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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牛者     胜天传奇txt下载     胜天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东扮游医

    声音刺耳,话更是刺耳。龙择天一愣,发现说话者正是那位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尖刻相的师爷,有些恼怒,身体中的紫色气息不自觉沛然而出,一股天地威压直接扑向师爷。那师爷噗通滚落在地面,大小便失禁,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霎时充斥大堂。众人掩口捂鼻,纷纷躲避,远远地离开师爷。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张桦脸色也是变了几变,情知龙择天几乎要翻脸,神仙一怒,岂是凡人能阻挡?深怪师爷多事,这个雍凉总督派遣到自己身边的奴才对自己几番讥讽,靠着总督这座大山常常和自己对着干,早已让自己在众同僚面前没了面子,此时面对龙择天竟也敢大言不惭,自己和众同僚的性命岂能绑架到你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人身上?想到这里,心中一定,继而恨声道:“来人,把师爷抬出去,让他去休息!”。

    旁边的将官已经深解其意,几个人捂着鼻子将师爷拉出门外,接着手起刀落,师爷身首分离,命丧黄泉。

    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桦,说道:“大人何苦如此?”。

    张桦苦笑,“若不与阁主合作,那府库能保得住?若是与阁主合作,这师爷又岂能不告发?两全其害取其轻,没办法,这小人的性命也算本官的投名状了,我意已决,打开府库,就支持龙阁主这一回!”。

    众人也深以为然,以龙择天的的本事,就算是不配合又能如何?城主见机行事,实属迫不得已,哪怕未来独孤秀和总督大人知晓,也只好听天由命!

    张桦当着龙择天的面,安排人手收集所有军用帐篷到城外十里的一处空地扎营,再于城内收集所有锅灶到大营处埋锅造饭。府库中的粮食和肉食均被送往扎营地。龙择天粗粗一算,粮食足有三十万斤,肉类五万斤,按市值计算,这些物资价值七八万两白银。龙择天挥手写了十万两白银的欠条递给张桦,苦笑道:“现在择天一文不名,只好打白条了,请城主大人放心,未来择天比有借有还,若择天能成事,定不忘张城主一饭之恩!”。

    张桦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赌对了什么东西,心情莫名其妙的舒畅起来,看着龙择天雄姿英发天人之姿,竟有从龙之冲动,说道:“若朝廷不容本官,本官倒是想有一日投奔阁主门下讨一口吃的!”。

    龙择天哈哈大笑:“如果有那么一天,择天定不会亏待大人!”。

    .........

    龙东只身来到一家大宅院,以他的神识对大院早已经一目了然。守门人见一位英姿飒飒极为英俊的年轻人来到院子,拦降下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云府?”。

    “本人乃是云游四方的游医,知道你家小姐身患重疾,正四处寻医问药,本医不才,愿意试试!”。

    守门人看着龙东,面露怀疑之色,道:“小姐之疾连御医都曾请过,民间奇医更是多有来访,无非是一些奔着悬赏和大小姐天仙美貌而来,想碰碰运气,更有登徒子冒充良医试图占小姐便宜,看你这张小白脸,怎么看也不像医生,莫非也是采花淫贼想占小姐便宜?若是心怀不轨,趁着我家老爷没发火速速退去,如若不然,小心老爷一怒,你就会尸骨无存!”。

    “兄台怎可以貌取人?所谓人不可貌相,我未曾出手,你怎可断言我不会医病?再说,你家小姐身患重病,不是一般的医生能医好的,若在迟滞四五日,你家小姐必定魂走九泉,本人以悬壶济世为善,必定可妙手回春,若是因你阻拦而耽搁为小姐治病,你心有何忍?若是我真的能医好你家小姐,你难道不会有引荐之功?到时,你家老爷一高兴,说不定与你一些赏赐,你何苦错失这种偌大的运气?若你再阻拦,我即刻转身,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龙东峻峻善诱。

    守门人一听很有道理,即刻拱手行礼,道:“先生说的是,是奴才短视,我这就带先生去见过老爷!”。

    龙东随同守门人进入大院,七拐八拐九曲八折,穿水榭歌台行九曲长廊过花园亭台,来到一座独立的园中园,一座大宅映入眼帘。守门人喊道:“老爷,有神医来了,说是能治好小姐的病!”。

    “进来吧,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令龙东一愣,没想到这位云府的老爷居然是大至尊以上修为,在这小小塔石城可真的不多见。于是也不敢轻慢,与守门人抬步进屋,对那老爷拱手一礼,道:“老人家,晚生有礼!”。

    云老爷一见来人居然是个年轻的后生,而且长得英武非凡,面如白玉,英俊潇洒姿容如神仙,顿生好感。站起身来到龙东面前,问道:“小先生是哪里人氏?可曾婚配?”。

    龙东突然觉得这位老爷似乎太过豪爽,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婚配的?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勉为其难的装一把美男,对着那老爷行礼,道:“小可乃是香南龙村人氏,小可年方二十,未曾婚配。只是,小可这一次来乃是看见满城寻医告示,专门为小姐的病而来。老人家也知道,像我等这种四方游医,对疑难杂症有天然的兴趣,小可急需面见小姐,也想在小姐身上一展医术,还小姐一个健健康康的身子骨!”。

    龙东几次都想抽自己的嘴巴,这文绉绉的说话果然很不习惯!

    云老爷大喜,说道:“若是小先生能医好瑾儿,本府偌大家业和瑾儿都归属小先生!”。

    大厅内挤满了人,更有不少医者,听见云老爷此言,惊叹不已,看着龙东的目光有羡慕嫉妒之色,恨不得将那张极为精致的脸划花。

    龙东心中一动,道:“小可行医救人,不求回报,但是医好小姐的病之后,请求老爷答应小可一件事情。”。

    “有何事情,尽管说来!”,云老爷越看越喜欢,拍了拍龙东的肩膀。

    龙东弯腰行礼:“先看病,然后再说!”。

    云老爷大喜,道:“来人,带小先生去小姐的闺房!”。

    有丫鬟应了一声,随即向龙东行礼道:“先生请跟我走!”。

    龙东向云老爷道了一声告别,礼数周全,风姿更是令人心旷神怡。云老爷大笑:“请小先生尽力施展,瑾儿就拜托小先生了!”。话中之意一听了然。

    龙东也不在意,跟随丫鬟七拐八拐到了一间精致的要命的闺房。一位中年妇女倚在床边,粉色的纱帐罩在床上,旁边站立着五六个女童,满脸凄然之色。中年妇女泪流满面,穿过纱帐握住里边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小姐的手,小声说着什么。龙东进屋,那丫鬟开口道:“夫人,又有一位先生前来给小姐看病!”。

    那位夫人哀怨婉转,抽泣不止,道:“除非是神仙,否则,我这女儿哪还有什么希望?若是骗子,打发便是了,就不要折腾我可怜的女儿了!”。

    龙东看见那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说道:“未到山穷水尽,夫人怎可放弃?”。

    那夫人转过头,看见站立在身边的龙东楞了一下,也被龙东出众的风采惊住,而且从龙东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不由自主站起身,向龙东行礼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龙东还礼,坐在床边,手拉小姐的手臂,搭脉,运气,一会儿的功夫,龙东已经一目了然,对夫人说道:“小姐患的是气滞阻於之症,是小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气入体,积于五脏六腑,并沿筋脉侵入骨髓,如今肺经被阻,呼吸困难,如再不医治,待到呼吸衰竭,纵是神仙来到,也难救治!”。

    龙东把病情说的极重,当然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价,其实,这种病症对于有神仙手段的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一道先天紫气注入,便可霍然而愈。只是,龙东并不想这般容易,太过容易怎么讨价还价?于是看着夫人,面色凝重,道:“小可可医治,但是代价极大!”。

    那夫人一听,连忙跪下:“今儿是我云家直系的唯一血肉,若先生能救,我云家不惜全部家当,只求先生妙手回春!”。

    龙东沉吟良久,似有为难之处,那妇人更是焦急,道:“请先生救救我的女儿,若能救活今儿,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先生!”。

    龙东心里骂自己太不是东西,太过无耻,但想到龙择天交给的任务,有些无奈,于是装作下定全心,毅然决然,豁出去了的态势,坚定说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罢,我就豁出去了,哪怕一命换一命,我也定要将小姐从阎罗王那里救回来!”。

    夫人及屋里的丫环们都整齐跪倒:“请先生救救小姐!”。

    龙东说道:“你们在屋里看着,我给小姐治病免不了肌肤之亲,有道是君子不琐,真正的医者乃是心地旷达之人,心思明澈,不惹污秽之尘,如与小姐有肌肤接触,请不要大惊小怪,影响了治疗!”。

    众人哪敢说不?几个小丫头听见,更是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于是整齐答应。

    龙东变戏法一样,拿出针灸盒,各色灸针整齐排开在桌案上,龙东吩咐丫鬟,打开纱帐,并将小姐上衣衣服尽数褪去,准备一展医术。

    床上,那个呼吸沉重的如同快要憋死的女人居然十分美丽,惨白的脸,紧闭的双眸,青色的嘴唇,无一不说明这位美丽的小姐已经快要到生命的尽头。再看山峦起伏的身体,一呼一吸间充满了无穷的诱惑。龙东定了定神,在那充满好诱惑的**上排针而行,手法干净利落,不大工夫,灸针排满胸部及腹部。说来神奇,那病入膏肓的小姐一瞬间竟然呼吸平稳起来,脸上渐渐有血色出现,本来是苍白的美丽的脸顿时活色生香起来。旁边的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叹失声:“先生果然高明!”。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龙东说道。

    龙东伸出右掌,贴在小姐的肚脐之处,微凉而滑腻的手感差点让装相的大师走神现出原形。龙东咳了一声,强忍紊乱的心情,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可无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龙东早已得到龙择天的混沌紫气,迅速将紫气注入到瑾儿的内服丹田,然后驱动紫气,沿七经八脉行走周天,神识却进入到小姐的世海之内,意图唤醒昏睡已久的美人!

    这一进入,龙东居然在那小姐识海内发生了诸多纠缠,居然缠绵悱恻,好事多磨!

第二百八十七章 塔石城外好多锅

    龙东神识游走在云小姐的识海内,其实龙东想得很简单,云小姐久卧病榻,已至最后昏迷不醒,虽然龙东以先天紫气将小姐体内的寒毒驱净血瘀疏通,但是小姐依旧昏迷不醒,需要用特殊的手段将云小姐的神识唤醒。只是龙东没有想到,自己的神识进入云美锦的识海,立即陷入纠缠,云小姐的识海内居然被封印着大量的信息,如果猜测不错,那是未知高人强行打入云小姐识海内的。龙东自进入云小姐的识海,那些封印立即松动,以排山倒海之势与龙东的神识纠缠起来,令龙东措手不及。

    龙东似乎看到一位美丽的仙子端坐于云端,手中花瓣片片洒落,如天女散花。然后馥郁的灵气散布于整个空间,这让龙东似乎沉迷起来。仙子的不经意的笑容,仙子散落的漫天花雨,似乎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令龙东不能自拔。龙东仰望着仙子,脸上充满痴呆的仰慕,轻轻地随着仙女的节奏起舞,不知疲倦,一圈一圈的转着。龙东想开口说话,询问仙子究竟是谁,只是那仙子充满诱惑的笑容和目光不离龙东的眼神,令龙东更加心醉神迷。突然,龙东感觉很累很累,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仍然不停歇的转着圈。龙东觉得很害怕,怕自己一直这样转下去,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他转着圈,虽不能说话,眼中的恐惧却越发浓烈,甚至流露出哀怨和哀求。仙子依旧笑着,不停地散落着花瓣雨,空间内的灵气也变得愈发浓郁。

    不受控制的龙东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是上古神兽,被人禁锢到杨云霄府邸给人看家护院,那是虽然愤怒委屈,但是没有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他此刻想起那位禁锢他们哥四个的通天大神,不管怎么说人家只是折磨自己,没有要自己命的想法,否则,哥几个早已经化为飞灰,不存于世。而现在,在这位极致美丽的仙女面前,在这个极为温馨的空间里,他感受到了死亡原来如此可怕。不停转动的身体,不停消失精神力,使他再也坚持不住,眼见一切变得烟消云散,云淡风轻。

    正在他的恐惧来的越发强烈,濒临死亡之时,一声轻轻哀叹声敲击了他的耳膜,如晨钟暮鼓,将那种感觉迅速驱离。龙东艰难的睁开眼,感受着那声叹息声的来源,见到另一位美人,也就是那位缠绵在病榻上的美人云美锦正与翩翩起舞散落花瓣雨的仙子对峙。云美锦冷面如霜,看着仙子,说道:“你住进我的识海已经十年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的身体,自从被道祖打的魂飞魄散,我的一缕神魂飘飘荡荡,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而你,正是我需要的,不知道你的了什么机缘,你的身体乃是先天之体,有着无穷的潜力,再加上那位仙人在你的体内封印了大量的术法神通,只要我占据你的身体,那些术法神通就是我的,我可以再一次化形成人,位列仙班,这种诱惑我怎么能抵抗?”,仙子微笑着,狡黠的说道。

    “让你失望了,现在我醒了,你也能看得出我的师承,我出身斗母宫,而你只是巫山的一方小神,一个狐媚子而已,你怎么敢抢占我的身躯,不怕被斗母发现,再一次叫你魂飞魄散?”,云美锦讥讽道。

    “哼,等我占据了你的身体,炼化了你的所有术法神通,投到通天大天尊门下,斗母又能奈我何?”。巫山神女笑道。

    云美锦看着昏迷不醒的龙东,又看了看巫山神女,说道:“你可能要失望了,这个人已经将我所有的封印打开,师父用于封印的寒毒已经尽数驱净,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巫山神女看了看依旧昏迷的龙东,奇怪的看了一眼云美锦,说道:“你不会要嫁给这个人吧?我可不同意,你这身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我可不能让这世间的男子玷污你的身躯,再说,他只是神兽,你不会这样糊涂吧?”。

    “与你无关!”,云美锦冷冰冰的说道。云美锦抬手,一股澎湃的精神力量席卷扑向神女:“我要找的人不是他,但是和他有关系,我要问问他,他去了哪里?”。

    神女花篮已经裂开,漫天花雨更为密集,如飓风狂飙,将云美锦包裹起来。云美锦手指轻弹,一道沛然气息冲破花瓣雨组成的囚笼,气息所到之处如空气炸裂一般,花瓣雨就此烟消云散。

    云美锦没有停止攻击,一双玉手突然抓住了神女纤长雪白的脖颈,阴沉的说道:“你离开,我不杀你!”。

    神女突然垂泪欲滴,不再挣扎,楚楚可怜:“离开了你这里,我又去往何处?”。

    云美锦突然有些同情神女,叹了一口气,松开手,犹豫起来。

    神女见状,立即向云美锦行礼:“求求你,救救我!”。

    云美锦皱眉,极为精致美丽的双眉在这一刻更加诱人,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龙东,说道:“他本是上古神兽,与你一般,他是龙择天的随从,你先到他的识海,等出去后,我替你求求龙择天,在他的乾坤图内,你可以重新化形!”。

    神女有些犹豫,说道:“龙择天是道祖的弟子,怎么可能救我?”。

    云美锦道:“龙择天心胸宽广,品德厚重,且海纳百川,只要你诚心悔过,不再危害人间,我相信他会救你的,而且,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还有选择吗?”。

    神女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也只好如此,求求你为我好好跟龙择天求情,只要再有一次做人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

    神女不再犹豫,飞进龙东的识海。

    此刻,病榻上,本来**上半身的云美锦睁开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迷醉的气息飞入每个人的鼻翼,所有人都陷入昏迷。

    云美锦穿好衣衫,看着旁边的龙东和屋子里的母亲以及丫鬟,暗暗自语道:“你这个小狮子,治我这个病哪用得着脱衣服?只要你的紫气修复我经脉,从识海中唤醒我就可以了,你非得如此麻烦,可见你是有样学样,跟龙择天没学到什么好!”。接着,又痴痴呆呆想起了什么:“只是,他又去了哪里?”。

    云美锦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自语道:“你们需要忘了把我的衣服脱光这一段!”。接着,使出术法,将屋子里的人的这一段记忆封闭。

    云美锦将众人唤醒,龙东第一个醒来,此刻看着正在站在地上的云大小姐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这个清新脱俗的美人,龙东第一次感到自己很猥琐,面红耳赤,喃喃说道:“对不起,事急从权事急从权!”。

    云美锦突然脸有些发烧,怒视龙东:“叫你忘了那一段,你还敢记得?”。

    龙东立即愣住,随即装糊涂:“哪一段?”。

    云美锦气急,本想一阵拳打脚踢,又一想毕竟男女有别,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可造次,于是忍住气,说道:“感谢你救了我,你所求之事我定能满足,只是,我不能像我父亲母亲说的那样嫁给你,我心里有人了,只能说对不起!”。

    龙东尴尬无比,又有些失落,随即了然:“嗯,嫁给择天也是好的!”。

    “不许胡说,我不能嫁给他,他是师姐的!”,随即向像想起了什么,“你知道上官向吗?他在哪里?”。

    “听择天提起,他在萨胡!”。龙东老老实实回答。

    云美锦将屋子里的人弄醒,云夫人见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大喜过望,随即抱住女儿失声痛哭,屋里的丫鬟们也是欢喜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大小姐醒了!”,好消息一瞬间传遍整个云府,人们纷纷从府内各处赶来,都来一睹美若天仙的小姐的芳容。云老爷更是笑声震天,拉住女儿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高喊着吩咐下人,准备酒席,要与救命恩人龙东先生共谋一醉!

    龙东正色,行礼,说道:“云老爷,我记得您老人家曾答应过,只要我救活你的女儿,你可是答应我一件事的!”。

    云老爷哈哈大笑:“怎么会忘记?小先生暂且住在府内,等我选个黄道吉日,让小先生和我的瑾儿成婚,本老爷说过的话是作数的!”。

    龙东急忙说道:“云老爷,不是这件事情,请不要误会!”,说着胆怯的看了看云美锦,说道:“不是我要娶她,是她想嫁给别人,不是这件事,是我不能娶她,她也不能嫁给我,不对,也不是这件事情...”,龙东突然觉得尴尬异常,急赤白咧的说道:“我想向云老爷借五百口大锅,做饭用的!”。

    众人瞬间懵逼,云老爷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五百口,大锅?头一次听说有人借大锅,还五百口!”,云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问道:“借大锅?五百口?何用?”。

    云美锦看着说不明白事情的龙东,莞尔一笑,顿时令众人感觉有活色生香之感,云美锦向父亲低手行礼,道:“女儿已经知道龙先生所求何事,他本是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属下,因龙择天率大军已到塔石城郊外,大军从益梓翻雪山草地而来,人困马乏,急需粮草补给,这五百口大锅是用来给择天军烧饭用的,还需要大量的粮食,请父亲看在龙先生救活女儿的份上,帮帮他!”。

    “龙择天?择天军?”,云老爷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大喊:“所有人都出去多买粮食肉食和大锅,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快快,赶快!”。

    账房向上百人分发购买物资的银钱,四处分散采购去了!

