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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牛者     胜天传奇txt下载     胜天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不让吃麻婆豆腐

    仙风道骨的老人眯着眼,见云层深处有霞光撕裂云层,逐渐光芒万丈,然后一道人影从霞光中脱颖而出,紫袍翩翩,神采飞扬。

    龙小玄笑了笑,父亲这个样子在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心神激荡,于脑海中澎湃了十几年,挥之不去。父亲的伟岸、光辉、气度和招摇天空的神光异彩,不但是普通人、普通仙人沉迷,就连自己也都不自觉沉迷。没办法,虽然有时候可以低调,但是,只要愿意,只要没返璞归真,那形象就在那儿,光照大千。

    龙小玄为父亲骄傲,同时也有些气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走到父亲那一步。

    仙风道骨的老人依旧眯着眼,仿佛那光辉有些刺眼,然后努力盯视着飘然独立于眼前的人,竟一时无语。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天道不公,在龙洲大陆你几乎让我魂飞魄散,来到这里侥幸借居这副躯壳得得以苟活,你风姿依旧,我却垂垂老矣!”

    龙择天笑道:“我是一直在对抗天道,天道却偏偏垂青与我,你说气人不?”

    老者笑出声来,道:“果然很气人,道祖偏偏垂青与你,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猜猜看,我抓了你的儿子,却没把他怎么样,我要干什么?”

    龙择天答非所问,道:“茅老道还是没有舍弃你,难道你要到我身边来?”

    老人道:“道分三教,乃是一脉相承,一气所化,但是,都有了自己的目标,都在追寻自己的道,大天尊是另类,不知道怎么就被你感化了,明目张胆的站在你一边,虽然依旧和道祖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对你却出奇的一致,都在看,都在背后支持。”

    “所以,茅老道,不对,应该是上清道人依旧不甘心,找上了你和阴魔,想从反方向看着我,若是我真的反了天道,为天道不容,便有充分的理由说服那些人放弃我,对吧?”,龙择天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

    老人摇摇头,说道:“所以,上清道人开始改变打法,他再一次救了我,你猜的对,让我来到你身边,不是掣肘你,而是支持你!”

    “你又图什么?”,龙择天问道。

    “我还没有完全进入圣道,与你相比总是差上一些,我想走完最后一步,就这么简单!”

    “我信!”,龙择天点点头,拿出两坛酒,一坛扔给老人,一坛自己解开,遥遥示意道:“黔水酿,你的桑梓之地的酒,想家不?喝一点!”

    老人笑了笑,解开盖子,仰头豪饮。

    “果然,酒是家乡的纯!”,老人竟有泪水汩汩流出,向龙择天举了举酒坛,道:“斗了几世,我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自己,还是那个兵祖是自己。对了,顺通镖局是我给你的礼物,等你收服了太岳王朝,那里便是银雪洲的择天阁大本营。”

    龙择天点点头,道:“不急,我要的是人心,不是地盘,你也知道我的志向,那些对天智星和这颗星球虎视眈眈的上天人物依旧还在,而这颗星球上的人都是我的子民,如果不是不可救药和罪大恶极,我不会放弃一个人!”

    老人点点头,说道:“这也许就是天道选择你而没有选择我的原因,苗疆亿万百姓,仅仅是几个照面,就信服了你,轻易的就抛弃了我,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龙小玄惊讶的无语,这么轻易?

    龙择天搂住龙小玄的肩膀,对兵祖说道:“我儿子,是阿朵和我的儿子,阿朵是苗疆的圣女,说起来,总是要和你沾亲带故些。”

    兵祖点头,目光闪烁,有些游移不定,似乎不敢看龙小玄,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龙择天道:“我想把小玄和建丽放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意思,在顺通镖局,你的面子比较大,在林秋风还没有入城前,将他们放在顺通镖局,放在你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兵祖终于开始正视龙小玄,踌躇半晌,面露慈色,说道:“这孩子,我也喜欢!”

    .........

    太岳国皇帝陛下不愿意朝会,但是,最近的事情确实比较多,朝堂上经常吵吵闹闹,其中,对兵部尚书的弹劾已经到了白热化。

    军机阁闻人应几乎和兵部尚书潘越叫上了板,不知道怎么就收集了那么多罪证写成奏折,一股脑端到皇帝面前。

    表面上保潘越的丞相张宗昌没有吭气,杨滚怀里也有份奏折,像是分量更重一些,但是,手捂着胸,确切的说是捂着那份奏折始终没有拿出来,文武同时望着皇帝,虽然有愤懑有不解,但是,谁也不敢当出头鸟,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事情不少,都在看着皇帝,等着他的一言而决。

    皇帝没有办法,虽然不愿,但是,军机阁一把手递交的折子还是要看的,不然也太不给面子了。皇帝看,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最后推开奏折,靠在龙椅上,手捂着脸,虽然捂着,但是,谁都能看出来,皇帝在笑。

    为何笑?众人不解,看向闻人应,难不成这位大人写了一本笑话给皇帝看不成?

    皇帝正襟危坐,又拿起了奏折,接着,将奏折扔给潘越,道:“潘爱卿,照这意思,你能死上八百回了!”

    上书潘越接过奏折,对皇帝躬身行礼,果然打开奏折,仔细浏览起来,最后,也忍不住了笑意。

    潘越将奏折交给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然后跪倒磕头,道:“臣之身家性命,全凭皇上一言而决!”

    皇帝看向闻人应,道:“闻人爱卿,你控告潘爱卿十大罪状,勾结神都山择天阁,放纵忻州总兵何立本与林秋风沆瀣一气;拥兵自重与雪国边境及西部西羌国有勾连,任其东进南下,一次要挟朝廷要钱要粮,入私库囤积壮大自己,有不臣之心;要挟太子多次站队,站到他自己身边,以摄政自居;不尊重其他皇子,对太后更是不假辞色,以劳苦功高自居,于宫内横行无忌;多次擅自出使西域,拜圣湖神女,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山神庙堂...这些都不说了,这吃麻婆豆腐也犯了罪?”

    闻人应奏道:“启禀皇上,太后最反感的就是麻婆豆腐,曾经严令太岳国臣民,一律禁食,随后来因百姓沸反盈天而不得不开禁,但是,宫内和众臣念太后慈爱,自觉禁食麻婆豆腐,潘越自恃劳苦功高,藐视母仪天下的太后,实为大不敬,此罪更大!”

    皇帝拍拍脑袋,道:“朕早上的御膳还有麻婆豆腐,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到上阳宫去向太后请罪?或者吐出来?”

    闻人应道:“皇上此言差矣,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皇上以孝垂范,令国民上行下效,使百姓以孝行天下,则民心向善,天下孝善成风,天下可治。太后仁爱,几十年心血染红了整个太岳的山山水水,晚年图个安稳,天下行孝,万邦和谐,只是一个豆腐而已,不吃便是尽孝,吃了则是忤逆,恕臣之言,便是皇帝吃了,也有不敬不孝的嫌疑!”

    皇帝拍了拍脑袋,唉声叹气:“看来,朕是犯了不孝之罪的,那以闻人爱卿的意思,怎么处置朕?”

    闻人应跪倒磕头,道:“臣不敢,皇上此言是逼臣自裁,然,皇帝只要有心,率先垂范,从此禁食麻婆豆腐,并昭告天下,从百姓桌上去除这道菜,便是大孝。经云: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皇帝行孝,表率于天下,则天理昭彰,民心思孝,庶民学习,可克制贪心,修身养性,不用诛罚,则天下可定!”

    闻人应突然感觉自己上了当,不知不觉,被皇帝引到这个话题上来,忽略了另外一些更重要的指控,而且,这个话题一提出来,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皇帝,变成了对皇帝的指控,这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作妖,是为人臣者的大忌。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直言谏臣当下去,令所有人看见自己的铮铮铁骨,让所有人钦佩自己的犯颜直谏,也让皇帝顾忌自己的名声,杀一个耿直的犯颜谏臣乃是昏君所为。于是跪倒以头抢地,字字血泪:“臣犯颜直谏,乃是一片忠心,臣对皇上的衷心,可昭日月,虽然皇上听起来会不舒服,但是,臣之言乃是发自肺腑,是为皇家宗庙社稷,为天下百姓而谏言,还请皇帝念在微臣一片苦心,行大孝之举,为百姓做出表率,吾皇万岁!”

    皇帝站起身,看了看殿下众臣,说道:“总有些人,以直臣自居,外表刚正不阿,似乎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民生,敢于犯颜直谏,落个忠臣直臣的名声,行堂皇正义之举,令人尊敬。表面上一身正气,背地里男盗女娼。听说过伪君子吗?诸位都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就有一人,看看,这就是满身正气的直言谏臣,是不是很吓人?连皇上都敢犯颜直谏,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呀!”

    皇帝突然提高声音,直指跪在地上的闻人应,道:“闻人应,你的表演可以到此为止了,你军机阁负责收集天下军情,负责查探各地军情,甚至各地谍报的收集都由你来负责,权力不小,代天行狩,监察百官,有很多官员很怕你,甚至怕你们军机阁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为何?你用手中收集的情报要挟那些不怎么干净的官员,要挟那些敢于和你们硬碰硬的官员。你们把手中的情报当作武器,要么收受贿赂要么安插亲信,甚至,出卖情报给敌国以饱私囊。兵部尚书潘越,不和你同流合污,你数次要挟,找不出潘越的短处,就从他的手下下手,就从他的家人下手,威逼利诱,你的目的是什么?朕知道,你在前台,以耿直面貌出现,令百官对你噤若寒蝉,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谁敢不对你俯首帖耳?你指控潘越,牵连太子,你为皇子喊冤叫屈,你利用太后胁迫整个宫廷,你的儿子女儿三亲四故无不是高官厚禄,你还有脸在朝堂上以两袖清风自居?朕不是瞎子,朕不是傻子,朕看得见,听得见,心也见,你是什么人,朕早就心中有数,今日朝堂是你最后一次表演,然后你该谢幕了。来人,将闻人应抓起来投入刑部大牢,注意,一定不要让他死了,朕还要从他的身上挖出所有蛀虫。军机阁官员从此不得回家,全数软禁在军机阁,另外,没有朕的圣旨,所有在都官员一律不得外出,家属也不行,必须全数在府上等候审理!”

    皇帝看了看太子,道:“太子随朕进入宣华殿,其余皇子回府,等候朕的旨意!退朝!”

    贴身太监,尖声尖气:“退朝!”(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宫变惊天下

    皇帝回到宣华殿,太子跟在身后,忠心耿耿的太监曹礼则在最后,目光逡巡,巡视四周,显然实在时刻紧绷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他始终认为,皇帝暴露的太早了,太早了,现在远远不是时候,羽翼未丰,朝中上下,几乎都是太后的人,不能一锅端掉,最后只能是反噬自己。皇帝不年轻了,过了四十不惑了,但是,怎么会如此冲动?他这些年,也不是冲动的人啊!

    宣华殿被曹礼顺手打下了禁制,皇帝宋瑾倒是没有这般小心翼翼,今天,闻人应跳出来,虽然早了一些,但是,既然已经翻脸,那么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令太子坐下,曹礼立马为二人斟茶,皇帝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道:“鱼儿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太子宋鱼给父皇行礼,道:“早了些,但是,事已至此,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说道:“你也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也不会忘了,你的母后是怎么死的,你还知道,你的太子妃是谁。前台朝堂上虎狼环伺,后宫群魔乱舞,北有雪国西有西羌。但是,你发现没有,对外他们可是缄口不语的,对内,哪怕是一点土匪,一点骚乱,或者是一点灾荒,他们就开始跳出来,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儒圣之道,天理人和,都来了,干劲十足,为什么?对外用兵是兵家的事,确切的说是朕的事,对内呐,各地官僚盼望着朝廷有点事情,正如城池里的树,年年都栽,年年都死,不死行不行?有的地方的官僚讲点良心,种树活,但是,就是有那些地方,年年种年年死,死了好再种啊,种一次贪一次,不然,还得想别的来钱道。太岳国这些年对外用兵少,为何?靠几个女人苟延残喘,丢脸不说,尊严也没有了。在一个也是没钱哪,钱哪去了?皇宫内院,太后的私房钱就够养一只二十万大军,而且能养十年。那些依附在太后身边的人,搜刮搜刮,还能养二十万十年大军。国内赈灾,农商支持,水河治理,还有官办学堂,哪里都需要钱。但是,闻人应他们在做什么?边关无战,便把血腥的眼光钉在内部,没事找事也要找出事来。神都山的林秋风,朕也知道,朕又不是瞎子,都是看在眼里的。朕之所以不动,一是有心无力,二是林秋风的所作所为朕看着呢,神都山地方不大,几座山几条河,几座湖泊还有一些梁田,但是,你知道他养了多少人?神都山变成了大城,辐射方圆千里,人口快到一个亿了。他修河道,兴水利,发展农工商,办学开医馆,无所不能,为朕解决了多大的难题?就拿前年的那场天灾,一场大地震,毁了多少家园?但是,神都山没要朝廷一分救济,不仅很快自救,并且忻州和周围那几个城市哪一个没沾人家的光?你再看看朝廷内,朝廷光国库拨出的银子就有数亿两,再加上各地州府县库发放的救灾款项和赈灾粮更是数不胜数,但是,除了神都山那一带,别的地方仍然是流民满街,饿殍遍野。钱被贪去了,到了百姓手里连一碗汤都喝不上,正朝廷还有什么脸面讨伐林秋风?还有什么脸面说人家是土匪山贼?这个朝廷烂了,闻人应今天是跳出来的,是出头鸟,丞相张宗昌,提督杨滚,都是和他一伙的,戏演的好,却是漏了裤裆里的鸟,一看就知道谁在裸奔。朕是励精图治的,但是,我的父皇死了,我的母后死了,我的皇后死了,我的一个妹妹都在遥远的西羌,暗无天日,剩下一个小妹妹还要被送到雪国去,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朕励精图治二十几年,也是忍辱负重二十几年,但是,直到今天,朕仍然没有看到希望。你知道太后为什么执意要废除豆腐节,执意要宫内民间禁食豆腐吗?豆腐好吃,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豆腐是火焰山下的神女山的神女麻婆发明的,麻婆因而被人传唱,信仰日增,这让母仪天下的太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太岳国实际上是太后天下,太后乃是民间圣女,哪会忍受另一个圣女出现?再加上朕从神女身上看到了我朝复兴的希望,并且神女答应朕守在神女山挡住了西羌东进的铁蹄,这些都是被太后看在眼里的,她怕神女真的入主东宫,做了后宫之主,便无所不用其极。其实,神女是何样人?岂能瞧得起我等凡夫俗子?只是,神女配合朕演了出戏,夜入朕的寝宫,意在敲打震慑。果然太后忍不住,以后朝堂上的一系列事情你都知道了。”

    太子宋鱼惊呆,虽然事情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事情从父皇嘴里说出来,则显得更为惊悚。

    太监曹礼则继续给皇帝斟茶倒水,警惕的看着门外。

    .........

    上阳宫,太后端坐凤椅,面前跪倒了一片人,那些战战兢兢从大殿撤下来的人没有回家,知道便是回去,也是被软禁,所以整齐来到上阳宫,眼前这位绝代风华的女人可保他们平安。

    除了军机阁闻人应被抓走,尚书潘越回到了府中,丞相张宗昌率领百官来到上阳宫,禀报了朝会上发生的一切。丞相张宗昌说道:“皇上突然发难,明显与上阳宫翻脸,臣等不敢惊扰凤驾,但是,群臣战战兢兢,已经无心朝政,如此下去,则国必生乱,还请太后为臣等做主,主持公道,不能任由皇上任性下去。”

    太后也姓张,本就是丞相的胞妹,叫做张兰弱,先皇宋非墨尚未亲政时,由年轻丞相张宗昌代为摄政辅佐,便将自己的胞妹送入宫,嫁给了皇帝,而自己一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皇亲国戚。丞相一党,可以说在太岳国呼风唤雨,除了丞相本人乃是通世大儒,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才,这位胞妹则更是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手腕灵活,机变百般,甚至连修为都深不见底。其老辣的手段和翻手为云的本事,便是这天下最为令人闻名色变的人。

    太后名为兰弱,却是比之世上任何强悍男子都要强悍许多,如今面对朝政突变,看着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心中冒出一股气:这些人,抢食护食的时候如狼似虎,一到风吹草动,便像个吓瘫的骡子,上不了大场面。太后顺手理了理并不紊乱的秀发,说道:“兵部不是他潘越一个人的,兵部侍郎刘潜即刻接任兵部尚书,马上带着本宫懿旨带东城提督杨滚率领东城兵马赶往尚书府,要潘越立刻交出调动四门提督虎符,如若反抗,立即格杀!”

    “御林军在内城外,大部分是皇帝和太子的人,令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各率领本部麾下人马迅速控制御林军进入内城,要不惜一切代价。内宫侍卫总管乃是本宫的人,即刻包围宣华殿,控制皇帝和太子。众文武跟随丞相去往宣华殿外跪求皇上收回成命,否则就算跪死也要让皇帝出不了宣华殿大门。朱仙,你和你的七虎随本宫入宣华殿,本宫虽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总有几十年的母子情谊,去劝说一番。对了,那个曹礼就不要让他说话了,能杀就杀了吧!”

    太后从容镇定,纵横捭阖,有条不紊,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分派完毕,果然是每临大事有静气,而且那份气度,哪里是一介女流所有的?分明是经过无数风浪,站在顶峰指点江山的风云老妖婆!

    太后率朱仙及七虎来到宣华殿,见宣华殿被布置了禁制,太后取出头上一根亮银色的凤钗,屈指一弹,那凤钗便如电光,一击摧毁了太监曹礼随手布置的禁制。太后进屋,几步就站在皇帝面前,身后是朱仙及七虎。

    太后看到惊讶的皇帝和太子,又看了看偷偷握拳的曹礼,说道:“本宫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皇帝宋瑾太子宋鱼没有任何表示,如今已经公然翻脸势同水火,在搞问安那一套明显虚伪,就连太监曹礼也没有任何请安的表示,紧握双拳,目光盯住朱仙等人。

    皇上把目光投向殿外,见大内侍卫紧紧地包围了大殿,院外陆陆续续跪倒了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是多么的孤单。院外那些人,即便是被太后一脉胁迫,但是,很多人都是自己提拔的,一有风吹草动,便全部选择明哲保身,即便看透了时世,也选择谁给的骨头肉多便选择跟随谁,所谓儒生文人的清高和铮铮铁骨此刻全然不见,古人说的水至清则无鱼曲高和寡便是这等下场。

    皇帝没有被太后和朱仙等人的气势吓倒,反倒是为自己和殿外那些显得忠心耿耿呼喊冤枉和希望皇帝收回成命的人感到悲哀。他想起了曾经微服私访见到过的神都山的那个匪首说过的话:靠皇权围绕在你身边的人,若是你手中骨头没了肉,那些人便会变成疯狗,将你作为骨头啃食。这正是为何第一代创业皇帝身边多仁义能臣,而几代之后便多蛀虫的原因,只有理想信念相同的人组合起来,才会有能量和生命力。皇帝又想起那位明显易容装扮的脸有麻点的仙子说过的话:不要以为你给的多,那些人就会围在你身边,当你给不其时,他们就是你的敌人。现在看来,无论是山贼林秋风还是神女,其真知灼见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他们看透了人心,看穿了世事,知道靠什么凝聚人心,这条道自己也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看到神都山的一切,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看透。

    皇帝脑海翻腾,神思飘忽,全然没有把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所有的失落不是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对人心的失望。太后看到皇帝的神思飘忽,愁肠百结,道:“失望了不是?此刻知道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所谓皇权,没有人捧场就不叫皇权,你看看你如今,除了你的儿子和这个阉人,身边还有谁?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那个早就死去的先皇份上,你这个先皇指定的接班人早就死上不知几百次了。你我虽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从你继位大统,便是本宫垂帘,那时候的你乖巧懂事,倒是迷惑了本宫,没想到你是深藏不漏的狐狸,要人不漏齿的狗。不过,这些倒是没什么,本宫废了你,不会断送了宋氏江山,你不是还有几个弟弟嘛,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还是宋家的种,宋氏不倒,只不过换个皇上罢了,这天下人也不好说出什么。你若想保住自己,保住你唯一的儿子,写一份罪己诏吧,自动下台,也省了流血。”

    皇帝宋瑾看了看太子,问道:“太子,你意如何?”

