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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牛者     胜天传奇txt下载     胜天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一十三章 把酒临风

    §从太和国南海白鹭港登船,一路向南,穿越万里海路,可抵达大雍洲。§龙择天从芦荻洲最北到最南,一路步行,穿越了整个巨岛,不消说是千山万水,而且各色人等各种事情,都算开了眼界,所以,龙择天越发对自己的一些想法有些动摇。§码头的巨船,七层,属于太和国国有,动力为涅石,上有阵法,有云遮雾绕的感觉,龙择天不得不钦佩太和国,术术这一块,太和国走到了芦荻洲银雪洲的前列。§但是还是和天智星不能比,修炼一道,护天星超过天智星数千年,但是,要论术术炼器,护天星还是不能望其项背。§但是,这已经足够,那两架虚空舟还躺在自己的乾坤图,有机会拿回中城,让赵蕈研究一下。§此刻的龙择天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儒生,四十多岁的样子,没有胡须,长得干净,青衣长衫,头戴纶巾,不扎眼,也并非绝对平庸。只是,一个读书人孑然一身,与那些做生意或者大家族门派派出去历练的修士比起来,显得形单影只。§交了五百两银子,龙择天要了一间客房,在七层最高处,房间挨着七层上的甲板平台,上接青天,下阚大海,沐浴着海风,有一些天高地阔的感觉。§一日三餐,旅客既可以去几处餐厅用餐,若是可以花几个小钱,酒菜可以送到房间来,哪怕是在甲板平台那儿席地而坐,来一顿野餐,也没有人会反对。§比如现在,龙择天将房间里的桌子搬到平台上,让专门跑餐的姑娘将酒菜放到这里,然后自斟自饮。§巨船乘风破浪,龙择天果然有一种把酒高的感觉,巨船随波涛起伏,但是很平稳,那种微微的随波逐流的感觉,更让人感觉舒服,天空飞鸟愉快的鸣叫,胆子极大,接近餐桌,一点即走,抢不抢得东西不说,水鸟们似乎对人更感兴趣,徘徊不定,很是兴奋。§龙择天偶尔抛出一些食物,水鸟们争先恐后,凌空一啄,脖子一抻,别管肉块大小,愉快的吞咽,然后更加放肆的徘徊在龙择天周围,胆子再大一些的,干脆驻留在龙择天身边,来来回回,溜溜达达。§七层平台于是招来了不少人,先是奇怪的看着水鸟们,接着看被众鸟簇拥的读书人,然后有样学样,搬来桌子,要来几道菜肴,把酒临风,喜洋洋者矣!§龙择天怕有人对鼓噪的水鸟不满意,就偷偷的挥了挥手,中水鸟于是纷飞而去,平台马上没有了水鸟的鼓噪声。§书生又拿出一本书,边喝边看,行到兴奋处,小声击节而歌:“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邻桌有富商模样的人,对自我陶醉的读书人很感兴趣,偷偷观察了很久,终于摁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手持酒壶酒杯,来到龙择天面前,为龙择天杯中斟满了酒,说道:“有些冒昧,但是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先生儒雅之风的仰慕,若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龙择天笑了笑,示意来人可以坐下,道:“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同时游乡之人,遇上便是缘分,不必客气!”§那人锦缎长衫,面料考究,为青绿色,绣飞鹤白云,模样富商,却给人一种仙风之感,三十多岁的样子,举手投足贵气天成,给人好感。§那人杯举眉前,示意道:“既然先生不嫌弃在下鲁莽,在下就敬先生一杯!”§龙择天笑着举杯,然后主动为那富商模样的人倒满酒,看着邻桌十几人都是那种极为考究的人,说道:“先生莫非到芦荻洲行商?”§那人道:“在下不敢被先生称呼为先生,在下大雍洲东宇国人世,住在韶光城,也是东宇国国都,出身商贾家族,却偏偏有几分渴望学识,对风雅人士几位羡慕,刚才听先生几句诗词,便大感先生之才足可媲美东宇国那些东林诗会上舞文弄墨的才子,心中趋炎,控制不住,有意结交,若能听先生教诲,则不枉这一场缘分!”§龙择天谦逊一笑,道:“末学哪敢称为才子,不过读了几天私塾,被一些圣人句章而已。刚才所吟之诗乃是末学游历其他大洲时偶从书上所得,万万贪天功为己有。就是这本书,先生若是有兴趣,尽可拿去诵读!”§那人接过书,道:“可不敢贪墨圣贤之书,不过一路漫长,倒可以好好读读,长长见识!”§那人显得极为珍视的摸摸书面,见书装帧精美,上书《诗词杂句》,又有龙洲书院编纂几个字,好奇道:“先生莫非中洲人士?”§龙择天好奇问道:“先生知道中土的龙洲书院?”§那人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自幼对游学一事极为渴望,只是出于家族制约,不得已传承家业,但是,在下对圣学的渴望无时无刻没有丝毫减弱。中洲有龙洲城,龙洲城有龙洲书院,这些年龙洲书院的大名可是就是在我们大雍洲都赫赫有名。就拿东宇国来说,有一些书院就仿照龙洲书院的院制,也办了几大分院,不但文治武功之学大兴,天文演算术术制造,都有涉猎。只是学的不像,画猫而已。先生能得到龙洲书院刊印的《诗词杂句》,想必先生与龙洲书院极有渊源,故有此一问!”§龙择天为那人斟酒,那人急忙起身恭敬,龙择天道:“不瞒先生,末学确实游历过龙洲书院,并与那院长花不谢有过切磋。花院长乃是当世大儒,学究天人,乃是通天巨学,在下有幸得其指点一二便受用终生,这本杂句便是花院长亲自赠送!”§那人向龙择天敬酒,道:“先生能得儒圣垂青,必非凡俗之人,在下东宇国黄文庭,诚意邀请先生到东宇国一行,黄家必会待先生如圣人,让我黄家一瞻先生风采!”§龙择天笑呵呵道:“巧了,在下名字中也有个文字,复姓公孙,双字龙文,公孙龙文。”§那人站起身,诚心诚意躬身行礼,道:“后学黄文庭,拜见先生!”§龙择天扶起黄文庭,说道:“既然有缘,便不要如此客气,看样子我要比你虚长几岁,你称呼我为公孙兄或者龙文兄均可,我叫你黄老弟或者文庭老弟岂不方便?”§那人摆摆手,“怎敢当得先生如此称呼?我称先生公孙先生,先生称呼我为文庭即可,先生千万莫要推辞!”§龙择天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客气来客气去的,说话也是在不方便,那么就这么定了,文庭,与先生倒酒!”§黄文庭愉快的拿起酒壶,为龙择天斟满酒,举到龙择天手里,然后自己也端杯,道:“黄文庭礼敬公孙先生!”§龙择天笑呵呵举起杯,心中早已了然一切,邻桌那十几双目光惊讶中带着愤怒,若不是黄文庭用眼色制止,恐怕那一句“文庭倒酒”便足以让这位不知所谓的臭书生化作碎片了!”§黄文庭果然有些墨水,与龙择天一番天南地北,圣学民谣,竟然有些地方可以对谈而不露怯,龙择天心中也有些赞叹,这个黄文庭可不仅仅是富商那么简单!§二人话从正午到日暮西海,便因为知己,惺惺相惜,从圣学民谣再到家长里短,谈的兴致高昂,不知疲倦!§龙择天看到邻桌人早已经不耐烦,只是不敢有丝毫表露,龙择天早就想识趣一些打发了那话匣子了事,但是,始终心有不忍,最后实在没办法,打住了黄文庭的话头,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若是有兴致,大可明天继续!”§话匣子戛然而止,目光不善的看了看邻桌人,恭敬对龙择天行礼,道:“学生恭送先生,希望先生休息好,明日一早,学生给先生请安!”§龙择天苦笑,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先生,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学生?不过依旧笑脸,挥手告辞,迈着儒生步,极有模样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龙择天倒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化身无形。§七层,一个房间里,似乎被云遮雾绕,凡人看不出,但是,对与龙择天来说就和没有一样没有区别。§黄文庭有一句话声音很大:“只不过是一位读书人,我的先生!”§接下来的几天,黄文庭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龙择天的身后,平台、甲板,餐厅、房间,龙择天看海,他也跟着看海,谈天说地。§黄文庭此刻就站在龙择天身边,道:“公孙先生,龙洲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书院?”§龙择天笑道:“和你说过,看来你对中洲及龙洲书院很有兴趣。作为读书人,我也很钦佩龙洲书院的学风。我认识几位夫子先生,院长花不谢乃是旷世奇才,经纶治世,便是在天智星的龙洲大陆也是一等一的治世奇才,曾以南鹿书院院长的身份参与旧朝维新变革。儒学院柳青华,那是大儒,学究天人,自创儒家新学,立言立德立功,龙洲大陆学术超然,深入民心,柳青华功不可没。炎无非以为人师表为己任,治心学,倡导知行合一,教做人根本,格物致知。杨再兴以武修为垂范,提倡修身与健体融合,德与智相促进,从修行开始,到育德树人为结果,便是武夫也有儒雅之气。军武学院木红枫,为人儒雅风流,军机战阵无一不精,著兵法传世,乃是兵家大才。天机书院风隐,神鬼莫测,演算天机,布阵蒙天,可翻转阴阳,乃是阵法大家。再加上道学院道学家大圣,佛学院佛家经学,术术学院的经天纬地,龙洲书院,简直就是各方大能汇聚之地,受之教化一二,足可受益终身!”§黄文庭面露神往之色!§龙择天侃侃而谈,突然想起了那些老师,内心有思念起伏,对于五位导师,龙择天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尊敬,虽然刚才与黄文庭说起,有不少不尽不实之处,但是,五位导师完全称得起在治学方面走到极致的人,说是称圣,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词。而且,就治学来讲,便是三大圣人也没有如这几位老师一般如此扎实做学问,将圣学与俗世结合的如此之好,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几位老师跟着自己,治学之余,临战阵,入俗世,一番知行合一后再入世传道,便更加得心应手。儒祖学问流传于世,上至庙堂下至庶民,已经入骨入髓。但是,儒祖本身却与俗世结合不多,教学为主,以学问治世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其实是有欠缺的,所以,学问脱离实际的情况很多,便产生了无数空谈清流。道祖观道,佛祖出世,却没有机会将学说经文用于治世,便也有空中楼阁之叹。而自己的这些老师,从学中来,又到学问中去,超世入世融世,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黄文庭继续神往,看着龙择天远望大海,脸上的尊崇一览无余,更是羡慕,心道,能有此机缘与当世治学大家学习一二,果然是天大的福缘,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往龙洲书院一行,领略一番各位大儒的绝世风采!§(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莫名镇

    §巨船乘风破浪,从白鹭港航行,大概一个月,确切的说是三十二天,至大雍洲北海岸白银滩港,算是穿越了万里海路,终于靠岸。§黄文庭兴致冲冲,很不见外的来到龙择天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房间有桌子,桌上有文房四宝,一块白色绢织,墨迹未干。§黄文庭有些失落,一个月,那位谈吐不俗的读书人彻底征服了他,学问大,关键看气质,那气质与所有的读书人都不同,没有故作清高,没有掉书袋子的自命不凡,更没有读书人那种好似看透世情而产生的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逼感。没有居高临下,没有说教,更没有刻意以令人捉摸不透的方式吸引自己。但是,与其相处就是一个舒服,该说的时候说,该喝的时候喝,大海单调,一路没有波澜,似乎无趣无味,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人身边,漫长的旅途变得格外兴趣盎然。§就是自己身边的那些大儒将军由最初的戒备小心狐疑变成了放下所有防线,推杯换盏,无所不欢。那个叫做公孙龙文的人,实在令人舒服!§但是,墨迹未干,人去哪了?而且船快靠岸了,黄文庭心心念念就是要把这个读书人留在身边,太子府,缺人,缺少这样的人!§绢织白色,黑字,大字如龙腾凤飞:仁体虽然无不爱,当知贵贱与亲疏。诚心应物宁容伪,天性由来一本真。§黄文庭小心翼翼拿起墨迹未干的绢织,吹了吹,再小心翼翼装进怀里,又看了看毫笔香墨砚台,取出一个精致盒子,放了进去,自说自话:“若是看不见你,我是帮你收起来,若是再看见你...也不还给你了!”§黄文庭来到平台,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银滩,看着白银滩数千人的皇家军队列阵赫赫,但是,那个遗忘了墨宝的儒生再也没有出现,心中失落之余,有些安慰,毕竟得了宝贝的!§黄文庭下了船,很快消失在列阵的军队中。§黄文庭有一种感觉,好像那儒生就在船上,趴在栏杆上,手里攥着酒壶,看着自己的背影,然后喝一口酒无声而笑。黄文庭回头,频频回头,高耸入云的巨船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只是,上上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儒生的影子,便是七层最高端,曾经无数次把酒临风的地方,只有淡淡的白云流淌。§黄文庭摸了摸胸前的储物袋,突然感到神清目朗。§.........§龙择天其实一直就在七层,直到黄文庭等人下船,一直靠在栏杆上注视着黄文庭一行人,白银滩皇家卫队,黄文庭被簇拥着湮灭在人海中,一切都在视线之内。龙择天喝了一口酒,看着散去的白银滩皇家卫队,点了点头,接着溶于白云,消失不见。§大雍州就在脚下,书生没有停止脚步,似乎是茫无目的,但是脚下的路一直笔直延伸,哪怕是山水林田湖草,若是让赵蕈以天算测量,脚步走出的直线未曾有一丝改变,笔直,一直笔直。§这是龙择天第一次如此让自己固执一回,他就是想任性一次,看看,就算是再坎坷的路,能不能走出一条直线来。§到一座小镇的时候,龙择天再也没有固执的穿越,而是停了下来,眼前的小镇古色古香,掩映在绿丛之中,比如脚下的这条路可能是直接穿透这个小镇,从北到南,两侧绿树搭成绿色甬道,虽是深秋,绿意依旧,秋老虎被挡在甬道之外,这条林荫路,便是最理想的乘凉之处。§龙择天从一端进入,书生没有背书箱,头上也没有方巾,手中无折扇,但是,走在阴凉的甬道里,沿街乘凉的人便注视着这个外乡人,彼此交头接耳,公认了外乡人的书生身份。§小镇人比较害羞,一路上注视着读书人的比较多,却没有一个把好奇化为行动的,小声议论。小镇外来人不多,属于世外桃源一般的净地,正因为来的人不多,所以,看到外来人就会掩不住好奇,只是,没有人站出来和外乡人打招呼,例如,来自哪里,来这里作甚。§小镇是小镇当然不大,但是,龙择天破例驻足小镇,必然有一些理由,姑且不说,小镇古色古香中带着那种有些玄幻的气息,龙择天便是很好奇。§小镇没有牌坊之类的匾额,没有昭示任何显示地名的牌匾和幌子,比如这一条起名铁匠巷的巷子果然有一家铁匠铺,一间四处漏风的房子,一个炭火炉灶,一个风匣,一块厚重的砧子,一人拉风匣,一人铁钳子夹住一块通红的快要成型的铁块,放在铁砧上,另外一人手持大锤,用力而有节奏的砸下,夹铁块的人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小锤,时不时的来上一锤,更显水准高超,形状就是从小锤下成型的。§铁匠们汗流满面,也汗流浃背,破败的院子里有一匹马,成型的马蹄掌冷却之后就替换下马蹄上的旧马掌,一番钉凿之后,那马就像是换了新鞋子,马蹄踏地,前后一蹭,有铿锵之声,马鸣清厉,很兴奋的样子。拿小锤的铁匠一伸手,不用说话,农人便开怀的送上一把铜钱。§读书人很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铁匠们虽然特意瞟了几眼外乡读书人,也没有多余的眼神,各忙各的,舍不得白费功夫多注意那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外乡人。§然后,那个读书的外乡人就走了,也没有说话,出了铁匠铺,转到另外一条街,名叫步云街,很是有文化的名字,是因为街上有一家皮匠铺,专门做靴子皮鞋之类的脚上之物,便得了名。§皮匠铺就比铁匠铺讲究一些,大院子不小,院内晾晒着羊皮牛皮和其他一些动物毛皮,稀少的甚至还有玄兽的毛皮,那张被单独晾晒的没有意思杂色的白狐毛皮,便是被挂在一张木板上,白色的毛皮依旧光鲜无比,闪烁着丝丝豪光。院里劳工不少,有个三十人左右,揭皮剃毛的,裁剪成皮的,甚至流水线那头缝制成鞋的,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有小姑娘看着外乡人,由于一番后,终于来到那人面前,说道:“这里是后院,前店开张,想买鞋子,到前店!”§龙择天不得已跟着小姑娘来到前店,店铺很大,四圈柜台,柜台上摆着各式各样不同节令的靴子鞋子,小姑娘招呼过来几个姐妹,说道:“这位先生要买鞋子,你们给先生挑几双。对了,快要入冬了,得备两双好靴子!”,当然,后一句话是对龙择天说的。§盛情难却,龙择天在一群姑娘的叽叽喳喳的忽悠声中,买下了两双靴子和两双鞋子,并在姑娘们热情的关照下,当场换掉了那双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的鞋子,布鞋,麻面,黑色平底,后脚跟薄的像纸。§姑娘们并未有任何嫌弃,两个姑娘为龙择天脱鞋换鞋,两个姑娘叽叽喳喳一左一右为龙择天嗯摸肩膀,在姑娘们的热情之下,龙择天掏出了一块银锭,足有十两,诚惶诚恐的逃离皮匠铺,身后传来姑娘们嬉笑的打闹声。§换了一双鞋,不知不觉有转向了另外一条街,街名五色巷,街上有一家饭馆名为无色斋,不是斋堂,而是饭馆,四个幌的,很气派的样子。§据说,这是这个小镇最大最好的饭馆。§被四个姑娘忽悠去十两银子,龙择天有点心疼,看到这家饭馆,便想着好好吃一顿,最起码把那心疼劲儿给吃回来一些。§小二看到了外乡人,很热情的来到书生面前,说道:“常年用也看不到外来人,先生是稀客,可是要尝尝本店的最大特色,那道酱香天龙肉必是要点的,本店自酿的五色酒也要品尝,至于其余菜肴,本店以经营玄兽肉食为主,有菜单,先生可以随意点用。”§龙择天点点头,问道:“天龙肉,果然是天龙?”§小二道:“先生玩笑了,天龙肉,你敢吃我们也不敢做,这所谓的天龙,乃是一种鸟,田间地头的那种,尖嘴长脖,身材臃肿,腿也粗,身体笨重,成年的要有十几斤,奈何翅膀厚实却短小,飞不高,一展翅不过一丈。一点不像龙,但是却偏偏有了龙的名字,吃起来就当是吃了一条龙,取个一丝就成。只是本店有特制秘法,酱制出来的天龙肉,香而不腻,劲道而不粗韧,下酒刚刚好!”§龙择天点头,道:“那就来一份天龙肉,一壶五色酒!”§“好嘞!天龙肉一份,五色酒一壶!”,小二边喊边跑,麻利的又到别的桌子。§龙择天四周看了看,果然饭馆不小,大概摆放着二十几张桌子,只是人只做了一半,闷头吃饭喝酒,只是偶尔把目标光偷瞄向那个外乡读书人。§小镇有一间小学堂,在另外一个小巷。§龙择天边吃边喝,所谓天龙肉和五色酒,绝没有小二说的那么好,只是能吃能喝而已。§结账的时候,龙择天差点没掀桌子,一百两,一百两啊!§龙择天看着小二,手插进衣兜里,迟迟没有拿出来,看着店小二。§店小二一改满面春风,如寒冬冷面,道:“想赖账?”§龙择天叹了叹气,终于还是乖乖的拿出一百两银子,心疼不已的走出了饭馆,说道:“只好三天不吃饭了!”§小二拿着一百两银子,向老板报喜:“宰了一个傻子!”§老板看着远去的外乡人的背影,说道:“钱不是那么好花的,存起来,先别花掉。”§心疼不已的读书人心里不痛快,背地里把饭馆老板和那小二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骂了一遍,怎地,自古及今就没见过钱?缺德带冒烟,祖坟埋的地方不对,尽出这种占小便宜的缺德鬼!§龙择天心里恨恨不平,七拐八拐,果然又到了另外一条巷子,春风巷。§按照这个小镇那个极为俗套的习惯,这里应该有一家学堂,就应该叫春风学堂,果然,不远处有一处院子,有琅琅的读书声,走进抬头,不大的门楣上写着春风学堂,还真是如此。龙择天笑了笑,进院子,院子不大却也绿柳围墙的,四合院,左右厢房读书声此起彼伏,院子里有一张方桌,石材的,一位老夫子模样的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摊着一本书,老夫子看着书,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一把戒尺,喝一口酒,劫持轻轻一敲石桌,拿书便自动翻一页,偶尔畅快的吟诵一句,极为快意。§龙择天来到石桌前,对面坐下,拿出一壶酒,也喝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书,一言不发。§老儒生仿佛没有发现眼前人,仍然休闲惬意的喝酒看书,偶尔使劲敲一下石桌,喊道:“满仓,找揍不是?又偷懒!”§于是西屋里传来尖声尖气的读书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老儒生气愤难平,嘚咕道:“还有福瑞,立存,树枝,花了大把铜钱,就是这样偷懒报答你爸妈的?”§老儒生连连敲桌,桌上的书连连翻动,却一丝不苟!§(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进退不为难

