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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牛者     胜天传奇txt下载     胜天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八章 神女应无恙

    长水城作为太岳国的都城,自然巨大无比,内城核心便是宫城所在,其余也分东南西北四城,也是守护京畿重地的四门,而罗义先效命的东城提督杨滚只是其中一门的提督,换句话说就是为皇帝看门打更的。但是,不要以为这样的官阶不入流,相反,卫戍天子的门户的守卫可都是皇帝陛下信得过的人,谁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外人,所以,尽管四门提督的官阶不高,但是的的确确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

    所以,杨滚才有那些得陇望蜀的想法,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成了他再进一步的绊脚石,而且,这块绊脚石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和那些阉人差不多。

    杨滚所在的杨氏家族乃是开国元勋一脉,当初宋氏王朝开国,除了众星捧月的宋氏成立了九五之尊,八大兄弟成了外姓八王。但是,随着宋氏江山坐定,便有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八王中有六王已经从第一代开始便日落西山,到后来干脆被一代代绞杀,到现在,六王已经会飞飞湮灭。但是,偏偏留下两王,便是杨氏家族和潘氏家族,兵部尚书潘越,便是潘氏家族的后代。

    八王去其六,硕果仅存的杨潘两个家族按理来说应该报团取暖才对,但是,却成了表面点头背地里下绊子的仇人家族,因为潘氏家族有潘越,所以,始终压过杨氏家族一头,杨滚的不敢和不服,既是自己的嫉妒,也有家族基因。

    即便杨滚在潘越面前伏低做小,但是,满朝文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杨滚是不甘于潘越之下的,迟早有天,两人将撕破脸皮,彻底走向对立。

    人们的猜测没有多久便有了迹象,潘越最近有些晦气,朝堂上总有一些人参奏他,有的没的,把潘越当成了十足的伪君子大逆不道的叛逆者和趋炎附势的真小人。

    皇帝是一个面向四十岁左右的儒生模样的中年人,若是面像能骗人,这位太岳国的九五之尊绝对位列前茅,书生皇帝,长得俊秀,风流儒雅,而且说话如清泉流水,便是在朝堂上发号施令,也都是涓涓细流,令人赏心悦目,但是,你如果仅仅看到这些,便认同了皇帝的书生身份,那便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位文质彬彬的皇帝,乃是一位登堂入室的儒家贤人,精通六艺的圣手,更是深不可测的大修行者!

    皇帝临朝,本是极为正当的事情,但是这位皇帝把临朝作为给诸多臣子面圣的机会,那些有事没事就在朝堂上长篇大论的人无聊透顶,带着面圣的机会就开始炫耀自己如何辛苦如何才能卓越如何大公无私,然后目光灼热的期待皇帝的哪怕是一个赞赏的眼神,便不虚此朝,总想着明日朝会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

    皇帝陛下所以经常不早朝,绝非留恋于床底的鸳鸯蝴蝶梦,而是存心就是不想见那些一直在自己面前争先恐后表现的臣子,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那些人痛斥得再也没脸在这个世上苟活!

    皇帝宋瑾也有自己的治国理念,他从来不在内政上灌注更多的注意力,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目光向北是北海南岸的白雪之国,那是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但是那里的雪族人却坚韧不拔,只消万人跨过雪山草地,必定风卷残云,不但是太岳国,便是整个银雪洲东南,直到云台山脉北角下,都是雪族人践踏的地方,然后风卷残云的撤走,回归北海,一年一度,几乎未有停歇。

    第二个令他头痛的便是西北的那些财狼,虽然不是雪族人那样风卷残云,但是,西羌人的贪婪和残忍比之雪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雪族人每年一度的席卷南陆,是为了收获下一年的过冬储备,那么西羌人的贪婪便是要霸占和掠夺,甚至是消灭,雪国人是强盗,西羌人就是畜生!

    如果说这两件事是皇帝陛下夙夜忧心的,那还有些夸张,太岳国既有中洲的文明底蕴,又有北方游牧人的虎狼心性,还有就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虽然前几朝一直被西羌国压过一头,但是,若是拼上底蕴,太岳国在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必然能够灭其国,只不过投鼠忌器,日子到一定程度,舍不得坛坛罐罐,便畏首畏尾。这几十年上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无论是西羌国还是雪族,皇帝陛下的心只占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皇帝陛下的的确确有一半的心思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占据了,以至于经常发呆,魂不守舍。

    但是近日皇帝陛下上朝了,结束了深居浅出的状态,将近一年没有莅临朝会,便是满朝文武也如同在常年的阴霾中见到了太阳一般,普照在众人的脸上,均有雨露均沾的幸运之色,山呼万岁之后,文武分列两班,等待着皇帝开口,或者有人奏报些什么。

    皇帝陛下顺便拿起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风卷残云一般全部浏览了一遍,便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不看不说。

    众大臣知道这是有事早报无事退朝的节奏,一些有心事的人便蠢蠢欲动。

    军机阁大臣闻人应出列跪报:“臣闻人应举报忻州总兵何力本剿匪不力,并与匪首择天阁有牵连等十宗罪,请皇帝陛下下旨押解何力本至大理寺审理其通敌卖国之罪!”

    满朝文武一瞬间鸦雀无声,事情只要涉及到军队军人,那便是大事,即便是一城总兵,官不大,但是牵连甚广。

    皇帝陛下依旧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启禀皇帝陛下,何力本镇守忻州,十几年劳苦功高,而且边民和谐与地方融洽从未有争端,仅仅是一个剿匪不力就要擒拿问案,多有不妥,臣不赞同!”,杨滚出列,极为谦恭,看着兵部尚书潘越,道:“而且,何力本乃是潘大人的得意门徒,一门忠烈,绝不会做出勾结匪患卖国求荣的勾当!”

    潘越看了看谦恭的杨滚,觉得奇怪。

    闻人应不屑的看了看杨滚道:“你仅是一门提督而已,谁叫你来这个朝会的?四品官,这个朝会你没有权利参加,还不速速退去!”

    丞相张宗昌瞪了一眼闻人应,道:“是本相特意通知杨滚朝会,怎么,那你有意见?”

    闻人应道:“既然是丞相征召,那自然合乎法度,只是,本大学士今日参奏乃是国家军机大事,一切全依仗皇帝陛下裁决,一个小小的提督,哪有资格插嘴?”

    丞相张宗昌倒也没有反驳,一提到皇帝陛下,便是有一万种理由,也都只好憋在心里。

    皇帝陛下没有吭声,一直闭目养神,但这不代表他的头脑真的什么也没想。

    皇帝心里发笑,果然一出好戏。闻人应主管军机,确切地说是皇帝成立的专门收集军机情报的机关,更是监视各路军队的探子机构,他与兵部有矛盾说得过去,抓住一切机会整一下对方也是理所当然。何力本是兵部尚书潘越的人这谁都知道,杨滚是提督也是军中一份子,为何力本打掩护谁都认为很正常,但是,皇帝清如水明如镜,知道杨滚心中的小九九,这一求情或者说为军队自证清白,一下子不动声色将潘越拉进这摊浑水,其心昭然若揭。

    别人看不出来,甚至潘越也看不出来,皇帝陛下会看不出来?

    但是皇帝陛下根本不屑于猜测他们的小心思,所谓拉一派打一派,从中找平衡,维护朝局稳定,那是无能的皇帝的作为,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需要,想这些闲着没事嚼牙的人,看着不顺眼,即便杀个百八十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皇帝陛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站起身,看了看台下众人,特意留意了四位皇子,一声不响,离开龙椅,转身走向内宫。

    “退朝!”,贴身太监苍老的尖细声音刺破了人们的耳膜!

    皇帝陛下转入上书房,令贴身太监清理龙案,拿出一张丝绢,徐徐展开,一幅彩色肖像出现在眼前,皇帝陛下仔细端详,抚摸着画像人那张端庄和蔼的有三颗小麻点的脸,十分小心,十分的专注。

    “便是这十几年,也不足以画出你神魂的万一!十几年了神女应无恙乎?”,皇帝宋瑾喃喃自语。

    贴身太监曹礼小声道:“皇上念旧,便是老奴,从先帝开始到现在,八十年了,皇上不嫌弃老奴老迈,一直放在身边,老奴开心又感动,这神女若是知道皇上的这份痴心,也一定会开怀的!”

    “曹叔,你说这是神女的本容?”,皇帝问老太监。

    “皇帝陛下忘了,老奴多次说了,万不可再叫曹叔,叫奴才老曹即可,省的让人听了去给老奴惹麻烦...神女怎么可能有麻子?那年神女进宫,就是脸有麻点的中年妇人,但是,依老奴的眼力,那神女定是易了容的,本相说不得惊为天人!”

    皇帝无声笑了笑,道:“可是,与朕长谈的就是这位脸有麻点的妇人,而且,朕念念不忘的就是脸有麻点的妇人,在朕的心中,神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和蔼可亲,天仙近人,便是那麻点,无一不是母性的光辉,令人沉迷!”

    曹太监嘘了一声,道:“皇帝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还在哪!”

    皇帝突然沉默,默默的将卷轴收起,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书柜中的一处暗盒,道:“我还有母亲?”

    曹太监不敢顺着话题将继续说下去,岔开道:“今日朝会,明面上是闻人应控告总兵何力本,其实何尝不是对着尚书潘越去的?可笑的是杨滚,自以为聪明,想不声不响的卖了潘越,潘越又不是傻子,只要仔细一想,何尝不明白杨滚那点小心思?只是,丞相让杨滚来朝,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皇帝笑了笑,道:“曹叔,整座宫里也就是你老人家对我这样说话,我还是很欣慰的!”

    老太监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便是不敢为长辈,总有些心里话愿意跟皇帝说,只要皇帝不嫌弃我是阉党干政,老奴便有话就说。”

    “我喜欢!”,皇帝喝一口茶水,老太监立马补上。皇帝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害怕,以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太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后背冷汗淋漓。

    皇帝笑了笑,亲热的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老太监虽然弯着腰,但是身形实在高大,便是弯着腰,皇帝随手一拍,也只能拍到肩膀下方,老太监便迅速把腰身弯的更低,听皇上问道:“豆腐节准备的差不多来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男人和驴子一个德行

    杨府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闹,第一件事令人匪夷所思,门房将军罗义先公然在深夜与厨娘绿拂住在了一起,被很多人发现。

    绿拂是负责提督府厨房的人,偌大的提督府,看家护院的和经常在此居住的将军就有千八百人,厨房供应这些人的伙食可想而知工作量也是很大的,一日三餐还不包括迎来送往经常宴会的情况,所以,厨房人不少,而厨娘绿拂是主管事的人,要说权利,比那个时常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杨林小了些,但是油头和实惠一点不少。

    权利是个好东西,但是,容易使人嚣张,绿拂面相极好,长得干干净净,但是,不知怎么地,厨房的人感到最近一年这位厨娘的面相有些变化,原本圆润的下颌有凸出之势,眼角越发细长,嘴角经常不经意下耷,总体给人一种刻薄之像。权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难道也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自从那个叫做心儿的妇人来到厨房,那个长相不算出色,但是,气质出尘和蔼可亲的人便成了厨房百十多人竞相示好的对象。门房将军罗义先便是在东城将军中间地位也不算低,而且常住提督府,谁都看出来门房将军似乎很得主人的欣赏,所以,对于门房将军引见来的人总是要不经意的套近乎,何况还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人?

    但是,绿拂仿佛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那个新来的面相并不出众的人妇人对自己若即若离,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讨好,令她更是气愤,一般来讲,像绿拂这种级别的管事,也是可以轻易勘定手下人是否犯错。

    心儿被针对,经常被只派一些倒垃圾清洗油污甚至通下水等脏活累活,那些那人于心不忍,便偷偷帮忙,被绿拂发现,免不了两人都要受到处罚。

    令绿拂更为气愤的是,门房将军常来,谁也不理,只是对那个姿容普通的妇人嘘寒问暖,对她这个主管视而不见,有些是可忍熟无可忍的意思,对妇人的打压更是肆无忌惮。

    心儿无奈,很听话,从不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那些污秽恶毒的语言也权当听不见。

    但是,绿拂看待门房将军的眼神的炽热谁也不傻,看在眼里,爱屋及乌,便仇恨所有接近乌的人。有一次心儿忍不住,告诉绿拂,男欢女爱,若是你看上了将军,何不大胆一些?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将军也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看。

    绿拂似乎有所收敛,为这一句话,停止了心儿倒脏水的活。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也就不会称其为故事,故事的发生是门房将军委派农人外出采购军需,当然是帮忙,去的远,距离都城长水也有千里的距离。

    将军有意无意的对农夫产生了关切,提醒妇人,若是害怕可以到自己的住处,里外间,很大很阔,还有守卫士兵,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妇人和蔼一笑,说,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哪儿也不去,多谢将军好意,心领了。

    那天晚上,收拾完所有事物,妇人有些疲乏,同时也有些不安,厨娘破例询问,表示安慰。妇人说道:“我家那位被将军派出公干,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一个人住在男人那边,心中总有些惴惴,要不,我就在厨房这边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总好过在那边胆战心惊。”

    绿拂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比妇人还急,果然很担心,说道:“要不,你就住我那里,我的床很大,足够住下我们两人!”

    妇人答应,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来到了厨娘的房间。

    两位女人似乎放下了芥蒂,唠起了私房话,厨娘也是被门房将军带出来的,是家乡的发小,厨娘对门房将军情深义重,但是,门房将军似乎若即若离,特别是妇人来到之后,对自己则是更加不假辞色。

    妇人说道:“恐怕将军心里有你,只是不好说出来,若是你有意,哪怕他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想必你也不会反感!”

    厨娘脸色发红,便是夜色,也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

    半夜的时候,门房将军在那处小屋转了一圈,极为失望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夜游一样来到厨娘的房间,轻易的推开门,女人躺在床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将军迅速钻进了被窝,几乎是折腾了一宿,男人和女人进入了极乐之境。

    这件事很快被喊厨娘起床的丫头发现,偷偷摸摸回避,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清晨蒙蒙亮的时候,厨房已经传开了,百十人都跟着兴奋不已。

    于是,那间屋子,女人哭,男人落荒而逃。

    妇人拉住哭泣人的手,说道:“若是那个男人敢始乱终弃,我就打死他!”

    厨娘哭泣一会儿,竟然面色绯红,想起夜晚的春风几度,对妇人的悄悄躲避,心中有些感激。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将军不得不说娶了发小,虽然暂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人们闲话之余,都觉得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将军心里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件事则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马厩那边因为喂马的农人走了,那头毛驴似乎没有了约束,整日家“昂昂昂”,不知怎么的就挣脱了缰绳,极为兴奋的各个马槽视察,大嘴张着,露出整齐的板牙,挨个马匹从头闻到屁股,让那些战马由衷的紧张,还不敢躲避。

    第二日晨料的时候,发现百十匹战马无论公母,一律瘫软的坐在地上,似乎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屁股仅仅的贴在地上,生怕被人发现什么。喂料人奇怪,生拉硬扯的将战马鞭打起来,却发现所有战马的屁股鲜血淋漓,像是痔疮破了,更像是女儿的月事,红了一屁股。

    可怜的马儿们浑身颤抖,无心草料,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事重重。

    马厩的下人们吓的要死,这些马匹无一不是将军们的心头肉,被戕害至此,怕是一顿马鞭跑不了!

    将军们果然怒不可遏,鞭打下人**,却被那头得意忘形的驴子“昂昂昂”没完没了的示威,几人包围了驴子,你一鞭我一鞭,驴子或者奔逃,或者嬉笑,硬抗鞭子,混不在意,一圈一圈兜转下来,到每匹马前都是一咧嘴,兴奋的昂昂几声,似乎敲定下一次约会。

    这事被焦头烂额的门房将军知道了,亲自出鞭再一次教训驴子,并信誓旦旦,不管那个农人是我的什么亲戚,必然赶将出去!

    农人终于回来了,知道那头驴子惹了祸,也知道门房将军要将自己开革,向诸位将军求了求情,见人人都不原谅,只好说要叫来老婆,一起离去便是。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提督老爷传下话来,要几匹战马,随老爷去东城郊外的狩猎场打猎。

    可是,战马全数得了痔疮,完好的只有那头惹祸精,这可怎么办?

    看到这里,众人不由得看向惹祸驴子的主人,大有食肉寝皮的架势。

    农人不好意思,道:“诸位将军,若是我能将功补过,是否可以留下来?”

    门房将军怀疑,能有什么办法短时间治好痔疮?姑且就叫痔疮。

    农人道:“只需草药捣烂,敷在屁股上即可,这种草药并不缺,满大街都是。”,告诉了诸位将军的草药名字,将军们都感到事已至此,便死马当活马医,迅速行动,不到一个时辰,一堆捣烂的草药便堆积在那里,任由农人当这个兽医。

    说来也怪,马儿们只要被农人敷上草药,便立马精神百倍,原本瘫软的身子骨立即茁壮起来,那劲头,不下于惹祸精驴子。

    提督老爷第二次传令要二十位将军二十马匹随老爷一起出城的时候,农人这边也刚刚忙碌完。门房将军依旧不放心,让农人包起剩余的草药,跟着一起参加狩猎,以防万一。

    农人似乎心有愧疚,答应一定要为各位将军保驾护航,便牵过自己那头惹祸的驴子,加入了马队,门房将军虽然皱眉,但是,时间紧迫,只好由他去了。

    提督老爷看着农人牵着驴子,虽然感到可笑,但是并未反对,反而有些笑意,说不定太子爷因为护驾队伍有一头驴子好奇心大发从而留个好印象也说不定。

    于是加上提督老爷,二十将军,再加上那头滑稽可笑的驴子,对了,还有那个不起眼的农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出发了,目标东城郊外狩猎场。

    到了狩猎场,一行大约三十人的马队已经等待在一片深林的边缘,为首的乃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左右有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看见提督府马队到来,年轻人右手一女子马鞭一指,道:“杨滚你好大胆子,居然让太子殿下等你!”

    杨滚等人迅速滚鞍下马,道:“长公主莫怪,下官知道太子太子妃及公主要来东城狩猎,匆匆准备了一些肉食酒水及帐篷等物,好叫太子太子妃及长公主尽兴,来的迟了,还请赎罪!”

    太子似乎并未生气笑道:“想的周到,姑姑也就莫怪罪他了!”

    长公主突然喊道:“怎么还有头驴?”

    提督老爷看了看骑着驴颠颠哒哒来到的驴子和骑驴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门房将军抢着道:“启禀长公主,此人乃是老爷府上的马夫,专侍马匹草料物事,小人专门叫他过来,就是为太子太子妃长公主的宝马的饲养而来。”

    太子点点头,道:“想的周到!”

    长公主突然扬起马鞭,冲到驴子跟前,一鞭子抽来,那驴子“昂昂昂”震耳欲聋,咧着嘴,竟一脸怒色,狂暴的气势便是那片森林也如刮起狂风一般。长公主马鞭未到,胯下战马便栽倒在地,长公主狼狈不堪,堪堪就要滚落马下,骑驴人一个纵身,将长公主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滚,拍了拍狼狈的女人的头,道:“莫怕,这驴子脾气不好,还是不要惹它了!”

