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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牛者     胜天传奇txt下载     胜天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七章 伏虎尊者

    在第三层又走了很久,大概七天,魏然逐渐适应了环境,有身轻如燕的感觉,这时,小道童带领三人来到一处山梁,没有登天梯,山梁平缓,却是走势蜿蜒而上,直到云海深处,再也不见山。

    小道童没有引路,反而和公孙公子勾搭在一起,二人一路嘀嘀咕咕,甚至一人手里一个酒葫芦,边走边喝,甚是快乐。

    魏然感到奇怪,为何那小童会对公孙公子青眼相加?于是有些羡慕,赖皮赖脸的向公孙公子讨要酒水,说是等出去的时候,公孙公子到魏家,必然以一缸酒回报。公孙公子嘻嘻哈哈,将酒葫芦扔给魏然,说道:“痛饮一壶酒,我们便是兄弟了!”

    公孙公子接过,哈哈大笑,说道:“还是要感谢辛公子,若是他不打这个赌,说不定我也会和唐大少他们一样,至今停留在第二层,哪能见到师尊?辛公子,痛饮一杯!”

    魏然将酒葫芦扔给辛大少,辛大少接过,眉宇间不自觉抖动了一下,终于还是将酒葫芦扔还给魏然,反而抢过小道童的酒葫芦,喝一口。

    魏然因为兴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公孙公子面红耳赤,小声道:“还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了!”

    辛大少拍了一下公孙公子的脑袋,道:“胡说什么?”

    魏然显然兴奋过头,一直亢奋之中,边走边说道:“机缘和缘分是天注定的,强求不来,我来到宝塔,得了机缘就是恩师赐予的,缘分就是我认识了二位兄弟,这缘分实在太大,恐怕这一生一世我们都会割舍不开,不如,我们三兄弟结拜如何?魏然,二十五岁,不知辛公子和公孙公子有多大?看你们二位,似乎少年模样,定是比我小了,我舔为兄长,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那位公孙公子被一口酒水呛得泪流满面,而辛大少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魏然,那小道童则是幸灾乐祸,直拍巴掌,高喊:“好啊,好啊”。

    辛大少突然一个板栗,令小道童顿时云山雾罩的,七晃八晃的,站立不稳。再看魏然,一脸懵逼,有些可笑,只好叹气道:“你就是个傻子,等到了第七层,你就明白了!”

    魏然一脸不解,看了看辛大少,又看了看弯腰低头咳嗦不止的公孙公子,道:“想必是在下唐突了,高攀不上,便不再高攀,有什么可笑的?”

    公孙公子直起腰,搂住魏然,道:“在下倒是没什么,很愿意与魏兄义结金兰,只是辛大少就算了!”

    魏然还待要说些什么,突然脚下一沉,那一种巨山压顶的感觉再一次不期而至,勉强抬起头,见脚下云海,周围无数苍林叠嶂,而再上方,则是乌云滚滚,黑云压来。

    那小道童喊道:“不许坐下,不许昏迷,保持清醒,调整呼吸,迈开脚步,就这样散步!”

    魏然闻言,竭尽全力挺直腰身,挪开脚步,一步一步原地踏步。

    那位公孙公子比自己**很多,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但是也只是卖着方步,徘徊于山顶之上。

    反观那位辛大少,云淡风轻,背负双手,遥望远方!

    魏然极为羡慕,终于觉得自己与二位差得太远,若不是师尊恩典,恐怕自己早已经白骨破碎,化为一摊血肉。

    压顶的黑云滚滚而来,黑云中有闪电雷鸣,震彻群山,忽然一声巨大的虎啸声传来,与电闪雷鸣的黑云中,有猛虎出笼,直扑而来。

    “柿子专挑软的捏吗?”,魏然见那猛虎直奔自己而来,仿佛刻意避过了另外三人,血盆大口能将自己一口吞下。魏然来不及抱怨,浑身力气灌注在双臂双拳之上,两道拳影喷薄而出,如另外两只猛虎,正面扑向呼啸而来的巨虎,“砰砰”两声巨响,地动山摇。

    魏然脚下如陷在泥泞中而不能自拔,即便是脚下是碎石,半身陷在碎石中,不能转动,但是,两只铁拳不要命的冲击摆动,与呼啸而来的巨虎僵持起来。

    虎啸阵阵,魏然虽然脚下不灵,但是一双铁拳拳意流转,虎虎生风,拳影形成的猛虎之影越发凝实,仿如真的有两只老虎与那巨虎撕斗拼杀,血性十足,正面迎击,丝毫不让,战的酣畅淋漓。

    魏然忙里偷闲,看了看公孙公子和辛大少,二人凝视着自己,仿佛随时准备出手,而那位小道童则不然,一脸的不屑,甚至指指点点,像是在挑毛拣刺。

    魏然明白了,二位大少恐怕时刻留意自己,只要自己落入危难,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只有那小道童,一脸瞧不起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不是,我魏然还能让你一个小毛孩子看清不成?

    魏然越打越酣畅,全身毛孔扩张,那天地灵气便越发汇集,钻入毛孔,钻入各处筋脉骨骼,甚至血液中都富含浓郁的灵气,这让他本来有些疲惫的身躯和灵魂瞬间变得孔武有力和无比坚韧。魏然本来半身陷入地面,此时,力量喷发,一声断喝,脚下一踏,轰然而起,一跃冲天。

    魏然如猛虎行空,身带风声,双拳握紧,直击而出,正面应对狂暴而来的猛虎,猛虎双爪如山,正面拍来,魏然不多不让,双拳悍然一击,一声巨响之后,魏然雄壮的身影被击飞,对面的猛虎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哀鸣不止!

    魏然受了不清的内伤,一口鲜血喷洒,喷出一条血线,但是,他极力控制自己的身形,空中旋转,双脚朝下,如泰山塔顶,就要剁在倒地的猛虎身上。

    辛大少突然出手,拉住猛虎的尾巴,挪开了丈许,魏然身躯直落,轰的一声,半截身子再一次插进地面。

    魏然此刻完全沉浸在武道意境之中,一跃冲天,一套伏虎拳空中地面辗转翻腾,出拳的范围风沙走石,便是树木被一片片拦腰砸断,狂猛无匹。

    魏然打了半个时辰,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辛大少点点头,说道:“他已经真正入了道,体魄之健不逊于金刚力士,天虎被降服,他可做个伏虎尊者!”

    龙小双道:“魏然的确是个人才,人正直不说,那副身躯就是可造之材,一般人经过三层四层的重压早已经支离破碎,虽然他经过父亲重新锻体才有了这样的抗压能力,但是终归还是他的底子好,要不然,便是连重造的机会都不会有!”

    灵儿笑道:“听道祖说,你父亲自在娘胎里就被拆散了重塑,又三次尸骨不存,那份罪恐怕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所以,你父亲才是琉璃圣体,哪怕是天界,专门炼体成圣的大圣人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不如!”

    “娘胎里重塑?”,龙小双不可思议,但是,不敢想下去,怕即便有一丝念想,便是对奶奶的不敬,于是说道:“灵儿叔叔切莫胡说,往后对外人不得再提这一话题!”

    灵儿也意识到了什么,吐了吐舌头,借故走到魏然身边,看了看,说道:“更加密实了!”

    龙儿却思绪万千,对龙择天的出身来历,他一直觉得还有其他秘密。

    只是她不知道,除了心儿,龙择天的前世今生,她们都不尽然。

    魏然悠悠转醒,坐在地上调整呼吸,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似乎很怕自己的那只猛虎,说道:“这只老虎真是厉害,身体的强度不下于我!”

    辛大少摇摇头,说道:“这也是你的机缘,是你的师尊有意打磨你,并且把这只飞天虎送给你作为坐骑,记住,不要仅仅将他当做坐骑,他还是你的兄弟,要好好对待他!”

    魏然来到飞天虎面前,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巨大的头颅,说道:“从此,你就是我并肩战斗的兄弟,你我兄弟从此逍遥宇内,做一对快活神仙!”

    那老虎巨大的头颅蹭了蹭魏然的身体,表示友好和接受,接着站起身,对天长啸,声震山林。

    灵儿道:“五六层乃机缘之地,各有机缘不同,但是已经不是此行的目的地,接下来,要直接进入第七层,那处密地,我叫它埋棺之地!”

    飞天虎身形幻化,变成一只斑斓的巨大猛虎,背生双翅,艳丽无比,一展之下,有遮天之像。灵儿飞身而上,辛大少公孙公子和魏然同时纵身而起,落到极为宽大的虎背之上,飞天虎一声咆哮,飞天而去!

    魏然只感到身边风流急速掠过,一闪而逝的景色目不暇接,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变幻无穷,哪怕是昼夜之交也是转瞬之间,心中害怕,喊道:“这是要何处去?”

    无人应答,时空变幻,转眼就换了人间。

    飞天虎落地,魏然试图回望刚才那道黑漆漆的洞穴,却发现身后并无异样,飞身下虎,眼前却是一片坟茔,有苍凉孤寂还有些许恐怖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第七层?”,魏然魂不守舍,不是想象中的洞天福地,却是一片恐怖的坟冢,便是此地哪怕灵气浩然,也有阴森恐怖的感觉,魏然不知,玲珑宝塔号称世外福田,却为何此处不尽相同。

    远处有一洞穴,即使很远,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环绕紫光,有灵异之像。

    魏然看得出神,却见那紫光中一道人影慢慢显化而出,接着走向众人。

    魏然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再擦再看,终于确认,那道紫衣身影便是自己一心要认的师尊!

    魏然快步冲向那人,然后噗通跪倒。喊道:“徒儿魏然,拜见师尊!”

    龙择天笑了笑,扶起魏然,说道:“不必多礼,恭喜你脱胎换骨!”

    魏然磕头道谢,道:“这都是师尊的慈爱,徒儿得机缘造化,从此跟随师尊左右,侍奉于膝下!”

    龙择天扶起魏然,说道:“好好,这个徒儿我收下了!”,转头看了看辛大少,问道:“那些个玉如意都拿到了吧?”

    魏然见辛大少从乾坤袋中拿出五块玉如意,一挥手,五把玉如意插在远处山洞的洞口,那些玉如意,一瞬间放射出光华万道,将洞口照的通亮。

    魏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极为狐疑的看着洞口,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龙择天对准洞口一招手,一股澎湃的吸力发出,洞口中,一口巨大的棺椁轰然飞出,接着五把玉如意插在棺椁落下的地面。

    魏然大惊失色,这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只是,他不知道,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边!

    龙择天拿出一把钥匙形状的玉牌,走到巨大的棺椁面前,说道:“令狐兄,该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八章 令狐超回归

    龙择天将钥匙玉牌插入棺椁的一处机关,用力一拧,棺盖升起,龙择天右手一推棺盖,那棺盖“嗖”一下射进洞穴之内,龙择天扶起令狐超的尸身,将回魂夜灌到令狐超嘴中,左手抚于令狐超胸前,往下一捋,那生命之液便汩汩而入到令狐超体内,龙择天浑身灵力催发,紫色之气灌入到令狐超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四十九个周天之后,令狐超浑身撒发出紫光,生命迹象迅速回归。

    龙择天将令狐超扶在棺椁内靠住,一挥手,将五块玉如意招在手内,一块块捏碎,玉如意马上逐渐显现出五个魂体,极为愤怒的看向龙择天。

    “龙择天,你要干什么?”,五位帝王之相的魂体五个方位围住龙择天,即便是魂体,那一方天帝的气势令魏然骇然,不自觉瘫软在地,再看辛大少和公孙公子,面不改色,一脸玩味的看着五位天帝,心中那股膜拜逐渐消失,便硬起腰杆,手中长戟一横,似乎只要师尊一声令下,便不顾一切。

    龙择天笑看五位天帝,道:“诸位不惜分出一道魂体下界于我护天星,便是要找到通往各界的通道而已,诸位也知道,表面上是我封锁了所有通往下界的通道,其实你们都明白,是道祖儒祖佛祖还有九霄大帝帝娲娘娘玉母甚至大天尊他们借助我手封锁了通道。诸位贼心不死,苦心孤诣,将魂体埋伏于如意之中,就是要借此进入宝塔寻找出路。诸位为了世间荣华,舍不得人间香火,万般无奈之下,想方设法,就是要接近这宝塔。诸位,我告诉你们,天智星你们就别想了,护天星我要给你们留下一些香火祭坛,准许你们在护天星布道,但是,我有条件。”

    中天大帝一愣,本以为必有一番死战,却不想龙择天居然还给自己留了活路,脱口问道:“什么条件?”

    龙择天道:“诸位知道,棺内之人乃是我人间的知己好友,被兵祖打散神魂,又被阴魔入体,虽然现在已经召回神魂,但是,令狐超的神魂经不起折腾,特别是阴魔彻底复苏将吸收令狐超的神魂并霸占其**,我想向各位借神魂一束,打入他体内,以诸位天地的浩然正气驱赶阴魔,若是能彻底消灭,诸位也是善莫大焉,所谓立香火祭坛便成为现实,诸位以为如何?”

    中天大帝道:“你乃圣人圣魂,体内混沌之气比之我等不知要高出多少,为何你不亲自下手,何必借助我等?”

    龙择天笑道:“我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做点好事,否则,你们这些魂体,在我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而且,你们总要给我个理由在护天星站稳脚跟,不然,我的天下,要你们何用?”

    中天大帝愤怒道:“我等也是圣人之能,龙择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龙择天脸色突然一变,道:“如此说来,给脸不要,那就不给,龙儿灵儿,我们一起上!”

    辛大少骤然变身,青衣秀发的绝代佳人赫然悬立于空,手中持一把青龙剑,剑气冲宵!

    魏然心中大是惊骇,辛大少,原来是个女人,怪不得不与我结拜,而且还嫌弃我的酒葫芦,原来那是绝天绝地的旷世佳人,自己有眼无珠,至为荒唐。

    灵儿手中持有铜铃,一晃之下,铃声震耳,那五位天地立时神魂不稳,有散魂之像,手捂住头颅,南天大帝失声喊道:“莫晃,莫晃!”

    中天大帝脸色难堪,也有些气短,说道:“要怎么做?”

    龙择天嘻嘻一笑,制止了灵儿,说道:“塔内世界,诸位不要想着反抗,灵儿是主人,诸位的性命就在他手中,还有何话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诸位现在马上开始,以五方天帝的正气输入到令狐超体内,将其体内阴魔赶出来,然后,消灭之!”

    五位大帝面面相觑,犹豫良久,终于还是以万不得已的表情答应此事。龙择天心中高兴,表面却冷言冷语,道:“这么快答应,必有鬼胎,诸位难不成想搞鬼不成?”

    中天大帝愤怒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乃堂堂五方天帝,岂能是你所说的如此不堪?”,说到这儿,竟有些语塞,好像底气不是那么足,特别是在龙择天面前,诸多不堪的把柄可是在人家手里,于是缓了口气,说道:“即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你有铜铃在手,我等也不敢造次,还请相信才是!”

    “如此最好,诸位,请按五行方位布阵于棺椁前,催发体内罡气,打入棺椁内,直到阴魔出现,诸位合力击杀!”

    五大天帝无可奈何,分五个方位坐下,各展法术,催发金木水火土五行正气,一道道源源不断注入棺椁之内。

    令狐超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体内正气充盈,与体内阴魔之气慨然交战,令狐超催动正气,正气浩荡,逐渐占据上风,一鼓作气,将阴魔之气逼出体外!

    令狐超一声长啸,身形一飞冲天,另一道魔影随之腾空,阴风怒号,啸声震彻环宇,阴魔身影凝实,黑漆漆的巨掌拍向呼啸中的令狐超,令狐超毫无惧色,铁拳迎风起落,竟与阴魔交战在一起。

    令狐超边打边喊道:“无数岁月,我神魂不死,与你这老魔交战无数次,你险些啃光了我的神魂,今日,便要你的命,龙择天,不要帮忙,我倒要看看,这位魔族大帝到底有何能耐!”

    龙择天摇摇头,看着愣神的五方天帝,喊道:“楞着干什么?打呀?”

    五方天帝同时飞身而起,一道道浩然正气打到阴魔的身体上,发出多多火光,那阴魔仿佛格外惧怕五位大帝的浩然之气,喊道:“中天,你们要干什么?莫非背弃盟约不成?”

    中天大帝脸色一变,偷偷瞄了一眼龙择天,正气凌然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五位天帝似乎惧怕什么,不再留手,正气更加澎湃,阴魔怒火滔天,魔气更加骇然,竟与五方天帝混战在一起!

    龙择天突然信手一招,那巨大的棺椁腾空而起,龙择天凭空祭出一把黄金巨笔,瞬间点出无数金光字符,字符如网,不分差别将阴魔和五方天帝全部包裹在内,又伸长手臂,抓住金色巨网,扔进棺椁,又一招手,五道神魂丝丝缕缕被剥离来到龙择天体内,再一招手,那棺盖便沛然而来,咣当一声,落在棺椁之上,龙择天手持白玉钥匙,一拧,那棺盖便严丝合缝,那棺椁叮咚作响,无数愤怒之声似乎要推翻棺盖,中天大帝尤为撕心裂肺,喊道:“龙择天,你不守信用,我跟你没完!”。龙择天不顾棺内人诅咒谩骂,用手一推棺椁,那棺椁飞入洞穴之内,随着隆隆之声的减弱,那棺椁便消失,不知去往何处!

    龙择天看着自主封闭的洞穴,笑道:“打完,收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惊骇的合不拢嘴的魏然,道:“别怕,从此五大家族再也没有了掣肘,便是那些老祖不日将主动投靠我择天阁!”

    龙择天又看了看令狐超,抱了抱,说道:“抱歉,让你受苦了!”

    令狐超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众人,昂声说道:“没事,等于闭了一次关,反而因祸得福!”

