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三张专辑
“十一首歌，大家一起来选吧。”
罗杰拿出列好的歌曲清单，说道：“先划掉你们没有练过的。”
版权虽然早就转移到了乐队的名下，曲谱也发给了理查森和安妮，不过看过和练过完全是两回事。
每个人都单独练过的歌，一起排练起来，也更加有效率，节约时间。
以乐队现在的默契来说，难度普通的歌，如果每个人都练过自己的部分，一起排练起来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掌握一首歌。
安妮和理查森一人划掉了几首歌，罗杰拿过清单看了一眼，还剩下不到二十首。
“有什么想法吗？”
罗杰开口道：“我的意见是一半朋克一半金属，正好是a、b面。”
“要发行黑胶唱片吗？还是磁带？”
安妮有些奇怪地问道：“cd又不分a、b面。”
“磁带肯定是有的，黑胶唱片的话……”
这个年代早就不适合黑胶唱片生存了，只适合做收藏之用。
罗杰摇摇头，说道：“黑胶唱片最多是小规模发行，给有收藏需要的歌迷，主要还是以cd为主吧。”
“《it’s.my.life》可以拿出来。”
理查森开口道：“之前因为版权和风格的原因，计划把这首歌放到明年。不过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这首歌也很适合现场演出。”
这首歌刚刚组建乐队的时候，就挂在了乐队的版权库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仅以传唱度和版权价值而言，这首歌不在《we.》之下，甚至某种程度上还要超出一些。
“《it’s.my.life》肯定是第一轮版权选择里的两首之一。”
罗杰在清单上做出标记，说道：“另外一首呢？”
“坦白说，我对这些歌的版权价值没有很明确的概念。”
安妮摇摇头，说道：“要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天堂的阶梯》。”
《天堂的阶梯/》……
想到安妮和吉米-佩吉十分相似的吉他风格，罗杰对此毫不意外。
作为齐柏林乐队最伟大的单曲，《天堂的阶梯》获得了许多其它乐队难以企及的成就。
据《美国城市商业期刊》统计，截止到2008年，《天堂的阶梯》这一首歌的版权收益超过5.6亿美元。
这个数据有多惊人？
排在版权收入榜第二位的，披头士乐队最火的单曲《yesterday》的版权收益，截止到2010年，大约是3亿多美元。
当然，按照业界惯例，绝大多数的收入都被版权方的资本家拿走了，分到乐队手中的连零头都没有。
它没有在北美正式发行，但在七十年代，却是北美各大电台点播次数最多的单曲，没有之一。
这首歌曾在发行四十多年后，被以抄袭的罪名起诉，原告宣称这首歌抄袭了spirit乐队的单曲《taurus》。
两首歌的前奏确实非常相似，并且同样都有一条下行的半音阶贝斯线，以及同样的4和弦进程结构。
这起案件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经过长达两年的调查和庭审，最终法院判定抄袭证据不足，被告齐柏林飞艇胜诉。
至于是否抄袭，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说法，齐柏林飞艇这支乐队，在音乐上确实伟大，不过其它方面就……
话题还是回到《天堂的阶梯》本身。
不同摇滚乐队的粉丝之间常常会为了谁的偶像在摇滚史上的地位更高而争论不休。
若说齐柏林飞艇是最好的重金属摇滚乐队，争议肯定很大。
但若说《天堂的阶梯》这首歌，是最好的重金属摇滚单曲，反对的人却绝对不会占到多数。
而且反对者的理由，大多也不是因为这首歌不够资格，而是觉得它更应该被归类到布鲁斯摇滚中去。
《天堂的阶梯》是很少见的，吉他、鼓、贝斯完美融合到一起，每一种乐器都达到极致的单曲。
或者说，在整个摇滚音乐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不过优秀到了极致，所带来的问题就是难度高到了极点。
至少以罗杰的判断来说，乐队想要将这首歌完美地演绎出来，不是说做不到，但时间上却未必来得及。
“这首歌我建议放弃。”
罗杰考虑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排练加上录音，我们至少要在这首歌上花掉两个月的时间，还不一定够。时间肯定来不及。”
“真可惜，我很喜欢这首歌。”
安妮耸耸肩，没有继续发表意见。
“我们以后会把这首歌拿出来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够。”
罗杰拍了拍安妮的肩膀，说道：“剩下的歌里边，就我个人判断，版权价值在第一档次，和《天堂的阶梯》以及《it’s.my.life》差不多的，还有两首，分别是《加州旅馆》和《波西米亚狂想曲》。二选一吧。”
“《波西米亚狂想曲》的难度也不低。”
理查森开口道：“我们的时间紧张，优先考虑难度低的单曲。我建议选《加州旅馆》。”
《加州旅馆》的难度其实也低不到哪去。
不过和《天堂的阶梯》、《波西米亚狂想曲》比起来，肯定是要容易太多了。
这里指的是乐队在一起排练的难度，而不是乐器演奏的难度。
每个人都练好了自己的那部分，差的只是合练。
“我也更喜欢《加州旅馆》的solo。”
安妮开口道：“就它吧。”
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也是摇滚音乐历史上一支长盛不衰的经典作品。
在《滚石》杂志列出的《最伟大的100首摇滚单曲》中，《加州旅馆》排在第十一位。
顺带一提，由于《滚石》杂志和齐柏林飞艇乐队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这份榜单中没有齐柏林飞艇乐队的任何一首单曲。
包括在其它任何榜单上都稳居前三的《天堂的阶梯》，因此这份榜单的专业性也备受质疑。
而在另一份摇滚歌迷认可度更高的，由《北美现代摇滚榜》统计出的《最伟大的100首摇滚单曲》中，《加州旅馆》排在第八，《天堂的阶梯》位于第一。
类似的榜单还有一份由vh1电视台做出的《最伟大的100首硬摇滚歌曲》，不过由于只收录硬摇滚单曲的原因，《加州旅馆》并未被收录在内。
《加州旅馆》的创作者老鹰乐队（eagles），也叫the.eagles，在摇滚乐坛的历史上很特殊。
这支乐队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所有成员都是主唱。
这一点，在别的乐队里绝对见不到。
在大多数人的看法里，老鹰乐队的核心主唱是鼓手唐-亨利和吉他&键盘手格列-弗雷。
不过若是仔细研究老鹰乐队的作品就会发现，事实上在很多歌曲里，吉他手乔-沃尔什和贝斯手提摩西-斯密特同样也是主唱。
只不过主唱的次数没有前两者那么多。
老鹰乐队在最初并不是一支摇滚乐队，而是乡村乐队。
不过吉他手乔-沃尔什加入之后，为乐队带来了摇滚的元素，最终成功将乡村和摇滚融为一体，创造了乡村摇滚这一类别。
尽管乡村摇滚除了老鹰乐队以外，就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了。
其代表作《加州旅馆》，就是乡村摇滚中的经典。
不过，很多人都只注意到了它优美的旋律，却忽视了歌曲背后的东西。
在和煦如风的旋律背后，这事实上是一首隐喻极深的讽刺歌曲。
影射的是七十年代的摇滚乐坛、北美底层人的生活、洛杉矶大都会的糜烂以及……的**。
嗯，最后一条还是当做没看到好了。
罗杰立刻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问道：“其它九首呢？”
“你之前在那个节目上写的歌，不是还有六首吗？”
安妮开口道：“就把这些弄进去好了。”
除了《》授权给了吉姆的【闪现】乐队以外，其它的七首歌都留在了乐队。
至于授权费，几千美元的基础授权费对如今的罗杰来说不值一提，重点还是在低百分比的长线分成上。
“我认为可以。”
理查森点了点头，说道：“就把这六首加进去吧。”
六首歌什么风格的都有，这样一来，和预期的六首朋克、六首金属就完全不符合了。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这张专辑已经足够混搭了，再混乱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一首《it’s.my.life》，一首《》。一首《加州旅馆》。
再加上当初直播节目上拿出的另外六首歌，这样就有九首了。
距离专辑要求的十二首，还差三首。
“还缺三首。”
罗杰想了想，在纸上画下几个记号，挑出剩下的歌里最简单的三首，说道：“最后三首就这些吧。”
“我没意见。”
安妮看都没看一眼就表示同意。
“可以。”
理查森伸头看了一眼，也点头同意。
这一张专辑，由于时间很赶的缘故，罗杰也没有去考虑什么风格的一致性。
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乐队排练。
逮住什么就上什么，只考虑价值高低和录制难度，其它因素统统都丢到一边。
这样做会出现一个问题，专辑缺乏主题。
“安妮，给专辑起个名字吧。”
罗杰决定将这个问题交给安妮，说道：“不要太长。”
虽然在北美，给专辑起一个超长的名字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过那不符合罗杰的审美。
“a&b。”
安妮想都没想就报出了一个名字，说道：“你不是说专辑要分a、b面吗？”
“你觉得呢？”
罗杰并不在意名字的好坏，看向理查森。
“就它吧。”
理查森同样也不在意，开口道：“什么时候开工？”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工作狂！”
一听到工作两个字，安妮就开始抓狂，叫道：“罗杰，你答应我的派对呢？！”
“过两天加里他们会来纽约签约，到时候一起办个派对玩玩吧。”
罗杰这次没有反悔的意思，开口道：“我们休息一段时间，月底再开始工作。”
“这次可不许再反悔了！”
安妮连忙说道：“派对，烈酒，小妞。”
“还有叶子！”
理查森补充了一句。
“没有叶子，那玩意你自己回家玩去。”
罗杰开口道：“派对在我家里办，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所有人都不准嗑.药。”
“你不是认真的吧？”
理查森傻眼了，郁闷地问道：“真的不能嗑.药？”
“你在别的地方嗑.药我不管，别在我家里就行。”
罗杰表示这事没得商量。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理查森耸耸肩，不再多说。
第164章 “自己人”
“嗨，克里斯蒂安。”
健身俱乐部的更衣室里，一个人对罗杰打着招呼，说道：“好久没见你了。”
罗杰成为这里的会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来的次数却不算多。
原本计划的每周两次健身，到现在为止，平均下来可能连两周一次都没有。
工作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虽然来的少，却也认识了一些人。
为富豪和明星提供一个交集的渠道，本身就是这种高端健身俱乐部的卖点之一。
能在这里消费得起的客户，就没有一个穷人。
当然，也没有特别有钱的顶级富豪。
不过因为罗杰来的很少的缘故，和其他人顶多只能算是认识，连熟悉都称不上。
“hello，纳尔森。”
罗杰随口回道：“前段时间在筹备新专辑，工作很忙。”
眼前这个纳尔森，按照大多数人的标准，也可以归入富二代的行列中。
当然，和大卫-埃里森那种超级富二代根本没法比。
罗杰和纳尔森的交集不多，只知道这家伙大约有几百万美元的个人资产，另外家里还有几千万美元的家产等着他去继承。
算起来，大概和乔治-史密斯属于差不多的阶层。
不过纳尔森给罗杰留下的印象，比乔治要好得多。
待人彬彬有礼，很有风度。
“什么时候能买到你们的新专辑？”
纳尔森并不是一个摇滚乐迷，不过场面话却说得很漂亮：“等专辑上市了，我给我的所有朋友都送一套。”
这点小钱，对于一个富二代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却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初步定在八月的第一个周末，不过有可能会延期。”
罗杰说道：“我们的进度严重超期，不一定赶得上原定的计划。”
“这种事总是会发生。”
纳尔森犹豫了片刻，转移话题道：“克里斯蒂安，你认为现在的环境，投资唱片行业的前景如何？”
似乎是怕罗杰误会什么，纳尔森连忙补充道：“我手头有一笔资金，想要投资，但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坦白说，纳尔森。这个行业前景如何，我无法做出判断。”
罗杰并不看好对方的想法，如实说道：“但是想要开一家唱片公司，几百万美元肯定是不够的，而且也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
每个行业的水都很深，而且极度排外。
贸然投资不熟悉的领域，要么拿金钱开道，交上大笔的学费，要么就花上多年的时间去钻研。
否则……
不过两人并不算很熟悉，罗杰也不会说太多。
说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实话说吧，克里斯蒂安。”
纳尔森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我新交的女朋友想当流行歌手，但是……你懂的。”
无非就是富二代的新欢想要成名，砸钱去捧起对方。
这种戏码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纳尔森这种级别的富二代，对乐坛的影响力无限接近于零，如果没有合适的门路，砸钱都不一定找得对地方。
“你打算在这件事上花多少钱？”
罗杰好奇地问道。
在罗杰的了解里边，纳尔森也是个花花公子，反正每一次见，这家伙都会换新的女友。
要说什么这次是真爱，罗杰可不信。
“一百万以内吧，再多就划不来了。”
纳尔森报出一个数字。
在一个女人身上砸下百万美元，以纳尔森的身家来说，看来对这个“新女友”是非常喜欢，或者说迷恋。
拿出几分之一的身家，给新女友玩个开心，纳尔森这也是很拼了。
“自费出唱片的话，最低几万美元，最多几十万美元就可以搞定。另外，有点实力的经纪公司，都会推出全方位的包装服务。”
罗杰提出了两个建议，然后强调道：“但是这些钱，基本上不太可能收得回来，相当于是扔水里了。”
有点钱，想要成名的人，无论在哪一个国家都不少。
无论是乐坛还是好莱坞，都有人将目光瞄准了这一群体，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所谓“包装服务”。
赚谁的钱不是赚呢？
从这条路走出来，真正大红大紫的或许没有，但小明星这一级别的还是有不少的。
这部分人也就成了经纪公司的活招牌，吸引着一个个怀揣着梦想的少男少女。
不过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条路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绝对不过分。
罗杰重点对纳尔森讲明了其中的风险，或者说陷阱。
如果对方只是打算扔点钱哄女友开心，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但如果有“收回成本”的想法，罗杰就要劝对方打消念头了。
“所以说真正得利的是唱片公司和经纪公司？”
纳尔森立刻明白了这里边的门道，问道：“那么如果我打算拿几十万美元玩玩，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几十万美元玩玩……
罗杰有点无语。
想了一会，罗杰开口道：“找一家独立厂牌的唱片公司，自费出唱片，然后你自己掏腰包买上几千张或者几万张唱片。省着点花的话，五十万美元以内就可以搞定。”
“曼哈顿就有很多这种独立的小厂牌，签合同的时候记得找一个娱乐法律师。”
罗杰在【娱乐法律师】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强调道：“这些家伙什么人的钱都敢坑，一定要做好必要的监督。”
“有合适的推荐吗？”
纳尔森问道：“我在这行里边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
“我签约的公司就有这方面的业务，不过合同和监督的事得你自己处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这种小忙帮一下倒是无所谓，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有些话还是说到前边为好。
“我明白。”
纳尔森明显很懂商业圈子里的规矩，连忙说道：“你肯帮忙介绍就够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回去跟我的经纪人打个招呼，他会让人联系你。”
罗杰休息得差不多了，几下换好衣服，背上背包，说道：“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拜拜。”
…………
回到家里，罗杰先是给【金属猴子】等几个乐队的朋友打了电话，确定了他们到纽约的时间。
然后拨通西奥多的号码。
简略地说明了纳尔森的事情之后，罗杰话题一转，说道：“西奥多，过两天加里他们到纽约的时候，我打算召开一个派对请他们玩玩，你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哪一种派对？”
西奥多问道：“商务派对，普通的聚会派对，还是……”
北美，尤其是在大城市里，各种各样的派对公司很多，能够提供各种不同类型的派对服务。
根据需求和派对的预算，要找的派对公司自然也不一样。
“不，不要商务派对。”
罗杰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烈酒、小妞、狂欢，还有瑞克他们喜欢的那些东西。”
这个时候罗杰完全忘记了“派对上不准出现某种药物”的规矩。
喜欢这一口的又不是只有一个理查森，作为召集派对的主人，必须让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尽兴。
“我明白了，地点有要求吗？”
西奥多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建议在他们入住的酒店办派对，这样大家都方便。”
罗杰原本的计划，是在自己家里办派对。
不过想了想，西奥多的建议确实更加合理一些。
更方便，也更省事。
如果在自己家里办派对，地方不够大是一方面，另外光是派对结束之后的清理就够让人头痛的，虽然有家政公司干活，但是起码也要两三天不能住人。
“大概需要多少钱？”
说话间，罗杰已经来到书房，在电脑桌前坐下，说道：“十万美元够吗？”
“这取决于你需要邀请多少人，以及要玩到什么程度。”
西奥多问道：“还有，派对上的女孩，你打算让派对公司包办还是？”
摇滚明星的派对，怎么可能缺少女人？
想了片刻，罗杰开口道：“就四支乐队的成员。派对女郎的话，你看着安排吧，不要太掉档次就行。”
最佳的选择，当然是groupies。
任何摇滚明星的派对，都不会少了她们的身影，除非是相对正式的那种。
而且好处也很多，除了够听话、玩得开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花钱。
而派对公司安排的派对女郎，质量稍稍不错的，平均下来每人起码要三千到五千美元。
“那就是十八个人。”
西奥多计算了一会，说道：“大概需要十万到二十万美元之间，毕竟很多开销浮动会比较大。”
这个数字比罗杰预计的要多一些。
无论是乐坛内还是乐坛外，作为“地主”，召集一个派对邀请朋友们好好疯一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虽然十几万美元就这么扔出去有些心疼，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必须的开销。
对于明星来说，无论乐坛还是好莱坞，花在“请别人玩乐”上面的开销，永远都会占据不小的分量。
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则中的一部分，整体的风气使然，除非你不打算交任何朋友，否则这笔钱就绝对省不下来。
上一次在纳什维尔的派对，开销可比这大多了，起码花掉了上百万美元，几乎是加里小半年的收入。
“可以，你帮我联系吧。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末，到时候我给你签一张支票。”
罗杰按下电脑上的开机键，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等一下，罗杰。”
西奥多连忙叫住罗杰，加快语速，说道：“最近我签约了一个新人，可以带到你的派对上吗？”
西奥多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借助这个场合，为新签下的艺人提前拉关系了。
“摇滚风格？”
罗杰好奇地问道。
“是的，流行摇滚歌手。”
西奥多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偏流行更多一些，以后应该也会以歌手的身份出道，而不是组建乐队。”