    长公主被人抱着,突然骨酥肉软,那农人致命的气息令她产生强烈的感觉,竟然靠在那农人的怀里,不肯离去!

    众人皆目瞪口呆,太子妃厉声叫到:“登徒子,匹夫,还不快快放下长公主?”

    农人慈祥和蔼的捋了捋长公主有些散乱的头发,道:“不怕,公主可以离开了!”

    长公主面色羞红,却也没有赖在那里,站起身,扶起马,道:“你,这一路就跟着我了!”

    众人不敢出声,却有抽气的声音。

    农人牵过驴子,对长公主点头,道:“好滴,公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言念君子 温其如玉

    龙小玄夙夜不眠,吃喝不香,林建丽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林秋风看的紧,便再一次失踪,满山遍野满城满村的寻将去了。

    小健更是对这个小侄儿上心,甚至宁可女儿不要,再也不能失了这个侄儿,因而,看管的不仅仅是林秋风还有小健及她安排的人。

    这一日,小玄百无聊赖之际,正手捧圣人经典,以唱诵形式排解心中的孤独,正念及“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一段,突然听到有人喊:“玄公子,可以一见?”

    龙小玄放下书,抬头,看门口站着四人,竟然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联袂而来,出乎意料的同时,便有些欣喜,问道:“各位,莫非打听到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来人正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

    龙小玄热情将四人让进屋里,令人端茶倒水,脸有春风,热情洋溢。还是文未等四人开口,又一次问道:是否有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羿飞笑道:“玄少也知我顺通镖局坐落京畿之地,消息四通八达,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而且,林伯伯与顺通镖局乃是通好,小弟几次来到神都山也曾有幸见过建丽小姐,自然有些印象,这一次发动家族之力搜集四方情报,果然有些收获,你猜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得到些许消息!”

    龙小玄抓住羿飞的手,急匆匆问道:“是何消息?”

    羿飞笑道:“建丽小姐就在都城长水,只是不知其具体落脚之处!”

    龙小玄长吁一口气,道:“那就麻烦几位兄台与我一起去都城,小弟先行谢过!”

    羿飞道:“我等这次来,正是借为神都山转运货物的时机特意通告玄少这件事,而且货物交割完毕,我等便回到都城,既然玄少着急,我们先走一步便是!”

    龙小玄二话不说,拉着羿飞跨出房门,又飞也似的从马厩里牵出白马,一招手,道:“麻烦几位兄长,我们这就走!”

    羿飞向其余三人招手,四人骑上各自骏马,飞驰而去。

    来不及阻拦的看守龙小玄的护卫等,马上将龙小玄再一次外出的事情报告给了林秋风。

    羿飞看着心急如焚的龙小玄,喊道:“玄少大可不必如此急迫,便是早一些赶到都城,我等也不知建丽小姐的落脚之处,我们便走边聊,从长计议。”

    龙小玄勒住白马,想了想,果然如此,即使到了都城,还是要慢慢寻找,急不来,于是说道:“让兄长们见笑了,小弟与建丽姐姐乃是儿时玩伴,姐弟感情深厚,姐姐失踪,做弟弟的当然心急,没能留几位在神都山好好喝一顿酒,有些失礼,还请莫怪!”

    羿飞笑道:“哪里,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玄少修为莫测,武艺高强,我等自愧不如,不知玄少能否透漏一下身世来历,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龙小玄道:“小弟龙小玄,乃是来自中洲大陆龙洲城,至于家世来历,恕小弟暂时不能见告,未来有一日,小弟定然毫无保留,据实告知。”

    羿飞道:“玄少不说,自然有其难言之隐,我等也就不再打听,但是,不管玄少来自哪里,家世如何,我等诚意相待,未来说不定成为刎颈之交。”

    龙小玄道:“几位兄长胸襟广阔,小弟由衷钦佩,我也想有那一天,我们撮土为香歃血为盟,像我父亲与我那些伯伯一样同甘共苦,风雨共担,一起抛头颅洒热血,战天斗地。惟其如此,才不枉热血男儿!”

    羿飞笑道:“听玄少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热血沸腾,你们几个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董喜武拍拍胸膛:大丈夫当如是!

    几人昼夜兼程,如落日出之后,第三日正午便到了都城附近,只不过还有百里路而已。

    前方是一片森林,茂密无路,龙小玄勒住白马,看向四人,问道:“怎么就突然没有路了,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

    羿飞道:“没有走错,穿过这片树林直接到都城的东城,能节省一天的路,看着好像没有路,其实森林内另有天地,这里本是皇家猎场,林内道路不少,足可直通东城。”

    龙小玄点点头,果然见前方森林矮木丛中有路隐约,直通林内,便打马而行,钻入林内。

    羿飞喊道:“玄少莫急当心迷路!”

    龙小玄听到喊声,再回首,便如时空变换一般,孤身处于林内,不见了四少的身影。

    龙小玄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心中怪自己太过鲁莽,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在林内寻路而行,失去了方向感。

    龙小玄东张西望,时而一飞冲天,高于森林之外寻找尽头,却见林海茫茫,再远处便是林海与天空的结合,看不出分际。

    龙小玄想起自己第一次误入宝珠山,也是如此情形,走了十几天,人困马乏之下却是有巧不巧见到了宝珠山大当家,被带到山上,从此开始了一段山寨之旅。

    那么今天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再想起另外四少,怕不是也迷了路吧,若是因为自己让四少迷在林中,说不得心中有愧疚,倒是希望他们早早出去,不要寻找自己。

    森林寂静,龙小玄突然感到寂寞无助,这个时候,便是没有人,哪怕是遇到一只野兽也行啊,抓住它,说不定能带自己走出深林。

    胯下白马有些腿软,可能是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嘴里冒着白气,呼吸也粗重起来。龙小玄心疼白马,便翻身而下,牵着马,找到一处水潭,先让白马解解渴再说。

    水潭在森林中,水潭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龙小玄放开缰绳,任由白马喝水觅食,自己就坐在水潭边,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走。

    羿飞说穿越树林到东城不过百里,也就是说树林直线距离不过百里,那么,只要自己一直向东城方向直行,遇山开路遇水泅渡,保持直线,一定会穿过这片树林,就算是有所偏差,只要出了树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龙小玄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刚要叫过远处独自觅食的白马,却忽然头皮发麻,面前的水潭突然喷发直径和水潭一样大小的水柱,直冲森林树梢,满林浩荡。白马一声嘶鸣,就要把腿而来,却被突然回落的水柱卷住,如陨石冲击,一声剧烈的闷响,一阵森林动荡,那水潭轰然作响之后,变成了巨大的坑洞,一瞬间,水涌进坑洞,巨大的旋涡将坑洞边缘冲刷的无比光滑,然后,水潭无水,成了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一张巨网兜头而下!

    .........

    农人兢兢业业的陪同时而羞涩时而胡闹的长公主,无论是太子太子妃陪同的将军们,难以靠近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只有那农人,逗弄的长公主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怒气冲天。

    太子问道:“这个农夫不简单,杨提督从哪里得来?”

    杨滚答道:“下官手下有一牙门将,据他说是从他家乡带来,只因家乡收成不好,先是春寒,接着就是伏涝,洪水肆意,家乡人大都流离失所,他也是心善,这才将他们夫妇接来,到我府上谋一份差事,图个活路。”

    太子问道:是哪里?可有救济?

    杨滚作揖,道:“太子忧心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具体地点我没有打听,门房只说在忻州乡下!”

    太子低头沉思,道:“太岳国表面上这些年风调雨顺的,但是,很多民间的疾苦都被人刻意隐瞒,便是上奏朝廷,朝廷也会力不从心,不过发几道圣旨公文,责成地方官而已,拿不出实际的救济,做做官样文章又有何用?”

    杨滚道:“太子宅心仁厚,忧国忧民,下官实在佩服,不过,太子应慎言,免得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对太子不利。”

    太子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妃,说道:“若是在这里还要小心翼翼,岂不是要被憋死?”

    太子虽然在狩猎,但是,手里无弓无箭,拉着缰绳信步而行,左右看看,又看了看天色,吩咐道:“找一片空地,扎起帐篷,先打打牙祭再说!”

    罗义先等得令,找到一处宽阔之地,几十人各自忙碌,不大功夫,一顶巨大的帐篷便立了起来。

    太子并没有进帐篷,令人拿出酒水肉食,席地而坐,先来一顿野餐再说。

    那农夫倒是收获满满,瘦小精干的黑驴驮着麋鹿野兔甚至一只灰狼,旁边的长公主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身边跟着农夫,来到这里。农夫憨厚的笑笑,说道:“太子既然想野餐,不如草民为太子献上一顿烧烤如何?”

    太子笑道:“当然好,如此,就麻烦了!”

    龙择天说干就干,令罗义先等寻找干柴,搭起篝火,而自己大显身手,再一次施展庖丁解牛之术,一只麋鹿,一头灰狼,一只肥兔,不过半个时辰,便在篝火上变得外焦虑嫩,肉香遍布森林。

    太子撕过一块狼肉,笑道:“还是第一次吃狼肉,不知味道如何!”

    龙择天笑道:“草民虽然是务农人,但是,荒年的时候也打猎,灰狼打过几只,是因为这灰狼性残暴,只要遇见,便是你死我活,没办法,为了活着,便杀了,你想吃我,我便吃了你,没想到,这灰狼肉质细腻,不像麋鹿肉丝粗大,也更为香腻,就吃上了了瘾,太子尽管尝尝,很好吃的!”

    太子妃皱眉,道:“到底是粗人,狼肉都吃,太子何人,岂如你这般粗鲁?”

    龙择天笑道:“麋鹿肥兔,与灰狼一般,都是畜生而已,若是吃了弱者感到心安理得,吃了强者便是粗鲁,我们这些农人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我心明月

    龙小玄心情不错,如皓月清爽,只要心如明月,便是沟渠,也能分外明亮起来。

    下马,龙小玄亲热的搂住了弈飞的肩膀,说道:“森林里的水潭,一瞬间干枯,像是直通地狱的风洞,你是怎么做到的?”

    弈飞看了看周围,神秘说道:“不瞒玄少,家族也有通天者,但是,不知为何,他后来没有再出面何!”

    龙小玄点头,道:“那我也不再隐瞒你,那张巨网和我手中的这把剑,都是我父亲做的,其实他就在我们身边,我不想让我父亲出面,就是想给几位兄长一个机会!”

    弈飞毫不怀疑,那巨网无声变成碎屑的一瞬间,他可以肯定,龙小玄的身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这也是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原因。

    龙小玄道:“其实,我不太赞同父亲的作法,比较坑人的,明明可以横行天下,却偏偏让人认不出来,也许你的身边,普通的厨子,打铁匠,医者还是教书先生或者是农人,你不注意的人,你取笑的人,甚至你辱骂的人,说不定就是我父亲,你想,一个可以轻易搬山填海的人,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在你身边,你说是不是很坑人?”

    弈飞董喜武等四少瞬间汗水满脸,他们没来由的想起走镖路上那对农家夫妻,人家一直告诫自己,人家可是有本事的。

    走了好一阵子,东城北边的一处巨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高门大楼,院墙似城墙,上有岗哨,下有护卫,龙小玄想象不出,一个普通的镖局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的。

    几人进院,又不知道穿过多少院落,这才在一处院中院停下脚步,弈飞道:“建丽姑娘就在这里,享受着贵宾待遇,并未受到任何委屈。”

    龙小玄点点头,推开正房大门,喊了几声,并未有回音,龙小玄走了几圈,院子各处查探了一番,看着狐疑的弈飞,道:“飞少不是骗我?”

    弈飞也跟着走了几圈,确定无人,便是侍女也没有见到,煞是奇怪,说道:“也许出了院子到处转转,我们到别处找找。”

    龙小玄道:“既然你们请建丽姐姐来做客,必然有陪同的,或者是修为高深,能打赢我建丽姐姐的,你想一想,好好想想。”

    弈飞突然暗道不好,对董喜武说道:“那个董憨子是你安排的,还不快去找!”

    董喜武也后怕起来,这位本家叔叔,身高过丈,铁塔一般,乃是极端炼体士,但是似乎有些心智不全,除了练武就是比武,顺通镖局,除了那几位修为极高的长老,其余没有人不在他手下吃过亏,一双铁拳铁腿,横扫了整个东城,顺通镖局,虽然这痴傻的憨子没走过镖,但是,董憨子的名声很响,甚至名动京师。

    董喜武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那是镖局的演武场,董憨子最愿意去的地方,在那里,董憨子留下了无数血案,因而,镖局对董憨子禁足,不让他到那里去,只是董憨子又直又楞,话不投机便铁拳招呼,除了那几位最高的长老,董憨子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而董喜武之所以能请动董憨子看守林建丽,便是哄骗他说,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是不可多得的能人修士,憨子叔可以和她比武。

    董憨子当然有兴趣,见面的第一次,便不由分说挥拳而上,林建丽只得招架,迫不得已,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使出家传的神农剑法,只到抽筋剥皮几招,那汉子便有些招架不住,打了几拳边上劝说的人,便自己狂练拳脚,说是要再来,一直到打服那小丫头为止。

    董憨子很好的尽到了看守职责,不是有心,而是一直纠缠那位小姐比武,被打了几次鼻青脸肿之后,还是不甘心,一直比,一直练,再一直比,寸步不离,便是晚上,也要守到屋外,披星戴月的修炼,期待第二日崭新的一天,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

    林建丽无语加心烦,但是,那丫头也有些心眼,知道四少对自己不怀好意,但是,董喜武送来的憨子成了挡箭牌,只要自己吩咐一声,看谁不顺眼,那憨子便挥拳而上,毫不含糊。

    董喜武带领众人急急忙忙来到比武场,奇怪的是,比武场倒满了一场的人,董喜武在边上鼓掌喝彩,林建丽站在场中,英姿飒爽。

    “建丽姐!”,龙小玄高声呼喊,飞到台上,林建丽看到冲过来的人,欣喜若狂,飞燕投林,一头扎进龙小玄的怀里,拳头捶打那坚实的胸膛,幽怨无比:“臭弟弟,自己跑了,扔下姐姐不管,你就不怕姐姐被老虎吃了?”

    龙小玄心情激动,搂着建丽,想说一些安慰怀,只是后领突然发紧,一道浑厚无匹的力量将自己提到半空,接着被如同石块一般,扔了出去。

    “小玄!”,林建丽纵身飞去,风驰电掣,在半空中抱住那道身影。龙小玄顺势抱住了林建丽,二人在空中盘旋,如天外飞仙,本来应该是极为狼狈的一幕,竟然变得潇洒无比,令人赏心悦目。

    二人搂抱着,盘旋而下,落在平台上,龙小玄拍了拍林建丽的后背,然后转过身,看着那位暴躁到极点的痴傻汉子,走了过去,说道:“你愿意比武吗,咱们比比!”

    董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位英俊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就怒火万丈,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那样,更令他愤怒,本就不善言辞,再看那张英俊的脸来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双拳交错叠加,排山倒海。

    龙小玄身子笔直,但是却飞速后退,铁拳始终在自己的面门,距离一寸,不离不弃,就连自己眼帘睫毛的抖动,甚至甚至都能看见,对面的那双铁拳如烧红的铁块,便是周围的空气,也燃烧了一般。

    龙小玄笔直后退,手搭在剑柄上,却一直没有抽出宝剑,突然身形硬桥硬马,笔直后躺,后背几乎贴着地面,双手微微撑住地面,向后用力,身子突然由后退变为前行,是平躺滑行,在董憨子身边滑过,董憨子前冲势头不止,龙小玄却已经到了董憨子身后,双手再撑地面,身体腾空,由平躺变为直立,照准董憨子的后脑,一计板栗,“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董憨子被打了一计板栗,没来由兴奋起来,觉得这小子无非身法了得,力气不大,不然,自己这脑袋还不变成碎西瓜。其实他不知道,龙小玄只是教训他一番,并未有任何杀心。

    董憨子转身再次出拳,这一次是手脚并用,无影腿加上无敌神拳,招招刚猛,虎虎生风,演武场上的人眼花缭乱,甚至被带起的飓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但是,拳拳落空,腿腿无用,龙小玄身形飘忽,于拳影腿影之间闪转腾挪,游刃有余,清脆的巴掌声不时传来,打了好一会儿,董憨子已经鼻青脸肿。

    董憨子高喊:“住手,我不服!”

    龙小双闪退,站在狼狈不堪的董憨子对面,笑意盈盈,道:“为何不服?”

    董憨子道:“你总是躲,不让我打,我不服!”

    龙小玄楞了一下,道:“难道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打?也行,我不动,你尽管打来,只是你出拳,我也要出拳!”

    董憨子高兴道:“说话算数,那我可就打了!”

    龙小玄一本正经的点头,认认真真的扎稳马步,示意道:“来吧!”

    董憨子狂喜,就凭自己的一双铁拳,便是那些长老站着不动,也会被自己击飞,号称神拳无敌的刘铁通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这个文质彬彬看似弱不惊风的书生?

    董憨子一提气,力道灌注双拳,脚下一登,双手回收于腰间,奔驰到书生面前,悍然出拳,那双拳力道带出的风甚至发出了雷暴一样的声响,果然其实恢宏,一拳能打穿一堵墙。

    龙小玄虽然炼体还没有到哥哥和小双弟弟那种程度,但是,毕竟也是经过父亲重塑过的,便不是琉璃金刚之躯,也绝不是凡人的体魄可比,眼见董憨子拳势澎湃,凶猛无匹,也不敢大意,面对汹汹而来的拳影,双拳从腰间发出,直接硬碰,四拳对撞,有轰然和骨裂的声音,接着,董憨子巨大的身躯如破包裹一般飞出,直接飞出平台,很多兵器架和战鼓等物被撞的七零八落,平台远处的矮墙也被装出一道巨大窟窿,人飞出墙外。

    龙小玄甩了甩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喃喃道:“离哥哥和弟弟差的太远了,很疼!”

    众人惊骇无语,看着甩手,自怨自艾的龙小玄,惊恐中带着仰慕。

    矮墙突然倒了半边,那高大的汉子从矮墙那边露出身体,双拳鲜血淋漓,双脚踹着矮墙,然后迈过砖头瓦块,一步一步极为稳定的再一次回到演武场平台,虎倒架不倒,即使双腿双臂都在颤抖,依旧气势恢宏:“再来!”

    龙小玄还没说话,只感到一股巨力提着自己的衣领,然后不由自主,双腿离开地面,瞬间被拔高,似是进入了云深处,眼下的院落变成了黑点。

    似腾云驾雾,龙小玄身不由己,穿越云层,甚至神魂被控,连张嘴说话都困难,耳边风令耳鼓似被刺穿一般,头痛欲裂。

    至一处高山之巅,一块巨大的平板石,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他对面,不怒不喜。

    龙小双摇摇头,努力是自己清醒,看着老者,问道:“老丈何人,为何将我拘禁到此?”

