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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道可道

    大殿名白云殿,巨大塑像却是真武大帝像,其身高耸,法相庄严,灵蛇缠身,脚踏玄武,左手持荡魔杵,右手持斩妖剑。祭台阔大,有灵幢悬挂两侧,上书:金阙真尊应化身,无上将军号真武。再有横幅悬棚:镇天真武,长生福神。万物之祖,盛德可委。精贯玄天,灵光有伟。兴益之宗,保合大同。香火瞻敬,五福攸从。彭连虎拿过香案上的香,点燃,三鞠躬,郑重其事插到香炉里,然后说道:“昔道祖感应,化第八十二化身降临北方,统御北天诸斗,司职水患,后香民寄托,苦于妖魔祸乱人间,便寄希望真武大帝普化,大天尊感应,令中天大帝统御四圣,是为四圣之一的荡魔天尊,上统伏三界群魔诸妖邪,下摄酆都幽冥鬼魅,令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残害生灵。又为九霄大帝凌霄宝殿北门将军,敕镇北方。治水荡魔,功绩无边,乃是民间信仰之大神。只是,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一些?眼皮子底下,乱象纷呈,若是果然感应无边,何不仔细瞧瞧,你这道场都成什么样子了?”李必笑道:“诸神有职责,大天尊为万神之师,万仙之祖,并没有在九霄大帝那里领取任何职位。大天尊弟子遍布寰宇,九霄大帝座下诸神各司其职,但是又多了一个斗姆宫统御诸天星斗,为万星之母。九霄大帝乃是主管周天的唯一大帝,明面上统御诸神,但是,诸神各有其门,大天尊制天律,立的是规矩,九霄大帝是管规矩的执行者,诸天之神又是斗姆的人,你说这天到底谁说了算?就像这人间的皇上,诸侯各自为政的时候,皇上也就在那座宫殿附近说了算,稍微离的远一点,便是人家的地盘,不听你又能如何?现在,天界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各大神各要香火,抢画地盘,不给信民一些好处,谁信你?香火少了,冷门冷灶的,门庭冷落,功德少了,大神也会变成寻常的神。所以,所谓信仰,多是为了功名利禄,那些依附在祭坛周边的人,便是将大神推向不义之境的罪魁!”彭连虎坐在塑像下边的蒲团上,微笑道:“掌教邱真人,也是有大功德之人,曾一言止杀,救万民于兵戈。后著书立说,修长生之道,说是自绝于红尘,餐风饮露,举霞飞升。然而,现在看来,我不理解是寻求红尘入道还是大隐隐于市?锦绣城里,天子脚下,信民无数,莫非飞升之道就在这无边的香火里边?”李必笑道:“可不是,龙择天不就是红尘成道?龙择天行,难道人家邱真人就不行?我也曾在红尘里寻道,只不过没走明白而已,也许人家邱真人找到了路呢?”彭连虎哈哈大笑:“歪理邪说,从乱七八糟的香火中寻正道,未尝闻也!道祖化身无数,每一身都有寻道之责,道祖何尝要过香火?龙择天寻道,若是也是为了香火,天智星龙择天的生祠圣祠不说无数,最起码数不清,连这护天星,谁敢不给他烧香?龙择天一直用大道反哺苍生,何时要苍生香火?没了香火金身就要变成碎片不成?若是飞升得道之人没有功德便不能飞升,而且这功德就是这个样子的香烟满天,成了道又有何用?更有邪门歪道,成道的方式令人发指,便有了妖魔一说,你看这白云观,离妖魔之地还差多远?儒家讲立言立德立功而成圣,佛祖让人修来世,道家则是修今生,都是好的,但是分怎么修,白云观的修行之法让人憎恶,是不是?邱真人?”彭连虎没有回头,李必也没有回头,大殿的门是敞开的,本来应该从里边出来的邱真却从大门进来,就站在二人身后,没喊道号,也没有应声。李必本来就是背负双手看着真武大帝塑像,彭连虎则是盘坐在蒲团上,两人都在看着塑像而没有回头,身后的邱真站在那里,手中拂尘,白色,已然如剑!李必背负的双手拇指食指啮合,像是打出响指,“啪啪”两声,笔直的白色拂尘拦腰斩断!李必回过身,笑看没有一丝惊慌的邱真人,依旧背负双手,胸膛敞开,像是经年不见的老友,目光热烈而真诚:“邱真人怕是生气了,我们只是有感而发,而且是自言自语,便是被你偷听到,也不要介意,世上人可以捡财捡钱,没有捡骂的,是不是?”邱真一摇手中拂尘,那本来已经断的整整齐齐的马尾拂尘竟然恢复如初,邱真将拂尘左手揽怀,右手竖起,打了道号:“无量天尊,贫道见过二位上仙!”彭连虎依旧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道:“白云观身处闹市,真人如何修得长生?若我猜得不错,最初这白云殿乃是孤殿,其余庙宇乃是应时应市而来,前殿供奉吕祖倒也罢了,中殿供奉中天大帝也说得过去,后殿便是此殿也是正常,三殿总还没有离了道家神圣,诸多所谓轮回殿、天王殿、龙王殿、登仙殿、神机殿、承运殿却是生拉硬扯,是不是还要建个送子娘娘殿?对了,还真有,总之世人想什么你就来什么,果然是及时雨,好一个雪中送炭。你这白云殿要什么有什么,道士无数,都是些神神叨叨的神棍,你也不管管。我这一路行来,卖符的,送签的,卜算的,还有相面测字的蜂拥而来,果真是无所不包无所不能。道祖偌大神通,也没有面面俱到,你这白云观却是包罗万象,邱真人不得道还真是对不起道祖。但是,邱大真人,太乱了,你真的应该管一管!”邱真拂尘轻拂,似是扫去一切烦恼,道:“拂拂拂,拂尽心头无一物。无物心头是好人,好人便是神仙佛。世人多烦恼,烦恼忧长生,长生不得志,得志坐高悬。人心不足,贪多贪世,心心念念,无非一世荣华与功名。世人本就烦恼,陷于苦海之中,有点念想,支撑着活下去,我凭什么要断了别人的念想?再说,这一切有与我何干?世人修世人的道,我修我的长生,乱不乱,与我何干?”彭连虎站起身,转向邱真,笑了,道:“还有此等说辞,令人无语,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李兄,你可有说法?”李必笑道:“择天阁是管俗世的,既然邱大真人说与他无关,那么就是与我们有关,只好由我们来管。即日起,白云观关闭山门!”彭连虎点头:“有理,就这么定了!”彭连虎说完,并未看有些茫然和不平的邱真,与李必一道走出了白云殿,彭连虎边走边说道:“当初白云殿即为白云观,那么白云殿就是白云观,其余的,拆了便是!”.........太后姜姬在内宫见了皇帝刘擅,姜姬说道:“你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猜测到了一些事情,没错,择天府的金玉天是我的丈夫,这个太后我也没有资格当下去也没有心思当下去,临告别,总还是有些话要多你说:这么多年,我看着你,总算你也能看明白一些事情,你的三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刘芒,其余二位,刘觉刘墉,被两教玩弄于鼓掌,是被小聪明所害。他们是想用两教为自己的后台,意在以后的夺嫡中有靠山,你也有小聪明,以为自己是九五之尊便可以驱使三教为你所用。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三教,除了圣人庙因为金玉天的关系,不再插手皇家事务,其余两教依旧虎视眈眈。报国寺的和尚跑了大半,但是谁也不保不准那空相之流还会卷土重来。所以,应该怎么做,你要心里有数。我从皇宫走出去便不再回来,去了我这个压在你心头的大山你可能心情要舒畅些,但是,皇家的路今后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情,靠运气也好靠智慧也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刘擅跪地磕头,眼泪流出,真心诚意道:“母后若是不走,孩儿甘心让母后在龙椅后挂起那道帘子,金玉天也可以到宫里来,当个太上皇岂不是更好?自从孩儿明白母后的苦心后,孩儿夙夜难寐,想着孩儿以前种种对母后的不满和暗中咒骂,心如刀割,决意以孝心报答母后。只是母后执意要去,你让孩儿如何心安?请母后三思,孩儿着实舍不得您!”姜姬道:“你的转变我看在心里,也很感动,但是,我与那金玉天前世有缘今生有约,两世纠缠,无论如何再也放不下。俗世的事情我看过了,也过了瘾,但是回想起来也着实无趣,远不如一世真情来的让人铭心刻骨。大雍州两国已入择天阁囊中,武侯国若是没有了这个择天阁说不定已然被撕破脸皮的两教灭了八百回。金玉天征服了圣人庙,圣人庙便是皇室的靠山,其余两教,金玉天容不下,你也容不下,那么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有数!”姜姬的话转折太突然,一下子将刚才的情绪带入另一面,提起两教,皇帝何尝不是一肚子气,听太后叹气,自然忘记了刚才的哀怨婉转,昂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以前我容三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大,无非是借势而已,为我所用则养,不为我所用则杀!母后不要只看到孩儿懦弱的一面,孩儿也是杀伐果决的天下王!”姜姬暗暗摇头叹息,语重心长道:“王者有果决杀伐之气是应该的,但是,切不可鲁莽意气用事,三教实力远远凌驾于皇朝,若是你目无余子自负过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过去有我压制你,再加上你自我感觉良好,你为可以掌控三教为你所用,对三教基本上是客气礼让甚至谦卑,没有给三教任何借口,他们除了高高在上倒也没有起杀心。但是,如今不同,择天阁崛起,已经染指这个大陆,便不再允许三教这样高高在上下去。大雍州甚至这颗星球是人家先知的地盘,人家容你能活,不容便死无丧身之地。如今彭连虎到了,明显告诉武侯人,武侯国就是人家择天阁的,你若是这一点还看不清,还做那井底蛙,刘氏皇朝毁灭只在旦夕之间。做了你这么多年的母后,那母后最后告诫你一次,在择天阁的面前切不可耍小聪明,不然,刘氏皇朝真的会灰飞烟灭。至于三教,拉圣人庙,灭僧道,这是你唯一的出路!”皇帝刘擅虽然不聪明,没有大智慧,但是终究还不是一个鲁莽人,既然母后如此说法,必定也是没错的,于是说道:“孩儿知道了,母后也知道孩儿对两教的失望已经变成愤怒,明儿,御林军兵发两地,将两教所占地全部收归国有,让他们不要忘了,至今两教的地契还在朕的手里!”皇帝告辞离去,姜姬突然想起很多事情,看着皇帝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孩子也不像看起来那么鲁莽幼稚愚蠢,想着法签了那么多地契,原来也是留后手,七拐八拐的,择天府那块地盘也是你小子的,还真是有心机!”彭连虎从白云观出来,回到择天府,与李必金玉天龙小双商议,如何取缔白云观,让这个难以控制的偌大势力远离世俗。只是借口不好找,白云观信众那么多,若是强制驱离择天阁的王霸行径必然引起民众百姓的反感,可不驱离,有那么大的势力在眼皮子底下如鲠在喉。几人想来想去,居然束手无策。这时,有管家匆匆来报:御林军包围了白云观,并贴出告示,白云观的地盘乃是皇家似有,现白云观三日内搬离,白云观封门,信众不得再靠近白云观!彭连虎金玉天李必龙小双四人面面相觑,继而抚掌大笑,龙小双道:“及时雨,刘擅是及时雨!”四人不约而同飞身而走,目的地当然是白云观!皇帝刘擅虽然表面上愚笨而且懦弱,但是,最近几个月的行事让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居然狠辣果决。从太后的宫里一出来,马上命户部尚书传旨御林军,包围白云观,收回白云观所占地盘。并且拿着地契,向朝臣炫耀一遍,说道:“即便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天子脚下那便是朕的地盘,既然白云观高高在上,那就让他们到天上高高在上好了,朕的地盘不留客,最起码不留瞧不起朕的恶客!”白云观香客在鸡飞狗跳中被御林军强制带离,那些早就在账上的神棍则被强制圈进在一处大殿,然后大殿封闭,御林军层层把手,上千的道士,则与御林军对峙。太后姜姬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暗暗将两位金甲神人派出来隐匿高空。邱真依旧在白云殿抱元守一,两耳不闻窗外事。邱真手下的那些高人则守在邱真入定的白云殿外,高度戒备。只是,到现在他们依旧认为那个皇帝没有胆子果然抄了白云观,而且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个胆子!御林军大将军武端失去了耐心,果然见白云殿有负隅顽抗的意思,便喊道:“半柱香不离开白云观者,杀无赦!”武端一挥手,只是刚刚的半柱香一出口就下令:“杀!”,御林军兵士奇怪,说好的半柱香呢?只是大将军既然已经下令,数千御林军手提弓箭,搭弓射箭,箭如雨蝗,对峙的道士一排排倒下,哀呼不止。御林军射完箭,长枪闪闪,队列整齐,气势恢宏,一步步向前,偌大的广场,军队步伐铿锵,寒光闪烁,搜过一殿又一殿,所到之处,不管是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香客还是来不及躲藏的神棍,无不被捣成烂泥,白云观血流成河!彭连虎来到白云观上空向下俯瞰,见到如此情景心有不忍,大喊:“请将军住手,切莫牵连无辜!”武端斜上方斜了斜,竟然一脸讥讽,也不说话,再一次一挥手,军队如海浪,继续澎湃各处,收割生命如割草芥!彭连虎大喊:“我让你住手!”,说着,飞身而下,一把抓住武端的肩膀往上一带,纵身而起落在大殿房顶,喊道:“御林军住手,否则,你们的将军将会死!”兵士们虽然已经杀红了眼,但是被彭连虎的喊声惊住,再看房顶,果然将军已经被人抓在手里,整齐站住,望向屋顶,等待那人说话。彭连虎喊道:“邱大真人,这恐怕是你想看到的吧?你故意不反抗,示人以弱,存的心思无非是让锦绣城的百姓们同情而已,你是在以千百道士的性命博取那颗同情心,你的心如此冷酷,还配做大真人?你的慈悲心何在!”彭连虎声如洪钟,在锦绣城回荡,惊呆了所有百姓,便是郊外那些忙碌的农人也停了下手中活计,仔细聆听,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彭连虎道:“白云观藏污纳垢已经成了道门之耻,皇朝不容你们,我择天阁岂能容你们?今日你以千百人的性命做赌注,赌百姓的心,赌皇朝会屈服于涛涛民意,然后继续做你的高高在上的大真人,并且由此一来,你白云观更加炙手可热,谁也不敢得罪!只是,你也太小看了锦绣城百姓,那些被白云观坑害的倾家荡产的小户人家,那些寄望于富贵长久的大户人家,甚至那个寄望于江山永固的皇朝,已经看透了,看透了你们的本质。你不是要赌吗?我彭连虎以大雍州择天阁阁主的名义与你赌,就赌这涛涛民意,是要你这个白云观,还是要我择天阁!武端将军,打开庙门,让百姓们说话!”武端乃是大将军,虽然被彭连虎一招制住心有不甘,却被彭连虎的气度所折服,大喊道:“锦绣城的百姓听着,白云观乃是藏污纳垢的邪恶之地,皇上早已经容不得,今日我武端大胆代表皇上表态,站在择天阁一边!”庙门打开,百姓们从惴惴不安到群情激奋,高呼:“我们要择天阁,不要白云观!”锦绣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自发集中云集而至白云观,群情激奋,声讨白云观,有的被骗的倾家荡产的人,有的被骗财骗色的人,此时终于找到了**口,蜂拥挤进庙门,看着高高在上的彭连虎,跪倒一片,大喊:“请大神仙驱赶了这白云观,杀了那些假道士!”彭连虎喊道:“邱真人,看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就是你要赌的民意,你若还有慈悲心,便去吧,白云观,从此不存锦绣城!”邱真终于出关,冉冉升空,看了看脚下如蝼蚁的百姓,又看了看对向的彭连虎,道:“区区草芥,便是亿万,又有何用?”邱真手中佛尘凌空一扫,有白芒万千如雨,扫向跪地的百姓。彭连虎目眦欲裂,大喊道:“尔敢!”一块棋盘瞬间罩住狂泄而下的白芒,彭连虎御剑凌飞,剑光笔直刺向邱真,邱真出乎意料那张讯飞而至的棋盘,目光呆滞,此时剑光已至,邱真拂尘一甩,一只脚一踏虚空,凌高再起,躲过了剑光,佛尘再扫,白芒如暴雨倾盆,只是,那棋盘如天盾,罩住了整个锦绣城。邱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小棋盘竟有如此神通,再加上彭连虎手中剑已成大势,剑光如龙,席卷自己,邱真只好退却,凌空虚渡,遥遥而去!眼前三人拦住去路,邱真只好硬着头皮,甩尘而上,三人好似不屑于与自己混战,竟有两人躲在一边,只留下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手持一把黑漆漆的宝剑与自己战在一起。邱真与龙小双厮杀,由衷感到无力,这少年神通广大,剑术神鬼莫测,与自己缠斗竟没有丝毫杀招,像是以自己为磨刀石,锤炼心得一般,邱真不甘心被人当猴耍,瞅准一个空隙一窜而走,向外逃去。龙小双远远吊着,不离不弃。大真人无法,那处神秘的祭台近在眼前,那片葱茏的山顶。金玉天不放心,与李必打个招呼,李必留在这里协助彭连虎,金玉天追了上去。龙小双与邱真前后脚落在山顶,那个祭台正金光闪耀!(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九章 皇帝独孤

    独孤秀手段依旧雷霆万钧,自进入了南唐国,带来的七万武侯国大军便风卷残云,攻城略地,旗号是,代龙阁主行事,收天下。每到之处,不是建立择天阁,而是以龙洲模式建立省州县各级衙门,并使省州县脱离南唐皇室管辖,自成一体,独孤秀自封唐王。自海安城定居,独孤秀攻城略地的最大城池,在这里建立了他自己为王的王朝,以龙洲时期大顺朝的模式设置军机处、内阁、六部、都察院、翰林院、光禄寺等,地方上设有总督、巡抚、学政、布政使、按察使、盐运使等等。九品十八级,应有尽有。独孤秀虽然在龙洲属于输家,但是,对于自己的内阁掌权时期的风云在握的思念深入骨髓,这一次顺风顺水的占据了南唐的半壁江山,当然还想让自己的治世思想再一次付诸于实践,看看,我独孤秀治世不比你龙择天的择天阁差!独孤秀所到之处,雷厉风行,杀了一些南唐忠臣,也启用了不少因为惧怕而倒向自己的官僚。独孤秀感叹自己孤身一人,便是有武德康和卫无影二人,也常常因为理念不同与自己争执,二人后来干脆躲得远远的,独孤秀赐予的首辅大臣和军机大臣也坚辞不受,你愿意玩你玩去,我们就看着,只要你没有性命之忧,我们才懒得和你一起玩。武德康甚至想了离开独孤秀,只是,独孤秀不让走,说是有一天回到中城,向我姑爷告状,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武德康不是怕,只是气不过独孤秀的张狂,但是说真话也怕独孤秀玩的过火,真的变成那个令人发指的屠夫,不看着点,真不放心。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德康卫无影与独孤秀越发感情深厚,也是舍不得离开,虽然吵吵闹闹,也没有真的走。海安城有人口数百万,五百万的样子,乃是南唐国第二大城,位于都城南屏城之南,再往南便是大海,乃是膏腴之地,鱼米之乡,又是商贾云集之地,若论富庶,比之南屏城犹有过之。南唐北方的物资南运,海安城乃是集散中心,交通枢纽,不光水路,陆路也极为发达。这处极为发达富庶之地现在变了天,成了独孤秀的地盘,南唐李氏皇朝肯定是不甘心的,因而,南唐大军经过小规模的试探之后,决意打一场大仗,收复失地!南唐皇室也姓李,却与天水国李氏没有关系,若说有关系,还真有些姻亲,比如那个从天水国出来游说南唐国出兵军机阁大臣王丙辰与南唐国礼部尚书金静泽的姻亲关系可是真的,亲家,不掺水。只是,王丙辰一去不复返,连家都不要了,一直滞留在南唐国,天水国皇帝李环倒也没把王丙辰的家人怎么地,只是有些生气,罢了王丙辰的官,王丙辰的家人被监视居住而已,没杀,也是让王丙辰有所顾忌,不至于太卖国。其实,还真就冤枉了王丙辰,王丙辰自从来到南唐国,就被热情的亲家挽留,好酒好菜,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就是不说正事,带到人家天水国那边尘埃落定,亲家金静泽依旧没有放自己回去,几次急眼,被人家热情的软磨硬泡感化,反复推迟行程,一直到现在。王丙辰曾经想过逃跑,但是被看的死死的,实在忍不住问亲家,为什么把自己留到现在?亲家不是喝酒就是吃菜,闪烁其词,几个月后被问得没办法,说了句“我的女儿还在天水国,我也是迫不得已!”了事,弄的王丙辰大病一场,一晃两三年,现在在金家已经成了半疯的老人。王丙辰是军机大臣,当然知道不少秘密,南唐李氏要的就是王丙辰脑袋里的东西,两三年一无所获,被逼疯,也只好让金静泽养在家里,千万不能死了,不能给天水国留下不满的口舌。独孤秀当初以王丙辰叛逃天水国而怒发冲冠的名义兵发南唐国活捉王丙辰来到南唐的,当然独孤秀心里的小算盘便是天水国皇帝李环能看得清,还能阻拦怎么地?除非是活腻歪了。独孤秀出兵,一路上刚开始的旗号正是以天水国的名义征讨扣留军机大臣王丙辰的南唐,不给说法,便要让南唐灭国。喊着喊着,这个口号不提了,直截了当,说是打中城择天阁那里来个神仙,叫做独孤秀,不满南唐国李氏皇朝昏庸无能,要拯救亿万百姓于水火,揭竿而起,推翻腐朽的皇朝,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你别说,就算再清明的皇室,也有污点,也不可能让百姓百分之百满意,所以,独孤秀这个口号倒也是满足了一部分人的心里,果然有追随之人,力量壮大,底气十足,便有了这南唐国的半壁江山。南唐李氏不甘心半闭江山沦陷,独孤秀又岂能满足只有半壁江山?于是独孤秀在海安城南面称孤后,安顿好了各级衙门,便凑齐十万大军北伐,与不甘心的李氏皇朝军队在南征的半路上狭路相逢,会战于锦山,南唐大军三十万,两军混战,一时竟然南唐军损失惨重,且战且走,一直被逼到南屏城南关的临屏险关,双方开始了拉锯战。南唐国是膏腴之地,水网纵横,在这里,轻骑重甲没了用武之地,独孤秀是军事大家,本来骑兵就少,后来干脆放弃了重甲骑兵,只保留三千轻骑,用来做短促突击使用。而南唐军根本也就没准备骑兵,一水的步战士兵,战场内都是小江小河,水军也用不上,所以步战就成了唯一。独孤秀虽然也以步兵为主,但是,那三千他舍不得丢弃的三千轻骑却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两军混战,突然三千轻骑杀出,一阵冲刺,几个来回,南唐步兵被冲的七零八落,随后独孤秀挥军混战,被冲的头晕目眩的南唐军像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碰,还没从轻骑的冲撞中醒过来对面箭如雨蝗,一阵乱射,压得自己一方大军抬不起头来,接着长枪大刀寒光闪闪,七扯咔嚓,一顿猛砍,己方便血流成河。三十万大军且打且退,到了临屏关只剩下十五万人,还都是惊弓之鸟。独孤秀是军事大家,当然知道以战养战的道理,反正对这块地面上的人没什么感情,所到之处,必定抢掠,美其名曰劳军,有功劳的人都是未来新朝的恩人,必定涌泉相报,入庙堂显贵,封妻荫子。百姓不敢说,但是也想看看,万一将来新朝来了为自己记上一功呢?所以,独孤秀拥兵从来不携带辎重,到处化缘甚至掠夺,军队果然不缺钱粮,日子在冲杀中过得极为滋润舒服,因而军队的凝聚力战力没的说。反观南唐军,被赶进临屏城后,便陷入孤立无援,几近弹尽粮绝!这时候独孤秀反而不急着攻城,说实话他也完全没有把临屏城放在心上,想摧毁也就是一掌的事情,但是,没那么干的,果然那样,说不定真会遭天谴,即便没有天谴,自己的姑爷也不会饶了自己,恐怕自己的姑爷就是天。那么,独孤秀不急,只要把这股军队困在临屏城,十天半个月,不怕他们不投降,不投降就饿死,到时候,临屏城不攻自破,再往北,便是大道通衢,南屏城就是囊中物。武德康和卫无影对独孤秀的小心思岂能不知?武德康苦口婆心,道:“临屏城七八十万人口,城中存粮肯定没有多少,十五万大军入城,与民争粮,不过三五日,城内百姓就会被饿死,你独孤秀视天下为**百姓无辜,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吧!”独孤秀道:“我当然清楚,南唐军入临屏城,不用三日,第一日就会与百姓冲突,因为他们要粮活命,粮食在哪儿?除了临屏城官衙可能会有存粮,其余都在百姓手中,军队一定会烧杀抢掠,城内百姓便会怨声载道,不过两天便会兵民冲突不可调和,到时会有民变,临屏城动荡,内部不宁何以守城?本王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临屏城,让我方大军少死一些人不也是大的仁慈?再说,本王坐山观虎斗会有两个效果,一是让南唐百姓对南唐军失望,心里自然会向我们靠近。二是我入城安民,事半功倍!”武德康看了看独孤秀,叹道:“果然是屠夫本性不改,其实,若是我没猜错,第二点入城安民,当好人,归根结底还是想让这个好人由你姑爷来当,你做恶人!”独孤秀看了看武德康,一脸狐疑,道:“你是什么时候了解我的?对本王的高瞻远瞩,你不用崇拜,时间久了,你会习惯成自然,不过,你猜对了一半,这个好人本王要一半,彭连虎有一半,与龙择天无关!”武德康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感到无语,面对这么一个人,他无力感油然而生,想起在龙洲时,自己以小小武瀛与独孤秀分庭抗礼还真有侥幸之嫌,这个人无赖的外表下心机深沉,神鬼莫测,不是龙择天,还有谁能制服这么一号人?越发佩服龙择天:怎么就把这么个屠夫的女儿给弄到手了?果然,没用多久,临屏城大乱,满城血腥,百姓造反,军队强力镇压,却阻止不了百姓汹涌澎湃的民意。百姓们在与军队的混战中打开了城门,向城外逃跑,高呼:“大王,救救临屏城!”独孤秀傲娇的看了看身边的武德康和卫无影,意思是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中。独孤秀腾空而起,莅临临屏城上空,以仙人法神顶天立地,声震寰宇,说道:“军中降者不杀!”独孤秀巨掌滔天,抓住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一捏之下,尸骨不存。兵将们顿时扔掉兵器,跪倒磕头,百姓们更是如获救星,数十万人高呼:“大仙救命!”独孤秀一挥手,令手下大军进城,说道:“军队手中存粮除了够三日用度,其余全数分给百姓!”百姓山呼万岁,南唐军呼呼啦啦自觉自愿混进独孤秀大军队列中,瞬间混为一体。独孤秀也懒得计较,说道:“大雍州择天阁阁主彭连虎命本王善待百姓,本王当然不敢不从,从此,临屏城归入本王麾下,奉择天阁为主!”武德康摇摇头,却不得不佩服这个屠夫,三言两语,果然把好人分出一半给了彭连虎,而自己也顺理成章的接管了临屏城,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整个南唐,真的变成独孤天下!独孤秀果然只在临屏城停留三天大军二十多万,浩浩荡荡继续北伐!.........南唐皇宫,李氏皇朝朝会,皇帝李莞瘫软在龙椅上愁眉不展,这个以诗词歌赋见长的皇帝,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江山变故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只是喃喃自语:“太快了,太快了,怎么回事?哪儿来的?为啥?”一位老臣出班,也没有跪倒磕头,手持牍片,看了看牍片上的文字,咳嗦了一声,道:“皇上,老臣有本奏!”皇帝李莞摆了摆手,道:“太师说说看,为何天下一时半刻就到了这会了?爱卿可有挽狂澜于既倒的本章?”太师秦政道:“一个月后,棋盘山论道,大雍州各国将有使节来到,臣以为,现在应该做好准备了,我国天机才子不少,可不能弱了我南唐的名头,还有,来的都是贵宾,除了官方驿站,各私有官驿应设有军管,以防有不测之人渔利或者生事!”皇帝苦笑:“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南唐存否?这个时候,太师有此一奏,是不是不太适合?朕夙夜忧心的,不是所谓棋盘山论道,而是岌岌可危的江山,太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秦政道:“皇上此言差矣,臣在棋盘山与天师棋盘山观天象测天机,我朝正方兴未艾,何来岌岌可危?南天长星,尾翼划空而过,星芒横亘南唐,正是长星瑞兆,有长兴之意。彗星崛起南天,正是我朝之地,象征皇上正是龙兴之君,再加上棋盘山论道逢天降祥瑞之期,棋盘山有祭台出世,放祥光与天际遥遥呼应,星宿陈列,也是众星捧拱之形,捧拱正是我南唐棋盘山,而棋盘山那是南唐历代皇朝册封圣地,不正是我朝的祥瑞之象吗?所以,皇帝不必忧心,一切水到渠成,忧患自然瓦解。只是,棋盘山盛会不可耽搁,棋盘山祭台更需要文气润养,不可轻忽!”皇帝好像有些放心,逐渐舒展了愁眉,道:“太师,张天师果然有此说法?”秦政说道:“张天师是何人?乃是大仙人,能与天沟通,上达天听。我朝自设朝以来,有过几次大灾难,还不都是张天师以一己神通帮助我朝度过了大劫?独孤秀南方兴乱,只不过是一路行一路走的游击将军而已,便是自称为王,江山还是南唐江山,我朝还是我朝,便是他到了南屏城下,天不在他那一边,他终究还会还政于我朝,因为,张天师说,他不能做皇上,否则,必遭天谴!”皇帝李莞看了看太师,撇嘴道:“早说呀,朕又何必派兵打仗,让他顺顺当当来到南屏,反正他也当不了皇上!”秦政道:“皇上,顺天应人,他当不了皇上,却也不是说别人就当不了皇上!”李莞顿时又紧张起来,道:“不是独孤皇帝,难道也不是李氏皇帝?说说看,天机怎么说?”秦政道:“皇上,天机不可泄露,但是,皇上,从即日起,撤回所有拦路的兵将,让那独孤秀来,皇上以上仙对之,自可一切自有可解!”李莞道:“独孤秀兵发南唐,又当不成皇帝,他又图什么?朕要如何才能取信于他?”太师道:“独孤秀乃是龙阁主的岳父,行事诡诈而且毒辣,全然不像龙阁主。但是,龙阁主乃是天命之人,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独孤秀深知其理,但是所言所行却不按常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独孤秀一路北来,打的却是择天阁的旗号,而且是大雍州择天阁阁主彭连虎的旗号,这么说,他无非就是一个自作主张的独行侠想要将我朝更新换代,他还没有那个权力,因为,他的头顶,是他也不敢得罪的龙阁主,而彭连虎,《龙阁主编年史》里有详细的记载,是龙阁主的结拜兄弟,情谊深厚到便是独孤秀这个岳父也不能比。所以,微臣建议,待独孤秀为上仙,奉彭连虎为主,昭告天下,断了独孤秀的念头,疑难迎刃而解!”皇帝李莞终于彻底舒展开了眉头,道:“不早说,瞧把朕吓的!对了,张天师告诉你这些,不算是泄露天机?”秦政道:“当然不算,这是张天师替皇上分析时局得出的结论,乃是经过演算而来,并叮嘱微臣,一定要转告皇上,切不可忤逆择天阁,否则,江山易主,必成定局!”皇帝李莞招来太傅,说道:“拟诏书昭告天下:南唐皇朝奉择天阁为主,愿意听从择天阁号令,另,独孤秀乃是择天阁大员,皇帝陛下愿意与其分享江山,只要独孤大神仙不草菅人命,朕拱手相让皇位也无不可!还有,棋盘山论道,可由独孤大神仙亲自主持,朕从旁协助!”太傅起草诏书,文辞华美,极尽趋炎,把独孤秀捧得高高在上,诏书传遍天下,举国震动!独孤秀被捧上高台,突然间举足无措!(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章 正道证道

