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首周46万和25%负面反馈
第二个周四，随着新一期《公告牌》杂志发售，榜单也同步更新。
单曲榜上，《燃烧》专辑的首轮打榜单曲《邪恶女士》排在第十三位。
而在另一份只收录摇滚类歌曲的北美现代摇滚榜上，《邪恶女士》的排名是第四。
《深渊》的首周销量还算不错，尽管一周还没有过完，详细的数字也还没有统计出来。
已经统计出的部分，已经达到了46万张，包含了上周五到这周三的销售数据，以及部分城市周四的销量。
不过，其中三十万多张，都是在发售的前三天里卖出，接下来的五天里，平均每天不到三万。
对于一张粉丝向的预热ep来说，这个销量曲线很正常。
《燃烧》专辑的销售预告已经贴满了零售店的海报广告，只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多数人会选择等专辑出来了再购买，反正ep里的歌专辑里都有，而专辑里有的，ep中则未必会有。
只有最死忠的粉丝，或者不差钱的家伙，才会每一张唱片都买回去收藏。
而前者往往会在发售的第一时间掏出钞票，不会等到发行几周才下手。
环球唱片市场部门对《深渊》的预期也不过是150万而已。
和销量相比，无论是环球，还是二十世纪娱乐，亦或是乐队，更加在意的都是歌迷的评价。
即粉丝口碑。
至于专业口碑那玩意……对于一张在颁奖季没有任何野心的专辑没有任何意义。
换成是《信仰》，或许还要考虑一下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的意见。
《燃烧》唯一要在意的，就是粉丝们的看法。
不到一周之内，环球唱片、二十世纪娱乐、以及乐队，几乎每天都有至少一场会议，有时一天甚至会有两场以上的会议要开。
尽管没有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每次会议都是直接进入主题，讨论完就立刻结束，但仍然占用了大量的时间。
由于要兼顾宣传和录音的缘故，乐队的人从来没有到齐过，甚至有几次压根没有出现在会议室里，只是指派了助理依耶塔-哈森旁听。
这一次的会议，也仅仅只有罗杰一个人到场。
胖子和安妮分别去了芝加哥以及洛杉矶，为《燃烧》专辑卖力地做宣传。
“市场部门向购买ep的歌迷发出了大约一万两千份调查问卷，收回8741份。”
大卫-斯科塞斯随口报出一组数据：“4752人给出了a和a+的评价，而c及以下的评价只有131。总体而言，《深渊》的口碑非常不错。”
不同的调查问卷对于评分的标准多种多样，不过大体而言都是大同小异，无论是分级制还是打分制，区别都不大。
也没有人会在收集意见的调查问卷中加入让填写者感到困扰的复杂规则。
以最低d-、最高a+的分级制标准而言，a和a+代表“非常出色”，而a-和b+则代表“很好，但某方面有一定缺陷”。
c+算是“勉强可以接受”，再往下则表示没什么亮点，并且缺陷严重。
至于d以下的评价，如果哪张专辑在这个区间得到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票数，意味着这张专辑压根就不该被制作出来。
在b+到a+的这个区间，《深渊》专辑得到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评分率，其中单单只是a和a+就超过一半。
哪怕寄出这些问卷的都是乐队的粉丝，这也是一个非常高的支持率了。
数据不能代表一切，但却能说明足够多的问题。
不到一万份调查问卷，采样范围不算很广，但考虑到覆盖率，已经可以体现较为普遍的观点了。
至少能够体现购买了这张专辑的大部分人的观点。
至于没买的……
需要在乎这些人的意见吗？
统计调查问卷是一个很费时费力的工作，那些选择题还好说，而涉及到主观的“填空题”，对于统计的工作人员来说就很烦人了。
例如“对这张ep有什么不满或者建议”这样的问题，问卷上的回答简直是五花八门，什么答案都有。
在发到每个人手中的报告上，环球唱片挑出了几个具有代表性的意见。
例如有接近百分之二十五的歌迷对《深渊》的定价表示不满，认为“太贵了”。
尽管这个锅实际上应该是零售商来背。
环球唱片为《深渊》制订的批发价是6美元，建议零售价7.99美元。
平均每首歌2美元的cd售价，算是一个中等的价格，也是绝大多数歌迷能够接受的数字。
哪怕是对生活在贫困线附近的低收入群体而言，这个价格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在北美，任何涉及到“版权”两个字的东西都贵的离谱，音乐专辑已经算是最便宜的了。
但有几家连锁零售品牌，摆在货架上的价格却是9.99美元，足足贵了2美元。
零售商对于唱片的售价有很大的自主权，尽管销售合同中规定了一个范围，但也只是范围而已。
说白了，我用6美元一张的价格从你手中把cd批发回去，东西就是我的了，怎么卖和你没关系。
当然，若是发行方足够强势，什么都有得谈。
但涉及到店铺的打折活动，或者其它一系列促销政策，根本不可能规定一个固定的统一价格，除非全是自己的店。
“百事达……”
罗杰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算了，当我没说。”
首先涨价的就是北美影音制品的零售、租赁巨头百事达。
不过作为几乎垄断了这个行业的巨无霸，百事达的傲慢也是人尽皆知的。
对好莱坞的大公司或许态度会好一点，毕竟录像带租赁是他们最主要的业务。
但对乐坛的发行方，百事达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
“我愿意卖你的专辑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大概就是这么个态度，哪怕是对于五大，也同样如此，毕竟音乐专辑的零售只是附带的业务，而不是主业。
尽管，这样一个附带业务，起码也占据了北美百分之十的实体专辑销售。
（ps：百事达确实有卖录音带和cd唱片的业务，而且体量不小，但主业还是租电影录像带。）
“百事达不可能为我们做出改变。”
大卫-斯科塞斯摇了摇头，换成是母公司环球影业去谈，说不定对方会答应一些不过分的条件。
但环球唱片？
对百事达的影响力太小了，几乎为零。
和辉煌了近一个世纪的环球影业相比，还不到五岁的环球唱片虽然规模庞大，但影响力相差却太远了。
在乐坛之内还玩得转，出了流行乐坛这个领域，除了“环球”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影响力可言。
在几年前，环球影业以约1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宝丽金唱片，以此为基础，砸下大笔的美元成立了环球唱片。
这家新兴的唱片公司确实没有辜负母公司的投资，成功挤入乐坛前五，成为一家巨无霸级别的公司。
甚至于在核心业务区北美，环球唱片的体量仅次于排在第一的华纳，将索尼、百代等巨头都压了下去。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由于时间的缘故，环球唱片虽然无论是资本还是盈利能力都极为恐怖，但影响力却还无法延伸到乐坛之外。
而且这个目标，在短期内几乎不太可能指望得上。
百事达的实体专辑销售业务确实很庞大，但本质上这是一家好莱坞的公司，而不是乐坛的。
沉默了好一会，大卫-斯科塞斯继续开口道：“百事达的事先放到一边，我们现在要解决歌迷负面反馈的问题。”
最严重的负面反馈就是对定价过高感到不满。
9.99美元，如果是专辑，可以说是便宜得过分。
但四首歌的ep，却又嫌太贵了点。
北美的人均收入确实很高，尤其是太平洋对岸那个不可描述的国度还没有追赶上来的这个年代，单以中位数收入而言，北美是世界第一。
但差不多十美元一张的ep，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买的。
按照二十一世纪初的购买力，十美元，大约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天的伙食费如果是在家做饭的话。
或者说给汽车加上五加仑（约19升）的汽油。
富人阶层暂且不提，对于中产阶级收入以上的人来说，十美元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数字。
根据北美官方公开的数据，月收入在一千美元的“贫困线”以下的家庭，比例接近五分之一。
和高收入相对应的，是北美高昂的物价和税收。
一千美元的月收入，放到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足以过得不错，但在北美，也仅仅只是饿不死。
如果考虑到房产税之类乱七八糟的税收，或许未必能生活在温饱线以上。
别以为穷人就不用缴税，万税之国的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对于这些群体来说，别说十美元了，哪怕一美元都是要算着花的。
而在摇滚音乐的粉丝当中，低收入群体所占的比例是很高的。
一张ep贵上一两美元，可能会导致销量下降百分之十甚至更多。
罗杰忍不住挠了挠头：“按正常价格卖的零售店应该比乱涨价的要多吧？”
无论是发行方、制作方或者是乐队，都管不到零售商头上。
中间毕竟还隔着一层经销商呢，一般的小规模零售商都是向经销商购买。
只有百事达之类的连锁巨头，才会直接向发行方大量购买唱片。
关于部分零售商胡乱涨价的事，罗杰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在罗杰看来，这家店卖得贵，换一家买不就行了？
又不是所有零售商都涨价，大部分还是按照7.99美元的建议零售价来卖的，有些搞促销活动的店卖得还要更便宜些。
“按店面数量算的话，价格高于8.5美元的零售商只有不到五分之一。”
环球唱片显然调查过相关的情况，大卫-斯科塞斯的脸色很严肃：“但是如果只考虑位于销量集中区域的店面，这个比例会上升到三分之一。”
这很好理解。
位于市中心的零售店，和位于远郊的零售店，销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前者肯定比后者重要得多。
加西亚-赖斯特顿扮演了一整个下午的雕像，突然轻咳一声，开口道：“我们不能向唱片业协会抗议吗？”
虽然乐队没有任何一名工会成员，但无论是环球唱片，还是二十世纪娱乐，无论是公司本身，亦或是大部分高层，至少都加入了唱片业协会。
作为行业的管理者和监督者，唱片业协会对整个唱片行业的影响力甚至比联邦法院还要强。
但是，工会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少数人手中谋取权利的工具。