    第二日下午,云老爷亲自带队,加上云美锦等人,浩浩荡荡数十辆马车几百号人向塔石城外龙择天制定的位置出发,老远见那处已经是营帐连片,烟火袅绕,人声鼎沸。龙东一见,得知自己落了人后,心有不甘,远远喊道:“我也来了,虽然晚点儿,但是,我得来的东西最多,你们何人敢比?”。

    龙择天早已经注意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及马车赶来,心中大喜,见龙东身边的美人和那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不禁喜出望外,急忙过来迎接,问龙东道:“不介绍一下,这帮助咱们的贵人是何人?”。

    云老爷抢步上前,对龙择天拱手道:“可是大名鼎鼎的龙择天阁主?在下塔石城云府云守城这厢有礼了!”。

    龙择天拱手还礼,这两天他也听说了云老爷的大名,乃是塔石城乃至整个雍凉都鼎鼎有名的存在,高兴说道:“久仰云老爷大名,不才正是龙择天,感谢云老爷救急,龙择天定不相忘,容后报答!”。

    一边的云美锦见龙择天姿容极为出色,举止潇洒大方而又彬彬有礼,不禁心中赞叹:“师姐果然没看错人!”,举步上前,低手行礼道:“小女云美锦拜见龙阁主!”。

    龙择天还礼,说道:“云小姐果然貌若天仙,更有仙子之力,龙择天在此谢谢小姐救急!”。

    众人相互见礼,一番客气,只见远处大军浩浩荡荡,衣衫褴褛而来,正是择天大军到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武瀛轰炸太平川

    大军赶到,龙择天招呼各位将领组织士兵先吃饭补充体力,然后再安营扎寨好好休整,不管怎么说,大军来到塔石城外,完成了既定目标,下一步就是穿越千里戈壁,穿越雍凉和大夏进入秦阳以北。龙择天已经接到木红枫的传信,太平川的择天军四十万已经抵达秦阳以北的榆木神府阳安一带,并把择天阁总部设置在阳安。

    龙择天不惜牺牲林秋风刘白衣一路人马作为主力牵制独孤秀人马并将其一路从香南香北黔宁昆侯和益梓,被迫翻越雪山爬过草地,将独孤秀牢牢的吸引在自己身边,而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偷天换日之法确保了木红枫一路四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万里转移,终于抵达秦阳以北。

    云美锦见龙择天忙完,抓住龙择天问了一个问题:“上官向在哪儿?”。

    龙择天极为奇怪,问道:“云姑娘认识上官向兄长?”。

    云美锦脸色一红,继而大大方方承认,“他和我一样都是斗母宫的徒儿,他是我师兄,十年前他不告而别,我一直找不到他!”。

    龙择天已知其意,也深叹上官向太不够意思,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不肯多讲,难怪他的修为比自己的那些兄弟高出一截,原来出身斗母宫。再看云美锦,极为美丽,正好与上官向般配,于是笑道:“姑娘问对了,我们二人从萨胡一别已经有几年,但是至今未中断书信,上官兄在萨胡担任萨胡择天阁阁主,转战于白山黑水,在绥江满东一带打游击与武瀛人战斗,如果姑娘想找到他很不容易,不如姑娘先在我择天阁从军一段时间,等有上官兄确切的消息,我想办法送姑娘去找他。”。

    云美锦想了想,说道:“也好,不知大军什么时候开拔?”。

    龙择天道:“休整两日,这两日我们还要四处采购一些粮草补给,两日后大军开拔!”。

    云美锦道:“说起来,我的性命是你的属下救的,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客气,我可以帮忙!”。

    龙择天一喜,道:“那就麻烦姑娘了,正好,我择天军来到雍凉人生地不熟,要采购物资多有陌生,如果姑娘肯帮忙,就与心儿龙儿玄儿白儿一起,帮助我们采购粮草如何?”。

    云美锦立刻答应,与四女一起翩翩而去!

    龙择天看着云美锦不下于四女的姿容,由衷感叹上官向好运气,有这样的美人痴痴等待,也不枉做一回男人,又想起那几位兄弟,都已经成家立业,后继有人,只是不知道上官兄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和婚事讳莫如深,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即又想到,上官兄不是一般人,出自斗母宫自然有其命运线,强求不得。只是,这位云姑娘看来对上官兄一往情深,不知道为何蹉跎至今,看来自己有机会的话要尽可能撮合这段姻缘。

    正在出神,见龙东满脸忧伤的走了过来,龙择天奇怪,不知道这位整天乐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人也会有如此纠结的面容,打趣道:“我说老大,为何如此纠结?”。

    龙东极为苦恼极为搓火的看着龙择天,“阁主,我心上有人了!不是心上,是脑袋里有人了!”。

    龙择天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龙东,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我说老大,你可不能打云美锦姑娘的主意,人家心里有人,而且是我的好兄弟,你若是心有龌龊,我可不饶你!”。

    龙东连忙摆手,急色道:“不是,不是云姑娘,也不是那方面的事情,而是我的这里...”,龙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确实有一个人,她总是折磨我,和我说话,还让我找你,说是只有你能救她!”。

    龙择天见龙东说的急切,不像是撒谎,搬住龙东的双肩,天眼开放,神识度入,瞬间进入龙东的识海,龙择天一见巫山神女,立即警惕,叱道:“你是何人,为何进入我兄弟的识海?”。

    那神女见龙择天终于来到,顿时潸然泪下,哭泣道:“想必是龙阁主,我乃是巫山神女,前世因曾为祸人间,被道祖老人家打的魂飞魄散,只留一缕神魂飘荡几千年而不灭,十年前终于觅得先天之体与我契合,便是那云姑娘,眼见夺舍成功,却无巧不巧的的被龙东公子唤醒了云姑娘识海内的封印将我制服。我没办法,求云姑娘救我,那云姑娘也是心思善良之人,知道我的遭遇很是同情,便让我暂时寄居在龙东公子的识海内,等见到阁主大人,可用乾坤图的再造神通为我炼体化形,再度为人。请阁主看在我一缕不灭神魂孤孤单单游荡两千多年的份上救我,奴家就算为奴为婢,定然报答阁主大恩大德,小女子在此谢过!”。

    龙择天听神女哭诉,心中了然,便知道前因后果。以道祖之能,如果想让一个仙家彻底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还保留一缕神魂不灭?定是道祖老师实在心有不忍,为神女保留了最后的一缕神魂和重生的希望,希望有一日她能有善缘再度化形。只是,历经两千多年的孤寂,这位神女孤苦无依,虚空难度,也着实令人同情。于是说道:“很不巧,乾坤图现在打不开,但是不会太久,而且,即使你进了乾坤图,能不能再造肉身我也没有把握,如果是道祖老人家亲自出手,一定能让你再度化人。所以,你还需等待,只是在这期间,你要老老实实呆在我兄弟的体内,不得有任何妄动,否则,我真会让你再一次魂飞魄散!”。

    神女吓得一惊,连忙跪倒:“阁主放心,小女定会在龙龙东公子的体内安分守己,并且帮助他,只希望阁主能救我一命,小女子一定报答阁主的大恩大德!”。

    龙择天想了想,突然诡异一笑,道:“你不用报答我,你已经住进了我兄的体内,彼此已经是祸福相依相依为命,我要你答应我,你自由之日,就是嫁给我兄弟之时!”。

    那神女脸色羞红,含羞应道:“小女子愿意!”。

    龙择天哈哈大笑,退出识海,见龙东一脸懵懂,摇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有桃花运了,那位是巫山神女,是你的媳妇,等她渡了此劫,就可化形为人,到时与你夫妻恩爱,琴瑟相和,你岂不是走了大运?”。

    龙东懵懂着,一听媳妇两个字,刚开始没明白,瞬间后兴奋,然后跳脚,高喊道:“媳妇?我也能有媳妇?那我那媳妇能陪我睡觉不?就像你和心儿龙儿玄儿白儿那样?哦,对了,我媳妇长得漂浪吗?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

    龙东正在兴高采烈,龙择天正在无可奈何不知怎么回答时,龙东突然捂着头满地打滚,鬼哭狼嚎:“不敢了,我不敢说了!媳妇你原谅我吧!”。

    龙择天幸灾乐祸,转身离去!

    .........

    风隐每日检查盘龙川大阵,最近他一直有些担心,虽然独孤秀已经被龙择天引到益梓一带,但是武瀛人在闽侯越聚越多,而且有直指太平川的苗头,这让他担心不已,每日查看盘龙川大阵是他的必修课,只是,他不知道,武瀛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动到多大规模,这大阵能抵抗什么样的强度的攻击。

    太平川中,马燕山、司马云、姬重这些老者还在,王大昌、叶文才、王福重还在,吕尚被龙择天留在了太平川,只有韦青被龙择天派往南越协助司马环宇,留下的十万军队是王大昌的嫡系,而且有南鹿书院很多的年轻学生在这支军队里担任各级军官。按理说,这样强大的阵容风隐不应该有任何担心。但是,他就是心里没底,总觉得盘龙川时刻被几股势力紧紧地盯着,武瀛、独孤秀,甚至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内部也有些问题,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就是有种预感,盘龙川要遇到大麻烦。

    想到龙择天把盘龙川乃至太平川都交给自己,明面上是交给王大昌,但是龙择天偷偷找过自己,盘龙川大阵只有自己才能维护,而龙择天的亲人也只有拜托给自己才算放心。这种沉甸甸的信任让他感到压力空前。

    他找到吕尚,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吕尚是个沉稳的人,知道风隐之所以担忧是因为他有太大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再加上对龙择天的维护和支持,让他不知不觉将自己置于炭火上,使自己时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沉不下心来。

    吕尚微笑:“择天把他的亲人留在太平川,除了不想让这些人饱受旅途之苦,还有一个就是他保留太平川是不想让太平川几百万百姓觉得龙择天抛弃了他们,择天阁始终屹立在太平川。所以,我们要坚守太平川,给择天解除后顾之忧。就目前形势看,独孤秀已经被择天吸引到黔宁昆侯益梓,甚至还要北追祁连雍凉大夏秦阳一带,独孤秀不在,太平川压力顿解。至于武瀛,他们大部分兵力都囤积在禹河以北的莫干豫中和芝罘一带,战线拉得比较长,甚至分不出兵来对我太平川进行骚扰。至于石泉,武瀛人虽然占领了好几个港口,但是,那些港口大部分作为物资储运的港口,是南北物资交流的水上通道,兵力倒是没有多少,不用担心这一点。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太平川经营好,多储备一些物资,未来择天还是要回来的,我们要给他积攒一些家底!”。

    听见吕尚的分析,风隐稍稍定了心,也感觉到自己想的太多:“可能,压力太大总是要把事情想的复杂些!”。

    太平川,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确实比周边富庶得多,也相对安逸一些,只要没有外敌,太平川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日子过的和谐而安稳。刘白衣和林秋风的妻子儿女都留在了太平川,习文练武,龙择天的家人则是都在这里,也难怪风隐压力山大。

    然而,这样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风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武瀛人不仅仅是把石泉当成港口那么简单,武瀛人对龙择天的恨远远超过吕尚他们的意料之外,龙择天转移龙洲以北,将家属留下来,这样的消息不可能传不出去,于是,武瀛人心动了,这种机会不利用就是犯罪。报仇雪恨,这是武瀛人朝野的共识。

    打不过你龙择天,还能打不过你那些老弱妇孺?抓住一些,让你投鼠忌器,你还能在我的大后方敢捣乱吗?武瀛人这样想,于是就付诸行动。

    武瀛人没有派出军队,只是每次出动上百架飞舟天天对太平川狂轰滥炸,你日子过得好,我就给你添堵,让你天天胆战心惊,长久下去,总会有一些人心情烦躁,而这就是机会。

    并且,南越作为武瀛人天一道场的大本营虽然经过龙择天灭绝过一次,但是,这么多年不但缓过劲来,而且更加强横。他们有信心,没有龙择天的太平川,至少他们可以不惧怕。

    武瀛人一边轰炸太平川一边全方位谋划,太平川他们不是志在必得,而是志在必毁,打掉龙择天的老巢,至少要给他添堵,不让他在自己的北部后方轻松逍遥。

    如果能把龙择天逼回来,那就更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司马环宇中计

    南越肇州城,现在,司马环宇是唯一一个将择天阁矗立在大城市的人,他的二十万人马也都聚集在肇州城附近。

    也难怪,南越总督陈国堂与龙择天相交莫逆,公子陈潮夏更是与龙择天兄弟相称,不像林秋风和刘白衣,面对着两香总督晏子城,那是一个差不多与择天阁势不两立的人,他死后,晏子怀更是如此,那是杀兄之仇,不同戴天的。所以,刘白衣和林秋风撤出两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自己这儿不同,南越几乎是一个独立王国,不但总督明里暗里支持择天阁,就算是司马家族和五羊派,也没有逼迫自己,相处较为融洽。所以,这让司马环宇行事比较大胆,肇州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

    龙择天曾经告诫过他,肇州城太大,各方势力众多,暴露在那种地方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也曾转战山里,但是,手下的士兵有些牢骚,打天下就是要天天钻树林?

    这是他唯一一次违抗了龙择天的命令,但是就是这一次,他遭受了灭顶之灾。

    五羊派最近一个月面临着空前的压力,压力主要来自两方面,武瀛人和申破天。对于武瀛人来说,龙择天是他们的最大敌人,对于申破天来说,龙择天是他的宿命。对于已经在南越重新站稳脚跟的武瀛人来说,他们绝对不允许南越境内有任何择天阁势力的存在,肇州的择天阁,要么解散,要么灭亡!

    对于老族长司马文英来说,家族始终是第一位的,以前或许给龙择天许过愿,或许答应过什么,但是那一切都不重要,什么都赶不上保存家族重要,当家族面临危机时,什么承诺都是废纸一张,上百年来,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武瀛人的天一道馆总馆长叫做武秀清,也是武瀛国贵族大姓武氏家族的高层,地位比武藤兰那些人高得多。自己的徒儿和子孙惨死在龙择天的手下,这让他耿耿于怀了十几年,早就想来到龙洲与龙择天决一死战,但是国师大人始终认为时机不到,现在,龙择天北逃,他的老巢空虚,时机来了,但是很遗憾,他不能与龙择天正面对决,这让他扼腕长叹,不过,太平川还在,你的孩子老婆还在,我的仇可以先报一部分。

    但是,太平川易守难攻,特别是那道大阵,即使上百驾飞舟都难以撼动,这让他心里着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他想到了五羊派!

    这一点与申破天不谋而合,两个从未见面的人因为有共同的仇敌走到了一起。

    武秀清带着上百实力强悍的武修和隐杀者来到了五羊派,说是拜访其实是冲进去的,来到五羊派大堂,说明了来意:“我武瀛要攻打太平川,兵分两路,一路是石泉破闽西以飞舟和大军直取太平川,一路从南越出发经肇州昌怀取太平川,如今你司马家的司马环宇领兵二十万驻守肇州城,如果想保命,让他立即让出肇州城并且解散择天阁,如果不同意,不但司马环宇性命不保,五羊派也将烟消云散!”。

    很霸气,而且毫不商量的余地。

    申破天在场,他并没有说话,司马文英将目光投向他,像是求助,又像是询问。

    司马环涛和司马环洲对司马环宇没什么兄弟情义,司马端对这个儿子死抱龙择天大腿也不以为然,记得当初老子私下说过,司马家族想立于不败之地,就是要做到三个方面都不得罪,最好能做到与择天阁交好,听独孤秀安排,不得罪武瀛人。但是今天,武瀛人显然已经逼他们摊牌:要么龙择天,要么武瀛人!

    司马文英已经一百几十岁的人,越老胆量越小,切思虑更多,他看申破天,是想让申破天将这些事揽下来,然后将来留下一个伏笔,是申破天逼迫的,而不是武瀛人,申破天代表独孤秀,独孤秀代表朝廷,朝廷逼迫我,我不能为了你龙择天的情谊而对抗朝廷吧?将来太平川出现什么问题,我五羊派没有责任,你不能怪我!

    申破天岂能不知司马文英那个小九九?不过他另有打算,而且,他早已决定要把五羊派绑上战车,这一次断不容你再一次首鼠两端。

    申破天没有客气,五羊派现在已经为他马首是瞻,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是自己的记名弟子,司马家修为最高的老祖司马文英在自己手底下也走不过一招半式,所以,自己就是五羊派的太上皇。这种感觉很好,比在独孤秀面前舒服得多,如今独孤秀在前线,五羊派这边的的事情还不是随便自己折腾?所以,面对司马文英的询问的目光,他没有回避,说道:“武瀛人是吧?天一道馆是吧?我叫申破天,你们应该知道我!”。

    武秀清看着申破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恭恭敬敬向申破天行礼,道:“原来是大仙人在此,慕容国师对您万般敬仰,晚生怎敢在大仙人面前造次?只不过这一次武瀛大军决意讨伐太平川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大仙人有何异议,我这就请示军部,向他们转达大仙人的要求!”。

    武瀛人就是这种德行,打不过你,马上可以叫你爷爷,现在的武秀清就是这副嘴脸。

    申破天说道:“武瀛人去攻打太平川,五羊派不会阻止,至于肇州城,你们经过那里时不会有任何阻拦,你们两方面出击也好,单方面出击也罢,总之,五羊派不会阻碍你们讨伐择天阁,请放心!”。

    武秀清听罢,十分高兴,对着申破天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大仙人如此开明,我武瀛帝国感激不尽,日后定有报答!”。

    申破天一挥手,道:“你们还是回去,按照你们的计划做好准备,我们这一方也有很多事情要协商!”。

    武秀清再一次拱手致谢,率领大队人马呼呼啦啦走了出去!

    司马文英见武瀛人已走,目光转向申破天:“大仙人有何打算?”。

    申破天说道:“把你的子孙们从肇州城弄回来,只要司马环宇回来了,肇州城破不破与你司马家何干?如果你们想保住这个儿子孙子,赶快让他回来,否则,他性命不保!”。

    司马端显得比较着急,毕竟司马环宇是他的儿子,于是问道:“怎样让他回来?”。

    申破天说道:“听说司马环宇是个孝顺孩子,若是老祖快死了,他能不归来?”.

    司马文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申破天的巨掌已经拍到他的胸前,司马文英向一块石头,飞了出去,申破天又一把把他抓了回来,放在地上,然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司马文英,说道:“你得有点病,这回就更像了!”。

    申破天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你们马上把司马环宇找回来,要不,你们的老祖可能真的要死了!”。

    司马端一听,知道申破天逼迫自己门派下决心与他战在一起,心道,能把环宇叫回来保住一命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肇州城找环宇,让他回来!”。

    申破天说道:“别忘了,他还有孩子和老婆,不能留在那里,很危险的!”。

    前去通知司马环宇的是司马环涛,他找到了自己的哥哥,说道:“老祖快死了,你虽然已经快成了家族叛徒,但是毕竟你身上还流淌着司马家族的血脉,如果不想被逐出族谱,还是要回去见上老祖一面!”。

    司马环宇虽然对家族已经没了什么感觉,即使面对眼前的这个弟弟也没有任何亲情,但是,总归是司马氏的血脉,而且祠堂内仍然保留着自己的生辰牌位,那盏长明灯依然有人舔油,最主要的是母亲还在,回去看一看,就算是不看那个老祖,算是看望母亲也应该回去一趟。于是,他没有任何想法,或者根本没有想到其他事情,带着绿萝和三个孩子跟随自己的亲弟弟,回到了五羊派。

    回到五羊派,确实如弟弟所说,老祖重病,似乎油尽灯枯,就在他准备尽一尽晚辈的孝心时,两个弟弟将他们一家五口关在了另一间屋子,没有任何解释,就连母亲也没有见上一面。

    司马环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屋里喊,本来他可以破门而出,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但是他依然想讲道理,想问清楚: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司马还涛在屋外冷笑,到:“二哥,家族也是为了你好,将你从肇州城诓骗回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因为,武瀛大军不日将取道肇州城攻打太平川!”。

    绿萝对于司马氏家族没有一丝归属感,要不是丈夫司马环宇念在司马血脉的份上,他们不会离开肇州城,此刻一听武瀛人要去攻打太平川,绿萝当时就炸了毛,“攻打太平川?择天的亲人和我的亲人都在那儿,他们把我们关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把这个消息通知媚瑜和阿朵妹妹!”。

    绿萝再也坐不住,一双肉掌拍在大门上,一声炸响,大门顿时化为碎屑,“环宇,如果你还是择天的兄弟,随我一起杀出去,马上回肇州,带兵去支援太平川!”。

    老大司马有为一手拉着司马童童一手拉着司马莹莹,随即跳出门外,说道:“我带着妹妹先走,父母大人替我们拦住那些家族的人!”。

    不得不说,司马有为小小年纪异常有决断力,他知道以自己和两个小妹妹的功力只能拖父母的后腿,如不当机立断,自己三人就会成为人质,让父母投鼠忌器。只是,门外不止是有看守者,司马还涛依然留在门外,司马环涛见司马有为要逃,“嚓”的一声抽出宝剑,拦在司马有为面前,阴笑道:“小侄儿,想走却由不得你,你知道,家族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才把你们诓骗回来,如果你就这样回去,肇州城那边的战火可不认你是不是司马家族的人,三叔的良苦用心你难道不理解!”。