    魏然仍旧陷入懵懂之中,龙择天对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说道:“五大家族,不算中城,控制了中洲城所有的商业产业命脉,这种格局是千年以来形成的,我不想改变它。但是,家族也有承担守护的责任,择天阁的使命就是守护,不仅仅是守护五大家族不受伤害,更要守护无数百姓不受到伤害。择天阁要进入五城,不干涉五大家族的商业运作,主要精力就是维持治安,让百姓们在安全的环境下劳作生活,当然,要向各大家族征收一些税款,用于各项开支,比如军队和各类建设。你及另外一些公子都是家族的少主,我希望你们掌管家族的时候,眼界要放宽,不要仅仅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人,只有人人都团结了,你们才有好的环境去做更大的事业。听说你们家族以铁器铸造冶炼为特长,很好,择天阁有很多阵器师,可以帮助你们提高铁器的品质,武器,法器、神器甚至圣器。这些武器干什么用?不是对准自己的同胞,而是对准那些觊觎我们财富的人,对付那些异域来人。你既然要做我的徒弟,那么,我给你一句话,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魏然再一次跪倒磕头,说道:“师尊的嘱咐徒儿铭记在心,徒儿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敢说胸怀天下,但是,对个人财富并非贪得无厌,北城相较另外几城,百姓更加富足,而且各业兴旺,魏家口碑被传颂了数百年,家训摆在那里,我时刻牢记。师尊,我回到家族后,就整合家族势力,完全纳入择天阁管制之下,待择天阁一有征召,我魏家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儿嗤笑了一声,道:“还家训,你魏家老祖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魏文红做了家主之后也不会屡次与那个老东西起争端。北城相对富庶,我承认,但是,北魏的血腥手段令北城百姓噤若寒蝉也是事实。在北城,你们走到街上,百姓心惊胆战,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所谓的口碑就这么得来的吧,不如我辛家不说,连唐家也是远远不如。魏文红和你算是魏家特例,口碑还好,至于别人,你自己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魏然面红耳赤,反驳道:“辛大...姑娘,此言偏颇,北城人尚武,民风彪悍,需要一些铁血手段,家祖绝非残忍之辈,但是,面对虎视眈眈的门派和其他家族,总不能一味忍让,我家族可以控制自己的贪心,却不能制止别人的贪心,即便是为了自保,我家族的所作所为也绝对没有出格。小叔祖以仁义正义收服人心,家祖以铁血手段征服人心,只要人心归顺,便可共享盛世,这有什么不对?当然,我是站在小叔祖这一边的,但是,家祖没错,在下也不愿意委曲求全,没错也要认错。师尊的教诲我铭记在心,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今后将成为我做人的宗旨。魏家可以舍弃一切,但是,魏家也要生存,即便归顺择天阁,未来为择天阁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家族就是家族,我不能背叛和抛弃,请师尊谅解!”

    龙择天欣赏的看着魏然,说道:“痛快,直抒胸臆,这才是有正气的人!”,龙择天看着龙儿,说道:“与天智星不同,天智星几万年,百姓民不聊生,家族腐化堕落到无可救药,而中洲城的五城不同,家族巨大却也养活了数千万人,而且,相对和谐,百姓富足,这就够了。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消灭家族,而是让这些家族做好事,未来,这些家族为保卫家园共同奋战。所以,在这个星球上,我们不能把龙洲的打法照搬过来,相反,只要并非不可救药,我们就不干涉,除非不可容忍,或者面对外敌,叛变变节。”

    魏然抱拳,道:“师尊放心,魏家将在徒儿手里,变成有担当的高尚家族,绝不做变节背叛蝇营狗苟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四男归位

    龙择天背负着双手,自顾走在前边,魏然身体略弯,时刻紧随其后。龙儿不经意一笑,轻声道:“又一个石叮当!”

    从第七层开始走,魏然一直奇怪,那些天梯哪儿去了?而且,返回的一路与上来的一路根本不同,好像是不同的时空,便是简简单单的就那么走,恍惚之间便回到了第二层,而且正是自己与唐大少等人分别之处。

    此时,唐垠苏鑫梦宁一匡三人已经适应了第二层的压力,正在潜心修炼,自觉筋骨力量倍增,而且体内丹田识海扩展数倍,无论武力还是灵魂之力都与没有入塔时几乎相差天壤,于是,决意修炼下去,只要不驱赶自己,就绝不走。

    仙风轻轻荡起涟漪,唐垠鼻翼微动,觉察到有外人来,睁开眼睛,看着一个紫色身影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唐垠看着这人,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本来端坐的身体,变成匍匐,说道:“唐垠拜见大圣人!”

    龙择天轻轻将唐垠搀扶起来,令他做好,说道:“不可如此!”,又看了看另外两人,道:“想必你们是南城唐家西城苏家东城宁家的少主吧?”

    宁一匡和苏鑫梦也从匍匐坐直身体,看着眼前人,说不出的温馨。

    龙择天看了看三人,点点头,右手信手揉捏,三颗小的紫色光团凭空出现,浮于眼前。紫色光团神光熠熠,芳香神圣。三人皆吃惊,张大嘴巴,三个光团瞬间打进三人体内。

    三人嘴巴合拢,极为惊诧,忽然体内似有爆响,光团在体内炸裂,无尽的紫气令三人腹部膨胀,澎湃的气息在体内各处游走,一瞬间,体内无数浊气排出,像是连珠炮一般。

    此刻又变回辛大少的龙儿嫌弃的挥动青衫袍袖,将笼罩三人的浊气一扫而空。

    三人在入定,进入空明,浊气之后,紫气缭绕,三人身躯隐现神圣光环。

    六个月后,三人睁开眼睛,眼前只剩下魏然,仔细抚摸着自己那杆铁戟上的神纹。

    唐大少睁开眼睛,感到体内无论是神力还是魂力,澎湃无穷,高兴之下,仰天长啸,原本盘坐的身躯一点而起,腾飞于空!

    苏鑫梦和宁一匡同样如此,三人在第二层的崇山峻岭之中尽情的飞翔徜徉,似有无穷的精力等待着散发。

    三人折腾够了也玩够了,回落到魏然身边,唐垠兴致高昂,问道:“你可知那大圣人是谁?莫非是这宝塔的主人?”

    魏然还在抚摸着铁戟上的神纹,铁戟向远处一劈,数里外的一个巨大树木应声破碎!

    魏然看了看兴奋的三人,掩饰着心中的自豪,说道:“那是我师尊!”

    .........

    考核已经结束,但是,考核场上的个家族巨头并没有离开,进入三塔的弟子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都想看看,进入三塔十二天后,那些心头肉们有没有什么令人欣喜的变化。

    宁秀是个话多的人,等待的时候,嘴基本没闲着,时而左顾右盼时而搭讪书院的人,最主要的是绝不放过其余三城的家主。看见魏红,就说道:“魏家冶炼治器之术独步天下,确实令人折服,不过,毕竟是个打铁世家,与南城唐家的风雅相比着实落了下乘,唐家主,听说厚德书院虽然并入了南城书院,但是,厚德书院投奔而来的学子明显超出你南城书院那些学子不少,这一次进入三塔的,听说也是以前厚德书院的学子居多,这么说,便是你南城书院内学堂的那些教师爷也不足以与南麟老师相提并论,当然,这都是传说,你唐家主可以反驳,但是,事实上摆在那儿,我不接受反驳!”

    魏文红和唐家主立眉立眼,看着絮絮叨叨的宁秀,唐家主说道:“东宁宁家,说好了是船运巨子,说不好听的,也无非船多了些,艄公满江满海的都是,挣的也是苦力钱,比北城魏家也高尚不到哪儿去,话不要说得太多,没的丢人现眼。”

    宁秀也不急恼,笑呵呵,似乎以看着二人恼怒为乐,又面向西城苏灿,说道:“西城苏家,牛羊肉吃得多,每个人出来身上都有一股子膻腥味,不过,民以食为天,从百姓口中挣钱,想必是极容易的事情,发财理所应当,这个职业选的好,选的好!”

    苏灿反而不急不恼,笑呵呵说道:“西城到东城那一条水路将我们两家连在了一起,但是,若以为没了你这条水路,我的牛羊肉便臭到水沟里,那便大错特错了,中洲巨大广博,无论是那成北城甚至泗水城,西城都有线路。若是你东城人不想吃我的牛羊肉,那也没什么,只是到时候百姓造你的反,可就不关我的事。还有,若是真的销往东边的肉卖不出去了,我会把牛羊推到江里,顺江东流,流到哪儿算哪儿,免费,不要钱,便是你宁秀也可以免费吃,只是,这大热的天臭了一江水,你宁秀可不能怪我!”

    宁秀笑呵呵,依旧云淡风轻,又看了看辛家主,道:“辛家主恐怕其实难副,听说辛大少当了你大半个家,并且引择天阁入泗水城,那个叫什么马燕山的半仙就治得你辛家唯唯诺诺,让人你家做了城主,辛家偌大家业众多人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在可悲,我怀疑,你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你儿子,否则,怎么能如此外向引狼入室?其实,这是眼光,可能你个凡夫俗子看不到光明,也许被辛大少看见了,他才是对的,嗯,很可能事情!”

    辛家主辛问天脸色巨变,怒气冲天看着多嘴多舌的宁秀,喊道:“宁秀,你找死不成?”

    宁秀依旧云淡风轻,又找上了南麟,说道:“一剑开山,神惊鬼哭,本是一方诸侯的才料,何以沦落到做一个教师爷的地步?而且还不是院长,寄人篱下也没有这么没出息的,我为你心疼啊!”

    南麟看着宁秀,总觉得宁秀有些怪怪的,而且意有所指。

    宁秀看了看几乎暴走的唐家主和辛家主,说道:“人们总是传说五城城主齐头并进,我却不以为然,北城魏文红,西城苏灿也许有点本事,便是南麟也差不多,毕竟是一剑开山的人嘛,有一把子力气也情有可原,只是你唐经辛问天就差得远,要不,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二人一起上,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唐家主辛家主彼此对视一眼,忽然双双出剑,悍然袭击!

    宁秀哈哈一笑,道:“我说魏文红,苏灿,南麟啊,看一看,你们的大哥手底下的活生疏没!”

    宁秀面对来剑,不退反进,一双手空手入白刃,悍然抓住两把突刺而来的宝剑****,那坚固锋锐的宝剑顷刻化为灰烬,两手继续前探,抓住二人的脖子随即旋转如风,二人向风车一样,极速旋转,如一团光团。宁秀用力一扔,二人便杳杳冥冥,在天空中化为黑点。

    苏灿和魏文红面面相觑,原来那个没个正行的宁家主却是如此的厉害!

    宁秀看也不看空中的黑点,看着龙南,说道:“你们啊,真笨,我说龙南,心儿把玉牌给你了吧,拿出来,给魏家主苏家主看看!”

    “大哥?”,龙南一惊,随即拿出两块玉牌,对魏文红和苏灿说道:“三弟四弟,接牌!”

    魏文红和苏灿虽然狐疑,终于还是接过玉牌,不受控制的将神识投入玉牌,一瞬间两人冷汗淋漓!

    半晌,二人相对而笑,继而抱头大哭:“我们兄弟回来了!择天兄弟回来了!”

    二人看着宁秀和南麟,知道这二位必是龙东龙南,四人一瞬间挤在一起,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又哭又闹!

    亲热完,四人彼此对视,龙南问道:“大哥,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什么时候?”

    龙东笑道:“你们就是笨,中城朱雀门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心儿的一丝神魂,那是择天兄弟特意将四女留下的残存魂灵打入四门。而朱雀门就是心儿的一丝魂灵,被激发后,我认出来了,你们反而还在懵懂无知...要不,怎么我是大哥?而且,心儿找到了我,哼哼,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三兄弟马上鄙视的看了看装逼无限的大哥,原来,你是见到了心儿,才会恢复的,什么朱雀门的一丝魂灵,即便是有,我们没看出来,你就看出来了?胡扯!

    四人唠的热火朝天,却见唐家主辛家主神出鬼没的站在自己等人面前,四人吓了一跳,龙东大喊:“什么鬼?”

    二人身后,站着五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祖?”,龙东有些意外。

    天鹏石叮当猿坤几乎是一瞬间赶来,花不谢等人也围了过来。

    宁家家主看着龙东,说道:“宁秀,秀儿,有些意外啊!”

    龙东看着一脸玩味的老祖,突然怒气勃发,一拳挥出:“意你妈的外!”

    宁家老祖伸手握住凶猛的来拳,虽然体内翻江倒海,但是脸上平静,说道:“我毕竟是你老祖啊,这几十年我对你不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龙东喊道:“兄弟们,一起上,这些老不死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受那个灰衣僧人的控制,这些年没少干坏事!”

    龙北看了看魏家老祖,说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何一直隐瞒?还有,你把我推上家主的位置,难道就是想让我给你背黑锅?北城,魏家人不说是天怒人怨,也可以说如同过街老鼠。这么多年,我一直勤勤恳恳做事,做了无数好事善事,就是为了消除你的暴戾给魏家带来的坏名声,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么,我与魏家便再无瓜葛,魏家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你这位老祖要怎么做!”

    石叮当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说道:“我哥说了,要保住这几位老祖,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不要轻易就给打死了,再说,几位老祖也不是不可救药,几大家族也不都是坏人,只要他们不捣乱,都给活路!”

    “对了,你们还指望那些祖师吧,告诉你们,他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今后,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中城!”,石叮当终于觉得形象满意,揣起了小镜子。

    几位老祖面面相觑,似有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辛家老祖是见过龙阁主的人,心思比另外一些人通透些,说道:“泗水城已经有择天阁进驻,辛家从此投靠择天阁!”

    唐家主已然认命,跟风道:“南城唐家恭迎择天阁!”

    魏家老祖脸色骤然一变,说道:“我魏家不认!”(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章 中洲城无外来仙

    魏家老祖喊了一声不认,宁家老祖也同样喊出了这两个字,辛家老祖唐家老祖和苏家老祖则退在一旁,明显是要划清界限。

    龙东和龙北彼此对视,笑了笑,龙东问道:“这些老家伙不认,你说该怎么办?”

    龙北看了看魏家老祖,说道:“你也知道了,我是龙北,来自天智星,在那颗星球就跟随龙阁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先知,你更应该知道,这颗星球是谁的,谁来做主。自从我来到魏家,魏家开始蒸蒸日上,是我一统了北城,是我将家族带到今天的如日中天,也是我拨乱反正,让北城千万百姓归心。而你是什么?便是百年前,你包括魏家因为天怒人怨,险些被赶出北城。你的依仗是谁?无非那个你们口中的祖师,他是谁?不过是隐藏在玉如意中的一缕魂灵,时不时的装腔作势而已。你只要不眼瞎,你就能看出来,中城崛起几十年,择天阁势力开始渗透到整个中洲城,祖师在哪里?他们怕,怕谁?怕我的兄弟龙择天,这个星球的主人。还有那个时不时鼓噪你们灰衣僧,现在我能猜到,他就是三姓家奴如意真君。但是,他如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不敢见光,见光死,怕谁?也是怕我的兄弟龙择天。龙阁主来得晚,但是,他终于还是来了,他来,就意味着那些人要滚蛋,即使不滚出护天星,也要滚出中洲城。中洲城是什么地方?是这颗星球的择天阁的总部,是我兄弟落脚的地方。我们四兄弟自道祖最后一次炼化此处世界,我们就肩负使命,给我的兄弟打造一处乐土,让他来到中洲城有个落脚的地方。现在我想起来了道祖为何要将我们四兄弟落脚到四城,原本就是我要当先行官,先一步为阁主打造一座城池。这么说来,我们四兄弟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兄弟,而并非为了你们所谓的家族。我说小石头,你是最先进入中洲城大兴土木的,当初的时候可有所谓的四大家族?”

    石叮当又照了照镜子,觉得很帅,甩了甩发型,说道:“我哥说了,四大家族功不可没,能保的全部保下来!而且我哥还说,五家老祖为了龙洲城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勉强人家归顺,择天阁要立足于中洲城,责任是守护,守护百姓,当然也要守护四大家族。我哥还说,中洲城的百姓都是自己人,包括四大家族。”

    石叮当用手抹了抹发型,意犹未尽,有拿出小镜子,仔细照了照,说道:“我哥的话说完了,我也有话:不认者,去死!”

    石叮当突然发难,身形恍惚之间如黄尘掠风,两位老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已经脖子已经被人抓在手里。

    两位老祖便是金仙一级,哪是石叮当的对手?顷刻之间,命在旦夕。

    “小石头住手!”,一道声音极为柔和缥缈,一位红衣仙子飘然独立,高空之上,霞光满天。

    石叮当将两人左右一甩,二人如被废弃的破包袱一般砰然掉落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却难看至极!

    石叮当咧嘴一笑,道:“心儿,我哥还没来?”

    心儿莞尔一笑,声音柔和如天籁之音,说道:“他马上就来,只是有点事情耽搁。”

    东南西北四兄弟马上咧嘴大笑,龙东喊道:“心儿,你比过去更好看了!”

    心儿说道:“择天不想逼迫五大家族,但是,择天阁进入五城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东南西北四兄弟,从即日起,你们分别担任四城城主,这是择天阁主的令箭,四位城主还不接箭归位?”

    心儿召出四把令箭,一甩,箭光拉出紫色光线分别到了四兄弟手里。四兄弟接箭,一晃之下,四只墨玉麒麟腾空而起,接着天地变色,空间震颤,四位威猛男子悬立于心儿左右,躬身道:“接法旨!”

    .........

    龙择天令灵儿将宝塔内修行众人带出宝塔,而自己去向了别处。

    最近中城开放,行脚人开始增多,龙择天知道,中城不能一直像个笼子,不能一直这么关着。

    过去关着,是因为中城说到底还是比较脆弱,更重要的是,若是中城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神秘感,中城将成为五城争抢的肉食。但是,如今不同,听过龙择天的一番布局后特别是五方大帝被驱赶,五大家族归顺基本成定局之后,龙洲书院招生的同时,中城开放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只要中城大阵没有启动,四方城门都可以进入行脚人。

    中城的气概和威严,便是金仙,或者大罗金仙也不敢肆意妄为,比如,便是开放,阵法带来的巨大威慑显而易见,凌空虚渡飞跃城池,不怕变成肉沫就试试看。

    龙择天出了塔便感觉到了状况,这种状况并非来自正很热闹的考核场,而是来自内城南门,那道朱雀门。

    确切地说,朱雀门向龙择天报告了异状,有人在朱雀门上方,探查朱雀门阵眼。

    内城四门是不允许有任何行脚人停留的,即便是开放,开放的也只是中城外围的那些城池,内城并没有开放,内城如同皇宫,是**,从龙洲大陆上来的人,基本都在内城。

    宁秀还不是龙东的时候来到朱雀门,没敢造次,因为那一缕神光足以威胁到他,而且,那时候的宁秀可不是龙东,没有能力对抗那一束神光。

    但是,宁秀却在朱雀门遇到了心儿,这才知晓了一切。

    可以想见,内城四门是多么的森严,但是今天居然有人潜入朱雀门,而且还在寻找阵眼。

    朱雀门内外,蛹长的街道寂静无声,但是,龙择天却看到了那道灰衣身影。

    觉得主持阵法的风隐未能发现,那位仅次于自己的大修行者就是如意真君的化身灰衣僧。

    对于如意真君,龙择天有些头疼,活到现在,龙择天生命中不乏纠缠不清的人,从一开始的申破天独孤秀到李开麟再到斗姆五方大帝二祖如意真君,独孤秀不用说,成了自己人,申破天和李开麟已经走了,什么时候再出现不好说,斗姆和五方大帝是明面上的敌人,二祖要什么自己不清楚,但是二祖做事有底线,只有这个如意真君,像是粘在身上的脏东西,看着就恶心,但是难以清除干净,令人厌烦。从泗水城见面,龙择天就感觉到了灰衣僧就是如意真君,但是,那时需要隐藏不想坏了大事,恶心归恶心,忍还是要忍。

    今天,这块占了粘痰的口香糖再一次粘在身上,龙择天的恶心可想而知。

    灵异的朱雀并没有自主启动阵法,内城有大事,不能惊动那么多人,而且龙择天就在城内,没什么好怕的,所以,灵性的朱雀不得不牺牲一些灵性,以神魂沟通,报告给了龙择天朱雀门的异状,现在龙择天来了,朱雀变得安静下来,便是正在研究阵眼的如意真君,也感到了朱雀从早定不安变得安稳,于是,迅速判断出有人来了,便要化形,逃离现场。

    只是,一只大手牢牢的钳制住了他,连神魂都被控制。

    如意真君骇然,他总以为,当今环宇之内,除了那几位通天大能,没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接近到自己身边一丈方圆,即便是此地阵法威压空前也不能。

    但是,偏偏自己一丈禁区被破开,而且很轻易的控制住了自己,这令他毛骨悚然,知道,只要对方愿意,足可以致自己于死地!

