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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子承布道武侯国

    子承龙小双唐兰儿独孤秀卫无影武德康一行终于踏足大雍洲,正好遇到了武侯国锦绣城圣人庙要举办每四年一度的论道答辩,三教兴盛的武侯国,圣人庙论道不是儒家一家的事情,三教名流,也是暗中较劲,暗中比试谁博学,谁的道才最接近天道。一行六人踏足大雍洲听说了武侯国的这等盛事岂能错过,一心要建功立业的独孤秀更是鼓噪着,说是要小双外孙一定不要给龙家和独孤家丢人,圣人庙的那面刻字墙一定要大大的刻上龙小双的名字,金灿灿的!锦绣城繁华,繁华的令人赞叹。银杏的叶子是金黄色,于是满街都是金黄,从街路往上看,银杏的叶子遮住了天空,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叶子中间的缝隙挤进来,阳光无奈折射,那叶子的金黄便有些刺眼,满眼黄金。所以,锦绣城也称黄金城。圣人庙因为要举办论道大会,暂时封闭,里边是忙碌布置会场的人,外边是武侯国锦绣城士兵把守,严防有人接近。这等大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是一个国家的庆典,可以提到重大国事的高度,与登山封禅和祈年殿祈祷风调雨顺相比,可能更为隆重一些。锦绣城东郊有一处院落,很大,闲置,据说是某位破产富商的府邸,被衙门冲抵,地契等手续齐全,只是价格太高,一千万两白银,小门小户的商人买不起,巨商富户用不着,所以,这处只有养生功能的府邸便成了鸡肋。独孤秀不在乎,打听到这处府邸,找到了锦绣城官衙,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一手钱一手地契,做了变更,独孤秀率众人来到府邸。偌大的宅院里有官衙派出负责打理的当地人,男女都有,共计五十人,独孤秀留下了这些人。但是圣人庙论道,并非人人可以参加,比如或者是书院学堂,或者是道家门派,再有就是佛法僧的寺院等,各大学堂门派佛院需要推荐最顶尖人才,而那些散修零星游学之人因为没有门派推荐,基本上没有机会参加论道。但是,也并非没有一点机会,比如朝廷为了不错过江湖人才,无论儒生武士或者游僧,由礼部亲自主持的海选就专门为这些人提供机会,前提是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二就是一旦论道过后成绩优良,皇朝有对人才的优先选择权。费用难住了一部分人,一千两纹银,对于穷书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所以与其说武侯帝国是为了不错过人才,毋宁说是为了借机敛财。大雍洲不说,就是仅仅一个武侯国,能拿的起这些钱的人不少,所以,每四年一次的意外之财,足以令武侯国掌管钱库的官员喜出望外。对于独孤秀六人来说,拿出六千两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独孤秀比较生气,一个不是资格的资格,仅仅是有权参加海选就要一千两银子,太娘的黑了!最后决定,龙小双和子承一老一小去参加海选,至于唐兰儿,因为对论道毫无兴趣,只要作为观众看着小双雄姿英发就可以了,根本不想参加。武德康卫无影也不感兴趣,一是过了那个争名夺利的年龄,另外就是真不感兴趣。独孤秀不参加,也是一心想看着外孙出人头地。所以,几人到了礼部衙门开设的海选报名处报了名,又多花了四百两银子,是因为哪怕是海选会场,也要收门票的。独孤秀险些没砸了衙门的牌子,最后忍住,也是因为子承开解:作为龙择天的老丈人,不能给姑爷子丢脸。独孤秀被堵的哑口无言,看着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一点办法没有。刚买下来的大宅院虽是落魄富商的府邸,但是,人富到一定程度便追究一些附庸风雅的事情,比如大院中居然有书香阁,藏书极丰,院子里的水榭亭阁的对联横幅,回廊画卷,都是大家手笔,湖水上凌翅的飞来阁三个字,据说是武侯国知名大儒长孙文墨的手笔,可见这位富商当初是多么的不可一世。龙小双进入藏书阁一进不出,饭食都让人端进书阁,读书涉猎颇多,别管是圣人之言还是诸子百家哪怕是各类传记轶事,贪婪而不患多,简直是如饥似渴。唐兰儿不同,专捡棋谱类的演算类的的书籍来读,果然入了那一道便出不来。子承也读过一些,觉得与龙洲相比,文风深度还要差一些,便没了兴趣。而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草草的读了一些武侯国的一些史记编年史之类的东西,便不再进入藏书阁,倒是对指挥教导下人们做菜种花其乐无穷。子承读书不多,却拿出一本叫做《圣道之心》的读物很感兴趣,编著者正是题“飞来阁”三字的大儒长孙文墨。以批判的心态阅读,最后倒有了些许的惺惺相惜的知音之感,若是能见一面,可以论道一番。独孤秀为府邸张罗一块匾额,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名字好,总不能到处都挂择天阁的牌子吧?于是和几个人商量府邸的名字,独孤秀想着要霸气一些,子承要的是低调,而卫无影和武德康也莫衷一是,龙小双不管,气得独孤秀踹了那小子几脚,最后唐兰儿小心翼翼的一锤定音:择天府!独孤秀想反驳,但是确实想不出比这更合理的名字,只好作罢,只是刻牌匾的时候左下刻了一行小字:独孤秀题。一行外来人大手笔买下皇城根下曾经名噪一时的大宅院,而且,那里并非低调神秘,独孤秀在院子里练功,经常搅动天地异象,忽而龙出水盘旋高空,忽而彩霞飘落,弄得整个东郊异彩纷呈,无论是江湖三教还是普通百姓,都被那异象弄得心痒痒的,想一探究竟的人不在少数,即使是普通百姓不敢,但是不乏那些自以为可以高深莫测行走江湖的人会胆大妄为,所以,子承不解也不满:这是干什么?就你能?独孤秀这是刚刚练完功收工,一脸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道:“子承你是一块臭豆腐,但是始终在坛子里谁也闻不到你的臭味儿,更别是吃出你的香味儿。圣人庙论道,寂寂无名的人肯定吃亏,要想博得青睐,不但要有博学之才,更重要的是要有名气。我等从中城来,一路行走,屁股后头倒是留下了一些名气,但是身前哪?谁知道你子承的名字?比如飞来阁题字的长孙文墨,便是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都听说了他的大名,你与他论道,还没等论,名气上就矮了半截,吃亏不吃亏?我做这些事情,就是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武的来我负责打发,文的来你辩论他个焦头烂额,一来二去,你子承的名字就响当当了,即使赶不上长孙文墨,也比寂寂无名强上一些。读书读到腐儒,很奇怪我的姑爷会交了你这个愚蠢的酸儒朋友,白瞎我姑爷那个人了!”子承气得胡须微颤,只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一甩袍袖,离开了这个性情大变的前一国首辅,怒道:“简直岂有此理!”但是,还真如同独孤秀猜测的那样,前来择天府一探究竟的人还真不少,胆子小的,远远张望,胆子大的凌空下阚。奇怪的是这个叫择天府的巨大府邸没有什么阵法笼罩,再加上院门大开,根本不设防,像是欢迎随时来访的劲头,这让胆子大一些的探秘者得到了鼓舞,进院,然后看着好像就等人来坐在一方桌案后的人,躬身行礼:“在下拜访高仙!”独孤秀笑容可掬,认认真真的登记造访者的名字,说道:“欢迎,只要是武侯国朝廷衙门官员前来拜访都是要收银子的,一千两,一分不能少!”武德康和卫无影也是童心雀跃,一左一右辅佐独孤秀胡闹,武德康说道:“不要试图糊弄,当官的装成百姓,一经发现,十倍收银!”但是,一连几天的摆放着都自告奋勇的介绍自己,江湖白丁或者一介书生,然后做好登记,将人交给子承,说道:“我等来自域外星球,见多识广,比如这位老夫子叫子承,乃是天智星出了名的大儒智者,诸位妨听听他的传道,又不收钱,讲的不好,可以打他一顿发泄,绝不报复!”子承实在无可奈何这三个越活越天真的老孩子,再加上自己确实想向这些人传道,于是将人带进藏书阁旁边的挂有“授业道传”牌匾的兰香馆,开始进行他的传道授业解惑。果然,子承传道越发纯熟,无论是龙择天的大道著述,还是儒家正统学说,又或者是诸子百家之杂学,天文地理无所不包,讲的通透而且引人入胜,特别是龙择天阁主的英雄史诗,更是令人如痴如狂,再加上独孤秀不失时机的见缝插针,每到子承讲解**迭起之处便有金光闪烁于子承身后,有得道圣人之气象,更是令受众顶礼膜拜。一来二去,偌大的择天府门庭若市,不宽敞的兰香馆已经满足不了热情的听众。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干脆将子承转移到飞来阁,令来人围湖而坐,子承居高临下,更显神圣庄严。于是,子承的名声不胫而走,果然有数位王公大臣的,真的教交了一千两银子,就是为了听一听,那位传道大儒是否有真实斤两,而且更好奇,那令人赞叹不已的龙阁主,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一来二去,随着子承和这处择天府的名气变大,来往的人层次也越来越高,那些曾经以为是谣言而不屑一顾的鸿儒大家,甚至道门大仙佛道高僧都开始登门拜访,独孤秀来者不拒,甚至对朝廷人也开启了大门不再收费,于是,这个往来无白丁的巨大府邸像是成了一处圣地,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是带着仰望的心情来的,不再是探究和考察。龙小双像是闭关一样在藏书阁二十几天不出,独孤秀虽然对这个外孙溺爱,几天看不到就痒痒的,但是也不敢打扰,生怕一个惊动给出了岔子,影响了外孙的修炼前程,因而让武德康守在藏书阁门口,有时候自己亲自来守护一番。武德康心中腻歪,一个堂堂的皇帝居然为一个小子当门童,看到独孤秀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有时候便出言不逊,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独孤秀对别人或许没有好脾气,但是唯独对这个外孙脾气格外的好,也知道万一惹恼了这老小子,背后使坏,外孙可说不定会担什么风险,所以每到这时候,都会语重心长拍拍武德康的肩膀,说道:“你是小双的伯父啊,你不也是喜欢那孩子吗?多照顾照顾,不也是你这个长辈应该做的?再说,那可是龙择天的儿子,你怎么来的天上心里没点数?”武德康初时很受用,接着越听越不像话:怎么我就是伯父了?你他娘的比我小那么多,你是外公,我成了伯父,想不想好好说话了?看到武德康要急眼,独孤秀赶忙补救:各论各的!金玉天守护子承,比独孤秀要着调的多,作为另一个世界大国皇帝,编年史上大书特书的存在,曾经的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如今的中年大仙,与书卷气的老孺坐在一起,讲经说道意,谈史论得失,一文一武相互补手,令听者着迷。特别是史书上大名鼎鼎的独孤首辅大人和另一位皇帝武德康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教的大传道者的金光灿灿的故事,而且真人就在这里,你说闻者怎么能不入迷着魔而欢欣鼓舞?至于那位龙阁主,虽然未见其人,但是,也早已不是史书人物,龙阁主在银雪洲以一己之力挪移雪山,沟通南北,并压制海河宣泄,硬生生将冷冽的银雪洲变成足以媲美南方的福地,不是先知这样的大能,谁还能在这颗星球上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择天府人流如织,声势越发浩大,三教九流络绎不绝,这让独孤秀欣喜之余动了发财的歪心思。择天阁给的钱不少,自己的空间中也有不少存货,足够上百人奢侈几辈子。但是,钱财这东西多多益善,想当年作首辅西征北伐的时候,朝廷虚弱不堪,为了银子的问题独孤大人费不少脑细胞,甚至杀土豪抢富户,令人发指的事情没少干,因为啥?还不是缺钱穷怕了?独孤大人现在不用为金钱的事情操心,但是自己的姑爷支撑这么大的一摊子,要钱的地方太多,听说这武侯国在整个大雍州可是富甲天下的存在,不打点秋风对不起自己的独孤瓜皮的名声。但是,怎样挣钱?当初之所以不再收取富豪朝廷的银钱作为入门费,是因为自己想扩大影响,主动招揽,如今我这择天府足以媲美圣地,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光是粪便每天都要运出好几车,你们他么好意思一毛不拔?于是独孤大人将那处湖泊封闭起来,只留一处正门,进去不限,出来的人都要交上一百两银子,交不起的,去茅房帮着打扫卫生。前来听道的人叫苦不迭,但是,那位在书中被形容为独孤屠夫的人亲自把门,还真么没有人有胆色敢不交钱,穷苦的书生交不起,乖乖的去茅房,交得起钱的尽量显得大方一些,也好不让这位屠夫大人瞧不起。但是几天后人们便叫苦不迭,最怕传道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且听下回分解!便是武德康自认正人君子,晚饭的时候看到独孤大人那处花花绿绿的银票一顿炫耀,也不禁忍不住:要不,明天我去看门!武侯国皇朝不是闭目塞听的皇朝,对于那个起先被衙门扣抵的原名赵府的富家宅邸并没有多少上心,但是,转手一卖,赚了一千万两白银的宅子如今竟比圣人庙的热度还高,便悄悄的上了心。甚至皇帝刘擅都关注起来,令贴身太监时时关注那处择天府,待汇总所有眼线的情报,皇帝这么一看,便大惊失色:原来,都是一些世外高人!这怎么得了?天水国使臣孙家尧历尽千辛万苦穿越封锁,却始终不得亲见武侯国皇帝,也不知故国是否已经山河破碎,但是,这武侯国明明知道自己来求援,却拒之门外,很明显就是不想管。于是这一日有人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异国使臣模样的人赤足乞丐衣,双手端着一面红色方盘,上放置一卷卷轴,想必是国书,虽然狼狈却正气浩然,边走边喊:“天水国使臣孙家尧要面见武侯国皇帝陛下,妖族抢占烽火台,天水国沦陷,唇亡齿寒!”皇帝正在看贴身厂卫送来的情报,正感叹那处择天府尽是些世外高人,贴身太监卫贤禀告:“还是没有拦住天水国那疯子,如今已经来到京城,满大街嚷嚷!”(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 论道圣人庙

    一个外来使臣被阻拦在皇宫之外,一步一泣血,如杜鹃哀鸣,絮絮叨叨天水国妖族入侵,将国将不国,然后便是东宇武侯南唐各国,唇亡齿寒,哪有站在河岸上看溺水的人不救的道理?声声血泪,令人不忍。大街小巷,跟着这个乞丐一样的人一边走一边高呼:唇亡齿寒,誓杀妖族!这么一个人引起的动荡不小,就连老远的择天府也引起了躁动,不安分的独孤秀一步跨来,看见那个乞丐一样的使臣,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问道:“妖族占了烽火台?”那人大哭道:“不仅如此,妖族一路北进,攻城略地,到处屠杀,所到之处人族十不存一,村寨凋零,城池萧疏,天水国亡矣!”独孤秀怒发冲冠,对了,没有冠,怒发飞扬,将乞丐一带,飞身而起,从无数人头顶掠过,直飞皇宫大殿,声震屋瓦,如同地震:“独孤秀来也,兀那皇帝还不出迎!”皇宫上空立即出现无数身影阻拦在前,当先一人尖声尖气咆哮:“哪来的乱臣贼子?竟敢闯入皇宫大殿!”独孤秀哪把这等人放在眼里?一手带着乞丐,一手抓住太监的脖子,稍一用力,脖子如同被夹断了一般,太监惨叫连声,独孤秀沉声道:“带本首...仙去见你们皇帝,不然,死!”太监战战兢兢,想点头点不了,哭道:“杂家动不了如何带路?”独孤秀一把扔掉太监,太监被甩了个狗抢食,独孤秀带着乞丐飞身而下,再一次抓住可怜的太监的脖子,低声道:“走!”太监如同提线木偶,指指点点,七拐八拐,旁边成百上千的侍卫后进前退却不敢近身,只是仓皇不已的看着,眼瞅着那气势滔天的人来到皇帝的御书房。太监尖声尖气的喊道:“皇上,老奴罪该万死!”独孤秀一把掐断太监的脖子,说道:“想万死,出息了!”独孤秀进屋,顺便将乞丐扔进了御书房,随后双手带门,却用力过大,御书房红木大门硬生生成为碎屑。独孤秀也不转身,向后一甩手,一股澎湃的气流如狂飙龙卷,将身后虎视眈眈的侍卫一扫而净,看着目瞪口呆的皇帝及身边的几位近臣,问道:“谁是皇上?”皇帝刘擅呆若木鸡,自己虽然没有龙袍玉带,穿着随意,但是,主要看气质,这气质不是摆在这儿吗?你眼瞎?只是不敢说,小声道:“想必是上仙驾临,武侯国皇帝刘擅见过仙人!”只是语气恭敬,并没有多少惧怕,独孤秀也不在意,踢了一脚瘫软在地的气概,说道:“你不是有事和这位皇帝说吗,说!”孙家尧行外臣之礼,道:“外臣天水国礼部侍郎孙家尧携国书面见武侯国皇帝陛下,天水国大难,请武侯国发兵救援!”皇帝刘擅接过国书,仔细看了一遍,道:“果然是苍生不行,妖族害人,罄竹难书!”皇帝陛下又将国书交给近身大臣们浏览,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几位大臣看似绞尽脑汁的思考,其实裆下早已经虚弱湿润不堪,只是强挺着显示出那种大国柱石的风采,装模作样的埋头研究,以求摆脱眼前命悬一线的处境。独孤秀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演戏,老子见过的皇帝比你们见过的星星都多,就算是宰了几个皇帝,也不过一个念头的事情,本仙只问过你一次:出不出兵?”兵部尚书徐谦跪在皇帝面前,大声喊道:“皇上,人族大义,唇亡齿寒,不能不出兵啊!”几位大臣整整齐齐跪倒,以头抢地:“皇上,人族大义,唇亡齿寒,不能不出兵啊!”皇帝差点没气死!当初知道妖族占据烽火台入侵天水国内陆的时候,是谁声声血句句泪,摆出一百多个理由反对朕出兵?是谁提出了封锁边境高筑墙的建议?是谁明明知道孙家尧到了锦绣城却想方设法拒之门外?他娘的,到了这会儿,你们都春秋大义了,把老子放在了热锅里,好像不出兵就是老子一个人的罪过,瞧你们这点出息,你等着,等着危机过去,老子一定要重新清理一下朝堂,将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一个个下了油锅!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时而憎恶时而愤怒,一会红一会白,刚要说话,独孤秀朝御书房外喊道:“准备三口油锅,就摆在这门口,令所有朝臣前来围观!”皇帝大惊失色,立即汗透脊背,大喊道:“快去,按照大仙人说的办!”皇帝刘擅坚定地说道:“妖族乃是人族共同的大敌,当初最早知道妖族占据烽火台的消息,朕就提出大雍州四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朕力主出兵救援,是尔等擅自按兵不动,并吩咐边军封锁了所有边境,甚至弄权朝廷,封锁消息,让朕闭目塞听,要不是孙家尧侍郎冒死前来,真都不知道你们居然丧心病狂到让一国使臣沦为乞丐,你们吃着俸禄,干的是祸国殃民的事情,着实令朕痛心愤怒,你等虽是我朝柱石,也曾功高天下,但是,你们却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族大义,更是绑架朕企图当着仙人的面诿过,令朕极度寒心,油锅好了没有,将这三个乱臣贼子丢到油锅里,煎炒烹茶,骨头渣都不剩!”“皇帝饶命!”,三大臣哭天抢地!独孤秀阴阴一笑,道:“继续演戏,本仙爱看!”果真,大殿门前摆放了三口油锅,真的就架柴点火,一时半刻之后,油锅沸腾,咝咝啦啦的声音似乎格外刺眼,令人心惊胆战。三大重臣跪倒在独孤秀面前,喊道:大仙人饶命,饶命啊!独孤秀踢开抱住自己大腿的三位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三大柱石,说道:“若是你们有人去过我那座择天府,听过那位老儒生传道讲书,便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便是那史书中的屠夫独孤秀,杀人不眨眼,动辄灭族灭门,心狠手辣到令人闻名色变。龙择天是我姑爷,劝过我无数次,让我改掉嗜杀的毛病。我尝试着改过,可是没办法,我那姑爷是个心善到心慈手软的人,大门大派大家族甚至作恶多端的江湖败类都舍不得杀,这哪行?龙洲新国建立,是一场革命,革命哪能不死人?大家族大门派占据了太多的资源,杀了那些财产便成为国有,用之于民,不杀,养着那么多蛀虫老百姓不得饿死?所以,最后的时刻,我承担了屠夫的骂名,消灭了那块大陆上最为富庶地方的无数大族大派,留给了我姑爷数不清的财富。到了这颗星球,我姑爷说要守护,不让我等干涉凡俗事务,就是你们这些蠢货也在择天阁的守护范围之内。但是,如今看起来,我姑爷还是错了,你们这帮蠢货不值得守护,妖族涂炭天水国,你们龟缩在家里不敢出屋,若是真的有一日上天来犯,下界摘桃子,你们这帮蠢货不但不能尽到守护责任,可能要反戈一击,只为苟活。所以,趁我姑爷不在,我还是要做一做屠夫,所以,今日你们三人非死不可!”独孤秀连起三脚,三位帝国柱石便如三颗破包裹被扔进巨大的油锅之内,并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更没有飞溅油水于锅外,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到悄无声息,油锅除了冒出一些黑烟并没有更多异常。独孤秀信手捞起一块头骨,黑黑的,扔到皇帝面前,说道:“这就是你的大臣,连骨头都是黑的!”皇帝再也装不下去了,噗通跪倒,喊道:“上仙饶命,小人这就调兵遣将,支援天水国!”独孤秀拉起孙家尧,说道:“我很是欣赏忠心耿耿的人,你这个人不错,跟着本仙,本仙亲自送你回国。”,又把目光转向皇帝,说道:“姓刘是吧,我要你最精锐骑兵十万,三日后集中皇宫南门,本仙要亲自领兵,出征天水国!”独孤秀抓住孙家尧,高来高走,飞出皇宫大殿,皇帝和侥幸活命的几位大臣冷汗淋漓,甚至虚脱,始终跪地俯首,不敢抬头,半晌之后,皇帝才偷偷微微抬头,左右偷偷瞄了瞄,确认那大仙人已走,直到这一刻才确信小名总算保住了,长吁一口气,说道:“都平身吧!”皇帝看着直擦汗水的大臣,说道:“大仙人有命令,是瞧得起我武侯国,现在商讨如何集齐十万骑兵的事情。”兵部尚书冷回说道:“皇朝最精锐的骑兵都在边关,千里万里之遥如何三日返回?护卫皇城的精锐骑兵倒是有一些,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十万之术,而且四门骑兵都有护卫京畿之责,哪能离开?这大仙人归根结底很是让我等死,分明是难为人嘛!”皇帝刘擅说道:“埋怨也不是办法,和大仙人讲理,活的不耐烦了?四门骑兵每门都有两万,全数调过来,另外禁卫军骑兵也有两万,全数集中南门广场!”冷回说道:“如此一来,锦绣城空虚无比,防线虚弱不堪,若有变故,皇城有覆灭之危!”刘擅道:“三日不凑齐十万兵,你以为皇城就能保得住?而且不舍得出兵,大仙人震怒,瞧见那三口油锅没?还冒着热气呢,命都没了,留着骑兵何用?”.........独孤秀将乞丐孙家尧带回择天府,令人给乞丐洗漱换装,孙家尧洗得干干净净,竟是一表人才的中年人,令独孤秀欣喜,又命人准备了美酒佳肴,唤来武德康卫无影同席,与天水国礼部侍郎吃饭喝酒,谈天说地,了解了天水国的很多事情。孙家尧说道在烽火台上刻字的彭连虎,独孤秀等人眼睛发亮,独孤秀感叹:“未曾想连彭连虎都已经跨入金仙之境,果然龙择天的兄弟没有一个孬种,硬是要的!”,待又听到彭连虎失踪,不知道性命在不在,独孤秀顿时火冒三丈:“废物,小小妖族都对付不了,不配做择天的兄弟!”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一会儿表扬一会儿骂的,几个意思?武德康不忍独孤秀如此数落一个失踪的人,道:“妖族先天比人族占据修炼方面的优势,又善于变化,更善于蛊惑人心,彭连虎能孤身犯险足见其胆量和气魄,应该不愧为择天的兄弟!”独孤秀点点头,又深以为然的说道:“有理有理,我就说我姑爷的兄弟都不是简单人物!”独孤秀盯着武德康看,武德康被看得莫名其妙,又见独孤秀眼角笑意狡诈,觉得此人心怀叵测,指不定又没憋什么好屁,于是气呼呼道:“阴险狡诈,有屁放,别人这种眼神看着我!”独孤秀举杯喝了一口酒,笑道:“你这老家伙,在龙洲大陆除了最后和择天打那一仗就没见过你出手,老胳膊老腿,尚能饭否?”武德康不屑的看了看独孤秀,道:“反正你打不过我!”独孤秀喊道:“可敢一战?”武德康道:“你无非就是逼着我和你一起去天水国,怎的?比比谁杀妖多?”独孤秀哈哈大笑:“知我者,武德康老家伙也!该动动了,要不这全身都要生锈了。我意我你及卫无影我们三人三日后出征,小双兰儿和金玉天子承留在择天府等候论道大会,卫无影,可有兴趣?”卫无影笑道:“当然,能与独孤大人并肩作战,梦寐以求!”孙家尧又谈到了亲王李必,说道:“亲王殿下修为莫测,而且有神机之才,乃是天水国仰仗的柱石,虽然自弃皇位,但是对他那个皇上弟弟可是真的讲感情,无论弟弟如何打压,就是不争,从来不争,只是可惜了他那个天才儿子,投靠妖族,一路杀伐令人失望而且不齿!”独孤秀听了孙家尧对李必的评价,说道:“那么,这一次我们前去,让李必当皇上也就是了!”孙家尧吓的没坐住板凳掉在地上,说道:万万不可,大仙万万不可!独孤秀笑了笑,道:“瞧把你吓的,先别急我们看看再说!”饭后,独孤秀找到了龙小双,说道:“外公要领兵出征,去聊发少年狂,你与兰儿就在这里,先不要看书了,保护好子承,另外要在论道大会上出息点,别给你父亲和你姥爷丢人!金玉天修为高深,可以作为依仗,唐兰儿整日沉迷于棋道,耽搁了修炼,这样不好,不妨将她的注意力拉出一些来,你们一起修炼,多交流,我独孤秀的外孙媳妇必须是仙子。若是你们能双休,必可事半功倍!”龙小双对这个没正行的姥爷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表态让姥爷放心,论道大会,一定不负姥爷的期望!三日后,南门广场点将台,皇帝亲自将帅印交给独孤秀,反而欣喜莫名,觉得能让一位大仙人出征,与有荣焉。独孤秀又交代皇帝一件事情,说择天府有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媳妇要参加论道大会上,因为没有门派推荐只好参加初选,皇帝安排一下,这初选就免了,另外初选还被硬生生拿走了几千两银子,要不是本仙脾气好,就拿了你的皇宫做抵押,所以那几千辆银子要还回来。皇帝连连点头,虽然被独孤秀训斥的面红耳赤,但是能与大仙人耳语到如此亲密,岂不要羡煞旁人?独孤秀一声“走了”,大军浩浩荡荡,一杆独孤的帅字大旗迎风猎猎,独孤秀一马当先,武德康卫无影左右跟随,十万大军马蹄震动,声势骇然。独孤秀再一次领兵出征,果然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所谓将军战马,他的人生本就该如此!皇帝终于长出一口气,这日子,可能随着这屠夫的离去可能会安稳下来!皇帝一挥手,道:“摆驾择天府!”(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太后姜姬