    太子突然面向皇帝跪倒:“父皇,江山可以不坐,皇位可以不要,但是,也不能把太岳国交给这些人手里,他们图的不是国泰民安,图的是每一寸土地都是自己的财富。他们若上台,天下黎民就会饱受盘剥,他们会榨干亿万百姓的每一滴血。这么多年,若是没有父皇牵制,他们肆无忌惮下去,太岳国早就亡国了。我知道父皇的苦处,西羌国靠着几个女人,北雪国靠着一座大雪山,还有无数将士守在边疆,太岳国在外敌环伺之下挣扎求存。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所思所想,不是求国安民富,而是贪得无厌。所以,儿臣意已决,哪怕是拼上性命,不仅仅是为了宋氏宗庙,更是为了天下黎民,儿臣也要和他们血战到底!”

    “感人肺腑啊!”,太后讥讽道。看了看紧握双拳的曹礼,对朱仙说道:“那个老阉人看着碍眼,你们先送他走!”

    朱仙挥拳,大殿摇曳!(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画中一缕魂

    朱仙率先出拳,身边的七虎并没有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皇帝和太子。皇帝喟然一叹,对太子说到:“所谓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看看咱们爷俩,就连眼前这几个粗毛畜生都瞧不起我们。”

    七虎虽然红头胀脸,但是,并没有动手,看着打得地动山摇的两大太监,等着太后一言而决!

    太监曹礼凭一双肉掌硬撼朱仙手中剑,却显得游刃有余。朱仙眼角一动,道:“没想到,你居然藏了一手,你这一手大罗汉掌果然有些看头,只是,这还不够!”

    朱仙宝剑生花,眼前如万朵白花开,宝剑点点,白花朵朵,巨大的大殿瞬间满是花海,那曹礼便被淹没在花海中,朱仙宝剑一卷,花海骤然卷积在一起,化成白色巨龙在大殿内盘旋呼啸。

    朱仙宝剑牵引着巨龙,骤然砸下,那巨龙砰然而碎,百花不见,巨龙不见,道道光华变得斑驳,大殿内显得光怪陆离。

    朱仙面色从容,刚要对太后说一些“不辱使命之类的话”,却突然感到后背劲风压迫,待要转身,却感到北部猛然遭受重击,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被一股极致霸道的劲力拍出大殿之外,并且一路不停,撞到了毫无准备的侍卫,从殿外跪倒的人群头顶飞过,又撞塌了南边半边围墙,镶进另一道围墙里,如同画一般。

    大殿内,曹礼拍了拍手,接着毫不犹豫,冲向七虎!

    七虎对朱仙的取胜毫不怀疑,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明明已经变成微尘的曹礼却好端端的出现,一掌击飞了毫不怀疑自己的朱仙,接着肉掌翻飞拍向自己等人,一时呆愣,只是那么半眨眼的功夫,人人身中沉重的掌力,与诛仙一样被拍出大殿之外。

    曹礼再一次站定,面向太后张兰弱。

    太后依旧站在那儿,对曹礼也有点意料之外,但是,依旧云淡风轻,说道:“你这个老奴才藏的够深!”

    太后从头上摘下那根亮银色的钗子,又是屈指一弹,那道晶亮的光线穿透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掌的太监曹礼,见光线袭来,曹礼见躲避不及,悍然出掌,双掌如铁,要硬生生拍落光线,只是光线不改,直行直进,有细微但是侧耳的声音如钻进耳孔,令人头痛欲裂。曹礼双掌拍下,但是,那道光线穿过手掌,身后就是太子!

    太子宝剑横举,光线正**到宝剑的剑身之上,宝剑发出嗡鸣之声,极为悦耳!

    曹礼右掌被刺穿,留下一记黑点,但是,那黑点迅速如火炭烤纸一般,黑点扩大,手掌的灼热感,即便是这位意境无限接近于金刚不坏之身的太监也感到灼热难当。

    太监曹礼立即点击自己手上的穴道,控制伤势蔓延,只是右手暂时已残,左掌树于胸前,满头白发飘扬,如谪仙下凡!

    太子宝剑与钗子交击,太子感到有巨大到无穷的力度**过来,只是,身后是父皇,双脚牢牢扎进坚固青石地板,一步不退。

    钗子与宝剑撞出一团火花,然后又回到了稍感意外的太后手里。太后看了看太子手中的宝剑,说道:“神器,看来,你得了些造化!”

    太子突然看了看手中宝剑,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窗外遥远的天空,横着宝剑,再跨一步,挡在了太监槽里的身前。

    皇帝叹了口气,道:“都挡住我干什么?我才是那个最应该站在前边的人!”

    皇帝闪身,站在太子前面,对太后说道:“可以对我的儿子说几句话吗?反正是要死的,现在外边都是你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也许是我这几句话你可以兵不血刃的要到你想的东西,岂不是更好?”

    太后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好,有什么遗言,你就交代吧!”

    皇上转身,将后背完全毫无顾忌的交给太后,对太子说道:“太岳国宋氏皇朝已经烂到根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你若是不死,不对,是一定可以不死,去神都山找林秋风。不是投靠他,而是大宋皇朝需要更新换代,烂鱼臭虾都要打捞出来,择天阁是先知的组织,虽然无心皇权,但是,可以作为皇权头上的一把剑,让皇权不能任性,时刻战战兢兢,只有这样,宋氏皇朝可以保留香火,甚至可以传承下去。至于朝中的那些人,墙头草的,能不杀就不杀,但是,那些已经烂透了的,则要坚决铲除。比如,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及她代表的的那些人就属于臭鱼烂虾,是一定要清除的。火焰山的神女,虽然不插手世俗纠纷,但是,她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西羌的数十万大军,雪国那边,有征北大元帅胡寒再加上林秋风的一支人马也在北边,暂时无虞。现在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女人,解决了她,则朝中再也没有了阻力。现在你可以走,直接到神都山,找林秋风!”

    太后张兰弱讥讽道:“好像太过自信,你以为你们能走出去?或者,你们拼了命能保护一人走出去?我还站在这里,想走,问过我没有?”

    皇上看也没看太后,走到龙案前,打开抽屉,拿出那张百看不厌的图画,说道:“神女无意于俗世,但是也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她的善良教化了她方圆上千里的百姓,远在京都的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听从她的善言。她说过,这张画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现在,我不指望救我自己的命,我把这条命留给我儿子,不知道圣女答不答应!”

    皇上突然咬裂手指,一滴精血滴在画上,蓦然,大殿生辉,接着光芒四射,瞬间爆发的光芒令人眼盲,一道出尘的身影呈现在大殿之内,那人影如仙如幻,令万物失色的绝美容颜顷刻普照大千,接着,信手一抓,太子便被光霞包裹,化作流光溢彩,飞出大殿,接着消失在天际!

    大殿霞光消失,皇帝站在太后面前,脸色欣然,对老太监曹礼说道:“接下来,你我君臣是不是也不能束手就擒?”

    曹礼一步越出,铿锵有力的说到:“多少年没看到皇帝出手了,老奴也有很多年没有与皇上并肩作战,老奴高兴得紧,便是死在皇上身边,也是件高兴的事。”

    太后面色阴冷,手中哪只钗子突然变大,化作一支寒光四射的宝剑,不在废话,直刺眼前的皇帝。

    皇帝一拍桌案,腾空而起,龙柱上悬挂的那把带着剑鞘的宝剑抓在手中,用力砸下,与太后的宝剑相碰,火花中,剑鞘碎裂,化作碎片,但是,剑鞘中的宝剑就此脱颖而出,无尽的浩荡金色剑光在舞动中形成金色漩涡,将张兰弱围在剑光之内。

    张兰弱一飞冲天,挣脱剑涡,宝剑剑尖笔直朝上,大殿穹顶被破开巨大的窟窿,太后随之钻出,皇帝和曹礼紧随而上,大殿房顶,三人剑光昭彰,拳风呼啸,战在了一起。

    .........

    太子被神女虚影携带飞空,空中踏云而飞,还没有出都城上空,前方有人拦路,一位风姿威武的将军拦住了去路,说道:“太子何往?”

    太子一惊,乃是太后的娘家侄子禁军统领张凤舞,乃是太后最为得意的侄子,但是,此刻已经火烧眉毛,无心与之纠缠,便要神女虚影带其远离,神女说道:“跑不了的,不仅仅是他一人,前方仍有拦路的,乃是世外高仙,此番说不得要费一番周折!”

    太子见远处果然有不知深浅的一行悬空而立的人拦路,知道不敌,心想,既然走不了,莫不如回到宫内,回到父皇身边,要死也死在一块,强过骨肉分离,想着,便不再犹豫,调转身形,御剑而飞,再一次冲回都城。

    张凤舞丢下那神女不管,径直追踪而去,太子见张凤舞纠缠不清,便下了决心,先杀一人解解恨!

    张凤舞挥剑而上,空中与太子战在一起,后边,神女被八位高仙纠缠脱不得身,尽管修为高深,法术法宝层出不穷,但是,毕竟是一缕神魂,实力十不存一,堪堪自保这一缕魂魄也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能力救助太子?

    太子与张凤舞混战,再看都城上空,也有第三处战场正是自己的父皇和老太监曹礼与太后苦战,初时的应急之变占的便宜,此刻已经完全被太后化解,太后那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已经将二人圈在圈内,想逃都逃不了。

    而此刻,朱仙与七虎基本上恢复了伤势,憎恨自己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老阉人捡了便宜,对曹礼憎恨到无以复加,这不,刚一复原便直冲而来,将老太监单独隔开,老太监本来就是一只手吃劲,此时被围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太子见父皇和老太监落入下风,心中急迫,想去救援,却被张凤舞死死纠缠,心情激荡之下,不要命的人剑合一,整个人化作宝剑,冲向张凤舞,张凤舞毫不退让,竟然贴着剑锋也是人剑合一直冲太子,两把宝剑交错,二人也是交错而过,二人空中转体,硬生生折返,二人再一次对刺,这一次二人谁也不闪身,两把宝剑剑尖相碰,顿时滔天火光爆燃,二人近身而战,左掌拍击,轰然巨响,二人双双后飞。

    二人空中对立,一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此刻都失去了进攻能力,太子握剑的右手手掌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剑柄流到剑身上,但是却没有顺着剑尖低落,却渗透到宝剑之中,一时间,宝剑紫光大盛,发出欢快的剑鸣之声,连另外两处战场都清晰可闻。

    太子握剑的手有些微颤,但是,体内枯竭的灵力突然变得浩瀚起来,一瞬间精神百倍,气力大增。太子挥剑,剑光划破长空,落到了张凤舞面前。

    .........

    杨滚回到了提督府,令罗义先召集所有将军集合。现在的杨滚有些踌躇满志,但是也有些莫名的惆怅,自己心里与潘越暗斗了几十年,可能潘越压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对手或者敌人,只是自己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儿,所以,严格来说潘越只是假想敌,是一个想超越的对手。现在,这个假想敌要倒霉了,御林军已经前往潘府拿人,太后一脉几乎掌控了局面,那么自己这一次选边站队只要正确,恢复杨家荣光指日可待。这是踌躇满志,但是,另外一方面的失落就是,对于唾手可得的地位却有些不落忍,联想到自己过去暗中的种种算计,实在端不到台面,杨家世代忠良,乃是朝中擎天一柱,只是几代下来,不管是人的原因还是皇家刻意打压的原因,杨家从国公地位一直降落直到如今的一门提督,所以,想要恢复荣光,说不得就选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是失落的原因之一。

    将军们来了,站好队,等待着提督的发话。杨滚面对十几位顶尖的将军,底气是自然而然的,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他现在就可以倾巢出动,用实际行动选择自己的立场。

    但是,面对整齐站好的将军,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朝中,皇帝的那些话犹在耳边,他想到了格局这个词,如果说太后的格局在宫,而皇帝的格局在天下!

    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命令和发出怎样的命令。

    正犹豫间,有嘈杂的吵闹声,接着一个曼妙但是急如烈火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长公主!

    第二百七十章潘杨合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潘杨合兵

    长公主宋婕妤风风火火的来到,竟然面对杨滚跪下:“皇兄有难,四门提督有三门发兵包围了皇宫,意图不言而喻,宫内除了太后一脉或者投靠太后的人,我和皇兄太子这一脉将断子绝孙,我是趁着皇宫宫门未关时跑出来的,我对其他三门不抱希望,但是,你杨滚不同,你杨家世代忠良,你又与太子交好,我只能指望你,救救皇兄,救救我那些亲人!”

    杨滚吓得扑通跪倒,面对长公主以头抢地,说道:“长公主这是要折煞微臣,请公主起身,否则,杨滚这副残躯只能自尽了!”

    长公主站起身,扶起以头抢地的杨滚,说道:“朝中人宫中人都已经站好了队,皇兄已经彻底沦落为孤家寡人,这个时候我来求你,确实有些自私,如是我宋氏王朝理当应劫,只要天下百姓太平,社稷无恙,我和皇兄死就死了。但是,你也看看,太后一脉丞相一脉甚至闻人应那些人,他们心中可有天下?大宋王朝若是没有我皇兄掌舵,明里暗里与众为敌,为这天下穿上了一层防护衣,这天下早就乱了。杨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说的就是你们不但忠君更是爱国。便将埋骨的地方,有多少杨家儿郎,冲锋在前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又有多少杨家儿郎。所以,哪怕你不是为了我那孤家寡人的皇兄,但是,哪怕是为了天下百姓,求杨提督出面,救救这个国家!”

    杨滚热泪横流,这一瞬间的心境得到了空前的升华,多少代了,杨家的风骨可还在?杨家的忠君爱国之心可还在?自己过去种种小小的算计,与这天下苍生比起来是多么的渺小可笑。若是杨家列祖列宗知道自己居然靠着这种阴险下作的方式试图恢复祖上荣光,列祖列宗或不会从坟墓中跳出来结结实实的打自己一顿。

    杨滚面对杨家众将,昂生喊道:“杨家儿郎可还在?”

    “在!”,将军们挺胸抬头,从这一刻一扫阴霾目光坚毅的提督身上看到了战场上那个铁骨铮铮那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将军回来了,那个给他们无穷的信心和威武不屈的将军又回来了!

    “杨家历代忠君爱国,现在,皇帝有难,我等做臣子的心如刀割,现在,我命令你们随我出征,杀奸佞,清君侧,杀!”

    “杀!”

    东城提督清点所有麾下五万人马,气势浩荡向皇宫进发。只是,那气势恢宏的大军却被一头驴子拦了下来,驴子上坐着那个貌不惊人的农人。

    杨滚问道:“你是何意?难不成是闻人应那边派来的探子?就凭你,也敢拦我救驾?”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提醒提督,皇宫四门落锁,三门提督再加上御林军和禁卫军足足有二十万对皇宫严防死守,提督大人若是强攻,即便是血流成河也难以攻进宫内,别说救驾,只怕你这区区五万人马将全军覆灭。再说,都是太岳国人,一点内乱而已,若是因此血流成河,必然会使太岳国实力大损,不仅仅是外藩势力会趁虚而入,那些封地的藩王难道不会以清君侧之名行叛逆之实?所以,进宫救驾实乃下策!”

    杨滚虽然脸色不悦,但是,心中已然服气,闷声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行事?”

    龙择天拍了拍一直摇头晃脑的驴头,说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已!”

    长公主看到神在在骑驴的农人,没来由心中一定,道:“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办!”

    .........

    神女虚影越发淡化,太子已然陷入癫狂,手中宝剑因为灵气沛然,不但不能得心应手,反而因超出自己的驾驭能力而将自己体内灵力洗劫一空。太子偷瞄力战太后看看不支的父皇,越发急迫,一口口心血吐出,随风飘洒。神女知太子不能持久,只得奋力一搏,冲入战团,将太子信手一抓,就要逃出生天。但是,张凤舞绝非等闲之辈,虽然被太子的突然癫狂逼得左支右拙,终于还是稳住阵脚,等到太子不支,一举擒拿。见眼前神女不顾自身安危,相救太子,便挥剑而上,舍了太子,剑光直劈神女魂影。

    只是此时,天空突然飘下一块白玉牌,神女虚影化作一缕神光钻入玉牌之内,接着,空中再现一圣女,红衣飘飘,黑发飞扬,说不出的绝美,说不尽的风华绝代,那圣女打出一束红光,直扑太后,太后早就觉得大事不妙,挣脱出战圈,只是还是不死心,遥望天空飘然而至的红衣身影,有战意升腾。

    红衣女子挥动红色袍袖,将另一处围剿太监曹礼的八人裹挟出战局之外,又伸出纤纤素手,无限伸展,伸至太后面前,信手一抓,太后立即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令自己呼吸困难,哪怕是想躲开都身不由自,心中哀叹,难不成一切又是一场空?正肝肠寸断之间,又有一道身影破空而出,一双无影拳砸向红衣女子。太后顿时精神放松,连呼吸都顺畅起来,高喊:“师兄救我!”

    但是,红衣女子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空中来拳,不闪不避,继续下探素手,将太后笼罩在红光之内,信手一握,将太后提到脚下,又一掷,太后如一团棉絮被扔进宣华殿大院之内,太后摔得七荤八素,却没有受到重伤,只是皮外伤鲜血淋漓,有些狼狈而已。

    空中双拳果然并没有砸下来,反而一瞬间消失,接着一道姿容绝世的身影来到红衣女子身旁,二人虚空一站,变天地失色。

    战斗的众人此刻都停止了战斗,哪怕是敌对的双方,也不自觉的战在一起,望着空中飘然绝世的两道人影心中哪怕是戾气十足,此刻都好像受到净化洗礼一般。

    那紫袍男人手里提着一个人,也像扔包裹一样将那人扔在地上,就扔在太后身边,二人同病相怜,彼此面对面苦笑不语,果然,还是没有逃开宿命。

    .........

    杨滚带领军队并没有直奔皇宫,而是直奔兵部尚书府,按照那农人的说法,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住那些忠于皇上的朝中重臣,此外,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应府邸,控制那些家人,以此为要挟,让那些做乱的太后一系人马有所顾忌。杨滚一路狂飙突进,即便是京城依然风声鹤唳,有御林军阻挡盘查,也被杨滚一冲而散。接近潘府,果然烽火冲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杨滚心急,扬鞭催马,众位将军随即挥军跟随,一路冲杀,接近潘府时,身后已经是一路横尸,血流成河,杨滚大喊:“潘尚书,下官杨滚来也!”