    锦绣城北部有一座山称悬空山,悬空山乃是一处寂静之地,虽然离闹市不远,但是,这座山像是远离人烟一般,常年雾气升腾,时隐时现的,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好事者,但是,入山之后出不了山的冒险者十之**,侥幸出来的人像是被抹去了记忆一般呆傻,一问三不知。有大队修炼者曾经入山冒险,结果一去不回。此后历朝历代将悬空山视为**,严禁各方游客进入,所以悬空山变成了神秘的未知之地。但是,悬空山前些日子大放光芒,常年的雾霭被一扫而光,悬空山露出了真面目,好事的探险者自然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入山探险者络绎不绝,悬空山从那时起变得热闹起来。悬空山的来历便是武侯国地理志也语焉不详,只有“悬空隐伏,经年大雾,神隐之地,不显真容”寥寥数语。现在大雾散去,悬空山露出了真面目,山高水长,半山腰依旧有云黛抹腰,山底到山腰,绿树黄叶树红叶树层次分明,到云带再往上则依旧真容不显。有人信誓旦旦,说悬空山金光照耀天上之时,金光如柱,就是从山顶一直射向天空的。有人嗤笑,半山腰便是云雾遮掩,何以能看到光柱冲天?信誓旦旦人不屑争辩,爱信不信。但是,这不妨碍冒险家探险,甚至出动百十人,从山脚开始,一路披荆斩棘,硬生生沿着山体开凿出小小的山路,一直到云带之处,便感到力不从心,好像是从半山腰开始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哪怕是每攀登一步都如挺着一座山攀登,极为累人而且视线受阻,看不清上方,一不小心若是滑下去,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冒险家的探险也只到云带之处,无法再进一步。但是,云带之下的风景就足以诱人,清泉石上流,飞鸟走兽,爬蛇飞龙,再加上无尽的草药山珍,悬空山好像真的没有开发过,好东西应有尽有。一来二去,不但是门派冒险家,散修游人,就是普通百姓也开始进山,捞取财富。话说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若是没有那金光冲天,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寻宝探险的人看到空中一前一后掠去两道身影,极快,如闪电,竟然穿过了云带消失不见。冒险家和采撷财富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害怕,两道人影已经消失,人们还没来的惊叹,又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也是穿过云带消失不见。无论是探险家还是普通寻宝人,都感叹:人比人气死人!山顶祭台,上有顶天立地的塑像,身缠玄蛇脚踩灵龟,手中降魔杵,头戴王冠,威风八面。邱真飞身上台,突然跪倒在巨大塑像脚下,如小小芥子,仰头也只能看见巨大塑像的脚指头。邱真诚惶诚恐,也不搭理随后追来的龙小双和金玉天,像是祈祷一般,说道:“大帝,山下道观被屠,你管还是不管?”龙小双看着塑像,觉得似曾相识,金玉天心里知道,这不就是白云观白云殿供奉的玄武大帝像?无论是故弄玄虚也好,神机莫测也罢,这塑像突然出现在这里必有文章。但是眼下,二人顾不得弄明白,目标始终是邱真老道,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让人家关门!龙小双看着焦躁还有些垂头丧气的邱真说道:“临时抱佛脚,若是这塑像真能显灵,我也要打他一打,问他一问,他的道场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他管还是不管!”大山之顶云带深处,突然地动山摇,轰然作响的声音像是山峦倾塌,云河翻滚,令人心悸。巨大塑像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巨大的脚趾微微抬起,像是抻懒腰的前兆。果然,天有风云汇集成狂飙,脚下祭台有龟裂之状,原本跪着的邱真匍匐于地,抓住那根脚趾试图稳住身形。龙小双和金玉天早已脚离地面悬浮于空,平视着巨大塑像的眼睛,像是看到另外一个天地一般。那塑像果然在抻懒腰,双手高高举起,脚下灵龟更是被踩进大山,腰身长蛇环绕而飞,头颅停留在二人面前吐着猩红的蛇信。塑像发出人性化的“哇呵”声,像是睡饱了过足了瘾。然后放下双手,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似乎觉得不太清晰,又揉了揉巨大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太清晰,迅速缩小身形,一把抓过龙小双,拍了拍小双的脸蛋,竟是极致和蔼,道:“长得真他奶奶的像!”那大帝突然被莫名其妙扇了一个耳光,顿时满眼金星,龇牙咧嘴也没有捂脸,而是讪讪道:“这脾气!”龙小双被大帝放下,金玉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面容震惊。大帝看了看金玉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金玉天知道龙小双的本事,见那龙小双像个乖乖娃一样任由大帝抚摸拿捏,震惊之余不知不觉握紧了“常茹”,大帝看了看金玉天,摇摇头,说道:“算了吧,在我面前,什么剑都没用!”邱真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面贴地,不敢起身,道:“小道邱真拜见大帝!”大帝看了看脚下,见邱真体如筛糠,盘腿坐在祭台上,即便如此,大帝依旧法相庄严,身躯伟岸,金锁甲胄,气态万千,一呼一吸,与天地同步,仿佛能控制人的神魂一般,令邱真更加诚惶诚恐。大帝抓起了邱真的后衣领,令其坐正,又看了看金玉天龙小双,眼神示意,二人明白,坐在了大帝对面。大帝又看了看龙小双,想伸手抚摸,伸到一般,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道:“那他奶...好孩子,好像比你那个弟弟根骨好一些。但是,你的弟弟已经今非昔比,四魂凝练,体魄坚固,已走入圣道,你还是差一些,想必你母亲舍不得让你吃苦,由着你胡来,致使空有一番根骨而未得锤炼,否则,早已是金刚之躯。”龙小双看着面前大神,问道:“大帝何以知道我的母亲和弟弟?”大帝不再威武雄壮,而是如同和蔼的邻家老头,终于再有胆子摸了摸龙小双的脑袋,说道:“我认识你全家,不光是你母亲你弟弟,你父亲龙择天与我更是莫逆之交,还有你奶...你的四位圣女妈妈,都是我的老熟人。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有的是彼此钦佩,还有的是...不说了,你家与我有极大的渊源,还有你这位以儒入道的圣人,来历不凡背景不凡,果然龙择天身边就没有一个俗人!”邱真像是被抛弃的弃儿,显得有些可怜兮兮,见大帝只顾着与那少年闲话,语言中还有些讨好的意味,便有些感觉不妙,慌里慌张说道:“白云观白云殿,择天阁容不下,这二人更是欺之以方,仗着修为和家世要关了道场,大帝,这不可忍啊!”大帝甩出一个嘴巴,邱真捂着嘴角,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偷偷看着大帝,忍着不服气的脸色,说道:“白云观一直供奉大帝法身,特别是近几十年香火鼎盛,因而白云观与报国寺圣人庙成三足鼎立之势,而且隐隐过之而无不及,这不但是大帝应元普化,威武震慑宵小的宏天之威,何尝不是信徒以身许愿,以身侍神的天人感应?大帝若是因为一个择天阁便抛弃了众多信徒,寒了他们的心,今后您的道场不存,您何以自处?让我等以大帝为尊的一方信徒,家归何处?”大帝再抬手,却想了想没有落下来,说道:“天智星上,龙择天寻道,斗姆为了人间有道场有香火,反而令龙择天反感而驱逐,现在,那里的人间已经没有神道的立足之地,教训不可谓不惨痛。气不过的五方大帝,数次降临凡间,不但无功而返,最后一次还被龙择天扣下了一缕神魂,造成五方大帝功德受损。天上的九霄大帝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怪我们多事,龙择天不但早已入圣,而且越加平视三清,即使是大天尊也不敢小觑,不知不觉和人家修好。再加上那小子后台实在太硬,弄清楚了之后,我等更是不敢惹。来到这颗星球,没有别的奢望,从龙择天那里要回神魂,在滋养一番,便可神魂完成功德圆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莫名镇,我等五人设局引龙小白到来,后又引龙择天进入,本想着以龙小白为质逼迫龙择天。没想到龙择天狡诈的很,明明看破设局却不道破,反过来又控制我等,令我等不得不按照他设定的局一路走下去。吕尚更坏,局是他想出来的,他又是龙择天的师兄,我等急于求成,着了吕尚的道,被逼着一步步为那小子重塑四魂,让那小子一举入圣。本来龙择天已经归还了我等神魂,但是吕尚还是留了后手,设四方祭台,将神魂分散于四处圣地,说是让我等给护天星留下点功德。他奶...他真不是东西,比龙择天还坏,没办法,只好暂时将发生留在这里,除了养魂归窍,还要广布功德。不过,这一劫倒也是好,如今神魂稳固,果然又的了些造化。说起来龙择天还是个好人,凡事留有余地,而且给那小子塑魂,也让我彻底了了解了那小子的底色,都是不可多得的无垢神魂,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来历,我又何尝不是无垢之魂?便有了疼爱之感。这一次分魂下界,让我看到了无垢,也看到了尔等的污浊,知道了究竟是谁走错了路。但是,我念你一片孝心,而且无数岁月守着这个道场,究竟还是我的徒子徒孙,不能就此放弃。也罢,道场藏污纳垢也不是你的本心,但是却是坏了本帝的名声,不要也罢,今后你跟着我,道场不要了!”金玉天和龙小双听着大帝的嘚嘚咕咕,有些云山雾罩,什么神魂重塑什么扣押神魂,听得不明不白,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大帝绝没有袒护白云观的意思,而且看这意思还和龙择天吕尚颇有渊源,于是也就不太计较邱真道观的乌七杂八,反正是要关门的,至于这邱真,怎么说也是真人,是脱了凡胎有了功德的真人。龙小双看出大帝对自己似乎有些喜爱,顺杆往上爬,道:“大帝既然与父亲相交莫逆,小侄儿便以伯父相待,伯父与侄儿一见如故,有没有些见面礼之类的,日后见到父亲,也好让父亲知道,小双与伯父忘年相交,父亲总会有所感激不是?”大帝笑了,道:“比起你那个实实在在无瑕无垢的弟弟,你小子倒是鬼道一些,不过,我喜欢!”大帝拿出一把杀猪刀,手指一弹刀身,声音激越,亮光如电,直射天空,道:“本帝降妖除魔,也杀猪,这把刀有点来历。你是用剑的,刀道一途恐怕陌生,本帝有刀,刀谱刻于刀身之上,却是隐藏的,至于你小子能不能让刀谱显化出来,看你的造化。龙择天是三道成圣,又是兵家大圣,想必不用我多此一举,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自在修为一途上千般不同,总有可取之处,说不定以你的领悟力刀谱以刀道入圣也有可能。本帝为荡魔天尊,走的是武道,战力不是寻常天尊圣人可比,刀道当然也有自己的可取之处,但愿你有所领悟,走一条强力武路,降妖除魔,以力荡魔。今后,说不得你小子真要走这条路!”龙小双结果杀猪刀,仔细抚摸刀身,爱不释手,对大帝说道:“我姥爷走的就是武路,刀谱我倒是有一些,但是天尊您小气了些,干嘛隐藏刀谱,好人做到底,大不了我见到父亲,帮你说两句好话。”大帝笑道:“这话说的,好像我果然怕了你父亲一样,不过练武炼体,各走一途,我的刀法能不能适合你,真要看机缘,若是你能和刀法契合,刀谱自现,若是不适合,就是一把快刀,也能劈山斩月。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父亲从敌到友,纠缠了几十年,反而比我那些道友还要自如一些,你小子不用当你父亲的面说好话,我倒是想了那黔水酿,若是能管够,也不负我的赠刀之情。还有,你父亲目前处境并不妙,天有变数,你父亲能不能脱身还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不过,五方天帝不会袖手,也许某一天,天倾西南,他会破开牢笼,回到这个世界!”龙小双一愣,待要问的详细,却见大帝以经带走邱真,御空而走,龙小双急切喊道:“喂喂,你什么意思?不说清楚,我父亲到底如何了?”声穿虚空,那道声音直传龙小双耳中:“棋盘山经纬盘,演化天机,棋盘破门户,大圣归来!”龙小双还要问些什么,大帝早已无影无踪,龙小双垂头丧气,心中埋怨:“挺大的一个人,号称天上地上唯你独尊,怎么会被囚禁起来?真不让人省心!”龙小双自言自语,金玉天虽然没有听到大帝最后对龙小双的传音,也知道龙择天境况不妙,问道:“你父亲在何处?”龙小双唉声叹气,道:“大帝没说,但是留下谶语:棋盘山经纬盘,演化天机,棋盘破门户,大圣归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什么意思。”金玉天也不解,但是,也只好静下心来,看到祭台和塑像均已经神秘消失,知道大帝在此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这祭台这山峰恐怕如梦幻泡影一般的消失,神秘不在。果然,没有多久,夕阳西下,霞光斜穿,所谓山高水长,所谓白云玉带,所谓法天象地,都已经没有了,高冠云黛变成人间圣境,五花山在夕阳下越发多姿多彩,暖风熏得游人醉,游人不觉世有变幻,探险淘宝,依旧忙碌不堪。锦绣城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锦绣城白云观凭空消失,那座曾经香火鼎盛游人如织的巨型道观留下了一片干干净净的空地。那些曾经寄生在道观的真假道士山医占卜,望着走的干干净净的空场如丧家之犬,不敢哀嚎,却肝肠寸断,满城的人无论是信徒还是憎恶的,都空留一番惆怅,来此凭吊,人们习惯了的东西突然就这么走了,都会有被抽空的感觉,无论是是谁。皇帝刘擅也很震惊,那座花了无数银子的宫殿一样的建筑群落,就这样凭空消失,令人捶胸顿足一般的心疼,哪怕是改造成皇宫别院也好啊!彭连虎和李必对此没有多少反应,没用自己费劲,被连根拔除,省去了口水和心血,也避免了恶信众的冲突。原来设想的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达到目的,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侥幸之余,也有感怀。(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一章 经纬盘上论经纬

    独孤秀被请进了皇宫,李莞设宴,国宴高端大气上档次,独孤秀备受尊崇,高高在上,皇帝大臣如低声下气的草民,唯恐仙人一怒,地动山摇。独孤秀被捧上高台,高高在上,心里却极为不痛快:这叫什么事?你是皇帝好不好?我都要夺了你的江山了,你如此伏低做小,根本不给仙人一怒的机会,让我怎么玩?独孤秀想起了天水国那个王丙辰,问道:“被尔等扣留不归的天水国王丙辰何在?”皇帝李莞立即手指一直胆战心惊的礼部尚书徐骁文,厉声道:“天水国使臣,那是贵客,今日国宴,友邦上宾理应有一席之地,你作为国宴主持,为何偏偏忘了这等礼数?还不快快请来,与大仙人同饮!”王丙辰被逼疯,满朝文武都知道,现在大仙人问起,凡是对此事有牵连的人都有大难临头之感。金静泽心里打鼓,对这个亲家,不知道真疯还是假疯,但是,变相软禁在自己府中却是千真万确。大仙人先是以讨伐天水国叛逆为名,势要将叛徒缉拿归案,后又改成匡正义诛邪恶的名头,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果然缉拿叛徒,王丙辰疯与不疯问题不大,但是,大仙人高深莫测,万一是接天水故臣回国,王丙辰被逼疯那可是大事。此刻皇帝的态度分明证实了一点,大仙人可能真的改了主意,王丙辰否极泰来,受大仙人垂青,或者是受王丙辰忠君爱国之心所感动,要见一见这位受了委屈的异国大臣,若是如此,怎么得了?金静泽有大难临头之感,看见礼部尚书看向自己,汗如雨下喊道:“启禀万岁,王丙辰偶感风寒,今日在府上就医问诊,正在卧床,实在行动不便,还请万岁体谅王丙辰身体虚弱,不能见驾!”皇帝李莞偷偷看向高高端坐的大仙人,见大仙人没有反应,一位此篇揭过,想暗暗长舒一口气,没想到气喘到一半,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那仙人道:“抬过来!”没有人敢忤逆大仙人,甚至负责去接王丙辰前来赴宴的金静泽来不及劝说那疯子换洗一套衣服,就急匆匆返回养年殿。两人进屋,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真不知道王丙辰这一出会引起大仙人多大的震怒。王丙辰蓬头垢发,满面油腻,两条袖口板结,是鼻涕抹在袖口上变得油光锃亮。衣服已经看不出底色,不知道上边有没有人屎狗屎之类。金静泽被众人看得心里发虚,对亲家的憎恶简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平时在府里,亲家虽说是疯疯癫癫,但是衣袍崭新,经常洗澡,也没有如此狼狈,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亲家竟然在家里蹲在门槛,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件破烂衣衫,弄得鼻涕拉下,蓬头垢面,要不是时间紧迫,金静泽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样的亲家带到皇宫,带到琼林宴上。人们不敢捂鼻子,尽管王丙辰身上散发的臭气足以令酒香肉香黯然失色,但是,人们都偷偷的看着大仙人,不知道大仙人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仙人一怒,大殿血流成河!独孤秀看了一眼皇帝李莞,只此一眼,皇帝李莞便瘫倒在地,硬撑着坐起身,挥了挥手,道:“来人,将金静泽拖出去,午门斩首!”没等有人行动,独孤秀不按套路出牌的一笑,摆了摆手,示意群臣无伤大雅,没等众臣舒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你们所有人都该死!”看着满殿瘫软的君臣,独孤秀又笑了,人们越发心惊胆战,这笑好比是悬在头顶的钢刀,笑眯眯的落下来,恐怕刀下人也会笑眯眯死去。独孤秀想起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武德康,还有那个狐假虎威的卫无影,二人说什么也不赴宴,说是去棋盘山经纬盘,任由自己耍弄威风,不做讨厌人。没来由又叹了一口气,让君臣更加紧张。独孤秀感到百无聊赖,当首辅做皇上也就那么回事,让人惧怕也是那么无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败给龙择天之后为何会如此无聊透顶,甚至脾气性格变得老小孩一般。面对战战兢兢的满殿群臣,想起在龙洲大顺朝时的威风八面,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太大意思,和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玩腻了的事情再捡起来,最多是一种回忆,再大的意思就没有了。所以独孤秀时而笑时而叹气,让满殿文武的心时而提起时而放下,总是七上八上的。独孤秀最后还是以叹气结束,一把抓过王丙辰,就这样飞出大殿,留下面面相觑更有如释重负感觉的君臣。独孤秀抓着王丙辰的后衣领一路高飞,径直来到棋盘山,武德康和卫无影此刻已经在棋盘山山腰的一处阔大平台凭栏远眺,远处有云海升腾,云海翻滚,似有蛟龙翻腾游弋,松涛声堪比龙吟虎啸。见到独孤秀带着乞丐来此,武德康笑道:“玩腻了不是?”独孤秀放下手里的乞丐疯子,说道:“我始终放不下前世,也就是龙洲大陆时的一些事情,总是想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件事情。今日宴会,却让我感到那一切是那么无聊,没意思,所以,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道在哪儿?我究竟要干什么。这个王丙辰是一个忠君爱国的能臣,自污保命至此也没有背弃他的国家,我对这样的人始终怀有尊重敬仰之心。我在大顺朝,不乏那些表面铮铮铁骨的人士,但是,真到生命危急只需出卖和叛逃就可保命的人还能坚守本心的不多,这个王丙辰就是一个。本来我是想为他报仇,还他一个公道,但是,又很无趣。王丙辰,在本大仙面前就不要装疯卖傻了,你小子和我有缘,我就赐你一份机缘!”王丙辰跪倒磕头,道:“早就知道大神仙到来,装疯卖傻实在是迫不得已,南唐皇家要天水国的情报,我的那个亲家也要我肚子中的料来捞取更大的机会。不装疯卖傻,我便等不到大仙人来到锦绣城。既然大仙人要赐我机缘,还是要赐我回家,我的国我的家还在等我!”独孤秀道:“不急,你的国你的家还在,只是你要变一变,不能就如此狼狈的回去,总要给你一些好处,才对得起你这份忠君爱国之心!”对面是崖壁,中间隔着深谷,崖壁有飞瀑飞流直下,合着松涛声,低沉的合鸣被风吹得时远时近。独孤秀一指对面飞瀑,飞瀑立即斜挂彩虹,独孤秀抓住王丙辰,如龙游海,凌空虚度,钻入飞瀑内。游人惊呼不已,兴奋高喊有神仙。武德康笑了笑,与卫无影彼此对视,卫无影说道:“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小孩,独孤秀似有所悟,恐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武德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天尊终究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徒弟,而我,就差的远,可见天尊也有偏爱!”卫无影没来由想起无间地狱,想起了龙择天,想起了神帝,那个高高在上的藐视众生的大神帝不也是抛弃了自己吗?对面彩虹斜挂,飞瀑如雷,接着有七彩之光从瀑布中透射而出,与彩虹交相辉映,直冲天际,形成七彩光环。在人们的震惊和轰叹声中,那七彩光环变幻莫测,最终形成彩色莲台,一位大仙人端坐其上,面孔英朗,莲座下,虚空跪着另外一人,浑身透射金光。远处虚空,隔空而下一朵金莲,散发的金光将整个天空染成金色。独孤秀伸手抓过金莲,看了一眼虚空,从中截取一瓣莲叶,莲叶化作金色宝剑,金光闪闪。独孤秀将宝剑交给面前跪倒的王丙辰,说道:“不只是我看上了你,我那姑爷也对你青眼相加,宝剑赠英雄,从此,你就是天水国的英雄,效命于择天阁账下!这就送你回国,回去后,不得令我失望!”独孤秀信手一挥,那剑化作剑舟,王丙辰飘身而上,未来的及再次跪倒磕头,剑舟化作流光,一飞而去!独孤秀看着少了一片叶子的莲花,看向虚空,道:“择天,你在哪儿?我都想你了!”.........棋盘山至中腰,游人止步。再往上,便是神秘**,皇家保护着棋盘山,山腰以下,任何人都可以尽情游览,再往上,便不得进入。便是有自信击水三千里的大修士,得不到神秘力量的许可,也是被阻隔在外,若是有不服气的人硬闯,天雷滚滚,一道闪电下来,足以令神仙都化为飞灰。所以,棋盘山历来神秘莫测,一般来讲,机缘也都在山腰以下,想遇到一些天道赏赐,峡谷激流,无数道观庙宇之中,零星散布的家族门派,足够让一些人得到旷世机缘。人们之所以流连在半山腰上,因为山顶的风光虽然虚幻的令人看不清楚,但是,山顶那道经纬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闪烁于天空,像是平铺在空中,人们仰望,那道铺天的经纬盘三百六十一个点变换着色泽,像是繁星闪烁,即使在大白天,也足以耀眼。若是一道光下来,不管是打入谁的体内,便立即登仙入室,一跃而位列仙班。只是这种时候不多,无数年来这种机缘只在传说中。但是绝不是没有,前两年,深秋的重阳,五彩缤纷的时节,有经纬盘铺在天空,人们看到过大仙人游弋天上,信手指点三百六十一个星星,便有星光照射,直透而下,不知道成全了谁。还有就是最近,莲海翻腾,从天而落,经纬盘又出现一次,只是这一次降下的几朵金莲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再就是今天,那大仙人得了金莲,成全了一位凡夫俗子,御剑而去。帝国李氏皇朝举办过无数次经纬盘论道,那些被邀请的各路修士神仙,也曾与天下棋,却没有任何一颗星星降临星光。便是没有星光,经纬盘高悬天上,只消看上几眼,便足以受益终生。所以,即便经纬盘不带来星光,也足以令人趋之若鹜。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离开了平台,转到山后,那里是笔直通天的悬崖峭壁,人迹罕至,就连飞鸟似乎也力不从心只能在悬崖边盘旋。悬崖笔直,寸草不生,因而远处悬崖对面的那座小山上的一座道观的人能看到悬崖,见三人如游蛇游弋而上,不禁惊呼:“那还是人吗?”三人如蛇攀援,本来可以凌空虚度,一飞冲天,但是三人憋着劲似的攀援而上,不用神通,只凭身躯之力在光滑如镜的悬崖上游弋而上。三人玩心大发,比试着体魄,也恰好因为没有催发神通而免去了雷霆之怒,没有闪电雷鸣,甚至天空越来越晴,有一眼千里的感觉,这就让道观的人看得清晰,越发激动。道馆名济慈宫,不像白云观位于闹事,而是躲在深山里像模像样的养心炼丹,因而不见世俗繁闹,对眼下的西洋景更是少见多怪,惊叹声此起彼伏,有人说道:“便是观主张天师也没有这等本事!”三人一路爬上看似看不到尽头的笔直山峰,其实已经进了云深处,消失在道士们的视线中,穿过云海,云海荡胸,飞鸟惊叫着起了比试之心,尖叫着升腾,只是扑闪着翅膀,无可奈何的哀鸣下降。三人其实早已感受了如山的压力,看似轻松游弋,其实举步维艰。三人都想到了玲珑宝塔,那里的第四层也无非如此而已。终于深入云海间,有闪电破云而来,底下的人看会看到闪电莫名其妙的撕裂天空,晴天霹雳,大好的天空突然变得浓云翻腾。三人还在悬崖峭壁,闪电绕着弯如长蛇袭击,从云海中闪袭而至。三人腾出一只手,果然像抓住长蛇一般抓住闪电,然后闪电缠身,三人毫无阻滞的攀登,一路带着电闪雷鸣,终于到了山顶,最高处!三人在山顶站定,震惊于巧夺天工,山顶如同被锋刃一瞬间削过,平滑无比,眼前就是一张巨大的棋盘,十九经纬,三百六十一眼,闪烁变幻,这莫非就是驰名天下的经纬盘?独孤秀奇怪,棋盘山经纬盘,与天下棋,凡夫俗子绝对到不了这里,有谁能来到这里下棋?那么,人们仰望的铺在天上的棋盘,又在哪里?那么,传说中的与天对弈的历届棋士又是谁?难道果然是凡俗的对弈人?不太可能,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棋盘山的经纬盘,人们来到此,只是观看盛景,与天对弈的人,就不是来自凡间!三人震惊于眼前景象,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独孤秀回头看时,一个青衣老道稽首道:“三位不是对弈人,来这里看风景?”独孤秀道:“莫非是南唐国传说的济慈宫张天师?传说你可测天机,说说看,我等为何不是对弈人?”张天师道:“前两年有南天大帝降临本宫,在经纬盘云海间设祭台一座,前些日子又有金光透顶,金莲问世,祭台显现真容与天呼应,大帝告知,对弈人为一少年一女子,以手中棋盘破门户,大圣归来,你等皆是须眉男子,便不是下棋之人,这有何道哉?”独孤秀问道:“经纬盘远离人间,那么下棋的人都有过谁?”天师道:“哪来的下棋人?无数岁月,经纬盘偶尔出现于世,有仙人对弈,玩笑的将投影投向天空,让凡人好奇而传说而已。但是,确实有过一两次,有登仙之人在此处经纬盘勘破天机,被天仙接引而成道,毕竟是凤毛麟角。但是,就算几十年几百年一遇,凡俗人照样趋之若鹜,不会让传说只是传说,因而人们来到这里,便有了世俗王朝插手约束,渐成约定俗成,成为节日。其实,经纬盘的出现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何,何时而来,好像是大神通的人逗弄凡夫俗子的一场游戏而已!”独孤秀觉得绝不是这么回事,天师能看破天机,推算经纬,不说就好,哪里有这么多玩笑?何况天道昭彰,游戏人间的大仙人比如自己,还受规则所限,敢于和天开玩笑的人不是没有,有数的几个,自己不够格,连几大天帝都不够格。如此设置天机的人,不会无聊到去开玩笑,必然有其目的。张天师指了指一处矮崖下的茅棚,说道:“既然来了,请到寒舍一住,在下餐风饮露,炼丹为食,没有好酒好菜,浊酒一壶总会让人忘却烦忧,三位不弃,住下等待如何?”独孤秀点点头,来到茅屋,果然简陋非常,只是丹炉有火,蒸汽升腾,凭空有一种仙妙之感,便是这不起眼的茅棚,也如人间华屋,四处透风,却玄妙无穷!经纬盘上论经纬,经纬为何?(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 利嘴真能骂死人