    §老儒生喊了一顿,觉得有些疲乏,唉声叹气,喝了一口酒,似是自言自语:“就算是再穷的人,舍了本都要让孩子们读书,常年的垄沟里刨食,千秋万代,也总有腻的时候,巴望着祖坟冒青烟,有个出人头地的娃娃,从此改变门庭,做个人上人,封妻荫子,辅佐绵长,这种心甚至比那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还要迫切,怎的孩子们就不懂?唉,垄沟刨食,谁都不想,但是总得有人不是?都想跃龙门,垄沟留给谁?不过,也不用担心,就拿这几个孩子来说,命中注定,就是要在垄沟里待一辈子,不是花钱的事,花再多的钱,就是那个命,还能怎么的?大人猪油蒙了心,从垄沟里刨出铜钱,自己一颗舍不得花,都放在学堂里,甚至病了不治,死了不怕,眼巴巴的看着孩子有出息,何苦来哉?退一万步,就算是有了出息,有出息的强梁多了去了,还不是糟心?蠢人想不开,凡人想不开,就连那些大户人家也想不开。以为花了钱上来了学就是走了开头,往后便顺理成章,对,还能出口成章,然后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也不瞧瞧你送来的都是什么货色,狗尿苔镀了金还是狗尿苔,何况我又不是神仙,也没有给狗尿苔镀金的本事,他娘的坑人,你送来一根朽木,却偏要让我给你盖一栋房子,还要漂亮结实,想得美,你咋不上天呢!”§老儒生嘚嘚咕咕,一边骂一边喝酒一边敲桌子,而且顺便把对面人也当做自己的学生:“比如你,学了几本圣人训,走了十几里山路,便是认为学有所成,人模狗样的把自己装扮成书生,还不是一事无成?大雍州天大地大,你的名字在哪儿?东宇国都城韶光城的东林诗会那状元墙上刻字了没有?天水国临夏的城墙的那道烽火台刻字了没有?武侯国锦绣城文庙的圣人殿的圣人堂刻字了没有?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刻字了没有?没有留下一丝印记,读了几本书,走出泥巷子,便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差得远,差得远!这间学堂,给不了太多,但是,那帮蠢人,一人把孩子送到这里就以为大道可期,笑话,十足的笑话,也不看看是什么种!气死我了,吃不香睡不着的,我操的是哪辈子的闲心?”§老儒生怒气冲冲,仰头啁了一大口酒,然后趴在石桌上,鼾声如雷!§龙择天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看着刚刚还在说自己吃不香睡不着的老儒生,笑了笑,站起身,刚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到西屋,说道:“满仓、福瑞、立存、树枝,你们站起来!”§三男一女的孩子,站了起来,一脸奇怪的看着龙择天这个外来人。§那个经常牢骚满腹的老儒生依旧鼾声如雷,四个孩子看了看,满仓斜着眼睛,有些不满,道:“你又是谁?又不是我们老师,凭什么听你的?”§龙择天笑了笑,招招手,说道:“我是你们的新老师,诺,你看看老夫子被气坏了,没准今天就到你们家去,告家长这种事情可是不太好,你们跟我走,我来教你们,到了学末,你们的成绩好了,是不是可以争一口气气气老夫子给你们的爹娘争光?走,你们都出来,不要影响别的孩子!”§满仓好像性格不太好,有勃然变色之像,但是看了一眼干净的读书人,又好像很好奇,看了看另外三人,一挽袖子,道:“怕你不成,走就走!”§另外三人也彼此点头,瞥了一眼好奇的孩子们,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龙择天领着三个孩子,看了一眼仍然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的老夫子,走出了大门。§“去哪儿?”,满仓语气不善!§龙择天这才突然想起了还没有落脚之处,看了看四个孩子,道:“我是外乡人,今日刚到,老夫子光顾着喝酒,也没有给我安排落脚之处,你们四家谁有空的地方让我住下来?要管饭的,对了,住在谁家,谁的学费就免了,吃饭嘛,我掏钱给伙食费的!”§满仓抢白道:“就是个骗子,混子,吃闲饭的谁稀罕?我家就我和妈妈姐姐三人,你一个大男人住在我家就算是你没有贼心贼胆,我还对我妈我姐不放心呢,我才不招你!”§几个孩子比较犹豫,这么大的事,还真做不了主,最起码要和家里长辈商量商量,就这么领回一个大男人算是怎么回事?§龙择天不急,笑呵呵的看着另外三个孩子,满脸期待。§一番剧烈的挣扎之后,唯一的女孩子树枝小声道:“要不,去我家,我家虽不大,但是毕竟有个院子,有两处厢房,除了爸妈哥姐,西屋是空着的,只是没有床,要搭个木板,至于被褥,家里有些空余的,对了,我爸爱喝酒,不管是谁,只要喝酒就是兄弟,好说话!”§立存插话,道:“你姐是个漂亮人,十里八村的,是一等一的美人,保媒拉纤的多了去了,你就不怕惹闲话?满仓都怕!”§福瑞说道:“满仓爱去不去,我也不爱搭理他,我去树枝家,立存,你去不去?”§“我也去!”立存痛快说道:“若是先生果然不要钱,我们就都吃住在树枝家,把学费给了树枝家便是,我爸妈还会同意的!”§树枝却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不招待你们,家里的事始终还是大人说了算,这样我们先到我们家,我爸妈同意就没的说,若是不同意,一个镇上也不远,来回走走就是了!”§三个孩子点头,撇下了满仓,要拉着书生走。§龙择天笑了笑,道:“你们四个是难兄难弟,都是被老夫子点了名嫌弃的,一走一起走,哪有抛弃兄弟的道理?”§立存道:“他不是我们的兄弟,屯亲,我们都要叫他小叔!”§满仓气愤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可是嘴上说,脚没动,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满仓的脑袋,说道:“机会摆在眼前,有时候脸皮不要太薄,吃亏找面子,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跟了我也不如他们三人学得好,怕丢了面子,那你就回到春风堂,老夫子的戒尺还等着你呢!”§满仓一梗脖子,说道:“去就去,谁怕谁?”§四个孩子领着一个读书人来到一条叫做犁牛巷的巷子,一座敞开式门院,墙不高,门楼也有些破败,但是,院内好像是有热气腾腾的景象,四个孩子进院,满仓大喊:“不年不节的,杀猪?”§中年汉子看了看四个孩子,骂道:“小兔崽子,好好的书不念,又逃学!树枝,一个女孩子,也跟着逃学,不像话,活腻了?”§树枝立即胆战心惊,吱吱呜呜,可怜巴巴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笑了笑,来到忙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身边,挽了挽袖子,已经褪了毛的大白猪就放在桌案上,开水锅热水沸腾,龙择天拿过一把葫芦瓢,盛了瓢开水,一单一点的倒在已经是大白猪的身上,有拿起桌案上的剃刀,在大白猪身上反复剐蹭,不多时,一层白色绒毛便满了一桌子。§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奇怪的看着龙择天,道:“一个干干净净的读书人,也有这两把刷子,还是小瞧你了!”§龙择天直了直腰,笑道:“读过一些书,也干过农活,杀猪做菜也是行家里手,谁说读书人就只能读书了?”§满仓嘚咕道:“算什么本事?我们跟你可是学学问题,谁稀罕杀猪?看着像个有学问的,不过是杀猪匠,出息!”§中年人看着满仓,骂道:“滚你妈的,老子就是杀猪匠,怎的?你瞧不起?”§满仓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捅了杀猪匠的肺管子,陪笑道:“二哥可不一样,就算是做了杀猪匠,也是十里八村的头子,杀啥像啥!”§“滚你妈的!”,杀猪匠哭笑不得,踹了一脚满仓,看了看树枝和另外两个孩子,问道:“咋地?又被老夫子撵出来了?老子花钱了,他还想怎么滴?说撵就撵?不愿意教,把交给他的铜钱给我退回来,哪有收了钱不办事的?哼,还想着今天请那老夫子饱餐一顿,呸!去他个老畜生的!”§树枝见父亲脸色有门,往自己期待的地方转运,急忙道:“不是老夫子撵出来的,而是这位新来的先生特意要教我们四人,对了,别人可是没这待遇,新来的先生可是要给我们开小灶的,先生说了,只要吃住,不要学费!”§屠夫摸了摸树枝的脑袋,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孩子傻,好骗,我可不傻,你个外来的书生,又这么年轻,学堂不住,跑到别人家里来,莫不是听说我那大闺女国色天香有不轨之心?这年头,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你骗到我头上来,会倒霉的!我说大闺女,出来一下,来看看这年轻的夫子是个什么货色?”§被称为大闺女的女孩子应声而出,果然,一张脸笑意清浅,温婉可人,虽然是宽大粗布衣衫,但是,隐隐约约的婀娜体态掩不住风流。女孩子来到父亲身边,嗔道:“爹,说什么粗话,一看先生就是正经人!”§杀猪匠看了一眼龙择天,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看看,你看看他看你的眼神,掩不住的蠢蠢欲动,好色心都差点写在脸上了,怎么还会是正经人?这种干干净净的读书人就喜欢让女孩子一见倾心,说不定他骗了多少个女孩子了,小女树枝才十一岁,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妹妹,明显情根深种,这牲口,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不行,我说大缸啊,把这个恶心的读书人赶出去,不行,我看他就恶心,再看一会儿,晚上的猪肉都吃不香!快快,打将出去!”§满仓却站了出来,喊道:“我说二哥,忒不讲理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先生好色了?大囡是漂亮,但也是最多与我姐一样而已,我家先生连我姐都没正眼看一眼,大囡就那么特殊?哦,对了,先生还没见过我姐姐,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我家先生看上我姐姐,也不会看上大囡,怎的?先生上门你就这态度?先生,要不去我家,不受这个气!”§杀猪匠骂道:“你个不懂事的兔崽子,你妈是寡妇,你姐大女待嫁,你领个男人回家算怎么回事?上门女婿还是上门...那个你后爹?好好的书不读,成天逃学逃课,三天了两头惹是生非,立存福瑞和我家树枝都是好孩子,都是被你给带坏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满仓大喊道:“你个臭屠夫,杀猪匠,猪拉屎的地方都比你的嘴干净,你还是不要杀猪了,好好洗洗你自己,脱光了看看有没有这头猪白,你太恶心了,刮三遍你还是一身臭,犁牛巷谁不知道你,杀猪挣俩破钱,便以为自己是富翁了,舔着脸请人家夫子吃顿饭,就以为自己是文脉了,低声下气求着山上人吃两口肉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不用你瞧不起我,记住那句话,莫欺少年穷,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高攀不起,你个臭屠夫!”§杀猪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要炸庙一般,手高高举起,骂道:“你个小崽子,看我不打死你!”§满仓梗着脖,喊道:“你打,你打,我躲一躲,我就是你儿子!”§杀猪匠咋咋呼呼,但是手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落下去,大囡说道:“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杀猪匠脸色变得酱紫,看着粗壮的大儿子,喊道:“你就看着?”§大缸老老实实说道:“我姐说了,是你不对!”§杀猪匠将手转向粗壮的儿子,犹豫了一番,喊道:“老婆子,反了反了,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说话的地了!”§屋内走出一个妇女,果然有其女便有其母,长相清秀,温婉得体,笑道:“让人笑话,你丢的人,我可是给你找补不回来!”§那妇人走到龙择天面前,施了一个万福,道:“先生能到家里来,是我张家的荣幸,四个孩子都是不开窍的,还指望先生多多指点一二!”§龙择天回礼,笑道:“野游之人,还是要感谢张家收留,在下不胜感激!”§(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劝学

    §四个孩子顺理成章成了龙择天的学生弟子,短短几日,龙择天对四个孩子已有所了解。满仓暴躁虚浮,立存爱耍小聪明,福瑞古板,树枝心大,好像是没有在乎的事情。四个孩子个性截然不同,但是有一点相通,都不爱学习。§春风学堂的教材是那个老夫子自己编纂的,已不是启蒙之学,圣人学下,夹带私货不少,比如那本《学而》篇,不是讲经世经典,冒了儒家圣人的治学经典,学的是学以致用,不是高堂学问,指责当世文风浮躁,以学为名博取功名利禄是真,好一顿鞭挞。老夫子过了瘾,却将学生引入歧途,既然圣学如此不堪,那还学它作甚?再有儒学六艺,说《礼》狗屁不通,完全是迂腐,若是按照那种规制,吃饭都要吃两个时辰。老夫子相反对骑射御术都是有些推崇,说天下之大,武夫一般来讲都很正直,路见不平拔刀而上,那才是学以致用的典范,而且无论武夫御驾之术,学的不精,最起码赶个车梨个地也算是学以致用了。§龙择天笑了笑,即便圣人之学有些迂腐,但是断断不是如此不堪,夹枪带棒的教授这些,让孩子们先入为主,总归不好,何况所谓治学,还是要系统一些,儒学系统驳杂,总要先学一学,就算是不好,孩子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判断,最不济,好好引导一番,不走腐儒覆辙也就是了。§龙择天的儒学典籍浩若烟海,五花八门分门别类的各流派书籍众多,但是,儒圣的亲传一定要学的,那是整个系统的地基。至于孩子们不爱学,龙择天并不发愁,所谓子不学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四个孩子的家长都是粗人,那么教不严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问题了。§那就没问题!§四个孩子,在杀猪匠家的小院里摆开了场子,龙择天手里拿着手指粗细的柳条,四个孩子马步蹲桩,头上顶着一本圣贤书,手里打开一本圣贤书,从第一页开始,要抑扬顿挫整整齐齐的读下去,稍有懈怠,柳条上身,那叫一个疼!§满仓尤其挨打最多,后背和屁股,本来脆弱很不遮体的衣衫露出了黑红的皮肤,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对那个一直斜靠在摇椅上的先生的仇恨,读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再加上是不是吸溜吸溜吞咽鼻涕的声音,孩子们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比起来,老夫子不过是骂人而已,断断不会如此虐待自己!§杀猪匠却再也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有时候还幸灾乐祸:“该,活该,春风学堂,怎么说那是夫子先生,总好过这位只知道站桩读书的人,你们自己选的先生,哭也要哭完!”§孩子们体无完肤,即便是相对乖巧的树枝也衣衫褴褛,孩子们想坐下瘫倒,但是,两个时辰的站桩加读书,那位先生一直靠在那张吱吱扭扭的摇椅上,只要他在,哪怕是腿断了,也只能那样蹲着,想瘫倒都不能。§第一天的两个时辰后,四个孩子无一例外的晕了过去,然后那位先生就把他们带到一处天青地绿有湖有水的地方,将他们泡在湖里。§杀猪匠姓张,被人称为张屠夫,是一个粗的不能再粗的粗人,但是偏偏有一个美若天仙的风韵犹存的媳妇,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大囡,还有那个媚眼已经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的树枝。就算是比较接近他的儿子张敦实,似乎也对粗的不能再粗的父亲不太感冒。父子走街串巷,以杀猪杀羊杀牛等为生,乡下的一亩三分地也不太上心,除了左右的私田种一些时令菜,日子就在杀戮和喝酒中度过。显然对小女树枝的学习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因而,对女儿的读书蹲马步晕倒被打,都充耳不闻,爱咋咋地!§奇怪的是另外三人对此也好像事不关己,大囡倒是看过几次,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先生,再看强忍怒火和吞咽鼻涕泪水呜呜咽咽读书的孩子们,没有任何表示,该干嘛干嘛。§满仓的娘亲和姐姐来过一次,满仓当着娘亲和姐姐的面想要告先生一状,但是,临了,还是改变了主意,说先生对他们好极了,不但学文而且练武,这不,本来瘦的麻杆一样的胳膊现在有了肉,力气更是大得出奇,现在再犁地拔苗,一口气一条垄,都不带抬头的。§只是满仓对那位公孙先生不放心,不让娘亲和姐姐见那位先生,说那是个好色的家伙,眼神能勾人,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这天雷地火的,何况姐姐又是个漂亮人,万一呢,让先生给通吃了,在这遮天镇,怎么还有脸见人?§娘亲和姐姐破例没有打骂这位口无遮拦的暴脾气的孩子,果然就像做贼一样,与孩子见了一面趁着先生不知道哪儿去瞎逛,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至于立存和福瑞的家人,也知道孩子被春风学堂的老夫子赶出来后被一位公孙先生收留,落脚屠夫家,管吃管住还教文习武,来看了看,带了几框鸡蛋,推推拉拉的硬塞进屠夫媳妇的手里,便匆匆离去。§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离着大年三十还有五六天,孩子们经过了三个月的残酷训练和读书,果然有些起色,不爱读书的人,现在如果不站桩读书而是只读书,就有一种轻松快活感。四书五经,显学大道,杂七杂八的书,读起来也是铿锵有力,就连落笔写字,也不同寻常的稳定,没有了一丝浮躁和虚浮,有铁挂银钩之像。龙择天说要给孩子们放几天假,过了十五再回来读书,走之前,每人写一副对联,带回家里,作为显摆自己成就的成果。§满仓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不甘心被人瞧不起,说道:“天下读书人最后都把书上的东西做为显摆的本事,先生也不例外,我若是写得好,娘亲和姐姐必然夸赞,必然说是先生教得好,然后在她们心里就会留下好印象!你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好,只是,我还不敢不写,而且还要写得好,入了你的圈套了!”§龙择天照着满仓的头顶拍了一下,说道:“就你事多,小脑袋瓜里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满仓揉揉头,看了看龙择天,似乎认命一般,道:“若是姐姐有意思,我还可以忍,你成了我姐夫我还能欺负你,若是你成了我后爹,我不能忍,早晚要打一仗!”§龙择天不计较满仓的胡说八道,对另外三人道:“写对联不光是要讨个吉利,对联讲究对仗工整,联意或喜庆或内涵,字迹要求更是很高,你们看,小镇几处为数不多的庙宇祠堂,对联被刻印上去,都是极见功底的,比如那副:溯祖德宗功,奕叶簪缨推望族;别兰孙桂子,万年诗礼继先声。就很见功底,可见好的对联像是圣学文章一样,是可以传世的,也是最见功底的。你们学了三个月,早已过了启蒙学子阶段,下一步,你们要学的是三教大家之言,现在也是考核你们功底的时候。”§树枝挠了挠头,说道:“我父亲不过是一个杀猪的,我家也非簪缨之家,我们三个孩子也非兰桂齐芳之人,屋门和大门连个贴对联的好地方都找不见,写的好一些,我怕是写不出来!”§龙择天笑道:“你能说出这些话,就足以证明你三个月没有白学,但是我告诉你,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反过来一想,也许因为你这幅对联让你家门第生辉呢?也许对联一贴,容光焕发,小院变成洞天福地了。总之,学问一道,虽然不能立时让家人变得富贵,但是,丝丝缕缕,文气所染,土墙也能金碧辉煌。你们的家都是贫寒之家,一副对联也许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只要有一点改变,而且还是通过你们的手来改变,那么,就说明你们对家有贡献了,不是吃白食的人,而且,这个家说不定要靠你们更多,是不是?”§福瑞早就听进去了,甚至比另外三个孩子更留心些,剪裁红纸,研磨蘸笔,铺开对联,略做思考,一挥而就:尚流云致远,须奋翮高飞。§龙择天一笑,说道:“杂书看得多也有好处,这幅联用的是现成的,却用的刚刚好,赞!”§树枝也不甘示弱,挥笔: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龙择天呵呵一笑,道:“可以贴在大门,也好给张屠夫提个醒,也赞!”§立存想了想,写道: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在读书。§龙择天伸出拇指,道:“书没白读,也看到了善的一面,看到了读书的重要性和好处,这说明,读书苦,却是可以坚持下去的。生在贫贱人家,读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不是说种地的就贫贱,而是哪怕是种地,也需要有文化,何况不甘于贫贱,本身就是上进,值得鼓励!”§龙择天看着满仓,说道:“很多人只看到了你丑陋的一面,比如暴躁无礼,但是,你的可贵之处也恰恰在这一点,粗暴是嫉恶如仇,无礼更多的是对待世俗的反抗,只是还稚嫩一些,有棱角是好事,但是,剑锋所藏,寒而不漏,一旦剑出,必然寒光骤起,邪魔胆寒。你现在还小,不懂得隐忍,多一些吃苦和磕磕绊绊对你的成长有好处,读书不是教人学会虚伪,而是遇事多一些思考,我想看到你一剑而出光耀十三洲的那一天!”§满仓一直握笔踌躇,听到龙择天的话语,如晨钟暮鼓,破例行礼,然后铺开对联,一挥而就:养天地浩然正气法古今完人,修淡薄宁静之心效致远圣贤。§龙择天摸了摸满仓的脑袋,说道:“这份雄心已经足够,接下来的苦头,才是这份雄心的依托!”§龙择天看着四个孩子,说道:“春风学堂的老夫子给了你们启蒙,起点极高,只是你们被推上去却发现脚下虚浮,没有根基,你们四人品行不同,如一体四面,树枝在屠夫家,却保留着善良的本色,福瑞父母老实本分,父亲是木匠,镇上的桌椅板凳窗户门斗,大部分都是你父亲的手笔,算不上精致却也能让大多数人认可,他传给你的品格就是踏实。立存家人无一例外都是务农,垄沟里刨食却没有任何怨言,春种秋收,一丝不苟,贫寒了一些,但是谁敢说那不是一种本分?所以,立存怨言不多,路走的扎实。满仓啊,不说你好高骛远,但是,若是你这份雄心配上他们三人的诚实善良本分,你是可以一飞冲天的。你们四人,被那些人看着,他们也在看着我,就是想看看我如何劝学,如何让你们从一窍不通的学生变成他们眼中的优秀学子,所以要争气啊!”§孩子们还是有些懵懂,一副对联,就算是直抒胸臆,也暂时谈不上志向高远,不过,这字这联,三个月前的水平和现在比简直天翻地覆。树枝把对联贴在大门上,父亲几次经过门口,暗暗啧啧兴叹,但是,只要看见树枝凑到跟前,便马上变了脸色,说道:“什么玩意儿?跟老鼠爬的一样,字不像个字!”§回过头就跟媳妇小声道:“那先生还是有两把刷子,不开窍的硬是给开窍了!”§媳妇点头,在屠夫不注意的时候,总是向先生投出一丝赞佩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过年