    杨滚马踏府门,挥鞭而入,见杨府果然只余百十家丁家将奋力阻挡,潘越须发皆张,手中方天画戟左右盘旋,护卫着身后一干老弱妇孺,有两个儿子已经倒地不起,另两个儿子也是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被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便是随便一枪一剑,挡在最前边的两个儿子便要登时成为刺猬。听到杨滚一声呼喊,潘越顿时精神百倍,喊道:“不愧是我潘越的兄弟,危难关头,你来了,老夫欣然!”

    杨滚心中有愧,便越发气势如虹,一匹马一杆长枪,左右挑刺,一片片人倒地,瞬间破开包围,潘越喊道:“罗义先,院内太后派来的御林军和禁军一个不留,院外的能杀多少杀多少,待他们逃走,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府,将他们就地控制,等候皇上发落!”

    潘家人顿时精神百倍,越发奋起,不多时,院内的御林军禁军被屠杀殆尽,院外人则是狼奔豕突,潘杨两家则是挥军追杀,后直接攻入闻人府和丞相府,将毫无准备的两家人全部抓获,捆绑到院里,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龙择天和心儿二人并没有再插手,随即隐于无形,皇帝太子纵使再舍不得,也知道那必是世外仙人,不好深度插手人间事宜,便对空虚拜了几拜,然后飘然飘下,令人将已经被控制得失去灵力的太后及那位师兄用捆仙绳捆绑起来,羁押在冷宫。

    至于那八个人,太监曹礼可是没有好脾气,三下五除二,一人一掌,直接击杀。

    现在,问题并没有实质性解决,皇宫外,那些包围的军队仍然没有撤走,三位皇子企图做最后一搏,便是皇帝宽容,不但已经与大位无缘,从此生不如死是一定的,不如利用手中既有之力,做殊死搏斗,没准还能博出个前程来。

    他们不知道太后已经失败,纵使天有异象,那个人憎神厌的皇帝还能死灰复燃不成?难道天神下凡一定是保护皇帝的不成,要知道,皇帝确实是凡夫俗子,而太后才是天外高仙,便是有神仙来助,也一定是相助太后,岂能相助凡夫俗子?所以,三位皇子和很多太后一脉的将军并没有怀疑太后已经在宫内控制住了局面,只等太后一声令下,便长驱直入,清缴干净皇帝一系的残余,从此江山易主,我等都有从龙之功,从此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那是相当的满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星球上,龙择天就是天!

    虽然他不再插手后续事宜,但是,他确信,皇帝和太子必然很快掌控局面,至于那些该死的人怎么个死法,龙择天并不关心,那些贪得无厌血腥残暴的人,皇帝一定会按照天理律法惩办到底,这始终是人间事宜,龙择天不想干涉过多。

    一场宫廷之变,因为龙择天和心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走向,纵使外边还有军队重重包围,但是,宫内之乱,已经悄然平息!

    皇帝宋瑾知道宫外的情况,那三位不是他儿子的皇子必然做最后一搏,至于他们能鸡飞狗跳到什么程度,皇帝并不在意。

    现在,他把希望放到了被他传信神都山的人身上,与林秋风的暗中约定,林秋风应该快到了。

    皇帝来到冷宫,太后和她的师兄已经魂魄不稳,无论是那圣女的一束凤凰真火,还是那男子的沛然一击,都不是二人所能承受的,现在的他们,在皇帝面前根本就是婴孩,手无缚鸡之力!

    皇帝看着二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祸害太岳国已经几十年了,现在该到你们偿还的时候!”

    太后不屑的看了看皇帝,说道:“别得意,事情并没有结束!”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到时候了,太岳国不能再容忍你们,你们走吧,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

    皇帝挥剑,二人皆头颅滚地,二魂冲天!

    皇帝不甘心,再挥剑,便是那两道魂灵也一丝不剩!(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大道唯心

    林秋风引兵十万,狂飙突进,从神都山星夜驰奔,至东门,顺通镖局早已经占据东门,引兵入城,兵祖亲自出面,与林秋风一笑泯恩仇,二人携手入城,没有丝毫耽搁,直奔皇都内宫。

    三位皇子各自率兵仍旧停留在皇宫三门之外,林秋风因为有太子接应,从内宫东门进入皇宫内院,然后分兵三处,由内向外冲击三门围困的御林军和禁军。

    皇帝持剑,从冷宫出来,仿佛大仇得报一般的舒爽,见三门战事已起,知道林秋风已经到来,到宣华殿,果然见林秋风正在排兵布阵,于是趋步上前,抱拳道:“林阁主还是来了!”

    林秋风笑了笑,还礼道:“皇帝邀请,在下岂敢不来?三门战事正酣,皇帝可有兴趣城门一观?”

    皇帝看了看站在林秋风身边的兵祖,虽然不熟悉,但是,那股天然的威武气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知道那必是世外高人,笑道:“有阁主陪伴,在下当然要一同去!”

    林秋风兵祖皇帝太子一同除了宣华殿,直奔南门而来,见南门外正在激战,择天军和顺通镖局的一众镖师虽然人数不足对方的三分之一,却气势恢宏,无论是个人修为还是整体作战能力,都不是皇家军队可比,如秋风扫落叶,已经呈现无可挽回的溃败之势,皇帝叹道:“都城卫戍军养尊处优惯了,与那些常年守卫边疆的军队无法比拟,更与择天军相去甚远,便是尽数杀了,也不可惜!”

    林秋风摇摇头,喊道:“择天军听令:降者不杀!”

    一句喊出,声震九霄,哪怕是西门北门也不例外,一瞬间压过了所有厮杀之声。皇家军如听天籁,立即抛下武器,自觉蹲在墙根,双手抱头,到这个时候只求那一丝侥幸,择天军果然能放下武器,饶自己一命。

    果然,择天军除了收缴了武器,并未再做进一步屠杀,很快清扫战场,片刻之后,南门硝烟散尽。

    攻击南门的三皇子宋雀见大势已去,对着城墙跪倒:皇上,请饶儿臣一命!

    皇帝看了看城下跪倒的众兵士,叹了一口气,道:“宋雀,你虽然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但是也朕的亲哥哥的儿子,是朕的亲侄儿,朕之所以任你宋鹏宋鲲为皇子,除了受太后的逼迫,也是念及你等都是我宋氏家族嫡亲血脉,便是朕这一支不保,也可确保宋氏江山血统传承。但是,你和你们的父亲太心急了些,太后虽然视朕为仇寇,但是,便是视尔等为近亲?错了,太后在宋家并未留下一丝血脉,她与你们亲近,无非是驱虎吞狼而已,以你们来骚扰和制衡朕,以图她自己的私利最大化。你们及你们的父亲还有朝中群臣,趋炎附势者居多,真正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利者少。今日宫变,你们猜一猜,若是朕失败了,太子也身死道消了,你以为你们三位其中的一位可以登上大宝,坐上那把龙椅?错了,太后就算不临场称帝,他也不会把这个皇位让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丞相是他的父亲,丞相篡位之心由来已久,若不是朕还有几分能耐,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早就不是朕,而是那个充满野心的人。所以,尔等都是被玩弄的可怜人,可恨之处在于,你们的眼睛并不瞎,却仍然为虎作伥,处处以朕和太子暗中做对,甚至有几次居然要谋杀太子。对了,太子妃何在?”

    旁边的太监曹礼道:“据探子回报,太子妃自宫变的同时已告失踪,如今不知何处去了!”

    “太子妃是太后的人,太子没死,简直就是奇迹,现在,宋雀,朕来问你,你们该不该死?”,皇帝突然喊道。

    宋雀痛哭流涕,道:“皇儿一时被太后蒙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还请父皇原谅,皇儿一定痛改前非,为皇上和太岳国尽心竭力,以赎前愆!”

    皇帝震声喊道:“皇家军听令:拿起你们的武器,对丞相府闻人府和三位皇子府抄家,并全数缉拿入狱!”

    领军攻打皇宫的的三门提督见皇帝并没有追究自己等人的叛乱之罪,登时精神百倍,率军呼呼啦啦迅速整队,气势高昂的去往各处抄家去了!

    皇帝要求林秋风进入宣华殿,未等皇帝说话,林秋风道:“皇帝闲话不必多说,林某志不在皇权,大宋江山依然姓宋,按照天下择天阁龙阁主的意思,林某的目标是整合银雪洲各种势力,林某为银雪洲择天阁阁主!”

    皇帝笑了笑,心中了然,人家择天阁果然不在乎一朝一帝,人家的目标是整个天下,换句话说,人家林秋风要做的是一洲之主,怕是西羌国北雪国都是人家一统的目标,自己一个皇朝,格局未免小了些。但是,就算是未来听命于择天阁,毕竟宋氏皇家正统还在,而且,银雪洲择天阁要整合一洲势力,洲内的乱象便可以控制,边境冲突少了些,民生就会得意恢复,这是好事。

    皇帝突然想起画魂出画,那一缕魂魄被红衣圣女收入玉牌,再加上那个飘然出尘的仙人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便有追随之意,道:“林阁主,龙阁主是不是已经出现?”

    林秋风笑道:“若是他没有出现,恐怕这会儿你们早已魂飞魄散了!”

    皇帝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冲动,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又看了看太子随身携带的宝剑,说道:“你曾与我提起,你们狩猎时遇到的骑驴人,你能联想到谁?”

    太子突然激动莫名,呼吸急促,继而面向皇帝跪倒在地,道:“儿臣无意皇位,还请父皇去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有意跟随龙阁主,哪怕是做一介牵马坠蹬的马夫,儿臣也愿意时刻跟随在龙阁主身边!”

    皇帝想的比太子要多一些,他也想让太子跟在龙阁主身边历练一段时间,多涨涨见识,若是能位列上仙之列则更好。但是,太子还是要回归的,不可能一直跟在龙阁主身边,不仅仅是要继承皇位,而且,自己不想做皇帝做到死,他也想到处转转,比如那处火焰山就是他的神往之地。

    于是皇帝对太子说到:“若是龙阁主有意收留,朕何尝不想让你追随他一段时间?只是,龙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又如何追随?”

    太子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自由有办法找到龙阁主!”

    旁边的林秋风笑了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太子若是真有心跟随龙阁主,不妨暂时留在在下身边,而且,要不了多久,在下会与龙阁主一同前往火焰山,再入西羌国!”

    林秋风看了看兵祖,道:“银雪洲择天阁暂时落脚顺通镖局,还请兵祖代为主持,在下最近可能要忙碌一些!”

    兵祖道:“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然后也去火焰山与你们汇合!”

    皇帝羡慕众人,但是,宋氏王朝刚刚历经骚乱,千头万绪,实在离不开,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无奈,只是,画中人实在难以忘怀,便是大好河山放在眼前,也是清汤寡水,提不起兴致。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画中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所能觊觎的,哪怕是心存一点污念都不行!

    东城提督府显得比较肃静,因为将军们都已经被派出去了,所以下人们便有些放松,骑驴人和他的妻子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一些细软,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能每一次都不告而别不是?

    但是,终于还是不想惊动人,房间里没有什么物件可以拿走,但是,自己住过的床用过的用具,便是化成灰也不希望别人染指,也就是说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特别是心儿,每到一处便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特别是那些**的东西,作为仙女被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所以,心儿回来,便是要彻底消灭她的痕迹,一点不留。

    很简单,用过的东西化成灰就可以了。

    但是,终于还是被人发现,有几个下人特别是有几个毛头小子,对那间散发着仙香之气的房间总是充满好奇,多少次徘徊在门外,都被一种莫名的念头逼退,所以,要要的偷瞄,贪婪的感受一些仙气便有些陶醉,今日人都走了,几个毛头小子便大胆起来,说什么也要进屋看一看,那间小屋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有巧不巧,心儿和龙择天回来了,正在收拾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是要走?”,其中一个十几岁的愣头愣脑的小子问道。

    心儿不太高兴,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偷窥,而且现在正是收拾细软的时候,那些贴身衣物与农家妇人没有什么两样,暴露在床上,便有些突兀,也令心儿尴尬。心儿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即便再温柔善良,对这几个不请自来的愣头青也很是不满。心儿迅速抓起自己的衣物,藏了起来,面色冷漠,说道:“出去!”

    龙择天知道心儿发怒,看着几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生怕心儿一个控制不住,便不忍杀了,也要让人家变成痴傻,赶紧拍了拍几个愣头青,说道:“先出去等一等,若有事,等我二人收拾完再说!”

    愣头青对这对长相一般般的农夫农妇有些不屑,再看二人果然有收拾细软走人的意思,说道:“不打招呼就走?管事大人正火着呢,不怕挨板子?”

    就这么耽搁一会儿,提督杨滚已经率人返回,并未去自己的书房客厅或者居所,而是径直来到龙择天居住的院落,喊道:“人走了吗?人走了吗?”

    几个愣头青听见老爷的声音,吓得胆战心惊,冲出龙择天的屋子,跪倒在老爷面前,其中那半大小子喊道:“老爷,他们还在!”

    杨滚赶紧冲了过来,面对刚刚关闭的房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喊道:“是小人瞎了狗眼,让龙阁主委屈在此,请龙阁主重重责罚!”

    身边人包括罗义先尽皆跪倒在地,心惊胆颤,真人对面不识,而且被安排到马厩一带居住,日常中言谈粗俗,各种不屑溢于言表,哪知这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竟然是大神仙,连杨提督都极为恭敬的存在,自己这种小人物恐怕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居然还吆五喝六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几个愣头青只觉得天塌地陷,噗通跪倒,张口结舌。

    房门打开,普通的农家夫妇已经不再是普通农家夫妇,一对风姿绝代的绝美人儿出现在门口,面色平和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一招手,那驴子踢踢踏踏的跑来,二人上驴,驴蹄腾空,平地升起一朵祥云,然后飘然而上,霞光璀璨,扶摇空中。

    杨滚抬头仰望,泪流满面,懊悔不已,突见空中飘来一副字联,金光闪烁,飘到杨滚面前:大道唯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火焰山有水

    龙择天并不担心太岳国后续的事情,他始终觉得,这颗星球与天智星不同,择天阁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整合,在尽量减少内乱的同时,放手让他们寻找自己的方式,将来的择天阁就像是超然于外的存在,是最后的底线所在。

    龙洲城传来消息,上官蠡已经公开露面,与上官思乡一起,再一次在龙洲城风生水起。

    这是他预料到的,自从救治好夷光,上官蠡便是死心塌地的不忘救命恩人,后来,龙洲城风起云涌,四大家族加上泗水城辛家全数投靠中城,便是再愚钝,也能猜测出中城住的是谁,那一手真火祛毒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上官蠡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中城,虽然没有见到龙择天,却见到了花不谢上官思乡等人,自然而然,上官蠡将麾下财富势力全数纳入择天阁,而且与上官思乡一道,从龙洲城开始,将生意向整个中洲拓展。

    龙择天对上官蠡和上官思乡的生意经当然放心,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上官蠡在天上有仇敌,甚至仇敌比自己还多,那位觊觎夷光美貌的寒星至尊便是其中一位,知晓上官蠡和夷光的下落必然会有所行动。若是在中城还好,中城有天鹏地夔石叮当和三塔,还有护城大阵,但是若是整个中洲,便有些危险。所以,龙择天传信中城,让择天阁通知地夔和天鹏,跟在上官蠡和上官思乡身边,时时保护,以策万全。

    想起中洲,又想起那五十个死活不想离龙洲城太远的徒弟们,中洲广袤,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五十个徒弟在中洲南部分成三股势力,遥相呼应,初一等在龙洲城南部距离泗水城三千里之地组建了择天阁,那是一座水陆交通的要冲,名为九曲,乃是一处世俗王朝之地。十一等则在中洲东南部的八海,以名知其意,八海,乃是八条水路都可以直通东南大海。而龙亥心等人则在西南,七山之地,七山为七条山脉的合拢之地,七条山脉,基本上囊括了中洲东南西北走向的所有山脉,其汇合之地便如同七瓣莲花的花蕊,这个巨大的花蕊有一世俗皇朝,称为七龙国,国都就在七龙城,而亥心她们在七龙城扎根,只是暂时没有竖起择天阁的大旗。

    龙择天再一次看着初一写的函报,嘴角咧了咧,这些徒弟选择的地方果然好记,九曲八海七山,便是东南西三个方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三个方向若是都定进择天阁这根钉子,中洲的整合就算是彻底的完成。

    龙择天给徒弟们回信,并没有督促他们如何如何,而是着重强调,不要过于心急,尽可能减少与当地人的争端,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并提醒,不要一直紧绷着,适当放松,享受生活,特别是十二女,没嫁人的,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师父想着当外公当师公呢。

    按照约定,从都城西门出发沿官道向西北,五百里处有一处叫做打马驿的地方与太子宋鱼龙小玄林建丽汇合。龙择天来到的时候,龙小玄和林建丽已经在打马驿的路口等待,而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龙择天也不奇怪,太子忙碌,皇帝本来舍不得将太子放出,但是,一方面这是太子的机缘,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与龙阁主交好,世俗王朝,若是靠上择天阁这座靠山,说不定真的可以万万年。宋鱼将豆腐节的开幕式主持事宜交给了礼部尚书窦房,又将府内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便马不停蹄赶来,只是,让他为难的是,长公主姑姑像是安在自己后边的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不,来到打马驿,身后的长公主便躲躲闪闪,不敢看龙择天和心儿,像是做了亏心事。

    龙择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自己这头驴子到底是太过突兀了些,于是,将驴子放进乾坤图,又从乾坤图牵出两匹马,正是第一次收服王大昌等山贼时,放养在乾坤图中的那二十匹马中的两匹!

    银雪洲西北经过一段戈壁,过铜峡,是一片山区,深秋,山区已经白雪皑皑,六人除了长公主相对困难一些,其余人便是再恶劣一些的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长公主则有些反应,呕吐,呼吸困难,若是赶上西北风顶风而进,便更加困难。龙择天想让长公主进入乾坤图,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心儿知道龙择天的踌躇,主动担负起照顾长公主的责任,最后干脆与长公主同乘一骑,偷偷的为长公主灌注灵力,长公主便扛过了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但是,眼前有雪山,一场雪崩将官道阻塞,便是行脚商人或是游人,也在雪山脚下发起愁来,往回走,便是白瞎了穿越戈壁滩的一番功夫,往前,则是彻底无路。

    其实,对于龙择天和心儿来说,御空飞行,哪怕是虚空飞行都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别人,哪怕是龙小玄和林建丽也力有不逮,他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劈开道路则是极为可行,但是,眼下行脚人不少,龙择天觉得还不是时候,一剑劈开,改天换地,足以给自己惹来所有的关注和麻烦。

    行脚人三一群五一伙,找到背风处搭建帐篷,燃起篝火,对于经常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商队或者行脚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或者是大队人马直接踏雪而过,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或者是再来一夜狂风,道路上的积雪便不知挪到何处,总之,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看着是天大麻烦的事情,只需要耐心,总会有办法解决。

    龙择天看了看周边,便也选择一处地点,几人一起动手,搭建了一定帐篷,篝火更是简单,有经验的人早已经备好干柴,那些临时起意要到火焰山一行的人便没了办法,戈壁滩空无一物,连根草都很难出现,何况干柴?