“指望工会不现实，零售商定下的价格没有超过十美元，这是符合工会规定的。即使不考虑这一点，以唱片业协会那帮老爷们的效率，最起码也要两周才能协调好这个问题，慢一点的话或许要一个月以上。”
大卫-斯科塞斯摇摇头，“算了，这件事交给市场部门去处理，你们不用操心了。”
唱片业协会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是太慢。
大多数唱片公司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指望工会去处理。
然而效率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在唱片业协会完成扯皮、调查、协调之后，最起码也是几周的时间过去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所累积的负面口碑，却是很难消除的。
粉丝们可不管价格是谁定的，只会把锅甩到乐队和发行公司的头上。
这多少会对《燃烧》专辑有些影响，尽管影响并不大，但却不能当它不存在。
大卫-斯科塞斯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看看二十世纪娱乐或是乐队能不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不过很显然，这个打算落空了。
指望这帮非专业人士来解决问题，并不是一个靠谱的想法。
大卫-斯科塞斯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在回收的调查问卷中，有近6000名歌迷表示希望看到乐队的巡演，并且如果条件合适，会到现场观看。”
这个比例非常高，不过鉴于有着“条件合适”这个前提……
“条件合适”，这四个字可以解读出很多意思。
按照罗杰的理解，就是如果票够便宜、时间和地点合适、而且心情够好的时候，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会去现场。
但无论如何，至少粉丝们表示了对巡演的期待，这是一个很好的风向。
“乐队最近的巡演计划是在十月份，前期的宣传从年初就已经开始了。”
罗杰提醒了一句。
大卫-斯科塞斯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下半年的巡演可以和专辑同步进行宣传。”
尽管巡演计划和环球唱片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这样的合作完全是双赢。
将巡演和《燃烧》、《信仰》专辑联系在一起，可以很有效地提升两张专辑的关注度。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销量。
而且还可以省下一笔宣传预算。
而对二十世纪娱乐来说，有了环球唱片的参与，巡演的宣传更加容易博取歌迷的关注。
简而言之，将两张专辑和巡演联系起来，宣传费用更低，效果也会更理想。
加西亚-赖斯特顿只是考虑了几秒钟，就点头同意：“我代表公司，原则上同意这个方案，具体的细节我们再谈。”
第328章 不愿透露姓名的罗杰先生
北美的绝大多数工会，包括唱片业协会在内，都像是国会山那帮大爷们一样，工作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一句话能解决的问题，他们至少要开上一周的会议才会拿出初步的解决方案，然后为了选出执行人，又能再吵上一周。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燃烧》专辑正式发行之前，《深渊》ep的零售价格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尽管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足足大半个月，没什么意义了。
倒不如说，唱片业协会的大爷们唯一做出有用的事情，是让百事达等零售商不会在《燃烧》专辑上再来一次胡乱涨价的操作。
在《燃烧》专辑发行之前的一个周末，单曲打榜刚刚进行到第二轮。
单曲榜上，《邪恶女士》掉出了前十五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为摇滚爆发》的第三。
黑色安息日和蝎子乐队哪一个更加伟大暂且不提，主流重金属的市场适应性明显比邪典重金属更强。
《邪恶女士》位列前十五的四周时间里，仅仅只有两周进入了前十，最高只排在第五名。
专辑榜上，《深渊》的ep也被替换为《燃烧》专辑，排在第九。
而在北美现代摇滚榜上，单曲和专辑的成绩分别是《邪恶女士》的第五、《为摇滚爆发》的第一、以及《燃烧》专辑的第一。
至于和《燃烧》专辑同步发行的，《信仰》专辑的先导单曲《失去信仰》，至少也要到下周榜单更新的时候才能上去。
随着《燃烧》专辑正式发行，《深渊》的销量也基本到了尽头，落点数字是147万张，这个数字基本符合环球的预期。
任何先导单曲和先导ep，在专辑正式发行之后，销量都会停滞下来，基本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增长。
除非是买来收藏，否则没有多少人会在购买了专辑之后，再去买一张全部歌曲都包含在专辑里的ep。
也有些人会因为省钱的原因，去选择购买ep而不是专辑，不过这样的歌迷数量非常少，而且大部分已经购买过了。
当然，会重复购买的粉丝并不少见，在卡尔-瓦伦丁给出的报告中，罗杰甚至看到了某位土豪粉丝在《燃烧》开放了网络预售之后，第一时间下单购买了一万张唱片。
根据卡尔-瓦伦丁的说法，那位粉丝仅仅只是为了支持乐队，让专辑的销量“好看一点”，因此每年都会拿出一半甚至更多的收入，用来购买乐队的专辑。
以罗杰的思维方式，压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不过疯狂的粉丝无论在哪个国度都存在，在富人阶层中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随手将报告文件放下，办公桌上散乱地堆着一大堆装订成册的a4纸。
整个五月份，乐队都在忙碌中渡过，除了三张专辑的宣传和录音之外，其它乱七八糟的杂事一点都不少。
好在大部分都可以让下边的团队去处理，乐队只需要做一个决策，不用把精力浪费在复杂的琐事上。
数个专业团队的薪酬虽然昂贵，但从节约时间、精力的角度来讲，无疑是超值的。
【摇滚控股集团】对阳光海岸娱乐的控股比例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三，收购股份的公告已经挂在了包括《财经新闻报》等媒体上，退市流程也已经上报，只等待证监会的审批之后就会启动。
另一方面，包括雷蒙娜-拉维尼、ac-130乐队以及几个由【金属猴子】和【a】乐队推荐，签约到阳光海岸的新人，首发专辑也都提上了日程，最快的一两个月之内，最慢的到下半年就能开始发行。
根据待遇不同，发行规模也有很大的区别，不过总体而言，都是以小规模发行试水为主，就像当初的《你好，冰冷世界》一样，规模最大的也不过是在三个州的范围之内进行试水。
这是对新人来说最常见，也最稳妥的做法。
小规模发行，即使专辑失败，公司也亏不了多少钱。若是市场反响出色，扩大发行规模不过是一笔资金注入的事。
除了阳光海岸之外，罗杰自己的投资也时不时有新的消息传来。
经过爱德华多教授和他的团队的努力，已经成功入驻整个常春藤联盟的八所大学，注册人数突破了二十万。
与之相对地，一百万美元的资金也花出去了近一半，用于推广宣传、支付员工工资、租赁服务器和维护等等。
在投资之后，罗杰找了一家咨询公司，要求对方提供同类型社交平台的相关报告。
从报告上来看，业务覆盖面与重合度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的互联网社交平台，单单是北美就有超过一百五十家。
从现有业务来推断，大约可以排在前二十左右的位置。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从2000年初的纳斯达克股灾、互联网泡沫崩溃开始，整个互联网行业都进入了寒冬，绝大多数企业连生存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去扩张了。
接近九成的社交平台只是有一个外壳，压根没有资金去进行推广。
金字塔理论，在这个行业表现得非常明显。
从第二到第二十加起来，注册用户的数量也比不上第一的一半。
而第21往后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
罗杰倒是对第一的那个类似博客的网站有投资的兴趣，但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就放弃了。
在互联网泡沫崩溃之前，这家网站的市值已经超过了1500亿美元，即使是现在，也高达500多亿。
姑且不说行业投资门槛这个问题，就资金这一点，罗杰就拿不出来。
而且按照前世的规律来看，博客被脸书干掉，也不过就是未来几年的事。
除了这两个好消息之外，还有一个不算让人高兴的事情。
米兰达-斯特里普一直负责与米迦勒-杰佛逊的律师约翰-布兰卡接触，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这位大名鼎鼎的讼棍可不好对付。
虽然一定程度上答应了为罗杰做事，但根据米兰达-斯特里普的报告，以及通过其它渠道的调查，很显然，约翰-布兰卡并没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选择了多方下注。
除了“不愿透露姓名的罗杰先生”之外，这位讼棍还在和包括索尼、珍妮-杰佛逊、前虫子乐队核心保罗等至少五方眉来眼去。
尤其是索尼，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从各种痕迹来看，索尼似乎已经和约翰-布兰卡达成了某些协议。
“索尼……”
罗杰忍不住皱起眉头。
米迦勒-杰佛逊手中掌握的金矿价值惊人，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黑人显然保不住这座金矿。
盯上它的人很多，其中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毫无疑问是索尼唱片，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按照前世的轨迹来看，最后得到最大好处的也确实是索尼唱片。