    司马环宇见司马环涛用宝剑指着自己的儿子,不禁火冒三丈,怒斥道:“三弟,你已经用剑指着自己的亲侄儿,再多的花言巧语又有何用?如果你真的顾念兄弟情分,放我们离开,二哥在此谢过!”。

    司马环涛轻蔑一笑:“三弟不敢,留下你们确实是老祖之命,是为了保住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绿萝却是忍不住,此刻她心急如焚,大声怒斥道:“三弟,你让开,我不伤你,你也知道,我是龙家人,断断不会看着龙家人遇难而置之不理,如果你还要阻拦,嫂子对不住了!”。

    绿萝没有带任何兵器,一双肉掌早已携带风雷之势扑向司马环涛,司马环涛举剑迎接,五羊剑法加上申破天的阴寒气功瞬间以沛然之势攻至绿萝的面门。绿萝悍不畏死一般,又像是泼妇打架,一双肉掌竟毫不相让,携带九阳神功的庞大气息向司马环涛的宝剑抓去,两人功力相仿,只是绿萝在激愤之下攻势悍勇,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制住司马环涛。司马环涛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绿萝武功如此之高,更没有想到绿萝动辄拼命,急速向回后腿,退却中一把抓住司马莹莹和司马童童,闪出院外,喊道:“二哥,我先把小侄女儿带回去亲热亲热,希望你们冷静一下!”。

第二百九十章 司马文英翻脸无情

    绿萝见司马童童司马莹莹和被抓,更是目眦欲裂,二话不说追踪而去。司马环宇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对司马有为小声说道:“你马上偷偷到总督府,找到你陈潮夏叔叔,让他马上赶到肇州城,带领择天军赶往太平川,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司马有为点点头,快速闪出院外,竟化为无形,如风似电,眨眼消失不见。

    司马环宇将院内几位守卫打晕,立即飞驰而出,直奔司马文英的大院,此刻,他觉得也只有老祖能帮到他。

    司马环宇来到司马文英的住处,此时,司马文英正在大堂内与家族人叙话,见司马环宇怒气冲冲到来,也没有问话,仿佛司马环宇如空气一般不存在,众人见老祖态度如此,也不敢搭话,气氛有些尴尬。

    司马环宇跪倒磕头:“环宇参见老祖,给老祖请安!”。

    司马文英谈起头,按着跪倒在地的司马环宇,淡淡说道:“我还是有些面子不是?听说我快死了,这不人家也急匆匆赶回来了,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司马端对着司马环宇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说一些使老祖高兴的话,不要把矛盾激化。

    司马环宇恍若不闻,定定的看着司马文英:“老祖,环宇不孝,这些年未能尽孝座前,只是老祖也知道,我之所以加入择天阁并与择天结拜,一是我看不惯咱们家族因为各种利益尔虞我诈相互欺骗,把好好的一家子弄的跟后宫争斗似的,二是我有自己的理想,想与择天一起战斗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为家族积点善德?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武瀛人攻打太平川借道肇州,老祖哪怕袖手旁观也不应该诓骗于我,让我对不起择天对不起择天阁,所谓君子十义,首要就是仁义,老祖陷我于不义,便是没有仁心,而且竟然关押我及我的家小,老祖慈仁何在?不要说把我诓骗回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的安全,如果我说的不错,叫我让出肇州又是老祖献媚武瀛人的自保之举。但是,我想不明白,老祖就算是您如何献媚,武瀛人难道会把您当做自己人?几十年来,武瀛人何尝把我们五羊派当人看了?他们对我们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有一点尊严?您委曲求全献媚于武瀛,难道就能自保?而我看到的是门派为了自保无情无义,令人心寒。老祖,现在我的妻子孩子不知道被环涛带到哪里,如果老祖还认我这个玄孙,承认我的司马血脉,将我的妻子女儿交给我!”。

    司马文英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捧着茶杯的双手不自觉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茶杯用力摔倒司马环宇的头上,一声瓷器碰撞石头的细碎声,碎屑纷飞。司马环宇不避不让,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看着已经怒火万丈的司马文英。

    司马文英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手指司马环宇,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司马家族怎么就出来家族败类?那龙择天给你吃了什么**药,值得你性命相托?难道你还要搭上我司马一族不成?没错,当初龙择天来到五羊城,我曾答应与之结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择天阁势力已经转移到北方,两香和南越现在已经是独孤秀甚至是武瀛人说了算,难道我还要把家族托付给那个已经逃跑了的择天阁?现在武瀛人决意攻打太平川,太平川又怎么抵挡?如果咱们家族不配合,你在肇州与武瀛人开战,司马家族在南越将被武瀛人疯狂报复,甚至灭族泄愤,你厉害,你讲道义,但是我司马家族何其无辜?几千人陪着你对抗武瀛人的屠刀?我自私,难道你不自私?好好想想,如果家族因为你惨遭灭门,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司马环宇毫不示弱,说道:“十几年,自从我认识了择天,已经基本上不与家族来往,特别是我已经说明,家族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不要家族一份财产,甚至,家族也曾经声名过要将我逐出族谱,如此一来,我的所作所为和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家族也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虽然在肇州很多家族生意与我有关,但是,通过我,由于有我择天阁的协助,家族利用我又得了多少好处?可以说,我不欠家族的,相反,家族利用我的影响力赚了几倍的好处,这一点想必老祖不会不认同。只是,既然你们已经要把我逐出族谱,何以武瀛人要攻打太平川你们就把我推出来?还不是要用我的人头取悦武瀛人?我敢说,即使武瀛人想要我这颗人头,老祖您为了家族平安也会毫不犹豫吧?似我这个你们不想要就逐出族谱,危险时就推出来保命的人,我还奢望你们会为了我好把我保护起来?老祖,您发句话,将我的孩子老婆还给我,放我回去肇州城,我向天下人宣布,我司马环宇脱离司马家族,绝不连累你们!”。

    司马文英大怒,高喊:“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水牢!”。

    司马端闪身而出,跪倒磕头:“老祖万万不可,那水牢已经经久不用,海水蚀骨,关进去哪还有命在?请老祖看在环宇乃是您嫡系玄孙的份上,网开一面,我带回去好好教训他,让他留在家族不回肇州!”。

    正在争执,绿萝闯了进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夺来的宝剑,追着司马环涛大呼小叫:“你这个畜生,将孩子还给我!”。

    司马文英眉头一皱,骂道:“山野悍妇,果然缺乏教养!”,说着大手一伸,转眼间来到绿萝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迅猛夹住绿萝的剑尖,用力一掰,那宝剑片片碎裂。绿萝一愣知道老祖修为深不可测,远非自己能敌,但是丝毫不退让,弃掉剑柄,秀掌翻飞攻向司马文英的面门:“就算你是老祖,也要把孩子还给我!”。

    司马文英怒急,一掌拍过,二掌对撞,一声巨响,绿萝如断线的风筝飘然飞出大堂之外。

    司马环宇大喊:“绿萝小心!”,接着飞出大堂,像一片云朵在空中将绿萝接住,然后再也不犹豫,借势高飞,就要逃出大院。

    突然,空中一道黑衣人影闪现而出,一掌对着司马环宇的后背拍去。绿萝此时在司马环宇的怀里,脸向后,刚好看见那道气势恢宏的巨掌拍向自己的丈夫,瞬间挣脱丈夫的怀抱,以迅雷之势正面迎向那道巨掌,来不及举手招架,柔嫩的前胸挡住了那道不可抵挡的巨掌。“砰!”的一声,如中败革,绿萝身影如灿烂的烟花,射入空中,接着像是美丽的烟霞绽放出极致美丽的烟花,将那一片天空染红。

    司马环宇仰天长啸,此时已顾不得与申破天的巨大差距,回身,扑击,出拳,将自身修为催动到极致,九阳神功将空气撕裂,形成一道火龙一般的火线冲向申破天。申破天出掌,巨大的掌影如巨大的蒲扇瞬间将司马环宇的巨拳握住,骨骼破碎的声音令人牙酸,另一只手掌拍向司马环宇。司马端眼中充血,高喊:“大仙人手下留情!”,身影腾飞,不顾申破天周身的阴寒之气,瞬间破空而入,将申破天抱在怀里,高喊:“环宇还不快走!”。

    申破天运功,瞬间挣脱,看着面前痴痴呆呆的司马环宇,讥讽道:“一位跟了龙择天就可以跟我对抗吗?留你一命,老老实实呆在门派!”。

    司马文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老泪纵横:“大仙人,请饶恕两个小辈,司马家族必定视你为天,从此做你的奴才!”。

    家族众人纷纷跪倒:“大仙人留情啊!”。

    申破天将司马环宇打落尘埃,说道:“我与五羊派本是合作关系,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司马环宇如果还不识时务,我不介意让他和他的妻子一道去九泉走一遭。司马家主,还请看好你的家人!”。

    司马文英充分认识到仙凡之隔是多么的天差地别,虽然绿萝无辜丧命,未来,龙择天的报复可想而知有多么疾风暴雨,只是眼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只能咽下,为了家族,为了司马香火生生不息,哪怕是做奴才,做狗,也只能选择苟延残喘。

    申破天知道,司马家族已经彻底沦为自己的哈巴狗,开口说道:“司马云还留在太平川,如果他像司马家主一样有爱家护族之心,请想办法信函告知,让他在太平川配合武瀛人的行动!”。

    司马文英心里一哆嗦,知道申破天这是以司马家族为人质,将整个家族绑架到他自己的战车上,司马云,那个已经脱离家族很久的大长老,难道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安全?一个申破天,一个武瀛人,都不是司马家族可以抗衡的,不配合怎么办?难道牺牲整个家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龙择天?这笔账不划算,最起码现在不能这么算。

    “对不起,龙择天,为了自保,只有对不起你了!”,司马文英暗自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司马端将昏迷不醒的司马环宇抱进自己的房间,司马环宇的母亲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只能无声抽泣,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隐藏起来,然后张罗着请郎中为自己的儿子诊治。只是,绿萝魂飞魄散,莹莹童童被司马环涛不知带到了哪里,司马有为失踪不见,难道这一家人就要这样败亡?司马环宇的母亲泪水成串,看着根本视人命如草芥的申破天和唯唯诺诺的老祖,她终于意识到,司马家完了!

    不错,司马家完了,这是他们多次选择自保之路后,终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暂时的苟活一定不是经久不衰!

    .........

    陈潮夏和司马有为率领五百小队连夜偷偷潜出五羊城,甚至根本不敢打听司马府发生的任何事情:“你父亲一定在司马府中,我在想,就算司马文英再自私,他只需要将你父亲母亲和童童莹莹留在府内,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我们,如果不及时赶回肇州城,择天阁将顷刻间被武瀛人覆灭,择天军将溃散,甚至全军覆没,所以,我们必须听你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将择天军组织起来,最起码不让武瀛人顺利攻破肇州城,给太平川留下一些时间!”。

    陈潮夏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司马童童,阻止了她要返回司马府的冲动!

    司马有为却知道:“以母亲的性格和对龙氏家族的感情,母亲断不会屈从,而那种抗争将毫无疑问会给母亲带来灭顶之灾!”,司马有为心如刀割,却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城。

    陈潮夏来到肇州城马上召集择天军高层开了会,安排了两件事情:一件是马上加强肇州城的防御,封锁肇州城通往太平川的陆路和水路通道,能挡几日是几日;第二件就是马上传信太平川,告知太平川,武瀛人已经兵分两路分别从石泉和肇州进犯太平川。

    陈潮夏突然感到莫名的兴奋:其余的兄弟叱咤龙洲为择天兄弟纵横四海闯出了偌大名气,而自己蜗居于南越,至今寸功未立,这一次,就让我把肇州当做战场,为了择天,轰轰烈烈的战一回!

第二百九十一章 金玉天困兽困皇都

    皇都宁都城并未因为清缴左少荃嫡系而变得宁静,相反,各方势力云集,左少荃的军队即使左氏家族灭亡也没有变得温顺,相反,北路大军攻至燕子矶渡口,直逼皇都北门,沪水兵马也继续沿大江西渡,直逼皇都东门,口号是:杀昏君,报血仇!

    皇宫内太监宫女人心惶惶,城外攻城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清晰的传到宫里,令人惶恐不安。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继续忙碌着,一方面继续围剿城内的左少荃嫡系官员和门客,另一方面组织军队奋起抵抗死守都城。他们也没有想到,左氏家族眼见已经灰飞烟灭,却仍然有这么多的死忠公然举起了造反的大旗。苏宁北燕的大军已经集中在北门,沪水大军则在东门安营扎寨。一番攻城之后,逼近护城河。一道如流光一般的箭羽射来,钉在城墙的箭剁上。金旭光拔出箭羽,见箭身上绑着一张白色布条,上写:让昏君城墙自刎,免得宁都城生灵涂炭!

    金旭光问身边的守城将军:“知道沪水这一路人马是谁统兵?”。

    守城将军叫范进,乃是皇上亲自提拔的,以前在蓟城时曾任九门提督,负责京畿安全,迁都后被独孤秀罢免,赋闲在家。皇都事变之后,金玉天重新启用,是对金玉天无限忠诚的悍将。见金旭光动问,答道:“情报显示,曾经有黑衣剑客三天内辗转千里刺杀了沪水的左山左少堂,苏宁的左丘,并于运河之上刺杀了左少雄左少法,按理来说如此刺杀应该令三方面军心惊胆寒才对,因为,这是明显警告他们不得回宁都城。但是,消停没几日,沪水的左少荃的姑舅亲也是沪水水师都统韩彰,苏宁的胡奇玮,北燕的丁子福重新纠集人马再一次攻向宁都城。左氏家族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哪怕是直系旁系斩尽杀绝,那些沾亲带故的和意气相投的人总是杀不完的!”。

    金旭光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从来都是开明君主,根本无意对左氏家族斩尽杀绝,这一次屠戮宁都城,也是迫不得已,左少荃势力实在太大,就算是独孤秀也没有敢轻易触碰,只是这一次皇上铁了心,他不想头上有一个独孤秀又多了个左少荃,而且陛下对独孤秀一心清缴择天阁不顾武瀛人侵略有重大不满,再加上左少荃利用独孤秀远在益梓之际持续做大,对朝廷威胁日渐增加。皇上不堪重负,更不想这一百万会稽地方军沦为内战的玩具,这才不惜代价灭掉左氏家族,想把会稽地方军抓在自己手里。只是想的太简单了,死了一个左少荃,甚至整个左氏家族尽灭,这一百万军队仍然如此顽固,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旭光叹气,仿佛陷入迷茫:“城破之日,就是你我尽忠之时!”。

    范进沉吟道:“我想起龙择天有一句话,叫做私者一时公者千古。皇上自削皇权,实行立宪制,退居幕后本是公者千古的大义之举,但是,掌握公权的官僚家族势力,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的私利让出来?就算是遗臭万年,他们也会极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向眼下韩彰胡奇玮丁子福等人,哪怕是他们与左少荃没有深厚的关系,难道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将军队把持在自己手里谋取最大利益?所以就算再来一个黑衣刺客,还会有更多的韩彰等冒出来,就算是刀尖起舞,为了利益也要飞蛾扑火!而且,奇怪的是,独孤秀大人虽然远在益梓,这么长时间他会不知道宁都城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他为什么不出声?那兰冲等独孤秀的死忠为什么自禁于府一言不发?他们都在等,等着独孤秀发话,独孤秀也在等,等待着叛军破城,一旦叛军破城,甚至杀了皇上,独孤秀必会以雷霆手段将叛军的核心高层斩杀殆尽,然后彻底将会稽军纳入自己麾下。皇上此举有些冲动,无论是否成功,最终受益的都会是独孤秀!”。

    金旭光听罢,脑中似有虫鸣,嗡嗡的搅得自己头脑似翻江倒海一般,一种呕吐的冲动无法控制,扶在城墙上一阵干呕。范进见状,轻轻拍打金旭光的后背,轻轻说道:“我们这些人注定没有好下场,因为无论如何,独孤秀为了安抚会稽军的军心,都要找出替罪羊来,独孤秀暂时舍不得皇上,那么只好就是我们!”。

    金旭光呕吐的越发厉害,没有难闻的污秽物,一口精血染红了墙垛。

    金旭光来到了皇上的寝宫,此刻的皇上正在面壁思过一般,一动不动,即使知道金旭光已经到了身后,依然没有转身的意思。金旭光弯腰低头,对着那道萧瑟孤寂的后背行了一礼,突然觉得有泪水将要夺眶而出,他忍了忍,将泪水咽回,小声说道:“皇上,城外会稽军破城在即,要不,您还是走吧!”。

    金玉天依然没有回身,只是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说道:“能去哪儿?本来打算去太平川的,现在看来去不成了,就算我能丢下这一切,你们怎么办?”。

    金旭光叹气,说道:“即使这个时候独孤大人回来,皇上依然是皇上,而我们,无非是独孤秀将要递给会稽军的果子,这个下场已经注定!”。

    金玉天终于转过身,问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一直失败?变法改良成全的是独孤秀,这一次宁都城事变得利的最终依然会是独孤秀,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金旭光终于忍不住泪水,说道:“因为我们不是龙择天!”。

    金玉天站起身,看着哀怨不已的金旭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的确,我们始终在牢笼中,不似龙择天龙入大海,我们始终被独孤秀掌控,而龙择天始终与独孤秀一样端坐在棋秤两侧,以天下为棋盘,很不幸,我们都是棋子!”。

    “所以,我们不妨冲出牢笼,最起码不能再做独孤秀的棋子!”。金玉天坚定地说道。

    “怎么走?那么多家小,那么多坛坛罐罐,独孤秀早已经布好局,说不定有成千上万的眼睛盯着我们,我们可以走,他们怎么办?”。

    “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趁独孤秀还没回来!”,金玉天将双手搭在金旭光的肩膀上!

    金旭光看着皇上,说道:“您不走,我们怎么会走?”。

    金玉天说道:“今天夜里,我已经安排三波贴心护卫,分别将你们三家送出城,即使你们不走,家属也是要走的,你们可以死,但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不能死,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能为我们殉葬,如果我现在就逃出去,所有人包括那些正在观望的人会马上抓住你们及你们的家属向独孤秀邀功,那些人站队一向很准,你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还有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将要去哪儿,就算是最保险的人也不要说,现在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金玉天一挥手,“马上回府,今夜是最后一次机会!”。

    金旭光认真想了想,点点头:“皇上珍重!”。

    金玉天再也没有看金旭光,自顾走出寝宫,来到东门城墙之上,和范进一起巡视城防。

    范进和众官兵磕头行礼,金玉天道:“非常时期,免去繁文缛节,今后只要不是在大殿之上,不要行君臣之礼。”。接着拍了拍城炮,问道:“火药弹可充足?”。

    “可发射一百波次,说起来这些都是左少荃准备的,他从来都把宁都城看成是自己家的宅院,这一次倒是成全了陛下。”,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妥,说道:“左少荃早有不臣之心,宁都城的安保防御一向比较坚固,陛下放心,叛军即使能攻克都城,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金玉天说道:“朕只是奇怪,叛军已经紧紧包围东北两门,为何引而不发?”。

    “他们在等待,难道?”,突然范进像想起了什么,一种炸毛的感觉瞬间袭来,急声道:“皇上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包括哪些宫女太监?”。

    金玉天笑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也知道,几十年来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的寝宫比冷宫还冷,平时那些人都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是一堆臭肉,反感还来不及,哪有贴身的人?朕希望有刺客来,能搅动一下这潭死水,说不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效果,朕想看看哪些人会冒出来!”金玉天拿过范进的弓箭,箭矢搭弦,拉弓满月,对准城外一座大营激射而去。箭矢疾如流星,却悄无声息,拉出一道黑光,毫无征兆的射进大营内。金玉天淡淡一笑:“就像这样,朕希望这种局面有所改变!”。

    对面大营内,韩彰正在等待城内理应外和的消息,此刻他得意的有些忘形,只要攻入都城,控制住皇上,想做第二个独孤秀也不是不可能。而都城内甚至皇宫中,左少荃留下的人脉并没有全部暴露,有些人已经潜入各处蓄势待发。今夜,宁都城的东门会被打开,护城河的吊桥会被放下来,大军可以兵不血刃攻入皇宫。只要占领了皇宫,控制住皇上,那么这一次兵变可以变成兵谏,说服皇上将远在益梓的独孤秀罢官,而自己将成为唯一的主宰,龙洲帝国第二个权倾天下的首辅大臣,甚至...。

    只是,一道黑光来的毫无征兆,破开大营的帆布,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插入韩彰的咽喉,然后穿透而过,又从他的身后穿越而出,无影无踪。

    韩彰在美好的想象中死去,死的很幸福。

    金玉天转身走下城墙,远远地说道:“你今夜到东门大营传一下朕的口谕,让他们退回江里!”。

    范进躬身行礼,喊了一声“喏!”,然后很糊涂的走下城墙,调遣他的亲兵卫队去了!