    老者答非所问,道:“我很奇怪,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本名招摇于世,莫非真的以为你的父亲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龙小玄平静了一会儿,说道:“我为何要更名改姓?为何要隐瞒自己?这世上,只要我行的正走的直,我心明月,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况,我父亲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便是有一些小人背后使坏,难不成就为了逃避那些人就偷偷摸摸?对了,我父亲不愿意以本源露面,那是因为,若是我父亲声明自己便是龙择天,你们这些只知道偷偷摸摸隐藏的人还敢出来吗?我父亲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出来,大白于天下!”

    老者点点头,道:“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我抓你来,就是想见你父亲,他太神秘,行踪不定,想找他真的很难!”

    龙小玄道:“你不会失望,因为我父亲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不让吃麻婆豆腐

    仙风道骨的老人眯着眼,见云层深处有霞光撕裂云层,逐渐光芒万丈,然后一道人影从霞光中脱颖而出,紫袍翩翩,神采飞扬。

    龙小玄笑了笑,父亲这个样子在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心神激荡,于脑海中澎湃了十几年,挥之不去。父亲的伟岸、光辉、气度和招摇天空的神光异彩,不但是普通人、普通仙人沉迷,就连自己也都不自觉沉迷。没办法,虽然有时候可以低调,但是,只要愿意,只要没返璞归真,那形象就在那儿,光照大千。

    龙小玄为父亲骄傲,同时也有些气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走到父亲那一步。

    仙风道骨的老人依旧眯着眼,仿佛那光辉有些刺眼,然后努力盯视着飘然独立于眼前的人,竟一时无语。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天道不公,在龙洲大陆你几乎让我魂飞魄散,来到这里侥幸借居这副躯壳得得以苟活,你风姿依旧,我却垂垂老矣!”

    龙择天笑道:“我是一直在对抗天道,天道却偏偏垂青与我,你说气人不?”

    老者笑出声来,道:“果然很气人,道祖偏偏垂青与你,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猜猜看,我抓了你的儿子,却没把他怎么样,我要干什么?”

    龙择天答非所问,道:“茅老道还是没有舍弃你,难道你要到我身边来?”

    老人道:“道分三教,乃是一脉相承,一气所化,但是,都有了自己的目标,都在追寻自己的道,大天尊是另类,不知道怎么就被你感化了,明目张胆的站在你一边,虽然依旧和道祖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对你却出奇的一致,都在看,都在背后支持。”

    “所以,茅老道,不对,应该是上清道人依旧不甘心,找上了你和阴魔,想从反方向看着我,若是我真的反了天道,为天道不容,便有充分的理由说服那些人放弃我,对吧?”,龙择天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

    老人摇摇头,说道:“所以,上清道人开始改变打法,他再一次救了我,你猜的对,让我来到你身边,不是掣肘你,而是支持你!”

    “你又图什么?”,龙择天问道。

    “我还没有完全进入圣道,与你相比总是差上一些,我想走完最后一步,就这么简单!”

    “我信!”,龙择天点点头,拿出两坛酒,一坛扔给老人,一坛自己解开,遥遥示意道:“黔水酿,你的桑梓之地的酒,想家不?喝一点!”

    老人笑了笑,解开盖子,仰头豪饮。

    “果然,酒是家乡的纯!”,老人竟有泪水汩汩流出,向龙择天举了举酒坛,道:“斗了几世,我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自己,还是那个兵祖是自己。对了,顺通镖局是我给你的礼物,等你收服了太岳王朝,那里便是银雪洲的择天阁大本营。”

    龙择天点点头,道:“不急,我要的是人心,不是地盘,你也知道我的志向,那些对天智星和这颗星球虎视眈眈的上天人物依旧还在,而这颗星球上的人都是我的子民,如果不是不可救药和罪大恶极,我不会放弃一个人!”

    老人点点头,说道:“这也许就是天道选择你而没有选择我的原因,苗疆亿万百姓,仅仅是几个照面,就信服了你,轻易的就抛弃了我,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龙小玄惊讶的无语,这么轻易?

    龙择天搂住龙小玄的肩膀,对兵祖说道:“我儿子,是阿朵和我的儿子,阿朵是苗疆的圣女,说起来,总是要和你沾亲带故些。”

    兵祖点头,目光闪烁,有些游移不定,似乎不敢看龙小玄,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龙择天道:“我想把小玄和建丽放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意思,在顺通镖局,你的面子比较大,在林秋风还没有入城前,将他们放在顺通镖局,放在你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兵祖终于开始正视龙小玄,踌躇半晌,面露慈色,说道:“这孩子,我也喜欢!”

    .........

    太岳国皇帝陛下不愿意朝会,但是,最近的事情确实比较多,朝堂上经常吵吵闹闹,其中,对兵部尚书的弹劾已经到了白热化。

    军机阁闻人应几乎和兵部尚书潘越叫上了板,不知道怎么就收集了那么多罪证写成奏折,一股脑端到皇帝面前。

    表面上保潘越的丞相张宗昌没有吭气,杨滚怀里也有份奏折,像是分量更重一些,但是,手捂着胸,确切的说是捂着那份奏折始终没有拿出来,文武同时望着皇帝,虽然有愤懑有不解,但是,谁也不敢当出头鸟,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事情不少,都在看着皇帝,等着他的一言而决。

    皇帝没有办法,虽然不愿,但是,军机阁一把手递交的折子还是要看的,不然也太不给面子了。皇帝看,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最后推开奏折,靠在龙椅上,手捂着脸,虽然捂着,但是,谁都能看出来,皇帝在笑。

    为何笑?众人不解,看向闻人应,难不成这位大人写了一本笑话给皇帝看不成?

    皇帝正襟危坐,又拿起了奏折,接着,将奏折扔给潘越,道:“潘爱卿,照这意思,你能死上八百回了!”

    上书潘越接过奏折,对皇帝躬身行礼,果然打开奏折,仔细浏览起来,最后,也忍不住了笑意。

    潘越将奏折交给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然后跪倒磕头,道:“臣之身家性命,全凭皇上一言而决!”

    皇帝看向闻人应,道:“闻人爱卿,你控告潘爱卿十大罪状,勾结神都山择天阁,放纵忻州总兵何立本与林秋风沆瀣一气;拥兵自重与雪国边境及西部西羌国有勾连,任其东进南下,一次要挟朝廷要钱要粮,入私库囤积壮大自己,有不臣之心;要挟太子多次站队,站到他自己身边,以摄政自居;不尊重其他皇子,对太后更是不假辞色,以劳苦功高自居,于宫内横行无忌;多次擅自出使西域,拜圣湖神女,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山神庙堂...这些都不说了,这吃麻婆豆腐也犯了罪?”

    闻人应奏道:“启禀皇上,太后最反感的就是麻婆豆腐,曾经严令太岳国臣民,一律禁食,随后来因百姓沸反盈天而不得不开禁,但是,宫内和众臣念太后慈爱,自觉禁食麻婆豆腐,潘越自恃劳苦功高,藐视母仪天下的太后,实为大不敬,此罪更大!”

    皇帝拍拍脑袋,道:“朕早上的御膳还有麻婆豆腐,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到上阳宫去向太后请罪?或者吐出来?”

    闻人应道:“皇上此言差矣,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皇上以孝垂范,令国民上行下效,使百姓以孝行天下,则民心向善,天下孝善成风,天下可治。太后仁爱,几十年心血染红了整个太岳的山山水水,晚年图个安稳,天下行孝,万邦和谐,只是一个豆腐而已,不吃便是尽孝,吃了则是忤逆,恕臣之言,便是皇帝吃了,也有不敬不孝的嫌疑!”

    皇帝拍了拍脑袋,唉声叹气:“看来,朕是犯了不孝之罪的,那以闻人爱卿的意思,怎么处置朕?”

    闻人应跪倒磕头,道:“臣不敢,皇上此言是逼臣自裁,然,皇帝只要有心,率先垂范,从此禁食麻婆豆腐,并昭告天下,从百姓桌上去除这道菜,便是大孝。经云: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皇帝行孝,表率于天下,则天理昭彰,民心思孝,庶民学习,可克制贪心,修身养性,不用诛罚,则天下可定!”

    闻人应突然感觉自己上了当,不知不觉,被皇帝引到这个话题上来,忽略了另外一些更重要的指控,而且,这个话题一提出来,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皇帝,变成了对皇帝的指控,这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作妖,是为人臣者的大忌。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直言谏臣当下去,令所有人看见自己的铮铮铁骨,让所有人钦佩自己的犯颜直谏,也让皇帝顾忌自己的名声,杀一个耿直的犯颜谏臣乃是昏君所为。于是跪倒以头抢地,字字血泪:“臣犯颜直谏,乃是一片忠心,臣对皇上的衷心,可昭日月,虽然皇上听起来会不舒服,但是,臣之言乃是发自肺腑,是为皇家宗庙社稷,为天下百姓而谏言,还请皇帝念在微臣一片苦心,行大孝之举,为百姓做出表率,吾皇万岁!”

    皇帝站起身,看了看殿下众臣,说道:“总有些人,以直臣自居,外表刚正不阿,似乎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民生,敢于犯颜直谏,落个忠臣直臣的名声,行堂皇正义之举,令人尊敬。表面上一身正气,背地里男盗女娼。听说过伪君子吗?诸位都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就有一人,看看,这就是满身正气的直言谏臣,是不是很吓人?连皇上都敢犯颜直谏,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呀!”

    皇帝突然提高声音,直指跪在地上的闻人应,道:“闻人应,你的表演可以到此为止了,你军机阁负责收集天下军情,负责查探各地军情,甚至各地谍报的收集都由你来负责,权力不小,代天行狩,监察百官,有很多官员很怕你,甚至怕你们军机阁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为何?你用手中收集的情报要挟那些不怎么干净的官员,要挟那些敢于和你们硬碰硬的官员。你们把手中的情报当作武器,要么收受贿赂要么安插亲信,甚至,出卖情报给敌国以饱私囊。兵部尚书潘越,不和你同流合污,你数次要挟,找不出潘越的短处,就从他的手下下手,就从他的家人下手,威逼利诱,你的目的是什么?朕知道,你在前台,以耿直面貌出现,令百官对你噤若寒蝉,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谁敢不对你俯首帖耳?你指控潘越,牵连太子,你为皇子喊冤叫屈,你利用太后胁迫整个宫廷,你的儿子女儿三亲四故无不是高官厚禄,你还有脸在朝堂上以两袖清风自居?朕不是瞎子,朕不是傻子,朕看得见,听得见,心也见,你是什么人,朕早就心中有数,今日朝堂是你最后一次表演,然后你该谢幕了。来人,将闻人应抓起来投入刑部大牢,注意,一定不要让他死了,朕还要从他的身上挖出所有蛀虫。军机阁官员从此不得回家,全数软禁在军机阁,另外,没有朕的圣旨,所有在都官员一律不得外出,家属也不行,必须全数在府上等候审理!”

    皇帝看了看太子,道:“太子随朕进入宣华殿,其余皇子回府,等候朕的旨意!退朝!”

    贴身太监,尖声尖气:“退朝!”(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宫变惊天下

    皇帝回到宣华殿,太子跟在身后,忠心耿耿的太监曹礼则在最后,目光逡巡,巡视四周,显然实在时刻紧绷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他始终认为,皇帝暴露的太早了,太早了,现在远远不是时候,羽翼未丰,朝中上下,几乎都是太后的人,不能一锅端掉,最后只能是反噬自己。皇帝不年轻了,过了四十不惑了,但是,怎么会如此冲动?他这些年,也不是冲动的人啊!

    宣华殿被曹礼顺手打下了禁制,皇帝宋瑾倒是没有这般小心翼翼,今天,闻人应跳出来,虽然早了一些,但是,既然已经翻脸,那么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令太子坐下,曹礼立马为二人斟茶,皇帝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道:“鱼儿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太子宋鱼给父皇行礼,道:“早了些,但是,事已至此,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说道:“你也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也不会忘了,你的母后是怎么死的,你还知道,你的太子妃是谁。前台朝堂上虎狼环伺,后宫群魔乱舞,北有雪国西有西羌。但是,你发现没有,对外他们可是缄口不语的,对内,哪怕是一点土匪,一点骚乱,或者是一点灾荒,他们就开始跳出来,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儒圣之道,天理人和,都来了,干劲十足,为什么?对外用兵是兵家的事,确切的说是朕的事,对内呐,各地官僚盼望着朝廷有点事情,正如城池里的树,年年都栽,年年都死,不死行不行?有的地方的官僚讲点良心,种树活,但是,就是有那些地方,年年种年年死,死了好再种啊,种一次贪一次,不然,还得想别的来钱道。太岳国这些年对外用兵少,为何?靠几个女人苟延残喘,丢脸不说,尊严也没有了。在一个也是没钱哪,钱哪去了?皇宫内院,太后的私房钱就够养一只二十万大军,而且能养十年。那些依附在太后身边的人,搜刮搜刮,还能养二十万十年大军。国内赈灾,农商支持,水河治理,还有官办学堂,哪里都需要钱。但是,闻人应他们在做什么?边关无战,便把血腥的眼光钉在内部,没事找事也要找出事来。神都山的林秋风,朕也知道,朕又不是瞎子,都是看在眼里的。朕之所以不动,一是有心无力,二是林秋风的所作所为朕看着呢,神都山地方不大,几座山几条河,几座湖泊还有一些梁田,但是,你知道他养了多少人?神都山变成了大城,辐射方圆千里,人口快到一个亿了。他修河道,兴水利,发展农工商,办学开医馆,无所不能,为朕解决了多大的难题?就拿前年的那场天灾,一场大地震,毁了多少家园?但是,神都山没要朝廷一分救济,不仅很快自救,并且忻州和周围那几个城市哪一个没沾人家的光?你再看看朝廷内,朝廷光国库拨出的银子就有数亿两,再加上各地州府县库发放的救灾款项和赈灾粮更是数不胜数,但是,除了神都山那一带,别的地方仍然是流民满街,饿殍遍野。钱被贪去了,到了百姓手里连一碗汤都喝不上,正朝廷还有什么脸面讨伐林秋风?还有什么脸面说人家是土匪山贼?这个朝廷烂了,闻人应今天是跳出来的,是出头鸟,丞相张宗昌,提督杨滚,都是和他一伙的,戏演的好,却是漏了裤裆里的鸟,一看就知道谁在裸奔。朕是励精图治的,但是,我的父皇死了,我的母后死了,我的皇后死了,我的一个妹妹都在遥远的西羌,暗无天日,剩下一个小妹妹还要被送到雪国去,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朕励精图治二十几年,也是忍辱负重二十几年,但是,直到今天,朕仍然没有看到希望。你知道太后为什么执意要废除豆腐节,执意要宫内民间禁食豆腐吗?豆腐好吃,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豆腐是火焰山下的神女山的神女麻婆发明的,麻婆因而被人传唱,信仰日增,这让母仪天下的太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太岳国实际上是太后天下,太后乃是民间圣女,哪会忍受另一个圣女出现?再加上朕从神女身上看到了我朝复兴的希望,并且神女答应朕守在神女山挡住了西羌东进的铁蹄,这些都是被太后看在眼里的,她怕神女真的入主东宫,做了后宫之主,便无所不用其极。其实,神女是何样人?岂能瞧得起我等凡夫俗子?只是,神女配合朕演了出戏,夜入朕的寝宫,意在敲打震慑。果然太后忍不住,以后朝堂上的一系列事情你都知道了。”

    太子宋鱼惊呆,虽然事情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事情从父皇嘴里说出来,则显得更为惊悚。

    太监曹礼则继续给皇帝斟茶倒水,警惕的看着门外。

    .........

    上阳宫,太后端坐凤椅,面前跪倒了一片人,那些战战兢兢从大殿撤下来的人没有回家,知道便是回去,也是被软禁,所以整齐来到上阳宫,眼前这位绝代风华的女人可保他们平安。

    除了军机阁闻人应被抓走,尚书潘越回到了府中,丞相张宗昌率领百官来到上阳宫,禀报了朝会上发生的一切。丞相张宗昌说道:“皇上突然发难,明显与上阳宫翻脸,臣等不敢惊扰凤驾,但是,群臣战战兢兢,已经无心朝政,如此下去,则国必生乱,还请太后为臣等做主,主持公道,不能任由皇上任性下去。”

    太后也姓张,本就是丞相的胞妹,叫做张兰弱,先皇宋非墨尚未亲政时,由年轻丞相张宗昌代为摄政辅佐,便将自己的胞妹送入宫,嫁给了皇帝,而自己一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皇亲国戚。丞相一党,可以说在太岳国呼风唤雨,除了丞相本人乃是通世大儒,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才,这位胞妹则更是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手腕灵活,机变百般,甚至连修为都深不见底。其老辣的手段和翻手为云的本事,便是这天下最为令人闻名色变的人。

    太后名为兰弱,却是比之世上任何强悍男子都要强悍许多,如今面对朝政突变,看着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心中冒出一股气:这些人,抢食护食的时候如狼似虎,一到风吹草动,便像个吓瘫的骡子,上不了大场面。太后顺手理了理并不紊乱的秀发,说道:“兵部不是他潘越一个人的,兵部侍郎刘潜即刻接任兵部尚书,马上带着本宫懿旨带东城提督杨滚率领东城兵马赶往尚书府,要潘越立刻交出调动四门提督虎符,如若反抗,立即格杀!”

    “御林军在内城外,大部分是皇帝和太子的人,令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各率领本部麾下人马迅速控制御林军进入内城,要不惜一切代价。内宫侍卫总管乃是本宫的人,即刻包围宣华殿,控制皇帝和太子。众文武跟随丞相去往宣华殿外跪求皇上收回成命,否则就算跪死也要让皇帝出不了宣华殿大门。朱仙,你和你的七虎随本宫入宣华殿,本宫虽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总有几十年的母子情谊,去劝说一番。对了,那个曹礼就不要让他说话了,能杀就杀了吧!”

    太后从容镇定,纵横捭阖,有条不紊,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分派完毕,果然是每临大事有静气,而且那份气度,哪里是一介女流所有的?分明是经过无数风浪,站在顶峰指点江山的风云老妖婆!

