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同的利益诉求
在找上公司的负责人谈起合同的事情之前，罗杰先和豪斯曼律师见了一面。
关系到法律方面的问题，还是得依靠专业人士的帮助。
起码在和公司谈的时候，不能出现太致命的低级漏洞。
“根据合同，你们今年的两张专辑完成之后，唯一的义务就是在正式发行的前两个月，配合发行方参与宣传活动。”
在签署协议的时候，豪斯曼律师就参与到了其中，对这份合约的条款很熟悉。
又重新研究了一阵合约上的条款，豪斯曼律师继续说道：“根据合约中的要求，当你们完成了合约规定的唱片和演出数字之后，完全可以提出无条件解约。当然，为了避免麻烦，最好还是和唱片公司达成补充协议。”
“如果确定要谈的话，到时候需要你参与进来。”
罗杰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立刻放心下来。
“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
豪斯曼律师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克里斯蒂安，我们的合约今年年底之间到期。”
当时双方的代理合同只签了两年，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罗杰和豪斯曼律师合作的很愉快，也没有换律师的想法。
和其它的服务者不同，律师、经纪人和会计师这三个职业，手中掌握着大量见不得光的东西，除非有必要的理由，否则最好不要轻易更换。
所谓的道德条款，那玩意并不总是可靠。
哪怕做背书的是影响力惊人的律师协会，也同样不值得指望。
“你拟定一份合同，我会叫人审核。”
必要的审核，永远是必须的环节，这是最起码的谨慎。
罗杰想了想，说道：“夏天的时候一起去田纳西州度个假？八月份乐队有一场演出，我可以给你搞到最好位置的票。”
罗杰和豪斯曼律师的私交一般，大多是业务上的往来。
在罗杰的信条里，这样的关系是不可靠、不稳固的，除了利益之外，还必须建立起友情和信任。
“八月份？那个时候可不行。我这一行，夏天是工作最繁忙的时间之一。”
豪斯曼律师摇摇头，然后提议道：“周末我约了一位银行的高管打高尔夫球，你有兴趣参加吗？”
这位律师也清楚和罗杰拉近关系的必要性。
“高尔夫？”
罗杰不擅长这项运动，但是基本的挥杆击球还是会的。
高尔夫球在北美，尤其是北美的上流社会，是相当重要的社交技能，在未来几年，也会在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度里流行起来。
前世的时候，罗杰的一位客户很喜欢高尔夫，罗杰被迫去学过一段时间，只是不怎么熟练。
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约了别的客户，我去参加，这不太好吧？”
“你也认识的，富国银行的经理。”
豪斯曼劝说道：“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见外。”
“那行，周末你给我打电话。”
罗杰思考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对于乐队来说，结交一位银行的高管意义不大。
但在罗杰的计划之中，未来是需要大笔投资的。
单凭乐队赚的钱未必够用，很可能需要贷款。
这种情况下，银行的高管可以带来的帮助就很大了。
批准不符合规定的贷款项目是不可能的事，银行内部的机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但在各种繁琐的手续和流程上，却能提供不小的帮助。
…………
从豪斯曼律师那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罗杰找上了负责乐队事务的加西亚-赖斯特顿。
“我听说《黑色》专辑的发行谈判陷入僵局？”
罗杰并没有一上来就说新专辑的事，而是找了个非常合情合理的切入点。
专辑录制已经进行了过半，发行合约的谈判还遥遥无期，于情于理，乐队都没有不过问的理由。
“你们有什么想法？”
加西亚-赖斯特顿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任何和这个家伙打过交到的人，都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有多难缠。
罗杰也不会被这个表象所迷惑。
“乐队希望由华纳或者环球唱片这样，在颁奖季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发行方来做发行，并且要得到颁奖季公关资源方面的承诺。”
罗杰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乐队的要求：“《黑色》专辑的定位不仅仅只是市场，它是将乐队推向一线位置的重要环节，必须在颁奖季有所斩获。”
乐队现在只能说在二线上站稳了脚跟，连二线中游都算不上，距离一线更是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这样巨大的差距，不是一张专辑能够抹平的。
没有至少五年以上的出色表现，以及连续不断的优秀作品，想要晋级一线，那是做梦。
在罗杰的规划里，《黑色》专辑，最多也只能让乐队勉强进入到二线中游这个位置上。
然后每年至少一张品质不逊色于《黑色》的专辑，几年之后，随着作品影响力的不断发酵，才有涉足一线的可能。
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再怎么出色的作品，也需要时间来沉淀，才能逐渐发挥出它的影响力。
《天国的阶梯》这样的神作，也并非一经发布就横扫全球。
一首经典作品出来之后，过上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被大部分歌迷听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奖项最大的作用之一，就是加快这一进程。
当一个歌迷向朋友推荐一首歌的时候，如果说：【这首歌的吉他solo使用了多么华丽的技术、贝斯riff如何串联起整个乐队的演奏】等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压根不明白这首歌好在哪里，也没兴趣去听。
但如果换一个说法，【这首歌获得了三个格莱美奖，包括最佳年度单曲】，哪怕再无知的歌迷，也会立刻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并且提起兴趣去听听。
“华纳唱片要求百分之三十五的收入分成，以及除了乐队保留版权的两首歌之外，其它所有歌曲百分之十的版权。环球的要求略低一些，但也只差了两个百分点。”
加西亚-赖斯特顿摇摇头，说道：“这样的条件，董事会是不可能接受的。目前来说，董事会倾向于接受mca的条件，虽然分成比例要求高达百分之四十，但却不包含版权。”
二十世纪娱乐的想法，并不出乎意料。
对于唱片公司而言，利益，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也是mca能够在《青春》专辑的发行竞争中获胜的原因。
这家二线厂牌不要版权，只要长达三十年的发行收入分成。
“加西亚，过去的三张专辑，乐队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有多少？超过两千万美元了吧？”
单从唱片销售上，乐队拿到的收入就不止这个数。
具体的财务报表罗杰没兴趣去了解，直接按照乐队的收入来算，报出了两千万美元这个数字。
虽然二十世纪娱乐需要承担巨额的成本，但他们的收入分成比例更高。
和乐队比起来，二十世纪娱乐赚的只会更多，而不会少。
罗杰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公司从乐队身上赚了这么多钱，却不让我们在发行合约的谈判上提意见，这是不合理的。”
虽然不合理，但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加西亚，我明白这个圈子的规则，唱片公司高高在上，乐队是被压榨的一方，我也没想改变它。”
罗杰见对方要说什么，加快了语速，抢先开口道：“我不介意你们唱片公司趴在乐队身上吸血，但是想要得到，就必须有所付出。mca的发行渠道确实很出色，但是他们在格莱美上的经验几乎为零，这是乐队不可能接受的。”
“克里斯蒂安，你这样的要求。”
加西亚-赖斯特顿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办法对股东交待。一个格莱美，可比不上百分之十的版权，而且公关格莱美还需要高额的投入。”
股东才不在乎乐队能不能得奖，他们只关心手里的股票值多少钱，年底分红又能拿到什么样的数字。
“加西亚，你要知道，二十世纪娱乐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违约金的数字虽然高，但是以乐队现在的名气，有的是人愿意掏出这笔钱。”
罗杰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数出一个个名字：“华纳唱片，大西洋唱片，环球唱片。除此之外，上个月的时候，有一家叫做【科博特音乐艺术】的公司，他们的ceo找过我，希望签下乐队的唱片合约，并且乐队可以百分之百保留所有歌曲的版权。”
虽然罗杰对签约科博特没有任何兴趣，但并不妨碍罗杰在这个时候，将其作为谈判的筹码拿出来。
加西亚很清楚罗杰在乐队上的野心，也知道“版权”两个字对乐队的诱惑有多大。
近一段时间以来，科博特公司凭借着融资得来的巨额资金，以及“百分之百保留版权”的巨大诱惑，在唱片业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加西亚-赖斯特顿对这样的新兴势力，自然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听到罗杰话语中明显的威胁，加西亚-赖斯特顿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没有人喜欢被威胁，尤其是身居高位者，更讨厌被威胁。
不过作为一个商人，加西亚-赖斯特顿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你刚才也说了，想要得到什么，就得有所付出。想必你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只凭这样的威胁就能让公司让步吧？”
这就是愿意谈的意思了。
只要松口，一切都好说。
罗杰最怕的就是，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强硬地拒绝。
跳槽的威胁虽然好用，但最好也只是威胁。
否则，哪怕掏出了违约金，二十世纪娱乐的法务部也有办法将官司拖上个几年。
这也是为什么，乐坛内很少有人在合约期内跳槽或者解约。
绝对数量不少，毕竟基数足够大。
但如果按百分比算，小数点之前的数字是零。
“公司不是希望乐队今年可以增发专辑吗？”
罗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张商业化专辑，这就是乐队的条件。”
商业化专辑的意思，就是在奖项上没有诉求。
在发行方的选择上，二十世纪娱乐的操作空间更大。
加西亚-赖斯特顿诧异地看了罗杰一眼，低下头，开始考虑起这其中的得失。
第224章 改编经典
赚是肯定赚的。
《黑色》专辑就算交由华纳或者环球来发行，二十世纪在版权上有一些损失。
乐队增发的专辑，绝对能数倍弥补回来这部分收益。
不过只要是商人，肯定想要更多。
能赚一百块的生意，只赚了九十块，对商人来说，就是亏损了十块钱。
“只是一张专辑吗？八月的演出结束之后，到年底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再多出一些新歌？”
加西亚-赖斯特顿斟酌了片刻，犹豫着说道：“比如，两张专辑？”
这位二十世纪娱乐的高管压根没考虑写歌、练歌所需要的时间，只计算了录制的过程。
不过对罗杰来说，写歌也要不了什么时间就是了。
反正都是抄……
虽然如此，但罗杰也不可能轻易就松口，这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你以为摇滚音乐是超市里的花生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罗杰没好气地说道：“乐队现在没拿出来的歌，勉强也就够凑一张专辑的。”
“现在才六月初，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写嘛。”
加西亚-赖斯特顿劝说道：“半年的时间，以罗杰你的能力而言，足够拿出一张专辑的歌了吧？”
“我只能尽量尝试，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出乎意料的是，罗杰表露出了答应下来的意思。
虽然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倾向。
不过很快，罗杰的下一句话，就让加西亚-赖斯特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增发的两张专辑，算进唱片合约规定的歌曲数量里，版权、分成，全部按照唱片合约来，提前一年解约。”
不过加西亚-赖斯特顿毕竟是一位出色的商人。
简单地谈了几句，确认罗杰的要求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之后，立刻开口道：“你们的要求我无权做主，我会上报董事会，由公司的审核小组接手谈判。”
…………
这起谈判注定短时间内得不到结果。
在公司高层接管谈判之前，罗杰再一次回到了录音室里。
在罗杰录制人声的那段时间里，贝斯部分的录音，格雷西仅仅只完成了两首。
这个速度也让罗杰确定，格雷西不堪大用。
不过，乐队需要的，原本就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贝斯手，那会对罗杰自己的位置造成冲击。
一个乐队可以有两名顶级的吉他手，但贝斯和鼓，却只需要一个。
一个现场演出的“替补”，不需要技术多么出众。
现场演出的时候能按稳f和弦，老老实实地蹦蹦蹦蹦，平时能干点杂活，也就够了。
真正有难度的活，都得罗杰自己来干。
“你去录《dog.song》，其它的歌交给我。”
罗杰拍了拍格雷西的肩膀，说道：“不要有压力，慢慢来，完不成也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想了想，罗杰又说道：“你平时有空的时候，多练练乐队的歌。录歌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场演出这样的水准可不行。”
在摇滚乐队的圈子里有一个说法，天赋再怎么差的人，只要能满足职业乐手的最低门槛，一首歌练上一千遍，应付演出和录音也绝对足够了。
当然，对于这种靠苦练才能勉强达标的乐手，就不要指望能有什么惊艳的临场发挥了。
而后者才是摇滚乐队现场演出最大的魅力所在。
像罗杰和安妮这样的乐手，各种分解和弦信手拈来，在现场演出的很多时候，都不会完全按照曲谱去弹，却可以取得比原谱更好的效果。
就算以稳为主的理查森，也时常会有惊艳的敲击节奏出现。
而格雷西这样的贝斯手，却只能老老实实按照曲谱，去弹蹦蹦蹦蹦的和声。
“我一直都有保持练习，除了工作之外，每天最少会练习三个小时以上。”
格雷西知道自己的短板，这是天赋的问题，后天很难改变，只能靠勤奋去弥补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对于大部分业余的乐手来说，限制能力天花板的是练习的时间。
但对于职业乐手来说，勤奋，谁都不缺。
如果连基本的职业素养都不具备，也不可能走到这条路上来。
就连已经勉强算得上“功成名就”的罗杰，依然可以保证每天都有练习，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上限，就完全取决于天赋。
…………
由于众人进度不一，在讨论过后，乐队决定将两首需要“集体演奏、分轨录制”的主打歌提前。
其它的歌都是各录各的，互不影响。
但这两首歌却必须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来录。
“所有人”是指罗杰、安妮、理查森三人。
这样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尽管百分之九十九的歌迷压根听不出来区别在哪，但能听出来的百分之一，却是影响这两首歌口碑的关键。
录制之前，乐队先是半认真半娱乐地排练了几遍。
在一起合作了一年多，排练已经不需要像一开始那么一板一眼，按部就班地来。
“玩着练”的方式，反而更能提高效率。
当然，所谓的“玩”，也是在乐器上玩，而不是其它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当安妮有了什么想法，临时改变旋律的时候，罗杰和胖子就会主动去配合安妮。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鼓才是一支乐队的节奏核心，但这一点并非不可变化的。
当一支乐队的所有乐手个人能力都足够出色，并且配合默契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核心，不会让听的人感受到任何不协调。
一段短暂的吉他solo之后，罗杰叫停了这次演奏。
正在排练的歌是那首经典的《欢迎来到丛林》，在第一段吉他solo里，安妮做出了一个小调整。
加入了三个短促的降阶音符，使得这段以升阶为主的solo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大部分金属摇滚对于吉他的旋律都很重视，大段的吉他solo，也是金属摇滚，尤其是重金属中常见的特色。
《黑色》专辑中几乎每一首歌都有较为出彩的吉他旋律，不过要说最为出彩的，依然还是《欢迎来到丛林》。
从技术的角度而言。
虽然这首歌的吉他solo不长，但却非常的出色。
难度也属于偏高的一类。
尤其是第二段solo。
相比之下，第一段solo不但更短，而且也没那么的出彩。
不过在安妮加入了三个短促的降阶音符之后，情况立刻就变得不同。
“安妮，刚才的solo，你再弹一遍。”
只听一遍当然不可能记得住，罗杰立刻要求安妮再弹一遍，同时开启了录音。
这段solo只有7个小节，安妮的改动出现在最后三个小节中，六升三降，像是过山车一样，牢牢抓着听众的心脏。
“瑞克，你觉得怎么样？”
罗杰看向胖子。
“好像比之前的版本更好一些，和第二段solo也能呼应起来。”
胖子想了一会，说道：“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一种不太明显的别扭感。”
理查森在乐队里，属于那个“喜欢挑刺”的角色。
这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只是就事论事，而不是人身攻击。
一支乐队也确实需要有这么一个角色，帮助大家找到问题所在。
理查森按下录音设备的播放按钮，又听了几遍，开口道：“升降变化太快了。安妮，这一段你用多少速弹的？120+？”
没有计数器，只靠听觉，很难准确地判断到个位数，会有一定的误差。
与之相反的是，在弹奏的时候，反而能把握得很准。
作为一个乐手而言，手上的感觉永远比耳朵更精确，尤其是已经练熟的谱子。
“124。”
安妮看向胖子，问道：“怎么了？”
“试试122。”
罗杰明白理查森的意思，开口道：“降低2个bmp，或许效果会好一些。”
微调之后和安妮平时的习惯不太一样，开着计数器尝试了两三遍，才找准节奏，完整地弹完了这段solo。
录下来这段solo以后，胖子反复听了几遍，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多了。”
“吉他调速，鼓和贝斯也要跟着调整。”
罗杰的手指在琴弦上点了几下，考虑了片刻，说道：“我们先来一遍试试效果。”