    金玉天再一次来到漱芳斋,好像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一样,推门进屋,说道:“韩彰已死,胡奇玮和丁子福必然夜攻北门,东门会留下唯一空挡,我想请皇后送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他们一程!”。

    独孤秀无双看着推门而入的金玉天,说道:“那样,宫里你就是唯一的目标,我走了,你能挺得住?”。

    “我想你父亲快出面了,我这条命是他的,他绝不会允许别人取走,所以我很放心,但是他们三人,你父亲绝不会放过,如果想让你的父亲少一些杀戮,我想你应该把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金玉天诚恳的说道。

    独孤无双把玩着手里的宝剑,又轻轻挽了挽前额的一缕头发,走出漱芳斋。

    但是,这三家人,哪里是安全的避难所?

    独孤无双想到了东门的沪水军,既然韩彰已死,那么凭借自己皇后和独孤大人独女的双重身份,这支水师是唯一可以利用的。

    独孤无双出东门,在守城军毫无察觉中翩然而出,像是柔和的风吹过,令人眼迷神醉。

    独孤无双飘进依旧混乱的大帐,很自然的坐在了帅椅上,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开口说道:“我是独孤皇后,你们中会有人知道我,接下来,你们这支军队归我调遣!”。

    独孤无双声音不大,却石破天惊!

    有将官醒悟的特快,跪倒磕头:“参见皇后娘娘!”。

第二百九十二章 独孤无双收服沪水军

    独孤秀无双皱眉,“你们都起来吧!”,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个人,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人们,突然感到应该说几句话。她端坐在帅案后方,像是揣摩着人们的内心,说道:“我不愿意自称本宫,你们也没必要称呼我为皇后,我父独孤秀,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独孤小姐!”。见众人没有起身的意思,继续说道:“也罢,如果你们把我当成皇后,我命令你们都起来!”。

    众人齐声谢过皇后娘娘,起身,分列两班。

    独孤无双看着低头的众将官,说道:“本宫不知道应该惩罚谁,韩彰已死,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还要围在皇都东门不走,左山左丘左少雄左少法他们因为左少荃的死亡有报仇的借口,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连韩彰也死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何理由继续赖在这里,你们是为帝国当兵,不是为左家当兵,如果你们有谁承认自己是左家的私兵,那么请你站出来,本宫想看看你是谁!”。

    独孤无双话语平静,但是微微波动的空气格外令人心惊肉跳,肃杀的氛围让众将仿佛如坠冰窟,帅帐内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压制得极小。

    “听说你们举的旗子上写着要杀了皇上,要报仇雪恨,如果左家的人喊这个,本宫可以理解,毕竟左少荃是本宫亲自动手所杀,遇到为他报仇的人,本宫不会客气,杀了也就杀了。但是你们不同,你们就是当兵的,无论是皇上还是本宫与你们无冤无仇,本宫不知道你们要报哪门子仇。如果你们有任何人说一句要给左家人报仇,本宫就在这里,给你机会,给一个公平报仇的机会,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要报仇的,站出来,本宫接着!”,独孤无双语气越发平静,但却是越来越霸气!

    众人无语,一些胆小的将官身体支撑不住这股巨大的精神压力,瘫软在地上。独孤无双看了看,美丽到极致的脸越发平静,平静得吓人。“如果你们没人说话,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都想找本宫报仇?”。

    众人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恐怖,瞬间齐刷刷跪倒:“臣等愿意追随皇后娘娘!”。

    “那好,既然你们愿意听本宫的话,那么本宫命令你们做的第一件事是今夜有三位朝中大臣受皇帝之托来到沪水军,沪水军统领由内阁次辅,兵部尚书金旭光担任,梁大为康同声两位内阁次辅作为皇帝钦差代皇帝对沪水行使管理权,有谁有意见现在可以说出来,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等遵命,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众人山呼。

    独孤无双命令道:“现在听从本宫命令,拔营起寨,退回船上,连夜赶回沪水!”。

    众人喊喏,各自忙活去了。

    独孤无双知道,即使有一些不服气的人此刻也不敢表露,他们只能把怒气压在心里,不过这倒是给了三位大臣一个机会,这支二十几万人的军队需要清理一下,把他们变成朝廷军,而他们三人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未来可以作为筹码叫父亲投鼠忌器,换来一条生路。

    “我只能做这么多,未来如何究竟要靠你们自己。”,独孤无双心里自说自话,却感到有点对不起父亲,毕竟他坏了父亲的好事,只是还有另外两路人马留给父亲,她不想把父亲逼到墙角。

    夜里,在金玉天的亲自安排下,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携带家眷出东门来到了城外大江码头,几十艘战船和无数客船正在江面上绵延数里一字排开。独孤无双亲自将他们接到船上,又召开会议,将任命情况又说了一遍。三人均感意外,但是随即都马上明白了独孤皇后的苦心,随即集体跪倒:“谢娘娘,臣等领旨!”。

    金旭光三人不是矫情之人,更是几十年浸淫官场的老油条,只需一个见面,一次讲话均马上进入角色,几十万人的军队要不了多久便能全权掌控。

    金旭光等三人向皇后建议:马上返回沪水,武瀛人要想占领宁都城灭亡龙洲帝国,沪水是其必争之地,其水师从吕达越海而来至沪水只需要两天水路,然后从沪水至宁都城只需要大半天。沪水军返回沪水,就是要看好宁都城的海上门户,毕竟如果宁都城沦陷造成帝都再一次搬家,那是极为丢人的事情。作为帝国大臣,既然他们脱离了独孤秀的掌控,就要与武瀛人打一仗,因为他们实在不认同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的狗屁逻辑,他们想站直身躯,堂堂正正的面对那些侵略者。

    独孤无双对三人说道:“你们尽管自己安排,我的要求很简单,把这支军队要彻底掌握在你们手里,不要用于内战而是要去打武瀛人!”。独孤无双没有再说其他,并在夜里莫名消失。

    .........

    武瀛人对太平川的轰炸已经持续了五天,王大昌他们担惊受怕了五天,风隐忙碌了五天。

    武瀛人每次派出上百架飞舟,每次轰炸半个时辰,扔完火药弹就走,绝不停留,然后第二日依然如此。这样持续了五天,今天是第六天,按照前五天的规律,午时准时开始,今天却已经过了未时,飞舟依然没有动静,这令王大昌反倒不习惯起来,因为,某种等待很无奈,但是只要发生了,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就像等第二只靴子落地一样,迟迟不落是很没人性的事。

    本来武瀛人就很没人性。

    太平川因为被持续轰炸已经人心惶惶,到处破败不堪,只是人们虽然心中惶恐,但是却没有慌乱,人们已经习惯在爆炸声中躲避,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街道上的人们仍然川流不息,田地中的农人依旧忙碌,因为盘龙川还在那里,择天阁还在,择天军还在,只要那座象征着靠山一样的城池还在,人们就很放心,虽然龙择天走了,但是那里还住着一位神仙。

    风隐带领王大昌韦青叶文才王福重及一些南鹿书院来到盘龙川的学生军四处巡查防御大阵的漏洞,没有这座大阵,盘龙川或许早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作为阵法大师,虽然他没有龙择天那样的阵法造诣,但是查漏补缺倒是行家里手。

    只是,持续五天的轰炸已经令大阵的一些节点出现松动,更要命的是手头的能量石已经用完!

    风隐不说,没有声张,他怕会引起恐慌。

    在紧张的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中,终究还是没有落地,风隐等人食不甘味,一直等到深夜。

    这是一种非常无奈的情绪,好像有点贱皮子心态,一日不挨打,好像缺点什么,其实,这种心态是对于未知的一种恐惧,只是没有人会说出来。

    王大昌就是在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态下入睡的。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好,辗转反侧,孩子老婆们在另一处的房间,而他自己睡在山门附近,这是他的习惯,那里离山门近,离危险也最近,风吹草动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王大昌是一个极为尽责的人。

    因为龙择天的嘱托,他把自己献给了择天阁,献给了太平川,这一处根据地是他的心血,更是他的骄傲。

    似乎有风吹打着窗户和房门,发出呜呜的闷响,王大昌披衣坐起来,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山门外的树林中有一处节点,是大阵的重要支点,风隐曾经对他说过,要安排人秘密关注那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那片小树林。

    王大昌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片小树林,好像有什么预感,他现在就来到了那片小树林。

    奇怪的是他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巡夜的小队,哪怕一个人也没有,这令他十分生气,准备看完小树林后,去巡逻队一趟,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人。

    树林很静,野鸟的叫声在空旷的天空下传的很久远,让这个夜显得更加幽静。今天是夏月的初二,也很黑,没有月亮,好像是阴天,连星星也没有。王大昌修为很高,达到了至尊级别,稍微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黑夜便不再漆黑,树林影影绰绰的轮廓便显示出来。

    只是这一眼便是他看见的最后的夜色,眼前一道黑光在眼前划过,接着感到自己的咽喉微凉,眼睛虽然还在睁着,却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倒在地上,感知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王大昌倒在了自己苦心经营近二十年的土地上,走的有些不甘心,好像龙择天交待给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很不甘心。但是,毕竟还是留不住自己,无声无息的走了,大大的眼睛睁着看着天空,仿佛在质问这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成片的飞舟突然出现,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不是一百架而是在石泉基地的所有飞舟倾巢而出,足有一千架。轰炸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片小树林!

    风隐大惊失色,他知道武瀛人轰炸那片小树林意味着什么,不但大阵难保,更可怕的是盘龙川出现了内鬼,而且是高层中出现了内鬼,这是比大阵被破更可怕的事情。风隐想起了王大昌,那个被他托付重任的人。他派人四处寻找王大昌,想当面问他,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只是注定令他失望的是,王大昌失踪了,连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千驾飞舟的狂轰滥炸将小树林炸成巨大的深坑,然后飞舟盘旋,在盘龙川上空投下大量的火药弹,继续一个时辰,扬长而去。

    盘龙川经受了巨大的打击,三分之二的建筑被毁,一些来不及隐蔽的人被炸死,盘龙川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阿朵、公孙媚瑜及孩子们的住处被毁,好在当世他们都不在房间,逃过了一劫。

    风隐找到了吕尚,这个时候,他只能找吕尚,也只能依靠吕尚,吕尚一定不是内奸。

    风隐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吕尚摇头:“不是王大昌,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是他,他的孩子老婆现在还没有离开盘龙川,若是他,她们怎么还会呆在盘龙川?”。

    风隐点头,王大昌出卖盘龙川毫无道理,只是他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或许找到他能知道一些答案。

    只是注定令他失望,王大昌和那片树林一样,消失在泥土里,而且再也找不到一点踪影。

    吕尚说道:“先不要查这件事,我想,那个内奸一定会在不久跑出太平川那时我们自然知道他是谁,现在首要的是组织宗师以上武修组成高端战力,带领部队守护好盘龙川,我想武瀛人不会一炸了之,他们一定会派来军队,那才是真正的决战!”。

    风隐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司马云叛变

    龙择天离开了桑扎镇,云美锦却没有离开择天军,龙择天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告诉她,要征得父母的同意。但是云老爷是何等人物?知道锦儿执意要跟随龙择天同行,以为女儿迷恋龙择天,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但不阻拦,立即答应,并且留龙择天多留了些时日,置办了大批粮草,这才在云夫人依依不舍泪流面面中与龙择天和锦儿等告别。

    过了雪山和草地,前面就是雍凉,过雍凉需要在涉水过一次禹河,到达大夏然后翻过党向山穿越一段隔壁即可到达秦阳北部山区。这一段路程龙择天不怎么担心,这是独孤秀和武瀛人都有所忽略的地区,武瀛人要的是重耳的资源和蓟蔡的战略要地,对西北部的荒凉地带没有什么兴趣,而且西北部的人们想生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资源想办法运到东南部去换取生活物资,所以无论是武瀛人还是朝廷,保的只是交通而不是那里的人。这正是龙择天有机可乘之所在,只要控制了交通,就相当于压制了武瀛人的咽喉,西北部粮食相对较少,但是其他资源极为丰富,包括能源铁矿甚至棉花等军工必需的物资大部分都需要西北一带供应。龙择天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决意将择天阁转移而到这里,就是要掐住武瀛人的咽喉,让他们绝食断奶。

    武瀛人没有那么多兵力将战线拉得那么长,攻占蓟蔡之后,主要的兵力囤积于禹河沿岸,随时准备渡过禹河发动全面战争,水师除了留在吕达的水师大军,大部分南下压倒石泉。但是正因如此,武瀛人留在北方特别是西北的兵力少之又少,龙择天进驻秦阳,正是极为高明的战略妙招,未来与武瀛人的战争很可能因为这一点致使武瀛人全面溃败,这是几乎注定的事实。

    其实注定武瀛人失败的最重要因素就是,武瀛太小,龙洲太大,苍蝇永远不可能吞掉大象,即使这头大象病入膏肓。

    让龙择天别扭的是,乾坤图始终打不开,不然存在那里的几十辆马车和几十匹战马在西北这地方行军可是有大的用武之地。如今因为没有车辆和战马,军需物资只能分摊到每个战士的肩头,一些大型装备更是早在过雪山草地时已经全部丢弃,如今自己率领的四个军团真正意义上是一支平民军队。

    龙择天这些日子一直把暗堂成员带在自己身边,看着干瘦的初一和龙亥心等人,他心情极为难受,这些孩子一路从萨胡跟随自己而来,辛苦自不待言,一路上所遇到的生命危险更是跌宕起伏,只是,他们都坚持着,而且越发的坚毅和刚强。在他们看来,龙择天是一座大山,高山仰止,但是在龙择天的心目中他们何尝不是一堵墙?为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师尊遮风挡雨?龙择天每每看见这些孩子,心中涌现的愧疚常常令他心中黯然。看见他们,想起自己的孩子,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甚至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林健江林剑山林健多林健美林健丽,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和司马莹莹以及聂子君等孩子。如今这些孩子除了龙小龙在益梓,其与孩子不是留在太平川就是留在闽侯和南越,如今那里都是极为危险之所在,不知道他们的安全状况如何?最让龙择天头疼的是,自从进入雪山深处,自己真的成了瞎子,太平川及各地择天阁的情况一无所知,就算离自己最近的益梓的公孙峰令狐超花不谢等人也是渺无音信。这让他担心之余还有些无可奈何之感,最起码,与木红枫一路人马秦阳会师之前,他哪儿都走不了。

    想起孩子们,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初一和龙亥心等人,他又想起了那个类似于白儿一样的冰山美人龙子心,不知怎么回事,龙子心对自己似乎不像初一龙亥心他们那么的尊重,甚至敢于顶撞自己,冰冷的面容和一扫而过的目光有时连龙择天都有心悸的感觉。所以龙择天对自己的这个女徒弟可没有丝毫溺爱的感觉,因为这个女徒弟一般都是离自己远远的,甚至有些冷漠,不像龙亥心,没事的时候总想腻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这个徒弟经常性的不告而别,莫名其妙的消失,特别是从萨胡回来以后,到了太平川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让龙择天奇怪,也有些担心,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听见师尊提起龙子心,龙亥心从师父的怀里抬起头,看着师尊成熟大气而又英俊无比的脸有些痴迷,说道:“师父,是不是想子心姐姐了?子心姐姐很神秘的,就连我们十一个姐妹都不知道子心姐姐的底细,但是我敢肯定,子心姐姐不是坏人,她不可能出卖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龙择天拍了拍龙亥心的脑袋,笑问道:“为何如此说?”。

    龙亥心依旧无赖似的把龙择天的大腿当枕头,手里拿着一颗干枯的小草,一边把玩,一边说道:“女人的直觉,子心姐姐喜欢你!”。

    一边的初一和四男四女瞪开了大大的眼睛,震惊无语的看着龙择天,甚至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初一面色失落,良久才慢慢吞吞说道:“不,不能吧?”。

    龙亥心如今也已经十**岁了,情窦早已开,却天真烂漫,看着初一,说道:“我知道你对子心姐姐有心思,可惜,你根本不在子心姐姐心里,一点儿都没有!”。

    初一狼狈不堪,确实,他对龙子心动过心,但是也仅仅是动过一点小心思,看见龙子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寒霜的模样,那一点小心思早已经烟消云散,此刻的震惊失态不是为自己,而是惊讶于龙亥心刚刚说出的事实。

    龙择天把龙亥心抓起来,推到一边,说道:“不许胡说,以后此话不准再提!”。

    但是令人奇怪的事,龙择天没有否认,而是下了封口令。

    一边的云美锦却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龙择天,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师姐在哪里?”。

    龙择天摇了摇头,仿佛驱散了所有的不解思绪,站起身,手指前方,昂然说道:“此后必是一片坦途,命令各部队,加速前进!”。

    .........

    太平川大阵已破,接下来,只能直面气势汹汹而来的武瀛军队。

    风隐和吕尚感到了致命的危机,王大昌莫名其妙的失踪,很可能已经丧命,但是谁杀了他?很可能是哪个内奸,内奸又是谁?王大昌怎么说也是至尊修为,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他,那么那个内奸一定是大至尊,甚至是大至尊巅峰。在太平川的大至尊巅峰,只有寥寥的数人,除了自己两人不算,姬重龙汉清公孙大娘公孙岱宗可以排除,马燕山司马云?吕尚和风隐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有数,但是却无比沉重。

    马燕山基本不可能,那老人基本上天天和龙汉清等几位老人腻在一起,下棋喝酒不亦乐乎,基本上不关心外界什么事,那么只有司马云。

    问题是,如果是司马云,他为什么出卖太平川?

    只能说明,司马云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甚至是受到了胁迫,为了自保,他只好抛出太平川。那么是谁胁迫他?武瀛人还是司马家族?

    吕尚基本上已经想明白,于是说道:“你马上组织人手加强盘龙川的防卫,我去找找那个司马云!”。

    司马云跑了,答案已经很明显。

    随同走的,还有那些近百位他从南越带来的武修。最要命的是,他们抓走了公孙媚瑜和阿朵!

    吕尚和风隐等人感觉自己很无能,空有一身的本领,居然让人把最重要的两个人给抓走了,而且走的悄无声息!

    文美儿没有大哭大闹,只是有些痴呆,口中念叨着两个儿媳的名字,念叨着自己对不起龙择天。

    马燕山和姬重也呆住,这两位平时大吵大闹的老人此刻已经如同一瞬间又老了一百岁,整个人都瘫烂如泥。龙汉清龙昌义等人则是吩咐人手立马满太平川去找。

    公孙大娘却格外冷静,说道:“司马云和那些南越武修一夜都跑了,媚瑜和阿朵也消失不见,还用找吗?要找也只能去找五羊派!”。

    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众人立即醒悟,但是怎么去找?谁去五羊派要人?

    吕尚说道:“既然要去五羊派,不需要太多人,太平川需要保护,抽调太多人反而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马燕山老先生公孙夫妇,我们一起走一趟!”。

    众人同意,吕尚等人更是不敢怠慢,立即马不停蹄,出山而去!