    但是,这些对于龙择天来说不是问题,用个障眼法,乾坤图应有尽有,不多时,巨大的篝火堆便烈焰熊熊,随着篝火的越烧越大,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龙择天之所以不进乾坤图,不是怕别人发现什么秘密,而是,他觉得既然是游历,便不能躲,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才是游历的主要目的。

    龙择天的篝火燃起,吸引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来到这里。出门在外,抱团取暖,只要不是强梁盗匪,无论是游人还是商旅,能帮助一下比什么都强,而且,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除非有一切不求人的强悍,否则,就要拉下面子,比如此刻,那些脸有笑意的商旅和游人一堆堆凑过来,除了烤火,将自己珍藏的干粮酒水拿出来,凑到六人面前,意思很明确,凑在一起,有酒喝有肉吃。

    一位锦衣貂裘的富翁模样的人来到龙择天身边,随意的坐在龙择天身边,一手一只酒囊,将其中一袋扔给龙择天,道:“一看先生就是非凡人物,出门在外,除非关系处到了一定程度,否则不会打听对方的名字和来历,那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耽误彼此依靠抱团,比如眼前这道雪山,跨越的过程我们需要相互帮助,跨过去之后便各奔东西,所谓缘分就是这一段旅程,然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记忆,彼此没有牵挂和负担。这种关系很纯粹,所以,我过来烤火,你喝我的酒,彼此互不相欠,也就用不着费心打听你我的来历。”

    龙择天笑了笑,道:“看似有些道理,好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啊,比如现在我喝着你的酒,但是,我并不认识那个酿酒的人,我也用不着费心打听那个酒师叔酿造的,这并不影响我喝酒。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那个酿酒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喝了他酿造的酒,这何尝不算是一场缘分?但是,享受到不认识的人带给我的劳动成果,我还是要感激那些不认识的人,即使不认识,也要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心里想着,远方我不认识的人也在使用有我汗水的东西,人家说不定心里也念着我的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分工协作,彼此负担,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于是大家都吃饱穿的暖,推己及人,往好处想,便和谐得多!”

    锦衣貂裘人面带微笑,举起手中酒囊,示意龙择天,二人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龙择天便觉得这酒极致的辛辣,比较呛人,若是没喝过烈酒的人,一定会咳嗦不止。那人看了看龙择天,笑道:“怎么样?这是西羌国特有的烧酒,头曲,第一道酒,未经过陈酿和调制,就这么接下来,酒如烈火,只需一口,穿喉而下,便通体发热。我行脚在东西之间,要是到了三九严寒,没有这一口烧刀子,可真有些扛不住!”

    龙择天笑道:“果然好酒,只是劲头实在太大,一口下去,不但烧心而且头晕,没点酒量真是扛不住!”

    那人道:“最起码要扛过这一晚,来往的商队耽搁不起,比如西羌国去往太岳国的大型商队往往有开路的队伍,不是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为的就是确保这一带官路的畅通。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太岳国境内的官道往往不清理,希望堵塞的不能通行才好,而西羌国为了东进通商,或者干脆利用大军突进,西羌国境内的路反而一年四季都畅通。看似太岳国小气,其实是太岳国还是惧怕西羌国,巴不得关塞堵塞,好过一个安生一点的冬天。”

    那人想了想,又开口道:“太岳国与西羌国之间就是千里火焰山,翻过这道雪山,便是火焰山,在茫茫无尽的雪海处,竟然有那么一块巨大的平原,因为有火焰山的缘故而变得四季如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所以,太岳国和西羌国都以火焰山为兵家必争之地和缓冲地带,而战火连连。过去一直是西羌国把持着火焰山,并以火焰山为起点翻过雪山直入太岳。只是近些年这种情况有所变化,火焰山住着一位女神,一己之力挡住了两国西进东突,太岳国安生了许多,但是西羌国则是咬牙切齿,武力和怀柔都用过,神女不动,西羌国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太岳国奉火焰山神女为圣女,还官办豆腐节,明显是讨好圣女,西羌国则不然,给了几次好处,神女没给面子,倒是讨伐的时候多。”

    龙择天已经可以肯定,住在火焰山的神女就是玄儿,对于西羌国对玄儿的征讨很是担心,于是问道:“圣女一己之力,怎么会挡得住西羌人的千军万马?”

    那人道:“火焰山方圆千里,乃是沃野之地,火焰山有水,周边的雪山随着积雪的融化,七纵八横的便从雪山留下来,汇成大湖,而大湖周边,膏腴之地,大小城镇密布,有太岳人也有西羌人,但是都成了圣女的人,圣女是火焰山的圣女,更是火焰山所有人的圣女,无论是谁,招惹了圣女就是招惹了火焰山所有的人,那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除非西羌国举全国之力,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或许可以占据火焰山,但是,那种消耗就算是强大的国家也消耗不起,于是,就这样僵持,一直到现在。”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心有闪念,那么,要想个办法,玄儿是一定要离开火焰山的!

    有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堆又唱又跳起来,而且人越聚越多,本来是天愁地惨的一件事,现在成了一台欢快的晚会,便是远处的狼群,此刻也远远的徜徉在火堆周边,眼巴巴的看着欢快的人们手里的香肉,馋涎欲滴!

    太子一直听着锦衣貂裘人的话,沉入沉思,长公主的目光一直偷偷扫视着那个紫袍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锦衣貂裘

    深夜凄冷,有风刮来,深秋尚未入冬,本应不至于冷冽,但是,西风劲,扬起的雪花扑到脸上,就有了风霜刀剑的感觉。篝火忽明忽暗,却坚定,奋力的发挥着热量,让卷缩的人们不至于掩埋在移动的积雪中。

    龙择天注意看了看身边的锦衣貂裘人,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人倒是镇定自若,手中的酒囊不时递到嘴边,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但是,那话也被风吹走,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但是,龙择天听得清楚:丰年好大雪,火焰山的水应该更多了些,路上的雪山一早就会被移得干净。

    似乎还是被风吹走了几句话,显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龙择天知道,天一亮,风停时,官道应该露出出缺口,毕竟,所谓的官道就是两侧雪山的一个缺口,也是风口,存不住雪的,一场风来,缺口不说干干净净,却也必然露出官道的真容来。

    龙择天看到,长公主一直卷缩着身子,却固执的留在龙择天不远的地方,推辞了心儿的裘绒,也摆脱了太子的大氅,双手抄袖,双腿紧紧合拢,被摇曳的火堆拉的时远时近。龙择天终于于心不忍,偷偷将一指热气指向长公主的丹田,长公主没来由感到从丹田开始,一股暖流扩散开来,接着四肢百骸,温暖如春。

    身边的锦衣貂裘人没有看龙择天,却突然楞了一下,然后以不被人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边的龙择天,继续仰头喝酒。

    几乎同时,龙择天注意到了身边人这个细微的变化。

    龙小玄和林建丽肩并肩坐着,龙小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褪了皮的兔子,正在火堆上烤,肉香发散出来,龙小玄闻了闻,将兔子伸给龙择天,看了看心儿,没敢说话。

    龙择天笑了笑,撕下一支腿递给心儿,又撕下另一只腿递给身边请自己喝酒的锦衣貂裘人,另外两只腿扔给长公主和太子,剩余部分全数扔还给龙小玄,而自己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对身边人笑道:“算了还了一个小小的人情!”

    身边人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道:“讲究人,虽然你我都不需要打听对方的名字来历,但是,心里边却有了那一丝知己的味道!”

    龙择天笑了笑不说话,辛辣的酒顺喉而下,热血澎湃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夜深了,狂风尖叫的声音随着夜深人静越发惊人,自西向东,便是夜色中,也能看得见,官道上的那一道雪色白龙呼啸着向东方飞驰。

    .........

    林秋风本来打算和龙择天一同前往火焰山和西羌国,但是,兵祖阻止了,人家说的有理,择天阁一大摊子,而我不是择天阁的人,凭什么把烂摊子都交给我?再说,我也想去,要去就一起去。

    林秋风对突如其来的兵祖倒是没有什么芥蒂,虽然曾经控制公孙峰的神魂,做下了不少亏心事,但是,如今人家悔悟了,也不能抓着小辫子不放,而且,兵祖大能,自己身边真的就缺这么个人,那可是能对抗大罗神仙的存在,用得好,那是助力,用的不好,谁知道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林秋风觉得,能用的好。

    顺通镖局虽然表面上以走镖为生,但是,可不敢小看了这个镖局。兵祖几十年的经营,虽然不在前台,但是,镖局的做大,却完全依仗着这个不经常露面的兵祖。大大小小几十位镖局长老和几百位镖师再加上数万人的押运队伍,从太岳国都城开始辐射,最起码覆盖了中洲和银雪洲两大洲。走镖加上做生意,顺通镖局实际上成了一个在都城都令人忌惮的大型门派,特别是兵祖的手腕比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足,顺通镖局的实力在都城都首屈一指。

    大堂上,林秋风就坐主位,而兵祖自然屈居下首,就是让所有到会的长老看一看,我兵祖说要投靠择天阁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有的欣然,有的却敢怒不敢言。

    刘铁通是个直性子,兵祖交代完自己要归顺择天阁的打算,便率先赞同,说道:“林阁主在神都山与我顺通镖局来往不是三年两年了,林阁主的气魄胆识和情怀都是我铁通无比仰慕的,而且,现在龙阁主出现了,我们知道他是谁,他是主人,我们回归主人也是理所当然!”

    顺通镖局有四少,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四少的长辈都是镖局的长老,比如弈飞的父亲就是第一大长老羿步群,乃是创建顺通镖局的第一元老,便是兵祖也是在人家创建的雏形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当然话语权相当重。对于自己的心血无偿送人,当然怨念颇多,敢怒不敢言,完全是因为兵祖的霸气和独裁几十年领教得令他胆寒,而且,自兵祖出现,顺通做大,与自己的关系不大,顺通表面上以自己为首,其实,每个人都明白,顺通的靠山是谁,绝不是大长老。

    林秋风知道,若是自己强占顺通镖局便会引起无谓的争端,即使别人表面上顺从,心中的疙瘩却难以解开,而且,自己要的不是地盘而是人心。于是说道:“择天阁无意霸占顺通镖局,而且,也谈不上归顺,择天阁在神都山很好,不准备大规模迁移,择天阁要的,是你们的守护之心。择天阁不会霸占世俗家族门派的财物,不要你们的人成为择天阁附庸。择天阁的格局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小,别说一个小小的镖局,便是这太岳王朝,择天阁想要也不是难事。我林秋风的目标是整个银雪洲,我择天阁要守护的也是整个银雪洲。择天阁守护你们,但是,你们不是择天阁的臣子,择天阁需要你们的是,未来有一日,需要你们守护的时候,择天阁一声令下,你们就会无所畏惧,义无反顾的跟随择天阁。”

    兵祖早就知道林秋风会如此态度,所谓的归顺就是他的一种态度,现在林秋风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兵祖反而心情放松,更好说话。兵祖看了看镖局一众元老,说道:“择天阁不插手镖局的具体事务,但是,我们应该有个态度,我们顺通镖局是择天阁的一员,一旦需要,顺通镖局一定会全力以赴!”

    兵祖看了看羿步群,脸色稍微有些阴沉,道:“有些人家教欠缺,仗着有点身份便忘乎所以,好在走得不远,否则便有断子绝孙之忧,你们好好自省,看看有没有需要反思的地方。林阁主是大肚的,否则,今日至少有四人将血溅当场。”

    羿步群面红耳赤,也有一种危机感,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装糊涂,作死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于是跪倒在兵祖面前,道:“子孙不孝,险些惹出重大祸端,还请祖师宽宥!”

    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也跪下,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感到了兵祖快要爆发的怒气,那是足以一瞬间都可以致他们于死地的气息。

    “你们要跪的不是我,而是林阁主!”,兵祖不看四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林秋风,道:“你们的生死不在我,而在于林阁主!”

    四人果然面向林秋风磕头,诚惶诚恐。

    林秋风知道这是兵祖给自己的立威机会,但是,他对此不屑,若是靠这个震慑,择天在太岳城时,顺通早就被灭了八百回了。林秋风扶起四人,道:“我说过,我不要顺通镖局的一个买卖,一分钱,我要你们守护自己的心!”

    四人站起身,大长老羿步群道:“顺通镖局还是顺通镖局,不过是择天阁的顺通镖局,从今后,顺通镖局作为择天阁的一份子,随时听从择天阁的召唤!”

    林秋风笑了笑,道:“未来,你们将会为你们今日的选择感到庆幸!”,林秋风看了看频频点头的兵祖,说道:“择天已经远游,第一站就是火焰山,那里将有震动银雪洲的事情发生,兵祖想必也很感兴趣,那么,此间事情已了,我们这就走?”

    兵祖粲然一笑,道:“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做龙择天的朋友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转身面向众人道:“从今开始,我把顺通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

    众人再度磕头,抬头时,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大长老羿步群汗水淋漓,遥望窗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羿步群喃喃自语:“也许,不,是一定,顺通镖局将成为银雪洲第一大镖局。”

    羿步群看了看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说道:“我们的孩子是要好好管教了,回去后让四个孩子闭关,十年不出!”

    .........

    天亮了,狂风奇迹的戛然而止。

    巨大的篝火燃尽最后一丝火焰,化成一堆灰烬。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公主已经靠在龙择天的肩膀上熟睡,心儿一直在一边看着。

    龙择天推醒了长公主,站起身,说道:“果然,道路通了!”

    躲在背风处的人群纷纷站起身,马队车队还有数不清的行人开始了新的旅程。

    那个锦衣貂裘的人不见了踪影,龙择天目光所及,果然,那人已经消失。

    龙择天看了看手中的酒囊,晚间没有太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个酒囊很不简单,上勾勒了一幅地图,精细而微,另一面则是铁画银钩:云深不知处!

    龙择天拍了拍脑袋,道:“难道我也睡着了?”

    长公主脸色羞红,看了看心儿,无声的上了马。

    心儿微笑,与龙择天牵马,并辔而行。

    龙小玄林建丽二人跟在龙择天身后,身后的旭日有些温暖。

    太子在最后,看着当先而行的姑姑摇摇头。

    这条官道穿凿了整个雪山,若不是自然形成,人工而成的话,简直是人间奇迹。

    这条官道不但沟通了东西,把西羌的风带到东部,但是东风来时,温暖的气流也会随之而西,雪山除了顶部的白帽,其余就成了淙淙河流,在官道两侧的山脚形成哗哗作响溪水,流到不知何处。

    深秋寒冷,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破例温暖那么几天,比如现在,昨天的严寒浑然不知何处,今日的晨光格外温暖。

    一直往前,半天,正午,雪山已经丢在身后,前边是姹紫嫣红!

    太阳正照,所有人已经汗流浃背,昨天的冬衣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蹁跹薄衫。长公主身形灵珑,不知不觉与龙择天并辔而行。

    骏马颠簸,长公主也跟着震颤,于是,那一点风光便着实令人遐思。龙择天笑了笑,心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火焰山不远了,那里的风光才是最美的!”

    龙择天尴尬一笑,道:“很期待,很期待!”

    长公主笑道:“听说火焰山很美,我也很期待!”

    心儿掩口而笑,打马前冲,龙择天随即放开身心,骏马奔腾!

    长公主挥鞭,喊道:“慢点儿,我跟不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火焰山到了,火焰山有水,是真的。

    火焰山红如炭火,但是没有火苗,像是一脉火红色的尖顶山,上面一道道的火痕像火苗一样上跳,图案像是火炬火焰的尖头极为形象的向上窜,所谓火焰山,不是火山,整个山就是一堆火炭。

    于是,整个山发着热量,无论是什么风,都可以把火焰山的温度吹到各处。火焰山在中间,四周是白色尖顶的雪山,从腰线以下,便如色彩斑斓的缠腰带,再往下常年绿色葱茏,再往下,雪水融化后的涓涓细流流到山脚,汇成小溪,向东或者向南汇聚,最后形成一座大湖,远远的看,火焰山就像是在大湖的中间。

    大湖在四周的雪山中间,大湖周围便是面积极为广大的平原,凡人绕湖而行,可穿越数百座村庄城池,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哪怕是走一年,也不能走遍各处。

    奇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雪山群落中这么一块极为丰饶的土地,常年在寒冷地带生存的人们对雪山群落中突兀而来的这么一块神仙之地当然趋之若鹜,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流血事件时有发生。那些外来的势力与当地土著的争斗从未停止,只是,自从山上有了神女,一切变得不同。

    这块土地即使再广大,也装不下所有的人,何况人满为患,再富饶的地方能养活多少人?那些土著人,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生存,在外来户强势掠夺的时候,当然要反抗。他们认为那些外来人都是贼,是要盗取他们的财富。因而,随着外来势力的不断涌入,外来人与土著人的争斗越演欲烈,土著人被杀,人口减少,势力不断萎缩,只能偏安一隅。

    但是,以西羌国为代表的势力是要将这块难得的土地据为己有的,随着西羌铁蹄的不断践踏,土著人越发难熬,千万人已经剩下不足二百万,而且大有被斩草除根之势。

    就在土著人叫天不灵的时候,神女横空出世,以莫大的神通一夜之间将霸占在南面那片最肥沃两天弃荒为草场的几万西羌铁蹄斩杀无数,然后一路追赶,将其赶出了西隘口,又挪了一座雪山,堵住了西隘口,从此割断了西羌进入火焰山的通道。

    但是,西羌人不死心,起初是蚂蚁搬山,一点一点的再一次挖开西隘口,最后,不知从哪儿来的通天大能,再一次将堵在隘口的雪山挪开。

    此后,神女与西羌人的争斗没有停止,只是,即便进来,也只是小规模的骚扰,遇到大军或者通天修士,神女便再出手,直到打个天昏地暗,再一次将西羌大军赶出去。

    西隘口有火焰山土著自发组建的军队把守,隘口有一座神女像,据说是神女亲自为自己筑的像,有一道神女之魂,西羌人有大修士经过时,神女像便活过来,手持圣剑的神女以剑为天罚,斩杀了上百名不怀好意的西羌修士,成为一道屏障。

    神女不但修为高超,更是美丽至极,那塑像美的惊天动地,但是,是不是神女的真容,谁也不敢确定。神女在大湖周边的村落出没,有的时候是一位织衣女,有的时候是一位普通的挎篮农妇,那位传授豆腐制作工艺的神女,脸上有几颗麻点,被人称作麻婆。

    但是,神女究竟是什么样子?当地土著人在供奉神女的时候,肖像和塑像都有不同,有的是绝世天仙,有的是挎篮农妇,还有的是麻婆。

    但是,这都是他们的神女,没有区别。

    神女住在哪儿?没有人知道,都说住在火焰山,但是,火焰山虽然没有火,但是温度是很高的,很少有人能进入火焰山的十里范围,那么神女不应该住在那里。

    周边无数村落城镇都有神女祠,有不少人看到有神女入住,但是,不能使人信服,你说你看到了,我怎么没看到?我没看到,你就是撒谎、胡说。

    有一处地方,有不少人断言,那就是神女居住的地方。

    大湖南,南面的雪山脚下,有一处大山延伸出来的小山,叫做玄都山,上有隐秘宫殿,经常有人见到有仙子出入。

    于是,玄都山脚下逐渐鼎盛起来,人们自发的在玄都山脚下建造建筑,逐渐形成了一座城镇,叫做玄都城,有不少精壮汉子组成的护卫队,自觉地守护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的神女。

    虽然,有仙子经常出入,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神女从这里出入,或者,即便出入,谁也不认识。

    护卫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对圣女的忠心没有更换,当地土著烧香磕头,外来人即便到了这里,面对这座传说的圣地也不敢放肆,恭敬上香,然后期待奇迹出现,见一见神女,足尉此生。

    让人们确定神女就住在神都山的是,最近下山的仙女在山下的神女祠贴上了一块布绢,上书一首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南关马不前”

    挂出这块布绢是什么意思?来来往往的人读着这首诗,猜测山上人的心思,有好事者嬉皮笑脸的拦住山上下来的仙子,索问这首诗是不是神女书写,打听神女是什么意思。更有聪明人猜测,这是神女想找心上人,若是谁能对上这首诗,便可与神女双宿双飞。神都山下,很快热闹起来,人流如织,连周边的馆邑客栈都爆满,无论是土著还是外来的人,都集中在这里,试图以诗会神女,博得神女青睐。

    只是,人们不懂,胡天为何物,秦岭又在哪儿?