    皇帝刘擅果然心急火燎的来到择天府,却不高太过高调,只留随从十几人,并且不带銮驾,徒步疾走。身后的太监们不敢大意,生怕皇帝有什么闪失,只得前后围拢,小心翼翼。皇帝却不以为然,说道:“择天府内藏龙卧虎,若果然对朕及这个江山有所企图,这几十天锦绣城早已天翻地覆,那独孤秀虽有屠夫之名,但是很讲理,三口油国烹炸的恰好是朕想找个理由就除掉的人,天算合理,帮了朕的大忙,嘿嘿,朕倒是有兴趣看看择天府还有什么大神,看看能不能被朕所用!”大太监李春道:“每四年,圣人庙都会有天降之才横空出世,但是,皇上看,有多少世外高人是在朝中当差?那些高来高走的神仙样人,不知道去了何处,留下来的天才其实和科举取势的一榜学子并没有高出多少,有的还泯然众人。择天府这几十天闹得热闹,除了那个独孤秀也没有看到别人有什么特殊。探子只是说那讲道的人像个说书的,不像是讲道倒像是拍马屁的餐馆青楼靠说书为生的落魄人。所以,皇帝要记住啊,到了择天府还是要拿出点皇家的尊严,九五之尊屈尊降贵依然是不和祖制,这要是被人看扁了,真就是失了皇家威严!”皇帝便疾行便说道:“从我小的时候你就跟着我,如今年岁已经七老八十了吧?这一趟去了择天府,以你的老江湖经验自然该知道怎么做,其实,朕一直很心疼你,拿你做长辈,真想让你早点清静下来颐养天年!”老太监皱眉,值得叹气,不再说话。择天府开放,并没有守门看守护卫,所以皇帝一行很快进入择天府。皇帝进院,突然深有感触,问道:“你还记得这座院子是谁的?”李春道:“那不是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皇上还是早早忘记的好!”刘擅也就不再提,放缓了脚步。皇帝并非微服出行,龙袍没有来得及换,急急忙忙要到择天府,心中自然有所打算。只是这样一来所谓低调便不可能,择天府内人来人往,便是没有见识的人看见身着龙袍的人也该知道是谁,于是,无论是慕名而来的听道学子还是市井流民,一下子便猜出那位身着龙袍上位气势俨然的龙袍人是谁,于是跪倒一大片,山呼万岁,择天府顿时更加热闹起来。皇帝只好以亲民的姿态发表了一通演说,大意是,朕来听道,也是取长补短,我武侯国不缺天纵之才,也许在你们之中就有未来的栋梁,但是,我武侯国不能固步自封,外来神仙传道,多难得的机会,所以朕也不想错过,看看能不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朕已经拜大仙人为帅,去往天水国保家卫国与妖族决一死战,而这座府邸又有仙人传道,可见仙人对我武侯国偏爱有加。皇帝摆脱了一心要入龙眼的学子天才的纠缠,龙行虎步向传道之地走去,身后当然是那些激动的学子书生,一行浩浩荡荡,众星捧月。大湖周围坐满了人,皇帝刘擅随意而坐,下压手示意激动的人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然后极为郑重其事的听那飞来阁传下的声音。今天讲道的却不是子承,而是金玉天,讲的是龙洲帝国大顺朝变法改良的那一段历史。当讲到皇帝被太后垂帘,被太后一脉朝臣架空,龙洲帝国内忧外患,到皇帝与太后挥剑相向,听着便惊叹的此起彼伏。皇帝刘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心有戚戚,独自自言自语:主少而母壮,独居必生**。一旁太监李春立即掩口,示意皇帝慎言。皇帝看着飞来阁,觉得讲道人与自己有些心意相通。金玉天娓娓道来,又讲到第一次与择天阁龙阁主私会于深宫,并且一举平乱内宫,赶走太后和天上干政的一众神仙。刘擅再一次叹道:“果然国有幸,必有天道!”后讲削藩撤爵,帝国一统,皇权为上,又被大家族和大门派祸乱江山,刘擅又感叹:“摁下葫芦起来瓢,如之奈何?”又讲独孤秀专权跋扈,成了另一个太后,刘擅道:“尾大不掉,如之奈何?”后又讲择天阁与朝廷朝野合作,共抗外敌,刘擅道:“帝国江山不存矣!”一直到“请听下回分解”,刘擅依然沉浸在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中,刘擅喃喃自语:江山社稷,百姓苍生,孰重孰轻?金玉天破例悬空于飞来阁外,中年姿容的金玉天竟是如此的英俊出尘,一袭紫色长衫罩身,有飘飘之态,长发乌黑,胸前胸后的飞扬,那神态和形象令不少人特别是女人尖叫连声,那是梦寐以求的梦中之人,谁不心倾!金玉天望向刘擅方向,说道:“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皇朝聚天下财富,不用担心天灾之年而受窘迫,德高的人不会因世道离乱而入邪道。但是,皇朝更迭,周而复始,便是有天下之财最后分崩离析,幸者流贼,苦命者血流成河。因何?皇朝靠明君德政,一己之身系天下命运,若有德亏之人添居皇位,则祸国之甚远大于野火燎原。又是因何?从来如此,便对吗?苍生之命运怎么可以身系一身?择天阁寻路寻道,找的就是那条天道!”皇帝激动,知道仙人那番话正是与自己说来,刚要起身,一旁的太监李春小声道:“皇上,莫要入了蛊中而不自醒,此等歪理分明就是蛊惑人心,要百姓造反朝廷,要皇朝放弃皇权!”皇帝一愣,立即站起身,呼呼啦啦,走了出去!皇帝回宫,对李春说道:“礼部负责海选,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礼部人手不足,六部因为一场变故缺三,但是太书院那边大学士侍书郎那么多人,每个皇子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干什么?还有外放的藩王借着这个机会回来多少?朕就是一个闭目塞听的人,藩王回来,朕没见过一个,锦绣城一大半都是王府,就算朕这个皇宫也被占去了一大半。礼部不放权,图的是那每人一千两银子,大学士和侍书郎靠不上前,难不成朕这个皇帝也说了不算?朕交出十万骑兵,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把闲话传到太后那里,这个时候,藩王又不经朕的同意进京,真的以为朕好捏?北边的东宇国,出了个出类拔萃的天才叫做黄文庭,朕的儿子在哪儿?藩王进京,叔侄团聚,呵呵,好火热的亲情,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可真是孤家寡人!”皇帝唠唠叨叨,太监李春吓得连连掩口,颜色示意,让皇帝一定小心祸从口出。皇帝道:“怕什么?独孤秀那个屠夫耀武扬威金銮殿的时候,油炸三大臣的时候,强硬借兵十万的时候,那些平时连朕都敢说上两句的耿直大臣在哪儿?那些动辄在金銮殿上气势骇人的王公们在哪儿?那位动辄指责朕胆小如鼠的老太太在哪儿?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反抗?你也不用眨眼睛,现在择天府那把利剑就悬在那儿,谁说一定落到朕的头上?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人,不也是到了那个地方规规矩矩?圣人庙的大门还没开,那些人的依仗还没有出关,一个老太太自动禁足宫中,就是你这个大太监不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为的啥?锦绣城要变天,朕还真希望变一变!”李春跪倒:“老奴从皇上三岁开始就在身边,小心呵护,皇上知道,那是从刀光剑影中的夹缝中长大的,老奴平时唯唯诺诺,只是拼了性命的事情,就是不让皇帝出现一点闪失。老奴受老皇上老皇后所托,这一根独苗经不起任何风浪,老奴小心翼翼又是为了谁?圣人庙不是铁板一块,三教圣徒你方唱罢我登场,护着皇上的和要杀皇上的一样多。现在这种局面谁说不是圣人庙相互掣肘的平衡?皇上遇事要小心,要多思量,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安稳些?那处府邸是皇上的私宅,是那个富商私下授予,为的是给皇帝一个将来的落脚之处,只是,老奴保不住,皇上也保不住,卖出去的银子表面上进了国库,还不是那些人的私囊?我让皇帝不反抗,是时机未到。择天府的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皇上可以拉拢的,万一呢?皇上,万事小心总没有大错!”怡红宫太监来到皇帝寝宫,跪倒门外,说道:“皇上,太后怡红宫侯驾!”皇帝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平心静气道:“传话太后,朕马上就到!”皇帝换了一套长衫,没有九龙图案,就是那种居家衣衫,身后跟着碎嘴子的忠心耿耿的太监李春,寝宫,直奔怡红宫。太后的寝宫有些昏暗,即便是大白天的,四面窗户也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即使有阳光透射过来也只是浑浊的斑斑点点。寝宫前厅,太后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面前摆着宽大的桌案,太监弯着腰散落在大厅周围,贴身的宫女有的站在太后的身后为太后锤肩揉背,太后脚下跪着的宫女则为太后推拿大腿。再有宫女端着茶盘,不需要太后躬身向前拿茶杯,那茶杯就在太后的眼前。其实太后一点也不老,最多三十岁面容,成熟的风韵就算是最最年轻的六宫粉黛也多有不如。看着和善,而且眉宇间根本没有任何跋扈之气,身边的宫女太监没听说谁被太后骂过。但是,这是这位看起来脾气极好的太后就算是在这幽暗的深宫,也足以令所有人,包括武侯国的任何人都感到由衷的胆寒。太后杀过人,而且杀过不少,纵使是太后一脉,太后杀起来也从来没有皱眉过。太后只认一个道理:我高兴和不高兴,从来不看你是不是我的人!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宫变,皇帝暴毙,皇后随之而去,太后一脉张牙舞爪,太后无后,娘家侄四位,掌控当时朝堂上一半的话语权,再加上暗中势力游走,太后娘家一脉大有取代刘氏皇朝之势。只是,太后轻轻波动风云,在人们不经意中,施展雷霆手段,亲手断送了两个闹得最欢的侄儿性命,又将皇后所生最不看好的小儿子刘擅亲手扶持上位,这才有了以后种种。太后姓姜,姜姬。只是,太后在她温柔和蔼的外表下是谁也猜不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后没有明显的立场,娘家近亲,刘家子侄,她看的只是自己的心中的谁也猜不透的喜好。娘家人被杀,皇族人被屠,那些一心要依靠太后的人没有谁能察言观色到恰到好处,权倾朝野的帝国柱石,在太后眼里都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皇帝刘擅二十多年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奇怪的是,死了那么多人,他这个时常在背后牢骚满腹还时常出点状况的皇帝数次忤逆和蔼的太后,却没有得到过任何惩罚。现在,皇帝站在太后面前,没有一点脾气。皇帝跪倒请安,这是礼节,就算九五之尊,讲究孝道的帝国,这点礼节一点不差。姜姬风韵无匹,虽不是亲生母亲,但是,皇帝这在这位妇人面前,有时候会产生莫名其妙的依赖,就算是二十几年一直心有不满,但是,只要站在太后面前,就变成了瓜娃子!太后左右挥了挥手,众太监众宫女悄无声息离开,将空荡荡的大殿留给了娘俩。皇帝诚惶诚恐!太后往后靠了靠,挺直身体,看着站起来的皇帝,面色平和无悲无喜。皇帝不敢抬头,小声道:“皇儿最近行事可让母后不高兴?皇儿背后有些埋怨,但是,皇儿的心始终在母后这儿!”太后果然笑了,皇帝长出一口气。“我无后,你便是我的儿子,儿子**牢骚,做母亲的还能不容?自你弱冠之年登基为帝,母后可曾垂帘?有些事你愿意做你就做,我不阻拦,我做的,你想想,何尝不是为你清除障碍?”皇帝走到太后面前,跪倒,将头埋在太后的膝上,垂泪道:“皇儿就是觉得窝囊,军政大事,太后不插手,但是,朝廷上皇儿说了算的地方也不多,太后这些年太过仁慈,那些打着太后旗号的人越来越多,这次藩王进京,不怀好意的与京城大院私下联络的人不少,而这些人无不是打着太后的旗号。皇儿不揣摩母后的心思,但是那些人却自以为摸着了母后的脉搏,动辄太后懿旨,让皇儿瞻前顾后,可是没有一次见母后站出来辟谣,或者是旗帜鲜明的站在皇儿这边。这让皇儿手足无措,更让那些人有了错觉。母后,您到底是何心意,难道不能和皇儿挑明?前些日子,择天府的大神仙到了皇宫,三口油锅下马威,皇儿胆小,便依了那大仙,由此皇儿备受攻讦。母后,既然您选择了我,为何不说话?皇儿需要您,您站出来,告诉孩儿,到底应该怎么做?”太后温柔的摸着皇帝刘擅的头顶,说道:“母后坐在这儿,并没有任何懿旨传出,自打十年前那最后一桩血案,母后隐居幕后,什么也不管你是知道的,那些人打着我的旗号,做了什么我心中有数,只是我还在看,你他们和你都做些什么。武侯国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你以为那些打着我旗号的人都是我的人?不是,他们都是想把我架到火堆上的人。圣人庙不是一座庙,那是一座江湖。母后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为了你。东宇国最近传出的信息让母后有了打算,那座择天府也让母后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机会来了,只是还没到,所以暂时需要忍耐。”“还有,你的父皇和母后的死与我无关,你应该相信,若是我,你还有命在?”,太后抚摸着皇帝,语重心长!皇帝越发伤心,道:“原来是皇儿错怪了母后,母后这么多年的隐忍,都是为了皇儿,皇儿感谢母后大恩!”“让人猜不透才是最难的,这些年,我刻意表现的让人捉摸不透,我也无奈啊,你看到那些事情才是冰山一角,水深的地方母后不舍得让你去,这才让你成了井底之蛙。不过现在好了,机会来了!”“母后指的是择天府?”,皇帝抬起头,看着太后。(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敌友难辨

    龙小双终于从藏书阁拔出了眼睛,这一个多月,基本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而自己发现,自己很有读书的天赋,偌大的藏书阁,浩若烟海,诸子百家,人间俗世,万古流芳的遗臭万年的个人传记,编年史实,俗野杂谈,人间词话,这个星球古老的历史令他大开眼界,他甚至怀疑,这颗星球根本不是父亲或者道祖所炼化,而是根本就存在的古老存在。龙小双甚至翻出了一本古谱,棋之一道,龙小双已入化境,哪怕是号称棋圣的天智星范北平所留对湖十局留下的棋谱也多有不如。十九道经纬,三百六十一周天之数,棋谱囊括天下变化,神鬼莫测。龙小双把这本棋谱专门带出来,还是要给棋痴唐兰儿。老爷独孤秀和武德康卫无影走了,留下了自己棋痴唐兰儿金玉天伯伯和子承大爷,棋痴除了围棋,还真没发现她的修为如何高深,子承大爷更不用说,那么剩下自己和金玉天伯伯要抗下所有的事情。圣人庙论道大会若是论道,子承可以舌战群儒,若用武力,自己和金玉天伯伯则一点不怵,除非圣人庙三教果然有通天大能,否则,姥爷希望的圣人庙刻字,那是十拿九稳的。自己沉迷书海一个月,除了好奇,当然也是通过读书破万卷开阔视野。而且,书海无边,除了武侯国的事情,整个大雍洲都有涉猎,深浅不一而已。对圣人庙的记载尤其详细,那里的惊心动魄和纷繁复杂的线头,令龙小双感到一些神秘莫测。龙小双也很奇怪,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富翁的留存,为何有如此浩若烟海的藏书?龙小双回到自己的住处,飞来阁讲道已经告一段落,子承和金玉天也全力以赴准备圣人庙的事情。皇宫早已经通知择天府,无需参加初选,直接进入圣人庙论道大会,皇帝还亲自派人送来了银子金子,并要棋痴唐兰儿传话,欢迎择天府随时到皇宫做客。唐兰儿手持棋盘,来到龙小双的住处,意思很明显,下棋呗,龙小双对这个棋痴很是无语,辗转几万里,这一路棋痴极为磨人,哪怕一点点空闲,都要与龙小双打谱,经天纬地上,或者运子如飞,或者干脆摆谱。龙小双将古谱交给唐兰儿,唐兰儿接过,随意一翻便沉了进去,哪怕是龙小双与她说话,也干脆没有回应。龙小双很气,说道:“这样一个痴人,如何做得了我的媳妇?”唐兰儿却听到了这句话,抬头愣愣的看着龙小双,问道:“怎样做媳妇?”龙小双无奈,将继续沉迷的棋痴留在屋里,自己去找金玉天伯伯,哪怕是喝顿酒,也比在那个闷声不响的棋痴跟前强。金玉天手中一直把玩着一块圆形玉佩,中空镂刻,一龙盘卧与一白蛇交颈,像是纠缠也像是腻在一起的那种缠绵。金玉天几十年形单影只,后宫佳丽无数,却从未有过交颈之欢,老一些太监宫女都知道皇帝是一个比阉人不差啥的不举之人,那时候太后那贺兰硬是把一些狐媚精怪化作的天仙可人塞给皇帝陛下,也没见皇帝的龙床上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这只玉佩却陪伴了皇帝几十年,一直到现在,只要有时间就偷偷地拿出来把玩,面色平和波澜不惊。金玉天看到龙小双进来,把玉牌塞进怀里,笑道:“小双,来了?”龙小双注意到了金玉天的动作,开玩笑道:“我经常看到你偷偷把玩那块玉佩,怎地?有忘不了的人?虽然大人的事情晚辈不宜多打听,可是我可是听说过,我娘曾经入宫做过皇后的,莫非金伯伯对此一直念念不忘?那我可警告你,我娘乃是九天仙子,帝娲认领的徒弟,又是我父亲的最爱,当心你那份小心思暴露了,你可就没脸呆在这颗星球了!”金玉天敲了一下龙小双的脑门,笑道:“胡说八道,你这话若是被你娘和你父亲听到,你我都要皮开肉绽!”金玉天叹了口气,像是回忆什么,说道:“世上的事情风云变化白云苍狗,时间又如白驹过隙,当时争的面红耳赤的东西过个几十年便如同玩笑一般。我一直在想,世上到底有没有永恒的东西?天地吗?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连我们看着一动不动的石头都会改变,何况人乎!天智星的时候,人们平均寿命到大顺朝末年最短,仅仅五六十岁,那时无数修士或靠掠夺或靠邪路,孜孜以求,只为长生。我的老祖和三位先辈活了千多岁不知占用了多少资源,而且机缘巧合,黄石公大能以逆天之法为他们续命数次,这才窥见长生一斑。这一次来到护天星的上千人都受到你父亲的恩赐,几乎都位列仙班长生有望,但是,果然可以长生吗?这颗星球表面上的十三洲,每个洲的人的寿命不尽相同,其中以中洲人寿命最长,平均下来的有一千岁,北面的银雪洲最短,只有一百二十岁。但是,我仍然怀疑,就算是我们位列仙班了,果然能与天地同寿?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你看看那些上古时代留存至今的大能,你的四位圣兽母亲经历了好几次涅槃和重塑,甚至寂静好几个轮回才到现在,石叮当是个另类,那头青牛和就算后来的鲲鹏天鹏和地夔得大天尊点化也不是先天至圣,能长久留存恐怕也要与天地大道融合才做得到。猿坤申破天都是后天神灵,位列仙班可以,得到长生也可以,但是根本做不到与天同寿。这么说起来,所谓与天同寿根本就是空中楼阁,那么,除了长生,我们还能追求什么?有时候我在想,你父亲先是在天智星融道,改变人族秩序,现在又来护天星尽守护之责,也许正是这种追求才会使生命有意义。那么除了你父亲这种各类境界高到无边无际的人之外,普通如我们还能追求什么?你父亲是一个把情与义看的和生命一样重的人,得上天垂青,要情有情要义有义,而我,除了沾你父亲的光得以飞升位列仙班,我还做了什么?我的情我的义又在哪儿?我不相信我会与天同寿,但是,我希望有限的生命情义双全,能做到情义永恒不也是永恒?所以,小双,我们真的该向你的父亲学习,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到情义当中,你说对不对?”龙小双跟到晨钟暮鼓,豁然间,像是眼前出现了一缕曙光,照进脑海,脑海风起云涌,像是一望无际的世界,赫然出现在眼前。龙小双跪倒,真心实意的为金玉天磕头,道:“金伯伯,一席话小双受益匪浅,也请金伯伯不要拘泥于过去,走出来,走到我们这个情与义的世界!”二人正在聊天,唐兰儿和子承来到,子承说的是圣人庙论道大会明日要先去圣人庙核实身份,朝廷那边说希望我们四人都参加,并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已经将我们四人在圣人庙挂了号,并且还是天下择天阁的名义。金玉天龙小双都很奇怪,这个名义自己等人未曾使用过,只是想以海选出头,然后再以中洲修士的身份参加,这不由得令人狐疑。而唐兰儿不再拿着棋盘,只是看着龙小双,问了一句:“怎样做媳妇?”龙小双抱头鼠窜,子承金玉天由衷大笑。.........圣人庙开门,不是论道大会的开始,而是四面八方的人正式入门登记,武侯国准备的充分,登录工作有条不紊。只是到了四人登记的时候,圣人庙的人特意召唤四人,说圣人庙内堂有儒家师长召见。圣人庙占地广阔,不说庙宇群落错落起伏,上千房间甚至比皇宫还要多,规制也超过皇宫很多,也不说圣人庙祭祀活动的那个广场有多大,仅仅是这个圣人大殿就如一方世界一般,有一眼望不尽的感觉。金玉天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自己那座巨大的太和殿也不能与之相比,何况一般的庙堂。四人被那人引领,过大殿至后堂,一处悬挂“墨香苑”牌匾的大堂便矗立在眼前。龙小双和唐兰儿作为晚辈当然辍到最后,金玉天与子成并肩,四人进屋,却发现空旷的大屋四面书架,书籍无数,林林总总却排列整齐纤尘不染。两位老夫子模样的人正在轻拿轻放书籍,偶尔探讨两句,见四人来到,当中一人便展露笑容,道:“文童,上香茶!”老人看着四人,手中书指了指岁数最大的子承,道:“子承传道轰动整个锦绣城,老夫早已耳闻,心中早想一睹风采亲耳聆听子承高深道法,只是俗身忙碌不堪,实在抽不开身,这才冒昧要请各位前来,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子承稽首行礼,道:“方才一眼瞥见书案上字迹,与择天府飞来阁同样风骨,莫非阁下就是长孙文墨老先生?学生子承这厢有礼!”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子承果然眼力非凡,一眼便看穿,看来我的所谓行书多端,神鬼莫测的手段不过是被世人吹出来的,不错,老夫长孙文墨!”文童上四套茶具,摆放书案,老人长孙文墨和另一位老人则拿出自己正在使用的茶具与四人同案而饮,长孙文墨指了指身边的老人,说道:“圣人庙的主事人,武侯国太子太师,却经常不上班,呵呵,孔繁忠,忠于的是儒圣之道,而不是庙堂!”金玉天子承龙小双唐兰儿弯腰行礼,龙小双说道:“经史子集浩若烟海,其中《圣典集著》集百家经史子集作著,引经据典更是极多,有时为一个典故居然引用章节多达数十,晚辈十分钦佩孔老夫子学识渊博,但是也有不解的地方,天智星号称儒圣故乡,经学渊源更发端于天智星龙洲大陆,我身边的这位子承老先生更是儒圣直系,但是好像所传承经典还不如我们那个择天府的藏书阁,与孔老夫子所著述的著作更是无法比拟,那么说,这个圣人庙才是儒家起源?或者说,儒圣在此传过道?”孔老夫子笑容满面,看着龙小双,道:“看来那座宅子的藏书阁的书你没少看,很难得,现在的年轻人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不多了,只挑拣些功利性的八股文来看,其余无论心学理学,哪怕是儒圣的著述也只捡有用的来看,就拿那部《圣典集著》来说,因为太过枯燥,少有人问津,你这年轻人能说出名字就已经很难得,而且知道著述中的引经据典,就凭这一点,当得起老夫敬茶一杯!”龙小双赶紧起身,恭敬的双手持杯与老夫子共饮。老夫子面有欣然之色,说道:“我知道你的疑问,儒圣在故乡只是几十年,而在故乡之外却是无数岁月,你说,圣典传天下,不能仅仅是故乡一隅吧?”龙小双恭敬点头,道:“是晚辈孟浪了,多此一问。晚辈还有疑问需请教:大雍洲地理位置并无任何优势,与中洲不可比,与牛贺洲不可比,与芦荻洲不可比,甚至比不过南瞻洲,这从《大雍洲考》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这里却成了三教汇聚之地,传道之所,不说北方,就算最富庶和人文最兴旺的中洲也少见三教如此集中,这是为何?大雍洲有何特殊的地方?”孔老夫子笑笑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长孙文墨,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长孙文墨道:“大雍洲有四大国家,四大圣地,天水接壤未知之地的妖族,南唐过海至无限极则可达另一个神秘之地,东宇国海峡之隔便是芦荻洲,你知道那四道状元墙历史并不长却令人趋之若鹜,而武侯这个地方是四国中央,天府之地,只要有人在此传道修庙,便随后有纷至沓来的人各传其道。至于你说的中洲,为何三教不显,这要问你的父亲!”龙小双奇怪的看了看长孙文墨,问道:“长孙老夫子何以知晓我的父亲?”长孙文墨笑了笑,道:“子承传道,令锦绣城沸反盈天,就算老夫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消息都塞满了耳朵,何以不知?”公孙双还要问什么,却被长孙文墨笑着阻止,说道:“圣人庙论道,不像东宇国的东林诗会,自儒圣圣道来此就有此传统,后来道祖佛祖传人纷至沓来,锦绣城因而成了三教圣地。后来世俗插入,论道的目的越发变了味道,论道大会成了踏脚石,随着皇朝势力越发做大,论道成了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场所,甚至比科举殿试都要重要的多。你父亲曾经因为三教教徒插手世俗太多,有了取僧逐道之举,这个世界,若是三教也重蹈覆辙,恐怕你那位阁主父亲也不会容忍,所以,我很担心,这一届论道大会会成为最后一次,呵呵,最后一次,如之奈何?”龙小双笑了笑,问道:“我父亲之与你们,是敌是友?”长孙文墨又看向孔繁忠老夫子,问道:“孔兄,你说呢?”孔繁忠笑着说道:“龙择天是什么人,焚书坑儒,驱儒逐道,解散门派,驱赶天仙,他的地盘是不允许三教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所以,若是他看到论道大会的乌烟瘴气,一定不会容忍,说不准一气之下废了这圣人庙也不是不可能,小娃娃,你对你的父亲了解不?你说他能不能干得出来?”龙小双未答话,子承说道:“论道大会,论的是道而不是俗,若是论道成了科举,论道还有必要存在吗?”一旁的金玉天插嘴,说道:“道与事合,学以致用,出世入世融世,教学与世俗不可分割,更不是空中楼阁,区别是学为何学为何用,择天反感的不是学问,而是以学问弄学愚民,将圣学当做牟利的工具,所谓坑儒,儒道大学源远流长,龙洲大陆儒学学子多如过江之鲫,择天可曾杀过一个无辜的儒生?学以致用,学俗融合,择天亲自编纂的儒学圣典就有《治学九章》,龙洲大陆的圣人庙祭祀大典每年都没有停止,我们理解择天的治学理念,先生恐怕只听传说未见深入,对择天有些误会而已!”二位老人又相视而笑,长孙文墨道:“再有七天,圣人庙论道开启,老夫希望你们一个不少全数来此,老夫要开开眼界!”四人告辞,走出大堂,身后的二位老人看着离去的四道背影,孔繁忠笑了笑,道:“你觉得如何?”长孙文墨道:“那孩子太过驳杂,子承固守藩篱,倒是那个金玉天,可走儒圣一道!”“佛道那边何人出面?”,长孙文墨问道。孔繁忠答道:“宫中潜伏的天师菩萨太多,谁知道要去哪座庙烧香?”长孙文墨看着四道消失的背影,说道:“不管怎么说,龙择天是儒圣特意交代过的,这一次哪怕是拼着圣人庙变成瓦砾,也不能让那个三姓家奴得逞!”长孙文墨一挥手,一道金光自脚下发出,变成丈宽的金光大道,直通天际!(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独孤秀到天水