    以四人的修为,跋山涉水只是小事一桩,再加上心情急迫,几个时辰莅临五羊城上空,接着隐匿潜行,来到五羊派。吕尚说道:“你们在大院内各处找一找,注意隐形,我直接去司马家族的大堂,我在那里闹一闹,你们见机行事!”。

    吕尚吩咐完,直接现行而出,直奔大堂,边走边喊:“五羊派的司马家主,吕尚拜访!”。

    吕尚的一声喊叫立即惊动了司马府,这位世外仙人亲自莅临司马家族,并没有给家族带来任何荣耀和幸运,有的只是惊恐和慌张。司马文英硬着头皮率领家族高层出门迎接,见吕尚依然仙风道骨,只是白色拂尘在手中轻轻甩动,带动出的冷冽的风声预示着这位大仙人此刻已经是极为愤怒。司马文英疾步而行,跪倒在吕尚面前,颤声道:“司马府有仙人驾临,祥光瑞霭普照家族,还请大仙人堂内用茶,聊表司马家族仰慕之情!”。

    吕尚对司马家族的家风一直不怎么好,吕尚下界近二十年,早有耳闻,因此对司马文英这一套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茶要喝,话也要说,本仙来此就是要问一问,司马云可是已回到府上?”。

    司马文英赶紧站起身,贱嗖嗖的弯腰低头将吕尚让进大堂,吩咐摆上香茶,上一些供果。吕尚皱眉,很是反感,那些供果被吕尚拂尘一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司马家主不必玩这套虚的,只需告诉我需要的答案,我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司马文英心中打鼓:“申破天自己惹不起,这吕尚就是惹得起的?申破天欺瞒不得,这吕尚就是欺瞒得了的?”,司马文英早已经汗如雨下,焦虑的情绪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吕尚依然明白,计算到司马家族早已经被申破天胁迫,于是说道:“司马家主想必受人胁迫,但是,我如今要告诉你的是,司马云及你五羊派投靠龙择天的武修集体反水,并掳走了龙择天的两位娘子公孙媚瑜和阿朵圣女,你知道,她们是龙择天最为重视的人,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或者说哪来的靠山,让你们司马家族拥有如此大的胆量掳走龙择天的女人,你一向首鼠两端以求自保,这一次你却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造成这么大的祸端。我敢保证,只要龙择天的女人有一点差错,你一心要保护的五羊派和司马家族将不存于世!!”。

    “好大的口气!”,申破天自门外进入,一脸讥讽。

    吕尚看着申破天,道:“我就知道是你,你不会愚蠢到自认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申破天依旧不屑,表情轻松,“可以试试!”。

    吕尚看着申破天一脸欠揍的表情,忍不住怒气勃发:“司马家族的,都一起上来吧!”。

    吕尚拂尘一挥,罡气浩然,右手一指司马文英的腿窝,司马文英即刻瘫软在地。吕尚丝毫不顾及自己施展道法会殃及司马家族,拂尘鼓荡,白色的马尾瞬间挺直如白色利剑,携带巨大的风雷之势刺向申破天。申破天立即祭出青萍剑与吕尚战在一起,只是气势和几个回合的剑招,司马家族这座几百年的大堂便轰然倒塌。司马文英高喊:“快快躲进家族地下工事,两位大仙人这是要灭了我司马家族啊!”。

    司马文英声音悲怆,撕心裂肺,口吐鲜血。众人急忙将老祖抬起,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进家族地下室。司马文英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家族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哪能受得了这种打击,竟然一口气上不来,生生憋死了!

    这位为了家族为了子孙损人利己一辈子的老家伙,终究是在家族轰轰烈烈的倒塌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命赴黄泉。

第二百九十四章 再灭天一道馆

    司马端司马环涛司马环洲等人眼见老祖猝死,来不及悲哀,司马端背起老祖的尸体跑进地下室。见家族大部分成员都已经躲了进来,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放在地上的老祖的尸体,未免有些凄凉,老祖一辈子为了家族呕心沥血,却仍旧眼睁睁的看着家族被毁坏殆尽,就算九泉之下怎么会安心?只是对老祖一次次的反复无常心有抵触却始终与老祖一样心怀侥幸,以为往所有篮子里都放鸡蛋总会是最保险的,其实看似聪明,却极为愚蠢,这不,惹怒了吕尚,申破天也根本没有拿司马家族当回事,连战场都不愿意另外开辟,举手投足就毁了家族,若是当初真的跟了龙择天,那申破天岂能如此放肆?就算是申破天不顾及司马家族,但是只要是投了龙择天,没有做对不起龙择天的事情,今天吕尚无论如何也不会不顾及自己家族而大肆破坏。想到这儿,再想一想至今被关押在家族水牢的司马环宇,看着眼前这个一辈子伤天害理的老祖突然生出无限怨怼:“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是你害了家族,害了我儿子!”。司马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出腰间宝剑对着老祖的尸首发泄一般狂砍烂戳,一边发泄一边大骂不止。一边的司马家族人见家主突然发疯,吓得龟缩一团,瑟瑟发抖。司马环涛抓住司马端的手,大喊道:“父亲,你干什么?这可是老祖啊!”。

    司马端看着司马环涛,双眼通红,如狼似虎,宝剑一瞬间指向司马环涛,怒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忤逆子,你勾结申破天迫害你大哥,你把童童莹莹关在哪儿了?你说!”。

    司马环涛吓得赶紧远离司马端,喊道:“你那俩个小畜生被我送到了天一道馆,没有那个人质,你以为武瀛人会放过我们?”。

    司马端一听,更是怒气勃发,挥剑而上:“你这个畜生,那可是你的亲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司马端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挥动宝剑直奔儿子的面门。司马环涛见状,立即举剑相迎,父子俩如仇敌一般剑不留情,招招致命。司马环涛虽是至尊,但是怎么能比得上父亲这位已经进入大至尊多年的大修行者?几招之后堪堪招架不住,高喊:“大哥,你还等什么?父亲从未将我们俩放在心上,这些年他何尝关心过我们?他念念不忘的都是他的二儿子司马环宇,这些年他偷偷将多少财富给了司马环宇,你还不清楚吗?今日若不反抗,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大哥与我一起做了这个老东西,然后跟着申大仙人远走高飞!”。

    司马环洲与司马环涛本就是一个鼻孔通气的,二人对待司马环宇态度一致,见父亲已经失去了理智,盛怒之下真的可能杀了三弟和自己,于是不再犹豫挺剑而上与三弟双战父亲,一出骨肉相残的大戏在家族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之时正式上演。

    可是苦了已经撕心裂肺的司马端夫人,她不顾一切冲进战圈,哭喊着,竟以肉身之躯阻挡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只是,三人剑气澎湃,核心地带如刀锋席卷,可粉碎万物。司马端夫人这一来,喊声未毕,却瞬间化为血雨洋洋洒洒。父子三人在这一刻突然清醒却为时已晚,高呼着呐喊着弃剑扑向那团血雨,怎奈司马端夫人早已经化为血雾不存于世,那一声声的哀鸣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却徒唤奈何。司马端这一刻仿佛看穿一切,喊道:“罢了,罢了!”,拾起地上的宝剑冲出地下室,直奔水牢。

    司马端冲出地下室,见申破天与吕尚仍在空中翻滚不止,道道雷鸣般的炸响如听天霹雳,在五羊城上空回响。五羊派已经破败不堪,几乎所有建筑毁坏殆尽,曾经不可一世的五羊派荡然无存。司马端终于看清了,也明白了,他现在想的是,赶紧把自己的二儿子司马环宇救出来,让他找到自己的孩子走的越远越好。

    司马端边向水牢跑边喊:“吕大仙人,童童和莹莹在天一道馆!”。

    吕尚听见,逼退申破天,向天一道馆方向飞驰而去!

    吕尚疾驰到天一道馆,只是天一道馆此刻冷冷清清,只余一部分道馆学徒和打杂。吕尚抓住一名学徒武者,逼问馆长何在,那学徒吱吱呜呜,说不出所以,吕尚心急,连续抓了几个人均说不出道馆馆主和武修的去向,吕尚焦躁不堪,终于忍不住心头愤怒,拂尘挥动,沛然之力横扫道馆,接着升空而起,挥动巨掌将道馆所有建筑尽数摧毁。此时马燕山公孙大娘公孙岱岩也来到天一道馆,见吕尚如此愤怒,情知形势不妙,而自己那边翻遍了五羊派所有角落也没有发现公孙媚瑜和阿朵的下落。四人心中焦虑,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吕尚说道:“五羊派将童童和莹莹送往天一道馆,明摆着是想以两个孩子为人质,武瀛人用两个孩子逼迫谁屈服?同样,媚瑜和阿朵被抓又是想逼迫谁?既然他们都不在五羊城,那么只能说明武瀛人抓住她们去了盘龙川,是想用他们使择天阁屈服!不好,我们要马上返回去,不然,太平川就真的危险了!”。

    四人不再犹豫,火速返回太平川!

    .........

    太平川,武瀛大军已经大军压境,两军交战一片战火。

    王大昌的死亡几乎动摇了太平川基地的根基,叶文才王福重等人仓促之下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就全面陷入被动。姬重率领的武修队伍与武瀛人的高端武修队伍陷入胶着,龙氏家族因为突然遭受打击精神崩溃。龙汉清让龙昌仁龙昌义等人保护文美儿等家眷躲避战火,隐藏起来。太平川的百姓因为骤然遭到袭击呈现狼奔豕突的混乱状态。武瀛人的强弓硬弩和火药枪发挥了强悍的战力,特别是远程攻击,几乎势不可挡。最要命的是,太平川内的择天军被分割开来,不能相互接应,各自为战,几乎被武瀛军队围而奸之,最后纷纷躲藏到百姓家中暂避,使整个战场处于是很被动的地位。

    风隐姬重等,被武瀛高端武修纠缠几乎无力组织军队进行反击,更别提将四散的择天军整合一处,军队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被分片切割很容易被各个击破,只到各个歼灭。

    吕尚马燕山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岩及时赶回来太平川,看到惨烈无比的战场即刻投入。吕尚吩咐叶文才王福重等人,集合至少二十名尊者以上的武修组成尖刀,切开武瀛军队的包围圈,将散落在各处的择天军集合起来形成整体战力与武瀛人决战。吕尚马燕山公孙夫妇加入风隐等人的战团,将他们替换出来,令他们与王福重叶文才和南鹿书院的学生军马上集合队伍,切莫被敌冲散。吕尚加入战团后形势立刻改观,武瀛武修队伍被吕尚和马燕山公孙夫妇合击,瞬间将百十人的武瀛武修队伍驱散,并几乎是举手投足间,将武瀛的高端武修杀了大半。武瀛人知道,凭借高端武力已经不能占据优势,随即下令队伍集合,形成集团优势冲锋。也正因如此,被分割的择天军得以整合,形成了两军对垒阵线分明的态势。

    吕尚风隐马燕山公孙夫妇及龙汉清姬重等人与王福重叶文才武中奇率领的太平川择天军终于汇合,两军对垒。吕尚一马当先,遥遥与武瀛军对峙,告诫风隐等人压住阵脚,阵型不得散落,并布好弓箭队和盾牌阵。随即吕尚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率先向武瀛阵地发起攻击。武瀛人随即以箭阵反击,空中来往交错的箭雨遮天蔽日,双方互有伤亡。吕尚意识到,这一仗是要面对面的硬碰硬,太平川防御大阵失效后,本来可以利用有利地形与敌周旋,但是,由于武瀛人率先用飞舟进行了狂轰滥炸,造成各个防御阵地受到极大的破坏,再加上内奸出卖,王大昌死亡,队伍准备不及,猝不及防,混乱中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和攻击,损失很大。武瀛军队以两倍于自己的军力并手持火器,战力强悍,这场决战已经不是对等的决战。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正面决战一途。

    吕尚知道太平川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是想死而后生,只有破釜沉舟。吕尚从怀里拿出阴阳宝扇,猛然一挥,一道数里宽的火龙如咆哮的巨龙冲进武瀛军,瞬间火龙翻腾,火焰冲天,武瀛军一瞬间陷入火海,队伍迅速四散而开,刚刚布置好的阵型一瞬间散乱。吕尚催动神功,左一扇右一扇,几十道火龙窜入武瀛军队伍内,火浪滔天,武瀛大军顿时溃不成军。吕尚随即命令择天军高端武修率先冲锋,杀入敌阵,随后大军一拥而上,一场大决战就此展开。

    吕尚以不是人间之力的神通火烧武瀛军率先取得先机,随后大军冲锋,两军随即搅在一起进行惨烈的厮杀。马燕山等高端修者作为尖刀在武瀛队伍内横冲直撞,择天大军更是排山倒海气势恢宏。这一场不对等的决战因为吕尚抢占先机局面瞬间反转,武瀛人阵型散乱开始四散溃逃,择天军形成反向包围分而奸之。

    经过半天一夜的搏杀,武瀛军队开始撤退,吕尚等人追击四十里返回,开始集合队伍进行修整。

    盘龙川基地遭到严重损毁,十万择天军只剩六万人,最重要的是,武瀛人虽然损失十万以上,但是对太平川围攻的态势并未因此减弱,石泉方向的援军持续不断增加,太平川面临的巨大压力依旧严峻。

    最主要的是因为王大昌的死亡和公孙媚瑜阿朵两位夫人被俘,严重影响了军心,整个队伍士气低落。

    聂风的闽西明显已经失守,聂风的残军正在向太平川靠拢,司马环宇的肇州更是因为司马环宇被囚禁,几乎处于打开状态。太平川的两个门户失守,太平川几乎处于孤立无援状态。

    太平川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为择天军供应饮用水和食品,这让择天军低落的情绪逐渐缓和过来。扎好大营,整合好军队,并妥善安置了择天阁家属,风隐吕尚等人开始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风隐道:“太平川几乎被摧毁,闽西和肇州两个门户失守,太平川已经孤立无援,我们还能抗住武瀛军队的攻击吗?”。

    叶文才叹气道:“两位夫人被叛徒抓走,如果不能就出来,我们有何面目再见择天?”。

    吕尚说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择天在此他该怎么办?现在武瀛人摆明了不摧毁太平川誓不罢休,如果是他该如何选择?”。

    风隐看着吕尚,沉思良久,问道:“难道走为上?”。

    吕尚看了看周围的将军,问道:“你们跟随龙阁主时日不短,你们有谁知道龙阁主百战百胜的秘诀是什么?”。

    人们边思考边回答:“龙阁主修为高。”,“龙阁主阵法厉害!”,“龙阁主战术灵活多变,声东击西,兵法纯熟!”。

    人们纷纷回答,这个时候,龙阁主就像一盏明灯,在黑夜里为人们带来光明,有了龙阁主,再大的困难也不是困难。

    但是,龙阁主现在在哪儿?

    “我看,你们龙阁主最厉害的地方是打不赢就走!”,吕尚笑道。

    众人哄笑,随即陷入思考。

    风隐道:“可问题是向哪儿走,怎么走?”。

第二百九十五章 香消玉殒

    已经夜深人静,吕尚等仍聚在一起商讨着太平川的去留。

    姬重反对离开太平川,“择天临走时,郑重嘱托我为他守好太平川,说太平川是他的根,是他未来还要回来的地方,更何况他把自己的父老乡亲和妻子儿女都留在了这里交给了我们,我们怎能就此离去,让经营了二十年的太平川就此失去,心血付之东流?更何况如今两位夫人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如果就这样走了,我们怎能对得起择天?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风隐也觉得应该固守太平川,“这毕竟是择天最初选定的地方,王大昌他们付出了二十年的心血,就这样走了,实在对不起择天,也对不起与我们择天阁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太平川百姓。”。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有卫兵来报:“南越总督府总督公子陈潮夏求见吕尚大仙人!”。

    吕尚眼睛一亮,对众人笑道:“看来形势或许有所转机,这位陈公子乃是择天密友,其父陈国堂与择天私交深厚,快快有请陈公子!”。

    陈潮夏来到吕尚面前,弯腰行礼,道:“陈潮夏拜见大仙人!”。

    吕尚笑道:“陈公子乃是择天好友,与在座各位也都熟悉,就不必客套,不知此来有何事?”。

    陈潮夏恭敬的给姬重风隐等见礼,然后说道:“日前司马环宇长公子司马有为潜入总督府找到在下,说司马环宇被司马家族诓骗至五羊城,将肇州城拱手让给武瀛人,委托我赴肇州组织其麾下择天军弃肇州赶往太平川增援。在下在父亲大人的暗助下,迟滞了武瀛大军攻击肇州城的步伐,整合了肇州择天军有序撤出城外,现在已经偷偷开拔到距太平川五十里的一处山谷。在下此来就是要与诸位商议如何用兵事宜!”。

    吕尚一听,顿时目光如电,凝视着陈潮夏:“你是说肇州的二十万择天军已经赶来了?”。

    陈潮夏点头,说道:“武瀛军兵分两路进攻太平川,一路从石泉出发经闽西攻打太平川,一路就是从南越主要以武修带队集合五万兵马经肇州昌怀然后北上攻打太平川。我之所以放弃肇州城不守,是因为肇州城易攻难守,香水河直通南越,从水路很容易攻打,而且,肇州城是我父亲管辖,他不想把战火引到南越,告诫我将武瀛人引到三不管的太平川以南的山区,依靠地形优势将南越来的武瀛军歼灭。所以,我已经在太平川东南向通往太平川的必经之路设好伏击,另外分出一部分兵马支援太平川,现在军队等待命令,商议一下将那部分军队安置在哪里!”。

    吕尚由衷佩服龙择天的眼光,就凭认兄弟这份水平就足以令人侧目。陈潮夏此番用兵大有龙择天风范,设伏击引军增援太平川,这都是大手笔。吕尚问道:“你在山区埋伏了多少人马?又带来了多少援兵?”。

    陈潮夏道:“伏兵十万,援军十万!”。

    “如此甚好,你马上回到伏击地亲自组织伏击,将剩余的十万择天军交给风隐!”。

    “是,大仙人!”,陈潮夏领命而去,风隐也随之而去!

    众将军倍受鼓舞,各自散去,准备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吕尚思考,肇州方向的武瀛军五万人,陈潮夏伏兵十万自可抵挡。问题就出在闽西方向来的武瀛军,现在虽然暂时退去却在太平川不远处安营扎寨,明显是等待援军再一次对太平川进行攻击。这一路人马数目不详,但是估计不下于二十万,再加上飞舟及其异常强悍的火器支援,这一路十分棘手,太平川剩余的五万人马根本不足以抵挡,陈潮夏带来的十万兵可解燃眉之急,但是尚有不足,如果聂风趁机袭击武瀛军背后,尚可有周旋余地。问题是,聂风弃城而逃后与太平川失去了联络,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那么问题就来了,以太平川的地形和纵深可以引武瀛军深入至盘龙川,在盘龙川形成口袋阵,但是那个口子就是东向出口,也就是闽西到太平川的出口,如果聂风在出口将口袋扎紧,武瀛人定会有来无回,这一仗,太平川可以守得住。

    吕尚思考良久,觉得方案可行,于是通知各位将军,以一部出太平川引军深入,其余部在盘龙川周边设置伏击阵型,将敌人引入口袋。

    “现在就差聂风,你是择天的兄弟,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吕尚喃喃自语,甚至有对天祈祷的冲动。

    .........