罗杰对西奥多有足够多的了解，知道对方话里隐含的意思。
那个新人，如果不出意外，实际上还是流行歌手。
所谓的流行摇滚说法，多半是为了跟摇滚拉上一些关系。
虽然和摇滚圈的关系不大，不过罗杰也没有打算拒绝。
西奥多旗下的艺人，一定程度上可以归为“自己人”的行列里边去。
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照顾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罗杰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下来：“没问题，你到时候带人过来。”
第165章 48分钟的超长专辑
挂掉电话，罗杰打开电子邮箱。
剔除掉无用的广告之外，剩下的邮件大多是寻常的问候。
在这个年代的北美，许多人依旧保留有写信的习惯。
当然，电子邮件代替了几乎绝大多数的手写信，尤其是在年轻人中。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一点让罗杰很不适应，每一次打开电子邮件，都有一大堆信要回。
不过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下来，有空的时候会挑着回几封。
和太平洋对岸不同的是，这边很多人写信的时候，对回信的期望值并不高。有回复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至于回复的快慢，更是无所谓的事，隔上几个月再回都没关系，反正重要的事肯定是会打电话的。
吉姆、加里、迈克尔老师、艾琳、克莱尔、伊芙……
近一个月没有查看邮箱，几乎每一个熟悉一点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发过邮件。
大多数是寻常的问候，比如说艾琳就分享了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然后隐晦地表达了思念。
这个女孩，在没有醉酒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害羞，哪怕是隔着网络。
也有一些不算重要的正事。
比如说克莱尔的邮件，就是询问乐队最近是否需要用到对方的专栏做宣传。
当初约定的三次免费宣传机会，在《怪胎》专辑上就用掉了两次，还剩下最后一次。
按照罗杰的想法，《希望》专辑的上市，肯定是要用掉这次宣传机会的。
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让对方履行约定，还要和唱片方商议过后再决定。
专辑上市还有至少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必要急着回复，罗杰随手做了一个标记，然后继续看向后边的邮件。
或是回复几句，或是直接关掉。
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做一下记录。
一封封邮件看过去，看到末尾的时候，罗杰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v。
维罗妮卡-乔伊斯。
女孩的姓，和【金属猴子】乐队吉他手的名字一样。
一个披着酒红色短发的少女脸孔浮现在罗杰面前，这个时候罗杰才想起来，两人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过了。
准确地说，除了罗杰刚刚来到纽约的时候，两人就再无联系。
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罗杰会让人送一份乐队的新唱片到1969旅馆，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压根想不起来。
看了一眼发邮件的时间，是半个月前。
邮件的内容并不长，罗杰很快就看完了。
大致的意思，是说女孩加入了darkness乐队的粉丝团，收到了乐队寄去的签名唱片和海报。
然后表达了一番对乐队的支持和问候云云。
最后在邮件的末尾，女孩表示，她依然更喜欢流行音乐和乡村音乐，darkness是她唯一喜欢的摇滚乐队。
“第一个粉丝……”
罗杰回想起刚刚来到纽约，住在汽车旅馆的那段日子。
考虑了片刻，罗杰回复了一封公式化的邮件，表达了感谢。
然后给玛格丽特发去一封邮件，让对方记得，在《希望》专辑制作完成之后，给维罗妮卡寄一份乐队的签名唱片。
并且以后乐队每出一张唱片就送一份没签名的普通版。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粉丝，罗杰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应该得到和其它粉丝不一样的待遇。
至于艹粉什么的还是免了。
那个牛仔一样的女孩，在罗杰看来就像是邻家小妹一样，压根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虽然果儿们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粉丝，但性质却完全不同。
…………
回复完邮件之后，罗杰开始做第三张专辑《a&b》的项目计划书。
虽然乐队休假了，但罗杰却不会让自己无所事事地一直休息。
在事业上升期，每分每秒的时间都很重要，不容浪费。
第一件事，是列出歌单，然后分类。
如果依照原版，硬摇滚/重金属类别的单曲是最多的，有五首。
其次是朋克或朋克的衍生风格，一共四首。
一首迷幻摇滚，一首乡村摇滚。
最后一首是流行摇滚，或者说流行单曲更合适一些，摇滚的元素所占的比重很低，肯定要做出大改。
风格混搭到这种程度的专辑，在整个摇滚的历史中都不多见。
或者说，也很少有乐队会尝试这么多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罗杰考虑了片刻，决定在大部分的单曲上不做太复杂的修改，直接照搬原版。
唯一一首要改变较多的，就是那首流行摇滚单曲。
《tattoo》。
这首歌在前世，曾在2007年打入公告牌单曲榜前十，并获得六个国家和地区的白金认证。
来自《美国偶像》第六季冠军，乔丁-斯帕克斯。
一位混血黑人女歌手，也是《美国偶像》年龄最小的冠军。
和这档节目的多数胜出者一样，乔丁-斯帕克斯的外表并不出色，但却拥有非常惊人的歌唱功底。
这位是流行歌手，在她的歌里有一些摇滚元素，但本质上还是流行，没有必要多做介绍。
回到《tattoo》本身。
这是罗杰所存下的，为数不多的，更应该被分类为【流行】而不是【摇滚】的单曲。
在那块u盘超过五千首歌里，这样的歌还不到五十首，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国语或者粤语。
《tattoo》被放进u盘唯一的理由，是因为它代表着罗杰的一段回忆。
不过已经换了一个世界，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提起。
思考了片刻，罗杰做出了决定，不对曲风做出颠覆性的变化，仅仅只将它改编成流行摇滚。
这件工作没有必要着急，罗杰首先对每一首歌希望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做出了详细的描述。
由于这是一张混搭专辑，罗杰不可能像之前的专辑一样，只要求一个整体的风格。
比如说《希望》专辑，罗杰就在初版的计划书中提到，这张专辑的整体风格应该是压抑的黑暗风。
但具体到每一首歌，罗杰就没有提。
但这样的方法，在《a&b》专辑中是行不通的。
这张专辑压根没有所谓的整体。
确定十二首歌的风格、特点以及特殊细节上的要求之后，罗杰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其次，是将十二首歌分成两个部分。
尽管黑胶唱片未必会发行，但磁带在这个年代，还是具备相当市场的，尤其是在第三世界国家，肯定要发行磁带版本。
这样一来，专辑肯定要分为a、b两面。
通常情况下，a、b面分歌，首先考虑的是时长，要保证两边的总时长大致相当，起码也不能差得太多。
其次是风格，每一面尽量风格统一。
不过由于这张专辑本身的问题，这一点直接被罗杰丢到一边，不做考虑。
综合考量之后，罗杰将其中一首朋克，和五首硬摇滚/重金属放在了一起，作为a面，六首歌的总长度大约是23分钟多一点。
而另外六首，总长度差一点25分钟，两边总时长相差大约1分半左右。
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略微拉长a面专辑两首歌之间的间隔，两边的总时长就会大体一致。
而在cd版本中，两首歌之间的间隔缩短一些，专辑的总时长大约就在48分钟左右。
相较于大多数专辑来说，这个时长都是偏长了。
比如说老式的黑胶唱片，容纳总量就是每面23分钟，加起来46分钟。
不过对于cd唱片来说，这一点不存在任何问题。
一张cd光盘最多可以容纳70-80分钟的音频，考虑到数据安全等问题，一般认为65分钟以内比较保险。
这也远远超过了48分钟的需要。
至于磁带……其实磁带的容量是要远远超过cd的。
不是按时长，而是按大小。
普通的录音磁带容量高达2.4-4gb，录上几十个小时的歌都够了，压根不存在不够的问题。
不过，总时长偏长，所带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录制难度的增加。
越长的单曲，录制起来就越容易出错。
而在《a&b》专辑中，单单是超过六分钟长度的歌就有两首。
这也是最困难的两首歌。
考虑到《希望》专辑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罗杰特意在计划书中做出了标注。
希望在准备《a&b》专辑的过程中，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宣传活动，以便确保项目能够如期进行。
在这张专辑上，罗杰要求至少有一百天左右的制作周期，其中单是排练和录音，预计就要用去十到十一周。
超长的周期，所面临的就是成本的增加，无论是制作团队的薪水，还是场地、设备，都是用的时间越长就越烧钱。
这方面不是罗杰所擅长的，综合了自己了解的信息之后，罗杰大致给出了一个【预计八十万美元到一百二十万美元】的预算。
这个数字会由专业的制作人去重新完善、细化，然后估算出正确的预算数字。
最后实际的预算，很大可能上和罗杰拍脑门给出的数字完全不同。
比如《希望》专辑上，罗杰认为总制作成本可以控制在五十万美元之内，实际上却花去了近一百万美元。
其中绝大多数，花在了迭戈的团队的薪酬，以及设备损耗等费用上。
最后，在制作人的人选上，罗杰再一次推荐了迭戈。
迄今为止，乐队，或者说罗杰合作过的制作人一共有三位。
这三位制作人的能力都不是问题，不过由于风格的缘故，玛莎更擅长低成本的唱片制作，而迭戈和罗德里格斯则更擅长大项目。
在这两位制作人之中，毫无疑问，迭戈这位墨西哥裔，和乐队的相处更加愉快。
而罗德里格斯则总是喜欢催促乐队加快进度。
这一点没什么不好，也算不上矛盾，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不过无论是谁，在对工作质量没有影响的前提下，想必都更愿意跟一个脾气好的人合作。
一份完整专辑的立项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由于专业能力等限制，罗杰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剩下的，会在制作人确定之后，由专业人士进行完善和细化。
再次检查了一遍，罗杰将计划书打印出来，装进信封里。
这份计划书会由西奥多转交给二十世纪娱乐的负责人，而在公司进行审核、完善的这段时间里，就是乐队的假期了。
不算久违，但却是难得的假期。
第166章 这是很重要的工作
纽约，曼哈顿。
华纳唱片总部。
“最新一周的报告出来了吗？”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之前，朝自己的秘书问道。
“已经在您的办公桌上了，罗森伯格先生。”
秘书站起身，开口道：“另外，您在九点四十五分有一个会议。”
“知道了，会议开始前十分钟提醒我。”
中年人点点头，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里。
阿瑟-罗森伯格是华纳唱片的一位执行董事，还身兼着几个其它的职位，主要负责签约艺人的管理部门。
作为犹太集团的一员，在这个犹太资本影响深远的国度，阿瑟-罗森伯格天然就比其他人的起点要高得多。
但那仅仅只是起点，坐到华纳唱片执行董事的位置上，阿瑟-罗森伯格靠的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而是在过去十几年里证明的，出色的业务能力。
这个部门的工作，就是根据市场部门的报告，再加上自己部门内收集到的情报和资料，对旗下艺人做出评估和规划，并准确定位。
除此之外，从其它地方挖掘新人，也是阿瑟-罗森伯格的重要工作之一。
当然，到了这个位置上，阿瑟-罗森伯格已经不需要大小事务都亲自处理，只会把握一个大的方向，剩下的就交给手下人去办。
办工作上躺着几份文件，包括所有与华纳唱片相关的艺人，近一段时间的盈利或者销售数据。
包括唱片发行、演出、商业代言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部门内的初步评估结果，以及潜在挖角目标的报告等等。
一份份资料看完，阿瑟-罗森伯格最后一个拿起市场部门的销售数据。
这份数据按照歌手或者乐队为单位，总收入从高到低排列。
不出意料，排在第一位的，依然是华纳唱片的镇场王牌，拉丁天后佩内洛普。
仅仅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这位天后就为华纳唱片带来了超过五千万美元的收入。
即使扣去各种各样的成本和分成，预期盈利也在千万美元级别。
到了这个级别，哪怕是华纳唱片这样的顶级公司，也不可能随意拿捏对方，甚至还得反过来捧着、求着。
市场决定价值，也决定了资本的态度。
顶级巨星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稀缺资源，自然和其它的小明星完全不同。
现在可不是四十年前，唱片公司主宰一切的那个时代了。
一个个销售数据看过去，阿瑟-罗森伯格大多数时候只是看，偶尔拿起笔，做一下标记。
文件翻阅过半，一组数据引起了阿瑟-罗森伯格的注意。
乐队名：darkness。
签约公司：二十世纪娱乐。
唱片销售数据（全部由华纳唱片发行）：
单曲：《we.》
上市二十三周，批发端销量1103万，零售端销量约820-850万，市场部预期北美总销量1100万。
注：已启动全球发行谈判。
单曲：《》
上市十七周……
ep：《》
上市十四周……
专辑：《怪胎》
上市十周，批发端销量492万，零售端销量约320-350万市场部预期北美总销量900万。
注：预期十五周起销量会大幅下滑。
ep：《》
上市两周……
在唱片销售数据后面，还有一份备注，标明了乐队在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上有出色表现，并已经确定会和华纳唱片旗下的三支乐队进行联合巡演。
看着这份数据，阿瑟-罗森伯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陷入了思考。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阿瑟-罗森伯格按下桌上的呼叫按钮。
“罗森伯格先生？”
秘书推门进来。
“叫人针对这支乐队，做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阿瑟-罗森伯格指着darkness乐队的名字，开口道：“报告的重点放在乐队未来前景预期，以及挖角可行性和成本预估。”
“是，我现在就叫人去做。”
秘书接过文件，转身离开。
…………
北美的地名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比如说这里有好几个华盛顿。
西北部的华盛顿州、东北部的首都华盛顿dc，在加拿大，还有一个名叫华盛顿的小镇。
华盛顿州，西雅图。
在罗杰的前世，这里是摇滚音乐的圣地之一，nirvana乐队的主场，垃圾摇滚的发源地。
而在这个世界，西雅图只是北美地图上一个大城市的标记。
和罗杰三人关系最好的几个乐队之一，【本森的烟火】乐队，或许就是这里最出色的摇滚乐队。
不过现在，乐队的几人都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和这座城市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靠着淘金、造船和航空业发展起来的城市，算得上是北美有数的几座大城市之一。
四百多万的人口，在北美各大城市之中也名列前茅。
这片土地上的人口密度可比太平洋对岸的那几个国家差远了。
西雅图大学外的邮局，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兴奋地取出自己的包裹，迫不及待地当场打开。
里边是一封叠起来的海报，以及一个唱片盒。
上面有着几个显眼的签名。
罗杰-克里斯蒂安。
理查森-埃尔文德斯。
安妮-克拉克。
不得不说，北美的邮政业务非常的坑爹，东部的歌迷早在二十多天前就收到了礼物。
而作为粉丝组织的发起人，也是目前粉丝团的boss，卡尔-瓦伦丁却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足足晚了近一个月才收到快递。
呃……姑且将其称为快递吧。
这个时候，卡尔-瓦伦丁早就买过了这张先导单曲……ep。
没有拆开签名的唱片盒，卡尔-瓦伦丁决定将它收藏起来。
正要将海报和唱片盒收进背包，一张卡片从叠好的海报加封里掉了出来。
卡尔-瓦伦丁连忙捡起来。
这张卡片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明信片，正面是曼哈顿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卡尔-瓦伦丁直接翻到背面。
“卡尔，非常感谢你对乐队的支持……”
开头是一番公式化的感谢，和乐队在网站上的声明，以及发给粉丝组织的电子邮件中的内容没有什么两样。
然后，话题一转。
“我们将在年底前往西雅图进行演出，如果那时你在西雅图，希望可以邀请你们参加乐队的‘生日’。”
其实罗杰压根不记得乐队具体是哪一天成立的，只记得是在十一月，安妮和理查森同样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
管他呢，反正按照乐队内部签合同的时间算就是了，将那一天算作是乐队正式成立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这个时间，是在十二月中旬，按照联合巡演的规划，正好会在西雅图。
在丹尼尔的提醒下，罗杰三人简单地讨论过后，决定将“乐队一岁生日”放在西雅图举办，邀请一些歌迷，简单地庆祝一下。
卡尔-瓦伦丁在原地发呆了半天，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
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卡尔-瓦伦丁疼得差点跳起来。
“哈哈，我要和他们一起庆祝乐队的生日了！”
卡尔-瓦伦丁兴奋地手舞足蹈，差点撞到旁边的路人。
“嘿，伙计，注意点！”
差点被撞到的黑人不满地喊了一句。
“抱歉，我太兴奋了。”
卡尔-瓦伦丁连忙道歉，然后又站在原地傻笑起来。
过了好半天，卡尔-瓦伦丁才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东西，骑上单车冲回宿舍。
“卡尔！你这个白痴！”
舍友不满地冲卡尔-瓦伦丁喊道：“你不知道随手关门吗？！”
“去他x的关门，我要和乐队一起庆祝生日了！”
卡尔-瓦伦丁大声回了一句，打开自己的电脑，熟练地登录上一个网站，开始发送消息。
作为乐队官方粉丝组织的负责人，以及协助乐队建立官方网站的技术人员之一，卡尔-瓦伦丁拥有大多数粉丝所没有的待遇，能够直接与二十世纪娱乐联系上。
“什么生日？什么乐队？”
舍友一脸纳闷。
“darkness乐队！乐队成立一周年的庆祝活动在西雅图举办！”
卡尔-瓦伦丁一边联系着二十世纪娱乐的负责人确认消息，一边对室友回道。
“！”
舍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说那个唱《we.》的darkness乐队？”
嗯……在卡尔-瓦伦丁的影响下，他的舍友也是乐队的狂热粉丝。
“还有第二个darkness乐队吗？”
卡尔-瓦伦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的包裹在我的背包里，自己去拿。”
舍友连忙过去一阵翻找，翻出包裹的同时，也看到了那封明信片。
“shxt！”
那家伙看清楚了明信片上的内容，惊讶地爆出几句粗口，说道：“真的是乐队的生日。”
“闭嘴，安德！唱片公司的电话，不要吵！”
卡尔-瓦伦丁的手机响了起来，大声叫了一句，连忙接通电话：“你好，这里是卡尔-瓦伦丁。”