    独孤秀十万铁骑,一路浩浩荡荡,因为没有带辎重补给,以战养战,所到之处,独孤秀再一次将打家劫舍的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不管是武侯国地方衙门的官库还是地方财阀的私库,所到之处不说寸草不生,但是也挖地三尺。后来随着搜刮的财富越来越多,快速铁骑行军迟缓,独孤秀又做了散财童子,将搜刮来的钱财天女散花一般又散进寻常百姓家。于是这一路上有了朝廷军打劫衙门大户救济贫苦百姓的动人故事,领头的那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乃是皇帝陛下亲自拜将的大元帅,说是代陛下行天命,杀富济贫而来,要谢就要感谢远在锦绣城的皇帝陛下,那可真是个好皇帝!武德康对独孤秀的所作所为实在无奈,说道:“你这屠夫,本色不改,一路扰民不说,打家劫舍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跟你在一起实在丢人,你若不改,咱们就分开,免得碍你的眼又丢人现眼。”独孤秀说道:“你在武瀛国长居深宫,只知道国家军政大事,哪里知道普通百姓是什么样子?我这一路走来,看似荒唐无稽,其实你仔细想来,我可曾杀过一个地方官吏,灭过一个豪门大族?我为何劫掠国库私库?那些地方官僚和大户囤积财富,私吞土地,就算是矿山资源也都被划片分割,不但与百姓无关甚至与朝廷无关。这些地方官僚与豪门大阀沆瀣一气,天下之财占据四五,便足以令帝国动荡,百姓不宁。择天反对将财富集中到少数人手里,就是防止少数人囤积太多的财富反过来干扰一国之政,甚至左右一个国家的规则为其服务。这一路我们都应该看到,武侯国的这种现状尤其令人发指,不早治疗,武侯国早晚成为仅仅是锦绣城一隅的小朝廷。我现在打家劫舍,削弱地方和财阀实力,用的是武侯国刘氏皇朝的名义,总比用择天阁的名义好得多,未来择天阁控制武侯国,没有这些大势力掣肘,那就容易得多。嘿嘿,借刀杀人,总得用到一定的境界,你说是不是?”武德康说道:“还不是你在前边当恶人,你姑爷在后边摘桃子的老把戏?择天说过,这颗星球和天智星不一样,天智星是为百姓寻道,而这颗星球的使命是守护,不干涉俗世俗事,你这样做还不是穷怕了,贪财而已!”独孤秀道:“龙择天是一个理想化的人,所谓守护,守护谁?不干涉俗务,择天阁又立足何地?既然要整合,岂能不整合民心?任由大势力打王朝做大,择天阁只靠我们这些外来人如何指挥得动那些庞然大物?这一点我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那些所谓的王朝大家族大势力,能为我所用我便用之,不能用则灭之!”武德康如坠雾中,想要问,你究竟要干什么,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摇了摇头,默默无闻与独孤秀并辔而行。卫无影说了一句话:“天下人谁可用?”高深莫测,独孤秀也不搭理,马鞭一指前方,道:“前方乃是天水国西部第一关隘西口关,若是妖族出现,正好驱虎吞狼,从西到南,越过大卫城直奔烽火台,我要在天水国境内纵横驰奔一番,让天水人和妖族人都知道,我独孤秀,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老丈人来了!”大军来到西关口城下,引军而来的孙家尧喊道:“我是礼部右侍郎孙家尧,请转告明辉将军,我已经请来武侯国十万铁骑前来支援我国剿灭妖族,请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境!”时间不大,那位西关口戍边将军明辉就来到城门塔楼,并没有开放城门,而是喊道:“孙大人,天水国被妖族涂炭时未见邻国一兵一卒前来支援,如今妖族退去,皇帝陛下亲王殿下和亲王世子境内剿灭余匪安顿百姓战后重建,这个时候武侯**马姗姗来迟,不说居心如何,就算是果然为了剿灭妖族而来如今已是时过境迁,用不着了。还请武侯国大军哪来回哪儿去,天水国不欢迎!”孙家尧一愣,随即欢喜道:“果然妖族被灭?天助我天水国!”孙家尧随即来到独孤秀面前,说道:“独孤元帅,既然天水境内妖族之患已然没事,按照两国约定,军事互不犯边也是实情,还请大元帅回去吧,至于一路风尘,人吃马嚼,待我回去定会向吾皇陛下禀告,一定会给武侯国一个满意的补偿!”独孤秀心中一怒,待要发作,突然面色和蔼,拍了拍孙家尧的肩膀,说道:“我怀疑这位明辉将军已经受了妖族的控制,或者干脆背叛了人族,三言两语你居然相信,可见你是个没出息没定力的人,你怎知道他之所言不是撒谎?”孙家尧一愣,觉得很有道理,喊道:“明辉将军,可允许本官入城一看?”明辉喊道:“当然欢迎孙大人回家,只是,外边兵马十万,若是一开城门大军涌入,我明辉断难抵挡,所以,孙大人留在原地,武侯大军回去,待大军后撤五十里,本将定会亲自下城,迎接大人!”独孤秀不在废话,突然抓住孙家尧的衣领,在人们的惊呼中一瞬间飞上城头,然后一把抓过明辉,说道:“如此推三阻四,定有文章!”独孤秀看了看城外十万铁骑,又看了看城内,独孤秀怀着侥幸想找一些能引大军入城的理由,果然城内有妖气冲天,独孤秀大喜,道:“妖族盘踞西关口目的便是我武侯国,是可忍熟无可忍?给你三个呼吸,要士兵打开城门容我大军修整奸敌,如若不然,西关口就会变成通衢。”孙家尧急道:“还请大元帅息怒,西关口是否存在妖人还不好说,若是轻易打开城门引外军进入,确实犯了通敌之罪,便是明辉将军也要受到惩罚,所以他的小心有道理,还请大元帅理解。不如你我二人进城查看一番,若果然有妖人盘踞,在打开城门不迟,若是没有妖人,还请大元帅引军返回,我天水国说一不二,定会补偿武侯国。”此话正和独孤秀心意,于是喊道:“德康兄魏兄,暂且留在城池下,我去去就来!”明辉面色骤变,但是已被独孤秀左手提起,右手再抓孙家尧,飞身而行,去往目的地正是西口关将军府邸。独孤秀将二人扔在地上,说道:“通敌者该死,卖国者株连九族,明辉你私藏妖人,欺君卖国,理当就地处决!”“大元帅且慢!”,孙家尧喊道:“这是明辉将军的府邸,你怎说藏了妖人?没有证据可不能胡来,再说,这是我天水国的戍边将军,便是犯了罪也只能由我国律法处罚,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处罚我帝国众臣!”独孤秀面沉似水,说道:“还不死心,那就让你看看!”,独孤秀并未进入房间而是一支手像是八爪鱼的触手一伸一卷,那房间的窗户被卷破一个大洞,从中带出一个人来,独孤秀将其抛在地上,确实一个姿容出色,却面色苍白的妇人。孙家尧愣住,这分明是一个妇人啊?说不定就是明辉的妻子,与妖人何干?明辉也是大惊失色,怒喊道:“你要干什么?她乃是我的妻子诗韵,难不成我的妻子是妖人?”独孤秀信手打出一计黑光直透那妇人头颅,那妇人呕血,眼睛充满血色,看着独孤秀咬牙切齿,独孤秀丝毫不为所动,竟抓起那妇人信手拍其后背,一声声惨叫之后,一道白影从那妇人身体中闪烁而出,接着就要化形遁走,独孤秀信手一抓,往地上一砸,那道白影立即化为奄奄一息的白狐,七尾,就那样瘫倒在地!孙家尧和明辉再一次大惊失色!那妇人已经昏迷,眼见出气多进气少,生死顷刻,明辉大哭失声:“请大元帅救救我的妻子!”独孤秀立即抓住那妇人诗韵的手腕,一股澎湃内气输入那妇人的体内,游走周天修复受损的七经八脉,再将那妖狐存留在其体内的灵力逐渐排出体外,又拿出一粒药丸,通黑,看着卖相极为恶劣,独孤秀将其塞入夫人口内,又扶起那妇人,拍其后背,片刻气候,夫人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良久,黑气散去,那妇人面色转为红润,只是仍然昏迷人事不省,但是呼吸平稳,显然已经无碍!独孤秀站起身,对要跪倒磕头的明辉伸出手,此刻面有和蔼之色,一副慈悲心肠,道:“无论是城内还是天水境内,散落的妖人为数不少...你现在带你的夫人回到房内,待其苏醒,好生洗个澡,彻底去除留在身上的妖气,则你的夫人无碍矣!”明辉抱起夫人回到房间,独孤秀看着懵懂的孙家尧,道:“到了此时,你还会认为天水境内已无妖人?”孙家尧被独孤秀带进天水皇宫,一己之力迫使堂堂帝国出兵,这份本事恐怕哪怕是亲王也有所不如,知道这样一个大人物进入境内,对天水国来说福兮祸兮也真的说不清楚,但是,人家要入城,自己一介书生岂能拦得住,于是顺水推舟,说道:“大军旅途劳顿,理应进城休整,下官这就去请大军进城!”那个瘫倒昏迷的妖狐本就是这次妖兵犯境的漏网之鱼,大军被打散被歼灭,总有跑掉的散兵,而这个狐媚被重伤之后一路潜逃,慌不择路来到西关口,有巧不巧附体于明辉的夫人身上,养魂复体。怎奈时也命也,偏偏遇上了独孤秀这个一心想要引兵入城的人。独孤秀如何不知道这西关口除了这个堪堪行将就木的妖狐并无其他,但是,独孤秀可不是轻易退缩的人,一场其实唬人的高深莫测的展现神通的手段之后,便达到了目的,最起码现在明辉已经不疑有他,对独孤秀的本事钦佩的五体投地。独孤秀没有看着妖狐死去,而是令她半死不活,然后装进自己的乾坤袋。大军入城,独孤秀派出几队人马到城内各处煞有介事的搜寻妖族余孽,两日之后,用尽了妖狐最后的价值,三道灵湖魂魄飞天,拉出三道黄白紫光,从西关口向天水内地飞掠然后天空光线交织,接着像是鹅毛大雪散落各处不知所踪。独孤秀特意带着明辉和孙家尧看到了这一壮观景象,说是妖族并未离开而是散落天水各地,如不清缴,百姓必会受涂炭之殃,所以,大军既然来到天水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说什么也要一路斩妖除魔才算对得起两国皇帝陛下和百姓苍生。孙家尧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一路带路,一路降妖,果然真有散兵游勇的妖兵被全歼。于是大军来到大卫城的拱卫城西城,独孤秀破例讲究起了礼节,令大军城外扎营,不得入城骚扰百姓,更不得与当地军民冲突,只是要求当地衙门提供军需,纪律严明的等待独孤大元帅下一步命令。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在孙家尧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宫大殿,此时亲王大人和彭连虎大人正在各地肃清妖族余孽,不在都城,这让独孤秀要见一见亲王和彭连虎的计划泡汤,但是,皇帝在,大军再前进一步至烽火台,需要和人家商量,于是,独孤秀便来到了皇宫大殿,目的是引军深入,目标正是烽火台。皇帝李环对三国迟迟不支援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大局已定却冒出来一杆子大军,在境内纵横驰奔如入无人之境很是气恼,看着孙家尧也没有好脸色,说道:“武侯国早干嘛去了?如今我天水国被蹂躏的如此模样,妖人退去才来,是看笑话还是来趁虚而入打点秋风?”孙家尧最怕的就是这一点,这位挂职大元帅的独孤大仙人一路所行令人匪夷所思而且行事果决,杀人害命抢掠财宝打土豪分田地无一不做,所到之处无不风波骤起。这样一个人别说一个朝廷,就是举全国之力还能阻挡人家行事不成?现在看到皇上看不出眉眼高低,居然言语毫不客气,担心一言不和国将不国,于是赶忙跪倒磕头,道:“皇上息怒,请听微臣细言。微臣出使武侯国,果然武侯国封锁所有边关,微臣单人独马昼伏夜出,绕道千里从深山老林过境到了武侯境内,生死之间千钧一发且不必说,单说到了武侯都城锦绣城,十几日靠不近皇宫大殿,微臣曾经自曝身份却被放逐城外,虽不杀但是也受尽折磨。微臣孤注一掷,手托我皇国书一路呼喊直奔皇宫大殿,正在臣性命堪忧之间,是这位独孤大神仙,皇上,是独孤大神仙,大神仙亲自出面,了解了详情,震怒之下以一己之力威慑武侯国朝堂,立三口油国于大殿门外,烹炸了三位反对出兵支援的武侯国朝中重臣,迫使武侯国皇帝刘擅答应派兵支援。刘擅亲自授元帅印予独孤大神仙,大神仙亲自领兵入境,一路平叛妖族余孽,彻底还天水国朗朗乾坤。独孤大神仙是有功于我国,有功于苍生,虽然来得晚了一些却不怪大神仙,只怪武侯国皇朝自私自利。所有种种还请五皇陛下明察秋毫,切不可冤枉了有功于我国有功于苍生的独孤大神仙!”李环面色和缓,虽然对独孤秀也有些忌惮,但是,自己这些日子见的神仙太多了,不说自己的哥哥李必还有那个烽火台刻字的彭连虎,哪怕是自己那个曾经叛国的侄儿也是神仙之属,更别提那个妖族太子凰仙子还有那个没有露面却能隔着不知道多少距离发出一掌的妖族老祖。那个大仙人先知龙择天还有他的白衣仙子的妻子,都是大大的仙人,自己所见已经完全超出认知,而眼前这三人虽说也有仙家之气,但是总不至于比那龙阁主先知还厉害吧?人家尚且客客气气,这三人怎的?长鳞了不成?但是再一仔细思量,生气归生气,生气也是对着那个武侯国皇帝去的,犯不着跟这个独孤大元帅叫板。于是说道:“独孤大元帅,既然我天水境内妖族已除,可否带兵回去复命?”独孤秀笑了笑,却笑得有些渗人,说道:“本仙一路奔波万里,先不说斩妖除魔,到了你的都城一口酒一口饭没有不说,居然这就打发回去,你以为本仙就是那么好打发?”大殿温度骤然下降,如数九寒冬,大臣们立马被冻的筛糠,皇帝李环惊叫道:“我哥也是神仙!”(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独孤秀征南唐

    武德康一把抓住眼看就要爆发的皇帝李环,说道:“这顿饭一定要吃,还不去通知御膳房?好酒好肉,就在你这大殿里,一个都别走,隆重一些,总要让我们好生吃一顿再做商量吧?”李环突然下意识的看了独孤秀一眼,随即不作声色的挣脱了武德康的手,极有风度的掸了掸龙袍,说道:“说的也是,大老远的,虽说未立寸功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天水国好客,民风淳朴,不比武侯国人狡诈也不比南唐人阴险,大仙人远来是客,总要有些礼节。孙爱卿,劳烦通知御膳房准备国宴,朕以国宴接待大仙人!”独孤秀隐去了寒气,瞬间大殿又变得春风送暖,刚刚寒战不止的群臣这是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若不是皇帝见机转得快,这么多人未免遭受池鱼之殃。独孤秀却明白,武德康做了和事老,否则,自己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挥手之间这刚刚修好的大殿便荡然无存。独孤秀笑看皇帝,瞬间变得亲热异常,道:“本仙不是弑杀之人,刚刚只不过考验一下皇帝陛下的耐心,果然皇上心有城府小心一些总是对的,呵呵,陛下,你说对不对?”李环虽然是个不太有大局面的人,但是见风使舵的本事却是一流,还笑道:“大仙人入俗,与俗同流,朕...我也是看着大仙人可亲,便有心接近巴结,呵呵,大仙人舟车劳顿万里驰奔,都是为了天水国江山社稷百姓安危,这顿国宴大仙人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国宴隆重,这是自妖祸以来,天水国李氏皇朝第一次举办如此隆重的国宴。无论皇宫内外,百姓因一场险些灭城的灭顶之灾弄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虽然涉险而过,开始了恢复重建,但是,那股子心气无论朝野都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始终没有搬掉。大卫城之外,亲王李必甚至自动放弃了爵位,李雪鸿在沉闷中赎罪,只有彭连虎在而为的协助下开始将择天阁引向正规,却只是都城之外。都城的压抑始终没有缓解,知道独孤秀到来,极度的大忧大惊之下,转而国宴的玉液琼浆,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好像整个朝廷都需要这一场国宴,否则,真的能在沉闷中憋死人。这一点从参加宴会的大臣们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最初是胆战心惊,接着是压抑,然后是无所顾忌的释放,最后是哭声一片。出使东宇国的宝庆人突然喊到:“陛下,臣有事禀告!”皇帝李环此刻也终于放松下来,本来在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面前,就凭那一份气场就足以令自己手足无措,放不开身心。但是,随着独孤秀放下那股子透着寒意的杀气,武德康越发像个和蔼的老人,卫无影潜移默化的安慰,李环逐渐放松下来,听到宝庆人有事禀告,便开口道:“宝爱卿有事尽管报来!”宝庆人清清嗓子,喊道:“启禀皇上,微臣出使东宇国,虽然未请来一兵一卒,但是,那也是我国平定的消息传过去的早了一些,否则,东宇国必会出兵。陛下可知东宇国太子黄文庭乃是东林诗会上不出世的四状元,听闻臣奉皇命请求东宇国出兵支援我天水国,便不顾他父皇的反对,便要领其亲兵与臣一道而来。只是,他父皇黄玄极力反对,再加上东宇国每四年一度的东林诗会要召开,太子黄文庭乃是柄天鉴的司仪主持,实在脱不开身,这才答应微臣东林诗会后即可随臣来到我国。”李环喝了一口酒,道:“这些,朕都知道了,你参加了整个诗会的全过程,可有新的见闻?若是没有,就喝酒吧,不必禀告!”宝庆人笑道:“皇帝心急了,皇帝知道东林诗会的影响不但在东宇国,哪怕是在大雍州都极有影响力,皇帝也知道新晋四状元乃是来自中洲大陆中城的极为年轻的世子龙小白,但是,陛下可知这龙小白乃是何人?东林诗会背后的主持又是谁?”李环笑了笑道:“卖关子,你以为朕是闭目塞听之人?谁不知道那龙小白公子乃是择天阁阁主龙阁主的儿子?听说黄文庭还和龙公子结义成了兄弟,至于东林诗会背后的主人,说说看,朕想知道!”亲王李隆插话道:“宝大学士回来得晚,不知道其实龙阁主已经莅临锦绣城,若是没有他,锦绣城别说半城不存,哪怕是整个天水都会成为瓦砾废墟!”李环突然泪流满面,道:“龙阁主是我朝大恩人,也是整个天水国众生的大恩人...对了,宝爱卿,该说说那东林诗会背后的主持是谁了吧?”宝庆人道:“微臣上不得天,但是,听说那高高在上位于虚空之上的主持人乃是道祖亲传弟子吕尚吕大仙人,乃是龙阁主的师兄,黄文庭太子的老师!”“我靠!”,独孤秀突然手一颤,酒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众人皆转头聚焦,目光惊讶的看着有些失态的时而面善时而倨傲的大仙人,一脸探究。独孤秀信手一吸,将那杯子吸在手里,又用手指头转着圈抹了抹,倒了一杯酒,喝酒掩饰尴尬,说道:“一雷之危,乃至于此!”众人想笑又不敢笑,青天白日,哪来的雷?但是,众人不敢取笑这位反复无常的大仙人,又把目光转向宝庆人,有人心急,问道:“后来呢?”宝庆人看了看独孤秀,随即把目光转向皇帝,说道:“陛下知道,东宇国的太子黄文庭是一个重心守诺之人,虽然未出兵,但是,答应微臣,并请微臣转告陛下,东宇国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将亲自携黄金十万两来我国面见陛下,以表唇齿之情,他还告诉陛下,他此来不带一兵一卒一个护卫,只有他的结义兄弟小白公子和他的师尊吕尚大仙人,并在拜见皇上之后要借道天水去往烽火台然后去往妖族之地,若能永绝后患,也算功德一件!”又是“叮当”一声响,独孤秀的杯子再一次掉落在地上!“一雷之威,何至于此?”,武德康轻笑,在人们惊诧狐疑中,果然晴天霹雳,震动屋瓦!独孤秀又一次拿起杯子抹了抹,再一次倒酒,说道:“愚氓不知大仙何人,本仙乃是那龙阁主的老丈人,是那龙小白公子的外公,呵呵,这雷来的不巧!”皇帝李环惊讶的看着独孤秀,不敢流露丝毫怀疑之色,双手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恩人的岳父,请宽宥小王愚蒙之罪!”独孤秀突然正襟危坐,说道:“这一路上听孙家尧大学士说皇帝共派出三路使者,一路为武侯国,一路为东宇国,还有一路应该是南唐国,为何南唐国还没有消息?”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皇帝李环小声答道:“军机阁大学士王丙辰一去不返,不知道是被扣留还是已经叛国。”独孤秀“啪”的一拍酒桌,弄的汤水四溅,愤然说道:“你这个皇上做的窝囊,无论是扣留还是叛逃,南唐国都难辞其咎,应该兴兵讨之,否则,皇威何在?本仙见不得如此窝囊的皇帝,真想一掌拍死你,但是,本仙不忍,喝了你的酒就有心为你分忧,看在你山河破碎的面子上,你也拿不出几吊钱来,本仙好人做到底,这就令我那十万精兵,讨伐南唐到时,灭了南唐,让你这个窝囊皇帝做个大国皇帝!”独孤秀说罢边站起身,在人们的一惊一乍中器宇轩昂的离桌,远远的喊道:“待彭连虎和李必回来,告诉他们,就说独孤秀已经兵发南唐!”武德康卫无影知道独孤秀为何突然抽风,武德康笑问:“你就那么怕吕大仙人?”独孤秀斜眼看了一眼武德康,愤然道:“瞧不起谁?我会怕他?不过见面总会有尴尬,还是暂时不见的好,那个谁,卫无影,你说说我会怕他?”卫无影笑着摇了摇头,道:“独孤大人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呵呵!”独孤秀觉得不是滋味,但是也挑不出毛病,心中其实惴惴不安,生怕果然在此处碰见那个让他头痛的大仙人。独孤秀雷厉风行,出皇城至西门外,责令十万大军即刻拔营,目的地就是直奔南唐!武德康不解,问道:“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大雍州四国,相对和平,虽然也有些龌龊,但是历史上总体来说相对帮扶,未发生过大规模战争,你闹这一出,是搅乱了整个大雍州的平衡,择天也不会同意,还请三思!”独孤秀嗤笑道:“亏你还是当过皇帝的人,格局忒小,也难怪,武瀛乃弹丸之地,格局充其量也就到那座海岛,怎么能跟泱泱大国的一国首辅的格局相比?大雍州四大国,各自为战,难以形成合力,这一次妖族入侵天水国就足以说明问题。大难来临,各家锁门闭户以求自保,没有一丝唇亡齿寒胸怀天下苍生的格局,为何?皆因各国和你一样,都是老守田园的货色。择天整合各大陆势力,是想在各洲建立一统各洲的择天阁,说到底就是要各皇朝各种势力都要听从择天阁的号令。但是,一块大陆,像这一次妖族入侵各国各留心眼就可以看出,若没有强力控制,择天阁整合天下就是空中楼阁,有些地方非得要武力弹压,让他们心服口服。这一次兵发南唐,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择天阁来了,所谓的皇朝,不过是择天阁旗下的俗世王朝而已,不服,宰了,换个皇朝便是。择天在银雪洲,太岳国吞并了西羌国,也无非如此,只不过他是被逼无奈,西羌国天道实在难容而已。但是,这块大陆不一样,各种势力纠缠,水深的多,我从南唐下手,就是要立威,告诉大雍州,告诉各种势力,独孤秀来了,择天阁来了!独孤秀在此,诸神退位!”武德康虽然不太赞同这些歪理邪说,但是,独孤秀过激的行为之下却真有一些道理,正如一处终点,怎么走从哪儿走或许选择不同,但是,最终目的却是一样,反而,独孤秀的路径简单直接!大军都是骑兵,行军当然神速,独孤秀也不是太急,以战养战,独孤秀是行家里手,即使现在没有战,但是,以独孤秀的秉性,所到之处不说黄金万两,当然不缺油水。独孤秀是个会带兵的人,这些骑兵从老家武侯一路转战几万里,不说人困马乏的事情,也不说人在异乡倍思亲,只要看着手里按月发放的丰厚军饷,像独孤秀大元帅画出的大饼一样诱人,因为独孤秀大人说,此番征战之后,每一个军人回国,你们的军饷足以够购买县太爷那么大的府邸,县里最富的地主那么多田产,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大军始终热情高涨,朝气蓬勃,就连马匹都是上等草料喂养,比在国内军营的马厩里还要油光锃亮。大军气势如虹,一路飞驰扎营,搜刮油水,一板一眼,丝毫不乱。武德康也不得不服气,卫无影更是惊叹:“独孤大人若没有碰上龙择天,一统龙洲的必定是独孤秀!”大军跋涉数千里,天水国南,独孤秀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南唐北部第一关隘陈塘关,留下骑兵一万,并瓦解了陈塘关的南唐官僚体系,成立了南城择天阁,而那一万骑兵就是南唐境内的第一支择天军。可以说,陈塘关脱离了南唐,成了南唐国择天阁北部关隘的第一处关口。然后,独孤秀一路南进,所到之处或杀或俘,解散所有南唐皇朝的官僚体系,重构择天阁,这一路数十天,二十多座城池,无数乡村,变得与原王朝体制面目全非。待南唐王朝反应过来,独孤秀手中只有一万骑兵,距离南唐都城南屏城只有一千里,而独孤秀眼前的大城为南唐第二大城唐安城。唐安城城主也是南唐皇族陈氏的一位亲王,乃是当今皇帝陈书通最亲近的胞弟,陈叔宝。亲王封地,往往越是亲近的越是离天子脚下近,反之则远,最近的也要千里之外,像这样距离都城恰好千里之地的,更像是为天子守门,非要嫡系亲近人不可。独孤秀一路风卷残云,所到之处天地变色,南唐北方已经变了颜色,杀戮加上征服,半个北方都已经脱离了朝廷管辖,就算是朝廷反应再慢,总会有所反应,唐安城聚集了本地和朝廷派来的兵马共四十万,在唐安城筑起了钢铁防线。独孤秀的一万骑兵像是入了海的水滴,面对泱泱大城脚下的人山人海,比水滴大不了多少。只是,独孤秀武德康卫无影三人三马站在大军的前方,南唐军的对面,三人如千万兵马,如一道山峦,压的南唐军越发渺小。独孤秀宝剑一指对面,说道:“天下择天阁兵锋所指,无不臣服,守城的城主叫什么来着?陈叔宝对吧?打开城门,换旗易主,我保你陈氏一门平安!”陈叔宝骑黑马,一身银色盔甲,头戴银盔手持虎头枪,一看就不是简单货色,武将打扮,却说不出口的风流倜傥。手中虎头枪一指独孤秀,说道:“你这屠夫,一路抢掠而来,又江山易主,还打着什么择天阁的旗号,我管你是谁,今日本王就擒拿你,交给我皇发落!”独孤秀笑道:“好胆!这一路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第一个,既如此,我就高看你一眼,咱们单挑一次,你胜,我自缚双手任你发落,你败,臣服于我,这唐安城归我择天阁!”陈叔宝一提马缰,呵斥了一声,不顾身边人劝阻,竟黑马银枪,一黑一白两道光线白驹过隙一般直扑独孤秀。独孤秀哈哈大笑,竟然飞剑钉在数里外的巨大城门之上,一钉之威竟使城门破碎,然后赤手空拳,拨马迎击,嘴上碎碎念:“不简单,这小子我都不忍心杀了!”一黑一白两道白驹过隙的光线如利剑穿空,瞬间奔袭向独孤秀,独孤秀不用神通,纵身而起,飞离马鞍,大袖招摇猎猎于空,手掌探下,信手抓住那白光,黑光撞向可怜的独孤秀坐下马,一声嘶吼惨叫,那马化为血雾。独孤秀抓住虎头枪,向怀里一拽,不甘心放手的陈叔宝来到独孤秀面前。陈叔宝那里知道独孤秀的厉害,悍然一掌拍向独孤秀的面门,独孤秀一手拽着枪,一手迎击来掌,“轰”,银甲将军不由自主被击向空中,变成白点,像是流星。对面飞出几十道人影,均是高来高走的神仙修为,密麻麻如蝙蝠飞天各种招式法宝一股脑招呼向独孤秀。独孤秀再次哈哈大笑,纵身而起,如鲲鹏展翅,一双肉掌挥动得看不清频率,几十道人影如中败革,像天上掉下的石头,砸在地面。独孤秀看到天空下落的银色身影,伸出长臂,将其接住,夹在腋下,若大鸟腾飞,瞬间降落在唐安城城墙上,喊道:“武德康,引军入城!”(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河上有仙子