尽管实际上他们也是被米迦勒-杰佛逊给坑了，背了最大的黑锅不说，得到的好处还不及预期的十分之一。
思考了片刻，罗杰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米兰达-斯特里普。
“我下周要去洛杉矶做宣传，到时候见面谈。”
这件事风险很大，罗杰不会蠢到在任何地方留下文字或者声音之类的证据。
尽管从来没有人拿出过确切的证据，但fbi一直在监听整个北美的电话的传闻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流传了。
…………
另一侧，环球唱片的大卫-斯科塞斯也收到了一份最新的报告。
《燃烧》专辑的网络预售，从独立日假期之前的3天开始接受付款预定，发货时间则是线下发行之前的24小时。
在为期48小时的预售时间内，《燃烧》专辑总共卖出了47万4000多张。
在互联网营销上，环球走在了五大唱片公司的前列，虽然不是第一个开始做“网店”的，但却是第一个将网络营销列入宣传、发行的重点渠道的。
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环球就开始逐步将网络销售纳入发行的重点渠道，而这一尝试，在《燃烧》专辑上所取得的成绩也相当惊人。
环球不是没有发行过网络销量出色的专辑，但爆发到这个水准的，《燃烧》是第一张。
47万的网络预售销量，甚至比市场部门预期的线下首周销量还要高出接近一倍。
后者的预期数字是25万。
几十万的销量看起来不多，但这些全都是额外的利润。
按照发行合约，每张专辑与制作方、乐队分成的“批发价”是12美元，而网络销售的价格和“建议零售价”保持一致，数字是16.99美元。
多出来的这5美元，是不需要和任何人分成的，都是环球唱片自己的利润。
而且还能省下一笔运费网购的快递费用由消费者承担。
即使不去考虑运费的问题，47万的销量，也可以为环球带来大约235万美元的额外利润，这仅仅只是两天！
根据市场部门从过去大约8个月时间里获得的经验来看，互联网渠道的销量大约能够占到总销量的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间。
按照1000万的总销售预期，仅仅网络销售这一部分，《燃烧》专辑可以为环球带来的额外利润就高达750到1250万美元。
再加上从发行合约中获得的预期收入，去掉乱七八糟的成本之后，仅仅只是一张《燃烧》专辑，就可以为环球唱片带来四千万美元以上的税前盈利。
而这还仅仅只是发行。
根据发行合约的分成，占据大头的无疑是制作方的二十世纪娱乐，他们可以拿走总计百分之四十五的分成，而成本却仅仅只是专辑制作、cd刻录、保险、以及一小部分的运输成本。
如果将乐队挖到环球旗下呢？
那又能给环球带来多少利润？
认真地读完报告上的每一个单词，尤其是关于数据的部分，大卫-斯科塞斯更是反复审阅了无数遍。
过了许久，大卫-斯科塞斯按下桌上的呼叫器，叫来自己的秘书。
“去申请一间会议室，向市场部、艺人管理部和董事会发出会议邀请。今天下午，我要向董事会做报告。”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秘书立刻点头，然后又问道：“会议主题呢？”
大卫-斯科塞斯的视线在桌面的文件上停留了片刻，开口道：“罗杰-克里斯蒂安和他的乐队。”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环球唱片并没有自己的互联网商城。
或者说，一家唱片公司，也没那个能力去建一个“淘宝”出来。
环球的互联网销售渠道，借助的是这个世界的北美网商巨头e-bay的渠道。
而e-bay是能够显示每一件商品的销量及评价的。
评价暂且不去管他，47万的销量就挂在《燃烧》专辑的页面上，任何人都能看到。
这自然而然地引起了许多唱片公司的关注。
华纳唱片的阿瑟-罗森伯格在看过手下人送来的报告之后，再一次要求副手起草一份挖角可行性报告。
百代唱片（emi）的负责人也开始在会议上讨论，是否加入到竞争的行列当中。
贝斯塔曼唱片（bmg）的反应似乎慢了些，没有任何动作。
至于索尼，某位日裔高管受到汇报之后，直接将文件丢到了一旁，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日式英语说道：“不用管他，我们有米迦勒。”
反应最大的是大西洋唱片，这家游离于五大之外，号称“第六巨头”的唱片公司似乎和理查森有特殊的关系，直接登门拜访，试探着挖角的可行性。
不过乐队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自然不会再去给别人打工，这些唱片公司都是在做无用功。
理查森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也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在电话里聊起这件事时，罗杰也没有太过在意：“不用去管他们，和两三家公司保持好关系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以后只需要海外发行的合作，小公司的意义不大，主要目标放在几个大公司上。”
胖子笑了笑，继续说道：“华纳和环球现在和我们的关系不错，大西洋唱片也还算凑合，有这三家就足够了。”
“没错。”
罗杰犹豫了一下，问道：“说起来，你跟大西洋唱片是什么关系？”
罗杰是乐队的绝对核心，这不是什么秘密。
正常点的唱片公司，想要挖角一个乐队时，最先联系的都是乐队的核心，而不是其它成员。
但大西洋唱片每次联系的都是胖子……
尽管一共也只有两三次。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才传来胖子的声音：“他们市场部的副总监是我同学。”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在大西洋唱片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胖子还签了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小公司，而且足足等了十多年才混出第一张专辑来？
“那你当年……”
刚问了一半，罗杰立刻反应过来，胖子的语气明显不对劲，似乎不仅仅只是“同学”这么简单。
意识到这一点，剩下的话没有再问下去，“算了，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好说的。”
胖子的声音里有些犹豫，“有空见面时候再说吧，这事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清。”
“行吧。”
罗杰虽然很好奇，但却克制的住自己的好奇心。
看了一下表，继续开口道：“不跟你说了，我约了人见面。”
第329章 《索斯科秀》
“什么都不需要做，和那个讼棍保持好关系，确保他不会彻底倒向任何一方就可以了。”
罗杰强调了“彻底”两个字，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米兰达-斯特里普。
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继续开口道：“尤其是索尼，盯紧一点。”
米兰达-斯特里普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边是两串数字，“这是什么？”
“海外银行的不记名账户和密码。”
罗杰说出一个著名银行的名字，微微抬起下巴：“账户里有一百万美元，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资金转入，你看着处理。”
罗杰通过各种渠道详细调查过这位臭名昭著的讼棍，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都是一个无比贪财，且没有任何底线的家伙。
一百万美元显然不足以收买约翰-布兰卡。
不说索尼、珍妮-杰佛逊等人能够给出的好处，单单只是在虫子乐队的版权案当中，约翰-布兰卡的收入就高达五千万美元以上。
但仅仅只是拉近关系，却绝对是足够了。
尤其是在他本身就对米迦勒-杰佛逊感到不满的情况下。
两起震惊世界的版权案给米迦勒-杰佛逊带来了超过五十亿美元的财富，而一手包办此事的约翰-布兰卡连律师行业最低的百分之三佣金都没有拿到。
不过这位讼棍很聪明，各种意义上都是。
他不但没有和米迦勒-杰佛逊翻脸，反而尽心服侍着对方，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从前世某些无法确定真假的传言来看，这位臭名昭著的讼棍直到最后一刻，才真正背叛了黑人天王，彻底倒向索尼。
而这次的背叛，也间接或是直接造成了黑人天王的死，以及杰克逊家族的衰落。
尽管就连fbi都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但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看谁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如果只保证他不倒向索尼的话……”
米兰达-斯特里普沉吟片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一百万美元只够最多两个月的开销。”
比砸钱，在已知的竞争者中，谁也比不过财大气粗的索尼唱片。
背靠着三井财团这头恐怖的怪物，索尼的财力在全球范围内都是顶尖的。
不过这场竞争比的并不仅仅只是钱，作为一个外来者，而且此前有过无数破坏底线的前科，
索尼的一举一动都被fbi盯得很死，不敢放开手脚去做事。
更何况，罗杰定下的目标很低，仅仅只是防止约翰-布兰卡投靠索尼或者其它竞争者。
哪怕表现出倾向性都没关系，只要一定程度上还能算作是中立，就有运作的空间。
因此，米兰达-斯特里普并没有提出一百万美元不够用这样的问题，仅仅只是委婉地表达了需要及时补充资金。
“八月之前还会有一笔资金到账。”
罗杰正打算结束话题，前世有些模糊的记忆中突然闪过两个名字：“你再想办法接触两个人，仅仅只是初步接触，不要做太多事情。”
米兰达-斯特里普的答复很简练：“名字？”
“音乐制作人约翰-麦克莱恩，还有一位叫巴里-西格尔的会计师，他是普雷斯利-king的遗产信托现任执行人。”
这次见面很短暂，罗杰来洛杉矶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和米兰达-斯特里普碰面，而是参与《燃烧》专辑的宣传。