    锦绣城留下了风言风语,大街小巷流传一种说法:天神震怒,抛弃了他的子民,一气之下,搬走了白云观,这是有惩罚武侯国的意思。为何如此?几十年来锦绣城安稳,帝国安稳,但是,那座择天府一来,圣人庙论道和报国寺起了冲突,僧人走的走散的散。彭连虎一来,到了白云观一观,白云观凭空消失,这究竟是为什么,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得到,这一切都和那个择天阁有关。听说那个叫做择天阁的势力从异域而来,那个叫子承的老儒生,讲经传道,传的都是那个叫龙择天的人的道法,那个人可是驱僧逐道的人,人们一时被新鲜事蒙蔽,但是,报国寺香火不再,白云观凭空消失,这还不是报应?若是跟着择天阁走,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惩罚?人们看待择天府如看神仙府,不敢挑事,但是,这个时候有人出头,自然会被奉为英雄。有人大胆,率先在择天府门口静坐,有人拉横幅:不要择天阁,要白云观,要报国寺。人们狐疑着,不知道这几个大胆的人会得到什么惩罚,结果择天府的人视而不见,那些依旧留恋择天府听法的人此刻也对自己起了怀疑,莫不是我听到的是假道学?没过两天,择天府大门被人山人海堵死,群情激奋,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偌大的择天府也没有个守卫,胆子大的人终于冲进择天府,游走各处喊口号,然后有千人跟随,一时之间,择天府热闹无比,却是被骂的如同畜生。再有胆子大的人在建筑物或墙壁上涂鸦,写上“邪神择天府”、“驱僧逐道龙择天”之类的话,最后演变成抢掠,以为人多示众,法不责众,便可以趁火打劫。择天府的勤杂被打,被骂作认贼作父的叛徒,冲到书院,被学生阻止,引起斗殴,有了流血事件。但是,择天府的仙人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无动于衷。勤杂家丁还有学生自发奋起反击,虽然双方都有顾忌,没有打死人,但是,头皮血流的满地,斗殴一发不可止。择天府终于还是人多,特别是那些自愿来到择天府听讲的学生一千多人,再加上心驰神往择天府的游客和自愿留下来给择天府打杂服务的无家可归之人又有千八百人,人多势众,将莫名其妙来此闹事的莫名其妙人打的满地找牙,然后一步一脚的踢出择天府。第一次闹事,便这样草草收场。然后有第二次第三次,择天府伤的人也越来越多,彭连虎终于出面,身边站着一位少年,很多人都认识,那是孔氏家族的最小传人孔庆安,站在前边,小小少年往哪一站,无数闹事的人轰然止步,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圣人堂的主事孔繁忠,那是这个国家与长孙文墨一样的大儒,不入庙堂,却比庙堂还高。他的嫡系传人,谁敢造次?烧惯了香的香客,别管信道信佛,对儒家弟子可不敢得罪,特别是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便是大老粗也不敢放肆,而且对面的少年身后,还站着几个看不清路数的侍卫,找死也不能这样找死。人群止步,但是没有退去,前排的儒生摸样的人,甚至对着少年一揖到底,说道:“圣人之后,更应该懂得道理,择天府自打出现在锦绣城,锦绣城就怪事接二连三,如今更是报国寺香火断绝,白云观凭空消失,神弃佛厌,不正是择天府的罪过?择天府没来时,锦绣城无论是儒学还是文风,正气浩然,何等的风流,僧道交相辉映,香火熏陶了锦绣城,是何等的神圣?如今,信民烧香磕头都没了去处,信民如何不憎恶这座择天府?公子金贵,曾听说去往烽火台历练,得了造化,想必更明事理,何苦与外人搅在一起,令亲者痛仇者快?以我说,公子应该禀报孔圣人,对于这座择天府的神弃佛厌如实禀明,让圣人庙做出驱除择天府的决定,我等草民必定誓死跟随,还锦绣城一个祥和的天下!”孔少年极为厌烦的看了看滔滔不绝的书生模样的人,说道:“曾经天水国被妖族入侵,山河破碎,血流成河,有择天阁大仙人收复河山驱赶妖族,那时,我看到的是英勇的战士冲锋在前,看到的是我的师尊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无数妖兵的进犯,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队伍里,我没有看道书生意气,没有看到和尚拼命,没有看到道士出现在那生死战场上。我毫不怀疑,若是没有择天阁,妖兵长驱直入大雍洲,四国将无一幸存。如今,拯救亿万苍生的人就在这里,就在这座择天府中,而你却将他们说成是神弃佛厌的邪魔,那么,你这个滔滔不绝的书生,我问你,烽火台在哪里?你见过妖族没有?你见过万民哀嚎的恐怖?见过血流成河的惨状?白云观香火鼎盛时,人们烧香磕头,磕出了一座安定的江山?还是报国寺的僧人们拯救过饥饿的灾民?圣人堂教出了无数满腹经纶的书生,可是那些祸国殃民的人也都是那些出自圣人堂的风流才子。四大国安稳惯了,闲着没事烧香磕头的人越来越多,真有大难,最先跑路的还是三教的顶尖人士,留下无能为力的人与城共存亡。白云观消失,死了谁?报国寺跑了和尚,死了谁?他们在不在,与苍生何干?你如今在这里嚎叫,我问你,白云观走了,和尚跑了,你家死了几个人?没死人,你在这里叫个屁?”人们面面相觑,对于少年的这套说辞无言以对,书生措词,还没有说话,便又听那少年道:“报国寺的和尚不是云游的苦行僧,吃的用的,不知道你家出了多少善财。白云观除了那座白云殿孤悬山外,前庭后殿的,站的面积比皇宫还大,吃穿用度不知多少,你家出了多少钱?白云观那尊送子大神,烧香磕头的不少,那座宫殿的眉清目秀和孔武有力的道士也最多,送出了不知道多少胖小子,你家有没有?看样子是的,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断断不会如此像是有杀父之仇一般,不知道哪个道士与你有缘,可否告知一声,我也好求择天阁刀下留人,让你一家团圆!”书生竟然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地,起哄的人此时更是哑口无言,有了退意,生怕自己的身世与那些送子道士有关!彭连虎哭笑不得,却对孔庆安的这张利嘴佩服的五体投地。孔庆安好像意犹未尽,道:“报国寺不报国,人所共知,那个皇帝指望报国寺保江山,花钱无数,无非是每年的几场法事弄得宫廷乌烟瘴气,还有宫廷里摆放的佛像甚至高出祖宗牌的位置,烧香磕头诚心诵经,皇子皇孙也指望着大和尚们一场法事便能定鼎储君之位。结果怎样?皇子皇孙除了花钱如流水,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有皇子妃被俊俏的和尚拐带,鸡飞蛋打不说,徒留笑柄,这是天下皆知,并非我胡说八道。这位被气死的人我认识,是圣人堂的弃徒,孟荣光,因为人品卑劣,被驱逐,此后留恋僧道场所,以儒装行僧道之事诈骗钱财,在白云观给人解签,在报国寺带头讲经,混的风生水起。这等卑劣的人都能被僧道所容,可想而知那两处的阴暗之地是多么的肮脏!家祖圣人,面对僧道乱象无能为力,来了择天阁,驱僧逐道,好得很,你们闹事这么长时间,择天府无动于衷任由你们闹,但是看看你们身后,始终就是你们这些人,百姓可曾跟随?不要觉得你们闹了几场没有人搭理就以为自己做得对,别人有亏欠,二百五的人才会做出将强盗认作恩人将恩人当做强盗的无脑之事。我只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再有不离开择天府的人,杀无赦!”不一刻,果然众人作鸟兽散,择天府继续安宁和谐,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孔庆安自从彭连虎到来,就时刻不离左右,因此也跟择天府的龙小双李必唐兰儿子承金玉天越发熟识,作为圣人堂老祖的嫡系后裔,地位超然,绝对在所谓的皇子公主之上,因此小皇子刘芒就算听着孔庆安那一番将皇宫埋汰的一无是处的说辞也无可奈何,何况人家没撒谎,是真事,自己再没有脸面却也不敢反驳。此时小皇子羡慕,孔庆安纠缠着彭连虎,彭连虎竟然答应收徒,自己作为皇子,却始终没有得到以儒入道的圣人金玉天的垂青,怅然若失。本想着让太后皇祖母为自己说说话,但是,太后被拐走又是一桩丢人现眼的事情,只好作罢。跟着龙公子也不错,虽然偶尔没个正行,下几盘棋,教几招剑法,自己也是不枉伏低做小一回。皇家出面了,朝中组织文人墨客,例数白云观和报国寺几十年的不检点与失德之处,贴满了锦绣城的大街小巷,又派出御林军搜寻僧道门逃走隐匿的江湖骗子,甚至公开审理,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一来二去,两门丑行大白天下,别说普通百姓,就连那些跟着起哄的信徒也已经完全转变了立场,特别是那些曾经被骗的信徒,捶胸顿足之余满街控诉,赢得路人饱含同情之余更是愤慨,于是,两门臭大街了,甚至还在有稀稀拉拉香火的报国寺成了人们泄愤的对象。人们把这也就做报应。龙小双没了用武之地,报国寺被封门,神僧空相和那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和尚再也没有出现,这让跃跃欲试还要打一架的小双有些失落。跟屁虫刘芒和唐兰儿下棋,唐兰儿像是哄小孩一样不是贴子就是让目,但是刘芒没有一次不是中盘告负,龙小双不愿意看他们下棋,与子承一起当起了教师爷,择天府的书院越发壮大,就连锦绣城满城都自觉将书院的名字改成了龙洲书院,以请到择天府教师爷讲学为荣。圣人堂的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心一意为择天阁在锦绣城的铺开奔走,以二位的威望,当然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锦绣城无论修士兵者武家还是儒生,以加入择天阁为荣,这样一来,择天阁的势力迅速壮大,连彭连虎都措手不及。南唐那边彭连虎还没有到位,但是,消息显示,独孤秀没了当皇帝的心思,南唐李氏自愿听命择天阁,并且开始搭建择天阁构架。独孤秀不愿意具体事务,让彭连虎早早赶过去,老子江山为你打完了,你过来接收就可以。彭连虎李必要去南唐,龙小双要跟随,唐兰儿当然小双去哪儿自己便要去哪儿?跟屁虫刘芒也要跟着,金玉天和姜姬因为太后私奔,在锦绣城深居浅出的,比较尴尬和羞臊,也不想在锦绣城多待,孔庆安认准了彭连虎,这一走都要走,子承舍不得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又舍不得金玉天和龙小双,纠结了很久,还是长孙文墨那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天下传到,蜗居一处,如何传道?这样,子承也跟着走,好在圣人堂和皇朝都是择天阁的鼎力帮手,彭连虎也比较放心,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锦绣城,去往南唐。姜姬也就是常茹将两位金甲将军留在了锦绣城,一方面帮着照看还很稚嫩的择天阁,另一方面也要帮着照看皇朝,毕竟自己在这里几十年,没有亲情还有乡土情。等武侯国安定下来,便可以在南唐重聚。对于刘芒跟随龙小双行走南唐,皇帝刘擅很高兴,在热脸贴在白云观和报国寺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后,小儿子准确的抓住了择天阁,让皇帝刘擅有了很大的安慰。孔庆安跟着彭连虎,孔繁忠也是举双手赞同,理由理所当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南唐,在武侯国之南,从武侯国去往南唐,穿越一道东西向横亘的巨大山峦,山脉叫做伏龙山,东西向的山脉像是一条巨大的卧龙,头颅东探入东海,如龙吸水,尾部进入西海,又如龙戏水,这道东西横贯的巨大山脉将大雍洲分成南北两块,北部两国为东宇国武侯国,南部两国则为天水国南唐国。一行人安步当车,没用神通,一路行走,反正也不急,顺便看看大雍洲的风物人情,也是极好的。武侯国与南唐国的南北交界就是这座巨大的山峦,山峦南北有数道缺口,也就是隘口,形成天然的南北沟通渠道,一般来讲,国与国之间的山关隘口就是兵家之地。山北重镇武通镇是武侯国的镇守之地,通过隘口向南到了南部山下则是南唐国边关之地通南镇。一山之隔,南北两处风土人情变有很大的区别,北边的武通,人员还有一些北人的憨实厚重,南部的通南则从人的外形上就显得斯文,男的弱小,女的如小家碧玉,口音也不同,北为粗语,南为软语,一山之隔差异若此,让人感叹造物神奇。众人从北部来,经过一系列的盘查,众人进入了通南镇,小镇不大,因为是边关重镇,兵士多一些,也正为如此,军人需要的五花八门的东西除了朝廷供给,给商人们留下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南唐人风流,也善于做买卖,小镇不大,各种买卖应有尽有,饭馆尤其多,再加上南北通商,两座边关小镇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像龙小双刘芒孔庆安都是英气勃勃的青少年,唐兰儿婉约而美丽,金玉天彭连虎李必中年沉稳而超俗,姜姬雍容华贵,子承仙风道骨,所以这一行人从外形上格外突出,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再加上这一行人毫不隐瞒身份,就算是乡村小镇,毕竟也不是与外界隔绝,择天阁的仙人行走江湖,总会引人瞩目。小镇上,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便有好事者跟随,一直到那家叫做唐风的饭馆。饭馆在小镇正街,人来人往的不少,一些本打算结账走人的食客,见到这样一群人进来,又坐下来,女的花痴一般看着一众少年,男的则是偷看着两位天仙美女咽口水。餐馆不大,却别具一格,花门隔开十几个房间,房间有竹,让人想起那句宁可是无肉不可居无竹的话。南唐人不像北方人,说话轻声细语,所以就算人多,小餐馆也不是很嘈杂吵闹,再加上环境清幽,所以,一行人安宁坐下,小二殷勤周到,先是上了一壶唐茶,接着为客人们推荐了十几道特色菜,再上了几壶酒,一行人就开始安安静静的吃饭喝酒。饭馆内有人窃窃私语,无非一些江湖的新鲜事,比如,通过这个隘口往南去道南唐棋盘山的江湖人士越发多了起来,棋盘山异象纷呈,不同于往年,好像天机有变化,机缘更多,吸引的人也就越发多。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再窃窃私语也能声声入耳,感不感兴趣只看自己是否需要。门外有轻声骚动,一位乞丐模样的人进屋,浑身的臭味令食客大为不满,店小二驱逐,那乞丐敲响了要饭的钵盂,说道:狗眼看人低,老子有的是银子!一股臭气顿时弥漫了餐馆,食客们正好有了逃单的理由,捂着鼻子狂奔出饭馆。小二和老板骂骂咧咧,推搡执意要吃饭的乞丐,只是乞丐纹丝不动,看着那间被竹子围城雅间的单间,竟然走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咋地?他们是人,我不是人?老子就在这里,要一壶青竹酒,和这些人喝一壶,你看他们能奈我何?”(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三章 我后台很厉害

    乞丐果然大刺刺来到彭连虎龙小双他们这一桌,见没有座位,竟然挤在龙小双的凳子上,龙小双突然童心大发,也不顾乞丐满身馊臭,两个屁股在窄窄的凳子上挤来挤去,大有将对方挤下去的势头。这让店家伙计们恼怒不已,这么一个乞丐进来,没看住已经是失职,现在又这样与看起来比其余桌都要高贵的客人争执,不管是谁一怒,都不是自己这小小饭馆能招惹的。于是,饭店伙计们也不顾乞丐浑身脏臭,纷纷上来拉扯,试图将乞丐赶出去,老板大喊:“不管怎么说,一个乞丐闯进来,都是我们对不起大家,今日全部免单,算是赔罪!”食客们本来就想看热闹,如今老板许愿发誓的,就更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是谁,撕扯下了青竹隔断,这争执的场景便暴露出来。人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小小的餐桌似乎成了角斗场,加油声此起彼伏。店伙计累的气喘吁吁,只是乞丐与龙小双像是粘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能撼动分毫。姜姬不动声色,倾国倾城的脸未见任何不悦,唐兰儿出人意料的有了精彩的表情,像是为龙小双加油鼓劲。彭连虎李必则端着酒杯,看得饶有兴趣,金玉天把玩着酒杯,子承一脸茫然的左看右看,见金玉天等人没有出手的意思,很是不解,刘芒和孔庆安捂着鼻子,以手做扇,喊道:“换了衣服,我们让你入伙!”龙小双好像认怂了,对店伙计说道:“既然老板免了单,可否请看热闹的人出去,我等清净一些可好?”店伙计们只好如此,求爷爷告奶奶将围观的人赶出店外,并关上了门,挂出“打烊”的牌子。店伙计们巴不得离这个多事之桌远一些,纷纷回到后厨,偷偷的观看,远远地察言观色。乞丐像是胜利者,只是仍然紧贴着龙小双,抢过了一只杯子,连干三杯,然后对身边的龙小双怒道:“不热?”龙小双嘿嘿一笑,终于还是喊来小二,加了凳子碗筷和酒杯。那乞丐也不客气,风卷残云,一大桌子菜,一个人吃干抹净,然后将所有的酒坛摆在自己面前,道:“酒菜差劲,勉强入口,这一顿不算!”可能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问其臭,一桌人全然没有外界人那样捂鼻子瞪眼,看着乞丐风卷残云,饶有兴致,龙小双又让店家上了菜品酒水,说道:“我这一桌不用免单,双倍付款。”店家巴不得,用尽浑身解数,又上了满满一桌菜品,琳琅满目的,乞丐摸了摸自己明显隆起的肚皮,怒道:“故意的不是?”彭连虎笑道:“先生肚量大,自然能容,多吃些,也算是我们偶然邂逅的一场缘分,随意就是!”乞丐嘴角一撇,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以为本乞丐是那世外高人,化作腌臜恶心人的形象来考验你们,演得过去便结交了大能,往后便会乞丐变天神,巴望着被赐予天大机缘。本乞丐就是乞丐,你便是耐着心情像是孝敬父母一样孝敬我,我还是乞丐,给不了你们任何东西。所以,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思,若是心烦,不要刻意假装阿谀奉承,若是忍不了,撵也好打也罢尽管招呼,本乞丐吃饱喝足,走人就是了!”龙小双一把抓住乞丐的衣领,用力一拽,要将乞丐拽起,说道:“被你说中了,既然就是百无一用的乞丐,凭什么喝我的酒吃我的菜?滚出便是!”乞丐纹丝不动,手中的酒杯没有一丝摇晃,只是嘴离着酒杯边沿一寸距离,说什么也喝不到嘴里,深呼一口气,然后用力一吸,酒水成线,钻入口中,吧唧吧唧嘴,道:“还没喝够,怎的就走?”龙小双突然变成笑脸,摸了摸乞丐油腻腻蓬乱的头发,笑道:“开个玩笑,随意,随意!”众人皆震惊无言!龙小双亲自为乞丐斟满了酒,端起杯与乞丐碰杯,道:“所谓的机缘,本公子不缺,好多机缘找上我我都嫌麻烦,你这个乞丐给的机缘再大,还要看本公子稀罕不稀罕,需要不需要。只是,本公子仰慕你这张脸皮,就冲你这张脸皮,本公子敬你一杯,喝就喝,不喝,可以滚!”乞丐端着酒杯,即使脸皮再厚,也有些讪讪,道:“我就是个乞丐,说了没有机缘,但是,我还想喝酒,你待如何?”龙小双道:“我的父亲乃是可与三清并列的通天大圣,我的母亲是斗姆爱徒,更得帝娲青睐,我的姥爷乃是大天尊的徒弟,你说,我想要什么机缘没有?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谈机缘,要不,我给你点?还有,不要以为有点本事谁都可以糊弄,本公子不吃你那一套!还有,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以为我真的不嫌你脏,也不要以为我耐着性子容忍你就以为我和你要机缘,你不值得本公子高看,而且,不论你是谁!”彭连虎有笑意,李必笑着盯着有些狼狈的乞丐,金玉天笑而不语,姜姬看着龙小双,点点头,唐兰儿平静的脸上浮现丝丝缕缕自豪之色,刘芒拍巴掌,道:“世上果然有这种人,以自污游戏人间,然后冷眼看世间冷暖,其实心里头自视过高,以为可以玩弄人心于股掌,其实真的没有碰到正主。过去有一位和尚,就是这样拿着一把破扇子,到处游戏人间,说起来好像是为民为苍生,其实骨子里何尝不是一种施舍?这个和尚也是乞丐装扮,装比过头,被人教训的时候也不少。真正的大智者,不是装疯卖傻游戏人间,而是将度人之心放诸于真情。那些装疯卖傻的世外高人,凭什么要装疯卖傻?还不是要凭自己的喜好做事?所以,我说,真正的大智者济世救民,你就好好的去济世救民,搞那一套阴的阳的那一出给谁看?讨厌!”龙小双拍了拍乞丐的肩膀,说道:“所以,好好喝酒,别整没用的!”老乞丐有些下不来台,想起在莫名镇时那个长相幼稚的小兔崽子可是老实的过分,同样是一个爹的儿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何况自己前来,可真是出于好心,一片丹心向阳开,有通风报信的意思,故意整出这一出也是考验一下诸位在大雍洲一时无两的人物究竟有多大本事,也想看看这龙择天身边人都是些什么人物。果然,有些失望!但是老乞丐终于还是没有死心,喃喃道:“大雍洲广袤数万里,四大圣地,三个已经名不副实,只剩下棋盘山的经纬盘。有个小子被诓骗入天外樊笼,等着棋盘山经纬倒转,本乞丐和那小子到底是有些缘分,不忍心那小子一辈子,哦,是无尽岁月在那里掌观宇宙,饮天河水餐石吃土,总要为那小子找些个明白人。只是本乞丐失望了,那小子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给了别人,如今用得着别人却别人本事稀松平常,非是所托之人。牛贺洲那边,地府现世,等着接引无数冤魂,这里有没有那小子的至亲好友?我看,阎君义气,好像就是给那小子的亲朋好友准备的。阴魔已经出世,报仇雪恨说来就来,那小子不出,谁可抗衡?若问我是谁,呸,你等眼瞎之人还不配知道,本乞丐就是游戏人间的,咋的?不服?你说你背景强大,不需要本乞丐的任何机缘赏赐,本乞丐不够格,更不够格在你面前装游戏人间的高人,但是,本乞丐一直为那小子做些事情,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四个朋友得了人家的好处,四圣地四祭台,纳天地之精以养魂,登堂入室位列大圣,都是人家给的机缘。所以,本乞丐就算是没心肝之人,也懂得报恩。瘟部诸神和各路财神也都为那小子开始向妖族之地集结,人家也是为了报恩。相反,你们这些受过那小子无数机缘的身边人,却打着他的旗号干着无所事事的勾当,我为那小子不值。小子,你父母很厉害,你,不行!”龙小双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错过了什么,不是机缘,而是那个致命的消息。龙小双立即拉住要起身离去的乞丐,抱住人家的腿跪倒磕头:“小子无状,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千万不要生气,告诉小子,我父亲在哪儿?”所有人都站起身,诚惶诚恐,看着老乞丐,彭连虎抓住老乞丐的手,焦急问道:“我弟龙择天怎么样了?”龙小双再也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姿态,抱住老乞丐的大腿痛哭流涕:“前辈,原谅小子鲁莽,不识高人,只是恳求前辈,一定不吝赐教,我父在哪儿,如何搭救?”金玉天更是焦急万分,期待的看着老乞丐。老乞丐却把目光看向了唐兰儿,问道:“你可知那块棋盘的来历?”唐兰儿拿出棋盘,看了看,说道:“当初唐家老祖不知从哪儿得来,左看右看不得要领,看晚辈酷爱下棋,便以棋盘相赠,真实来历,委实不知!”老乞丐道:“当初我等五人从棋盘山经纬盘下界,便是用这方棋盘破开了经纬盘,去往中洲城隐匿四大家族,寻找被他掠走的一丝神魂,却被他利用,救了令狐超,与阴魔同入棺椁,待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阴魔的掌控中逃脱,却还是神魂缺失,不得已,在这大雍洲摆下幻阵,等着那小子。本想以那小子的儿子为挟持,又被吕尚横插一扛,不得已成全了那小小子四道圣体,这才让那小子归还所有神魂。那小子破例在大雍洲准我等在四大圣地秘密起台,吸纳天地之精,使神魂更加稳固,修为更上一层楼。说来,虽然是被威迫,但是,终究还是欠了人情的,这才来到这里,告知各位:棋盘山经纬盘,乃是让天外樊笼开启的钥匙,切记切记,一定要破开经纬盘!”龙小双还在抱着老乞丐的大腿,说道:“既然几位前辈有能力破开经纬盘而下界,那一定再有能力破开,恳求前辈帮忙,我们一起去往经纬盘如何?”老乞丐摇头:“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一方面是我等不方便出面,另一方面,我等已经无能为力,与天下棋,天换人了,而且背后的人亲自出面,我等毕竟不是那小子的亲人,名不正则言不顺,是要受天谴的,只能靠你们自己!”老乞丐摇摇头,终于还是弯下腰扶起一直跪地的龙小双,道:“虽然不如那小小小子文雅可爱,但终究还是无垢之人,看在你苦苦哀求的面子上,告诉你这小小子,经纬盘开时,你与这小女娃同在棋盘上,有望破开棋局!”老乞丐捞起一坛未开封的酒,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臭气盘旋于酒桌上,久久不散!众人结账告辞,如此热闹的场景,餐馆中所有人视而不见,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在人们的遥望和依依不舍中,众人离去,当然是直奔棋盘山。棋盘山的昼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南唐兵将封锁了棋盘山,看热闹的只好徘徊在山下,遥望天空,等待着虚空期盼的出现。龙小双等人当然不在意是否封山,很轻易的来到棋盘山半山腰,那座广阔的平台已经挤满了人,不知道棋盘什么时候从天而降,也不知道谁是下棋人,这一切的未知更让人心神激荡。人们在兵士们的强力组织下,乱糟糟的平台越发安静,一些爱惹事的自以为是的棋士或者修者被扔到深渊,也不知道是被谁扔的,只是,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显著,那些跃跃欲试的人开始变得老实,安静的局面就是这么来的。没让人们等多久,天空先是流过几朵红霞,接着天空瓦蓝,瓦蓝的天空像是背景,一方巨大的棋盘印在瓦蓝的天空,金色经纬线熠熠闪烁,节点红色,更是格外鲜亮。与天下棋,若是棋盘在天,这棋如何落子?人们的狐疑没有持续多久,在人们的惊呼之下,那印在天空的金色棋盘从空中降下,就平铺在人们眼前,棋盘巨大,但是,视线所致,就像一张小小的棋盘在眼前的小桌上,似乎每个人都可以伸手可及。不知谁是棋手?又心急之人,投入一枚棋子,放在那红色的节点上,棋子就像是落入湖中的石块,很快消失不见。再有人不服,胡乱下子,甚至一把把棋子像是赌气似的扔进棋盘,棋子不见,那人也很快消失不见。于是,人们老实起来,在也不敢造次,只是静静地看着铺展于眼前的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的棋盘,等待着真正的下棋人出现。唐兰儿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巨大棋盘,拿出自己的棋盘,愣了愣,面前的巨大棋盘突然金光大放,随即自己手中的棋盘也放射出金光,不受控制的飞出,唐兰儿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不由之主被自己的棋盘吸引,向巨大棋盘飘去。龙小双惊叫,随即抓住唐兰儿的一只脚,二人像串成一串,一前一后溶解在金光中。观棋人都感觉震惊,前头那个胡乱下棋人已经是前车之鉴,这两人竟被吸引到棋盘的金光中,不消说,下场凄惨。彭连虎金玉天及跟随来的每个人都震惊失语,捂着嘴不知所措。彭连虎金玉天双双飞出,要飞入巨大的棋盘,拯救陷入棋盘中的亲人。只是,二人像是被巨大的推力排斥,狼狈不堪摔落在地。在人们的惊声尖叫声中,棋盘山突然天地宁静,棋盘山上的经纬盘真正悬浮起来,在人们的视线中,棋盘一端正是那一对璧人,而对面空空如也。一颗巨大的星球状黑乎乎从天外飘来,在人们的尖叫声中,巨大的球体像是燃烧的火球滚滚而来,至棋盘上方化作巨大的黑字,落到三三角星位,一阵震颤,巨大的棋盘如同荡起层层涟漪,波涛起伏。唐兰儿祭出白子,显得格外渺小,但是,一子弹出,正落四二位,龙小双气息鼓荡,信手一拍棋盘,棋盘静止,小小的白子瞬间变大,与黑字正是旗鼓相当。龙小双看着空空荡荡的对面,说道:“天地为棋,我便是下棋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四章 天地为棋,谁是棋子