    龙择天和白儿在村子里不知道停留了几日,一心想找到曹峰所说的双塔城居然并没有找到。村子里的人忙忙碌碌的,对龙择天白儿这两个外人除了最初的好奇,三两日就变得平淡。春芽等孩子们倒是热情依旧,虽然龙择天的口袋里再也变不出糖块来,好在新鲜物层出不穷,比如一只不大的小豹子极为可爱的钻进白儿丰腴的胸间令孩子们眼馋不已。所以龙择天决意走出这个村子到外边去看一看,西山青石莲花并不显于外,即使在龙择天看来,西山那处山顶平庸无奇,但是,那一声吼叫令龙择天心情激荡。之所以着急走出村子,是因为龙择天觉得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看不到任何结果,要想看到真实,必须跳出去,正如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春芽这孩子除了粘人这一点,其他还好,比如话多,经常不经意的透漏出一些小秘密,除了父母的半夜时分的悄悄话,还有就是那座双塔城就在五十里外,不然村上的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从哪儿来?龙择天问春芽去过没有,春芽摇头,只说母亲和父亲常去。曹峰不见了人影,春芽妈妈说是去了双塔城,龙择天忍住自己要问为何自己找不到的冲动,说道:“我夫妻二人也想去一趟双塔城,置办一些换洗的衣物之类,不知大嫂能否带我们前去。”妇人摇摇头,端起一盆衣服,又放了把捣衣杵,说道:“孩子还在家,孩他爹去了城里,家里不能没人!”龙择天也觉得自己很冒失,歉然一笑,与白儿走出了曹家小院。左邻右舍的,村庄不大,但是家家院落稼禾茂盛,开着花的和结着果的一层层一叠叠的煞是好看,忙碌的蜜蜂和看起来很无聊的蝴蝶纷飞在院子里,偶尔一两声鹅叫鸭叫的,那种田园风光和田园日子的惬意总会令人流连。但是,很奇怪,热闹的家里,却没有人声笑语,除了那些孩子在大街上不知愁滋味的打打闹闹,除了那一天看到那么多农人涌进庄稼地,龙择天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人。曹峰家隔壁,院门敞开,偶尔穿出欢声笑语,但是,龙择天知道那屋子院子根本没人,也不知道那欢声笑语从哪儿来,或者另有曲径通幽处吧。龙择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隔壁的院子,鸭鹅“扑棱棱”狼奔豕突,像是见到了多么可怕的人,龙择天向屋里张望,里边确实无人,龙择天推开房子右侧的柴门,进了后院,沿一条小道穿过后院,又推开后院的柴门,不远处是一处小溪,一群妇女捣杵洗衣,一边不停地忙碌受伤的活计一边欢声笑语。龙择天从侧面靠近这些女人,便看到了非礼勿视的一幕,曹夫人挥动的捣衣杵,硕大的胸部上下翻飞,像是要从领口中飞出来一样。龙择天本来想打个招呼,看到这一幕便禁口,白儿看了看龙择天也没有说什么,便走到曹夫人面前,待要开口,妇女们已经止住了欢声笑语,端起洗衣盆一个个陆续离开。曹夫人似乎注意到什么,抻了抻自己的胸襟,看着对面的仙子,问道:“也要洗衣服?”白儿看着那些离去的妇女,问道:“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曹夫人想了想,看着远处,似乎是在想事情,说道:“他没个准,有时候当天回来,有时候四五天!”白儿道:“这个小村子不大,只有东西这一条路,按照曹大哥的说法,往南五十里是双塔城,但是为何没有向南的路?”曹夫人道:“无论是向东还是向西,总会有向南的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西去过西山就有往南的路,东面出村二十六里也有往南的路,往南去,总会找到双塔城。”曹夫人站起身,宽大的上衣遮住了所有风光,只是弯腰端盆的那一刻,无限风光那么一瞬间暴露,令人刺眼。白儿也感到太过惹眼,即便作为女人也要非礼勿视,便与龙择天回到了村中,沿着那条东西的村路开始向东走。果然,二十六里,村路与向南的一条路相交,二人毫不犹豫的转向南道,开始向南走,心算着里程。只是龙择天奇怪,对白儿说道:“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了好几遍,为何每次我们都没有看到这条向南的路,而今天被那曹大嫂一指,便有了这条路?”白儿点点头,道:“但是总要走一走,看看前方是不是真有一座双塔城!”龙择天背着手与白儿并肩,鬼使神差的看了看白儿的胸脯,白儿白了一眼龙择天,道:“想和曹夫人比?”龙择天尬笑,不和白儿纠结此事,放松身心,一直南行。果然,一路过了青纱帐裹挟的小路,再往前,一座城池赫然眼前,说不大,其实不小,龙择天走过的十几万人的小镇没有这么大的,所以,曹峰口中的小城是隐瞒了这个城池的规模,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城有双塔入云,便是在城外也能看到巍巍双塔,气象万千,大有冲天之势。城门大开没有守卫,人流如织,城内市井百态,一派繁华,龙择天想起了龙洲大陆家乡龙村最近的一处小城韶光城就是这个样子,城不太大,但是市井如画,三百六十行在一城之中尽显风采。更可赞的是城内有河,河两岸建筑错落起伏,很是别致,河中央不说千帆经过,也足有几十艘竖起风帆的船只徜徉,不太快速,就那样徜徉显得极为悠闲。再看双塔,位于龙择天现在所处的河对岸,在河对岸那处建筑群落的后方,好像依山而建。河上有四五处小桥,挑担子忙碌的人和扇着扇子一副儒生打扮的悠闲人同时出现在桥上,大姑娘小媳妇的,有时候还特意停留在桥上,指着远处的风帆,大呼小叫:“胡大小姐的船!”龙择天和白儿没有在桥上停留,其实驻足桥上看两侧的河水和河水上的白帆,再看立于船头的公子小姐,风情万种一般的入画,与城池河流浑然一体,是极为好看的。但是,龙择天心不在此,对面的两座高塔吸引着他,那处才是有希望答疑解惑的地方。双塔城有双塔,双塔必然有来历。龙择天没有留步桥上的意思,但是有人想让他留下来,那位风度翩翩书生模样的公子手中合拢的扇子敲在了龙择天的肩头,龙择天站住,没有看身后的书生,问道:“兄台有事?”龙择天转过头,看到了满脸笑容的书生,书生笑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走的匆匆,是为兄台惋惜,这么好的风景错过可惜了!”龙择天看了看小桥流水,道:“在下的确是从外地来的,不知此处风景真意,兄台可解惑?”书生合拢的扇子指了指远处的白帆,那白帆此刻挂出了红色绸缎飘扬河面:“今日五月初五,胡家小姐出深阁乘船露面,为一场龙舟竞渡热场。龙舟竞渡并非人们趋之若鹜的事情,人们盼的是那双塔城第一美人的热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为一睹胡小姐芳容而狂热,你看那些小贩们,早早抢占了地形,无论桥上还是河两岸,那些争先恐后的人干什么来了?无非为那一睹绝色,只是一眼,便可受用一年。呵呵,是保顺利兴旺的一年,到了第二年,若是胡小姐没有出面,说不定天灾**就会降临这座小城,你说,看着一眼值不值?”龙择天看向由东向西驶来的帆船和那些像是陪伴周围的其他帆船,除了当中那船的大红丝绸迎风飘扬,却没有看到所谓的胡小姐,说道:“看来今年人们没有了这福气,那位胡小姐好像并未出面!”年轻书生摇摇头,道:“你又没见过胡小姐,怎么知道她没有出面?”突然天地肃静,河面上那些帆船横排,齐头并进,然后大红丝绸伸展,一船连一船,遮盖了船只,像是一幅红色的锦缎铺在河上,然后几位女子飘然降落在红色绸缎上,当中一位红衣女子,手持竹笛,另一些女子手持各式乐器,竹笛声脆悦耳,音穿九霄,乐器齐奏,有浩大沛然之声相和,整座城突然安静,只余下这乐曲嘹亮,笛音绕空。龙择天白儿和那位书生站在一起,望向那大红绸还有那红衣女子,身边挤满了人,激动的脸上甚至泪光盈盈,只是不敢出声,生怕打断了这没有的乐声和美好的图画,真想这一刻永恒,哪怕是死在这一刻也极为幸福!龙择天身边有四大美女,对美女早已免疫,只是,那红衣吹笛的女子仍然令他在那一瞬神情恍惚。白儿看了看龙择天,突然说道:“想不想知道搞鬼的人?”,龙择天纳闷儿,却见白儿一闪而逝,然后人看看见一位白衣仙子持剑飘飞,那一道身影竟是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甚至夺去了胡小姐精心营造的震撼人心的出场牌面,那一道白影飘落到红绸上,一瞬间红白两道身影像舞蹈一样在红绸上蹁跹飞舞,一剑一笛挥洒出的光线像是道道彩虹画在天上,既令人震撼又让人感到美不胜收!年轻的书生看着美好的场景合拢的扇子敲击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极有节奏,一脸的赏心悦目却又有凄凄。“弁彼鸴斯,归飞提提。民莫不穀,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书生看着龙择天,说道:“在下诸葛韬,请问阁下大名?”龙择天一直看着红绸缎上翩跹起舞的一红一白,说道:“在下龙择天!”诸葛韬说道:“虽是萍水相逢,但是,诸葛韬很是欣赏兄台的风度,河岸那边有一处天香楼,乃是把酒临风的好去处,龙兄可有兴趣小酌一杯?”龙择天笑了笑,点头道:“诸葛兄风仪令人赞叹,在下也是一见如故,那就去喝一杯!”“正该如此!”,那书生从桥上迈步,一脚踏空,背负双手,仪态潇洒,一步一步如履平地在河面上空踏步而行,那男子蓝色长衫,大袖飘摇。龙择天随即跟上,一前一后两个年轻的身影踏空而行,一蓝一紫,竟然那样的从容不迫比之那蹁跹的一红一白两仙子女人丝毫不逊。城池顿时沸腾,两男子经过大红绸缎时并没有停留,而是信步而过,龙择天看了看那红衣女子,差点震惊的掉落在地上,看了看白儿,白儿微微点头,龙择天便不再管,与书生踏步而过,走向河对岸,那处书生所说的天香楼。天香楼三层,最高层一处临水平台,正可以看见河中景象,天香楼的老板小二和年轻美丽的女子们好像和书生诸葛韬极为熟悉,三层这处平台便成了二人独有,一桌菜一坛酒很快上桌,当中摆着一道莲花鲤鱼,好像活灵活现,活的一般!二人好像久别重逢的老友,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相互对饮,甚至没有彼此客套,没有对对方刨根究底,只是熟门熟路的老朋友,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的喝的津津有味。龙择天俯瞰大红绸缎上仍然翩跹起舞的一红一白,突然说出了一句话:“为何到了此处,我便分辨不出是人是鬼?”诸葛韬喝了一口酒,道:“你还记得为何而来?”龙择天突然感到无言而对,河面上的蹁跹起舞已经将河水变成通天水柱,城内人的惊呼似乎能晃动这座三层小楼。大红绸被水柱顶起,与三楼平齐,于是龙择天不用俯瞰,只需平视,那一红一白的翩跹起舞便尽收眼底。胡小姐果然国色天香,说是这双塔城第一美人看起来绝无争议,只是,前一刻的浣衣女这一刻的胡小姐,一俗一艳,明明是一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却如此的不同,包裹在大红衣里面的峰峦与浣衣时的翻飞如出一辙,明晃晃的晃在龙择天眼中是那样的熟悉。龙择天问分不清人鬼,是分不清人妖,在村子里看到的浣衣女明明是个人,可在在这里看到的就是一个狐媚,而且是那种祸国殃民姿容的狐媚。祸国殃民的狐媚修为通天,竟然与隐藏实力的白儿不相上下。龙择天端着酒杯,没等来对面的答案,也不指望,说道:“人妖之间不是也可以和谐共处?”“你忘了为何而来!”,诸葛韬端起酒杯,却没有喝酒,而是看着龙择天,道:“世界是一个牢笼,心有多大牢笼就有多大。你走不出我走不出,走不出便是牢笼里边的鸟儿,怎么扑腾还是在那个空间中。人有人的空间,妖有妖的空间,但是,都在一个大空间,被人锁在笼子里,走不出,人与妖又有何区别?”龙择天与书生碰杯,道:“我所在的那个村子有一处西山,山不高却有灵,上有青莲,云里雾里,西山下镇压的神灵我可能熟悉,因为那一声怒吼是我极为熟悉的声音。双塔城有双塔,双塔又干什么?那个与我妻子打的不可开交的狐媚,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若说这世界是一个笼子,你也是笼中人,为何不出去?”诸葛韬说道:“钥匙不在我手里,而且,就算是锁住了我,镇压了我那头犟牛,又怎知不是我也锁住了他?”龙择天眼睛发热,揉了揉,从乾坤图中拿出黔水酿,打开泥封,为诸葛韬倒上,说道:“不会忘了黔水酿的滋味吧?”书生一口喝干,眼角红润,说道:“在这里,我是诸葛韬!”龙择天又为书生倒酒,书生毫不客气,倒一杯喝一杯,转眼一坛黔水酿见底。书生说道:“大白鹅下界,凰仙子下界,那把巨斧隔着虚空下来,被你一株黑莲破去,但是,他有一大半的力量维持着这个笼子,便没那么容易走出,三教圣人忙着三教布局,通天又撒手不管,九霄大帝暂时没立场,斗姆还在想着争口气的事情,玉母帝娲还没有露面,可不就苦了我?白鹅太子被你打走了,凰仙子也不敢在人间停留,这位尚未走出来的鲲鹏老祖是他们娘俩的后台,只是还没有走出来便遇上了我,这才有了这处牢笼。”龙择天看着红衣狐媚,突然伸出手,那只手如游蛇,一把抓住被白儿纠缠不得脱身的狐媚,然后缩回,将其摔在地上,说道:“白儿,过来和老道喝两杯!”白儿过来坐在龙择天身边,看着对面的年轻书生,书生笑道:“白儿,在这里,请叫我诸葛先生!”白儿点头,举杯与诸葛先生敬酒。诸葛先生道:“这个狐媚是白鹅太子身边的三狐媚之一,擅长变化,更有制造幻梦的能力。你差点着了她的道吧?虚实之间让人沉沦,是她的拿手把戏,那个村子既存在也不存在,她们需要的时候就存在,不需要的时候就不存在。西山真实,那座青莲真实,只是,我走不出这座城池,无能为力!”龙择天问道:“如何打破这个牢笼?”你已经进入了这个笼子,好在你的到来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均衡局面,那位老祖用了大半的力量对付我,你的到来刚好是个我等待了几十年的变数,在这城内,你可以随意走动,包括我也可以,但是,没有打破牢笼的法子之前,我们谁也走不出这个笼子。龙择天看了看被摔在地上一脸幽怨的胡小姐,说道:“曹大嫂,你长得很美!”(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 论道圣人庙