    §大年三十,张屠夫破例没有对龙择天冷言冷语,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除夕了,你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也可怜,晚饭和除夕夜就在一起吧,怎么说你也不是太烦人的一个人,还是有些学问的书生,不好让你一个人冷冷清清。但是,丑话可是说在前头,我的老婆孩子可都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人,眼睛要老实些,说话也要不要太显摆自己的学问,我是个粗人,粗人却是粗中有细的,三个多月,我看着呢,虽然不太放心,但是,你还算本分,不然,过年我可是杀的不是猪!”§龙择天笑道:“尊夫人和爱女确实是出类拔萃的美人,但是,儒圣有话,非礼勿视!这一点礼数我还是懂的,不过,若是你不放心,你那屋我也没进去过也不想进去,至于晚饭和除夕夜,我一个外来人就不好打搅,你们一家团聚,不用管我!”§张屠夫道:“小气了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叮嘱叮嘱你也是没拿你当外人,你在我家吃住三个月,虽说你教了我闺女,但是,那三个半大小子白吃白住,我也是看了你的面子才不说什么,怎么,你还不愿意?”§龙择天笑道:“并非不愿意,而且你说得对,三个月,我果然有些不像话,其实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一点小钱还是有的,只不过看着张兄大气,从未提过钱财一事,我也就装了糊涂,玩点小心眼,能省俩钱是俩钱。但是,既然今日张兄提起,我也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有纹银一百两,给张兄,今日是大年三十,权当我为家里办点年货作为心意!”§张屠夫粗声粗气道:“大年三十办年货,亏了你还有这份心,指着你这俩钱,我张家还能过年,谁稀罕?”§嘴上说着,手却没闲着,一把抢过钱袋子,牢牢地握在手里,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塞进怀里,说道:“这份心着实要得,镇上有好酒,就是十里八里的敲开门,也要打上几坛好酒!就这么说定了,一起过年!”§龙择天笑了笑,天还早,不到中午,龙择天趁人不注意,静悄悄的走出院门。§犁牛巷没有白雪,整个小镇也没有,这个地方的冬天其实不冷,就算是街道上的绿树干枯了一些,柳树叶却依旧绿意盎然,固执的不肯落下来。据说,要到刮春风的时候,几乎是枯叶新芽同时掉落生长,所以小镇一年四季虽然也算分明,但是,没有一天萧杀之色,若是下雪,雪上枝头,也掩盖不住绿意,白的绿的,反而更加好看。§春风巷的老夫子吃住在学堂,龙择天想那老夫子和自己一样,此刻都是孑然一身,大过年的,自己还算是有个人气的地方呆,老夫子若是一个人,想必很是孤单。龙择天虽然与那老夫子赌气,决意要在培养学生方面一较高低,但是,同命相怜,特别是大过年的,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在一起,想必能好过一些!§所以,龙择天拿出几坛黔水酿,换了泥坛子,有顺便买了些吃食,大摇大摆的向春风学堂走去。§一路上,已经有些熟悉的百姓打招呼,看着龙择天拎着酒坛拿着食盒向春风学堂方向走,有人热情道:“先生是要到学堂与老夫子一起过年?不如请二位一起到我家去!”,接着有人呛白道:“你家揭开锅了?莫不是看着先生有酒有菜想白占个便宜吧!”§于是,打打闹闹的,相互讥讽,龙择天趁机脱身,那几个人相互埋汰的人还在那里唇枪舌剑,声音赛过新年的鞭炮声!§春风学堂,孤独的老夫子在简陋的住所里龟缩在床上,破烂的棉被随意摊在身上,头下的枕头亮晶晶,用手指能划出道痕来。屋子比外边冷,阴冷的那种,没有生火。老夫子平躺,双手覆盖在脸上,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没有拿开手,说道:“大过年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西屋缸里有几个馒头,嫌凉的话,自己生火,热一热!”§龙择天没有回话,将食盒和酒坛放在桌上,然后果然起灶生火,随着锅台下灶火的噼噼啪啪,屋内也开始暖合起来。§然后龙择天将食盒中的饭菜放入锅里,天毕竟有些凉,热一热总会好一些。§老夫子踹开了被子,嫌弃道:“多事,热死了!”§龙择天暗笑,揭开锅,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桌上,打开酒坛,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了酒,然后自顾自吃菜喝酒!§很香,主要是吃的人吃出了那种诱人的感觉,喝酒有滋溜声,吃菜有吧唧声,故意的,忒气人!§老夫子终于拿开双手,然后突然坐起,鞋子也不穿,坐在桌前,赌气似的风卷残云。§龙择天也不谦让,二人闷头吃喝,不长时间,桌上饭菜一干二净。§然后老夫子抢过酒坛,仰头如灌溉,酒水顺腮而流,流到胸襟流到桌上流到地上,似乎大半坛就这样被灌了下去,然后将酒坛重重的放在桌上,满脸怒意的盯视着龙择天。§龙择天摇摇头,笑了笑:“老夫子,我没得罪你吧?”§老夫子又拿起酒坛,这一次是一干二净!§老夫子怒气冲冲,指着龙择天的鼻子,大声道:“你欠我的数都数不清,你小子不知道报答也就算了,还挖我墙角,那四个小崽子被你挖走后,我这学堂是一天不如一天,你小子好啊,出名了,三个月,四个小崽子能写对联了,还雄心万丈了!土房矮门的,对联一贴,还就变成洞天福地了,你小子本事大,老夫自愧不如,但是,你挖了我的墙角,没有一丝愧疚,三个月不上门,任凭老夫自生自灭怎么地?今日来了,显摆来了?”§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老夫子喝了我这个酒就没有一点感觉?”§老夫子抢过另外一坛酒,粗暴解封,又灌了一口,道:“比马尿强一些而已!”§龙择天感觉有些鸡同鸭讲,不对路,说道:“满仓、福瑞、立存、树枝,老夫子当着我的面将他们开除,分明是你想送给我,可不是我挖的墙角!”§老夫子怒道:“我欠你的不是?你从何处来?遮天镇太平无事,你一来,几乎搅黄了我的饭碗,厨子、屠夫、铁匠、木匠,还有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看我的眼神都是一脸嫌弃,小镇那间小小的城隍庙,小城隍过去见到我恨不得趴在地上,现在怎样?前儿我去了一趟,那孙子居然敢关门,他居然敢关门!”§龙择天笑道:“可是,这一切还是与我无关啊!”§老夫子气得双手有些颤抖,捧起酒坛,酒水洒的更厉害,然后把酒坛重重放在桌上,道:“滚吧!”§“好嘞!”,龙择天痛痛快快站起身,潇洒走出房门,向后摆摆手,说道:“不用送!”§老夫子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手指龙择天的背影,声音颤抖:“他娘的,他娘的,就不会多说两句好话?”§龙择天笑了笑,既不转身也不回头,哼着小曲,走进了小巷。§龙择天来到铁匠巷,那座破败的铁匠院此刻也糊上了对联,院子里还竖起了一盏红灯笼,相对完好的正房也贴了对联:书生读书,严冬酷夏读春秋;铁匠打铁,走南闯北打东西。§龙择天笑了笑,道:“大过年,不好意思打扰,但是外乡来人,过来拜拜年,送喜讨喜,不知铁匠欢迎否?”§铁匠在屋里根本没出来,闷声粗气,道:“吃饭呢,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要讨一顿饭食?”§龙择天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进屋,果然,屋内热气腾腾,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的热闹!§铁匠媳妇小铁匠和铁匠闺女站起身,客气道:“公孙先生登门,还请就坐,一起吃顿年饭吧!”§龙择天看了看,桌子上既没有空位置也没有空凳子,也没有觉得尴尬,坐在小铁匠的位置上,拿起小铁匠的筷子和碗以及酒杯,毫不见外的吃喝起来。§小铁匠讪讪,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有另外拿了板凳碗筷酒杯,给龙择天倒满了酒,极为谦逊客气道:“敬先生一杯!”§铁匠瞪了一眼小铁匠,道:“显摆,显摆,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说给我倒一杯酒,一个外来人,倒是客气,娘的,是我养的你,又不是他!”§小铁匠偷偷看了一眼娘亲,心中暗道:“我倒是希望这个人和娘亲养了我!”§铁匠突然看了一眼小铁匠,骂道:“娘的,认贼作父不是,找打不是?”§小铁匠低头,不敢言语,端着碗,把碗端在桌子下面,一口一口的甚至不敢吃出声音。§铁匠媳妇拍了拍儿子,道:“直起腰,好好吃饭!”§小铁匠立马直起腰,看了一眼父亲,有依仗之气。§龙择天又看了看对面不言不语的铁匠闺女,最后转向铁匠,拿出一坛酒,揭开封,喝了铁匠杯中剩余的酒,为他倒上,道:“铁匠啊,喝喝我这个酒,尝尝!”§铁匠毫不客气的端起杯,猛地干了下去,然后瞪眼,看着龙择天。§龙择天笑问道:“怎么样,喝出点什么味道没有?”§“马尿!”,铁匠喊出一句,但是却抢过酒坛,抱在怀里,道:“比马尿强一点!”§小铁匠眼巴巴的看着父亲和他怀里的酒,铁匠瞪了一眼,道:“镇上的西锅烧,比这个强得多,打了一年的铁,能喝上一口,已经是给你脸了!”§龙择天笑了笑,又拿出三坛酒摆在铁匠媳妇铁匠闺女和小铁匠面前,道:“都尝尝,看看我这个酒是不是很有味道?”§铁匠立即傻眼,抢过小铁匠的酒坛,想了想,把怀里的半坛酒塞给小铁匠,道:“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少喝酒!”§小铁匠苦兮兮道:“就能欺负我,母亲和姐姐你怎么不敢抢?”§龙择天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子,笑了笑,又不知从而掏出来一把剑,放在桌上,说道:“不才也曾打过铁,这把剑乃是龙洲城北城魏家铁匠炉出品,铁匠给掌掌眼,看看品质如何?”§铁匠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宝剑,轻轻地抽剑出鞘,剑有白光闪烁,又有紫光流溢,屋内瞬间辉耀起来。§铁匠推剑入鞘,道:“我只会钉马掌,我的炉子不打兵器!”§龙择天收起宝剑,道:“剑名尺白,是为我儿子打造的,他名小白!”§“还有酒吗?”,铁匠问道,一脸期盼。§龙择天站起身,向众人拱拱手,然后告辞离去。§龙择天站在铁匠院子里,稍微犹豫了一下,顺口吟道:“青柳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紫烟,坐南朝北打东西。不知道啊,究竟是谁在谁的梦中?”§龙择天出院门,依旧是向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送了!”§屋内人面面相觑!§小镇响起了鞭炮声,年三十,这才是真正的饭口!§龙择天走在铁匠巷,拐了拐小城南面,那座小小的城隍庙,此刻正关着门!§龙择天来到门前,看了看冷寂的门,推门而入!§再进入不大的上香殿,几支半烧的香冒着香烟,供台上摆着一些供品,城隍老爷小里小气的端坐在供台上,泥塑的小神,便是泥胎,此刻也有了诚惶诚恐之色!§龙择天拿出两坛酒,放在供台上,说道:“其实你我都很可怜,我是无家可归,你是冷锅冷灶,在这个遮天小镇,你真算是不值一提的可怜虫,出来吧,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喝点酒,当过年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为城隍塑金身

    §龙择天拿出两个蒲团,然后席地而坐,两坛酒,一只拿在手里,另一只放在对面的蒲团上,说道:“是害怕还是有架子?用不用我上柱香再磕个头?”§的确是满地瓦砾,小小城隍,泥胎破碎,然后一道虚影逐渐凝实,诚惶诚恐,跪在地上,面朝龙择天,那只蒲团空置在那里,阴神甚至不敢跪到上面。§龙择天拿起对面那只酒坛,说道:“你是我在这颗星球见到的第一尊城隍,坐下,喝酒!”§城隍战战兢兢,却始终不敢起身,龙择天道:“我不为难你,在这个小镇恐怕你连那些孩子都不敢惹,所以,我不向你打听什么,尽管喝酒!”§泥胎有碎裂之声,像是满是裂纹的瓦罐,轻轻一敲,满地瓦砾。§城隍终于爬到蒲团上,却只敢坐上半边屁股,姿势有些难看,却尽显恭敬和惶恐。§龙择天让城隍拿起酒坛,然后与之对饮,城隍只好双手端起酒坛,与龙择天轻轻一碰,接着迅速喝了一小口,双手高举酒坛,待龙择天放下酒坛,这才轻轻的将酒坛放在地上。§“你说现有你这个城隍,还是先有这个小镇?不过,我猜想,你是一座大城的城隍,被拘押至此,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上神潦倒至此?对了,你不敢说,怕有因果而魂飞魄散,那么你尽管不说话,摇头和点头即可!”§“大雍洲地广人稠,四大国占据四块大陆,此处应该属于东宇国,都城韶光城,为文兴之地,著名的东林诗会和那道状元墙,刻上字的都是文状元,一朝刻字上墙,便鱼跃龙门。天水国乃是兵家兴盛之地,位于大陆最南端,对抗的是时不时出现的未知之地的妖魔,临夏的城墙的那道烽火台乃是兵家勇士聚集之地,大雍洲虽然也有国与国的内乱,但是,对抗未知之地的妖魔却是空前统一,烽火台上刻上字的都是斩杀大妖大魔的功臣。武侯国却是三大教中兴之地,各地文庙众多,其中锦绣城文庙供奉的至圣先师和四大圣人七十二贤人,乃是整个大雍洲儒生最向往的地方,锦绣城圣人庙的圣人堂,若是刻了字,说明文治一说已经登堂入室。南唐国隐士众多,无论是天文演算,术术之法,都走向了极致,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演算天机之地,我曾在芦荻洲桓楚国的禳星台见过类似的天算机关,但是,想必与经纬盘差得远,在经纬盘留下名字的人,都是术法通天,可测天机的人。这个小镇很有意思,铁匠、杀猪匠、皮匠、木匠,再加上暴脾气的老夫子,很有意思,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哦,这个不用点头,这个凭空出现的小镇,看似有那么点人间烟火气,但是,周边村镇对此却视而不见,小镇外的水田旱田中的人忙忙碌碌,却偏不知道为何而忙。至于你这个小小城隍,不,应该是大大的城隍,却在这破败的小庙里,战战兢兢地活着,甚至龟缩在泥胎里不敢弄出丝毫动静,是不是很怕?对了,这个也不用点头。小镇古怪,你被拘押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看守什么人?对了,现在可以点头了!”§城隍趴在地上,体如筛糠。§龙择天叹了一口气,道:“地府阎君于我有恩,但是,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盘,怎么也应该打个招呼才是,对于你来说,无论是哪座大城的城隍,都是阎君的手下,也不是我好意思为难的,既然如此,我不多问了,你就告诉我你来自哪座城池就行了!”§城隍终于抬头,极为小心的看了一眼龙择天,小声道:“锦绣城!”§只一句话,三个字,对面的城隍突然有兵解之状,惨雾笼罩,凄凉无比,城隍呜咽,哀婉低徊。龙择天看了看,信手打出紫色囚笼,将眼看烟消云散的城隍包裹,然后挥了挥衣袖,满地碎片的泥胎重新集结,成为完好的塑像。龙择天将城隍阴灵打入泥胎,道:“总是不能让你收我的连累,赐你机缘,可归神位!”§供台上的城隍泥胎金光大放,面孔清晰巍然,有上位之威,便是这座小小的庙堂,也变得岸然起来。§城隍泥胎有泪水。§龙择天出门,站在城隍庙门口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走街串巷,最后回到了张屠夫家。§张屠夫正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看的,脸上有慌急之色,看见龙择天到来,马上背起了手,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住的是我家,怎么可以到外边别人家吃饭?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这个屠夫小家子气,容不下人。这对我的名声不好,老夫子嘴碎,皮匠最善于传瞎话,木匠看着一本正经,但是,他若是造谣满镇的人都信,铁匠和我一样大老粗,但是正因如此,他巴不得我臭名远扬。你东家串西家串的,给人落下多少口实?本来还念着你大方一回,给了一百两银钱,心中感激,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却到处臭白我,是可忍熟无可忍?不过,铁匠心善,还是要收留你,一家子也在等,每年三十饭吃的最早的家庭,今年最晚,酒桌上我便不客气,不醉可不行!”§龙择天被有的没的一阵炮轰,深感无力,只好赔笑道:“好好,张大哥始终是胸襟广阔之人,不会跟我一般见识,那就上桌,咱们不醉不归!”§门口,早有屠夫媳妇大缸大囡树枝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龙择天心有愧疚,抱拳弯腰,道:“让大嫂久等,小弟惶恐!”§屠夫媳妇笑脸灿然,拱手回礼,道:“快进屋,先生莫要客气,你是树枝的先生,便是我一家的恩人!”§龙择天被众人簇拥着进屋,果然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肉食,酒已倒满,菜想必热了几次,此刻还冒着热气。§龙择天端起杯,对屠夫和屠夫媳妇示意道:“感谢大哥大嫂收留,小弟借花献佛,先敬二位,祝贤伉俪恩爱地久天长!”§屠夫破例有忸怩之色,粗壮的汉子扮起忸怩,滑稽而富有喜感。那汉子偷偷看了看媳妇,见媳妇笑意不减,于是大声道:“这酒得喝,这酒我干了!”§屠夫爽快的干掉,屠夫媳妇与龙择天示意举杯,二人同时喝了杯中酒。§六人热热闹闹,便是极为文静的大囡也喝红了脸,树枝年龄小,只喝了一杯。大缸与屠夫猜拳行令,喝的猜不出辈分。龙择天则与身边的树枝窃窃私语,说的不是过年话,而是学问方面的问题。§树枝是个只要有机会就要讨教学问的好学生,奇怪的是为何春风学堂的老夫子为何不待见如此上进的学生,若说不开窍愚笨不爱学习,这根本是不沾边的事情,刚开始或许有一些蠢笨,但是,三个月站桩和学问灌顶,早已经开了窍。特别是灵湖洗练,四个孩子早已经脱胎换骨,虽然暴躁的依旧暴躁,小算计的依旧小算计,但是,即使没有一下子大彻大悟,四个孩子已经敲开了学问修行的那道大门,剩下的就是日积月累,有朝一日登堂入室。§屠夫见教书先生与自己小女窃窃私语,酒杯墩在桌上,说道:“我就说,引狼入室,果然,你看看,这么小的丫头,情窦未开,却已经如此情根深种,罪过,天大的罪过!”§屠夫媳妇趁龙择天不注意,桌下的脚便狠狠的踩踏屠夫的脚,屠夫龇牙咧嘴,道:“我是不是要露出象牙来?”§龙择天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对树枝说道:“老夫子知天下事,大雍洲四国,他如数家珍,东宇国的状元墙,天水国的烽火台,武侯国的圣人堂,南唐国的经纬盘,乃是大雍洲的四大圣地,你们四人,要刻字在四大圣地,得超凡之果。我看得出来,老夫子把你们四人推出来送到我手里,是想给我一个机会,或者说机缘,不然,凭老夫子的能耐,就算是没有我,你们四人也断断不会被他看得如此不堪。杀猪匠、皮匠、木匠和铁匠,然后是你们四个孩子,满仓和立存却与皮匠铁匠不沾边,你和福瑞却在杀猪匠和木匠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小镇不简单。西头那座小城隍庙,现在已经是金身上神,却一直蜗居在小庙里,杀猪的,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龙择天嘚嘚咕咕,前言不搭后语,然后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杀猪匠目光精湛,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大缸,说道:“先生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大缸,扶先生回去,先让他睡一睡,晚上还有一顿酒呢!”§屠夫媳妇看了看屠夫,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话,然后站起身,在屠夫依依不舍之下,结束了这顿饭。§西头城隍庙,老夫子杀猪匠皮匠铁匠木匠都在这里,供台上的金身城隍缩肩搭背,眼中依然隐藏着些许不安,看着面前的五人,再想到那个自说自话的年轻书生,感到自己倒了八辈血霉,碰上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蛮不讲理的人,自怨自艾,却不敢说一句话。老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竟是些讥讽的言辞,比如说城隍爷都成了爷爷了,金身再造,想必很了不起,若是砸碎了,说不定那些碎片金子能卖好多钱。§屠夫于是果然拿出屠刀,比比划划,一直捉摸着怎么下手才最合理,划成几块才公平。木匠拿出墨斗,像模像样的丈量着经纬,皮匠好像算计着这张皮能值多少钱,铁匠手持大锤,说不如一锤碎了,省事!§城隍爷欲哭无泪。§老夫子对着供台左右挥手,像是抓了一把空气,然后摊开手掌,上有氤氲之气,然后画面打开,一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空间闪烁开来,一位白衣少年端坐蒲团,双目紧闭,呼吸若有若无。§老夫子收掌,画面消失,叹了口气,对四人说道:“时机不对,那些地方多了些人,你们要的四处圣地的先机需要那个先生才能拿下来,这个孩子魂飞魄散已经几年了?”§四人不语,城隍爷更加诚惶诚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一直在守着,魂分四处,重塑哪有那么容易?”§老夫子道:“皮匠和铁匠,满仓和立存那边要多多注意,我担心的就是那两魂,龙择天容易看出端倪,若是他发现了天机,你们四人别说建四座祭坛,建四座坟墓还差不多!”§“可是,我们对他总是有恩,难不成他会翻脸不认人?”杀猪匠气汹汹道。§老夫子瞪了一眼杀猪匠,道:“别忘了,你们也是他的仇人!”§.........§三十夜,除夕夜,四个孩子凑到龙择天跟前,龙择天头痛欲裂,被四个孩子闹醒,满仓正在大声喧哗:“先生是个酒鬼,可是像今夜这种醉却是一次也没有,树枝,你家喝的是什么酒,街口那间烧坊,烧出来的酒能是酒?三文钱一大坛子,喝一口能把人呛死,先生在你家过年,屠夫到处显摆说先生在你家过年是出了钱的,就喝这种酒?”§树枝本想反驳,但是,父亲做事小气是小镇都公认的,即便狡辩,但是喝的酒的确是三文钱一坛的便宜酒。树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一向不饮酒的母亲姐姐居然也能喝得下去,自己也曾喝了一杯,差点呛死。于是树枝看着双手抱头的先生有些心疼,道:“要不,我去弄一碗醒酒汤来,让先生醒醒酒!”§龙择天摆了摆手,道:“不用费事,我不过是喝的猛了一些,过一会缓一缓就好了!”§龙择天看了看满仓,说道:“你家里就你一个男人,想必过年了,家务活不少,你先回去,帮着你母亲和姐姐干点活!”§满仓说道:“家里拮据,很少铜钱,买一块肉做一顿饭也就算是过年了,哪来的家务?我是不放心先生一个人在这里,先生外乡人,想必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几个学生虽然不争气,但是,基本的孝心都有,家里没事了,陪陪先生也是理所当然!”§满仓掏出一只红色的炮仗,说道:“今年小镇没有外来人卖炮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街口的老火却不知道从哪儿囤积了很多,今年镇上的人都在他家上货,只是死贵,极为不讲究。我是积攒了无数天,只买这一只,舍不得放,寻思着和先生一起听个响!”§立存道:“皮匠和我爹关系不错,这支红纸灯笼极为好看,先生请看,一只小蜡烛,只要点着了,红灯笼便悬浮在眼前,即使不用手提着,灯笼也能自动在你面前,领着你走,给你照亮。皮匠说,若是想放飞,只需向上一扔,灯笼就能上天。先生要不要试一试?”§龙择天笑了笑,道:“试试,听听响,放放灯笼!”§(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九曲城