    武秀清率领五万人马取道肇州城后并没有停留,直接坐船西渡,过昌怀城上岸,向北沿官道直插太平川。武秀清也知道肇州城的择天军不战而走始终是个隐患,但是他对自己更加自信,他相信缺少了司马环宇的择天军会成为散兵游勇,不足为虑。再加上自己这一路高端武修上百人,几乎势不可挡。因此,从来不怀疑自己会顺利进入太平川,再加上自己手中的筹码,足以让太平川投鼠忌器。

    一辆大车在众武修的簇拥下疾驰,车内是被绑缚的公孙媚瑜和阿朵,两人被封口,眼神中虽有愤怒,但是彼此鼓励,倒也平静。武秀清的筹码就是两位夫人,他相信,只要有这两个人,就算此战困难多多,也能让太平川自缚手脚。

    前方队已经进入山道,两侧树林密集,夏风时而静默时而起伏,树叶刷刷的响声和偶尔传来的鸟叫声,使山道显得幽静而恐怖。就在这令人心慌的静谧中,铺天盖地的箭矢如暴雨狂暴的砸向人群。武秀清知道,这是中了埋伏,亲自带队,不顾一切引军冲刺,山道蜿蜒崎岖狭窄,尸体不一刻便阻塞了道路。武秀清见马车不能行,将车中的两位夫人一左一右夹在腋下,在众武修的护卫下率先冲出了伏击区。然后令人看守两位夫人,自己率领武修返回后方接应。武秀清命令部队哪怕是踏着同伴的尸体也不可耽搁片刻,奋不顾身冒着箭雨向北冲锋。在丢下一般尸体后,大约两万五千人冲出了伏击区,疯狂向北冲刺。

    陈潮夏引兵下山,随后追击,两军一先一后,如影随形,向太平川冲去。

    此刻的太平川战火重燃,武瀛军已经深入太平川腹地,武瀛军三面受敌,饱受箭雨攻击之后,择天军从三面向山下冲锋,气势如虹,将武瀛军死死压缩在中间一片开阔地上,随即三面箭雨再一次如冰雹砸向人群。武瀛军空有火器之利,怎奈被如此密集的箭雨攻击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死伤一片。

    但武瀛人毕竟军事素养极强,被攻击之后并没有逃走,索性将同伴的尸体码垛起来,形成了一圈巨大的掩体,然后借着尸体组成的围墙向边射箭边冲锋的择天军以火器射击。随即择天军也是成片倒下。吕尚见状,命令士兵停止冲锋,在火器射程之外,与尸体围墙中的武瀛军三面对峙。

    吕尚看向闽西方向,期待有奇迹出现。

    吕尚不愿意这种对峙持续下去,因为他担心,武瀛的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自己三面将武瀛军包围,如果围而不胜,待飞舟来到,自己的军队必定成为靶子,那时不是如何奸敌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

    吕尚将择天军众将和风隐马燕山公孙夫妇龙家众人及姬重等人叫到了一起,说道:“我们不能任由这种僵局持续下去,一旦武瀛的飞舟来到,我们择天军将成为靶子。我认为,三面军队以盾牌阵逐次推进,然后以箭羽进行攻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这些至尊以上的武修从空中杀入敌人的中心地带进行骚扰,分散他们的攻击精力,给我军推进创造时机。”。

    风隐等人觉得很有道理,吕尚、马燕山、姬重、龙汉清、风隐、龙昌仁龙昌义、王福重武中奇叶文才等十名最高端武修瞬间腾空而起,如同十支利箭刺入武瀛军阵中。随即展开了疯狂屠杀,顿时,如一块巨石投入到湖中央,武瀛军混乱不堪,向四面八方溃散。外围的择天军趁机推进,箭如暴雨倾盆。武瀛军知道大势已去,整合兵力向东潜逃,那一处缺口正是吕尚围三缺一的闽西方向,是吕尚对聂风寄予希望的方向,如果此时聂风引军而来,正好堵住逃兵,来个一网打尽。

    没有让吕尚失望,武瀛向东逃窜的残军正面碰上了聂风率领的十万大军。聂风放弃闽西城进入山林转战游击,终于来到了太平川,也正赶上了这一战。东向出口被聂风堵个正着,一场混战随即展开。

    吕尚引三面大军合围,将武瀛军包裹在包围圈中,吕尚预计,不超过半个时辰,武瀛军必定一个不剩。

    突然,从南面山道冲出一支两万多人的武瀛军,从择天军背后发起了突然袭击,只在一瞬间,南面包抄的军队被打开一道巨大的缺口,随即大军涌入与被包围的武瀛军汇合,呈排山倒海之势向东突围。聂风猝不及防,随即被冲破阵型,眼睁睁看着武瀛大军冲杀出去。陈潮夏率兵及时赶到,大喊:“不要放过他们,两位夫人在他们手里!”。

    吕尚和马燕山闻言,如两支巨大的苍鹰,向武瀛军冲去。武秀清一看,急令武修排成人墙阻止吕尚和马燕山的冲击,同时令武瀛军急速突围。

    武秀清将公孙媚瑜和阿朵一左一右放在身边,两只大手握在两女粉嫩的脖颈上:“放过我们,放过她们!”。

    百位武修层层守护在武秀清的身边,蓄势待发。吕尚不得不停住脚步,看见了武秀清和被他制住的两女。两女显然已经被控制,或者被下了毒,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嘴上被塞住了一团棉布,眼神流露出愤怒。吕尚看见,心在滴血,问道:“她们平安?”。

    武秀清说道:“只是中了点毒,问题不大,一日内我会给他们解药!”。武秀清抽出公孙媚瑜嘴中的棉布,说道:“我军至少损失了十万人,你放过我们,我保两位夫人平安!”。

    吕尚道:“你现在放人,我让东面让开道路,放你们回去!”。

    “不行,待我军撤回闽西,我们在闽西城外交换人质。”,武秀清不给吕尚反驳的余地。

    公孙媚瑜身不能动,但是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你们武瀛人都是畜生,没有任何信用,吕仙人,不要管我和阿朵,为了择天,为了择天军,杀光这帮畜生!”。

    武秀清没有搭理公孙媚瑜,眼睛一直看着吕尚:“不要指望你们这些武修能救人,我们这边的实力也不差,就算是你们敢动手,我敢保证,在你们出手的瞬间,两位夫人将先一步命丧黄泉,如何选择,请大仙人定夺。”。

    龙小心龙小玄也已经来到吕尚跟前,看着对面的母亲,热泪长流。吕尚动容,刚要挥手放人,公孙媚瑜喊道:“不可,这是消灭武瀛人的唯一机会,不要因为我们两人错失良机。武瀛人与择天不共戴天,他们与我不但有国仇更有家恨,今日你放过这些畜生,来日他们必定百倍报复。”。公孙媚瑜看了看龙小玄和龙小心,苍白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儿子,女儿,你们的父亲为了龙洲,为了百姓奔走于天下,他为了这个天下,为了百姓生活的安逸幸福,付出了他所有的心血,你们,包括我们,不能托他的后腿,你的父亲在南越在萨胡杀了多少武瀛畜生,这种仇恨怎么能化解?这些畜生,为了报复,侵入我龙洲大地,屡次进犯太平川,杀了我多少乡亲?现在他们以我为人质,试图逃跑,孩子,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如愿?现在,全军将士听令,我以龙择天夫人的名义命令你们,拿起武器,杀光这些武瀛畜生!”。

    公孙媚瑜看了看阿朵,阿朵目光坚毅,点了点头,向吕尚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公孙媚瑜仰天长叹:“愿我的择天早日成功,愿龙洲百姓早日安宁!”。

    突然,两朵鲜花盛开,血色漫天,随即两道闪电似的光线瞬间划过天空!

第二百九十六章 龙子心报仇雪恨

    两女自爆身躯,引得天地动容,两道血色光线划过天空遥遥而上,远处晴天雷震,接着两道耀眼的白光自天空如两把利剑直接扎入武瀛军阵,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在武瀛军中央炸开。两道蘑菇云越空而起,如巨大旋涡向四周弥散。吕尚血泪交流,手中宝剑一挥:“全军听令,给我杀!”。

    择天军全体陷入疯狂,仿佛疯魔一般,从四面八方冲入武瀛军阵中,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

    龙小玄龙小心哭喊着,也持剑直冲,疯魔一般的状态,令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脑海中只有一个字不断重复:杀杀杀!

    吕尚并没有阻止陷入疯魔中的两个孩子,只是随时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周全,他知道,孩子们需要这场杀戮,他们需要泄愤,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不然他们会真的陷入疯魔。公孙夫妇、龙氏家族、马燕山、姬重,择天军所有将士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遵从夫人的命令,杀光武瀛人!

    武秀清知道今日已经没有了底牌,没有了保命的护身符,想活命唯有拼死而战。百名武修心同此理,都知道此刻已经毫无退路。武秀清等二十名大至尊围住了吕尚,其余武修则与风隐马燕山等人混战。吕大仙人剑气恢弘,马燕山拳影如山,仙凡之隔差距明显,武瀛人抵抗不到一炷香时间,全体武修一个不剩,军队间的混战也很快结束,如公孙媚瑜所希望的,武瀛人全部被歼灭!

    吕尚命令各军各部打扫战场,全军集体行动,暂时将盘龙川被毁建筑清扫一遍供人们居住休息,又恢复了食堂大堂等,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盘龙川基本恢复了生气。

    但是所有人没有因为全歼武瀛人而高兴,他们在劳作中沉默,在沉默中默默劳作。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未散的硝烟和血腥,更多的是浓浓的悲哀。两位夫人的倩影久久在每个人心中浮现,公孙媚瑜大义凛然的话语久久回荡。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心里泣血,没有人说话,二十万大军除了劳作的声音,没有一点说话声。人们仿佛怕打破这种宁静,仿佛怕一句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会毁了心中的美好回忆。甚至没有抽泣声,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呆在自己的思绪里,默默地珍藏着心中那最后一刻定格的画面。

    .........

    五羊城外一处隐蔽的庄园,司马云等人惶惶不可终日,家族门派七零八落,视为靠山的武瀛人惨败于太平川,申大仙人将自己这些人丢在这里,渺无音信。为了保全自己和家族,自己等人背叛了龙择天,背叛了太平川,可是得到了什么?家族,家族分崩离析,到现在连自己的孩子老婆子孙都不敢见,这一次的背叛,代价实在太大,但是无法回头,从破坏太平川防御大阵那一刻开始,从杀死王大昌那一刻,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所指望的三座靠山,到头来一个都靠不住。司马云想起当初龙择天收留自己等人,想起在盘龙川有滋有味的日子,悔恨难当。现在,不但王大昌死于自己手里,就连公孙媚瑜和阿朵也被自己以卑鄙的手段下毒生擒,作为投名状交给了武瀛人。两位夫人自爆肉身,魂飞天外,自己与龙择天已经势成水火,哪怕将自己的头颅亲手送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也不会原谅自己。司马云感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甚至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凄惨到无以复加。

    有哭声传来,是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五羊派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短短几天时间,老伙计须发皆白,面容苍老得如同耄耋老翁。大至尊修为几乎消失不见,佝偻的身躯似乎预示着他的生命即将终结。

    老伙计叫冯玉潇,门派长老,到太平川后一直跟随司马云负责择天军的训练和整军,曾经风光无限,大长老卓越的风姿着实令南鹿书院那些学子倾慕不已。龙择天和蔼的笑容,公孙媚瑜活泼的揪着自己的胡须,阿朵为自己沏茶倒水,那些时刻多么美好?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一时的自私自利抛弃了,打碎了,再也回不来。申破天的威胁,武瀛人的威逼利诱,让五羊派采取了错误的决策,也造成了自己这些人无奈的背叛,所有的好日子戛然而止!

    冯玉潇哭的小心翼翼,却有撕心裂肺的感觉,那感觉令所有人如同心头插着一把钢刀。冯玉潇走出门,身影萧瑟,孤独的如同消失一样。司马云看着那道背影,放佛看到了自己,一声不响的跟了出去,众人随之而行,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目的,为了赎罪就要去送死!

    石泉城,武瀛人、朝廷大军和申破天,死一次不够,是不是可以下辈子再死一次?哪怕是死一百次,也难以恕其罪,所谓百死莫赎,是不是就是这样?司马云和冯玉潇就是如此,一百次不够,那就死一百零一次!

    石泉城朝廷大军大帅府,坐镇的是马岩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人,这些被独孤秀收服并死心塌地的曾经的一方大王,在此处为独孤秀看守海上门户,并与武瀛水师相互对峙又互通款曲。这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作,独孤秀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的很好,但是这些人却很好的理解并执行了独孤秀的战略意图,只要能清除太平川,什么办法都可以。

    武瀛人败了,败得很惨,短时间内只能以飞舟狂轰滥炸,不可能动用地面部队,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等人了?独孤大人没有明确的指示,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到了发兵的时候!

    司马云等人冲破阻拦来到大院里,沉默,疯狂,片刻将院内所有护卫斩杀殆尽。然后向屋里冲,不顾从房顶上射来的一片片箭雨,身上哪怕插满箭矢,毅然决然的冲到屋里,与马玉宝等人战到了一起。申破天出手,司马云自爆,冯玉潇自爆,所有武修集体自爆,大帅府变为废墟,大部分死亡,就连申破天也狼狈不堪,侥幸存活的马玉宝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身负重伤,大帅府两千亲兵全部被炸死。

    可惜,人,不是神仙,只能死一次,不知道能赎回多少罪孽!

    大帅府上空,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五羊城五羊派半块完好的驻地开始恢复重建,但是家主司马端不在其中,主持家族事务的是司马环涛和司马环洲,偌大的半个院落犹如半座城池,依旧人来人往。司马环涛颐指气使,虽然司马家族只剩下半块,但是依旧威风八面,更何况各种产业依旧在手,他有信心在自己的手里让家族重现荣光。

    老家主司马文英死了,父亲自从解救了二哥之后又解救出了童童和莹莹,然后招呼都不打抛下自己和家族消失不见。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好好规划门派家族的未来,没有人掣肘,哪怕是大哥司马环洲那个窝囊废也不敢对自己提出任何异议,那么自己的心中所想一定会实现!

    一道黑影划过天空,然后突兀的硬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司马环涛震惊的如同突然之间挨了当头一棒,面对黑衣人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或者语言躲避那股澎湃而来的死亡气息。如果让他再有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对黑衣人表示真心地忏悔,然后干脆利索的退出家族隐居深山老林。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阴寒的剑光形成一道弧线从自己的脖颈一划而过,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后背,有些惊恐的抖动着,然后几乎同时看到了大地和天空。那个人用黑布将自己的头颅包裹起来,然后自己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感觉自己如同疾风,瞬间划过天空,此后,再也没有了感觉。

    现场的人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过了好长时间,感觉那道熟悉的颐指气使的声音变得沉默消失,很是奇怪,最后大家一致的结论是,去喝茶了!

    龙子心出现在太平川,将司马环涛的人头放到了司马环宇的面前:“你下不了手,我来,五羊派剩余的人由师尊亲自来,如果你还是师尊的兄弟,不要求他饶恕,如果那样,你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司马环宇无地自容,与父亲来到太平川见过了龙汉清龙昌义文美儿及公孙夫妇等人,跪地磕头赎罪,文美儿将两人扶起来,忍住泪水,轻轻离开,然后所有人离开,留下呆在原地的父子。

    司马有为这几日一直陪伴在龙小心和龙小玄身边,特别是女孩子龙小心因为过度思念母亲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司马有为手里捧着一个小碗,里面是热了又热的白米粥,跪在床前,一言不发,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三天,司马有为衣不解带守在龙小心床前,反复跪在地上三天三夜。他觉得自己有罪过,哪怕是身上流淌着司马氏的血液都是罪过。母亲死了,母亲姓龙,司马有为含着泪,在文美儿面前磕头,祈求将自己的姓氏改为龙姓,从此叫龙有为。他甚至以自己姓司马而感到耻辱,恨不得重新出生一次,离那个司马家族越远越好。

    文美儿摸着他的头,疼爱的说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和你的父亲也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你始终是司马环宇的儿子!”。

    龙子心来到龙小心的床前,接过司马有为手里的碗,不容置疑的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龙小心,将白米粥一口一口的喂到龙小心的嘴里。“你的父亲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人,如果你还想再看到你的父亲,不让他伤心欲绝,你就给我活下去!”。

    “子心阿姨,我想妈妈!”,龙小心第一次出声,接着嚎啕大哭!

    “我想妈妈,我要到哪里去找妈妈!”,龙小心撕心裂肺,哭声如同在所有人的心头插上了一把刀。

    龙子心泪水长流,屋内所有人泪流不止,哭声传出屋外,接着太平川二十万人,不,数百万人在这同一刻哭声震天,沉默了三天三夜之后,太平川终于释放出巨大的悲恸,天地在这一刻变色,空气中笼罩着无穷的悲伤,两位天仙似的美女夫人,如凝结在天空中的雕像,让无数人痛哭仰望。

    几日后,太平川的百姓自发的在盘龙川山门立起了两座白玉雕像,开光那天,整个太平川祥云飘荡,阳光透过祥云,和蔼的照射在白玉雕像上,接着两道七彩之光自天际而来,落在雕像上。两座雕像宛如活了过来,栩栩如生,天空中,仙乐齐鸣,漫天花雨自天而落。人们跪在雕像前,数百万人面向祥云和瑞光方向虔诚衲拜,两位天仙,在人们的心里扎了根,仿佛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心里。

    仙子不老,永远不会死去,无论真实还是虚幻,她们永远的活着,一直活着。

    龙择天会回来,两位夫人不会死!

    龙子心来到太平川,承担几乎所有的角色,与吕尚等人重建太平川,代替龙择天给所有长辈问安,更如同母亲,给所有孩子以母爱。太平川因为有她,重新焕发了生机。

    龙子心的美,惊心动魄,感天动地!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风雨下宁都

    龙子心在太平川的杰出表现,稳定了太平川。

    独孤秀终于回来了,他没有直接进入宁都城,而是直接到了大江燕子矶渡口,面对会稽军,独孤秀没有宣圣旨,没有发布自己的命令,登船入仓,简单直接命令所有军官集中在旗舰之上,然后杀戮,几十名军官将船舱染红,鲜血流满了船舱,然后流出舱外,进入江里,大江也变成红色。

    独孤秀带来一队亲兵,迅速将会稽军两支军队整合,重新任命了军事长官,撤销了会稽军番号,统一编入朝廷大军番号。然后,组成军中监察院,仔细甄别那些会稽当地的老兵痞,不问缘由,一律格杀。接着,命令大军北上,渡过大江,在禹河南线一带布防,禹河以北,就是武瀛大军。

    独孤秀的雷霆手段迅速整合了会稽大军,将这个几乎是天下第一的地方武装一夜之间纳入朝廷军,所谓的犹豫和瞻前顾后,与独孤秀没有半点关系。

    独孤秀的铁血可见一斑。

    进入宁都城,大殿之上文武汇聚,第一次,几乎是搬迁新都后的第一次,独孤秀临朝听政,金玉天也在,端坐龙座,依然是那个几乎看不出与以前有任何区别的皇帝。

    但是不同往日的是,独孤秀的座位与新政帝比肩而立,同样是大马金刀端坐龙座上,这昭示着什么,人们心知肚明,独孤秀不再隐忍,彻底走向前台。

    然后群臣跪倒,山呼万岁!

    独孤秀微转身,面向新政帝点了点头,算是完了君臣之礼。转向大殿,将目光投向每个人,目光中威严,令所有人不寒而栗。面对众臣,释放出无尽的上位者的威压,手轻轻抬起,说道:“都站起来说话!”。

    众人纷纷起身,再一次山呼万岁!

    “现在龙择天逃往秦阳,几乎鞭长莫及,公孙峰残部被压缩在益梓与大蕃之间的大雪山深处,败亡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龙择天暗度陈仓,命令木红枫率领四十万人马偷渡大江和禹河,先期抵达秦阳的阳安一带,再加上龙择天带去的三十万大军,在秦阳北部,龙择天纠集了七十万人马,看样子是要在那一带定居。”,独孤秀娓娓道来,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南方择天阁匪患终于得到缓解,残余在太平川的势力不足十五万,而且始终面临着武瀛人的轰炸,朝不保夕,已不足为虑。那么下一步干什么?”,独孤秀看着低着头的众人,语气平淡。

    “但是,龙择天终于还是心腹大患,他一日不死,择天阁一日不被消灭,诸位依旧在这朝堂上寝食难安。我已命令益梓、祁连、雍凉、大夏及秦安各路大军向秦阳以北靠拢,进一步压缩龙择天的生存空间,将他困死在秦阳荒凉的北部高原。”。

    “本首辅在前线剿匪,各位在我的身后干了些什么?皇帝为我清除了后背上的心腹大患,然而诸位却患得患失,更有人四处联络,意图逼迫皇帝退位,金玉天梁大为康同声本是有功之臣,却轻信谣言,说本辅不会饶恕他们,杀他们立威,算是给左少荃家族及会稽百姓有一个交代。你们,或者说会稽百姓太看不起我独孤秀,杀了一个土皇帝,灭了一个罪恶滔天的家族,值得我去交代!他左少荃算是个什么东西?”,独孤秀突然的震动乾坤的一席话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金玉天看着独孤秀更是意外得张口结舌!