    圣人庙论道终于开启,锦绣城比任何时候都要妖娆,街面上的各种生意火爆的一塌糊涂,城内人满为患,大小客栈早已不堪重负。龙小双子承金玉天唐兰儿四人来到了圣人庙,择天府马厩里的那匹白马不甘寂寞,化龙而出,不知道飞到了何处。锦绣城因为白龙现世又鼓噪了好一阵子,只知道那白龙的出处正是那个神秘莫测又让人趋之若鹜的择天阁。皇帝刘擅和母后姜姬从密谈后又开始忙于政务,圣人庙论道是俗世以外的事情,皇朝打打秋风挣点外快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具体的论道事宜有圣人庙的人主持,皇家插不上手。只是这一次不同,皇帝刘擅也参加了,只不过不是参加论道,而是观礼。皇家也有一些皇子皇孙参加论道,但是在圣人庙这里没有任何特殊,与其他人一样,享受的都是相同的座位。锦绣城三教合流,圣人庙论道是三教共同的大事,这是一个平台,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寺院报国寺和首屈一指的白云观聚集的高人多不胜数,但是并没有组织自己的论道大会,借助的是圣人庙的平台,推广的是自己的理念。要的人才也通常在这里产生。皇朝取才,科举是一途,圣人庙论道何尝不是一途?武侯国人文荟萃,看似太平盛世,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一种恐怖的平衡,这种平衡最受益的是俗世的皇朝和皇朝治下的江山,只是,谁知道这种平衡会维持多久,一不小心打破,遭殃的还是俗世。所以,龙择天的驱僧逐道不是没有道理,当三教做大足可以一言兴邦一言祸乱时,俗世之外的恐怖力量就成了俗世的灾难。朝堂上不乏扛鼎的儒家君子,也不乏自私自利的腐儒乱国,俗世中越是遍布僧道香火,朝堂治世就越发困难。所以,对于三教,朝堂人又爱又恨,难以说清楚。对于学堂僧道江湖或者其他人,圣人庙论道一方面真心证道,更多的是想出人头地。背后的势力想要的更多,既要人心也要势力,所以,明争暗斗,将朝廷江山人为的划成几块,江湖上便随着这几块势力起舞,你争我夺的好不热闹。平衡之下看着热闹,丰富多彩,不平衡时便是腥风血雨。大雍州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但是,偏偏这里却如此的热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择天府因为有长孙文墨和孔繁忠的特殊关照在论道大会上有了特殊的位置。圣人庙大殿像一个巨大的独立空间,里边隔出好多区域,择天府寥寥四人,在东道主圣人庙席位的左侧,紧挨着圣人庙那出席大会的四十九位东道主,像是主持席位,地位尊崇。报国寺和白云观的人阵线分明的在圣人庙和择天府的一左一右。其余各大书院和江湖门派依次排开,主持席的对面是皇家坐席。就这么个圆形坐席的摆放十分有讲究,有主有次,但是还很容易让人接受。中间的空地阔大,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各类道具,想用什么应有尽有!身着长衫的身材婀娜的女子几乎每一排坐席都站着一位,奔走无声的女子忙碌的倒茶,人们欣赏美女,可能会激发更大的灵感。孔繁忠是东道主也是论道大会的主持,驱步来到台中央,也没有行礼,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圣人庙论道几十年,每四年一度,图的是什么?按理说俗世科考足以选拔出定天下的才俊,这圣人庙论道有些多余。但是我也没办法啊,舔为圣人道的香火传承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每到论道的时候总觉得多此一举,甚至想着退位让贤,比如这一届的论道,老夫很不情愿,图个什么热闹?但是这一届又有所不同,不但各路才俊赶鸭子上架,就连皇朝也大张旗鼓,皇帝亲临,不由老夫之意啊。各位前来,甭管你是皇朝的三教的书院的门派的还是山野的,图个彩头,刻上字就会余荫长久,家族兴盛不衰国祚绵长,哪有那么回事?听说东宇国的东林诗会因为最后一位四状元跨过彩虹桥位列仙班而走到尽头,老夫何尝不希望如此?只要这次论道有人走到极致,无论是立功立言立德,管你是皇朝俗世山野草民,刻上字让大道认可,也去走那一段极致之路,圣人庙论道也就算了完成了使命。不玩了,老夫累了,交给别人,圣人庙关道,再与世俗无关,爱咋咋地!”孔繁忠一番话出乎所有人意料,人们惊叹声此起彼伏,私下议论声变成嗡嗡声,令人心烦意乱。白云观观主邱真说道:“倒是新鲜,不知圣人庙何以厌世,如今天下治世有皇朝,兴道有三教,正是太平天下之时。若是圣人庙无心于此,白云观可以接过来。”“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震大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轻轻拢了拢锦斓袈裟,双手竖起合掌,说道:“孔施主可开悟?明心见性,了性自知,由相入性,施主并未参禅,却入了禅道,佛门大幸矣!”孔繁忠笑了笑,道:“老夫境界终究还是凡俗一流,比之大和尚相去甚远,所谓明心见性,老夫差得远。”孔繁忠看了看众人,说道:“圣人庙,儒圣老祖留治世宏篇无数,终究还是离不开红尘俗世,所谓论道便是各解道法,无论儒道佛,对天道的理解当然各出其门,出世入世融世,便是殊途同归也各有法门。所以才有了论道。这一届论道,被圣人认可其道,自有天象演示,不像以往,论道评判以三道大能为认可而认可,而是大道认可。这就是老夫所说的从此论道截止的原因之一。东宇国东林诗会,有大仙出天问,本届论道,便不是圣人庙出题,同样是大道圣人发道问,由天道圣人评判,诸位百求圣解,今日便是机会!”圣人庙大殿突然暗沉下来,接着像是转换了空间,荒凉的山上一位老者端坐抚琴,琴声苍凉,但是歌者从容写意,身边几位儒生胆战心惊的看着山下持刀而来的人群,似乎责怪老夫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弹琴高歌。持刀人上山,刀光剑影,空间刀气剑气纵横,似乎要撕碎这个空间。圣人庙换了世界!金玉天看到的是一座堂皇的金銮殿,看到是自己身穿龙袍,要进入大殿中,那把椅子泛着金光,有金龙环绕。看见大门而不得入,大门似有金字:当尧、舜而天下无穷人,非知得也;当桀、纣而天下无通人,非知失也:时势适然。金玉天看着漂浮金色大字的大门,很奇怪为何这里除了自己而没有其他人。金玉天对所谓的论道不感兴趣,要不是陪着龙小双和子承,宁可在择天府与唐兰儿摆棋。目光向四周游离,却发现除了宫殿别处则是茫茫无物。金玉天对金銮殿更不感兴趣,自己是做过几十年皇帝的人,便是圣人尧舜禹也没有自己治理过的国土大,而且,自己并非桀纣之君,问心问道与自己何干?但是看到这样一段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什么叫做时势适然?当初儒圣被赶到匡山之野,有盗匪或者说不赞叹不认可他的学说的人将其逼至绝境,不也是感叹自己命运不济?可见便是圣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然而什么叫做时势适然?儒老夫子也信命?儒圣及其后来人,以儒家说教布德天下,为了何?自己当皇帝时祖山封禅,祈年殿祈福,请僧人说法,瞎忙什么?最后又得到什么?庙堂多腐儒,未见一言兴邦之治世能臣,反而多一言丧邦的伪君子,伪君子什么为多?当然是儒生。古皇朝有皇帝信黄老,特别是信炼丹长生的练气士,甚至举国之力漂洋过海求取长生灵药,终于还是梦幻泡影。自家老祖长寿,避天机逃出生天,若是没有遇见龙择天活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大寺院的得道高僧,禅机禅语看似妙不可言,其实听懂的人有多少?便是说禅的高僧,贪嗔痴怨者也多不胜数,哪来的明心见性?重天之上极乐世界之中,高仙大佛无数,但是与凡俗无关,有多少烧香的人死在烧香的路上?大儒的学问,用于教化,无非愚民和救世两途,愚民多见,救世就差多了。龙择天和酸儒做对,反而世事洞明,人心思进。自己超脱了,离开了那个星球来到这里,说是位列仙班,又哪来的仙?生老病死,到哪儿能逃掉?果然这里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来的好事?死于疾病饥荒屠刀的人还少吗?既然如此,我,哪怕是龙择天,我们还要追求什么?金玉天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没劲,那张龙椅自己也坐过,甚至坐到了想吐,飞升也飞升了,来到了这里,但是又有什么意思?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要不去看看!金玉天没有再看那座宫殿,而是转过身,向宫殿对面的茫茫无物一样的空间走,也许一脚踏空,换了世界,自己就会死了吧?金玉天一步踏出,却没有想象中的掉落深渊,只是仿佛又变换了世界,一处山林,山林呼啸,有更大的呼啸传来,那是虎啸山林,令山林激荡。山顶光秃秃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位老僧,一只大鸟尖硕的利嘴叼着一块肉,大快朵颐。老僧割肉喂食,看着来人,说道:“老鹰要以你为食,我割了自己的血肉救了你,但是你心有死意,我也不能说什么,那边虎啸深林,你能否做到以身饲虎?”金玉天看着老僧,说道:“我也曾位极九五,未曾做过一言兴邦的大善举,可也未曾做过一言丧邦的恶行。你割肉喂鹰,证的是你的道,与我何干?虎饿食人,我饿了又如何?我死不死与你与老鹰与老虎都无关系,为何要以身饲虎?我愿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死了,这魂魄交给天地,肉身谁爱吃爱吃去,但是,只要活着,我的身子我做主!”老僧道:“吾睹众生没于盲冥。不睹三尊不闻佛教。恣心于凶祸之行。投身于无择之狱。睹斯愚惑。为之恻怆。誓愿求佛。拔济众生之困厄令得泥洹。”金玉天道:“我曾自箍于囚笼,不使皇权任性于世俗,我做到的只是我只能约束我自己,朝中的大臣,宫中的佳丽阉人,世俗的众生,各有所求,我约束自己便是大善于天下,并非割肉于野兽畜生就是大善。我师弟龙择天被抛在红尘中寻道,找到了众生平等安宁和谐之路,与你的割肉救苍鹰的善举不知大出多少。再说我并非寻死,而是想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也是寻道,与你血淋淋的割肉喂鹰又有何干?和尚渡一人,我师弟和我都是渡世,和尚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老虎来了要吃我,我为什么要以身饲虎?和尚你怎么不去死?成佛为了什么?你到极乐世界的那一处又是为了什么?”金玉天不再搭理割肉喂鹰的老僧,那老虎出现,扑向金玉天,却发现龙小双突然出现,一支手抓住老虎的后颈,丢向老和尚,说道:“一块一块的割肉多麻烦,入虎口才是大善!”老和尚点点头,道:“若覆彼真识。种种不实诸虚妄灭。则一切根识灭。是名相灭。老衲看不破虚相何妨就去舍了这肉身?”,老和尚果然不再多言,老虎血盆大口张开吞了老僧!金玉天与龙小双看也不看以身饲虎的老和尚,向茫茫虚无走去,没有想象中的坠落无底深渊,却是又换了人间,老夫子空山弹奏,高歌嘹亮,刀斧之光越发澎湃,像是要搅碎整个山头。胆战心惊的学子匍匐倒地,:夫子何娱有之?金玉天龙小双看着仿佛处在另外一处空间的人,金玉天叹道:“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老夫子弹琴高歌,琴声柔和却沛然于天,刀光斧影应声破碎!金玉天道:“大丈夫活于世,文能安邦武定乾坤,有菩提之心有大道能容,当如是!”金玉天想起自己先前那股无聊寻死的苍凉之意,再看老夫子临危不惧,大声道:“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金玉天拔剑而起,面对刀斧无数,悍然不惧,直冲而入,天地动容!“大丈夫当如是!”,龙小双作歌而往,剑气昭彰,与金玉天并肩。老夫子站起身,看着山下剑光掠影,正气浩然,感叹道:“命也时也运也,天道为命乎时乎运乎?我道高远,若不能融于世,难道要降格以求?融世者,若我之道被用来欺诈装点,我道必将害人,要之何用?”(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一章 金玉天证道

    山下丛林变花海,无边无际的莲花,莲花漂浮,如无根浮萍,却浩浩荡荡,每朵莲花上端坐佛陀,竖掌结印,风起云涌,梵声震天,经唱掀起波澜,莲海震荡,金光漫天。最后是一座顶天立地的大佛,慈眉善目,莲花宝座光霞万道。大佛随意结印,屈指出现一只莲花,向金玉天龙小双一指,道:“有圣佛诞生时,圣诞之地有菩提树一株,十万菩提叶化为十万佛陀,代表圣佛十万神通。凡人信佛,以十万磕头礼为入门,只要诚心,便可为圣佛门徒。人人有佛性,只要看破本相则人人可成佛,我有了四门、顿离四门,及到如来自觉圣趣三段修行法,了却五法、三自性、八识、二种无我,觉自心现量离心意意识,入如来地,得大乘圣果。汝二人心中蒙尘,不见本相,入魔之像昭然,还不投靠世尊门下静修如来?”金玉天道:“儒圣身陷险境不改初心,初心为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我弟择天,虽九死而未悔,奔走于天地之间,寻道于红尘,就苦于万民,这才是人间正道。佛陀既然渡人,却自称出世于外,又何以渡人?我为人间帝王时,密中受戒于高僧,却始终开悟不得,俗事羁绊,既然有羁绊又何来正觉?痛彻领悟,我知道,俗世这一遭哪是佛陀所言万般皆苦?为人为民,甘洒热血,虽九死不悔不也是心乐?择天说的对,若人人避世,要万民干什么?万民奔走为生,要佛干什么?曾无数朝代,驱除僧道,为何?无非不事稼穑与民争利尔。我朝时,太后那氏,结僧道之徒,或为愚民,或充当打手助纣为孽,僧道大慈大悲又在何处?择天驱除僧道,还利于民,布大道正德于人间,反而人心向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僧道可曾做得到?道以清修炼丹为途,僧以坐禅悟道,自古及今,僧道教徒无数,又有几人真正得到大正圣果?反而是择天,以为民请命之初心,寻道于红尘,得天道青眼相加,证菩提,证大道,难道不是正途?我早已认清自己的本相,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只要身在红尘便要为生民请命,这是天道加身于我的责任,大和尚,你去吧,西方圣果,与我无缘,我要凡俗证道!”金玉天看了看身边的龙小双,笑道:“此有证道捷径,佛陀引路,你可要去?”龙小双灿然一笑,道:“我父三教灌顶加身,仍然不受羁绊,身陷红尘而证道,我怎么可以如此便轻易被和尚招揽了去?金伯伯莫要考验小侄儿,你我二人杀出去便是!”大和尚伸出巨掌,拍向二人,二人双剑合璧,自脚下起步,剑光如水桶粗,排开花海直奔大和尚,大和尚收掌再一次结印,伏魔印印向二人,二人不退不让,人剑合一,剑光如电,碎了佛印,碎了眼前高到的和尚,花海消失!二人下山,却见不远处一处大的院落,正面山门,门前有神路,路有棂星门,四柱七楼,巍然高耸,书:洞天胜境,琼林阆苑。华表素白,龙刻飘然,院中建筑群落错落起伏,秩序井然。正中大殿气势恢宏,仿佛从天穹中降落,不似凡间之物。大殿中有玉皇阁,有大帝神像高耸,势如冲破屋瓦冲天而去。二人进入大殿,没有跪拜烧香,殿内有道士出现,口中颂道号:“无量天尊!”金玉天见到来人乃是鹤发童颜之道士,抱拳行礼,问道:“道者高名?”老道回礼,道:“无名无姓,若要称呼无名即可!”金玉天道:“幼时,曾受道祖教化,只是本人愚钝不堪,大道圣经浩若烟海却无一入脑,所思所想尽是江山饿殍伏尸百万,泪水滂沱,不思枕席,于大梦境中舍了大道琉璃身陷俗世而不能自拔,莫非大道士也要渡我?”老道说道:“各有缘法,你不堪寻道天下之重任,却已经尽了自己的那一份责任。不要怪道祖对你不公,此皆定数。得悟道者自能洞明,你庸碌于人间数十载,不是你愚钝而是时机未到也!”金玉天苦笑道:“何为时机未到?不过托词尔,师弟出生就开窍,何以我数十载庸碌而愚昧?我不再指望什么证道圣果,过好每一天而已!”老道笑道:“欲扣玄关,须凭匠手,不遇真师,难明大道。不要怪道祖,你脑中《正统道藏》浩若烟海,不开窍而已,今吾为汝开混元太极图,以此开篇,则事半功倍矣!”那老道也不管金玉天是否同意,强行按住其头顶,一股玄妙罡气直冲金玉天脑海,金玉天瞬间被压制跌坐于地,只好任由大道士施展神通,不一会儿,金玉天便汗水淋漓,浑身光霞缭绕,紫气蒸腾。老道口中念诵:“寂寂至无宗,虚峙劫刃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真人无上德,世世为仙家......识阴阳升降之理,悟天地反立之道,自可修炼炼气而结真精,精中生气,我气也;气中生神,我神也。”金玉天在这瞬间仿佛经历了四万劫,从胎息婴儿到灰飞烟灭,又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如此折腾,金玉天已经进入死寂!龙小双不敢打扰,知道这是金玉天的旷世机缘自己羡慕不来,只是小心翼翼,看着大殿内外,好像怕进来贼一般。这一方空间时空莫测,果然就像过了四万劫一般。金玉天肉身时而化为繁星点点,时而如婴儿抱朴守拙,然后大殿内漂浮金色丹丸,接着拇指一样的小婴孩浑身散发金光,眉眼清晰,若有笑容。老道喃喃道:“上至三清,中至上圣,下及群仙,皆因炼金丹而至圣也。夫金丹者,上圣不传之秘,实大道之源,包罗天地。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运行莫测。立天立地,与人同焉。”不知过了多久,金玉天醒来,却发现身如琉璃,晶莹剔透,气息从容,呼吸间有天地气流回旋于周天,梳理奇经八脉通体舒坦。内视自观,识海如海,广阔无垠,丹田有金丹,如小人端坐莲台,笑容满面。金玉天左右看了看,只见龙小双在侧,却不见了老道,问道:“那老道去了何处?”龙小双还未回答,有声音回旋于耳畔:“我归入天地间,与你同在。金玉天,我问你,若是有一线生你是留给自己还是留给龙择天?”金玉天毫不犹豫,说道:“没有我弟,我要生机何用?”那声音哀叹:“果然如此,命中注定,如之奈何?世如樊笼,编织笼子的人在笼子外,而笼内人浑然不觉,未来需要有一人冲出牢笼与天同在,命运之数谁能改变?”金玉天泪流满面,道:“我弟不信命,我信,若有那一天,我愿做立天之柱,破亿万劫!”那声音继续说道:“从此出去后,圣人庙内的一切你都要看清楚,若有旧识,圆了她这一世的好梦!”金玉天不解,刚要问,却大殿不在,恍然间沧海桑田......圣人庙寂寂无声!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彼此对视,现场寂静无声,那空间变换销声匿迹,但是,人们都知道,这一次论道大门只为二人而开,其余人并未进入转换空间。孔繁忠道:“诸位都看到了,金玉天龙小双二人受天道眷顾,入大道之门,金玉天始于儒而成于道,弃佛道而不入,论道有结果了,金玉天合两道,有资格刻字于圣人庙!”身着锦斓袈裟的高僧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施主既然已经面见如来,便已经看破四相,缘起性空,为何不入我门?”金玉天还礼说道:“我很愚钝,听不懂禅机禅语,更悟不透机锋谶语,直截了当说吧,我不入空门!”大和尚摇头,道:“那是一道不可入之山,名为楞伽,别说愚人,便是圣人也不会轻易为其大开方面之门,施主已经悟无上圆顿法门,自证菩提,不是空门胜过空门,花海渡劫,禅机密语不足为外人道,我佛慈悲,不是已经留下大机缘与你?”金玉天摇头,道:“并未有一字经文,若有,拿去好了!”和尚见金玉天根本不上道,便有些愤怒,道:“老僧空智领教施主高招!”老僧一挥手,无数经文字符盘旋开来,形成飞碟一样的光盘旋转下压,压向金玉天头顶,那百千亿一般无穷无尽的字符如蚁如蝗,仿佛要叮咬金玉天的每一寸肌肤。金玉天身形一转,如金色龙卷,钻透光盘,接着光盘炸裂,金星散落。金玉天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我得天地灵根,入天道而行,大和尚,你才是那个堪不破的人!”圣人庙突然剧烈震荡,屋瓦有瑟瑟轰隆之声,又有木鱼声穿空而来,大殿金光流溢,有极为俊俏的佛陀端坐大殿空中,浑身光环缭绕,梵声悦耳。“如是我闻...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佛陀割肉喂鹰不生嗔恨,庸人堪不破真相便不肯以身饲虎,正道不走,偏入旁门,昊天若入魔道,众生何以侥幸?昔畜生听经也能悟道证果,如今这等不堪之人居然不如池塘锦鲤佛前灯火,证得哪门子道?”金玉天大笑,道:“若说着相之人非佛门莫属,我以身殉道,自得大道之果,不入佛门便是入魔,岂有此理!和尚也未免太过了,孔前辈,我要刻字上墙,今日证道,可否?”孔繁忠笑道:“自然,天道认可,谁也阻拦不得!”,孔繁忠和长孙文墨祭出朱笔,虚空连点,大殿正北圣人像前一道流光金墙赫然出现,圣人像突然金光大放,圣人悬空端坐,一把抓住英俊和尚的木鱼,轻轻一抓化为碎屑,说道:“入我门来,立言立德立功!”金玉天拿过笔,在金色大墙上龙飞凤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接着金玉天三个大字熠熠生辉,便是圣人庙外,圣人强悬空金光灿灿,金玉天三个大字传遍九霄!重天之外,道祖虚像立于天地间,一脸欣慰。碧游宫,大天尊负手而立,目光穿越重重虚空,盯在那道金色大墙之上若有所思。东宇国太后张若兰望着天空眼角湿润,锦绣城武侯国太后姜姬则是泪水滂沱,远在中城的独孤无双凝望虚空脸有欣然,文美儿悄悄的点了点头!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双双指笔而挥,圣人庙大殿大门打开,一道丈宽金光大道斜向上延伸至金色大墙,金玉天踏上大道,一步步信步而行,圣人端坐虚空,像是接引,微笑着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金玉天,道:“为天地立心,儒家证道第一人,你当之无愧!”有青莲旋转而来,梵唱声声,扰人心智,大圣人皱眉,手指一点,那青莲化为星星点点散落于空。儒圣虚影和蔼从容却神圣不可侵犯,道:“佛祖尚且给个面子,你算哪头蒜?”此时,锦绣城内外,凡是见到此画面的人尽皆跪倒,各路书生学子更是泣不成声,原来儒有大道,不仅仅是货与帝王家!儒祖虚空中袍袖一招,子承龙小双唐兰儿便被招到儒祖身边,三人沐浴儒祖大道之光,显化圣体,神圣庄严。儒祖道:“此次论道成全了金玉天入圣证果,只是大道在人间依旧不显,还需要你们继续传道,西方佛陀,并非都是空相神僧,那位二祖在武侯国布置日久,所谓论道,俗气的是都在争夺,所谓不争早已是空话。龙择天陷身妖地,暂时不出,你等身负使命,需要你们继续他的大业,前路漫漫,你们要小心,还要有恒心,如此才不负所托!”龙小双听说父亲身陷妖地,有些急躁,刚要问详细一些,儒祖虚影淡化,只留一句话:“他的事情你们帮不了,只能靠他自己!”金玉天仿佛心有定数,对龙小双说道:“若是世上还有你父亲解决不了的问题,我等就更不用说,所以,从现在起,传道整合,从此地开始!”龙小双点点头,唐兰儿意外接受儒道洗礼,收获巨大,此时望着天空,仿佛有经纬天地在眼前延伸,虚空无尽!子承仿佛也看到了极远处的空间,仿佛大道就在眼前!锦绣城,更加名扬天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二章 双塔城

    双塔城的五月初五因为胡小姐与一位外来仙子的大打出手而变得极为热闹。有的亢奋,有的狐疑,那条河那座桥,彩带依旧飘扬,锣鼓依旧喧天,还是人山人海。那热闹,已经完全超出了节日的本身,奔走的人打着招呼:“看到了吗?是谁?咋回事?”长相狐媚得祸国殃民的胡小姐,曹峰的媳妇胡大嫂,被龙择天禁锢在脚下,问道:“前些日子我就想来双塔城,为何不让我来,而今日又指明了路?”狐媚大嫂斜靠坐在栏杆边,娇喘吁吁,丰满的双峰随之颤动,只是这一呼一吸,足以令人神魂颠倒。龙择天笑了笑,道:“那个小村子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幻觉,但是,也是你们专门为我制造的世界。”胡大嫂终于气息均匀,说道:“果然不一样,李雪鸿被洗脑,彭连虎被迷惑几个月,而你,三天!”龙择天摇摇头,道:“其实,你们没有迷惑我一时,逗你玩,你信吗?再说,就算你和曹峰隐藏的好,那些孩子是真的孩子,那些村民是真的村民,只不过,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活在你们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你们可以控制他们的精神意志,却控制不了我能发现问题。”胡小姐冷冰冰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来了,你就走不了了,这位诸葛先生倒是托大,下场不过如此!”龙择天不再搭理狐媚,转头看向诸葛先生,说道:“双塔城不是妖族的皇族之地,不是老巢,不是皇宫,这里无非就是一座阵法,囚禁的就是你这个多事的人还有那头犟牛!”诸葛韬笑道:“我们几乎彼此牵制,你进入,就是破局的人,你破了局,这座阵法囚禁谁,还不一定!”龙择天与诸葛韬干了杯中酒,二人极为默契的起身,龙择天抓过狐媚子,说道:“胡府不是很大吗?到了人家的地头,不去串个门岂不是失礼?”龙择天提着狐媚子,诸葛韬和白儿跟在身边,大摇大摆,并没有任何隐藏,在人们的不解和愤怒中走向胡府。到了大门口,龙择天将狐媚子放下,笑着问道:“那位曹大哥是丈夫?你哥?还是你爹?”狐媚怒视龙择天,道:“当然是我的丈夫!”龙择天又问:“但是在胡府,你是大小姐,曹峰又是什么角色?”“我丈夫!”,狐媚子忍无可忍,道:“请不要用乱七八糟的想法琢磨我,我们虽然是妖,但是,我们也知道礼仪人伦,甚至比你们人族的乱七八糟好得多!另外,不要叫我胡大嫂,不愿意叫我胡小姐,可直接叫我胡玉娇或者何淑媛!”“欧了,胡大嫂,贵族乃是狐媚一族,曹大哥曹峰虽然我眼拙看不出来历,但是,他确实是我人族,就连你我都险些没看出来你是万年狐妖,能多说一些吗?曹大哥的来历什么的!”,龙择天没有急着进门,而是饶有意味的看着胡玉娇。胡玉娇面色生冷,说道:“大门就在这里,有本事,你见了他自己去问。”龙择天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去过很多龙潭虎穴,大天尊的道场,阎君的地府,苦渡和尚的无边地狱,呵呵,胡府,我很好奇!”龙择天平平常常的推开门,然后信步走入。身后的胡玉娇一瞬间消失。诸葛韬道:“我有八分灵力都用在对抗鲲鹏,这里的事情交给你!”“胡府好大啊,曹大哥,故人来访,可有酒乎?”,龙择天大喊。屋门的台阶前,出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脸憨厚的笑容。龙择天上前抱拳行礼,道:“曹大哥,腿好了?这个府邸都是气派,这可是比那个小村子大多了,莫非,曹大哥是上门女婿?那可是真的苦了你了,上门女婿不好当啊!”曹峰笑容憨厚,看着龙择天像是看着他乡故知,抱拳还礼,道:“有酒,后堂酒正温,刚好!”龙择天诸葛韬白儿随曹峰进后堂,果然,后堂有酒席,像是已经准备好了一般。没有其他人,除了几个端茶倒酒的丫鬟,只有曹峰一人在等,等着龙择天的到来。曹峰极为客气的礼让客人入座,令人倒酒,说道:“村上的时候薄酒素菜,让兄弟受了寒酸,这里不同,不会再委屈了兄弟。”龙择天笑了笑,与曹峰碰杯,道:“那个小村子,那里的孩子,村上的人,兄长如何安排?”曹峰憨憨一笑,道:“曹峰还是那个曹峰,孩子还是那些孩子,村民还是那些村民,不过就是过了一段时间不同寻常的日子!”龙择天笑道:“原来曹兄不姓曹,还是据实相告的好,免得叫错了反而让兄长心里不舒服。”曹峰依旧憨憨,道:“巧了,我还是姓曹,不过名字不一样,曹融。”曹融劝龙择天喝酒,道:“昔年上古神皇征南越部落,平榆罔,逐兵祖,制订历法,发明文字,创造音律,编定医书,又有嫘祖育蚕治丝,定衣裳之制,天下一统,奠定五岳:东岳西岳南岳北岳中岳。有曹氏融为火神,镇守南岳。”龙择天眼角颤抖,终于没有说出话来,默默地喝了一口酒,道:“曹兄一直在等我?”曹融憨憨一笑,道:“有无数人来到这里,但是,没有人可以完完整整的走出去,那个叫李雪鸿的人来过,那个叫彭连虎的人来过,李雪鸿只是三天,便已经失去了本性,彭连虎迷失了几个月果然坚持下来,守住了初心,但是,他还不是我要找的人,直到白鹅太子被逐,我知道你迟早会来,便设个那个局,若你龙择天,走不出那个局,我会很失望!”“可是你终于还是和妖族混在了一起,我是不是应该很失望?”,龙择天看着曹融。曹融憨憨一笑,道:“这个世界是一个笼子,笼子外的人可以随意进来,而我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活的很自由,你也看到了,并非彭连虎一个人会春种秋收,我们在这里繁衍了无数世,妖族来了不少,人妖杂居,却总体上和谐。胡小姐并非我的妻子,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爱她,我对妖族没有偏见。胡府为妖,胡玉娇为妖地三大狐媚之一,她的任务就是魅惑从外边来到的人,有用的放回去,到人族之地做个内应。她与我夫妻相称,要的也是人族的情况。有时候我也很无奈,因为,我挡不住想要去往人族之地的妖,而且,我也被关在这里,在这个世界里活着,一直活下去。”憨憨的曹融没有隐瞒什么,甚至,不顾丫鬟们惊骇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位诸葛先生乃是上古大圣的一气所化,修为通天,来到这里,不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何尝不和这位诸葛先生一样,不敢出去?一旦这个世界打破了,鲲鹏老祖没了这个世界的牵绊,他便可以打穿这个世界,真身降临那颗星球,那样,可不是太子和凰仙子可比的,一只手,足以毁灭一切!”“所以,你们也算是自我禁锢,因为,你们为了不让老祖下界反而加固了牢笼?”,龙择天惊讶的看着曹融和诸葛韬,说道:“其实是老祖用牢笼禁锢了你们,你们反而让这座牢笼变成了一道门,一道阻挡老祖下界的牢笼?”“别忘了,我是人族!”,曹融憨厚的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这个世界的妖族并非十恶不赦之辈,胡府上下数千妖人,不也是被禁锢在了这个空间?”龙择天郑重的向曹融和诸葛韬行礼,道:“无数岁月,特别是曹兄,苦了你了,我代表外界的人族感谢你!”曹融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后堂外边,说道:“我在胡府很自由,胡玉娇虽然被逼迫做了白鹅太子的马前卒,但是,总体上,胡府并没有作恶,而且,与人族相处良好,这座小城基本上是人妖和谐,通婚的也不少。要进屋的这位老人,便是胡玉娇的爹爹,胡海,一个善良的人!”果然,一位中年模样的人进了屋,看着酒桌,似咽了一口口水,道:“有客人?为何不通知岳父一声?没的怠慢了客人!”“呵呵!”,曹融站起身,对中年人胡海说道:“外界来的,人族人。”胡海坐下,看了看龙择天和白儿,道:“稀客,贵客,双塔城不大,很难得见到外界人!”龙择天客气道:“到府上叨扰,还请胡老爷不要嫌弃我等冒昧!”胡海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说道:“客气了,曹融是我的小婿,他的客人就是胡府的贵客,莫要说一些客气话。里里外外的,都不要把自己当外人,还有曹融啊,那疯丫头既然中意的是你,何苦还要办那个游船会?散了吧!”曹融憨憨一笑,道:“白鹅太子那边一直把小姐当做他的人,有凰仙子和鲲鹏老祖撑腰,我可不敢虎口拔牙!”胡海瞪眼道:“那你还觍个脸留在府上?小女虽说跟太子走得近些,你也知道是咋回事,双塔城,可不就是人族与妖族的通道?有的来有的走,小女向往人族之地,你却不走,所为何来?赖在我家,却不肯娶了娇儿,真不知你的脸咋就那么大,脸皮忒厚!”曹融憨厚的脸上有些尴尬,说道:“老爷一直很疼我的,我走了,老爷怕是要想了,到时候偷偷哭鼻子,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胡海看着龙择天,嘴上“啧啧”,说道:“都数不清多少年了,每一次都是这套磕,这脸皮也没谁了!”胡海喝了几杯酒,便起身,道:“双塔城若是没了你曹融,也会变得不安生,这么多年我让你吃白饭,其实也不是白吃,老夫心里有数。你和娇儿这么多年也走不到一起,你是想守在这里,娇儿想出去,你不想走,何尝也不是为了这方天地?双塔城的生灵欠着你的恩情,城内城外还有那么多人族,你自作囚笼守在这里,不容易,胡府是你的家,你又何尝不是胡府的守护神?说是撵你走,怎么舍得?酒不喝了,西山那边最近不安生,那头笨牛若还是呼天喊地的,太子和他母亲要是怒了,双塔城也要跟着遭殃。诸葛先生也不劝劝,那牛脾气恐怕你也没办法,只是我哄着劝着,这才安生一些。”胡海顺走桌上一坛酒,嘀咕道:“倔牛能喝,天天吵着要黔水酿,不知道那又是什么!”诸葛韬看着离去人的背影,说道:“我还不如曹融,我连双塔城都出不去!”龙择天看着诸葛韬,说道:“你把自己融入阵法中,你是牺牲了自己的自由换来大阵对鲲鹏老祖的反噬,我看得出来。曹兄一直守护着这个世界的生灵,你们是真神,是人族的恩人!”胡玉娇突然出现,面色却有些慌张,道:“太子是个记仇的人,诸葛大仙和曹融花费大部分力量挡住了老祖,却挡不住太子和凰仙子,这一次太子被你打的很狼狈,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过来。我虽然向往人族之地,却不想让人族生灵涂炭,太子胁迫,我也是没办法,这个世界有无数生命的生死都被掌控在太子手里,如果不虚与委蛇,太子一怒,便要血流成河。他的残暴龙阁主应该有所体会,天水国的千里饿殍,不是我胡玉娇造成的!”龙择天点点头,道:“胡小姐也魅惑了李雪鸿,但是,只要从今日起,你不与太子凰仙子同流合污,我龙择天保证既往不咎!”胡玉娇道:“我相信你,只是,话不要说的太满,在确认了你就是龙择天之后,我们将你引到双塔城,是想让你来破局,只是,我还不知道你是否有破局的能力,你有那个能力,再来教训我吧!”龙择天笑了笑,站起身,说道:“胡小姐,胡大嫂,曹兄是个憨厚的人,可不要糊弄老实人,刚才你父亲也说了,曹兄是守护神,你这胡魅一族这么多年是靠着曹兄保护的,而不是什么与太子虚与委蛇。曹兄一直不肯接受你,他心里明镜似的,你胡大嫂并非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放下你那点小心思,我保证,我的世界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并且与人族和谐相处,给你们最大的自由。我也知道,我从来到双塔城,太子也已经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若我猜想不错,刚才你是去给太子通风报信去了。也好,那处塔院,我们要好好谈一谈!”胡玉娇像是被揭穿了什么把戏,面红耳赤。曹融面色不变,好像这一切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胡玉娇看了看曹融,说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里的每一个生命,你信我我安慰,不信我,你就杀了我好了!”曹融笑道:“你不总是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无非一个太子,要不是有所顾虑,十个太子能够我杀的?这么多年,这里一直安生,太子凰仙子也不是没有染指过,他们也不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并非你虚与委蛇就能软化了他们的心,而是,只要老祖不临世,他们在我这里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以后不要把你不安分的心说的那么大意了凛然,这么多年我不接纳你,是因为你一直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可能接受你。我一直期待着你能改变,那个村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作为人的另一面,我很欣慰,我不想你变回胡玉娇,我希望你是真的胡大嫂!”胡玉娇眼圈发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会成为胡大嫂!”(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 我为众生坐藩篱