    那些自认为风流才子的儒生或者儒道兼修的的大人物都趋之若鹜,得到了神女,便是得到火焰山,得到了这千里方圆的沃野之地。

    .........

    龙择天下马,徜徉在大湖周边,大湖的灵秀虽然不能与灵湖媲美,但是,足以在人间成为圣地。四周的雪山像是带了白帽子的巨人,只是,山顶的云层隐藏了他的笑脸。身边是行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游人,到了这里,都收起了心思,无论是谁,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了这里,也被一种和煦温柔的气息感染。

    当然,那些掠夺者除外。

    龙小玄感受着大湖和雪山的气息,与龙择天并行,小声道:“父亲,我感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龙择天点头,拍了拍龙小玄的肩膀,道:“不要说出来!”

    心儿拿出那块玉牌,温柔而仔细的摸了摸,但是,没有说任何话。

    身边人的谈论,令龙择天上心,玄都山,玄都城。

    长公主像是犯了什么病,一瞥一瞥的,目光几乎时刻游离在龙择天的身上。龙择天感受到了,因而浑身如同披了针毡一样的难受。因而,即便是有龙小玄和林建丽在身边,龙择天也刻意的拉着心儿的手,须臾不离。心儿莞尔,嘴角不经意的戏谑,更令龙择天叫苦不迭。

    林建丽羡慕得很,小声对龙小玄说道:“你看看,龙叔叔和心儿妈妈多恩爱!”

    龙小玄哑口无言,闷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爸爸和我妈妈也很恩爱!”

    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曾经悄悄提醒过自己的姑姑,不要陷得太深,免得伤了自己。每每这个时候,长公主眼中水汪汪的,见之令人心碎。

    龙择天跟随着人流,来到了玄都山下。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公主,喃喃的自言自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心儿掩口,小声道:“你的沧海和巫山都多了些!”

    龙择天面色不动,抓紧了心儿的手,来到香烟缭绕的神女像前。

    不像,但是,那神韵却是令龙择天怦然心动!

    龙择天没有上香,身边的人看着只知道仰头观看的外来人面色不善,手中的武器紧了紧,周围的护卫便呼啦啦围了过来。

    龙择天苦笑,拉着心儿来到另外一处人多的地方,正是悬挂那块绢布的地方。

    龙择天一看绢布,心如响鼓,每一个每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玄儿,果然是你!

    龙择天马上涌出了泪水,恨不得马上上山,见到那个他为之泣血的神女!

    心儿拿出玉牌,一道神魂从玉牌中飘然离开,在人们不经意间,飘然离去,化作流光,飘上了玄都山。

    “她没有忘记我,她还记得,她没有完全失忆,心儿,她记得我!”,龙择天有些语无伦次。

    心儿摸了摸龙择天的脸,道:“这一道神魂回归,玄儿便会完全醒来,那个时候,才是完完整整的玄儿!”

    龙择天看着绢布上的诗,从仙子手中要过文房四宝,在周围各种嘲讽不屑和嫉妒的目光中,一挥而就:飞雪阻关山,疾风马不前。武刀出塞外,破天不觉寒。会当执樱手,敢逐武瀛顽。置酒归客饮,旌旗冻不翻。天高马行健,一飞入云端。

    众目睽睽,有的讥讽,有的赞叹。龙择天将宣纸交给身边等待的仙子,说道:“麻烦仙子将此诗交给神女,就说龙择天来了!”

    仙子看着风姿俊秀的龙择天,格外高看一眼,极为有礼貌的一个万福,拿着宣纸,转身离去!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也见怪不怪,曾经有那么几个人,都是这德行,自报家门,好像和神女多熟悉似的,这么多天,不是也没有请动神女下凡?

    龙择天忍下心中的急迫和焦虑,望着玄都山。

    身边依旧是那些绞尽脑汁的文人才子,呕心沥血的创作着他们的佳作。

    这个时候,山上一道黄色匹练哗啦啦延展过来,本来浓郁的像是朦胧大阵的玄都山突然大放光明,从山顶开始,那黄色匹练像是斜挂的银河,光芒无尽,一直伸展下来,驱散了神女像周围的所有人,而黄色匹练的这一段只留下了满脸泪水的孤零零的龙择天。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位身着黄色仙衫的女子出现在匹练上,就那么一瞬,天地失色!

    龙择天站着仰望,高处的神女遥遥看着,这一刻时空仿佛定格,人们看着二人,心兴摇曳。

    龙择天泪水四溢,却舍不得擦拭,目光一刻不离,生怕眼前人再度消失。

    神女就那样看着,晶莹的泪珠洒落,化作珍珠一样,空中的莹莹点点,晶莹剔透!

    龙择天抬起脚,上了匹练,一步一步走到那神女前,二人对视,良久,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天空有彩霞降落,于是二人身披彩霞,化作两道霞光,倏然不见!

    天地寂静无声,万人仰目,看着玄都山上的万道霞光!(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大湖鳜鱼肥

    火焰山的居民和外来户都知道了玄都山神女的重大变故,那个救民于水火,那个手持圣剑一剑挡住几十万大军的天外飞仙,那个游走火焰山的挎蓝农妇,那个脸有麻点教人做豆腐的麻婆,就是天上神仙,乃是天帝派来的,拯救火焰山土著居民于水火。

    但是,千盼万待中,终于看到了神女惊天绝色,但是,仅仅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被人抱走了!

    神女居然被人抱走了!

    这时,无论是玄都山脚下还是整个大湖地区的人们,都倍感失落,人人都好像心被掏空了。特别是那些执著流连于神女像广场的人,那些自以为风流倜傥,英姿娇娇的才子们,欲哭有泪,如同被抽去了脊柱,瘫软在地,悲伤的不能自拔。

    心儿没有打扰二人,想带着龙小玄林建丽太子长公主等人随意在大湖周边转一转,听说大湖有灵,大湖中有一种肥鱼,叫做火鳜鱼,通体红色,身形扁圆,极为肥硕,尤其喜欢在水温极高的地方聚集,遇到火焰降落,那火鳜鱼便鱼跃龙门一般,从湖中一跃而出,争先恐后的冲向火苗,场面蔚为壮观。

    刚才的那一场惊动后,大部分人回过神来,泛舟湖上,或者撒网捕鱼,或者干脆湖中泛舟当做逍遥,一解失落之苦,所以,大湖上果然重新热闹起来,有好事者,手持灯笼,大白天的在湖上一晃一晃的,看见万鱼跃湖,乐不可支。

    长公主脸色一直不好,没有心情,她的失落恐怕是最大的,不为神女,而是为那个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择天阁阁主。

    泪是流到心里的,长公主骄横,但是,自从那个名义上的母后专权,特别是要把她送往雪国之后,这个被亲生母亲和哥哥娇惯的有些任性的女人就开始变了,虽然有时候面对陌生人还蛮不讲理,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待,或凭栏,或临水,再或者登高,寄情于山水,对皇室越发失望。

    自从那一次打猎,心如死灰的心便有些活泛,那时,那个男人还不是择天阁阁主,或者说还没承认自己是择天阁阁主,长相还平平,但是,就是这样,那突然的一抱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靠山,仅仅那么一抱,心中所有的苦都像是远去了,不存在了,若是有这样跟一个男人在自己身边,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任性的日子还会回来。等到宫廷巨变,那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举改变了所有局势,然后风姿卓绝,踏天而去,那种无法形容的风采更是一举占据了自己的心,并且极为霸道,赶都赶不走。后来,见到那阁主身边跟着惊天美人,自己自惭形秽,但是,仍然固执的自欺欺人,男人都是这样,还怕美人多吗?到了今天,那黄色匹练上的绝色神女在万众瞩目中眼含热泪投进了那个人的怀抱,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无论是那个心儿还是这个神女,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

    心儿当然知道长公主心里的苦,但是,她虽然大量大方,却也不是处处都大方,而且,她不想让长公主生出一点希望,因为那样,只会对她伤害更深。不是别的,自己与玄儿的出现已经令她心如死灰,若是再看见龙儿和白儿,那颗心将灰飞烟灭,何况,择天在人间还有四位妻子,每一位都风华绝代,都不是长公主可比的,长公主,除了自卑,还能剩下什么?

    所以心儿再温柔善良,再能体贴宽慰,也不会以这种给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使长公主生出活下去的期盼,何况,龙择天一定不答应,那样岂不是害人?

    长公主面色苍白,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而平静,那种看世上的一切都依然无滋无味的看淡,令人恐慌。太子忧虑,但是,不知道怎样开解,只好把目光投向心儿。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火鳜鱼味道鲜美,当地人当做最具代表性的特产,行销到太岳国,太岳国以能吃到火鳜鱼为傲,今日我们到了这里,若是不能一饱口福,便是憾事,长公主,我们这就去,找一家餐馆,尝尝这火鳜鱼!”

    长公主苦笑,不好逆了人家的好心,更不想让人感觉扫兴,便点点头,只是,不经意间回头的一瞥,泪水便夺眶而出。

    离玄都山不远的湖边,当然不缺少各种美食餐馆,心儿本打算随意找一家坐下,但是,看到前后左右至少数百目光一直留心自己这边,知道静不下来,不如走得远一些,找个相对僻静的餐馆,高档一些的,闲人免进的,安安静静的吃顿饭,等候着那个风流浪子!

    几人远离人群,大湖南面有一座大楼,飞檐峭壁的,一看就是档次比价高的场所,最为难得的是,那楼宇所在,占尽风光,却是一处安静的场所,远没有人流如织那么嘈杂。

    几人牵马而行,沿着大湖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那处临湖而建的琼楼玉宇。

    有下人热情的接过马缰,再有一些人热情招呼,一行人便进了楼宇,一楼虽大,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人,心儿要了间上房,几人入九楼,最高处,可凭栏远眺。

    心儿让然将桌子放在九楼外平台,可观湖水,可看玄都山,把酒临风,江湖路远。

    很快,满满一桌子菜肴,特别是那几道火鳜鱼的不同做法,有的如活鱼潜水,有的振翅欲飞,有的游弋花丛,活灵活现,令人不忍下箸。心儿要了几壶酒,明月火山泉,属于清冽甘甜一属,可开胃润喉,口感煞是美妙。

    心儿亲自为长公主布菜倒酒,并与之碰杯。龙小玄虽然懵懂,也知道一些长公主的心思,不禁为父亲的命犯桃花有些忧虑,都快抱孙子的人了,啥时候是个头?

    宴席不热闹,人人都感到一丝沉闷,特别是长公主,在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都味同嚼蜡,要命的是,不知不觉,无论是酒水还是食物,到了嘴里都变得咸涩,泪水不知不觉的参合到嘴里,那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

    栏杆外,下面是波光潋滟的大湖,远处是不高大但是却是极为灵秀的玄都山,四季长春的大湖地区,美不胜收!

    同样在九楼,还有一桌客人,也将酒桌搬到平台,与心儿他们不远。

    与心儿他们相比,另一伙人则是活跃得多,有男有女,一看衣着打扮无一不是豪家子弟,仪态潇洒,衣衫整齐。

    看到心儿等人,便立即禁声,张口结舌。

    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潇洒走来,手持折扇,对着心儿行礼,道:“小生肖河,西羌人氏,见仙子容貌惊人,不下于神女,很是仰慕,特来敬酒,以表爱慕之心!”

    心儿没动,龙小玄站起身,同样谦恭有礼,道:“只是萍水之缘,何来爱慕一说?未免太过放肆,想喝酒自己去喝,不要脏了我的视线!”

    话语和缓,却是表达出极致的不满,甚是不客气!

    那肖河皱了皱眉头,道:“在下确实莽撞了些,但是,你可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是仙女临世,我等凡人表达一下仰慕之情怎么就脏了你的视线?莫非,你是仙女的白脸,或者仙女是你的禁脔不成?”

    心儿转头看向肖河,目光中的怒气已经将眼前的空间都染成红色。

    龙小玄再有教养,此刻也是控制不住,玄天剑一指,一道剑光直接穿透了肖河的眉心!

    心儿看都没看将要倒地的肖河,红袖一甩,那已经变成尸体的肖河被甩下酒楼,在大湖中激起一道浪花!

    然后寂静无声,邻桌那些少年少女惊讶的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心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对长公主说道:“要不,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邻桌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位身着金色长衫的公子站起身,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龙小玄一闪身,闪到心儿面前,道:“差点忘了,你们也想死!”

    玄天剑再度拔出!

    宝剑没有完全拔出,被心儿阻拦,心儿不屑于和这些人较真,起身要走。

    邻桌少年少女们看着要走的几个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金衫青年身上。

    金衫青年也被心儿的惊天容貌所吸引,但是,终究还是摆脱出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铁哥们儿被杀,总要讨个说法!

    金衫青年看了看自己吃饭的房间,喊道:“师尊,孩儿要栽了!”

    屋里终于走出一人,中年样貌,剑眉朗目,极为精悍。

    心儿皱眉,太子出人意料的面露憎恶的目光,就算是长公主,此刻也握紧了拳头。

    中年人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和长公主,说道:“原来是太岳宋氏的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唉,小童啊,你堂弟要白死了!”

    金衫青年看了看太子和长公主,知道,这二人便是太岳国皇帝一脉的嫡系,笑了笑,道:“西羌与太岳乃是友邦,对了,太子啊,你的太子妃还是我姐姐呢,她最近过得可好?”

    太子说道:“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你姜童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杀人不眨眼,纨绔西羌,祸害无数良家妇女的事迹可是整个银雪洲都尽人皆知的。至于你的姐姐,还没回家?她手里差我的一封休书,我应该给她补上!”

    “蠢鱼,你将我姐姐怎么样了?”,名叫姜童的金衫青年喊道。

    太子笑道:“太岳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的姐姐很是聪明,见机早,我也不知其去向,那就麻烦你把这封休书想办法交给你姐姐!”

    太子扔过来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休书,姜童接住,随即撕个粉碎,转头对中年人喊道:“你就这么看着他如此放肆?”

    中年人面色从容,对着太子和长公主大袖一展,说道:“毕竟是亲戚,请他们去西京做做客吧,何必要杀要剐的!”

    大袖乾坤,如月隐晦,太子及长公主感到天地旋转,随即被卷入一处未知之地。

    龙小玄一声轻喝,玄天剑一劈,剑光如弧,正劈中年人面门。

    那中年人一顿,随即又是大袖一甩,剑光破碎,一只手延伸,抓向龙小玄的头颅。

    心儿一甩红袖,一荡之下缠住伸向龙小玄的手,那人感到手要被融化一般,立即缩回,随即大袖一卷,将那桌少男少女尽数卷入袖中,一展双袖,如大鹏凌空,扶摇而走!

    心儿一急,凌空飞出,回头喊到:等着你爸爸!

    空中又出现两道人影,将龙小玄和林建丽卷起,飘摇过程中没忘了卷起了马厩里的那些马匹,随即飘然而去,喊道:“心儿莫急,西京我们早晚要走一趟,正好让他们带路!”(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野心不要太大

    林秋风和兵祖终于安排好了顺通镖局的事情,就要心急火燎的赶往火焰山与龙择天汇合,但是,皇帝宋瑾派贴身大太监曹礼登门,说无论如何也要到宣华殿去一趟,皇上有请!

    林秋风心想再急也不能急在一时,何况,自己与皇帝陛下暗通款曲已久,彼此认可,甚至恨不得拜把子。现在都城大局已定,择天阁已经昭然于世,变得合理合法,皇帝与择天阁交往变得光明正大,那么,皇帝宋瑾派大太监宣林秋风到宣华殿其用心也就明了。

    林秋风不好推脱,带着兵祖和太监曹礼来到宣华殿。皇帝没有召文武前来,有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好说,就算是现在朝局稳定,朝廷与择天阁究竟是怎么个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何况若是择天阁超然于皇朝之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不知道会有何反应,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或者干一件蠢事,惹恼了林秋风可是不好下台。

    大太监曹礼对林秋风与皇帝的关系门清,皇帝看似幽居深宫,那是给别人看的,目的是迷惑太后一党。背地里可是没闲着,再加上皇帝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军机阁被太后控制,难道就能有自己的谍报组织?大太监曹礼表面上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还有一个皇帝暗中给他的身份,那可是宣华殿专门的探子组织,背地里叫做西集,二十几年的发展,西集在太岳国可是暗探遍布的,比之明面上的军机阁都有过之!

    林秋风到神都山,自己的五十名暗堂再加上江山多美丽的超出当世凡俗的修为,很快就在神都山站住了脚,接着,吸引了周边势力趋之若鹜,而且在爱民如子的情怀下,很快得到了百姓的拥护。与朝廷的懒政怠政或者苛捐杂税相比,谁好谁坏,老百姓用脚投票已经说明问题。太后一党曾经数次围剿神都山,当然是以皇帝的名义,但是,几次围剿不成,反而神都山势力越做越大,尤其是那阁主林秋风修为高深莫测,便是太后那些外来地仙一流都数次被林秋风打的东躲西逃,无功而返,这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通过各种情报看,林秋风是从中洲那座神秘的中城来的,是与先知与密切渊源的人,而且,修为高深到令人仰望。皇帝陛下偷偷接触林秋风,本意是要将这一股势力索为己有,以此内平宫乱,外震山野,最好是将林秋风收为己用,用于西征北伐,一统银雪洲。但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接触,让皇帝的试探化作高山仰止,从此收了收服之心,反而几次接触之后更加认可择天阁的理念,只是不甘心作为择天阁的附庸而已!

    这一次召见林秋风,做为最后一次努力,他还是要试一试,看看,择天阁能不能为我所用。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宣华殿,皇帝身边只有太监曹礼,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诚意。皇帝抱拳行礼,道:“林阁主,在下就开门见山,阁主所欲究竟多大?”