    §中城越来越像天下核心,特别是中洲,三座宝塔加上龙洲书院,成了中城两张最亮丽的名片,当然,令人趋之若鹜的还有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择天阁阁主,对了,听说他有八位妻子,有肉身成仙的凡人还有上古大神,个顶个的美。§北边的银雪洲已经改名秋风洲,西边的芦荻洲改名为白衣洲,于是这两个洲的大修士特别是两洲的择天阁人,来往中洲和中城变得勤快,信息也最多。§在秋风洲的龙小玄带回了林建丽,还跟着一个长相娇美的女子,是秋风洲太岳国宋氏王朝的长公主宋婕妤,至于她为什么要跟着来,说是要长长见识,逛一逛传说中的中城,见一见传说中的神仙人物,其实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龙小玄一清二楚,不过没点破而已。§然后是太子宋鱼也相继来到,直接进了书院,还是以龙择天弟子的名义。§再然后,白衣洲也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赵老爷云老爷陈老爷等财神爷,当然,赵老爷要见的是一双孙儿女,只不过只见到了赵蕈,赵曼和龙小龙一起在别的洲,听说是辅佐周德旺。云老爷和云夫人团聚,也没有看到女儿云美锦。至于陈老爷,陈潮夏远在天边,等休息一阵,陈国堂当然要去找儿子。§瘟部那些大神在白衣洲建了道场,算是在护天星有了祭台,更主要的是,有他们在,刘白衣的白衣洲当然稳如泰山。§迎来送往的这些事情主要是独孤无双统揽全局,想要修炼的如何安排,想要加入择天阁有些事干的分配工作,事情很多,也很累,但是还好,公孙媚瑜虽然还是有些不太靠谱,但是好处是敢说话,谁不听话就瞪眼睛。阿朵和小花则是主要搭理龙家内务,一天到晚也够忙的,至于说书院,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甚至金家的四位老祖也都上阵了,龙洲书院的皇家学堂也办的有声有色。§看到众人忙碌,独孤秀很不满,自己这种仅次于龙择天的大高人似乎被遗忘了,出来进去除了吃饭修炼就是吃饭修炼,很没滋味。于是找到了几个同命相怜的人互倒苦水,武德康、卫无影和金玉天,四个人聚的比较多,喝的酒也多。§独孤秀家的院子,本来比较清静,但是,文红依看到独孤秀无聊,在加上与亲家龙昌义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便把武德康卫无影金玉天聚来,烧菜做饭,变这花样,就是想留下这些客人陪自己的丈夫好好说说话,排解郁闷。§也别说,独孤秀与这三个人都是对手,独孤秀与金玉天是朝堂之争,与卫无影是朝野之斗,与武德康则是国仇。但是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四人本来捐弃前嫌,已经好的不能再好,来到护天星后更是有最多的共同语言,除了回忆过去就是回忆过去,有时还要争的面红耳赤,甚至跃跃欲试要动武。但是,一番争执之后还是坐下来,彼此劝酒,喝的云山雾罩。§但是总是回忆过去也有回忆完的时候,因为一件事争执无数次之后众人便感到索然无趣,下一步还有大把的年纪可活,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还是要做点什么,生命才有意义。§独孤秀提起这件事就生气,龙择天那小子好像是有意疏远自己,把自己束之高阁,就像那些被他供到深山的泥胎,任凭其自生自灭。哪怕是不羡慕他的那些兄弟们在星球忙三火四,但是连金家老祖,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都在书院忙的好像那么回事,修为一般的马玉宝和那八仙都去了南城做了阁主,大巫师代芈花都在西城风生水起悬壶济世,而自己等人居然被忘了,晾在这儿,任凭发霉发臭也不理不睬,这算是怎么回事?众人牢骚满腹,喝着闷酒,发着牢骚,却希望那个人早点出现,快点给安排点活计。§这一天,四个人还在喝酒,一番回忆过去争执一番后,便开始展望未来,只是意见总不统一,独孤秀要走出中洲,金玉天要等龙择天,武德康和卫无影要开疆拓土,打造另外一处择天阁,几个人吵吵,吐沫星子四飞,却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他们真想龙择天了,那个可以一锤定音的人。只不过没有等来龙择天,等来了龙小双。龙小双早就知道几位老人的纠结,说道:“几位长辈,小子倒是有个主意,我们这一届学员到了历练天下的时候,我和秦文礼董怀御牧青云单淑乐宋青书顾之画曹射山唐家四姐妹和唐垠,辛家三姐妹一兄弟,北城魏冉西城苏鑫梦东城的宁一匡等要去历练天下,地点自主,时限一年,无论有无成果,只要平安返回书院算作是成绩合格毕业。我在想,四位长辈反正也是闲着无事,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走这天下,若是顺便在几大洲帮衬着几位伯伯做点事情,那是再好不过,总强过各位没完没了的喝酒闹事无聊透顶!”§四人彼此看了看,然后点头,频频点头,独孤秀站起身,一把拉住外孙,炫耀道:“看看,你们谁有这么好的外孙?”§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书院没有反对,而且有这四位大仙跟随,不要说护天星,就是天上也去得。于是这一路不再派老师跟随,其余各路都分配相应的导师保护,当然,已经平静的秋风洲和白衣洲也去了人,不过是儒学院天算学院的学员。§龙小双算了算时间,决定从中城出发一直向南,现在中洲见见初一等哥哥和龙亥心等姐姐,需要帮忙就出手,不需要则继续南行,比如过了中洲,东边是陈潮夏的地界,西边是公孙虎舅舅的地界,再往南便是周德旺伯伯的地界了。§先到中洲南,龙小双还有个想法,心妈妈玄妈妈和龙妈妈都去了中洲南,怪想的,想见一见。§出了中城城门,独孤无双与儿子告别,叮嘱万事小心,切不可因为有老爷跟随一切麻痹大意,护天星绝不简单,不要说隐藏了多少大神,就连土著修炼者就比天智星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更不要因为自己乃是龙择天的儿子就趾高气扬目空一切,没的给你父亲丢脸。独孤秀看了磨磨唧唧的的女儿,粗声道:“越来越像你母亲,废话连篇,小双跟着我,还怕吃亏?”。独孤无双看了看父亲,说道:“正因为有你我才更不放心,你的暴脾气到了这个星球变得变本加厉,若是不知道控制,我还担心你给择天闯出大祸来!”§龙小双骑天马,黑龙驮载着书院的学子,独孤秀四人则是化剑为舟,一行人腾空而去,龙洲城上空,祥云翻腾。§不知道越过多少水网多少关山,至九曲回廊组成的一片偌大平原,有成片城池零散分布,想必就是所谓九曲城,初一与十五率二十剑客驻扎在这里,而九曲城便是龙小双落脚的第一站。§天马行空,巨龙飞腾,九曲城上空意象纷呈,九曲城百姓们站在田间地头的,出摊卖货的,行在街上的,蹲在家里的,都出门仰头,惊呼天空异象,来了好多神仙,莫非九曲城又要变天了不成?§也难怪百姓们心中惶惶然,自从初一十五率众来到,以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收编了各种势力,然后剑指九曲国王朝。经过几年的争斗,九曲王朝灰飞烟灭,择天阁的旗帜则是插遍了九曲地区的每一块土地。那个冷面如霜的家伙就说了一句话,说中洲大陆不再允许出现皇帝,这块土地的主人只有择天阁,信奉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龙择天!§于是整个九曲地区,从未露过面的龙择天成了人们的共同信仰,择天阁就是取代皇朝的势力,哪怕是大小门派,也甘心被择天阁驱使,心中没有不服,只有安稳。§冷面如霜的家伙经常游走在大街小巷山山水水田间地头,像是居无定所的游侠,路见不平杀了便是。整个九曲地区,杀神初一成了信仰中的第二人。§简单粗暴,不太讲理,但是,九曲地区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年代,百姓们不管谁做主,谁给百姓带来了好日子,就拥护谁,而且,择天阁竭尽全力践行着为民造福的宗旨,百姓当然人心思定,择天阁众望所归。§一大波人从天而降,初一站在城门口,身材笔直,依旧冷面如霜,身边左右是十五等众兄弟,身后是当地人组成的择天阁及部分择天军,早就听说小双要来,初一一大早便摆开了阵势,迎接这个自己贼喜欢的侄子,不,兄弟!§众人落地,龙小双飞奔,来到初一面前,一把抱住初一,说道:“想死我了,可安排好了酒席?”§初一狠狠拍了拍龙小双的后背,说道:“九曲有酒,名为九曲大曲,烈酒!”§龙小双与十五等人一一拥抱,彼此热聊,那股子亲热劲儿便是独孤秀看着也羡慕。§初一看了看远处站着的独孤秀武德康金玉天卫无影四人,身体笔直前行,来到四人面前,抱拳道:“欢迎来到九曲!”§独孤秀在初一面前可不敢装什么大爷,独孤秀知道,这暗堂五十剑客可是龙择天最知心最死心塌地的徒弟,每一个人单拿出来都可以成为一方豪杰,普通仙位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便是金仙,这帮人的刺杀手段也会让金仙不寒而栗。于是独孤秀拱手还礼,道:“初一十五,果然极不简单,恐怕已到了金仙!”§暗堂二十人与独孤秀金玉天武德康卫无影四人一一见礼,然后轮到秦文礼等一众学子。暗堂二十人每个人不自觉流漏出的森然寒气令他们很不适应,见龙小双对初一等人如此亲热尊重,也不敢失礼,极为谦恭,哪怕是四城四少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不敢有丝毫造次。§城门外的见面完毕,然后众人在二十剑客的带领下穿过择天军组成的甬道,入城,城内看热闹的要一睹天仙尊荣的百姓们站在两旁,伸着脖子,小声惊呼:“果然是仙人!”§九曲城很大,相当于一座南城加上唐城,黑龙入剑,天马跟随在龙小双身边,众人步行,边走边聊,好大一会才到了九曲城矮山下的一处建筑群落,就是九曲城择天阁所在地。§择天阁大院,一座高耸入云的塑像矗立在择天阁最大广场的正中间,围拢在塑像周围的是一池碧水,在四周则是林涛滚滚,大小亭阁条条块块,不分东南西北,所有门都对着塑像,如同众星拱月。高耸的圣像基座上有金光大字,即便离得很远,那金字的光辉似乎能穿透一切障碍,闪烁在人们眼前。§至高圣人龙择天阁主!§这处广场为择天广场,位于择天阁内部,却开放式布局,所有都可以过来游玩观赏,只是不让烧香,哪怕是在广场上嬉戏打闹,择天阁也绝不会制止。所以,这里既是九曲城的圣地,也是可以放松身心的游玩之地。§龙小双恭恭敬敬向圣像跪倒参拜,其余秦文礼等一众学子因为被龙择天收为弟子更是五体投地,唐垠宁一匡苏鑫梦等虽然没有正式拜入门墙,但是也恭恭敬敬执弟子礼。唐垠由衷说道:“过去在唐城,以为唐城便是天,如今看来是何等的短视!龙阁主乃是至圣先知,身边人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霸一方的大人物,不说中城内那些神秘莫测的天外高仙,便是眼前初一等前辈,便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等龙阁主归来,我说什么也要拜入门下,成为众星拱月中的一颗星!”§魏冉由衷自豪,看着初一十五,说道:“我可是师尊亲自收入师门的,师兄们可不能因为我入门晚便欺负我!”§十五说道:“我等在萨胡拜入师尊门下,从那时起,我们跟随师尊东征西讨南征北伐,时刻听从师尊的教诲,耳濡目染之下,明白了做人和修炼的道理,这才有今日之成就,若是没有师尊,我等说不定早已枯骨一堆。师尊不喜欢别人给他塑像,但是我们不同,我们跟随师尊的时候还没有小双,我们五十人都是他的孩子,师尊待我们如骨肉。和师尊天各一方,长久不见,那种思念便不可抑制,于是塑了这圣像,每日礼拜,就当做师尊就在身边时时提点!”§众人边走边聊,到了一处巨大的院落,院中把放好了一张巨大的长条桌,可容纳百十人,男男女女来往穿梭,桌上已经是琳琅满目,九曲大曲的浓香味儿已经溢满了院落,一场欢宴就在眼前。§初一虽然不爱言语,看似不近人情,但是办事却滴水不漏,这不,恭请独孤秀上座,已经让独孤秀咧开了大嘴,然后毫不客气拉金玉天武德康坐在自己的一左一右,然后才是卫无影龙小双及历练的众多学子,对面是初一十五及其他暗堂兄弟及择天阁一众要员,看似阵线分明,但是其乐融融,一场欢宴转眼便进入**!§(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圣人变魔鬼

    §天智星奄城,圣人之乡。§洙泗居的那条街道更加繁华,更加人流如织,那里不但是儒圣的故乡,更是龙择天阁主留下墨宝的地方,而且,龙择天阁主金口玉言,奄城这个圣人之乡每年圣人诞辰之日都要举办重大的祭祀活动,不但是泰鲁地方官员亲自主持,遇到整数的大日子,最高择天阁的要员,甚至最高择天阁阁主都亲临现场。祭祀活动上升到国家层面,圣人像在文庙广场上高耸,身着儒生服饰的男男女女列队整齐,口诵圣人训,然后主持人宣读祭辞,活动往往繁杂而冗长,有时候能持续好几天。§往往,那个叫做子承的老人收藏陈列的好物件便成为参观人最多的地方,那道巨大的屏风和那幅对联驻足的人前呼后拥,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奔薄的气势悠然极度震撼人心。§子承的洙泗居早已改成收藏馆,那个以食为名的饭馆在骗取了龙阁主的墨宝之后马上封存起来,子承倾尽所有,把饭馆改成洙泗馆,于是洙泗馆变成了离圣人庙最近的另一处圣地。§龙阁主留在龙洲大陆的墨宝众多,但是,几乎都被最高择天阁收藏在国家馆,散落民间的越发少了起来。但是洙泗馆不同,子承老人发了脾气,哪怕是最高择天阁出面,子承老人撒泼打滚,以圣人后人和龙阁主莫逆自称,硬是把墨宝留了下来。§来到奄城游览的游人或是学子或是老农,观瞻龙阁主墨宝甚至比去圣人庙还要人多。龙阁主对龙洲的贡献和留给龙洲的思想深度影响着龙洲人,龙阁主飞升后,人们从悲哀和震撼中醒过来,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龙阁主果然不在了,不在这个国家了。§大多数百姓还停留在龙阁主时代,百姓家中往往供奉着龙阁主的画像和塑像,龙洲大陆蜂拥而起的龙阁主巨大塑像像是守护着一方百姓的神灵,时刻影响着人们的言行。龙阁主人不在龙洲,但是龙洲到处都是他的传说!§龙阁主飞升成仙,龙阁主本来就是神仙!§最高择天阁刚开始的时候放任这种留在民间的信仰,有凝聚力是好事,用龙阁主一句“龙阁主曾经说”便可以说服任何人,即便是有些心中不痛快,但是,既然龙阁主曾经说,那就按照龙阁主说的办!§时间长了,这也成了一种羁绊,最高择天阁的每一条政令都被与“龙阁主曾经说”相对比,凡是与“龙阁主曾经说”不符合的,都被拒绝!§有心人发现了最高择天阁的窘境,若是不能推翻“龙阁主曾经说”,最高择天阁便放不开手脚。民间的官方的书院的大儒们把自己想象成为最先开智醒悟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唤醒沉浸在“龙阁主曾经说”中的人们。他们心有灵犀,彼此招呼,夙夜忧心,想用一枚炸弹炸醒沉迷在过去中的人们。§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作为蓟城乃至全龙洲座右铭的学府,大儒学子众多,往往被称为可以比别人先看十年二十年的人物,随着儒家学问再一次在龙洲大陆风起云涌,书生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黄金时代的再一次到来,为新的最高择天阁减负,让他们放开手脚,唤醒沉迷的人们,让他们感觉有了历史性的担当。于是,背地里,在不敢公然公开表达自己观点的情况下,那些自认为极有远见卓识的人悄悄聚在了一起,要用心写出一部足以惊世骇俗的文章。§马半平的办公桌案上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摆放了一篇文章。§马半平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阅读的深入,马半平坐立难安,站起身深度思考一番,再坐下阅读,在站起身踱步,再思考。一篇文章,他看了整个一天,思考了整整一夜!§这是一篇檄文,没有声讨,但是针针见血:“龙阁主说”已经严重的束缚了人们的思想,最高择天阁在“龙阁主说”的束缚下已经严重僵化;“龙阁主说”已经越来越不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有“新说”出现;龙阁主飞升前留下的一些经典过时了,不应该成为当下的治世指南;龙阁主留下的拆庙毁寺后果越来越影响百家争鸣,那些被他强力压制的学派越来越不满,矛盾一触即发;各地树立龙阁主圣像越来越多,已经成为压在人们头上的大山,需要搬掉;龙阁主不信信仰,却把自己塑造成了整个龙洲的信仰;龙阁主哪怕是神,神也会犯错误,犯了错误就应该清算......§马半平没有睡,整整一夜,他所思考的不是文章的观点对不对,而是这样的文章一旦抛出,将会在整个龙洲甚至整个星球引起多大的震荡!§经过一夜的思考,马半平决定暂时压下这篇檄文,但是,没有追究檄文的来源,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没过多久,檄文在整个龙洲流传开来,那篇题为《破除“龙阁主说”》的檄文很快引起了巨大的震动,龙洲几乎是一瞬间陷入混乱!§但是,最高择天阁一直沉默,没有表态。§于是类似的文章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龙阁主是神还是鬼》,《龙阁主如何走下神坛》,《龙阁主是色鬼》,《龙阁主**不得不说》,《龙阁主师娶徒弟,伦理何处?》......§从至圣圣人到妖魔,各类春秋笔法极尽妖魔化之能事,龙择天,这个为了百姓付出所有的功德圣人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些被排在从工商技后边的书生,似乎终于从溺水中的死亡边缘缓过一口气来,挥动如椽大笔,扰动天下风云。§然后是拆除龙择天各地塑像,然后是**,然后是调查所有过去在排斥儒生过程中表现积极的底层百姓,特别是那些已经占据各级官位的百姓出身的官员,被单独拿出来,开始清算。§这股风从下至上刮来,最高择天阁却风雨不动。§赵志将所有民间的檄文装订成册,摆放在最高择天阁会议上,然后开始发难。§“各地妖魔化龙阁主的声音甚嚣尘上,马阁主并非闭目塞听人士,却为何对此听之任之?最高择天阁应该站出来,旗帜鲜明,对那些妖魔化龙阁主的贼子们进行打击。特别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道听途说和造谣惑众极尽污蔑,他们写的不是文章而是犯了大罪,他们的目的就是反对龙阁主,进而否定龙洲新国,否定我们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历史,是可忍熟无可忍?你马半平面对此妖风,一言不发,连个会也不开,你是什么意思?你的屁股坐在那儿?”§最高择天会议,那些跟随龙择天几十年的将军们怒发冲冠,矛头直指不作为的马半平。§作为太平川老人的王福重等人更是怒不可遏,说道:“从阁主七岁开始筹划太平川根据地,到南征北伐驱除武瀛,再到打倒旧朝建立新国,然后是抗击玉秀实现龙洲新国的完全自主统一,龙洲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人哪怕是圣人完成如此壮举。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我们的士兵百姓,为了实现新国理想,死了多少人?如今终于实现了没有皇帝的公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这股逆流,我们应该深思:是谁?他们要干什么?否定新国,难道不是为了复辟皇朝家族势力?那些摇唇鼓舌的书生,妖魔化龙阁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我们内部有些掌权人想尝一尝壮大家族聚天下之财为一己之私?最高择天阁和各地择天阁那些掌权的人们,是不是想要尝一尝家天下的滋味?我看很可能。难道我们这些人里边就没有忘了初衷的人?我看也有可能!龙阁主虽然飞升了,但是,他就像是一座大山,矗立在那里,搬不掉这座大山,那些想恢复荣光或者想尝一尝那种天下为私的日子的人就别想得逞。怎么样搬掉?龙阁主臭了,请问你我就会不臭?择天阁就不臭?这个新国还合法?还有,我想提醒你们,谁要想搞臭龙阁主,我不答应,我会回到太平川再举择天阁大旗!老百姓更不会答应,不信你看着,骚乱马上就要开始,天下大乱,这是最高择天阁的大罪,我们将没脸见天下百姓,更没脸见龙阁主!”§华小川道:“北鹿龙华两座书院是这次妖风之源,我建议马上对两座书院军管,查出幕后之人,一直追查到最高择天阁,凡是有涉及之人,坚决惩处绝不姑息!”§王勋道:“马阁主,我知道你对龙阁主说很不感冒,你多次强调,时代变了,不能墨守成规,要善于跟上形势,改变的一定要变。我理解,也不反对,但是分怎么变,各地择天阁官僚不甘心为民服务,想方设法利用手中的权力攫取不义之财,甚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亲戚朋友都安插在高位,富了一部分人,却闹得百姓怨声载道,如果说这也是改变,那么这种改变我不赞同!龙阁主解散门派,驱除僧道,不让腐儒干涉政务,龙洲的政务要让百姓们说了算,如果说这些也已经过时,那么,王朝富豪家族门派那些延续了几千年的腐朽制度反而又成了新鲜事物了?各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有多少已经在龙洲各地发了大财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新国将变成什么样子?被新的家族势力控制的国家?然后一切事物让巨富家族说了算?是不是过些年还有选个皇帝出来,再来一次皇朝统治?腐儒乱国,龙阁主说的一点都不错,腐儒们摇唇鼓舌,难道不是想依附在某个势力之下,再尝一尝庙堂高论的滋味?那些人造谣惑众,还美其名曰再一次唤醒民智,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甚至要做唤醒民众的喋血先驱。好,好得很,满足他们,就让他们喋血,做那个喋血先驱去吧!”§马半平稳坐钓鱼台,面对责难,始终一言不发,当然一言不发的最高择天阁成员占据一半,这足以说明问题。§马半平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既不能让龙阁主说禁锢了我们的思想,也不能任由此妖风持续下去,龙阁主创建了择天阁,创建了龙洲新国,这是谁也不能抹杀的千古功勋。但是,形势在变,我们不能墨守成规,这个国家今后要走的路将越来越完善!所以,我们不妨先看一看,暂时听之任之,让各方面都跳出来,然后让百姓再做一次选择!”§意见不同意,最高择天阁会议没有形成任何决议,不欢而散!§.........§最高择天阁的不作为,让那些儒生们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便越发疯狂起来,编造的无数文章,覆盖了龙洲大陆的大街小巷。§然后,各地拆除圣像的运动进入疯狂阶段,各地择天阁因为没有最高择天阁的指示,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听之任之。§于是拆像的护像的,开始火拼,血流成河!§十万大山,百姓们自发的承担起守护太阳神圣像的职责,与那些偷鸡摸狗的人厮打,最后那些人一个没有活下来,一百多人全部被分尸!§大蕃的各寺院开始香火再燃,抢夺牧场的争斗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农民们手持农具,守护在圣像前,甚至冲击择天阁,要求官方出兵保护圣像!§龙洲乱了!§百姓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那些腐儒的说法,我们要龙阁主的择天阁,不要现在的择天阁!§奄城的洙泗馆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打砸抢,子承为了守护洙泗馆,被打的头破血流。子承家族人和奄城的百姓抓住了那伙人,一个没留。§子承一路喊冤一样,从奄城到蓟城,大声疾呼:“保卫龙阁主!血谏马半平!”§蓟城,一时风声鹤唳,分成两派,水火不容!§赵志忍无可忍,率领一只择天军软禁了马半平,并入驻两大书院,开始了血腥镇压!§子承回到奄城,来到圣人庙,跪在儒圣塑像面前,失声痛哭!§赵志华小川王福重及各地择天阁的将军们开始了择天阁内部大清洗,龙洲政局变天!§(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渡你一人