一件乐器的演奏做出改动，会导致一个连锁反应，整首歌推翻重来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为了让这首本来就十分出色的重金属摇滚更加完美，罗杰不介意在这项工作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乐队最终采纳了安妮修改之后的吉他solo，并对整首歌的曲谱做出了相应的微调。
类似的工作在过去经常出现，三人都有过偶尔冒出一个想法，然后试着去实现它。
不过大部分时候，做的都是无用功，最终被确定下来的改动寥寥无几。
而出现在《欢迎来到丛林》这一级别的经典中的，这还是第一次。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或许有很多原因，但其中必然有一项，是因为这首歌已经足够完美，改动的空间非常得小。
在这个基础上做出改进，对任何一名有追求的乐手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哪怕只是一个小改动。
“玛姬，做一下备注。”
确定下《欢迎来到丛林》的新曲谱之后，罗杰叫来玛格丽特，吩咐道：“跟迭戈说一声，让他在后期处理的时候注意一下人声和伴奏的协调。”
曲谱的速度做出了调整，人声肯定是要改动的。
好在调整的只是吉他solo的部分，这一部分的人声是空白，只需要拉长人声录音的间隔即可，不用重新再录一遍。
至于另一首主打歌《摇滚或是爆发》，没有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按照原版的曲谱排练完。
当天收工的时候，安妮突然开口道：“罗杰，我觉得这首歌可以跟《dog.song》合并成一首。虽然歌词差别很大，但是乐器演奏上完全可以串联起来。”
“合并？串联？”
安妮的话，让罗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但再细想时，却怎么也捕捉不到那一丝灵感。
“是啊，串联。”
安妮一脸古怪地看向罗杰，问道：“两首歌的乐曲结构相似度很高，串联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所谓的结构相似，和抄袭或者说借鉴扯不上任何关系。
不说仅仅只是相似，而不是一样这样的差别。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结构，在音乐中也是很常见的。
比如说几乎被用烂了的c大调平行段落。
只要在细节上有明显的不同，就确定是两首没有任何关系的曲子，而不能说是借鉴或者是抄袭。
不过罗杰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而是在“串联”两个字上。
第225章 这章的章节名又被我吃了
“你怎么了？”
安妮见罗杰在皱眉思考，不由得问了一句。
“别说话。”
罗杰抬手打断了安妮的好奇心，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终于捕捉到那一丝灵感。
“串联……《月之暗面》，对，就是《月之暗面》！”
罗杰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立刻找来纸和笔，一边记录，一边说道：“版权库里的那首《圣-吉米》先忘掉，这首歌我要加到《摇滚圣经》里。”
这首歌本身算不上多么顶级，只能说是一首“还算出色”的流行朋克单曲。
不过，如果找到合适的方式串联起来，却可以成为《摇滚圣经》系列中另一首歌有效的补充。
就像《月之暗面》那种模式一样。
而这种模式，也给罗杰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不止是平克-佛洛依德的《月之暗面》，几乎所有的摇滚，只要找到合适的歌曲，都可以用串联的方式，构成一首超长篇幅的摇滚史诗。
这样一来，许多特定类型，缺乏“长篇摇滚史诗”单曲的问题，也就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
比如说大多数歌时长都在三分钟以内的民谣摇滚、朋克摇滚等等。
这个灵感，仅仅只是为《摇滚圣经》系列开启了新的思路。
而要完善它，依然需要很长的时间。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从海量的经典摇滚中选出最合适的那一批，这个工作量就会让人想要自杀。
某种上来说，挑出最好的那一批，确实足够省事。
但最好的，未必是最合适的。
《摇滚圣经》只是乐队封神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不是全部。
…………
花了一天的时间，罗杰完成了《摇滚圣经》系列中朋克摇滚部分的选歌。
一共五首歌，总时长接近29分钟。
接下来的工作，是通过合适的编曲调整，将五首歌串联、整合成为一首。
而且仅仅只是编曲，是不够的。
还需要在几首歌之间的连接点内，加入新的riff或者solo。
又或者是多个较长的平行段落。
以罗杰的乐理基础而言，这实际上是一件比较吃力的工作。
罗杰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完成它。
但如果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罗杰的乐理水准一定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这需要很多的时间，并不着急，急也没用。
罗杰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投入到和二十世纪娱乐的谈判当中。
几轮短暂地交锋之后，二十世纪娱乐依然不肯松口。
考虑到留给《黑色》专辑发行谈判的时间并不充裕，罗杰干脆拿出了耍无赖的态度。
要么同意我的要求，乐队早点把未来的专辑做出来，让公司也早点赚钱。
要么一拍两散，《黑色》完成之后乐队就去度长假，一年就出两张专辑，绝不多出。
以后乐队再有好歌，也都留着不出，只拿质量普通的歌出来应付合约。
用罗杰的原话来说：反正你们也不肯让我们的专辑拿奖，为什么不把好歌留到合约到期之后，换一家对乐队更有利的公司签约？
以加西亚-赖斯特顿为首的二十世纪娱乐高层对此恨得牙痒痒，但在罗杰近乎耍无赖的态度之前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乐队这样做又没有任何违约的地方，根本无从下手。
经过几天的扯皮，在西奥多、丹尼尔等经纪人的周旋之下，二十世纪娱乐终于做出了让步，同意就罗杰这些提议进行细节上的谈判。
但经过这件事，双方都明白，这份唱片合约到期之后，双方几乎不会再有续约的可能。
摊牌来得早了点，这是一件坏事。
会影响双方之间至少表面上还算融洽的关系。
哪怕在这个利益为先的社会里，只要能带来利益，即便是刚刚互相拿刀子捅过对方的人，也能密切地合作。
但影响始终是存在的。
而另一方面，能够提早至少一年结束唱片合约，这又是一件好事。
可以让乐队更早的成为自由身，不再受到一纸合约的约束。
至于其中的得与失，只有交给时间去验证。
…………
周末，一家顶级的高尔夫球会所内。
“克里斯蒂安，你的球技得再练练啊。”
富国银行的经理麦克阿瑟开口调侃道：“在商业圈子里混，没有一手过得去的高尔夫球技术，可是不行的。”
“我算什么商业人士？就是一个唱歌的。”
罗杰将球杆交到球童手中，摇摇头，说道：“你这样的银行高管，才是商业圈子里的大人物。”
麦克阿瑟是富国银行纽约分行风险管理部门的副经理，手中的权利很大。
风险管理部门，主要负责的工作之一，就是贷款的审批工作。
想要结交这位高管的人，可以从华尔街排到上岛的海滩上。
鬼知道豪斯曼这个娱乐法的律师，为什么能够将金融圈子的人发展成自己的客户。
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不过罗杰对这背后的内幕没有任何兴趣，来到这里只为了两件事。
拉近和自己律师的关系、结交富国银行的高管。
坐着电动车来到下一个球洞，麦克阿瑟以一个标准的姿势完成了开球。
“你们乐队的发展势头很不错，成为亿万富豪也只是时间问题。”
麦克阿瑟双手撑着球杆，继续说道：“在北美这片土地上，不管钱是怎么来的，只要达到亿万富豪这个级别，就绝对是一个大人物。”
在两个月前的纳斯达克股灾之后，美元已经开始了贬值，不过幅度很小。
现在的亿万富豪，还是相当值钱的。
当然，即使到了货币严重贬值的十几年后，北美的亿万富豪依然是大人物的标志之一。
“万一我们的投资亏了，别说亿万富豪，说不定还要背上大笔的债务。”
罗杰刻意将话题引向了投资的方面。
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话术，麦克阿瑟这样精明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罗杰的话，仍然引起了对方的兴趣：“你们有投资的项目？如果需要资金，尽管来找我。”
罗杰三人的乐队，在富国银行内部的待遇级别是非常高的。
有大额存款和稳定收入的客户，总是会受到银行的欢迎，哪怕是几乎没有什么信用记录的也不例外。
（注：没有信用记录意思是信用记录为空白，没有贷款，也没办过信用卡，银行不知道你信用是好还是坏。）
当然，和那些信誉良好的大富豪、大公司肯定是没法比，但现有的资产，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数字。
这样的客户，授信级别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的。
“现在还在考察阶段，还不确定是否能够达成这笔投资。”
罗杰并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是稍稍提了几句，立刻带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如果有资金需求的话，富国银行肯定是我们的首选。”
富国银行是北美最大的商业银行之一，罗杰三人无论是乐队的公司，还是个人账户，也都开设在这家银行。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富国银行不但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而且办事效率和态度，也都让乐队感到满意。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贷款或是其它业务方面的需求，乐队优先考虑的肯定不会是其它陌生的机构。
由于【本森的烟火】乐队的意外，投资唱片公司的计划是否还能成行还是未知之数。
即使确定会进行这笔投资，是否需要贷款融资，也是一件不确定的事。
因此罗杰并没有和麦克阿瑟深谈，仅仅只是提了几句，就将注意力放回到高尔夫球上。
摆正姿势，瞄准，虚挥了几下球杆，然后用力击出。
姿势很漂亮。
然而球却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落进了右侧的水塘里。
距离罗杰瞄准的方向，隔了足足近百米。
“好吧，我果然不擅长这项运动。”
罗杰无奈地摊开了手，将球杆递给球童，说道：“你们玩，我休息一会。”
豪斯曼律师除了一开始，为罗杰和麦克阿瑟互相介绍了一番之后，就一直在扮演一个雕像，没有插进两人的谈话之中。
直到现在，见罗杰不打了，才主动上前，开口道：“麦克阿瑟先生，我陪您打几洞吧。”
豪斯曼律师的球技可比罗杰好多了。
麦克阿瑟说的没错，高尔夫球是北美上流社会必备的社交技能，哪怕不喜欢的人，也会下一番功夫去练习。
两人的球技半斤八两，打的有来有回。
连着打了五个球洞，麦克阿瑟以一个小鸟球取胜，反超一分，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球杆。
“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麦克阿瑟似乎有意和罗杰拉近关系，主动提议道：“有空的时候，一起来打两洞高尔夫，既是休闲，也是娱乐。”
“我看你就是想虐新手。”
罗杰半开玩笑地拆穿了麦克阿瑟的想法，调侃了几句，然后说道：“我们都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来这里玩玩。不过乐队的工作很忙，不可能每周都来打球。”
“那就这么说定了，有空常联系。”
麦克阿瑟打开钱包翻了翻，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罗杰，说道：“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不要外传。”
和金融界人士常用的烫金之类看起来就很高端的名片不同，麦克阿瑟递给罗杰的这张名片看上去很普通。
就像廉价印刷店印出来的。
不过从“私人号码”四个字上，就能体现出这张名片的价值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我没有名片，不过你可以记一下我的号码。”
罗杰拿出手机，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通麦克阿瑟的电话，响了一声就直接挂断，然后说道：“这也是我的私人号码。”
悲了个剧，外加回复几个问题，可跳过。
码了好几个小时，憋出来一万多字。
回头一检查，卧槽这是什么惊天bug！
涉及的字数还比较多，改都没法改，废了差不多一万字的稿。
嗯……离12点还有不到3个小时，2万字肯定是完成不了了。
不用等更新了，明天有事不能码字。
今天码出来的稿子留到明天更新。
……………………
ps：4月19号上架，今天5月7号，不到20天，一共更了26.5万字。
这还有人说我更新咸鱼？
章数少不代表字数少好吧？
5.1的爆更活动有两个。
一个是4月28号到5月7号，更新够指定字数的，读者打赏按比例返还。
现在是16万字，18万那档今天肯定搞不定了，就12万字这档咸鱼一下吧。
另外一个活动跟读者关系不大，主要是作者端的。
5.1-5.15有个爆更字数的排行榜，我这本书现在稳定在20多到30多名之间。
也就是说全起点+创世，男频+女频所有的书，我更新在前30左右。
一共多少本在更新的我不清楚，不过几万本肯定是有。
而且我没存稿，没存稿，没存稿。
全是每天现码，存稿留手里从来没超过两天。
……………………
这本书成绩有多差看过上架感言的都知道。
不知道的我再说一下现在的数据好了。
发书两个月，58万字。
收藏1100，最高单章订阅150，均定90多。
我承认这个是我写的差，不是读者没眼光。
说这个事意思是别的作者这成绩早切了，我这差不多靠爱发电。
所以我不可能跟老鹰那种肝帝一样天天两三万，还得工作养自己呢。
不上班光码字要不了两个月我房子就是银行的了。
我觉得我没有一天4000字保全勤，每天最少一万字打底，这个更新已经够给力了。
……………………
以下是对部分评论的回复。
1，值得写的乐队太多了，肯定写不完。
我只能说尽量把每个主流分类涉及到，乐队肯定写不完的，歌就更不可能写完了。
光重金属一个类别的经典乐队我能数出来一百多个，主流分类三十多种，上千乐队。
全写出来，按照每年2-3专的速度，得写到主角一百多岁去。
这是都市文又不是玄幻，别说活一百多岁合不合理，就到这年龄哪还玩的动摇滚。
………………
2，水。
还是上架前说的那句话，两三万字一段小剧情我觉得这进度够快了。
这毕竟是长篇网文，不是短篇。
50多万字书里时间过了两年多，这进度我觉得可以了啊。
多少书写了百万字书里时间才过了一两个月的。
再加快的话没到百万字主角就人到中年该退休了。
………………
3，有人说经典的歌拿不了奖不合理的。
这么说吧，娱乐圈排资论辈的情况严重到你无法想象。
全世界都一样，别以为北美就多公平。
所谓的公平也是跟日韩相比起来公平。
百分之九十的格莱美会员投票之前压根没听过提名的歌你敢信？
………………
4，
最近严打，很多东西都不敢写。
写摇滚本来就怕404，又在卡尺度，有些剧情写的确实很别扭。
不光是涉黄涉毒，最怕的是第三个涉。
明白意思就行了，别在评论里说。
………………
以上
第226章 替换合约
六月的第三个周末到来之前，乐队终于和二十世纪娱乐达成了正式协议。
除了《黑色》专辑的发行方确定为环球唱片，并且在2001年颁奖季的公关投入上做出了强制的规定之外，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重新签订了一份新的合同。
这份合同将会取代旧的唱片合约，和任何一份商业协议一样，繁琐复杂的条款多达数百条，但真正有价值的核心条款却相对简单。
除了已经完成的两年合约以外，剩余三年的合约，将不再按照时间来计算。
而是改成了按照【正式发行的新歌数量】加上【由二十世纪娱乐安排的演出活动次数】，作为合约履行的标准。
不过每年仍然有最低的数量限制，除此之外，乐队为了签下这纸协议，额外付出了五首歌和三场演出的代价。
也就是说，乐队现在还需要再发行65首歌，参与18场演出，才算完成唱片合约的要求。
其中可以保留完整版权的数字，依然是六首，在演出方面，已经确定下来的，2000年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也不被计算在内，所以实际上需要参加的演出是19次。
最后，二十世纪娱乐能够从【乐队完整保留版权的作品的版权授权收入】中获得分成的时间，依然和原有的合约一样，截止到2004年1月1日。
这一条反而是乐队最不在意的。
…………
签完协议之后，罗杰三人凑到一起讨论新专辑的规划。
由于最后的协议和原本的设想有所差别，罗杰已经拿出来的那些歌，未必全部都合适。
“今年有《黑色》，新专辑的方向最好是纯粹的商业化。”
罗杰说着自己的看法：“65首歌，下半年可以完成20到30首，凑两张专辑出来，一张朋克，一张金属。”
罗杰在“凑”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反正已经和公司摊牌了，虽然没有撕破脸，但双方都知道彼此的想法。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过多的顾忌脸面之类的问题，一切以乐队自身的利益为先。
通常而言，一支乐队刚刚成立，打响名气的前几年，都处于一个高产期。
依照北美摇滚乐坛的标准，一年二十首歌算及格，四十首歌能达到平均水准。
一年上百首歌的快枪手虽然罕见，但也能找出几个来。
不过这样一个高产的时期通常也持续不了多久，短则一两年，最长也不过四五年。
像披头士乐队那样保持了近十年的，整个摇滚乐坛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们一共发行了十三张专辑，二十多张ep和单曲，原创歌曲数量超过三百首，翻唱近百首。
而达成这个数字，仅仅只用了八年（1963-1970）。
在高产期过去之后，通常来说，乐队就会转入创作低谷。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写不出来”之类的理由，仅仅只是没有必要。
歌曲数量足够多了以后，质量不够出色的歌就没有必要拿出来了，除非是真的写不出来。
这个时期，乐队会开始追求专辑的质量，用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来打磨一张足够出色的精品专辑，不在其它的“充数作品”上浪费时间。
这还是速度快的。
如果换成速度慢一点的，花三五年时间在一张专辑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ac/dc乐队晚年的代表作《摇滚或爆发（）》专辑，就用了四年多的时间。
“用低质量的专辑凑数？”
理查森想了想，问道：“歌迷会不会有意见？”
“意见肯定会有，不过我们也不会拿那种垃圾出来。”
罗杰想了一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参照标准，说道：“大概和《你好，冰冷世界》的水准类似，不会太好，也差不到哪去，大部分歌迷应该是能够接受的。”
比《青春》略微差一点，但是差距不明显。
跟《黑色》、《希望》这样的精品专辑肯定没法比，但是也不至于让歌迷有“被骗了”的感觉。
“这样的话，我没意见。”