    太后率朱仙及七虎来到宣华殿,见宣华殿被布置了禁制,太后取出头上一根亮银色的凤钗,屈指一弹,那凤钗便如电光,一击摧毁了太监曹礼随手布置的禁制。太后进屋,几步就站在皇帝面前,身后是朱仙及七虎。

    太后看到惊讶的皇帝和太子,又看了看偷偷握拳的曹礼,说道:“本宫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皇帝宋瑾太子宋鱼没有任何表示,如今已经公然翻脸势同水火,在搞问安那一套明显虚伪,就连太监曹礼也没有任何请安的表示,紧握双拳,目光盯住朱仙等人。

    皇上把目光投向殿外,见大内侍卫紧紧地包围了大殿,院外陆陆续续跪倒了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是多么的孤单。院外那些人,即便是被太后一脉胁迫,但是,很多人都是自己提拔的,一有风吹草动,便全部选择明哲保身,即便看透了时世,也选择谁给的骨头肉多便选择跟随谁,所谓儒生文人的清高和铮铮铁骨此刻全然不见,古人说的水至清则无鱼曲高和寡便是这等下场。

    皇帝没有被太后和朱仙等人的气势吓倒,反倒是为自己和殿外那些显得忠心耿耿呼喊冤枉和希望皇帝收回成命的人感到悲哀。他想起了曾经微服私访见到过的神都山的那个匪首说过的话:靠皇权围绕在你身边的人,若是你手中骨头没了肉,那些人便会变成疯狗,将你作为骨头啃食。这正是为何第一代创业皇帝身边多仁义能臣,而几代之后便多蛀虫的原因,只有理想信念相同的人组合起来,才会有能量和生命力。皇帝又想起那位明显易容装扮的脸有麻点的仙子说过的话:不要以为你给的多,那些人就会围在你身边,当你给不其时,他们就是你的敌人。现在看来,无论是山贼林秋风还是神女,其真知灼见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他们看透了人心,看穿了世事,知道靠什么凝聚人心,这条道自己也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看到神都山的一切,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看透。

    皇帝脑海翻腾,神思飘忽,全然没有把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所有的失落不是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对人心的失望。太后看到皇帝的神思飘忽,愁肠百结,道:“失望了不是?此刻知道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所谓皇权,没有人捧场就不叫皇权,你看看你如今,除了你的儿子和这个阉人,身边还有谁?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那个早就死去的先皇份上,你这个先皇指定的接班人早就死上不知几百次了。你我虽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从你继位大统,便是本宫垂帘,那时候的你乖巧懂事,倒是迷惑了本宫,没想到你是深藏不漏的狐狸,要人不漏齿的狗。不过,这些倒是没什么,本宫废了你,不会断送了宋氏江山,你不是还有几个弟弟嘛,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还是宋家的种,宋氏不倒,只不过换个皇上罢了,这天下人也不好说出什么。你若想保住自己,保住你唯一的儿子,写一份罪己诏吧,自动下台,也省了流血。”

    皇帝宋瑾看了看太子,问道:“太子,你意如何?”

    太子突然面向皇帝跪倒:“父皇,江山可以不坐,皇位可以不要,但是,也不能把太岳国交给这些人手里,他们图的不是国泰民安,图的是每一寸土地都是自己的财富。他们若上台,天下黎民就会饱受盘剥,他们会榨干亿万百姓的每一滴血。这么多年,若是没有父皇牵制,他们肆无忌惮下去,太岳国早就亡国了。我知道父皇的苦处,西羌国靠着几个女人,北雪国靠着一座大雪山,还有无数将士守在边疆,太岳国在外敌环伺之下挣扎求存。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所思所想,不是求国安民富,而是贪得无厌。所以,儿臣意已决,哪怕是拼上性命,不仅仅是为了宋氏宗庙,更是为了天下黎民,儿臣也要和他们血战到底!”

    “感人肺腑啊!”,太后讥讽道。看了看紧握双拳的曹礼,对朱仙说道:“那个老阉人看着碍眼,你们先送他走!”

    朱仙挥拳,大殿摇曳!(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画中一缕魂

    朱仙率先出拳,身边的七虎并没有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皇帝和太子。皇帝喟然一叹,对太子说到:“所谓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看看咱们爷俩,就连眼前这几个粗毛畜生都瞧不起我们。”

    七虎虽然红头胀脸,但是,并没有动手,看着打得地动山摇的两大太监,等着太后一言而决!

    太监曹礼凭一双肉掌硬撼朱仙手中剑,却显得游刃有余。朱仙眼角一动,道:“没想到,你居然藏了一手,你这一手大罗汉掌果然有些看头,只是,这还不够!”

    朱仙宝剑生花,眼前如万朵白花开,宝剑点点,白花朵朵,巨大的大殿瞬间满是花海,那曹礼便被淹没在花海中,朱仙宝剑一卷,花海骤然卷积在一起,化成白色巨龙在大殿内盘旋呼啸。

    朱仙宝剑牵引着巨龙,骤然砸下,那巨龙砰然而碎,百花不见,巨龙不见,道道光华变得斑驳,大殿内显得光怪陆离。

    朱仙面色从容,刚要对太后说一些“不辱使命之类的话”,却突然感到后背劲风压迫,待要转身,却感到北部猛然遭受重击,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被一股极致霸道的劲力拍出大殿之外,并且一路不停,撞到了毫无准备的侍卫,从殿外跪倒的人群头顶飞过,又撞塌了南边半边围墙,镶进另一道围墙里,如同画一般。

    大殿内,曹礼拍了拍手,接着毫不犹豫,冲向七虎!

    七虎对朱仙的取胜毫不怀疑,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明明已经变成微尘的曹礼却好端端的出现,一掌击飞了毫不怀疑自己的朱仙,接着肉掌翻飞拍向自己等人,一时呆愣,只是那么半眨眼的功夫,人人身中沉重的掌力,与诛仙一样被拍出大殿之外。

    曹礼再一次站定,面向太后张兰弱。

    太后依旧站在那儿,对曹礼也有点意料之外,但是,依旧云淡风轻,说道:“你这个老奴才藏的够深!”

    太后从头上摘下那根亮银色的钗子,又是屈指一弹,那道晶亮的光线穿透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掌的太监曹礼,见光线袭来,曹礼见躲避不及,悍然出掌,双掌如铁,要硬生生拍落光线,只是光线不改,直行直进,有细微但是侧耳的声音如钻进耳孔,令人头痛欲裂。曹礼双掌拍下,但是,那道光线穿过手掌,身后就是太子!

    太子宝剑横举,光线正**到宝剑的剑身之上,宝剑发出嗡鸣之声,极为悦耳!

    曹礼右掌被刺穿,留下一记黑点,但是,那黑点迅速如火炭烤纸一般,黑点扩大,手掌的灼热感,即便是这位意境无限接近于金刚不坏之身的太监也感到灼热难当。

    太监曹礼立即点击自己手上的穴道,控制伤势蔓延,只是右手暂时已残,左掌树于胸前,满头白发飘扬,如谪仙下凡!

    太子宝剑与钗子交击,太子感到有巨大到无穷的力度**过来,只是,身后是父皇,双脚牢牢扎进坚固青石地板,一步不退。

    钗子与宝剑撞出一团火花,然后又回到了稍感意外的太后手里。太后看了看太子手中的宝剑,说道:“神器,看来,你得了些造化!”

    太子突然看了看手中宝剑,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窗外遥远的天空,横着宝剑,再跨一步,挡在了太监槽里的身前。

    皇帝叹了口气,道:“都挡住我干什么?我才是那个最应该站在前边的人!”

    皇帝闪身,站在太子前面,对太后说道:“可以对我的儿子说几句话吗?反正是要死的,现在外边都是你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也许是我这几句话你可以兵不血刃的要到你想的东西,岂不是更好?”

    太后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好,有什么遗言,你就交代吧!”

    皇上转身,将后背完全毫无顾忌的交给太后,对太子说道:“太岳国宋氏皇朝已经烂到根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你若是不死,不对,是一定可以不死,去神都山找林秋风。不是投靠他,而是大宋皇朝需要更新换代,烂鱼臭虾都要打捞出来,择天阁是先知的组织,虽然无心皇权,但是,可以作为皇权头上的一把剑,让皇权不能任性,时刻战战兢兢,只有这样,宋氏皇朝可以保留香火,甚至可以传承下去。至于朝中的那些人,墙头草的,能不杀就不杀,但是,那些已经烂透了的,则要坚决铲除。比如,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及她代表的的那些人就属于臭鱼烂虾,是一定要清除的。火焰山的神女,虽然不插手世俗纠纷,但是,她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西羌的数十万大军,雪国那边,有征北大元帅胡寒再加上林秋风的一支人马也在北边,暂时无虞。现在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女人,解决了她,则朝中再也没有了阻力。现在你可以走,直接到神都山,找林秋风!”

    太后张兰弱讥讽道:“好像太过自信,你以为你们能走出去?或者,你们拼了命能保护一人走出去?我还站在这里,想走,问过我没有?”

    皇上看也没看太后,走到龙案前,打开抽屉,拿出那张百看不厌的图画,说道:“神女无意于俗世,但是也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她的善良教化了她方圆上千里的百姓,远在京都的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听从她的善言。她说过,这张画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现在,我不指望救我自己的命,我把这条命留给我儿子,不知道圣女答不答应!”

    皇上突然咬裂手指,一滴精血滴在画上,蓦然,大殿生辉,接着光芒四射,瞬间爆发的光芒令人眼盲,一道出尘的身影呈现在大殿之内,那人影如仙如幻,令万物失色的绝美容颜顷刻普照大千,接着,信手一抓,太子便被光霞包裹,化作流光溢彩,飞出大殿,接着消失在天际!

    大殿霞光消失,皇帝站在太后面前,脸色欣然,对老太监曹礼说道:“接下来,你我君臣是不是也不能束手就擒?”

    曹礼一步越出,铿锵有力的说到:“多少年没看到皇帝出手了,老奴也有很多年没有与皇上并肩作战,老奴高兴得紧,便是死在皇上身边,也是件高兴的事。”

    太后面色阴冷,手中哪只钗子突然变大,化作一支寒光四射的宝剑,不在废话,直刺眼前的皇帝。

    皇帝一拍桌案,腾空而起,龙柱上悬挂的那把带着剑鞘的宝剑抓在手中,用力砸下,与太后的宝剑相碰,火花中,剑鞘碎裂,化作碎片,但是,剑鞘中的宝剑就此脱颖而出,无尽的浩荡金色剑光在舞动中形成金色漩涡,将张兰弱围在剑光之内。

    张兰弱一飞冲天,挣脱剑涡,宝剑剑尖笔直朝上,大殿穹顶被破开巨大的窟窿,太后随之钻出,皇帝和曹礼紧随而上,大殿房顶,三人剑光昭彰,拳风呼啸,战在了一起。

    .........

    太子被神女虚影携带飞空,空中踏云而飞,还没有出都城上空,前方有人拦路,一位风姿威武的将军拦住了去路,说道:“太子何往?”

    太子一惊,乃是太后的娘家侄子禁军统领张凤舞,乃是太后最为得意的侄子,但是,此刻已经火烧眉毛,无心与之纠缠,便要神女虚影带其远离,神女说道:“跑不了的,不仅仅是他一人,前方仍有拦路的,乃是世外高仙,此番说不得要费一番周折!”

    太子见远处果然有不知深浅的一行悬空而立的人拦路,知道不敌,心想,既然走不了,莫不如回到宫内,回到父皇身边,要死也死在一块,强过骨肉分离,想着,便不再犹豫,调转身形,御剑而飞,再一次冲回都城。

    张凤舞丢下那神女不管,径直追踪而去,太子见张凤舞纠缠不清,便下了决心,先杀一人解解恨!

    张凤舞挥剑而上,空中与太子战在一起,后边,神女被八位高仙纠缠脱不得身,尽管修为高深,法术法宝层出不穷,但是,毕竟是一缕神魂,实力十不存一,堪堪自保这一缕魂魄也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能力救助太子?

    太子与张凤舞混战,再看都城上空,也有第三处战场正是自己的父皇和老太监曹礼与太后苦战,初时的应急之变占的便宜,此刻已经完全被太后化解,太后那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已经将二人圈在圈内,想逃都逃不了。

    而此刻,朱仙与七虎基本上恢复了伤势,憎恨自己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老阉人捡了便宜,对曹礼憎恨到无以复加,这不,刚一复原便直冲而来,将老太监单独隔开,老太监本来就是一只手吃劲,此时被围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太子见父皇和老太监落入下风,心中急迫,想去救援,却被张凤舞死死纠缠,心情激荡之下,不要命的人剑合一,整个人化作宝剑,冲向张凤舞,张凤舞毫不退让,竟然贴着剑锋也是人剑合一直冲太子,两把宝剑交错,二人也是交错而过,二人空中转体,硬生生折返,二人再一次对刺,这一次二人谁也不闪身,两把宝剑剑尖相碰,顿时滔天火光爆燃,二人近身而战,左掌拍击,轰然巨响,二人双双后飞。

    二人空中对立,一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此刻都失去了进攻能力,太子握剑的右手手掌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剑柄流到剑身上,但是却没有顺着剑尖低落,却渗透到宝剑之中,一时间,宝剑紫光大盛,发出欢快的剑鸣之声,连另外两处战场都清晰可闻。

    太子握剑的手有些微颤,但是,体内枯竭的灵力突然变得浩瀚起来,一瞬间精神百倍,气力大增。太子挥剑,剑光划破长空,落到了张凤舞面前。

    .........

    杨滚回到了提督府,令罗义先召集所有将军集合。现在的杨滚有些踌躇满志,但是也有些莫名的惆怅,自己心里与潘越暗斗了几十年,可能潘越压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对手或者敌人,只是自己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儿,所以,严格来说潘越只是假想敌,是一个想超越的对手。现在,这个假想敌要倒霉了,御林军已经前往潘府拿人,太后一脉几乎掌控了局面,那么自己这一次选边站队只要正确,恢复杨家荣光指日可待。这是踌躇满志,但是,另外一方面的失落就是,对于唾手可得的地位却有些不落忍,联想到自己过去暗中的种种算计,实在端不到台面,杨家世代忠良,乃是朝中擎天一柱,只是几代下来,不管是人的原因还是皇家刻意打压的原因,杨家从国公地位一直降落直到如今的一门提督,所以,想要恢复荣光,说不得就选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是失落的原因之一。

    将军们来了,站好队,等待着提督的发话。杨滚面对十几位顶尖的将军,底气是自然而然的,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他现在就可以倾巢出动,用实际行动选择自己的立场。

    但是,面对整齐站好的将军,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朝中,皇帝的那些话犹在耳边,他想到了格局这个词,如果说太后的格局在宫,而皇帝的格局在天下!

    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命令和发出怎样的命令。

    正犹豫间,有嘈杂的吵闹声,接着一个曼妙但是急如烈火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长公主!

    第二百七十章潘杨合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潘杨合兵

    长公主宋婕妤风风火火的来到,竟然面对杨滚跪下:“皇兄有难,四门提督有三门发兵包围了皇宫,意图不言而喻,宫内除了太后一脉或者投靠太后的人,我和皇兄太子这一脉将断子绝孙,我是趁着皇宫宫门未关时跑出来的,我对其他三门不抱希望,但是,你杨滚不同,你杨家世代忠良,你又与太子交好,我只能指望你,救救皇兄,救救我那些亲人!”

    杨滚吓得扑通跪倒,面对长公主以头抢地,说道:“长公主这是要折煞微臣,请公主起身,否则,杨滚这副残躯只能自尽了!”

    长公主站起身,扶起以头抢地的杨滚,说道:“朝中人宫中人都已经站好了队,皇兄已经彻底沦落为孤家寡人,这个时候我来求你,确实有些自私,如是我宋氏王朝理当应劫,只要天下百姓太平,社稷无恙,我和皇兄死就死了。但是,你也看看,太后一脉丞相一脉甚至闻人应那些人,他们心中可有天下?大宋王朝若是没有我皇兄掌舵,明里暗里与众为敌,为这天下穿上了一层防护衣,这天下早就乱了。杨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说的就是你们不但忠君更是爱国。便将埋骨的地方,有多少杨家儿郎,冲锋在前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又有多少杨家儿郎。所以,哪怕你不是为了我那孤家寡人的皇兄,但是,哪怕是为了天下百姓,求杨提督出面,救救这个国家!”

    杨滚热泪横流,这一瞬间的心境得到了空前的升华,多少代了,杨家的风骨可还在?杨家的忠君爱国之心可还在?自己过去种种小小的算计,与这天下苍生比起来是多么的渺小可笑。若是杨家列祖列宗知道自己居然靠着这种阴险下作的方式试图恢复祖上荣光,列祖列宗或不会从坟墓中跳出来结结实实的打自己一顿。

    杨滚面对杨家众将,昂生喊道:“杨家儿郎可还在?”

    “在!”,将军们挺胸抬头,从这一刻一扫阴霾目光坚毅的提督身上看到了战场上那个铁骨铮铮那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将军回来了,那个给他们无穷的信心和威武不屈的将军又回来了!

    “杨家历代忠君爱国,现在,皇帝有难,我等做臣子的心如刀割,现在,我命令你们随我出征,杀奸佞,清君侧,杀!”

    “杀!”

    东城提督清点所有麾下五万人马,气势浩荡向皇宫进发。只是,那气势恢宏的大军却被一头驴子拦了下来,驴子上坐着那个貌不惊人的农人。

    杨滚问道:“你是何意?难不成是闻人应那边派来的探子?就凭你,也敢拦我救驾?”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提醒提督,皇宫四门落锁,三门提督再加上御林军和禁卫军足足有二十万对皇宫严防死守,提督大人若是强攻,即便是血流成河也难以攻进宫内,别说救驾,只怕你这区区五万人马将全军覆灭。再说,都是太岳国人,一点内乱而已,若是因此血流成河,必然会使太岳国实力大损,不仅仅是外藩势力会趁虚而入,那些封地的藩王难道不会以清君侧之名行叛逆之实?所以,进宫救驾实乃下策!”

    杨滚虽然脸色不悦,但是,心中已然服气,闷声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行事?”

    龙择天拍了拍一直摇头晃脑的驴头,说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已!”

    长公主看到神在在骑驴的农人,没来由心中一定,道:“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办!”

    .........

    神女虚影越发淡化,太子已然陷入癫狂,手中宝剑因为灵气沛然,不但不能得心应手,反而因超出自己的驾驭能力而将自己体内灵力洗劫一空。太子偷瞄力战太后看看不支的父皇,越发急迫,一口口心血吐出,随风飘洒。神女知太子不能持久,只得奋力一搏,冲入战团,将太子信手一抓,就要逃出生天。但是,张凤舞绝非等闲之辈,虽然被太子的突然癫狂逼得左支右拙,终于还是稳住阵脚,等到太子不支,一举擒拿。见眼前神女不顾自身安危,相救太子,便挥剑而上,舍了太子,剑光直劈神女魂影。

    只是此时,天空突然飘下一块白玉牌,神女虚影化作一缕神光钻入玉牌之内,接着,空中再现一圣女,红衣飘飘,黑发飞扬,说不出的绝美,说不尽的风华绝代,那圣女打出一束红光,直扑太后,太后早就觉得大事不妙,挣脱出战圈,只是还是不死心,遥望天空飘然而至的红衣身影,有战意升腾。

    红衣女子挥动红色袍袖,将另一处围剿太监曹礼的八人裹挟出战局之外,又伸出纤纤素手,无限伸展,伸至太后面前,信手一抓,太后立即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令自己呼吸困难,哪怕是想躲开都身不由自,心中哀叹,难不成一切又是一场空?正肝肠寸断之间,又有一道身影破空而出,一双无影拳砸向红衣女子。太后顿时精神放松,连呼吸都顺畅起来,高喊:“师兄救我!”