米兰达-斯特里普离开之后，罗杰仔细地看完对方留下的报告，然后小心地将每一张纸都烧干净，冲进下水道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罗杰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拇指大小，圆柱形的小玩意，按下上边的红色按钮。
顶端的显示屏上，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横杠还亮着。
“才半个小时就快没电了？这玩意还真不耐用。”
罗杰摇了摇头，随手将金属棒塞回口袋里。
尽管对米兰达-斯特里普委以重任，但在这件事的谋划上，罗杰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
这个金属棒，就是必要的防备手段之一。
它的名字叫做“电磁信号干扰器”，效果很单一，开启之后，一定范围之内的所有电磁信号都会失去效果。
例如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只能录出一堆电流杂音。
这个作用范围并不大，只有半径三四米的样子，而且屏蔽强度有限，但价格却很昂贵，足足二十五万美元。
据卖给罗杰这玩意的那家安保公司所称，fbi用的窃听器，如果是最顶尖的那一种，肯定是屏蔽不了的。
不过稍微差一点的，基本上只要在作用范围内就不会出问题。
计划失败，罗杰是不担心的。
就像投资一样，针对米迦勒-杰佛逊的谋划，也只是一次尝试性的下注，不会将手头的筹码全部压上去。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失败之后，又暴露了自己，这才是会引来麻烦的事情。
各种意义上的麻烦。
所以自始至终，约翰-布兰卡甚至不知道米兰达-斯特里普是在为谁工作。
至少不会留下任何确切的证据，例如资金流向、书面文件、录音或是视频文件等等。
清理好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痕迹之后，罗杰将钥匙留在桌上，离开了房间。
门外赫然是第五大道的黑人社区。
会面的地点是一家廉价的小旅馆，不需要任何id，只收现金的那种。
谨慎过头了？
或许是的，但米迦勒-杰佛逊的遗产尽管人还活着的时候用“遗产”两个字不太合适涉及到的不仅仅只是数十亿美元的价值，还有更多的东西。
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个乐坛内部的人掌握了这些，不说和五大巨头相提并论，至少也能发展到大西洋唱片这个级别。
涉及到如此巨大的利益，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无论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尽管第五大道足足有四个大型黑帮，非常混乱，但安全问题罗杰倒是不担心。
“自己”在这条街区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保镖就在楼下。
保镖是通过安保公司雇佣的，一共两位，其中一人兼职司机。
在《燃烧》和《信仰》的宣传期内，费用由环球唱片支付。
坐上车，随口吩咐道：“去电视台，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来得及吧？”
“只要不堵车。”
司机兼保镖熟练地发动了汽车，转动方向盘，并入密集的车流。
运气还不错，没有堵车。
黑色的轿车离开第五大道，拐了几个弯，很快就进入西好莱坞，路上的车辆立刻少了许多，而且档次也有所提升。
仅仅只隔着几条街，一边的路上充斥着数百美元的廉价二手车，另一边则满大街都是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的豪华跑车。
就像是这座城市的分界线，一边是穷人的地狱，一边是富人的天堂。
为了配合宣传，罗杰的行程并没有保密，电视台前围满了歌迷。
呃，或许用“围满”这个词有些夸张了，大约几十人的样子。
在到处都是明星的洛杉矶，除了最狂热的追星族以外，没有人会对明星这个职业大惊小怪。
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有些夸张，但在例如比佛利山庄这样的地方，明星确实不是什么稀有动物。
满足了粉丝们签名和合照的要求之后，罗杰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录制间内。
“嗨，索斯科。”
罗杰热情地和主持人打了个招呼，这一期要录制的是一个脱口秀节目。
和大多数脱口秀一样，用主持人的名字来命名，叫做《索斯科秀》。
没有《艾伦秀》那么恐怖的收视率，但也算是二线脱口秀节目中的佼佼者，而且主要观众群体以青少年为主，与摇滚歌迷的重叠率非常高。
“下午好，克里斯蒂安。”
名叫索斯科的混血主持人语气里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你迟到了。”
“我中午吃完饭就出门了，但是洛杉矶的交通状况……”
罗杰说的倒是实话，只不过隐去了中间的一次会面。
停顿了片刻，罗杰又开口道：“一会可得手下留情。”
“不。”
索斯科半开玩笑道：“我会把你的秘密全都挖出来。”
罗杰不是第一次和《索斯科秀》打交道，在格莱美之后，索斯科就提出过让乐队上节目，那时就算是认识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认识，算不上很熟悉。
客套了几句，罗杰跟着化妆师走进化妆间，开始忍受漫长的等待。
只要暴露在镜头之前，明星们永远是要经过精心打扮的，这一点不分男女。
素颜？
高清摄像机会将你脸上每一处不显眼的缺陷无限放大，那后果谁试谁知道。
就算是南棒的人造美女，如果不加修饰地直接暴露在高清摄像机之前，也会变成凤姐。
录制间里，主持人索斯科说完一大串开场白，侧身指向门口的方向：“欢迎本期嘉宾，darkness乐队的灵魂人物，罗杰-克里斯蒂安！”
“嗨，大家好。”
录制现场的观众不算多，只有几十个人，不知道是真实的观众还是雇来的临时演员。
罗杰朝着摆在观众席中央的摄像机挥了挥手，又和主持人拥抱了一下：“下午好，索斯科。”
尽管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在节目中，这是两人“今天第一次见面”。
“请坐。”
索斯科坐回到沙发上，面对着罗杰，开口道：“罗杰，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把？”
罗杰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我的朋友们都叫我罗杰，你当然可以这么叫我。”
“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朋友。”
索斯科停顿了一下，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罗杰，恭喜你。”
这部分剧本是安排好的，罗杰适时地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恭喜什么？”
“你没有关注《公告牌》吗？”
索斯科台词背得很熟，不用看提词器也不会报错数据：“在最新一期的《公告牌》单曲榜，你们有两首歌进入了前十，分别是《为摇滚疯狂》的第一和《失去信仰》的第四。”
“是吗？我还没来得及看，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罗杰说起假话来一点都不脸红：“这说明歌迷们喜欢我们的作品，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索斯科又问道：“我注意到一点，从乐队的第一支单曲《we.》开始，你们几乎每一张专辑都是销量榜单的常客，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秘诀当然是找前世的经典来抄。
不过这个秘诀要是说出来，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被送上手术台切片，要么被送进精神病院。
后者的可能性要大许多。
“哪有什么秘诀？”
罗杰笑着摆了摆手，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秘诀的话，我们只会把最好的歌拿出来发行。我可以自豪的说一句，在我们的专辑中，不存在b-side这个定义。”
至于《1》、《2》和即将录制完成的《3》，直接被罗杰无视了。
然而索斯科并没有无视这一点，立刻捕捉到了罗杰话里的漏洞，提出了一个在“问题列表”之外的问题：“那去年发行的《1》和《2》怎么说？这两张专辑的质量有明显的下滑，专辑榜最高排在77位，单曲榜最高29位，远远达不到你们【应有】的表现。”
索斯科在“应有”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强调的意味非常明显。
靠！
罗杰心里骂了一句。
不愧是专业玩脱口秀的，捕捉语言漏洞和话题诱导的能力简直……
不过在上节目之前，罗杰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心理准备，并没有因为预料之外的情况而感到慌张。
斟酌了片刻，罗杰含糊不清地开口道：“很多人都知道，乐队和公司之间因为唱片合约的问题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严格来说，《1》和《2》不在乐队的专辑计划中，但我们不得不出这两张专辑。”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反问“应有的表现”如何定义，毕竟《1》和《2》的成绩虽然和乐队其它专辑比起来差了很多，但和大多数明星的非核心专辑相比，也绝对不能算差了。
哪怕是一线巨星，也不可能保证每一张专辑都取得《燃烧》或者《怪胎》这样的成绩。
而罗杰的应对方式，甩锅给二十世纪娱乐，或许可以算是第二好的答案。
唱片公司不在乎名声，只在乎美元。
而且，相较于从来不主动背黑锅的好莱坞，乐坛的制作方反而更加愿意主动帮明星背锅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
具体的原因很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总之虽然都是娱乐圈，但行为模式的差异非常大。