理查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白金级别的专辑，公司应该也没意见。”
至于安妮，抱着一个掌上游戏机玩个不停，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罗杰甚至怀疑这个女孩有没有在听自己和胖子的讨论。
“我之前转到乐队的那些歌，留到明年。”
罗杰想了想，说道：“这周之内，我会把新专辑的版权注册好，转到乐队名下。等音乐节结束之后再练也来得及。”
“音乐节上不出新歌？”
理查森诧异地问了一句。
按照大多数摇滚乐队的传统，除了告别演出之外，一般规模较大的演出，无论是音乐节，还是大型巡演，都是要出新歌的。
最少也要有一首，以培养粉丝对未来新专辑的期待感。
“新歌的话……”
罗杰想了想，说道：“练练《失去信仰》吧，这一首就够了。”
这是原计划中的新专辑主打歌之一，不过按照新的规划，这张专辑要向后推迟到明年才会发行。
“你们谈完了？”
安妮手中的游戏机正好耗尽了电量，垂头丧气地抬起头，看了看罗杰和胖子，开口道：“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瑞克，你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罗杰懒得搭理安妮，摆摆手，离开了会议室。
返回家里，罗杰抱着一叠资料走进书房。
等了一个多月的调查报告终于出炉，除了详尽的数据之外，还附上了专业人士做出的详细评估。
为了这份报告，罗杰得到了一张价值数十万美元的账单。
报告的内容主要围绕几个关键因素。
实体唱片的北美及海外发行渠道、现下北美唱片公司的经营现状、乐坛市场的辐射产业、以及最为重要的歌曲版权开发部分。
至于数字唱片，在罗杰的要求下，报告中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内容。
毕竟有着前世的经验，罗杰对数字唱片的发展有很大程度的了解，这是一个以流媒体平台为核心的全新产业链，它的根本属于硅谷，而不是乐坛。
流媒体是唱片业的合作者，而不是竞争者。
报告中的数据非常的详尽，再加上专业人士给出的分析、评估，虽然罗杰对这方面不是非常的熟悉，但也能看懂这份报告。
结合着报告中的数据和评估，以及乐队的实际情况，罗杰不断地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最后整理出一个初步的稿件，在末尾，用只有罗杰自己才看得懂的鬼画符写着一句话：计划可行。
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了。
【金属猴子】乐队在欧洲度假，罗杰在网上查了一下时差，那边应该是早晨。
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给加里-贝尔发了个短信。
过了片刻，罗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嗨，加里。”
罗杰打了个招呼，问道：“你那边现在方便谈事情吗？工作上的正事。”
“等我一分钟。”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杂乱，听不出来正在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加里似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问道：“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之前说有打算自己开唱片公司？”
罗杰快速把乐队新合同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开口道：“我们明年年底之前就会成为自由身，有没有兴趣在生意上合作一次？”
“明年年底？”
加里又和罗杰确认了一遍，然后陷入到漫长的沉默。
罗杰几乎忍不住要再开口问的时候，加里的声音再次传来：“合作不是不可以，不过，出资和持股比例这些问题……”
“我明白，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这些等我们有空聚在一起的时候再谈，尽量找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出来。”
罗杰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知道埃文他们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吗？我觉得可以考虑把他们也拉进来。”
至于【本森的烟火】乐队，罗杰没有提。
他们的情况很复杂，现在不适合参与到这些事里来。
“晚点我给埃文打电话。”
加里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也得跟乔伊斯他们谈谈，大家都不反对的话，我们找个时间见一面。”
“好的，那就这样。”
罗杰又跟加里聊了几句，挂掉电话。
这通电话仅仅只是确定了一个初步的意向，连唱片公司的计划都还没有完善。
罗杰打算继续完成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乐队忘记了向二十世纪娱乐和华纳唱片“讨债”。
《we.》的单曲和《怪胎》由于发行已久，触发了发行合约中“一年分账一次”的条款，到年底才会分钱，而且数字也不会太高。
毕竟，这两张唱片的销售高峰期早就过去了。
不过《希望》和《a&b》，已经过了今年第二次分账的时间了。
原本玛格丽特应该要提醒这件事的，但这位助理最近正在负责其他的工作，没有在纽约。
乐队不去讨账，唱片公司就不主动分钱。
这确实很符合这帮吸血鬼的尿性。
罗杰在备忘录上记下了这件事，让玛格丽特去催促就够了，如果对方还要拖延，才会需要乐队亲自出面。
第227章 《摇滚圣经》之重金属篇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不大。
不催，唱片公司会选择性遗忘。
但是除非是不打算再有任何后续的合作，否则只要提醒对方自己还记得这件事，通常而言唱片公司还是会乖乖付钱的。
这份计划花费了罗杰一周的时间。
然后，罗杰又用了半个小时，将下半年两张“凑数专辑”的歌写（chao）了出来。
由于是凑数所用，罗杰连仔细挑歌的过程都省了。
直接从版权不太值钱的二线乐队作品中，挑出了两张整体难度偏低的完整专辑。
一张流行朋克，一张重金属，一共27首歌，都是前世2000年后的作品，被现代歌迷接受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些歌乐队甚至不打算在演出中唱，只发行这么一次，就会被丢到角落里。
当然，虽然只是为了履行合约，凑数所用，但专辑的质量并不属于粗制滥造的辣鸡货色。
至少在前世，这两支乐队的专辑销量都还算不错。
罗杰不记得具体的数字，但是三个白金左右的数字肯定是有的。
虽然专辑的计划还没有递交，但根据罗杰的猜测，二十世纪娱乐十有**会将这两张专辑用来拓展自己的发行渠道。
在摊牌之后，不但乐队会更重视自己的利益，二十世纪娱乐同样也是如此。
虽然在谈判的时候说的好听，说成是“双赢”，但实际上，这是“双输”。
这对销量肯定有很大的影响，但再怎么差，也不可能让一张三白金的专辑销量降低到白金以下。
这也是罗杰的底线，乐队的每一张正式的录音室专辑，都必须达成北美白金唱片的成就：百万以上的销量。
理查森不在乎用质量偏低的专辑凑数，安妮却有些不乐意，觉得用“平庸”的歌凑数这种事很丢人。
在演奏过不少高质量的经典之后，安妮对摇滚乐的眼光越来越挑剔了。
不过这个女孩很好哄，几场派对，加上一首吉他solo惊艳的单曲，就成功搞定。
“喂，我觉得我很亏诶！”
安妮在对新专辑的歌单点头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两个加起来还欠我十几场派对没有还！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天天开派对，除了安妮这种离了派对就会死的生物，别人谁都受不了。
几个月下来，两人欠安妮的“账单”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更多了。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投资唱片公司的事情。”
胖子明智地转移话题，对罗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笔投资以乐队的名义进行？”
“乐队集体出钱，肯定算乐队的。”
罗杰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如果以个人名义投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和加里他们谈的时候，最好以乐队整体的名义来谈。”
投资的资金、股份是各算各的，还是算乐队整体，这其中的区别不小，但罗杰并不是十分在意。
“我没问题。”
理查森同意了这个计划，然后问道：“你打算让谁去谈？”
和加里-贝尔、埃文-泰勒之间的谈判，三支乐队之间最多就是定下一个基调。
剩下细节上的事，肯定不适合亲自上阵去扯皮。
必须要有一个负责谈判的代理人。
“大方向我们和加里、埃文他们谈过就能定下来。”
罗杰考虑了一会，说道：“剩下的细节条款，我觉得交给玛姬去负责就好了。”
玛格丽特成为乐队的助理也差不多一年时间，无论是态度还是能力，都得到了三人的认可。
而且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本身就是工商管理专业的高材生，负责商业上的事务，也算是专业对口。
这次的谈判，也是给玛格丽特一次锻炼的机会。
目前而言，乐队对商业上的人才，需求并不急切。
但是随着乐队不断发展起来，名下那家公司肯定要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掌舵者。
如果玛格丽特能够表现出相应的能力，罗杰也不介意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毕竟和雇佣来的职业经理人相比，玛格丽特算是根正苗红的自己人，完全值得信任。
…………
时间进入到七月，在玛格丽特的催促下，华纳唱片和二十世纪娱乐和乐队结算了今年的第二笔分成。
由于这一次分账只涉及《希望》和《a&b》两张专辑，分成的数字比上一次少了许多，不过仍然是一笔巨款，将将超过了一千万美元。
乐队公司账户上的数字，再一次回到了两千万美元以上。
在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工作中，《黑色》专辑的乐器部分也已经录制完毕。
依照安妮的提议，这张专辑的封面没有使用任何的图案，就是纯粹的黑色。
上边用血红色的字体写着一个单词：black。
虽然两张专辑不是同一家公司发行，不过mca毕竟是环球的子公司，经过讨论之后，这两张专辑将会在八月中旬同步发行。
配合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的演出，正好可以为专辑做宣传。
演出还有一个多月，乐队再一次回到了无事可做的状态，干脆休了一个不算短的假期。
正好艾琳也在暑假期间，也跟着乐队一起飞往北部。
罗杰终于不用再被安妮嘲笑“没有性生活”了。
多伦多，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安大略省的省会。
这座城市同样也是北美的核心城市之一，不过传统的主流唱片公司，在加拿大的影响力并没有灯塔国内部那么大。
每一次避开唱片公司视线范围的度假，乐队都要趁这段期间搞定一首或者几首《摇滚圣经》的作品。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过在这次计划中的，仅仅只有一首时长十分多钟的长歌。
毕竟只是一个月出头的短假，乐队还要休息，不可能将时间全部用在工作上。
在录歌的选择上，乐队内还产生了一点分歧。
胖子认为应该先录那首计划让安妮来唱的歌剧摇滚，安妮想录43分钟的超长迷幻摇滚“单曲”《月之暗面》，罗杰则提出要先录自己改编的那首朋克摇滚。
不过经过讨论之后，这三个提议都被否决了。
两首超长单曲暂且不说，时间不够用。
那首歌剧摇滚的总时长“只有”十四分钟，不出大的意外的话，一个月时间是足够完成它的。
但是因为这首歌对键盘手的要求很高，贾森没有信心现在就完成它。
另一方面，这首歌剧摇滚还需要一整个唱诗班来配合做和声，涉及的人员太多，动静太大，不符合乐队“悄悄录完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要求。
最后，乐队在已经完成的《摇滚圣经》单曲中，挑出了一首重金属摇滚。
深紫乐队（）的《四月（april）》。
作为重金属摇滚的三大鼻祖之一，深紫乐队的成就没有必要多说，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这是一支和齐柏林飞艇、黑色安息日齐名的顶级乐队，重金属摇滚的开创者之一。
说起重金属摇滚的三大鼻祖，有一个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搞笑的梗。
齐柏林飞艇实际上是一支布鲁斯摇滚乐队。
黑色安息日在邪典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深紫乐队到了后期，更是成了一支前卫摇滚乐队。
到了最后，三大重金属鼻祖乐队跟重金属之间的关系就剩下了“摇滚”两个字。
不过这首《四月》，还是深紫乐队转型前卫摇滚之前的作品，重金属的味道很浓。
这首歌的时长是十二分钟，虽然很长，但却不是那种多个篇章的音乐剧式摇滚，通篇只有一个超长的段落。
在很多入门级的浅层粉丝提到这首歌时，最常说的一句评价就是：它有八分五十秒的前奏。
然后更多的粉丝会用另一句话来反驳：听懂和理解摇滚音乐的前提，是认同【乐手和主唱有同等地位】这句话。
摇滚不是流行，虽然有时为了便于理解，也常用“前奏”、“副歌”之类的词汇来描述，但事实上，无论是乐器还是人声，都是为整个音乐服务的，没有高地之分。
摇滚乐中的前奏，大多数时候也不是真的前奏。
流行摇滚除外。
事实上，在所有的顶级乐队里，以乐手为核心的乐队，数量要远远超过以主唱为核心的乐队。
比如活结的鼓、枪花的吉他、煤油炉的贝斯、夜愿的键盘。
等等。
早期的摇滚音乐，受到布鲁斯和爵士音乐的影响很深。
从这一首《四月》中，就能明显听出这一点来。
大量采用了布鲁斯和爵士音乐的结构，然后以摇滚的方式表现出来。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歌迷来说，听起来有一种很复古的感觉。
也很有韵味。
《四月》不能算是深紫乐队最优秀的代表作，歌曲结构，也不是完全符合《摇滚圣经》的要求。
但歌曲本身足够出色，也就够了。
再加上颇为出彩的歌词，本身也符合《摇滚圣经》的主题。
这种情况下，罗杰没有任何理由，不将它放进《摇滚圣经》系列里边去。
毕竟，对这样一个系列作品来说，如果少了深紫乐队的名字，绝对是一种遗憾。
…………
《摇滚圣经》不是开启了计时器，到时间就必须要爆炸的tnt，没有一个“这一天之前必须完成”的。
乐队在录歌的过程中很轻松，也没有任何的紧迫感。
虽然这次度假更多的只是名义上的借口，但乐队也确实需要休息。
一直紧绷着神经，对工作效率确实有很高的提升。
但对乐队的状态却没有任何的好处。
在这个备受重视的系列上，罗杰更希望乐队以一种相对轻松的心态去完成它。
而不是像上了发条的机械零件，按部就班地赶工。
第228章 全多伦多唯一一台Neve.88R
然而，罗杰的本意只是希望乐队可以“相对轻松”。
但安妮这个家伙，却彻底地放飞自我。
时不时地在录制过程中捣乱，突然来一段花哨但却不符合歌曲要求的大段solo，打乱其他人的节奏。
虽然这种事只是偶尔发生，但也对录音的工作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米娅，你去搞定她。”
安妮又一次故意捣乱之后，罗杰叫停了录音，将这个麻烦丢给米娅。
安妮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被米娅这个说不上是女友还是***的情人吃得死死的。
只要米娅发话，安妮几乎每一次都会乖乖认怂。
只不过效果维持不了多久就是了。
过一会这个女孩又会再一次放飞自我。
在米娅“教训”安妮的时候，罗杰放下贝斯，推开录音室的门。
混音台前，艾琳正无聊地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很无聊？”
罗杰拉来一把椅子，在艾琳身边坐下。
“是有点无聊，我以为录歌只要弹一遍唱一遍录下来就行了，没想到这么复杂。”
艾琳这个想法，是很多对录音完全不懂的人想当然的观点。
不过，事实上，如果对专辑的质量要求很低，简单的演奏一遍、唱一遍，剩下的工作完全交给后期，也是可以的。
如果是这种粗制滥造的专辑，罗杰三人一天能录出几十首歌出来。
不过质量嘛……
就只能用呵呵来形容了。
后期是很强大，但并非万能。
就跟做饭一样，就算是最好的厨师，你给他一坨翔当食材，难道他还能做出一盘好吃的翔出来？
呃……这个比喻有点恶心，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想要得到一首质量足够出色的作品，除了顶级录音设备和精细的后期处理之外，录音过程中的演奏和唱功，也是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
设备好坏，以及是否符合作品需求，决定了一首歌的下限。
而录音环节的发挥，则决定了这首歌的上限。
至于后期，目的则是让整个作品尽可能的贴近上限，而不是下限。
罗杰看了看时间，叫来玛格丽特。
“今天就先录到这，我和艾琳先走了，帮我跟他们打个招呼。”
临走之前，罗杰叮嘱道：“录音带一定要保存好，这里的记录也要全部删除。”
虽然签署了最严格的保密协议，但必要的谨慎还是要有的。
因为录音源泄露，而导致出现版权争议，或者其它状况的先例，在乐坛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甚至未必一定要有什么利益驱使，可能工作人员的一个疏忽，就会导致本该严格保密的东西，被无意间公开出去。
录音室外不远，就是安大略湖。
在灯塔国和加拿大交界的这块区域里，有五个超大型的淡水湖，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群。
在五个相连的湖泊之中，安大略湖是最小的一个，但仍然排在了全球的第14位。
“这里会不会有哥斯拉之类的怪兽？”
走在湖边，罗杰想起加拿大这边流传的水怪传说，开玩笑地问道。
“那是奥卡诺根，不是安大略。”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哥伦比亚省离这里有上千英里呢。”
罗杰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北美人。
对这些传说也只是局限于“知道”的程度。
前身的记忆里倒是有这些内容，不过早就被罗杰忘的差不多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在湖边悠闲地散步。
多伦多算是高纬度地区，即使是夏天，也不怎么炎热。
湖边的微风让人感到很舒服。
不过没过多久，罗杰悠闲的心情，就被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怎么了？”
艾琳抬起头，罗杰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录音室那边出了点问题。”
罗杰在艾琳脸上亲了一下，叫来出租车，说道：“你先回酒店，不要乱跑。”
罗杰没有细说，艾琳也没多嘴去问，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早点回来，我等你。”
送走艾琳，罗杰挥了挥手臂，骂出一个以f开头的单词，转身跑向录音室。