“……”
“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一个包裹，里边有一张明信片……”
卡尔-瓦伦丁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带着一丝不安，问道：“请问这是真的吗？”
“……”
“太好了！”
卡尔-瓦伦丁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问道：“请问具体的安排……？”
对着电话反复确认了半天，卡尔-瓦伦丁挂掉电话，猛地跳了起来，高高举起双手，兴奋地叫了一声。
“别鬼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友连忙追问道。
“事情是真的，不是恶作剧。”
卡尔-瓦伦丁这时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找了支笔，一边说一遍记在纸上：“有五十个粉丝的名额，这部分由我们负责组织。”
略微回忆片刻，卡尔-瓦伦丁继续说道：“12月19日，我们只要带着人去，其它的事情唱片公司会安排好。”
“这是考验我们能力的时候。”
舍友连忙说道：“必须是真正的乐队粉丝才能入选，宁缺毋滥。”
“对，宁缺毋滥。”
卡尔-瓦伦丁重重地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像内维尔那种人绝对不能入选！”
“你这家伙是公报私仇！”
舍友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卡尔-瓦伦丁的想法，然后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做法我喜欢。要是内维尔那种恶心的家伙也能参加，这个活动绝对会被他闹成一团糟。”
“去去去，别打扰我。”
卡尔-瓦伦丁将舍友推到一边，认真地说道：“我现在要开始筛选名单了，这是很重要的工作。”
“你不是吧？”
舍友看了看时间，说道：“大哥，现在才7月初，还有五个月呢！”
第167 奢侈的友谊
为什么联合巡演的签约地点要放在纽约？
表面上的理由，是因为华纳唱片和二十世纪娱乐的总部在这里。
实际上……
是因为加里、鲁伯特那帮人想趁机休个假，然后大家就约好了一起到纽约来宰“土豪”。
虽然这个“土豪”是一帮人里最穷的。
合同的条款是早就谈好的，没有额外浪费任何多余的时间。
一行人下了飞机，让律师审查过合同，直接就在上面签字。
“派对准备好了，在海豚酒店。”
西奥多终于找到机会说这件事，开口道：“21层，晚上八点开始。”
“该有的都有吧？”
罗杰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朝安妮说道：“你跟瑞克先带他们去玩，我和加里他们有事要谈。”
“好的。”
安妮知道他们要谈什么，没有多问。
“罗杰。”
理查森开口道：“九点之前能过来吗？”
“应该差不多。”
罗杰想了一会，说道：“不用管我们，你们玩你们的。对了，把贾森他们几个也叫上。”
虽然说贾森、格雷西和米娅三人只是候补成员，待遇比罗杰三人差远了。
但这种场合下，也没有必要让他们觉得自己被孤立，或者排斥在乐队之外了。
左右不过是多几个人而已，又能多花多少钱？
对着其他人招呼了几句，罗杰叫上其它三支乐队的队长，来到另一间会客室。
“罗杰，你们崛起的速度太快了。”
进入到会客室里，【a】乐队的队长埃文-泰勒就感慨道：“这么下去，要不了两年，就是你带我们做巡演了。”
从目前的咖位、名气等各方面来说，【金属猴子】、【本森的烟火】、【a】三支乐队属于一个档次，都是二线中靠前的。
而罗杰几人，就要差一个档次了，只能算是三线顶级。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次联合巡演，是三个老大哥带着新人小弟一起玩。
不过埃文-泰勒的感慨也没错，就目前的势头看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双方之间的地位就会完全反过来。
“埃文，别开玩笑了。”
罗杰摇摇头，说道：“你们都在这一行里混了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被超过。”
如果说从三线晋入二线不算太困难的话，从二线晋入一线，难度就跃升了好几个档次。
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问题。
一线的位置就那么些，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把别人拉下来，踩着对方上位，否则二线乐队或者歌手想要晋升一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里面涉及到的不仅仅只是作品和市场。
“都是自己人，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本森的烟火】乐队的鲁伯特-贾尔斯开口道：“八个城市，每个城市停留一周，除去做演出和准备的时间，我提议在每个地方拿三天的时间来开派对。”
嗯……几个人要谈的事情，和工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仅仅只是巡演过程中要怎么玩。
正是基于“玩”的考虑，所以巡演的时间拉的足够长，足足两个月。
两个月时间，换成工作够拼命的乐队，至少足够办起二三十场演出。
而四支乐队的计划里，却只计划了十一场演出，多出来的时间，就是用来玩的。
享乐主义，永远是摇滚圈的标志性象征之一。
“正好每个成员请客一次，多出来的我们四个人请好了。”
加里-贝尔表示赞同。
一帮还算有钱的明星出去玩，要是搞什么aa制那可太丢人了。
虽然喜欢这么干的大牌也不少，比如齐柏林飞艇的吉他手吉米-佩吉就是出了名的小气，哪怕吃个十美元的快餐都要aa制。
轮流请客，谁也不吃亏，是最好的方式。
“真的有必要办二十多场派对吗？”
罗杰揉了揉脑袋，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痛。
原以为安妮才是派对狂人，结果这群家伙玩得一个比一个疯。
罗杰虽然也喜欢派对，但如果天天都是派对，罗杰可受不了。
“两个月二十多场派对很多吗？一周才三场而已。”
埃文-泰勒奇怪地问道：“罗杰，我们是摇滚明星，派对就和摇滚一样，是生活必需品。”
“……”
说的好有道理！
罗杰突然有点害怕跟这群家伙一起巡演了。
“一周两场就够了吧？”
罗杰开口道：“至少最基本的休息要得到保证，一周两天派对，一天或者两天演出，一天排练，剩下两天的休息时间，我觉得这样比较合适。”
“也行。”
加里-贝尔想了想，说道：“我们乐队人最多，就负责其中的六场好了。”
“加里，这样不行。”
罗杰摇摇头，开口道：“十六场派对，四支乐队平分。”
“这玩意有什么好争的。”
鲁伯特开口道：“谁请客只是小事，玩得开心就好。”
这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几人很快就分好了派对的“主办权”，每支乐队负责两座城市、四场派对。
“好了，说正事。”
加里拍了拍手，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开口道：“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四支乐队为了这场巡演，都准备了新专辑。在新专辑的项目上，我们能不能合作一把？”
“具体怎么合作？”
埃文好奇地问道：“难道把四张专辑放到一起，做个超长专辑？”
“这样一张cd肯定放不下，两张可能都不够。”
罗杰开口道：“我们的新专辑总长度有48分钟。”
“wtf？48分钟？”
加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罗杰，说道：“你们疯了吧？”
一般的专辑，总时长都在20-35分钟之间，超过40分钟的就很少见了。
48分钟，一般来说都是十五到二十几首歌的精选专辑的长度。
“那首《加州旅馆》就有六分多钟，还有一首长度比它还长的。”
罗杰耸耸肩，说道：“一张超长的专辑也很酷，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我们专辑里的歌拿几首出来，做一个合发专辑？”
加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每支乐队拿两到三首歌出来，长度控制在三十分钟左右。”
“风格会不会太混搭了点？”
鲁伯特有些犹豫。
“速度金属，重金属，朋克，后车库，确实有点太混搭了。”
埃文赞同地点点头。
“那个，我能说一件事吗？”
罗杰举起手，见几人都看向自己，才开口道：“我们的新专辑事实上混搭得更严重，金属核，重金属，朋克，后朋克，垃圾摇滚，流行摇滚，乡村摇滚……”
“乡村摇滚？那是什么玩意？你们不是朋克乐队吗？”
加里一脸纳闷地看着罗杰，说道：“我好像没听说过乡村摇滚这个类别？”
“就是那首《加州旅馆》，前阵子我把他完成了。乡村音乐和摇滚结合的风格，我把它归类为乡村摇滚。”
罗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乡村摇滚的类型。
事实上，即使是前世那个摇滚发展远远领先的地球，成名的乡村摇滚乐队也只有一支老鹰乐队。
罗杰大概解释了一下什么叫乡村摇滚，然后说道：“总之，我们的新专辑非常混搭。”
“你们的胆子真大。”
埃文盯着罗杰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这种做法真是……酷！”
“你们不怕失败吗？”
鲁伯特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们总不能只做朋克。”
罗杰做出一个无奈地手势，说道：“你知道的，单纯的朋克乐队到后期总是不可避免地往流行的方向去发展，要不然就会很快消失。”
除非火不起来，否则肯定是要面临这个问题。
纵观摇滚乐坛的历史，很容易就会发现，一支朋克乐队火起来以后，如果不转型，很少有能活过十年的，二十年以上的更是一支都没有。
而活下来的朋克乐队，要么一直不温不火，要么就是趁早转型。
“确实是这样。”
埃文点点头，说道：“这也是为什么金属乐队的生命周期比朋克乐队更长。”
“别管混搭不混搭了。”
加里见话题开始偏离主题，连忙说道：“我之前说的合发专辑的事，你们怎么看？”
“当做是四支乐队的先导专辑吗？”
罗杰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意见，不过这件事得取得唱片公司的同意。”
“虽然看起来胡闹了点……”
鲁伯特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不过听起来很好玩，算我一个。”
“我还有的选吗？”
埃文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为了不被你们排斥在外，我们只好也加入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经纪人和唱片公司去谈吧。”
加里不愿意将过多的利益问题牵扯到几人中间，说道：“我回去让人做个计划，我们就不要参与进去了。”
“反正是玩，我没有意见。”
罗杰也赞同加里的观点，利益纠纷局限于唱片公司和经纪人的层面，乐队最好不要亲自赤膊上阵去争夺，很容易破坏互相之间的友谊。
在职业乐坛，朋友这个单词可是很奢侈的。
即使摇滚乐坛的利益争斗，不会像流行乐坛那样杀人不见血，但本质上却都是一回事。
谈完乱七八糟的琐事，罗杰开口道：“走吧，派对已经开始了，我们可不能迟到太久。”
第168章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罗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签下的歌手，亨利-戈麦斯，还有他的搭档，克里斯滕-戈麦斯。”
西奥多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找到机会，带着两个人找上罗杰。
“亨利，克里斯滕，这是罗杰-克里斯蒂安，darkness乐队的主唱。”
“克里斯蒂安先生，你好。”
对面的一男一女姿态摆得很低，就像是刚刚来到纽约时的罗杰那样。
两人明显是亲人，兄妹或者姐弟，无论从名字，还是两人相似的外表上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戈麦斯……你们是德国人？”
罗杰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个典型的德国姓氏，很少在德国之外的地方看到它，即使有，一般也是土耳其之类深受德国影响的地方。
“是的，原本我叫海因里希，我妹妹叫克里斯特尔，为了符合北美人的习惯，所以改成亨利和克里斯滕。”
开口的是亨利，顺便让罗杰能够分清两人谁大谁小。
“他们会以两人组合的形式出道，计划参加明年三月份n的选秀节目。”
西奥多插了一句，解释了一下他对两人兄妹的规划。
虽然西奥多没有明说，但罗杰立刻就清楚，这个组合，一定是偶像组合。
两人或者人数更多的偶像组合，无论在亚洲，还是在欧美都不少见。
不过一男一女这样的组合却不多见。
和其它类型的明星不同，青春偶像类的明星，通常情况下最大的卖点，是给年轻的粉丝一个性幻想的对象。
无论是乐坛、影视，还是其它什么类别，只要定位在青春偶像上，都逃不开这一点。
这就要求青春偶像必须保持单身，而且不能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绯闻。
对于青春偶像来说，谈恋爱不是绯闻，而是丑闻。
至于私下里怎么样……只要不被媒体爆出去，谁在乎？
一男一女的组合？这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因为很容易给粉丝一种心理暗示：他们两个是一对。
当然，亲人之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这个世界似乎不流行什么德国骨科。
虽然这俩都是德国人。
罗杰和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发现哥哥亨利相对而言比较健谈，而妹妹克里斯滕则要内向，或者说冷漠一些。
“交给我好了。”
罗杰对西奥多点点头，朝两兄妹招呼道：“跟我来吧，摇滚圈的派对比较乱，希望你们不会介意。”
虽然乐坛和好莱坞主流明星的派对，从来也都和“干净”脱不开关系。
但要说最混乱的，毫无疑问，必然是摇滚圈子，以及独立电影圈子的派对。
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大尺度节目，在这类派对上都司空见惯。
刚刚返回派对大厅，就有一个女孩窜到罗杰面前，开口道：“嘿，克里斯蒂安，我可以给你吗？”
似乎是怕罗杰拒绝，对面的女孩舔了舔嘴唇，补充道：“我的技术很棒的噢~”
“……”
罗杰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戈麦斯兄妹。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罗杰也是第一次遇到。
“抱歉，我现在有客人。”
罗杰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然后对身后两人说道：“如你所见，摇滚圈的派对……嗯，比较……混乱。”
在说话的时候，罗杰注意到一个细节。
亨利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向往，而克里斯滕则明显对这种场面很排斥。
这丝毫不出人意料。
“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
亨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单词：“这么的……豪放。”
罗杰看到亨利不断地往大厅的另一边看。
顺着目光看过去，加里和乔伊斯两个家伙，一人搂着一个女孩，双手消失在女孩衣服下面，显然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已经算是普通的了。”
罗杰摇摇头，说道：“听说还有更夸张的场面，不过我也没见过。”
罗杰没有和对方深入聊下去的意思，很快岔开了话题，带着两人跟其他人一一见过面，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西奥多带这两人出席这场派对，本身目的仅仅也只是先混个脸熟，没有其它更进一步的想法。
至于说什么提携、合作之类的，说白了，戈麦斯两兄妹根本不够资格。
能够混个脸熟，已经是极限了。
罗杰带着两人，跟每一个人都打过招呼，并不是有多么在乎这两兄妹，仅仅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说万一有哪个家伙不开眼，将这两兄妹当成了果儿，那场面……
嗯，果儿也是有男性的，而且比例还不低。
毕竟，就算不去考虑女明星们，各种性取向怪异的家伙也不在少数。
比如说【本森的烟火】乐队的吉他手本森，就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是受的那一方。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乐队的创始人才没有当上队长。
毕竟一个乐手是同性恋，总比核心是同性恋说出去要好听一些。
算上本森在内，今天在场的人里，性取向是“男”的，一共有三人。
嗯，这三人都是男人。
为了照顾对方的喜好，罗杰在派对举办之前，还特意提醒西奥多记得给那三个家伙找几个年轻的男性模特之类的。
呃……这么恐怖的画面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还好这种事没有发生在自己的乐队里。
“好好享受派对。”
罗杰朝两人晃了晃酒杯，说道：“如果有什么麻烦，就去找西奥多，或者来找我。”
“谢谢您，克里斯蒂安先生。”
亨利连忙道谢，同时隐蔽地拉了一把克里斯滕的衣角。
“麻烦您了，克里斯蒂安先生。”
克里斯滕连忙说道：“您去玩就好，不用管我们。祝您派对愉快。”
罗杰压根没有在意这两兄妹说了什么，摆了摆手，就自己找乐子去了。
罗杰离开之后，亨利马上变了脸色，对克里斯滕训斥道：“来之前我是怎么说的？要讨好这些大人物！你呢？！板着脸给谁看？！”
“大人物”……
对于初入乐坛，或者说还没有真正踏入乐坛的戈麦斯兄妹来说，派对上的这些人，确实算是大人物。
只不过若是将眼光放大到整个乐坛，就算是最有地位的那几个，顶多也只是有一些人脉，不会轻易受欺压罢了。
或许是因为被派对的场面吓住的缘故，克里斯滕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
说板着脸是有些夸张了，但也绝对算不上友好。
“如果明星的生活都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不当明星！”
克里斯滕顶了一句，不过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声音压得很低。
“你！”
亨利差点忍不住怒气，跟妹妹吵起来。
好在两人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没有真的在这里吵架。
最后不知道亨利用什么说服了克里斯滕，两人再一次在派对里游荡，到处和人打招呼，混脸熟。
罗杰对两兄妹之间发生的矛盾一无所知，在刚才带着两兄妹四处给人介绍的时候，罗杰就已经找好了目标。
来到一张桌子前，罗杰开口道：“女士们，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聊天吗？”
“当然可以，不过有一个小条件。”
开口的是安妮。
这丫头一脸坏笑地拿起一瓶酒，说道：“喝完它，我们就同意你加入。”
“你不怕我公报私仇吗？”
罗杰努力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说道：“小心录专辑的时候我让你天天加班！”
“那就两瓶好了！”
安妮瞪了罗杰一眼，作势要去拿另一瓶酒。
被公报私仇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先爽了再说。
“怕了你了。”
罗杰见势不妙，立刻举手投降，从安妮手中接过酒瓶，检查了一下，确认没做什么手脚。
鉴于这丫头人来疯的性格，这一点还是得确认为妙。
要不然，谁知道酒瓶里会装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安妮看到罗杰的动作，一下就炸毛了，叫道：“难道我还会给你下药吗？”
“下药当然是不会，不过其它东西就不好说了。”
罗杰检查完酒瓶，顺势坐到几个女孩中间，说道：“全曼哈顿都知道，安妮-克拉克最喜欢整人。”
“斯嘉，卡米拉，帮我灌他酒！”
安妮当即扑上来打开酒瓶，让旁边的两个女孩按住罗杰，直接猛地一顿灌。
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安妮得意地朝罗杰使了个眼色。