    龙择天看着眼前茫茫星河,突然起身,纵身飞起,在星河中纵横,手中公孙剑横划竖劈,一剑一剑,硬是在星河中划出一张悬浮于星河的巨大金色棋盘,三百六十一个节点像是三百六十颗亮如太阳的圆盘,龙择天虚空端坐,哈哈大笑:“老祖,可有兴致下一盘?”棋盘对面,终于浮现一张布满天空的巨大脸孔,不怒自威,眼睛一睁一闭,星河便有波涛,棋盘跟着颤动,龙择天像是抹平褶皱的台布一般,一支手化作无穷大,在棋盘上一抹,棋盘平整铺开,经纬显眼,节点生辉。大脸不怒不喜,一颗星辰化作黑子,三三位落下,龙择天信手一招,一颗星辰抓在手里,信手一捏,化作白子落于四二位。两个像是隔着无数空间的对弈人信手招过星辰,落于星河棋盘上,运子如飞,很快进入僵持。龙择天落子后,对面的巨大脸孔陷入长考,印在天空的面孔看不见出喜怒哀乐,也看不出任何思索的神色,凝视着棋盘,像是看着一片虚无。远处,凭栏的白儿焦虑万分,但是,她没有能力走出一步,巨大的星河,对于她来说隔着无穷的距离。白儿胳膊支在栏杆上双手杵着下巴,那些起起落落漂浮的大殿像是活过来一般,在虚空中居无定所一般飘荡,就连脚下的大殿也已经不是原来的位置,在星河棋盘的一端飘荡,只是,不能接近。龙择天看向迟迟没有落子的脸孔,道:“曹融诸葛韬,凰仙子太子,再加上那个狐媚子,那个小村落,西山的莲台,双塔城的双塔,一步步将我引来到此,我是真的眼瞎,自己看见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我却相信了我看到的一切。确切的说也不全是虚幻,我认错了诸葛韬,以为那是上清道祖的分身,西山下镇压的是我的犟牛大哥。然后到了双塔城,诸葛韬曹融的言辞真假之间实在难以辨别,而且,我当时确定西山下镇压的就是我的兄长牛兄,甘愿上当,入双塔。老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毫无办法吧?心中的莫名经,我心如梦,是噩梦,是凄凉的梦,令人心灰意冷的梦,但是,道祖为何将这一道经留在我的心灵深处?就是让我自己去理解,天地有道,道又为何物,凄凉中,寻道的快乐令凄凉变得高尚。老祖与宇宙同源,像是厌烦了青灯古佛的僧人,心有微澜,有看看天地之心。只是还舍不得这掌控天道的诱惑,放不下视宇宙为**的心里。便想方设法找个人,替你住在这天道宫,察星河流淌,观时空变幻,然后,以血肉之躯,真正莅临人间,无论是你的太子还是你的凰仙子,都根本不可能见过你的本体,那么这一次是不是一个机会?你以为你是化身为道,这天地便离不开你,喜怒之间,可令天地翻覆,这是乐趣吗?人间有能工巧匠,建了豪华的屋子,他不会建了屋子就舍不得离开屋子,事实上,屋子建好了之后基本上与他无关,他不能也没有权利将建好的屋子凭自己的喜好随意拆去,而这就是人间的道理,也是天道。老祖总认为是自己开创了这个宇宙空间,便是自己的私物,哪有这个道理?屋子建好了,不就是为了住人的?三清圣人各自开了天道,传道天下,初衷是让人们在天道范围内生活,佛祖讲舍得,除了灵魂是自己的,其余都是身外物,就连皮囊也是。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开创了这个宇宙,这宇宙就是你的?不是,它属于宇宙,属于天道,何况,西天神帝就不认可,人家以为自己才是开天辟地的祖先。所以老祖,不要以为天离开了你便不是天,建房子的人死了,房子还在!”虚空那张大脸终于有所变化,变得有些恼怒,有些不解,有些憎恨。龙择天笑道:“父母生孩子,没有权利决定让他们去死,生出来,孩子便有了活下去的权利,这就是天道!”一颗巨大的星球携带无边怒气轰然而落,星河棋盘顿时狂涛巨澜,像是宇宙苍穹都要散架了一般。龙择天身边更是暴风席卷,微小的星辰如形成沙尘暴狂暴而猛烈的袭击龙择天。龙择天大手如席,一卷,将所有沙尘卷住,向对面一挥,化作一条龙卷卷向对面,然后再一次平整棋盘,棋盘安稳如山,黑白棋子一颗不少,熠熠生辉。龙择天信手招来一颗棋子,阻截气势凶猛的如山黑子,继续说道:“天水国不到半年死去数百万人,太子所过之处遍地萧疏,家家举哀,那颗星球本与你无关,道祖炼化,我为星主,甚至,这星河的无数生灵也与你无关,更不是你的私产,只是,你的儿子夫人不那么想,他们以为天河之大都是他们家的,杀人如杀猪,吃肉摄魂都是理所当然,就像民间畜养畜生,就是用来吃的。但是,我的星球我做主,轮不到你们来我那里耀武扬威。我曾到过大天尊的观星台,大天尊布置周天,就算看着他天道运行之下的一些事情不顺眼,终归还是有底线,没有插手星球的毁灭与新生。而你,不过混沌时期的第一缕魂魄,出身妖族,与人无关,却总是以第一神灵自居,视周天为**。道祖身化无数形,真正让周天有了天道的第一人,从混沌开辟到人族治世,每一个纪元都有道祖传道,自从人族有了灵魂开始,便懂得了道祖之道。而你,位于周天之上便以为自己便是一切,可以掌控一切,其实你错了,妖祖是妖祖,人祖是人祖,还有魔祖呢!西天宇宙还有神帝呢!就是三大圣人,天道加身,或者说就是天道,一点不比你差,你说你高高在上个什么劲?你儿子涂炭生灵,没有一丝悔意,反而真是你的家传渊源,认为杀了就杀了,理所当然。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可以禁锢我,然后你下界显圣,我的那颗星球便是你的,无论杀多少人,只要成就你儿子成为天道圣人,都会眼睛不眨一下。其实,你高居星河无数纪元,有点井底之蛙,你若出去,即便没有我,你也不能也没本事随心所欲,三十四重天,每一重都与你差不多,反而道祖大天尊佛祖还有九霄大帝帝娲玉母,那些个有本事开天辟地立地水火的大圣都不比你差,你就算是完完整整的下界,也会死的很惨,真的,我不骗你!”一道黑漆漆的山梁再一次砸在星河棋盘上,一道声音传来:“棋到中盘,我为天元!”龙择天一笑,又抛出一颗星辰,与天元位的黑子并列,道:“金角银边草肚皮,老祖气势倒是有了,但是,你真的不会下棋,不知你那一丝魂魄游荡人间多少年,学了无数皮毛,但终归是皮毛。这一子,注定你走不出自己的牢笼!”龙择天与鲲鹏老祖隔空搬星填海,星河棋盘如浪翻滚,浪涛冲天。.........唐兰儿和龙小双纹秤虚坐,运子如飞,经纬盘铺展,但是像是印在天空,令观棋人仰望,一眼而尽。那一对风姿绝代的璧人,对面空不见人的神秘,天外而来的棋子,这便是与天下棋吗?经纬盘自出世,有人见过经纬盘的天机,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局棋,果真下到了天上。棋盘山顶,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和大天师看着风云莫测的经纬盘,独孤秀问天师道:“天师既然能测天机,可知背后下棋之人?”天师道:“南天大帝起祭台,要的是今时今日的天地气数,五大天帝谁不等这一刻?背后下棋之人,乃是掌管天道之人,天道气数外泄,对于凡夫俗子是灾难,对于金仙以上却是机缘。经纬盘不过是天外棋盘的投影,真正下棋的人在无尽的虚空,在星河之上,我不知,天帝也不知!只是猜测,其中一人,必然是龙择天!”独孤秀唉声叹气,道:“可惜,我等没有破开这道空间的能力,否则,我会给我那姑爷站脚助威!”几人突然沉默起来,面对如此局面,每个人都束手无策,便是进入准圣甚至圣人,也没有能力插手!天师道:“那女孩子的棋盘是破开经纬盘的钥匙,天上人下赢了那盘棋,那棋盘才能劈开空间,打开樊笼,我们只好等待,等待天上那一盘棋真正到终局。”山腰平台处,彭连虎金玉天等人看着风云变幻的经纬盘也是焦虑不安,两个孩子承受天道之重,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若是这盘棋输了,谁知道是什么后果?是不是果然天倾西南,人间不存?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想当初那位搬山大神一怒之下令天塌地陷,几乎令所有生灵灭绝,要不是帝娲以一己之力撑住天空,重建人间,哪还有人间?若是今天重演那一幕,不知道独立擎天的人会是谁?龙择天,我的兄弟,那人会是你吗?在人们惊骇的呼叫声中,棋盘山的上空的天空像是果然塌陷一般,天空有无数星辰坠落下来,好像无数繁星掉落,像是要把这小小环球砸毁一般,密密麻麻的降落的陨石压顶而来,所有人都感到了死亡的临近,甚至这颗星球都感受到了死亡。一只白皙的大手信手插入,接住所有坠落的陨石,另一只手一抹,陨石化为环宇微尘,随着天风烟消云散。然后,天空中还是那个极为清晰的棋盘,那一对璧人仍在运子如飞!天空出了大窟窿,有天上之水汩汩而下,像是悬天瀑布,向人们的头顶倾泻而下,人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迫在眉睫,小小的星球好像是汪洋中的一只浮萍。大手如席,卷起所有倾泻而下的悬天瀑布,塞回了天上,大窟窿消失不见。一对璧人仍在下棋!观棋的人们在一次一次的生死往来中再也没有了观战的精气神,几乎是所有人瘫软在地,不省人事。护天星十三洲,每一个人都经历了这颗星球濒临死亡又重生的过程。十三洲,除了中洲,其余十二洲的十二人悬立虚空,手中无一例外一把宝剑,指向苍穹,十二洲山河动荡,有无数宝剑蓄势待发,与天争锋。彭连虎在众目睽睽之下挣脱了束缚,手中剑遥指天空,纵身而飞,在棋盘山顶的虚空之上,剑尖朝天,剑气冲宵:“择天,十二兄弟在你身边!”龙择天端坐星河盘前,十二道剑光透空而来,龙择天一笑,道:“借兄弟们宝剑一用!”十二把宝剑穿越无数虚空,携裹破天气势,搅动周天,悬浮于星河之上,剑尖朝龙择天点了点,然后整齐划一,剑尖转向,对向星河盘对面,飞掠而去。龙择天双手向前一推,天宇罡风骤起,轰向对面,十二剑一往无前,直冲而去。十二剑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悬浮在星河中间,龙择天双臂伸展,再往前推,十二剑得到了无穷助力,划破虚空,电光闪烁,直击而去。.........崖州海岛,像是镶嵌在天空的岛屿,之所以被称为像是镶嵌在天空中的岛屿,是因为海天相接的尽头,便是天尽头,天尽头,崖州的这座岛屿被称为天岛,生长于海,却最接近天!公孙峰站在海岛的制高点,看着一飞冲天的宝剑,自言自语:“是时候了!”公孙峰离岛,仙人御风,打鱼人看到有天人从海岛到海面一掠而过,身后是霞光万道。崖州滨海的那座高山叫做拇指山,远看就像是握拳竖起的大拇指,大拇指指向正是苍穹,指尖穿过云海,不知是为谁伸出的大拇指。公孙峰一路御风而飞,径直飞向拇指山山峰,隐没于云海深处。拇指山山顶,一环彩霞像是缠绕在头顶的抹额,驱散雾霭,霞光照射,拇指山峰顶,抹额熠熠生辉,向外扩散,整个亚洲大陆及环海,都被笼罩在霞光之中。崖州大陆七国争雄,此刻,刀剑自动飞天而起,像是被光环吸引到了光环中,组成其实更为澎湃的光环,缠绕拇指山峰顶,有刀光剑影。七国从这一刻开始,各回本位,再也没有了争锋和兵戈,因为,那个叫做公孙峰的大仙人曾经说过:拇指山霞光环绕之时,就是崖州刀枪入库之日。公孙峰孤身来到崖州,甚至没有兴趣走遍崖州大陆,没有兴趣和七国皇室打任何商量,走了一圈,就留下这句话。奇怪的是,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七国皇室,只要见过这位英俊无匹的大仙人,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一句话,便是天音。公孙峰居住在拇指山,偶尔露面,每一次,足以令崖州震动。拇指山顶,神秘莫测,自从大仙人入住,那里就成了**,甚至没有人能够登上半山腰。但是,山顶真的有一间草屋,像是风雨飘摇中的破旧帆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但是,偏偏风雨不动,茅草屋看似四处漏风,但是,只要进了茅草屋,便是立即感觉别有洞天。公孙峰独身一人来到崖州,这间茅草屋却不是一人,还有一个人,一个道士,老道士。看似破败的茅草屋里,一张棋盘,两把椅子,两杯热茶。公孙峰与老道士纹秤而坐,老道士喝了一口茶水,问道:“想好了?”公孙峰一枚黑子落下,老道士没有急于落子,而是盯着公孙峰。公孙峰道:“从上古时代开始,我与择天如一阴一阳一水一火,相生相克,纠缠无数世,现在反过来想,究竟是我成全了他还是他成全了我?到龙洲大陆,再一次被点醒,再到兵祖寄身,反反复复,择天是我的宿命。从第一世人间争霸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胜出过,你说我能甘心?但是,无数岁月,这股心劲儿好像越来越淡了,我不知道还有几个轮回,而这一次,我想与他站在一起,天上妖祖纠缠,西边阴魔出世,西天神帝蠢蠢欲动,而你,到现在还在为择天出着各种难题。眼看这颗星球就要面临面顶之灾,我不能看着,毕竟,这一份兄弟情做不得假!”老道深思,道:“我幻化诸葛韬,又用苦肉计镇压大青牛,将龙择天引到鲲鹏的地盘,无非两个目的:让他见识真正的天高地厚,寄望于他打破藩篱,真正镇压妖祖。无论曹融还是胡海,都是我安排的棋子,甚至我那尊本体,只要龙择天愿意拿,都可以拿走,不过,我要结果,鲲鹏老祖若是完整下界,不但是这颗星球便是高居三十四重天,也要天地翻覆!”“择天不出,西贺州阴魔出世怎么办?你可知你这局棋玩大了,那边择天受困樊笼,这边阴魔马上就要涂炭生灵,佛祖道祖现在不知为何不出面,而你,又是个以天下为棋子的多事人,便是我对择天心有不服,可对你这视天下为**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你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办?”老道冷冷一笑,道:“龙择天不服天道,我就想让他看看,天有多大!至于天翻地覆,让龙择天体会一下无能为力的悲哀,也未尝不可!”公孙峰站起身,看了看老道,说道:“纵使择天一时脱不得身,这天下还有我,不信,你试试看!”公孙峰走出茅草屋,向后摆了摆手却不回头,道:“择天不服天道,我也不服!还有,哪怕是三清,也没有资格将苍生视为棋子!”(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渡他们到地狱