    不敢转头,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头,于是他看到了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带着愤怒和嬉笑交织的面孔心道,完了!

    有那么一刻,龙择天想催发神功,令其魂飞魄散,让他彻底消失,但是,不知道自己顾虑什么,手一直抓着对方的致命要穴,灵魂之力死死压住了对方的神魂,却最终没有发出致命一击,只是将灰衣人提起,一甩,那人马上变成了一道光线,一个灰点,在南面不知多远处,变成了一粒尘埃。

    “中洲城不得有外来神仙!”,这是龙择天甩出那道身影的同时,说出的一句话。

    天空淡淡的一朵淡淡的白云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也变成一道白线,划出天际之外。

    .........

    三塔大门打开,六大分院的九十名学子陆陆续续出现在考核场平台,当他们兴奋的奔向自己家族所在的区域时,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玲珑宝塔是最后一个开门,令人震惊的是,与其他二塔不同,玲珑宝塔似乎有意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引起了众人的惊讶甚至惊呼!

    精致绝伦的灵儿凌空虚渡莅临广场上空,身边的辛大少唐大少宁大少苏大少意气风发,特别是北城的魏大少身边,跟着一只斑斓猛虎,背生双翼,气焰滔天!

    只要有些修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与入塔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个自带光环,一跃成仙!

    特别是魏然,仙人之姿与身边的猛虎相得益彰,更显得超然于世!

    魏然看向自己家族方向,灵儿告知了几位大少一切,几位大少无一例外,都认可了择天阁,而且央求灵儿,奢求代为求情,像魏然一样,成为龙阁主的门生弟子。所以,魏然此刻看着自己家族方向,确认小叔祖果然就是龙阁主的兄弟,而家族的那位老顽固,此刻正面临巨大的失落而精神萎靡。

    魏家老祖看到了自己的玄孙带着一只猛虎出来,修为更是自己都看不清楚,震撼高兴之余,头脑便热胀起来,喊道:“好玄孙,魏家就靠你了,如今魏文红背叛,择天阁入侵,魏家要完了,魏家就指望你了!”

    魏文红没有搭理,反而飘然而落,来到龙北面前,道:“小叔祖,北城魏家从此归顺择天阁!”

    龙北呵呵一笑,扶起躬身下拜的魏然,有欣然之色,道:“本城主定要保一方平安,护魏家周全!”

    龙北转身向魏家众人宣布道:“本城主卸任家主之前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魏然为魏家新一代家主!”,说着,将家主令牌交给了魏然。

    魏家老祖见大势已去,喟然长叹:罢了,从此该隐居山林了!

    魏然面向老祖下拜,道:“老祖不能走,玄孙魏然需要老祖!”

    魏家老祖终于站住身形,转过头,看着魏然,有欣慰之色。

    宁家老祖也是长叹一声,看着宁一匡,说道:“我们终归还是老了,宁家在你们手中也许更好!”

    唐垠来到父亲面前,说道:“我要拜龙阁主为师,父亲反对否?”

    唐经笑道:“阁主若要收你,求之不得!”

    辛家主突然失落起来,辛大少,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一章 生活无限好

    令狐超回归,便是龙家人也卸下了最后的包袱。

    令狐超的死,虽然众人并不十分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和龙择天吵架之后一气之下出走才突遭横祸,龙择天不说,但是,大家都清楚,龙择天心中有苦说不出,一直在隐忍,虽然知道了是公孙峰所为,或者说是兵祖所为,但是,令狐超的死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人们心上,只要一想起来,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现在,他回来了,中城的人都倍感欣喜,特别是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因为公孙峰是直接责任人,更是觉得心中有愧,这不,令狐超回归的同时,被公孙岱宗强行掠走,第一顿饭,必须到公孙府上来吃。

    令狐超没有忸怩,欣然接受,对这二位,他没有任何芥蒂,但是提出一个要求,你的姑爷龙择天要陪同!

    于是,公孙岱宗疯了一样找龙择天,满街满城的找,进入龙昌义的院子更是吆五喝六:“那小子哪?躲到哪儿去了?从来到中城,就抛妻弃子,不见个人影,我女儿便是粗鄙的凡人,也是生了一儿一女的大功臣,怎么就抛弃了?死哪儿去了?我说亲家,你们这儿子要管管了,勾三搭四,不是勾七搭八不说,一年年都看不见个人影算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管,我管他就是天王老子,老子还是他岳父,还能反了天不成?”

    龙昌义大大咧咧出门,喊道:“你谁呀,站在别人家门口骂大街,还有没有点素质?我儿子怎么了?若是没有他,这龙洲城能这么安稳?还有你,没有我儿子,说不得你已经变成臭泥巴了,还能过上这天堂日子?喊什么喊?不服气,干一仗如何?”

    公孙岱宗立马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道:“就算是你是龙择天的亲爹,我也是他岳父不是?数次为我洗精伐髓脱胎换骨,我的修为早就在你之上,还能怕你?打过几次,哪一次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饶,还打,若是你犯贱,皮子发紧,我就成全你!”

    龙昌义摆出一个极具喜感的拳架,喊道:“来来,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二人果然二话不说,彼此寸步不让,一阵猛捶,王八拳对二愣子拳,乒乒乓乓,好生热闹,接着二人鼻青脸肿,各自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二人对视,接着站起身,勾肩搭背:“今日去哪儿喝?”,“令狐超在我家,他让择天陪同,这不便来找!”,“好,咱们这就走!”,“找择天!”,“拉倒吧,说不定择天已经到了...”

    文美儿自始至终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不劝说也不插言,看着远去的二人,摇摇头:“这俩老东西!”

    其实,龙择天和公孙媚瑜真的早就去了公孙府,以公孙岱宗的性格,请客吃饭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从令狐超被挟持到公孙府,龙择天便已经知晓,与四位夫人和心儿老早就去了市场,买了好多东西前往岳父家,只是没有告诉岳父岳母,这才造成了公孙岱宗弄的亲家家鸡犬不宁。

    龙择天购买完吃食菜品,便令公孙府下人为自己打下手,自己亲自上厨,公孙大娘看着姑爷子扎着围裙有模有样,笑道:“还真像个厨子!”

    心儿淘米洗菜,忙忙碌碌,道:“母亲大人有所不知,享誉南城的轩辕康神厨可不就择天?”

    公孙大娘笑道:“听说过,只是,内城封闭不敢出去,虽然消息灵通,但不知那便是择天!”

    独孤无双笑道:“我也是听到传说才猜测那便是择天,听说那全席面可是蜚声五城,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厨子两大家族争争抢抢的!”

    阿朵笑道:“你说辛大少也就是龙儿,是不是第一次吃到择天做的菜便感觉到了什么?要不,为何不惜与唐家生死一战也要抢走择天?”

    小花笑道:“我看也是说不定第一次择天被抢走,龙儿就已经变了身,与择天相亲相爱...不说了,太难为情!”

    龙择天正切着菜远远听见几位夫人窃窃私语,再听小花如此言语,楞了一下,便切了手指,一旁的公孙媚瑜抓起龙择天的手指头吸了吸,说道:“这几个小浪蹄子,待我去教训家训她们!”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管几位女子的叽叽喳喳,生火炒菜,一瞬间,神厨回归。

    在几位夫人的协助和添乱之下,丰盛的菜肴上了满满一桌,虽不是香水全席,但也是琳琅满目!

    令狐超流出了口水,说道:“大梦之后沧海桑田,择天,谢谢你!”

    龙择天郑重的为令狐超敬酒,说道:“的确如此,那一别,不止是沧海桑田,更是换了人间。天智星到护天星,龙洲大陆到中洲大陆,从蓟城到中城,从龙洲新国到中洲的择天阁,都变了。环境变了,我们的目标也跟着变了,如果说过去是打烂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那么今天,我们就是守护新世界,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一切。这杯酒,是向兄长表达歉意,同时,也希望兄长今后和我一起,为新的责任而共同努力。我敬你,为我们的今后,为了所有我们仍然要守护的人!”

    令狐超举杯,一饮而尽:“死去的那许多年,并非没有一点意识,相反,神魂的淬炼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阴魔残魂想要鸠占鹊巢,而我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执着,我甚至有完全的信心,择天不会抛弃我,他一定会救我,等到我回归,一个新的令狐超将为择天,为所有需要的人将作出更大的贡献。所以,我回来了,择天但凡有指派,尽管开口,为兄将无所不受,在所不辞!”

    龙择天与令狐超掏心掏肺,二人不自觉都有些喝高,陪同的龙昌义和公孙岱宗插不上话,只得二人单独你敬我我敬你,倒是更为热闹,猜拳行令,打打闹闹,面红耳赤不一而足,让令狐超很是羡慕,由衷感叹:“活着好,生活无限好!”

    然后还有吵闹之声,独孤秀带着怨气,身边跟着金玉天,二人都知道令狐超回归,然后打听到龙择天单独宴请令狐超,特别是还是把宴席摆在公孙府,心情不爽,喊道:“同样都是岳父,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其实,独孤秀完全理解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为何率先宴请令狐超,不过无理取闹无非是博得一些关注罢了。从来到护天星,就连金玉天的那些老不死的都去了龙洲书院,而自己好像被雪藏起来,有些不痛快,听说公孙府摆宴,龙择天亲自为令狐超接风,心想这个时候不闹一闹自己说不定真就被人忽视了,这才不顾文红依的劝说,一路大张旗鼓,骂骂咧咧的来到公孙府。半路碰见金玉天,一阵摇唇鼓舌,金玉天无奈,被迫过来帮场子,看见龙择天使眼色,意思是,我不是来闹事的!

    龙择天倒是完全没有介意,独孤秀自从回归,全然没有了大国首辅的威风,老小孩本色倒是暴露无遗,越发可爱起来。龙择天不是不想安排独孤秀做事,而是还没到时候,毕竟自己这个岳父几十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操心费力不说,在龙洲大陆名声也不怎么好,到如今很多来到这颗星球的人对他不是没有丝毫芥蒂,需要时间冲淡一切。比如,自己的父亲和公孙大娘对独孤秀就敬而远之,龙村被屠和太平川无数生命的死亡,独孤秀难道不是刽子手?所以,即便是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心底的一些伤痛,不会真的就淡了,芥蒂如牛皮癣,不容易治好。

    而令狐超与独孤秀亦敌亦友,关系更加说不清,即便是金玉天也是如此,所以,独孤秀的处境一直比较尴尬,再加上龙择天有意无意的冷落,独孤秀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秀吵吵闹闹,众人不说话,都看着龙择天,就连令狐超也没有第一时间和独孤秀打招呼,也在等着龙择天说话。龙择天感到了机会,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将众多心结解开,让自己这个岳父轻装上阵。

    于是龙择天站起身,恭恭敬敬请独孤秀和自己的父亲公孙岱宗坐在一起,亲自为他斟满了酒,说道:“并非有意不通知岳父大人,而是公孙岳父张罗此局,我也不好做主,再说,岳父应该知道,我公孙兄长与令狐兄长因为兵祖闹得误会极深,公孙岳父和岳母率先宴请令狐兄长本就是要化解误会。现在也好,既然岳父来到,我父亲我师兄也在,我们就来个四方恳谈,以酒为媒介,把话说开,彻底去除心中块垒,今后大家相亲相爱,岂不快哉!”

    独孤秀表面上吵吵闹闹,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想与所有人人把话说开,然后与大家心无芥蒂,互通友谊,总好过现在想去谁家串一趟门都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脸色。听到龙择天如此说法,立即改变了口风,笑道:“无论是龙昌义亲家还是公孙亲家,实在亲戚啊,不走动走动,总是说不过去。公孙亲家为令狐兄接风洗尘,也应该告知我一声,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

    公孙岱宗笑了笑,道:“若是没有我姑爷龙择天,我这小庙可请不起你这尊大菩萨,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本该不分彼此,那么,今天就让你我二位兄弟共同敬一杯酒给令狐兄,也算是你为我分担一些心中的愧疚,如何?”

    公孙岱宗是个粗人,但是,这番话却是滴水不漏,令人刮目相看。独孤秀欣然,端起酒杯,与令狐超碰杯,道:“我公孙亲家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他对你心怀愧疚,也是我的愧疚,今天我二人共同敬你,令狐兄心有不快,打他一顿,我跟着喊好如何?”

    令狐超笑了笑,举起杯,道:“什么愧疚不愧疚的,事情都过去了,择天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是择天的长辈,哪怕是看在择天的面子上,我也不敢有任何抱怨,而且,棺中十几年,我也是因祸得福,修为都是一路攀升,便是你独孤秀我也能板板手腕子,哈哈,要不试一试?”

    独孤秀哈哈大笑,再一次与令狐超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跳到一旁,喊道:“来来来,咱们就板板手腕子!”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父亲岳父师兄,让他们去闹一闹,我们喝酒!”

    龙昌义心中担忧,小声道:“就怕玩笑变真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龙择天笑道:“没问题,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不漏,说破无毒,令狐兄和独孤岳父都需要**一下!”

    众人正在闲话,公孙府的大院骤然暗了下来,刚才还晴朗朗的天赛过黑夜,连那颗与天智星不一样的巨大圆月都露了出来,将银灰色的光芒洒进院子。

    然后,无声无息中,黑夜的黑色帷幕瞬间破碎,朗朗的清空依旧云淡风轻。

    令狐超与独孤秀四只手握到了一起,身上散发的气息也逐渐消失。

    二人相对大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二章 顺通镖局

    公孙府的院子不小,石叮当分配院子的时候,特意将最靠近择天府的院落安排给公孙夫妇,并分配了不少服务的人员。公孙大娘怕有人闲话,几次提出要退掉这个院子,或者干脆搬到择天府去。其实,别人也没有因为公孙家住进了最靠近择天府的大院子感觉有什么不对,便是龙汉清等诸多老祖级的龙家人也感到正常。公孙媚瑜是龙择天的第一个妻子,而且,对龙择天奉献了全部包括生命的人,再加上是龙小龙和龙小心的母亲,人们对公孙媚瑜的看法自然更加尊敬和宽容一些,这一点,连其余三位夫人都比不了。

    但是,院子太大,住的便有些空旷,唯一的儿子公孙峰又不住在这儿,而且至今未婚,就更加空旷起来,老两口天天面对巨大的院子,看着人来人往的那些下人,心情时不时的就一阵空荡荡的,想搬去和女儿同住,又怕打扰了人家的生活,便不敢也不好意思出口,只好忍着,忍受着巨大的空旷带来的孤独。

    令狐超来了,公孙岱宗便有些想法,请求令狐超与自己同住,这么多房子,下人这么多,住在一起生活方便有人照顾,而且,两家人说说话,彼此抱团取暖,也是好事。

    强说歹说,令狐超只答应住几天,独孤秀硬要陪伴,连金玉天也不想走,说是要把金旭光那几人都弄过来,都是老熟人,应该在一起热闹热闹。

    令狐超是闲不住的人,不想去书院当差,便要去外边,护天星这么大,总要去逛一逛,关于去哪里,令狐超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去找何云飞,毕竟在龙洲大陆时,两人有龌龊,去帮帮他,解除心结,也是令狐超的心愿。

    何云飞在天智星西南的牛贺洲,牛贺洲巨大,相当于两个龙洲大陆那么大,有东西两国,东部那个国家叫做鞠璐国,西部那个国家叫做云西国,都是王国,而何云飞立足的地方在两国东西交界的地方属于云西国的城池,叫做蒙池的地方。

    令狐超向天机阁讨要了一张牛贺洲大陆的地图,休息了几日之后,便出发了。

    龙择天在中城休息了大半年,集中研究了护天星各大陆的分布和诸位兄弟所在各大洲的发展情况,决意也要到处走一走。

    护天星太大,便是赵蕈发明的传音器也无法有效沟通,没办法,还是要启用鹰隼等原始方式联络,但是,毕竟耗时很长,一些消息接到便是小一个月。

    林秋风去了北部的银雪洲,龙小玄也跟着去了,只是不久后,龙小玄说是要外出历练,顺便为林伯伯开疆拓土,便离开了林秋风,同时跟着失踪的还有林建丽。

    林秋风把这个事情报告给了龙择天,两个孩子走了一年多,刚开始还有些消息,但是随后的七八个月音信皆无,问龙择天小玄是不是和家里联系过。

    龙择天问过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小玄的消息,龙择天怕阿朵担心,没有问过阿朵,只是说自己要到北边的银雪洲去一趟,带上了心儿。

    龙儿早就想恢复龙儿的身份,想时刻跟在龙择天身边,被龙择天拒绝,令她无论如何帮助四男,稳定好中洲五城的局势,等一切稳妥再说。

    龙择天便与心儿出了中城,取道北城,顺便看望了龙北等人,魏然既是书院的学子,也是魏家的家主,分身乏术,即便想跟随师尊游历天下,也无可奈何,便有了卸任家主的想法,等完成学业,便时刻跟随在师尊身边。

    龙择天拜访了魏家,令魏家炼器坊炼制了两把宝剑,一为玄天,一为尺白,打算给龙小玄和龙小白两个儿子。魏家炼器坊当然用了最好的材料最大的用心,再加上龙择天亲自刻制阵纹,两把宝剑为世所不出的绝世宝剑,绝对到了神兵层次。

    魏家人几乎倾巢出动,但大多数人是想一睹龙择天阁主的绝世风姿,一看阁主及夫人哪怕静静地站在那儿,那种令人**的风采都足以令人膜拜的五体投地,光凭这长相,魏家人已经彻底服气,觉得归顺择天阁实在是大大的幸运。

    龙择天谢绝了魏家人额外的热情,两袖清风的北上,魏家人原本向出动神兽车辆一路护送北行,龙择天又一次拒绝,再一次去往银雪洲,除了要找儿子,当然还要看清楚银雪洲,看清楚一切。如果弄个铺天盖地的排场,还能看到什么?