索斯科立刻问道：“所以说，这两张专辑是唱片公司的选择？”
话已经说出去了，当然不可能再收回来。
罗杰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第330章 十亿美元的十分之一
“众所周知，你们和唱片公司的矛盾很深。”
关于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的矛盾，从《1》专辑还没有发行的时候，就有媒体开始炒作了。
虽然没有人在这方面挖出过什么大新闻，但也算不上是秘密。
索斯科聊了一会这方面的事情，又问出一个不在列表上的问题：“乐队和唱片公司的矛盾，主要集中在什么地方？是利益分配不均吗？”
当然是！除了利益，还有什么能引起不可调和的矛盾？
罗杰心里吐槽着，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回复。
和“母公司”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的明星很多，不说全部，但一百个里至少有九十九个都是因为利益冲突。
但面对公众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人会这么**裸地说出来。
在粉丝们眼里，明星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追求的都是艺术，怎么可能喜欢钞票这么庸俗的东西？
咳……
当然，这是至少十年前的观点。
至于现在，这么想的纯情少年们依然不少，但更多的人却早就清楚明星这种生物都是一群什么玩意。
按照“标准答案”来说，罗杰应该谈理念分歧、工作强度之类的问题，这样可以很有效的回避一些敏感话题。
不过仔细考虑过之后，罗杰却没有这么说。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实际过去的时间只是几秒钟而已。
短暂地沉默过后，罗杰开口道：“矛盾有很多，例如创作理念、工作强度等等，但是最大的矛盾在于利益。公司从乐队身上赚到了大笔的美元，但乐队得到的却只有一点蝇头小利。”
似乎是因为罗杰的答案太过惊人，索斯科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是说唱片公司拿走了你们应得的钱？”
观众席上，也适时地响起了一片喧哗声。
从这一点来看，录制间内的几十名观众应该都是雇来的“群众演员”，演技堪比好莱坞明星。
“说是拿走不算准确，严格来讲公司并没有违反合约。”
罗杰先是否认了索斯科话里的陷阱，然后又强调道：“我的意思是，这份唱片合约本身就不符合乐队的价值。”
索斯科很好奇：“可以详细说说吗？”
“具体条款需要保密，我不能违反合同。”
罗杰摇了摇头，然后列举了一个数据：“公司拿走了绝大部分版权暂且不说，单说收入方面。从乐队的第一支单曲《we.》，到上一张专辑《2》，一共创造了至少十亿美元的价值，你猜乐队得到了多少？”
“十亿美元？！上帝！休-格兰特三年创造的价值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字了！”
索斯科很配合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尽管他在节目开播之前，就详细地调查过乐队，很清楚这一点。
无论是唱片业协会的认证，还是ifpi认证，数据都是公开的，查一下销量，再乘以专辑的单价，也就能计算个差不多。
如果是计算全球销量的话，实际数字绝对在十亿美元以上。
毕竟，除了几张单曲之外，大部分专辑的定价都远远超过十美元，销量则早已过亿。
“震惊”过后，索斯科又问道：“你们分到了多少？我觉得怎么也得有三亿美元吧？”
“怎么可能？如果有三亿美元的收入，乐队根本不可能和公司闹矛盾。”
罗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截止目前为止，大概一亿美元多一些，准确的数字应该在1.1亿到1.2亿之间，税前。”
“税前”两个字被加重了语气，谁都知道北美的税收有多么吓人。
十亿美元的总价值，乐队只分到了十分之一，看起来确实非常的不公平。
不过这十亿美元却要很多环节来分。
乐队、制作方二十世纪娱乐、发行方、经销商、零售商等等。
若是再往细算，制作团队、保险公司、物流公司、刻录厂、广告公司……
可以计入成本或者分润利润的环节多达数十个。
举个栗子，以《燃烧》专辑为例，建议零售价16.99美元，而实际分成的价格却是批发价12美元，这就有了接近百分之三十的差额。
乐队能够分享到的是12美元的四分之一，即3美元，如果按照零售价来算，这3美元大约相当于百分之十七点六。
这还是北美的销售分成，而海外，如果按照过去的模式，以卖断的方式授权，无论海外卖出去了多少，乐队能享受分成的都是固定的买断费的四分之一。
不过这笔账没必要细算，公众也不需要懂。
十亿美元和一亿美元两个数字摆出来，谁都能看出来乐队受了委屈。
至于这委屈到底有多大，谁在乎？
媒体需要的只是一个炒作的噱头，而公众想看到的，只是“有趣”的新闻。
至于乐队的死忠粉丝们……
“回去得联系一下卡尔-瓦伦丁，控制好粉丝的情绪，别真有一群人围着公司门口去抗议。”
罗杰一边想着，一边配合着索斯科，几个问题过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回《燃烧》和《信仰》两张专辑上去。
唱片公司只在乎利润不在乎脸面是一回事，真要闹大了，对乐队也没有任何好处。
包括二十世纪娱乐在内，绝大多数唱片公司不会在意旗下的明星在需要的时候抹黑自己，但前提是有利可图，并且不能闹得太过分。
…………
“有位伟大的人曾经说过，一个人到死的时候依然家财万贯，这是一种耻辱。抱歉，我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记得是谁说的这话了。”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索斯科秀》，罗杰正在侃侃而谈：“我们在过去三年里，在慈善上投入了大约一千万美元，未来会投入更多。我和我的队友们讨论过，一致同意，在《燃烧》专辑上的收入，会拿出至少三分之一，用于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乐队在过去几年里花在“慈善”上的钱并不少。
全部都是业内人士召开的慈善晚宴上捐出去的，举办者都是华纳这样密切合作的唱片公司，或者某位在颁奖季影响力巨大的核心会员。
虽然每一次数额不大，但都有据可查，一千万美元这个总数也不算低。
尽管实际被用于慈善的数字只有上帝或者撒旦才知道有多少，但没人在乎这一点。
钱花出去了，而且是以慈善的名义花出去，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这也是对一些记者提出的，“乐队赚了一亿美元，为什么不热衷于慈善事业”的回应。
在北美，无论是明星还是富豪，投资慈善几乎是默认的传统，除了极少数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只要收入达到一定程度，没有人会在这方面省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慈善投入和税款一样，是必须的开销。
只不过前者的运作空间远远大于后者，尤其是在有自己的慈善基金的情况下。
“做慈善是件好事，尤其是在北美，你们做了个聪明的选择。”
加里-贝尔打开酒柜，拿出威士忌和冰块，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说起来，你们的唱片合约怎么样了？”
最近这段时间，加里-贝尔一直在盯着阳光海岸的收购，对外界的关注少了许多。
“专辑快录完了，大概七月前就能休假，十月份还有一次巡演，然后就算解脱了。”
罗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似乎觉得酒精味太重，又往杯子里丢了几块冰块。
在返回纽约之前，罗杰为自己争取了两天的时间。
除了要和加里-贝尔谈谈阳光海岸的事情之外，更多的是为了休息。
这一个多月来忙得脚不沾地，哪怕再怎么精力旺盛，也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感觉。
半杯威士忌下肚，胸腔内火辣辣的感觉非常的过瘾。
少量的酒精刺激可以让人更加清醒，罗杰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在自己身上却体现得非常明显。
相较于咖啡来说，少量的酒精，更加容易让自己集中起注意力。
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随口问道：“乔伊斯他们不在洛杉矶？”
“度假去了，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我。”
提起几个队友，加里-贝尔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们玩得一个比一个疯，根本管不住。”
玩摇滚的，有几个玩的不疯的？
罗杰算是很安分的人了，进了派对还不是一样开始疯狂搞事？
摇了摇头，没去评论对方的队友，开口问道：“公司账面上还剩下多少钱？”
“你说的哪个？”
加里-贝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罗杰说的“公司”是指哪一个，干脆两个都回答了一遍：“阳光海岸账上只有不到一千万美元，摇滚控股集团账上还有大概三千万。”
似乎是怕罗杰担心什么，又补充道：“最近没有大的业务，几个新人的唱片都是小规模发行为主，最起码半年内不需要注资，不用担心。”
小规模发行的专辑，即使市场反响良好，扩大发行规模，那也是要走流程的。
在乐坛内，这种发行方式有一整套成熟的体系可以借鉴。
通常来说，从制作到发行，再到扩大发行规模，整个周期长达半年以上，甚至一年。
现在雷蒙娜-拉维尼等人的专辑还在制作流程当中，发行都还是没影的事，更不要说扩大投入了。
至少在几个月内，阳光海岸账上的几百万美元绝对是够用的。
就算以后要扩大发行规模，那也是以后的事。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罗杰摇了摇头，又问道：“我听说还有一个股东不愿意卖手里的股份？”
除了在股市里的流通股之外，绝大多数阳光海岸的股东都卖出了手中的股份。
除了这家公司的创始人。
不过这位创始人经过无数轮融资之后，手中的股份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多一点，对三支乐队的威胁有限。