两人合作这么久，罗杰哪里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安妮是清楚罗杰的喜好，早早地就挑好了女孩，就在这等着罗杰呢。
这桌上除了安妮之外，还有七个女孩。
其中还有两个罗杰的老熟人，从纳什维尔赶来的小女孩艾琳，鬼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有一个，嗯，安妮的老相好米娅也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又搞到了一起，还是分别在猎艳。
除了米娅之外，其它几个都是看起来很稚嫩的家伙，至少从表面上看，不是那种资深的果儿。
三个符合安妮的审美，三个则是罗杰喜欢的类型包括艾琳。
在泡妞这件伟大的事业上，虽然只合作过一次，但罗杰和安妮两人却形成了非常良好的默契。
不过，虽然很想对安妮说一句干得漂亮，但这丫头拼命灌酒的动作，却让罗杰只想揍她。
“咳咳咳，你想杀了我吗？”
罗杰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弯下腰咳嗽了半天，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桌上的那一瓶烈酒，早就进了罗杰的肚子里。
呃……还有衣服上。
衣服都湿透了，罗杰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脱掉上衣，露出身上的肌肉。
这种派对，压根没必要注意什么形象，反正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哇哦，你身材真棒。”
旁边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问道：“可以摸一下你的肌肉吗？”
“当然可以。”
罗杰把手伸过去，另一只手则将艾琳揽住，抱到自己腿上。
“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小丫头的出现，对罗杰而言绝对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罗杰只是在邮件里提了一句，近期会有一个短暂的假期，没想到就在派对上见到了艾琳。
不用想也知道，艾琳肯定是从果儿们的圈子里得知这场派对的消息的。
“昨天。”
艾琳明显被灌了不少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下意识地钻进罗杰怀里，迷迷糊糊地说道：“克里斯蒂安，我想你了。”
“你别喝了，休息一会，晚上我带你回家。”
罗杰伸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安慰了几句，将艾琳抱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然后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酒桌上。
刚才那一瓶酒下去，虽然大半都洒出来了，但是进到罗杰肚子里的也不少。
哪怕缓了好一会，罗杰的胃里还是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不过这非但没有让罗杰感到难受，反而是更加亢奋了起来。
嗜酒，这个前世就有的坏习惯，是除了摇滚音乐之外，罗杰唯一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
尽管知道这样不好，却改不了。
或者说，不想改变。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罗杰叫服务生拿来一个特大号的酒杯，往里边倒了大半杯啤酒，然后拿起一个小一圈的酒杯放到大杯里，让它漂浮在啤酒中。
第169章 特意为你准备的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罗杰开口道：“我把它叫做【沉船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们每个人轮流往小杯里倒酒，谁让小杯子沉到啤酒下面去，就要喝完整杯酒。”
停顿了几秒钟，罗杰说道：“加进去的必须是烈酒，任何烈酒都可以，种类越多越好。”
这个游戏起源于东亚，规则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
唯一的乐趣在于，多种烈酒和啤酒混杂在一起，无论是滋味还是后劲，都会让喝的人感觉到十分的酸爽。
“我先来，我先来！”
安妮第一个喊叫着，在小杯里倒了半杯烈酒进去。
“每个人加一点，到罗杰的时候刚好倒满，让他先喝！”
安妮撺掇着一帮女孩给罗杰下套，罗杰见状，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说话。
果然，接下来的几个女孩，都按照安妮说的那样，轮到罗杰的时候，小杯里的酒刚刚倒满。
“你们要知道一件事，这是我提议的游戏，你们会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罗杰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袖珍的50毫升酒瓶，在众人面前示意了一下。
原本就只有大约一小口容量的酒瓶，里边几乎全是空的，只剩下一个很浅的瓶底，估计只能倒出几滴来。
不等几人表示抗议，罗杰直接打开瓶盖，将小瓶里的一点残液滴进杯子里。
小杯的杯沿几乎已经快要和啤酒持平了，随时都有可能沉下去。
“该你了，亲爱的。”
罗杰看向身边的短发女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刚才还在起哄，等着看热闹的女孩当场惊呆，看着快要沉下去的小杯不知所措。
“卡米拉，别怕，你也可以跟罗杰学。”
安妮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罗杰后边还有三个人，再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安妮自己。
想到有人要喝下这一杯混杂了至少四五种烈酒的“饮料”，安妮就一阵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别人出丑的样子。
“我能不能不玩了？”
卡米拉都快哭出来了，只滴一滴酒就不会沉？
说着容易，要是不小心，手一抖，那可就完蛋了。
“当然不行，每个人都必须参与。”
另一个女孩幸灾乐祸地叫道：“快，卡米拉，快点，不然就当你认输了。”
“好吧。”
卡米拉挑了半天，挑出一个最小的酒瓶，深呼吸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对准小杯。
滴答。
几滴琥珀色的酒液落在杯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之下的错觉，似乎杯子又向下沉了一点，不过却没有彻底沉下去，依然漂浮在啤酒上面。
“yes！”
卡米拉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用力将酒瓶塞进下一个女孩怀里：“该你了，米娅。”
米娅倒是没有退缩，不过运气却差了一点。
一个不小心，倒酒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平衡，直接将小杯子冲翻。
“沉船咯！”
安妮又是第一个起哄，对着米娅叫道：“你输了，快喝！”
“喝就喝！”
米娅在这种场合下很放得开，伸手将小杯子捞出来丢到一旁，两只手抱起扎啤杯子，仰头就灌。
然后……
怎么可能一口闷掉这么一大杯混杂了不知道多少种酒精的玩意。
第一口酒还没咽下去，米娅就条件反射一般地将杯子放回到桌上，哭着一张脸，说道：“我发誓，这绝对是我喝过最难喝的玩意！”
“你可别想耍赖，快喝。”
罗杰也开始带着一帮女孩们起哄。
“安妮……”
米娅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奇怪的味道，可怜巴巴地看向安妮。
开口道：“要是我喝醉了怎么办？”
“亲爱的，放心喝吧。”
安妮伸出手，挑起米娅的下巴，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说道：“喝醉了就喝醉了，我带你回家，正好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哔）过了。”
“你想都不要想！”
米娅一把拍掉安妮的爪子，说道：“我就算去给罗杰做，也不会再跟你（哔）！”
“哇哦。”
罗杰莫名躺枪，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米娅没有再给安妮调戏自己的机会，捏着鼻子，硬是将一大杯酒灌了下去。
duang~！
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面上，米娅豪气冲天地大喊道：“再来，我就不信这次输的还是我！”
“不不不！我们不玩这个游戏，喝酒的速度太慢了！”
安妮哪肯给米娅报仇的机会，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喊道：“我们来玩投杯球吧！”
“？？？”
米娅整个人都傻掉了，此时才发现，原来安妮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投杯球太麻烦。”
罗杰看到安妮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立刻会意，配合着道：“不如我们丢硬币好了。”
和投杯球一样，丢硬币也是北美轰趴中最常见的喝酒游戏。
和任何酒桌上玩的游戏一样，规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所有人轮流朝一个杯子中丢硬币，硬币必须在桌面上弹起一次掉入杯中才算成功。
如果没有丢中，就换下一个人。
成功命中的人，可以指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喝酒，并且继续丢硬币。
如果连中三次，那么就可以制定任意一条“派对规则”，比如说“所有人都不准问问题”等等，违反了派对规则的人就要罚酒。
“普通的丢硬币太简单了。”
罗杰虽然一次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但并不影响在这个时候放嘴炮：“我们用四个杯子，丢中第一个指定一人喝酒，丢中第二个指定两人喝酒，丢中最后一个其它人一起喝酒。”
说着，罗杰将四个杯子摆成一条直线，在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币，说道：“没有25美分的了，一美元的硬币重了点，不过正好给游戏增加难度，有人想要第一个来吗？”
“我们有答应要玩丢硬币吗？”
米娅提出了抗议：“我要玩沉船游戏！我要报仇！”
“同意玩沉船游戏的举左右，玩丢硬币的举右手，弃权的站在原地不要动。”
安妮一开口罗杰就知道这个女孩打算干什么，两人几乎同时举起右手。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安妮就用极快的语速说道：“3，2，1。两票通过，六票弃权，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玩丢硬币。”
说完，还挑衅似的和罗杰击掌庆祝了一下。
“？？？”
米娅指着安妮和罗杰，半天说不出话来。
“米娅，你要是丢中了，可以指定让安妮喝酒。”
罗杰看米娅的脸色不对，连忙提醒了一句：“还有【派对规则】，不想搞点有趣的吗？”
“硬币给我，我先来。”
米娅瞪了安妮一眼，从罗杰手中抢走硬币，用力摔在桌面上。
不过很可惜的是，硬币反弹之后，并没有落进任何一个杯子里。
然后换人。
第一轮，没有丝毫意外，所有人都丢空了。
一直到第二轮，大家才慢慢找到了手感。
轮到安妮身旁的女孩时，对方直接命中了第四个杯子。
“好吧，所有人一起喝。”
罗杰举起酒杯，和众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不过第二次尝试的时候，这个女孩没有再投中。
接下来是罗杰左边的女孩，罗杰依稀记得，这个女孩似乎是叫斯嘉？
和某位寡妇一样的名字，不过外表却截然不同。
罗杰身边的这个斯嘉，个子和安妮差不多高，身材也要更瘦一些。
“yes！”
斯嘉也命中了第二个杯子，毫不犹豫地点了安妮和米娅两人。
“最好能喝交杯酒。”
斯嘉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在怂恿还是在挑事。
“我不介意哟~”
安妮对米娅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亲爱的，不来一发吗？”
这种语气……
总会让人往奇怪的方向去联想。
“谁要跟你喝交杯酒！”
米娅似乎今晚跟安妮特别不对路，气呼呼地顶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吧，你真让我伤心。”
安妮无奈地耸耸肩，喝掉杯中的酒，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呢。”
“爱过。”
米娅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一旁的斯嘉已经继续开始丢硬币了，这一次又命中了第一个杯子。
随便点了一个女孩，等对方喝过酒以后，斯嘉再一次捏住硬币，小心翼翼地瞄准。
砰！
一声轻响，第三次命中。
“哇哦，这么快就出现三连中。”
罗杰惊讶地站起身，看向斯嘉，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制订一个【派对规则】，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包括你自己也是。”
“我想想……”
斯嘉想了一会，开口道：“有人被罚喝酒的时候，喝酒之前必须找一个人kiss，被要求的人不能拒绝。如果是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必须互相kiss。”
然后斯嘉毫不犹豫地点了这一轮被罚喝酒的人，在场的唯一一名男性，罗杰。
“看来有人要给我送福利。”
罗杰给自己倒上一杯，视线扫过所有的女孩，拉长了声音，说道：“我该找谁呢？”
“我不介意让你占个便宜哦~”
安妮又开始调戏起罗杰来。
或者说，今天这一群人，全部都是安妮调戏的对象。
“就你了。”
罗杰一把揽住斯嘉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片刻之后，罗杰松开手，放开女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甜的，我喜欢。”
“纯天然材料，可食用型，草莓味，特意为你准备的。”
斯嘉舔了舔唇角的口红，开口道：“我今天来这个派对，就是为了你。”
这种逢场作戏的鬼话罗杰当然不会当真，不过却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
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与斯嘉互相调侃了几句。
或许是因为被罗杰的谈话转移了注意力，斯嘉第四次投掷没有再命中。
第170 天真or幼稚？
“看来是轮到我了。”
罗杰拿起硬币，简单地瞄准了一下，随手甩在桌面上。
砰的一声轻响，硬币飞弹起来，落进第一个杯子里。
“安妮，到你喝酒了。”
这个女孩，今晚对米娅的想法表露的太过明显，罗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助攻。
“你竟然忍心让我喝酒，没看我都快要醉倒了吗？还是说，你打算把我灌醉，然后和你的小可爱们一起……？”
安妮调戏了罗杰几句之后，跑到米娅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开口道：“亲爱的~~”
米娅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肯帮自己，认命地闭上眼睛，迎接安妮的“欺辱”。
虽然这个女孩在今晚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不过不得不承认，至少是个愿赌服输的家伙。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米娅才会在各种场合，一直被安妮变着花样的欺负。
继续下去，除了安妮和米娅时不时互相针对一下以外，其它所有人都是随机发动攻击。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酒桌上的酒瓶渐渐空掉，然后换上新的，谁也不知道这群人喝了多少。
“嗨，介意我们一起来玩吗？”
迷迷糊糊中，罗杰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本森的烟火乐队的那几个人，每人身边都带着一个或者两个女孩。
除了吉他手本森，他身边是三个年轻的男孩。
还有乐队的键盘手贾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这帮家伙混到一起去了。
“除非你能说服他们取消现有的【派对规则】，否则我绝对不允许这张桌子上出现其它男人。”
罗杰已经有点喝多了，开始口无遮拦起来：“我可不想跟鲁伯特或者其它什么男人舌吻。”
看女人跟女人kiss是一种享受，男人和男人……
这个画面就有点惊悚了。
尤其是自己有可能在规则的强制下，变成其中的一员的时候。
“啊哦，这样的【派对规则】？”
贾森似乎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说道：“如果有这个规则，那我还是去找理查森好了，那边也蛮适合我的。”
这个键盘手的爱好和理查森完全一样，喜欢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吞云吐雾。
倒是本森对这个特殊的游戏规则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这一点……
嗯，一点都不意外。
“想都不要想！”
鲁伯特按住本森的肩膀，说道：“私底怎么玩我都不管，不要在派对上给我丢人！”
据说鲁伯特是本森的长辈，所以也是乐队里唯一一个能压得住这位取向特殊的吉他手的家伙。
“我们喝一杯就走。”
鲁伯特将本森奇怪的念头打消掉以后，对罗杰几人开口道：“感谢你们的招待，今天玩的很愉快。”
“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对了，其他人呢？”
罗杰回头看了看，大厅的光线很阴暗，只能看到人比之前少了许多，但稍远一点的人就看不清楚了。
“埃文他们还在一起嗑.药，理查森也在那，至于加里他们几个，我就不清楚了。”
鲁伯特和罗杰碰了一下杯，开口道：“我们就先告辞了，回头再联系。”
“拜~”
罗杰点点头。
鲁伯特他们乐队的一帮人是一起走的，贾森倒是很懂事地留了下来。
罗杰看了一下表，开口道：“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们想要玩的话就留在这继续玩，想回去就回去，不用管我。”
“我……”
贾森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女孩，有些欲言又止。
“今天是出来玩的，开心就好。”
罗杰摆摆手，问道：“对了，格雷西呢？”
“和埃尔文德斯先生在一起。”
贾森连忙说道。
“行了，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
罗杰摆摆手，对几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看向身边的两个女孩，开口道：“斯嘉，卡米拉，要不要去我家里喝一杯？”
这种邀请背后的含义，所有人都懂。
“当然，我说过，今天就是为你来的。”
斯嘉毫不犹豫地站到罗杰身边。
“好呀。”
卡米拉也跟了过来。
“罗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妮叫住了正打算带两个女孩离开的罗杰，朝酒桌的另一边示意了一下。
那张沙发上，一个醉酒的小个子女孩睡的正香。
“差点忘了这个小家伙。”
罗杰拍了下有些发晕的脑门，将艾琳抱起来，带着几个女孩朝外面走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朝罗杰行了个礼，问道：“克里斯蒂安先生，请问您对派对是否满意？”
“还不错。”
罗杰随口答了一句，说完才意识到这人是谁。
在酒精的作用下，罗杰的思维速度变得有些迟缓，想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的朋友们还在里边玩，他们需要什么就给他们准备什么，明天一早，我的会计师会联系你们结清账目。”
派对的费用，罗杰只是付了十万美元的订金，按照这场派对的开销来估算，多半是不够的。
单单支付给酒店的场地租金，一天就高达五万美元。
“好的，克里斯蒂安先生。”
对方没有任何不满，隔天结算原本就是正常的结算方式之一。