    §赵志的雷霆万钧在择天阁内部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弹,以韦青为代表的一干人请回了马半平,韦青说道:“你是龙阁主最后托付大事的人,你才是最高择天阁的领袖,不能任由赵志等人这样下去,这样会出乱子,你站出来,我们都支持你!”§马半平却毫不在意,说道:“太平了十几年,择天阁内部和龙洲新国因为太平变得有些动力不足,甚至开始了**,赵志这样弄一弄也好,他不做这些事情,我也会做,只不过办法可能没有这么激进,但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些办法!”§“我总是在想,如果龙阁主还在,他一个人足以令龙洲所有人激昂上进,所有人都不敢懈怠贪腐,但是,这只是他个人的魅力和魄力,除了他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学不来。那么,没有了龙阁主择天阁就要改变?骨子里永远不会变,但是方法要变,龙阁主曾经说成了圣旨,形式变了,曾经说也有不合时宜的地方,龙阁主若在还会有新的龙阁主说,那么,这个新的龙阁主说就需要我们说出来。说什么?天下新势需要我们说什么就说什么,龙阁主追寻的大道需要我们赋予新说,我们也要说出来。蓟城两大书院一些秀才呈报到我书案上的那篇檄文,总体上是居心不良,但是,有一点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僵化了,龙阁主曾经说变成了信仰,一丝一毫也碰不得。这不行啊,龙阁主最善于利用形势,当初扩充势力时与独孤秀合作西征北伐,独孤秀反过来遏制择天阁做大时,两人开始争斗,到武瀛犯国,再一次合作共同对外。打跑了武瀛又开始争夺龙洲天下,又成了敌人。新国成立后,面对玉秀国的强势压迫,二人又开始合作对敌。龙阁主什么时候一成不变了?我之所以没有把那篇文章公之于世,冷落一旁,就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些人要跳出来,要干什么。后来你们都看到了,从两大书院的儒生开始,一直到全国各地,跳出来的人都是什么人?龙阁主不喜欢并且信不过书生,我也一样,这一次闹事的还是那些书生!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择天阁的一些高官对此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所思所想却是值得我们深思。推倒了龙阁主圣像何尝不是推到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这些人暴露出来,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让我看到了这些人的私心,看到了他们的丑恶,他们甚至比那些乱国的书生还可恶!你们担心我会被赵志暗害,你们多余了,其实,赵志与我彼此心里相通,我要感谢他冲到我前面替我做了恶人。这一次霍乱后,择天阁清洗一次,书生被杀一批,然后我出来,赵志将被夺权,剩余的书生将得到安慰,新的龙阁主说也将会出现,天下就这么荡涤一次,清除污垢,也挺好的!”§韦青汗流浃背,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经常被人瞧不起的小个子原来胸罗万象,一且都在掌控中。同时,更加惊讶于龙阁主的识人之明,龙阁主从一众大英雄中偏偏选择马半平接手最高择天阁,是多么的英明的选择!§赵志来到马半平的房间,苦笑:“从今儿开始,赵志什么也不是了,全身心修炼,等待着龙阁主接引!”§马半平拍了拍赵志的肩膀,道:“我们都是龙阁主信任并托付重任的人,最起码在我们这一代,择天阁不能垮,龙洲新国不能垮,而且,我们还要想办法,让新国的江山永续传承,这就需要我们一直引导形势,走在正确的大道上,让百姓信任并且跟随。十几年,时间不长,但是,择天阁已经出现了不少问题,若是龙阁主在,我敢说不会出现这些问题,因为谁也不敢,但是他不在,我就只有这么愚蠢的办法。要形成法律,龙阁主留给我们的法律就是一个框架,需要我们不断完善补充。这次动乱是个机会,不但我们看清了动乱的本源,恐怕天下的百姓也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最高择天阁要颁布一些列法律,中心点是择天阁领导一切,择天阁要时刻自我革命,无论是官员百姓书生学子还是方外的一切,择天阁才是领路者,也是为百姓的服务者!”§“所以,各位都下去,到各地方去,要雷厉风行的整顿地方择天阁,同时,也要安慰那些胆战心惊的书生,两大书院的院长就不要干了,那几个写文章的秀才可恶已经被杀了,杀了就杀了,至于传播谣言的那些心里阴暗的人整顿地方择天阁过程中发现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推倒了的圣像也不要建了,本来龙阁主就反感这些。一定要注意查抄那些流传民间的谣言话本,那不但是对龙阁主的污蔑,也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污蔑。要是不小心流传到那颗星球去,说不定会对龙阁主造成什么影响。一提起这件事,我就自责,怕无颜见龙阁主,我应该早点行动,否则也不至于流毒传播这么广!”§马半平背着手在屋内渡步,众人看着他等待着下文。马半平突然说了一句:“书生让人失望,果然,书生是乱国之源!我们这帮泥腿子出身的人,包括龙阁主,根本没入人家的法眼,他们一直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其实,他们算个什么东西?纵观龙洲大陆万年史,历朝历代,哪一朝哪一代的历史是书生写就的?他们除了会在史书上歪曲篡改,把他们自己描写成耿正直谏的良心人,把历朝皇帝写成残暴无仁的暴君,他们还做了什么?相反,历朝历代,哪怕是他们自己写的史书,书生乱国的例子比比皆是,除了风花雪夜,除了站在庙堂上展示自己的刚正不阿其实私心杂念最重,他们还能干什么?这一次动乱,让我更看透了他们的本质!龙阁主做得对,天下书院以农工商数学为主,不再设立专门的儒道佛书院,现在已有的,除了保留必要的传承之地,其余一律与农工商数学院合并。至于蓟城的两座书院,儒学院取缔,酸秀才们给活路,编入国家和地方史馆,有那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要用心保藏,登记入册,最起码实在没事干天天清洗擦拭也是造福子孙的好事,总比摇唇鼓舌强!”§.........§子承坐在圣人庙大殿里面对着圣人像放声大哭,一哭龙洲乱象,二哭儒生们太过令人失望。§子承万里上书,哭泣着进城,与最高择天阁据理力争,奔走呼号,但是,面对最高择天阁的钢铁意志,他无可奈何。此刻来到圣人庙,面对老祖圣人,他几乎崩溃:难道,儒家果然到了穷途末路?§这是一次比龙择天解散家族门派驱逐僧道还要波澜壮阔的运动,儒生们再也顾不得造谣惑众,顾不得自命清高,狼奔豕突避难,更多的儒生放下所谓的面子,去往各地择天阁请求宽恕。§子承坐在圣人大殿痛哭,始终不明白,为何天下敬仰的圣学为何会走到穷途末路。当初的洙泗馆被书生围攻要毁掉龙阁主圣迹的时候,他躺在门口,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书生们。面对书生们的狼狈境遇,他又万里上访,为书生们鼓与呼,只不过,他像一个小丑,无力改变什么。狼狈的书生们认为他像是八面玲珑的小丑,媚上,择天阁有些要员,看着他也是唏嘘不已,馋下!§他自认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当年在洙泗居,牢骚满腹的他为儒家遇到的冷落而退隐于世,看了饭馆想找同气相求之人,但是,那些个书生学子或者是能力不足,或者是沽名钓誉之心太过严重,总之没有入法眼之人。那个令他心下颇为埋怨的龙阁主圣驾光临,不但以满腹经纶留下墨宝,还以浩然之气洗礼洙泗居,最后将奄城作为圣人之乡倍加推崇,从此,奄城像他希望的那样文风鼎盛道德大化。他对龙阁主的钦佩和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所以,当书写道德文章圣手的儒生对龙阁主极尽诋毁之能事的时候,他奋起反击,甚至在最高择天阁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组织所有他能请动的文章大家道德传人为龙阁主证明,洗脱不白之冤。洙泗馆就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自己也成了儒圣先祖的不肖子孙。等到最高择天阁惊天雷动,一举荡涤尘埃,杀了不少妖言惑众的写手,他又开始担心儒生门的命运,多次为儒生们据理力争。但是,儒生的悲剧就在这一点,哪怕文章一出惊天下,但是,面对权利无异于以卵击石。§活该!这是百姓们的话!§残暴,这是书生们最后哀鸣!§子承哭泣,圣人庙内也好像气氛哀怨,如今圣人庙再一次成了瘟疫之地,百姓对之不屑一顾,书生避而远之,这个嚎啕大哭的纯粹读书人感到了由衷的悲哀!§哭声中,子承感到一位老人坐在了自己面前,他没有感到慌张,而是如同见了和蔼可亲的长辈,唠唠叨叨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闷和不解!§老人和颜悦色,云淡风轻,看着伤心不已的不知道多少代的玄孙,说道:“圣教育人也害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后教了些德行不足能力不足德不配位的野心家,用我的名义害人,最终害的是我自己,这是作茧自缚!”§“择天是对的,看的比我远,他就认为我那一套用来教人可以,用来治世则不足,而且会害人。后人多修正,修正的却是世道而不是自身,文庙供的那些人有的根本不是我的学生,也不配当我的学生,被后人拿来现世,等到碰的头破血流,又成了我的罪过,我又得罪了谁?”§“这一次,龙洲的书生们不知道会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也冤枉啊!就像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家常,我说的那些话被更为皋镍,唬人的,归根结底是想让那些不懂的人看到深不可测的一面,然后美其名曰开启民智,让民跟随,等到了民智果然开启,看清了那一套,被人厌烦,不是埋怨百姓不可教化,就是怪我学问短浅,却从来不在自身找原因,这样的读书人我也很烦啊!”§“所以,我不再当他们的挡箭牌,择天飞升护天星,至今还在守护着这颗星球,没有索取任何东西,他从龙洲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是一心想为活着的人找到一条活着的路,但是你看看他的身后,那些倒脏水的人恰恰是他守护的人,恰恰是我名下的读书人,你说我怎么对得起他!”§“你也百十多岁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就破个例,渡你一人,择天不会反对的!”§至圣圣人轻挥袍袖,洙泗馆和圣人庙不见,奄城,再也找不到一丝圣人的足迹!§蓟城两座书院,在人们的惊呼中,那座坐落于书院中心的圣人像破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化为飞灰,清风一扫,一丝不见。§龙洲大陆所有儒圣像都化为尘埃,有的地方连庙宇也都消失不见。§龙洲大陆,晴朗的天空有清晰的虚影出现,一位儒衫老者背负双手,看着世间,眼中不怒不喜。§所有的书生几乎同时跪下磕头,泪流满面,有的高呼:“难道是圣人对暴虐的择天阁失望了吗?”§虚影淡淡说道:“我是对天下学子失望,龙洲大陆,从此再也没有我的学生,我的学生只有一人,龙择天!”§圣人之乡,圣人所有的遗迹连根拔起,不留一丝痕迹。龙洲大陆,所有圣像自动灰飞烟灭,可见儒祖走的多么果决!§书生们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狗,瘫软的趴在地上,没有儒圣撑腰,唬谁去?§马半平个不高,但是此刻站在那颗开放花朵的海棠树下面背负双手仰望天空有顶天之威,最高择天阁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的虚影。马半平声音穿越环宇:“儒圣不要失望,龙洲大陆是儒道之根,儒道何尝不是龙洲之根?龙阁主是你的学生,我们这些粗人也是你的学生,你失望的是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却不是我们,我们将光大您的道统而不仅仅是那些书生的独门秘术。龙洲是圣人之乡,我们都是圣人的传人,不会再令您失望!看着吧,不仅仅是龙洲,整个天智星都会有您儒学的真正精髓!”§虚影点头,一道金光打下,灌注在马半平的脑海!§“除了龙择天,你是第二人!”§虚影溶解,人们震惊着,龙洲,到底还是被儒祖留下了另外一份道统!§(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子承传道

    §子承被渡到儒塔,儒祖说道:“塔内为我的所有传承,不仅仅是我本人的编纂,更多的是后人的补充,有些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但是都归入到我的名下。马半平说得对,与时俱进,任何学问学说都要不停地完善,但是,即便是完善曲解了总归不好。后人讲礼,让人变得刻板,这就不好。后世人将儒学只作为高堂治世之学,也是走了偏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趋炎附势的读书人。修齐治平,第一位是修身,但是,大部分读书人读书的目的不纯,修个哪门子身?好像读书不做官,不能跻身庙堂便是读书无用,这种书不读也罢!龙择天读书,学以致用,将学问用于融道,走的是实用的路子,读书明智,让天下也明智起来,让人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个世界需要每个人做什么,治世是每个人的权利,而不仅仅是读书人的权利。所以你看,当读书成为读书人的专门权利时,读书人垄断了话语权和思想,世上反而多了被愚昧被糊弄的人。龙择天不同,把儒家道理最简单化,每个人都听得懂,所以,读书的道理变成每个人约束自身的自觉行为,整个世道便变得好了起来。一些读书人美其名曰要开智百姓,其实巴不得百姓什么也不懂,任由他们解说儒家经典为己所用,还不是糊弄人的?这座儒塔有无数经典,各类学文浩若烟海,这颗星球上的人以进入塔内学习为荣,好在来到这里学习的人果然是以修行自身为主,很少想要如世俗朝堂的想法,反而思想清澈澄明。你可以在这里,将毕生所学传道,让这里的人知道真正的儒家学问是什么样子!”§子承问道:“我可以在这里见到龙择天吗?”§至圣先师道:“龙择天不是死读书的人,这座塔也不是他最终的天地,他的天地与道同在。他是学以致用的典范,过去在龙洲时就行万里路,以身传道,潜移默化,以自身言行影响世界。到了这里同样如此,闲不住的人不会在一个地方死读书,如今他在各大洲游历,这里是中洲的中城,塔外边是他的亲人。你可以现在这里传道,然后走出塔外,学一学龙择天,各地游历一番,传播学问,增长自身的见识。”§儒祖一招手,一位青衣小童来到跟前,说道:“这是书儿,书儿,这是我在龙洲奄城的后人,被我渡到这里,暂且在这里传道,这些日子你帮帮他,毕竟进入塔内的学子都不是简单人物,需要你给镇镇场子!”§书儿点头,道:“儒家之学可不是仅仅读书,别说是六艺不是简简单单读书一项,便是治世经纬一道何尝不是融合大道之学?所以有些书呆子之所以烦人,恰恰是那些摇着羽扇胡沁章句,眼高手低的酸儒。这里人不同,比如那个柳青华,教书育人以学典出发,套用实际,讲透道理和不合规矩之处,又抨击儒学的不和适宜,融道以宽,修正不合理,以实用匡正,使儒学不至于离实际太远,变得可亲,人人可以掌握,所以,学子们反而豁然开朗,知道儒学不是庙堂之学,而是真正的乡民之学,非常受学子欢迎。所以,你在塔内传道可要谦逊一些,莫要以为自己是圣人后裔,便可以独家解说先祖学问,凡是不合心意的解说便叱为异端,那样的话,纵使我有这个能力,也不好意思为你镇场子。”§书儿看了看塔内的新出现的洙泗馆,笑道:“馆内不仅有龙择天的墨宝,更有不少杂书吧?那些把龙择天骂的一无是处的杂书我倒是有兴趣看看,想看看在那些书生眼里,那位龙阁主如何的不堪!”§儒祖笑道:“顽皮!那些书生用我的话骂我最钟爱的学生,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本想一烧了之,但是,择天却与我心意沟通,让我留下,说是不介意在护天星流传开来。我是不同意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好话,即使他不在意,我还是要面子的。洙泗馆暂时留在这里,馆内藏书巨丰,那些杂书暂时还是不要让众学子观瞻,没的坏了他们的道心。”§儒祖化形而去,儒塔七层,留下了子承和书儿,二人进入洙泗馆,书儿见洙泗馆已经划分四个区域,分别是儒祖亲典、后世之学、龙洲杂学和龙阁主治世学说四个板块。书儿直奔龙阁主治世学说,果然翻出上百本辱骂龙择天的书生檄文和有心人编纂的龙阁主编年史,笑道:“好书,装帧竟是如此精美,可见龙洲大陆已经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书儿专门看了那些杂书,边看边乐,不时击节叫好:“好,写得好,骂的痛快淋漓,龙择天可不就是好色鬼?”。再看其他书,又笑,道:“有才,每个人可不都继承了儒祖的衣钵,这引经据典极为合理,将龙择天的假道学揭发的一丝不剩!”。再看,却又骂了起来:“我啥时候成了他么的他的私生子?还有慧儿灵儿!”。“独孤无双是被龙择天强占?反过来说才接近事实!”。“跟老婆睡觉说的话怎么会一字不差的让别人知道,瞧瞧,一手抓着这个那啥,一手抓着那个那啥,这动作都描述出来了,你他妈的当时在床边看着那?”。“这些书生果然该死,焚书坑儒,都该坑死!”§子承叹气道:“所以,儒祖极为失望,对那座天下的书生失望,自己打碎了所有留在龙洲大陆上的金身,算是与那些狗屁儒生做个切割,从此那些书生再也没脸借用儒祖的名义招摇撞骗,他们已经臭大街,百姓们因为此事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龙洲大陆的儒生想翻身,没有百年都不可能!”§书儿又拿了一本龙阁主编年史,厚厚的一摞书,书儿一目十行通览一遍,叹气道:“对灵儿和慧儿的记载比我多了一千字!”§子承道:“毕竟儒塔出现的晚一些,但是你看,最最重要的节点,你可是一次没有落下,而且角色极重,连大青牛地夔猿坤和石叮当都有所不如,这本择天阁官方编纂的编年史,倒是很客观,没有忘了你们!”§书儿孩子气的一笑,道:“这本书可以作为入塔学子的必读之物!”§果然,陆陆续续分批进入第七层的学子们对有关龙阁主的史书极为感兴趣,那本龙阁主编年史更是被有心人誊抄,拿到外界,刊印出版,登时从中城开始扩散,极为迅速的传遍中洲,继而传遍护天星!§子承传道,果然规规矩矩,但是所传之道均已龙阁主实际为契合,所谓如何学以致用,如何格物致知,如何修身齐家,如何治国平天下,无不以龙阁主的史实为案例,听得众学子如痴如醉,那个神秘出现在儒塔的异星读书人,变成了学子们追捧的对象,就是另外那些学院的学子,也争先恐后的来到儒塔,听那个自称子承的人讲道说法!§洙泗馆内,龙阁主的墨宝和龙阁主的圣学成了学子们如饥似渴的对象,如果说以前对那个神秘的龙阁主印象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先知,那么现在的印象是原来龙阁主也是个读书人,只是书读得好,竟然凭一己之力,也不对,联合了那么多力量,在那颗星球上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纵使圣人也没有在人间干过那么大的事情。