在另一位创始人选择卖出股份之后，这个仅剩的阻力也仅仅只是阻力，而不是阻碍。
“我觉得多砸点钱他就会点头，比如说开出双倍的价格，不过收购团队不建议我这么做。”
加里-贝尔耸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你懂的，在这方面，我更相信那些专家的意见，而不是凭感觉来。”
合作伙伴是一个听的进别人意见的人，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罗杰三人能够和【金属猴子】、【a】、【本森的烟火】几支乐队成为好友，除了摇滚和派对这两个共同的爱好之外，核心成员的性格相似也是关键因素之一。
罗杰、加里-贝尔、埃文-泰勒以及【本森的烟火】前任核心鲁伯特-贾尔斯，都是较为理性的性格。
“他们有说原因吗？”
罗杰倒是不在意多砸点钱去回收对方手上的股份，反正就剩最后一个股东了，不存在影响其他股份的收购这样的问题。
再怎么涨价，难道还能涨到天上去？
溢价百分之二十不够，那就百分之五十、一倍。
总不能要溢价两倍以上吧？那就不叫溢价，叫宰人。
但是既然收购团队提出了反对，肯定是有必要的理由。
“说是会影响对公司的控制力，例如有些元老高层不好管理之类的。”
加里-贝尔摇了摇头：“具体的东西我不太懂，回头我把他们的报告发到你邮箱上。”
“行吧，这方面你多盯着点，我们最近没时间关注这些。”
罗杰听着也觉得有些懵逼，不过却没有提出反对。
只要能够按照预期的时间和价格拿下阳光海岸，并且保留下大部分有价值的员工和发行能力，具体怎么操作的，罗杰没有兴趣去详细了解。
“对了。”
加里-贝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推荐的那个女孩挺不错的，虽然唱功不太好，但是做完后期以后效果很棒。”
罗杰吓了一跳：“已经做完后期了？这么快？”
从推荐雷蒙娜-拉维尼签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中间还有将近一个月浪费在了签约谈判上。
这就连专辑的后期都搞定了？
开火箭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后期和录音同步开始的，只做完了一首歌，好像还是你写的，叫什么《滑板少年》，样带在公司，我叫人拷贝一份给你。”
加里-贝尔调侃道：“是不是看上她了？”
“她还没成年呢，现在下手太早了。”
罗杰倒是没有否认自己的兴趣，不过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相比于雷蒙娜-拉维尼，我更看好ac-130乐队。”
艾薇儿和林肯公园哪个更出色？
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但仅仅只从赚钱这个角度来说，后者无疑要更胜一筹。
第331章 销量爆炸
【月销五百万，《燃烧》专辑打破历史记录！】
【精品制作？还是互联网营销的胜利？】
【震惊！这支乐队竟然……】
【……】
《燃烧》专辑的销量仿佛坐上了火箭，直接窜上太空。
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出货量就达到了五百万张以上，在零售端的销量也已经逼近四百万。
其中，仅仅只是互联网渠道，就卖出了210万，超过了一半。
当环球唱片为此召开新闻发布会，面对媒体说出“一个月五百万”这个销售数据时，乐队又一次以奇怪的方式火了起来。
顺带着，也让原本预期不算高的《信仰》专辑，在发行当天就爆出了70万的零售端销量，差点让环球唱片的大卫-斯科塞斯因为心脏病复发而挂掉。
然而即使在病床上，这位高管也没有放下工作，对着手中的电话咆哮着：“追加预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周之内必须花掉一千万美元的预算！今天下班之前就给我提交方案！现在！马上！立刻去做！”
罗杰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正在会议室里和大卫-斯科塞斯的副手协调着工作的安排。
“我们原本计划六月下旬就开始休假，现在已经七月份了。”
罗杰无奈地看着对方，开口道：“我知道配合宣传是发行合约的一部分，但乐队需要休息，你们不能给我们安排太多的工作。”
在大卫-斯科塞斯的安排下，这位副手又拿出了未来一个月的宣传行程。
尽管只是计划书。
如果严格按照这份计划执行，乐队恐怕得忙到年底去。
七、八月忙着宣传《燃烧》和《信仰》专辑，八月份开始为巡演做准备，一直工作到十月巡演开始，至少在十二月份巡演结束之前，乐队是不要想有任何休息时间了。
“我知道你们已经履行完合约上的义务了。”
对方仍然没有放弃劝说：“但是专辑卖得更好，你们分到的钱也会更多对不对？多卖一百万张，你们就能多赚三百万美元，这很划算。”
按照对方的计划，额外一个月的加班，“预计”能够为《燃烧》和《信仰》额外增加大约200万张的销量。
出自环球唱片市场部的销量预测，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至少比那些媒体的“预测”可靠得多。
200万销量，平均算一下，大约相当于乐队的600万美元收入。
这样算起来，确实很划算。
哪怕以乐队现在的收入水平来计算，加班一个月就能额外多赚六百万美元，这也算是很丰厚的报酬了。
但罗杰可不打算完全按照对方的计划来做。
哪怕不去考虑《波西米亚狂想曲》的录制，乐队也需要保证最起码的休息。
从二月份返回纽约开始，乐队就一直在工作。
尽管在《深渊》发行之前，乐队的工作不算繁重，节奏相对较慢，但也是工作。
考虑到从八月份开始，一直到十二月份巡演结束，乐队都没有度假的时间，八月之前的这一个多月，可以说是乐队今年最后的假期了。
回忆了一下和理查森、安妮交流的结果，罗杰开口道：“最多两周，7月14日开始乐队必须要休假，这是我们可以接受的极限。”
大不了《波西米亚狂想曲》暂时先不录了，明年先出《郊区的耶稣》。
虽然说连着出了几年的朋克，稍微有那么点“玩腻了”的感觉，但如果时间不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反正《摇滚圣经》系列是要开马甲来出的，不会以乐队自己的名义来发行。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似乎顺序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而且，《燃烧》和《信仰》的发行方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环球。
尽管环球唱片在乐坛的影响力比不上华纳这样的老牌巨头，但也是五大之一，而且单从商业成绩来看，年龄最小的环球反而是五大中的第一。
给对方留下一个“敬业”的印象，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有必要的，这关系到乐队在业内的名声。
虽然说在娱乐圈内，只要能带来利润，是否敬业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当遇到麻烦的时候，是否有个好的名声，却关系到别人，尤其是没有利益冲突的第三方，是会站出来帮忙，还是落井下石。
不过两周的加班，也是罗杰可以接受的极限。
乐队内的三人已经达成了默契，在开始为巡演做准备之前，最少也要有一个月的假期，来缓解连续录制三张专辑所带来的疲惫。
明星这个职业看上去光鲜亮丽，轻轻松松就能赚大钱，实际上要承受的压力却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崩溃。
无论是什么行业，从来没有可以轻轻松松赚大钱的，所有的轻松都只是表面，包括写进刑法里的那些，以及合法的“抢劫”，例如华尔街。
经过不算长的谈判，罗杰代表乐队，和环球唱片达成了一致，在7月13日之前，乐队会配合环球的宣传计划，没有额外的“加班费”，但一切出行开销，包括酒店、机票、保镖和助理的薪水等等，均由环球承担。
从14日开始，乐队就会进入休假状态。
…………
事实证明，在同等的宣传预算投入下，乐队是否参与进宣传计划当中，对专辑销量的影响是很大的。
哪怕不去计算“网购”的销量数字，《燃烧》和《信仰》专辑的销量也比过去的大多数专辑都要出色。
和《怪胎》这样的“怪胎”没法比，但却也要比《黑色》、《青春》等专辑表现得更好。
单曲榜上榜六首。
《绝不屈服》第一、《失去信仰》第三、《为摇滚爆发》第十六、《邪恶女士》第21、《破晓》第59。
以及没有投入任何打榜资源，却在歌迷的支持下挤进榜单，排在第72位的《电话》。
尽管这首歌不是《燃烧》专辑的主打歌，甚至不是打榜单曲，只排在第七位，但只为了这一首歌而购买专辑的歌迷数量却一点都不少。
在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罗杰只有一个感触：流行确实比纯粹的摇滚更容易赚钱。
话说回来，如果当初的《怪胎》专辑里没有《宇航员（astronaut）》、《生命万岁（）》这两首冲销量的“口水歌”，也不可能成为乐队迄今为止卖得最好的专辑。
相较而言，偏高冷的《a&b》专辑，市场表现就要差很多了。
哪怕是有着前世传唱度最高的摇滚单曲之一的《it’s.my.life》，《a&b》的销量也远远谈不上出色。
至少相对于它的质量而言。
专辑榜上，《燃烧》位居第一，《信仰》由于打榜资源投入较少的缘故，只是勉强排在第十，积分比后一名只多出了两位数。
但无论如何，两首前十，也足以说明乐队在这段时间的统治力。
至少是商业表现上的统治力。
《公告牌》的算法尽管并不完全依照销量，但却也能够体现出一张专辑在商业上的表现好坏。
打榜的最终目标还是为了销量，而不是其它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一点，在销售数据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燃烧》专辑六周六百万，其中互联网渠道340万。
《信仰》专辑两周190万，其中互联网渠道110万。
互联网营销的惊人潜力，在这两张专辑上显露无遗。
几乎所有的唱片公司，都将互联网营销这个课题摆在了高层的会议室里，进行反复的讨论。
要知道，这可不是数字唱片，而是网购的实体唱片。
除此之外，环球唱片还打算在这两张专辑上进行更多的尝试，例如数字唱片。
不过这只是未来的计划，数字唱片到底以单曲还是专辑打包的形式发行，以及加入哪一家流媒体的数字唱片计划，都是需要环球高层反复讨论的事情。