时间确实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来到北美两年多，罗杰下意识地脏话，已经从w开头的中文，变成了f开头的英文。
赶到录音室，罗杰看到一群中学生模样的少年正在围着录音室的工作人员争吵，安妮和胖子几人则在一旁看戏。
见到这个情况，罗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在电话里，安妮的语气很着急，让罗杰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语气，简直像是罗杰不赶紧到场，她就会被人绑架一样。
不过考虑到这个女孩的性格……
罗杰明智地做出了决定，不去找安妮算账。
“怎么回事？”
罗杰走到胖子身边问道。
“他们的工作失误，把这间录音室同时租给了两个乐队。而且全多伦多只有这一间录音室有88r调音台。”
胖子指着那边争吵的人，说道：“最关键的是，我们和他们都付了全款。”
这台超大型调音台，是知名品牌neve的最新产品，混音效果非常的出色。
最重要的是，它的自动化程度很高，不需要非常专业的录音师就可以操作。
这也是罗杰几人选中这家录音室的主要因素，《摇滚圣经》系列在目前为止，可不适合“外人”参与进来。
录音室的工作人员出现失误，将一间录音室同时租给两支乐队，这种情况并不总会发生，但在庞大的基数下，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次。
争抢录音室的使用权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对面那支本地乐队，似乎认出了罗杰几人，将攻击的目标对准了工作人员，而不是冲动地上来要求罗杰一行让出录音室的使用权。
那种做事不经过大脑，胡乱树敌，然后被主角反过来打脸的桥段，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罗杰打量了半天，没从几人的外表上看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除了他们年龄很小这一点以外，罗杰什么都没看出来。
都不是熟悉的面孔，应该没有太大的名气。
“好像只是本地的一支小乐队。”
安妮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说道：“这张专辑是准备送去唱片公司，寻求合约的。”
这很常见。
或者说，北美大部分知名的摇滚乐队，都是这么来的。
志同道合的朋友之间组建起一支乐队，然后主动或是被动的被唱片公司发掘，签约，出唱片，做演出……
这才是摇滚乐坛的主流。
像罗杰之前的murphy乐队那样，先和唱片公司签约，然后再想办法拼凑出一支乐队的，反而是很罕见的情况。
这样的乐队数量并不会少，成名和赚钱的也很多，但大红大紫的却屈指可数。
“我去和他们谈谈。”
罗杰对两人说了一句，走了过去。
“嘿，各位，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罗杰拍了拍手，大声喊了几句，将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然后开口道：“全多伦多就这么一台，你们再怎么骂他，他也变不出第二台来，不如找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出来。”
对面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少年开口道：“这张ep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必须完成它。”
“我们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罗杰耸耸肩，不等对面的人开口，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录音室里，我想你们也不会这样做，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们分享录音室的使用时间？”
对面的少年惊讶地问了一句。
罗杰猜的没错，这帮比罗杰几人还小几岁的年轻人，确实认出了胖子和安妮。
在北美的大多数人看来，成名的摇滚明星，总是脾气暴躁，目中无人的。
他们一开始，就完全没有考虑罗杰三人会让步的可能性。
大牌乐队在录音的时候，总是很注重“私密性”，别说有人打扰了，就是在录音室没有使用的空闲时间，都不会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去。
对于几个没有任何名气，甚至连唱片公司都还没有签约的新人来说，罗杰三人，已经算得上非常“大牌”。
“如果你们愿意在晚上录制的话，我们没有意见。”
罗杰当然不会为了解决这个算不上麻烦的麻烦，就让乐队在假期里天天熬夜。
能够让出晚上的使用时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说完这句话，罗杰看向录音室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想你们也不会介意为你们的工作失误付出额外的补偿吧？”
一般录音室在晚上不会开放，但这是录音室自己的工作出现了失误，肯定要有所补偿。
罗杰的提议，已经是让他们付出代价最低的方式了。
那名工作人员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录音室这边完全没问题，另外我们也愿意付出经济上的补偿，只要你们不要将这件事外传。”
不管怎么说，一货卖两家这种事，传出去对名声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哪怕只是因为失误，而不是有意为之。
几个少年互相商量了片刻，也做出了决定。
“我们可以在晚上录制，但是录音室要为我们提供专业的录音师和混音师。”
为首的青年对录音室经理提出了要求，然后对罗杰说道：“谢谢你，这张专辑对我们真的很重要，你们愿意帮忙，真的是太好不过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都要在这录音一段时间，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
罗杰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说道：“这间录音室现在归你们了，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希望到时候不会有麻烦。”
虽然这几人看起来不像是不知进退的样子，但必要的警告还是要说的。
“能知道你们大概几点来吗？我们好提前结束。”
青年犹豫着问了一句，看样子是打算通宵奋战了。
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录到明天天亮的话，足足有十几个小时。
从这几个少年身上，罗杰似乎看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拼命的样子。
“十点之前清理好就行。”
假期又不是平时上班，几人都有早上睡懒觉的习惯，谁也不会起得太早。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几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乐器，将录音室让给了几个年轻人。
第229章 AC-130
“鲍比，你们的摇滚力量感太重了，旋律不足。”
录音室里，罗杰和几个青年聊着：“摇滚虽然重视力量，但是旋律也很重要，不能完全忽视这一点。”
在这几天的录音过程中，虽然两个乐队的录音时间是分开的，不过接触并不少。
罗杰有时候也会听听他们的录音，几天下来的感觉就两个字：暴躁。
鲍比名叫比尔博姆，是这支名为【ac-130】的本地乐队的鼓手，同时也是乐队核心。
这支以重型攻击机为名的乐队，在音乐理念上也犹如其名，对力量的重视远远超过任何一支乐队。
他们的风格也很狂躁，以死亡金属为主。
纯粹的死亡金属，和旋死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至少歌迷们听歌时候的感受上，两者的差距就好像摇篮曲和重金属的差距。
哪怕是在对极端摇滚音乐接受度最高的北美，死亡金属这样的重口味，也不符合绝大多数歌迷的喜好。
罗杰倒是能听一些死亡金属的作品，但也只是偶尔换换口味，不会经常去听。
这种音乐，哪怕是在摇滚里，也显得太过极端了些。
而【ac-130】的风格，又是死亡金属里最极端的那一种。
说实话，罗杰并不认为这样的风格，会有唱片公司愿意签下他们。
至少主流唱片公司肯定不会签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能赚钱。
“赫斯特的嗓音……”
比尔博姆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指了指他们乐队的主唱，说道：“只有死亡金属适合这样他这样的唱法。”
这支乐队的主唱赫斯特的嗓音很……特殊。
有点鲍勃-迪伦的公鸭嗓的感觉，但又不完全一样。
最为重要的是，赫斯特的唱功远远不如鲍勃-迪伦那么出色，只擅长一种唱法：声嘶力竭的吼叫。
虽然嗓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但赫斯特的唱法，让罗杰想起了前世的一个天才主唱。
林肯公园的查斯特-贝宁顿。
作为一支流行摇滚乐队的代表，林肯公园在商业上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和其它传奇乐队不同的是，他们很不受乐评界的待见，包括格莱美主评审团成员在内的许多人，称他们的歌是“毫无价值的口水歌”。
关于这些所谓的专业人士的论点是否正确姑且不论，至少在商业上，林肯公园是2000年之后最出色的摇滚乐队之一。
不过赫斯特的唱法和查斯特-贝宁顿只是相似，并不完全相同。
嗓音特点更是完全不一样，再加上乐队其它位置上的差异，罗杰并不确定【ac-130】能否复制林肯公园的成功。
想了一会，罗杰提出了一个建议，说道：“鲍比，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流行摇滚。赫斯特的嗓音很特殊，或许可以在普通的流行摇滚之外，添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罗杰随口说了几首歌，都是这个世界流行摇滚中偏向另类金属的曲目，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试试这些歌，不用跟着原唱的方式去走，按照你们乐队的特点重新编曲，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流行摇滚？”
比尔博姆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虽然竭力掩饰，但这个少年显然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倒是赫斯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恨不得马上去试试。
对于比尔博姆的不以为然，罗杰也不在意。
只是碰巧遇到这么一支乐队，随口聊上几句而已。
要不是看在这几个少年非常努力的份上，罗杰连指点的兴趣都没有。
死亡金属中最极端的那一类？
这种风格，在二十一世纪，或许依然有一定的受众，但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流。
这类摇滚的粉丝群体数量，根本不足以养活一支乐队。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揭过，又聊了一会，安妮和胖子等人到齐之前，比尔博姆一行就识趣地收拾好乐器，提出告辞。
【ac-130】巴不得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音乐，根本没有任何保密的想法。
而罗杰等人却不同。
就目前来说，《摇滚圣经》依然是见不得光的。
哪怕是合约到期之后，罗杰也不打算用乐队的名义去发行这张专辑。
而是准备开个“小号”，戏弄一番媒体和歌迷。
这不仅仅是恶趣味，也可以成为一种特殊的营销方式。
商业上或许会有所损失，尤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
但等到这个马甲被曝光出来，对乐队的名气反而有更大的推动效果。
“早安，亲爱的。”
一见面，安妮就扑上来和罗杰拥抱了一下。
“米娅看着呢，下次我们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
罗杰早就喜欢了安妮特殊的胡闹方式，偶尔也会反过来调戏安妮一番。
“不如我们4.p吧！”
安妮眨了眨眼睛，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你，我，米娅，艾琳，四个人一起。”
“可不可以加我一个？”
理查森丢给罗杰一罐啤酒，这个胖子现在越来越少喝快乐水了，变得和罗杰一样，酒不离手。
“我才不要，除非你的身材变得和罗杰一样性感。”
安妮丢给胖子一个白眼，一脸嫌弃的样子。
然后又凑到罗杰身边，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晚我就把米娅灌醉，然后送到你床上去，怎么样？”
“嘿，亲爱的，我在这听着呢！”
米娅抗议道，不过却被安妮华丽的无视掉了。
“我拒绝。”
罗杰推开安妮，说道：“你这种想法是会被404的。”
“没情调的家伙！”
安妮嘀咕了一句，四下打量了一圈，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的小情人呢？怎么没在这里？”
前一天晚上，艾琳被罗杰折腾到很晚，罗杰出门的时候，艾琳还睡得很沉。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和其他人细说了。
“她在酒店，今天不会过来。”
罗杰看到搬运架子鼓的工作人员离开，顺手反锁好门，拎着贝斯走进录音室，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快点，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的进度落后于预期。”
…………
纽约。
二十世纪娱乐的会议室里。
加西亚-赖斯特顿正在和西奥多、丹尼尔两名经纪人讨论着乐队的未来。
“西奥多，丹尼尔。在darkness乐队的事情上，你们两个每次都站在乐队那边。”
加西亚-赖斯特顿的脸色不太好看，语气里也透露着“我很不爽”的信号：“你们两个都是公司的合伙人，这样做，有违公司的利益吧？”
公司的利益倒是其次，主要是有违加西亚-赖斯特顿的个人利益，不过这么说肯定是不合适的。
扣帽子这种事，并非太平洋对岸的专利。
“乐队的新专辑，公司可以拿去拓展自己的发行渠道。”
丹尼尔开口道：“短期来看，或许赚的钱确实少了。但长远来看，这有助于我们摆脱发行方的控制。”
这是西奥多和丹尼尔游说其它股东的说辞，虽然不是全部人都相信了这套说法，但是投下赞成票的人却更多。
正是因为西奥多和丹尼尔两人的游说，董事会才批准了乐队的新合约。
二十世纪娱乐并不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如果不算签约的艺人，固定资产和版权的总价值也不过几千万美元这一级别，其中绝大多数在录音室、昂贵的专业设备上。
按照股价来计算市值的话，大约勉强过亿。
这还是因为darkness乐队接连几张成功的专辑，让公司的股价上涨了不少。
二十世纪娱乐的资产在业内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公司内部的股权结构却非常复杂，大大小小的股东有好几十个。
西奥多这样持股百分之四的个人股东，已经算是大股东了。
丹尼尔的持股比例比西奥多还要更高一些，两人手中的股权加起来超过百分之十。
在一家股权结构复杂的上市公司里，百分之十的股权，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操作空间非常的大。
第230章 没有派对就会死星人
加西亚-赖斯特顿与西奥多、丹尼尔两人的立场完全不一样。
作为一个没有股权的打工者，加西亚-赖斯特顿在意的，仅仅只是公司能从darkness乐队上赚多少钱，因为这关系到他自己的奖金收入。
至于公司其他方面的利益，比如发行渠道。
以及乐队自身的利益，比如格莱美奖杯，加西亚-赖斯特顿并不在意。
严格来说，这是加西亚-赖斯特顿个人和西奥多、丹尼尔两名立场亲近乐队的大股东之间的矛盾。
而不是公司和乐队之间的矛盾。
这番谈话注定得不到任何结果，加西亚-赖斯特顿很快就脸色阴沉地离开了会议室。
“关于乐队和公司的利益，你是怎么看的？”
加西亚-赖斯特顿离开之后，丹尼尔看向西奥多，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立场最好保持一致。”
其实西奥多和丹尼尔之间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尤其是在罗杰和理查森的个人利益出现冲突的时候。
虽然这并不总是会发生，但乐队成立一年多，罗杰三人之间利益上的小矛盾也出现过几次。
每一次，都是交给经纪人去扯皮，三人从不亲自过问。
经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可是和“友好”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据罗杰所知，丹尼尔和西奥多甚至有一次差点动手打起来，不过这并不妨碍到两名经纪人在对外的时候站在同一阵线。
脸面这种东西，在考取经纪人牌照的那一刻起，就没人会在乎了。
“我根据过去一年的情况，做过未来的收入预测。”
西奥多没有说出具体的数字，开口道：“在经纪人合约到期之前，我从罗杰的收入中得到的经纪人佣金，会远远超过股权分红的收入，大概会有三倍以上的差距。”
西奥多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商人永远是追逐利益的，也只会站在利益更大的那一方。
如果要在公司和乐队之间做出选择，西奥多显然会支持乐队，因为乐队带给西奥多的利益更大。
公司的收入是很高，但大部分要用在日常的巨额经营成本上，还要拿出资金来扩张，股东分红的数字只是一小部分。
而经纪人佣金，却是实打实的百分之十，乐队每获得一百美元的收入，三名经纪人就能共同分走十美元。
“经纪人合约……我记得你跟克里斯蒂安的合约时间，跟我那份合约是一样的吧？”
丹尼尔提醒道：“合约还剩一年多就要到期了。”
一年，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时间。
没有几个人会蠢到合约到期才去谈续约的事。
“我已经在安排人做评估了，准备在明年的格莱美颁奖之后和罗杰提续约的事。”
西奥多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我的了解，罗杰是个很念旧的人，只要我的工作不出问题，他不会轻易换人。”
“我这边就有点麻烦了。”
丹尼尔在兜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出来。
西奥多抽出一根雪茄丢过去，丹尼尔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之前跟埃尔文德斯提过续约的事，他要求经纪人佣金的比例降低到百分之五。”
随着乐队的发展，经纪人佣金等等，各种服务者的抽成比例降低是必然的。
大牌乐队的经纪人抽成比例，肯定不可能和三流乐队的一样。
不过虽然比例降低了，收入却不会降低多少，反而会随着乐队的成长而增加。
更重要的一点是，大牌乐队能够给经纪人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几个百分比的佣金。