    出了北城,夫妻二人再一次化形,二人身着普通农户衣衫,特别是心儿头戴花巾,手中提着竹篮,龙择天后背背个行囊,一看就是走亲访友的农家夫妇。

    银雪洲和中洲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山峦,山峦横贯东西,西起西神洲,擦着中洲银雪洲向东穿越南燕洲至大海,像是一条巨大的青龙横卧,头部入海,若是从高空看,这道山梁将几大洲切割开来,显得极不讲理。

    龙择天想起那一世的逐鹿之战,所穿越的莫非就是眼前这道高山?如果是,这道山峦应该叫做云台山脉,而自己通过的那座山口就是轩辕丘,从北一路向南的巨大通道。

    不过,整个星球都被重新整合了,各大版块也早已不是那时的模样。

    这对平凡的夫妻有时跟着人流,有时独自行走,一路向北。

    越过云台山脉的巨大缝隙,就进入了银雪洲,银雪洲界内与中洲截然不同,同样是炎热的夏季,但是这里却有些凉爽,多山多水,同时也有巨大的平原和丘陵。这条巨大的缝隙看似将云台山脉切断,其实并没有,只是一个山坳,两侧高峰,这一段却突然矮了下来,平缓的沟通南北,同时,也将中洲温热的暖流送过来,使银雪洲不至于突然变得寒冷。

    有了山坳,有了南北沟通的要道,便有了宽敞的大道,大道上多是行脚的人,商人流民和没有目的的人穿过山坳,南北行走,寻找着各种各样人生的际遇。

    中洲是极为发达的大洲,尤其是穿过山坳在穿过几座大小不一的城池,就到了中洲那座最大的城池,龙洲城,龙洲城是周边几洲的核心,有着众多机遇,所以,让不少有目标的人的趋之若鹜。

    银雪洲有不少矿藏,其中铁矿和石涅储量最多,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所以银雪洲并非因农商而富,富庶的主要原因是矿藏。这些矿藏万里迢迢运往各大城池和寻常百姓家,就变成了钱财,钱财变成财富,可以做很多事情,因而便有了巨富家族和王朝。而龙洲城那家以炼器闻名于世的巨豪家族在银雪洲同样实力非凡,有几大矿山,有无数附属势力,还有专门的水路运输势力,所以,即便现在到了距离龙洲城万里之遥,依然清晰可见龙洲城的巨大影响力。

    龙择天与心儿和那些忙忙碌碌行脚的人一样,只是显得有些突兀,无论是宽敞的官道还是曲折的山道,行脚人大多数是一呼百应的群体,像这种形单影只的行脚人有些另类,便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人们看见一对长相并非出色却极有看头的夫妇,一些人除了关心备至之外,还有一些人便有些别的意思,那位挎篮子的夫人长得耐看,对于长期行脚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而,那个长相有些斯文的汉子便有些碍眼,**夫人之余,便越发看着斯文汉子不太顺眼。

    龙择天有些无奈,他不觉得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自己,明明是一支老虎,却偏偏装作是一支绵羊,有引诱人犯罪的嫌疑。心儿也有这种感觉,因而好心好意劝告那些不厌其烦**自己的人:我们夫妻很厉害的,一支手能拍死你们所有人,所以千万不要招惹我们。

    龙择天认真的点头,表示事情真的很严重,甚至一掌打到一个树上,那棵环抱的松树被拦腰斩断,其势威武,但是得到了一阵哄笑,倒是让人更加兴奋起来。

    这是一支押运队伍,从龙洲城来,押运的是一批铁器农具工具还有龙洲城大量的特产,哪怕是北国那些朝廷也趋之若鹜的珍宝玉器之类,便是丝绸布匹也有很多。

    押运队伍忌讳的就是主动招惹事端,一般来讲,押运队伍声势越小越安全,押运图的是平安,交接货物后得到一大笔运费,但是,像如此张牙舞爪的队伍,不吃亏才怪。

    但是数百人的押运队伍也并非都是如此不知深浅的浅薄之人,队伍领头的是一个相对稳重的中年人,反复训斥那些嘻嘻哈哈的年轻人,只是,好像威信不太高,几次训斥之后见没有改善,而被调戏的人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便懒得理,只是有空的时候与龙择天说话,言语中倒也诚恳,请龙择天夫妇不要生气。

    一路言谈,从龙洲城到此地山路已经走了万里,便是龙择天遇见他们也有了三千多里的路程。一百多辆巨大的马车,数百人的队伍不说是浩浩荡荡,也颇具规模,便是万里驹千里马,队伍的进程并不快,这与那些多事的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有关,经常骚扰行人,有时候还要和别的队伍有些冲突,好在这些都是插曲,很多实力强大的队伍因为赶路要紧,并没有在乎那些毛里毛躁的小子,打两下意思意思,再加上主事的息事宁人,倒也过得去。

    龙择天从言谈中得知这支押运队伍乃是来自银雪洲太岳国,叫做顺通镖局,往南去押运的是涅石,往北回来则是采购的百货物资,其中兵器为一个叫做择天阁的组织所需,而那个择天阁就在银雪洲一处三不管地带,但是属于太岳国辖区的的神都山,阁主的名字叫做林秋风。

    龙择天之所以没有离开这支镖局,就是想一路跟随,顺便保护一下这支不知深浅的队伍,去往神都山,见林秋风。

    负责这次押运的管事叫做刘铁通,是顺通镖局的老三,人如其名,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却给人肌肉爆棚之感,目光时而迷离时而凌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柔和,那是一种特意散发的让人不产生敌意的目光,确切的说就是情商比较高,刀尖上混饭吃的人,不能一直威风凌凌的,容易惹事,而温和一些,最大程度的释放善意,能减少不少麻烦,这是老江湖应该具备的素质。龙择天知道这位刘铁通是炼体到一定火候的练家子,武力超群,一般的押运任务,足以成为定海神针。

    那几个不知深浅一直语言调戏心儿的年轻人却是顺通镖局几位长老的嫡系子孙,是少爷一类的人物,没什么事被长老们委托出来见世面的,顺便也要熟悉这条路线,毕竟将来还要靠他们。

    但是,龙择天不以为然,这几个浅薄无知的少爷成不了大事,比如眼下,一支人数不少于千人的队伍挡在前路,水泄不通。

    这是一条去往神都山的路,比较偏僻,远离了官道。

    刚才还在语言调息心儿的几位大少,此刻望着前路上挡住路线的人群,有些胆战心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对面不识

    来人有的骑马,有的就站在地上,当中骑马的人是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羽扇纶巾的,风度翩翩,而马头侧面站着一个抗刀汉子,铁塔一样,高大威猛,站在地上甚至与骑马的书生平齐。

    有人堵住了路,作为主事的刘铁通当然要出面。刘铁通下马,谦恭的来到骑马的书生面前,态度谦恭,说道:“太岳国顺通镖局刘铁通见过公子,公子在此等候我等,必然是有话要说,若有吩咐,在下定尽全力满足公子!”

    那书生对刘铁通的态度有些意外,左右看了看,一合羽扇,敲了敲手,道:“便是我这个读书人在礼节方面与人家相比也差得远,这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铁塔汉子大嘴一咧,道:“公子心善,几句好言语便没了主张,这一次下山,可是说好了的,山上揭不开锅,便是投奔别人,没有点见面礼总是不好,公子自从大当家仙逝后就想跟别人学自力更生,日子过得不好才沦落到如此下场,你看看,你身后还有几个人?”

    那书生公子手中羽扇不停地敲击,似乎有些犹豫,看着刘铁通,问道:“你们中谁最能打,和我韩叔打一架,韩叔赢了,你们放下马车人走,你们赢了,这一路我等便不再骚扰,如何?”

    刘铁通道:“公子此言差矣,我顺通镖局吃的路饭,保住东家的货物是我等的职责,这不是赌局,若是丢了货物,便是你放过我等,我等还能有活路?不说东家会不依不饶,便是镖局也会要了我们的命,与其如此,我们便会放手一搏,哪怕战死,也无怨无悔。”

    “这就难办了!”,书生敲着羽扇,说道:“韩叔,都不容易,要不,就放他们过去吧!”

    姓韩的铁塔汉子怒其不争的看了看书生,道:“若不是看在老当家的面子,我现在就掐死你!”

    书生不在意,笑道:“韩叔,你又打不过我,哪能掐死我?”

    铁塔汉子满脸张红,转向刘铁通,道:“就是要打一架,你赢了你走,我赢了东西归我!”

    铁塔汉子不等刘铁通说话,跨步向前,一双铁拳山呼海啸一般递出,嘴上喊道:“不就是抢劫,哪有那么多道理?”

    刘铁通知道已经不能讲理,随即双脚一跺,扎稳马步,一双铁拳同样递出,与铁塔汉子双拳硬碰硬,毫不退让。

    山林如狂风鼓荡,夏日的落叶缤纷,便是无数马匹也尖叫连连,人立而起,若不是驾驭者竭尽全力,大有落荒而逃之势。

    四拳相撞,两道人影同时向后翻飞,山道两条火龙噼里啪啦作响,烟尘散尽,见五短身材的刘铁通倒飞一段距离后马步稳稳扎住,双脚陷入地面。对面的铁塔一样的汉子却趴在地上,身躯如山。

    铁塔汉子龇牙咧嘴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有展了展四肢,喊道:“够劲!”

    铁塔汉子突然身形如风,双拳拳影交错,一层层叠加,排山倒海狂猛无匹,砸向刘铁通。刘铁通毫不含糊,双脚不动,一双铁拳瞬间递出百八十拳,击碎了所有拳影,最后一拳轰在铁塔汉子的肩上,再一次将铁塔汉子轰飞!

    顺通队伍中那几位初时胆战心惊的公子轰然叫好,然后彼此对视,四把宝剑同时起飞,刺向骑马的书生公子。

    刘铁通大喊:“不可,快回来!”

    但是,人飞如箭,或者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四位公子便是想回来也不能,人在空中,乳燕投林,迅捷无比。

    骑马书生似乎没有看到四把宝剑,看着狼狈跌落的铁塔汉子,说道:“韩叔,要不就算了,你打不过他们,抢劫就抢不来,饿一顿也没什么的!”

    然后书生手中羽扇对着四道飞驰而来的身影连敲四下,那么一瞬间,四个飞奔而来的人影一个个如飞鸟拉的屎,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落在地面上的四人,无一例外,持剑的手骨裂,宝剑掉在地上,宝剑震颤的声音令所有人惊呆。

    那书生突然身影一晃,一道宝黄的身影的身影如大日明轮,神展开双臂又如飞鹏,飞扑到刘铁通身前,白白净净的手一抓刘铁通的肩膀,接着一纵身飞鹏一般又回到自己的马背上,将刘铁通扔在地上,说道:“不怪你,那四个人实在不像话,竟敢偷袭我!”

    刘铁通被摔得七荤八素,勉强站起身,弯腰搭礼:“公子何人?在下不是你的对手,在下认栽,要杀要剐对我一个人来,求你放过其他人!”

    书生公子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可为难了,老当家死后,我没抢一点东西,山上的弟兄走的走逃的逃,若是再不弄点东西,恐怕这千八百人也会离我而去,没点见面礼,我就这样回去见林伯伯,脸往哪儿放?”

    书生公子看了看又回到自己身边的铁塔汉子,说道:“韩叔,要不就算了,都不容易,放过他们吧!”

    铁塔汉子怒其不争的说道:“老山主收你为义子,临终前叫我等好生辅佐你,就是要发扬光大宝珠山,给山上的弟兄们一条活路,你可倒好,不抢不占的,弟兄们忍饥挨饿,跟了你山上都揭不开锅了,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想让宝珠山变成我等的坟墓不成?”

    书生道:“圣人云,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人家从遥远的地方把货物押运归来,便是劳而不怨,明明可以打过你而好言相告求你放过,便是欲而不贪,明明可以一拳打死你,却又放过你便是威而不猛。我看这位汉子虽不是读书人也是君子,我宝珠山抢小人而不抢君子,占不义之财而不抢有道之财。韩叔知道,便是义父活着的时候也时刻教导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韩叔,宝珠山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带你们去往神都山,那里的择天阁是我的林伯伯,像韩叔这等英才自然是座上之宾,还是跟我走吧,你看这些兄弟们都饿坏了,现在就走,三天路程也就到了!”

    刘铁通听了书生的话,急忙问道:“请问小兄弟,阁下与神都山择天阁阁主林秋风是什么关系?”,

    那曙书生答道:“不瞒大叔,那林秋风正是我的伯伯,我看大叔武功精湛,又是江湖义士,正是与我林伯伯意气相投,我看你经营镖局,走南闯北,虽然挣得不少,但是刀尖上舔血,想必也是极不容易,不如跟我去神都山,打一个天下如何?”

    铁塔汉子喊道:“我说玄儿啊,就是你这张破嘴鼓噪的大哥没了主见,非要树什么狗屁替天行道大旗,规定狗屁的十不抢,才让宝珠山越发穷困,人越来越少。便是你要投靠那林秋风,你也要听韩叔的话,抢了这些财宝,当做投名状不是?而且,你也是答应了的,最后抢这一次,从此金盆洗手,回过头去投靠你的林伯伯,从此为择天阁打天下,做个开国元勋,但是,你怎么就说反悔就反悔?你看看眼下这些兄弟们,都饿成啥样了?”

    刘铁通喊道:“壮士慢来,请听我一言!”,刘铁通来到那书生的马下,说道:“真是巧了,我押运的货物里就有神都山需要的神兵利器,因这里离神都山不远,打算先送去神都山再往他处,既然公子有心投靠神都山,我们便兵合一处,一起去往神都山,在下以一车纹银作为公子的投名状,总好过我们两伙打生打死,另外,诸位好汉若真是饿了,我这里有干粮酱牛肉等食物,先让各位好汉填饱肚子如何?”

    那个公子下马,握住刘铁通的手,真诚无比的说道:“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大叔如此大方,那我等就不客气了,我说韩叔,让兄弟们下马,先填饱肚子再说!”

    那铁塔汉子拍着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没有你这么心大到没心没肺的,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你就不怕食物里有毒?”

    那公子似乎恍然大悟,看着刘铁通,说道:“韩叔说的不错,我还是太没有江湖经验,你不会骗我吧?”

    刘铁通豪爽大笑,喊道:“拿吃的来?”

    手下人便抬过几大袋子干粮,那刘铁通随意打开一袋子,随意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吃了起来,对那书生喊道:“公子若是信我,便来尝一尝!”

    那书生来到刘铁柱面前,顺手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一整块,回头对那铁塔汉子喊道:“韩叔,没毒!”

    龙择天和心儿被人忽视已久,一切看在眼中,二人相对莞尔,龙择天走过来,说道:“刘兄长,可否赏一口饭吃?”

    那刘铁通扔过一块娘牛肉,说道:“同路之缘,你又不是第一次蹭饭,有啥可气的?”

    龙择天和心儿接过牛肉,也有滋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刘铁柱虽然放心不下,但是,看着饥肠辘辘的一千多兄弟,便挥了挥手,道:“先填饱肚子再说!”

    铁塔汉子唉声叹气,道:“哪有劫道的还挨饿?我宝珠山也算是开天辟地了!”,看着狼吞虎咽的书生,怒斥道:“都是你,你说,我们还是土匪吗?”

    那书生将一块牛肉扔给铁塔汉子,说道:“韩叔你看,都饿了这么多天了,跟着我们这一千多人不离不弃,还没有怨言,这才是兄弟呀,患难见真情,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了谁才是真弟兄!”

    那书生看着长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夫妻,问道:“押运队伍里不可能有你们这样的夫妻,请问你们从何而来?”

    龙择天道:“我夫妻二人是从家乡一路向这里来,找儿子找了一路,只是不见踪影,不知是死是活。”

    书生道:“太岳国这边并不太平,你的儿子若是来到了此地,说不定被抓了壮丁充了军也不一定,如此漫无头绪的寻找恐怕也不是办法,二位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跟随在下,到了神都山见到了我林伯伯,说不定林伯伯有办法打探你儿子的消息。”

    龙择天点头,一脸凄然,道:“我那儿子不懂事,自己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便是对父母不满,也应该告知下落,好叫父母放心不是,若是找到,这一顿巴掌是免不了的!”

    那书生摇头,道:“粗鲁,太粗鲁,教育孩子要以理服人,再说,孩子离家出走,你们作为父母应该检讨,孩子为何出走?若是你们有理,说服教育,若是你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孩子虽然不会怪罪你们,但是,心中总会有不服气的地方,或者是你们太过简单粗暴,孩子有苦说不出,便有了离家出走的举动,凡事要自我检讨,不能一味怪罪别人!”

    心儿看着龙择天,捂嘴发笑,龙择天低着头,忍住笑意,说道:“看来,你小小年纪做了山贼,便是有你父母的原因了!”

    书生差点炸庙,怒冲冲道:“不许说我父母!”(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四章 龙小玄

    书生对农家夫妇对自己父母的无端揣测十分不满,看着这对淳朴的夫妻,感到自己的态度恶劣了一些,随即和颜悦色说道:“我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是修仙者,更是一个大道者,他是为了别人可以付出全部生命力的人,无数生命因为他的付出得到了安宁,而我是他的儿子,默默感受了他的付出和伟大,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做生命的意义,知道应该追寻什么样的大道之路和怎样追寻大道之路。我还有...八个母亲,对,是八个,她们都是和我父亲一样伟大的人,大妈妈直率,对人无私,妈妈温婉,是从细处着眼照顾别人的感受,三妈妈是个伶俐而善解人意的人,四妈妈乃是人间仙子,是家族中的主心骨,便是大妈妈也十分愿意听从四妈妈的意见。最主要的是,我还有四位仙子妈妈,他们为家族,为了父亲,为了人间,不惜魂飞魄散,她们降落人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超然于外的九天仙子,而是全心全意作为爸爸的妻子,我们的妈妈出现,我想她们,我真的很想她们...”

    书生眼中有泪,心儿心情激荡,差点还原本相,被龙择天制止,但是,眼中的泪却止不住,成串滴落,令人动容。

    书生看着流泪的妇人,含泪笑道:“看来你也是个好心人,从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对了,整个银雪洲都不太平,你们找儿子的话,就跟我走吧,到了神都山,我想办法帮你们!”

    龙择天忍不住摸了摸书生的头,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心扉太容易打开,面对歹人会吃亏的,还有,既然整个银雪洲都不太平,那就应该小心些,不要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不然,你的父母,对了,你的父亲和八位妈妈都会担心。”

    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反感那粗鄙的农人抚摸自己的头,反而感到一丝温馨和暖意,说道:“我从小就在父母的羽翼中长大,没见过世面,其实我特别羡慕我的哥哥,从很小开始,就自己闯荡,对了,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太容易感情用事,面对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人总是赤诚相见,人心叵测我懂,但是,有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书生站起身,看了看农家夫妻,说道:“我叫龙小玄,你们以后就叫我小玄好了!”

    心儿莞尔,龙择天苦笑,还说自己要注意,你看看,不是还是这样轻易的相信别人?

    龙择天想起了帝娲说龙小龙无垢之心那句话,自己的几个儿子,比如眼前这龙小玄,心思明澈,看待一切事物都以明月之心出发,纯洁无垢,这才是无垢之心啊!

    但是,这正是自己等人以无垢之心教育的结果,龙家无阴险狡诈之人,龙小玄所处的环境和接触的人都是充分暴露本心,在孩子面前无瑕无垢,好处是孩子心灵纯净,坏处是容易上当,当对人对事极度失望时,容易坏了本心,备受打击!