    但是,红衣女子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空中来拳,不闪不避,继续下探素手,将太后笼罩在红光之内,信手一握,将太后提到脚下,又一掷,太后如一团棉絮被扔进宣华殿大院之内,太后摔得七荤八素,却没有受到重伤,只是皮外伤鲜血淋漓,有些狼狈而已。

    空中双拳果然并没有砸下来,反而一瞬间消失,接着一道姿容绝世的身影来到红衣女子身旁,二人虚空一站,变天地失色。

    战斗的众人此刻都停止了战斗,哪怕是敌对的双方,也不自觉的战在一起,望着空中飘然绝世的两道人影心中哪怕是戾气十足,此刻都好像受到净化洗礼一般。

    那紫袍男人手里提着一个人,也像扔包裹一样将那人扔在地上,就扔在太后身边,二人同病相怜,彼此面对面苦笑不语,果然,还是没有逃开宿命。

    .........

    杨滚带领军队并没有直奔皇宫,而是直奔兵部尚书府,按照那农人的说法,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住那些忠于皇上的朝中重臣,此外,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应府邸,控制那些家人,以此为要挟,让那些做乱的太后一系人马有所顾忌。杨滚一路狂飙突进,即便是京城依然风声鹤唳,有御林军阻挡盘查,也被杨滚一冲而散。接近潘府,果然烽火冲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杨滚心急,扬鞭催马,众位将军随即挥军跟随,一路冲杀,接近潘府时,身后已经是一路横尸,血流成河,杨滚大喊:“潘尚书,下官杨滚来也!”

    杨滚马踏府门,挥鞭而入,见杨府果然只余百十家丁家将奋力阻挡,潘越须发皆张,手中方天画戟左右盘旋,护卫着身后一干老弱妇孺,有两个儿子已经倒地不起,另两个儿子也是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被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便是随便一枪一剑,挡在最前边的两个儿子便要登时成为刺猬。听到杨滚一声呼喊,潘越顿时精神百倍,喊道:“不愧是我潘越的兄弟,危难关头,你来了,老夫欣然!”

    杨滚心中有愧,便越发气势如虹,一匹马一杆长枪,左右挑刺,一片片人倒地,瞬间破开包围,潘越喊道:“罗义先,院内太后派来的御林军和禁军一个不留,院外的能杀多少杀多少,待他们逃走,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府,将他们就地控制,等候皇上发落!”

    潘家人顿时精神百倍,越发奋起,不多时,院内的御林军禁军被屠杀殆尽,院外人则是狼奔豕突,潘杨两家则是挥军追杀,后直接攻入闻人府和丞相府,将毫无准备的两家人全部抓获,捆绑到院里,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龙择天和心儿二人并没有再插手,随即隐于无形,皇帝太子纵使再舍不得,也知道那必是世外仙人,不好深度插手人间事宜,便对空虚拜了几拜,然后飘然飘下,令人将已经被控制得失去灵力的太后及那位师兄用捆仙绳捆绑起来,羁押在冷宫。

    至于那八个人,太监曹礼可是没有好脾气,三下五除二,一人一掌,直接击杀。

    现在,问题并没有实质性解决,皇宫外,那些包围的军队仍然没有撤走,三位皇子企图做最后一搏,便是皇帝宽容,不但已经与大位无缘,从此生不如死是一定的,不如利用手中既有之力,做殊死搏斗,没准还能博出个前程来。

    他们不知道太后已经失败,纵使天有异象,那个人憎神厌的皇帝还能死灰复燃不成?难道天神下凡一定是保护皇帝的不成,要知道,皇帝确实是凡夫俗子,而太后才是天外高仙,便是有神仙来助,也一定是相助太后,岂能相助凡夫俗子?所以,三位皇子和很多太后一脉的将军并没有怀疑太后已经在宫内控制住了局面,只等太后一声令下,便长驱直入,清缴干净皇帝一系的残余,从此江山易主,我等都有从龙之功,从此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那是相当的满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星球上,龙择天就是天!

    虽然他不再插手后续事宜,但是,他确信,皇帝和太子必然很快掌控局面,至于那些该死的人怎么个死法,龙择天并不关心,那些贪得无厌血腥残暴的人,皇帝一定会按照天理律法惩办到底,这始终是人间事宜,龙择天不想干涉过多。

    一场宫廷之变,因为龙择天和心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走向,纵使外边还有军队重重包围,但是,宫内之乱,已经悄然平息!

    皇帝宋瑾知道宫外的情况,那三位不是他儿子的皇子必然做最后一搏,至于他们能鸡飞狗跳到什么程度,皇帝并不在意。

    现在,他把希望放到了被他传信神都山的人身上,与林秋风的暗中约定,林秋风应该快到了。

    皇帝来到冷宫,太后和她的师兄已经魂魄不稳,无论是那圣女的一束凤凰真火,还是那男子的沛然一击,都不是二人所能承受的,现在的他们,在皇帝面前根本就是婴孩,手无缚鸡之力!

    皇帝看着二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祸害太岳国已经几十年了,现在该到你们偿还的时候!”

    太后不屑的看了看皇帝,说道:“别得意,事情并没有结束!”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到时候了,太岳国不能再容忍你们,你们走吧,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

    皇帝挥剑,二人皆头颅滚地,二魂冲天!

    皇帝不甘心,再挥剑,便是那两道魂灵也一丝不剩!(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大道唯心

    林秋风引兵十万,狂飙突进,从神都山星夜驰奔,至东门,顺通镖局早已经占据东门,引兵入城,兵祖亲自出面,与林秋风一笑泯恩仇,二人携手入城,没有丝毫耽搁,直奔皇都内宫。

    三位皇子各自率兵仍旧停留在皇宫三门之外,林秋风因为有太子接应,从内宫东门进入皇宫内院,然后分兵三处,由内向外冲击三门围困的御林军和禁军。

    皇帝持剑,从冷宫出来,仿佛大仇得报一般的舒爽,见三门战事已起,知道林秋风已经到来,到宣华殿,果然见林秋风正在排兵布阵,于是趋步上前,抱拳道:“林阁主还是来了!”

    林秋风笑了笑,还礼道:“皇帝邀请,在下岂敢不来?三门战事正酣,皇帝可有兴趣城门一观?”

    皇帝看了看站在林秋风身边的兵祖,虽然不熟悉,但是,那股天然的威武气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知道那必是世外高人,笑道:“有阁主陪伴,在下当然要一同去!”

    林秋风兵祖皇帝太子一同除了宣华殿,直奔南门而来,见南门外正在激战,择天军和顺通镖局的一众镖师虽然人数不足对方的三分之一,却气势恢宏,无论是个人修为还是整体作战能力,都不是皇家军队可比,如秋风扫落叶,已经呈现无可挽回的溃败之势,皇帝叹道:“都城卫戍军养尊处优惯了,与那些常年守卫边疆的军队无法比拟,更与择天军相去甚远,便是尽数杀了,也不可惜!”

    林秋风摇摇头,喊道:“择天军听令:降者不杀!”

    一句喊出,声震九霄,哪怕是西门北门也不例外,一瞬间压过了所有厮杀之声。皇家军如听天籁,立即抛下武器,自觉蹲在墙根,双手抱头,到这个时候只求那一丝侥幸,择天军果然能放下武器,饶自己一命。

    果然,择天军除了收缴了武器,并未再做进一步屠杀,很快清扫战场,片刻之后,南门硝烟散尽。

    攻击南门的三皇子宋雀见大势已去,对着城墙跪倒:皇上,请饶儿臣一命!

    皇帝看了看城下跪倒的众兵士,叹了一口气,道:“宋雀,你虽然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但是也朕的亲哥哥的儿子,是朕的亲侄儿,朕之所以任你宋鹏宋鲲为皇子,除了受太后的逼迫,也是念及你等都是我宋氏家族嫡亲血脉,便是朕这一支不保,也可确保宋氏江山血统传承。但是,你和你们的父亲太心急了些,太后虽然视朕为仇寇,但是,便是视尔等为近亲?错了,太后在宋家并未留下一丝血脉,她与你们亲近,无非是驱虎吞狼而已,以你们来骚扰和制衡朕,以图她自己的私利最大化。你们及你们的父亲还有朝中群臣,趋炎附势者居多,真正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利者少。今日宫变,你们猜一猜,若是朕失败了,太子也身死道消了,你以为你们三位其中的一位可以登上大宝,坐上那把龙椅?错了,太后就算不临场称帝,他也不会把这个皇位让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丞相是他的父亲,丞相篡位之心由来已久,若不是朕还有几分能耐,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早就不是朕,而是那个充满野心的人。所以,尔等都是被玩弄的可怜人,可恨之处在于,你们的眼睛并不瞎,却仍然为虎作伥,处处以朕和太子暗中做对,甚至有几次居然要谋杀太子。对了,太子妃何在?”

    旁边的太监曹礼道:“据探子回报,太子妃自宫变的同时已告失踪,如今不知何处去了!”

    “太子妃是太后的人,太子没死,简直就是奇迹,现在,宋雀,朕来问你,你们该不该死?”,皇帝突然喊道。

    宋雀痛哭流涕,道:“皇儿一时被太后蒙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还请父皇原谅,皇儿一定痛改前非,为皇上和太岳国尽心竭力,以赎前愆!”

    皇帝震声喊道:“皇家军听令:拿起你们的武器,对丞相府闻人府和三位皇子府抄家,并全数缉拿入狱!”

    领军攻打皇宫的的三门提督见皇帝并没有追究自己等人的叛乱之罪,登时精神百倍,率军呼呼啦啦迅速整队,气势高昂的去往各处抄家去了!

    皇帝要求林秋风进入宣华殿,未等皇帝说话,林秋风道:“皇帝闲话不必多说,林某志不在皇权,大宋江山依然姓宋,按照天下择天阁龙阁主的意思,林某的目标是整合银雪洲各种势力,林某为银雪洲择天阁阁主!”

    皇帝笑了笑,心中了然,人家择天阁果然不在乎一朝一帝,人家的目标是整个天下,换句话说,人家林秋风要做的是一洲之主,怕是西羌国北雪国都是人家一统的目标,自己一个皇朝,格局未免小了些。但是,就算是未来听命于择天阁,毕竟宋氏皇家正统还在,而且,银雪洲择天阁要整合一洲势力,洲内的乱象便可以控制,边境冲突少了些,民生就会得意恢复,这是好事。

    皇帝突然想起画魂出画,那一缕魂魄被红衣圣女收入玉牌,再加上那个飘然出尘的仙人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便有追随之意,道:“林阁主,龙阁主是不是已经出现?”

    林秋风笑道:“若是他没有出现,恐怕这会儿你们早已魂飞魄散了!”

    皇帝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冲动,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又看了看太子随身携带的宝剑,说道:“你曾与我提起,你们狩猎时遇到的骑驴人,你能联想到谁?”

    太子突然激动莫名,呼吸急促,继而面向皇帝跪倒在地,道:“儿臣无意皇位,还请父皇去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有意跟随龙阁主,哪怕是做一介牵马坠蹬的马夫,儿臣也愿意时刻跟随在龙阁主身边!”

    皇帝想的比太子要多一些,他也想让太子跟在龙阁主身边历练一段时间,多涨涨见识,若是能位列上仙之列则更好。但是,太子还是要回归的,不可能一直跟在龙阁主身边,不仅仅是要继承皇位,而且,自己不想做皇帝做到死,他也想到处转转,比如那处火焰山就是他的神往之地。

    于是皇帝对太子说到:“若是龙阁主有意收留,朕何尝不想让你追随他一段时间?只是,龙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又如何追随?”

    太子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自由有办法找到龙阁主!”

    旁边的林秋风笑了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太子若是真有心跟随龙阁主,不妨暂时留在在下身边,而且,要不了多久,在下会与龙阁主一同前往火焰山,再入西羌国!”

    林秋风看了看兵祖,道:“银雪洲择天阁暂时落脚顺通镖局,还请兵祖代为主持,在下最近可能要忙碌一些!”

    兵祖道:“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然后也去火焰山与你们汇合!”

    皇帝羡慕众人,但是,宋氏王朝刚刚历经骚乱,千头万绪,实在离不开,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无奈,只是,画中人实在难以忘怀,便是大好河山放在眼前,也是清汤寡水,提不起兴致。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画中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所能觊觎的,哪怕是心存一点污念都不行!

    东城提督府显得比较肃静,因为将军们都已经被派出去了,所以下人们便有些放松,骑驴人和他的妻子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一些细软,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能每一次都不告而别不是?

    但是,终于还是不想惊动人,房间里没有什么物件可以拿走,但是,自己住过的床用过的用具,便是化成灰也不希望别人染指,也就是说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特别是心儿,每到一处便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特别是那些**的东西,作为仙女被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所以,心儿回来,便是要彻底消灭她的痕迹,一点不留。

    很简单,用过的东西化成灰就可以了。

    但是,终于还是被人发现,有几个下人特别是有几个毛头小子,对那间散发着仙香之气的房间总是充满好奇,多少次徘徊在门外,都被一种莫名的念头逼退,所以,要要的偷瞄,贪婪的感受一些仙气便有些陶醉,今日人都走了,几个毛头小子便大胆起来,说什么也要进屋看一看,那间小屋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有巧不巧,心儿和龙择天回来了,正在收拾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是要走?”,其中一个十几岁的愣头愣脑的小子问道。

    心儿不太高兴,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偷窥,而且现在正是收拾细软的时候,那些贴身衣物与农家妇人没有什么两样,暴露在床上,便有些突兀,也令心儿尴尬。心儿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即便再温柔善良,对这几个不请自来的愣头青也很是不满。心儿迅速抓起自己的衣物,藏了起来,面色冷漠,说道:“出去!”

    龙择天知道心儿发怒,看着几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生怕心儿一个控制不住,便不忍杀了,也要让人家变成痴傻,赶紧拍了拍几个愣头青,说道:“先出去等一等,若有事,等我二人收拾完再说!”

    愣头青对这对长相一般般的农夫农妇有些不屑,再看二人果然有收拾细软走人的意思,说道:“不打招呼就走?管事大人正火着呢,不怕挨板子?”

    就这么耽搁一会儿,提督杨滚已经率人返回,并未去自己的书房客厅或者居所,而是径直来到龙择天居住的院落,喊道:“人走了吗?人走了吗?”

    几个愣头青听见老爷的声音,吓得胆战心惊,冲出龙择天的屋子,跪倒在老爷面前,其中那半大小子喊道:“老爷,他们还在!”

    杨滚赶紧冲了过来,面对刚刚关闭的房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喊道:“是小人瞎了狗眼,让龙阁主委屈在此,请龙阁主重重责罚!”

    身边人包括罗义先尽皆跪倒在地,心惊胆颤,真人对面不识,而且被安排到马厩一带居住,日常中言谈粗俗,各种不屑溢于言表,哪知这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竟然是大神仙,连杨提督都极为恭敬的存在,自己这种小人物恐怕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居然还吆五喝六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几个愣头青只觉得天塌地陷,噗通跪倒,张口结舌。

    房门打开,普通的农家夫妇已经不再是普通农家夫妇,一对风姿绝代的绝美人儿出现在门口,面色平和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一招手,那驴子踢踢踏踏的跑来,二人上驴,驴蹄腾空,平地升起一朵祥云,然后飘然而上,霞光璀璨,扶摇空中。

    杨滚抬头仰望,泪流满面,懊悔不已,突见空中飘来一副字联,金光闪烁,飘到杨滚面前:大道唯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火焰山有水

    龙择天并不担心太岳国后续的事情,他始终觉得,这颗星球与天智星不同,择天阁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整合,在尽量减少内乱的同时,放手让他们寻找自己的方式,将来的择天阁就像是超然于外的存在,是最后的底线所在。

    龙洲城传来消息,上官蠡已经公开露面,与上官思乡一起,再一次在龙洲城风生水起。

    这是他预料到的,自从救治好夷光,上官蠡便是死心塌地的不忘救命恩人,后来,龙洲城风起云涌,四大家族加上泗水城辛家全数投靠中城,便是再愚钝,也能猜测出中城住的是谁,那一手真火祛毒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上官蠡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中城,虽然没有见到龙择天,却见到了花不谢上官思乡等人,自然而然,上官蠡将麾下财富势力全数纳入择天阁,而且与上官思乡一道,从龙洲城开始,将生意向整个中洲拓展。

    龙择天对上官蠡和上官思乡的生意经当然放心,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上官蠡在天上有仇敌,甚至仇敌比自己还多,那位觊觎夷光美貌的寒星至尊便是其中一位,知晓上官蠡和夷光的下落必然会有所行动。若是在中城还好,中城有天鹏地夔石叮当和三塔,还有护城大阵,但是若是整个中洲,便有些危险。所以,龙择天传信中城,让择天阁通知地夔和天鹏,跟在上官蠡和上官思乡身边,时时保护,以策万全。

    想起中洲,又想起那五十个死活不想离龙洲城太远的徒弟们,中洲广袤,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五十个徒弟在中洲南部分成三股势力,遥相呼应,初一等在龙洲城南部距离泗水城三千里之地组建了择天阁,那是一座水陆交通的要冲,名为九曲,乃是一处世俗王朝之地。十一等则在中洲东南部的八海,以名知其意,八海,乃是八条水路都可以直通东南大海。而龙亥心等人则在西南,七山之地,七山为七条山脉的合拢之地,七条山脉,基本上囊括了中洲东南西北走向的所有山脉,其汇合之地便如同七瓣莲花的花蕊,这个巨大的花蕊有一世俗皇朝,称为七龙国,国都就在七龙城,而亥心她们在七龙城扎根,只是暂时没有竖起择天阁的大旗。

    龙择天再一次看着初一写的函报,嘴角咧了咧,这些徒弟选择的地方果然好记,九曲八海七山,便是东南西三个方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三个方向若是都定进择天阁这根钉子,中洲的整合就算是彻底的完成。

    龙择天给徒弟们回信,并没有督促他们如何如何,而是着重强调,不要过于心急,尽可能减少与当地人的争端,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并提醒,不要一直紧绷着,适当放松,享受生活,特别是十二女,没嫁人的,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师父想着当外公当师公呢。

    按照约定,从都城西门出发沿官道向西北,五百里处有一处叫做打马驿的地方与太子宋鱼龙小玄林建丽汇合。龙择天来到的时候,龙小玄和林建丽已经在打马驿的路口等待,而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龙择天也不奇怪,太子忙碌,皇帝本来舍不得将太子放出,但是,一方面这是太子的机缘,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与龙阁主交好,世俗王朝,若是靠上择天阁这座靠山,说不定真的可以万万年。宋鱼将豆腐节的开幕式主持事宜交给了礼部尚书窦房,又将府内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便马不停蹄赶来,只是,让他为难的是,长公主姑姑像是安在自己后边的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不,来到打马驿,身后的长公主便躲躲闪闪,不敢看龙择天和心儿,像是做了亏心事。

    龙择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自己这头驴子到底是太过突兀了些,于是,将驴子放进乾坤图,又从乾坤图牵出两匹马,正是第一次收服王大昌等山贼时,放养在乾坤图中的那二十匹马中的两匹!