有合同在，也不担心罗杰会赖账。
再次行礼之后，见罗杰还没有离开，男子再次问道：“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给我找个司机，我现在这样子可开不了车。”
…………
也不知道在罗杰到场之前，艾琳这个小丫头喝了多少酒。
反正从一开始就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一直到了罗杰家里，也一直还在睡觉。
罗杰也没有叫醒她的打算，将艾琳抱进一间客房里，就拉着斯嘉和卡米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的疯狂过后，第二天一早，罗杰是被早餐的香味弄醒的。
或者说是饿醒的。
两个女孩还在沉睡，罗杰连衣服都懒得穿，随便抓起一条浴巾裹在腰上，走出房间。
宿醉之后必然伴随着头痛，不过罗杰的身体还算不错，这样的症状并不严重。
起码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克里斯蒂安先生，我做了三明治和煎蛋。”
楼下的厨房里，艾琳听到罗杰下楼的声音，举着锅铲说道：“我本来想叫外卖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的地址……”
这个女孩，似乎是在因为自己未经罗杰许可，就使用厨房而道歉。
“没关系，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或者是酒店。”
罗杰倒是不在意这些，拿起餐桌上的三明治啃了一口，点点头，说道：“味道不错。”
没有去管楼上的两个女孩，罗杰和艾琳一起吃完了早餐。
“你打算在纽约呆多久？”
罗杰开口问道。
怕女孩误会什么，罗杰解释道：“我的假期还有两天就结束了，后面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们。”
“我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offer。”
艾琳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道：“克里斯蒂安先生，我可以留下吗？”
罗杰楞了一下，根本没想到艾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想到艾琳从纳什维尔跑来纽约，就为了在自己的派对上出现，罗杰似乎也明白了女孩的心思。
该怎么说？
天真还是幼稚？
罗杰一时间似乎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对……对不起……”
艾琳见罗杰没有答话，只是盯着自己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说道：“你想让我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想留下就留下吧。”
罗杰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开口道：“不过你要明白一点，现在，楼上，我的房间里还有两个女孩，而且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
嗯，一如既往地……
渣。
这是除了酗酒以外，罗杰从前世带来的最大的缺点。
也或许是优点？
管他呢。
“我明白，只要你肯让我留下来就好了。”
艾琳高兴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在罗杰身上，轻声道：“克里斯蒂安先生，你真好。”
“……”
如果在吃东西，罗杰肯定会因为这句话而噎住。
有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噎死的摇滚明星？
不过对于这个女孩十分天真，或者说幼稚的想法，罗杰没有任何评判的意思。
人嘛，不经历几个人渣，怎么能长大呢？
罗杰恬不知耻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你之前是住在酒店吗？”
罗杰开口说道：“告诉我房间号，我让人去把你的行李送过来。”
“啊……是的……”
艾琳连忙报出一个地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房卡。
“在这等我，我去打个电话。”
罗杰说了一句，回到卧室找出手机，拨通了玛格丽特的电话，让对方去取艾琳的行李。
然后又分别联系了西奥多，和自己的会计师，以便尽快和派对公司结清账目。
“对了，昨晚大概花掉了多少钱？”
罗杰对西奥多问道。
“十四万美元多一点。”
西奥多报出一个数字，然后说道：“大头是酒店的场地租金，以及七个男性模特、六个女性模特的费用，这些加起来就花掉了九万多美元。剩下的就是酒和其它饮料、理查森他们用的药物、以及派对公司的服务费。”
“知道了，记得给我寄一份账单。”
罗杰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十四万美元，几乎去掉了罗杰存款的一半还要多。
再加上未来一段时间的开销，包括带楼上三个女孩购物等等，罗杰的存款会在几天之内，重新降低到五位数。
罗杰虽然渣男了点，但在给女伴花钱这一点上，一向出手大方。
这也是罗杰的原则，感情上满足不了别人，就用物质来补足。
“还是得拼命赚钱，才能一直享受这样的生活啊。”
罗杰感慨了一句，回到一楼，将手机丢到一旁，抱起正在洗碗的艾琳走上楼梯。
“现在可不是洗碗的时候。”
第171章 海外发行
罗杰几人在休假，但整个曼哈顿的主题依然是繁忙的工作。
至少在工作日的白天是这样。
“罗森伯格先生，您有一份报告需要批复，已经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
阿瑟-罗森伯格进入办公室之前，秘书照例提醒着早上需要处理的工作：“另外您在九点十五分和十点半分别有一个会议，中午则需要与佩内洛普-加西亚小姐共进午餐。”
“知道了。”
阿瑟-罗森伯格点点头，走进办公室。
翻开桌上的报告，仔细地读着。
在经过长达一周的调查、采集数据之后，这份针对darkness乐队的报告终于出炉。
跳过不太重要的细节，阿瑟-罗森伯格重点关注的内容，在几项核心数据上。
和许多成功的管理者一样，阿瑟-罗森伯格非常迷信数据，认为数据可以表现一切，并且不会说谎。
在阿瑟-罗森伯格手下的艺人管理部门，数据的重要性被拔高到几乎和市场部门一样的程度。
创作效率、媒体新闻热度、粉丝凝聚力、唱片销量、市场评分和专业评分……
一个个项目被细化成数字，变为数十个曲线图表。
并以这些数据为依据，为艺人的价值做出准确的估量。
在这份报告给出的结论中，darkness乐队的当前价值评分为67分，这是一个在三线明星中大约处于中间层次的数字。
依照华纳唱片的评分规则，高于60分，才算是具备市场价值，值得投资。
60-70分为三线，71-85分为二线，86-95分就是一线巨星。
至于96分以上，在整个华纳唱片签约的艺人中，只有一位，佩内洛普-加西亚。
尽管这位拉丁天后已经在走下坡路，但至少在可以预见的几年之内，位置依然不会被撼动。
而在对乐队未来成就的估算上，根据同类型乐队过去三年的成长曲线、市场环境、受众等等数十条复杂的数据。
报告中给出了一个大致的预估：未来一年达到80分左右，三年之内达到85分左右。
而突破86分以上，达到一线巨星门槛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一个值得下注，但却需要考虑成本的数字。
同时，报告中还指出，darkness乐队对未来明显有着清晰的规划，这一点可以从许多细节上体现出来。
比如乐队对于歌曲版权的重视，比如乐队内部十分明显的，清晰的利益和权利分配。
虽然华纳唱片不可能拿到罗杰三人之间签署的协议，但却可以通过种种外在的细节，猜出一个大概。
若是仅仅只看到这里，这份报告的主题几乎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快点不惜一切代价签下darkness吧，他们会为公司带来巨额的利润。
但可惜的是，报告中提到，考虑到乐队对自身有清晰的定位和规划，再加上与二十世纪娱乐之间的合同，挖角的成本将会非常高昂。
预计必须以违约金的方式买断合约，二十世纪娱乐才会放人。
而若是要说服乐队答应和华纳唱片签约，条件也不能开得太过分，在签约金、版权以及收益分配上，最起码也要给出二线顶级乐队的待遇。
这份报告也仅仅只提了成本，至于难度，对华纳唱片这样的大公司来说根本不是任何问题。
只要舍得砸钱，除了其他四大的核心艺人，整个北美乐坛，没有华纳挖不到的人。
哪怕将目标放大到全世界也同样如此。
在报告的最后，则是总结式的结论。
darkness乐队的未来非常看好，但几乎没有可能以较低的成本签下来。
考虑到摇滚乐队成名之后迅速堕落的比例惊人，如果按照正常手段挖角，亏本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
因此，部门给出的建议，是以发行方身份保持友好关系，等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的合同即将到期再进行挖角。
这样做成本和风险都更低，而且几年的时间，对华纳唱片这样的大公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正常的手段……”
阿瑟-罗森伯格看着这段标粗的字体，习惯性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咚咚的轻响。
这种略显嘈杂的声音，反而能够让阿瑟-罗森伯格更加容易静下心来思考。
考虑了足足二十多分钟，阿瑟-罗森伯格拿起笔，在文件尾页的空白处签下批复。
“按照c类二线上游明星待遇，进行试探性接触。”
…………
在阿瑟-罗森伯格签下文件的时候，罗杰刚刚送走了斯嘉和卡米拉。
一同带走的，还有前一天逛街时买的一大堆衣服、包包、化妆品之类的玩意。
至于艾琳，当然是留了下来。
“我去公司了，晚饭你自己解决，不用等我。”
告别了艾琳，罗杰驱车前往二十世纪娱乐。
来到西奥多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时间，比约定的早了十几分钟。
“杰克逊先生还在开会，要过一会才会回来，请稍等一会。”
西奥多的助理珍妮为罗杰倒上咖啡，送来几份杂志，给罗杰打发时间。
随着罗杰的地位提升，珍妮对待罗杰的态度也变了不少，隐隐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到巴结的程度，但也不敢再像一年之前那样随意指使了。
市场决定价值、价值决定地位、地位决定待遇。
这句话，在职业乐坛这个领域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去忙你的，我在这等着就好。”
罗杰倒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随意翻着杂志。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西奥多显然早就知道罗杰在这，人还没进来，打招呼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罗杰的耳朵。
“罗杰，怎么来这么早。”
西奥多脱下西装外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在办公桌底下翻了片刻，拿出一叠文件，说道：“有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先说重要的事。”
罗杰将杂志丢到茶几上，坐到西奥多对面。
“《we.》和《怪胎》的海外发行，华纳唱片拒绝了五百万美元和一千万美元的买断报价。”
西奥多翻开一份文件，递到罗杰面前，开口道：“华纳唱片认为这个买断价格太高了，要么压低价格，要么按分成的方式支付。”
随着单曲和首发专辑在北美市场逐渐饱和，海外发行计划当然是早早地就被提上了日程。
考虑到账目审核、监管等各方面的难度，无论是乐队，还是二十世纪娱乐，都希望开出一个高价，将海外发行权一次卖断给华纳唱片。
无论专辑在海外卖了多少钱，风险和利润都是华纳唱片的，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只拿固定数字的收入。
但是由于卖断的只是发行权，而不是版权，因此华纳唱片并不肯出一个高价。
对于二十世纪娱乐提出的，北美以外所有地区，三十年发行权，《we.》五百万美元和《怪胎》专辑一千万美元的报价，华纳唱片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依照华纳唱片的报价，前者只开出了三百万的买断费用，后者稍微高一点，但也只肯出五百万美元。
如果二十世纪娱乐和乐队不同意这个价格，华纳唱片就要求以分成的方式来分配海外发行的收益。
“华纳签的只是优先权，如果别人出的条件更高，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和他们合作。”
罗杰很快就看完了文件，考虑了一会，开口道：“海外发行的账目，容易做手脚的地方太多，即使是专业的会计师也很难审查出来。所以，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最好还是以卖断的方式为主。”
“公司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和华纳唱片谈不拢，可能会找其它的合作方。这一点你有个准备就好，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
西奥多很快就揭过了这个话题，然后翻开另一份文件，说道：“你们的新专辑项目审核已经通过了，迭戈依然会出任制作人，不包括mv和发行，制作预算70万美元，十一月之前就要完成。”
这张专辑，由于风格转变较大的缘故，二十世纪娱乐本来很有疑虑，认为专辑的风险会很大。
在与罗杰当面反复探讨了几轮之后，二十世纪娱乐的高层才最终下定决心，在项目的审核上开了绿灯。
但即便如此，整张专辑的项目预算，也有了大幅度的减少。
这也是控制风险的必然操作，现在的罗杰，或者说darkness乐队，还没有达到只凭一个名字，就能确保项目成功的程度。
“也就是说实际上只有三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这张专辑的难度比《希望》更大，如果要确保按期完成，乐队在专辑录制期间不能离开纽约。”
这其中的意思，就是要减少《希望》专辑的宣传活动，最好不要参加任何宣传。
这样做，对《希望》专辑的销量肯定会有所影响，但只要歌曲本身的宣传到位了，乐队是否出现在媒体上，并不是那么重要。
更何况，不离开纽约，并不代表着乐队会与世隔绝起来，偶尔还是可以安排一些媒体采访之类的活动，只是不会像《we.》单曲的时候那么玩命赶通告了。
“华纳方面已经同意了这一要求，条件是《a&b》专辑的发行方必须是华纳。”
西奥多点点头，说道：“迭戈昨天已经结束了《希望》专辑的后期制作，下午就会和你见面，讨论《a&b》专辑的工作安排。”
“没问题。”
罗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不是说还有两个好消息吗？”
“还记得史蒂文-蒙哥马利吗？”
西奥多问道。
“那个乐评人？”
罗杰当然有印象，追问道：“他又要做什么事了吗？”
“他为乐队写了一份评论，还没有发表，我已经转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了，你回去看一下。”
西奥多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公司认为，这份评论压到明年的颁奖季之前发表，会更好一些，有利于为《怪胎》专辑运作几个提名，甚至可能得到少数几个奖项。”
在一个多月前，这位普利策奖获得者就答应了要为《怪胎》专辑写下评论，但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这份评论变得有些难产。
看样子，最终史蒂文-蒙哥马利还是写出了这份评论，并且应该是以赞扬为主。
考虑到对方在颁奖季的影响力，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想法丝毫不出意料。
第172章 魔鬼的音乐
“我回去看过评论的内容再说吧。”
罗杰考虑了一会，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总得认真想一想。
“最后一件事情，你自己看吧。”
西奥多将最后一个文件夹递给罗杰，开口道：“这是华纳唱片调查到的资料，以我们目前的合作关系来看，真实性应该可靠。”
罗杰打开文件，里边的内容有些出乎意料。
这是前一段时间，乐队，或者说罗杰个人毫无征兆地受到媒体指责，宣称罗杰聘请“枪手”代为写歌这件事的调查结论。
文件中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仅仅只是一些业内人士的口述、以及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的结论。
也就是说，若是在法庭上审判，这份文件的结论百分之百不会被认可。
但就和安妮说的一样，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证据。
也没有人会愚蠢到留下什么证据。
找清楚敌人在哪，就够了。
事件中确实有乔治的影子，从这一点来看，理查森的推论没有任何问题。
但区别在于，最先的发起者并不是这位“抛弃”了乐队的前任主唱，乔治仅仅只是在新闻的影响力发酵之前，联系了几家媒体添了一把火。
真正的主使同样来自索尼唱片，但是线索到了这一步就断了，没有指向任何明确的个体。
通过媒体影响力、财力、行事作风、《怪胎》专辑的利益冲突者等各方面的细节来看，华纳唱片判定，索尼唱片旗下的一位巨星，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确定吗？”
罗杰问道。
“可能性超过一半，对方的新专辑目标是明年的协会奖项，以及格莱美，而目前发行的专辑中，《怪胎》是最直接的竞争者。”
西奥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罗杰，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不要冲动。”
一个三线摇滚明星，和一位顶级流行巨星发生矛盾，无论错的在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舆论会偏向哪一方。
而资本的态度，更加不会有任何犹豫。
“我又不傻，这位可是把碰瓷营销玩到极致的【顶级巨星】，没有合适的机会，我只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罗杰在“顶级巨星”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摇摇头，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说道：“这玩意销毁掉吧，不要留着。”
“你打算怎么做？”
西奥多还是有些担心。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这份文件的存在不可能瞒得过罗杰，西奥多压根不想拿出来给罗杰看。
但这显然不可能成为一个选项，知道这份文件存在的人太多了。
“什么都不做，我又不是白痴。”
罗杰耸耸肩，说道：“准备新专辑，然后是跨年巡演，接下来是明年的专辑和演出。”
“乐队那边……”
西奥多试探着问道：“你打算告诉他们吗？”
“我不会对他们隐瞒这件事，秘密会毁掉一支乐队。”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瑞克和安妮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不能碰。”
也仅仅只是理查森和安妮，至于格雷西三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嘴上再怎么说平等，核心成员和候补成员，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不仅仅体现在待遇上，受信任程度也同样如此。
…………
新项目依然能够和迭戈合作，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安妮和理查森还在休假，负责与制作人沟通的依然是罗杰。
“迭戈，这一张专辑的制作周期比《希望》还要长，难度也更大，排练和录音方面，我们至少要十二周的时间。”
罗杰先是提出了乐队的要求，说道：“两个团队分别执行后期制作，三周的后期时间应该足够了。”
《a&b》仍然是一张没有mv的专辑，因此不需要给拍摄留下额外的时间。
即便如此，想要在十一月之前发行，时间仍然非常紧张。
“罗杰，十二周的录音时间太长了，留给其它工作的时间太紧张。”
迭戈想了想，开口问道：“能不能压缩到十周以内？”