所以学子们从对先知的神秘莫测到现在的可亲可敬可爱,龙阁主成了血肉丰满的人,这让他们充满了力量,谁说我们就不可以?§子承传道,名声鹊起,从塔内传到塔外,花不谢知道有了这么一号人,而且从龙洲带来了无数儒学经典及传记杂书,便来到塔内拜见子承,二人彼此熟悉,又是老乡,当然迅速火热。花不谢提议,将洙泗馆所有藏书重新刻印一边在护天星转播,毕竟,龙洲是儒祖故里,乃是圣学正统,圣学在护天星传播,也是光大儒学,是读书人的分内之事。§子承却有些害怕,担心儒家圣学若是不在正统教路上传播会被曲解,再发生龙洲大陆上那些儒生们的悲剧。说道:“儒塔本就藏书浩若烟海,不差洙泗馆这点东西,我并非小气,但是,这些毕竟是我个人藏书,更多的是家学,若要用于传道,我想亲自走遍天下,口传亲授,确保大道之学不走样,还请院长理解!”§花不谢虽然不知道子承有何顾虑,但是,人家说得对,这些事私人藏书,没道理硬逼着人家拿出来分享,何况确实有些人曲解误读圣学经典,甚至是故意的,造成了龙洲大陆酸儒腐儒众多,为害不浅,若是子承愿意天下传道,以至圣先师亲传之人的名义传道,天下正统,易服人心。说道:“先生天下传道,我极为赞同,但是洙泗馆和管内藏书如此巨量,先生带不走,又如何传道?”§书儿道:“这有何难?”,书儿拿出一本书,一张一合,洙泗馆被收入书内的芥子空间,对子承说道:“天地融和,微如芥子,此书乃是儒祖炼化,虽不如道祖乾坤图浩瀚如环宇,但是,一城之地足可容纳,子承只需携带这一本书,便如携书万卷,行万里路不过等闲尔!”§在儒塔停留数月,子承出塔,拜见了书院众大儒,又见了龙择天的亲人,独孤无双等人对来自老家的子承自然十分热情,一系列招待之后,独孤无双让天鹏护送老人至中洲九曲城,找初一等人,此后便跟随独孤秀金玉天武德康卫无影及龙小双等一众学生游学天下,也当做了却子承老人传道的心愿。§天鹏扶摇展翅,带着子承来到九曲城,初一等人当然热情迎接,这个来自老家的醇儒是师尊道学上的知己,当然另眼高看。就在九曲城择天阁总部大院,子承传道一个月,学子们趋之若鹜,仿佛开了另一道天窗,学业腾飞,再加上子承学究天人,龙阁主珠玉其中,振聋发聩,龙洲儒学和龙择天的大名开始传播与中洲之南,令人敬仰!§独孤秀也像是学生一样,每场不落,那本龙阁主编年史被他翻阅无数遍,不禁感叹:臭名远播不也是出名?§其实,龙阁主编年史几乎自西征北伐开始便与独孤秀息息相关,实事求是的讲,独孤秀的形象相当正面,与旧朝决裂,西征北伐消灭诸侯,再到抗击武瀛,到后来的朝野之争,独孤秀冒着千夫所指清缴家族门派为龙阁主清除障碍,史书所写无不令人震撼。虽然决口禹河,致使洪灾泛滥两岸遭殃死人无数被人唾骂,但是瑕不掩瑜,客观上确实为拖住武瀛军南下的脚步,为南方布防赢得了一定的时间。史书所写,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歌功颂德,平铺直叙,让人客观了解历史。§武德康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史书所写也没有将这个最大的敌人描述成为恶魔妖孽,特别是龙武之战后期,武德康以常人难以企及的远见卓识修复两国关系,并成为龙阁主知己朋友,合作抗击玉秀,打通龙洲新国东部海防线路,彻底将玉秀国势力赶出东海之外,其功不但在于武瀛,龙洲新国也要记上一笔。所以,武德康看着这个编年史同样欣慰,龙洲新国的人还是比较讲良心的。§实事求是说,金玉天是个悲剧人物,除了独孤无双一事为尊者讳,没有一丝笔墨,金玉天从登基到推翻太后再到后来龙洲新国建立,这个皇帝在位几十年实在没有像样的功绩可以记载,若说是有,无非四君子新政维新一事,而且还惨败了。但是,字里行间体现出,金玉天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虽然比较窝囊,但是一心为民,情怀高尚,是个值得龙洲人记住的人物。洋洋洒洒数百万的史书,写尽了各路风云人物,读之令人兴叹!§天鹏返回中城,子承便与独孤秀等人一起,离开了初一的九曲城,向八海出发,一路并没有飞行,而是一路讲学传道,传播正宗的儒家道学,传播龙阁主的圣人治世之学,当然无论何处,最受欢迎的还是那本龙阁主编年史,一路讲学,一路传道,龙阁主的名字深入人心,令无数人向往,那个在异大陆风起云涌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所谓的圣人不就是这样的人?§八海之地,并非八海,乃是八座大湖分布在叫做八海这个地方,其中的八海城乃是八海之核心,位于众湖围拢的广大平原,乃是鱼米之地,丰饶无比,自古便有八海丰天下足的美誉,便是说只要八海的稻米丰收,整个中洲之地便可足以丰衣足食。不像九曲之地山水环绕,八海之地大部分是平原,除了八座大湖,境内很少见山,水网密布,水路发达。八海之地原本有国八海国,但是,初十一三十三等人来到后,八海皇朝自动解散,其势力自动归入择天阁门下,所以,与别处不同,八海之地的择天阁就是入俗治世,十一三十三几乎照搬了龙洲择天阁,其各部衙门也都一模一样,而且吸纳当地人进入择天阁,实行民治和自我管理,成效斐然。§与初一的冷面和粗线条不同,初十一和三十三则是极为精细之人,再加上不可多得的李出尘协助,八海之地竟然学办起了无数所书院,而众人的到来恰好有了用武之地。以子承为首的众人讲学,像是磁石,牢牢地将八海的人吸引到书院,传道的效果更为显著。§子承传道,龙择天扬名!§(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彭连虎纳投名状

    §大雍洲武侯国乃是三大教中兴之地,各地文庙众多,其中锦绣城文庙供奉的至圣先师和四大圣人七十二贤人,其中锦绣城圣人殿的圣人堂,乃是儒家在武侯国乃至整个大雍洲都拥有极高的地位,其余道有白云观佛有报国寺,都是香火道法鼎盛之地。§但是对于彭连虎来说,武侯国三教中兴,恰恰是最不好落脚的地方。对于执意要一个人办成一件事的彭连虎来说,这种地方不好下手,从三大教中择天阁从夹缝中脱颖而出,得到人们的认可,是极为不容易的事。§大雍洲四大圣地,除了武侯国锦绣城的圣人殿,再就是东宇国都城韶光城的东林诗会的状元墙、天水国临夏城墙的烽火台和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彭连虎用了两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大雍洲,觉得无论是圣人殿经纬盘还是状元墙,与自己的特长相距甚远。而天水国临夏城正面临未知之地的妖魔以兵力抗恰恰是自己的特长,于是决定从军入伍,哪怕是从兵卒做起,以战功显赫于世,往后的事情应该可以水到渠成。§彭连虎来到天水国,直接来到临夏城,飞到城墙上,对几个极为意外和愤怒的守城官兵道:“我叫彭连虎,来自中洲中城,乃是最高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结义兄长,受阁主委托,来到临夏参军入伍,协助你们共同抗击妖魔!”§守城官兵并不知道所谓的中洲中城,更不知道有什么最高择天阁,还龙阁主又是个什么东西?其中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打量气宇轩昂的参军人,问道:“可有证明身份的信函?”§彭连虎被问住了,犹豫着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好出剑,剑身紫光缭绕,上有大道字符闪烁,然后便有一道英俊的不像话的身影浮现出来,举手投足有翻江倒海之气象,浑身散发的淡淡威压,令人有滞涩之感。那将军呼了一口气,看了看投奔而来的参军人,说道:“不认识!”§也难怪将军小心翼翼,临夏城作为对敌最前沿,大雍洲各**队修士过来参战必有文书谏函,因为抵抗域外妖魔,不仅仅是天水国一国的事情,而是大雍洲所有百姓的事情。那些想要立功刻字的兵家武者修士,抱着扬名立万和建功立业之心来到临夏,若是果然有心怀不轨或者干脆是妖魔内应的人来到这里,祸事不小。所以,每个来到前线的人都要有推荐信函,甚至被审查祖宗十八代,确认可靠才会准予入伍。所以,守城将军的小心和拒绝并非故意为难,这也是彭连虎可以理解的,但是,就这样拒绝那也是绝对不甘心的。§也许是看出来了彭连虎的为难,守城将军道:“两个路子,一是回到天水国兵部,在那里经过考核审查,入籍天水国,加入军队,然后按照兵序分批来到这里,参与战事。另外的办法就是,这临夏城距离妖魔之地千里距离,中有雾漳阻隔,若能穿越至妖魔之地,斩杀大妖一名,提头缴纳投名状也可入伍,看你杀敌心切,想必会选择第二种!”§彭连虎笑了笑,问道:“既然有千里雾漳,想必是隔阻了妖魔来路,只需严阵以待而固守,何须孤身犯险入妖魔之地?”§那将军摇头,道:“妖魔之地有大妖修为通天,可徒手撕开雾漳,所以,这道雾漳在大妖眼中有等同于无,但是,若是没有大妖带队,妖魔军队就会被阻拦在这道雾漳之外,来有数几个大妖,除了能杀人也做不了太多。所以,你看烽火台上刻字的修士,都是能斩杀大妖的大修行者,至少上仙或者上神...不知先生是何修为?”§彭连虎摇摇头,说道:“你连龙择天都没听说过,报上我的修为也没有必要,且看我走一趟未知之地,拿来一两头大妖的头颅再说!”§守城将军还未说话,却见那身着青色长衫的参军人已经越下城头,飘然而飞,无声无息进入雾漳之中。§守城将军摇头,对身边将官说道:“可惜了一位好汉,最近雾漳明显减少,有云散之像,明显是对面将要有大动作,恐怕会聚集不少大妖,他如此孤身前去,说好听的是孤身犯险,说的不好听就是白白送命!”§旁边人道:“司徒将军为何不阻拦,没的白白牺牲了一位上仙!”§那位叫司徒的守城将军道:“他是谁?你知道?与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这里,不如在对面死掉的好,刚才那一手,明显这个人出身不凡,但是,他究竟是谁,你我都不敢打包票,这个一个人留在军中,若是他想,我等谁会是他的对手?”,将军想了想,又道:“若是果然是想杀敌立功的人,只要平安回来,交上投名状,我们收留他,没准真的能建立莫大的功勋!”§彭连虎轻而易举穿越雾漳,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山是青山,水是碧水,那一汪大湖上无数飞鸟盘旋,鸟鸣声极为悦耳。彭连虎心道:“这样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还不满足?”§湖的周围无际的草原上有帐篷无数,不像是俗世王国或者平民百姓家那种青堂瓦舍,帐篷尖顶圆形一身白,点缀在茵茵绿草中,像是白色的蘑菇。牛啊羊啊的极为欢畅的在草原上撒泼打滚,奇怪的是,看守羊群牛群的可不是牧羊犬之流,而是猛虎雄狮猎豹熊罴之类的猛兽,更令彭连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猛兽居然忠于职守,与牛啊羊啊的秋毫无犯,一副看家护院的样子。§彭连虎孤身而来,没看到妖魔鬼怪,却先看到了这样一副牧场图画,心中疑惑,这样的未知之地分明是世外桃源,与外界描述的残暴不仁相去甚远!§不过,未等心中的疑惑消除,更大的疑惑突然来到,本来寂静和谐的草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大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突忽而至,彭连虎定神,见大湖的另一端,果然突然出现千军万马,只是胯下不是骏马而是各类猛兽,端坐之人各个奇形怪状的,有的虎头蛇身,有的狮身人面,更有的顶着苍鹰的头颅,这些奇形怪状的人排列一线声势浩大,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对面,只是那片白色帐房。§虎头人向前一挥手,妖兵们气势骇然,胯下猛兽狂飙突进,各类兽吼惊天动地!§刚才还看家护院的猛兽们突然爆发,从各处狂猛而来,瞬间进入妖兵队列,一场厮杀比之修士兵将之间的对战更为惨烈,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然后从帐篷中冲出一只队伍,长得极为像人,拉弓射箭,对面冲刺的妖兵成片倒下!§但是妖兵踏着肉山血海义无反顾,顶着茂密的箭矢和猛兽厮杀,逐渐接近白色帐篷。§为首的虎头人狮头人豹头人鹰头人弃了胯下坐骑任由他们与冲来的猛兽厮杀,四大妖冲天而起,飞向一处帐篷,那帐篷棚顶破开,也是四人,迎向四大妖,八人两两厮杀,没用任何兵器,一拳一脚都撼天动地,可见兽身之强悍,比之横练的武道神人不知要高出多少,一拳一拳,便是大山也能打出一个窟窿。§彭连虎对那些尚未化形或者说不屑于化形的妖兽没有什么好感,看得出,从帐篷冲出的四人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好像一口气不足,始终差那么一点,对拳之下,总是处于下风,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至于落败,但是,失败是早晚的事!§彭连虎看了看那座破了屋顶的帐篷,心中打算妥当,出乎意料的是,既然未知之地妖魔内讧,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彭连虎隐藏身形,观看形势,知道帐篷内四人已经难以支撑,对面四妖有戏耍之色,尚未痛下杀手,彭连虎突然发难,冲天而起,宝剑紫光昭彰,一挥之下,一道剑光横扫,接着虚空一拍,身形盘旋,宝剑化作短匕在虎头人和狮头人脖子上一割,立马抓起两颗头颅,冲天而去,远远喊道:“借头颅一用,借用者中城彭连虎是也!”§八人对战,本来心无旁骛,却突然杀出一个不知道深浅的高手,一个瞬间便割下了两个大妖的头颅冲天而去,还故意留下姓名,一时间剩余六人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彭连虎手提头颅,飘然落到城墙上,将头颅摆放在城头,对仍未离开的震惊无语的司徒将军说道:“两个大妖,虎妖狮妖,可够分量?”§司徒将军震惊半晌才说出话来:“果然是你割下的头颅?”§彭连虎道:“不是我,难道是你?”§司徒将军长舒一口气,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两头大妖好生厉害,曾数次破开雾漳,闯入临夏,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杀人无数,抢掠的女子修士更是多不胜数。要不是有数百大修者舍了身家性命自爆成仁,说不得就只凭这两个大妖就早已令临夏城生灵涂炭。好在它们过来的次数有限,要不然,临夏城早就是大妖的囊中之物。今日先生出手,解决了这两头畜生,实在功高盖天,请受在下一拜!”§彭连虎伸手阻拦,说道:“我的确从中洲中城而来,乃是先知龙阁主的结义兄长,到此处就是要在烽火台上刻字,让择天阁扬名大雍洲。放心,不是要与你争权夺利,只是让人们记住,择天阁来了,为保境安民而来!”§司徒将军道:“既然先生有意在临夏城烽火台留名,现在功劳足够,哪怕是在烽火台最上一行刻上十八个字都已经足够了,那么先生出了名还要留下来吗?”§彭连虎道:“当然,我的想法可不是仅仅刻字那么简单,征服未知之地,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造福天水国及大雍洲百姓,才是我和择天阁的最终使命!”§司徒将军再鞠躬施礼,道:“先生高风亮节,在下佩服,只是留守城头,未免委屈了先生,先生从军,也不知道该为先生安排个什么角色,没有朝廷圣意,我这个守城小将军的任命会委屈了先生,不如先生与我一同去拜见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乃是朝廷钦命,有临机专断职权,可以任命三品以下将军,只要确实立功过硬,便能得到朝廷认可,事后先生可以有官品军职在身,也好为临夏城多做一些事情!”§彭连虎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烦将军带路,我们去拜访城主大人,不知城主大人高姓大名?”§司徒将军道:“城主乃是皇室一族,为皇族亲王李必次子李雪鸿,刚来临夏三年,虽然说是为镀金而来,但是,这位李雪鸿城主却是胆大通天的人物,刚来不久便也曾劈开雾漳前往未知之地,游历一个月全身而退,虽然没有带回妖人头颅,却也足以令人惊讶,足见其修为不俗!”§彭连虎点头,说道:“能在妖魔之地历练一个月而毫发无损,确实有些本事,说起来在下对这位城主要刮目相看了!”§几人聊天,来到城主府,命人通报,随后门房将二人引入客堂,果然有一雄姿英发的人站在那儿,司徒将军行礼,道:“下官司徒雷见过城主,这位是刚来一天的中城彭连虎,斩杀了两头大妖,现在要入伍参军,特来拜会城主!”§那李雪鸿眼角一抖,仔细看了看彭连虎,问道:“未知斩杀的是哪两头大妖?”§司徒雷抢着道:“彭先生单人独行,破开雾漳前往妖魔之地,半天时间返回,割了虎妖狮妖的头颅!”§那城主眼角再抖,继而平静,说道:“果然高人,既有报国之心,那就留下来!”§司徒雷见李雪鸿没了下文,便说道:“彭连虎先生修为高深莫测,又斩了两头大妖,功绩足以刻字上墙,封为大将军也无不可,还请城主安置!”§李雪鸿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是人才,哪有不用之理?就暂时在你的手下做你的副手,负责巡查城墙,监视妖魔的动静。彭将军修为如此高超,好钢用在刀刃上,城墙岂不是最好的刀刃?”§司徒雷还要说什么,被彭连虎阻止,彭连虎拱手道:“多谢城主信任,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临夏城周全!”§李雪鸿摆了摆手,道:“本城主还有要事,就不留二位了,城头险地,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还请二位多多费心!”§司徒雷与彭连虎告辞而去,司徒雷为彭连虎不平,却不敢说什么,彭连虎看出了司徒雷的心思,道:“这就不错了,刚一来就成了你的副手,成了将军,我很满足!”§司徒雷一笑,道:“城头烽火台有酒,你我兄弟去痛饮一杯!”§彭连虎点头,二人飞身而走,那座高耸的烽火台在眼中高耸入天!§(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 传道授业

    §烽火台不光是一座高台,烽火台连着城墙,烽火台还是巨大的房间,从房间内部的阶梯可上外台,那个房间内有专门供巡防士兵倒班休息的房间,也有餐厅和酒,一些修士特别是那些外乡来的高等修士,似乎习惯了远离人间烟火,或者定居在烽火台内,或者就在烽火台周围建筑一些房子,一来二去,烽火台周边成了一座小型的城池。§来到临夏城墙的烽火台,说是不为了出名只为了斩妖除魔,那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功名去的,刻了名字就等于有了功名,一些江湖散人或者散修,再加上那些为了出人头地的门派,功名使人趋之若鹜,也正因如此,抗击妖族这件事成了大雍洲修士们博取功名的捷径,让抗击妖族这件事变得不那么费力。§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彭连虎发现执意攻打临夏的妖族并不多,多是零零散散的妖族在一两位大妖的带领下偷鸡摸狗一样的破开雾漳,若是能穿越烽火台进入城内,掳走一两人男的女的都有便远遁而去,但是多数情况下,刚刚过来便被守在城下的修士斩杀一两头,然后龟缩而回。大的战事并不多,这让已经见识过妖族厉害的彭连虎百思不解。§和那些外乡修士混熟了,总要一块喝些酒,那些修士虽然自命不凡,但是对于彭连虎这位新来的外乡人也是佩服有加,能斩杀虎妖狮妖的人,并且名字已经刻上了烽火台极高的位置,留下了十八个字,这样的人即便是不佩服也不应该招惹,何况这位彭连虎很能说还很能喝,肚子中有说不完的故事,很吸引人。§一位少年模样的修士对彭连虎钦佩而亲近,他自己说是来自武侯国的锦官城,说是家族老祖也是在圣人殿有名字的人,说家祖孔繁忠,乃是纯粹的儒士,公认的儒家君子,在武侯国乃是出了名的儒修,不但才学武侯国几乎难逢敌手,六艺之术无一不精:“家族修身学儒,却不是腐儒酸儒,不占据皇朝高位,却心系天下,以醇儒之风潜移默化影响着家族及周围人的风气,晚辈孔庆安,背过一些儒圣学问,家祖说身体力行,只有行才会理解圣人之意,于是我来到了这里。前辈说的择天阁,说的龙择天,让晚辈心生向往,龙阁主周游天下,以庶民之身集聚天下之才,行风起云涌之大势,得天下之功名,那可是读书人最高的理想和目标,真想见一见这位龙阁主!”§彭连虎拍了拍这位小兄弟的头,说道:“有一个道理要讲清楚,是先读书而后知之,还是先知之而后读书。一般来讲,当然是先读书而后知之,读书越多明理越多,但是,书中的道理始终是别人的道理,圣人训再有理哪怕果然契合天地大道,但是,那道理都是别人的,知与行,没有行怎知那道理是道理?还有一种情况,我们一长大就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好像天生就懂得这些,然后我们读书,判断我们先前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书中告诉你你的是对的或者不对的,这就叫做先知之而后读书,这叫矫正。道祖说,大道就在那里,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他就在那儿,无论是因知而知还是因行而知,大道不变,就在那里。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在寻找那条道,从书上寻从行中寻。在另外一颗星球的龙洲大陆,我的兄弟龙择天就是寻路人,他带着我们寻找大道,寻找那个人间免于战乱免于周而复始的生灵涂炭的大道。最后,他带领我们找到了,那是一个没有神仙没有皇帝的世界,择天阁不是皇朝,而是为百姓服务的组织,百姓团结在择天阁的周围,一起做事情,无论是国家建设还是抵御外敌,择天阁都是带领着百姓一起,从来也不高高在上。所以,那里的人避免了战火,大家平等,亲如一家。现在,对面的妖族要来到这里,他们来干什么?当然是要抢东西占地盘,但是,我们不让,本来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凭什么你要抢占我的?我们内部也一样,有人要的多,就要抢别人的,另一些人为了保护,当然要反抗,所以,有的时候需要组织起来,共同反抗,这就是龙洲大陆有择天阁的原因!”§孔庆安想了想问道:“天下有穷有富,不也是天道使然?穷人之所以穷,有的是因为懒惰,有的是因为随遇而安不思进取,而富起来的人往往要付出更多,若是将自己辛苦的来的财富分配给那些想不劳而获的穷人,富人又怎会甘心?听你讲,择天阁杀富济贫,那么对富人岂不是很不公平?”§彭连虎笑了笑道:“天下富人有的是在白骨和积血上堆积起来的,他们的财富带着血腥,来路不合理。有的为富不仁,用财富换取权利武力反过来再争取更大的财富,也是不合理的。不论如何,富人若是仁而怀义,穷人对其钦佩和仰慕,富人的财富谁说就不能被保护?