    西贺州和大雍州的武侯国差不多,也可以说是放大版的武侯国,天赋之地,三教昌隆。那个被五大天帝拘禁到莫名镇又被龙择天换了金身的城隍,像是被异地调动,来到西贺州最大的城池,朝天城。小小城隍,变成了大大的城隍,这让小小城隍诚惶诚恐,他不愿,甚至害怕,这座巨大的城池波诡云谲,便是大大的城隍,也只有小小的胆量,朝天城比藏龙卧虎可怕的多,不说那个世俗朝廷,就是蛰伏在这里的三教势力,足以令这位城隍惊恐不已。那个多事的龙择天为自己塑了金身,使自己一跃成为上神,甚至连阎君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份机缘而感到幸运,相反,一直在抱怨:不显山不露水的多好?要你多事!何云飞自从一跃山顶,在北城那座高山顶祭出飞剑而与冲天之外的仙人沟通,何云飞就成了大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个在西贺州各地奔走的神仙,在这一刻,成了万众瞩目的大人物。北山名普贤山,山有大寺普贤寺,整个山就是寺,山脚的那座大门就是山门,也就是说,整个普贤山都在山门里,不属于世俗之地。而这,据说仅仅是大菩萨的一身袈裟之地。何云飞仗剑普贤山,宝剑飞天之时,普贤山金光大放,金顶那座通天圣像也同时光明大放,梵音冲天。何云飞下山时,带着光环,如大佛出世!人们都知道,何云飞是西贺州之主,无论三教还是世俗皇朝,择天阁的地位高高在上。当然,还有一个人不能忽视,那个通天彻地却低调隐忍的令狐超大神仙,据说比何云飞有过之而无不及!三教中,普贤山为一处圣地,南山名叫通玄山,有道观名青云观,山顶有圣像同样高耸入云,为女像,传为金母圣像,慈眉善目,衣阙飘飞,手中有针线,似在缝补天空。而朝天城儒道兴盛,整个朝天城都是儒家道场!往城外去,西郊地界,有一处建筑群落,却是人烟稀少,但又是人烟最多的地方,怎么说?因为,每到死灵的节日,这里便是人们涉足最多的地方,因为,这里是煌煌而显露于人间的地府:酆都城!何云飞在龙洲大陆时,家族以鬼器起家,不知是手痒还是不忘本,酆都城有择天阁的影子,而且势力不小,插手的是阴司买卖,做的是活人的生意。何云飞曾经犹豫过,择天会不满,但是,终于还是抵不过诱惑,择天阁要有来钱道,而这一方面的买卖,是何云飞最擅长的生意之一。令狐超踏踏实实协助何云飞成事于牛贺洲,对于酆都城的生意虽然不太擅长,但是,以他的手腕,足以让涉足这方面生意的人唯何云飞马首是瞻,而酆都城,也是何云飞和令狐超在朝天城择天阁的另外一个地盘,而且,正因为这块地方神秘吓人,好多机密的事情反而在这里商量的多。择天阁是除了三教和皇朝势力以外的最大势力,令三教和皇朝也不敢轻视,何况,令狐超那个人据说很不好说话,说急眼就急眼,好多门派的灭绝,都是出自他的一怒之下!何云飞仗剑普贤山这件事情,已经在西贺州传开,过去认为何云飞自称的代先知传道这件事人们很不认可,即使有令狐超强力推销也不认可,但是,自那一次金莲灌顶,又金顶梵音唱诵,何云飞与天沟通,人们便确信了何云飞的确是天选之人,是先知的兄弟,是代天行事的。何云飞在酆都城的寓所处在酆都城外围的人居相对繁华的小镇,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做阴阳生意的,佛堂和仙堂里都是一些佛像神像及各种纸扎,当然还有看风水卜算甚至起名测字之类的摊贩。小镇不大,名字却很大气:通天镇。何云飞在这里的住所不属于择天阁,而是属于他的私产,招的人都是当地的人,也有一些据说可以通阴的非凡人物。通阴人据说是可以直接沟通阴间的人,何云飞在益梓的酆都城时,家族有一些这方面的异能人士,通过通阴,可以提前知晓身边熟识的一些人的命运,未卜先知,通阴归来的人甚至不敢看身边的人,怕泄露天机,得到报应。何云飞不是通阴人,而且,自从跟了龙择天,受龙择天人定胜天思想的影响,觉得自己已经是超脱三界桎梏的人,阎王管不着,天也不敢管,生意归生意,信仰归信仰,不信鬼神信大道,这是自己一直坚持的理念。龙择天自己说反复多次入地府,包括那一次在益梓的酆都城第一次过阴,何云飞并不十分太信,毕竟眼见为实,自己没见过,总有些狐疑。这颗星球对于鬼神一界的信仰史并非是出现酆都城之后,从有人族以来,人们无论是相像还是经历,设置人神鬼三界其实就是将人的归宿三位三类:再世为人,在天为神,在地为鬼。也就是说,人们为了安置自己的灵魂,想象出鬼神两届,人生在世,生而良善升入天堂,作恶多端是为鬼魂。道家将神鬼分七神十一鬼品,神有高下,鬼有善恶,但是,无论神鬼,都不是人们心目中良好的灵魂归宿,于是又有成仙得道入圣一说,举霞飞升,灵魂不灭甚至肉身不灭,才是人们最好的想象,于是有了仙人一说,是超脱于天外的,不受天道桎梏,自由自在与天同寿。而佛家想象的是成佛,最终的追求也是不入地狱,灵魂所归是那极乐世界,要的也是真正的大自在。无论佛道,都不太待见鬼神一道,所以,人们想象的地府都是阴森无光,甚至是专门惩办恶鬼的地方,凄厉凄凉,暗无天日,不是人们心目中的美好世界。所以,这就成了两道劝世人向善的理由: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但是,鬼也好神也罢,住在人们的心中,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大神还是不见天日的厉鬼,都不如仙佛来的亲切,但反过来说,世人大部分做不到佛道的高标准,死后去处,可不就是地狱?表现好的,入轮回,表现不好的,永世不得翻身,受刑受苦,没有尽头。苦渡老和尚发过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但是,地狱怎么会空?这也是何云飞经常考虑的问题,一念地狱一念天堂,还是没有超脱于外,像择天,天堂地狱都去得,那才是真正的超脱。但是,作为做阴间生意的人,怀疑鬼道是否存在,就像神棍不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一样,总有骗人的感觉,纸人纸车纸马纸钱,甚至烧一些高楼大厦童男童女,烧了就是烧了,还真当回事啊!通天镇,临近鬼城却名为通天,便是人们排斥鬼神的一种心理反应,通天镇做死人生意,却极为害怕或者说反感鬼神,其实和何云飞的心里也差不多。七月半,盂兰盆节,小镇很热闹,无论信不信怕不怕,偌大的朝天城的人们还是来到这里,花点钱烧纸做个法事,图个心安,无论真假,其实都是为了活人,与死人无关。节日盛大,何云飞的生意门面便热闹,几十人都忙不过来,纸钱换真金白银,一本万利,何云飞怎么会舍得这份生意?何况,择天阁真的需要钱。何云飞也跟着忙碌,令狐超可不信这一套,一向不理睬这方面的生意,甚至何云飞在通天镇的这处寓所也不愿意来,朝天城的择天阁,那是正大光明的地方,令狐超把精力全放在那里,这一点,与何云飞格格不入。何云飞忙碌,当挣钱成了习惯,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太上心,政事方面,何云飞放手给令狐超,自己心安理得的掌管钱财,这与他的家传家风有关,属于血液里的基因。大型的铺面热闹,人来人往,没有讨价还价的,据说这种地方讨价还价,会被逝去的先人记恨,怎么滴?花两钱舍不得?所以很少听到讨价还价声,但是,一旦有这种声音,便会引人侧目,一位褴褛的中年人虽没有大声吵闹,但是,表情的面红耳赤,和手上多拿的一袋子纸钱说明,他对价钱极为不满,甚至,有大打出手之势。何云飞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问道:“什么事?”那人看了看何云飞,手上两颗碎银子,不到一两的样子,脚边却堆了四袋子纸钱,说道:“掌柜的,我只有这些银子,可是,我要这些纸钱,一张都不能少,这些纸钱撑死了也就几文钱,你的伙计要十两银子,十两,你知道可够五口之家买一个月的米面,太黑了!”何云飞看了看伙计,知道这小子想碰瓷冤大头,但是,不能直说,只好道:“这位老兄,四袋纸钱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不值钱,这纸乃是朝天城出名的黄表,刻印的印版经有神通的大和尚开光,便是到了地府那边,也是硬通货,可不是一般的散碎纸钱可比。不过既然老兄没钱,又如此坚持,卖你四袋又如何?”,说着看了看伙计,说道:“钱收下,四袋子纸钱给人家包好,做生意,要做有良心的生意,切不可见钱眼开,灭了良心!”伙计只好硬着头皮,目光不善的瞪了一眼褴褛中年人,收下钱,帮忙将四袋子纸钱放到一架牛车上,看着那人远去,仍是愤恨不已!过了两炷香的时间,那人又来,仍然是两颗小小碎银,仍旧要四袋子纸钱。到了傍晚,那人再一次来到铺面前,仍旧是两颗碎银子,要四袋纸钱。伙计终于忍耐不住,愤声道:“哪儿来的臭要饭的?你有家?死了几个人?”褴褛中年人不看愤怒的伙计,只看向何云飞,道:“卖还是不卖?”何云飞对这个褴褛中年人有了兴趣,说道:“卖,当然卖,只是,你为什么不一次性拿走,偏偏来了三次?”那人道:“三份纸钱,不能混,三个人需要,三个人!”,那人伸出三个手指头,说道:“上路的时辰不同,有午时走的,有申时走的,还有亥时走的,这纸不能提前烧,都是要分开的!”何云飞感到莫名其妙,看了看天色,道:“未过申时,亥时还早,老兄未卜先知?”那人道:“一个已经是鬼,一个马上要咽气,还有一个,挺不过亥时,我这人心善,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让人空着手走,怎么也要意思意思!”何云飞不想听这些不吉利的话,对伙计说道:“帮先生装车!”伙计恨恨的帮中年人装车,然后回头对何云飞说道:“阁主这是何苦,三车黄表,怎么也要十两银子才回本,那可不是一般的纸钱!”何云飞没有回话,看向慢吞吞的牛车消失在拐角处,身形一晃,消失。牛车依旧慢吞吞走着,何云飞隐藏身形,追踪着已经是暗夜中的牛车,牛车吱吱扭扭,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郊外,更显得这一片空间寂静而阴森。何云飞不知牛车为何来到这空旷无人的地方,心中好奇,身化无形,隐匿在空中。牛车在寂静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那人把纸钱卸下车,堆在地上。何云飞看到,已经有两队灰烬。那人卸好车,坐在纸钱堆跟前,似乎在掐算着时辰,喃喃自语:“先给令狐超烧了纸,又给何云飞烧了纸,接下来,怕是要轮到你公孙峰了!”何云飞头皮炸裂!何云飞再也不管神神叨叨的褴褛中年人的神秘,空中一闪而出,手中剑在暗夜中寒光撕裂夜空,一瞬间来到中年人眼前,然后剑尖抵在中年人咽喉,厉声道:“说清楚,你给谁烧纸?”那人不动如山,似有无限悲凉,道:“你已经是鬼了,何苦执拗?”何云飞气愤道:“装神弄鬼,我看你是鬼!”,说着,宝剑一推,穿喉而过!那人仍然端坐,像是宝剑走空,何云飞目眦欲裂,心中大骇,一瞬间无数道剑光如白色剑龙,全部招呼到中年人身上,便是一座山也能变成碎片。只是,一阵惊天动地之后,剑龙消失,那人仍然端坐,暗夜中目光如电,却包含无数怜悯!“你已经死了,你的老伙计在那里等你,要不我带你去看看,省的你不信!”何云飞终于发现自己果然遇到了不可知的事情,此时害怕已经无济于事,想要弄明白真相,便要跟着走,看看究竟!那人站起身,点燃了那一堆纸钱,喃喃道:“不听话啊,非要赴死,老道我就当做送你们一程吧!”中年人赶着牛车,对何云飞说道:“上车吧,等一会儿你就明白自己的确是死了!”何云飞像是毫无反抗之力,果然上了车,褴褛中年人赶车,老牛一板一眼的走,低着头,纵使在暗夜中,鼻孔喷出的雾气发白,清晰可见!何云飞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板,一阵无力,车板是纸的,车辕是纸的,整个车都是纸的,拉车的牛也是纸的,那乞丐分明是大活人!何云飞想下车,却动弹不得,乞丐甩着鞭子,鞭子抽打在老牛身上,有清脆的响声。乞丐道:“还不相信自己死了,果然贪生怕死!”前头有一座城,分明是酆都鬼城!乞丐赶着牛车,那座巨大的城池的大门敞开着,牛车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直接穿过大门,眼前换了天地!牛车沿着一条逛街的大路慢慢腾腾的走,何云飞突然想起黄泉路:莫非,自己果然死了?牛车在走,牛车上的人动弹不得,街道上不只是人是鬼的行走者却好像见了鬼一样四散而逃,片刻便一干二净,只剩下牛车滴滴哒哒还在执拗执拗的走,偌大的城池,比荒郊野岭还要寂静无声。前方,一架推车从路的那头驶来,然后看见牛车过来,一个白衣女子放下车,站在车的前边,说道:“我回来,你走不了!”赶车的乞丐也停下马车,车上的何云飞突然感到力量回归,一下子跳下马车,手中剑已经指向了赶车人的后背!赶车人没有回身,何云飞的宝剑化为灰烬!白衣女子走向赶车人,道:“有些事情你插手太多,从天智星到护天星,你为什么一直插手?令狐超被你拘魂,又来了何云飞,你还要拘禁公孙峰,这些人都是择天的兄弟,是助他成事的人,你屡次三番捣乱,到底为何?”“当然是渡他们到地狱!”,赶车人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魔祖是谁

    公孙峰离开拇指山,径直来到牛贺洲,来到朝天城,盂兰盆节正热闹,朝天城的人涌向酆都城,朝天城内的择天阁没有熟人,那些兢兢业业做事的当地人忙碌的不可开交,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英俊男子,除了礼貌外,没有别的。何云飞不在,令狐超也不在,曾经是兵祖的公孙峰玩弄两人于股掌之时,到后来其实也是结了嫌隙的。但是,公孙峰现在做回了自己,那么,何云飞和令狐超也不应该放不下,何况,中间有一个龙择天。两个重要的人物都不在,公孙峰就顺着人流,来到通天小镇,他知道,何云飞这个兄弟,好像一辈子也离不开这方面的生意。小镇虽然不是大声喧哗的地方,但是人群一多,各种嘈杂的声音汇聚,人流如织,摩肩接踵,热闹也就控制不住。但这里始终是阴森的地方,本不该如此。一辆牛车慢悠悠的穿行在街道上,便是摩肩接踵的人群,不见躲闪,牛车毫无阻拦,行人视而不见。车上四袋子纸钱。公孙峰跟了上去,出了小镇,天地变得暗淡,晚霞没有,一抹余晖有气无力,很快天际一抹黑乎乎漫延,天暗淡下来。牛车停在空无一物的空间,赶车人卸下纸钱,就在原地烧起了纸,火光本该很大,却微弱如烛,在浅淡的傍晚显得力不从心。公孙峰背着手,看着烧纸人。烧纸人喃喃自语:“公孙峰,有上天的路,你不去走,偏偏走这地狱门,几十年了,你让我失望了,给你烧点纸钱,地狱那边打点打点,一路走好!”公孙峰来到烧纸人面前,烧纸人不抬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手中赶车鞭子如同木棍,挑了挑尚未燃尽的纸钱,道:“别浪费了,一两银子呢!”公孙峰背着手,没有丝毫动作,烧纸人一挑木棍,纸钱燃着微弱火光,四散而去,而前边,正是那座地狱的大门,敞开!公孙峰毫不犹豫,背负双手,进了地府的大门!笔直广阔的路,黄橙橙,耳边有凄惨的叫声,前方,一辆推车拦路,一位白衣绝美女子走出,拦在公孙峰面前,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公孙峰猜出了面前的女子是谁,微微弯腰行礼,道:“择天数次来到这种地方,这一次,他被禁锢樊笼,阴魔的事情有我!”白衣女子摇头,道:“你错了,阴魔出世,该来的总要来,但是,门外的烧纸人才是罪魁,你们来到此处,便如择天一样,不得超脱!”公孙峰摇摇头,道:“第一眼看见赶车人烧纸人,我已经全然明了是怎么回事,若我猜的不错,令狐超已经进去了,阴魔再一次附身,这一次,不是阴魔吞噬令狐超,而是令狐超变成阴魔,而我,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白衣女子摇头:“没用的,阻止不了,上清执意如此,连苦渡和地府阎君都没有办法,你阻止不了,反而,你以阳世之躯莅临地府,会消散你的阳气,很危险!”公孙峰坚定的摇头,越过手推车,走上了奈何桥。白衣女子惋惜的摇头:“择天,为何你的兄弟都是如此执拗?你们都已经超脱得道,何苦舍了自己的一切?”公孙峰走过奈何桥,耳边无数悲鸣响彻,鼓噪不已,公孙峰头顶微放金光,瞬间,所有鼓噪远遁。然后一位城隍模样的阴司官员来到公孙峰身边,低头弯腰行礼,道:“下官乃是朝天城城隍,也曾是大雍州武侯国锦绣城的城隍,还曾担任过一座小镇的城隍,只因一时善念,保住了龙阁主小儿子的神魂,得龙阁主恩赐,得了金身,平白无故得了千年功德,如今在地府也算是个人物,连阎君也刮目相看。如今公孙先生来到这里,公孙先生又是我那恩人的兄弟,怎么也要进一下地主之谊,还请公孙先生到府上一叙!”公孙峰摇头,道:“你若真的还记得我兄弟的情谊,带路,去阎君府上!”城隍道:“你应该听孟婆的,阎君也是自身难保,何苦再去冒险,趟这一趟浑水?”公孙峰目光坚定地看着城隍,没有说话。城隍只好作罢,歪腰低头,自言自语:“莫非一切果然都是天意?”城隍领着公孙峰不知道穿越了多少空间,终于来到一处府邸,说道:“阎君在,别人也在,下官官职卑微能力弱小,不敢冒险,公孙先生自己进去吧,还是那句话,事不可为,尽早抽身!”公孙峰进入府邸,府邸没有看门人,在这个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府邸却清晰可见。大门敞开,大殿尽收眼底。地点内坐满了人,围成圈,中间一人赫然是令狐超!围拢而坐十九人,正是十八阴王和地府阎君,公孙峰看了看,已经萎靡不振!令狐超看了看走进来的公孙峰,布满黑气的脸瞬间清明,妖艳而英俊,看着公孙峰,镇定自若,有笑容浮现:“公孙峰,到底还是来了!”公孙峰没有急于出手,问道:“我只想知道,此刻的你是阴魔还是令狐超?”令狐超笑道:“已经没有区别,自从被你一剑杀死,自从与阴魔同椁,我是他他也是我!”公孙峰笑道:“这么说,你隐藏够深,这完全不是你的性格,或者说即便在龙洲大陆时你就如此,只是,便是择天也没有看出来而已!”令狐超继续吸纳十九人从头顶掠出的阴气,说道:“其实我们都是棋子,你我是上清的,而择天是道祖的,区别是,我跳出来了,而你们依然在人家的掌控之下!”公孙峰摇摇头,道:“跳出来之后呢,你要如何?”令狐超道:“仙魔一体两面,谁说魔一定要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我走魔道,你们走仙道,谁有本事道就是谁的,哪有善恶?太上道祖自诞生以来,走的是仙道,而我伴生而来,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就像是登天,没有谁规定一定是你们走上去,而我不能。何况现在,你看看这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他们通过我的眼睛看见天外的无限风光,跟随着我掌控三界,我把他们带上另外一个高度,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大机缘?”公孙峰摇摇头,道:“我为兵祖时也这么想过,但是,天道不承认,无数纪元下来,我也琢磨出一点道行,那就是正邪伴生,但是,势不两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公孙峰突然头顶金莲冒出,飘向大殿,围绕大殿盘旋,一缕缕金光照射到阎王阎君的头顶,金光透顶!令狐超不急不躁,说道:“没有用的,这些阴物除了阴气,受不了你的金光照顶,你是加快他们的灭亡!”公孙峰收起金莲,看着更加虚弱的十九人,道:“你也是阴物,为何不怕?”令狐超道:“阴魔化魔祖,海纳百川,你说我怕不怕?”公孙峰想了想,问道:“佛道相融,有大菩萨发宏愿,势要度空地狱,大仙们虽然没有此宏愿大誓,但是,总会有一些惩办妖魔的办法,只要他们出面,你不还是一场空?否则,也不至于被压制到如此凄惨,竟要吸阴气以恢复自身,所以,我一直认为,你还会再一次被毁灭,没有翻身的一天!”令狐超不屑道:“两教大圣,逃不过阴阳一体,你以为他们只有光明没有阴暗?贪着五蕴为蕴魔;执着五尘境,起一切烦恼为烦恼魔;一切恶业为业魔;高慢心为心魔;命终为死魔;他化天大魔王为天魔;执着所修善根为善根魔;耽着所得禅定,不求升进为三昧魔;悭吝法,不开导他人为善知识魔;着菩提智为菩提法智魔。只要五蕴不空,无论道修佛修,放不下贪嗔痴,魔从心来,除非他们自己死掉,魔之不存,否则,魔便存在,而且堂堂正正!道祖教人修心,佛祖教人超度,根子里就是剔除魔心,入光明道,但是,从有道以来,魔何时不存了?而我,已知魔之真谛,入世便要荡空一切伪善,让人的本性自由发挥,揭穿一切虚伪,还原人的本真,这样,人才能充分认识自己,丑恶和邪恶不用掩饰,一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惟其如此,才能激发人的另一面,也就是你们倡导的所谓为善去恶的一面。无数岁月,自人族诞生伊始,天道便教化人积德行善,极力压制内心的丑恶,造成了不少伪君子悖行于世,招摇撞骗。我要让人们看看,他们所认为的恶到底是什么,我要让所有人暴露他们的魔的一面和丑恶的内心,让人们知道,魔到底是什么!”公孙峰道:“天行教化,给了所有人活下去的权利,抑恶扬善,本就是每个人的本分,若是任由丑恶爆发,魔道横行,便是人们知道了什么是魔什么是丑恶,也已经来不及了,魔道横行,便是人族的末日,所以,无论是佛道还是儒家,行教化之道都是为了帮助人们压制心魔,走一条惩恶扬善之路,只有这样,人道才会安稳。择天在天智星寻道,无非也是要找到这一样一条路,让人们在自由平等中,寻求内心平衡,从而达到让内心至善压制无穷私欲的目的。你的想法好,让丑恶暴露出来,让人们在丑恶的世道中期盼得到善的光芒,但是,一旦魔道大行天下,人们控制不住内心,乱了内心,只知道让丑恶之行无拘无束,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完了,即便是人们认识到了什么是良善也晚了。所以,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那么,我拼着一切,也不会让你出去!”令狐超道:“何云飞马上到了,我相信,你们两个没有能力阻止我,龙择天被囚禁天外,上清打通了来路,这一切都已经注定,我的出世不可避免,很好,就让你们两兄弟做我的铺路石!”公孙峰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十九人,莫名悲怆,身后果然有惊讶无比的何云飞,择天被锁天外,那么,人间这点事,就交给我吧!公孙峰终于祭出宝剑,一道剑光破开了眼前帷幕,直取端坐的令狐超。令狐超阴气罩身,但是,招法堂皇,一只手伸出,抓向劈面而来的剑光,剑光如柱,令狐超身形不动,手抓剑光,剑光节节寸断,盘坐的身躯平直滑过来,一把抓住只剩剑柄的宝剑,说道:“如今,便是择天,我又有何惧?”公孙峰一拉还在震惊的何云飞,向后一退,二人心有默契,两剑齐发,直奔令狐超!阎君府邸在爆炸声中化为灰烬。十九道身影,踉踉跄跄,在浓郁的黑烟中跌落,无可奈何的看着地狱上空的战场。公孙峰宝剑如龙,何云飞化宝剑为雷霆,这一方空间布满了电闪雷鸣,整个地府摇摇欲坠!地狱有火,那是火海,火海上空,三道身影快如闪电,撕开了一道道口子,将空间撕扯的七零八碎。鬼气森然的地府,狼奔豕突,厉鬼哀嚎,无数阴魂就此逃逸,通过撕开的空隙,逃到地府之外。厉鬼皇像是发现了大补的东西,鲸吞鬼混,那些乘隙逃离的鬼混无一例外进入了厉鬼皇的大嘴。白衣女子飘若惊鸿,头上一只发簪飞出,直取令狐超的胸膛。令狐超仪态悠闲,信手一抓,将发簪抓在手中,说道:“玄女,我带你去见你的心上人吧!”令狐超终于祭出一把宝剑,剑身黝黑,散发着黑气,引过公孙峰何云飞白衣女子的三把宝剑的剑光,对准一出虚空就是砰然一击!虚空破碎,外界,偌大的酆都城一瞬间化为废墟,通天小镇也荡然无存!四人出地府,暗夜变得通亮,朝天城大震!令狐超哈哈大笑:“若是没有你们,我还真破不开这地狱囚笼,谢谢了!”令狐超飞身而起,不再纠缠,一瞬间消失在暗夜中!阴魔出世!公孙峰何云飞和白衣女皆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令狐超已经有如此能耐,一人战三位准圣,游刃有余!公孙峰看向何云飞,道:“没办法了,只能组织择天阁和整合各家势力,对抗出世的阴魔!”白衣女道:“晚了,令狐超在牛贺州经营多年,这一次,他就是仅仅依靠释放人性的丑恶,你们的择天阁也足以举世皆敌!”公孙峰道:“玄女出世了,足以帮到我们,还请玄女以苍生为重,跟我们回到择天阁,组织力量,对抗魔祖!”玄女点头,想起了那个数次进入地府的男人,心中哀叹:我还没有回到你的身边,你果然就出不来了吗?至天亮,朝天城几乎一片狼藉!偌大的城池,被一夜毁去一半,三面城墙倒塌了一半,那座处于城中心的皇宫也有半数倒塌。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人们,突然的地动山摇让人们无一例外晕厥,便是,大山大寺大庙大观,也没有了屹立不倒的本事,尽皆破败!然后,晨曦掠来,人们从晕厥中醒来,看到的是一片哀鸿!身边人死了,千万人口的大城池死了不知多少人,活着的,不知道该如何,天降之灾,出其不意,没有准备的人们除了哀嚎,什么也做不了!半天之后,皇朝人终于行动,没有死的官员指挥着没有死的兵将,从皇宫开始,清理残垣断壁,抢救活着的人和掩埋死去的人。择天阁闻风而动,开始组织数万人投入了救灾!数天后,悲痛和饥饿的人们开始了声势浩大的烧杀抢掠,为了活下去,人们不再压制心中的兽性和丑恶,整个朝天城陷入无尽的动荡!公孙峰何云飞一边强力除暴安良,一边与皇室沟通,朝天城不能乱下去,需要合作。令狐超出现在天空,身化魔形,喊道:“公孙峰,魔道当世,你看不透?这仅仅是开始!”(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我都会说成语了