    皇帝在林秋风面前不敢称朕,只以在下自称,目的就是把自己与林秋风拉在同一水平线上,显得谦恭而亲民,不让林秋风挑理。林秋风当然知道皇帝的那点小心思,道:“皇帝陛下可能不认识我身边的这个人,他乃是顺通镖局的创建者,掌舵人兵祖,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这颗星球的最早的主人之一,兵祖!”

    皇帝眉头微微抖了抖,这身份太吓人,便是自己对这些话题一无所知,就凭一句一星之主这句话,足以震动星球。

    尽管一个世俗皇帝不知道这些过往了无数岁月的秘史,但是,自从银雪洲有文字记载以来,各种传说流芳百世,其中不乏创世主一说,那位先知,在皇家秘史的档案上早就记录在册,虽然没见过,但是,谁也不否认他的存在。而且,从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林秋风一再推出的龙阁主龙择天,就是星球之主,而龙择天在这次宫变中扮演的角色,令人惊讶。

    好在,自己已经提前布局,太子不是跟在龙阁主身边吗?

    林秋风知道皇帝心中的小算盘,直接而直白:“连这样一个圣人层次的兵祖都跟在我身边,你说,一个小小的王朝我会放在眼里?”

    皇帝汗如雨下。

    林秋风道:“这是最后一次,不要以为你的一纸皇命能召见我,我是看在咱们有情分的面子上来到你的皇宫,但是,你不要把这种情面试图利用起来,择天阁和我林秋风,不是你一个皇朝能收编的,我不防直说吧,一统银雪洲的只能是我林秋风,你们,雪国,西羌,将都是银雪洲择天阁的麾下势力,想与我平起平坐,你想多了!”

    皇帝抹了一把脸,有虚脱之像。

    大太监不忍,目光冷冽看向林秋风,只是仅仅一眼,大太监随即冷汗淋漓,比皇帝还要瘫软。

    林秋风道:“不要以为我在神都山时与你交往是为了与你皇家虚与委蛇拖延以求缓兵之计,你们还到不了那个层次,事实上你皇家就是倾尽全力,也动摇不了我神都山分毫,我一步步发展,没有与你皇家为敌,是因为龙阁主不主张夺取世俗权利,让世俗的归世俗,否则,我就是占了你的皇宫,抢了你的天下,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所以,你想收编我择天阁为你所用,你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一句实话,老老实实当你的皇上,把太岳国这个家看好,让百姓富足安定下来,否则,谁当皇帝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还有,我告诉你一句话,龙阁主反复告诫我们,我们来到这颗星球的责任就是守护,守护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们,但是,我林秋风守护的是那一份道义,而不是你的皇朝,我可以把你当做兄弟,但是,你要有成为我兄弟的道义,心里的小算盘对着我拨打,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兄弟?”

    皇帝强忍着虚脱,问道:“我还有希望成为你的兄弟吗?”

    林秋风哈哈一笑,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说道:“你没有说出那句话来,我们还是兄弟!”

    皇帝宋瑾长舒一口气,但是没敢直起腰,说道:“在下以林秋风为兄长,兄长但有所指,弟宋瑾定会肝脑涂地,永远追随!”

    兵祖笑了笑,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成为林秋风的兄弟,是你多大的造化!”,兵祖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太监,继续道:“很忠心,但是很愚蠢,几十年没什么长进!”

    曹礼心中一惊,随即跪倒:“莫非,莫非?”

    兵祖一甩袖子,说道:“打住,说你蠢你还是真的那么蠢!”

    林秋风和兵祖闪身消失,留下一地鸡毛的皇帝和太监。

    皇帝苦笑,道:“朕是瞎了眼,神仙对面不识,还妄想着收编人家,真真可笑!”

    太监更苦,道:“皇帝啊,现在还蒙在鼓里,那兵祖就是那个指点我们修为的莫测高人!”

    皇帝随即懊悔不已,仰天长叹!

    兵祖和林秋风一路骑马奔驰,龙择天传信,让他们到火焰山大湖地区的玄都山,直接接手整个火焰山地区。

    林秋风叹道:“总是慢一拍,我在银雪洲这么多年,不如择天的几个月!”

    兵祖叹气,道:“我也看着龙择天几十年,最后不得不服气,我与他差得远!”

    兵祖看了看林秋风,笑道:“你这一打一拉这出戏唱的高明,仅仅是那么几句话,现在大半个银雪洲已经是林秋风的囊中之物!”

    林秋风正色道:“不是我的,是天下人的,我只不过是整合和守护,这一点你要清楚,还有,既然你认定了我的兄弟龙择天,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学宋瑾那一套,否则,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兄弟龙择天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兵祖哈哈大笑,说道:“拉大旗作虎皮,你也就这点出息!”

    林秋风突然正色道:“与你接触,我发现你的心思缜密,而且机变过人,完全是我兄弟公孙峰的风格,真不知道是他影响了你还是你影响了他!”

    兵祖苦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像他更多,你信吗?”

    林秋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也可以成为兄弟!”

    兵祖不动声色的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废话,二马奔腾,一路绝尘!

    .........

    龙择天和心儿玄儿吊着飞驰的中年人,若即若离,既不给他摆脱的机会也不阻拦他逃跑,就这样跟着,牛皮糖一样。

    中年人心如草丛,很是难受,有时偷瞄一眼身后,见那二位绝代佳人像是高空漫步一样,随心所欲,不急不躁,自己便极为纠结,不知道是不是果然要直接飞往西京。

    龙择天看出前面人的犹豫,说道:“不要偏离,一直飞,而且要飞到西京皇宫,既然想请人做客,就要热情些坦诚些!”

    中年人干脆放出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龙择天卷起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没把你怎么样吧?不就是你带路,我们去你们的皇宫做客!”

    中年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龙择天道:“你是什么修为?长时间御空飞行,没有上仙修为很难做到,我等紧追不舍,便是与你不相上下,你是什么人,我等便是什么人!”

    中年人站定虚空,反而平静下来,说道:“若果真如此,我倒要试试你们有多少斤两!”

    龙择天摇摇手指,说道:“还是不要试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客客气气带我们去皇宫做客,你好我也好,若你非要试试,你还是要带我们去,只不过形象难看些,你愿意?”

    中年人似乎被激怒,或者说从未被人如此小瞧过,那中年人突然虚空踏足,本是锦衣秀伦,顷刻间变得披头散发身着百衲衣,脚穿草鞋,手中一把绿油油宝剑,一劈一划之间,绿烟缭绕,化作绿色气龙直扑三人!

    玄儿拦住要动手的龙择天,手中出现一个玉瓶,信手一挥,里边出现黄色烟雾与那绿色的气龙纠缠,心儿见机,红衣飘飘,扑到那人面前,一道真火打出,那人便如被焚烧,急速下挫,想要逃离,龙择天站着不动,一只手下探,一把又将那人抓了回来,笑道:“还不带路?”

    那人脸色难看,看了看两位绝色美女,知道自己已经毫无反抗的余地,说道:“西京是龙潭虎穴,莫要后悔!”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不过小小瘟部正神,谈何龙潭虎穴?”

    那人心中大骇,问道:“你是龙择天?”(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你是个好人

    西羌国是牧业发达的地方,各大山脉围拢而成的盆地形成开阔的草原,因为人烟相对稀少,草场的草显得多了起来,若是站在山坡上向远处遥望,夏季的草原绿油油的,点缀着野花,再加上黑白花的牛羊红色的骏马在其中游动,草原便活了起来,怎么看都是十分美好的景色。

    不过,现在已经入冬,草原没有了绿色,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坐落在白雪中的帐篷冒着炊烟,东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在寒风中显得空旷孤单。

    西羌人爱草原,但是,不意味着他们对一年四季繁花盛开的东南部没有野望,相反,每当冬季来临,牛羊被圈养,人们在寒冬中只能龟缩在帐房里的时候,那种对温暖和鲜花的渴望就变得迫不及待。

    所以,西羌人东进南下,一方面是要抢掠过冬物资,但是很大程度上是对温暖和鲜花控制不住的渴望。这也是数千年西羌人不甘于仅仅在白雪中度日的原因,战争何尝不是改善生活环境的一种本能要求?

    一道雪山把西羌挡在了银雪洲的西北,再往北就是更为寒冷的雪国,雪国狭长,西部南边与西羌接壤,中部和东部南边是与太岳国万里防线。地理环境造就了西羌和雪国同命相怜,他们共同的奢望都是南边的太岳。

    雪山蛮不讲理,硬生生挡住了南方温暖的气流,而且像一道屏障,将西羌人挡在北方。

    所以,西羌人进入太岳,再从太岳南下东进,火焰山是唯一的通道,这也是西羌国非要抢占火焰山的原因。

    龙择天心儿玄儿在瘟神杨文辉的无奈引领下,从火焰山一路飞行,直接来到了西京城。

    西京城也有阵法,所以,像其他重要城池一样,都有防御大阵,御空会惊动守阵人,龙择天暂时不想惹麻烦,在杨文辉哀求下落地,徒步进城。

    与太岳国的城池不同,以飞檐层翘结构为主的内地城池楼堂馆所都是古色古香,哪怕是深山庙宇,与皇宫宫殿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而西京城到处都是那种圆顶的建筑,色调以白蓝色为主,很少有那种红色调,因而,街道上一眼望去,帐房形状的建筑很规矩的一排排,蓝白色显得清冷,配上推在街道两侧的白雪,更显冷寂,再加上天寒地冻,不是重要的商贾云集的地方,街道便显得冷清,就算是稀稀拉拉有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一溜小跑,哈出的白气拉出一道白烟。

    所以,龙择天几人出现在街道上也没有引起围观,人们龟缩在屋子里,干牛粪点燃的火盆,撒发出青草的幽香。

    龙择天想了想,对杨文辉说道:“还是不要太急,找一个住处,宽敞些的,能吃喝的,咱们喝两盅!”

    杨文辉心中闪烁,心道:终于还是怕了。见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自己,知道龙择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说道:“也对,凡是都要把握一些,穿过这条街,到白鹿巷,那里云集了西京城的五花八门,其中有不少驿馆,是西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龙择天点点头,放出太子长公主龙小玄林建丽,说道:“天寒地冻,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从未来过西京城,怎么也要享受一段时间。”

    白鹿巷的确很热闹,与刚刚走过的那些街道不同,白鹿巷摊贩云集,即使在大冬天,街边上架起的大锅冒着澎湃的热气,锅内大块的骨头散发的肉香,让整个街道充斥着香味儿,而且,整个街道因为烟火旺盛,变得极为温暖,有不少人就围在大锅周围,捞起烂透的骨头,抓在手里,狼吞虎咽,在喝上一口辛辣的烧酒,街道便嘈杂热闹,人气旺盛。

    这里的人也极为豪爽,清一色的羊皮大氅,头上裘帽,没有烂醉如泥,在街道上兴奋的一手抓着手把肉,一手提着酒囊,灌一口酒吃一口肉,看到顺眼的人还会停下来,呜嗷一顿喊,彼此碰碰酒囊,啁一大口酒,打个哈哈,然后趔趔趄趄的走向下一个人,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中。

    可能,这里的人每个冬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醉酒躺在街道上熟睡冻死的也不在少数。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让这里的男人几乎都很短寿,人口也就越发稀少,所以,西羌国的皇帝几次颁布禁酒令,也杀过明目张胆醉倒街头的流浪人,但是收效甚微,甚至不符合民族本性,半途而废。

    龙择天对这条街道很感兴趣,甚至想像当地人一样,围在大锅边,吃上一口肉,喝上一碗酒,只是心儿玄儿不喜,龙择天便压下了自己的念头,跟随杨文辉来到白鹿巷一家大型的驿馆,叫做银山客栈,住了下来。

    没有龙择天的同意,杨文辉不敢离开,只好乖乖听话,也要了一间上房。

    安顿好之后,几人到餐厅吃饭,当然是当地特色,酒就是西羌国最多最流行的烈性老烧。

    心儿玄儿和林建丽长公主喝不习惯这种烈性酒,龙择天拿出几坛猴儿酒,看了看杨文辉,问道:“有多久没喝天上的佳酿了?”

    杨文辉的心态就是提心吊胆加上破罐子破摔,索性认命,见龙择天问起,说道:“来了就没有回去过,也回不去,通道似乎是单行道,斗姆令我等下来,就没考虑过让我等回去,所以你说,那时间有多久?”

    龙择天递给杨文辉一坛猴儿酒,说道:“道祖的一处道场,有无数仙果,仙果日积月累,多不胜数,我的兄弟石叮当用仙果酿了无数这种仙酿,杨兄不妨尝尝。”

    杨文辉既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也就没有了顾虑,更不考虑龙择天还会有什么后手,接过酒坛,撕开泥封,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好喝,杨文辉感到真的好喝,索性放开量,一坛酒很快点滴不剩。

    龙择天笑了笑,又拿出一坛,说道:“管够,不要喝的那么急,再好的酒也醉人!”

    杨文辉喝着喝着,心情竟然再无阴霾,酒壮英雄气,话开始多了起来:“西羌酒烈,人也烈,其实我很不喜欢。我们瘟部六神,自下界开始,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但是,朱疍那小子曾说过,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说是要到最繁华的中洲,我相信他,他确实运气一直不错。而我,被派遣到这里,天寒地冻的,人粗暴无礼,身上的羊膻味儿顶风熏人十八里,令人厌烦。皇宫中的人倒是有教养一些,没学会礼仪,勾心斗角学了不少,太监大臣妃子,除了味道少了一些,那骨子里的无礼和粗鲁同样不少,总之,这地方人我很不喜欢。”

    龙择天笑了笑,道:“朱疍确实到了中洲,只是运气好了一半,遇到了我!”

    杨文辉摇头,道:“遇到你也不都是坏事,我有一种感觉,遇到了你好像我的好运要来了,你会带我走出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其实,在天界对你的好争议很大,有的人说你好,有的人说你坏,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好人,因为,我希望你是个好人!”

    龙择天与杨文辉碰杯,道:“我爱护这颗星球上的人,但是并非每一个人,我守护的是一种道义,任何违背道义的人不可救药的时候也要抛弃。天界有些人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不论是在天智星还是在这颗护天星,不甘寂寞的人总会有办法参与进来。我不反对那些神仙前来,但是要守规矩,参与杀戮,违反道义,我不能不管。天上的人下来干什么,也不能不遵守规矩,传道也好,为了香火也罢,若是跟着我一起尽到守护责任,护天星也可以有你的香火庙宇,但是,若是为了抢夺,或者干脆视百姓为草芥,只是积累功德的工具,那么,我不容。杨兄是个明白人,天智星的时候,你们瘟部在龙洲散发瘟疫,造成无数人死亡,其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但是,我依然还在宽宥,希望你们改邪归正。在龙洲城的时候,我杀了朱疍的肉身,却没有剿灭他的灵魂,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思悔改,继续作恶,我有能力让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杨文辉醉眼朦胧,虽然龙择天的话让他听起来不太顺耳,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就是这么个事。人家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规矩是人家制定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人家反感,当然有权利将不守规矩的人驱除出境。但是,神仙们高高在上惯了,这一时之间那能接受一介凡夫俗子的规矩?而且,还有神为民用那句话,神仙们恐怕是不能接受的。

    龙择天道:“神为民用,说起来好像大逆不道,其实,这才是神存在的价值。天道有规矩,人间也有规矩,神也要在规矩之内行动。神仙负责察天道,保证诸天在天道之内运转,那么神在民间有香火有神位仙位,若是想与民同在,便要为民服务。除暴安良也好,传授天道文化也罢,只有为民所有,民才会信服,脱离了民,高高在上,要你何用?”

    龙择天又与沉思的杨文辉碰杯,将他从神思游离中拉了回来,道:“人祖之初,教五谷,授礼仪,制规矩,平战乱,留下无数大德圣贤传说,至今人族还在享受着他的余荫,因而被人间尊崇,视为神。药族尝百草,制医经,传悬壶救世之术,因而被称为医祖而被供奉。就是那些普通的凡人,在某个领域走到了顶尖,著书立说,将学识传诸后世,都在人间供奉的神位上占有一席之地。比如我妻玄儿,化身麻婆,传豆腐手艺,不也是被人尊崇吗?再反过来看你们斗部诸神,把自己说的比天还大,高高在上,但是,你们在人间可有留下了什么功德?不但没有,还要让人们无理由信奉,争那一炷香比天还大,德不配位,便是空坐神位,岂能做的稳当?不要以为封了神就受用终身,在我龙择天的眼中,不合格的神仙便不是神仙,是可以下台的,也是可以死的。在天智星时,我驱除僧道,让深山的归深山,天上的归天上,就是看透了你们这些神仙的德行,没有为民情怀,要你何用?还有西方教,鼓动信民打击异教,甚至残害生灵,以让人惧怕的方式强行将人纳入他的道,这不是残暴又是什么?这样的信仰要来何用?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守护人族,在人间建立公道天下,而那些残暴的人和神仙就是我的敌人。”

    杨文辉道:“虽然我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西羌国从君到民,普遍有些粗鲁跋扈,再加上像你说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渗透,这个国度整体显得有些邪恶,他们基本上不相信道理,只崇尚武力,所以,来到西羌国,你的这一套似乎行不通!”

    龙择天道:“那就不急在一时,慢慢来,总会找到办法,我总不能把人都杀光吧?”

    杨文辉醉的有些厉害,说道:“现在,我不想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杨文辉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恩生怨

    西京城彻底进入寒冬,几场大雪下来,整个都城银装素裹,再加上寒风呼啸,若大的城池,彻底寂静下来。

    但是,这是表面的,京城的核心,皇城里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文武大臣们最近很忙,因为皇帝很忙。

    每到冬季,面对皑皑白雪,皇帝胡拉台便站在皇宫最高的建筑望高台上向东瞭望,似乎能看到远方,温暖的火焰山及更远的太岳国。

    皇帝抄袖抱怀,锦衣貂裘再加上厚大的裘帽,鼻子眼睛周围都是白霜,便是眉毛睫毛也是白啦啦的,呼吸间,眼前的白霜似乎能即刻结冰,哗啦啦掉下来,掉进脖子下边,掉进衣服里,一种刺骨便立刻传遍全身。

    每到这个时候,他很是羡慕那边的温暖。皇帝是个有见识的人,或者是引兵东进或者是微服出行,走的地方不少,也正因为有了见识,所以,对自己部族...应该是国家所处的环境极为不满。但是,投胎至此,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心,比如野心就可以控制到一定大,大到一定程度。

    祖祖辈辈,胡氏皇朝望眼欲穿的地方被他们攻击了无数次,但是,终究还是只能龟缩在这里,特别是近些年,他们甚至不能占有那座火焰山,被一个女人阻挡了那么多年。

    皇帝胡拉台站在望高台上,身边围拢着很多人,皇帝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诸位打算怎么过冬?”

    身边的大将军狄红说道:“四十万骑兵,一水的铁骑,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大军东进,这个冬天让皇帝到火焰山过冬!”

    皇帝笑了笑,说道:“每年都是这个说辞,不是每一年都失败吗?”

    一位锦衣貂裘的人说道:“如今不同,火焰山的圣女已经不在,太岳国暂时内政尚未安稳,择天阁则是鞭长莫及,火焰山正是空虚的时候,这是难得的机会!”

    皇帝看了看那人,道:“上神术法神通透彻天地,上神是想好了要帮忙出手吗?那朕可要谢谢了,若是能彻底占据火焰山,朕当以国师待之!”