北美现有的数字唱片体系较为混乱，有仅提供付费下载的pod、提供免费试听及付费下载的spotify、还有以收取会员费为盈利模式，对版权方按点播次数分成的tidal等等。
由于主流渠道商要求的版权授权协议均为排他性协议，具体加入哪一家渠道，亦或是自己建立一个全新的渠道，都是需要发行方反复论证的大事。
没有人会质疑数字唱片的前景，但这美好的前景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展现，却是一个让人感到困扰的话题。
反正发行权已经在手中了，什么时候发行，只是时间问题。
在高层拿出具体的决策之前，下边的工作人员并不急于在新的方向上拓展业务。
乐队同样也不着急，实体唱片的兴盛繁荣至少还会维持几年的时间，或者可以说，在数字唱片爆发之前，这几年是实体唱片最后的繁荣。
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称为是“回光返照”。
在二十一世纪初的这几年里，实体唱片的市场远远超过九十年代，更加不是未来的数字唱片能够比拟的。
在罗杰的前世，这几年里出现的白金唱片、钻石唱片数量也是最多的。
截止到罗杰重生之前，前世的地球上，仅仅只是2001-2005这五年里发行，最后达成白金成就（100万销量）的唱片数量就超过了1950-2000年的总和。
（大概查了一下北美唱片业协会的数据，没有仔细考证，如有bug请无视。）
在实体唱片最为辉煌的这几年里，可以说是乐坛吸金能力最为出色的几年。
无论是为了乐队未来的发展，还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美元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当整个社会为一张小纸片赋予了特别的价值之后，哪怕这张纸拿来擦屁股都嫌硬，也会成为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宝物”。
这也是罗杰答应环球唱片，让乐队在合约要求的义务之外，更多地配合环球，参与进宣传行程的主要原因之一。
尽管乐队排除了签售会之类严重拉低逼格的活动，但其他的宣传行程却挤满了三人的日程表。
为了最大化宣传的效果，除了少数重要的宣传活动以外，大多数活动都是三人分开进行。
从效果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三人受欢迎程度的差距，最受欢迎的毫无疑问是罗杰，其次是安妮。
至于胖子，由于篇幅有限，就不提他了……
咳……
作为乐队核心的罗杰自然不必多说，在环球的调查中，安妮的粉丝数量竟然和罗杰相差不多，这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这个家伙在某一次电台节目中曝光了自己蕾丝边的取向，结果反而收获了大一堆男性粉丝。
鬼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或许认为一个公开宣称自己是同性恋的女孩很酷？
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癖好”？
总之在收到关于“安妮的粉丝数量大幅增长”的汇报之后，在罗杰和理查森的强烈要求下，安妮提高了自己的安保等级，只要出现在公开场合，身边至少有四名保镖。
相较于罗杰和理查森两个男人来说，女明星更容易受到极端粉丝的骚扰，罗杰可不希望自己的乐队里出现诸如朱迪-福斯特、米雅-萨帕塔之类的事件。
公开安妮的取向，是经过了反复讨论的结果。
根据唐纳德-克拉克的调查，北美ltgb运动已经逐渐发展了起来，某些州的议会甚至已经将“是否允许同性恋合法结婚”列入了讨论范畴。
尽管距离政治正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已经出现了类似的苗头。
火苗已经出现，燎原只是迟早的事。
至少以北美的社会环境，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
在这个时间点公开安妮的取向，除了引发新闻热点之外，更容易得到ltgb团体的支持。
尽管后者现在的用处不大，但过上几年，好处就十分明显了。
在罗杰的前世，任何一个稍有名气的女明星都会想方设法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女权斗士。
但只有最早走上这条路的娜塔莉-波特曼和艾玛-沃森特收获最大。
至少在前者人设崩塌之前，这两人在人设上的收益是最惊人的，其他人只能喝汤，或者连汤都喝不上。
这其中或许多少有玛蒂尔达和赫敏的情怀因素在里边，但抢人设这种事，肯定是越早越好。
至于如何将女权主义和ltgb联系起来……
这方面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例如斯嘉丽-约翰逊、泰勒-斯威夫特等人，罗杰按照这些人的例子，随手写下了几个关键词丢给经纪人团队去参考，很快就拿出了相当详细的计划出来。
第332章 庆功派对
海豚酒店的宴会厅里，罗杰端着一杯香槟，独自躲在休息区的角落。
这场由环球唱片召开的庆功派对，主题是庆祝《燃烧》和《信仰》的大卖。
作为派对的主角，罗杰三人不得不应付无数人的祝贺、追捧。
任何一个商业领域中，能够混出头的人永远不会有白痴，任何人都看得出乐队身上的价值。
无论是唱片公司、制作人、明星、亦或是经纪人，都在想方设法寻求和乐队的合作，试图搭上这班高速运行的列车。
不知道理查森和安妮两人是怎么想的，反正罗杰只觉得很累。
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每句话里都带着试探和陷阱，毫不夸张地说，和他们聊上半个小时，死掉的脑细胞比改编一整张专辑还多。
不过，除了心理上的疲惫之外，却还有些暗爽的感觉。
在一个个可以在乐坛称得上“大人物”的角色的吹捧之下，即使是大多数时间里都可以保持冷静的罗杰，也不禁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走上阳台，微风一吹，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们明天就要去欧洲度假了？”
转过身，来人是老熟人，二十世纪娱乐的加西亚-赖斯特顿。
“计划是这样没错。”
尽管在工作中产生过许多的矛盾，但在这样的场合，过去的矛盾没有任何必要提起。
罗杰举起酒杯，朝对方示意了一下：“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一个月的开销。”
今年第三笔分账，来自华纳唱片、环球唱片等发行方的分成已经支付到了二十世纪娱乐的账上。
但二十世纪娱乐却足足拖了近一周的时间，还没有和乐队进行结算。
倒不是打算赖账，这么没品的事，对付一下毫无根基的新人还有可能，对罗杰这个层次来说，这种手段就没法玩下去了。
一笔两千多万美元的巨款，在公司账户上多留哪怕几天的时间，对于缓解流动资金的压力都有着巨大的帮助。
拖延分成的支付时间，这也是乐坛，或者说绝大多数商业领域的惯例了，尤其是在北美。
只要不超过可以容忍的底线，乐队也只会催促，而不是到法院去起诉。
“你们的会计师没有汇报吗？转账流程今天下午已经提交到银行，不出意外的话，两到三个工作日，你们就能收到钱。”
加西亚-赖斯特顿的表情有些意外，不过却没有纠结这些细节，开口说出了一个罗杰早就知道的数字：“属于你们的有2473万美元。”
这是未来几个月内，最后一笔两千万美元级别的大额分账。
接下来的两次，或者三次分账，预期收益都是七八百万美元左右，然后直到明年，《燃烧》专辑的首笔分账开始，才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至于具体是两次还是三次，要看《燃烧》专辑的首月销量是否会被计入明年四月份的分账之中。
尽管发行合约上要求的分账周期是6+3，即每三个月为一个分账周期、延迟六个月支付，并且向后取整至每个季度的第一个月。
但也要看经销商方面的回款效率如何，并不是说一张专辑卖出去九个月以后就一定能收到钱。
尽管未来几个月的收入会大幅度减少，但一笔两千多万美元的入账，也能极大的缓解乐队的经济压力。
至少不用担心没钱花了这种问题。
2400多万美元，即使扣掉乱七八糟的分成和税款，分到每个人手里……罗杰手里，也有近千万美元。
再加上躺在账户上的两百多万美元，在没有大笔投资的前提下，哪怕是拿去败家，至少也够用上几年的。
“下午好像收到了邮件，还没来得及看。”
罗杰随口将话题带到一边，和对方碰了一下杯，没有继续开口。
加西亚-赖斯特顿抿了一小口香槟，犹豫了几秒钟，问道：“真的不考虑和公司续约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提起续约的问题，罗杰，或者说整个乐队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拖延，变成了直接了当的拒绝。
作为二十世纪娱乐手中最赚钱的“工具”，公司自然是想尽量将乐队留下。
不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不太可能达成的愿望。
论关系，乐队和公司的矛盾很大。
论体量，二十世纪娱乐从一年前，就已经渐渐跟不上乐队发展的速度，成了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而且在竞争对手中，还不乏华纳、环球这样的巨头，二十世纪娱乐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就连对“不听话的艺人”最常用的打压、封杀之类的手段，也不可能用到这个级别的乐队身上。
“续约的事不用再提了，不可能的。”
罗杰没有给对方任何希望，直言不讳道：“无论是平台还是资源，公司都提供不了。”
加西亚-赖斯特顿也清楚这一点，露出一个苦笑，没有再继续坚持：“好吧，我会向董事会转达。”
“能够履行完合约再解约，乐队已经仁至义尽了。”
罗杰半警告半开玩笑地说道：“希望公司也遵守契约精神，和平分手总比闹大了好，不是吗？”
加西亚-赖斯特顿点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很快就提出告辞。
对方离开之后，罗杰才打开手机，登录电子邮箱查看了一番，看到普华永道的会计师发来的邮件，确认分成款项已支付。
不管乐队和公司在过去发生过多少不愉快，至少都控制在一定限度以内。
虽然在媒体的宣传中闹得很凶，但那只是宣传的手段。
只要乐队应得的那一份利益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失，罗杰也希望能够保持现状，不要扩大矛盾的范围。