    银雪洲西北经过一段戈壁,过铜峡,是一片山区,深秋,山区已经白雪皑皑,六人除了长公主相对困难一些,其余人便是再恶劣一些的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长公主则有些反应,呕吐,呼吸困难,若是赶上西北风顶风而进,便更加困难。龙择天想让长公主进入乾坤图,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心儿知道龙择天的踌躇,主动担负起照顾长公主的责任,最后干脆与长公主同乘一骑,偷偷的为长公主灌注灵力,长公主便扛过了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但是,眼前有雪山,一场雪崩将官道阻塞,便是行脚商人或是游人,也在雪山脚下发起愁来,往回走,便是白瞎了穿越戈壁滩的一番功夫,往前,则是彻底无路。

    其实,对于龙择天和心儿来说,御空飞行,哪怕是虚空飞行都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别人,哪怕是龙小玄和林建丽也力有不逮,他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劈开道路则是极为可行,但是,眼下行脚人不少,龙择天觉得还不是时候,一剑劈开,改天换地,足以给自己惹来所有的关注和麻烦。

    行脚人三一群五一伙,找到背风处搭建帐篷,燃起篝火,对于经常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商队或者行脚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或者是大队人马直接踏雪而过,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或者是再来一夜狂风,道路上的积雪便不知挪到何处,总之,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看着是天大麻烦的事情,只需要耐心,总会有办法解决。

    龙择天看了看周边,便也选择一处地点,几人一起动手,搭建了一定帐篷,篝火更是简单,有经验的人早已经备好干柴,那些临时起意要到火焰山一行的人便没了办法,戈壁滩空无一物,连根草都很难出现,何况干柴?

    但是,这些对于龙择天来说不是问题,用个障眼法,乾坤图应有尽有,不多时,巨大的篝火堆便烈焰熊熊,随着篝火的越烧越大,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龙择天之所以不进乾坤图,不是怕别人发现什么秘密,而是,他觉得既然是游历,便不能躲,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才是游历的主要目的。

    龙择天的篝火燃起,吸引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来到这里。出门在外,抱团取暖,只要不是强梁盗匪,无论是游人还是商旅,能帮助一下比什么都强,而且,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除非有一切不求人的强悍,否则,就要拉下面子,比如此刻,那些脸有笑意的商旅和游人一堆堆凑过来,除了烤火,将自己珍藏的干粮酒水拿出来,凑到六人面前,意思很明确,凑在一起,有酒喝有肉吃。

    一位锦衣貂裘的富翁模样的人来到龙择天身边,随意的坐在龙择天身边,一手一只酒囊,将其中一袋扔给龙择天,道:“一看先生就是非凡人物,出门在外,除非关系处到了一定程度,否则不会打听对方的名字和来历,那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耽误彼此依靠抱团,比如眼前这道雪山,跨越的过程我们需要相互帮助,跨过去之后便各奔东西,所谓缘分就是这一段旅程,然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记忆,彼此没有牵挂和负担。这种关系很纯粹,所以,我过来烤火,你喝我的酒,彼此互不相欠,也就用不着费心打听你我的来历。”

    龙择天笑了笑,道:“看似有些道理,好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啊,比如现在我喝着你的酒,但是,我并不认识那个酿酒的人,我也用不着费心打听那个酒师叔酿造的,这并不影响我喝酒。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那个酿酒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喝了他酿造的酒,这何尝不算是一场缘分?但是,享受到不认识的人带给我的劳动成果,我还是要感激那些不认识的人,即使不认识,也要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心里想着,远方我不认识的人也在使用有我汗水的东西,人家说不定心里也念着我的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分工协作,彼此负担,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于是大家都吃饱穿的暖,推己及人,往好处想,便和谐得多!”

    锦衣貂裘人面带微笑,举起手中酒囊,示意龙择天,二人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龙择天便觉得这酒极致的辛辣,比较呛人,若是没喝过烈酒的人,一定会咳嗦不止。那人看了看龙择天,笑道:“怎么样?这是西羌国特有的烧酒,头曲,第一道酒,未经过陈酿和调制,就这么接下来,酒如烈火,只需一口,穿喉而下,便通体发热。我行脚在东西之间,要是到了三九严寒,没有这一口烧刀子,可真有些扛不住!”

    龙择天笑道:“果然好酒,只是劲头实在太大,一口下去,不但烧心而且头晕,没点酒量真是扛不住!”

    那人道:“最起码要扛过这一晚,来往的商队耽搁不起,比如西羌国去往太岳国的大型商队往往有开路的队伍,不是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为的就是确保这一带官路的畅通。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太岳国境内的官道往往不清理,希望堵塞的不能通行才好,而西羌国为了东进通商,或者干脆利用大军突进,西羌国境内的路反而一年四季都畅通。看似太岳国小气,其实是太岳国还是惧怕西羌国,巴不得关塞堵塞,好过一个安生一点的冬天。”

    那人想了想,又开口道:“太岳国与西羌国之间就是千里火焰山,翻过这道雪山,便是火焰山,在茫茫无尽的雪海处,竟然有那么一块巨大的平原,因为有火焰山的缘故而变得四季如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所以,太岳国和西羌国都以火焰山为兵家必争之地和缓冲地带,而战火连连。过去一直是西羌国把持着火焰山,并以火焰山为起点翻过雪山直入太岳。只是近些年这种情况有所变化,火焰山住着一位女神,一己之力挡住了两国西进东突,太岳国安生了许多,但是西羌国则是咬牙切齿,武力和怀柔都用过,神女不动,西羌国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太岳国奉火焰山神女为圣女,还官办豆腐节,明显是讨好圣女,西羌国则不然,给了几次好处,神女没给面子,倒是讨伐的时候多。”

    龙择天已经可以肯定,住在火焰山的神女就是玄儿,对于西羌国对玄儿的征讨很是担心,于是问道:“圣女一己之力,怎么会挡得住西羌人的千军万马?”

    那人道:“火焰山方圆千里,乃是沃野之地,火焰山有水,周边的雪山随着积雪的融化,七纵八横的便从雪山留下来,汇成大湖,而大湖周边,膏腴之地,大小城镇密布,有太岳人也有西羌人,但是都成了圣女的人,圣女是火焰山的圣女,更是火焰山所有人的圣女,无论是谁,招惹了圣女就是招惹了火焰山所有的人,那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除非西羌国举全国之力,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或许可以占据火焰山,但是,那种消耗就算是强大的国家也消耗不起,于是,就这样僵持,一直到现在。”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心有闪念,那么,要想个办法,玄儿是一定要离开火焰山的!

    有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堆又唱又跳起来,而且人越聚越多,本来是天愁地惨的一件事,现在成了一台欢快的晚会,便是远处的狼群,此刻也远远的徜徉在火堆周边,眼巴巴的看着欢快的人们手里的香肉,馋涎欲滴!

    太子一直听着锦衣貂裘人的话,沉入沉思,长公主的目光一直偷偷扫视着那个紫袍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锦衣貂裘

    深夜凄冷,有风刮来,深秋尚未入冬,本应不至于冷冽,但是,西风劲,扬起的雪花扑到脸上,就有了风霜刀剑的感觉。篝火忽明忽暗,却坚定,奋力的发挥着热量,让卷缩的人们不至于掩埋在移动的积雪中。

    龙择天注意看了看身边的锦衣貂裘人,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人倒是镇定自若,手中的酒囊不时递到嘴边,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但是,那话也被风吹走,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但是,龙择天听得清楚:丰年好大雪,火焰山的水应该更多了些,路上的雪山一早就会被移得干净。

    似乎还是被风吹走了几句话,显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龙择天知道,天一亮,风停时,官道应该露出出缺口,毕竟,所谓的官道就是两侧雪山的一个缺口,也是风口,存不住雪的,一场风来,缺口不说干干净净,却也必然露出官道的真容来。

    龙择天看到,长公主一直卷缩着身子,却固执的留在龙择天不远的地方,推辞了心儿的裘绒,也摆脱了太子的大氅,双手抄袖,双腿紧紧合拢,被摇曳的火堆拉的时远时近。龙择天终于于心不忍,偷偷将一指热气指向长公主的丹田,长公主没来由感到从丹田开始,一股暖流扩散开来,接着四肢百骸,温暖如春。

    身边的锦衣貂裘人没有看龙择天,却突然楞了一下,然后以不被人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边的龙择天,继续仰头喝酒。

    几乎同时,龙择天注意到了身边人这个细微的变化。

    龙小玄和林建丽肩并肩坐着,龙小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褪了皮的兔子,正在火堆上烤,肉香发散出来,龙小玄闻了闻,将兔子伸给龙择天,看了看心儿,没敢说话。

    龙择天笑了笑,撕下一支腿递给心儿,又撕下另一只腿递给身边请自己喝酒的锦衣貂裘人,另外两只腿扔给长公主和太子,剩余部分全数扔还给龙小玄,而自己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对身边人笑道:“算了还了一个小小的人情!”

    身边人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道:“讲究人,虽然你我都不需要打听对方的名字来历,但是,心里边却有了那一丝知己的味道!”

    龙择天笑了笑不说话,辛辣的酒顺喉而下,热血澎湃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夜深了,狂风尖叫的声音随着夜深人静越发惊人,自西向东,便是夜色中,也能看得见,官道上的那一道雪色白龙呼啸着向东方飞驰。

    .........

    林秋风本来打算和龙择天一同前往火焰山和西羌国,但是,兵祖阻止了,人家说的有理,择天阁一大摊子,而我不是择天阁的人,凭什么把烂摊子都交给我?再说,我也想去,要去就一起去。

    林秋风对突如其来的兵祖倒是没有什么芥蒂,虽然曾经控制公孙峰的神魂,做下了不少亏心事,但是,如今人家悔悟了,也不能抓着小辫子不放,而且,兵祖大能,自己身边真的就缺这么个人,那可是能对抗大罗神仙的存在,用得好,那是助力,用的不好,谁知道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林秋风觉得,能用的好。

    顺通镖局虽然表面上以走镖为生,但是,可不敢小看了这个镖局。兵祖几十年的经营,虽然不在前台,但是,镖局的做大,却完全依仗着这个不经常露面的兵祖。大大小小几十位镖局长老和几百位镖师再加上数万人的押运队伍,从太岳国都城开始辐射,最起码覆盖了中洲和银雪洲两大洲。走镖加上做生意,顺通镖局实际上成了一个在都城都令人忌惮的大型门派,特别是兵祖的手腕比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足,顺通镖局的实力在都城都首屈一指。

    大堂上,林秋风就坐主位,而兵祖自然屈居下首,就是让所有到会的长老看一看,我兵祖说要投靠择天阁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有的欣然,有的却敢怒不敢言。

    刘铁通是个直性子,兵祖交代完自己要归顺择天阁的打算,便率先赞同,说道:“林阁主在神都山与我顺通镖局来往不是三年两年了,林阁主的气魄胆识和情怀都是我铁通无比仰慕的,而且,现在龙阁主出现了,我们知道他是谁,他是主人,我们回归主人也是理所当然!”

    顺通镖局有四少,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四少的长辈都是镖局的长老,比如弈飞的父亲就是第一大长老羿步群,乃是创建顺通镖局的第一元老,便是兵祖也是在人家创建的雏形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当然话语权相当重。对于自己的心血无偿送人,当然怨念颇多,敢怒不敢言,完全是因为兵祖的霸气和独裁几十年领教得令他胆寒,而且,自兵祖出现,顺通做大,与自己的关系不大,顺通表面上以自己为首,其实,每个人都明白,顺通的靠山是谁,绝不是大长老。

    林秋风知道,若是自己强占顺通镖局便会引起无谓的争端,即使别人表面上顺从,心中的疙瘩却难以解开,而且,自己要的不是地盘而是人心。于是说道:“择天阁无意霸占顺通镖局,而且,也谈不上归顺,择天阁在神都山很好,不准备大规模迁移,择天阁要的,是你们的守护之心。择天阁不会霸占世俗家族门派的财物,不要你们的人成为择天阁附庸。择天阁的格局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小,别说一个小小的镖局,便是这太岳王朝,择天阁想要也不是难事。我林秋风的目标是整个银雪洲,我择天阁要守护的也是整个银雪洲。择天阁守护你们,但是,你们不是择天阁的臣子,择天阁需要你们的是,未来有一日,需要你们守护的时候,择天阁一声令下,你们就会无所畏惧,义无反顾的跟随择天阁。”

    兵祖早就知道林秋风会如此态度,所谓的归顺就是他的一种态度,现在林秋风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兵祖反而心情放松,更好说话。兵祖看了看镖局一众元老,说道:“择天阁不插手镖局的具体事务,但是,我们应该有个态度,我们顺通镖局是择天阁的一员,一旦需要,顺通镖局一定会全力以赴!”

    兵祖看了看羿步群,脸色稍微有些阴沉,道:“有些人家教欠缺,仗着有点身份便忘乎所以,好在走得不远,否则便有断子绝孙之忧,你们好好自省,看看有没有需要反思的地方。林阁主是大肚的,否则,今日至少有四人将血溅当场。”

    羿步群面红耳赤,也有一种危机感,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装糊涂,作死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于是跪倒在兵祖面前,道:“子孙不孝,险些惹出重大祸端,还请祖师宽宥!”

    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也跪下,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感到了兵祖快要爆发的怒气,那是足以一瞬间都可以致他们于死地的气息。

    “你们要跪的不是我,而是林阁主!”,兵祖不看四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林秋风,道:“你们的生死不在我,而在于林阁主!”

    四人果然面向林秋风磕头,诚惶诚恐。

    林秋风知道这是兵祖给自己的立威机会,但是,他对此不屑,若是靠这个震慑,择天在太岳城时,顺通早就被灭了八百回了。林秋风扶起四人,道:“我说过,我不要顺通镖局的一个买卖,一分钱,我要你们守护自己的心!”

    四人站起身,大长老羿步群道:“顺通镖局还是顺通镖局,不过是择天阁的顺通镖局,从今后,顺通镖局作为择天阁的一份子,随时听从择天阁的召唤!”

    林秋风笑了笑,道:“未来,你们将会为你们今日的选择感到庆幸!”,林秋风看了看频频点头的兵祖,说道:“择天已经远游,第一站就是火焰山,那里将有震动银雪洲的事情发生,兵祖想必也很感兴趣,那么,此间事情已了,我们这就走?”

    兵祖粲然一笑,道:“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做龙择天的朋友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转身面向众人道:“从今开始,我把顺通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

    众人再度磕头,抬头时,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大长老羿步群汗水淋漓,遥望窗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羿步群喃喃自语:“也许,不,是一定,顺通镖局将成为银雪洲第一大镖局。”

    羿步群看了看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说道:“我们的孩子是要好好管教了,回去后让四个孩子闭关,十年不出!”

    .........

    天亮了,狂风奇迹的戛然而止。

    巨大的篝火燃尽最后一丝火焰,化成一堆灰烬。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公主已经靠在龙择天的肩膀上熟睡,心儿一直在一边看着。

    龙择天推醒了长公主,站起身,说道:“果然,道路通了!”

    躲在背风处的人群纷纷站起身,马队车队还有数不清的行人开始了新的旅程。

    那个锦衣貂裘的人不见了踪影,龙择天目光所及,果然,那人已经消失。

    龙择天看了看手中的酒囊,晚间没有太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个酒囊很不简单,上勾勒了一幅地图,精细而微,另一面则是铁画银钩:云深不知处!

    龙择天拍了拍脑袋,道:“难道我也睡着了?”

    长公主脸色羞红,看了看心儿,无声的上了马。

    心儿微笑,与龙择天牵马,并辔而行。

    龙小玄林建丽二人跟在龙择天身后,身后的旭日有些温暖。

    太子在最后,看着当先而行的姑姑摇摇头。

    这条官道穿凿了整个雪山,若不是自然形成,人工而成的话,简直是人间奇迹。

    这条官道不但沟通了东西,把西羌的风带到东部,但是东风来时,温暖的气流也会随之而西,雪山除了顶部的白帽,其余就成了淙淙河流,在官道两侧的山脚形成哗哗作响溪水,流到不知何处。

    深秋寒冷,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破例温暖那么几天,比如现在,昨天的严寒浑然不知何处,今日的晨光格外温暖。

    一直往前,半天,正午,雪山已经丢在身后,前边是姹紫嫣红!

    太阳正照,所有人已经汗流浃背,昨天的冬衣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蹁跹薄衫。长公主身形灵珑,不知不觉与龙择天并辔而行。

    骏马颠簸,长公主也跟着震颤,于是,那一点风光便着实令人遐思。龙择天笑了笑,心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火焰山不远了,那里的风光才是最美的!”

    龙择天尴尬一笑,道:“很期待,很期待!”

    长公主笑道:“听说火焰山很美,我也很期待!”

    心儿掩口而笑,打马前冲,龙择天随即放开身心,骏马奔腾!