罗杰开口说十二周，本来就是为了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却没有轻易松口，说道：“我只能说，乐队会尽量加快速度，但是不能保证。你知道的，这张专辑里有几首歌的难度都很高，超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整张专辑的十二首歌里，有四首歌的难度是远远高于正常水准的。
其中还包括两首时长在六分钟以上的歌。
事实上应该是三首，不过其中一首歌，因为歌曲类型的特殊性，罗杰打算截短到四分钟左右。
越是难度偏高的歌，无论是排练还是录制，都更加容易遇到困难。
相应地，平均录制周期也要比普通的歌长出几倍以上。
当然，也不排除乐队状态特别好，突然爆发，一遍就过。
但这种“碰运气”的事情，在制订计划的时候就不应该被计算进去。
“总之你们尽量加快速度，当然，质量是第一位的。”
迭戈并没有强求，很好说话：“如果有可能，最好在十周之内完成。最晚也不要超过十二周，否则后期制作的时间会严重不足。”
“嗯。”
罗杰点点头，然后问道：“这张专辑很特殊，每一首歌都有完全独立的风格，这方面，团队有什么困难吗？”
“有一些小麻烦，不过我能解决。”
迭戈翻着备忘录，很快找到一条笔记，开口道：“对了，关于一首歌，我有一点疑虑。”
“哪一首？”
罗杰心里隐约有一些猜测，不过却拿不准。
“这一首。”
迭戈翻出一张记录着曲谱和歌词的纸，标题的位置上，用加粗的字体写着两个单词。
乐队的《》。
这么说好像有点绕口令的感觉，这是黑色安息日乐队的同名单曲，这种操作在乐坛十分常见。
在太平洋对岸，这支乐队有个有趣的音译名字：布莱克，仨贝斯。
至于原因嘛，除了直接的音译之外，这支乐队经常在部分单曲里加强贝斯的音量，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尽管这支乐队自从1984年起，就变成了吉他手伊奥米一个人的乐队。
“因为三全音？”
罗杰显然清楚迭戈的疑虑在哪，开口道：“你还记得之前那档直播写歌的节目吗？”
“当然记得，我有看完节目的录播，这首歌就是你在节目上拿出来的。”
迭戈开口道：“我记得那个观众的要求，是什么女巫还是恶魔来着？”
“是黑魔法。”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觉得，三全音很适合这个主题吗？”
在当初的电视直播节目中，一位观众似乎是狂热的巫术和黑魔法的爱好者，要求罗杰以【黑魔法】为主题，写一首歌。
有关黑魔法的来历没有必要多讲，这类传说在西方的文明中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而在摇滚乐队中，以黑魔法、邪恶巫师、地狱和撒旦为主题的单曲，也不在少数。
不过，如果说在这一点上做得最为出色的，毫无疑问，是被称为“撒旦乐队”的黑色安息日。
摇滚音乐被称为“魔鬼的音乐”，正是从这支乐队开始的。
这不是说他们的歌曲主题有多么的黑暗，和他们的主唱奥兹喜欢使用象征恶魔崇拜的手势也没有多大关系。
而是因为这支乐队非常喜欢大量使用一段特殊的音程。
三全音。
三全音指的是增四度或者减五度，这两个音程都包含三个全音，因此就叫“三全音”。
三全音是一个很有趣，也很神奇的音程。
乐理中，有关三全音的部分，有一句标志性的描述：音程的听觉感受与其数理本质有着密切关系。
这句话大概常人难以理解，通俗点说，就是用数学的方式，来解释【三全音为什么会让人听起来感觉很难受】。
简而言之，就是因为三全音这个音程，声响特性就是极度的不稳定，听起来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长时间聆听以“三全音”为主音程的音乐，很容易导致反胃、呕吐、头晕等生理反应。
严重者，甚至会产生幻觉，不过这种现象只会在极少数人身上发生。
音乐之父巴赫用魔鬼、地狱、痛苦、**等来形容这一音程。
在中世纪，教会明令禁止在音乐中使用三全音，因为它听起来就像是在歌颂撒旦。
这个规定被保留至今，但仅仅只局限于教会音乐。
而在古典音乐，乃至于绝大多数的流行音乐中，三全音也是会被作曲家竭力避开的。
但就是这样一段“魔鬼的音符”，被黑色安息日这支乐队玩出了许多的花样。
乐队同名单曲《》，更是将减五度三全音这个音程使用到了极致。
但由于三全音的特殊性，很多人在向朋友推荐这首歌的时候，都会补充一句：“不要单曲循环反复听太久，你的脑袋会炸掉。”
这句话并非是虚言，或许有些人的耳膜结构特殊，会非常喜欢“三全音”特殊的音频特性。
但绝大多数人，只能短时间地欣赏，听的久了，就会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不是精神上的难受，而是生理上的。
重金属摇滚的三大鼻祖乐队，齐柏林飞艇、黑色安息日、深紫乐队之中，黑色安息日的粉丝最少，和他们喜欢大量使用三全音，听久了会导致身体不适，也有很大的关系。
尽管他们不会在每一首歌中都使用三全音，而像《》中这样大量使用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这首歌单曲循环上几个小时，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会出现反胃、头晕、脑袋发胀得像是要炸掉一样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首原长度足有六分二十秒的歌，在罗杰的改动下，砍到了四分钟左右的长度。
这个长度下，减五度三全音导致的生理反应，在大多数人身上还来不及出现，也就不会因此感到不适。
“罗杰，这样大范围的使用三全音，会不会太过火了？”
迭戈对这首歌的曲谱表示担心，说道：“我很担心这首歌，会不会让歌迷听了之后疯掉。”
哪怕是前世，经历了黑色安息日的熏陶，喜欢大量使用三全音的歌手和乐队也很少见。
而这个世界，更是一个都没有。
要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到前世黑色安息日的成功，罗杰再一次坚持了自己的观点：“迭戈，只是一首歌而已，最起码做出来，看到效果再说吧？”
“好吧，但如果成曲效果太差的话……”
迭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如果成曲效果太差，就必须换一首歌。”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罗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效果差？
怎么可能？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的歌迷，感受“魔鬼摇滚”的恐惧了。
第173章 乐队的传统
和迭戈就新专辑的事情进行过初步的沟通之后，下午，罗杰召集起乐队的成员，聚在一起吃饭。
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每一次的聚会，都是六个人全部到场。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格雷西、贾森和米娅三人都只是旁听，很少主动发表什么意见。
聚会的地点依然是罗杰上次找到的那家中餐厅，这是罗杰在纽约最喜欢的餐厅，原因很简单，吃得舒服。
“我和米娅又在一起了。”
一到包间里坐下，安妮第一时间宣布了这个消息。
这一点都不让人意外，那次派对的时候，安妮如愿地灌醉了米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恭喜你们，不要影响工作。”
罗杰没兴趣干涉别人的私事，也不打算八卦别人的**，只是隐晦地警告了一句。
因为成员之间恋爱、分手而搞出乱七八糟事情的乐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好在米娅并非正式成员，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换掉她，因此罗杰没有半点的担心。
“我是那种会耽误工作的人吗？”
安妮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你哪次叫我加班我没听你的？连加班费都没有！我要去投诉你！”
“欢迎投诉，最好让法院判我进监狱服刑，然后乐队解散，你拿不到后续的分红。”
罗杰开了个玩笑，然后翻开菜单，很快点完菜。
将注意力放回到几名队友身上，罗杰开口道：“明天恢复工作，你们都没问题吧？”
“我和玛丽说过了，只要不要忙到像之前赶进度时候一样，我这边就没问题。”
理查森第一个开口：“那阵子每天半夜才回家，玛丽的怨气很大。”
虽然理查森在外面玩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疯，但回到家，却是个有些怕老婆的家伙。
看上去很矛盾，但实际上很正常。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
“只要项目按照计划进行，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罗杰开口道：“我们有十周的时间完成排练和录音，时间上来说还是比较宽松的。”
想了想，罗杰对格雷西开口道：“格雷西，你这段时间要加紧练习，有七首歌的贝斯我打算交给你来弹。”
“我没有问题，随时待命。”
格雷西连忙做出保证，说道：“我可以保证每天十五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
这也就是表明个态度而已，偶尔加班十几个小时问题不大，如果天天都这样，格雷西的经纪人肯定要闹加薪了。
“用不着那么拼命，交给你的都是相对简单一些的歌。”
罗杰说了一句，然后对贾森说道：“贾森，这张专辑用到键盘的单曲依然比较少，回头我发一份曲谱给你，你自己有空的时候多练练。”
需要贾森参与的录音不多，但也不能让他总是闲着白拿工资，提前练练乐队以后要拿出来的歌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好的。”
贾森在派对上的时候很不正经，但是在讨论正事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敢胡闹，看上去刻板而又严肃。
“最后一件事。”
罗杰看向安妮，问道：“《加州旅馆》这首歌的吉他solo，你打算一个人录，还是让米娅和你一起？”
《加州旅馆》那段经典的吉他solo，是两名吉他手对飚，在现场演出的话，肯定是要两人一起的。
不过录音的时候，却可以让一个人来录。
米娅的吉他功底虽然不错，但比起安妮来，还是要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的。
“两种方法都试一遍吧。”
安妮也有些犹豫。
两名吉他手水准有差距，所带来的肯定是双吉他对戏的失衡问题，如果两人一起录，安妮必然要迁就对方，压低自己的实力。
但是如果自己来，就必须分两条音轨来录，在合成上也容易出现缺陷。
这个问题并不容易解决，除非有两名顶级的吉他手。
不过，按照罗杰对乐队的规划，两名顶级吉他手？毫无疑问是浪费，根本没那个必要。
几人又聊了一会，很快菜就上齐了。
理查森啃光一只鸡腿，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罗杰，这次你好像没有准备贝斯的歌？”
在《怪胎》和《希望》两张专辑中，贝斯、吉他、鼓，三件乐器，每人都有一首歌来突出自己。
当然，在《希望》专辑中，吉他和鼓是使用的同一首歌。
不过，在新的《a&b》专辑中，吉他有《加州旅馆》，鼓也有一首经典的重金属摇滚，而贝斯，却没有合适的单曲来突出。
虽然还没有一起排练过，不清楚罗杰在编曲上的想法，但通过曲谱，多少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以理查森的水准，看出这一点，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确实没有。”
罗杰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以罗杰在乐队里的地位，早就已经不需要用一首歌来突出自己的能力了。
在选歌的时候，因为大部分曲目都已经确定的缘故，在剩下的歌单上，罗杰也没有多做考虑，直接选择难度最低的，而没有将一首非常适合突出贝斯音线的单曲拿出来。
在《a&b》专辑确定的十二首歌中，并没有一首非常适合“秀”贝斯的歌。
甚至连能够突出贝斯音线的都没有。
“要不然，通过编曲的方式，找一首合适的？”
理查森提议道：“这个传统，我们最好还是一直保留下去，也可以成为乐队的一个符号。”
虽然说歌迷未必会注意到，但一直保持上几张专辑，这一点就会成为乐队的标志之一。
对于市场当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对于核心粉丝的凝聚力，多少也能够起到一定的帮助。
尽管只是聊胜于无。
“要不然《》你用贝斯弹好了。”
安妮提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提议。
这是一首吉他solo的单曲，伴奏中除了吉他以外没有任何乐器。
“我试过，效果并不理想。”
罗杰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说道：“这首歌的重点是旋律，不是节奏，不适合贝斯solo。”
“《》呢？”
理查森提议道：“如果三全音用贝斯来弹，效果会不会不一样？”
“贝斯弹三全音？”
罗杰楞了一下，贝斯当然可以弹三全音，但是却会引来其他的问题。
反问道：“那根音呢？吉他呢？你该不会想让安妮去弹根音吧？”
吉他当然也可以弹根音，但是贝斯弹主音，吉他弹根音，这个感觉……
尤其是在三全音作为主音的情况下。
不用尝试也知道，肯定比单纯的三全音还要让人难受。
“……”
理查森沉默片刻，点点头，说道：“我考虑不周，这个方法确实行不通。”
“不过你提的也有道理。”
罗杰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我们目前还是先按照现在的计划来做吧，如果时间赶得及的话，再加一首歌好了。”
理查森的提议确实很有想法。
每张专辑中，贝斯、吉他、鼓各自有一首独特的歌，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下去，成为乐队的一个符号，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专辑的曲目已经定下，更换的话，又要和二十世纪娱乐进行扯皮，会影响项目的时间和进程。
因此也只能先按照当前的计划来，如果项目进度快过预期，再加录一首歌。
不过，按照罗杰的估计，这件事八成没戏。
以这张专辑的录制难度而言，项目能够如期完成，不要超期，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
结束饭局，罗杰回到家里。
“克里斯蒂安。”
艾琳正坐在餐桌上，对付一个看起来像是薄饼的食物，脸上还沾了些花生酱。
“吃的这么晚？”
罗杰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
对艾琳打了个招呼，说道：“你先吃，我去换身衣服。”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艾琳已经吃完了晚餐，正打算洗碗。
“放那明天再收拾吧。”
罗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拍了拍自己身边，说道：“过来陪我看电视。”
在生活细节上，罗杰一向是个邋遢的家伙。
平时除了每天出门会顺手丢掉垃圾之外，其它东西都是一两周才会叫家政公司来打扫一次。
天天洗碗？这种事不存在的。
当然，现在这件工作由艾琳负责了。
女孩乖巧地坐到了罗杰身边，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没有开口。
“我假期结束了，未来一段时间会很忙。”
罗杰随便找了个脱口秀节目，丢掉遥控器。
搂着艾琳的肩膀，说道：“明天要开始新专辑的工作，陪你的时间不会太多，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找点事做，想去哪玩都可以，有什么需要就给玛姬打电话。”
“我可以买些书回来看吗？”
艾琳抬起头，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怕大学的课程跟不上进度，想提前自学一部分。”
“……”
罗杰突然想起来，艾琳说自己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了？
跟安妮一样，也是个学霸……
难道说漂亮的女孩在这方面也有优势？
罗杰胡思乱想了一会，开口道：“当然可以，明天我让玛姬送你去书店。”
“不用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艾琳显然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子，连忙拒绝。
“你在纽约又没有车，就这么说定了。”
提到车，罗杰想了想，问道：“对了，你有驾照吗？”
“有田纳西州的实习驾照。”
艾琳开口道。
北美的政策……每个州都有不同的证件，比如说驾照，有些州之间的驾照还不能通用，非常的烦人。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是可以通用的，哪怕只是实习驾照。
反正据罗杰所知，纽约州承认全北美所有州颁发的驾照。
“这样吧，明天让玛姬陪你去买辆车。”
考虑到未来艾琳将在自己身边生活“很长”时间，罗杰觉得，有一辆属于艾琳的车还是很有必要的。
反正北美的车足够便宜，一辆还算可以的二手车几千美元就能搞定，中低档的新车也不过几千到一两万美元。
这点钱罗杰压根不会在意。
罗杰记得，自己的银行账户上，应该还剩下差不多十万美元，哪怕花掉一两万，剩下的也足够应付到下一笔收入到账了。
“没有必要吧……”
艾琳下意识地又想拒绝。
“你在纽约最少要呆四年，没车怎么行？”
罗杰不给艾琳拒绝的机会，开口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在给自己的女人花钱这一点上，罗杰向来出手大方。
哪怕只是临时的女伴。
第174章 纯正的“硬摇滚”
从第二天开始，乐队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按照从易到难的顺序，每排练一首，就马上录制，然后再排练下一首。
整张专辑里，难度最低的，毫无疑问是只有吉他solo和人声的《》。
罗杰来到这个世界时，在高中的毕业舞会上，唱的第一首歌。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首歌也是罗杰留给二十世纪娱乐的一个陷阱。
虽然罗杰真的非常喜欢它，但却非常希望二十世纪娱乐在第一轮版权选择时，拿走这首歌，或者另一首陷阱单曲的版权。
这样一来，乐队就能如愿得到另外三首价值更高的版权，而不会丢掉其中一个。
两个“陷阱”，一首歌表面上看起来罗杰非常重视，另一首歌表面上看起来版权非常值钱。
但实际上这两首歌，歌曲版权都是没太大价值的东西。
如果二十世纪娱乐真的在第一轮版权选择时这么做了，罗杰一定会感到非常开心。
这首歌仅仅只用去了半个上午就搞定，连排练都不需要。
只有一件乐器伴奏，排练个鬼啊！
安妮在录制伴奏的时候，甚至没有出现任何失误，只弹了一遍就搞定了。
倒是罗杰，在录制人声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断断续续录了七八遍才收工。
当罗杰从录音室走出来的时候，另一边，乐队的几人已经搞定了第二首歌的伴奏。
《tattoo》。
这首不算摇滚的摇滚，对罗杰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思考了片刻，罗杰将这首歌的人声录制放到后面，打算先和乐队录制第三首歌的伴奏。
sum.41乐队的成名单曲，《》。
这首歌和《》、《加州旅馆》一样，是在电视直播节目中拿出来的。
那位观众所出的题目，是【反战】。
摇滚里以反战为主题的歌并不少，尤其是在八十年代末期以后，反战已经成了摇滚中最常见的主题之一。
比如说披头士乐队的《给和平一次机会》、平克-弗洛伊德乐队的《mother》、枪炮玫瑰乐队的《》等等，都是反战主题的经典之作。
不过思来想去，罗杰还是决定拿出这一首不是非常应景的《》。
这首歌实际讲述的，是对911事件的不解和疑惑。
不过若是不考虑911的背景，单纯从歌词去解释，说它是反战歌曲倒也没错。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911，就算有，现在也才1999年。
如果从商业价值和传唱度的角度来考量，《》也是sum.41乐队最成功的单曲，没有之一。
而从技术的角度来考虑，《》也是sum.41乐队真正将朋克和金属融合的起点。
在这张专辑的mv中，sum.41乐队依然还有十分明显的，模仿朋克前辈们的痕迹，比如刻意扭曲的表情，故作浮夸的动作等等。
但歌曲本身，却已经走出了自己独有的风格。
朋克和金属核的融合，在过去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做的最好的，却是sum.41。