    吕尚在烽火台,黄文庭龙小白黄姝在侧,吕尚看着远处的迷障之地,叹道:“择天此去,必有灾殃!”吕尚微皱眉头,屈指掐算,眉头更紧,仰天长叹:“该来的还是来了!”吕尚叫过城主萧世强,接过那枚紫金葫芦左看右看,又交还给萧世强,道:“龙阁主交给你的这个紫金葫芦可不简简单单是养剑装酒那么简单,想必龙阁主已经告诉你使用方法,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但是,你可知十万剑齐发对准的是谁?”萧世强道:“当然是对面的妖族,烽火台作为屏障,隔绝人族与妖族,烽火台的使命就是阻挡妖族。”吕尚摇摇头,问道:“魔从身后来,若是让你调转大阵面向内陆,你会不会?”萧世强一脸不解,摇摇头,道:“我只杀妖人!”吕尚再一次唉声叹气,黄文庭问道:“师尊,可有难言之隐?”吕尚道:“护天星将三面或者四面受敌,你师叔龙阁主被困,妖魔鬼怪都要纷纷出笼,这一次,谁也阻挡不了了!”龙小白白脸越发苍白,问道:“我父亲可有危难?”吕尚摇摇头,道:“你父亲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心血需要我们为他守护,你小双哥哥和彭连虎李必李雪鸿还有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在南唐棋盘山,只要破开棋局,你父亲定然安然无恙返回,只是,不知道时日多久,这期间,妖魔尽出,佛道观棋,斗姆作乱,西天神帝趁机破界也不是不可能,护天星将迎来大灾难!”吕尚突然豪情勃发,道:“好在这几十年你父亲早就布局,他的兄弟们,他的徒弟们,他的亲人们,还有那些心向往之的高天神仙们不会坐视不管,这一仗,有的打!”吕尚喊道:“心儿龙儿白儿,可有深入妖族腹地的意思?”随着吕尚的一声高喊,三女飘然落到烽火台上,龙小白急忙向三位妈妈行礼,龙儿破例没有嬉笑拍打少年的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从中洲一路来此,已然有魔族蠢蠢欲动,看来阴魔果然出世,魔气散发已经跨越数洲,只是现在尚未成气候。一面是妖族要破界而来,一面是魔族开始漫延,吕仙人可有两全之法?”吕尚道:“这一劫最终还要指望择天破解,但是,目前他被妖祖困住,同时也是他困住了妖祖,两个人互相围困,两两抵消,但是,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择天不出,魔祖没有人可以抗衡,再加上佛道观棋不语,大天尊和九霄大帝态度不明,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从此处开始入妖族腹地,破开虚界,大乱妖族入侵人族的计划,先解决妖族至患,如是能帮助择天困住鲲鹏老祖,择天下界,一切还有转圜之机。所以,三位仙子与我等入妖族之地,来个主动出击,不知三位仙子以为如何?”龙儿抢答道:“正有此意,我三人横跨星球而来,就是要找择天,有吕大仙人相助,必回事半功倍!”吕尚看了看龙小白又看了看黄姝,道:“黄姝尚未脱去凡胎**,此行不便,留在烽火台由萧世强照顾料也无妨。”龙儿看了看黄姝,又看了看龙小白,道:“这孩子根骨不错,此间事了,龙妈妈送你一份机缘!”黄姝早就听小白说过四位仙子妈妈,早已心生敬意,恭敬行礼道:“小女自知拙劣,怕是要让小白分心,大仙人和三位妈妈尽管去,晚辈就守在这烽火台,翘首以盼!”黄文庭点点头,对小白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白小弟放心,我这个妹子跑不了!”龙小白微微面红,玄儿摸了摸小白的头顶,又看了看黄文庭,说道:“想必吕大仙人付出心血颇多,两个孩子均已经登堂入室!”吕尚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三位仙子从中洲一路而来,想必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从烽火台南下,过迷障之地,进入白儿的白灵湖,再往南走便是妖族之地,但是,妖族之地究竟在何处,还要考究一番,时间紧迫,我们这就走!”龙儿道:“等不及了,便宜了白儿那小蹄子,与择天朝夕相对,比和我们加在一起的时间都多!”黄文庭一脸探究的看向龙小白,龙小白面红耳赤,见吕尚已经御剑而走,便腾空而起,尺白化梭,破空而去!白灵湖,已经是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灵气荡漾的白灵湖已经变成血色之湖,东一片西一片的洁白毡房变得房倒屋塌,一堆堆的黑漆漆。遍地大坑,冒着黑色浓烟。远处的厮杀声兽吼声依旧惊天动地,白灵湖北岸,四位高大壮年手持狼牙棒,身后是数千浑身血污却依旧气势滔天的野兽,还有不少人族修者手持长枪气势不减。为首壮汉面对白灵湖对岸的妖兵,喊道:“一年了,你们可曾越过这白灵湖?”对面三位女子,皆是仙子样人物,没有意思硝烟的味道,也不搭理对面糙汉的喊话,向身边妖兽嘀咕这什么,妖兵们很快浩浩荡荡的推出无数木筏,铺满半个湖面,呐喊着迅猛穿越湖水,气势涛涛!糙汉一挥手,人族修士射出无数箭矢,密密麻麻射向迅猛而来的木筏。湖水上空,数百大妖凌空而来。糙汉左右看了看,道:“择天兄说什么来着,黔驴技穷,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套,没点新花样,这一回,好像有点那个什么成语来着,破釜沉舟,狼弟,这成语用的对不对?”一边叫做狼弟的壮汉龇牙笑了笑,不小心露出两颗巨大獠牙,面目狰狞,挤出笑容比哭还难看,道:“对,对,你说对就对!”糙汉极为不满的怒视壮汉,道:“没心没肺,每一次见到择天,你除了要吃的,也不知道学习学习,择天腹中有宝库,你都没取出一文,我简直耻于与你为伍!”糙汉大喊:“兄弟们,与我上,天上飞来的傻鸟,够咱们今天下酒的了!”几十玄兽化形,冲天而起,虎生双翅,狼奔排空,飞豹疾驰,竟然毫不退缩,排天而起,杀入飞天而来的妖兵。空中兽吼鸟叫,地面箭矢如蝗,一年中不知道这是第几十次厮杀,妖族要过白灵湖,而玄兽们一直坚守,寸步不让。对面,无数大鹏遮天蔽日而来,虎王狼王豹王侯王狮王等不再装模作样为人,而是化作本体,如法天象地,一掌一掌左拍右抓,便有飞天大鹏无数飞鸟化为血雨,抛洒在白灵湖上,白灵湖更加血红。对面三位女子腾空,翩若惊鸿,如乳燕投林,迅猛落入对岸的兽兵和人族修士当中,展开了一面倒的屠杀。三位妖族女修第一次加入白灵湖战场,所向无敌!虎王立即冲天而下,又化作糙汉模样,左右巨掌一圈,竟然将三位妖族女修尽数笼罩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不使三人有余力攻击其他人。虎王奋力搏杀,嘴角有殷红血色,笑的狰狞恐怖,道:“我认识四圣女,长得比你们好看,修为比你们高得多,但是性格,不说性格,就是长的比你们好看多了,其实除了龙姑娘龙儿脾气差点,白姑娘白儿冷点,玄姑娘玄儿最温柔可亲,心姑娘心儿最心地善良,你们与她们相比简直就是癞蛤蟆,简直令人作呕。其实,你们一心想要到人族之地,不要说,其实就是想与人族来个双宿双飞,期盼着像四位圣女一样,历练红尘,找个男人尝一尝人间之乐!可惜,人族只有一个龙择天,就算是你们吸无数人间男子的阳气也未见得有一丝裨益,没准还变成人尽可夫的娼妇荡妇...嘿,老狼,我又想起一句成语,这一句人尽可夫是不是挺应景的?嗯?老狼,你不行了吗?坚持住,将来我给你找个你中意的母狼,要不,这三个狐狸精给你暖床,可好?”玄兽终究数量有限,不多时,便有玄兽折翅而落,湖面上,妖兵顶着箭雨,眼看到了湖对岸。虎王心中惶恐,不由下手散乱,被三妖女有机可乘,看似纤弱的六掌齐齐印在虎王的左右两肩和胸膛,虎王口喷鲜血,却死战不退,喊道:“兄弟们,要坚持住啊,身后可是择天要我们保护的人啊!”虎王浴血奋战,却步伐逐渐散乱,血肉模糊的脸让视线也越发模糊,嘴中鲜血不要钱一样喷出,再看地面战场更是惨烈无比,妖兵已经登陆,大屠杀已经开始。虎王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拳出腿,甚至已经失去了化为本体的能力,嘴中喃喃道:“龙择天,我都会说成语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吃烧烤的大老粗了!”虎王有些不甘心的闭上眼睛,眼看三女利爪插进胸膛,虎王微微一笑,道:“我会说成语了,我想吃烧烤!”三条白线快过光线,从三妖女手边掠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三妖女缩手,面面相觑。虎王有些迷离,嘴角有笑意,断断续续道:“小豹子,光快没用啊,还是好好躲起来,择天可是最喜欢你们啊!”.........虎王被一阵剜心的疼痛疼醒,睁开眼睛,有一位面容清冷脸有怒容的仙女正在抓住自己硕大的耳朵来回拧扯,这股剜心的疼痛正是由此而来。虎王惨叫,一跃坐起,看着泪眼朦胧的狮兄豹弟,又看了看依旧不放过自己耳朵的青衣姑娘,喊道:“择天,救命!”龙儿愤声道:“我脾气不好,玄儿脾气好,还不是我这个脾气不好的人救了你一命?”虎王终于挣脱了白儿魔掌,笑嘻嘻道:“龙儿心最善,有一句成语怎么说的?对,外冷内热,外冷内热!”虎王看了看左右,见玄兽妖兽的尸体遍布草原铺满湖面,再看稀稀拉拉围在自己身边的乾坤图玄兽和人族修士,不禁悲从心来,硕大的泪珠滚落而下:“择天,对不住了,那帮小崽子死了不少,我没有保护好它们!”心儿说道:“白灵湖已经废弃,此地也不是长久之地,无论人族还是兽族,跟随我们一起去往妖族之地,凡是在这颗星球上的地盘,我们都要收回来,不能让妖族在这颗星球上有一寸地盘!”吕尚点点头,道:“本来择天想海纳百川,但是,人族妖魔终究还是应该泾渭分明,这颗星球本来就是择天的,不能让他们反客为主!”虎王低头沉思,龙儿踹了虎王一脚,道:“想什么呢?”,虎王面有所思,众人看向他,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或者千条妙计,不料虎王说道:“海纳百川,泾渭分明,我又学会了两句成语!”龙儿一脚过去,虎王赶忙躲开,急声道:“择天海纳百川,我们就要泾渭分明!”虎王指了指满是血水和尸体的湖面说道:“白儿临走,在白灵湖上空设置了阻滞阵法,使仙人不能飞渡,但是,一年多,阵法已然失效,这才有大妖可以飞渡白灵湖。若是兽兵和人族修士没有凌空的力量,向南飞渡恐怕力所不能,要不,用了这些筏子,渡过大湖也可,龙儿以为如何?”龙儿点头,剩下这几千人兽,过了白灵湖找一个灵气充裕之地安顿好也就是了,真正的妖族之地,恐怕他们也没有能力进入。既然白灵湖已经变成废墟,为他们找一处安身之地便迫在眉睫。于是,龙儿令虎王组织人手清开湖面,摆开了木筏,众人浩浩荡荡向南飘去。过了大湖,几千人兽向南走,翻过数道山梁,眼前一片开阔地,竟有稻谷飘香,院落栉比,家禽家畜,飞禽走兽,好一片田园净土。龙儿赞叹:“没想到妖族之地竟也有如此世外桃源!”吕尚道:“彭连虎曾诉说自己深入妖族之地,以农桑静心,曾开拓净土以为桑梓,莫非这就是那片他所说的净土?”黄文庭也道:“彭叔叔见过这村镇,说那本就是人族之地,被妖狐幻化,变成看似幻境的实地,他犹记得那本就是人间的世外桃源,只不过是被妖族占据后,变成了豢养之地。彭叔叔破镜后,妖族已经放弃了这块地盘。”吕尚说道:“那好,兽族入山,人族入村,这一片桃园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从此开始,向真正的妖族之地境!”吕尚等人神通通天,就在那人族村落的外围,一夜之间数百村庄拔地而起,与中心地带的人族桃园遥相呼应。这里,变成了人族的村落,从此变得繁华热闹。龙儿兴风行雨,心儿传播针织之道,玄儿更是教授龙洲大陆的百家玉食。这个一夜之间扩大了无数倍的村落在短短一个月之后变成了繁华闹市。吕尚为村庄布置阵法,湮灭天机,奇怪的是,原先的小村也有阵法蒙天,应该是彭连虎来到后为了保护这个村庄布置的阵法。吕尚不由得惊奇,暗自叹服彭连虎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居然已经造诣如此之深,否则,也不会将这个村落隐藏如此之深,而且,他又想起彭连虎曾说,他到过妖族之地的巨大城池,只不过以他的修为很难勘破那是幻境还是真实,若果是真实,彭连虎保护的这个村庄应该离那座城池不远,那么接下来说不得要走一番。一个月,看到人族在这里已经安身立命,遮天大阵已经无懈可击,吕尚便带领三女黄文庭龙小白四大玄兽之王还有三头玄天飞豹离开了村镇。吕尚脑海中不断浮现彭连虎描述的妖族之地的图形脉络,按图索骥,走了几日,终于看到了彭连虎所描述的大城!吕尚天眼破迷局,勘破玄幻,那座城真实存在,而且人妖混杂,人为鱼肉。这就是了,吕尚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破局,就从这个城池开始!三只玄天飞豹化作小猫模样,被三女抱在怀里,吕尚黄文庭龙小白三人在前,无人把守的城门好像随时热情欢迎外来客,一进大门便有热情洋溢的气息。吕尚嗅了嗅这股气息,对三女说道:“这是狐媚世界,里边大部分是狐族!”三女点点头,龙小白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由衷感叹:“若是和谐相处,这世界该多么美好?”吕尚道:“终究是无垢之人,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但是,当你看到另外一面,会对这么世界失望,甚至,隐藏的罪恶会是你想不到的触目惊心!”虎王等四王在吕尚的加工下已经变成威武须眉男子,虎王看着来来去去的狐媚,嘴角又莹莹口水,道:“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秀唇皓齿,明眸善睐,这是两个成语,用在这些狐媚子身上倒也贴切。”“切!”虎王头皮发麻,双手不自觉护住头顶,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醍醐灌顶,抬头看时,一行人已经走在前边,深入城池!虎王讪讪,跟了上去,大街上人流不息,却对这一行人宛若不见!(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仙人居梦里村

    餐馆流溢外泄的香味儿令虎王垂涎三尺,餐馆名仙人居,门脸下方大门左右,不是石狮子貔貅之类的摆设,而是四口大缸,封装的极为严实,但是众人都是大神通之人,两缸果子酒,两缸咸肉,酒香肉香不用用心去闻,想象都会流口水,四玄兽之王都是胡吃海喝之徒,历来荤素不忌,便是三头小豹子也已经跃跃欲试。吕尚三女早已经看出这个仙人居不简单,缸中的咸肉更是令人发指,但是,众人依旧平静,早有店小二肩搭毛巾,来到门口弯腰行礼,热情招呼,那股热情劲儿让人不忍拒绝。一行十人再加上长得像宠物猫一样人畜无害的三头小豹子,已进入门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酒馆顿生色彩的一行人不言不语,被领到一间大的包房,这才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餐馆的老板小二没来由的紧张,那些狐族人爱吃的特色,那些曾经糊弄了不知道多少人族的美事此刻被老板藏起起来,老板不是凡人,下意识觉得这一拨人似乎不太好糊弄,特别是那位青衣女子,一看就不是善茬,眉宇间的冷漠之气甚至都能让人不寒而栗,老板猜想,一旦那种美食上桌,酒馆将顷刻荡然无存。老板想的不错,龙儿已经快要到爆发的边缘,只是吕尚使眼色,这才忍耐下来。吕尚听彭连虎说起过,狐族在这座城池蓄人而养,像是杀动物一样杀掉,做成美食,借口就是众生平等,皆有轮回。上来的美食当然丝毫不越规则,也就是人族的规则,山鸡山兔,河鱼虾蟹,稍微过分一点便是豺狼虎豹之肉,这让四王差点暴跳如雷,只是碍于吕尚严厉的目光,只好装作看不见,喝着果子酒,吃着大鱼大肉,渐进平复心情。吕尚想起佛教吃素的传统,《菩萨戒经》云:“一切众生肉不得食,夫食肉者,断大慈悲佛性种子,一切众生见而舍去,是故一切菩萨不得食众生肉,食肉得无量罪。”,不管怎么说,吃素好像更应该能被万物好接受一些,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口腹之欲可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若是数十亿众生皆以稻谷为食不沾荤腥,不说粮食够不够吃,便是森林草原之地野兽纵横甚至出没城村,人族的生存空间被挤占到难以生存,难道人族不会沦为野兽口中的美食?若说人族有灵智规则,自我限制,不杀生,持戒定律,以为自己可以与野兽等众生平等,但是,未开化的野兽却管不了那么多,森林法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难保野兽不会以人为食,难不成还要让野兽吃素?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悖论,左右都不是。那么只好顺其自然,似乎兽吃人便是违反了天理,人吃兽便是大罪,但是倘若人不吃兽便能的了证果,吃兽者断了菩提种,那么兽吃了人又如何?一时间吕尚竟有了百般纠结,手中举着筷子游移不定。倒是龙儿大快朵颐,荤素不忌,便是财狼虎豹猪肉吃的口舌生香令人侧目。龙儿大大咧咧,也不看四兽王被吃同类时那种物伤其类的表情,喝酒吃肉风卷残云。看着吕尚的百般纠结,说道:“人族刀耕火种之前,吃什么?所谓众生平等,若是没有人族顽强的活下来,哪来的五谷丰登供养佛道?人族初立,不以兽类为食,吃什么?后人有灵智,刀耕火种,开发土地种植五谷,逐渐以米粟为主食,肉荤为辅,减少多少对兽类的杀戮?这本身就是人族对兽类最大的恩惠,而人族蓄养牲畜,与人相处,牛耕田马拉车,便入了人之附庸,也是天道使然。再养五禽六兽,很少有人族以玄兽圣兽大兽为食,便是人的善举,难不成要人族坐以待毙等着进入妖兽口中才是人族之大悲悯?从进入这座城池开始,那些灵狐灵兽,看着我等便有垂涎之色,若是大仙人心善,学佛道虚伪,不妨自己下了油锅便是,做成美食,你看我吃还是不吃?”吕尚若闻天雷,片刻惊醒,终于下了筷子,一块鸡肉入口,又喝了一口果子酒,笑道:“龙儿不修禅却时有禅音,闻之如晨钟暮鼓,令人警醒,好悬,便是我也差点着了道!”吕尚道:“我等都是远离了人间香火之人,便是不吃不喝,餐风饮露也足以让这副皮囊生机盎然。但是,就算是我等仍然免不了要满足口腹之欲,何况普通人?这个世界要的平衡,你吃我我吃你,像是争权夺利,夺的是那一方生存的空间,妖族对人族,要的也是平衡。但是,人族之地始终要遵循人道,兽妖之地何尝没有它的规则?只不过,妖兽以人为食,终究还是要坏了天道的,人不容,天岂能容?这座城池是蓄养人族的屠宰场,我便不能容!”龙儿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身道:“若是道祖佛祖能让野兽们不吃肉改吃素,我龙儿便以身饲虎!”,说着,龙儿推开屋门,身化清风,看不见身影,一瞬间将老板抓在手里,说道:“带我去!”老板一瞬间化形,乃是一只棕狐,六尾,小眼神惶恐惊惧,酒馆的人无论是酒馆的还是食客,一瞬间皆化为各色狐狸,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棕狐摇头摆尾,却始终不得挣脱,龙儿拿出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绳子,拴住棕狐的脖子,一手牵绳,将棕狐扔在地上,像遛狗一样,那棕狐无奈,当前跑出大门,龙儿牵着绳子,冲出门外。吕尚等也冲出酒馆,跟着被牵住脖子的棕狐在大街上狂奔,至城外,一处山水之地,有一处巨大村落,鸡犬之声可闻,潺潺流水,小桥人家!像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安静和谐如同世外桃源,村外是稻谷飘香,村内是农家炊烟,里里外外都透着田园的和谐与宁静。棕狐如蛇,跑动也如蛇,像是流窜着进入村内,一间间的民居,青堂瓦舍的,院落篱笆齐整,院内花开富贵,怎么看,都是丰硕富足的乡村小镇。龙儿一拉绳索,那棕狐不由自主又化为人形,只是脖子上的那条绳索依旧牢牢系住,身后的龙儿再一拉绳索,棕狐一脸泪水,道:“这是太子养人的地方!”龙儿突然将绳索的一端甩到路边的一颗树枝上,向下一拉,那棕狐便被吊起来,悬在树上。龙儿拍了拍手,当前而行,众人随后,吕尚摇头,只得跟随深入小镇,镇中央,似广场,有雕像高耸入云,云中的脸,看不清面目。下有祭台,圆形,台上塑像前有香鼎,一直香烟缭绕。好像是祭祀的日子,人们插香入鼎,对着圣像磕头,然后起身,绕着圣像慢步环绕,口中念念有词。众人隐匿身形,消散于跪拜者中间,祭台上,大鼎的烟气袅袅升起,顺着塑像高升,无风,烟如柱,时有血红的光隐隐附着于烟柱之上,人间至灵之气,升入天空。然后烟柱中有一张脸,肃穆庄严,合眼垂眉,虚幻的双手结印,纷繁复杂,那人间至灵之气便被吞吸至鼻端。虚幻的人影时而打出一两束金色的光芒,至跪拜的人群,足以令跪拜的人面色癫狂。有人说话,如仙音,来自天外。“高上洞元,元生九天,炁祖太无,众风乱玄,玄曾绝散,四清抚闲。人以肉食者,体内沉珂渐重,塞五脉,绝八通,以先天之气导之,可去珂,可健体,可长生...天上内音,三蓝罗,波逮台。地上外音,天命长,人恒宁...”天人感应,这一刻,跪拜的人似乎得到了天示,放开所有,神台灵识,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所有窍穴,不设门房,与外加交融。龙儿看了看吕尚,吕尚点点头,二人随即不为所动,玄儿捂住龙小玄的灵台,心儿则捂住了黄文庭,其余四兽王因为早就被吕尚封闭了所有感知,则如同陷入空濛中木然。面对癫狂的人,那些已经到了自以为天人感应境界的人,吕尚等人不好打断,容易走错心路,陷入歧路而走火入魔。烟柱中的虚幻人影,以自己的莫大神通,令这一方天地之气与人交换,让人产生了一种极其痴迷的错觉。这是一种文明的修炼方式,人皆为鼎炉,但是,人皆在幸福中迷失,特别是那些被精心培育的天才,不知不觉中,体内精魂都已经为人作嫁衣裳。祭祀修炼,如做法事,庄严肃穆,人们在这样的一种仪式中不知不觉献祭,而且没有任何感觉,若说有感觉,只是幸福和修为方面的突飞猛进,自己都感觉那是一种不可掌控却极为诱人的收获。一天一夜,祭祀仪式结束,鼎炉依旧有香烟,烟柱却已经消失,那座通天塑像已然消失不见。众人徘徊在这个精致得像是天堂的小镇流连,看到的是人们如在世外桃园中的安宁与和谐,没有纷争,春种秋收,买卖兴隆,五行八作,走亲访友,所有世事人情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就连看似凶恶的走狗,其实也是安宁无比,没有犬吠,甚至,看到人还能摇晃着尾巴,脸上有令人高兴的笑容。这里的人干干净净,脸干净,心也干净,干净到看到众人出现,便打手合什,笑意盈盈,笑问客从何来,甚至热情的让到家里,好菜好酒还有好茶更有干干净净的热情。这一切,即便龙儿这种暴脾气也不忍打断,处在美梦中的人,谁会忍心打断那一场美好的梦?有人看到了村头被吊起来的棕狐,村镇上的人都是善人,即便不是吃素者,但也从不祸害生灵,那个有着数百年道行的棕狐被人吊在树上,不能化形,不能开口,甚至想做个潸然泪下的表情也不可能,舌头耷拉出来,猩红变得苍白,唾液已干,舌头像是干燥的绳头。偏偏不死,可这极为残忍。村民们于心不忍,有的爬树,有的抱住棕狐,手忙脚乱的忙碌了一天,即便是那些公认的神仙人物对此也束手无策,就是解不下来!棕狐奄奄一息却偏偏不死,没有眼泪,连口水都没了,像是一具干尸,掉了几天了,无论喂水喂饭,都无力回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平时经常行脚到村落里的外地神仙此刻也没有了踪影,只是可怜了这个一看就是有了神通的老狐狸,不是暴尸,胜似暴尸。村里来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于是有德高望重者找到这些经常出入村里却行踪不定的人,哀求施展神通解救村头那只被吊起来的老狐狸,村长说:“天佑村数千人,皆行善积德,对内对外从未有一丝争端,大天人教化,以不争融于世,倒是从未见过如此暴虐之行为。天佑村天佑,有天人护佑,天叫人行善,必要行善。村头那颗梧桐树,招引的是神鸟,是吉祥树,不能有如此暴戾行为玷污神圣。那条棕狐,从未见有祸害人或者祸害苍生之举,不搞得到如此惩罚,便要惩罚也是天人的事情,凡人怎可定罪?几位都是外来仙人,必不忍心看见那棕狐遭受如此下场,还请伸出援手,救他一救,天佑村民感恩不尽!”龙儿道:“老先生怎知那狐狸无罪?天佑村世外桃源,却也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请问村中青少幼童为何如此稀寡?这里本是洞天福地,按理说受到外来关照,却为何不见大修行者?”老者答道:“数千村民,以田耕为生,当然也有修炼的青少,那些资质卓绝的后生天才,被上天招引,去往更高处修习,而缺乏天资的人,在这里安详太平,仙人说,天佑村受天人庇护,便是天赐福地,便不能坏了这福地的风水,便是没有天资,只要劳作耕种,自然富足有余。百姓图的是什么,无非平静,天佑村与世无争,从未有过外来内里的争斗,便是证明。至于大修行者,天人告知,这是净土,就算是各位是天大的神仙,也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龙儿还要说话,被吕尚阻止,说道:“先生是大善之人,就算是我等也不能在先生的地盘惹是生非,那条狐狸虽然与我等无关,但是,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他是妖狐畜生,救一救也无妨,先生这就带我等去,看看能不能救下那狐狸。”村民们果然面有感激之色,其纯真质朴令人不忍心生反驳,便是龙儿也无话可说。众人来到村头,梧桐树郁郁葱葱有生机勃勃之像,但是那个被吊着的狐狸确实有煞风景,就在人们还没有来得及请求仙人动手解救的时候,那狐狸已经来到龙儿脚下,龙儿弯腰,摸了摸老狐狸的头顶,一滴水珠弹入可怜兮兮的老狐狸的嘴里,那老狐狸如得甘霖,泪水泉涌,匍匐在龙儿脚下,不敢抬头!龙儿看了看看热闹的村民又看了看老村长,说道:“老狐狸或许与我有缘,再加上暴晒多日,已经命到尽途,本仙子就破个例,救人就到底,不知这位老狐狸可愿意本仙为你治病?”老狐狸磕头如捣蒜,众人恍然,甚至有人起了羡慕之心,一只老狐狸被仙子收留,那是多大的造化,只恨自己没有这等机缘。村长当然无话可说,那只老狐狸自己恨不得马上就投怀送抱,不是,是当做宠物狗一般的贴上去,自己当然无话可说,于是点头行礼:“仙子大善,天佑村感激不尽!”老狐狸趴在龙儿的脚边,不敢寸离,龙儿心中有火,偷偷踩到狐狸尾巴上,老狐狸泪如泉涌,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吕尚知道龙儿的小动作,瞪了一眼。龙儿无奈,暂且先放过老狐狸,等出了村,看不扒了你的皮!吕尚似是无意,问老村长:“那些青少去了哪里修炼?别说是天上,我等都是修炼之人,知道天在哪里,先生只需告知去处,作为修炼之人,我等怎么可以错过那等造化之地?若是承蒙先生指点,将来我等的了机缘,必定不忘先生的指点之恩!”村长痛快道:“据此西南百里,走西山,往南,双塔城,便是大山道场,天下圣地!”吕尚拱手称谢,道:“天佑村,果然与世无争,也希望先生看得清,这份安静从哪里来!”村长似是不解,一脸迷惑,但是也没有兴趣再问,拱手还礼:“仙人一行,没有受到天佑村的招待很是失礼,若是有缘,还请仙人们再来,天佑村必定以礼相待热诚欢迎!”吕尚与村民们告辞,龙儿当先而行,身后是那只狐狸,寸步不离!心儿不解,小声问吕尚:“为何不拆了那座祭台?明摆着,那是吸灵的,是一种吸人神魂的修炼之法,而且,我怀疑这周边应该有无数同样的村庄,难道你看不出这些人事实上都是行尸走肉?”吕尚道:“我岂能看不出?但是这些人事实上都已经是死人,只不过都是空壳子鼎炉而已,但是,他们觉得自己活着,而且活的很好,这是很美好的梦,我们何苦打断他们?就让他们这样活着好了,这也是一种慈悲。而且,正如你所说,这样的村落一定还会有很多,难道要一村一村的去杀?不行的,解决问题要找根源,根子就在那个双塔城!”玄儿叹气,有怜悯之色,道:“这是一种极为邪恶残忍的修炼方式,无数人族世代生存繁衍在这里,最后一代一代的被人吸光了神魂,有的为行尸走肉,有的活在虚幻里,无论是活着的死了的,都不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被人豢养,被人吸食。”龙儿狠狠的踢了一脚寸步不离的棕狐,棕狐被踢飞数百丈,棕狐不敢发出惨叫,脑袋抵在地上,发出哀鸣,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龙儿,依旧可怜兮兮的寸步不离!虎王破天荒叹气道:“我们在乾坤图无数年,岂不也是活在虚幻里?可怜可悲可叹,我都心疼那个时候的我了!”吕尚拍了一下虎王的脑袋,道:“没有乾坤图的淬炼,你等哪有机会化形?哪里得来灵智?做人第一条:不能忘本!”虎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讪笑道:“知恩图报,这一句是不是成语?”夕阳西下,西山脚下,来路漫漫!(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小村再现