但是,多数的情况是,富人不仁,贪得无厌,巧取豪夺,让穷人活不下去,穷人的反抗就变得符合天道。对面的妖族要过来,抢夺财富和女人,我们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同理,若是天下富人继续干着血腥的勾当,穷人要不要反抗?择天阁杀富济贫,杀的是为富不仁,救济的是需要活下去的贫苦百姓,这才是天道!”§彭连虎摸了摸沉思的少年的脑袋,说道:“大雍洲也有富人穷人,你的家族就是富人,你的家族老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醇儒,家族也是诗书礼仪之家,既然如此还担心什么?择天阁希望每个富人都怀仁义之心,达则兼济天下,那样,富人的人生才有意义!”§彭连虎把烽火台当做弘道的道场,不厌其烦讲解择天阁大道之意,不叫洗脑,却也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围拢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孔庆安很奇怪彭连虎为什么在烽火台留下“祁连有猛虎威震河溯,临夏多义士胆气冲宵”十八个字,问道:“可有典故?”§彭连虎笑道:“上联乃是我的兄弟龙择天阁主北伐途径祁连与我结拜时在我府上留下的一副对联中的上联,我取用过来,至于下联,我是献给各位保家卫国的义士们,当然也包括你!”§人们与有荣焉,即便没有留下名字,但是,能成为义士中的一员,也是莫大的荣誉,而且这位守城的副将军编纂了好几本册子,记录了所有参战士兵修士的名字,一场战役下来,只要参战,哪怕是没斩杀一名妖族,都会体现在参战簿上,并说,未来,天人都会知道你们的名字,即便是没有斩将立功,回到你们的家族和国家,都有一份让人艳羡的自豪!§彭连虎说道:“每一次妖族过来,我们都是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命令,战斗力下降,这可不行。我的意见是将守城军队和修士分别编组,形成军阵,我有龙阁主亲传军阵一套,乃是九曲阵,专门用来对付大量妖族军队攻打而来时用的,从即日起,我将你们编成九个大队,每队分配高端修士一百名,作为每个大队的头阵。九个大队成九曲大阵,妖族冲来,先以九个队列一字排开,带到妖族闯入,迅速将其分割成九块,然后九个军队在九曲变换中漂移不定的杀敌,如长蛇游弋首尾不定,咬敌一口迅速脱离,转而第二队首尾冲击,如此循环生生不息!”§众人很感兴趣,就连司徒雷也甘心情愿做起了副手,操练九曲阵。§彭连虎又集中了一百名可以御空的高端修士,说道:“大妖特别是那些禽类修行成大妖的妖族修者,都可以御空而飞,从空中攻击,九曲阵适合在地面迎击妖族地面大军而不适合高空御敌,我们这些人在高空应敌,这样从空中到地面,我们都会有充分的手段,不至于当大型战事来临时措手不及!”§经过三个月的演练训练,九曲阵已经纯熟,而彭连虎声望日隆,司徒雷并未对彭连虎的僭越有丝毫不满,甚至甘愿辅佐,这让彭连虎对其刮目相看。相反,倒是城主李雪鸿几次敲打,说是位有高低,事有先后,要尊重长官。倒也没说别的,彭连虎虚心接受,时刻注意与司徒雷的关系。司徒雷说道:“我倒是想你为主我为次,若是你在此组建择天阁,我当你的副阁主!”§彭连虎心中有念头,却判定还没有到时候,什么时候在战场上真正建立自己的威信,才是竖起择天阁大旗的时候!§烽火台下那个长期自发形成的小城与临夏城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大雍洲各国来的修士基本上也没有把临夏城放在眼里。他们来此或是历练或是想建功立业,一旦战事起,修士们动手也从不与临夏城的军队打招呼。彭连虎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散修或者历练的江湖猛士或者家族门派的天才们,因为彭连虎而凝聚在一起,这与临夏城的军队特别是城主府没有关系。所以,李雪鸿担心的僭越显然不是彭连虎僭越了司徒雷,而是自己。这一点彭连虎看得清楚,但是,他不准备把这支他用传道和义气组织起来的队伍拱手交给城主府,但是,对城主府还要虚以委蛇,哪怕是受些委屈,被李雪鸿甩一些脸色,也一直隐忍,相反,对李雪鸿的恭敬越发明显。§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少年孔庆安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天水国李氏皇朝因为地理原因镇守临夏,便居功自傲,认为是因为自己国牺牲巨大,保护了大雍洲,因而对其他国有些傲慢,不要兵,是担心别国趁机不怀好意,但是要钱要粮可是狮子大张口,这些年无论是武侯国东宇国还是南唐国,因为临夏关的事情没少出钱,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毕竟防止外族入侵是一洲的大事。但是,天水国也太不讲究了些,这几年得寸进尺,越要越多,其他几国已经有些不耐烦,大雍洲有内乱之势!”,孔庆安嘟嘟囔囔:“像你说的,贪心不足,易惹祸端!”§彭连虎没有吭声,烽火台下那个被众人戏称为无主城的地方,有临夏城百姓不怕死,陆陆续续大小买卖都做到了这里,毕竟修士们不差钱,他们的钱好挣!§没事的时候,小城内的餐馆便被爱好喝酒的修士坐满,喝点酒,吹吹牛皮,设想一下立功后衣锦还乡的场面,便有些情绪高涨,浑然不计较也许根本就回不去了!§这一家餐馆叫做得胜居,名字很吉利,老板是临夏城城内开最大餐馆的老板,姓夏,人称“吓一跳”,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个老板平时不言不语,却有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嗓门奇大:“客官吃好!”§彭连虎带着少年孔庆安和他的几个护道人来到了得胜居,坐下,小二热情迎接,客人也都是朝夕相处的散修们,见到彭连虎,当然要寒暄客套。彭连虎摆摆手,示意安静,毕竟到饭馆来是为了喝酒的,寒暄那一套就免了!§彭连虎喜欢少年孔庆安,这谁都知道,而且,孔庆安要拜师彭连虎,彭连虎说要给他找一个更好的老师,那就是我们的龙阁主。少年当然心向往之,因为不差钱,经常请彭连虎光顾这里,彭连虎只要有时间,也不拒绝,成了名字很吉利的餐馆的常客!§几人坐下,常见的吃食,牛羊肉不少,做的实在,所谓大快朵颐,肉块不大,怎么朵颐?酒就是当地临水酿,不算好也不算坏,再加上一盘盐焗花生,喝酒就真的成了享受。§少年爱听彭连虎讲故事,特别是爱听那一段段龙阁主收四位仙女为妻的浪漫故事,真心羡慕,所谓英雄美人江山,那位龙阁主要什么有什么,着实令人惊羡不已。§彭连虎当然不厌其烦的讲述,故事极为吸引人,哪怕是饭馆内的食客和小二跑堂厨师,都挤挤插插围在桌子旁,争先恐后为讲故事人倒酒,指望着讲故事人多讲一些。收天上仙子为妻,多么浪漫!再听到仙女们为救夫而娇容分解,魂飞魄散,不止是嘘唏不已,更有哭泣之声,那些大神何其无良,怎就忍心下此狠手?§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仿佛人人都是故事中的主角,随着情节的起伏而或悲或喜,若是真的就在故事中,哪怕是一场梦,也不愿意醒来!§众人沉浸了,心无旁骛。§但是一声大吼,突然吓人一跳:“欢迎客官光临!”§然后人们被这一惊一乍的突如其来的喊声硬生生从故事中拔出神来,看着门口一道白衣身影,立即感觉三九严寒降临人间!§白衣人影影绰绰,但是浑身散发的极致冰寒令人战栗不已,门口有阳光,阳光照进屋,便看不清站在门口的人的脸,但是,谁都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位令人姿容足以倾覆天下的美女,美的令人窒息!§(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妖女姓白

    §绝世美女进屋,阳光躲开,真容凸显,那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果然令人窒息。§白衣女子身形婀娜,但是,浑身散发的冰寒之气让人如坠冰窟,美女白衣素面,手中却提着一把与其身形极不相称的大砍刀,一步步走向讲故事人,讲故事人似乎呆住,而围拢在讲故事人身边的人迈开似乎被冻僵的双腿,极为艰难的远远避开,胆战心惊的看着婀娜女子将大砍刀重重的放在桌上。§桌上立即杯盘狼藉,那美女皱了皱眉头,白袖一挥,狼藉的杂物一丝不剩,桌上干干净净。§彭连虎呆呆的看着美女,突然惊呼:“你是白儿?”§“我姓白!”,美女点头,“你叫彭连虎?是那个杀了两头大妖的人?”§彭连虎点头,说道:“龙择天一直在找你,快些回来吧,中城的亲人们都在等待着你归来!”§白衣女低头沉思,终于还是一片混沌,看了看有些激动的彭连虎,说道:“好像记得,但是有些想不起来!”§女子还是定了定神,说道:“临夏城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但是,你们知道妖族之所以没有打过来的原因吗?”§彭连虎突然站起身,看着女子,问道:“那片白帐房,是你一直在那里?”§女子点头,说道:“告诉你们的城主,不要试图招惹我的地盘,更不要招惹我,否则,不但是临夏城,哪怕是天水国,倾覆只在旦夕之间!”§女子抓起砍刀,左右看了看,却单独摸了摸楞眉楞眼的孔庆安的脑袋,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终于还是放弃,一步步走出了大门。§彭连虎喊道:“白儿,择天在等你,你快回来吧!”§女子手提砍刀,也不回头,回复道:“等我想起我是谁他是谁的时候!”§被单独摸了一下的少年看到女子消失,立即喊道:“她摸我了,仙子摸我了!”§彭连虎笑了笑,意味深长:“她摸的不是你,而是回忆!”§.........§李雪鸿在城主府开会,城头上的人只有司徒雷参加,其余都是临夏城各路军马的统帅和城主府那些门客、扈从。§李雪鸿是一个行事极为低调的人,曾经单枪匹马在妖族的地盘转了一圈,结果无恙而回,就凭这份胆气,足以让人钦佩。§在提着两只大妖头颅的人没有来到之前,城主李雪鸿的壮举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李雪鸿这次开会,主题就是一个:不再固守,主动出击!§李雪鸿道:“烽火台的存在提升了天水国在大雍洲的地位,但是,旷日持久的防御消耗已经令帝国的财力日渐捉襟见肘难以为继。烽火台可以继续存在,但是,那是一战定鼎之后可以作为大雍洲修炼者历练的地方,当妖族没有能力大举进攻临夏之后,帝国将不再维持目前的防御水平,而是将它交给天下武修,那些历练者也该为帝国尽一份心力了!”§“所以,经过本城主这一任的精心准备,我们已经有能力主动出击,这一仗,就是要打得妖族至少一百年无力靠近临夏城,更无力攻破临夏城。”§李雪鸿指点着墙壁上的地图,说道:“千里雾漳,随着阵法的失效,越发有溃散之势,雾漳溃散,意味着专门克制妖族的雾漳失效,若是我们不趁此机会主动出击,雾漳失效之后,妖族必会大举攻来,到那时,我们将极为被动。”§李雪鸿指了指雾漳防线南边的一片土地,说道:“此地为白灵湖,乃是妖族之地最接近临夏城的地方,天然牧场,是一处极好的山水之地,若是各路散修占据此地,可成就几个大型门派。”§“此地有一妖女,妖女姓白!”§“所以,我们要剿灭或者重创妖族,必先征服白灵湖,并以此为基地,向南延伸,逐步蚕食妖族地盘,直到将他们彻底肃清!”§司徒雷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前些日子白姓女子来过,专门提醒过彭连虎,不得对其骚扰,否则...”§李雪鸿摆摆手,道:“不要插话,你只管服从命令!”§司徒雷立即哑口无言,讪讪落座。§李雪鸿看了看众人,说道:“城防大军由司徒雷带领,其余四路大军由周昕、孔思、明仁、尚武各带一路,烽火台下的散修这一次不跟随出征,由彭连虎带队固守城墙,以防不测!本城主带麾下武修为开路先锋,其余五路大军随后尾随,注意,我们暂时不要地盘,就是要杀人,杀妖!”§司徒雷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不敢再说话,只好与众人一道领命。§“明日破晓,各路大军集结城下,不用带辎重和补给,所有军需需向妖族讨要!”§.........§龙小白游历大雍洲,以龙小白之名游历东宇国。三十几岁的人面容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没办法,白妈妈在自己十六岁那年便不允许自己再长大,不只动用了什么神仙术法把自己的容貌给固定下来,说是哪怕失踪了,哪怕是再过几十年也好找。§龙小白非常苦恼自己的长相,曾经粘上胡须扮老,但是,那位嬉笑没个正行的双哥哥薅掉自己精心装扮的胡须,骂道:“少年有什么不好?天生尤物,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别人想还想不来呢!”§于是少年只好任由下去,长得鲜嫩,总比长得衰老要好得多。§少年出中洲,一路向西南,不知道翻过多少道山,跨越多少海,来到大雍洲,本想着要助彭伯伯一臂之力,但是,彭伯伯如人间蒸发,不知所踪!§总之在大雍洲,若是彭伯伯有了名气,总能得到消息。§大雍洲四国四城,四个圣地,东宇国韶光城的状元墙,武侯国锦绣城的文圣庙,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天水国临夏城的烽火台,无论哪一处,都是令人神往的地方。§龙小白来到了东宇国,并非为了在东林诗会上一举成名,而就是为了单纯的找人,彭伯伯不是一个爱好舞文弄墨的人,但是,肩负使命的彭伯伯想必也会想办法挤进那道状元墙,无论是文武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然后用名气做一些事情,便显得顺理成章。§最少,目前的龙小白就是这种想法。§东林诗会每三年一次,今年刚好赶上。§龙小白想去状元墙看看,有没有彭伯伯的名字。§龙小白按图索骥,脚下的小镇没有名字,镇上的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龙小白也没有刻意打听小镇的名字,对于图上没有出现的地方也不奇怪,镇子很小,偌大的东宇国,也不可能把这么小的镇子记在图上。所以,龙小白想直接穿过,那条林荫路笔直,从东穿越到西,可能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可是,明明是笔直的路却莫名其妙的走之不尽,直到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木匠铺子,才知道离开了那条笔直的林荫路,进入了木匠街,并且进入了木匠铺子。§木匠看着少年,说道:“好一个俊俏的书生,小镇多少年没有外来人,山不高皇帝却很远,你要去韶光城,去那东林诗会吗?还很早,将近一年呢,急什么?我这里缺少一个帮工,留在我这里,干点零活,不缺你吃的!”§然后屋子里冲出一个叫福瑞的半大小子,吃惊的看着英俊少年,脸上有羡慕之色,然后拉着少年的手,说道:“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可真好看!”§龙小白果然静下心来,道:“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到大雍洲来,是找我伯伯的,本想到京城韶光碰碰运气,却不想误到此地。这位木匠伯伯,我真的急着找人,帮工的事情,好像我无能为力了,还请木匠伯伯指点迷津,指点出城的路。”§“无路!”,木匠刨的无比光滑的一块长条木板,仔细斜眼端详,似是寻找木板上的瑕疵,说道:“除非山穷水尽,否则进来了便出不去!”§龙小白本来想争辩几句,但是并没有吭声,转身走出了木匠铺子。§然后来到了铁匠街。§打铁匠极为粗壮雄奇,轮锤的汉子敦实得像一块铁块,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对外来少年的问路不理不睬,喊道:“满仓,你家孤儿寡母,不正好缺个劳力,说不定你姐姐能看得上!”§那个叫满仓的半大小子冲进铁匠铺子,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做孤儿寡母?我有母亲有姐姐,我又是个大男人,怎就孤儿寡母了?”§满仓看了看少年,道:“只不过是一副皮囊,好看又能怎的,能拉梨?”§满仓气呼呼的到院子里扛起修好的犁杖,边走边骂:“狗嘴,整天色眯眯在女人身上踅摸,怎不一锤砸烂你的狗头!”§龙小白无奈,心道,莫非误入了匪窝?也不像,小镇子鸡鸣狗叫,一派烟火之气,这分明就是个镇子啊!§龙小白再走,皮匠街的皮匠铺子人很多,男男女女的,花花绿绿,叽叽喳喳,同时转头看向进来的少年,有几个妇女围过来,像是欣赏着什么好看的图画:“好俊俏的后生,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要到韶光城,去找人的!”,龙小白一五一十:“可是进了小镇,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麻烦诸位婶婶告知去路!”§一位身材发福,胸有巨峦的中年女人狠狠的抱了抱英俊少年,“饿吗?我这儿可是有吃的!”§众妇女嘻骂:“母猪发春,那一口奶水几十年不枯竭,又没个丈夫,也不知道都便宜了谁!”§“看好你自己家人,祖孙三代,流口水也流了三代,我的床,你们的男人都是想疯了的!”,巨峦女人端了端自己的胸,“这可是所有男人做梦的地方!”§半大小子立存凑了过来,就要掀开胖女人的衣襟,被胖女人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女人怒斥:“没教养,你那死鬼老爹就死在这里”,胖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山峦,说道:“学堂的老夫子骂了你的八辈祖宗,说你冯家若是屡教不改,有断子绝孙之忧,回家告诉你妈,看不好男人,再看不好儿子,冯家香火到你这一代就算绝根了!”§立存讪讪,没来由看着英俊少年生气起来:“该死的,要不是你...我昨天还吃了呢!”§众人哄堂大笑。皮匠走了过来,摸了摸英俊少年的头顶,说道:“要不留在我这里,有奶喝!”§山峦女人果然一脸渴望,抓住少年的手,“走,西屋!”§少年挣脱,狼狈不堪的跑出了院子!§然后又到了一处杀猪的院子,热气腾腾!§那幢房子里散发出的肉香让少年有些垂涎,果然腹中有饥饿感,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一位小姑娘跑了过来,拉着少年的手,说道:“你一定是饿了,快来吧,有肉吃!”§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不由分说,将少年拉进院子,说道:“我那一份我不吃了,让给这位小哥哥!”§然后少年看到了杀猪汉子那张油腻腻的脸,肥硕的下巴双层的,哪怕是轻轻的一个动作,那下巴都会不停地颤动,极有韵律感。杀猪汉子眯着眼,道:“祸害,祸害,这是个是个女人都想把他拉进被窝的祸害,留不得,留不得!”§龙小白想转身,却被双马尾小姑娘死死的拉住:“我说了,我那一份不要了,给小哥哥!”§屋里出来两个女人,一位风韵犹存,一位风华正茂,笑意盈盈的看着外来的英俊少年,道:“想必真是饿坏了,快进屋,吃饱了再说!”§说着,不顾杀猪匠的频频白眼,那风韵犹存的妇人拉住少年的手,拉进了屋子。§龙小白端起了饭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面对香喷喷的猪肉,果然忍不住,大吃起来,泪水直流:“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要到韶光城找人的!”§风韵犹存的妇人心疼的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先吃饱,吃饱了就什么也不想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虎头蛇尾