“百分之五是说说的吧，这是一线巨星的待遇，埃尔文德斯也不会那么贪婪。”
西奥多也点上一根雪茄，说道：“续约的事还早，先不说这个。马上就是音乐节演出了，我打算到时候谈谈罗杰的口风，看他们对新专辑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新专辑，真的要拿来拓展公司的发行渠道？”
那番话只是为了让更多的股东投下赞成票，丹尼尔可没想过真的要这么做。
如果乐队不同意，而丹尼尔又在这件事上投了赞成票，显然会影响到丹尼尔和理查森之间的续约。
“我和罗杰谈谈再决定吧，这件事涉及的东西很复杂，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对我们更有利。”
对于西奥多、丹尼尔这种同时在近乎对立的两方都有利益牵扯的情况来说，做决定的时候，要比普通人考虑得更多。
而在唱片业，或者任何一个商业领域中，这样的情况却又是经常出现的。
如何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之下，找到最优解，也是最能考验一个人能力的地方。
…………
《四月》这首歌的贝的部分是罗杰自己来弹，格雷西唯一的工作是客串临时录音师。
至于贾森，他的工作是录制钢琴、低音管、双簧管、长笛以及风琴。
很多歌的现场演奏看上去只有鼓、贝斯和吉他，顶多再加上键盘。
但在录音室专辑的版本中，用到的乐器就要多得多了。
不过虽然乐器的种类很多，但在这些乐器上的要求并不高，而且篇幅很短，并非全程贯穿整首歌，贾森的进度反而是最快的一个。
米娅虽然要加入到乐队的录音中，但只是弹奏，并不会拾取她的音轨。
无论是电吉他部分，还是木吉他部分，都是由安妮来完成。
只不过这个女孩的状态时好时坏，进度很不理想，到目前位置也只是录完了木吉他的部分，而电吉他却一直得不到一个理想的音源。
大概是因为连续两张专辑的录制，整个乐队对录音室的工作抵触情绪都很明显。
罗杰自己也没什么状态，勉强录完了贝斯的部分，人声却压根不想动。
“就录到这吧，剩下的以后有时间再录好了。”
罗杰看大家都没什么状态，干脆叫停了这首歌的录制。
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离音乐节的排练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们好好休个假。”
和去年一样，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依然需要提前十天到场，进行调音和排练的工作。
“休假？”
说到休假，刚才还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安妮立刻精神了起来，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开一场狂欢派对！”
嗯，这是个【没有派对就会死星人】。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来一次真正的派对了。
之前在纽约的几次，因为需要顾及着工作，玩的都不怎么尽兴。
罗杰也有点心动，不过却犹豫着开口道：“就我们？人有点少了吧？”
虽然派对上大多也都是各玩各的，但是参与的人要够多，气氛才会热闹。
至于说邀请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在北美确实很常见，但罗杰不怎么喜欢这样。
派对上邀请完全陌生的是一回事，其它的宾客，罗杰还是更喜欢和熟悉，或者最起码是认识的人一起玩。
“加里他们应该快要从欧洲回来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安妮不等其他人表态，就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连着打了五六个电话，安妮才放下手机，说道：“加里和埃文他们最近都有空，我约了他们在新泽西碰头，今晚就会有一场派对。”
“……”
几个人无语地看着安妮。
收拾好行李，飞到新泽西，然后马上加入到派对狂欢中？
只能说，真不愧是安妮-克拉克。
脑子里只有派对，压根不考虑其它的东西。
“玛姬，订下午的机票。”
罗杰看了看表，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倒是来得及。
然后继续吩咐道：“瑞克，录音带和调音台上的记录交给你了。贾森，格雷西，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好，午饭之前在酒店碰面。”
“你去哪？”
安妮冲着罗杰的背影叫道。
“去见几个人。”
罗杰朝安妮等人摆了摆手，离开了录音室。
…………
下了飞机，罗杰打开手机，看到艾琳平安到家的短信。
没有回拨电话，同样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
女孩不愿意跟着罗杰一起来新泽西，选择回到田纳西州的父母家里，等到新学期开始，才会到纽约和罗杰汇合。
连八月份的音乐节都不打算参加，而是准备在电视上看。
理由也很简单：不想看到罗杰在派对上到处勾搭别的女孩。
有些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好像挺看好那几个年轻人的？”
理查森在飞机上一直在睡觉，这会才清醒过来，随口找了个话题，准备用聊天来打发掉路上无聊的时间。
“我只给他们留了一个电子邮箱，又没留电话。”
罗杰知道胖子指的是多伦多那支高中生组成的乐队，随口说道：“那几个年轻人的基础还算不错，不过玩乐队，不是技术好就可以的，只有那个不存在的上帝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他们会因为主唱变态的嗓音不受欢迎，默默无闻，最后所有人都不得不去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成为卡车司机或者超市里的货架管理员。”
安妮嘲讽道：“世界上最好的死亡摇滚乐队【ac-130】因为大名鼎鼎的罗杰-克里斯蒂安的劝说，转去做流行，而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在乐队离开多伦多之前，【ac-130】就录完了他们想要的那张ep，同时也接受了罗杰的意见，开始尝试“风格特殊”的流行摇滚。
至于效果如何，谁知道呢。
“他们能成功的话，我们会多一个朋友，如果失败了，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罗杰一副不负责任的样子，说道：“风险又不在我们身上，而且他们那种极端的风格，本来就不受市场的喜欢。”
如果说死亡摇滚还有一定的受众的话，那死亡摇滚中最极端的风格……
在必然失败和成败未知之间，任何人都会选择后者。
第231章 一亿美元的投资
新泽西州是【a】乐队的地盘，这支乐队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是土生土长的纽瓦克人。
理所当然的，作为东道主，这次派对也是由【a】乐队来负责。
不过在开始派对之前，几支乐队凑在一起，商议，或者说讨论合作开唱片公司的事情。
由于几支乐队都还受到唱片合约的约束，这属于未来一到两年的计划。
不过权利、义务、以及利益上的扯皮、谈判就需要不短的时间，再加上必要的前期筹备。
提前一两年开始准备，这个时间并不算长。
许多商业精英在决定投资某个领域时，甚至会花费五年以上的时间，去调查、谋划、布局。
那种拍脑门做出的决定，只适用于几万美元以内的小笔投资。
比如说开一家快餐厅之类的。
“这是我的计划。以我们三支乐队的名气和作品，如果合作的话，打开局面并且站稳脚跟并不难。”
罗杰将复印好的文件发给众人，说道：“我的提议是，走主流唱片公司的模式，而不是让这家唱片公司成为只发行我们自己作品的皮包公司。”
在罗杰的计划书中，对这家唱片公司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
一家主流唱片公司的主要业务很多，除非像是华纳、环球这样的巨头，否则不可能什么都做。
在罗杰的计划中，唱片公司的盈利点主要有三项。
第一是发行三支乐队自己的作品，这也是初期最主要的盈利点。
以三支乐队的粉丝基础，将发行渠道打通并且稳固下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了，不可能做到五大巨头那种程度，甚至连一线的大厂牌都比不上。
第二步，就是建立起一套完善的挖掘、捧红新人的机制，这是一个需要巨额投入的业务，属于未来的规划，但如果做起来了，利润也相当惊人。
最后，则是作为核心的版权开发体系。
不过很多细节上的内容并不详细，只是一笔带过。
虽然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但在商言商，必要的防备措施还是要有的。
尤其是最关键的第二环。
对于唱片公司来说，压榨艺人，才是最主要的利润来源。
三支乐队开唱片公司，可不是为了自己压榨自己的。
而挖角已经成名的歌手、乐队，对于一家小公司来说，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能自己培养。
如何从海量想要成名的年轻人中，挖掘出有潜力的新人，又如何将其捧红，这需要一整套完善且符合市场的机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按照你这个计划，投入是不是太多了点？”
埃文-泰勒很快就翻完了计划书中的内容，开口道：“一亿美元的先期投入，后续还要视情况追加，我们三支乐队平分的话，每支乐队要出三四千万美元，这个投资额度。”
在罗杰的计划书中，提到最好是收购一家【具备一定发行能力】的唱片公司。
再加上其它杂项的投入，罗杰为这个计划开出了一亿美元的预算。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
“除非是快要破产的公司，否则要收购的话，肯定得溢价收购。光是这一项上，就要多花至少两千万美元。”
加里-贝尔开口道：“如果要做大的话，一亿美元确实不算多。而且每家三四千万美元，我们要拿出来也没有太大压力。至于罗杰他们……”
darkness乐队只成立了一年多，虽然三张专辑销量都很惊人，但从正常的新人乐队的唱片合约来估算，要拿出三四千万美元这个数字，肯定是有压力的。
加里-贝尔看了一眼罗杰，继续说道：“罗杰能提出这个计划，资金方面想必不需要我们担心。”
资金方面，罗杰当然是有所考虑的，而且也和两名队友商量过，得到了安妮和理查森的认可。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跟其他人说了。
“这两千万美元，却可以给我们节省下至少五年的时间。”
罗杰强调着收购的好处：“如果从头建立一家公司，我们很可能赶不上数字唱片变革的这段时期，损失绝对远远不止两千万美元。”
少赚的就是亏损，至少在这一点上，罗杰的观念和其它商人没有任何不同。
【金属猴子】乐队的几个人小声讨论了一会。
加里-贝尔开口问道：“其它问题先放到一边，版权方面，我们三支乐队的版权怎么算？”
“各自保留自己的版权，委托公司做版权开发，公司抽取一定比例的分成。”
罗杰提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公平的提议。
不过这个公平，也只是对三支乐队来说是公平的。
如果未来唱片公司建立起来，签约了其它艺人，版权方面肯定不会和其它主流唱片公司有太大的差异。
想了想，罗杰补充了一句：“版权的价值很难准确估量，如果以版权入股，比例不好算，还不如各自保留自己的版权，对大家都公平。”
“公司的管理方面呢？”
埃文-泰勒问道：“我们谁负责打理公司，其他人都会不放心吧？”
友情并不总是可靠，远的不说，单单是乐坛这个圈子里，因为利益而背叛了数十年友谊的情况，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没有人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人品上，涉及到利益的东西，条理清晰的合同，以及必要的监管措施，才是唯一值得信赖的。
“找个职业经理人就好了。”
加里-贝尔反而是不在意这个问题，开口道：“只要做好财务和人事方面的监督，使用职业经理人没有太大的风险。”
“挖掘艺人的体系上，计划书里提出有一个颠覆性的选秀节目提案，有详细的计划吗？”
【a】乐队的鼓手提出了疑问。
所谓的“颠覆性”的选秀节目，是罗杰前世那个火了十几年的真人秀节目《美国偶像》。
罗杰做过相应的调查，这个世界并没有类似的节目。
虽然也有选秀类的电视节目，但模式都很老套。
《美国偶像》本身，就可以为唱片公司带来庞大的利润。
同时也是挖掘新人的主要方式之一，比如说在参赛条约内规定必须和自己的唱片公司签约，就可以确定拿下所有“有潜力”的晋级者。
当然，单靠三支乐队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档节目，必须要寻找实力强大的合作方。
不过，这个计划短期内不会启动，有足够充裕的时间。
“计划在这里。”
罗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说道：“我正在注册版权，注册完成之后才能给你们看。”
电视节目的“策划方案”，在北美也是有版权的，不过注册流程相当复杂，比歌曲版权麻烦多了。
单单只是注册版权的过程，就得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场的都是在乐坛厮混多年的人，清楚这个圈子有多少乱七八糟的尔虞我诈，没有人对此表达不满。
两支乐队对计划书中的各种细节提出了许多疑问，罗杰也一一作出解答。
有时也会参考两支乐队的方案，重新讨论之后对计划作出修改。
当计划书中所有的内容都被众人认可之后，剩下的就是出资和持股比例的利益谈判了。
“最好以乐队整体的名义划分股权，这样股权结构相对简单，出现问题的时候麻烦事也少。至于乐队成员之间，再成立一家皮包公司就可以解决。”
罗杰提议道：“我们先说说各自能为唱片公司带来什么样的资源，再谈持股比例的问题。”
“nfl（北美橄榄球职业大联盟）的总裁欠我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起码可以换到一个超级碗中场秀的冠名权。”
埃文-泰勒上来就甩出了王炸，停顿了几秒，吐出一个单词：“免费。”
作为目前世界上商业价值最高的体育赛事，nfl虽然目前只在北美火爆，但受众数量确实非常惊人的。
整个北美，几乎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会观看nfl的比赛。
而超级碗的转播，更是北美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哪怕是十几年后，也没有被超越过。
最有趣的一点是，超级碗的中场秀时间，收视率反而要超过比赛本身。
这是在所有体育赛事中绝无仅有的。
如果换算成美元，这个“承诺”，起码价值上千万美元。
虽然超级碗的中场秀冠名和唱片业有些相性不搭，但却也不是完全用不到。
如果利用得好，效果是非常惊人的。
“我在n有些关系，媒体资源交给我。”
加里-贝尔开口道。
n并不只是时代华纳旗下的一个电视台，而是电视、广播电台两者的结合。
在未来，还会将业务拓展到互联网媒体。
短期内来讲，加里-贝尔在媒体方面的关系，为唱片公司带来的收益不如nfl。
但这是长期的资源，从这个角度来说，又远远超过了nfl。
“我们入行的时间短，资源没你们那么多。能拿出来的，就是选秀节目的策划方案了。”
罗杰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就是我写出来，乐队自己不打算唱的歌了。不过这个价值不好估算，我就不以词曲版权入股了，需要的时候再卖给公司吧。”
罗杰的“写歌”能力，在熟人圈子里是得到公认的。
不过这方面的价值确实很难估量，以此来入股，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策划书，在拿出来之前，谁也没办法评判价值如何，自然更加没法算。
“我和埃文能提供的资源价值相差不大，折算成现金的话，差不多都是一千万美元左右。”
【金属猴子】乐队的几人商量了片刻，加里-贝尔开口道：“罗杰，你们多出一千万。选秀节目的策划方案公司出钱买下来，怎么样？”
“你们每家出三千万，我们出四千万，然后股权平分？”
罗杰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回头和胖子还有安妮窃窃私语起来。
商量了几句，罗杰点点头，同意了加里-贝尔的提议：“我原则上同意，至于策划方案的价值，到时候另外谈吧。”
合伙开唱片公司这个计划成立的前提，是罗杰拿出来的策划方案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等到版权注册完成，肯定是要再谈一次的，到时候才会确定这份方案到底值多少钱。
“策划书在音乐节开始之前就会交给你们。”
罗杰开口道：“如果到时候没问题的话，剩下的细节就交给代理人去谈好了。”
三支乐队之间只需要定下大的方向就好，剩下那些斤斤计较的扯皮，是代理人的工作，乐队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一方面是因为身份不合适，专业能力也不足。
另一方面，在利益上争夺得太过激烈，也会影响到几支乐队之间的友谊。
这就和乐队内将利益争夺的事情交给经纪人负责，而不是由乐队几人自己去谈，是同样的道理。
第232章 玛丽莲-梦露是谁？
【a】乐队在纽瓦克有一座规模很大的录音棚。
虽然设备比较老旧，但如果单单只从占地规模的角度来讲，和那些全球顶级录音棚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据说这座堪称录音工厂的录音棚，花掉了【a】乐队数百万美元。
不过几支乐队聚集在这，并不是为了录唱片或者什么。
在这个五层高的大楼里，除了一楼和二楼是常规的录音室之外，三到五楼都是为了玩乐享受而修建的。
比如说三楼就是各种s+m主题的套房……
别问我为什么录音棚里有这种玩意。
在摇滚乐坛堪称传奇的，位于好莱坞日落大道的洛杉矶唱片工厂，也一样配备了这种神奇的设施。
包括滚石乐队的米克-贾格尔在内的人，还给出了相当的好评，并推荐自己的朋友去那录歌。
“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在这里录歌。”
安妮参观完这座录音工厂之后，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录歌、派对、开房，全部都可以在这里搞定，根本不需要出门。”
“这里的设备太老旧了，全部是三十年前的产品，在这录音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你只能使用磁条卡带，而且混音效果也不理想。”
埃文-泰勒开口道：“我们打算把这里卖掉，或者改造成别的什么东西。”
录音对设备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安妮的提议当然不可能得到通过。
不过罗杰对这座录音工厂也很有兴趣。
这不是指罗杰想要把它买下来，而是考虑着是不是自己的乐队也该建一个集工作和玩乐为一体的“主题录音室”。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罗杰脑中一闪而过，兴建一座顶级的录音室，开销是很大的。
别的不说，单是最新型号的调音台，价格就高达数百万美元。
如果全部按照最顶级的标准来，开销最起码也在几千万美元，现在的乐队可拿不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而如果降低标准，比如像【a】乐队这样，用十年前就被淘汰的老旧设备弄一间录音室，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三楼有四十多个房间，今天刚刚请家政公司打扫过，一次性用品全部都换了新的，你们可以随便挑。”