    孩子们需要补上这一课,虽然可惜,但是,非补不可!

    龙择天注意到,龙小玄已经走到那四位大少面前,拿出外敷丹药,为四大少敷衍治伤,说道:“不打不相识,我叫龙小玄,四位兄长若不嫌弃,我们一起去往神都山,我叫林伯伯摆酒,我亲自给你们致歉!”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四少脸红,心有怨气,但是面对笑脸总不至于翻脸,何况自己等人比人家差的远,便只好忍下气来,其中一大少强笑道:“在下乃是顺通镖局大长老之子弈飞,他们三位都是我镖局其余长老的公子,董喜武、冯生和马彪,都是我的兄弟...龙公子修为卓绝,我等十分佩服,还请公子多多提携关照!”

    龙小玄道:“客气了,打人是我不对,在此赔礼,若是四位不嫌弃,我也愿意与各位赤诚相见,以后多多切磋,相互促进...若是你们能加入林伯伯的择天阁就好了,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

    弈飞笑道:“龙公子说笑了,我们都是有家族门派的人,岂能轻易另投他人?不过话说回来,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公子的才华能力,到我镖局一定会大有用武之地。”

    “以后再说!”,龙小玄说话之间就为四少治好了伤,站起身,对刘铁通说道:“刘伯伯,既然是给神都山送货,我等又是去往神都山,正好一路,便同行吧,快马加鞭还有三天的路程,我们合兵一处,把握性更大一些。”,又看了看韩铁柱,说道:“从山上就说好了的,你和这一千多弟兄要跟我走,可不要反悔!”

    韩铁柱说道:“不反悔,既然说定了,韩叔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再说了,弟兄们总要谋个出路,既然与朝廷有化解不开的矛盾,投奔择天阁也是个出路,总好过打家劫舍万人唾弃,这一千多弟兄忍饥挨饿却没有逃走,可见赤胆忠心,便是到了择天阁,相信择天阁也不会亏待弟兄们,那就去!”

    龙小玄高兴道:“韩叔果然是信人,那就走吧!”,龙小玄牵过马,看到农家夫妇,说道:“你们二人一路跋涉,定是很辛苦,这匹马让给你们二人,我为你们牵马!”

    韩铁柱刚要制止,却发现农家夫妇果然面带疲态,于心不忍,道:“浑身无一丝修为灵力,也真是难为你们,那就骑马吧,坐马车也行!”

    龙择天笑了笑,想要骑马,终是不忍心让儿子一路步行,于是说道:“马车百十多辆,我二人挤一挤,总会有地方!”

    刘铁通也是个善人,叫过来一辆马车,道:“先前照顾不周,让你们跟着一路奔波,这辆马车装的不过是一些布匹,收拾收拾足够容纳你们二人!”

    龙择天点点头,抱拳感恩,携心儿上了马车,就在那摞布匹上坐下,相视而笑。

    马车外边,龙小玄骑着白马跟在马车一侧,时不时与二人搭话。队伍便一路北行,专门挑拣山路而行,避开城镇和繁华地带,风餐露宿。

    龙择天感到奇怪,林秋风信中说林建丽与龙小玄在一起,却为何不见林建丽那丫头?

    龙择天掀开车帘,看着骑马的龙小玄,问道:“从公子的言谈中知道你是大家族人,何以落草宝珠山做了山大王?”

    龙小玄依旧心思纯洁,不作他想,说道:“我从龙洲城而来,本就是要投奔我林伯伯,但是,无所事事的,便有些不喜,我是从神都山溜出来的,想到外边闯一闯,若是能做出一番事情,再回到林伯伯身边便有了底气,省着他一天到晚老说我不成熟,幼稚。我从神都山溜出来,刚开始是漫无头绪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宝珠山大当家打了一架,打来打去,他不但不对我痛下杀手,反而非要认我为义子,并承诺,我就是宝珠山的少当家,以后宝珠山的人马就归我。我一想这是好事,便应了他,在宝珠山一年,大小仗打了无数。后来我发现占山为王虽然痛快,但是,做的都是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便有心改造这支队伍,对了,你没见过择天军,那才是正规军,是受百姓爱戴的,我就是想把宝珠山的人马打造成那样的军队。我义父倒是由着我来,只是很多弟兄因为过惯了打家劫舍的日子,反对我,宝珠山也就分化了,大部分人离我而去,不过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义士,听说过大浪淘沙那句话吗,剩下的可都是金子...”

    龙小玄絮絮叨叨,龙择天突然想起了龙小龙,这对兄弟倒是很像。

    “那么,没有人跟着你?”,龙择天问道。

    “没有,我是溜出来的,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建丽姐姐一直把我看得很紧,难不成她...她一定会找我,这可怎么办?”,龙小玄到后来自说自话,脸色有些焦急,喊道:“加快速度,昼夜不息赶往神都山!”

    龙择天不再说话,撂下车帘,假寐起来,只是没多久,龙择天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心儿,心儿点头,龙择天随即化为一道清风越过队伍,直至前方百里之外!

    那是一只队列整齐的军队,从旌旗上招展的山岳图形来看,应该就是太岳国的军队,这支军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就整齐的列队山道上,万人队气势恢宏,威严齐整。

    不管他们去哪儿,堵在路上,都会影响镖局龙小玄的进程,很大的程度,必然会发生冲突。

    而且,龙择天猜测,说不定这股军队就是奔着神都山去的!

    龙择天不愿意造杀孽,何况这些士兵都是土著子民,便是有纷争,也应该以战争的形势来解决,不应该无端死在自己手里,于是龙择天做了一个决定!

    龙择天身化狂风,确切的说是龙卷风,从队伍的最后端开始一路席卷,将队伍人马全数席卷到道路两侧的山林,使其陷入昏沉。

    大路打开,如通衢。

    两个时辰,龙小玄引人马畅通无阻,绝尘而去!

    全然不知道有人在前边清扫了一切障碍!

    龙小玄心情急迫,这个心大的公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偷偷溜走引起的后果说不定有多严重,林伯伯不说,建丽姐姐难道就一直忍着不找自己?若是建丽姐姐有了什么不好,自己将百身莫赎!

    所以,龙小玄破例以不可商量的威严,逼迫队伍日夜兼程,风驰电掣,三天的路程,一日一夜,神都山遥遥在望!

    龙小玄喊道:“韩叔,刘伯伯,你们带队伍入城门,我先去也!”

    龙小玄奔马至城门前,瞬间黄色身影在晨光中如飞鸟飘到城门,大喊:打开城门!

    守门人认出那些小玄公子,刚要搭话,却见龙小玄心急如焚,一路飞奔跑到一座巨大的宅院,飘身落入,喊道:“林伯伯,我回来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林秋风迅速冲出屋外,看到脸色焦急的龙小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龙小玄一刻不停,在院子里飞奔,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打开房门,大声问道:“建丽姐姐呢,她不在家?”

    林秋风突如其来的喜悦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冲刷的一干二净,喊道:“臭小子,她不是和你在一吗?”

    龙小玄立即呆滞,脸色骤变,随即急喊:“没有啊,我是偷偷溜走的,建丽姐姐根本没和我在一起!”

    “小玄回来了?”,一位慵懒的绝色夫人出了房门,看着龙小玄笑道:“小玄儿,你可回来了,想死姑姑了!”

    龙小玄一把抱住姑妈,终于哭出声来:“姑妈,我把建丽姐弄丢了!”

    小健拍了拍龙小玄的后背,道:“别怕,她丢不了,她是去找你啊,会回来的,没事,不要哭,姑妈给你做好吃的!”

    林秋风来到龙小玄身边,拍了拍龙小玄,道:“臭小子,哭什么?建丽是我林秋风的女儿,能有什么事?”

    龙小玄哭泣道:“都怪我,我不应该溜走,建丽姐姐一定是为了找我,才失踪不见...不行,我这就去找她,找不见,我也不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豆腐

    林秋风拉过龙小玄,道:“别担心,你大哥林建江二哥林建山都在神都山外围城镇有据点,说不定丽丽去了哥哥那里也不一定,还有你的多多姐姐美美姐姐,都在城里,我这就将他们全部叫回来,就算是丽丽失踪了,你的哥哥姐姐们也会将她找回来!”

    龙小玄心神稍定,对林秋风说道:“宝珠山的韩叔韩铁柱率领一千人马投奔择天阁,另外顺通镖局押送的货物也已经到了,我们正好路上碰见。”

    韩铁柱趋步上前,抱拳行礼道:“久闻神都山择天阁大名,林阁主更是如雷贯耳,小玄贤侄率我等弃暗投明,还请阁主接纳!”

    林秋风笑着扶起韩铁柱:“宝珠山的兄弟们看得起择天阁,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说无病啊,快给弟兄们安顿好住处,顺便告诉食堂,多加些肉食,让远道而来的弟兄们好生吃上一顿,对了,多备点酒!”

    刘铁通拿过文书清单,道:“还请林阁主清点货物,若是没有差错,就算是交接了,我等还有其他货物赶着交接。”

    林秋风接过清单,交给一旁的一位军官,道:“有神啊,这是就交给你,另外多为顺通镖局的兄弟们准备些干粮!”

    两位叫做无病有神的年轻军官领命而去。

    这时,龙小玄想起了两位夫妻,四处踅摸,却不见人影,问身边的韩铁柱:“韩叔,那两位农家夫妇去了哪里?”

    韩铁柱道:“没有进城,说是要到忻州城找儿子,还说兵营人荒马乱的,怕当误了别人的正事,委托我向你告别,另外特意叮嘱你,凡事多个心眼,不要太实诚...小玄啊,那对夫妻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啊!”

    龙小玄突然感到失落,那对夫妻的话言犹在耳,便无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再加上建丽姐失踪,便是立下大功,此刻也没有了情趣。

    龙择天和心儿确实是去了忻州城。忻州城位于神都山和太岳国南部大城望岳城之间,为山道相连,而望岳城是太岳国南部的屯兵据点。龙择天分析,路上那股军队便是望岳城的军队,说不定目的地就是神都山,只是路上发生了意外,被一阵龙卷风耽搁了行程,说不定就要到忻州去,在那里修生养息,然后再试图染指神都山。

    夫妻二人来到了忻州城,正午时分,龙择天进入城内,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龙择天感到了这个城池有些厚重的历史。这条街上有一座夫子庙,来往有朝圣的人流带着虔诚手持香烛,夫子庙广场上,有无数摊贩与朝圣的人争争抢抢,文盛之地,也免不了铜臭,这和龙洲大陆没什么两样。

    龙择天想到,道祖参与了炼化这方大世界,那么儒圣岂能不参与?从龙洲城文风鼎盛来看,儒圣反而布道更多,便是这一座不算大的城池,人们也深受文风的熏陶。

    只是,佛祖是怎么回事?难道没参与?不会,各道都希望将自己的道推广到各个角落,自己受三大圣人之托寻路寻道,佛祖岂能置身事外,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况且,灰衣僧也就是如意真君不就来了嘛!

    忻州城有了这座巨大的文圣庙,便有了古色古香的味道,附近的人除了行脚经商,便是来到这里,顺便将一些文气带回家,希图自己的二女将来走上功德之路。

    龙择天和心儿也逛了逛文圣庙,从侧门出,便见到了一条街堪称美食街,各色招牌悬挂,门脸极尽招摇。忻州乃是酸辣之地,以酸辣为主,便是醋也是美食,寻常百姓家都好这一口,餐餐不离。

    但是心儿不喜,出入几家,终于选定了一处饭馆,名曰凤来,名字讨喜,而且心儿喜欢,再加上不以酸辣为主,食材相对更为丰富些,比如牛羊肉很有特色,无论是水煮还是熏酱,水嫩的外焦里嫩的,都是鲜嫩多汁,令人垂涎。

    龙择天点了菜,但是,看到其余桌上几乎都点了一道名为“麻婆豆腐”的一道菜,看到这道菜龙择天眼有亮光,这本是龙洲大陆之物,是怎么传到这里的?难道是林秋风?不会,即便是小健姐姐,这么复杂的制作豆腐的工艺也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而且,小健姐姐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记得小的时候推碾子磨豆腐,小健姐姐宁可做其他事情,也绝不靠近豆腐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恶心,何况点豆腐的卤水还有毒。

    银雪洲的这座城池距离中洲很远,便是离中洲大陆北部那座云台山脉也有万里之遥,豆腐在龙洲城已经蔚然成风,那么,这份手艺既然能从中城传出到龙洲城,想必再由别人传到此处也不是难事。

    龙择天知道心儿不喜麻辣,但是不反感吃豆腐,便喊来小二,要求上一整块豆腐,来点酱油,切点葱花。小二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毕竟客人有所喜好,也就不再说什么,果然痛痛快快上了豆腐葱花等,龙择天搅拌一番,推到心儿面前,说道:“小葱拌豆腐,过去不是常吃?”

    心儿莞尔,伸出筷子尝了尝,随即点头,道:“记得在龙村时,玄儿是最愿意留恋在厨房的,与母亲大人一起,烹制各种菜肴,玄儿的手艺比你甚至都要强。她最爱的就是豆腐,无论清炖软炸还是凉拌,她都喜欢...择天,你想不想玄儿?”

    龙择天喝了一口小酒,看着心儿,道:“我是应该想还是不想?”

    心儿被逗乐了,这一刻的农家妇人变得绝色多姿,唇齿之间,风采昂然。

    龙择天道:“你我有三世之约,龙儿玄儿白儿虽然是道祖安排,却都是我的挚爱,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二人窃窃私语,店小二过来送茶,说道:“这豆腐,说起来有一些传说,相传以前,银雪洲北部万里雪原有一座山,叫做火焰山,山常年有地火喷发,温度极高,竟让周围千里之地变得四季温暖,积雪融化,形成江河,一泻之下在下游高山堰塞之处形成巨大的湖泊,更造就了面积极大的沃土,因此万里雪原就有那么一处丰饶之地,五谷丰登,乃是极为富庶的鱼米之乡。湖畔住着一位仙子,仙子慈悲,经常救苦救难,并且教人种植五谷,其中黄豆种植最多。仙子发明了制作豆腐的方法,教人制作,其中一道便是以麻辣口味烹制,因为仙子脸上有三颗麻点,被人称为麻婆,这豆腐便被人称为麻婆豆腐。后来银雪洲太岳国听说了这件事,便前往火焰山取经,虽然没见到仙子,却学会了豆腐的制作方法。太岳国皇帝陛下吃过后认为是天上之味,应该成为皇家御供,便下旨令所有百姓停食豆腐,否则便会有欺君之罪,可当场斩杀。仙子听说这件事,破例下山,入宫一趟,不知仙子如何说的,反正第二日皇帝再发圣旨,说是豆腐虽是仙味,皇帝陛下恩准全民共享...便是距离火焰山的万里之遥,银雪洲尤其是太岳国的百姓都感念仙子的恩德,大小饭馆只要开业,这一道麻婆豆腐都是必出的一道菜。”

    龙择天听着店小二的长篇大论,心中没来由触动了一下,心儿也同样如此,二人对视,心中便有了主意。

    店小二长篇大论,便惹了掌柜有些不高兴,说道:“就你话多,客人都在等着,何况一对乡下农人,说那么多干嘛?”

    掌柜的不高兴,旁边桌上吃饭的一位独行的带刀客人却发现了心儿不经意露出惊鸿一瞥,瞬间呆滞,然后心里便乌七八糟起来,听见掌柜训斥店小二,顺便捎上了那对农家夫妻,觉得是个机会,道:“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便活该被人瞧不起?”

    掌柜也是有眼色的,见带刀独行客站出来打抱不平,立马改口道:“乡下人好,没了乡下人我这饭馆还怎么开?先生教训的是!”

    带刀独行客见掌柜的服软,心满意足之余,却有些遗憾,若是冲突再大一些,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当一回英雄救美。只是这掌柜忒没钢头,只一句话就憋了茄子,不免有些失望。于是看着农家夫妇,道:“太岳国每年都要举办豆腐节,每年都说要邀请仙子出席,但是,每年都失望而归,只是不知道今年仙子可能一露仙容,二位若是有意到都城,在下可与二位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龙择天和心儿何等剔透,马上明白了独行带刀客的用意,龙择天一笑,拱手道:“我夫妻二人正要到都城去,走亲戚,只是乡下人见识短浅,天地之大不知如何行走,好汉若是不嫌弃我夫妻腿脚慢,那就劳烦好汉了!”

    带刀客豪爽一笑,喊来小二,道:“没有什么麻烦的,都是顺路,在下这就弃城,护送二位就是,小二,结账,顺便把这对夫妻的仗一起结了!”

    龙择天诚惶诚恐:“这怎么好,这怎么好意思!”

    三人走出饭馆,带刀客牵过自己的马匹,看了看两位农家夫妻,眉头便皱了起来,说道:“此地距都城尚有三千多里,快马加鞭也要五六天时间,二位没有马匹,脚程便慢上许多,这可如何是好?”

    带刀客似乎很为难,说道:“看你身材也是好的,想必农活干得多,体力总会有,这位小娘子则不然,风吹日晒的,怎么地也跟不上马的脚步,不如让小娘子与我同乘一骑,你在后边跟随!”

    龙择天笑道:“不瞒好汉,我夫妻二人从万里之外的中洲北城近郊骑驴而来,那只驴虽然瘦小,但是脚程不慢,万里之路,也没有被快马落下太多...喏,就在那里!”

    龙择天一指远处阴暗处的墙角,果然见一只驴子张着嘴昂着头极为兴奋傲慢的走了过来,来到龙择天身边,蹭了蹭龙择天的手,仰起头,“昂”的一声,气贯长虹!

    那人见到驴子,感到极为奇怪,问道:“你们果然就靠这头驴走了千里万里?”

    龙择天笑道:“不瞒好汉,莫要瞧不起这头驴子,说不定,你那匹马还跑不过我的这头驴子!”

    带刀客不信,也不再说什么,翻身上马,当先而行,喊道,那就跟上了!

    带刀客骑上战马,一声唏律律的嘶吼之后,那马变绝尘而去!

    龙择天不知从哪里拿出粗布马鞍,放在驴背上,扶着心儿上驴,心儿在前,龙择天在后,龙择天喊了一声:“前进!”,那驴便屁颠屁颠颠这小碎步一路跑了出去。

    心儿靠在龙择天怀里,笑道:“越来越像回娘家的夫妻了!”

    出城,那带刀客立马后看,见二人骑着毛驴一路颠颠哒哒,皱眉道:“这就是你的千里驴?”

    带刀客深度怀疑那驴的脚力,再看有美人在怀的农人,没来由火大,道:“跟上,跟不上打死你!”(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追风马与千里驴

    龙择天笑道:“好汉可不要笑看我这头驴,一家人的营生可是全靠他了,推碾子拉磨,耕田种地,拉脚驮载,可是样样精通的,就算是单纯的跑路,不知道有多少马匹被他拖得一蹶不振。日行千里,不过小菜一碟,好汉不必担心落下我们,尽管跑便是!”