    “我要感谢龙择天,他杀了一个晏子城,却给我留下了两香军,我要感谢皇帝,他杀了左少荃,给了我一支会稽军!我要诚心诚意拜谢皇帝!”。独孤秀站起身,面向皇帝,弯腰行礼,极为郑重!

    大殿上,群臣跪倒:“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说道:“那兰冲出列!”。

    那兰冲站起身,来到台阶下,跪倒磕头:“下官那兰冲听从独孤大人号令!”。

    独孤秀道:“感谢你的密函,感谢你对时局的分析,你很有思想,并没有在这次事件中见风使舵,李开麟对你的意见和判断十分倾佩,这一次你表现的很好,现在,你拿一道皇上的圣旨,去沪水两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三位大人请回来,顺便捎去我的口信,说,我独孤秀需要他们!”。

    “下官遵命!”,从独孤秀手中接过圣旨,领命而去!

    “那是皇上的水师,不能孤悬于朝廷之外,沪水军只能留在沪水,不能到处走动,这是我给金光旭他们的一次机会!”。独孤秀又看了看新政帝,说道:“我没有意思要杀他们,那么他们只能留下,继续担任他们的内阁次辅,皇上此举是多余的!”。

    “诸位可以散朝了,各归本位,朝廷不能一直这样乱下去,各部衙门,六部九卿,皇上只要没有动的,仍要留在原位,本首辅会看着你们,期待你们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独孤秀和皇上仍然比肩而坐,看着空空的大殿,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金玉天看着独孤秀,心中五味杂陈,今天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出现他预计中的场面,反倒令他无所适从。

    “皇上很奇怪是吗?为何我转了性?你们不是预计我回来以后要屠杀皇上一系,给会稽百姓一个交代?说实话,刚开始确实这么想的,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左少荃死了,他的弟弟和儿子死了,那些忠实于左氏家族的亲兵将领死了,这么一个现成的馅饼放在我面前,我还要把他推出去?这些兵终究是我帝国的兵,左少荃死的好,这是一个很好的礼物,我接下了!”,独孤秀认真的看着皇上,语气真诚。

    “不过,皇帝你始终怀疑我,对我加上万倍小心,其实没有必要,除了对龙择天的态度,你我没有问题,龙洲帝国需要你,也需要我,所以以后,你还是要老老实实当好你这个皇帝,不要给我添乱,更不要企图离宫而走,我不想再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那样我的脸上很不好看,皇上难道就好看了?”,独孤秀语重心长。

    “左少荃不是我杀的!”,金玉天终于开口,“皇后娘娘比我强!”。

    “不,左少荃就是你杀的,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独孤秀生气道。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后娘娘算计了一切,却没有算透你的心!”,金玉天固执的说道。

    “左少荃是你杀的,左氏家族是你灭的,那些将军都是清除的,皇上你为大帝国立下不世之功,你将成为千古明君,而皇后,只是一介女流,她没有参与任何事情,你说对不对?”。

    “嗯,好的,左少荃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金玉天站起身,“接下来,我这个千古名君要做些什么?”。

    “告诉我,皇后娘娘在哪里?”,独孤秀盯着金玉天,两眼冒火。

    “似乎就连独孤夫人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金玉天毫不相让的看着独孤秀,“而且,她虽然是皇后,却只住漱芳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我控制不了,甚至连你也控制不了,所以,如果你有气,应该找到她,直接对她说,而不是跟我。”,金玉天背负双手,向后殿走去:“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做婊子立牌坊是很累的,如果你不想活得这么辛苦,杀了我最干净!”。

    独孤秀看着远去的金玉天,竟然一时无语,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岳父,国丈,果然不是什么好职称。

    独孤秀回到了自己家里,见到夫人文红依,“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文红依柔顺的为独孤秀倒茶,齐眉举案,端在独孤秀面前,“无双不在宫中,也不在家里,甚至没有和我这个母亲说一句话,她走的干干净净!”。文红依突然泪流满面:“这孩子心里苦,自从萨胡回来后,她就一直沉默寡言,你屠了上官一门后,她几乎和我都没有一句话,这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文红依靠在独孤秀的怀里,泪水长流:“我们是不是错了,不应该让她入宫,上官一门也罪不至死,你为什么把女儿推离我们的怀抱?”。

    独孤秀推开文红依,冷漠说道:“女儿自小和你在一起,她的所思所想你应该最清楚,她自小和上官向投入同一门下,难道她真的会和那个小子有牵连?他不配,上官一门也该死!”。

    “事已至此,你说了算,你就当我们娘俩不存在吧!”,文红依长叹一声,“难道一定要和龙择天你死我活?”。

    “这就是宿命,我也无能为力!”,独孤秀怅然,将茶杯放在桌上,“林伯文青小七他们被我安排在北燕的禹河渡口一带,如果你想他们,可以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我想去太平川和堂姐住几天,你会同意吗?”。独孤秀突然手一颤,目光变得冷冽:“这种关系已经瞒了二十多年,你想现在抖露出来?”,随即陷入沉思,良久,说道:“或许,有一天,你们姐俩真的能住在一起,不是在太平川,而是在都城!”。

    文红依眼神一亮,顿时有种雀跃的冲动,只是压制下来,“如果家庭和睦了,是不是很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真是幼稚!”,独孤秀冷笑一声,大步离去。

    “可是,我始终有奢望,我的堂姐会来的,我们会光明正大的相见!”,文红依喃喃自语。

    皇后消失不见,怎么说也是件大事,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就连宫里的其他嫔妃只是私下里咬耳朵,宫女太监更是躲避这个话题。就连皇帝这些日子也格外沉默,形单影只几乎寸步不离御书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独孤秀却始终觉得女儿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瞒着自己,这让他感觉很不好。女儿自幼与自己分开,二十年几乎没见过几次面,就算是拜师学艺这种事情自己刚开始也是一无所知。这个女儿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沉默、冷面、不反抗但是也绝对不亲近,这就是女儿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就连妻子对自己恭顺有加,但是心里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彼此靠近却没有水乳交融的感觉。独孤秀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孤单,一种山高绝顶我为峰之后那种冷寂的孤单。妻子女儿像是观众,冷静的观看自己一个人表演,没有掌声,也没有批评,冷漠的令人心寒。女儿去哪儿了?其实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彻底把女儿弄丢了,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独孤秀突然感到一切索然无趣!

第二百九十八章 怀远城龙择天办粮草

    漫漫戈壁,千里无人区,秋风怒号,飞沙走石,大军在空旷的戈壁中踯躅前行,秋风如刀,飞石如箭,将人身上的衣衫撕扯的千疮百孔。横穿雍凉至大夏,这段千里戈壁乃是必经之路。戈壁自东向西,越过星星峡到西厥,仿佛一道巨大的通风口,大风从山口携带飞沙走石如狂暴的巨龙呼啸着向东狂扫,于是一直到东海,扬沙浮尘,昏天地暗,这就是所谓沙尘暴天气。择天军正好遇到了这样的天气,而且处于沙暴的中心,可想而知,行军该有多么的艰难。

    这种天气不要指望狂风会平静下来,一般来讲,三个月内只刮这一次风,但是一刮就是三个月。所以大军不能停下来等待风停,只能顶风而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龙择天这几日一直感到心惊肉跳,脑海中的某种不好的预感一直挥之不去。但是大军已到了戈壁深处,未来一切千头万绪,就算是想离开也不可能。这是一种责任,一种身系天下的责任感。龙择天再厉害,也不能参破天机,只是那萦绕在心头的预感令他有些烦躁。再加上这种格外恼人的天气,使他的举止有些大异于往常。调皮的龙儿也安静下来,不时看着龙择天的脸色,揣摩他的情绪。心儿一如既往的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无言无语。玄儿依旧温柔,不时为龙择天抹去脸上的灰尘。白儿依旧冷面如霜,眼角却流露出担心。两位小正太则与四男在一起,离龙择天远远的。云美锦选择和暗堂十二女在一起,初一率领他的暗堂小队远远的走在最前面。风很狂躁,让所有人闭上了嘴,沉重的呼吸被狂风刮得无影无踪,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龙择天命令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看住自己军团的人马,不是担心他们当逃兵,而是担心一旦走散将彻底迷失在这片戈壁之中。这是是很危险的事情,一路走来,风干的人兽尸体甚至是苍鹰的干尸随处可见,这一片区域是一片著名的死亡地带,如果走散,基本没有活路。

    几日后,党向山近在迟尺,只要翻过去,就将进入大夏,将这一段死亡地带和狂暴的风沙甩在身后。

    深秋的党向山漫山红叶,各类野果挂满枝头,几十万大军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有组织的进入山中采摘野果。龙择天仿佛受到感染,也暂时将心中的烦躁搁置起来,与众人一样品尝起了有人的果实。大军沿山路攀登,边采摘边行军,倒也是整齐有序,没有丝毫错乱。龙择天对队伍的纪律很是满意,稍稍放松一下士兵们的身心,也是必要的。因而,尽管自己心情不好,可对士兵们依然面色和蔼如春风化雨。很快,部队抵达山顶,龙择天登高望远,见群山起伏跌宕,山峦叠翠,红叶如火,终于有些开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龙择天喃喃的念着前人的诗句,涌出一股冲天豪气:“长缨在手缚苍龙,剑出苍穹胜吴钩。粪土书生万户侯,只愿热血洒龙洲。”。玄儿见龙择天心情大好,也跟着高兴起来:“好一个剑出苍穹胜吴钩,现在你眼前的这支择天军不正是剑出苍穹的宝剑吗?剑出苍穹,气势恢宏!”。白儿破例插话:“我倒是欣赏这句粪土书生万户侯,不图名利,才是接近于大道。”,心儿莞尔,“书生也够倒霉,前世坑杀,此世却视之为粪土,总归是不好。”。龙儿瘪嘴,冷嘲道:“只愿热血洒龙洲,活的好好好,干嘛流血?”。众人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初一,死僵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笑意。龙择天看着初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炎伯的女儿不是一直跟着你的暗堂吗?怎么样?有没有戏?”。

    “她是玲玲,人很好!”,初一惜语如金,不在答话。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炎伯对你很满意,要抓紧时间,免得被初二他们占了先!”。炎玲玲正是炎无非的女儿,从老河口村加入择天军,一家三口就全部随了军,就是老河口当地很多小姑娘都踊跃的加入了林秋风的军队,几十名美女莺莺燕燕,姹紫嫣红的,着实给这支军队带来了无尽的生机。暗堂十二女也同样被很多学生军中的领袖人物盯住,分外的殷勤。龙择天没有反对和干涉这种交往,毕竟有男有女这世界才有生机,军队同样如此,只是女孩子太少了些。这一路招兵买马,有些排斥女孩子,这也许是一种失误,待进了大夏和秦阳,尽量多找一些女孩子从军。

    龙择天的想法被四女知道,龙儿总是率先站出来嗤之以鼻:“只要不是给自己找的就好!”。龙择天不理她,另外三女和云美锦以及十二女军均雀跃,毕竟多一些女孩子就多一些热闹,否则,狼多肉少,不是那么回事呢!

    大夏是一个西胡族聚集的地区,民族特征显著,男人勤劳,女人善舞,因为远离龙洲核心地区,朝廷统治相对薄弱,于是这里成了西胡人的乐园,人丁兴旺,相对富庶。

    龙择天对乾坤图千哀求万祷告,终于出现。龙择天要乾坤图,是要里面的金银,大军不能一日无粮,化缘总归不是办法,公平买卖才是根本。这不,大军驻扎在怀远城外,龙择天便率领四男四女及初一等人进城。两个任务,自己与四男及两位小正太去负责采购,四女云美锦及龙亥心以及初一他们去征兵。让女孩子参与征兵,就是为了征召一些女兵。龙择天确信,这些出色的女孩子一定会吸引不少女孩子前来投军,包括哪些男人们!

    怀远城是大夏最大的城池,大夏总督叫做马青云,乃是祁连马家氏族人,五十一岁,属于独孤秀一脉。大军驻扎在怀远城外,作为地主,马青云显得十分紧张,自己手头的十万人不够人家择天军一顿酒,因而时刻注意这择天军的动静,并叮嘱属下,尽量绕着走,不要与择天军发生任何冲突,龙择天有什么要求,尽量答应,只要他们尽快离开就好。

    龙择天果然不请自来,总督府卫兵紧张之余一溜小跑禀告马青云,说龙择天来拜访。

    马青云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极为恭敬的将龙择天让进大厅,端茶倒水,热情异常。

    龙择天谦虚有礼:“路过贵地,不来拜访总是施礼,这不,龙择天此来就是要跟总督大人打个招呼,择天军是路过,不会给总督大人添麻烦!”。

    “龙阁主客气,如有需要,本督愿意效劳!”,这句话一说出来,马青云后悔的差点没打自己的嘴巴,心想,这龙择天岂是省油的灯?一路走来,各地官府胆战心惊,生怕龙择天化缘。自己因为害怕,一时秃噜嘴,心中懊悔,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能为阁主效劳也是本督的荣幸!”。

    龙择天岂能不知道马清运的真实态度?于是微笑道:“果然,马总督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择天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总督大人帮忙!”。

    马青云感到自己像是掉入了陷阱,不知道龙择天会给自己下什么套,心中忐忑,看着龙择天小心翼翼的问道:“未知阁主有何需求,只要能做到,断不推辞!”。

    龙择天说道:“我军三十多万陈兵城外,就是怕影响总督大人休息,让总督大人担心,所谓替人着想也是给自己留条路,城外大军不好意思进入城内,但是总要吃饭的,择天此番前来,正是为粮草而来!”。

    马青云顿时冷汗淋漓,心中暗道不妙,这龙择天果然又来化缘,三十多万大军吸干自己的府库也不够人家大军吃一天,可要是不配合,三十万大军踏破城门,别说府库,就是这总督衙门也保不住。于是心中不安,表面平静,小声问道:“未知阁主需要多少粮草?”。

    “当然是多多益善!”,龙择天微笑:“不过总督大人不必担心,择天是要用钱来买,不是化缘,我也知道大夏并不富裕,但是总督大人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四处收集一些粮草比我这个外来客方便些,请总督大人出些人力,为我在大夏境内收购粮草,越多越好!”。龙择天拿出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放在桌上:“按市场价,请总督大人先为我征集十万两白银的粮草,若有再多,我可以再加钱,总之是越多越好!”。

    马青云看着桌上小山一样的银票,顿时放松下来,“原来如此,龙阁主客气了,这十万银票我收下,三日内,粮草定会送至贵军大营!”。

    龙择天拱手道:“如此,请总督大人费心,我在大营翘首以盼!”。随即和四男两位小正太扬长而去!

    总督府,马青云看着银票陷入沉思,各官员也满脸出人意料,看着银票有一种据为己有的冲动。马青云看出个别人的心思,说道:“龙择天未见一粒米却敢于把十万白银放在这儿,你们说他该有多自信,他料定我们不敢贪墨他这点银子,而且他更确定我们只能乖乖的为他跑腿,尽快将他打发走,而我们,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各位,少一些别的心思,还是尽速安排下去,什么大米白面牛羊肉类的甚至是蔬菜,尽快为人家置办好,三日内,这些银子要花出去,来来,各位,分了这些银子,快去花吧!”。马青云让各位官员分了银票,笑道:“我可提醒各位,这银子烫手,只能买多一些物资却不能少一点,少多少,龙择天定会到各位府上收一些利息补足亏欠,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苦笑,白给人家打工,还不敢有任何心思,这忙帮的也忒窝囊!

    龙择天出了总督府,来到怀远城城内,漫步街头,深秋的怀远银杏树黄叶莹莹,秋风吹拂,树叶刷刷,微微的凉意让人更加舒服。龙择天看着大街上人流如织,头戴轻纱的少女欢呼雀跃向某处奔跑,接着大街上的人蜂拥着向一个地方集中,就连摆摊的商贩也提前收摊,向那个地方聚集。龙择天好奇,也跟了上去,城中心偌大的广场,彩旗飘飞,一道巨大的横幅横亘在广场上空,两边华表立柱,四周花篮摆放,甚至铺上了大红地毯,大红横幅六个黄金大字:择天军征兵处!

    龙择天见此架势,知道一定是龙儿搞得排场,微微一笑,与四男两位小正太升空隐匿,看看四女捉什么妖。

    果然,正中间四女一字排开,云美锦玲玲及龙亥心十二女分列两班,初一等剑客集中在一张巨大的方桌后边,一个个如同雕塑笔直站立。众女惊才绝艳,特别是四位仙女身姿妖娆,气质如兰,衣炔飘飘,长发高扬,面容惊天,顾盼多姿,令众人陷入狂热之中。人山人海,却在仙子面前表现的谦恭有礼,所以居然秩序井然,狂热有序。龙儿越步而出,绿衣飞荡,悬空十丈,另外三女也是轻起身,立于龙儿左右。顿时,数万人惊呼,呼喊声掌声如雷震动天地。龙儿面向众人拱手施礼,清脆的声音传遍四方:“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是择天阁龙择天阁主的...的属下,受阁主之命来到怀远城,干什么呢?看到了吗,前来征兵,就算你不当兵,择天阁也愿意成为你们的朋友,这个,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好像不对,我们好像不是卖大力丸的,而是来征兵的,那就来到择天军,来捧个人场,特别是欢迎女孩子,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未婚的!你想长见识吗?来择天军,你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吗?来择天军,你想变美吗?来择天军!择天军大好男儿等着你们,择天军的姐妹们等着你们,哦,对了,择天军是造福天下百姓的,是要驱除外敌统一龙洲的,如果你是有志气有思想有担当有雄心的男孩女孩,加入择天军,择天军是你们实现人生理想的最好选择!”。

    龙择天差点晕倒,龙儿这鬼丫头,居然真的像卖大力丸的,居然当街拉人,活像杂耍一般!