埃文-泰克说到一半，停顿了片刻，然后意有所指地说道：“五楼有些特别的节目，口味比较重，如果你们不喜欢，最好不要上去。”
今晚这场派对的主会场在四楼的大厅，不过五楼也不会闲着。
那是为某些重口味爱好者准备的场合。
哪怕是在老司机众多的摇滚圈子里，这些重口味的节目也不会受到每个人的欢迎。
比如说罗杰就对那些没有任何的兴趣。
倒是贾森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过却显得有些犹豫。
“想去就去，没人拦着你。”
罗杰没好气地说道：“平时一副老司机的样子，怎么这会就怂了？”
贾森是一个“嘴强王者”级别的重口味爱好者，只敢在电脑和电视上看看。
“你们自便，好好享受派对，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埃文-泰勒正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理查森开口道：“哦，对了。嗑.药的地方在隔壁，乔伊斯他们已经过去了。”
四楼有两个大厅，被走廊和墙壁隔开。
“你不来点吗？”
胖子从兜里摸出一个密封袋，说道：“我搞到了些好东西，正宗的印度货，不是墨西哥那种低劣的仿制品。”
埃文-泰勒看到密封袋里的白色药丸，犹豫了几秒钟，点点头，说道：“给我留点，一会过去找你们。”
一帮人很快就散开，各玩各的。
胖子去隔壁嗑.药，贾森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楼上“见见世面”。
至于剩下的几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安心等着派对正式开始。
大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并不嘈杂，甚至可以说很安静。
“别着急，等会派对才会开始。”
罗杰看了看表，时间才刚刚过七点半。
埃文他们定下的派对时间是八点半开始，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提前来的当然有，而且还不少。
那些果儿们，要是真等到派对开始才到场，人早就够了。
一般情况下，派对的主人都会对【没受到邀请的到访者】进行数量上的限制，以免派对里变成人挤人的场面。
除非得到许可，保安绝不会多放进来哪怕一个人。
不过提前一个小时，这早得也太多了点，大厅中还显得有点冷清。
“种类还挺齐全的。”
安妮在跟几乎摆满了桌子的各种酒精较劲，一个个看完，挑出一瓶，兴奋地说道：“三十年的麦卡伦，这可是好东西！”
然后立刻打开，给每人倒上一杯。
“谢谢。”
罗杰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一边，继续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用惯了后世的智能手机，这个年代的按键机用起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你在干嘛呢？”
安妮见罗杰一直低头摆弄手机，不满地叫道：“你这样很破坏气氛知不知道！”
“派对不是还没开始吗？”
罗杰抬头看了安妮一眼，随口说道：“马上就是mtv录音带大奖的颁奖了，我在找人问内幕消息，看看我们有没有得奖。”
这种小奖项，保密工作远远不如格莱美那么变态。
在颁奖之前就拿到获奖名单，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罗杰也确实问出来了一些东西。
“《》获得了最佳剪辑奖和最佳摇滚mv奖。”
不等安妮开口问，罗杰就主动说出了结果。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小奖项而已。”
安妮撇撇嘴，指向罗杰身后的大门，说道：“有女孩们来了，要不要挑几个？”
罗杰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摇摇头，说道：“这些不是我的菜，太老了。”
这里的“老”，指的是入行时间长的意思，而不是年龄。
能通过保安的筛选，进入到这里的，最起码外表是在水准线以上的。
虽然说这个圈子里重口味的人并不少，比如大卫-鲍伊就是出了名的喜欢黑脸（长得黑，不是说黑人），而对主流审美的美女无动于衷。
不过至少在这间大厅里的人，还是偏向于主流审美的。
罗杰只喜欢稚嫩的新人，对这些入行多年的老油条没有任何兴趣。
只有那个不存在的上帝才知道，她们睡过了多少摇滚明星。
集邮这种癖好，在果儿的圈子里是非常常见的。
“我也没兴趣。”
安妮耸耸肩，看向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格雷西，开口道：“你好像很紧张？”
“有点紧张。”
格雷西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太擅长和人交往。”
以前的派对都是贾森带着格雷西去玩，罗杰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玩”的。
不过看这样子，恐怕格雷西在乐队以前的派对中，压根就没享受过什么。
“一会给他找个女孩就好了。”
罗杰说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奥黛丽-赫本那种。”
格雷西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看到罗杰一脸古怪的样子，弱弱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奥黛丽-赫本是我的女神……”
这个世界的奥黛丽-赫本，比前世成名更早，在刚刚过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芭蕾舞台登场演出。
那个时候荷兰还没有受到入侵。
虽然后来的世界格局逐渐变得和前世大相径庭，不过这位世界公认的女神，依然走上了电影巨星这条路，并且比前世更加的成功。
“每个人都喜欢赫本，每个人也都喜欢玛丽莲-梦露，但是她们只适合存在于幻想中。”
罗杰吐槽了一句，无视了安妮追问的“玛丽莲-梦露是谁”这样的问题，继续说道：“如果紧张的话，我建议你多喝点酒，就像演出之前做的那样。一会让安妮给你安排两个女孩，你会发现这没什么困难的。”
“喂，凭什么是我！”
安妮不满地抗议道，不过下一秒，安妮的目光就落在了罗杰身后，赞叹道：“哇哦，她的身材可真辣！”
罗杰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至极的女郎从门口走了进来。
“哇哦，确实很辣！”
罗杰也赞叹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安妮恶狠狠地对自己说道：“不许和我抢！”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罗杰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继续说道：“她是埃文的妻子，我可不打算去约她，你最好也打消这个念头。”
油漆门这种事，可是会被404的。
“fxxk！好不容易见到个身材够劲的！”
安妮小声骂了一句，然后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罗杰，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也难怪安妮怀疑，在这件事上，罗杰是有前科的。
虽然两人在泡妞这项事业上合作的很愉快，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矛盾。
之前在纽约的一次派对上，罗杰和安妮盯上了同一个目标，然后罗杰就用类似的理由骗安妮打消了念头，最终成功抱得美人归。
后来被拆穿之后，安妮气得差点砸了罗杰的贝斯，最后成功从罗杰这敲诈到五次派对的承诺。
不过这一次，罗杰却没有骗人。
“你看那边。”
罗杰指着埃文他们那张桌子，那个身材火辣的女郎走到了埃文身边坐下，两人明显很亲密的样子。
“竟然没吵起来？我还以为是来抓奸的。”
安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
鬼知道这个女孩脑子里演了多少场堪称血浆式恐怖片的小剧本。
“你要知道，埃文他们是摇滚明星，我们也是。”
罗杰说了一句，没有继续讲下去。
第233章 犯众怒的安妮
这个圈子里充满了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小说和电影还要夸张。
妻子在丈夫开派对乱搞的时候不但不阻止，反而主动去帮忙泡妞？
这连绯闻都算不上。
其实不止是埃文和他的妻子，安妮和米娅之间，罗杰和艾琳之间，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请问，我们可以加入你们吗？”
罗杰正和安妮聊着，几个女孩走了过来。
抬头看了一眼，几个女孩都很稚嫩的样子，其中有一个明显还未成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些女孩明显是一伙的，从这一点来看，其它几个多半也未满十八岁。
虽然罗杰很喜欢这个调调，但是这可是北美，和未成年搞在一起，那就不是绯闻或者丑闻的问题了，而是要涉及到法律责任。
“保安在搞什么？怎么把未成年人都放进来了？”
罗杰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这里是派对呀。”
为首的女孩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哥哥的地盘，我知道他们在这都做过什么。”
哥哥……
罗杰好像明白了这几个女孩为什么能够被保安放进来。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哥哥是……？”
果然，罗杰从女孩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a】乐队的贝斯手亚当-奎克。
罗杰抬头看向【a】乐队几人那边，亚当也在注意着这里的动静，和罗杰的目光对上之后，还给了罗杰一个“加油”的手势。
很显然，这家伙并不在意自己的妹妹，或者她的朋友们和罗杰几人搞在一起。
“除了妮可，我们都已经满十八岁了，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们都带着驾照呢。”
亚当的妹妹似乎看出了罗杰的担忧，掏出一张卡片扬了扬，开口道：“妮可也只是来见见世面，一会有人会送她回家。”
“我哥哥说过，你有【洁癖】，我想今晚的派对上，你不会找到比我们更【干净】的了。”
女孩俯下身，在罗杰耳边小声说道：“我们的第一次全都在~猜猜看你能搞定几个？”
“……”
罗杰心里简直恨死了亚当-奎克这个家伙，竟然把自己的喜好到处乱传。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不过罗杰的脸皮很厚，短暂地尴尬过后，立刻回过神来，邀请几个女孩入座。
除去那个不能碰的未成年，一共四个女孩。
不过却有两个女孩都朝罗杰这边挤，剩下的那两个，目标也是安妮这个吉他手。
很显然，亚当这个大嘴巴，把安妮的取向也告诉了自己的妹妹。
格雷西和米娅完全无人问津。
“告诉你个秘密，从去年开始我就在关注你了，我的几个姐妹也都是你们的粉丝。”
女孩很自然地占据了罗杰身边的位置，小声道：“但是我哥哥对我管的很严，成年之前不允许我参加你们的派对，所以我足足等了一年。”
“我可没看出哪管的严了。”
罗杰心里嘀咕了一句，表面上却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莎拉，莎拉-奎克。”
女孩很主动，几句话间，整个人几乎贴进了罗杰怀里。
“这家伙可真让人嫉妒。”
安妮对米娅说了一句，然后又和旁边的女孩小声说了句什么，逗得女孩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你说这句话之前，最好数数你旁边有几个人。”
米娅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一旁的格雷西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贝斯手的存在感本来就低，格雷西又是个候补成员……
“安妮。”
罗杰也发现了这一点，对安妮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这件事交给安妮去负责搞定。
“就知道给我加工作。”
安妮嘀咕了一句，几句话哄好身边的女孩，离开了座位。
不到十分钟，安妮就领着两个身材惹火的女郎回来，“交给”格雷西。
或者说，是将格雷西交给了两个，这样的形容更恰当一点。
不擅长与人交流的格雷西，哪怕是在派对上，也显得很害羞。
不过罗杰压根不担心这种问题。
在派对气氛和酒精的帮助下，再怎么内向的人，也会很快“进入状态”。
只要成功渡过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任何人都是天生的老司机。
无论男女。
…………
随着派对渐渐热闹起来，大厅中的音乐，也从轻柔的钢琴曲，变成了激烈的摇滚乐。
“是你们的歌。纽约那场，我最喜欢的现场秀。”
莎拉一手搂着罗杰的胳膊，另一只手搞搞抬起，做出山羊角的金属礼手势，跟着播放器中的声音，高声喊道：“欢迎来到丛林！”
正在播放的，是乐队的live专辑。
纽约那场跨世纪演出，也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目前为止，乐队最出色的现场。
没有之一。
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则跟着音乐的声音，轻声哼唱着。
不过罗杰却注意到，这家伙偷偷改了歌词。
“好好享受你的serpentine……”
这个名叫露比的女孩，在唱到这句的时候，不但把“my”改成了“your”，而且还醉眼朦胧地望着罗杰。
这其中的意思，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
“我要睡了罗杰-克里斯蒂安！”
露比似乎喝醉了，唱完歌之后，大声叫了一句。
这个女孩长得倒是很精致，但酒量就不怎么好了，派对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快要喝趴下了。
这再一次证明了【漂亮的女人酒量都很好】这句话是骗人的。
不过罗杰隐约记得前世流传着一种说法，女孩只有在和“自己想睡的人”喝酒的时候，才会一杯倒。
而跟不来电的人喝酒，却一个个都堪比古加拉斯-酒桶。
“你说我们把她带上怎么样？”
罗杰对莎拉说道。
莎拉毕竟不是普通的果儿，而是自己朋友的妹妹。
虽然亚当-奎克看起来不介意罗杰和自己的妹妹发生点什么，但如果再有别人加入进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吗？”
莎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兴奋地开口道：“我知道这里最好的房间在哪，我们现在就去吧！”
这个女孩从进入派对开始，目的就非常的明确。
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派对才刚开始，不要急，我们有很长时间。”
罗杰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派对上的乐趣，不仅仅只是猎艳。
“罗杰，我赌一百美元，你喝不完这杯酒。”
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端着一大杯酒递到罗杰面前。
罗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几乎全部都被打开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起码十种以上的酒精混杂在一起，而且说不准还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
安妮整人的能力，乐队里所有人都见识过。
罗杰当然不肯上当，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叠美元。
数出十张拍在桌上，开口道：“我赌十倍，你不敢喝这玩意。”
“我也赌一百美元，赌安妮不敢喝！”
米娅也开始起哄。
“喂，你站哪边的！”
安妮不满地对米娅叫道，然后像是赌气一样，说道：“喝就喝，谁怕谁啊！”
出乎罗杰意料的，安妮竟然真的仰起脖子，将一大杯酒灌了下去。
虽然因为喝得太快，有些呛到了，不过也只是咳嗽了几下，就恢复了正常。
“要不要来点？”
安妮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举着空杯子对罗杰示意道：“调酒大师安妮-克拉克出品，绝对够劲！”
“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罗杰拿起桌上的钱，塞进安妮手中，说道：“这是你赢得的奖励。”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安妮见罗杰不上当，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每个人调一杯酒，然后打乱顺序，一人拿一杯，必须全部喝光！”
虽然罗杰知道安妮肯定要搞什么鬼主意，不过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除了已经离开的妮可，在场的一共有十个人。
在安妮讲清楚游戏规则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座位，去准备自己的“黑暗料理”。
这种游戏很容易作弊，罗杰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这杯酒是罗杰准备给自己喝的，当然不会加任何奇怪的东西。
只是倒了一杯普通的威士忌，连其它的酒都没有加。
然后在杯子底部不显眼的地方沾上了一点水。
所有人都端着酒杯返回之后，安妮叫来一个服务生，让他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将酒杯的顺序打乱，再重新端回来。
罗杰抢先出手，拿回了自己准备的那杯。
安妮显然看出了什么，却没有开口，等着所有人都挑选好之后，拿起最后的那杯酒。
“干杯！”
所有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安妮强调道：“必须要喝光，不准剩下，否则要罚酒！”
“当然。”
罗杰耸耸肩，将酒杯端到嘴边。
酒精一入口，罗杰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事实上，除了没有动杯子的安妮，所有人都把酒喷了出来。
“wtf！什么鬼东西！”
罗杰看了半天，确认是自己那杯纯威士忌没错，杯底的记号还在呢。
但是这味道……
罗杰最起码尝出了三种不同的东西。
芥末、醋、辣椒水。
罗杰这还算好的，只喝了一小口。
最耿直的米娅，一口气喝下去了大半杯才反应过来不对，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安妮笑得趴在沙发上打滚，缓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你们以为喝自己那杯就没事了吗？那个服务员，我给他了一百美元，让他加点够劲的东西进去，哈哈哈哈！！”
“安妮！你这混蛋！”
米娅连着灌了几大口香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我觉得某人必须受到惩罚。”
罗杰指了指没动的那杯酒。
其他人立刻明白了罗杰的意思，米娅第一个动手，按住安妮的肩膀，叫道：“让她喝完这个该死的玩意，一滴都不许剩。”