    锦衣貂裘人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道:“我不光是为了你,或者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块土地上饥寒交迫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本不应该沦落至此!”

    那人道:“若是我猜想不错,龙择天已经到了西羌国,甚至已经到了西京城。”

    皇帝问道:“上神数次提起龙择天,但是朕数次问过这人是什么来历,上神一直讳莫如深,难道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

    那人道:“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你在他眼中与草民无异,所以,不要想着去找他的麻烦,你不够格,我也不够格!”

    皇帝虽然不爱听,但是,不敢表现出来,问道:“先生前些日子曾游历银雪洲,到了太岳国也到了火焰山,想必为我等寻找到了办法,不妨直言!”

    那人道:“龙择天已经顺利的征服了太岳国,而且,火焰山的神女就是龙择天的其中一位妻子,现在来到西京城,你说他来干什么?”

    皇帝抹了抹冰凉的脸,道:“难道是收服我不成?”

    锦衣貂裘的人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屑,冷冰冰的道:“记住,你就是一介草民,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连虫子都不如!”

    皇帝终于忍不住怒气,道:“上神未免太过分,怎么说朕也是九五之尊,在天上也是挂了号的!”

    锦衣貂裘人更是不屑,道:“大一点的虫子还是虫子,在龙择天面前,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我准予你趁着火焰山空虚强占火焰山,若是一切顺利,你还有让龙择天稍微正视一下的资本,让龙择天念你们太过苦难,想办法改善你们生存的环境。若是你们想通过武力连龙择天都敢不放在眼内,信不信不用他出手,我就能让西京城变成死城?”

    皇帝觉得自己实在下不来台,说道:“我先占火焰山,再取太岳国,我不相信,我只能等着别人施舍!”

    .........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火焰山,神都山的仙子们其实都是火焰山当地的一些孤儿流浪儿,被玄儿收养,传授武功修为,已经成为被人仰望的仙子。这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对神女的崇拜已经无以复加,神女的离去像是抽掉了她们的脊梁骨,好像再也立不起来。虽然神女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有两个修为比他更高的仙人来保护他们,但是,对男人的到来还是相当的抵触,现在,两位上等神仙终于来到了,女孩和女人们战战兢兢,还有些冷落,只是顾念着神女的嘱托,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林秋风也很头疼,龙择天前面一路走,自己在后边一路收秋,看似自己摘桃子,其实竟是一些烂事,这不,眼前的这些女人和女孩子的陌生的戒备的眼色,就足以令林秋风头疼。

    兵祖摇头,笑着说道:“神女跟着龙择天走了,把神都山留给了你,至于怎么办,你只是把我看成一个打手好了,这些女孩子你不好意思打屁股,我来也行!”

    林秋风看了一眼兵祖,道:“打屁股还是免了,但是,看着她们如此戒备,还真是无可奈何!”

    林秋风想到了林建丽还有那个跟在龙择天身边的长公主,心道,若是有这两个女孩子在,是不是容易沟通些?

    但是,现在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和这些女孩子沟通。

    林秋风看到院外那些女孩子彼此交头接耳,不敢进屋,林秋风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院子,来到一位瘦弱娇小的大概十三四岁的一个小女孩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看了看林秋风,转头看向女人堆里的一位长相类似三十多岁的女人,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林秋风看了看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知道,那女人必是这一群女人中的主心骨,没有主动搭理她,对小女孩说道:“你知道你们的神女是谁?你知道他为什么跟那个叫做龙择天的男人走?你知不知道我和神女是什么关系?”

    女孩子低头看脚尖,脚尖一下一下蹭着地面,小声道:“神女说,他是那个人的妻子!”

    年纪稍长的女人喊道:“别胡说,神女怎么可能有丈夫?”

    “可是,明明是神女亲口说的!”,女孩子倔强的小声反驳:“而且,那个男人真好看,和神女姐姐真的很配!”

    年纪稍长的女人就要奔过来,想从林秋风身边把小女孩拉走。

    林秋风将目光盯在女人身上,不怒不喜,但是,那女人突然感到周身血液像是要凝固一般,身体僵硬,钉在那里。

    林秋风不看那女人,低下头,一支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说道:“神女是我的弟妹,我们认识了几十年,我是神女的亲人,你们也是,所以,我们都是亲人!”

    林秋风来到年纪稍长女人身边,说道:“我知道,神女,我们叫她玄儿,是你们的支柱,玄儿在这里等待了我的兄弟几十年,如今他们夫妻团聚了,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而不是不舍,自私的将人家夫妻拆散,让神女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一辈子。神女不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神女的。如今神女走了,却把火焰山留给了你们,这是多大的恩德?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守护好神女留给你们的火焰山,怎样才能不让神女失望,而不是在这里埋怨神女为何走,走了以后你们怎么活。”

    林秋风又来到小女孩身边,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小女孩抬头,看向林秋风,目光晶亮,道:“神女送给我的名字,我叫尺素!玄尺素,神女让我姓玄,姐妹中唯一。”

    小女孩不管年纪稍长女人的眼色,对林秋风似有格外的好感,一改唯唯诺诺,便有些快言快语:“神女姐姐喜欢我,赐给了我名字,并且亲自叫我武艺修为,我喜欢神女姐姐,若你真的是神女姐姐的哥哥,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林秋风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道:“我不撒谎,神女是我兄弟龙择天的妻子,我就是神女的兄长,自然我们很是熟悉,若你想她,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找神女,我们熟不熟,你一看便知!”

    林秋风转向那年纪稍长的女人,道:“一看你就是她们之中的领头人,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年纪稍长的女人终于放下架子,微微敛手行礼,道:“还请林阁主明言。”

    林秋风道:“你等受神女庇护,可能是习惯了,认为神女的保护是理所当然,所以神女一走,你们失去了庇护,心中怨怼,但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怨怼?人家神女欠你们的?我的问题是,神女走了,西羌国将大军来犯,你们怎么办?”

    年纪稍长的女人皱了皱眉,道:“我等受神女天恩,理当感恩戴德,但是,既然神女接下了这副担子,火焰山便离不开神女,千万百姓离不开神女,可是神女一走,我们依靠谁?神女降临此地,便有守护之责,那个可恶的龙择天勾走神女,置数千万黎民于险境,更是该死!”

    林秋风浓眉一蹙,随即展开,不再搭理年纪稍长女人,对小女孩说道:“山下有几位将军来此,尺素下山一趟,将他们请上山来!”

    小女孩不顾年纪稍长女人的怒色,迅速下山。林秋风这才看了看几十位女孩女人,问道:“你们都是这种想法?”

    众人均偷偷瞄向年纪稍长女人,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林秋风道:“世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想活得长久,要靠自己。过去,神女单人独剑,扛了那么久,你们在这火焰山享受着神女带来的安宁,但是,你们可曾为神女做过些什么?升米恩斗米仇,越是恩情大越是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神女数次面临危机险境,你们除了担心神女落败你们会失去这份安宁的日子,却从来没想过神女一旦落败,将失去什么。我就奇怪,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担子让神女一个人来扛?你们是死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们中有一些人有不俗的修为,完全可以为神女分忧解难,但是,你们做了什么?神女一走,你们便如丧家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与其如此,你们不如死了的好!”

    年纪稍长女人终于按奈不住,高声道:“放肆,竟敢侮辱我等!”,说着挥剑而上,劈向林秋风。

    林秋风没有看一眼年纪稍长女人,待宝剑临门,伸手一抓,把宝剑便片片碎裂,再一伸手,抓住那女人的衣领,随手一扔,那女人便被扔出,化作黑点,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这时,正好几位将军到来,看到这一幕,几位将军心中一震。

    林秋风看了看,道:“来了?好,商量一个事!”(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一夫当关

    林秋风道:“神女已走,西羌大军将入侵,我问你们,是投降还是反抗?”

    诸位将军彼此看了看,其中一人出列,向林秋风行礼道:“我等深受神女大恩,此地是神女的圣地,山下是神女的圣像,大湖周边有无数神女的子民,我们当然有守护神女圣地的职责,西羌国来犯,我们便是洒尽热血,也要确保火焰山无恙!”

    林秋风脸色欣然,问道:“将军贵姓?”

    那将军道:“在下韩墨瞳,乃是神女钦点提拔守护火焰山的大将军,这几位都是我的属下。火焰山共组军十万,听候林阁主调遣!”

    林秋风点点头,看向那几十位女人,问道:“你们可有喜欢穿戎装的人?”

    那几十个女人正在为年纪稍长女人的尸骨不存而感到恐惧,见林秋风问自己等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玄尺素道:“我愿意,我愿意穿上戎装,和韩将军并肩作战!”

    那几十个女人终于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林阁主说得对,我们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给神女,神女保护了我们几十年,如今她卸下了这副担子,那么从今以后就要靠我们自己,姐妹们,让我们穿上戎装,与韩将军并肩作战!”

    女人一喊,现场便将情绪调动起来,女人们果然也是训练有素,迅速组队,站到林秋风面前,大喊:“我们是神女的娘子军,听从林阁主调遣!”

    林秋风笑了笑,向远处一招手,一道人影从虚空融出,接着一闪而来,正是那年纪稍长女人。

    林秋风道:“如今你怎么说?”

    年纪稍长女人跪倒:“小女子佘美娘愿意听从林阁主调遣!”

    众人被林秋风这一手震撼,便是先前那些心有余悸的女人此刻也潸然落泪,毕竟朝夕相处几十年,便是有嘎嘎哒哒,感情却是深厚的。

    林秋风道:“我也是不忍心也是舍不得你这个几乎到了仙位的骨干,看起来你跟神女的时间最长,得到的机缘也最多,正因如此,你心里没了感恩,以为一切理所当然,本来你这种人我是万分不屑的,但是,我还是期望你改正,以这一次的守护表明你对神女的感恩。所以,我给你机会,这些女人都归你指挥,你有保护她们的责任,就像神女保护你们一样!”

    佘美娘潸然泪下,道:“还请阁主原谅美娘的自私,美娘已经醒悟,愿意一辈子追随将军,为守护火焰山,保护我的姐妹们抛头颅洒热血!”

    林秋风点头,扶起佘美娘,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现在我请你们点兵,大军开拔到火焰山以西的靰鞡尔山口,在那里阻击来犯的西羌之敌!”

    林秋风看了看那些女人,道:“至于你们,不用到靰鞡尔,火焰山若有内乱,还要靠你们平息,我相信你们能做的好,别忘了,你们代表的是神女!”

    佘美娘一抱拳,居然英姿飒爽,喊道:“娘子军领命!”

    玄尺素对佘美娘说道:“美娘姨,我想跟在林阁主身边,到靰鞡尔山口去,我想早日见到神女!”

    佘美娘点头,求道:“还请林阁主将尺素带在身边!”

    林秋风点头,看着告辞远走的诸位将军,说道:“也好,尺素修为还低,跟在我身边安全些,至于你们,千万要记住,你们是神女身边的人,一要保住自身,二切不可仗着神女之名耀武扬威胡作非为。”

    林秋风兵祖玄尺素三人三骑,先行一步奔向靰鞡尔山口,那一处被堵了无数次又被挖开无数次的山口便是西羌人东进的唯一通道。

    兵祖好像是第一次正视林秋风,由衷赞叹:“果然,龙择天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废柴,公孙峰不说,便是你这个看来来大老粗的人也是干脆利索,胸有天机,海纳八荒,在下佩服!”

    林秋风在马上威风凛凛,受用的马屁令他一瞬间破功,笑着看向玄尺素,道:“怎么,你就没有什么夸奖的话?”

    玄尺素天真浪漫,由衷说道:“大叔当然不止是容貌堂堂,而且做事干脆利索,武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还有...”,小女孩眨了眨眼,说道:“大叔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不对,也许比那个龙阁主差上那么一点点!”。说着看向林秋风,生怕人家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大叔千万莫生气!”

    林秋风哈哈大笑,与玄尺素并骑,伸出手在女孩头上拍了一下:“臭丫头,说什么大实话?”,又笑了笑,看向兵祖,道:“还是你的话受用些!”

    兵祖转移了话题,道:“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我只需往靰鞡尔山口一站,便是千军万马,也瞬间飞灰湮灭,一举向西,拿下整个西羌国也不是难事!”

    林秋风摇头,道:“择天说过,不可以修为涂炭生灵,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要让火焰山的人自己动起来,不能只依靠别人的余荫活着,要让他们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过去的几十年靠神女,那么今后他们只能靠自己,而且,我是要一统银雪洲的,择天阁虽然有责任守护,但是,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还有第三,西羌国并非只是莽夫兵甲,也有无数修行之人,不然玄儿也不会几次历险,你我要对付的就是那些人!”

    玄尺素一跳,离开自己的马鞍,跳到林秋风的马匹上,坐在林秋风身前,道:“大叔,越来越冷了,靠在你怀里取取暖!”

    林秋风笑着一敲女孩的脑袋,道:“稍后见到我女儿,可与她拜个姐妹,让她教教你玄功!”

    女孩拍手,道:“大叔有女儿?一定很好看,我认她做个姐姐,让姐姐教我修为!”

    林秋风道:“我有两儿三女,如今在银雪洲各自开拓自己的势力,就是最小的建丽一心一意跟在那个混小子身边,胸无大志,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一代人吃苦够多,总不能让他们也一定跟着吃苦,想有一个多姿多彩的人生,其实就看自己的选择,也许我那小女的选择是最好的呢!”

    玄尺素道:“大叔,你说得真好,真的很有学问,我更佩服了!”

    林秋风笑的灿烂,看了看兵祖,道:“快追上你了!”

    三人并未急切奔驰,身后不远处便是诸位将军带领的十万大军。林秋风道:“我们快一些,先行到达靰鞡尔山口,选择合适的地形,等大军一到,便构筑防御工事!”

    三匹马便腾云驾雾一般飞驰,耳边的风越发猛烈,玄尺素卷缩在林秋风的怀里,喊道:“太快了,太刺激了!”

    正如玄尺素感受到的,越是接近山口,那刺骨的寒冷便越发冷冽,寒风自西向东,穿过山口,如刀子一般。林秋风脱掉身上的外氅,包在玄尺素的身上,便穿过山口,看向积雪茫茫的官道和两侧雪山,道:“要找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还要做一些热饭热汤,习惯了火焰山的温暖,我担心那些兵士会接受不了这份寒冷!”

    兵祖道:“你说的对,火焰山人依靠玄儿姑娘习惯了,忘了忘战必危这个道理,只在火焰山厉兵秣马,终于还是笼中鸟,井底蛙,所以,我担心这十万兵士能坚持下来的,不会超过三成!”

    林秋风点点头,道:“但是,还是要狠下心来,让他们历练,知道什么叫做来之不易!”

    林秋风终于寻到了一处宽阔之地,距离靰鞡尔山口不远,也就十里地,位于西羌国一边。林秋风抱着玄尺素腾空而起,悬至高空,信手招来一朵白云,三人便踏足云上,玄尺素惊呼,生怕掉下去,用脚踏了踏,白云居然如脚踏实地,根本没有掉下去的危险,呼道:“大叔,你太厉害了,我都崇拜死你了!”

    林秋风笑着点头,习惯性的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看着,看着大军,看着战场!”

    大军来到,林秋风传音大将军韩墨瞳,令他在宽阔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军人们顶着刺骨严寒,倒是没有任何怨言,有条不紊,安营的安营,做饭的做饭,很有军队气象。

    一夜无话,旭日东升的时候,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和平坦的地面都被渲染成丝丝红色,而西边的远处,一线黑色逐渐覆盖过来,林秋风一看,便知道那是西羌国的千军万马果然扑了过来,在些许红色的白雪上一线排开,像是阴影一样覆盖过来。林秋风传音韩墨瞳,令他整军备战,十万人马列阵开来,盾牌成墙,然后是弓箭手排开,引弓待发,再后是骑兵然后是手持铁枪的步兵,军阵排列一丝不苟,倒也不是林秋风想象的那样娇弱之兵。

    西羌大军推进迅猛,骑兵们已经进入射程之内,韩墨瞳一挥红旗,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羽射向冲锋而来的西羌骑兵。西羌骑兵成片倒下,但是依然丝毫不减推进的速度,马上骑兵便奔驰便射箭,一时间双方箭羽往复,箭哨嗡鸣。

    韩墨瞳手中红旗上举,第二波次箭羽再度发出,西羌骑兵再一次倒下一片,但是,后续速度越发迅猛,堪堪就要短兵相接。

    韩墨瞳红旗一扫,盾牌阵出现无数巨大缺口,一队队骑兵呼啸而出,与已经来到阵前的骑兵厮杀在一起。

    兵祖摇了摇头,道:“短兵相接,韩墨瞳出击过早,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力,火焰山骑兵差的太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西羌骑兵推进速度太快,韩墨瞳若是不尽早出击,军阵被冲乱,到时候更是危险!”

    玄尺素看着地面厮杀惨烈,尤其是火焰山骑兵被动挨打,战马慌乱,大有溃不成军之势,眼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道:“大叔,求求你救救他们!”

    林秋风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韩墨瞳帅旗一展,千军万马随即冲锋,彻底与西羌兵混战在一起。韩墨瞳胯下枣红马,一蹬马鞍,手中方天画戟一招,随即冲杀过去!

    兵祖看了看,知道韩墨瞳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程度,已经拼上了最后的老本引军混战,这场仗打下来,便是要胜利也要损失**,何况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兵祖注意到,西羌军队中有几位修士乃是天外来客,看了一眼林秋风,林秋风点头,对玄尺素说道:“在这藏着,大叔去去就来!”

    林秋风神农剑一挥,出了云朵,如凤落九天,挥洒而下,自带光华,如神仙下凡,剑光所指正是那几位天外来客!

    兵祖同样挥动衣袖,一展乾坤,将成批战死的火焰山军隔离到战场之外。

    然后,就看见林秋风单人独骑,横扫而去。

    兵祖站在西羌军对面,一夫当关!(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长公主的任性

    林秋风乃是从龙洲开始就征战沙场的人,其铁血军性正适合沙场血战。那几个天外来客虽然修为不俗,但是还真就没见过这种大型战场的血流成河,更没见过一把宝剑在战场上竟可以如此的山河变色。转念之间,那林秋风宝剑席卷,无数残肢断臂整整齐齐的落在两旁,而他的脚下是一条没有人阻拦的道路,甚至积雪随着血水的温度露出了斑驳的底色。林秋风大剑昭彰,席卷出一道剑光通道,直奔已经惊呆的几人,神农九式沛然爆发,几个人迅速被围拢在剑光之内,甚至想逃离都不可能。

    几人终于还是回过神来,手中各式兵器法宝齐轰而上,西羌军阵内顿时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

    火焰山军虽然死了两三万人,但是,被战场上那股惊天动地的厮杀震惊,更是振奋,远远地看着,再看兵祖长发飞扬,衣衫猎猎,往哪儿一战,果然是一夫当关,那气势就是天神下凡,对面三十多万军队竟然被一人拦下,不敢寸进,这份威风,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韩墨瞳尤其受到感染,大军列队,手中帅旗一直高举,就等着对面一有异动马上出击,只是,眼前那个人撼如山岳,一动不动,而对面军阵内已经厮杀震天,大有混乱之势。

    玄尺素偷偷从云中露头,看着威风凛凛的兵祖,再看独自闯进西羌军阵的如龙入海的大叔,竟大感激动,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大叔,太帅了!”