    带刀客显然不以为然,再看那越看越顺眼的夫人几乎腻在农人的怀里,越发五味杂陈,对龙择天说道:“前边官道有一处关隘叫做大梁关,我先去那里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到,我会回来找你,驴和你,便一起杀了!”

    龙择天笑道:“先生尽管跑便是,我这头驴拉不下,对了,他虽然是驴,但是,先生威胁他的话他已经听懂,劝先生还是不要招惹他,否则,驴一怒,便是我也不好控制!”

    带刀客冷冷的看了一眼龙择天,一计马鞭,那战马便化为黑风,狂奔而去!

    带刀客一路狂奔,坐下追风马风驰电掣,这一次,他是存心要让那个不知所谓的乡下人好看,找个理由,便是杀了那人,也好让自己有了心里安慰。

    官道人多,时而有马队,时而有三五成群的行人,但是带刀客全然不在乎,一路风驰,便是人仰马翻也无丝毫歉意,不顾身后经久不息的骂声,一路绝尘。

    但是,几乎所有的路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只毛驴,背上驮着两个人,踢踢踏踏的一路小跑,便是就那么看着,那毛驴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风驰电掣黑色骏马,但是偏偏那毛驴如同拴在奔驰的骏马的尾巴上,颠颠哒哒,一步没有落下来。

    甚至,那毛驴昂着头,咧着嘴,头颅左摇右晃,给人的感觉像是嫌弃前边的马跑得不够快,大有超出架势。

    于是,咒骂声和惊叹声在路上此起彼伏,那滑稽的风景令人忍俊不禁!

    大梁关就在前头,带刀客勒住战马,一回头,惊的差点掉落马下!

    身后,那头毛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很人性化的“昂”了一声,似是在示威!

    毛驴上的两个人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极为抱歉的看着带刀客!

    不过带刀客虽然惊讶却也做不他想,说道:“都城乃是太岳国天子脚下,寻常过客都是要带有民牍的,证明是都城人才可放行,特别是节日,盘查的更为严格,外国人特别是外洲人严禁入内。距离豆腐节不远,恐怕盘查严格,二位随我一起进入,就说是我的姑表哥妹,在下在都城也算是有些面子,但是也说不得要花费一些,守城的军官除了认牍也认钱。”

    龙择天道:“我与贱内乃是夫妻,说是表哥表妹的恐怕不好,贱内与我时刻在一起,这份情谊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来,哪有兄妹如此黏糊的?再说让好汉破费,我夫妻心有何忍?不如就此别过,我二人能不能进入,便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过还是要感谢好汉的热心肠,这里有些碎银,也有十两之多,我二人贫贱夫妻,拿不出更多,还请好汉不要嫌弃。”

    那好汉皱眉,怒道:“便是夫妻,也没有时刻腻在一起的,分开一些还能死?再说了,城门盘查极严,你二人如何进城?我是好心,想为你们做点好事,不要让在下的好心变成驴肝肺...对了,那头驴子恐怕进不了城,都城是天子脚下,都城没有驴,你牵一头驴就是告诉别人你是外来的乡巴佬,想进城更是万难!”

    龙择天将碎银强行塞进带刀客手里,说道:“好汉既然在都城有头有脸,我夫妻便要指望好汉,至于这驴子,还请好汉多费一些口舌,哪怕让我再出十两碎银,只求驴子能安然进城。”

    带刀客沉吟了一下,接过银子,说道:“你二人在此稍加等候,带我去与守卫将军说说,若是能成,我就带你们进去,若是不能成,我就带这位小娘子进去,你和驴在城外找家客栈,带我在城内托一些熟人,再将你接进城。”

    龙择天点头,道:“还是要请好汉好好说说,贱内胆小,离不开我的!”

    带刀客不耐烦,不再废话,径直找到城门守卫。

    龙择天与心儿相视而笑,再看那带刀客果然去到城门前,与守门将军点头哈腰,指指点点龙择天和心儿所在的方向,二人早已听到,带刀客说是他的表弟表妹来都城上门串亲,还请将军通融,在下乃是东城提督的门房,特意将亲戚接来,因二人有病,到都城求医。带刀客笑容谦恭,一直将手里的散银往那守城官的手里塞,说是要让提督老爷都记住长官今天的恩情。

    守城官本来不屑一顾,但是东城提督虽然官不大,但是比自己这个守城官大上不少,再加上人家手里有提督府的令牌,做不得假,便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但是,蚂蚱也是肉,那些碎银也够几顿酒钱,便答应下来。

    带刀客气势恢宏好的走了回来,说道:“在下有几分薄面,那守城官见到在下的令牌倒也没有为难,只是那银子嫌少了一些,只不过顾念我的名声,也不好多吃多占,便应了我,可以进城。”

    龙择天竖起拇指,由衷道:“好汉果然有面子,想必在这都城定然也是一方豪强,我夫妻何等福分能认识好汉,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带刀客有些飘飘然,特别是看着心儿的眼神有更多的得意之色,心道,这种没见识的农人,怕是已经被自己这等人缘征服的五体投地,一个没见识农家妇人见到自己这样的豪杰,哪有不动心之理?

    带刀客得意,飘飘然,头前牵着马后头跟着农人夫妻和一头驴,经过排队,带刀客做了入城登记便顺利进城。本来一切顺利,守城官也没有找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偏偏那驴子不让人省心,经过盘查时突然昂首人立而起,咧着嘴斜对着都城的方向,“昂昂,昂昂昂”的叫了起来,并且叫的惊天动地!

    驴子尖叫,震耳欲聋,前边的追风马被惊吓的唏律律惨叫,然后不顾带刀客强硬的勒紧缰绳,带着带刀客排开众人,惊天动地的向城门奔驰!

    惹了祸的驴子,叫声更大,发出的却是谁都能听出的幸灾乐祸的叫声,然后驴蹄子翻蹄亮掌,唏律律追着那受惊的马!

    龙择天和心儿更是害怕,随之狂奔:“我的驴,我的驴!”

    守城官的桌子被掀翻,靠近检查点的军人们也被掀翻不少,狼狈至极,看着狼狈不堪追踪驴子的农家夫妻,喊道:“快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追风在前狂奔,驴子在后边踢踢踏踏紧追不舍,后边的那一对农家夫妇吓得一边追一边喊:“躲开了,驴子疯了,快点躲开!”

    守城官在后边追了几条街,便停了下来,因为意外突发事故,城门那边便空闲下来,没有人看管不知道有多少人溜进来,于是只好回头,继续坚守岗位,反正知道那人是谁,出了事,说不得要找提督府说道说道。

    跑了几条街,受惊的追风马终于喘着粗气被同样气喘吁吁的带刀客拦下,一人一马皆瘫倒在地,那马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屎尿排泄,狼狈不堪。而那踢踏踢踏一路颠过来的驴子咧着嘴,来到追风面前,闻了闻追风的屁股,便有一脸嫌弃,对着天咧着嘴,喷出一个大喷嚏。

    带刀客站起身,依旧弯着腰,喘着粗气,怒道:“你他娘的惹祸了知道吗?老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这一路被人看洋相不说,踢翻了守城官的桌案,这笔账人家肯定会找我算,被你们还害死了!”

    龙择天同样喘着粗气,极为歉意的说道:“给好汉添麻烦了,只是这驴子不知道那根弦发了情,光天化日之下就看中了你的马,不分场合就想占便宜,这不急不可耐才惹了这么大的祸...为了给你减少麻烦,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对了,城里可有兽医?这头蠢驴不分场合发情,非煽了不可!”

    带刀客虽然想翻脸,但是这装了一路好人,就此前功尽弃也是不甘,至于龙择天的指桑骂槐,就当没听出来,于是又变了脸色,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们来到都城人生地不熟,恐怕是会有什么危险,我好人做到底,实不相瞒,我乃是东城提督府的人,也是有些面子的,在提督府也是独掌一些权力,并且有独门小院。你们二人就随我进入提督府,我安排你们住进我的院子,若是缺衣少穿,我还可以帮帮忙,人嘛,就是要讲究一些义气,义字当头,落个好名声,以后的路走的也会顺风顺水。走吧,不用客气,在下姓罗名义先,罗义先,以后你们就叫我罗大哥就好了!”

    龙择天摆摆手,道:“罗大侠义字当先,又对我夫妇恩重如山,那一声大哥是万万不敢叫的,可若是称呼罗恩人也显得太过俗气,罗大侠乃是英雄好汉,我们还是称呼罗好汉才是!”

    带刀客罗义先越发看龙择天不顺眼,一挥手道:“随你怎么叫,咱们这就走!”

    罗义先并没有再次上马,只是在牵着马步行,天子脚下,除了那些豪家纨绔,或者被恩准可以放马午城的人,谁敢在都城的大街上放肆?所以,罗义先牵马步行,也是不敢放肆,便是有些贼心,也要忍耐起来。

    只是那驴子依旧不让人省心,一路上对追风极尽骚扰之能,时而碰碰脑袋,时而张开厚嘴唇死气白咧的靠近追风的对他来说极尽吸引力的嘴唇,一蹭一蹭的,闹得追风一阵厌烦,却不敢发作,只好躲了又躲,浑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反正肌肉抖动,连腿都显得不太利索。

    令人无奈的是,那追风也是雄性,本该威风凌凌,此刻被驴子弄的像个怨妇,嫌弃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龙择天叹气道:“这头蠢驴,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那马岂是你能惦记的?”

    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到了东城,随后带刀客在一处宅院挺停了下来,说道:“到了!”

    龙择天抬头看了看,见宅院大门楼悬挂匾额,上书:杨府。(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色胆包天

    带刀客罗义先带二人进府,与守卫打了招呼,便带二人七拐八折专捡僻静无人的小路行走,鬼鬼祟祟一般穿过前大院,又过了几道院才进入一处后宅,后宅院落很大,西南角有一溜马舍,食槽有百十之多,而其余房间皆为下人居所,人满为患。

    有人打招呼,恭敬牵过追风,向马舍那边牵引,有人疑惑的看着那个时刻不安分的黑驴,又看了看龙择天心儿二人,倒是没敢打听,牵过驴也奔那马舍去了!

    黑驴兴奋的“昂昂昂”了几声,所有马匹都愣头愣脑的看着极为兴奋颠颠哒哒而来的黑驴,有不解,也有些许恐慌。

    罗义先叫来一位管事,说道:“这二位是我从忻州带来,男人以后就主管马厩,女人就到厨堂去,住处安排在西跨院的兵士坊!”

    管事有些奇怪,但是终于还是不敢问,带着龙择天和心儿各处转了转熟悉环境。管事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岁数也不大,四十多岁,只不过脸上皱纹多些,面目稍黑,便有了上了岁数的感觉。好在管事是个老好人,并非大家族管事那般盛气凌人,面色和言辞都比较和蔼,一路转悠一路介绍,便把马厩的工作和厨堂的工作交代清楚。然后对龙择天说道:“住处那边我就不带你去了,自有人带你们过去,记住,那便是兵士宿舍,我不知罗门房为何将你们安排在那边,但是,我告诉你们,那边的住处条件比这边好一些,只是规矩也多,还有就是那些当兵的长官不太好伺候,可不要惹急了他们,少看少说话是宗旨,不然,会有麻烦。”

    龙择天感谢了管事,管事叫过一个半大小子,说道:“小五,你带他们去兵士坊那边看看,挑一间里那些长官远一点的偏僻屋子,找几个人收拾收拾,缺少被褥的话就到浣衣坊拿两件。”

    叫小五的半大小子应了一声,叫上龙择天和心儿,去西跨院。小五带着二人钻过高墙拱门,沿墙根的林荫路走,便到了一处存放各种兵器的房子,打开一间屋子,倒是没有兵器,但是也没有任何别的物件,空空荡荡的。小五说道:“这间屋子本来也是有人的,看管兵器,只是那人已走,从此没了人,被褥也被烧了,不要怕不吉利,屋子还是很干净的,不过需要添置一些家具也就是了,我这就去办。吃饭就在东院的大堂,我们这些下人都在那里用饭。”

    小五叮嘱了很多,便告辞,说是要尽快将物资置办的齐全些。心儿看看龙择天,无声的笑了笑,龙择天道:“是不是感到委屈?”

    心儿摇头,轻声道:“你我都没那么娇气,哪怕是做最普通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不和我说。”

    龙择天抚摸了心儿的秀发,说道:“你知道我的孩子和我兄弟的那些孩子都曾被我灌注大道之法,每个人体内都有我的混沌紫气,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在千里内发现他们的气息,而我越来越确定,建丽那孩子就在这座都城,我之所以不直接去寻找,是为了防止意外,怕给孩子带来麻烦。还有,太岳国虽然是世俗之国,但是疆域广袤,底蕴深厚,我不知道这个世俗国家与天外来客是否有关系,我想看看,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有什么我们有兴趣的东西。”

    心儿笑道:“但是,仅是一个西城提督官小了些,你能打听到什么?”

    龙择天道:“一个上进或者说不甘于环境的人会想办法找到自己上进的路线,特别是那些能看到希望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无数根线向四外散射,牵一发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提督这个官不大不小,往上能进内阁六部,往下则泯然众人,只要往上看到一点希望,他们就会竭尽全力。无论是表现才能还是疏通关系,他们走的路要比官至高位的那些人还要多。心儿你看着,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在这小小的提督府得到不少我们需要的消息。”

    ......

    罗义先被提督大人叫道了密室,这位表面上是兵士坊门房的小官,可是提督大人的心腹,修为不俗武力超群,被派到兵士坊专门监视将官们的一言一行,听听这些有些桀骜的将官平时都说些什么,从不经意的言辞中分析出这些将官对提督大人的忠心如何。正因为是心腹,一些密探的活也就承担了不少,比如这一次单人独骑去忻州城就是打探一些秘密的事情。

    忻州城的总兵何立本是兵部尚书的亲信,而兵部尚书卫幌又是杨滚提督的顶头上司,但是,尚书大人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这位提督一眼,这让提督大人心里发慌,便是再努力,只要这位尚书大人在位一天,自己就绝望一天。所以,杨滚明面上对尚书大人一直伏低做小,唯唯诺诺,背地里却一直搜集尚书大人的黑材料,以图有一天,一举搬倒这座拦在自己面前的大山。

    去忻州城就是搜集忻州总兵何立本与神都山择天阁私通的证据,皇帝陛下虽然一直以择天阁是疥癣之疾为由并没有把择天阁那一点星火当回事,但是,乱党作乱终归是任何一个朝廷所不能容忍的,早晚有那么一天,皇帝龙颜震怒发兵征讨,那么那个时候将这些证据端出来,无论是何立本还是那位尚书大人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罗义先将所见所闻向提督大人讲了一遍,特意提到,神都山择天阁与忻州城有经商往来,而且择天阁的银子雄厚,为了打通忻州这条路花了不少钱,何立本得了很多好处,证人证据都有,何立本手下的粮草官与罗义先交好,账本在他那儿,而且在万两白银的攻势下,粮草官将账本复制了一份交给了罗义先。

    提督杨滚拿着账本,仔细翻看,脸上有不经意的笑意。

    罗义先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何立本曾发兵神都山,但是半路被一阵风吹了回来,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杨滚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问道:“听说你带回来一对夫妻?”

    罗义先顿时满头大汗,吱吱呜呜道:“远方的亲戚,到城里来谋个差事,我看着可怜,就带到府里,想着给口饭吃...若是大人不愿,我这就打发了便是。”

    杨滚看了看罗义先,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亲信,是埋在府内最深的一根钉子,凡事要多动脑,不能一时精虫上脑废了自己。既然是农家夫妻,想来也没有什么背景,想安排我不好驳了你的面子,但是,切记,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若是为了一个普通农妇失了你的小命,你自己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罗义先道:“属下不敢放肆,一定会注意,但是既然被我带来了,现在就打发走,在下边人面前我也不好维护面子,大人放心,我会管好自己,也会管好那对夫妻!”

    “想办法再联系你在何立本手下的那位粮草官,一定要隐藏好自己,若是发现事情不对,马上消失,或者直接接到府上来。”,杨滚说道。

    罗义先又得了很多指示,便告辞而出,其实越是深入到核心内部,他越发觉得宦海沉浮如刀山火海,时刻便有性命之忧,便是自己,小命一直攥在别人手里,知道的越多越是胆战心惊。

    进了兵士坊,一些将军看到罗义先回归,便打了招呼,有人问道:“门房将军带回了一对夫妻,怕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否需要我等照拂一二?”

    罗义先已经知道后院的下人似乎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如何安排,便将二人安排到西跨院这处偏僻的地方,与自己在兵士坊的住所斜对,便是靠着墙根走过去,也极为隐秘。

    想到那一闪而逝的仙容一瞥,罗义先先前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色胆包天,就是这么来的!

    .........

    太岳国宋氏王朝是银雪洲第一大王朝,第一大指的是国土和人数,但是,第一大不意味着第一强,太岳国西部为西羌王朝,位于火焰山西部,境内多雪山草原和戈壁,也有众多内湖,水草丰美,正是游牧的好地方。

    但是,西北部最美的火焰山附近千里沃野在太岳王朝的版图内,常年天寒地冻的西羌王朝对此馋涎欲滴,铁蹄无数次践踏过火焰山,并经过火焰山下的山口,直接向东向南,剑锋所指,正是太岳国的农桑之地,甚至都城也在剑锋之内。西羌奇兵悍勇,无可阻挡,几乎一到冬季便要发难,很多时候,太岳国为了息事宁人,派遣使者带一些过冬的物资,再加上几车美人,通常都会过得去,即便英明神武的皇帝们,几代下来,也是忍气吞声,公主和亲的事情更是不胜凡几。

    但是最近这些年不一样,火焰山变得更火之后,那千里沃野也随之扩大,灵秀之地越发特立独行,无论你是太岳国还是西羌国,那座火焰山牢牢的钉在那里,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太岳国高兴,因为这一座神山挡住了西羌国东进的铁蹄,西羌国不高兴,是因为这座山挡住了他们发财的脚步,所以,对于特立独行的火焰山,两国都有自己的想法,拉拢或者毁灭!