而从这张专辑结束之后，sum.41也真正成为了一支独一无二的乐队，而不是朋克前辈们的模仿者。
……
“安妮，我需要你的吉他音色更偏向金属，而不是朋克的风格，明白了吗？”
在开始之前，罗杰对安妮叮嘱道：“这首歌不是单纯的朋克，而是朋克和金属核的融合。你和米娅的双吉他，需要一个强失真，一个弱失真，以强化这种对比。另外在弹奏手法上也要注意体现这一点。”
“放心好了。”
安妮对罗杰做了一个ok的手势，很快就调试好了吉他。
所有人都准备好之后，随着安妮的信号，几个人很快就将这首歌整体过了一遍。
罗杰并没有跟着唱，仅仅只是乐器演奏的排练。
这次排练的目的是录音，罗杰可不想在排练中就过度消耗自己的嗓子，导致录音的时候唱不出来。
第一次排练肯定会存在不少的问题，这一点都不出意料。
排练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每个人只是单独练会了自己那部分，然后乐队一起演奏，第一次就能做到完美……
这种可能性压根不存在，哪怕是吉他之神、贝斯之神和架子鼓之神一起降临人间，也绝对不可能做到。
“安妮，米娅，你们两个的配合有瑕疵。”
第一遍过完之后，罗杰立刻开口道：“米娅，你要注意配合安妮，而不是让她来配合你。”
这两人之间的配合，是排练时出现的最大的问题。
原本应该作为主音的安妮，反而是一直在迁就米娅。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她们将私底下相处的模式带到了演奏当中？
不过这种事，提醒一下就够了，没有必要说太多。
“抱歉，是我的错。”
米娅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这次不会再出错了。”
“我们再来一次。”
罗杰开口道。
第二遍的时候，安妮和米娅的身份调转过来，米娅主动配合着安妮，效果立刻就好了许多。
以乐队现在的默契，哪怕从头开始排练一首歌，像《》这种难度偏低的，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如果不将人声的部分也加入到排练中，仅仅只是乐器演奏的话，只需要过上几遍就足够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连续过了三遍之后，乐队就开始了这首歌的录制，并且在午饭之前就搞定了大部分的内容，只剩下吉他的部分还没有完成。
“去吃饭吧，下午再回来录。”
罗杰放下贝斯，叫来一个助理，吩咐道：“我的琴弦不行了，找人来给我换上新的，要一模一样的圆卷弦。”
无论是吉他还是贝斯，琴弦都是绝对的消耗品。
弹的少也就罢了，若是像职业乐队这样的使用频率，一年起码要准备个十几二十套琴弦以备随时更换。
这不是指弹断了才换，那时候音质早就变得不像样子了。而是要手感稍有松动，马上就要替换。
反正这玩意也不算贵，就算天天换，对罗杰等人来说也没什么负担。
…………
午饭照例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解决。
除了安妮和米娅以外，乐队的几个男人都是肉食动物，餐桌上摆满了牛排、烤肉之类高卡路里的食物。
至于两个女孩，餐盘里却只有水果和蔬菜。
“你们俩干脆学山羊吃草算了。”
罗杰对这俩人有些无语。
安妮已经够瘦的了，米娅虽然以东方人的审美，看起来有些“魁梧”，但那也是天生的骨架大，身上也没几两肉。
就这样，还天天嚷嚷着减肥，甚至是节食。
罗杰表示对女人的减肥执念完全无法理解。
“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安妮一脸痛苦地看着罗杰盘中的牛排，说道：“你知道减肥有多难过吗？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肉了！”
“多运动运动就好了啊，干嘛节食？你看我吃的这么多，也没变胖啊。”
罗杰表示不能理解：“而且节食的话，对体力也有很大的影响，上次的音乐节你就差点没坚持下来。”
“我可不想练出一身难看的肌肉！”
安妮撇撇嘴，说道：“男人有肌肉是很帅，女人一身肌肉那就难看死了，就算我是同性恋，但是审美可是正常的。”
“……”
这个理由很强大，完全无法反驳。
罗杰干脆不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对付盘中的牛排。
“按照今天的进度，我们应该能够搞定四首歌左右。”
理查森突然开口道：“一天就录完四首，后边的八首怎么也要不了两个月吧？”
“你忘了《》了？”
安妮提醒道：“有罗杰这个白痴在，录音时间怎么都不可能变短的。”
《》这首歌，罗杰的人声部分，确实卡了很长时间。
两周还是三周来着？
反正严重超出预期。
“《》卡进度的好像是你才对吧？”
罗杰抬起头，装出思考的样子，回忆道：“某人的吉他，录了多少遍来着？一千遍应该是有的吧？”
“……”
安妮低下头，叉起一块水果，不接罗杰的话。
“我们现在录的这些歌都比较简单，所以速度快。”
罗杰也没有继续跟安妮斗嘴，对理查森说道：“最简单的几首歌录完，后边的进度就会慢下来了。”
“难度最高的还是《加州旅馆吧》？”
理查森开口道：“这首歌估计得录两三周才能搞定，其它的好像都挺容易的。”
“《》和《》难度也很高。”
罗杰摇摇头，说道：“这三首歌加起来，估计最少要一个半月，也就是说其它九首歌我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就是突出理查森的鼓的单曲，这首歌很短，只有不到三分钟，但难度却非常的高。
至少在罗杰看来，要完成这首歌，难度不会比《加州旅馆》更低。
这也是罗杰在电视直播节目上拿出的单曲，那位观众的题目很有趣，要求是【纯正的硬摇滚】。
于是……
罗杰拿出了一首重金属的经典作品。
也许，可能，似乎，大概……
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硬摇滚和重金属，在罗杰看来其实是一回事。
有关于这两种摇滚风格的争议，也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义。
什么按照国籍、按照吉他失真强度、乃至于乐队成员外表的区分方式，在罗杰看来都是扯淡。
硬摇滚和重金属就tm是同一种摇滚的不同叫法。
如果将硬摇滚和重金属归到同一类别中去，还有什么比重金属摇滚的三大鼻祖乐队，更能代表“纯正的硬摇滚（重金属）”？
而在这三支伟大的乐队中，罗杰最喜欢的，当然是齐柏林飞艇。
虽然齐柏林飞艇的风格更接近于布鲁斯摇滚，而不是重金属摇滚。
这是一支声名狼藉，但同时却又在摇滚乐坛中至高无上的乐队。
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恶魔。
纵观整个摇滚音乐的历史，从来没有一支乐队，像齐柏林飞艇这样，每一个位置都是顶尖的大师。
主唱罗伯特-普兰特、吉他手吉米-佩吉、鼓手约翰-伯纳姆、贝斯手约翰-保罗-琼斯。
四个人，每一个人在摇滚历史上，都可以排进自己所属位置的前五。
而在当时那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除了主唱罗伯特-普兰特可能会有争议以外。
而更加重要的是，齐柏林飞艇乐队，对于摇滚音乐的推动有着巨大的作用。
后世的许多著名摇滚巨星，都是齐柏林飞艇的狂热崇拜者，比如queen乐队的核心人物弗莱迪-摩科瑞。
第175章 计划有变
不过这也是一支声名狼藉的乐队，他们身上的劣迹数不胜数。
小到和果儿们玩各种重口味的游戏，大到强x未成年人的指控，还有被扒出无数次的抄袭事件等等。
而对这些指控，乐队的态度可以从乐队核心吉米-佩吉的原话中表现出来。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吉米-佩吉承认了乐队曾有过抄袭行为。
但在同时，吉米-佩吉对媒体表示，自己都会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新鲜的再加工”，将非摇滚歌曲“摇滚化”，所以这不能算是抄袭原作，而是改编。
“他（罗伯特）应该把歌词改改的，但有时候他歌词也不改，所以才惹来这么多麻烦。”
这就是吉米-佩吉对于抄袭指控的态度。
嗯，很强大。
不过无论这支乐队有多么任性，至少他们的作品，对摇滚音乐的意义重大。
哪怕是那些“抄来的”，也同样不例外。
不过这样一支由四位顶级大师组成的乐队，他们的作品，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难度。
对于大多数普通乐队来说，他们的歌实在是太难了，只要有一个人的技术稍微差一点，就很难完成。
尤其是那些著名的代表作。
《》不算是乐队的代表作品，但难度同样也很高。
这首只有短短三分钟的歌，罗杰为它计划的录音时间长达十天，和《加州旅馆》、《》这两首歌一样。
甚至还做好了超期的心理准备。
…………
下午，罗杰陪着乐队录完《》的伴奏部分，就将剩下的贝斯弹奏交给了格雷西，自己则带着伴奏的录音，去录制人声的部分。
这一张专辑，由于绝大多数歌没有提前录制demo，因此在录制人声的时候，能够听到的只有干净的伴奏，而没有所谓的“湿声”。
不过对于有经验的歌手来说，这一点并不会成为录制的阻碍。
据说有些大神级人物，甚至可以在连伴奏都没有的情况下清唱录音，不过这种境界罗杰自认是达不到的。
唱功原本就不是罗杰非常擅长的东西，尽管在坚持练习之下，一直处于进步之中，但进步的速度却不算快。
“所以我在等待，等待世人放下仇恨。但我却找不到可以依赖的理由，找不到可以相信的希望……”
虽然sum.41乐队融合了不少金属核的元素，但他们的歌却大多继承了朋克摇滚的一贯特点。
简单。
而这首算是sum.41乐队早期作品的《》，更是非常的朋克。
至少从简单这一点来说，百分之百符合朋克摇滚的概念。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首歌都不存在任何唱法上的困难。
如果有怎么也学不会唱它的，多半也是因为英语水平不合格，而不是唱功不足。
对罗杰来说，就更加不存在问题了。
录制的过程和《》一样，只花去了一个多小时就轻松搞定。
不知道为什么，罗杰突然发现，无论是乐队，还是自己，似乎在录歌的时候表现得越来越轻松了。
若是放在半年之前，这一首歌不说用去个把礼拜，两到三天总是要的。
但事实上，无论是乐队，还是罗杰自己，在技术上或许有进步，但都微乎其微。
除了原本就是弱项的唱功，进步勉强可以用还不错来形容。
想来想去，罗杰也只得将这种情况归结为熟能生巧。
录得多了，自然也就能掌握相应的窍门。
犹豫了一会，罗杰没有继续录制《tattoo》，决定将这首歌的录制时间延后。
至少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好心态之后再去录它。
罗杰带着《》和《》的录音，找到了迭戈。
“搞定了两首歌，未来两三天之内，还能搞定接下来两首比较简单的。”
罗杰将存储着录音的移动硬盘交给迭戈，开口道：“再后面，录音的进度就会慢下来，大概会回到正常的水准。”
“你可以直说【不要指望我们能提前完成录音，我们一定不会给后期制作留下足够时间的】。”
迭戈接过硬盘，和罗杰开了个玩笑，然后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我对专辑的封面有些想法。”
罗杰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沿用之前的模式。”
虽然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些为时尚早，不过这个时间罗杰没什么事做，提前和迭戈谈谈也没什么不好。
“具体说说？”
迭戈将硬盘插进电脑，点开播放键。
一心多用，是迭戈的天赋之一，可以同时做好几件事。
比如一边和罗杰谈专辑的封面，一边对录制好的歌曲质量进行判断，并构思出后期制作时的要点。
在之前的合作中，罗杰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迭戈不礼貌或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新专辑封面最好不要沿用过去的模式。”
罗杰开口道。
“过去的模式”，指的是从《你好，冰冷世界》一直到《希望》专辑一直所沿用的模式。
就是给乐队成员拍一整套不同风格、每一张都可以拿来做海报的照片，然后挑选一个最好的，放到专辑封面上。
虽然这确实很省事，也能突出“乐队”这件商品的卖点所在。
许多大牌乐队都喜欢这么干，每一张封面都是乐队成员的合照。
当然，不喜欢这么干的乐队实际上更多一些。
在罗杰看来，每张专辑的封面都是乐队合照？
这tmd一点都不酷，一点都不摇滚。
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罗杰继续说道：“正如你所知道的，这张专辑的风格非常的混搭，某种程度来说也就是散乱，我们能不能在封面上就突出这一点？”
“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迭戈似乎有了什么灵感，但却捕捉不到。
“比如说设计一个特殊的构图之类的。”
罗杰讲得很笼统，然后摊开手，无奈道：“具体的还是让专业人士去做吧，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实现它。”
“好，我会找人设计几个方案，我们看到具体的效果再讨论。”
迭戈点点头，拿出备忘录记下来。
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做样子，至少迭戈这个动作，很轻易地就给了罗杰一种感觉：我很重视你的意见。
这个时候，第二首歌也播放到了一半。
迭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开口问道：“罗杰，你没有对歌曲的风格做统一性调整？”
虽然还没有做后期处理，只是初录完成的版本，但这首歌最终会是什么样子，已经体现得非常明显了。
尤其是歌曲的风格，这可不是后期能够解决的问题。
“正如你所知道的，这张专辑的风格就是混搭。”
罗杰明白迭戈的意思，解释道：“按照我们的想法，这张专辑不需要一致性的风格，它的风格就是散、乱、混搭。”
“这样的话，风险会不会有些大了……”
合作过几次，迭戈很快就明白了罗杰的想法，但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一张专辑的整体风格差异过大，市场未必能够接受。”
“确实有风险。”
罗杰也承认这一点，但问题在于，专辑的制作周期很紧张，没有多余的时间让罗杰对这些歌进行大刀阔斧的改编工作。
而且，以这张专辑大部分单曲的质量而言，罗杰也不担心会卖不出去。
如《加州旅馆》、《it’s.my.life》这样的单曲而言，相信有不少歌迷就算只是为了一首歌，也愿意购买整张专辑。
罗杰大概描述了一下时间上的困难，然后说道：“这张专辑本来就是试水，试探市场对乐队转型的态度。如果失败的话，最坏的情况，我们也可以拆开来卖单曲。”
在罗杰的判断中，这张专辑本身或许会有风险，不，应该说这张专辑本身的风险确实很大。
但对于乐队来说，却是可以承受的。
哪怕这张专辑因为风格太过混搭而失败，但单曲的质量却是不用担心的。
如果遇到最坏的情况，将专辑中的几首优质单曲拿出来单独发行，就是补救措施的第一步。
当然，这只是无奈之下的最后选择，罗杰并不希望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时间上不够，那确实没办法。”
迭戈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接受了罗杰的这个理由。
考虑了一会，开口道：“罗杰，后面先录风格差异最大的几首，我要听过之后，考虑一下是否需要做出专辑失败的紧急预案。”
“可以。”
虽然这和计划有些出入，不过罗杰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最难的三首歌肯定还是要放在最后录的。
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罗杰已经考虑好了，要从后面的歌里挑出哪些放到前边来录。
回到录音室，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了。
“你们录完了？”
罗杰听了几秒钟，就听出乐队正在排练的歌并不是计划中下午要录的那一首。
“半个小时前就录完了。”
安妮看到罗杰进来，停下了弹奏，问道：“有事吗？”
“计划有变化，我们录歌的顺序改变一下。”
罗杰开口道：“今天先到此为止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录时长最长的那首。”
第176章 朋克、旋死、以及Pink.Floyd年
这首歌同样是在直播节目中拿出来的歌。
事实上，乐队已经录完的，和接下来要录的两首，都是出自直播节目中写的歌。
已经录完的一首，主题是【不受家人祝福的爱情】，而即将要录的两首，分别是【成长】和【痛苦】。
前者是一首较为纯粹的朋克单曲，来自一个不算太出名的乐队，mxpx。
这支乐队成立很早，大约在90年代初期就存在，乐队最好的成绩是公告牌专辑榜的第一名，但仅仅只在榜单上呆了一周就下榜了。
他们那时将所有的打榜单曲同时进行打榜宣传，因此使得专辑的单周积分非常高，但却后继乏力。
乐队原本的名字叫做，但在一次演出之前，张贴宣传海报的时候，鼓手尤里-鲁力将m.p.的点写得看起来像是个小写的x，因此乐队的名字也就变成了mxpx。
这支乐队在早期，是朋克摇滚中较为罕见的福音摇滚乐队，但在2015年，主唱迈克-埃雷拉宣布，自己不再是一个基督徒。
而事实上，这一征兆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体现了，在那之前的几年中，乐队就没有再出过歌颂上帝的歌。
回到歌曲本身。
mxpx的《》，是一首典型的流行朋克单曲，讲述的是一个男孩去女友家做客，却被对方家人所厌恶的故事。
这首歌同样符合朋克摇滚一贯的特点，非常的简单，也是乐队计划中最先录制的几首歌之一。
但根据迭戈的要求，在后面两首歌里，罗杰选出了两首相对有一些难度，复杂一些的单曲。
其中一首只是“稍稍有些难度”，avatar乐队的《let.it.burn》。
这首歌的主题是【痛苦（pain）】，主要的难度也不在于乐器或者唱功的要求上，而是乐队第一次尝试风格转变，多少会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
avatar这个名字的音译是【阿凡达】，当然，他们和那部蓝皮肤外星人的电影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单词的意思是【化身】。
avatar是一支瑞典的旋死乐队，事实上，在罗马尼亚，也有一支名字相同，风格也相同，但却比他们成立早了八年的乐队。
旋死的全称是【旋律死亡金属】，是死亡金属的一个分支。
相较于传统的死亡金属，旋死更注重旋律，以大多数人的审美而言，旋死的旋律也要比死亡金属更加动听。
这支乐队成立于2001年，在商业上的最高成就，或许就是《》这首歌，成为了暴雪旗下《星际争霸》游戏中刀锋女王萨拉-凯瑞甘的角色曲。
在许多刀锋女王出场的cg中，都有这首歌的片段作为bgm。
至于具体的版权费……不详。
但是据小道消息，这个数字并不高，大约十万美元以内。
作为一支旋死乐队，avatar在商业上算不上十分成功，但却聚拢了一批相当死忠的粉丝。
虽然数目不多，也难以成为主流，但乐队能够一直存在，并且不断有新作品推出，就足以证明它的价值。
没有市场的乐队，早就要么转型，要么饿死了。
能够十几年如一日靠爱发电的，除了不缺钱的富二代，就只有更不缺钱的富一代。
很显然，avatar乐队中并没有这样的金主。
《let.it.burn》，就是avatar乐队传唱度最高的单曲之一，也是一首旋律非常出色的单曲。
根据旋死摇滚的一贯特点，当然少不了大段的吉他solo。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let.it.burn》比《加州旅馆》更适合凸显安妮的吉他音线。
当然，只是吉他音线，而不是吉他技术。
但在突出音线和突出技术这两者之中，安妮选择了《加州旅馆》。
其实如果换成罗杰，同样也会这么选。
更何况，《加州旅馆》的吉他solo也同样令歌迷印象深刻，并不是那种只有技术而没什么存在感的类型。
另外一首，就是整张专辑中，时长最长的一首歌。
主题是【成长】，足足六分五十秒。
平克-弗洛伊德乐队最伟大的专辑《月之暗面》中的单曲《time》。
《月之暗面》专辑的成就无需多言，1973年被称为“平克-弗洛伊德年”或者“《月之暗面》年”，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在《月之暗面》这张专辑中，《time》的地位不算高，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是会被人忽视掉的单曲。
但那是因为这张专辑的其它歌曲太过于伟大。
事实上，《time》的质量，绝对不逊色于《》。
《time》继承了平克-弗洛伊德一贯的喜好，或者说习惯。
超长的总时长，长达两分钟的前奏，柔和而舒缓的曲调，平凡中见真知的歌词，以及充满沧桑感的哀愁。
伴奏的部分难度并不高，以乐队的实力，要完成它或许需要一些时间，但却不会太久。