    双塔城有双塔,有塔院,在双塔城的北面,一座不太高的山丘,上面是一座园子,双塔就在院子中,巍峨矗立,直插云霄。塔院和双塔并不华丽,也不豪华,不是传道场所也不是焚香之地,没有传说,没有神话,因为双塔城的人和妖哪怕是最早的生灵也不知道塔因何而来,何时而来,仿佛自古就在那里,无人打理,也很少人探寻,即便是探寻的,也都不知所踪。见怪不怪,小城没什么文化底蕴,如果在读书人云集的地方,说不定会编纂出什么动人的传说,然后塔院和双塔向历代人传颂一段美丽的故事,于是塔院就不仅仅有双塔,说不得面积不知道扩大多少倍,儒释道兴盛,殿宇林立,楹联五花八门,香火旺盛,人流穿梭。只是,那座看起来星罗棋布的塔院,真正来到此,只有院和双塔,孤零零的,很是荒凉。塔院的门敞开着,甚至摇摇欲坠。龙择天奇怪的问身边的曹融:“这是为何?”,曹融道:“双塔城因双塔得名,但是也只有双塔。胡家大门大户,在双塔城历史悠久,城内街道建筑甚至那条穿过城池的小河都花费了心思修饰得极为精致,却唯独对这个塔院充耳不闻,你道为何?”曹融笑道:“塔院和双塔看似大敞四开,但是,真正能入院又能出院的人迄今为止这座小城内不超过三个人。曹府曾经聘请匠师风水师甚至阴阳师勘测这座院子,只是得其门而不能入,看似一览无余,其实隔着时空呢!”“所以,院里边说不定是什么情况,无数时间以来,那些只能进不能出的人,没有尸骨,没有消息,蒸发了一样。”曹融看着塔院,继续说道:“这座小城,能进入这个院子又能出来的人我算一个,诸葛先生算一个,胡海算一个!”龙择天想了想,问道:“那么白鹅太子那些人是不是也来过?”曹融摇头,说道:“说来奇怪,太子凰仙子唯恐避之不及,双塔城没有受到鲲鹏老祖一脉的骚扰,恐怕与这双塔有关。”曹融看着门口,说道:“这座破门,我曾三次进入,每一次像是脱了一层皮,进院之后,目之所及除了塔,空无一物。诸葛先生也曾进入,诸葛先生,你可曾有什么发现?”诸葛韬摇摇头,道:“这里的我仅仅是一气所化的圣体,大部分精力还在维持这个空间阵法,我能进入,也没有能力发现什么。”龙择天没有贸然进入那道大门,问道:“胡海老前辈是这里的土著,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不如将胡老前辈请来,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什么信息。”曹融摇头,道:“没有用的,胡海从来不谈塔院,也不准别人谈论,似乎有什么禁忌!”龙择天点点头,道:“诸葛先生和曹兄还要看护双塔城,那么,就由我进去查看一圈,看看,这座塔院到底是什么神秘所在!”龙择天看了看白儿,说道:“你就在外边,万一里边有什么危险,你也好在外边接应!”白儿坚定地摇头,龙择天无奈,只好同意,说道:“那就小心些,跟在我身边!”龙择天抬脚进门,一股罡风立即穿身,如万道利刃加身,如同将人搅碎一般。龙择天想起曹融说的能进入此门的三个人,感觉极为不同寻常,还有那些外来人能进入塔院,不到金仙是不可能的。龙择天天笼神功护体,后面的白儿没有任何感觉,龙择天像一道巨大的盾牌,将澎湃而来的罡风推回到塔院。一道门槛,一脚跨过,便是另一个世界!殿宇林立,星罗棋布!正对的高大门楼,像是一座巨大的牌坊,九孔拱门,中间一道似能容纳天地,流云穿门而过,门在空中!大门两侧,有金甲神人顶天立地,一支长枪杵在地上,枪攥着地,如擎天玉柱。白儿突然身化白虎,顺便将龙择天甩到背上,白虎过门,驱散流云。金甲神人跺脚,一左一右,银枪交叉,挡住了去路!白虎怒吼,摇头摆尾,两个金甲神人如中败革,被砰然击飞!龙择天拍了拍白虎,飞身而下,白儿化作人形,龙择天道:“脾气还是那么糟,再说,我不想让你们化形!”白儿白脸泛红,一声不吭。进了大门,落脚于地,便是进了殿宇群落。眼前有大道通衢,两侧建筑依次升高,眼前的路也阶阶而上,直至云海深处。不见了两座宝塔,塔院双塔不在,这就是一处庙宇高堂,建筑不知凡几!龙择天没来由又想起曹融和诸葛韬,难道他们也进了这个院子?龙择天回头看两个金甲神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忠于职守重新站在大门两侧,依旧顶天立地一般。宽阔的大路,一步一阶梯,步步登高。左右每个台阶上都有石像,威风凛凛,手持长枪,斜指天空。龙择天和白儿一前一后,龙择天在前,每一步阶梯都只需一步,但是每一步似万千丈。龙择天举步行走,每一步脚下有金色脚印,脚印生莲,金光灿烂,身后的白儿则被金莲托举,如行金光大道。再然后,金光大道随后卷起,汇成金色光束再入龙择天体内。龙择天一步一阶梯,一步一金莲,拾阶而上,从容不迫!走至中段,云雾低垂,天空压落,天塌压顶。龙择天伸出双手,握住眼前云雾,向两边撕扯,那云雾如同白纸被撕成两半,信手向两侧一推,身前金光向前延伸,豁然开朗,阶梯依旧是阶梯。前方,位于虚空中的大殿似压在头顶。龙择天不经过白儿同意,信手将白儿扔进了乾坤图。龙择天继续拾阶而上,宽阔的道路,巨大的台阶,两侧没完没了的石像,只是越往上,越有肩扛日月的感觉。台阶尽头,一处无际的平台,远远的,那座巨大的宫殿越发完整的呈现于眼前。龙择天站在平台上,看了看仍在远处的大殿,没有急于走近,而是挥手下看,一道白云如海,从眼前扩展到无穷无尽,云海中似有无数礁石一样的繁星,浮沉于云海之间。龙择天扶摇而起,白云生处,繁星摇曳,流淌的云像河流,繁星似礁石,这一方天地,如银河奔流,徜徉的天宇。龙择天将手探入运河之内,信手捞起一颗星球,世人眼中看不见边界的石头,此刻在龙择天手中如一颗皮球。龙择天突然想到,世人坐地观天,天何其大,而此时,站在天河之内查看环宇,那些星球于是何其小?人如蝼蚁,无论是天智星还是和护天星,在此刻自己的眼中又是何其渺小?龙择天又想起了大天尊那座观天台,俯瞰一切,入眼均为芥子。宇宙中的生灵,又何其渺小,力量又何其虚弱,与央央大宇相比,又是多么的悲哀!人如草芥,万物如尘,所谓天不可测,这就是天威浩荡!这就是大道无穷!身后是那座依然看不到尽头的大殿,眼前是寰宇星河,龙择天感觉自己就是屹立在宇宙之外的巨人,查看宇宙,观天机演化,甚至翻手之间,搅动周天。龙择天感觉汗毛惊悚而立,若是这环宇被人为掌控,一念之间,地覆天翻!龙择天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所有的坚持都是个笑话,争来抢去的,不过是别人的一弹指的毁灭而已,比如现在的自己,信手一弹,足可让一颗星球化为尘埃!芸芸众生,看似天大地大,却微末如尘,如此的不堪一击,一旦毁去,万事皆休!难道,这就是天道?龙择天看着眼前星河,宇宙苍穹,陷入无尽悲哀,脑海间,那莫名经再一次唱响,脑海中的宇宙大千与眼前的星河震颤着传颂这悲哀的传唱,环宇动容!龙择天泪水长流,泪飞如雨,汇成大江大河,不知流去了何处。“世上无我,要世何用?世上无人,我又何存?”,龙择天喃喃自语,悲凉化风,吹皱星河!龙择天转身看着高耸的大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大殿中门突然打开,天宇大殿群落,金光闪闪,闪耀无极,龙择天身披金光,龙袍玉带,冠冕堂皇,天宇回荡一道声音:“从此,你便是这片星河的主宰,万千星云尽在你一掌之内!”龙择天到底还是进入了大殿,大殿无垠,广阔无边,空荡荡的巨大皇座如屹立于环宇之间,只要走上去,便是皇中皇,王中王。龙择天没有丝毫兴奋,相反,莫名经带来的悲凉时刻回旋于脑海,那是一股旷古的孤寂,预示着永远的孤单。龙择天摇摇头,说道:“到底是道法自然还是道法由人?何为道?道祖曾说道祖于洪元创世,劈开天地,轻上浊下,天地乃分,立地水火,布行周天,帝娲造人,乃有人族,天尊握周天之术,主大道运行。既然道法自然,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是人为而成?既是人为而成,又何来天道?既然由人掌握,善念之间,即可创世新生,又可毁天灭地,要天道又有何用?周天星河,股掌之间,掌握周天生死,万千星河存亡一念,这一切到底又有何意义?”“世上总有想超脱一切的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甚至想超脱大道之外与天同寿,世人与人斗与天斗,陷入无尽倾轧而不自觉,大道就在这里,有着诸般限制,但是,人为何一直想得到大自由?儒教入世,想在人间高高在上,道教缘木求鱼,立于道而想跳出道,佛又为何?想出一个极乐世界超脱自己的灵魂。空想也好,奢望也罢,人活着都是为某些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活,今生不如意,便想象来世,练气士以为自己成仙成佛就可以不入轮回,与天夺命。道法如何?道就在那里,洪元开辟,我为道,世人所传之道皆是误传虚妄,大道在这里,你看到的就是真相,我便是道!”龙择天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和空荡荡的皇座,道:“道祖说: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道为大圣,应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更功成而不居,便是应该功成身退,让道法真正自然,何必和俗世皇帝一样,恋栈不去?大圣功德圆满,周天之上,无有不是大道之所,或为人为兽为草芥蝼蚁顽石,无不是大道之数,难道在此高高在上视宇宙为私物,玩弄于鼓掌,不是陷入了执着?择天受三教教化,处人族之事,平人间不平,铲天道不公,难道不是维护天道秩序?但是,择天从来没有为一己之私而有丝毫掌控天道一切的意思。我想为人间找到秩序,为天道找到天道!天道大圣既然是唯一天道,难道就可以不是道法自然?你的智慧是天道最高的智慧,你布置了一切,功成身退好不好?给人间和俗世自主,让他们寻道,无论三教如何,众生自有百千想法,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大道自然便顺其自然,有何不好?”“世上总有不自量力对抗天道之人,他们不知道天道的责任有多大,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景象不同,无数纪元,我想从人族中找到一个人来替我看看这天道,现在,你来了!”龙择天甚至来不及说什么,不由自主的迈上皇座,一坐便是通天彻地,周天入眼,手握风云!“周天第一圣,你来做做看!”“为众生坐藩篱,这就是你要寻的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 坐井观天

    锦绣城的择天府堪比第二圣地,甚至比之圣人庙犹有过之,圣人庙那些神秘人经年不出世,但是,择天府传道的老夫子子承,圣人庙刻字得道的金玉天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名人圣人,而且依旧混迹于尘世,传经讲道,比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庙堂夫子要好接近得多,所以,与其给泥胎烧香,不如亲耳聆听圣音来的实在。择天府大院,理所当然是耳濡目染圣人之道的最好选择。龙小双躲着唐兰儿,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唐兰儿的一脸纯真,经常纠缠的就两件事情,一件是下棋,一件是怎样做个好媳妇。子承腹有诗书,再加上长孙文墨和孔繁忠两位当世大儒的青眼相加,越发雅致,脑海中经卷如云,浩若烟海的盛典像是装不下一样冒出来,这让他在讲经传道是时有惊人之语经典之言,儒家大道掰开了揉碎了说,令人入心入脑,听得心醉神迷。金玉天得道成圣,并没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依旧在择天府,时不时捧场于子承,这让锦绣城的学子官儒更是兴奋不已。皇家的皇子亲王皇亲国戚也是趋之若鹜,仿佛进了择天府的门槛搭上关系,便能走一条捷径一般。龙小双和皇帝刘擅的儿子刘芒关系莫逆,龙小双虽然一次也没有去过皇宫,但是,择天府足够大,把酒筹涛涛的地方不少,称兄道弟的同时,龙小双不动声色的把择天阁在锦绣城摆开了阵势,名下的学堂书院甚至武堂令锦绣城的年轻人陷入狂热。锦绣城不光有圣人庙,还有白云观和报国寺。报国寺的主持那位须发皆白的得道高僧与大皇子走得近,大皇子刘觉自设斋戒之日,吃斋念佛,很有明心见性的模样。而二皇子刘墉则与白云观熟稔,白云观主邱真与弱冠之年的二皇子颇有点忘年之交的意思。皇帝刘擅来者不拒,儒释道杂糅于一堂都为皇家效力是他最想看到的,所以,对于两位年幼的儿子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却不干涉,也有从心里考究的意思。圣人庙论道大会上,佛道都挖儒家的墙角,想招揽跃龙门的金玉天登堂入室,只是金玉天最终选择儒道成圣,拒绝了两家,这让空相和邱真大失所望。说实话,三教同时存于世间,因儒教融于世,凡夫俗子在红尘中终归讲究建功立业扬名天下,所以儒道尽管在修为一道弱势,但是,红尘一道却抢得了先机。皇朝庙堂,高谈阔论的都是儒圣弟子,有几个和尚老道在大殿中夸夸其谈?古有妖道乱朝,和尚惑心,但是在庙堂上,便是儒生们争个面红耳赤,世人也不觉得唐突,最多骂几句酸儒臭书生,便是败了国,也不觉得儒生不应该出现在庙堂上。所以,两位皇子就算是与佛道亲近,朝会上也不会出现大德高僧或是得道仙人的影子,这是一种习惯,观感上有区别。但是,这并不影响两道对朝局施加影响,比如大皇子二皇子在朝堂上的有些夸夸其谈的言辞很有禅机天理,便成了传话筒。两位皇子年纪不大,却自七八岁开始就临朝,皇帝刘擅给两个儿子机会,早点耳濡目染也早点了解国家大事,即使不用天天上朝,但是隔三差五的,皇帝想起两个儿子,便会令人招来,听听前辈们引经据典,将经典与治世相融合,多么难得的学以致用的机会?所以,老道和尚的一些想法禅机哲理,在朝堂上也有声音,尽快表面的声音不大。神僧空相和大道邱真代表的佛道势力在皇帝刘擅的刻意放纵下虽不入朝堂却影响朝堂。长孙文墨和孔繁忠二人的门生遍布朝野,但是二人却对朝局如何极为不感兴趣。武侯国三教兴盛,手都很长,无论有意无意,事实上三教时刻影响着朝局。但是,一场论道大会以后,儒家因为金玉天的横空出世明显盖过佛道一筹,而且,人家金玉天明显对僧道不感冒,说的话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个曾经当过皇帝的人给武侯国震动不小,当然也令僧道比较气愤,瞧不起人不是?择天府也是在皇家的有意无意帮助下,俨然成了圣地,拜访者络绎不绝,最小的三皇子刘芒虽然才十一岁,却有了一副书生模样,而且是长孙文墨的关门弟子。虽然长孙文墨无意朝堂,却也爱惜刘芒的天才,破例收入门墙,作为传承香火的唯一人选而备受青睐。刘芒已经在择天府偷听子承传道已经有些时日,耳濡目染那些异大陆的鼎盛之事心中尤其敬仰,对那个龙阁主倍加仰慕,听说东宇国的黄文庭哪怕舍弃太子之位不要也要跟随那个龙阁主,可想而知那龙阁主是何等人物。因而对龙阁主身边的人也是爱屋及乌,尤其是金玉天一举成圣轰动武侯,刘芒小皇子更是对择天府趋之若鹜。若是能亲近结交,求之不得。龙小双被唐兰儿纠缠的没有办法,二人于飞来阁临秤论棋,唐兰儿棋力日涨,已然登堂入室,却仍然不是龙小双的对手,每每被杀的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但是,这点燃唐兰儿那颗争强好胜的心,纵使百败而从无退缩。这一日小皇子在择天书院听完课,与小太监二人来到飞来阁,乖巧的蹲在二人中间,看着纷繁复杂的棋局,不解为何心不在焉的龙公子为何能让好看的唐姐姐如此狼狈,甚至赢不了一局。因为小皇子经常来择天府,再加上龙小双对皇室的人天生没什么高看一眼的说法,恰好合了小皇子的口味,长相超幼稚的龙公子和真幼稚的皇子真如小兄弟一般,打打闹闹亲密异常。所以,小皇子蹲在地上,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看着被动却不气馁的唐姐姐,说道:“唐姐姐,你的棋明明无懈可击,为何龙哥哥总是能找到破绽?”唐兰儿对小屁孩不感兴趣,面对这个让自己心上人变得幼稚的小皇子,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道:“因为他不是人!”小皇子吐了吐舌头,尴尬的看着龙哥哥,龙哥哥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颗白棋子,面色严肃,只是说出的话并不像表情那么正经:“一个连媳妇都不会做的人,下不出好棋来!”唐兰儿却是一本正经,求教道:“怎样才能做个好媳妇?”龙小双摸了摸小皇子的脑袋,问道:“小弟弟开苞否?”小皇子捂着脸,倒下身,两腿打摆子,傲娇道:“人家还小嘛!”龙小双严肃道:“像大哥哥我,几十岁了,至今一柱擎天,好男儿守贞如烈女,这一点要学学大哥哥我!”唐兰儿举棋不定,有些心不在焉,对于一柱擎天和开苞这两个词拿不准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那货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龙小双和小皇子差点背过气去:“开苞就能做好媳妇吗?”龙小双差点落荒而逃,却见飞来阁湖水蒸腾,突然有巨浪滔天,龙小双站在飞来阁的栏杆边,拍着栏杆喊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一条白龙像是受到了可怕的骚扰,冲天而起,龙吟震天,然后冲天而去。择天府内人见怪不怪,似乎这条白龙不这么折腾才是不正常,因而也没有引起骚动。只是龙小双本能觉得不对,纵身飞起,直追受惊的白龙,一人一龙在天空追逐,风驰电掣,一瞬间杳杳冥冥。白龙神龙摆尾,躁动非常,龙小双纵身而上,飞到白龙硕大的头颅上,搬住龙角,白龙左右晃动,白龙惊恐无比,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巨眼通红,浑身战栗,纵使龙小双百般安抚,仍旧狂躁不安。龙小双搬住龙角,开天眼向虚空瞭望,见一朵孤云漂浮,突然洁白的云放射七彩之光,然后一朵金莲旋转而来,无数道光线直穿虚空,与龙小双的目光对撞。龙小双眼睛如被强烈的弧光刺眼,立即泪水模糊。白龙惊天吼叫,飞旋在空中。金玉天已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从择天府大院虚空一踏,湖水一柱细线般的水柱钻天直刺,刺向金莲。金玉天飞身而起,大手抓向金莲,那金莲光芒更甚,光如剑,无数剑,刺向那只大手。金玉天幻化的大手遮天蔽日,不顾万剑穿掌,手指一张一合,堪堪将那金莲抓在手里,金莲化作无数金星,从未来得及合拢的指缝窜出,然后凝结,再成金莲。金玉天看了看刚刚缓过神来的龙小双,龙小双飞离龙身,手中黑龙剑赫然出世,龙小双飞剑刺金莲,金玉天却背负双手看向金莲后方,屹立不动。黑龙剑拉出的黑线笔直,如将天空割裂成两半,金莲快速后退,黑龙剑去势如光,一声爆响,剑与莲**,炸成的火球随即四散,如湖中投石,涟漪层层向外扩展。金莲再化金星,再凝结成金莲,只是五色光虚弱,摇摇欲坠。金莲后终于有人影虚化而出,赫然是一位和尚,长相清秀,面孔稚嫩,比之龙小双正是伯仲之间。龙小双收回黑龙剑,白龙依旧惊恐,化作白光再一次窜入湖内。龙小双不搭理小白龙,目光盯着那面嫩的和尚,问道:“为何骚扰我的小白龙?”年轻和尚看着龙小双,笑道:“我喜欢,送给我如何?”龙小双笑道:“我喜欢你那朵金莲,送给我如何?”好看和尚果真思索起来,道:“要不,换一换如何?”龙小双摇头,道:“我是要,不是换!”,说着合身而上,人剑合一直扑和尚。和尚灰衣僧袍,大袖一招,袖口如洞,竟是袖里乾坤。龙小双路线不改,直入袖中。和尚袍袖一卷,喊道:“瞧不起人是不?”,将龙小双卷入袖内,正洋洋得意,突然面色巨变,大袖破碎,龙小双已然剑指和尚眉头。和尚疾驰而退,喊道:“老东西,我打他不过!”一只大手将惊慌失措的稚嫩和尚提在空中,龙小双一剑走空,迅速凝立,看着那只大手,再一次一剑穿刺!大手一拍挺直而来的黑龙剑,又抚向龙小双的面门,龙小双眼见躲闪不及,却被金玉天抓住后衣领拖到身后,金玉天与那只大手对了一掌,带着龙小双虚空中后退百丈!大手也粟然收回,接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出现,凝视着金玉天。金玉天看着老和尚,问道:“神僧这是为何?”空相神僧指了指下方沸腾的湖水和躲在湖水中的白龙,道:“此畜乃是佛地化龙池的恶畜,因曾听诸佛说法,开了窍,便化龙而出,不知飞到何处去了,本是童儿的**,童儿来此,不过是收回罢了!”龙小双道:“此龙乃是我从中洲得来与你化龙池何止数十万里?再说,你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有记号?老和尚,我知你对我金玉天伯伯弃佛门而选儒道颇有不满,但是,佛说随缘,便是大佛菩萨也没有如此固执,你不过报国寺区区主持,却如此冥顽不化,你当我择天府是什么地方,岂能有着你们来撒野?那小子,来,战过一番,我输了,白龙归你,你输了,我要你那朵金莲!”小和尚饶了饶头,看着空相,道:“老东西,我打不过他,你代我出战,若是不能夺回那白龙,西方圣地,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老和尚竟然向小和尚微微弯腰,转向龙小双,道:“善哉,龙公子天赋卓绝,一剑足以惊煞佛门,贫僧领教。”金玉天站出来,挡在龙小双面前,说道:“小双乃是我的侄儿,老和尚年纪恐怕几百岁了,修为深不可测,这一仗,我替侄儿接下便是!”“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我佛慈悲,施主执意护着那条恶龙,贫僧只好得罪了!”大和尚显怒目金刚相,红面园目,目光如火,一根巨杵握在手中,直砸而下。金玉天身体悬空,却一跺脚,周身形成龙卷,急速飞旋,席卷向老和尚。老和尚收回巨杵,法相更加狰狞,灰色僧袍迎风鼓荡,在此伸出举手抓向龙卷。金玉天从龙卷中伸出白皙手掌与巨掌再砰,一声轰然,龙卷后退,老和尚身形晃了几晃,随即结伏魔印,印向金玉天。金玉天驾龙卷双掌再与伏魔印相撞,轰然巨响之后,虚空如破碎,像是打碎了琉璃瓶,碎片飘飞。二人纹丝不动,金玉天收起龙卷,老和尚收起伏魔印,二人悬空站定,彼此凝视。金玉天终于祭出一把宝剑,宝剑名“常茹”,金玉天横剑眉前,信手一抹,一滴经血圆圆润润,浮在剑身之上,接着融入剑身,宝剑一瞬间变得赤红,金玉天一剑劈去,二人之间突然拉出一条血线,将天劈开。老和尚并未躲闪,手举金莲,与血色剑光**,巨响在此回荡天宇,二人一瞬间在眼前的虚空中消失!龙小双摇摇头,看向小和尚,道:“打一仗?”小和尚竟有些退缩,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却,看着龙小双,道:“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我有人,报国寺的那些无用的和尚都可以为我去死!”龙小双黑龙剑已经擎在手中,道:“比背景?就算是你西方圣地的佛祖到来,我父亲会怕了你们?来来,你手中的金莲我看中了,若是拿来归我,我不介意放过你。”小和尚道:“你真是个坐井观天之人,你父亲又有什么了不起?西方圣地,佛陀无数,更有罗汉金刚遍布西天,一个星主而已,岂能入我法眼?西方极乐之地,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微妙香洁,有灵物受洗,听无量寿佛弘法天地间,倍感众生,有一白蛇开窍,竟化蛇为龙,得以听菩提之言而达正觉。我正是那小虫子的主人,那畜生化龙之后飞升天外,吃了无数其他蛇龙蛟鱼,暴虐成性,只是我还没得及阻止,那畜生便穿天而去了,今日在这里遇见,我是非收回来不可。要打,随你,不过,我叫人了,你可不要后悔!”龙小双手持黑龙剑,笑道:“小和尚,随你,叫你的天王老子来,本公子何惧?”那小和尚喊道:“大鹏,说好了,收回那条白龙,化龙池的龙种给你吃上一百条!”果然,天空巨鹏展翅,遮天蔽日,一只大雕利爪如铁钩,巨爪一撕,天空如纸被撕裂一般,然后巨爪抓向龙小双,竟是视龙小双于无物!龙小双气的差点乐了,一只带毛畜生,会飞而已,了不起吗?黑龙剑盘旋一劈,横扫利爪,那畜生竟不躲让,与黑龙剑硬碰,火花如火龙,在空中爆燃。一人一鹏,在空中盘旋厮杀,互不相让,那小和尚见有机可乘,向择天府的那个湖面指指点点,喊道:“小白龙,还不到我碗里来!”小和尚果然端着钵盂,看着湖面,那湖中再一次水柱冲天,有一条白龙悲鸣嘶吼,却无可奈何的飞身而出,在空中游荡一圈后,迫不得已果然飞入那钵盂中,像个小泥鳅,游弋其中!龙小双气愤异常,却被大鹏纠缠,眼见小和尚飞上大鹏的后背扶摇而去,只是捶胸顿足,却毫无办法。那大鹏鸣叫着飞行,却突然像是碰到了墙壁一般,惨叫一声摔落下来,眼前一少女双手持棋盘,一脸惶恐不解的看着掉落的巨鹏!(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 常茹