    长公主挥鞭,喊道:“慢点儿,我跟不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火焰山到了,火焰山有水,是真的。

    火焰山红如炭火,但是没有火苗,像是一脉火红色的尖顶山,上面一道道的火痕像火苗一样上跳,图案像是火炬火焰的尖头极为形象的向上窜,所谓火焰山,不是火山,整个山就是一堆火炭。

    于是,整个山发着热量,无论是什么风,都可以把火焰山的温度吹到各处。火焰山在中间,四周是白色尖顶的雪山,从腰线以下,便如色彩斑斓的缠腰带,再往下常年绿色葱茏,再往下,雪水融化后的涓涓细流流到山脚,汇成小溪,向东或者向南汇聚,最后形成一座大湖,远远的看,火焰山就像是在大湖的中间。

    大湖在四周的雪山中间,大湖周围便是面积极为广大的平原,凡人绕湖而行,可穿越数百座村庄城池,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哪怕是走一年,也不能走遍各处。

    奇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雪山群落中这么一块极为丰饶的土地,常年在寒冷地带生存的人们对雪山群落中突兀而来的这么一块神仙之地当然趋之若鹜,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流血事件时有发生。那些外来的势力与当地土著的争斗从未停止,只是,自从山上有了神女,一切变得不同。

    这块土地即使再广大,也装不下所有的人,何况人满为患,再富饶的地方能养活多少人?那些土著人,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生存,在外来户强势掠夺的时候,当然要反抗。他们认为那些外来人都是贼,是要盗取他们的财富。因而,随着外来势力的不断涌入,外来人与土著人的争斗越演欲烈,土著人被杀,人口减少,势力不断萎缩,只能偏安一隅。

    但是,以西羌国为代表的势力是要将这块难得的土地据为己有的,随着西羌铁蹄的不断践踏,土著人越发难熬,千万人已经剩下不足二百万,而且大有被斩草除根之势。

    就在土著人叫天不灵的时候,神女横空出世,以莫大的神通一夜之间将霸占在南面那片最肥沃两天弃荒为草场的几万西羌铁蹄斩杀无数,然后一路追赶,将其赶出了西隘口,又挪了一座雪山,堵住了西隘口,从此割断了西羌进入火焰山的通道。

    但是,西羌人不死心,起初是蚂蚁搬山,一点一点的再一次挖开西隘口,最后,不知从哪儿来的通天大能,再一次将堵在隘口的雪山挪开。

    此后,神女与西羌人的争斗没有停止,只是,即便进来,也只是小规模的骚扰,遇到大军或者通天修士,神女便再出手,直到打个天昏地暗,再一次将西羌大军赶出去。

    西隘口有火焰山土著自发组建的军队把守,隘口有一座神女像,据说是神女亲自为自己筑的像,有一道神女之魂,西羌人有大修士经过时,神女像便活过来,手持圣剑的神女以剑为天罚,斩杀了上百名不怀好意的西羌修士,成为一道屏障。

    神女不但修为高超,更是美丽至极,那塑像美的惊天动地,但是,是不是神女的真容,谁也不敢确定。神女在大湖周边的村落出没,有的时候是一位织衣女,有的时候是一位普通的挎篮农妇,那位传授豆腐制作工艺的神女,脸上有几颗麻点,被人称作麻婆。

    但是,神女究竟是什么样子?当地土著人在供奉神女的时候,肖像和塑像都有不同,有的是绝世天仙,有的是挎篮农妇,还有的是麻婆。

    但是,这都是他们的神女,没有区别。

    神女住在哪儿?没有人知道,都说住在火焰山,但是,火焰山虽然没有火,但是温度是很高的,很少有人能进入火焰山的十里范围,那么神女不应该住在那里。

    周边无数村落城镇都有神女祠,有不少人看到有神女入住,但是,不能使人信服,你说你看到了,我怎么没看到?我没看到,你就是撒谎、胡说。

    有一处地方,有不少人断言,那就是神女居住的地方。

    大湖南,南面的雪山脚下,有一处大山延伸出来的小山,叫做玄都山,上有隐秘宫殿,经常有人见到有仙子出入。

    于是,玄都山脚下逐渐鼎盛起来,人们自发的在玄都山脚下建造建筑,逐渐形成了一座城镇,叫做玄都城,有不少精壮汉子组成的护卫队,自觉地守护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的神女。

    虽然,有仙子经常出入,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神女从这里出入,或者,即便出入,谁也不认识。

    护卫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对圣女的忠心没有更换,当地土著烧香磕头,外来人即便到了这里,面对这座传说的圣地也不敢放肆,恭敬上香,然后期待奇迹出现,见一见神女,足尉此生。

    让人们确定神女就住在神都山的是,最近下山的仙女在山下的神女祠贴上了一块布绢,上书一首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南关马不前”

    挂出这块布绢是什么意思?来来往往的人读着这首诗,猜测山上人的心思,有好事者嬉皮笑脸的拦住山上下来的仙子,索问这首诗是不是神女书写,打听神女是什么意思。更有聪明人猜测,这是神女想找心上人,若是谁能对上这首诗,便可与神女双宿双飞。神都山下,很快热闹起来,人流如织,连周边的馆邑客栈都爆满,无论是土著还是外来的人,都集中在这里,试图以诗会神女,博得神女青睐。

    只是,人们不懂,胡天为何物,秦岭又在哪儿?

    那些自认为风流才子的儒生或者儒道兼修的的大人物都趋之若鹜,得到了神女,便是得到火焰山,得到了这千里方圆的沃野之地。

    .........

    龙择天下马,徜徉在大湖周边,大湖的灵秀虽然不能与灵湖媲美,但是,足以在人间成为圣地。四周的雪山像是带了白帽子的巨人,只是,山顶的云层隐藏了他的笑脸。身边是行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游人,到了这里,都收起了心思,无论是谁,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了这里,也被一种和煦温柔的气息感染。

    当然,那些掠夺者除外。

    龙小玄感受着大湖和雪山的气息,与龙择天并行,小声道:“父亲,我感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龙择天点头,拍了拍龙小玄的肩膀,道:“不要说出来!”

    心儿拿出那块玉牌,温柔而仔细的摸了摸,但是,没有说任何话。

    身边人的谈论,令龙择天上心,玄都山,玄都城。

    长公主像是犯了什么病,一瞥一瞥的,目光几乎时刻游离在龙择天的身上。龙择天感受到了,因而浑身如同披了针毡一样的难受。因而,即便是有龙小玄和林建丽在身边,龙择天也刻意的拉着心儿的手,须臾不离。心儿莞尔,嘴角不经意的戏谑,更令龙择天叫苦不迭。

    林建丽羡慕得很,小声对龙小玄说道:“你看看,龙叔叔和心儿妈妈多恩爱!”

    龙小玄哑口无言,闷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爸爸和我妈妈也很恩爱!”

    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曾经悄悄提醒过自己的姑姑,不要陷得太深,免得伤了自己。每每这个时候,长公主眼中水汪汪的,见之令人心碎。

    龙择天跟随着人流,来到了玄都山下。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公主,喃喃的自言自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心儿掩口,小声道:“你的沧海和巫山都多了些!”

    龙择天面色不动,抓紧了心儿的手,来到香烟缭绕的神女像前。

    不像,但是,那神韵却是令龙择天怦然心动!

    龙择天没有上香,身边的人看着只知道仰头观看的外来人面色不善,手中的武器紧了紧,周围的护卫便呼啦啦围了过来。

    龙择天苦笑,拉着心儿来到另外一处人多的地方,正是悬挂那块绢布的地方。

    龙择天一看绢布,心如响鼓,每一个每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玄儿,果然是你!

    龙择天马上涌出了泪水,恨不得马上上山,见到那个他为之泣血的神女!

    心儿拿出玉牌,一道神魂从玉牌中飘然离开,在人们不经意间,飘然离去,化作流光,飘上了玄都山。

    “她没有忘记我,她还记得,她没有完全失忆,心儿,她记得我!”,龙择天有些语无伦次。

    心儿摸了摸龙择天的脸,道:“这一道神魂回归,玄儿便会完全醒来,那个时候,才是完完整整的玄儿!”

    龙择天看着绢布上的诗,从仙子手中要过文房四宝,在周围各种嘲讽不屑和嫉妒的目光中,一挥而就:飞雪阻关山,疾风马不前。武刀出塞外,破天不觉寒。会当执樱手,敢逐武瀛顽。置酒归客饮,旌旗冻不翻。天高马行健,一飞入云端。

    众目睽睽,有的讥讽,有的赞叹。龙择天将宣纸交给身边等待的仙子,说道:“麻烦仙子将此诗交给神女,就说龙择天来了!”

    仙子看着风姿俊秀的龙择天,格外高看一眼,极为有礼貌的一个万福,拿着宣纸,转身离去!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也见怪不怪,曾经有那么几个人,都是这德行,自报家门,好像和神女多熟悉似的,这么多天,不是也没有请动神女下凡?

    龙择天忍下心中的急迫和焦虑,望着玄都山。

    身边依旧是那些绞尽脑汁的文人才子,呕心沥血的创作着他们的佳作。

    这个时候,山上一道黄色匹练哗啦啦延展过来,本来浓郁的像是朦胧大阵的玄都山突然大放光明,从山顶开始,那黄色匹练像是斜挂的银河,光芒无尽,一直伸展下来,驱散了神女像周围的所有人,而黄色匹练的这一段只留下了满脸泪水的孤零零的龙择天。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位身着黄色仙衫的女子出现在匹练上,就那么一瞬,天地失色!

    龙择天站着仰望,高处的神女遥遥看着,这一刻时空仿佛定格,人们看着二人,心兴摇曳。

    龙择天泪水四溢,却舍不得擦拭,目光一刻不离,生怕眼前人再度消失。

    神女就那样看着,晶莹的泪珠洒落,化作珍珠一样,空中的莹莹点点,晶莹剔透!

    龙择天抬起脚,上了匹练,一步一步走到那神女前,二人对视,良久,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天空有彩霞降落,于是二人身披彩霞,化作两道霞光,倏然不见!

    天地寂静无声,万人仰目,看着玄都山上的万道霞光!(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大湖鳜鱼肥

    火焰山的居民和外来户都知道了玄都山神女的重大变故,那个救民于水火,那个手持圣剑一剑挡住几十万大军的天外飞仙,那个游走火焰山的挎蓝农妇,那个脸有麻点教人做豆腐的麻婆,就是天上神仙,乃是天帝派来的,拯救火焰山土著居民于水火。

    但是,千盼万待中,终于看到了神女惊天绝色,但是,仅仅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被人抱走了!

    神女居然被人抱走了!

    这时,无论是玄都山脚下还是整个大湖地区的人们,都倍感失落,人人都好像心被掏空了。特别是那些执著流连于神女像广场的人,那些自以为风流倜傥,英姿娇娇的才子们,欲哭有泪,如同被抽去了脊柱,瘫软在地,悲伤的不能自拔。

    心儿没有打扰二人,想带着龙小玄林建丽太子长公主等人随意在大湖周边转一转,听说大湖有灵,大湖中有一种肥鱼,叫做火鳜鱼,通体红色,身形扁圆,极为肥硕,尤其喜欢在水温极高的地方聚集,遇到火焰降落,那火鳜鱼便鱼跃龙门一般,从湖中一跃而出,争先恐后的冲向火苗,场面蔚为壮观。

    刚才的那一场惊动后,大部分人回过神来,泛舟湖上,或者撒网捕鱼,或者干脆湖中泛舟当做逍遥,一解失落之苦,所以,大湖上果然重新热闹起来,有好事者,手持灯笼,大白天的在湖上一晃一晃的,看见万鱼跃湖,乐不可支。

    长公主脸色一直不好,没有心情,她的失落恐怕是最大的,不为神女,而是为那个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择天阁阁主。

    泪是流到心里的,长公主骄横,但是,自从那个名义上的母后专权,特别是要把她送往雪国之后,这个被亲生母亲和哥哥娇惯的有些任性的女人就开始变了,虽然有时候面对陌生人还蛮不讲理,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待,或凭栏,或临水,再或者登高,寄情于山水,对皇室越发失望。

    自从那一次打猎,心如死灰的心便有些活泛,那时,那个男人还不是择天阁阁主,或者说还没承认自己是择天阁阁主,长相还平平,但是,就是这样,那突然的一抱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靠山,仅仅那么一抱,心中所有的苦都像是远去了,不存在了,若是有这样跟一个男人在自己身边,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任性的日子还会回来。等到宫廷巨变,那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举改变了所有局势,然后风姿卓绝,踏天而去,那种无法形容的风采更是一举占据了自己的心,并且极为霸道,赶都赶不走。后来,见到那阁主身边跟着惊天美人,自己自惭形秽,但是,仍然固执的自欺欺人,男人都是这样,还怕美人多吗?到了今天,那黄色匹练上的绝色神女在万众瞩目中眼含热泪投进了那个人的怀抱,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无论是那个心儿还是这个神女,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

    心儿当然知道长公主心里的苦,但是,她虽然大量大方,却也不是处处都大方,而且,她不想让长公主生出一点希望,因为那样,只会对她伤害更深。不是别的,自己与玄儿的出现已经令她心如死灰,若是再看见龙儿和白儿,那颗心将灰飞烟灭,何况,择天在人间还有四位妻子,每一位都风华绝代,都不是长公主可比的,长公主,除了自卑,还能剩下什么?

    所以心儿再温柔善良,再能体贴宽慰,也不会以这种给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使长公主生出活下去的期盼,何况,龙择天一定不答应,那样岂不是害人?

    长公主面色苍白,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而平静,那种看世上的一切都依然无滋无味的看淡,令人恐慌。太子忧虑,但是,不知道怎样开解,只好把目光投向心儿。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火鳜鱼味道鲜美,当地人当做最具代表性的特产,行销到太岳国,太岳国以能吃到火鳜鱼为傲,今日我们到了这里,若是不能一饱口福,便是憾事,长公主,我们这就去,找一家餐馆,尝尝这火鳜鱼!”

    长公主苦笑,不好逆了人家的好心,更不想让人感觉扫兴,便点点头,只是,不经意间回头的一瞥,泪水便夺眶而出。

    离玄都山不远的湖边,当然不缺少各种美食餐馆,心儿本打算随意找一家坐下,但是,看到前后左右至少数百目光一直留心自己这边,知道静不下来,不如走得远一些,找个相对僻静的餐馆,高档一些的,闲人免进的,安安静静的吃顿饭,等候着那个风流浪子!

    几人远离人群,大湖南面有一座大楼,飞檐峭壁的,一看就是档次比价高的场所,最为难得的是,那楼宇所在,占尽风光,却是一处安静的场所,远没有人流如织那么嘈杂。

    几人牵马而行,沿着大湖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那处临湖而建的琼楼玉宇。

    有下人热情的接过马缰,再有一些人热情招呼,一行人便进了楼宇,一楼虽大,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人,心儿要了间上房,几人入九楼,最高处,可凭栏远眺。

    心儿让然将桌子放在九楼外平台,可观湖水,可看玄都山,把酒临风,江湖路远。

    很快,满满一桌子菜肴,特别是那几道火鳜鱼的不同做法,有的如活鱼潜水,有的振翅欲飞,有的游弋花丛,活灵活现,令人不忍下箸。心儿要了几壶酒,明月火山泉,属于清冽甘甜一属,可开胃润喉,口感煞是美妙。

    心儿亲自为长公主布菜倒酒,并与之碰杯。龙小玄虽然懵懂,也知道一些长公主的心思,不禁为父亲的命犯桃花有些忧虑,都快抱孙子的人了,啥时候是个头?

    宴席不热闹,人人都感到一丝沉闷,特别是长公主,在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都味同嚼蜡,要命的是,不知不觉,无论是酒水还是食物,到了嘴里都变得咸涩,泪水不知不觉的参合到嘴里,那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

    栏杆外,下面是波光潋滟的大湖,远处是不高大但是却是极为灵秀的玄都山,四季长春的大湖地区,美不胜收!

    同样在九楼,还有一桌客人,也将酒桌搬到平台,与心儿他们不远。

    与心儿他们相比,另一伙人则是活跃得多,有男有女,一看衣着打扮无一不是豪家子弟,仪态潇洒,衣衫整齐。

    看到心儿等人,便立即禁声,张口结舌。

    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潇洒走来,手持折扇,对着心儿行礼,道:“小生肖河,西羌人氏,见仙子容貌惊人,不下于神女,很是仰慕,特来敬酒,以表爱慕之心!”

    心儿没动,龙小玄站起身,同样谦恭有礼,道:“只是萍水之缘,何来爱慕一说?未免太过放肆,想喝酒自己去喝,不要脏了我的视线!”

    话语和缓,却是表达出极致的不满,甚是不客气!

    那肖河皱了皱眉头,道:“在下确实莽撞了些,但是,你可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是仙女临世,我等凡人表达一下仰慕之情怎么就脏了你的视线?莫非,你是仙女的白脸,或者仙女是你的禁脔不成?”

    心儿转头看向肖河,目光中的怒气已经将眼前的空间都染成红色。

    龙小玄再有教养,此刻也是控制不住,玄天剑一指,一道剑光直接穿透了肖河的眉心!

    心儿看都没看将要倒地的肖河,红袖一甩,那已经变成尸体的肖河被甩下酒楼,在大湖中激起一道浪花!

    然后寂静无声,邻桌那些少年少女惊讶的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心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对长公主说道:“要不,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邻桌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位身着金色长衫的公子站起身,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龙小玄一闪身,闪到心儿面前,道:“差点忘了,你们也想死!”

    玄天剑再度拔出!

    宝剑没有完全拔出,被心儿阻拦,心儿不屑于和这些人较真,起身要走。

    邻桌少年少女们看着要走的几个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金衫青年身上。

    金衫青年也被心儿的惊天容貌所吸引,但是,终究还是摆脱出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铁哥们儿被杀,总要讨个说法!

    金衫青年看了看自己吃饭的房间,喊道:“师尊,孩儿要栽了!”

    屋里终于走出一人,中年样貌,剑眉朗目,极为精悍。

    心儿皱眉,太子出人意料的面露憎恶的目光,就算是长公主,此刻也握紧了拳头。

    中年人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和长公主,说道:“原来是太岳宋氏的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唉,小童啊,你堂弟要白死了!”

    金衫青年看了看太子和长公主,知道,这二人便是太岳国皇帝一脉的嫡系,笑了笑,道:“西羌与太岳乃是友邦,对了,太子啊,你的太子妃还是我姐姐呢,她最近过得可好?”

    太子说道:“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你姜童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杀人不眨眼,纨绔西羌,祸害无数良家妇女的事迹可是整个银雪洲都尽人皆知的。至于你的姐姐,还没回家?她手里差我的一封休书,我应该给她补上!”

    “蠢鱼,你将我姐姐怎么样了?”,名叫姜童的金衫青年喊道。

    太子笑道:“太岳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的姐姐很是聪明,见机早,我也不知其去向,那就麻烦你把这封休书想办法交给你姐姐!”

    太子扔过来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休书,姜童接住,随即撕个粉碎,转头对中年人喊道:“你就这么看着他如此放肆?”

    中年人面色从容,对着太子和长公主大袖一展,说道:“毕竟是亲戚,请他们去西京做做客吧,何必要杀要剐的!”

    大袖乾坤,如月隐晦,太子及长公主感到天地旋转,随即被卷入一处未知之地。

    龙小玄一声轻喝,玄天剑一劈,剑光如弧,正劈中年人面门。

    那中年人一顿,随即又是大袖一甩,剑光破碎,一只手延伸,抓向龙小玄的头颅。

    心儿一甩红袖,一荡之下缠住伸向龙小玄的手,那人感到手要被融化一般,立即缩回,随即大袖一卷,将那桌少男少女尽数卷入袖中,一展双袖,如大鹏凌空,扶摇而走!

    心儿一急,凌空飞出,回头喊到:等着你爸爸!

    空中又出现两道人影,将龙小玄和林建丽卷起,飘摇过程中没忘了卷起了马厩里的那些马匹,随即飘然而去,喊道:“心儿莫急,西京我们早晚要走一趟,正好让他们带路!”(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野心不要太大

    林秋风和兵祖终于安排好了顺通镖局的事情,就要心急火燎的赶往火焰山与龙择天汇合,但是,皇帝宋瑾派贴身大太监曹礼登门,说无论如何也要到宣华殿去一趟,皇上有请!

    林秋风心想再急也不能急在一时,何况,自己与皇帝陛下暗通款曲已久,彼此认可,甚至恨不得拜把子。现在都城大局已定,择天阁已经昭然于世,变得合理合法,皇帝与择天阁交往变得光明正大,那么,皇帝宋瑾派大太监宣林秋风到宣华殿其用心也就明了。

    林秋风不好推脱,带着兵祖和太监曹礼来到宣华殿。皇帝没有召文武前来,有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好说,就算是现在朝局稳定,朝廷与择天阁究竟是怎么个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何况若是择天阁超然于皇朝之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不知道会有何反应,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或者干一件蠢事,惹恼了林秋风可是不好下台。

    大太监曹礼对林秋风与皇帝的关系门清,皇帝看似幽居深宫,那是给别人看的,目的是迷惑太后一党。背地里可是没闲着,再加上皇帝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军机阁被太后控制,难道就能有自己的谍报组织?大太监曹礼表面上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还有一个皇帝暗中给他的身份,那可是宣华殿专门的探子组织,背地里叫做西集,二十几年的发展,西集在太岳国可是暗探遍布的,比之明面上的军机阁都有过之!