最难的依然是在人声的部分，以罗杰的阅历而言，想要完美地将这首歌中朴素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恐怕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先是草草地录制了一个简单的demo，罗杰就将贝斯的弹奏交给了格雷西，一头扎进录音室里，反复尝试着将自己代入歌曲的情感中去。
然而，尽管有着《》的经验，罗杰仍然遇到了困难。
感情不够。
哪怕是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收效甚微。
一连三天过去，才只是有一点进展而已，但离录制完成还有很远的距离。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了许久，罗杰决定先搞定前边几首歌的录制，再来对付《time》。
《let.it.burn》和《》加起来只用去了一周多一点的时间。
然后要录的是《tattoo》。
这首歌依然没什么难度，至少在唱功的要求上难度很低，按理来说一天，最多两天，也就够了。
但因为前世那段回忆的缘故，罗杰一直很难调整好状态，失误频频。
磕磕绊绊地录了五六天，才勉强调整好心态，完成了这首歌。
“我曾深爱过你，需要你的庇护。你依然是我为之奋斗的一切，你就像刺青一般，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像刺青一般，一直伴随着我……”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尽管和前世那个单曲循环了无数次的版本不同，但罗杰依然沉浸在那段回忆里。
大学毕业那年，因为不同的前途，而选择了和她各奔东西。
尽管两人已经订婚，但最终依然没能走到一起。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很正常的分手而已。
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选择出国进修，而罗杰因为家境的原因，选择了在毕业后立刻工作。
从此就再无联系。
临别的时候，那个女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这首歌下载到了罗杰的ipod。
从那以后，罗杰消沉了几个月，然后就变成了一个白天拼命工作、晚上流连夜店的浪子。
恍然之间，罗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打开《time》的伴奏带，随着悠长的前奏，罗杰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轻声开口：“为了打发无聊的一天，随意浪费那么多时间，漫无目的在家乡闲逛，空等别人来告诉你路在何方……”
虽然《time》所讲述的和爱情没有丝毫关系，但不知不觉之间，罗杰似乎真正理解了它想要表达的含义。
不仅仅只是从语言、歌词上理解，而是情感层面上的感同身受。
巧合的是，在重生之前不久，罗杰和她分开，刚刚好是十年。
“厌倦了躺在太阳底下，厌倦了躲在家中看雨。你还年轻，生活的路还很长，今天又无所事事了。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十年已经过去。没有人告诉你该何时起跑，你已错过了发令枪……”
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表达，在罗杰心里，却仿佛融为了一体。
这看上去很奇怪，又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罗杰渐渐沉浸在歌曲之中，逐渐忘却了前世的那段回忆。
但发挥得却越来越出色，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却像火山一样，隐藏着令人惊讶的力量。
隐而不发，却令人无法忽视。
只是一遍，就完美地达到了罗杰想要的效果。
甚至比预期的还要完美。
“太棒了！”
录音师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通过对讲机对罗杰说道：“克里斯蒂安，没想到你能做得这么出色！”
“帮我把这几份录音转交给迭戈，我需要休息。”
罗杰没有接话，随口说了一句，就离开了录音室。
只录了一遍，就完成了原本计划至少一周的工作，罗杰却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累。
精神上的疲惫。
找来一名助理，说了一句自己要休息两天之后，罗杰直接开车回家。
“克里斯蒂安。”
艾琳见到罗杰回来，有些惊讶：“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有些累了，就回来休息。”
罗杰躺到沙发上，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艾琳乖巧地放下书，坐到罗杰身边。
眼前娇小的身影，像是穿越了时空，和某人重合在了一起。
除了五官差别很大以外，无论是性格还是身形，艾琳都像极了某个人，这也是罗杰同意让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陪我一会。”
罗杰抱住艾琳，声音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嗯……”
艾琳小声嗯了一声，钻进罗杰怀里躺好。
罗杰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静静抱着怀里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低头看了一眼，艾琳瞪大着眼睛，抬头看着罗杰。
眼神和罗杰对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连忙低下头。
这么别扭的姿势躺了一下午，不动还没什么，一活动起来，罗杰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挣扎着爬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罗杰开口道：“起来吧，我们出去吃饭。”
虽然之前的某一个瞬间，艾琳让罗杰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但很快，那一丝心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罗杰心里默默自言自语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心情太好，罗杰带着艾琳找了一家著名的情侣餐厅。
虽然艾琳对纽约并不熟悉，但餐厅特殊的浪漫环境，却让这个聪明的女孩意识到了什么。
一整晚，女孩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看上去非常的可爱。
对艾琳的误会，罗杰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
或者说，罗杰就是故意要让艾琳误会。
这样一来，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艾琳就会对罗杰更加地百依百顺。
“至少几个月才会玩腻吧？”
在温柔地哄着艾琳的时候，罗杰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嗯，一如既往的……罗杰的风格。
或许是因为这顿烛光晚餐的“浪漫”，当天夜里，艾琳难得地主动了起来。
让罗杰好好地享受了一次全方位的“服务”，顺便又解锁了更多的姿势。
罗杰惊讶地发现，原来艾琳看似柔弱的娇小身躯下，竟然潜藏着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罗杰被激发起强烈征服**的同时，悄然调整了心理预期。
“或许不止几个月也说不定……”
第177章 五首上榜
宅在家里，和艾琳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之后，罗杰终于恢复好了心情，重新回到工作当中。
由于项目进度快于预期，对于罗杰偷懒的行为，除了安妮表达了几句“问候”之外，倒也没有人提出不满。
在八月份到来之前，除了《a&b》专辑的录音按部就班地进行之外，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希望》专辑在后期团队连续加班加点之下，还是没有赶上八月一日的发行日期，不过只是延迟了几天，在八月的第一个周末上市。
这张专辑的首轮打榜单曲，被定为《》。
华纳唱片认为，这首歌不太可能威胁到现在排在公告牌单曲榜第一位的《生命万岁》，但在首周就进入前十的问题不大。
《》在榜首的位置仅仅只待了三周就掉了下来。
而后华纳唱片立刻发力，将《生命万岁》作为第三轮打榜的单曲，推上了第一，并且停留到了现在。
对于公告牌榜单，很多人报以不屑的态度，认为只要肯花钱，哪怕是录上三分钟的驴叫声，都能用美元砸到第一位去。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任何一份以传播度和销量为基准的榜单，都无法避免刷榜的情况。
不过，在各方的默契之下，刷榜的投入被严格限制，不会太过离谱。
没有人会花上几百万美元将一首不值钱的垃圾送上榜首，除非是歌手自己砸钱。
通常情况下，唱片公司会按照唱片的销量，拿出一定比例的资金来进行打榜宣传，这个比例并不固定，但通常会在个位数，并且大多数时候在百分之五以下。
再加上销量、电台自主播放、歌迷自发点播等方式获得的积分，公告牌或者其它榜单，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相对】准确地体现唱片或者单曲的销售情况。
到了现在，在公告牌单曲榜上，darkness乐队一共有五首歌停留在上面。
《生命万岁》，排名第一。
《》，第四十二。
《》，排名第六十。
《we.》，第八十七。
以及《》的第九十三。
《》和《》虽然已经不是现在的主力打榜单曲，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后续资金投入的，能够停留在榜单上并不让人意外。
但后两首歌，华纳唱片最近几周之内都没有做任何大规模的宣传，专项的打榜资金更是一毛钱都没有投入。
但在电台和歌迷的自发点播之下，再加上单曲和ep的销量，就勉强挤进了前百。
多少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而在另外一个只收录摇滚歌曲的【北美现代摇滚榜】上，乐队已经发行的所有歌曲，除了四、五首质量稍差一些的以外，其余的全部在榜单上，数量达到了两位数。
除了北美之外，《we.》单曲和《怪胎》专辑的海外发行权也已经谈妥，就等着乐队的律师对合同进行审核，然后签字。
经过反复的谈判，华纳唱片最终确定以基础买断费用+销售目标达成奖金的方式，买断单曲和专辑的海外发行权。
发行权不涉及任何版权，只有为期三十年的实体唱片发行授权。
包括黑胶、红胶唱片、磁带、cd等一切实体唱片可以使用的格式和载体。
但不包含数字唱片的网络发行。
基础买断费用的部分，《we.》四百万美元，《怪胎》专辑八百五十万美元。
这笔钱在签署完合同之内，会在一年之内，分三次到账，这也符合支付大笔款项的习惯。
除此之外，在中欧、印度、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澳大利亚等规模较大的市场，一旦达成了该地区的销售目标，华纳唱片就必须为此向二十世纪娱乐和乐队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
销售目标根据该地区规定的“白金唱片/单曲”标准，达到五倍既算完成，也就是五白金认证。
每个地区根据市场规模的不同，白金唱片的标准不同，这笔额外的奖励费用自然也有所差别。
不过如果在全部十个规模较大的海外市场都达成销售预期，华纳唱片将分别支付两百万和四百万美元的额外费用。
按照唱片合约的规定，无论是基础买断费，还是额外追加的费用，乐队都可以得到四分之一。
这个数字看上去并不多。
以《we.》单曲举例，仅仅只是北美前三个月的销售分成，乐队就拿到了一百多万美元。
而海外三十年发行权的总收入，乐队最低可以拿到一百万，最高一百五十万美元。
看起来很不合理。
但要知道一点，在这个年代，如果只计算英文歌曲，北美的市场，几乎占据了全球唱片市场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而如果将范围缩小到摇滚音乐，这个比例还要更高一些。
北美、中欧、日本三个市场加起来，大约就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销量。
而后两者加起来还不到北美的三分之一。
这里所指的是正版唱片的市场。
至于盗版，不能为乐队和唱片公司带来任何收益，市场再怎么大也等于没有。
按照这个比例来计算，乐队实际上获得的收入并不算少。
另一方面，由于监管难度等原因，若是以分成的方式从海外发行中获取收入，乐队实际拿到手的数字甚至可能远远低于买断。
毕竟，相较于监管体系完善的北美乐坛来说，在海外发行中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太多了，即使是最专业的会计师，也很难从账目中找出什么问题来。
…………
由于《希望》专辑的发行，乐队必须在媒体上露面。
哪怕为了《a&b》专辑的录制，需要乐队参与的宣传活动已经尽可能地减少了，但也不能一次都不出面，光靠电台点播和报纸广告。
偶尔接受一下预先安排好的采访，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永远都不在媒体上出现的明星，那还能叫明星吗？
哪怕是摇滚明星，也同样不例外。
“话说，为什么我们的采访全部都是预先安排好的？”
从演播室出来，安妮纳闷地吐槽道：“我还一直以为我们已经是大明星了，但是上周我去泡吧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你觉得我们该有什么待遇？”
理查森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出门就会被粉丝要签名？家门口的垃圾桶被狗仔们一遍遍地翻个底朝天？”
“拜托，我们只是小明星。”
罗杰摇摇头，说道：“至少要达到加里他们那个层次，才会有狗仔偷拍我们。”
“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的。”
安妮翻了个白眼，问道：“为什么狗仔要翻我的垃圾桶？”
“这帮家伙为了新闻，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理查森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张报纸，指着上边的内容说道：“狗仔通过他家门口垃圾桶里避孕套的数量，推断出来这家伙一晚上能做几次。”
罗杰瞥了一眼，报纸上是一个好莱坞影星的照片，标题……
总之很有八卦小报的风格就是了。
“……”
一向口无遮拦的安妮也变得无语起来，楞了好半天，才大声嚷嚷道：“我tmd是个女人！”
“那更好了。”
理查森耸耸肩，说道：“如果狗仔在你家门口的垃圾桶里没有翻出避孕套，估计会写出更惊悚的标题。”
“比如【知名女性吉他手未采取避孕措施，疑似正在备孕】之类的。”
罗杰毫不犹豫地补刀。
“呸！你们两个思想真脏！”
安妮下意识地就想要反击。
“抱歉，打扰一下。”
突然有个人从旁边冒出来，开口道：“三位，我是华纳唱片的亚当-艾迪，请问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华纳唱片？”
罗杰接过对方的名片，扫了一眼，疑惑道：“签约艺人服务部门？”
应该说是“管理”更加恰当，不过说成是“服务”，更容易被艺人们接受。
尽管实际上没有任何区别。
“是的。”
亚当-艾迪开口道：“三位有时间吗？楼下有一家咖啡厅，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罗杰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罗杰点点头，说道：“可以。”
来到咖啡厅坐下，罗杰开口问道：“艾迪先生，请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亚当-艾迪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三位对华纳唱片是否有兴趣？”
果然……
罗杰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反问道：“华纳打算挖角我们？”
“是的。”
亚当-艾迪对罗杰做过很详细的调查，知道罗杰不喜欢绕弯子。
直接了当地说道：“公司很看好三位的未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换一个更大的平台？”
亚当-艾迪在“未来”和“更大的平台”上加重了语气。
只是一句话，就说明了华纳唱片的态度，并且突出了自身的优势。
“我和西奥多合作的很愉快，暂时没有换经纪人的打算。”
罗杰故意答非所问道。
“我们只想拿下乐队的唱片合约。”
亚当-艾迪放下咖啡杯，说道：“你们不觉得，二十世纪娱乐的平台太小了，对你们的帮助不够吗？”
亚当-艾迪说的是事实。
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小公司，无论是渠道还是自身能力，都有所不足。
在过去的许多事情上，都是依靠华纳唱片来解决的。
但这并不代表跳槽就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公司内部，平台是够大，渠道和能力也更出色，但内部的竞争反而要更加激烈。
以乐队现有的资本，参合到这一级别的竞争中去，不是说不行，但却未必是好事。
“我们和二十世纪娱乐之间的合同还有四年。”
罗杰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反而是问道：“华纳唱片有具体的计划吗？”
从看到对方名片的时候，罗杰就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答应和他谈谈，也是为了看华纳唱片是否真的有诚意。
如果对方肯给乐队更出色的资源，也未必要死守着二十世纪娱乐不放。
但如果只是普通的挖角……
“据我所知，乐队的新专辑《a&b》的风格很……特殊。”
亚当-艾伦犹豫了片刻，用出“特殊”这个形容词。
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如果这张专辑失败，想必二十世纪娱乐对乐队的预期会降低，不用付出全额违约金就能买断合同……”
安妮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却被理查森给拉住了。
“一张失败的专辑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必要的手段。”
似乎是怕乐队误会，亚当-艾伦加快语速，说道：“有华纳唱片的资源，只要下一张专辑延续之前的风格，大获成功并不是问题。”
一张专辑的失败，并不能算是世界末日，谁也无法保证能够永远成功下去。
大牌如披头士乐队，也曾出过歌迷完全不买账的专辑，那还是在披头士乐队如日中天的年代。
但以罗杰三人现在在摇滚乐坛的地位和名气而言，一次失败，就是可以承受的极限了。
亚当-艾伦的意思很明显。
故意让《a&b》专辑失败，然后以较低的代价让二十世纪娱乐解除唱片合约。
然后乐队再依托华纳唱片这个平台，重新起飞。
这样做，承担风险的就全部是乐队。
即使挖角失败，华纳唱片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比如说，如果二十世纪娱乐的高层没有华纳唱片想象的那么白痴，或者是白痴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也不肯降低买断合约的费用。
那个时候，华纳唱片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乐队怎么办？
一张失败唱片的影响，对于华纳唱片这样的大平台来说可以轻易解决。
但换成是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小公司，就需要费不小的力气了。
虽然说罗杰和乐队，对《a&b》专辑做好了失败的心理预期，但认真去做，然后失败，和一开始就故意让它失败，完全是两回事。
紧急预案最好只是预案，永远不要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抱歉，艾迪先生。”
罗杰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说道：“我们和二十世纪娱乐之间合作的很愉快，暂时没有换东家的想法。”
罗杰不再理会亚当-艾迪，掏出一张美元放在桌上，朝安妮和理查森招呼一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