    锦绣城自从开了择天府几乎天天热闹,不说那处已经成了圣地的讲道之地,不说论道大会上那个金玉天登堂入圣一鸣惊人,就说那白龙闲着没有就要招摇一番,这样锦绣城的百姓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道后来习以为常,那龙并非恶龙,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穿新衣嘚瑟一番,不过图个好玩而已,孩子心性,大人理解。只是今日却不同,虚空中闪电带雷鸣,龙吟咆哮,时而有仙人神人的影子在空中撕来扯去的,百姓们就算是有心思看热闹,也怕殃及池鱼,所以关门闭户,将自家不知死活的好奇孩子****,一声不敢坑。皇帝心大,对儒释道三教荟萃于天子脚下颇有一番自豪。东宇国的东林诗会虽说那道状元墙驰名大雍,但是,究竟只是仙人一道,小家子气了些。天水国的烽火台虽是天下武人向往的地方,却过于粗鄙了些,虽有抗妖之功却时刻命在俄顷,天水差点灭国便是前车之鉴。南唐国的棋盘山神秘莫测,据说能出经天纬地之才,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棋盘山下来的人似乎没有一个能入眼。只有自己这武侯国,这天子脚下,儒释道杂糅,关键是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争风吃醋,那些或者神秘或者逍遥或者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其实都在自己的庙堂之中争先恐后的显摆,这让自己这个皇帝颇有满足感,作为世俗的皇帝,竟然搅动大风大浪于挥手之间,光凭这份智慧和静气,就有千古一帝的风采!皇帝的这种沾沾自喜偶尔表现出来,比如大皇子刘觉二皇子刘墉还有最小的儿子刘芒,每每与父皇谈论儒释道,精彩纷呈眉飞色舞,皇帝由衷感叹:三教尽为我所用,何愁家国不兴!所以皇帝经常以高姿态小低调驾临三处圣地,与长孙文墨孔繁忠论儒,与邱真求大道,与空相谈轮回,最后都是意味深长:我武侯国尊儒敬道兴佛,乃是大融之地,是武侯之幸,也是圣教之幸!皇帝刘擅与皇太后姜姬把话揉开了说碎了之后,二人心无芥蒂,皇帝更是放松,仿佛一夜之间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行事办事更加果决,绝无瞻前顾后。这个皇帝好像是焕然一新,无论朝堂后宫,这才有了说一不二的真本性。择天府那个地方暂时惹不起,那个号称屠夫的独孤秀虽然走了,但是,横空出世的金玉天还在,而且自己的小儿子与择天府相交密切,自己是放纵的,这也符合了自己一切为我所用的想法,择天阁,名义上的,谁说自己这个皇上还要受择天阁摆布?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咋地吧,一个择天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反了天去?太监李春依旧战战兢兢,对这个似乎放下一切包袱的皇帝反而越发放心不下。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帝,受老皇后的托孤,自己是吧命系在这小子身上的,唯恐这小子一个激动惹怒了皇帝不知深浅的那些大儒真人佛陀甚至那个太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皇帝三子,每个儿子都有自己的道,问题是每个皇子的背后还有不出面的藩王,都指望着在遥远的地方不让朝廷彻底遗忘,时不时弄点动静出来。李春觉得,小皇子们被人戏耍着玩,你这皇帝若是看不出背后的门道,自以为高高在上掌控一切,那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李春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醒:皇帝啊,要如临深渊如临薄冰啊!就在皇帝自信到膨胀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锦绣城上空激战正酣的大战让他这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皇帝牢骚满腹,又变得急躁不安:“怎么地?我这皇城根下,成了三教的擂台不成?”这时候又想起那个叫做金玉天的异域皇帝曾说的龙阁主驱僧逐道,觉得很有道理,嚷嚷道:“解散了去,全都解散了去!”景明宫是皇宫中另外一处议事大殿,群臣不在,皇帝身边只有一直不离寸步的老太监李春,皇帝拍着龙椅扶手,气急败坏:“三教奉养,年均斗米何止万担?那些坐而论道的夫子道士和尚,骗吃骗喝,可曾为朕尽过一天孝心?摇唇鼓舌,故作高深莫测,一个不高兴,便要把我这个锦绣城当做玩具一般,谁给的脸?朕是皇上,九五之尊,却被他们当做猴子耍,朕陪着小心伏低做小,还要忍受他们的高高在上,给脸了不是?有种?独孤秀在时他们为何不敢放个屁?那屠夫前脚一走,他们还来劲了,看我这皇城好欺负不是?李春,你说是不是?”李春挤眉弄眼,示意皇帝语多必失,万事小心,皇帝更加不满:“空活了一大把年纪,一会儿小心太后,一会儿小心择天府,圣人庙白云观报国寺三处也没见你如何去献媚取宠,只是小心小心,有个屁用?这时候我倒是想起那位龙择天,我若是有那本事,什么三教,统统赶了出去!”皇帝正发着牢骚,见李春呆若木鸡的看着大殿大门,皇帝随之看去,阳光照在门口,光线刺眼,只是刺眼的阳光下站着一个人,看不清容貌。皇帝手搭凉棚,细眼查看,却是一个美貌和尚,手中木鱼,一敲之下,皇帝登时头晕目眩,厉声道:“什么人?”“如是我闻!”,木鱼一敲,大殿震颤,空气荡起涟漪,皇帝心血上涌,一口鲜血吐出,面如白纸。李春立即闪身到皇帝身前,手中多了一把摇铃,一摇之下,铃声震天!英俊和尚一步一敲,面不改色走进了屋子,李春猛摇响铃,却不能阻止木鱼声声声入耳,一番猛摇下来,鼻孔耳孔嘴里眼中都冒出鲜血,却凶神恶煞,一步不退!“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英俊和尚停止敲击木鱼,走了过来,轻轻一推已经气绝的老太监,老太监轰然而倒,英俊和尚来到皇帝面前,看了看惊慌失措已经堪堪奄奄一息的皇帝,说道:“给脸了不是?”英俊和尚看了看那把金光灿灿的龙椅,自言自语道:“世人愚昧,不知大道煌煌,凡夫俗子,拼了命的往那一条道上挤,何苦来哉?”“你又是何苦来哉?”,门口又出现一人,和尚皱了皱眉,道:“空相居然不是你的对手?”金玉天笑了笑,看着昏迷的刘擅,信手打出一道紫光,将刘擅弄醒,说道:“当初择天驱僧逐道,你道为何?那么今日你已经明白了,你所谓的三教尽为你所用是何等的荒唐可笑,你为鱼肉,他们才是砧板,砧板上不是他们,而是你,可怜虫!”金玉天看着英俊和尚,道:“从天智星龙洲大陆,你就和我师弟过不去,那时可以理解为你不过是争风吃醋,而现在你再一次下界来到这里,可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你到底要干什么?把这里当做你的道场?”英俊和尚疑惑的看了看金玉天,道:“我认识你?一个大道的弃徒改换门庭投身儒道才得以登堂入室,我认识你?”金玉天也不生气,咧嘴笑道:“佛子被我侄儿请到了择天府,两人投机着呢!”.........太后姜姬貌美如花,今日不再是凤冠霞帔,白衣素袍,不施脂粉,却楚楚动人。宫女太监跟在太后身后,看着太后纤纤素手拿着剪刀修剪盆栽,眼中流漏出的是对太后这天人容貌的仰慕。几十年了,太后一如入宫时的模样,丝毫未变!太后左右今日除了太监还有两个金甲卫士,威武雄壮威风八面。宫女太监也不见这二人,二人似乎没有在宫中出现过,今日破例,跟随在太后左右,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天空中龙吟震天,电闪雷鸣,此刻已经天高云淡。太后修剪着盆栽,忽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剪到了手,忽然愣在那里。景明宫那边似乎有些变故,金甲卫士目光询问的看向太后,太后说道:“报国寺手伸的太长了,武侯国是圣人庙罩着的,景明宫的事情他们不管谁管?白云观说是超然,其实从刘墉的一言一行来看,白云观也没闲着。这一次二祖亲来,那个窝囊人是不是真的改头换面了,我也很好奇!”其中一位金甲卫士说道:“东宇国那边,师姐已经改头换面了,师妹你还在考虑什么?难道还是忘不掉那个窝囊废?”太后摇头,道:“师姐上一世拉我下水,我终究还是偷偷摸摸保着那个人,我们都是大天尊的棋子,但是,大天尊可曾考虑到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人,道祖可以让四圣兽红尘成道,大天尊为何就不能让我等红尘成道?那姐姐差点魂飞魄散,却也得了机缘,再一次临尘无非是再得了一次机会,改头换面走一条不同的路。我岂不也是如此?前世走错的路走不通,那么这一次就反着来,能不能有结果,也只能靠机缘。窝囊人虽然窝囊,但是,一颗心坚若磐石,比起我们的朝三暮四不知道要高明多少,这一次不证大道,不证菩提,却走了儒道,这也与他的坚持分不开。反倒是报国寺那边,身在自在世界却找不自在,何苦来哉?师姐在那边协助龙阁主的儿子让择天阁坐稳了椅子,武侯国这边也不能任由僧道如此下去,龙择天说得对,若是僧道之流插手凡俗,那是百姓的不幸,不能由着他们胡来。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背后防着他们,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个国家,到头来却是遍地道观寺庙,这不行,我也看不过眼!”金甲神人哼了一声,道:“可笑地是那个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自以为皇恩浩荡施恩于三教便可掌控三教为他所用,这么多年,皇朝中死的死没的没,要不是师妹在这里,刘氏骨血早就荡然无存了,可笑不自量!”太后道:“上一世,师姐掌控了那个窝囊人,自己可是得了好下场?天道有常也无常,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一世改头换面,还不是痛心疾首之余的幡然醒悟?那个窝囊人便是做过我一天的丈夫,我便不能看着让他交代在这里,景明宫皇帝可以死,他不能!”太后不再说话,一飞冲天!两位金甲神人无奈,随之而去!景明宫,二祖与金玉天对峙!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已经来到!随着太后姜姬的到来,现场气氛更为紧张。皇帝战战兢兢,长孙文墨和孔繁忠似乎没有参战的意思,置身事外,金玉天与佛子的对峙看不见硝烟,却已经快要分出生死。金玉天掏出那个被他视如珍宝的玉佩,心有念念:那么多年,真正在乎自己死活的是那个被太后带来却又被太后赶走的伶俐女子。自己并非不为男事之人,与伶俐人的春风几度让他数次提醒自己可不能做流连床榻的好色昏君,因而最后有意避而远之。好几次那些藏污纳垢在宫廷的世外仙人对自己不利,都是那伶俐人挡在前边。挺好的一个人,不像太后幕后垂帘,只是尽量迎合自己却从不试图干扰自己。这块玉佩龙蛇图案,伶俐人没有详解,却只需一滴精血便可化为龙蛇剑,足以做为圣剑使用。自己没有用过,舍不得,这个从伶俐人胸口摘下的玉佩似乎一直保留着温润的体温,令人爱不释手,只是现在到了生死攸关,希望那伶俐人果真保护着自己。金玉天手指鲜血淋漓,整个玉佩染成红色,果见玉佩如长虹挂空,剑身血红弯弯曲曲,还有龙吟之声。金玉天一剑递出,太后姜姬身如蛇形,白衣曲折,竟然与那把把宝剑一红一白,合为一体,欲要穿过还在敲着木鱼的和尚的头颅。金玉天心神恍惚,仿佛看到了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一幕。一红一白融合在一起,穿过了木鱼形成的浩然之气墙,对准了和尚的眉心。和尚一边敲击木鱼,一边向剑一样后撤,尽在咫尺的红白剑一直离和尚眉心寸许,和尚后退,破碎了殿门,破碎了宫墙,破碎了城墙!金玉天疾驰而出,快如闪电,抓住宝剑的剑柄,硬生声的带回怀里。和尚趁机一飞冲天,随之而去。然后金玉天抱着白衣美人,玉佩鲜红,放在白衣美人的胸口。金玉天抱着白衣美人,冲天而走,回到了择天府,将自己的住处房门紧紧关闭。稚嫩和尚似乎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竟然在择天府与唐兰儿摆开了擂台,那张棋盘平静的放在那里,棋子不多,稚嫩和尚手里的黑棋子举过头顶,却重如山岳,始终落不下来。大鹏鸟像是秃尾巴鹌鹑,落魄的蹲在龙小双身边,缩着脑袋,生怕那淘气小子一巴掌一巴掌落在自己的头顶。头顶有些斑秃,就是那小子的杰作。稚嫩和尚举棋不定足有一个时辰,唐兰儿正襟危坐,看着对面的人,也不急躁,更不催促。龙小双甚至不敢看那棋盘,现在想想都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妞竟然炼化了棋盘,胸有**到万水千山。想起来自己以棋力没少让小妞吃瘪,但是哪想到这小妞根本就是逗自己玩,一张棋盘,足以让人望而生畏!金玉天匆匆,怀中抱着一个白衣女子,一闪一瞬,龙小双感到眼花缭乱。待要跟上去,却发现金伯伯拒人千里之外,房门禁闭,想必得了第二春!稚嫩和尚终于放下手中棋子,却不是放在棋盘上,而是颓然瘫坐,像是被那颗小小的棋子压垮了一般,棋子在地上滚落,发出声响。唐兰儿目光中有出人意料的赞叹之色,这个平时不太吱声的美女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却对这个稚嫩和尚流漏出些许赞赏,像是严师看待爱徒那般的眼神,稚嫩和尚有些不爽。只是,确实是输了,对面美女刚刚落了几手,自己便感到无处放子,再加上棋盘变幻莫测,如星河旋转,几乎要将自己带入另外一个世界。所以,就算是放弃,也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才能从那要命的星河中拔出来,而这,正是唐兰儿赞赏的地方。一个人一旦陷入执拗,很可能会万劫不复,而放手,看似简单,其实是心力的较量,只有真正放得开的人,才会走出泥潭。小和尚拿出金莲,亲手递给龙小双,又摆手叫来讪讪呆傻的大鸟,一言不发的走了,走的很是落寞。唐兰儿意犹未尽,极为认真的看着龙小双,龙小双扭头便走,留下一脸平静的唐兰儿!金玉天的那座大宅子极为平静,没有一点声响。龙小双不是八卦之人,但是,对金伯伯这个铁树居然招呼不打就开花还是十分好奇。悄悄的来到宅子前,摸到窗根听声,好奇而且兴奋,想着偷偷捅破那层窗户纸看看里边是什么情况,只是被神出鬼没的唐兰儿吓了一跳,马上给这位不速之客一个白眼。唐兰儿没有在意,反而小声问道:“什么情况?”,龙小双再给一个白眼,小声道:“教女人怎样做一个好媳妇!”龙小双终于还是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往飞来阁方向走,身后的唐兰儿抱着棋盘,亦步亦趋,却见小皇子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道:“父皇亲自带兵,去打报国寺!”龙小双摇了摇头,说道:“不知死活,报国寺被皇家养大已是尾大不掉,你父皇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要铲除报国寺,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小皇子急的眼泪快下来了,央求道:“我知道是父皇不自量力,可是,我人微言轻,父皇哪能听得进去?再加上太后被伤不知死活,父皇一急便轻率而出,若是真要对抗,父皇性命不保,锦绣城说不定也会遭殃,所以求求你,不能看着不管,毕竟,我们是好哥们儿不是?”龙小双摸了摸小皇子刘芒的脑袋,说道:“那我们去一趟报国寺,空相与我有过节,正好也要找找他的晦气!”龙小双和小皇子前边走,当然后边跟着唐兰儿,只是这一次龙小双没有感到这个尾巴是个拖累,反而更有底气,破例对女人笑了笑:“媳妇,能护着夫君,就是好媳妇!”唐兰儿依旧面不改色,说道:“嗯,我会是个好媳妇!”(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 都是好媳妇