    傍晚,一行人来到一处村落,一群孩子在村头玩耍,看到一行或是仙风道骨或是英俊无匹的年轻公子或是美的令人窒息的仙女,孩子们停下了手中的游戏,呆呆地看着,一个留着两行鼻涕的小男孩奓着胆子来到众人面前,表情呆滞,看着在一行人中走在最前边的青衣女子,颤声道:“你要是我妈该多好?”龙儿没有生气,反而蹲下身,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塞进小男孩手里,道:“你妈不好看?”小男孩诚实道:“也好看,但是没你好看!”仙女的和颜悦色令所有的孩子胆子都大了起来,七八个孩子挤挤插插的拥在外乡人身边,争先恐后的介绍自己叫什么,一位小女孩喊道:“前些时日来的那个叔叔可真好看,与大姐姐那才叫般配!”鼻涕小孩喊道:“那还用你说?那人可是最大的大仙人,叫公孙的,紫袍玉扇,身边跟着那个白衣仙子不比这个青衣仙子差,就是忒冷了些!”心儿玄儿彼此对视,已然明了一些事情,小男孩拉住龙儿的手,说道:“今儿有肉吃,父亲打了一只野猪,正在开膛破肚,妈妈烧火,这功夫想必肉已经下锅了,大姐姐,跟我去吃野猪肉吧,父亲和母亲一定会欢迎的!”龙儿拍拍小男孩的脑袋,向众人使了眼色,然后被鼻涕男孩拉拉扯扯,进了村子。吕尚屈指一算,又看了看太阳,有深思之色,只是没说什么,被一群孩子前呼后拥的带到了一处小院,院内方桌很大,果然有热气腾腾的野猪肉,四凉四热,还摆了酒!一位长相精致双峰硕大扎着围裙的村妇出屋,故意摆出的出乎意料的神色令吕尚皱眉,然后屋子里有走出了一位铁塔汉子,极为自然的拱手道:“各位远道而来,碰上就是缘分,坐下来喝一杯如何?”吕尚见多识广,特别是对天上的各路神仙门清,这一点远不是龙择天可比,一见铁塔汉子,吕尚立马认出来历,说道:“火神隐居于此,莫非就是在此等待我等?”曹融一愣,认出吕尚,哈哈一笑,也不再作假,说道:“龙择天那小子就不认识我,闹了不少笑话,对吕大仙人,在下可不敢故弄玄虚,不错,小神曹融见过吕大仙人!”吕尚抱拳还礼,道:“看来龙择天被曹大神引去了那处神秘之地,大神摆了这么大一个**阵,无非也是想让我等去那双塔城,何苦,只要大神有事明说,我等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师弟龙择天也会赴汤蹈火的!”曹融拉过鼻涕男孩,顺手一抹男孩的脸,那男孩立即变作英气勃勃的英俊后生,同时七八个孩子同时化形,男男女女英姿勃发,曹融道:“火部众神,还不快见过吕大仙人?”众神果然向吕尚躬身行礼,吕尚摆了摆手,道:“不敢受此大礼,还请火神大人有话直说!”曹融正色道:“龙择天受困天外,非是我等不怀好意引君入瓮,而是实在迫不得已,妖族始祖鲲鹏老祖有出世迹象,上清道人舍身自囚双塔城,就是希望龙择天前去破局,决不能让妖族老祖下界,否则,众生无一幸存,灾难不可避免。”吕尚看了看胡玉娇,道:“尊夫人也是妖,莫非妖狐一族要叛出妖族?”胡玉娇款款行礼,道:“不错,小女子是妖,所有作恶都是受到白鹅太子挟持,再加上凰仙子亲自临凡,小女子为保狐族也只好虚与委蛇。大仙人身边多是上古大妖成人,就连这四位兄弟也是化形而来的玄兽兄弟,大仙人可以做到有教无类,难不成还容不下我狐媚一族?”胡玉娇看了看一直沉默寡言的白衣少年,笑道:“这位小公子看着面善,莫非是龙择天阁主的公子?”龙儿对这位狐媚子没有什么好印象,冷冷道:“我儿子,狐媚子莫非荤素不忌?”吕尚咳嗦了一声,瞪了龙儿一眼,道:“夫人慧眼,正是择天的小儿子,龙小白!”曹融举起杯向来人敬酒,道:“将各位引来此处确实有一番心思,狐族与我有旧,不忍心看着狐族被羽族欺凌,成为木偶,还时常献祭于羽族,所以,在狐族与白鹅太子和凰仙子虚与委蛇的时候,我与上清道人合作在双塔城设了天地牢笼,目的就是防止鲲鹏老祖下界危害世间。但是,以我和上清道人的能力只能维持一时,终究阻挡不了鲲鹏下界,这才引来了龙择天到天外直面鲲鹏老祖,希望他破局。人间那张天地棋盘是上清道人而设,希望各重天沟通,让那局棋真正能困死鲲鹏老祖。现在看来,观棋人甚至比下棋人还要在乎这一局棋,大多数人看热闹,至于鲲鹏老祖是否下界他们根本不在乎,哪怕是人都死了,他们也不在乎。九霄大帝、大天尊、道祖、佛祖,甚至远在西天的神帝都在看着这局棋,凡人生死在他们看来无关紧要,这与龙择天逆天的行为有关,连培养他的三大圣人也不插手,就看龙择天能否困死鲲鹏老祖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吕尚道:“并非那些大圣观棋不语,而是没有办法,鲲鹏是混沌之初的第一神灵,很多天道脱胎于他,而老祖也自认自己才是掌控天道运行的第一大圣,掌控一切便是理所当然。各大圣也明白,甚至默认鲲鹏老祖的初祖地位,不好公然翻脸。如今有择天出头,他们还巴不得呢。”龙儿道:“道祖号称洪元之始,出乎太无之先,起乎无极之源,终乎无终,穷乎无穷,这又出来一个第一神灵,莫非道祖也认可有这么个爹?”龙儿言谈无忌,令众人惊骇,吕尚道:“龙儿不可胡言乱语,你等深受道祖教化,从上古及今,无数次为你们敞开大道之门,该感激,不该如此胡言无忌,未免造次!”吕尚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感到虚汗淋漓,看了看对面的曹融,问道:“火部出天庭,九霄大帝不管?”曹融道:“九霄大帝也是观棋人,瘟部斗部财神不乏下界帮助龙择天的大神,九霄大帝不言不语,便是斗姆上告呈表,九霄大帝也是装聋作哑,都在看,看龙择天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吕尚道:“一路行来,看到不少村落祭祀神秘未知神灵,村民有人族也与其他种族,都活在虚幻世界里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狐族是多变的族群,换句不客气的话就是为虎作伥的,火神有大神通,何以如此相信这个善变的种族?我吕尚深受道祖教化,众生平等,但是,对狐族我是不敢倾心相交,火神告诉我,狐族拿什么取信于我?”龙儿突然取出那条棕狐一脚踢出老远,道:“狐族无信,我也不相信他们!”曹融摇摇头,道:“没办法,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我是能将你们带到龙择天面前的人,而且,我是唯一相信狐族的人,因为,我已经选择胡小姐为我的妻子,我是狐族的靠山,也是他们可以托付的人。”“至于那些村庄和那些祭台,我不敢动,也不忍心动,那些人虽然失去了灵魂,但是他们却用另一种方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羽族的大能需要他们,白鹅太子和凰仙子也需要他们,一旦幻境破碎,那些人将化为飞灰,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龙择天破局,那些祭台自然不复存在,那里的人可以回归灵魂,复活到真实世界里。”曹融叹一口气,道:“龙择天的前世我与他份属君臣,我也不希望他永远留在那里,因为,我还想着跟他一起再一次君臣相帮,相伴左右,只是,现在苦了我的王,在那里,他与鲲鹏老祖的争斗无非两种结果,一个是他彻底困住鲲鹏老祖,一个是他要永远留在那里,自作樊笼与鲲鹏老祖缠斗到永生永世!”棕狐小心翼翼的来到龙儿的脚边,模样可怜兮兮,脑袋摩擦着龙儿的裤脚,龙儿还想再一次将那畜生踢飞,终是不忍,夹起一块骨头扔在地上,棕狐立即抱起骨头,跑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兴高采烈的啃起了骨头。胡玉娇憎恨的看了一眼龙儿,却始终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得忍耐。小白看了看龙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龙妈妈,放过他吧!”龙儿“切”了一声,目光投向正在兴高采烈啃骨头的棕狐,招招手,那狐狸立即放下骨头,屁颠屁颠的来到龙儿的脚边,抬着头,一脸高山仰止的样子。龙儿抓起棕狐的后脖颈,用力一抖,然后向远处一甩,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赫然出现,看着龙儿,潸然欲泪。龙儿道:“从今日开始你自由了,跟着你家狐媚子吧,算是准你认祖归宗!”胡老板初时惊喜,继而疑惑,然后突然跪倒:“仙子,我愿意一辈子做你脚边的狐狸!”,说着又化作棕狐模样,贱兮兮的来到龙儿的脚边,小脑袋蹭着龙儿的鞋子,那模样要多贱有多贱!龙儿又是一脚将棕狐踢飞,棕狐被踢出院子,只是片刻之后,鼻孔流血的棕狐再一次来到龙儿的脚边,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众人哄笑,连快要爆炸的胡玉娇也忍不住笑了,道:“真是贱人!”一个插曲,恰恰缓解了刚才的紧张局面,曹融道:“狐族也有重情重义之人!”曹融看了看黄文庭,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名满大雍州的东宇国太子,在下虽然身居妖族之地,可也不是闭目塞听之人,何况东宇国的状元墙天机示于外,吕大仙人是行事周密的人,不然,也不会公然将状元墙直达天听,想必是为这两个小子以后入圣铺路!”吕尚点点头,道:“黄文庭是我此次返回俗世收取的第一个弟子,当然要费一些心血,至于龙小白,却是五大天帝的心血,我只不过坐享其成罢了!”曹融眼神亮晶晶,看着龙小白,由衷赞叹:“果然虎父无犬子!”吕尚道:“既然双塔城是其中关键,我等便要立马去往双塔城,说不得破开双塔,进入天外助择天一臂之力!”曹融道:“我倒是不担心龙阁主,反而那些一直没有露面的羽族大能及白鹅太子凰仙子成为现实隐患,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破开了天界而蜂拥下界,若是羽族下界到护天星十三洲,将成为巨大的祸害。但是若是现在羽族已经下界,各位也已经回援不及,那就只好破了天界,彻底禁锢鲲鹏老祖,毁去羽族在这里的所有根基,让把他们沦为没有后路的孤魂,在一口一口的吃掉,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西山那朵青莲,乃是上清道人亲自布置的大阵,一方面是禁锢那个不听话的犟牛防止他一怒之下莽撞行事真的破了天界禁锢令鲲鹏老祖真身临凡,另一方面西山也是一处关键,是双城大阵的另一个阵眼,青牛被封闭在阵眼之中最大限度的加成双塔城的威力,令鲲鹏老祖一时半会儿破不开天界。所以各位要到双塔城,进入天外,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阻碍,还是要当心一些!”龙儿是个急性子,此刻已经站起身,踢开脚边碍事的棕狐,走出门外,边走边说道:“择天时刻在以气数对抗鲲鹏的天道,时日越久散功越快,我可不想让择天也变成行尸走肉。”众人也就不再说话,纷纷走出门外。棕狐依旧赖皮赖脸的跟在龙儿脚边寸步不离。有曹融和胡玉娇带队,一行人绕过西山,忍住犟牛惨烈的吼叫下众人不忍的冲动,直冲双塔城。双塔城依旧热闹繁华,那座小小桥,和小桥流水依旧风景如画,无论人族妖族,这个小城的风光和人文之气竟如诗画圣地,全然不见背后的暗流涌动。胡府,胡海站在门口,招了招手,龙儿一眼认出这是个万年老妖,只是已经纯然人化,像是富家翁,和蔼地等待着来到的客人。几人并没有进屋,早已知晓一切的胡海也没有客气,带路转弯,去往塔院。诸葛韬看起来神清气爽,塔院的大门敞开,里边是高不见顶的双塔。吕尚看到诸葛韬,眉头微微皱起,就想着来个礼数,诸葛韬摆了摆手,道:“事不宜迟,客套话就免了,入塔口已经激活,龙择天的情况甚至我都不知道如何,但是可以猜测,绝不乐观!”龙儿还是率先进入塔院,来到塔门前,问道:“如何进入?”诸葛韬手中符箓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又化出宝剑,剑尖一指塔门,符箓燃烧火焰直扑其中一塔的大门,大门轰然而开,立即众人被巨大无穷的吸力拉扯,不由自主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曹融脸色巨变,盯住一旁神情自若的诸葛韬,又看了看微笑不语的胡海,问道:“为何?”诸葛韬道:“这些都是龙择天身边不知天高地厚逆反天道的人,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天道!”曹融压住怒火,道:“塔门第一次开是右侧七宝塔门,龙择天进入正是鲲鹏老祖的天外之地,前些日子天鹏石叮当地夔来此开的是左侧浮屠塔的塔门,进入的是西天世界,这一次你又将这些人送到何地?难不成是阎罗地府?你为何要这么做?”诸葛韬笑道:“火部众神都来了,人挺全活,那么,这个塔园就是你们道场,好生修炼吧!”诸葛韬消失,塔院变成暗沉的空间,没有一丝星光。端坐虚空的诸葛韬俯瞰雾霭缭绕的塔院,又看了看虚无的天空,自言自语:“龙择天,三界动乱由你肇始,能不能消弭这一切,要看你的本事,你若出,三界宁静,你为至尊,你若不出,天道照旧,你的所有心血都将付之东流,连道祖佛祖和那个读书人都将因你而被禁锢天道枷锁。他们选择了你,我不也是对你抱有厚望?这些人蒙在鼓里,以为凭他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其实是飞蛾扑火。阴魔出世,各大魔王眼见横行于人间,三界因此不安,无论西方佛祖还是端坐高天的道祖,亦或是离不开人间的儒圣,他们要的是结果,而你就是那个让他们看到结果的人。这局棋本来是三大圣人布置的,我是那个横插一杠子的人,但是所有这一切难道不是定数?你成功了,天道就是你的道,你失败了,无非天道再轮回一次,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可是对于你们,对于你牵挂的众生就是黄粱一梦,一切都会烟消云散。那些依附在你身边的人看不透天道,但是想学你他们哪里来的资格?算了,做一回坏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若成功,你会感谢我的!”诸葛韬看着雾霭缭绕的塔院,轻轻一笑:“天神心向龙择天,好事,但是,也得等到龙择天破开禁锢的那一天,曹融,对不住了,先好好修炼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谁是魔

    这盘棋已经一下六个月,时间在棋盘山这个空间似乎被压缩一般,棋盘上风云变幻,观棋人不觉匆匆半年,棋外人却感到被折磨的旷日持久,不同世界的人,不同心思的人,感受截然不同。唐兰儿纹秤而坐,手中一枚白色棋子重若山峦,龙小双一改跳脱的性子,眉宇间有坚毅之色,嘴角眼角有隐隐血丝。经纬盘,天元位置的山一样的巨子,强横的横亘在那里,蛮不讲理。唐兰儿神情恍惚,龙小双抓住唐兰儿举棋不定的手,为她稳住了心神!唐兰儿弹指,那颗白子飞入棋盘。风云再起,云海成海,巨浪滔天,悬在头顶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似乎转瞬之间倾泻而下!唐兰儿心无旁骛,又一颗棋子飞出,钉入棋盘。那只手再一次出现,伸手一握,一望无际的海水瞬间消弭无踪,还天地澄澈。这种时而大难临头时而云淡风轻的变幻已经令人麻木,习惯成自然,最后,哪怕是一颗星球砸落,人们也毫不惊慌,因为,那只手总会及时出现。龙小双紧紧握住唐兰儿的一支手,看着嘴唇微微抖动的唐兰儿,吃力的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媳妇吗?下完这盘棋,我们就回中城去,那里有我的屋子,只要贴上红喜字那就是洞房啊,咱们两个人,一夜洞房,你就知道怎样做媳妇了。只是,你呀,现在的你不好,也不对,好是好,但是,你的眼里都是经纬,都是黑白子,看不到别人的心,也没兴趣猜测别人的心。比如现在的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或许,在你眼里我的确与别人不一样,你愿意看到我,愿意与我下棋,这好像唯一与人不同的地方。其实,你还不懂,这就是爱呀!你对待我与对待别人不同,你愿意看到我,这不是爱是什么?所以,我劝你,下完了这盘棋,封盘一段时间,就我们两个人,先洞房再蜜月,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夫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媳妇!”唐兰儿举棋的手再一次颤抖,天幕荡漾如湖水微澜层层涟漪向外扩散。唐兰儿看着眼前的经纬盘,仿佛没有听到龙小双的唠叨,眼角也渐渐泛起血色,再一次屈指一弹,白子瞬间入棋。龙小双叹了一口气,自怨自艾,道:“我将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这丫头,唉,看来我与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你面前,我终究还会自认为我是你爷们儿,媳妇就应该躲在爷们身后,是不是?”经纬盘再一次震荡,眼前突兀而出现了黑洞一般的通道。龙小双道:“棋到中盘,丫头,好好看着,为夫为你落子!”龙小双抢过唐兰儿手中的棋子,跨步而出。那道门,天门,天门开!棋到中盘,天门大开!龙小双义无反顾,道:“我是龙择天的儿子,我愿意成为那一颗棋子!”龙小双义无反顾,天门在前,刚要跨步而入,身边香风一瞬而过,留下的一句话是:“我知道怎样做媳妇,媳妇要走在丈夫前边!”天门闭,经纬盘再现,龙小双看着平静的经纬盘,泪流满面!.........令狐超打碎了酆都城,这一方世界充斥着魔鬼。阎君阎王及地府的无数大能各展神通,将发酆都城一隅化作樊笼,防止鬼气逃逸。孟婆摇摇头,道:“终于还是让大魔出世,人间从此不宁!”公孙峰看着百位苦苦支撑的地府大能,看了看何云飞,道:“终归是我们闯出的祸,看来要重建地府了!”何云飞道:“人神鬼三界就应该互不侵扰,令狐超过界了,难不成他真的要把人世变成鬼界?”,何云飞摇摇头,却发现现在不是满腹牢骚的时候,说道:“择天阁在西贺洲已经地位超然,驱赶魔鬼责无旁贷,普贤山和通玄山的和尚道士无不以渡鬼渡人为己任,现在也应该是他们显示存在感的时候,至于朝天城的那座皇朝,管着世俗的事情,姓孟的若是还有良心,也不会弃百姓不管。那些读书人平时比谁都心忧天下,这一回我倒要看看,面对魔鬼横行他们会不会真有读书人的脊梁。择天阁号称牛贺洲之主,若是不能动员世俗皇朝和三教的力量,择天阁的存在就会太令择天失望,我们也会感到无地自容。我这就去,先是调动皇朝力量恢复重建酆都城,再与三教协商,将牛贺洲过一遍筛子,看看漏网的魔王到底有多少,灭了就是!”公孙峰看了看身边的白衣绝色女子,眉眼竟与凤螺相像,有一瞬间的心神不稳。定了定神,问道:“仙姑有何打算?”孟婆道:“我已经完成了救赎,这一任的孟婆也算圆满,我出地府便要出世。你也知道,我和那个人还有未了之情,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牛贺洲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我和你们一起吧,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作为魔族出世的肇始之地,何云飞有一种自愧的怀疚感,令狐超隐藏实在太好,牛贺洲大大小小的择天阁的大大小小事务几乎都是令狐超一力而为,自己几乎成了甩手掌柜。他现在怀疑令狐超之所以选择来到牛贺洲落脚,是不是就是看中了牛贺洲有酆都城,而自己恰好又是那个专挣死人钱的生意人。就算自己没有通灵入地府如串亲戚一样的本事,但是,家族传承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印记。是不是令狐超也正是看中了自己的这一点,在自己浑然不知中为令狐超做了嫁衣?但是,现在反过头来想也没用,现在的关键是到底魔鬼出世有多少,能造成多大的危害,而自己的择天阁、三教势力和皇朝势力能不能齐心合力对抗这突如其来的魔族,甚至关系到这么多年在牛贺洲建立的基业会不会就这样荡然无存。何云飞回到了他的择天阁总部,现在令狐超成为阴魔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今日大会,那个雷厉风行的令狐超副阁主不见了身影,而那个不经常露面的大阁主却破例主持,令一干人稍稍有些意外。但是,也不奇怪,何云飞毕竟是大阁主,大阁主开始行事主事也极为正常。众人安坐,何云飞说道:“酆都城被毁,有魔族漏网现身牛贺洲,而这座朝天城首当其冲,也许很快就会出现魔族的影子。副阁主令狐超孤身犯险,已经开始与魔族对抗,与阎君阎罗一起以自身为阵眼阻止妖魔鬼怪外逃,难以脱身,所以,我要提醒各位,在酆都城没有重建完成前,令狐超副阁主不会出世,若有谁看到,无论何地,都是假的,可千万不要上当。从即日开始,各位通知下去,整个牛贺洲的择天阁开始进入战备状态,整合世俗力量和教派力量,时刻巡视所在辖区,一旦有魔族现世立即轰杀,不给他们一丝生逃的机会。”众人惊呆,副阁主梁弘毅问道:“阁主,可知妖魔有何特征?我等如何辨认?”何云飞愣住,心道,令狐超入魔,从表象上看不出任何反常,依旧是君子谦谦,甚至越发风度俨然,行事处事也未见任何异常,至于别的妖魔,着实没有见过,这可如何辨别?沉吟半晌,想不出所以,看着几十位等待答案的一众大员,镇定道:“佛经有云:在于夺取或断除人的生命、善根,而妨碍善事、破坏正教。大道云:邪魔者,引发一切灾难、引人入迷、贪利养之、冤魂恶鬼,走火入魔,与善心相悖的所有失魂者皆是被魔附体或者就是魔。我平时传授给你们的大道法则,乃是克服一切魔障的煌煌正道,用心修持者必然不会入魔。浅显魔修无论是木石妖兽成精或是业病缠身一眼可识者,正法可渡则渡,不可渡则杀!至于那些天魔神魔地魔妖魔阳魔阴魔,大神通魔怪外形或气质与人无异,但是,就算伪装的再好,其魔鬼乱神的本性贪得无厌的本性必会显露出来,那就是我们择天阁应该清除的魔障。”众人虽听不太明白,但是,阁主讲话总有道理,是以择天阁一众从城至乡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抓妖魔的行动。朝天城发端,风声鹤唳,择天阁抓妖魔,就连孟氏皇朝也被惊动,酆都城被毁,那是明面上的事情,谁都能看的到,但是,谁见过魔鬼?再说信神仙情有可原,毕竟那些高来高走的神仙不少见,但是,若说鬼怪魔一类,还真是没见过。所以,对于魔鬼一说,世俗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但是,骨子里却是敬而远之。那个酆都城成年阴气森森,除了去买一些祭祀用品,一般人很少涉足那里。所以,对于酆都城被毁,除了惊讶,但是没有多少害怕。比如皇帝孟佑就是一个不太信鬼的人,择天阁大张旗鼓抓妖魔,有些不以为然。而且,酆都城重建他是压根不愿意的,更何况还需要出钱出力。谁是妖魔?何云飞来到皇帝孟佑组织的朝会,丞相李邦彦奏报:“酆都城一片阴气森森,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但是,那座酆都城旧址已经荡然无存,何况在黑气之内,谁也不愿意进入,就算是涨一倍的工钱也没有人愿意进入。何况据说果然有恶鬼啼哭之声,非常吓人,百姓避之不及,如何重建?择天阁多能人异士,皇家出钱,这出力不妨择天阁亲自动手如何?”何云飞沉思良久,到:“俗人不识魔鬼一属,择天阁的能人异士为防止妖魔鬼怪扩散人间,必然费心费力的在人间甄辩识别和加以铲除,江湖门派只听从择天阁的调遣,现在已经行动起来在牛贺洲大陆广撒巨网。择天阁抽不出人手,还是要世俗力量对酆都城恢复重建。本阁主也保证,择天将派人守护现场,保护在那里的劳工的安全。而且,也不怕泄露天机,旧址上有无数地府大能维持着那里的大阵,地狱恶鬼妖魔至少不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害人,说不定比你的皇宫还安全。所以无论如何,皇朝必须组织人手限三个月之期完成酆都城的重建,否则,本阁主将不会再有这种好脾气跟你们商量,而是命令,凡是敢于违抗者,择天阁将杀无赦!”皇帝孟佑不敢反驳,丞相李邦彦也赶紧低头,众大臣更是低头看脚,不得已,皇帝陛下亲你圣旨,责成户部工部全权负责对酆都城的修复重建。何云飞抓魔,公孙峰则和玄女也就是孟婆在一起,第一站便是普贤山。作为佛教圣地,那里一直香火鼎盛,如今魔鬼出世,作为以渡人为己任的佛教大能理应责无旁贷。普贤山当然有普贤寺,普贤山有金顶,金顶之上最大的宝殿大雄宝殿的门前,矗立的不是佛祖塑像也不是大行菩萨塑像而是那位大愿菩萨的塑像。奇怪不?其实也不太奇怪,最初普贤寺不叫普贤寺而叫大愿寺,供奉的就是那位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菩萨,也就是那位苦渡和尚。后来大行菩萨莅临圣地,有了攀比心,因大愿菩萨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和求诸所愿皆满足”使信众趋之若鹜。大行菩萨因此立了十大愿,即闻普贤菩萨摩诃萨名字、行愿、助道、正道、诸地地、方便地、入地、胜进地、住地、修习地、境界地、威力地,同住渴仰,似乎更近心向修行者,再加上大行有意无意佛光普照,一时朝天城为菩萨行愿之地而显圣于世,菩萨光照大千,因此便改名为普贤寺。但是,这座矗立在殿前的巨大塑像却无论如何也挪不走,只好作罢。再说,世人烧香,逢佛便拜,很少有挑挑拣拣,因此,这位坚决不走的巨大塑像就这么站在这里,虽然不伦不类,但是,也是菩萨不是?公孙峰站在塑像前,也没有烧香,酆都城损毁,择天阁抓妖魔抓的风声鹤唳,百姓惶恐不安,因此,这里的香火便更加旺盛。人们来来往往,有点虔诚诵经,有的东张西望,摩肩接踵之下,人们的想法不一而足。公孙峰身边的白衣女子就是在这种神圣的场合也挡不住眼神好色的登徒子,甚至想卡油的也大有人在,这就是公孙峰身边拥挤不堪的原因。公孙峰不烧香不磕头,挤出人群,玄女跟随,左拐右拐,甩脱了前呼后拥的人,来到禅房后的一处小屋,不大,乃是方丈室。公孙峰顺手布置了结界,屏蔽了外界,将方丈室与世隔绝。二人推门而入,不大方丈室幽静得如同冷宫,一张床,贴墙而立的法器器物,中间一尊佛像,一只黄绸蒲团,一位老僧端坐,法衣罩身,长眉长髯,闭目安详,若不是手中念珠微微串动,还真以为坐化了一般。公孙峰坐在方丈身边,也不说话,身后的玄女安安静静,站着,并没有坐下来。一炷香时间,三人无言,甚至没有一丝呼吸声,方丈睁开眼睛,长眉并未遮住眼睛,却没有左顾右盼,目光空洞,仿佛没有一丝神采,轻轻道:“南阎浮提众生,其性刚强,难调难伏,是大菩萨,于百千劫,头头救拔如是众生,早令解脱,是罪报人乃至堕大恶趣,菩萨以方便力,拔出根本业缘,而遣悟宿世之事,自是阎浮众生结恶习重,旋出旋入,劳斯菩萨久经劫数而作度脱。”公孙峰看着眼前佛像,道:“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业种自然。如恶叉聚。诸修行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乃至别成声闻缘觉。及成外道。诸天魔王。及魔眷属。皆由不知二种根本。错乱修习。犹如煮沙。欲成嘉馔。纵经尘劫。终不能得。”,公孙峰终于看了看长眉老僧,继续道:“云何二种?一者无始生死根本,则汝今者。与诸众生,用攀缘心为自性者。二者,无始菩提涅槃,元清净体,则汝今者,识精元明,能生诸缘。缘所遗者,由诸众生,遗此本明,虽终日行,而不自觉,枉入诸趣。”公孙峰举起手臂,手臂金黄,屈指握拳,金光闪烁,又展开手掌,五指金光大盛,方丈室金光浩荡。屈指弹出一道金光,来往佛像与方丈眉心之间,循环往复。公孙峰道:“老方丈所见乃是光明拳白宝轮掌,一道金光旋转,是我心动还是你心动?”方丈不动如山,金光悬于眼前而眼不眨身不动,公孙峰点点头,信手一招,收回金光道:“魔入世,魔在世,魔在心,善与恶,魔与真,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心不也是一体两面?上清道人主张任由魔生而后自觉,但是,老方丈这种禅心已定不为左右的坚心,时世极少,大都是一个恶念便入魔心的凡夫俗子。大佛驻世,在人间传道,人间供养香火,便有神佛渡人的义务。佛道修心,若是只是在静室中冥思苦想而不能入世渡人,为人间解难,终不得正果。现在邪魔入世,正需要大和尚这种修心正法之人入世,驱除人心邪魔,若是普贤山继续超然,放着邪魔而不渡,失了佛家根本,这座道场不要也罢!”方丈终于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塑像,怅然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公孙点头,随即出门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人与魔