    豆腐节的来历不能不说与火焰山上的神女有关,争取一个神仙落脚,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足以比之万一,而神女传艺,传给的是太岳国,太岳国便有了依仗,自动认可,神女是自己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神女应无恙

    长水城作为太岳国的都城,自然巨大无比,内城核心便是宫城所在,其余也分东南西北四城,也是守护京畿重地的四门,而罗义先效命的东城提督杨滚只是其中一门的提督,换句话说就是为皇帝看门打更的。但是,不要以为这样的官阶不入流,相反,卫戍天子的门户的守卫可都是皇帝陛下信得过的人,谁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外人,所以,尽管四门提督的官阶不高,但是的的确确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

    所以,杨滚才有那些得陇望蜀的想法,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成了他再进一步的绊脚石,而且,这块绊脚石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和那些阉人差不多。

    杨滚所在的杨氏家族乃是开国元勋一脉,当初宋氏王朝开国,除了众星捧月的宋氏成立了九五之尊,八大兄弟成了外姓八王。但是,随着宋氏江山坐定,便有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八王中有六王已经从第一代开始便日落西山,到后来干脆被一代代绞杀,到现在,六王已经会飞飞湮灭。但是,偏偏留下两王,便是杨氏家族和潘氏家族,兵部尚书潘越,便是潘氏家族的后代。

    八王去其六,硕果仅存的杨潘两个家族按理来说应该报团取暖才对,但是,却成了表面点头背地里下绊子的仇人家族,因为潘氏家族有潘越,所以,始终压过杨氏家族一头,杨滚的不敢和不服,既是自己的嫉妒,也有家族基因。

    即便杨滚在潘越面前伏低做小,但是,满朝文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杨滚是不甘于潘越之下的,迟早有天,两人将撕破脸皮,彻底走向对立。

    人们的猜测没有多久便有了迹象,潘越最近有些晦气,朝堂上总有一些人参奏他,有的没的,把潘越当成了十足的伪君子大逆不道的叛逆者和趋炎附势的真小人。

    皇帝是一个面向四十岁左右的儒生模样的中年人,若是面像能骗人,这位太岳国的九五之尊绝对位列前茅,书生皇帝,长得俊秀,风流儒雅,而且说话如清泉流水,便是在朝堂上发号施令,也都是涓涓细流,令人赏心悦目,但是,你如果仅仅看到这些,便认同了皇帝的书生身份,那便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位文质彬彬的皇帝,乃是一位登堂入室的儒家贤人,精通六艺的圣手,更是深不可测的大修行者!

    皇帝临朝,本是极为正当的事情,但是这位皇帝把临朝作为给诸多臣子面圣的机会,那些有事没事就在朝堂上长篇大论的人无聊透顶,带着面圣的机会就开始炫耀自己如何辛苦如何才能卓越如何大公无私,然后目光灼热的期待皇帝的哪怕是一个赞赏的眼神,便不虚此朝,总想着明日朝会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

    皇帝陛下所以经常不早朝,绝非留恋于床底的鸳鸯蝴蝶梦,而是存心就是不想见那些一直在自己面前争先恐后表现的臣子,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那些人痛斥得再也没脸在这个世上苟活!

    皇帝宋瑾也有自己的治国理念,他从来不在内政上灌注更多的注意力,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目光向北是北海南岸的白雪之国,那是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但是那里的雪族人却坚韧不拔,只消万人跨过雪山草地,必定风卷残云,不但是太岳国,便是整个银雪洲东南,直到云台山脉北角下,都是雪族人践踏的地方,然后风卷残云的撤走,回归北海,一年一度,几乎未有停歇。

    第二个令他头痛的便是西北的那些财狼,虽然不是雪族人那样风卷残云,但是,西羌人的贪婪和残忍比之雪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雪族人每年一度的席卷南陆,是为了收获下一年的过冬储备,那么西羌人的贪婪便是要霸占和掠夺,甚至是消灭,雪国人是强盗,西羌人就是畜生!

    如果说这两件事是皇帝陛下夙夜忧心的,那还有些夸张,太岳国既有中洲的文明底蕴,又有北方游牧人的虎狼心性,还有就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虽然前几朝一直被西羌国压过一头,但是,若是拼上底蕴,太岳国在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必然能够灭其国,只不过投鼠忌器,日子到一定程度,舍不得坛坛罐罐,便畏首畏尾。这几十年上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无论是西羌国还是雪族,皇帝陛下的心只占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皇帝陛下的的确确有一半的心思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占据了,以至于经常发呆,魂不守舍。

    但是近日皇帝陛下上朝了,结束了深居浅出的状态,将近一年没有莅临朝会,便是满朝文武也如同在常年的阴霾中见到了太阳一般,普照在众人的脸上,均有雨露均沾的幸运之色,山呼万岁之后,文武分列两班,等待着皇帝开口,或者有人奏报些什么。

    皇帝陛下顺便拿起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风卷残云一般全部浏览了一遍,便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不看不说。

    众大臣知道这是有事早报无事退朝的节奏,一些有心事的人便蠢蠢欲动。

    军机阁大臣闻人应出列跪报:“臣闻人应举报忻州总兵何力本剿匪不力,并与匪首择天阁有牵连等十宗罪,请皇帝陛下下旨押解何力本至大理寺审理其通敌卖国之罪!”

    满朝文武一瞬间鸦雀无声,事情只要涉及到军队军人,那便是大事,即便是一城总兵,官不大,但是牵连甚广。

    皇帝陛下依旧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启禀皇帝陛下,何力本镇守忻州,十几年劳苦功高,而且边民和谐与地方融洽从未有争端,仅仅是一个剿匪不力就要擒拿问案,多有不妥,臣不赞同!”,杨滚出列,极为谦恭,看着兵部尚书潘越,道:“而且,何力本乃是潘大人的得意门徒,一门忠烈,绝不会做出勾结匪患卖国求荣的勾当!”

    潘越看了看谦恭的杨滚,觉得奇怪。

    闻人应不屑的看了看杨滚道:“你仅是一门提督而已,谁叫你来这个朝会的?四品官,这个朝会你没有权利参加,还不速速退去!”

    丞相张宗昌瞪了一眼闻人应,道:“是本相特意通知杨滚朝会,怎么,那你有意见?”

    闻人应道:“既然是丞相征召,那自然合乎法度,只是,本大学士今日参奏乃是国家军机大事,一切全依仗皇帝陛下裁决,一个小小的提督,哪有资格插嘴?”

    丞相张宗昌倒也没有反驳,一提到皇帝陛下,便是有一万种理由,也都只好憋在心里。

    皇帝陛下没有吭声,一直闭目养神,但这不代表他的头脑真的什么也没想。

    皇帝心里发笑,果然一出好戏。闻人应主管军机,确切地说是皇帝成立的专门收集军机情报的机关,更是监视各路军队的探子机构,他与兵部有矛盾说得过去,抓住一切机会整一下对方也是理所当然。何力本是兵部尚书潘越的人这谁都知道,杨滚是提督也是军中一份子,为何力本打掩护谁都认为很正常,但是,皇帝清如水明如镜,知道杨滚心中的小九九,这一求情或者说为军队自证清白,一下子不动声色将潘越拉进这摊浑水,其心昭然若揭。

    别人看不出来,甚至潘越也看不出来,皇帝陛下会看不出来?

    但是皇帝陛下根本不屑于猜测他们的小心思,所谓拉一派打一派,从中找平衡,维护朝局稳定,那是无能的皇帝的作为,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需要,想这些闲着没事嚼牙的人,看着不顺眼,即便杀个百八十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皇帝陛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站起身,看了看台下众人,特意留意了四位皇子,一声不响,离开龙椅,转身走向内宫。

    “退朝!”,贴身太监苍老的尖细声音刺破了人们的耳膜!

    皇帝陛下转入上书房,令贴身太监清理龙案,拿出一张丝绢,徐徐展开,一幅彩色肖像出现在眼前,皇帝陛下仔细端详,抚摸着画像人那张端庄和蔼的有三颗小麻点的脸,十分小心,十分的专注。

    “便是这十几年,也不足以画出你神魂的万一!十几年了神女应无恙乎?”,皇帝宋瑾喃喃自语。

    贴身太监曹礼小声道:“皇上念旧,便是老奴,从先帝开始到现在,八十年了,皇上不嫌弃老奴老迈,一直放在身边,老奴开心又感动,这神女若是知道皇上的这份痴心,也一定会开怀的!”

    “曹叔,你说这是神女的本容?”,皇帝问老太监。

    “皇帝陛下忘了,老奴多次说了,万不可再叫曹叔,叫奴才老曹即可,省的让人听了去给老奴惹麻烦...神女怎么可能有麻子?那年神女进宫,就是脸有麻点的中年妇人,但是,依老奴的眼力,那神女定是易了容的,本相说不得惊为天人!”

    皇帝无声笑了笑,道:“可是,与朕长谈的就是这位脸有麻点的妇人,而且,朕念念不忘的就是脸有麻点的妇人,在朕的心中,神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和蔼可亲,天仙近人,便是那麻点,无一不是母性的光辉,令人沉迷!”

    曹太监嘘了一声,道:“皇帝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还在哪!”

    皇帝突然沉默,默默的将卷轴收起,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书柜中的一处暗盒,道:“我还有母亲?”

    曹太监不敢顺着话题将继续说下去,岔开道:“今日朝会,明面上是闻人应控告总兵何力本,其实何尝不是对着尚书潘越去的?可笑的是杨滚,自以为聪明,想不声不响的卖了潘越,潘越又不是傻子,只要仔细一想,何尝不明白杨滚那点小心思?只是,丞相让杨滚来朝,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皇帝笑了笑,道:“曹叔,整座宫里也就是你老人家对我这样说话,我还是很欣慰的!”

    老太监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便是不敢为长辈,总有些心里话愿意跟皇帝说,只要皇帝不嫌弃我是阉党干政,老奴便有话就说。”

    “我喜欢!”,皇帝喝一口茶水,老太监立马补上。皇帝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害怕,以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太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后背冷汗淋漓。

    皇帝笑了笑,亲热的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老太监虽然弯着腰,但是身形实在高大,便是弯着腰,皇帝随手一拍,也只能拍到肩膀下方,老太监便迅速把腰身弯的更低,听皇上问道:“豆腐节准备的差不多来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男人和驴子一个德行

    杨府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闹,第一件事令人匪夷所思,门房将军罗义先公然在深夜与厨娘绿拂住在了一起,被很多人发现。

    绿拂是负责提督府厨房的人,偌大的提督府,看家护院的和经常在此居住的将军就有千八百人,厨房供应这些人的伙食可想而知工作量也是很大的,一日三餐还不包括迎来送往经常宴会的情况,所以,厨房人不少,而厨娘绿拂是主管事的人,要说权利,比那个时常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杨林小了些,但是油头和实惠一点不少。

    权利是个好东西,但是,容易使人嚣张,绿拂面相极好,长得干干净净,但是,不知怎么地,厨房的人感到最近一年这位厨娘的面相有些变化,原本圆润的下颌有凸出之势,眼角越发细长,嘴角经常不经意下耷,总体给人一种刻薄之像。权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难道也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自从那个叫做心儿的妇人来到厨房,那个长相不算出色,但是,气质出尘和蔼可亲的人便成了厨房百十多人竞相示好的对象。门房将军罗义先便是在东城将军中间地位也不算低,而且常住提督府,谁都看出来门房将军似乎很得主人的欣赏,所以,对于门房将军引见来的人总是要不经意的套近乎,何况还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人?

    但是,绿拂仿佛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那个新来的面相并不出众的人妇人对自己若即若离,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讨好,令她更是气愤,一般来讲,像绿拂这种级别的管事,也是可以轻易勘定手下人是否犯错。

    心儿被针对,经常被只派一些倒垃圾清洗油污甚至通下水等脏活累活,那些那人于心不忍,便偷偷帮忙,被绿拂发现,免不了两人都要受到处罚。

    令绿拂更为气愤的是,门房将军常来,谁也不理,只是对那个姿容普通的妇人嘘寒问暖,对她这个主管视而不见,有些是可忍熟无可忍的意思,对妇人的打压更是肆无忌惮。

    心儿无奈,很听话,从不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那些污秽恶毒的语言也权当听不见。

    但是,绿拂看待门房将军的眼神的炽热谁也不傻,看在眼里,爱屋及乌,便仇恨所有接近乌的人。有一次心儿忍不住,告诉绿拂,男欢女爱,若是你看上了将军,何不大胆一些?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将军也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看。

    绿拂似乎有所收敛,为这一句话,停止了心儿倒脏水的活。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也就不会称其为故事,故事的发生是门房将军委派农人外出采购军需,当然是帮忙,去的远,距离都城长水也有千里的距离。

    将军有意无意的对农夫产生了关切,提醒妇人,若是害怕可以到自己的住处,里外间,很大很阔,还有守卫士兵,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妇人和蔼一笑,说,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哪儿也不去,多谢将军好意,心领了。

    那天晚上,收拾完所有事物,妇人有些疲乏,同时也有些不安,厨娘破例询问,表示安慰。妇人说道:“我家那位被将军派出公干,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一个人住在男人那边,心中总有些惴惴,要不,我就在厨房这边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总好过在那边胆战心惊。”

    绿拂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比妇人还急,果然很担心,说道:“要不,你就住我那里,我的床很大,足够住下我们两人!”

    妇人答应,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来到了厨娘的房间。

    两位女人似乎放下了芥蒂,唠起了私房话,厨娘也是被门房将军带出来的,是家乡的发小,厨娘对门房将军情深义重,但是,门房将军似乎若即若离,特别是妇人来到之后,对自己则是更加不假辞色。

    妇人说道:“恐怕将军心里有你,只是不好说出来,若是你有意,哪怕他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想必你也不会反感!”

    厨娘脸色发红,便是夜色,也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

    半夜的时候,门房将军在那处小屋转了一圈,极为失望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夜游一样来到厨娘的房间,轻易的推开门,女人躺在床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将军迅速钻进了被窝,几乎是折腾了一宿,男人和女人进入了极乐之境。

    这件事很快被喊厨娘起床的丫头发现,偷偷摸摸回避,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清晨蒙蒙亮的时候,厨房已经传开了,百十人都跟着兴奋不已。

    于是,那间屋子,女人哭,男人落荒而逃。

    妇人拉住哭泣人的手,说道:“若是那个男人敢始乱终弃,我就打死他!”

    厨娘哭泣一会儿,竟然面色绯红,想起夜晚的春风几度,对妇人的悄悄躲避,心中有些感激。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将军不得不说娶了发小,虽然暂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人们闲话之余,都觉得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将军心里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件事则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马厩那边因为喂马的农人走了,那头毛驴似乎没有了约束,整日家“昂昂昂”,不知怎么的就挣脱了缰绳,极为兴奋的各个马槽视察,大嘴张着,露出整齐的板牙,挨个马匹从头闻到屁股,让那些战马由衷的紧张,还不敢躲避。

    第二日晨料的时候,发现百十匹战马无论公母,一律瘫软的坐在地上,似乎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屁股仅仅的贴在地上,生怕被人发现什么。喂料人奇怪,生拉硬扯的将战马鞭打起来,却发现所有战马的屁股鲜血淋漓,像是痔疮破了,更像是女儿的月事,红了一屁股。

    可怜的马儿们浑身颤抖,无心草料,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事重重。

    马厩的下人们吓的要死,这些马匹无一不是将军们的心头肉,被戕害至此,怕是一顿马鞭跑不了!

    将军们果然怒不可遏,鞭打下人**,却被那头得意忘形的驴子“昂昂昂”没完没了的示威,几人包围了驴子,你一鞭我一鞭,驴子或者奔逃,或者嬉笑,硬抗鞭子,混不在意,一圈一圈兜转下来,到每匹马前都是一咧嘴,兴奋的昂昂几声,似乎敲定下一次约会。

    这事被焦头烂额的门房将军知道了,亲自出鞭再一次教训驴子,并信誓旦旦,不管那个农人是我的什么亲戚,必然赶将出去!

    农人终于回来了,知道那头驴子惹了祸,也知道门房将军要将自己开革,向诸位将军求了求情,见人人都不原谅,只好说要叫来老婆,一起离去便是。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提督老爷传下话来,要几匹战马,随老爷去东城郊外的狩猎场打猎。

    可是,战马全数得了痔疮,完好的只有那头惹祸精,这可怎么办?

    看到这里,众人不由得看向惹祸驴子的主人,大有食肉寝皮的架势。

    农人不好意思,道:“诸位将军,若是我能将功补过,是否可以留下来?”

    门房将军怀疑,能有什么办法短时间治好痔疮?姑且就叫痔疮。

    农人道:“只需草药捣烂,敷在屁股上即可,这种草药并不缺,满大街都是。”,告诉了诸位将军的草药名字,将军们都感到事已至此,便死马当活马医,迅速行动,不到一个时辰,一堆捣烂的草药便堆积在那里,任由农人当这个兽医。

    说来也怪,马儿们只要被农人敷上草药,便立马精神百倍,原本瘫软的身子骨立即茁壮起来,那劲头,不下于惹祸精驴子。

    提督老爷第二次传令要二十位将军二十马匹随老爷一起出城的时候,农人这边也刚刚忙碌完。门房将军依旧不放心,让农人包起剩余的草药,跟着一起参加狩猎,以防万一。

    农人似乎心有愧疚,答应一定要为各位将军保驾护航,便牵过自己那头惹祸的驴子,加入了马队,门房将军虽然皱眉,但是,时间紧迫,只好由他去了。

    提督老爷看着农人牵着驴子,虽然感到可笑,但是并未反对,反而有些笑意,说不定太子爷因为护驾队伍有一头驴子好奇心大发从而留个好印象也说不定。

    于是加上提督老爷,二十将军,再加上那头滑稽可笑的驴子,对了,还有那个不起眼的农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出发了,目标东城郊外狩猎场。

    到了狩猎场,一行大约三十人的马队已经等待在一片深林的边缘,为首的乃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左右有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看见提督府马队到来,年轻人右手一女子马鞭一指,道:“杨滚你好大胆子,居然让太子殿下等你!”

    杨滚等人迅速滚鞍下马,道:“长公主莫怪,下官知道太子太子妃及公主要来东城狩猎,匆匆准备了一些肉食酒水及帐篷等物,好叫太子太子妃及长公主尽兴,来的迟了,还请赎罪!”

    太子似乎并未生气笑道:“想的周到,姑姑也就莫怪罪他了!”

    长公主突然喊道:“怎么还有头驴?”

    提督老爷看了看骑着驴颠颠哒哒来到的驴子和骑驴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门房将军抢着道:“启禀长公主,此人乃是老爷府上的马夫,专侍马匹草料物事,小人专门叫他过来,就是为太子太子妃长公主的宝马的饲养而来。”

    太子点点头,道:“想的周到!”

    长公主突然扬起马鞭,冲到驴子跟前,一鞭子抽来,那驴子“昂昂昂”震耳欲聋,咧着嘴,竟一脸怒色,狂暴的气势便是那片森林也如刮起狂风一般。长公主马鞭未到,胯下战马便栽倒在地,长公主狼狈不堪,堪堪就要滚落马下,骑驴人一个纵身,将长公主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滚,拍了拍狼狈的女人的头,道:“莫怕,这驴子脾气不好,还是不要惹它了!”

    长公主被人抱着,突然骨酥肉软,那农人致命的气息令她产生强烈的感觉,竟然靠在那农人的怀里,不肯离去!

    众人皆目瞪口呆,太子妃厉声叫到:“登徒子,匹夫,还不快快放下长公主?”

    农人慈祥和蔼的捋了捋长公主有些散乱的头发,道:“不怕,公主可以离开了!”

    长公主面色羞红,却也没有赖在那里,站起身,扶起马,道:“你,这一路就跟着我了!”