    这一声喊,众人稍稍一惊,接着,西羌军中的两个武修终于从血海中脱身,扶摇直上,直上云端,目标正是手舞足蹈的玄尺素。

    林秋风一看不好,拔身而起,神农剑剑光通天,一挥之下,直奔空中二人,只是,对面军阵内再出几十位武修,不要命冲杀到林秋风身边,林秋风只得暂时放弃对空中二人的追杀,回过身来对西羌武修重开杀戮,却也一时半刻不得脱身。

    兵祖装酷完毕,知道是时候一显身手了,于是脚下一跺,顿时地动山摇,对面西羌军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纷纷倒地。兵祖顺手对着空中二人扔出两把飞剑,飞剑拉出两道白线,仅仅是瞬间穿破二人的是身体,令二人跌落尘埃,兵祖如大鸟翻飞,凌空而飞,来到云朵之上,站在云端,喊道:“林秋风,可用帮忙?”

    林秋风哈哈大笑,道:“土鸡瓦狗而已,不用帮忙,韩墨瞳,三个呼吸之后,率军冲锋!”

    林秋风神农九式终于发出更为威势骇人的攻击,身边武修纷纷化作残之碎片,血溅当场。

    韩墨瞳大受鼓舞,帅旗一指,喊道:“兄弟们,冲锋!”

    林秋风干净利落的消灭了几位天外来客,又屠戮了身边几十位西羌武修,这时来势凶猛的西羌兵已无战心,一番犹豫之后,终于向后溃退。

    韩墨瞳引军追击,西羌兵一路留下无数尸体,再无反抗之心,一路狂逃。林秋风和兵祖站在空中,神农剑变幻,长剑如舟,飘在空中。林秋风兵祖和玄尺素站在剑上,不紧不慢的飞行,看下面,几十万大军如潮水,那场面蔚为壮观,玄尺素拍掌叫好:“韩叔叔,加油!”

    火焰山军头顶有剑舟,剑舟上有大神,再加上一个小姑娘不时鼓劲,竟然兴奋地不能自拔,一路追杀,半个时辰边追杀百里之外!

    林秋风喊道:“韩墨瞳,前有雪牢关,拿下它,夜宿雪牢关,叫兵士们好生休息,明日开始,咱们一路向西,打到西京城去!”

    韩墨瞳当然士气高昂,作为将军,谁不想一将功成?马上喊道:“兄弟们,这几十年一直是我们被西羌杂种欺辱,我等到了反攻的时候,拿下西京,壮我军威!”

    “拿下西京,壮我军威!”

    战士们整齐高呼,果然声威赫赫,令天地动容!

    林秋风率先御剑凌空追击,那西羌军已经失去了任何战心,便是雪牢关近在迟尺也不敢进入,绕关而走,进入雪牢关北侧山路溃逃。

    林秋风御剑莅临雪牢关上空,喊道:“雪牢关守军听着,我乃是太岳国择天阁阁主林秋风,今日借关一用,还不速速打开城门,礼请本阁主?”

    雪牢关守军将领薛李红早就知道朝廷大军已经惨败,再加上林秋风的大名已经名扬银雪洲,今见大神御剑而来,哪还有心思抵抗,便急急令人打开城门,遥望天空跪拜:“雪牢关薛李红迎接林阁主!”

    .........

    龙择天没有急着去皇城拜访所谓的皇帝或者皇亲贵胄,白鹿巷的银山客栈条件不错,由于天寒地冻,再加上银山客栈费用相对昂贵一些,所以,客栈住客很少,这给龙择天等人提供了好的条件,每人一间上房,就连杨文辉也有自己的房间。

    龙择天不担心杨文辉会逃走,会去通风报信,巴不得呢,只是杨文辉似乎不打算走了,吃饭什么的都准时准点,生怕不带他,看着那些人亲密无间有说有笑,而自己仿佛局外人,倍感冷落,蹭吃蹭喝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还有一丝丝看到希望的意思。

    龙择天知道杨文辉的想法,他也想让杨文辉留在自己身边,这样不至于被别人利用,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分怎么看,若是杨文辉执意要走,自己也不好阻拦,反而刻意顺藤摸瓜,找到瘟部的另外几位大神,只是,现在看来,杨文辉不想走,好像赖上了自己,这样也好,省的分心。

    龙择天最近一直用锦衣貂裘人留下的酒囊装酒,黔水酿和猴儿酒装在那酒囊里,是不是拿出来喝上一口,就可以看见绘制在酒囊上的画,龙择天是在画工上走向极致的人,但是,对于这幅画他总是感觉不简单,看似地图,山河脉络似人体的经脉一般,有时候感觉到高山雪顶直入云霄,有时候感到江河流溢,还感觉到有暖风和煦,酒囊的画有变幻之能,仿佛自有世界。

    龙择天想到了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锦衣貂裘人,出现的没有任何理由,假装把酒囊遗落到自己手里后又没有任何理由消失,那么,其中定有深意,深意是什么?那个人又是谁?

    心儿玄儿也研究过酒囊,有一次玄儿仔细琢磨了一天,说道:“这好像是西羌国南边的那座山!”

    长公主越发失落,龙择天虽然可以小心,不在长公主面前与心儿玄儿秀恩爱,但是,长公主还是能时时看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绝色仙子,这令她自惭形秽之余,越发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说那两个女人是明珠,自己就是实心的铁球,怎么比,自己都不会发出一丝光亮来。

    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她觉得与其煎熬下去,不如眼不见为净,试试离开,远离那个人会不会因此心情好受些。

    所以,今天的早饭没有了长公主,而且房间内也没有人。

    太子宋鱼有些着急,前前后后找了一大圈,不见小姑姑的踪影。

    龙择天也没有心情吃饭,虽然自己可以躲避,不想沾染任何是非,但是,别人对自己有想法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对你确实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却因我而生绝望,我的心情也会不好受。

    所以,面对太子宋鱼的急迫,龙择天只好安慰:“不急,我们一起找找,若是昨夜还在,那么仅凭今天早晨这点功夫,她走不远!”

    龙择天虽然安慰宋鱼,但是,神识已经扫描了十几次,甚至搜寻到了西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长公主宋婕妤就像是消散在空气中,一丝不见。

    龙择天不知道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神通或者法宝能够躲掉自己的神识扫描,除了天上那几个大能,在这颗星球上,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除非,西京城真的来了高人,或者西京城有自己都没有观测到的阵法。

    龙择天不得已,和杨文辉坐在了一起,开口问道:“瘟部有几个人在西京城?正神吕凤年是不是在西京城?”

    杨文辉点点头,道:“师尊的确在此,除了朱疍,瘟部几位下界的都集中在此处。”

    龙择天点头:“这就是了,若是吕凤年亲临,我的确探测不到!”

    但是,龙择天还是感到奇怪,自己与瘟部除了在龙洲有过一次交锋,其余并无瓜葛,不依不饶的追到护天星,难不成真的要与自己为难?

    看着不像,除了朱疍为了私利在龙洲城西城放过一次小型瘟疫,瘟部大神莅临西京,在银雪洲未作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玄儿之所以在火焰山能站稳脚跟,若是吕大神仙亲自出手,玄儿未必就是对手,而且,那种一挥手就能伏尸百万的瘟神神通,火焰山早就灭了八百回了,不至于坚挺到现在。

    那么,瘟部大神来到护天星要干什么?为什么来?为什么要降落西京城?

    所以,龙择天开诚布公,问道:“不妨直言,你们来到底要干什么?”

    杨文辉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瘟部本来归九天大帝管辖,但是,斗姆横插一手,而我等前来,就是奉斗姆之命而来,至于要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龙择天点点头,道:“希望他们和你一样,悬崖勒马,只要不触碰我龙择天的底线,护天星会有你们一席之地!”

    “你是怀疑长公主是被师尊掳走?不会,师尊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心高气傲,若是碰上你龙择天,他只会公平一战,而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杨文辉肯定的说道。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我也是个记仇的人,那一次瘟疫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若是这一次你们还来这一套,我不会客气。说起来,你们瘟部欠我的账,你们需要偿还,若是你们从此在护天星积德行善,那笔账可以算清楚。还有,无论长公主是不是被瘟部掳走的,我都当是你们掳走的,你们有责任给我找回来,谁让你们下界我护天星?”

    杨文辉苦笑道:“我可以说你赖皮吗?”

    龙择天道:“你一定知道吕凤年在哪儿,带我去,我要会会他!”

    杨文辉点头道:“胡氏王朝是一个浅薄无知而且自高自大的王朝,师尊看不上那个王朝,却在那里哄着那些人玩!”

    “知道了,那我们就拜访那个姓胡的皇帝!”,龙择天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太子弑父

    西羌国皇帝胡拉台最近几天比较闹心,派出的四十万铁骑损兵折将不说,被人家一路追着跑,一路关隘形同虚设,数千里路程,如同引狼入室一般,客客气气的将人家带到家门口。

    皇帝设朝,朝中大臣倒是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怒火中烧:大元帅狄红亲自领兵,如此损兵折将不说,还领着人家一路到了皇城根脚下,大元帅狄红应负有作战不力之罪,理应枭首示众。还有的说,四十万铁骑,干不过十万杂牌军,而且无论从作战经验还是从单兵作战能力,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之所以一败涂地,难道不是大元帅狄红有通敌卖国之嫌?还有的人干脆将失利归结为随军武修分心眼,面对对方的两个人居然一败涂地,莫非不是看着择天阁势大有投靠之嫌疑?

    胡拉台脑子如同浆糊,胡氏皇朝虽然也有百年历史,但是,西羌国风云变幻,部落众多,王爷就有百位,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可不只是一两位,就拿胡氏皇朝来说,最短命的皇帝最短的上位一天便被屠杀,胡拉台算好的,二十年,竟然成为胡氏皇朝最长命的皇帝。但是,外放和内朝的王爷嘴服心不服的很多,所以,胡拉台还是有些手腕的,能屹立不倒二十年,靠的是铁血加怀柔,当然也与那位一直在背后帮衬自己的大神也有关系。

    当有人公然指责随军武修有叛逃嫌疑时,皇帝立即警觉,不是警觉胡说八道的人有没有证据,而是警觉那位不在庙堂却知所有事情的大神仙。所以,当有人胡沁时,皇帝立马急眼,二话不说,将胡说八道的老臣子在朝堂上有一定影响力的吏部的老天官胡龍笪也是皇帝的亲老叔给抓了起来,并严厉警告,不得在对随军武修有任何轻慢之语。

    朝堂上吵得一片沸腾,朝外也不消停,皇城的东大门是一个小型城池,像是皇城的卫星城一样点缀在皇城东边,也是门户,这个小型城池不大,但是却是出入皇城的第一道关隘,名曰博尔特峡,是峡谷也是城池,正是这守护皇城的东大门轻而易举的易主,林秋风和兵祖带着剩余的七万人马兵不血刃占领了这座城池,并且过起了日子。

    很奇怪不是,林秋风一路随行,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除了在火焰山一战那是真打,其余的日子跟开玩笑一般,一路唱着歌就占了西京城的东大门。

    现在,林秋风反而不及,在博尔特城养兵蓄锐,虽然寒冷一些,但是城池里取暖还算不错,牛粪有的是,燃料不成问题。说是牛粪有的是那是埋汰西羌人,西羌国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涅石多得是,甚至只需挖几锹,那黑亮的涅石便成堆成堆的露出来。要知道,涅石才是取暖的主要材料,打铁冶炼,靠牛粪不行,得靠涅石,而博尔特城就有的是涅石。

    屋子温暖,士兵便有了懈怠,林秋风对大将军韩墨瞳说道:“每日必须保证四个时辰训练,并安排城防哨卡,谁有怠慢,一次就够,定斩不饶!”

    林秋风说到做到,真的斩了几位兵将,最大的官都是副军级。手段铁血,当然令行禁止,火焰山军在博尔特城休整,一支纪律严明的铁军初具雏形。

    林秋风在皇城门口过日子,整天呜嗷训练,皇城里的皇帝必然是如鲠在喉,开了几天会,居然没有人敢领兵去博尔特城哪怕吓唬几下那个外来户,还天天在朝堂上吵闹,这让皇帝气愤不已。

    皇帝胡拉台没办法,那几位神秘莫测的大神脾气相当不好,不听调也不听宣,但是人家有事的时候直接上朝,说几句就走,比自己这个皇帝还牛气。有几次皇帝下不来面子,争辩了几句,被人家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抖,有几个为皇帝打抱不平的众臣,愣是被人家看死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牛气,这几年要不是人家有几次亲自出面到太岳国打家劫舍,有好几个冬天这个皇城好悬过不了冬,所以,人家牛有牛的道理,不服,忍着!

    现在,***盼望着那几个牛人来到,叫你爹叫你爷都行,你来就成!

    皇帝胡拉台在朝堂上一筹莫展的受了一肚子气,便散朝回归内宫,想到好久没见过那个从太岳国和亲而来的皇妃宋溪美,便特意来到和顺宫,宋溪美虽说是妇道人家,长得却是天生媚骨,再加上会言辞,自己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皇帝还真有点愿意听那狐媚子说话,也许在那里能解解心宽便遣散了随身太监,向和顺宫走去。

    宋溪美四十多岁,从十六岁和亲到西羌国,至今已经是二十多年,那时胡拉台时连个太子都不是,胡拉台比宋溪美大了十七八岁,第一次面对这个异国男人时,是在恐惧和失去感知中失去的一切。从那时起,宋溪美牢牢记住了这个粗鲁的男人,并下决心有朝一日要报复回来。

    可是,他忘记不了哥哥曾经的嘱托,和亲就是要争取时间,只要两国不发生大战,就是给了太岳国**的机会,未来终会有一日,哥哥会亲率大军杀入西京城将你接回来。只是后来太岳国内忧外患,太后越发专权跋扈,所谓西征西羌也变得遥遥无期。宋溪美就这样忍受了十几年,那时胡拉台在夺嫡的惨烈兄弟王叔战中笑到了最后,当上了皇帝,而自己成了继皇后萧容后的第一皇妃,很受胡拉台宠爱。

    胡拉台有几十个儿子,与皇后共同生育的就有四个,大皇子理所当然成了太子,为喑霄太子,相对是个有能力的人,文治武功都很出众,但是血脉中的不羁和放荡得自胡拉台真传,尤其是好色一项异曲同工。宋溪美出自太岳皇室,天生媚骨再加上外表温柔和善,太子胡喑霄竞对这位小后妈有了摁耐不住的情结,经常以请安为名出入和顺宫,与宋溪美暗送秋波。宋溪美当然拒绝,只是人伦一项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何况宋溪美从骨子里对这家皇室有着天然的排斥,所以,尽管胆小不敢声张,却躲太子远远的。

    越是如此,太子胡喑霄越是心中痒痒,有一次,趁着父皇远游外出,雨夜沉重,霸王硬上弓,终于得偿所愿。

    宋溪美暗自流泪,她知道,一旦声张出去,自己丢人不说,若是被那个皇后娘娘知晓,不会怪罪自己的儿子,只会将自己悄无声息的干掉,然后对外声称病死,风光大葬。

    宋溪美越发对西羌国皇室仇恨满腔,但是,寄予希望的远方的亲人却自顾不暇,所谓回归遥遥无期,时间一长,温柔和顺的宋溪美便变得城府极深,从对太子胡喑霄排斥到主动亲近,二人苟且一发不可收拾。

    宋溪美生育两儿两女,名为皇子公主,但是就连宋溪美自己也不清楚,这两个孩子都是谁的种。因此上,宋溪美对自己的孩子极为的不亲近,哪怕是看一眼都会感到恶心,所以,不要说与胡喑霄争夺大位,就是自己这个娘亲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今日太子又来,宋溪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那股子妩媚丝毫不减当年。太子知道父皇最近烦躁,知道必须远离确保自己,但是,精虫上脑,鬼使神差又来到和顺宫。宋溪美更是主动迎合,在太子****之际,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里二十年的心里话:“你我纵使这样下去,做的在隐秘也会漏出风声,你的父皇似乎有所察觉,你没发现你的父皇最近倒是与二殿下走得近?再说,你母后是个暴脾气的人,一旦你我暴露,我被杀是一定的,你的太子之位也会不保,更不要说皇位,最大的可能你被打入清苑,与那些死人过一辈子,到时候哪来的好日子?所以,你要早做准备,你我暗中来往快二十年了,你若是舍得我,就继续傻乎乎的这样下去!”

    宋溪美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无声无息的看着就令人心疼。太子心疼,终于还是不忍下决心,难不成真要做一个杀父弑母的逆子?虽然本朝有过先例,但是,若真如此,自己还真就不忍。但是看着美人在怀哭的伤心,实在忍不住,便抱着美人以示安慰。

    恰恰是这一幕,被皇帝撞见,于是皇帝震惊,****的妃子和太子爷也震惊,全然忘了春光一览无余。

    皇帝终于从震惊中清醒,没有呼喊没有咒骂,直接抄起书案上的砚台,砸向那个贱女人,女人不躲不闪,正在中额头,便晕了过去,鲜血染红了鸳鸯被。

    太子有终于清醒过来,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便爬下床,跪倒父亲面前,双手抱住一直颤抖的父亲的大腿,小声的苦苦哀求:“父皇,原谅孩儿的一时冲动,孩儿再也不敢了!”

    胡拉台哪能听得进去,一抖腿挣脱太子的纠缠,顺手又拿过书案上的一把剪刀,对着太子的脖子插去。太子躲闪,说道:“父皇,难不成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杀了孩儿不成?”

    皇帝几剪子扎来扎去,或许是因为心情激荡不能平静,竟都被太子躲了过去,便越发怒发冲冠,状若癫狂,那意思是太子非死不可!

    太子终于被激怒,又想起女人说的话,果然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便随性狼性大发,一不做二不休,与父亲厮打起来,父亲想不到逆子果然反抗,心中越发烦躁愤怒,热血上脑,整个身子便不太灵活,被太子在撕打中摔倒在地。有巧不巧,皇帝手中的剪刀在自己摔倒时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红着眼睛,伸着手指指向逆子,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就那么死不瞑目的死了!

    皇帝死了,父皇死了,太子瘫坐在地上,一时陷入迷茫。

    再小声的争吵厮打也会惊动别人,皇妃爱养猫,养了好几只,从厮打开始,那些猫便狼奔豕突,凄厉惨叫,破开了窗户撞开了门,从和顺宫惨叫着跑了出去。

    被皇妃支走很远的宫女太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迅速返回和顺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正是这种好奇和忠心,让这十几个太监宫女全部死于非命!

    太子见有人来,先是用被子将还在昏迷的皇妃包裹,拉下帷帐,然后还没来得及将父皇的尸体藏起来,那些人已经楞在屋内。太子知道,若是这些人跑了出去,自己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举便会大白于天下,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墙上摘下宝剑,趁着众人毫无反应的时候,“刷刷刷”几道剑光发出,忠诚的宫女太监全部死于非命!

    然后太子穿戴整齐,迅速溜出了和顺宫,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

    事情总会被发现,和顺宫内的惨案很快被知晓,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皇帝被刺,这是天大的事请,很快,胡氏皇朝如同一大锅开水,沸腾起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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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