    牛贺洲除了有孔雀国的孟氏皇朝,隔着一道南北向的山脉还有一个东浦国的萧氏皇朝,一山之隔,西部天府之地,三教汇聚,以朝天城为核心扩散方圆数千里,沃野平畴,物华天宝,人文荟萃。过了这道山,至东部,便是弯曲的海岸绵延数千里,往北西东则是内陆,虽然也有梁田沃野,但是,似是天尽头一般,除了土著,便很少有人涉足,三教不兴,与牛贺洲其他地方的人文荟萃不同,这里却是相对蛮荒之地。也正因如此,东浦国相对贫困一些,因此,按照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这里的民风彪悍,争抢的事情就多一些。但是,这并不妨碍这里美景如画,海洋气候再加上温热的空气,这里男女老少皮肤细腻而白皙,特别是女子身形婀娜,虽然三面环山一面大海,交通不便,但是,这里盛产的美女却驰名牛贺洲,而这里的女子也极是羡慕东西北外边的富庶和那里男子的风雅,听说那里读书人多,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羽扇纶巾风流倜傥的。令狐超独自一人翻山越岭,一路从朝天城来到这里,过了山,向东走,沿着海岸,观山景观海景,看着成片的椰林在欣赏莺莺燕燕从旁而过不时丢过来暧昧眼神的美女,令狐超前所未有的放松,而再往前,那座东浦国的皇城光明城就是他苦心经营的大本营也是东浦国的最高择天阁所在地。令狐超中年打扮却风流潇洒,柳眉凤目,面孔洁白,而且大有越变越年轻的趋势,长发黝黑,随便披肩,山风或者海风一吹,发梢摇曳,说不出的神仙之姿。现在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田里忙碌的男女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人纷纷聚拢过来,有男人就在地头铺上了草席,借着荫凉,拿出水或者酒,极为热情的礼让这位副阁主大人喝水或者喝酒。结婚的和没结婚的女人们则是笑意满脸的凑到令狐超身边,丰硕的东西有意无意的蹭到令狐超身上,别管人家有没有感觉,自己先脸红再说。令狐超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身躯如铁心也如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春风化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令人着迷。听说择天阁高于皇朝,但是,择天阁却是扎根民间,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皇朝要接地气得多。这片稻田,有一望无际的感觉,位于皇城西郊,乃是皇室的大粮仓,出产的贡米,不用菜品,就可以香香的吃上几大碗。当然,择天阁扎根民间,自己动手的粮田也不少,那支令狐超亲自打造的择天军五万人,兵马的粮草就出产在这里。令狐超爱这片土地,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也饱含深情,何云飞几乎没有涉足到这里,这里就成了令狐超的老巢,若说爱民如子,令狐超也是当之无愧。自从有了择天阁,有了令狐超,这块最为富庶的土地就再也没有受到皇朝或者各种势力的骚扰,这里的人生活在田园中,感受如天堂,没有争斗,没有内忧外患,那支五万人的择天军在农忙的时候就是农民,下田干活都是好手,连这位身居高位的副阁主也不例外。这位副阁主虽然英俊潇洒,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什么亲人,无妻子无二女,有时候那些多情的女人看到形单影只的副阁主,无论结婚没有结婚的,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心疼,所以,每当副阁主来到田间地头,女人们的热情不光是暧昧还有就是疼爱,一种母性的本性,让女人们一直想为副阁主做点什么,哪怕是暖被窝也行,尽管这地方没有冬天。令狐超也只有到这里才会身心放松,那种淳朴质朴返璞归干的感觉令他有天清地明的感觉。一些孩子蹦蹦跳跳的跑来,玩的一身泥巴一身水的,一个个小脸脏兮兮。一个看不出本色的小女孩跑过来,满是泥巴的小手摸在令狐超的脸上,说道:“大哥哥,好久不来,我都想你了!”令狐超笑着搂过小女孩,亲了亲满是泥巴的脸蛋,说道:“小希希好像又高了一些!”小女孩吴希希摸了摸令狐超稍微沾了泥巴的脸,却是越摸越泥,只好作罢,说道:“我都急死了,想着快点长大,好嫁给大哥哥!”令狐超摸了摸小女孩凌乱的头发,笑道:“好好,我就等着小希希长大!”男人们乐呵呵,女人们掩着嘴,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唐突,自从第一次见面,很多人,那个三岁的小女娃就吵吵着要嫁给令狐超大哥哥,就都好几年了,这个事人们听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吴希希的父亲是个实诚的庄稼把式,母亲是一个清秀的女子,童言无忌,母亲也不在意,却是感到其实自己才跟这位神龙一样的男子才是般配的,也就是心里这样想,却从未有半点流漏。除了在那座皇城,令狐超在这个名为丽水的村子也有自己的住宅,位于村中,一样的民居。令狐超与忙碌的众乡亲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小宅子,身后跟着那些呼呼啦啦的孩子们。令狐超在院子里摆放了三口大锅,温了水,又布置几道帘子,三口大锅隔绝起来,让孩子们清洗身体,孩子们的衣服被令狐超拿到小河边,一阵搓洗,衣服便焕然一新。孩子们换好衣服,令狐超清理完院子,又亲自上灶掌厨,十几个孩子吃着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肴,风卷残云,然后自发的收拾碗筷,又将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搬着小板凳摆在院子里,整整齐齐正襟危坐,等待着那位副阁主先生讲课,那兴致盎然的课!令狐超笑意盈盈,看着孩子们,开口道:“今天讲龙阁主单人入皇宫生擒太后的故事!”.........萧氏皇朝并不太平,头上悬着那把择天阁的天剑怎么也不会令人舒服,宫内宫外,有择天阁档在那里,财路被断了很多,朝中大臣,江湖的大亨,各方豪阀,东浦国不少,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们眼看着择天阁遍地林立,不碍眼是撒谎。东浦国本来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信奉丛林法则,结果有这么个东西一直当在这里,各种跃跃欲试也不是没有。只是多次试探骚扰之后,损兵折将不说,一些好汉和家族门派几乎被灭门,令人噤若寒蝉,不死心的也暂时死了心。只是最近事情起了变化,择天阁除了那只择天军出了皇城不知所踪,各地择天阁好像神秘隐身,很多地方人去楼空,好像再也不管事了。于是,各地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相互争抢你争我夺的事情开始冒头,东浦国有混乱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皇朝朝会,研究的不再是如何夺回失去了权力,而是如何恢复各地秩序。皇帝箫齐和各大国之柱石心情都有些暗淡,东蒲国总体上的太平现在起了变化,择天阁一走,似乎没有了制约,皇朝这些年习惯了靠着择天阁那把剑的震慑,在小心翼翼中享受着太平盛世,习惯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令狐超眼力的眼神所发射的威严,更习惯了前殿后宫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带来的和平。只是,为什么就走了呢?也不打个招呼!箫齐看着满朝肃杀的氛围,尽量语气平和,说道:“择天阁入驻东蒲国这么多年,大仙人令狐超虽然与皇朝若即若离,但是,这么多年,择天阁虽然游离于世俗之外确实承担了世俗保护神的角色,那些皇朝之外的势力被择天阁压制,总体上压抑着自己的不甘,使皇朝能掌控天下,百姓总体上平和安稳。但是,择天阁一夜消失,这一段时间以来国内开始了动荡,难道真是没有了择天阁,东蒲国国将不国?东岳城那边有线报,亲王萧让厉兵秣马,大有挥军西进之势,他干什么?西边的异姓王孟克之也不消停,这个从西边孟氏皇朝叛逃而来的王爷,也起了虎狼之心,南边的海盗,山林中的绿林,江湖中的门派,甚至各地藩王,都有了想法。朕也奇怪,择天阁没来时,这些势力总体上安稳,择天阁来了更不用说,都比乖孩子还乖,怎么择天阁一走,都冒出来了?苏爱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帝国第一柱石首辅苏琴出列,站咋玉石台阶下,说道:“人心不足,若是没有外界的克制,光靠自己的良心是不可掌控的,所以,国家施政,不但以德政布德,更要以法度制衡人心。古人云: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又云: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人性本恶,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故而,君王治天下,不是光靠德化便能天下太平。人有好恶,故法可治之。择天阁未来之前,各地势力相互制衡,皇朝居中斡旋,乃是纵横之术,谈不上天下太平。择天阁一来,改变皇朝体制,以民为本,从下至上乃是法统秩序,民贵君轻,倒是让各种势力忌惮民之力量,不敢有所胡为。这本就是法统压制了人性本恶,待法统一去,人性恶的一面自然释放。所以,陛下不妨仿照择天阁法统体制,以法治天下。现如今藩王众多,各自割据一方,手中权势大过天,若让他们安居一隅,贪心无度,怎么会安稳?江湖势力、各地州官无不如此,手中一旦有了不受制衡的权利,必然贪欲膨胀。所以,为今之计,削藩与推法势在必行。若是各地藩王联合造反,正好落了口实,一纸圣意昭告天下,削去各地藩王王号,贬为庶民,先从根子上让他们无所依靠,师出无名,再以平叛内乱的借口,出兵讨伐,微臣相信,以今时今日帝国之武力,哪怕各地藩王同时造反,也会一鼓作气尽灭之!”皇帝箫齐长舒一口气,道:“到底还是苏爱卿什么谋远虑,一下子点到了症结所在,诸位爱卿还有何话讲?”大学士太子太师言官首脑朱培德出列,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首辅苏琴,道:“陛下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而误了国本。儒圣有云: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又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陛下应效仿前贤,更应总从祖制,各地藩王要不是皇家亲族,要么是有功社稷的功臣,皇帝应施德仁之政,使天下归心,怎可削藩寒人心,暴政失根本?苏琴此言动摇国本,乃是祸国殃民之策,其心可诛,微臣参奏,大首辅苏琴妖言惑众蛊惑君心,应该处死,以正视听!”苏琴看着朱培德轻蔑一笑,道:“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如今诸侯做大,尾大不掉,德仁之政难以破其心。只有律法苛严,使其肃然,才会安邦定国。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与相异者也。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乃是国之隐患,不除则江山危殆。皇帝为一国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如今,择天阁前脚一走,各地藩王便蠢蠢欲动,何也?贪心不足蛇吞象,皇帝陛下的这把椅子,就是天下最大的贪心之源。国要治,紧靠酸儒的仁德,哪来的太平天下?儒圣门生遍布天下,但是,治国大才往往是那些崛起阡陌的百姓,摇唇鼓舌的,反倒是多出狡诈贪图之辈。夫子为我国庙堂圣人,可是拿出来一两件有利国家安稳的治世良策?先生的门生故吏,可有为民请命的泣血大才?各地官衙,先生的学生如蝇逐香,但是,值此社稷动荡之际,各地反叛势力大有风起云涌之势,夫子的这些学生有不少与当地势力勾连以求自保,本首辅说的没错吧?先生不正,弟子效仿,夫子在庙堂上大言灿灿,为藩王鸣冤叫屈,心底下的小心思也就不用多说了,皇帝心如明镜,本首辅也看个一清二楚。你口口声声仁德,你的仁德又在哪儿?你府上的三妻四妾,你的孙男娣女,有几人在军旅?有几人在民间?有几人为国泣血?本首辅与你同朝为官,看到你,本首辅感到恶心,还不快快退去,免得丢人现眼!”老夫子朱培德气的两眼一翻,果然背过气去。皇帝摇摇头,道:“抬老学士回家休息吧!”苏琴对皇帝抱拳行礼,道:“陛下,自皇朝立国以来,积弊难返,数代藩王已经在各地如山盘踞,针插不进,常有与朝廷对抗之举。而且,藩王做大,割据一方,再加上祖制不改,还会有更多的藩王出现,一人占据一地,长此下去,纵然山河万里,也不够分的。到那时,皇帝只占据一座京城,如困牢笼,所谓天下之主名不副实,圣意只在眼皮底下,谈何治国?所以,微臣以为,削藩势在必行,而且祖制非改不可!趁此时机,可以以安邦定国之名,行皇朝之师,一举荡平所有藩王,将属于皇帝的皇土收回,再以统一律法治平天下,那样,即便没有了择天阁这个靠山,我皇朝也必然能国祚千年,长治久安!”年轻的皇子们也在朝堂,特别是太子就在当场,看着气势恢宏的大柱国面色不善,但是不敢有任何异议。但是,心中的嫉恨不可避免,若是苏琴这一国策果然推行下去,那么在场的皇子们能不能有自己的封地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三代以后沦为平民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就眼前来说,皇朝中的各大势力攀龙附凤大有人在,依附在各大皇子身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苏琴断了所有人的财路和来路,即使不算是举世皆敌也是满朝为敌!皇帝箫齐道:“旧政弊端存世已久,各地藩王时时刻刻虎视眈眈,朕的这把椅子烫屁股,连朕都坐不安稳。看看满朝文武,有的指望朕的这把椅子堆满黄金,朕信手一扔,满殿文武信手可得。朕的皇儿们,谁敢说没有盯着这把椅子?择天阁这些年给朕的提示就是,皇朝江山无非如此,坐不住就会改朝换代。但是,这天下是谁的?谁做就是谁的?不一定,皇朝更迭,城头变幻大王旗,但是,百姓一直在,天理一直在。择天阁,朕与之相比,也是井底之蛙,看不到大道所在。但是,这不代表朕不懂,这个天下,谁说一定就是我萧家的?看看那些藩王在各地的所作所为吧,天怒人怨的事情少吗?这样下去,别说江山,死后能不能有地方埋都不一定!各位爱卿,朕的皇儿们,朕可是有这个危机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皇帝箫齐对苏琴说道:“削藩的事情由苏爱卿负责实施,各地各级官员必须按照削藩这个大部署行事,遵守皇朝法令,苏爱卿调度全天下兵马,不服削藩的藩王,诛之!”“微臣领命!”,苏琴向皇帝拱手行礼,转身面向诸位大臣说道:“即日起,各部衙门三阁六府,全数到各自衙门值守,并不得回家,吃住在衙门,以削藩为第一要务,无论军政财权,集权到中枢内阁,以内阁指令为指令,所有人必须听命行事,否则,严惩不贷!”皇帝宣布散朝!苏琴并没有回到府上,也没有回到中枢内阁重地,而是去了那个人去楼空的位于都城光明城的择天阁总部。苏琴来到,关门闭户的择天阁大门被他轻易推开,然后走进大院,七拐八拐,到后院的一座大殿一样的房子前驻足,房角一侧的通道宽阔,路边有一颗大树,是东蒲国很稀少的树种,大椿树!苏琴看着这颗号称上古神树的大椿树,伸出手抱了抱,又将脸贴在树干上,似是像看情人一样深情款款。也不回头,似是自言自语,道:“令狐阁主,你要的人心是这样的吗?”令狐超不知从何地出来,出现在苏秦的身后,说道:“没错,择天阁暂时撤出世俗,要的就是让人们暴露出丑恶的本来没面目,让人们真正认识一下,到底什么是魔,什么是人!”“龙择天以一己之力对抗天道,天道为何?人道为何?魔又如何?从天智星到这里,我一直追究人心真相,我发现,天道再大也大不过人心,人心不足,不是吞不吞象的问题,而是吞了天道的问题。若我为魔,我就让人们把心魔全部释放,看看到底谁为丑恶!”苏琴面对这个传说中能翻天覆地的大仙人没有一点慌张,面色如常,说道:“所以,你我为同道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心欲为魔

    东浦国一纸诏书,震动天下,各地藩王不再隐忍,从各封地纠集人马,以兵谏的形势要清君侧杀佞臣,佞臣是谁?就是那个高居帝国第一首辅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琴,那个在庙堂上鼓吹削藩削除皇室特权的人。光明城更是为震动的核心,皇子们看到了自己暗淡的人生前景,也看到了从危机中杀出一线光明的希望。皇城叫光明城,既然叫光明城,我们这些皇子就应该享受光明。皇帝萧齐的几次朝会,都是在充满火焰味儿的情况下召开的,几位皇子从唯唯诺诺走到前台,不但与苏琴对峙,还胆大妄为的对皇帝的决策进行了鞭挞。老夫子朱培德已经从悲哀希望中重新站起,为帝国的将来鼓与乎:“臣闻古时历朝,无不以封子弟功臣,自为辅枝。今陛下有广博海内,而让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皇帝宗庙,若得绵延持久,皇室宗祠香火不绝,便要以天子身份延续国祚。今皇帝有子七人,若无祖宗余荫可以依靠,要不了两三代,皇室子嗣庶人,皇室不在,皇家何以立足?那些在帝国历代呕心沥血的辅枝何处安身?古人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是皇家若是自绝跟脚,何用五世而斩?乱臣贼子们鼓动皇上自绝后人,乃是恶毒的绝户之举,皇帝为奸人所惑,一时被蒙蔽,造成如今天下乱局,现在各地藩王诸侯风起云涌,各大势力不甘就范,就连皇城内外都已经动荡不宁。皇家打江山靠的是在祖宗和功臣,若是寒了功臣的心自绝于祖庙,皇帝岂不是皇家的罪人?臣建议,马上废止削藩诏书,将苏琴打入天牢,以安民心,以抚社稷!”大皇子萧子树也说道:“父皇,宫内人心惶惶,连太后母后都对此多有议论,依附在皇家的阉人宫女何止万千,听说此消息无不人浮躁。儿臣也建议父皇收回成命,治苏琴阴谋祸国之罪!”皇帝萧齐看了看满朝激愤的文武,说道:“今日六部公卿都在,苏大人不是让你们留在各部衙门不准外出吗?怎么这才几天时间就忍不住了要来讨说法?朕自绝于宗庙,又与众卿何干?朕闻,无论读书人还是武夫,要么在朝政上建功立业,要么在沙场上杀敌立功,要的是名垂青史和福荫子孙,而与效忠何朝无关。没有了我这个姓萧的皇帝,你们大可以在姓皇的姓李的姓张的那里一样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尔等也都看到了,各地藩王来势汹汹,朕也没有不让你们改换门庭,看中哪个藩王尽管理应外和去投靠罢了,死皮赖脸有何意思?众卿都是明白人,心明镜似的,朕要干什么尔等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现在的山河乱象就算是朕没有削藩之举,尔等也都知道要不了多久也会乾坤骚动,国将不国。朕是一个人,朕的这个江山养不了那么多蛀虫,现在就不说外地藩王,就算是在这个京城内的王公贵族各类权贵,权利一分,朕也就成了花架子,论到百姓手里的权利更是一丝没有。你们明面上是保护朕,保护朕的江山,保护朕的国祚宗庙,其实,你们何尝不是怕朕丢了江山便没有了你们的江山?你们把朕当什么了?是你们的看门狗还是守财奴?朕厌烦了,择天阁给朕一个提示,朕的宗庙想持久,不是靠日益做大的藩王和王公贵族,而是要靠百姓。不明白这一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私自利而已。现在朕的御林军就在外边,是让朕赶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走?”朱培德极其失望的摇头,道:“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微臣只有以死以报皇恩,希望警醒那些被迷惑的群臣,苏琴乃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便是生不能啖其肉,死后变作厉鬼也要一口一口将他咬死!”朱培德仰天长啸,撞柱而去!皇帝萧齐一卷袍袖,那朱培德虽然已经撞在柱上,却力度已经减小,不足以致命,只是晕倒在地,满脸鲜血。皇帝笑了笑:“都说读书人不怕死,其实也未尽然。看什么事,踩到自己的猫尾巴,叫的厉害,不见得死,若是掏空了自己的里子,面子也没了,那可真的有死的心思。各位不要在这儿面面相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荣华富贵,朕要削番撤爵,干得好,也不是不能两全其美,干不好,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朕还要不要你们的问题,就看你们怎么干,脑袋长在你们自己头上,非要往朕的手里送,朕接着!”众臣三三两两散去,众皇子虽心有不甘,也都跪拜离去,大殿内空空荡荡,皇帝孤家寡人!然后皇帝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大皇子萧子树从退了朝以后就回到了自己府邸,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没有了往日艳歌艳舞的心情,喝着闷酒,两眼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绿树葱茏,心如快要凋落的黄花。几位王子陆续到来,这在以往是极为忌讳的事情,再说各揣心腹事,王子之间互不来往乃是常态,今日破例云集大王子府,肯定是不顾一切了,有些话非说不可,有些事可能也非做不可!七位皇子,至今没有一个外放封疆,没有一个立为太子亲王,皇帝萧齐,看来不是一天两天想削藩的事情,而是要追溯到十几年二十几年前。七位皇子,以“树叶葱绿人长青”依次取名,有些俗气,却说明皇帝陛下也是废了脑筋的!皇帝陛下虽然是第三代帝王,但是,也算是开疆拓土的帝王。东浦国原来也是旧朝留下的诸侯多达二十几个,其中作为异姓王的萧氏从默默无闻到突然崛起,给前朝一个措手不及,第一代非旧朝还新朝,第二代灭九朝皇族剿灭二十几路硝烟分封王公功臣。至萧齐,平定内患,大刀阔斧,威服四夷,使国祚稳定。但是,这个皇帝似乎另类,不立太子,不外放亲王,反而一点一点挤压各路藩王的生存空间,竭尽所能集权中央,现在又有废除分封制的倾向改为郡县制。这不能不说受到那个择天阁的影响。提起择天阁,众皇子恨得牙根痒痒,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东西?什么玩意儿!树叶葱绿人长青七兄弟都是皇帝萧齐的儿子,只是没有一个是同母所生,前些年父皇又纳一妃,长得国色天香,与父皇**,又有一子降生,今只有五岁,长相如极为精致的瓷器,名字起得霸气十足:萧天佑!这名字就让七兄弟感到十足的危机,一碰就碎的小崽子,怎的就天佑了?这还不说,据说那小子生有异象,降生那天皇宫紫云缭绕,有扶桑树显化空中,万道灵气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灌注到那小崽子降生的房间。父皇因此大喜,破例大赦天下,并且在小崽子的小床前盘桓三日一步一刻没有离开,不吃不喝不拉不尿,端地尿性。这让宫中所有人不敢小觑,这孩子自带光环,连最为厉害的太后娘娘都忧心忡忡,担心这孩子不是灵通转世,而是成为灾星,引起皇族巨变的灾星。自从这孩子降生,七位皇子自任已经失去了对皇位的竞争力,那么,唯一的指望就是外放封藩,做一个逍遥自在王,割据一地,大富大贵。只是,这种小小的指望居然遥遥崩溃了,父皇削藩,自己等人没有了封地的希望,那小崽子一旦成人,以父皇的尿性,自己七人岂不是要成为那小崽子的绊脚石而被挪开?这事不行,可大可小,小到父皇赏赐府邸,保证一世衣食无忧,大到一杀了之,从此黄泉路近,荣华富贵,过眼云烟!这怎么得了?七人越商量越气,就算平时互不来往,甚至相互提防仇视,但是,此刻却有了休戚与共的感觉,为了活着,为了荣华富贵,拼了!七位皇子商量完毕,对天盟誓,若是背叛盟约,天诛地灭!然后各回各家,就算是没有兵权,家丁家将加起来怎么也会有几千人,再加上谁还没有个山上大修士撑腰?就算是江湖朋友也有不少,外藩也有亲厚之人,就算是皇城一败涂地,退路还是有的!.........苏琴发兵各处,各处藩王已经撕破脸,由清君侧改为杀昏君。于是,各路藩王公然举起造反的旗帜,与朝廷平叛军队轰然相撞,东浦国就此硝烟四起。皇帝在御书房,看着各地汇集而来的战报,便是战火令山河满目疮痍也不眨眼睛,不破不立,先破后立,这是皇帝的胸怀,也是应该有的大气魄!最心爱的小儿子像模像样的坐在文案前,与父皇并列,手中拿着战报,不时朱批押印,皇帝看着与自己并列的小儿子,再看那一板一眼的朱批阅文,竟有自愧不如的感觉。天佑五岁,只在皇宫中先做了幼学启蒙,便一发不可收拾,博览群书,涉猎极广,就算是大学士们也经常被问得张口结舌。对于国政,也超乎寻常的感兴趣,幼稚言语,童声童气,真知灼见却令人汗颜。找死的大学士,皇子们的师父朱培德作为学究天人的老儒,学问通天的大家,对小小稚童也是刮目相看。一老一幼,堂上问答,经常是老的张口结舌。比如那句“既然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为何庙堂上都是君君臣臣而不见民,民在山野,食不果腹,又有何重?”,足以令老儒难解。老儒心中有一个预感,就算是皇帝陛下没有削藩的意愿,守着这么个小崽子,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坏水。其实真相,绝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此时,稚童将一张奏本推到皇帝面前,说道:“丰泽藩王手下元帅何英全密奏,其手下多忠君爱国之将士,只需皇帝一纸密函,便会骑兵反戈,杀丰泽以平南疆之患!”皇帝看了看密奏,笑着看着稚童,问道:“佑儿有何见解?”小小孩童眼角有一丝冷漠,道:“无非将藩王换个姓氏而已,何英全野心不下于丰泽,他何尝不羡慕异姓王孟克之?皇帝削藩,削了萧氏头衔,却冒出更多的异性藩王,治标不治本,为祸更大!”皇帝笑了笑,道:“人心不足,心魔蔓延,再大的心胸也装不下膨胀的野心,不过以佑儿看来,此事当如何处置?”稚童道:“很简单,借刀杀人与连环计,同时密函讨伐丰泽一路的大将军褚光辉和何英全,令褚光辉与何英全密会,约定好反戈事宜,一封密函致何英全,以王许之!”皇帝笑道:“就这么简单?”稚童冷笑道:“若褚光辉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他自然知道怎么办,先许诺后杀人,一举两得!”皇帝眨了眨眼,觉得身边的稚童突然变得天地高大不可测度。孩童已经奋笔疾书,行云流水,两封密旨很快密封,忠心耿耿的太监张律亲自跑一趟。小孩童抻了抻懒腰,向后挪了挪,躺在龙榻上,说道:“阴魔啥时候转性了?”皇帝没有惊讶,而是笑了笑,道:“他毕竟是深受大道熏陶的人,意志坚定,不过,这一番作为倒是满符合朕的心意,先以魔暴露人心,然后破而立之,很好!”孩童道:“魔道与人道并存,谁说魔一定都是恶魔?那些皮囊文雅的狡诈之徒,从来都把正义写在脸上。你这次借机削藩,朝堂上鼓噪的人哪个不是以正统道德的嘴脸行阴险狡诈之实?树叶葱茏人长青,呵呵,他们也应该快到了,你舍得杀不?”“呵呵!”,皇帝也倒下身,与稚童并排躺在龙榻上,因为腿长,一双脚耷拉在榻外,晃晃悠悠,全然没有九五之尊的样子,说道:“令狐超、苏琴、我、再加上你,足以拨乱反正,以魔入道,谁说我们就不能证道?天上下棋的龙择天,除了阴魔与他有些过节,我们诸人却是与他道合。这个世界,龙择天没时间教化,死拧死拧的去守护,却忘了,人心不法,内乱自起,守护谁?值得吗?树叶葱绿人长青,呵呵,我既然是魔,那就要做一些魔应该做的事情!”御书房外,兵甲云集!门没有开,门外的七位皇子一排跪在地上,兵将们分成对立的两列,皇宫大院,气氛骤然肃杀。一触即发的厮杀即将发生,七位皇子一排跪倒,情深意重又痛不欲生。闻讯赶来的太后皇后妃子和一些大臣们也站在皇子们身边,痛哭流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皇子开口,也理所当然是大皇子先开口,道:“父皇,国本动摇,宗庙不保,儿臣知父皇乃是被妖魔蒙蔽,失去了本心,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杀令狐超、苏琴,清君侧。恢复祖制法统,还我萧氏江山。父皇若执意如此,儿臣不得不忤逆了父皇,哪怕是被千人唾骂,为了江山为了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儿臣也愿意担这千古骂名!”皇帝笑了,看了看同样莞尔的小孩童,说道:“都这么冠冕堂皇,其实无非是野心而已!”皇帝站起身,推开了门,门外大院,黑压压跪倒一片。皇帝双手负后,一副睥睨天下之态!屋内的孩童,稚声稚语:“那就都杀了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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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