    狂热的人群终于出现扼制不住的骚动,“我要报名参加择天军!”,“我要和仙女在一起!”,“我想变美,我要参加择天军!”,“我们爱龙阁主!”。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对龙东说道:“该去看看你媳妇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乾坤图再见小花

    龙择天带四男和两位小正太进入乾坤图,早前,自乾坤图打开,龙择天在乾坤图内令龙东释放出神女的魂体,将其置于乾坤图灵湖之内,以天地灵气滋养其灵魂。但是龙择天并没有把握使其凝结实体,再造肉身,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道祖的通天之能。这一次进来,看见灵湖内神女的灵体竟然有凝为实质的迹象,这让龙择天十分惊讶。

    龙东却很急迫,竟然越入湖内,伸手抓取神女的手,但是,毕竟神女还没有再造肉身,虽有有凝为实体的迹象却依旧是魂体,一抓扑空,顿时失望至极。神女嗤笑,对龙东竟然有一丝含情,说道:“虽然暂时未得肉身,但是,这方天地灵气充裕,湖水更是如圣水一般,对灵魂的滋养有着巨大的好处,想信机缘来时,我会再造肉身,到那时你在如此猴急也不迟!”。

    众人嘲笑龙东,龙东破天荒羞涩起来,喃喃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的美妙,做人真的很好!”。

    龙择天听到神女如此说法,突然有一些想法,小花一直被滋养在水晶棺椁内,**虽不朽,但是一缕神魂如不好好滋养终归会魂飞魄散。心念微动,径自来到小花的棺椁前,打开棺椁,将小花抱在怀里。神识探入,小花灵台那一丝清明明显弱了起来。龙择天抱着小花,回到灵湖,慢慢探入湖里,将小花的身躯浸泡在湖水之内,神识紧张的探测小花灵台内的那一丝清明,虽然没有丝毫复苏的迹象,但是,龙择天相信,只要长久滋养下去,小花会有灵魂复苏的一天。这让龙择天备受鼓舞,心里想着,只要小花活过来,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放手,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孩子内心深处的苦楚太多,受的折磨太多,自己的辜负几乎令她失去了所有生活的动力,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的代替阿朵死亡。龙择天抱着小花浸泡在灵湖内,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但是,终归要想个办法,自己不可能陪着小花在灵湖内旷日持久,还是要靠她自己慢慢恢复,可是又不能把她扔在湖里,这让他感到左右为难。正犹豫间,灵儿和慧儿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何不以灵木制作一条小船,将小花姑娘放置在船上,在灵湖内自由飘荡,你还怕她被野兽鱼儿吃了不成?”。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这乾坤图是自己的世界,其内灵兽等都是自己的私产,对自己的东西它们只能看护而不能有任何私心,否则,自己一个念头那些灵兽无不魂飞魄散。想到这里,龙择天让两位小正太抱住小花,自己纵身飞出灵湖,去寻找万古灵木。

    乾坤图作为道祖开天辟地时炼化的一方世界,自天地立心之始,各种生物植物在这一方世界不受影响的成长,自然不缺乏灵木一类的树种,但是,能滋养神魂的灵木却少之又少,龙择天要找的就是那种能滋养神魂的万古灵木,具体是什么树种,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凭感觉。龙择天飞驰于天地之间,穿越无数山脉,感念无数灵木,都没有发现让自己心动的树种。正在失望,见远处一处偌大的草原之上,突兀的耸立着一颗巨大的灵树,其树干之粗大不知几千里许,其高高耸入云不知捅破了几层祥云。其华盖如伞,遮天蔽日,枝叶繁茂不知道森森几许。龙择天脑海中突然出现前人山海志有记载一段话:参卫之丘,武夫之丘,神即之丘,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龙择天意动,随即欣喜若狂:“道祖老师竟将如此神木移植至此,原来真的是天可怜见。”随即龙择天纵身如飞鹰展翅,翱翔不知多少里,远远离神树之外,扶摇而上,飞行大半天时间,却还未见树顶分毫,只知道,这棵巨大的神树如单独一方世界,竟然广袤无边。龙择天心中激动,这棵神树乃是传说中的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先贤圣人神仙以此树为阶梯,来往天堂与人间,莫非自己无意中寻找到了沟通天地的出入口?灵儿不是说玲珑宝塔第七层才是沟通天堂与人间的出入口吗?但是,传说不会有假,建木之灵,足以神奇得令人顶礼膜拜,沟通天地确有可能。而以如今这巨树至高,不知捅破了几层天阙,为沟通天地提供了无限可能。只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那无限高的巨树不知道多久才能飞得上去,只能望天堂而兴叹。突然想起道祖无数次莫名其妙的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莫非就是从这里出入的?龙择天激动莫名,仿佛看到了人们向往已久的天堂就在自己眼前。

    龙择天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在人间尚有太多未尽之事,登天那是以后的事情。而且燃眉之急是要去一块灵木做成小船板,神树有灵,说不定小花和神女在这个神树做成的小船上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机缘。龙择天站在神树的一支小枝丫上,见神树无边,其上各种灵鸟异兽活跃在自己身边,说道:“各位,择天此来,见神树若此,想必也是我的机缘造化,择天只取一枝,救一位与我有缘之人,在此谢过!”。

    龙择天笑看着围在自己周身的灵鸟异兽,手中宝剑一挥,一枝巨大怀抱粗细的枝丫被龙择天抱在怀内,然后纵身飞行,回到了灵湖。身后无数灵鸟紧紧跟随,竟然口衔枝叶紧紧跟随而来。龙择天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手中宝剑纷飞,将大枝丫削的笔直,接着破木成板,挖槽成楔,一张双人床大小舢板美妙呈现。龙择天摸了摸满脸大汗,心道,这神树果然不同寻常,就是人间的大至尊顶峰也别想损坏这神树分毫,自己做出这一道船板,竟然如此费力,简直虚脱一般,可见神树之坚硬竟然比钢铁还硬。

    龙择天将舢板推进湖里,将小花放置其上,又让神女也来到舢板,手动气发,舢板飘飘荡荡向湖中心划去。龙择天看着远去的舢板,心中暗暗祈福:但愿小花能脱离此噩,重新回转过来,回到自己的身边。

    龙择天正在暗自祈祷,身后天空之上,上百只五彩灵鸟口衔灵叶飞向舢板,落在舢板之上,一瞬间,舢板灵光四射,一朵五彩灵气组成的祥云将整个舢板包裹起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绽开了一朵圣洁五彩莲花,与湖光山色天空交融,形成了极为震撼人心的美丽画面!

    四男和两位小正太震惊无比,这一美丽至极的画面就算是他们也没有见过。

    龙择天微笑的十分自信,他相信,小花一定会醒来!

    龙择天回到大营,见各军大营整齐有序,白色帆布帐篷如天上繁星点点绵延数里,炊烟缭绕,人欢马炸,特别是那些新招来的女兵,正在列队,数百女兵英姿飒爽,穿上了统一的军装。龙儿等四女再加上龙亥心等暗堂十二女以及云美锦玲玲和那些一直跟随择天军的数千女兵,整齐划一排列有序。龙儿像个指挥官,呼喊着口号,操练女兵队列,其余众人如同教官一样目光严厉地审视着这些女兵,一板一眼居然有大将之风。龙择天心中高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女兵,感叹终究还是有一些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让这支男人的军队变得活跃起来,果然,这世界不能没有女子,哪怕是铁血军营,也需要女人,何况有一些女人本身就很铁血,比如龙儿和白儿。

    龙择天看了一会儿,突然显得很落寞,回到大营,进入自己的帅帐,端坐在营帐内,手捧茶杯,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士兵传报,大夏总督求见阁主!

    龙择天站起身,挥一挥衣袖,仿佛要赶走心中的落寞之感,迈步走出大营,见马青云偕同总督衙门一众大员正在聚集在帅帐外,再看其身后无数马车,心中有数,趋步上前,拱手道:“感谢总督,择天定记得总督这份恩情!”。

    马青云还礼,客气道:“还是那句话,能为阁主效力是我的福分!”。

    龙择天请马青云等人进入帅帐,分宾主落座,吩咐勤务兵沏茶倒水,尽地主之谊。

    马青云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龙择天,说道:“阁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龙择天道:“总督有话尽管说来!”。

    马青云道:“阁主此次途径大夏,令我等相助阁主,我等心中十分忐忑,阁主,我等是否会有通匪之嫌?若是独孤大人追问起来,我等如何是好?”。

    龙择天手指轻敲桌案,说道:“既然惧匪,何来通匪?”。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令马青云顿时面红耳赤:“确实,我等十分恐惧龙阁主天威,既然龙阁主求上门来,我等怎敢将阁主拒之门外?只是如此一来,我等通匪之名早已坐实,与恐惧无关,未来我怎么去面对独孤秀的天威?阁主我得罪不起,独孤大人我更得罪不起,如此天威难测,为保命总是首鼠两端,早晚必遭天谴。阁主长久流浪,消息闭塞,难怪不知道京都和南越之事,左少荃左氏家族被灭门,南越五羊派被灭门,皆因惧怕天威首鼠两端而自取其祸,阁主可知太平川终日在武瀛人硝烟之下,可能保全乎?”。

    龙择天一听,顿时惊呆,与太平川聂风甚至陈潮夏很久失去联络,确实闭目塞听,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太平川?武瀛人?请总督大人详细说说!”。

    马青云说道:“武瀛人先是轰炸了太平川,破坏了阁主留下的防御大阵,接着以二位夫人相要挟,欲全身而退,结果两位夫人不惜自爆肉身也要让择天军尽数灭掉十几万武瀛大军,二位夫人壮烈赴死,实在是可歌可泣!”。

    龙择天顿时晕厥,瘫倒在帅案上,昏死过去!

    门外,早有官兵闯进屋内,见龙阁主昏迷,顿时不知所措,大声呼喊,将龙儿等众女吸引过来。龙儿一见,顿时扑上前去,抱起龙择天痛哭失声!

    心儿和白儿也是急匆匆围了过来,看着龙择天一脸惶恐不安,眼泪成串,哀恸不已。玄儿稳重,抓起龙择天的手腕,细细一把,知道,龙择天因为骤然受惊,气息阻滞,心头竟猛然堵塞了一大块血块,形成梗死之症。玄儿急忙以浩荡真气为龙择天疏通血管及经脉,更以先天之气不惜代价的灌注于龙择天体内,保护龙择天心神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碎,然后推开龙儿,将龙择天抱在怀里,玉口渡真气,将自己的气息与龙择天形成天地循环。

    龙儿初时要发怒,后一想,自己与白儿乃是阴寒之属,心儿心火太盛,只有玄儿属于温性之属,再加上玄儿心性平和温柔体贴,其气息舒缓平静,乃是最佳的治疗方式,于是不再有气,只是关切的看着龙择天,等待着龙择天醒来。

    马青云此时心中后悔,有几次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龙择天,怕的是龙择天震怒之下失去理智,祸及自己,因而隐忍不说。但是,此时,龙择天大军将行,一屁股乱账留在大夏,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独孤秀的诘问,于是打算让龙择天配合自己演一出戏,择天军大营起营之时,做出狼狈逃窜状,自己当一回追赶择天军的大英雄,实际上是礼送出境,也好堵住悠悠众口,面对独孤大人有个说辞。没想到,龙择天对二位夫人如此情深义重,骤闻噩耗居然昏死,那么这出戏还要怎么唱?此时又不敢走,生怕引起这些姑奶奶的怒火,一种邪火发泄到自己这些人身上,岂不是无妄之灾?走又不敢走,留下来又提心吊胆,正在举足无措之际,果然见龙儿怒目圆睁看向自己,只是这一眼,自己顿时感觉通体至寒,仿佛掉入了冰洞,连颤抖都不可能发生,虽然极致阴寒,却冷寒淋漓,一种死亡的感觉瞬间笼罩心头,想要说话,却嘴唇连动都动不了,甚至连眼睛想表达一种情绪也表达不了,哪怕是闭眼等死都不可能,只是眼睁睁的承受那道极致阴寒极致恐怖的目光。

    龙儿刚要有所动作,却见龙择天悠悠醒来,说道:“龙儿,不可!”。

第三百章 龙择天返回太平川

    龙择天转醒,阻止了龙儿的举动,龙儿见龙择天醒来,心中大定,再也不理马青云等人,将龙择天抢过来,一顿亲热揉搓。

    马青云如同在地狱里转了一圈,冷汗热汗,通体湿透,偷偷擦了擦汗,暗乎侥幸。此时哪敢再提其他事情?站起身,对龙择天恭敬行礼,说道:“请阁主节哀顺变,本督这就告辞!”。

    “请等一等!”,龙择天挣脱龙儿的怀抱,坐直身体,喊住欲告辞的马青云等人,说道:“我知道,择天此次来给大夏带来了麻烦,但是总督大人想瞒天过海已然行不通,偌大的怀远城因为择天阁招兵弄得满城风雨,再加上总督已经大张旗鼓的为我征集粮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住?既然瞒不住何必要那么麻烦?大夏山高皇帝远,朝廷鞭长莫及,再加上独孤秀身处择天军与武瀛人中间,在东部已是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到遥远的西部来惩罚与你?马总督知道对于我你无力抗争,想要保一方安宁必定不敢得罪于我,那独孤秀岂不知这一点?你与独孤秀关系密切感情深厚,他对你想必要纵容一些,关键看你的态度,要我说你不如修书一封向独孤秀照实说明这一切,只要言辞诚恳,表明一下态度,独孤秀在此国难之际未必不会原谅你,此是你的第一条出路。若独孤秀果然不通情面,非要与你为难,那么我择天阁大门对你敞开,必不让你饱受流离之苦。还请大人三思而行,择天有事要与众将商议,这就不送了!”。

    马青云听完龙择天的话顿时感到欣慰,这个龙择天身心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失去冷静,而且为自己着想,出谋划策,甚至连自己的退路都给想好了,不由得钦佩万分。想起独孤秀大权独揽,威严逼人,再看龙择天和蔼可亲春风化雨,不禁百感交集。但是面对众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同僚不可能说太多的话,只好将心里话咽回去,对着龙择天拱手行礼,道:“请阁主保重,希望有缘再见!”。

    一句话却意味深长,马青云告辞,出帅帐而去!

    龙择天将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及马半平杨再兴木红杉炎无非等人找到帅帐,对他们说道:“太平川有事,我要回去一趟,现在从怀远城到秦阳以北与木红枫大军挥师不足三千里路程,相信你们会将这支队伍带到目的地,顺利实现会师。到秦阳后,千万记住,不要蜗居在一起,七十万人马足以在秦阳及雍凉以东大夏以北找到广阔的生存空间,要注意的是,我们这支军队不能与百姓挣食,更不能与百姓争地,七十万大军屯垦戍边,开辟土地足以能养活自己,再加上开矿养殖,复兴商业,那块近六十万里的土地足以能让我们强壮起来,两年后,我们就有能力进入重耳,直接与武瀛人交锋。切记,我没回来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决不可贸然出击。”。

    刘白衣林秋风见龙择天如此详细的嘱托,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林秋风心急,问道:“择天,何以要回太平川?难道有事情?”。

    龙择天平静说道:“武瀛人悍然轰炸太平川,防御大阵不保,我担心太平川会有危险,必须亲自回去一趟以策万全。放心,白衣秋风你们的孩子老婆全部平安,我这次回去,如果太平川不保,我将把他们全部带回来,一个不会少!”。

    龙择天拿出手里全部的真金白银,白银还剩一亿两,黄金三百万两,交给刘白衣,道:“这是这些年兄弟们积攒的家底,现在我全部拿出来交给你保管,未来到达目的地,各军团一切从头开始,需要大笔钱来周转,这些钱由你做主分配给各军团,帮助他们起步。”。

    刘白衣从龙择天手里接过一大箱子金票银票,感到心头格外沉重,不知道太平川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情,迫使龙择天不得不返回,心头颤抖,问道:“择天,真的没事吗?”。

    龙择天和蔼一笑:“不相信兄弟吗?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兄弟解决不了的?放心,有我在,家人平安!”。

    龙择天挥了挥手,道:“你们马上去各忙各的,不要耽搁,士兵们休整之后,马上转移!”。

    杨再兴木红杉等人还想再说什么,龙择天示意他们出去,自己要休息一下。

    众人心情沉重,安静的退出门外。

    龙择天强忍内心悲痛安排好一切,终于再一次晕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龙择天醒来,见众人围拢在自己身边,说道:“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及慧儿灵儿,你们随我回太平川,其余人都要跟随大军行动,尤其是你们哥四个,要配合初一龙亥心他们做好先锋,这一路虽然不会出现大的差错,但是总要小心一些,你们的修为高,确保部队安全的任务交给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龙氏四兄弟闻言,罕见的极为郑重的对龙择天行礼道:“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初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寒冷的脸上有悲戚之色,龙亥心更是扑到龙择天的怀里,哭泣不止,就连云美锦也面色凄然,同情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将四女留下,让其余人出屋,在众人无意识之中,悄然消失。

    几只巨大的金翅飞雕驮着心儿龙择天灵儿龙儿玄儿和慧儿,穿越万水千山,一路飞行,向太平川方向飞驰。龙择天因为心神激荡,体内血瘀阻滞,感到各处筋脉不畅,呼吸困难,只好调息,以九阳神功遍行周天自我调理。灵儿本想让龙择天进入乾坤图,但是龙择天不肯,他不放心两女,担心此次飞行途中会遇到什么阻碍,一边调理一边观察四周,小心戒备。因为这一路东西横穿大陆,期间经过名山大川众多,谁知道会碰到哪路神仙?再加上武瀛人飞舟在天空如流星一般,不知道运气不好会不会碰上,因而小心戒备以防不测。好在一天一夜的连续飞行,一路平安无事,于第二日红日初升,太平川已经遥遥再见。

    龙择天几人悄然降落,至太平川外向内而行,触目之处,尽皆一片灰败,深秋的太平川本应该是满目七彩红叶,现在所见之处尽是战火硝烟之后的颓废之色。原本应该万亩平畴的田地到处都是巨大的深坑。城镇村庄也都是一片肃杀,很多庭院竖起白幡,悲乐婉转。龙择天见状不禁悲从心来,眼泪不自觉夺眶而出。七人换上了一水的素衣,从太平川第一户办丧事的人家开始,烧香行礼。这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尽是哀声,太平川百姓见到龙择天无不大声哭嚎,祈求龙阁主为他们报仇雪恨。龙择天点头,安抚百姓。百姓见龙择天回转太平川,顿时如见救星:龙阁主回来了,太平川好日子开始了!

    龙择天一路而来,终于到达盘龙川山门,见两座巨大的雕塑立于山门之前,雕像下面无数鲜花,更有数不清的香烛贡品,一些人跪在雕像前默默祈祷。龙择天看着这两座熟悉的雕像,特别是那两张可亲的面容,再也止不住哭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龙择天升空而起,来到两座雕像的脸前,一边哭泣一边用手抚摸它们的脸颊,如泣如诉:“媚瑜,阿朵,你们最爱的也是最对不起你们的丈夫来了,我来看你们,若你们还有一丝灵魂,你们告诉我你们在哪里,你们不能丢下你们的丈夫,你们的丈夫不能没有你们,请告诉我你们在哪里!”。

    龙择天嚎啕大哭,泪水滂沱,天地为之变色,山海为之动容!

    地面上,龙氏家族所有人都来了,公孙夫妇姬重马燕山吕尚叶文才韦青陈潮夏等人,择天阁所有高层,甚至不足十万择天军整齐的站在雕像前,看着嚎啕大哭的龙择天,全员静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乌云翻滚,仿佛天地同悲。龙择天真情流露,泣不成声,引得天地动容,山河变色。整个太平川笼罩在无尽的悲哀之中。

    文美儿和公孙夫妇带领的龙小玄龙小心,小健带领的林秋风的五个孩子,司马环宇带领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司马莹莹,柳依依带领的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聂风孟小翠带领他们的孩子聂苏苏聂闽光聂倩倩,这些孩子全数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中痛哭流涕的龙择天无不痛哭失声。司马环宇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的身躯表明此刻的他几乎没有了自主站立的能力。这些人中,只有他心情最为复杂,悲哀自责失落和无以复加的歉意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所有人,特别是好兄弟龙择天。

    龙择天此刻并没有注意地面上的情况,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两位夫人身上,抚摸着冷冰冰的雕像,试图找到一点可能的温度,找到那个能让夫人们起死回生的机会。他突然想起了在地府碰见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留下的谶语,是那么的无情。“斩却三尸证大道,四象归一可补天。九九兄弟统龙洲,难止心思各不全。行走路上遇千险,却有反目造大难。至亲之人不保全,展眼彷徨怨世间。亲手打碎因缘果,一度飞升到九天。世间善果终得报,九霄之上列仙班。”。龙择天不相信因果,特别是这种令人浑身发寒的因果让他下意识的选择打破,因而入地府破了虐台镜,毁了生死簿,放出猿坤,不惜与苦渡翻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所谓的天道规则,改变冥冥之中的所谓因果。但是,小花死了,自己的两位夫人死了,那个母亲及其他人,难道逃不过因果?龙择天不敢想下去,但是,心中的倔强却越发强硬起来:“我不信,我不想这种因果,如果我的一心为天下会有这种果报,我一定要打碎这种因果,因为,世上如果好人没好报,谁还会做好人?”。龙择天仰天长啸:“贼老天!如果你如此无情,我一定打翻你!”。

    长啸之声如穿透乌云,直冲九霄,一道闪电撕裂沉重的乌云,接着炸雷响彻天地。但是,并没有暴雨来临,闪电过处,云开雾散,阳光穿透云层,散发出夺目的光辉。两道五彩霞光自雕像射出,与霞光交融,瞬间,两座雕像像是活了过来,浑身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晕。深秋的寒意被逐渐驱散,和煦而温暖的风吹来,凋谢的花却重新盛开出夏花的灿烂,深秋的枯叶也变得青绿起来。时光如同向前履行了几个月,万物蓬勃,生机盎然。

    龙择天似乎听见了公孙媚瑜和阿朵的召唤,那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和风细雨:“择天,你终于回来了!”。

    龙择天突然想起乾坤图中的圣女和小花,看着灵动的雕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祭出乾坤图,将两座雕像收起,然后一念而入。

    地面上,所有人看着突然消失的两座雕像,震惊无语,但是似乎看到了一种希望,尽管虚无缥缈,但是随着龙择天施展神通,却为人们带来了一种希望。

    远处,一声呼唤仿佛从千里之外发出:“母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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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介绍:
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