    \n彭连虎枯坐烽火台,遥望南方,看着远去的五路大军,沉默无语。\n他想象不到此役的结果,但是,白儿既然亲自来警告,那么事情绝不简单,而且,他不认为李雪鸿有能力征服妖族之地,这些年一直是白儿挡在那里,若是没有她,烽火台早已经是妖族的囊中之物。\n白儿特来警告,那么白儿必然知道一些事情,李雪鸿一意孤行,甚至特意疏远自己,将自己排除在这次行动之外,彭连虎越想越不简单。\n五路大军,数十万人,羊入虎口,这是多大的事情?\n彭连虎苦心演练的九曲阵没有了用场,因为城防军被抽调的一干二净。李雪鸿的破釜沉舟,令人起疑,防御不要了,老巢不要了,真的要一鼓作气?\n彭连虎终于站起身,一跺脚,烽火台巨震,南方雾漳突然翻滚,大军果然极为顺利的经过了雾漳。\n彭连虎身形消失。\n大军进入了白灵湖,然后开始横扫,接着万兽齐出,血肉开始横飞,一顶顶白色的帐房中冲出千位大修,冲入到李雪鸿军阵内,开始血腥屠杀。\n白儿虚空矗立,俯视着厮杀的战场,一身寒气瞬间笼罩战场。\n李雪鸿混不在意战场的血腥,混不在意高空中已经快要爆发的白衣女子,手中令旗依旧有条不紊的挥动,大军在兽丛中与兽同兽。\n白儿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从更南方急速赶来的妖族大军,虚空御空而飞的是五个大妖,除了死去的虎妖狮妖,豹王狼王猴王鹰王鹏王等悉数赶来,然后妖兽大军加入战团,打击的却是白儿的兽军,然后五位大王围住了白儿。\n司徒雷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起了彭连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白灵湖的白儿和她领导的兽军是保护临夏城的防线,不是敌人!\n但是,此刻,李雪鸿引军与妖兽大军南北夹击,打的正是白儿!\n司徒雷喊道:“李雪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与妖族合谋,目的是破开白灵湖防线?你到底要干什么?”\n李雪鸿道:“无论妖族还是妖兽,均非我族类,没有不能杀!”\n鹰王一边与白儿混战,一边奸笑道:“李雪鸿,机不可失!”\n司徒雷怒火万丈,借刀杀人,杀的却是白灵湖的兽军,借的刀却是妖族的刀,这都哪儿跟哪儿?\n司徒雷高喊道:“城防军,摆九曲阵,帮助兽军专杀妖族!”\n城防军是司徒雷的军队,虽然城主负责整个临夏的政务军务,但是,城防军的长官却是司徒雷,按理说应该独立于地方政务之外,只因李雪鸿身份特殊,政务军务一把抓,时间一久,一位城防军也属于临夏城主指挥,司徒雷临战反水,明显脱离于城主之外,士兵们先是犹豫,不过瞬间,当看到司徒雷的令旗已经赫然于空,城防军迅速列阵,展眼之间九曲阵成,迅速切割妖族大军,并将其分割成块,大阵运转,声势滔天。\n白儿一心多用,知道司徒雷临阵反水,反了李雪鸿的命令,与自己的兽军合兵一处,专杀妖族大军,便放下心来,看看包围自己的各妖王,说道:“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非要招惹我,现在,我送你们上路,安心去吧,妖族不会灭种,这是我的承诺,只要它们不越过白灵湖!”\n五王极为吃惊,没想到,李雪鸿未能控制司徒雷,而李雪鸿手下的四路大军虽然没有得到李雪鸿停止对兽军的杀戮,却明显有撤出战场的迹象,知道此计依然失效,心中慌乱,本来就不是冷面美人的对手,现在心中一乱,更是招式散乱,几招过后,五人已经败像尽显,随即相互对视,彼此深知心意,竟不顾妖军还在浴血奋战,竟然抽身遁走,逃命去了!\n李雪鸿一看,知道妖兽大军大势已去,立即号令:“引军追杀,杀到妖族之地,彻底解决隐患!”\n李雪鸿见机极快,改变的也快,这让本来已经剑指其头颅的白儿一时犹豫起来,司徒雷对李雪鸿的此番作为更是瞧不上眼,喊道:“城防军,撤离战场!”\n李雪鸿大声怒斥道:“司徒雷,你想造反不成?”\n司徒雷道:“本将军只是就事论事,白灵湖兽军是挡在临夏城与妖族之地的缓冲地带,无数年来,哪怕是有雾漳千里阻隔,也要承认白灵湖从未试图进入过临夏城,相反,却是白灵湖一直帮着我们牵制妖兽大军。只是城主殿下今日一反常态,与妖兽合谋夹击白灵湖,本将军想不通,城主殿下为何如此。彭连虎第一次深入白灵湖,就发现妖兽四王合攻白灵湖,足以说明白灵湖是妖兽千方百计要除掉的对象,而且是我们的合作者。这一点我与彭连虎和殿下反复说过多次,但是,殿下为何要一意孤行,非要至白灵湖于死地?城防军乃是朝廷军直属,不属于城主府,所以我的大军就此撤出战场,殿下若真想破釜沉舟南下,随你去好了,祝你成功!”\n面对即将分裂的形式,李雪鸿知道若是再逼迫下去,说不定会引起哗变。但是,作为一位王子殿下,临夏城说一不二的城主,被人当众卷了面子,下不来台是一定的,但是,又不想撂下什么狠话,免得失了面子又被人视为气量狭窄,当下看了看冷面如霜的美人,道:“若是仙子果然挡在我和妖族之间的人,那么仙子就是我临夏城我们天水国的恩人,是本城主一时不查,误信了妖族的蛊惑,犯下大错,还请仙子原谅!”\n白儿却根本不信李雪鸿的说辞,但是,白儿的特点就是从来不解释什么,也不屑于让别人明白什么,更不会和李雪鸿犯了什么口舌,只要看着不顺眼,打杀了便是。所以,白儿看也不看李雪鸿,而是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始终没有发现彭连虎,便问司徒雷:“彭连虎何在?”\n司徒雷看了看李雪鸿,心道,若是彭连虎随军而来,那么这场战斗就不可能发生,自己的军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一场撕杀下来,便是自己的城防军有着极为强悍的战力,也死了一千多人,着实令人心疼。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城主毕竟是城主,还是王子,便叹气道:“彭连虎留在临夏城,以作后援!”\n白儿这才看着李雪鸿,道:“现在你领你的军队回去,以后除非妖族越过白灵湖,否则,绝不许你再来白灵湖!”\n李雪鸿接住了台阶,抱拳行礼,道:“今日才认清,白灵湖的确是临夏城的盟友,是在下孟浪了,不识真假,险些误了大事,在此赔罪,还希望仙女不计前嫌,到临夏城作客,在下定净水泼街,百里恭迎!”\n白儿再也不看李雪鸿,身形一晃,一道白影掠去,身后跟着四位人族修者,也闪身不见。\n李雪鸿眼角抖动,转过头,令旗一挥:“撤兵!”\n李雪鸿声势浩大而来,偃旗息鼓而回,面子掉了一地,而且从今日开始,自己这位城主的威信几乎荡然无存,即便那些将军士兵不敢说什么,但是,司徒雷的公然抗命反而让他的声望如日中天,那么今后自己这个城主将如何自处?\n李雪鸿城府极深,自从到了临夏城,无论是政务军务,一向以雷厉风行和计算周密著称,但是,这一仗却失去了所有,将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声望毁于一旦,要说心中释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以李雪鸿的城府,当然不会显形于外,于是,在此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大会小会,李雪鸿的检讨极为诚恳,并诚心悔过,求众人谅解。\n不久后,司徒雷又被提拔为副城主,属下城防军依然独立于临夏城之外,只是,多了个副城主的职位,显示李城主是如何的虚怀若谷,如何的大肚能容!\n果然,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白灵湖那边没有动静,妖族也没有越过白灵湖,烽火台下的那座小城池的修炼者们依旧在小酒馆谈天说地,只是,少了那个讲故事的人,这让人们有些不解和空落落,特别是孔庆安。\n家族的人认为孔庆安已经达到了历练的目的,虽然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但是,作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无论是体魄还是修为都远超同辈,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n其实家族也不解,为何少爷的修为蹭蹭往上涨,也没见他怎么刻苦训练,怎么就一发不可止了呢?少年孔庆安对彭连虎越发依赖,见不到彭连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那是不行的!\n司徒雷风光无限,无论是城防军还是烽火台的那些散修们,对司徒雷的公然抗命和当机立断都是赞不绝口,说道城主殿下的虚怀如谷也是钦佩不已,若是二人不内斗,精诚合作,烽火台一定会固如金汤。\n李雪鸿有一处私宅,是除了官邸外的私宅,乃是李雪鸿处理俗物后的独自清修之地。对于李雪鸿,人们只知道他来自于天水国李氏王朝的亲王嫡子,一来到后边深入虎穴,全身而退。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出手,他的修为也云里雾里,任谁也看不透。总之就是一个极为难以捉摸的人。\n私宅当然远离闹市,也远离烽火台,乃是一处深山,李雪鸿虽然一个人静修,但是,从来没有拒绝别人来到此地,他没有带家眷,但是,身边总有跟随的仆人和跟班,李雪鸿静修,也让属下人知道自己在哪儿,不至于过分神秘让人疑惑。私宅干什么,只是修炼,仅此而已。\n所以,将军们有事只要在官邸找不到,就会来到私宅。\n私宅里有一只天鹅,长得雪白,极致的高雅,走路的姿势也极为优雅,细长的脖子,有一道鲜红的圆圈,白的洁净,红的动人。无论是任何人,来到这个宅子,都想摸一摸这只天鹅,或者手拿肉食,让白天鹅伸长脖子叨食。\n李雪鸿修炼完,看着跟班仆从和拜访来的将军,极为和蔼可亲,命人生火造饭,摆个席面,就在青山绿水旁,面对天上青天和四周碧水,把酒临风,谈天说地,这是城主大人那一次战役失利后新的习惯,被众将军认可为城主大人的转变之一,更加和蔼可亲!\n桌上有酒有肉,城主大人身边的大白鹅伸长脖子,几乎每个菜都要先叨上一口,众人见怪不怪,相反,很乐意让大白鹅同席。\n司徒雷操练九曲阵,自从彭连虎神秘消失后,司徒雷越发对九曲阵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过去核心是彭连虎,现在换成了自己,怎么说也要全盘拿过来,这可是一套可以无限提升战力的阵法,将来一定有大用。\n司徒雷与城主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好了起来,无论是官邸还是私宅,都有司徒雷的身影。司徒雷是个直率的人,曾经几次说,城主殿下胸襟广阔,司徒雷由衷佩服以后定会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n就连散修们茶余饭后也对这起将相和赞叹不已,说这是临夏之幸,烽火台之幸!\n烽火台四周,说是圣地,除了可以历练,当然不缺乏充裕的灵气,乃是修炼圣地,再加上尚武,各个地方来的修炼人士闭门修炼缺少实战的磨刀石,这里不缺,虽然有千里雾漳,有灵湖阻隔,但是,规模不大的冲突总会有,而且也可以越过雾漳,到妖族的地盘去,这就不缺少实战的机会。所以说临夏的烽火台确实是修炼者的圣地。\n至于刻上名字,那是修炼者心中的梦想,斩杀上位神及以上的大妖,大雍州能找出几个人来?\n李雪鸿与司徒雷在私宅喝酒,二人早已冰释前嫌,酒喝得也痛快。李雪鸿第一次与同僚谈起自己的家世,有些感叹:“我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为武亲王,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一个武人,长期驻守边塞,西北部乃是蛮荒之地,虽然不与任何国家接触,但是也是一处险地,就像这临夏城与妖族之地接壤,那里接壤的是蛮荒部落,虽然不是国家,但是正因为没了规矩,蛮荒人南下烧杀掠抢也就没了顾忌。父亲驻守西北,立下大功,几十年让蛮荒人不得寸进。但是,你知道啊,亲哥哥,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危险,不能不加小心,所以,父亲轻易不回京,怕有嫌疑。我的两个弟弟还小,在京城,便是有外放的机会也不敢走,为何?说出来你个大老粗也不会理解。我出来,就已经是天恩浩荡,天恩浩荡啊!”\n司徒雷虽然是个粗人,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天恩浩荡是怎么回事?自古边塞大将军,家人就是留在京城的人质。只是,这是皇家的事情,知道的多死得快,所以,司徒雷这个粗人也不会胡打听,只是喝酒,争取把自己喝多,然后忘记一切!\n(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龙小白和满仓立存福瑞树枝成了极好的朋友,小白没有固定住所,这四家就成了小白轮番居住的地方。也别说,古怪的杀猪匠铁匠皮匠和木匠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少年,有时候小白在一家吃饭,另一家也总会找来:不是昨天在你家吃的吗?但是,还是在树枝家的时候多,屠夫虽然经常骂骂咧咧的,但是,猪肉可不缺,而且,虽然骂骂咧咧,但是好东西也是舍得,虽然不见外来人,但是杀猪匠总到外边去,给人杀猪,除了挣一些铜钱,还能拿回来一些外边的好东西,不能只有猪肉,也要有些蔬菜瓜果不是?所以,杀猪匠每次回来,和他儿子两个人推着车,总能带回一些不是猪肉的好定西,杀猪匠骂骂咧咧,却把水果塞进少年怀里:“滚远点去吃!”树枝虽然是小女孩,但是,眉清目秀的,长得耐看,小小身板如小柳树,不经意的摇摆也有动人之姿。杀猪匠的儿子憨厚朴实,未曾说话先咧嘴,偷偷塞给小白一些好东西。还有杀猪匠的媳妇和姑娘,长得都好看,而且和蔼!满仓家也好,果然如同满仓所说,寡母孤姐,长得都好看,只是,人口少,烟火气就差了一些,再加上两个女人虽然和蔼,但是都不怎么说话,就更显得冷清了些。立存家比较困难,父母兄弟姐妹都有,但是可能是家风比较懒惰,看不见他们干什么,有得过且过之嫌,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所以,立存家他去的也很少。福瑞家是木匠世家,虽然做的东西不高端,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家具和农具,但是,有了手艺便是有了致富的手段,最起码吃喝就比那些没有手艺的老农要强很多。木匠家人少,除了福瑞再就是父母,至于那个当儿子养的学徒,叫儿子却不是儿子,真正的儿子只有福瑞。福瑞性格沉稳一些,和小白也能聊到一起,所以,小白的住宿大部分是在福瑞家。小白最不愿意去的是皮匠家,按理说皮匠家最有人气,剥皮剔骨,晾晒剪裁,那是需要很多人手的。只是龙小白实在是怕了那个峰峦叠嶂的胖女人,每一次都能将自己压迫得窒息,若是到了被别人起哄得上来劲头,她可真是敢把衣襟聊起来,露出雪白,然后对着少年摇摆。每到这个时候,龙小白就惊慌失措的奔跑,立存趁机抱住要追赶的胖女人,至于干了什么,谁都看得清楚。所以,皮匠家是立存最愿意去的地方。小白发现自己越发幼稚,镇里没有镜子,要不然照一照,是不是自己果然变成了小孩子?看见任何人都好像高大,哪怕是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四个孩子,龙小白也好像比她们矮。这让他很是害怕,经常说到:“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到都城找亲人的!”四个孩子经常跟龙小白玩,下河捉鱼,上山捅马蜂窝,一玩就是一天。到了吃饭的时候,龙小白就发愁,今天去谁家吃?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龙小白虽然还时常念叨着“我叫龙小白,我来自中洲,到都城去找亲人”这句话,但是越到后来越简化,逐步变成“我叫龙小白”,到最后,连这句话似乎也忘了!五个孩子天天腻在一块,满仓的暴脾气虽然没改,但是,对龙小白也越发亲厚,不再介意小白来到自己家,哪怕是母亲和姐姐搂抱也不再介意。杀猪匠家的两个女人也越发喜欢那个孩子,甚至比喜欢树枝还喜欢。木匠家常去,睡觉吃饭更多。皮匠那一块虽然去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但是,还是害怕那个胖女人,有几次,她真的达到了她的目的,只是,小白吐了很久!小镇西头那间小城隍庙像是有了神通,小镇上的人稀拉拉的香火让那位城隍爷发了慈悲之心,小镇上的妇女们有时候也去拜求,别管城隍爷职责是什么,但是,求财求平安求子这种事情少不了,更有希望城隍爷开个路引,引来过世的亲人显灵,见一见。别说,据说,很灵验,求财得财求福得福求子得子,就连逝去的人现阴魂相见这种事情,据说也达成了心愿。小镇本来没有山,但是,小镇不远有一处悬崖,其实就是一道被洪水冲出来的**,很深,不是石头的,而是土崖,不是立陡立陡的那种,有些许平缓,从崖顶坐下,被人一推,风驰电掣冲下去,极为刺激,这是四个孩子最喜爱的运动,一路尖叫然后冲到沟底,在从另外一侧平缓的山道爬上来,再冲下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小白害怕,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沟,有些颤抖,结果,几次犹豫之后,被满仓粗暴的推下,风驰电掣,果然过瘾。只是,被孩子们反复几次冲刷之后的滑道变得硬实起来,磨得屁股疼,而且,前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凸出来一块石尖,黑黑尖尖,像是特意等在那里。龙小白害怕,惊声尖叫,只是躲不开,太快了,然后屁股划过,整个身体像是被分成了两半,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尖叫声惊动了四个孩子,每个人都滑了下去,滑到沟底,也没有见龙小白的影子。龙小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拆了零件一样散落一地,但是,只是感觉,他现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看不见自己的任何部位,伸手,手不在,伸脚脚不在,什么也没有,周边也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还在?这是极为恐怖的事情,所以,龙小白无助的哭了起来,伸手抹眼泪,也是一片虚无。龙小白哭泣良久,但是已经忘了为何而哭,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虚无的一切,令他没有了对事物的任何感知,只是灵台的那一丝清明固执的守护着他,让他一直在寻找活着的感觉。一直在寻找,即便是面对一切虚无,他还是保持着一丝清明,固执的想要想起发生的一切。只是徒劳,最大的程度,他只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只不过是看不见而已,忘了一切而已。不知道是什么空间,重新组合自己身体的少年,坐在一处蒲团上,像是死了一样!遮天小镇,五个奇形怪状的人分列五处,手里捏来捏去的,小镇在他们手里就像是面团,随意改变着形状。小镇上的人一无所知,就算是高仙大神,也一无所知。峰峦叠嶂的胖女人摸着自己的峰峦,想着那个水嫩的孩子,流出了眼泪,接着,化为星星点点!小镇像是什么发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等待着下一位客人!.........东宇国老黄家是皇族,不自称为皇族,却始终自称为老黄家。老黄家最受溺爱的公子黄文庭像是着了魔,整日对着那副字联发呆。上一个三年,自己在游历中渡过,见识了中洲的风貌人情,见闻了很多传奇故事,特别是在渡船上,那个自称公孙龙文的读书人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高山仰止。他出身皇族,虽然暂时还没有立为太子,但是,无论是朝野还是宫廷,黄文庭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太子,就连那些兄弟们对此也没有丝毫异议,东宇国皇朝朝政安稳,恐怕也与没有人夺嫡有关。黄文庭身边自幼就不缺乏能人异士,读书的大儒,治军的兵家,修炼的练气士,甚至可以掌观山河操弄时空的方外大家也不是没有,自己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大仙师尊。东林诗会,可不仅仅是诗,那是各路神道一般的人物大显神通的地方,当然不是神仙比拼,说的是各路学子几乎可以用神道一样的神通比拼,状元也不止一个。回来后,又一个三年过去,新一届的东林诗会即将开始,大雍州人才辈出,谁知道这一届又会有哪些惊喜?状元墙不止一面,东林诗会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举办了不知多少届。一处平台,高高的拔地而起,而四周是四面墙壁,高高耸立,直插云霄,墙上有字,历任太子只要激发机关,四面墙便金光璀璨,刻上墙的名字还有简单的来历便光耀出来,浮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只要上了墙的天之骄子,一代代无论是成为一代大儒武修至尊还是天机智者或是兵家大能,都是可以影响大雍州历史的响当当的人物。大雍州无论是皇朝还是家族门派,最为突出的娇子才有资格参与比试,所以墙上的名字有很多都是皇朝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人物,寄托着一个皇朝家族的希望。只是能上墙的名字少之又少,东宇国的最出色的皇子黄文庭在四面墙上都刻了字,一人一届包揽四状元,这也是黄文庭为何还没有立太子就已经被公认为太子的原因,这位千年以降从未出现过的天才,是东宇国的国宝,被皇朝和百姓倍加呵护!年轻的皇子似乎低调得令人发指,经常衣衫简陋,刻意收殓所有贵气,出入于市井,游历于天下。几次册封仪式被他推辞,即便没有说出不当太子这句话,但是,那不太热心的态度足以令皇朝心惊,这位寄托所有希望的皇子,不会真的不要这个太子之位吧?黄文庭游历了几个大洲,感叹于星球的博大浩瀚,一国之地甚至一洲之地在他的眼中都极小,他不说,但是东宇国的江山在他的眼中只有米粒大小。特别是与那位公孙先生一段旅程之后,更加认定自己的心不在一国一洲,而在更广阔的的空间。渡船上,要不是被随从的仙人反复劝说,他真的准备拜在那位公孙先生的门下,和他一起游历寰宇。只是,那人招呼都不打,只留下了这幅墨宝。黄文庭珍而重之,将字联装裱起来,然后珍而重之的收藏,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一块宝,小心翼翼的藏好,生怕别人看见,又恨不得到处显摆:你看,我有好东西,你有吗?黄文庭一直猜测公孙先生的来历,也知道那位公孙先生对自己没有任何隐瞒,比如说他游历中城,与那座书院的大能老师相交莫逆,这些他都信,但是他还是怀疑,公孙先生还是没有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也难怪,交浅言深是大忌,自己不是也没有完全说实话?若是告诉对方自己乃是东宇国皇子,乃是状元墙上的四状元,先别说公孙先生信不信,但是,就凭人家的见识,还真不见得对自己刮目相看。黄文庭是个闲不住的人,但是,很少与皇宫内或者各大官宦之家的子弟来往,不是自命清高,而是确实不想来往,别人以纨绔自赏,自己学不来,没的还会影响别人的心情。所以,皇子最大的乐趣就是游历,流连于市井,看人间百态,喝上几口劣质酒,与粗人吆五喝六,他觉得这才是真实。除了皇城韶光城,再往外走便是一片深林,经常有野兽出没,这是被皇家围起来的猎场,后来又被皇子还给当地人,为此皇帝气得够呛,这处灵秀之地山水极佳,多野兽,乃是天生的好猎场,却被最钟爱的皇子撤去围栏,任由野兽出没和百姓进出,变得越发热闹。没办法,皇帝只能认了,谁让他是全天下都寄托希望的未来太子?只是,今日再来,这片神奇之地看似还在,却若即若离,云里雾里,即便是皇子有了一定程度的天眼也看不透彻,这片与韶光城并不遥远的深林像是被拉扯到很远,怎么走也走不到边缘。但是,它分明就在眼前啊!身边的大仙也很奇怪,出门前卜了一卦,吉,应该没什么事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每天两个时辰的路,现在走了不知道多久了,或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也说不定。大仙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他认为这是障眼法,只需破障符便可破去,只是徒劳,林就是林,根本没有什么障眼法。黄文庭想转身往回走,奇怪的是身后的深林好像会跟踪一般,还是那么远近,若即若离。天纵奇才的四状元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遇到了自己不可认知的事情。拔剑,一道剑光劈开,深林从剑光中间向两侧躲闪,形成道路,然后他看到了五个人,一位书生,四个半大孩子,五个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任何事情,仿佛道路本就存在,边走边聊天,神态自然的走了过来!黄文庭大惊失色,立即扔下宝剑,单膝跪在那书生面前,神情激动不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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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介绍:
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