“你犯了众怒，我帮不了你。”
罗杰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端起酒杯凑到安妮嘴边上，说道：“喝吧，喝完就好了。”
“不要，救命呀！非礼啊！”
第234章 混乱的午后
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不过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阳光，房间里依然很暗，只有柔和的落地灯提供着一点光线。
两个少女一左一右，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罗杰。
小心地挣脱出来，钻进浴室里。
虽然在前一天晚上，罗杰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彻底喝醉。
不过在这种派对上，要玩得尽兴，醉酒几乎是必然的，再怎么控制，也只是醉得不那么彻底而已。
一觉醒来，宿醉的后遗症才渐渐发挥了威力。
罗杰只觉得脑袋快要炸掉了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潜意识里，罗杰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放好热水，泡进浴缸里，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对于罗杰来说，年轻，再加上足够强壮的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着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
简而言之，可以想玩多疯就玩多疯，不用担心身体吃不消。
人生的黄金阶段，也就是这十几二十年而已。
等到步入中年，即使是想要疯狂享乐，身体也撑不住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浴室的门被推开。
罗杰以为是莎拉或者露比醒了，压根没在意，还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说完“早安”，才意识到不对劲。
进来的是安妮。
“早安，罗杰。”
安妮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和罗杰打了个招呼。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
安妮抢先开口，说道：“我们来整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个……”
罗杰抬起手指了指安妮的身体，说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或者随便找个什么东西遮一下。”
不得不承认，安妮的身材还挺不错的。
不过罗杰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怕再看下去看出什么事情来。
“？？”
安妮下意识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连话都没顾得上说，转身跑出浴室。
像是在逃跑一样。
罗杰则坐在浴缸里，苦思冥想着，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了半天，都没有得到结果。
正打算从浴缸里出来，安妮已经穿好了衣服，重新回到浴室。
“我说，你能不能出去等我一下？”
罗杰又缩回了浴缸里。
“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比较好。”
安妮大大咧咧地说道：“首先，我刚才检查过了，膜还在，所以我肯定没有和你上.床。”
“……”
罗杰无语，沉默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道：“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了吧？”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套房。”
安妮压根没理会罗杰，继续说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客厅的地板上，刚才出去确认了一下，米娅和昨晚那两个女孩也在。卧室里只有你那两个妞。”
“我还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你们一起把我灌醉了。好消息是，你没有把我丢下不管，至少没让其他人把我捡尸带走。”
安妮分析了半天，露出凶狠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罗！杰！你tmd把老娘丢在客厅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夜！！！”
罗杰这会也将脑海里一大堆支离破碎的画面串联起来，勉强回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简而言之，所有人都喝醉了。
格雷西最先带着两个女郎离开。
剩下的人又喝了一阵之后，安妮和米娅都醉的不省人事，倒是几个少女还勉强能站起来。
在几个少女的帮助下，罗杰把安妮和米娅两人搬进了房间，丢到沙发上。
然后就带着莎拉和露比回到了卧室。
“我把你放到沙发上了。”
罗杰弱弱地辩解了一句：“大概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掉地上了？”
其实罗杰想说的是，大概半夜几个女孩搞起来，从沙发搞到地板上去了。
不然这怎么解释安妮的衣服问题？
不过犹豫了一阵，罗杰明智地没有将这个可能性提出来。
和背锅比起来，显然还是小命更加的重要。
“总之这就是你的错！”
安妮还要再说些什么，客厅里传来了响动，似乎米娅或者其它哪个女孩已经醒了。
丢下一句“不准出来”之后，安妮跑出了浴室，还顺便反锁上了卧室的门。
罗杰郁闷地发呆了片刻，擦干净身体，回到卧室穿上衣服。
等了好一阵，安妮才处理好了客厅那边的一群女孩，回来打开房门。
“回头再跟你算账！”
安妮瞪了罗杰一眼，威胁道：“你最好给我忘掉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你只有一对a，没想到还挺有料的。”
郁闷过后，罗杰反而觉得这个小插曲挺有趣。
开口对安妮调侃起来：“早知道昨天晚上把你也带进卧室里。”
这当然是开玩笑。
“呸！”
安妮抬起脚，在罗杰小腿上踢了一下，说道：“渣男！”
“？？？”
罗杰满脑袋问号，想不明白调戏安妮几句怎么能跟渣男扯上关系，但是却识趣地闭上了嘴。
和女人争论，可不是什么明智地选择。
尤其是在这个女人生气的时候。
除了莎拉和露比还在睡觉以外，其他人全都醒了。
罗杰看了看表，打电话叫了午餐。
当然，由于这里并非真正的酒店，叫的只是外卖。
等到外卖送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事实上，除了罗杰和安妮这两个当事人以外，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只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算两人真的喝多了搞到床上去，也没人会在意。
或许要加上一句“除了米娅之外”。
这种事在北美本来就很常见，没人会当真。
唯一会导致尴尬的原因，是两人太熟悉。
…………
一个略显混乱的中午过后，罗杰接到了豪斯曼律师的电话，《美国偶像》节目策划书的版权注册已经完成。
这个效率让罗杰略显惊讶，本以为会需要至少一个月以上的时间，结果只是半个月多一点就完成了。
不过罗杰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豪斯曼律师在展现自己的能力，以加重续约的砝码。
没有急着和加里他们去谈这件事，几支乐队这几天的主题是狂欢，现在不是谈工作的合适时机。
罗杰只是委托豪斯曼律师，将乐队下半年要发行的两张新专辑的词曲版权完成注册，然后转到乐队名下。
虽然是凑数的专辑，但是该做的防备措施一项都不会少。
宿醉依然在发挥着它的威力。
所有人都没兴趣出门，安妮拖着三个女孩重新开了个房间。
罗杰叫人来打扫完一桌子的食物和包装盒后，也拉着露比和莎拉回到卧室。
“要再来一发吗？”
露比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别扭，不过却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前一天晚上的运动，显然给这个女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别调皮。”
罗杰在女孩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要不然我把妮可叫来？让她们两姐妹一起陪你。”
莎拉意有所指地看着露比，说道：“妮可是露比的亲妹妹噢~”
“咳……”
罗杰虽然很心动，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拒绝了这个提议：“未成年什么的是要被404的，绝对不能有！”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
昨天晚上玩的很累，罗杰压根没有什么再来一发的心思。
就算有，两个女孩的身体也未必承受得了。
罗杰又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爽，不考虑别人的性格。
躺回床上，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随口问道：“你们想看什么节目？”
“看你。”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道。
然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似乎调戏罗杰这件事，让两个女孩感到很有趣？
罗杰没搭理两个女孩，随便找了一个时下热门的电视剧，丢掉遥控器，钻回被窝里。
在前世，罗杰除了摇滚和party之外，就很喜欢看美剧和英剧。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还曾经想过要不要把前世那些经典的剧集搬到这个世界来。
不过这和《美国偶像》这类真人秀节目完全不同。
一档真人秀节目的规则相对简单，要完善起来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唯一麻烦的在于何如将想法变成现实。
这一点，在罗杰拥有现在的地位和资源之后，寻找到靠谱的合作方有一定的难度，但却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电视剧？
没有相应的专业能力，仅仅只是看过，想复制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其它专业能力上的要求，仅仅只是剧情上的细节，罗杰就压根记不起来，只能记个大概的主线剧情。
这还得是《绝命毒师》之类主线脉络清晰的那种类型。
如《生活大爆炸》那种压根没什么主线的剧集，罗杰只能记住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几个梗，连剧情都没什么印象。
而一部电视剧的成功，可不仅仅只是复制出主线就能做到的。
查询过相关的资料之后，罗杰也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露比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钻进被窝，贴着罗杰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开口道：“我再睡一会，如果你们打算再来一发的话，最好别吵醒我。”
“你以为你逃得掉？”
莎拉也爬到了罗杰另一侧，手指在罗杰胸口上画着圈，开口说道：“我一个人可没法满足克里斯蒂安，昨天晚上我以为自己会死掉。”
“你们两个都别调皮。”
罗杰按住莎拉不断向下滑的小手，说道：“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还有一场派对呢。”
应安妮等几个派对狂人的要求，至少在最前边的几天里，每天都会有一场派对。
第235章 亚当-奎克的提议
“嗨，亚当。”
罗杰愉快地和来人打着招呼，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尽管对方的妹妹正被自己搂在怀里。
几个人刚出去吃完晚饭回来，正好碰上了打算出门的亚当。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这下我不用担心了。”
亚当-奎克开了个玩笑，然后对莎拉和露比说道：“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克里斯蒂安吗？”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莎拉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用怪异的语气说道：“我亲爱的哥哥？”
“你们回过去等我。”
罗杰拍了拍莎拉的肩膀，和亚当走到另一个角落。
开口道：“你妹妹的事？”
“莎拉？no！当然不是。”
亚当-奎克摇摇头，说道：“莎拉是个成年人了，想要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我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不得不说，尽管来到这边已经两年多了，罗杰对这边很多人的思维方式依然感到难以理解。
如果罗杰自己有个这样的妹妹……
“不过说到莎拉，嗯……她被我们宠坏了，有些任性。如果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话……”
亚当-奎克做了个“你懂的”手势。
然后继续说道：“告诉你个秘密，莎拉其实是个蕾丝边，露比和妮可都是她的女友。她们只是想尝试些新鲜有趣的玩法。”
“……”
罗杰再一次感到无语。
还能说什么？
亚当-奎克不愧是圈内有名的大嘴巴？
贵圈真乱？
“所以你要和我谈的事是……？”
罗杰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爆料。
虽然这些料，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劲爆，也挺刺激的。（？）
不过想来亚当-奎克把自己拉过来说悄悄话，也不是为了爆出自己妹妹的性取向。
“哦，对了，正事。”
亚当-奎克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准确的说，是和你的经纪人有关。”
“西奥多？”
罗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亚当-奎克找西奥多能有什么事。
干脆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在明年的格莱美上遇到了一点麻烦。”
亚当-奎克简单说了说，大致的意思，就是【a】乐队期望在明年的格莱美有所斩获，目标是年度最佳摇滚乐队。
而在公关目标中，有一个影响力很大，有【集邮癖】的会员。
这位会员看上了西奥多旗下一个名气不大的新人，认为这个新人以后会红起来。
在一个明星成名之前就完成【集邮】，跟成名之后再做这件事，成就感可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而且下手也更容易。
那位会员口头承诺，只要【a】乐队帮忙搞定这个“小家伙”，至少能够为他们拉来上百张选票。
虽然现在距离明年的格莱美颁奖，还有足足半年的时间。
但提前半年开始公关，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甚至有人会为了一个重量级的奖项，提前五年以上就开始谋划，比如当代传奇奖这样不是每年都会颁发的大奖。
从亚当-奎克嘴里说出来的那个集邮目标的名字，也让罗杰颇感意外：“亨利-戈麦斯。”
罗杰对戈麦斯兄妹还有着一定的印象。
虽然交集不多，但毕竟是签约了同一个经纪人，而且也见过几次。
罗杰对戈麦斯兄妹的利益压根不关心，不过毕竟是交易，肯定要拿出相应的筹码来。
“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罗杰好奇地问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适合让我知道的话，就当我没问。”
“坦白说，我不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亚当-奎克似乎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不过以【a】乐队在乐坛内的资源而言，想要让一个一文不值的新人乖乖就范，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只要愿意交易，一切都好说，随手拿出点好处就能打发了。
亚当-奎克想了一会，说道：“钱，名气，机会，都可以，看他们想要什么吧。”
当明星，追求的无非就是钱和名。
无论是【a】乐队，还是罗杰三人，随手拿出来的资源，都是戈麦斯兄妹这样没有任何根基的新人梦寐以求的。
“我回头给西奥多打个电话谈谈这事，如果他不反对的话，你们自己去谈。”
涉及到别人，罗杰并没有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
愿意做这种交易的人多得数不清，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
“谢了，伙计。”
亚当-奎克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之前你们提过，也对明年的格莱美有想法。”
“对，我们的目标是最佳摇滚专辑和最佳摇滚单曲，和你们没有冲突。”
罗杰点点头。
最佳摇滚乐队？
三年以内，都不太可能获得这个奖项。
那需要积累资历，乐队现在只能在其它奖项上做文章。
“我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合作。”
亚当-奎克看着罗杰，认真地说道：“你们拿走专辑和单曲奖，我们拿走乐队奖。”
“确实可以合作。”
罗杰思考了片刻，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好处。
而且除了多花点钱以外，压根没什么坏处。
两个乐队又不是竞争对手，在目标的奖项上没有任何冲突。
不过各方面的细节，就没必要乐队自己去谈了，交给唱片公司和公关团队去解决就是。
…………
“亚当跟你说什么了？”
回到房间，两个女孩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莎拉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个混蛋是不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东西？”
“只是谈了些工作上的事。”
罗杰可不是亚当-奎克那种大嘴巴。
不过话说回来，知道了莎拉和露比的关系之后，罗杰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这样的感觉也很……
刺激。
“我去打个电话。”
罗杰对两个女孩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通西奥多的电话。