    众人不敢出声,却有抽气的声音。

    农人牵过驴子,对长公主点头,道:“好滴,公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言念君子 温其如玉

    龙小玄夙夜不眠,吃喝不香,林建丽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林秋风看的紧,便再一次失踪,满山遍野满城满村的寻将去了。

    小健更是对这个小侄儿上心,甚至宁可女儿不要,再也不能失了这个侄儿,因而,看管的不仅仅是林秋风还有小健及她安排的人。

    这一日,小玄百无聊赖之际,正手捧圣人经典,以唱诵形式排解心中的孤独,正念及“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一段,突然听到有人喊:“玄公子,可以一见?”

    龙小玄放下书,抬头,看门口站着四人,竟然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联袂而来,出乎意料的同时,便有些欣喜,问道:“各位,莫非打听到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来人正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

    龙小玄热情将四人让进屋里,令人端茶倒水,脸有春风,热情洋溢。还是文未等四人开口,又一次问道:是否有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羿飞笑道:“玄少也知我顺通镖局坐落京畿之地,消息四通八达,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而且,林伯伯与顺通镖局乃是通好,小弟几次来到神都山也曾有幸见过建丽小姐,自然有些印象,这一次发动家族之力搜集四方情报,果然有些收获,你猜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得到些许消息!”

    龙小玄抓住羿飞的手,急匆匆问道:“是何消息?”

    羿飞笑道:“建丽小姐就在都城长水,只是不知其具体落脚之处!”

    龙小玄长吁一口气,道:“那就麻烦几位兄台与我一起去都城,小弟先行谢过!”

    羿飞道:“我等这次来,正是借为神都山转运货物的时机特意通告玄少这件事,而且货物交割完毕,我等便回到都城,既然玄少着急,我们先走一步便是!”

    龙小玄二话不说,拉着羿飞跨出房门,又飞也似的从马厩里牵出白马,一招手,道:“麻烦几位兄长,我们这就走!”

    羿飞向其余三人招手,四人骑上各自骏马,飞驰而去。

    来不及阻拦的看守龙小玄的护卫等,马上将龙小玄再一次外出的事情报告给了林秋风。

    羿飞看着心急如焚的龙小玄,喊道:“玄少大可不必如此急迫,便是早一些赶到都城,我等也不知建丽小姐的落脚之处,我们便走边聊,从长计议。”

    龙小玄勒住白马,想了想,果然如此,即使到了都城,还是要慢慢寻找,急不来,于是说道:“让兄长们见笑了,小弟与建丽姐姐乃是儿时玩伴,姐弟感情深厚,姐姐失踪,做弟弟的当然心急,没能留几位在神都山好好喝一顿酒,有些失礼,还请莫怪!”

    羿飞笑道:“哪里,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玄少修为莫测,武艺高强,我等自愧不如,不知玄少能否透漏一下身世来历,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龙小玄道:“小弟龙小玄,乃是来自中洲大陆龙洲城,至于家世来历,恕小弟暂时不能见告,未来有一日,小弟定然毫无保留,据实告知。”

    羿飞道:“玄少不说,自然有其难言之隐,我等也就不再打听,但是,不管玄少来自哪里,家世如何,我等诚意相待,未来说不定成为刎颈之交。”

    龙小玄道:“几位兄长胸襟广阔,小弟由衷钦佩,我也想有那一天,我们撮土为香歃血为盟,像我父亲与我那些伯伯一样同甘共苦,风雨共担,一起抛头颅洒热血,战天斗地。惟其如此,才不枉热血男儿!”

    羿飞笑道:“听玄少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热血沸腾,你们几个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董喜武拍拍胸膛:大丈夫当如是!

    几人昼夜兼程,如落日出之后,第三日正午便到了都城附近,只不过还有百里路而已。

    前方是一片森林,茂密无路,龙小玄勒住白马,看向四人,问道:“怎么就突然没有路了,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

    羿飞道:“没有走错,穿过这片树林直接到都城的东城,能节省一天的路,看着好像没有路,其实森林内另有天地,这里本是皇家猎场,林内道路不少,足可直通东城。”

    龙小玄点点头,果然见前方森林矮木丛中有路隐约,直通林内,便打马而行,钻入林内。

    羿飞喊道:“玄少莫急当心迷路!”

    龙小玄听到喊声,再回首,便如时空变换一般,孤身处于林内,不见了四少的身影。

    龙小玄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心中怪自己太过鲁莽,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在林内寻路而行,失去了方向感。

    龙小玄东张西望,时而一飞冲天,高于森林之外寻找尽头,却见林海茫茫,再远处便是林海与天空的结合,看不出分际。

    龙小玄想起自己第一次误入宝珠山,也是如此情形,走了十几天,人困马乏之下却是有巧不巧见到了宝珠山大当家,被带到山上,从此开始了一段山寨之旅。

    那么今天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再想起另外四少,怕不是也迷了路吧,若是因为自己让四少迷在林中,说不得心中有愧疚,倒是希望他们早早出去,不要寻找自己。

    森林寂静,龙小玄突然感到寂寞无助,这个时候,便是没有人,哪怕是遇到一只野兽也行啊,抓住它,说不定能带自己走出深林。

    胯下白马有些腿软,可能是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嘴里冒着白气,呼吸也粗重起来。龙小玄心疼白马,便翻身而下,牵着马,找到一处水潭,先让白马解解渴再说。

    水潭在森林中,水潭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龙小玄放开缰绳,任由白马喝水觅食,自己就坐在水潭边,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走。

    羿飞说穿越树林到东城不过百里,也就是说树林直线距离不过百里,那么,只要自己一直向东城方向直行,遇山开路遇水泅渡,保持直线,一定会穿过这片树林,就算是有所偏差,只要出了树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龙小玄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刚要叫过远处独自觅食的白马,却忽然头皮发麻,面前的水潭突然喷发直径和水潭一样大小的水柱,直冲森林树梢,满林浩荡。白马一声嘶鸣,就要把腿而来,却被突然回落的水柱卷住,如陨石冲击,一声剧烈的闷响,一阵森林动荡,那水潭轰然作响之后,变成了巨大的坑洞,一瞬间,水涌进坑洞,巨大的旋涡将坑洞边缘冲刷的无比光滑,然后,水潭无水,成了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一张巨网兜头而下!

    .........

    农人兢兢业业的陪同时而羞涩时而胡闹的长公主,无论是太子太子妃陪同的将军们,难以靠近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只有那农人,逗弄的长公主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怒气冲天。

    太子问道:“这个农夫不简单,杨提督从哪里得来?”

    杨滚答道:“下官手下有一牙门将,据他说是从他家乡带来,只因家乡收成不好,先是春寒,接着就是伏涝,洪水肆意,家乡人大都流离失所,他也是心善,这才将他们夫妇接来,到我府上谋一份差事,图个活路。”

    太子问道:是哪里?可有救济?

    杨滚作揖,道:“太子忧心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具体地点我没有打听,门房只说在忻州乡下!”

    太子低头沉思,道:“太岳国表面上这些年风调雨顺的,但是,很多民间的疾苦都被人刻意隐瞒,便是上奏朝廷,朝廷也会力不从心,不过发几道圣旨公文,责成地方官而已,拿不出实际的救济,做做官样文章又有何用?”

    杨滚道:“太子宅心仁厚,忧国忧民,下官实在佩服,不过,太子应慎言,免得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对太子不利。”

    太子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妃,说道:“若是在这里还要小心翼翼,岂不是要被憋死?”

    太子虽然在狩猎,但是,手里无弓无箭,拉着缰绳信步而行,左右看看,又看了看天色,吩咐道:“找一片空地,扎起帐篷,先打打牙祭再说!”

    罗义先等得令,找到一处宽阔之地,几十人各自忙碌,不大功夫,一顶巨大的帐篷便立了起来。

    太子并没有进帐篷,令人拿出酒水肉食,席地而坐,先来一顿野餐再说。

    那农夫倒是收获满满,瘦小精干的黑驴驮着麋鹿野兔甚至一只灰狼,旁边的长公主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身边跟着农夫,来到这里。农夫憨厚的笑笑,说道:“太子既然想野餐,不如草民为太子献上一顿烧烤如何?”

    太子笑道:“当然好,如此,就麻烦了!”

    龙择天说干就干,令罗义先等寻找干柴,搭起篝火,而自己大显身手,再一次施展庖丁解牛之术,一只麋鹿,一头灰狼,一只肥兔,不过半个时辰,便在篝火上变得外焦虑嫩,肉香遍布森林。

    太子撕过一块狼肉,笑道:“还是第一次吃狼肉,不知味道如何!”

    龙择天笑道:“草民虽然是务农人,但是,荒年的时候也打猎,灰狼打过几只,是因为这灰狼性残暴,只要遇见,便是你死我活,没办法,为了活着,便杀了,你想吃我,我便吃了你,没想到,这灰狼肉质细腻,不像麋鹿肉丝粗大,也更为香腻,就吃上了了瘾,太子尽管尝尝,很好吃的!”

    太子妃皱眉,道:“到底是粗人,狼肉都吃,太子何人,岂如你这般粗鲁?”

    龙择天笑道:“麋鹿肥兔,与灰狼一般,都是畜生而已,若是吃了弱者感到心安理得,吃了强者便是粗鲁,我们这些农人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我心明月

    龙小玄心情不错,如皓月清爽,只要心如明月,便是沟渠,也能分外明亮起来。

    下马,龙小玄亲热的搂住了弈飞的肩膀,说道:“森林里的水潭,一瞬间干枯,像是直通地狱的风洞,你是怎么做到的?”

    弈飞看了看周围,神秘说道:“不瞒玄少,家族也有通天者,但是,不知为何,他后来没有再出面何!”

    龙小玄点头,道:“那我也不再隐瞒你,那张巨网和我手中的这把剑,都是我父亲做的,其实他就在我们身边,我不想让我父亲出面,就是想给几位兄长一个机会!”

    弈飞毫不怀疑,那巨网无声变成碎屑的一瞬间,他可以肯定,龙小玄的身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这也是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原因。

    龙小玄道:“其实,我不太赞同父亲的作法,比较坑人的,明明可以横行天下,却偏偏让人认不出来,也许你的身边,普通的厨子,打铁匠,医者还是教书先生或者是农人,你不注意的人,你取笑的人,甚至你辱骂的人,说不定就是我父亲,你想,一个可以轻易搬山填海的人,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在你身边,你说是不是很坑人?”

    弈飞董喜武等四少瞬间汗水满脸,他们没来由的想起走镖路上那对农家夫妻,人家一直告诫自己,人家可是有本事的。

    走了好一阵子,东城北边的一处巨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高门大楼,院墙似城墙,上有岗哨,下有护卫,龙小玄想象不出,一个普通的镖局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的。

    几人进院,又不知道穿过多少院落,这才在一处院中院停下脚步,弈飞道:“建丽姑娘就在这里,享受着贵宾待遇,并未受到任何委屈。”

    龙小玄点点头,推开正房大门,喊了几声,并未有回音,龙小玄走了几圈,院子各处查探了一番,看着狐疑的弈飞,道:“飞少不是骗我?”

    弈飞也跟着走了几圈,确定无人,便是侍女也没有见到,煞是奇怪,说道:“也许出了院子到处转转,我们到别处找找。”

    龙小玄道:“既然你们请建丽姐姐来做客,必然有陪同的,或者是修为高深,能打赢我建丽姐姐的,你想一想,好好想想。”

    弈飞突然暗道不好,对董喜武说道:“那个董憨子是你安排的,还不快去找!”

    董喜武也后怕起来,这位本家叔叔,身高过丈,铁塔一般,乃是极端炼体士,但是似乎有些心智不全,除了练武就是比武,顺通镖局,除了那几位修为极高的长老,其余没有人不在他手下吃过亏,一双铁拳铁腿,横扫了整个东城,顺通镖局,虽然这痴傻的憨子没走过镖,但是,董憨子的名声很响,甚至名动京师。

    董喜武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那是镖局的演武场,董憨子最愿意去的地方,在那里,董憨子留下了无数血案,因而,镖局对董憨子禁足,不让他到那里去,只是董憨子又直又楞,话不投机便铁拳招呼,除了那几位最高的长老,董憨子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而董喜武之所以能请动董憨子看守林建丽,便是哄骗他说,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是不可多得的能人修士,憨子叔可以和她比武。

    董憨子当然有兴趣,见面的第一次,便不由分说挥拳而上,林建丽只得招架,迫不得已,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使出家传的神农剑法,只到抽筋剥皮几招,那汉子便有些招架不住,打了几拳边上劝说的人,便自己狂练拳脚,说是要再来,一直到打服那小丫头为止。

    董憨子很好的尽到了看守职责,不是有心,而是一直纠缠那位小姐比武,被打了几次鼻青脸肿之后,还是不甘心,一直比,一直练,再一直比,寸步不离,便是晚上,也要守到屋外,披星戴月的修炼,期待第二日崭新的一天,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

    林建丽无语加心烦,但是,那丫头也有些心眼,知道四少对自己不怀好意,但是,董喜武送来的憨子成了挡箭牌,只要自己吩咐一声,看谁不顺眼,那憨子便挥拳而上,毫不含糊。

    董喜武带领众人急急忙忙来到比武场,奇怪的是,比武场倒满了一场的人,董喜武在边上鼓掌喝彩,林建丽站在场中,英姿飒爽。

    “建丽姐!”,龙小玄高声呼喊,飞到台上,林建丽看到冲过来的人,欣喜若狂,飞燕投林,一头扎进龙小玄的怀里,拳头捶打那坚实的胸膛,幽怨无比:“臭弟弟,自己跑了,扔下姐姐不管,你就不怕姐姐被老虎吃了?”

    龙小玄心情激动,搂着建丽,想说一些安慰怀,只是后领突然发紧,一道浑厚无匹的力量将自己提到半空,接着被如同石块一般,扔了出去。

    “小玄!”,林建丽纵身飞去,风驰电掣,在半空中抱住那道身影。龙小玄顺势抱住了林建丽,二人在空中盘旋,如天外飞仙,本来应该是极为狼狈的一幕,竟然变得潇洒无比,令人赏心悦目。

    二人搂抱着,盘旋而下,落在平台上,龙小玄拍了拍林建丽的后背,然后转过身,看着那位暴躁到极点的痴傻汉子,走了过去,说道:“你愿意比武吗,咱们比比!”

    董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位英俊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就怒火万丈,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那样,更令他愤怒,本就不善言辞,再看那张英俊的脸来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双拳交错叠加,排山倒海。

    龙小玄身子笔直,但是却飞速后退,铁拳始终在自己的面门,距离一寸,不离不弃,就连自己眼帘睫毛的抖动,甚至甚至都能看见,对面的那双铁拳如烧红的铁块,便是周围的空气,也燃烧了一般。

    龙小玄笔直后退,手搭在剑柄上,却一直没有抽出宝剑,突然身形硬桥硬马,笔直后躺,后背几乎贴着地面,双手微微撑住地面,向后用力,身子突然由后退变为前行,是平躺滑行,在董憨子身边滑过,董憨子前冲势头不止,龙小玄却已经到了董憨子身后,双手再撑地面,身体腾空,由平躺变为直立,照准董憨子的后脑,一计板栗,“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董憨子被打了一计板栗,没来由兴奋起来,觉得这小子无非身法了得,力气不大,不然,自己这脑袋还不变成碎西瓜。其实他不知道,龙小玄只是教训他一番,并未有任何杀心。

    董憨子转身再次出拳,这一次是手脚并用,无影腿加上无敌神拳,招招刚猛,虎虎生风,演武场上的人眼花缭乱,甚至被带起的飓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但是,拳拳落空,腿腿无用,龙小玄身形飘忽,于拳影腿影之间闪转腾挪,游刃有余,清脆的巴掌声不时传来,打了好一会儿,董憨子已经鼻青脸肿。

    董憨子高喊:“住手,我不服!”

    龙小双闪退,站在狼狈不堪的董憨子对面,笑意盈盈,道:“为何不服?”

    董憨子道:“你总是躲,不让我打,我不服!”

    龙小玄楞了一下,道:“难道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打?也行,我不动,你尽管打来,只是你出拳,我也要出拳!”

    董憨子高兴道:“说话算数,那我可就打了!”

    龙小玄一本正经的点头,认认真真的扎稳马步,示意道:“来吧!”

    董憨子狂喜,就凭自己的一双铁拳,便是那些长老站着不动,也会被自己击飞,号称神拳无敌的刘铁通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这个文质彬彬看似弱不惊风的书生?

    董憨子一提气,力道灌注双拳,脚下一登,双手回收于腰间,奔驰到书生面前,悍然出拳,那双拳力道带出的风甚至发出了雷暴一样的声响,果然其实恢宏,一拳能打穿一堵墙。

    龙小玄虽然炼体还没有到哥哥和小双弟弟那种程度,但是,毕竟也是经过父亲重塑过的,便不是琉璃金刚之躯,也绝不是凡人的体魄可比,眼见董憨子拳势澎湃,凶猛无匹,也不敢大意,面对汹汹而来的拳影,双拳从腰间发出,直接硬碰,四拳对撞,有轰然和骨裂的声音,接着,董憨子巨大的身躯如破包裹一般飞出,直接飞出平台,很多兵器架和战鼓等物被撞的七零八落,平台远处的矮墙也被装出一道巨大窟窿,人飞出墙外。

    龙小玄甩了甩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喃喃道:“离哥哥和弟弟差的太远了,很疼!”

    众人惊骇无语,看着甩手,自怨自艾的龙小玄,惊恐中带着仰慕。

    矮墙突然倒了半边,那高大的汉子从矮墙那边露出身体,双拳鲜血淋漓,双脚踹着矮墙,然后迈过砖头瓦块,一步一步极为稳定的再一次回到演武场平台,虎倒架不倒,即使双腿双臂都在颤抖,依旧气势恢宏:“再来!”

    龙小玄还没说话,只感到一股巨力提着自己的衣领,然后不由自主,双腿离开地面,瞬间被拔高,似是进入了云深处,眼下的院落变成了黑点。

    似腾云驾雾,龙小玄身不由己,穿越云层,甚至神魂被控,连张嘴说话都困难,耳边风令耳鼓似被刺穿一般,头痛欲裂。

    至一处高山之巅,一块巨大的平板石,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他对面,不怒不喜。

    龙小双摇摇头,努力是自己清醒,看着老者,问道:“老丈何人,为何将我拘禁到此?”

    老者答非所问,道:“我很奇怪,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本名招摇于世,莫非真的以为你的父亲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龙小玄平静了一会儿,说道:“我为何要更名改姓?为何要隐瞒自己?这世上,只要我行的正走的直,我心明月,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况,我父亲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便是有一些小人背后使坏,难不成就为了逃避那些人就偷偷摸摸?对了,我父亲不愿意以本源露面,那是因为,若是我父亲声明自己便是龙择天,你们这些只知道偷偷摸摸隐藏的人还敢出来吗?我父亲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出来,大白于天下!”

    老者点点头,道:“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我抓你来,就是想见你父亲,他太神秘,行踪不定,想找他真的很难!”

    龙小玄道:“你不会失望,因为我父亲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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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