    皇帝亲率一万锦衣卫队包围了报国寺,皇帝没有骑马,锦衣卫队也都是步兵,皇帝突然要铲除报国寺,那些朝中大臣措手不及,虽说太后伤在和尚手上,但是也不至于这就大动肝火。臣子们心中长短不一,各种心思都有。比如家里头的娘们儿在家里专门弄个佛堂,整天烧香磕头,祈求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但是,那是真信,好像磕几个头烧几炷香就果真心想事成一般。听说皇帝发兵报国寺,在家里发疯,好像死了爹娘一般打滚哭闹。所以,大臣们急急忙忙赶来,多得是犯颜直谏的人:报国寺由来已久,深入民心,果然扫了,不免让天下人心寒!皇帝龙颜震怒,指着报国寺大扁,说道:“报国寺,名字很好,却名不副实,改叫坑国寺吧!这么多年,朕小心翼翼迎合着这帮不知斗米要稼穑而来的家伙,甚至特意为他们在朝堂上留下出声孔,想着真能为国所用,若是真得了那旱年得雨涝年通渠的神通,朕也就给他们亲自烧高香,只是,你看看他们,报国寺的香油钱快比朕的皇家私库都**了,他们可曾出过一分钱救济灾民,出过一分钱用于富国强兵?都说和尚戒荤,可是报国寺出去的和尚酒山肉海的不在少数。更愚弄皇子,变相染指朝政不说,这报国寺大兴土木的钱还不都是皇子们以皇家的名义苛捐杂税而来?朕为他们擦的屁股搭的骂名还少吗?这还不满足,你去择天府闹事也就罢了,居然堂而皇之来到大殿想要行刺朕,要不是择天府金玉天大神仙出面保下了朕,朕还能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太后也是为了救朕,伤在了和尚手上,朕是可忍熟无可忍?这座大院是朕的钱盖的,舍不得一把火烧掉,但是,和尚该死,不准跑,一个都别落下,全杀了!”还想说话的大臣,被皇帝一个眼神后便卫兵一箭穿心,然后大臣们噤若寒蝉,争先恐后拍打报国寺山门:“贼秃驴,还不出来受死?”大寺的大门再结实,也阻挡不了威武雄壮的军人,然后被巨大圆木轰开,一万手持弯刀的军人一哄而上,报国寺的和尚和一些香民没有来得及躲藏,全部倒在血泊中。杀戮开始,报国寺一片哀鸿。杀僧人不是目的,皇帝真正的目的是那些掌门人,特别是空相神僧,曾经令自己仰视的神僧一直不可一世,今天就想碰一碰,到底是你这个高僧厉害,还是我这个九五之尊厉害!一声响亮的佛号震彻偌大的寺院,这个不比皇宫大院小多少的巨大寺院被这一声佛号震动,如地震一般。普通的士兵立即口吐鲜血晕倒在地,能站着的,也都是被震得如房倒屋塌一般,眼前乾坤颠倒。皇帝还是比较厉害,手中多了一把宝剑,一指空相,道:“秃驴,武侯国容不得你,你若识相,赶紧卷铺盖走人,朕可以留下寺院中一众贼秃的性命,否则,报国寺中的和尚,都会变成死和尚!”“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刘擅,你入我佛门大开杀戒,难道是要与佛祖过不去?”。空相没有急于出手,手捻佛珠,道:“报国寺一向在方外,何以惊动皇帝怒火万丈?贫僧不解,还请皇帝解惑!”刘擅道:“供养佛门,刚开始朕还是真的诚心诚意的,只是,再好的佛法也都被你们这些歪嘴和尚念歪了,佛门清修,但是朕目光所及皆是珠光宝气遍地黄金,你的斋堂何曾少了山珍海味?武侯国敞开大门高迎佛法,但是,却不是你们将我国众生看成蝼蚁的理由。他娘的,我养着你,你却骑在我头上拉屎,便是你果然是得道高僧,朕也看你如丧家之犬而已。我那个儿子被你们教化得只认佛门不认父皇,你这佛门的金子有多少是那不孝子孝敬的,连朕这个父皇都没得一钱一分的好处,你们还高高在上洋洋自得,果然当朕这个皇帝是傻子不成?来人,动手,我倒要看看这秃驴有何能耐,能阻我锦衣卫队!”空相知道事已无可挽回,便招手,百人队棍僧呼啦啦来到,与皇家锦衣卫队对峙,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空相道:“先有报国寺后有武侯国,谁是主人?你武侯国刘氏掌权不过区区百载,佛门高耸数百年,报国报的是明君和黎民,却与你这昏君无关,听说择天阁有能力换皇上,我报国寺不也曾换了好几个皇上?今日刘氏覆灭,乃是尔咎由自取,你不容佛门,佛门又岂能容你?杀了,刘氏江山就此作古!”皇帝凌然不惧,手中剑蓬勃而发,直取空相。空相面露不屑,一手拍去,宝剑化为齑粉,接着毫不停留,一掌拍在皇帝身上,皇帝顿时被拍飞,突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喊道:“李春,大内的人今天都死在这儿!”皇帝也是真硬,硬生生挺住身形,再一次合身而上,李春因为没有来得及救驾而心有愧疚,现在悍不畏死,一队太监不要命飞身而来,将皇帝挡在身后,然后与空相战在一起。那边,锦衣卫队与一百棍僧混战,竟被打杀无数,这边李春等太监与空相酣战,几招过后便是岌岌可危。空相随意打杀了几个太监,再一次来到皇帝面前,法相狰狞,巨掌遮天,眼看就要毙皇帝于掌下,却有一柄黑龙剑穿空而来,空相只好放弃皇帝,伸手要捉那把宝剑。宝剑却拐了弯,回到年轻公子手上,年轻公子手握宝剑,笑容满脸,道:“从你让金伯伯投身佛门开始,我就看你们不顺眼,皇帝再怎么不是东西,也轮不到你们方外人做主,何况,我父亲就反感你们这些方外人干涉世俗。接下来,本公子就亲自赶你们走,不走,全死!”龙小双出人意料的没有和空相正面相对,却挺剑杀入正在屠戮锦衣卫士的战团,宝剑飞舞,几个起落,秃头滚滚落地。空相唱了一声佛号,也不按套路出牌,把眼睛盯住了看热闹的皇帝,皇帝看见了空相杀人的眼神,慌张害怕,在佛院内逃走,喊道:“龙公子,擒贼先擒王啊!”龙小双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个棍僧,看见皇帝的狼狈相,又看到小皇子大呼小叫,只得飞身扑来,拦住了空相,二人打作一团,看起来一时也分不了胜负。唐兰儿看到皇家万人军队已经尸骨如山,再加上棍僧们脱离了年轻公子的魔爪,气势更加如虹,杀戮的更加起劲。唐兰儿祭出棋盘,棋盘悬空,一瞬间一束豪光沛然勃发,将七十多棍僧罩在光束内,接着无数黑白棋子如狂飙飓风从光束内砸下,七十多棍僧全数化为泥水。唐兰儿正要把棋盘转移向空相神僧,却有一人飞来,一掌拍击,唐兰儿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收棋盘,后背被重重一掌。唐兰儿口吐鲜血,从空坠落。龙小双大惊失色,逼退纠缠的空相,一跃而起,抱住下落的唐兰儿,却又被那神出鬼没的巨掌一掌拍到后心,两个同命相怜的人搂搂抱抱在空中摔落,狼狈不堪!龙小双看着悬空站立的两个人,一个是空相,一个是稚嫩的年轻和尚,心中苦笑:惨了,自己打不过那个好看的年轻和尚!好在龙小双没有失落多久,鲜红的宝剑横空而至,拦在两个和尚面前。然后一对天仙璧人站在一起,面对和尚,竟是双剑合璧,不由分说双战和尚。龙小双高兴,不顾有伤在身,一边给唐兰儿度气疗伤,一边喊:“金伯伯,可是有了金大娘?”皇帝刘擅却失落非常,叹气道:“母后虽然不是亲母后,但是终归还是母后,就这么让人拐走,心中实在舍不得,那小子,不,龙公子,大娘一称实在俗气,喊个好称呼吧!”龙小双没来由高兴,断定两个和尚不会是金伯伯金大娘的对手,笑道:“我说皇帝,以后见到我金伯伯,该叫什么好呢?父皇?爹爹?爸爸?”只是事情没有按照龙公子预料的方向发展,刚刚登堂入室的金伯伯还有那个美丽的金大娘纵使双剑合璧,也要败在两位秃驴的手上,不说空相与自己差不多,那个年轻貌美的和尚能耐远远超出预估,一只木槌,一挥一打,金伯伯的常茹剑便被压制,那边金大娘也是捉襟见肘,护着心上人便让空相有机可乘,美丽的脸已经苍白,头发散落,一头乌发如乌云,白衣甚至破碎,隐隐的风景漏出来让人遐思。龙小双不敢再看,手中黑龙剑一拍,纵身而上,说什么也不能让金伯伯死在这儿!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两人两把剑从天外来,龙小双再一次眉开眼笑,大喊:“彭伯伯,你咋来了呢?”来人正是彭连虎和李必。彭连虎笑道:“小双,娶了媳妇了?”龙小双道:“我还没呐,金伯伯倒是铁树开花了,你看看那金大娘,是不是比天仙还美?”“都是好媳妇!”,彭连虎笑着,手中剑毫不停留,李必神通大展,四人战两人,英俊貌美和尚不愿再战,不是惧怕,而是不值当,给空相使了个眼色,二人心有灵犀,竟一瞬间飞走,毫不停留!只是空相不甘,所有的布局就这样化为泡影,怎么会甘心?只是现在已然如此,只好等待时机,卷土重来!彭连虎李必没有和皇帝刘擅打招呼,来到龙小双和他怀中抱着的唐兰儿面前,李必蹲下,拉起唐兰儿的手,探查一番,说道:“问题不大,回你的择天府养一养也就没事了,这丫头似乎得了什么道果,体内灵气**,一朝开窍,可就不得了!”龙小双不认识李必,很是狐疑,彭连虎笑道:“是你父亲的老熟人,你叫李伯伯便是!”龙小双不敢怠慢,起身行礼,道:“龙小双见过李伯伯!”李必和蔼一笑,摸了摸龙小双的头,道:“去你的择天府,陪李伯伯喝两杯!”择天府,一桌人,除了龙小双金玉天子承唐兰儿作为主人,彭连虎李必作为主客,姜姬和两位金甲神人也赫然在列。两位金甲神人有些失落,事出突然,最心疼的小师妹身化常茹,好悬没死掉,后来的战事没来得及插手就被李必和彭连虎搅了局,再加上小师妹没来由的就投入了那个人的怀抱,虽说对师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还是有一种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因而有些郁闷,连酒喝得也不痛快。大雍洲,天水国彭连虎李必已经遍布择天阁,可以说收入囊中,东宇国有黄文庭龙小白,择天阁也已经站稳脚,武侯国情况复杂一些,因为三教兴盛,彼此争端,但是也因为有了择天府开端良好。只差南唐,因为要躲避吕尚,独孤秀率五万大军深入南唐,据说强硬得很,只是走得偏了一些,南唐皇室对这股莫名其妙渗入境内的军队一点办法没有,独孤秀定居南唐国第二大城海安城赖着不走,大有与南唐国都南屏城抗衡形成第二国都之势,自领南唐国择天阁阁主,并配齐了文武百班。以独孤秀的能耐,建国一事只要他愿意,经验丰富的他不过几个月的事情。吕尚黄文庭龙小白到了烽火台后,知道龙择天已经深入妖族腹地却一去无音,已经去了妖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龙择天。彭连虎叨叨咕咕,边喝边讲,一顿饭吃到深夜,龙小双有些焦急,恨不得明天就要去妖地,寻找父亲。李必笑道:“以你父亲的能耐,这个世上谁能困住他,若是有能困住他的人,谁去管用?目前我们的任务就是完成你父亲交代的任务,让整个大雍洲都在择天阁的眼皮子底下。东宇国天水国已经没问题了,武侯国刚进行到一半而已,南唐国虽有独孤秀在那里横冲直撞,但是,谁也料不到有没有出人意料的事情。我们先把武侯国的事情办好,再去南唐国,南唐国的事情办完后,取道烽火台深入妖地,那时,说不定我们会在妖地与你父亲会合,接下来的任务再听从他的安排!”龙小双也只好静下心来,金玉天道:“武侯国情况比另外两国复杂得多,三教混杂,各种隐形实力几乎都在这里交织,择天阁目前还只是一股势力,远远未成气候,想要将武侯国置于择天阁的掌控之下,除了要收服武侯国这个世俗势力,还需要征服佛道两教。圣人庙因为我的关系,倒向了我们这一边,而且极为赞同择天阁的理念。报国寺经过这一仗后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我们需要小心,白云观目前态度不明,观主邱真神秘莫测,和我们择天府敬而远之。”姜姬插话:“世俗皇朝,也已经被三教势力渗透,明面上都以皇朝为至尊,其实谁也不把皇朝当回事,这一点从空相神僧对皇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至于邱真,美其名曰超然物外,其实,在朝中也有大把的信徒,除了大皇子信佛,二皇子却是邱真的死忠。这些人因为都需要世俗供养,每年从朝廷的国库里拿的银子足够养活二十大军,钱花的大手大脚,因而为了钱,都插手世俗,都想分一杯羹。圣人庙相对好一些,但是培养的儒生都进入了朝堂或者各级衙门,成为世俗最大的掌控力量。你说因为你的原因,圣人庙会站在择天阁一边,我还是有些怀疑。长孙文墨和孔繁忠可能会,但是,圣人庙数千挂号的学子书生可不这么想,都在想着鲤鱼跃龙门。这个国家真的很复杂,我在这里几十年,也始终搞不清楚三教势力为何会集中在这里,也许是有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李必笑道:“时间越久,我越佩服择天的远见卓识,他的解散门派驱僧逐道,就是不想让家族门派方外势力做大到连政权都难以掌控的地步。武侯国就是这个样子,各种势力相互制衡,反而皇家只是出血的机器,被人摆布的棋子。下一步,我们也没有必要和三教客气,辅佐皇朝,彻底掌控政事,将三教彻底削弱,甚至驱逐,否则,择天阁在这里也不会得到安宁!”彭连虎道:“择天曾说过,给三教留下道场,让他们在这里传道,前提是不能干涉俗世,他们若是越界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报国寺就已经越界,白云观我们需要观察,至于圣人庙,金兄需要好好和他们谈一谈,若是他们自动加入择天阁并成为择天阁的栋梁,自然一切都好。姜姬嫂子在皇朝那边说说话,皇朝出面推动择天阁在武侯国各地组建,相信他们在这一次和报国寺冲突后谁敌谁友他们应该分得清。至于白云观,我和李兄出面拜访,摸一摸他们的态度,他们最好是配合,否则,我不介意将白云观连根拔除!”龙小双笑道:“按照我父亲的安排,整个大雍洲的择天阁阁主是我彭连虎伯伯,我们都需要听从他的安排!”李必拍了拍小双的肩膀道:“事实上他已经是整个大雍洲的择天阁阁主,天水国已经认可,东宇国的皇太子黄文庭更是将整个国家纳入到择天阁之下,奉彭连虎为主。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父亲身边的人,他的话就是圣旨,我们哪敢不从?而且,就拿我来说,这一世,我能和你父亲并肩作战而不是为敌,是我证道使然,不用怀疑!”龙小双讪讪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家有百口主事一人,既然我父亲将大雍洲交给了我彭连虎伯伯,我们都应该听从他的调遣。”姜姬笑道:“自然,皇朝那边的事情交给我!”金玉天道:“我负责圣人庙!”龙小双自告奋勇:“报国寺还没认输,报国寺交给我!”唐兰儿道:“我和你一起!”彭连虎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择天府为大本营,我们相互呼应,哪一方有意外,立即赶往支援!”(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 心中有道藩篱自开

    白儿似乎很享受与龙择天的二人世界,自从进了塔院,进入这方星空,茫茫无尽头的星河,只有二人。但是,巨大的宫殿中有乐趣,甚至有酒,龙择天记得那两个金甲神人,只是,自从龙择天坐殿这宇宙变得空旷起来,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人从来没有露过面,到现在更寂寂无声。乾坤图好东西多,甚至可以放出很多动物飞鸟让大殿热闹起来,想吃的,只要不偷懒,便是应有尽有。比如,白儿学会了烧烤,现在正在做烧鸽子。龙择天徜徉在建筑群落内,但是多数时候会站在大殿的平台上凭栏远眺,看着起伏的星河发呆,直到白儿将烧好的鸽子和酒水摆在他面前,他才会惊醒过来,面容温馨的和白儿对饮。龙择天看着星河,却再也没有了揽环宇入怀的能力,那种掌控宇宙运行的能力也逐渐消失。龙择天可以肯定,那是一种错觉,而眼下才是正常。不过,他的视线却越发明亮,像是能穿透无数空间,看得清星球上的石块。所以,也看到了一些事情,这令他感叹:时空像是一条线,若是能停留在一点,是不是就是时间停止,空间不再运转,继而那就是长生?只是,失去变化固定到一点的人生还是活着吗?龙择天很想弄明白,为什么一进塔院便被扔到了这里,从进入妖族之地开始一直到双塔城再到进入塔院,龙择天一直被推着一步步走进这个樊笼,就像五大天帝弄的那个莫名镇,将时间和空间隔离出来,让自己过了一段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是,与此刻此地比较起来,五大天帝的莫名镇还是小巫见大巫。那个生硬的主人,恐怕比五大天帝加起来都要厉害得多,因为到目前为止,龙择天看不到牢笼的边际,看不到任何出去的希望!甚至到现在不知道,那个通天大能为自己准备这个牢笼为的是什么!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就是看到自己的未来!这处空间的建筑群落仿佛建筑在云海之上,脚下是大殿的各种地方,走出去,便是无尽宇宙,想到另外一处大殿便要横渡虚空,龙择天做过尝试,目前只能在身处的大殿里活动,远处的另外一座大殿仿佛近在咫尺,却似乎隔着无穷远,又似乎被什么隔着,到处碰壁。龙择天想起了诸葛韬,想起了老实憨厚的曹峰,想起了神神秘秘的胡海,想起了那个看似单纯有些桀骜的胡媚女。这一番策划果然天衣无缝,一步步将自己引到了这里。道祖在三十三重天,这里是几重天?“盖闻未有天地之间,太清之外,不可称计,虚无之里,寂寞无表,无天无地,无阴无阳,无日无月,无晶无光,无东无西,无青无黄,无南无北,无柔无刚,无覆无载,无坏无藏,无贤无圣,无忠无良,无去无来,无生无亡,无前无后,无圆无方,百亿变化,浩浩荡荡,无形无象,自然空玄,穷之难极,无量无边,无高无下,无等无徧,无左无右,高下自然。”脑海中浩瀚的莫名经骤然翻阅开来,龙择天信口念出!“唯吾老君犹处空玄寂寥之外,玄虚之中,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若言有,不见其形,若言无,万物从之而生,八表之外,渐渐始分,下成微妙,以为世界,而有洪元。”龙择天嘴角张合,经文化符,化作紫金,飘荡在星河寰宇之间,像是漫天春雨,散落整个宇宙。“老君口吐《开天经》,太初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溟涬鸿蒙,置立形象,安竖南北,制正东西,开暗显明,光格四维上下,内外表里,长短粗细,雌雄白黑,大小尊卑,常如夜行。老君下为师,口吐《太始经》,创太始而成阴阳,太始没而有太素,天降甘露,地生甘泉,太始没而生混沌。混沌流行而有山川,混沌生二子,大者胡臣,小者胡灵,胡臣死为山岳神,胡灵死为水神。混沌既殁,乃有九宫。九宫之时,老君下为师,口吐《乾坤经》一部,结其九宫,识名天地,清气为天,浊气为地,从九宫以来,天是阳,地是阴,阳者刚强,远视难睹,在天成象,日月星辰是也,在地成形,五岳四渎是也,在人成生,心肝五脏是也,分别名之有异,緫而名之是一也。九宫殁后,而有元皇。元皇之时,老君下为师,口吐《元皇经》一部,教元皇治于天下,始有皇化,通流后代,以渐成之。元皇之后,次有太上皇即天皇......天皇之后,而有地皇,地皇之后,而有人皇,人皇之后,而有尊庐,尊庐之后,而有句娄,句娄之后,而有赫婿,赫婿之后,而有太连......”龙择天抑扬顿挫,舌战莲花,果然是金符化莲从嘴中飘然而出,铺天盖地散落星河,龙择天不知背诵了多久,这个时间无有黑夜白昼,似是空明,光线充裕,寰宇澄澈。金莲铺就星河,洋洋洒洒,整个宇宙金光璀璨!.........护天星,中洲城,文美儿悄悄驻足在玲珑宝塔天尽头,望着云海翻腾,金光鼓荡,眼中有泪,灵儿不敢吭气,悄悄立在身后,泪水滂沱。三女心儿龙儿玄儿站在天水国烽火台顶端,看着翻滚的金色云海,泪水早已满面。刘白衣被神机牵引,禳星台遍地金莲。林秋风站在高山顶欲齐天,头顶硕大金莲旋转,金光如盘。上官向飞身一处白雪带帽的山顶,晨光变为金色笼罩其身,忽地顶天立地金色法身如破苍穹。公孙峰在大海边缘悬崖峭壁之上,背负双手看着空中金光透射,天眼开放欲破苍穹。司马环宇被神机牵引,纵身来到一处悬空阁楼之顶,望着天空,金身耀眼。聂风放下手中的文案,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入定。公孙虎被龙小龙和猿坤夹着飞入天空消失不见。周德旺莫名其妙被带到悬空山顶,一朵金莲化作金星入体,顿时身绽金光。朱五一御剑飞行,徜徉在云海间,信手抓一朵金莲,然后端坐莲花,气态如圣。何云飞正在巡视城头,城垛上金光灿灿莲花敞开,像是召唤,何云飞跃上莲台,缥缈而走。陈潮夏被父亲陈国堂信手抓来的莲花盖顶,现金色法身。彭连虎龙小双李必金玉天正在择天府,四朵金莲飘来,四人信手抓在手里然后一飞冲天。吕尚黄文庭龙小白与三女汇合,烽火台莲花旋转,六人乘莲花向妖地进发。九曲八山七海之地,五十把剑同时升空,中洲南部之地剑海升腾。龙洲书院双塔上方,一朵最为硕大的金莲覆盖了中城,龙小玄林建丽宋婕妤等人在独孤无双公孙媚瑜小花阿朵的带领下来到了书院广场,广场千人静坐,沐浴在金光之中。四兄弟各自在东南西北城头化为金色麒麟,闪烁在天空。石叮当天鹏地夔则是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无尽的金色天空。花不谢等书院教师和学生静坐广场,随着天空传来的天籁之音抑扬顿挫。唐兰儿怀抱棋盘,望着天空,被牵引着飞到了高空,棋盘金光大放,择天府变成金色城堡。五大天帝在大雍洲四大圣地对策秘密祭台突然现世,四道金光射向天空。天智星,马半平喃喃自语:二十年了,阁主你忘了我们吗?蓦然,天降金莲,马半平华小川赵志王福重韦青葛青等二十多人各乘金莲不约而同飞到噶赤山之上,玉母祭出飞梭,飞梭如舟,引渡众人穿破虚空降落在护天星中城。阎君出地府,地府白衣女终于得见天日,破开迷障舍了黄泉,一步入空明,何云飞所在的牛贺洲忘忧山下,一座大殿突兀而现!九霄大帝宝殿震动,大帝驻足云霄,遥看南天。大天尊上观星台,信手波动星河,星河流淌和缓宁静。斗姆驱策一颗星球,落入星河中间。上清道人双目睁开,两道光线破了穹海。帝娲弹出一粒无色壤,化作星球飞向无极。道祖端坐蒲团,双目紧闭依旧没有睁开。西天星河,西天神帝睁开了眼睛,看向莲绽之地。佛祖侧卧,金光罩身,如再一次涅槃。儒祖抓一朵金莲,隔空拍入子承的识海。妖地,虎王狮王狼王豹王化形,四位英气勃勃的青年,组织千军万马,向妖族腹地进发。.........金玉天和长孙文墨孔繁忠在圣人庙圣人堂喝茶,长孙文墨和孔繁忠也是以儒入道的凡间圣人,对这些日子的天地异象自有感知,而且看金玉天的情况,乃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知晓人家又得了旷世机缘。这羡慕不来,机缘好运不是普降甘霖,天道所容自是那些有德有运的天道之子。择天府成了气候,虽然与报国寺明枪明刀,但也只是驱散了那些僧人,让锦绣城不至于遍地光头。圣人庙的传统根植于俗世,乃是润物细无声,是思想上的,是举手投足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教化,不管帝王将相还是寻常百姓家,深入骨髓的道德教化不是能够从人心底根除的,所以这一点圣人庙并不担心。让他们真正担心的反而是圣人庙走出的鸿儒巨匠,眼高于顶让人膈应或者巧言令色鲜以仁,让人生出厌恶,才是违背大道初衷,变成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这才是圣人庙两大圣人最担心的,所以,有的时候会灰心丧气,觉得圣人之学也是一把双刃剑。金玉天被儒祖认可,也被道祖包容,以儒成圣,这是令圣人庙添光彩的大事情。特别是这么个圣人远离朝堂,洁身自爱,以天下为己任的圣人,榜样力量无穷,对以后教化学生是有激励作用的。金玉天开门见山:儒学教化,格物致知,学以致用,最终是要服务民间而不是坐镇朝堂拨弄是非,朝堂上那些鸿儒巨匠,走的路越发偏斜,对至圣先师是一种侮辱,所以,圣人庙有责任匡扶正道。怎么匡扶?择天阁与儒入世,最终学问不但用于治世,更是用于服务,而不是把学问当做谋私的手段。当圣学与民融世,圣学才有了价值。我的意思是,圣人庙要加入择天阁,成为择天阁的圣人庙,这与择天乃是儒圣最秦川的弟子恰好相融,对圣人庙以后的治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出乎意料,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长孙文墨和孔繁忠两位大儒竟毫不犹豫答应,孔繁忠道:“子承传道到锦绣城,我便感觉子承才是走了一条正确的治学之道,听说最出名的龙洲书院就是择天阁的龙洲书院,治学名声已经响彻十三洲,我们圣人庙自然不会固步自封。从即日起,圣人庙是择天阁的圣人庙,只负责传道治学!”长孙文墨欣然同意,并即兴题写一副匾额:择天书院。令人造扁,悬挂于圣人庙学堂大门上。从此,择天书院与圣人庙齐名,招摇于锦绣城。彭连虎和李必则是拜访白云观。彭连虎有献礼厚比猛地准备,李必则是泰然,放弃王爷头衔的他越发自信而且从容。白云观位于锦绣城内,锦绣城繁华,地势有起伏,巨城也跟着起伏,街道也跟着起伏,绿树葱茏,如横七竖八的绿色长龙,气势恢宏,白云观掩映在葱茏中,顺着起伏而建,便也如长龙卧波。山门没有关,也没有人把守,作为上香之地,若是弄得生硬便是拒绝了香火,而白云观处于闹市,自然不会拒绝香火。皇帝刘擅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白云观善于敛财,一根高香,甚至高过一个二品大员一个月的俸禄。有起课占卜的信徒,不信悬壶济世的名医,却信神棍的神神叨叨,一番占卜或者一碗不知道什么水,足以令人惊慌失措或者大喜过望。信奉寻龙点穴富家翁,死后要一块好的风水之地,白云观有的是高人,一番指点之后,财源广进的同时,花了钱的人便心里踏实,荫泽后世,就等着祖坟冒青烟。阳宅更甚,锦绣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宅子,若是没有白云观高人的指点便心里不踏实,担心祸从天降,无论奠基还是上梁甚至竣工之日,道士忙忙碌碌,一道符一碗水或者狗血驴蹄,天价之后,盖房子的人便仿佛得了庇佑,绝不担心房倒屋塌或者失火走水。白云观周边,红白喜事的店铺都有特点,但是每一件东西据说都是被大道开了光的,百般灵验。人都有趋吉辟邪之心,甭管管不管用,心安则灵!闹市中有这么一处敛财之地,难怪皇帝气愤之余还会有无穷的嫉妒。皇宫内,无论贵妃娘娘还是阉人宫女甚至大臣将军,是白云观常客的不在少数,宫里人都有私房钱,但是,私房钱毕竟有限,那些眼巴巴想登上龙床的宫女们,宁可饿肚子也要求来一两招秘法,试图得一些雨露鱼跃龙门。时间一长,囊中羞涩,边想办法篓钱,女人与钱多的太监对食,嫔妃们撒着娇让皇帝多赏祀一些黄白之物,最后都会流到那里,变成道士口袋中的财富。皇帝生气,国库空虚,救灾尚且捉襟见肘,再加上两教不上道,只知道敛财无度,变越发生气,只是没办法,皇朝,在人家眼里除了是钱匣子,一无是处!这个钉在皇帝身边的钉子,皇帝看不顺眼,彭连虎岂能看着顺眼?他早已调查清楚,这个敛财无度的大庙,除了豢养了一批蛀虫,然后就是渗透势力到各个角落,朝堂上民间无处不在!大院宽阔无比,大殿气势恢宏,廊桥水榭,飞阁亭台,各处真神供奉之地,每一处无不展现着滔天富贵,这哪是静修之地?再加上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人群或者跪拜或者在高人面前痛哭失声,简直是菜市场,甚至能听到争争讲讲的声音。第一印象就不好,白云观回深山便已成定局!彭连虎越发理解了龙择天为什么非要驱僧逐道,这种蛀虫一般的存在,不是福,是祸,是吸血鬼,寄生虫!两教若是走偏,比祸国殃民的奸臣大盗更为危险,因为他们以天为靠山,自以为掌握天运,不但是吓唬人,而且真能祸害人!所以,要铲除!彭连虎想起了茅老道,那座茅山远离人间,茅老道救苦救难,但是,就算那样一个大圣人,也管不住山中藏污纳垢,一个真人,若是没有抱定之心,很可能被污染甚至同流合污。眼下看,邱真不是瞎子,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邱真不是真人!二人迂回曲折的穿堂入巷,躲过各处大殿拥挤的人群,专捡偏僻的地方走,终于来到一处叫做“承天宫”的地方停下,与别处建筑不同,此处位于林海之中,背靠一个不高的山丘,宫殿不太大,绝对不超过山丘树林,这样这一处不显山不漏水,好个曲径通幽禅房花木之地。彭连虎悄悄推开宫门,说道:“大雍洲择天阁阁主彭连虎拜访邱真人!”大门已开,正面映入眼帘的是巨大高耸的塑像,仿佛从天上降临,气势压倒一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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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介绍:
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