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明年颁奖季的工作大体确定下来。
关于亚当-奎克要求的那件事，西奥多也做出了承诺，只要【a】乐队肯付出相应的代价，亨利-戈麦斯那边不会有任何麻烦。
通过西奥多的描述，罗杰也了解到了这对兄妹的不同之处。
哥哥为了成名不惜一切代价，而妹妹则在见识到这个圈子的混乱之后，一心想要退出，却受限于合同而无能为力。
不过这对兄妹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想法，罗杰压根不在乎。
虽然可以归类到自己人的行列里，但严格来说，除了使用同一个经纪人之外，两者其实没有多少交集。
就算两兄妹成名，也未必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帮助。
“罗杰，我本来打算音乐节时候再和你谈的。”
正打算挂掉电话，西奥多突然说道：“下半年的两张专辑，你现在有想法了吗？”
“专辑？”
罗杰已经委托豪斯曼律师去搞定这件事了，不过却没有立刻开口，反问道：“西奥多，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公司可能会用这两张专辑来拓展自己的发行渠道。”
西奥多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过却说成了【董事会的决定】。
然后问道：“乐队会不会有意见？如果你们强烈反对的话，我会尽力去说服其他股东。”
这一点在罗杰的预计之内。
在签署了新的唱片合约之后，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就已经是渐行渐远了。
虽然还会有多张专辑的合作，但更多的却是考虑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共同的利益。
考虑了片刻，开口道：“公司要自己做发行也可以，不过乐队不会参与到宣传中去，下半年录制完专辑就要休假。”
在重新签订的唱片合约中，仅仅只规定了《黑色》和明年乐队指定的至少两张专辑，必须由五大发行。
而其它的专辑，发行方可以是任何一家唱片公司，乐队无权干涉。
在合同中出现这样的条款时，罗杰就对二十世纪娱乐的做法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额外的条件还是要争取的。
比如说乐队要有更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我会向董事会转达你们的意见，应该不会有问题。”
西奥多沉默了片刻，做出了承诺：“罗杰，我和丹尼尔是站在乐队这边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也没有换经纪人的打算。”
罗杰知道丹尼尔和理查森正在谈续约的事，明白西奥多话里隐藏的意思，给出了一个口头上的承诺。
和律师一样，经纪人同样最好不要轻易更换，除非有不得不换的理由。
比如能力不足、侵害雇主利益等等。
至少到目前为止，西奥多的表现都让罗杰很满意。
尤其是在罗杰刚刚来到纽约的那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是西奥多的照顾，或许到现在，罗杰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职业乐坛虽然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
但也并非仅仅只有利益，人情同样重要。
挂掉电话，回到卧室，罗杰看到了一个异常香艳的场面。
两具玲珑有致的躯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只能通过发色来区分谁是谁。
酒红色长发的是露比，而金色短发的是莎拉。
“哇哦。”
罗杰发出了一声赞叹，开口问道：“我是不是该给你们让出房间？”
“别装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亚当那个混蛋肯定都告诉你了！”
被压在下面的莎拉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朝罗杰勾勾手指，说道：“快来帮我搞定她。”
这种邀请，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拒绝。
罗杰当然也不会。
…………
一场大战结束，重新恢复平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房间里各种有趣的“设施”，两个女孩几乎挨个体验了一遍。
正如前文提到的，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店房间，而是【a】乐队花大力气搞出来的主题套房。
“今天的派对还去吗？”
露比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罗杰怀里，莎拉则在露比背后，小手还在露比身上不老实地乱动。
罗杰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刚刚过十点。
派对早就开始了，不过现在去，也还来得及。
这个时间，派对的气氛才刚刚进入状态。
最疯狂的那帮家伙，甚至会玩到天亮才中止。
“晚点再去吧，我去泡个澡。”
罗杰站起身，说道：“如果你们太累的话，就在房间里休息好了。”
第236章 贵圈真乱
“然后你晚上再带回来几个女孩吗？”
莎拉的语气很奇怪，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吃醋。
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说道：“一起洗好了。”
大概是为了方便享受的缘故，房间里的浴室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浴缸也很大，别说两个人一起了，就算再加几个人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过多久，露比也过来了。
看着满身的红色印记，郁闷地对罗杰说道：“你下手可真狠！”
这个女孩刚才玩得最疯，什么大尺度的游戏都想试试，虽然玩的时候感觉很过瘾，但过后就只剩下疼痛了。
激情过后，泡在温暖的热水里非常得舒服，罗杰都快要睡着了。
“不要给我甩锅！”
听到露比的抱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睁开眼睛，说道：“我在你身上只用了绳子，剩下那些都是莎拉干的！”
严格来说，大部分时间里，罗杰都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莎拉在露比身上尝试各种不可描述的大尺度游戏。
不得不说，还挺刺激的……
“我们晚上在罗杰身上试试那些游戏怎么样？”
莎拉一脸坏笑地提议道。
女孩刻意在“游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很显然指的是不久之前用在露比身上的那些招式。
“我拒绝！”
罗杰可没有什么奇怪的属性，对莎拉的提议完全不感兴趣。
看向露比，开口道：“我觉得最应该试试这些的人是莎拉，不如就现在好了。”
“我同意！”
露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莎拉身后，一把抓住这个女孩，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亲爱的，你想先试试皮鞭还是蜡烛？”
…………
事实上，在浴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个人只是玩闹了一阵，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前往四楼的派对大厅。
人比前一天少了很多。
这也是正常的现象。
当几支摇滚乐队决定连续开上几天的派对时，通常在第一天就会确定下女伴。
后面的几天里，能够进入到派对的果儿就要少很多了。
当然，也有那种喜欢天天换不同女伴的人，所以陌生的面孔任然会有，而且还不少。
不过和第一天上百人的规模比起来，第二天的人数就锐减了一半还要多。
一进入派对大厅，罗杰就看到安妮在朝自己招手。
这个女孩永远都喜欢坐在能够一眼看到门口的位置，用她的话来说，便于第一时间发现猎物。
“你们来晚了。”
安妮这会早就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面色如常地和罗杰打着招呼。
“格雷西呢？”
罗杰见格雷西没在，随口问了一句。
至于另外两个不在这里的家伙，不用问也知道去哪了。
“露了个面就走了，那家伙现在大概在楼下。”
安妮将酒杯推到罗杰面前，补充道：“还是和昨天那两个。”
从不敢和陌生人打招呼，到老司机，果然只需要一次派对的经验。
安妮身边的女孩也依然是昨天那两个，莎拉和露比的同伴。
在之前的交流中，罗杰从莎拉口中得知，那两个女孩也是一对情侣。
在果儿这个圈子里，同性恋和双性恋的比例是非常惊人的。
比摇滚和独立电影圈子还要高。
对此，罗杰只能说。
贵圈真乱。
虽然罗杰自己的私生活也没好到哪去。
甚至要更加混乱一些。
“你们在玩什么？”
罗杰看到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酒杯，还有一堆硬币、骰子之类的玩意，显然是在玩游戏。
“掷骰子和投硬币，老掉牙的游戏。”
安妮耸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说道：“派对酒桌上能玩的不就这些吗？”
确实。
虽然各种各样的酒桌游戏很多，但常见的也就那么几种而已。
毕竟酒桌就这么大一点，还要让每一个人都参与进来，规则还要简单明了，选择余地其实并不大。
在派对上的游戏，游戏本身的内容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酒精和气氛。
这才是派对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当然，还有派对结束之后的sex。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甚至不必等到派对结束之后。
随便找个角落，甚至不用找地方，直接当着别人的面就可以搞起来。
比如说现在，隔着几张桌子的位置，就有人正在做这种事。
不过在这方面，罗杰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也会去开个房。
“我们也一起来好了。”
罗杰没有去碰安妮递过来的那杯酒，鬼知道里边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重新倒上三杯，然后问道：“现在有什么派对规则了吗？”
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添加各种各样的“派对规则（house-rules或是party-rules）”是很常见的事，即使是后来加入的人，也必须要遵守。
“两条规则。”
米娅开口道：“第一，新加入的人要喝完三杯烈酒。第二，不准找人替酒。”
“这种规则……”
这算是很常规的规则，没有任何为难人的地方。
罗杰没有反对的意思，接连灌下三杯酒，然后看向露比和莎拉，问道：“你们要参与吗？”
“当然。”
莎拉和露比没有任何犹豫的样子。
来派对上本就是玩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规则，所有人都会遵守。
“我们现在玩的是掷骰子，不过有个不一样的地方。”
安妮拿起一枚筛子，说道：“所有人下注买大小，猜错的一方要喝完赢家下注的所有酒，按人数平分。”
和任何一个酒桌上的游戏一样，规则非常简单。
安妮解释了几句，罗杰就明白了怎么玩。
简单来说，所有人用酒来下注买大小，然后猜错的人将另一方所有下注的酒喝完。
“没有封顶吗？”
罗杰立刻想到了这个游戏的bug。
输家只喝对方下注的酒，而不用喝自己的，所有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增加下注的数量，反正输了也不是自己喝。
“一人最多下注三杯，种类不限。”
安妮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就是那种普通的杯子，不算大，也不算小。
酒桌上还有两个大号的酒桶，显然是下注用的。
所有的酒都会混合进去。
这才是最刺激的地方，没人知道里边会混合多少种不同的烈酒。
喝起来的感觉……
想想就很酸爽。
好在这里没有类似生命之水的玩意，只有正常的烈酒，大概是怕喝出人命来？
“我猜大。”
罗杰随手拿过一个酒瓶，连标签都没看，倒上三杯。
“那我买小。”
安妮似乎故意和罗杰作对，将三杯松子酒倒进酒桶里。
所有人都下注完成之后，安妮抓起骰子，丢到桌上。
朝上的那一面只有一个红点，非常得醒目。
“看来是我们输了。”
罗杰的语气很轻松，将酒桶里的酒分出几杯，和几个输掉的女孩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剩下这些怎么办？”
罗杰指着另一个酒桶里的酒问道。
“当然是倒掉，如果你打算喝掉我也没意见。”
安妮叫来服务生换了两个新的酒桶，小手拍在桌子上，大声道：“再来，这次我还买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
但罗杰总觉得，安妮似乎是在生自己的气。
不过罗杰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以安妮的性子而言，只要在派对上让她玩高兴了，什么仇都不会过夜。
…………
正如罗杰所想的那样。
在罗杰连续输掉了几次之后，安妮脸上渐渐露出得意的笑容。
虽然安妮自己输掉的次数也和罗杰差不多。
完全不知道哪里值得得意了。
“喂，混蛋罗杰。”
几个小时之后，安妮似乎有点喝醉了，勾着罗杰的脖子，口齿不清地说道：“你那两个妞不错，借我玩玩怎么样。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原谅你。”
果然还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虽然罗杰不知道这家伙生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被自己看光了，还是因为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
“我听到了！你说悄悄话要这么大声的吗？”
莎拉也喝得醉醺醺的，凑了过来，对安妮喊道：“你想都别想！要玩也是我睡你！不是你睡我！”
“就凭你？”
安妮很不服气地说道：“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个弱受，只配被我压在下面！”
“有本事比一比！看谁被压在下面！”
莎拉也很不服气，和安妮顶了起来。
“比就比！”
“……”
看到两个女孩较劲起来，罗杰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痛。
不过酒精的力量，让罗杰的思绪有些迟缓，头脑很不清醒。
不知道是该分开他们，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我们今晚可以跟你一起吗？”
原本跟安妮搞在一起的两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罗杰另一边。
话题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如果安妮是个男人，对这种交换***的游戏，罗杰肯定不会有任何兴趣，尽管这在摇滚圈子里很常见。
毕竟罗杰有【洁癖】这件事，在熟人的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换成是女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提议，反而让罗杰感到一阵热血上涌。
还在用迟钝的思维，去思考到底该如何做。
罗杰就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转头看过去，那个女孩抓着罗杰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用诱惑的语气说道：“你不想试试我们和莎拉、露比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
罗杰下意识地应了一句，潜意识里却觉得这好像有什么问题。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罗杰指着安妮她们，开口道：“我们最好先把他们送回房间里去。”
唯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是米娅，安妮她们倒是还能自己走，只是走起路来也成了s形。
罗杰打断了安妮和莎拉的斗嘴，扶起米娅，向楼下走去。
懒得去找白天的房间在哪，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将米娅丢进去。
“这里交给你们了。”
罗杰朝已经吻在一起的莎拉和安妮摆摆手，带着另外两个女孩朝门口走去。
“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吗？七个人一起，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呢。”
露比拉住了罗杰的胳膊，吻了上来。
怀里柔软的触感让罗杰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过却还意识到，这里不是能乱来的地方。
费了好大劲，才从露比的热吻中挣脱开来，将女孩推进安妮和莎拉两人中间。
“我可不想明天被安妮追杀。”
罗杰口齿不清地嘀咕了一句，搂着另外两个女孩离开，重新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
早上，罗杰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罗杰觉得身上非常得沉重。
发呆了好一阵，罗杰才转动着脖子，看到一滩金色的长发，压在自己的小腹上。
哦，不对，是两滩……
足足反应了半分钟，罗杰才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两个人。
电话铃声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响着，似乎罗杰不接电话，就不会停下。
“吵死了……”
一个女孩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嘀咕了几句，扯过被子蒙在脑袋上，继续呼呼大睡。
罗杰从两只人形八爪鱼的纠缠中挣脱出来，找了好半天，才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
鬼知道这玩意怎么会跑到床底下去。
“hello，哪位？”
罗杰没有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直接接通了电话。
“克里斯蒂安，没打扰你吧？”
电话里传来一个让罗杰感到熟悉的声音，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没等罗杰发问，那边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富国银行的麦克阿瑟，我想和你谈谈你们申请贷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