,如鹤立街头。从门缝偷看的人们看着神态自若的一大两小三位天仙化人,好奇喜欢又害怕,心情极为矛盾。龙择天不管这些,仔细研究着古城内的建筑,感慨良多!

    三人信步来到一处寺院,慧儿雀跃,拉着龙择天跨进了寺院的大门,龙择天抬眼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乃是万佛寺,黄金大字金光熠熠,发射出耀眼的光芒。两侧四对黑漆立柱镌刻常联,其中一幅:净土莲花一花一佛一世界,牟尼献珠三摩三藐三菩提。过寺门,举步而入,寺院中烟火鼎盛,善男信女手举高香,诚心衲拜,似乎没有受到一夜动乱的影响。寺院钟声低沉,木鱼声诵经声回荡开来。龙择天也上了一支香,弯腰行礼,将高香插在香炉内,随后进入大雄宝殿。

    随着龙择天的进入,大殿内诵经声钟磬木鱼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大殿内,所有跪拜诵经的信众不约而同转头,将目光投向龙择天三人。前排二十几位正在静坐的高僧也同时转头,看着龙择天三人显得无比惊骇。

    方丈放下手中经书,站起身,弯腰走向龙择天,双手合什,口诵“阿弥陀佛”,言道:“天降贵人,我佛慈悲!”。

    群僧整齐称颂佛号,众信徒也低头衲拜,口诵佛号,顿时,佛号阵阵,气氛庄严。

    龙择天低头还礼,说道:“万佛寺千年古刹,香烟鼎盛,择天不请自来,多有扰攘,还请宽恕则个!”。

    老方丈知道面前来人正是名震龙洲的龙择天,面现无边惊喜之色,慨然道:“阿弥陀佛,贵人声震龙洲,传佛祖衣钵,入灵鹫寺救众生,登金顶得大行真传,进大蕃平定佛门之乱,以无上法力征服众活佛,以无上善心解除战乱之恶,救无数百姓于水火,此等大德实乃我佛荣光,当受万民敬仰,阿弥陀佛!”。

    龙择天微微一笑,拉住老方丈的手,说道:“此地恐怕正在举行法事活动吧,不好打扰,若方丈有便,陪同择天寺内一观如何?”。

    方丈低头,口中称颂,连忙道:“老衲怀德,何其幸也!”,说着带领龙择天走出了殿门,于大院内四处游览起来。

    殿中众人仰望着出门而去的龙择天,一时陷入震动中而不能自拔,看着那道出尘灵动的身影,众人伏拜于地,高呼佛号,异常激动:这就是龙择天吗?我们竟然见到了龙择天!

    龙择天与方丈边走边谈,龙择天问道:“老方丈可否将这万佛寺的来历和真经诉说一番?”,老方丈低头颂佛,开口道:“贵人动问,老衲敢不从命!”。

    方丈道:“万佛楼始建于一千八百年以前,当初始皇帝修长城建上郡兵营,修筑镇北台,屯兵于高台之下,又打通北路,于漫天黄沙之中建造了由高台通往北阴、西域、东厥的西向之路。随着来往人多,多地商贸不觉,竟带动了高台一带繁荣起来。我佛信徒,以大德善行,出资修建了万佛寺,此后这万佛寺更成了来往旅人的落脚之处。随着人们越来越多,朝廷便在此修城驻军,设置都郡,三百年后,上郡繁荣,就有了今天的上郡古城,所以上郡有现有万佛寺后有上郡城一说。其实老衲不以为然,若是没有始皇帝最先屯兵于此,修筑大道直通西域,不但没有这上郡,就算有了万佛寺又哪里来的香火?所以说起来,还是始皇帝功德无量!”,老方丈怀德饶有意味的看着龙择天,笑道:“不知贵人以为然否?”。

    龙择天一笑,说道:“或许只是无心之举,明明是屯兵防御,却不想造就了香烟鼎盛的一大寺院,可见冥冥之中果然有定数一说。”,略一沉吟,发现自己竟然也说起了定数一语,与自己以前心态截然相反,随即改口道:“是佛法无边,信众的信仰之力造就了如今的万佛寺!”。

    老方丈莞尔,道:“终归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在荒郊沙漠,忍饥挨饿保家卫国,更付出无数汗水和心血,造就了今天的上郡城,可见前人功业荫及后人!”。龙择天一笑,继续游览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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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介绍:
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