    林秋风到神都山,自己的五十名暗堂再加上江山多美丽的超出当世凡俗的修为,很快就在神都山站住了脚,接着,吸引了周边势力趋之若鹜,而且在爱民如子的情怀下,很快得到了百姓的拥护。与朝廷的懒政怠政或者苛捐杂税相比,谁好谁坏,老百姓用脚投票已经说明问题。太后一党曾经数次围剿神都山,当然是以皇帝的名义,但是,几次围剿不成,反而神都山势力越做越大,尤其是那阁主林秋风修为高深莫测,便是太后那些外来地仙一流都数次被林秋风打的东躲西逃,无功而返,这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通过各种情报看,林秋风是从中洲那座神秘的中城来的,是与先知与密切渊源的人,而且,修为高深到令人仰望。皇帝陛下偷偷接触林秋风,本意是要将这一股势力索为己有,以此内平宫乱,外震山野,最好是将林秋风收为己用,用于西征北伐,一统银雪洲。但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接触,让皇帝的试探化作高山仰止,从此收了收服之心,反而几次接触之后更加认可择天阁的理念,只是不甘心作为择天阁的附庸而已!

    这一次召见林秋风,做为最后一次努力,他还是要试一试,看看,择天阁能不能为我所用。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宣华殿,皇帝身边只有太监曹礼,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诚意。皇帝抱拳行礼,道:“林阁主,在下就开门见山,阁主所欲究竟多大?”

    皇帝在林秋风面前不敢称朕,只以在下自称,目的就是把自己与林秋风拉在同一水平线上,显得谦恭而亲民,不让林秋风挑理。林秋风当然知道皇帝的那点小心思,道:“皇帝陛下可能不认识我身边的这个人,他乃是顺通镖局的创建者,掌舵人兵祖,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这颗星球的最早的主人之一,兵祖!”

    皇帝眉头微微抖了抖,这身份太吓人,便是自己对这些话题一无所知,就凭一句一星之主这句话,足以震动星球。

    尽管一个世俗皇帝不知道这些过往了无数岁月的秘史,但是,自从银雪洲有文字记载以来,各种传说流芳百世,其中不乏创世主一说,那位先知,在皇家秘史的档案上早就记录在册,虽然没见过,但是,谁也不否认他的存在。而且,从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林秋风一再推出的龙阁主龙择天,就是星球之主,而龙择天在这次宫变中扮演的角色,令人惊讶。

    好在,自己已经提前布局,太子不是跟在龙阁主身边吗?

    林秋风知道皇帝心中的小算盘,直接而直白:“连这样一个圣人层次的兵祖都跟在我身边,你说,一个小小的王朝我会放在眼里?”

    皇帝汗如雨下。

    林秋风道:“这是最后一次,不要以为你的一纸皇命能召见我,我是看在咱们有情分的面子上来到你的皇宫,但是,你不要把这种情面试图利用起来,择天阁和我林秋风,不是你一个皇朝能收编的,我不防直说吧,一统银雪洲的只能是我林秋风,你们,雪国,西羌,将都是银雪洲择天阁的麾下势力,想与我平起平坐,你想多了!”

    皇帝抹了一把脸,有虚脱之像。

    大太监不忍,目光冷冽看向林秋风,只是仅仅一眼,大太监随即冷汗淋漓,比皇帝还要瘫软。

    林秋风道:“不要以为我在神都山时与你交往是为了与你皇家虚与委蛇拖延以求缓兵之计,你们还到不了那个层次,事实上你皇家就是倾尽全力,也动摇不了我神都山分毫,我一步步发展,没有与你皇家为敌,是因为龙阁主不主张夺取世俗权利,让世俗的归世俗,否则,我就是占了你的皇宫,抢了你的天下,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所以,你想收编我择天阁为你所用,你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一句实话,老老实实当你的皇上,把太岳国这个家看好,让百姓富足安定下来,否则,谁当皇帝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还有,我告诉你一句话,龙阁主反复告诫我们,我们来到这颗星球的责任就是守护,守护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们,但是,我林秋风守护的是那一份道义,而不是你的皇朝,我可以把你当做兄弟,但是,你要有成为我兄弟的道义,心里的小算盘对着我拨打,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兄弟?”

    皇帝强忍着虚脱,问道:“我还有希望成为你的兄弟吗?”

    林秋风哈哈一笑,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说道:“你没有说出那句话来,我们还是兄弟!”

    皇帝宋瑾长舒一口气,但是没敢直起腰,说道:“在下以林秋风为兄长,兄长但有所指,弟宋瑾定会肝脑涂地,永远追随!”

    兵祖笑了笑,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成为林秋风的兄弟,是你多大的造化!”,兵祖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太监,继续道:“很忠心,但是很愚蠢,几十年没什么长进!”

    曹礼心中一惊,随即跪倒:“莫非,莫非?”

    兵祖一甩袖子,说道:“打住,说你蠢你还是真的那么蠢!”

    林秋风和兵祖闪身消失,留下一地鸡毛的皇帝和太监。

    皇帝苦笑,道:“朕是瞎了眼,神仙对面不识,还妄想着收编人家,真真可笑!”

    太监更苦,道:“皇帝啊,现在还蒙在鼓里,那兵祖就是那个指点我们修为的莫测高人!”

    皇帝随即懊悔不已,仰天长叹!

    兵祖和林秋风一路骑马奔驰,龙择天传信,让他们到火焰山大湖地区的玄都山,直接接手整个火焰山地区。

    林秋风叹道:“总是慢一拍,我在银雪洲这么多年,不如择天的几个月!”

    兵祖叹气,道:“我也看着龙择天几十年,最后不得不服气,我与他差得远!”

    兵祖看了看林秋风,笑道:“你这一打一拉这出戏唱的高明,仅仅是那么几句话,现在大半个银雪洲已经是林秋风的囊中之物!”

    林秋风正色道:“不是我的,是天下人的,我只不过是整合和守护,这一点你要清楚,还有,既然你认定了我的兄弟龙择天,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学宋瑾那一套,否则,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兄弟龙择天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兵祖哈哈大笑,说道:“拉大旗作虎皮,你也就这点出息!”

    林秋风突然正色道:“与你接触,我发现你的心思缜密,而且机变过人,完全是我兄弟公孙峰的风格,真不知道是他影响了你还是你影响了他!”

    兵祖苦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像他更多,你信吗?”

    林秋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也可以成为兄弟!”

    兵祖不动声色的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废话,二马奔腾,一路绝尘!

    .........

    龙择天和心儿玄儿吊着飞驰的中年人,若即若离,既不给他摆脱的机会也不阻拦他逃跑,就这样跟着,牛皮糖一样。

    中年人心如草丛,很是难受,有时偷瞄一眼身后,见那二位绝代佳人像是高空漫步一样,随心所欲,不急不躁,自己便极为纠结,不知道是不是果然要直接飞往西京。

    龙择天看出前面人的犹豫,说道:“不要偏离,一直飞,而且要飞到西京皇宫,既然想请人做客,就要热情些坦诚些!”

    中年人干脆放出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龙择天卷起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没把你怎么样吧?不就是你带路,我们去你们的皇宫做客!”

    中年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龙择天道:“你是什么修为?长时间御空飞行,没有上仙修为很难做到,我等紧追不舍,便是与你不相上下,你是什么人,我等便是什么人!”

    中年人站定虚空,反而平静下来,说道:“若果真如此,我倒要试试你们有多少斤两!”

    龙择天摇摇手指,说道:“还是不要试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客客气气带我们去皇宫做客,你好我也好,若你非要试试,你还是要带我们去,只不过形象难看些,你愿意?”

    中年人似乎被激怒,或者说从未被人如此小瞧过,那中年人突然虚空踏足,本是锦衣秀伦,顷刻间变得披头散发身着百衲衣,脚穿草鞋,手中一把绿油油宝剑,一劈一划之间,绿烟缭绕,化作绿色气龙直扑三人!

    玄儿拦住要动手的龙择天,手中出现一个玉瓶,信手一挥,里边出现黄色烟雾与那绿色的气龙纠缠,心儿见机,红衣飘飘,扑到那人面前,一道真火打出,那人便如被焚烧,急速下挫,想要逃离,龙择天站着不动,一只手下探,一把又将那人抓了回来,笑道:“还不带路?”

    那人脸色难看,看了看两位绝色美女,知道自己已经毫无反抗的余地,说道:“西京是龙潭虎穴,莫要后悔!”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不过小小瘟部正神,谈何龙潭虎穴?”

    那人心中大骇,问道:“你是龙择天?”(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你是个好人

    西羌国是牧业发达的地方,各大山脉围拢而成的盆地形成开阔的草原,因为人烟相对稀少,草场的草显得多了起来,若是站在山坡上向远处遥望,夏季的草原绿油油的,点缀着野花,再加上黑白花的牛羊红色的骏马在其中游动,草原便活了起来,怎么看都是十分美好的景色。

    不过,现在已经入冬,草原没有了绿色,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坐落在白雪中的帐篷冒着炊烟,东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在寒风中显得空旷孤单。

    西羌人爱草原,但是,不意味着他们对一年四季繁花盛开的东南部没有野望,相反,每当冬季来临,牛羊被圈养,人们在寒冬中只能龟缩在帐房里的时候,那种对温暖和鲜花的渴望就变得迫不及待。

    所以,西羌人东进南下,一方面是要抢掠过冬物资,但是很大程度上是对温暖和鲜花控制不住的渴望。这也是数千年西羌人不甘于仅仅在白雪中度日的原因,战争何尝不是改善生活环境的一种本能要求?

    一道雪山把西羌挡在了银雪洲的西北,再往北就是更为寒冷的雪国,雪国狭长,西部南边与西羌接壤,中部和东部南边是与太岳国万里防线。地理环境造就了西羌和雪国同命相怜,他们共同的奢望都是南边的太岳。

    雪山蛮不讲理,硬生生挡住了南方温暖的气流,而且像一道屏障,将西羌人挡在北方。

    所以,西羌人进入太岳,再从太岳南下东进,火焰山是唯一的通道,这也是西羌国非要抢占火焰山的原因。

    龙择天心儿玄儿在瘟神杨文辉的无奈引领下,从火焰山一路飞行,直接来到了西京城。

    西京城也有阵法,所以,像其他重要城池一样,都有防御大阵,御空会惊动守阵人,龙择天暂时不想惹麻烦,在杨文辉哀求下落地,徒步进城。

    与太岳国的城池不同,以飞檐层翘结构为主的内地城池楼堂馆所都是古色古香,哪怕是深山庙宇,与皇宫宫殿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而西京城到处都是那种圆顶的建筑,色调以白蓝色为主,很少有那种红色调,因而,街道上一眼望去,帐房形状的建筑很规矩的一排排,蓝白色显得清冷,配上推在街道两侧的白雪,更显冷寂,再加上天寒地冻,不是重要的商贾云集的地方,街道便显得冷清,就算是稀稀拉拉有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一溜小跑,哈出的白气拉出一道白烟。

    所以,龙择天几人出现在街道上也没有引起围观,人们龟缩在屋子里,干牛粪点燃的火盆,撒发出青草的幽香。

    龙择天想了想,对杨文辉说道:“还是不要太急,找一个住处,宽敞些的,能吃喝的,咱们喝两盅!”

    杨文辉心中闪烁,心道:终于还是怕了。见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自己,知道龙择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说道:“也对,凡是都要把握一些,穿过这条街,到白鹿巷,那里云集了西京城的五花八门,其中有不少驿馆,是西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龙择天点点头,放出太子长公主龙小玄林建丽,说道:“天寒地冻,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从未来过西京城,怎么也要享受一段时间。”

    白鹿巷的确很热闹,与刚刚走过的那些街道不同,白鹿巷摊贩云集,即使在大冬天,街边上架起的大锅冒着澎湃的热气,锅内大块的骨头散发的肉香,让整个街道充斥着香味儿,而且,整个街道因为烟火旺盛,变得极为温暖,有不少人就围在大锅周围,捞起烂透的骨头,抓在手里,狼吞虎咽,在喝上一口辛辣的烧酒,街道便嘈杂热闹,人气旺盛。

    这里的人也极为豪爽,清一色的羊皮大氅,头上裘帽,没有烂醉如泥,在街道上兴奋的一手抓着手把肉,一手提着酒囊,灌一口酒吃一口肉,看到顺眼的人还会停下来,呜嗷一顿喊,彼此碰碰酒囊,啁一大口酒,打个哈哈,然后趔趔趄趄的走向下一个人,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中。

    可能,这里的人每个冬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醉酒躺在街道上熟睡冻死的也不在少数。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让这里的男人几乎都很短寿,人口也就越发稀少,所以,西羌国的皇帝几次颁布禁酒令,也杀过明目张胆醉倒街头的流浪人,但是收效甚微,甚至不符合民族本性,半途而废。

    龙择天对这条街道很感兴趣,甚至想像当地人一样,围在大锅边,吃上一口肉,喝上一碗酒,只是心儿玄儿不喜,龙择天便压下了自己的念头,跟随杨文辉来到白鹿巷一家大型的驿馆,叫做银山客栈,住了下来。

    没有龙择天的同意,杨文辉不敢离开,只好乖乖听话,也要了一间上房。

    安顿好之后,几人到餐厅吃饭,当然是当地特色,酒就是西羌国最多最流行的烈性老烧。

    心儿玄儿和林建丽长公主喝不习惯这种烈性酒,龙择天拿出几坛猴儿酒,看了看杨文辉,问道:“有多久没喝天上的佳酿了?”

    杨文辉的心态就是提心吊胆加上破罐子破摔,索性认命,见龙择天问起,说道:“来了就没有回去过,也回不去,通道似乎是单行道,斗姆令我等下来,就没考虑过让我等回去,所以你说,那时间有多久?”

    龙择天递给杨文辉一坛猴儿酒,说道:“道祖的一处道场,有无数仙果,仙果日积月累,多不胜数,我的兄弟石叮当用仙果酿了无数这种仙酿,杨兄不妨尝尝。”

    杨文辉既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也就没有了顾虑,更不考虑龙择天还会有什么后手,接过酒坛,撕开泥封,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好喝,杨文辉感到真的好喝,索性放开量,一坛酒很快点滴不剩。

    龙择天笑了笑,又拿出一坛,说道:“管够,不要喝的那么急,再好的酒也醉人!”

    杨文辉喝着喝着,心情竟然再无阴霾,酒壮英雄气,话开始多了起来:“西羌酒烈,人也烈,其实我很不喜欢。我们瘟部六神,自下界开始,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但是,朱疍那小子曾说过,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说是要到最繁华的中洲,我相信他,他确实运气一直不错。而我,被派遣到这里,天寒地冻的,人粗暴无礼,身上的羊膻味儿顶风熏人十八里,令人厌烦。皇宫中的人倒是有教养一些,没学会礼仪,勾心斗角学了不少,太监大臣妃子,除了味道少了一些,那骨子里的无礼和粗鲁同样不少,总之,这地方人我很不喜欢。”

    龙择天笑了笑,道:“朱疍确实到了中洲,只是运气好了一半,遇到了我!”

    杨文辉摇头,道:“遇到你也不都是坏事,我有一种感觉,遇到了你好像我的好运要来了,你会带我走出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其实,在天界对你的好争议很大,有的人说你好,有的人说你坏,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好人,因为,我希望你是个好人!”

    龙择天与杨文辉碰杯,道:“我爱护这颗星球上的人,但是并非每一个人,我守护的是一种道义,任何违背道义的人不可救药的时候也要抛弃。天界有些人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不论是在天智星还是在这颗护天星,不甘寂寞的人总会有办法参与进来。我不反对那些神仙前来,但是要守规矩,参与杀戮,违反道义,我不能不管。天上的人下来干什么,也不能不遵守规矩,传道也好,为了香火也罢,若是跟着我一起尽到守护责任,护天星也可以有你的香火庙宇,但是,若是为了抢夺,或者干脆视百姓为草芥,只是积累功德的工具,那么,我不容。杨兄是个明白人,天智星的时候,你们瘟部在龙洲散发瘟疫,造成无数人死亡,其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但是,我依然还在宽宥,希望你们改邪归正。在龙洲城的时候,我杀了朱疍的肉身,却没有剿灭他的灵魂,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思悔改,继续作恶,我有能力让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杨文辉醉眼朦胧,虽然龙择天的话让他听起来不太顺耳,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就是这么个事。人家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规矩是人家制定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人家反感,当然有权利将不守规矩的人驱除出境。但是,神仙们高高在上惯了,这一时之间那能接受一介凡夫俗子的规矩?而且,还有神为民用那句话,神仙们恐怕是不能接受的。

    龙择天道:“神为民用,说起来好像大逆不道,其实,这才是神存在的价值。天道有规矩,人间也有规矩,神也要在规矩之内行动。神仙负责察天道,保证诸天在天道之内运转,那么神在民间有香火有神位仙位,若是想与民同在,便要为民服务。除暴安良也好,传授天道文化也罢,只有为民所有,民才会信服,脱离了民,高高在上,要你何用?”

    龙择天又与沉思的杨文辉碰杯,将他从神思游离中拉了回来,道:“人祖之初,教五谷,授礼仪,制规矩,平战乱,留下无数大德圣贤传说,至今人族还在享受着他的余荫,因而被人间尊崇,视为神。药族尝百草,制医经,传悬壶救世之术,因而被称为医祖而被供奉。就是那些普通的凡人,在某个领域走到了顶尖,著书立说,将学识传诸后世,都在人间供奉的神位上占有一席之地。比如我妻玄儿,化身麻婆,传豆腐手艺,不也是被人尊崇吗?再反过来看你们斗部诸神,把自己说的比天还大,高高在上,但是,你们在人间可有留下了什么功德?不但没有,还要让人们无理由信奉,争那一炷香比天还大,德不配位,便是空坐神位,岂能做的稳当?不要以为封了神就受用终身,在我龙择天的眼中,不合格的神仙便不是神仙,是可以下台的,也是可以死的。在天智星时,我驱除僧道,让深山的归深山,天上的归天上,就是看透了你们这些神仙的德行,没有为民情怀,要你何用?还有西方教,鼓动信民打击异教,甚至残害生灵,以让人惧怕的方式强行将人纳入他的道,这不是残暴又是什么?这样的信仰要来何用?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守护人族,在人间建立公道天下,而那些残暴的人和神仙就是我的敌人。”

    杨文辉道:“虽然我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西羌国从君到民,普遍有些粗鲁跋扈,再加上像你说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渗透,这个国度整体显得有些邪恶,他们基本上不相信道理,只崇尚武力,所以,来到西羌国,你的这一套似乎行不通!”

    龙择天道:“那就不急在一时,慢慢来,总会找到办法,我总不能把人都杀光吧?”

    杨文辉醉的有些厉害,说道:“现在,我不想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杨文辉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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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