看了一眼时间，派对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
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随手把空酒杯放到一旁，找到胖子和安妮。
“走吧，该去真正的庆祝派对了。”
…………
环球召开的庆功宴属于相对正式的派对，虽然也不缺乏提供某种服务的派对女郎，但毕竟不能放开了玩。
与其说是派对，倒不如说是一个社交的场合。
按照摇滚明星的标准。
那种场合自然不可能玩得尽兴，或者说连玩都算不上，更像是工作。
真正的庆祝，果然还是要一场真正的派对才够劲。
位于中城区的一家夜店被乐队包了下来，足以装下上千人的大厅里，却仅仅只有不足百人。
罗杰三人抵达的时候，这里的气氛正浓。
昏暗的光线下，播放着劲爆的重金属摇滚，一群身材火辣的性感女郎挤在大厅中央的舞池里，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克里斯蒂安先生，里边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由于音乐声音太大的缘故，保镖队长不得不趴在罗杰耳边大声喊话：“如果你们要离开，请务必告诉我们的人。”
通常来说，这样的场合非常不利于保镖的工作。
复杂的环境、昏暗的光线、来历不明的人群，都很容易构成“安全威胁”。
不过看在美元的份上，保镖队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而是加派了人手，以确保乐队的安全。
尽管不认为会遇到什么杀手之类小说中常见的玩意，但对于安全问题，无论是罗杰，还是胖子和安妮，都不会有丝毫大意。
明星没有什么刺杀价值，尤其是在没有巨大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但极端粉丝却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传闻。
罗杰没有开口，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到场的所有人里，除了“来历不明”的派对女郎以外，都算是“自己人”。
例如贾森三人、【闪现】乐队、迭戈和他的团队等等。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身份的女孩或者女郎们。
派对这种活动，当然要人多了才嗨得起来，若是只有寥寥十几二十个人，一点气氛都没有。
“看那边。”
安妮兴奋地抓着罗杰的胳膊，指向场内的一个方向：“god，她们的身材可真辣！”
罗杰顺着安妮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少女抱着一个至少一加仑（约3.8升）的巨大酒瓶正在痛饮着，身旁七八个金发长腿的大洋马不断喊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在加油鼓劲。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她们。”
罗杰回了一句，转头对胖子说道：“贾森他们应该在里边的哪个角落嗑.药，你自己去找找。”
只要是罗杰召集的派对，嗑.药的人和不嗑.药的人都是分开来玩的。
罗杰不会去干涉别人的爱好，但也不会让那些家伙影响到自己玩乐的兴致。
得益于前世不可描述国度的宣传，对毒.品这种摇滚圈十分流行的玩意，罗杰一向是敬谢不敏。
找刺激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至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仅仅只是女人这一个爱好，就不至于玩到没兴趣。
不过泡妞不急于一时，胖子和安妮各自去找乐子，作为派对的主人，罗杰先是转了一圈，跟所有客人打了个招呼。
尽管罗杰三人来的晚，派对已经开始了几个小时，有不少人都已经嗨大了或者喝多了，但清醒的人还是占了多数。
丝毫不出意外，又收获了一大堆恭喜。
不过这场派对的主题是玩乐，罗杰也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交际上。
话说回来，宾客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可交际的，放开玩就是了。
转了一圈下来，罗杰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或者说猎物。
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一头波浪形金色长发的拉丁裔女孩。
大概是拉丁裔吧……在昏暗的灯光下，肤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人，也不是黑人。
拉丁裔、亚裔、混血的可能性都存在，从第一印象的感觉上，更像是前者。
几乎和罗杰齐平的身高，再加上面部硬朗的线条和深红色长裙，气场非常强大。
尽管有着高跟鞋的关系，但个子高到这个程度的女人也很罕见，目测净身高有差不多一米八。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女孩尽管长得很漂亮，身材也相当性感，但身边却没有人搭讪，只有两个看上去是朋友或者闺蜜之类的女孩一起聊天喝酒。
不过，女孩身上强大的气场，却引起了罗杰的兴趣，或者说征服欲。
“我可以坐这里吗？”
罗杰问了一句，却没有等女孩们回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距离把握得很微妙，和目标之间隔了大约二十厘米，一个安全却又暧昧的距离。
不需要做自我介绍，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名片，至少在这场派对上，没有人会不认识派对的主人。
“只要你遵守我们的【派对规则】。”
坐在罗杰对面的女孩倒了一杯酒，推到罗杰面前，开口道：“第一条规则，一个问题一杯酒。这个消息免费，看在你请客的份上。”
琥珀色，很常见的颜色，大多数的威士忌、龙舌兰或者松子酒都是这个颜色，单从外表上分辨不出是哪一种。
不过也不需要分辨，知道它是烈酒就够了。
“当然没问题。”
罗杰在杯中加了几块冰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第一个问题，其它的派对规则是什么？”
这类“小游戏”罗杰不知道玩了多少，当然不可能踩进那些显而易见的陷阱里，问出诸如“一共有几条派对规则”这样的白痴问题。
“离开座位要喝酒，一次一杯。”
开口的是罗杰的目标，或者说猎物，“目前为止就这两条。”
罗杰注意到，在自己坐下的时候，女孩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
但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看过来，而是盯着酒桌上的杯子，似乎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个细节，透露出来的信号已经足够多。
罗杰拿起一个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嘴角露出微笑：“第二个问题，可以有幸知道三位美丽的女士的名字吗？”
“这是三个问题！要喝三杯！”对面的女孩不满地抗议道。
罗杰摇了摇头，坚持道：“这是一个问题，只不过要三个人来回答。”
对面那个女孩似乎很活跃，大声叫道：“喂，你的绅士风度呢？！”
绅士风度？那玩意能当饭吃？
虽然罗杰的酒量不错，但上一场派对上就已经喝了不少，怎么可能一上来就不停地灌酒？
没有理会女孩的抗议，争执了几句，最终还是罗杰获得了胜利，以喝下一杯酒的代价，得到了三个女孩的名字。
另外两个叫什么根本不重要，罗杰只记住了自己身旁这个气场强大的女孩的名字，吉赛尔。
第333章 “到时候再说”
“再下面点……”
“嘶……”
“好爽……”
……
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梦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刚才那些不可描述的场景是在做梦。
在梦里，罗杰又回味了一次昨晚的经历。
和性感的外表一样，吉赛尔在床上的表现也让罗杰感到意料之外的惊喜。
除了太过于瘦之外，单从床伴的角度来讲，吉赛尔堪称完美。
各种意义上的完美。
回味了片刻，罗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浴室。
透过卧室的门，看到吉赛尔正在客厅，不断往行李箱里塞着衣服和其它乱七八糟的随身物品。
这间一室一厅的套房属于吉赛尔，一家性价比很高的酒店。
当然，只要提到性价比三个字，大多数情况下也就和奢侈无缘了。
“要回去了？”
罗杰停下了脚步，好奇地问道。
昨天的感觉没有出错，吉赛尔确实是一个拉丁裔混血，来自巴西，一个有一定名气的模特。
会出现在乐队的庆祝派对上，似乎是安妮的功劳，鬼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简而言之，吉赛尔正好在纽约有工作，大概是为某个时尚杂志拍摄照片之类的，正好赶上乐队的派对，在安妮的邀请之下，参与了进来，然后被罗杰搞上手。
或者反过来说，把罗杰搞上手。
时尚界也和娱乐圈息息相关，能混出头的模特，其心思复杂不比乐坛和好莱坞的明星差多少，甚至犹有过之。
在昨天晚上，搂着吉赛尔返回酒店的时候，罗杰就注意到，至少有十几个狗仔在跟拍。
再联系上派对上从对方口中套出的话，或者说吉赛尔故意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女模特正在竞争一家叫做“女王的秘密”的品牌的模特合约。
这个品牌大概和前世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差不多，虽然细节上有所区别，但无论经营策略还是影响力，大体上都保持着一致。
坦白说，时尚界的审美往往让人无力吐槽，但前世的维密天使，和这个世界“女王的秘密”签约的模特，至少在外表上，却是符合大众审美的。
和明星一样，模特之间的竞争，比得从来都不仅仅只是外表和台风，在其它条件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谁的曝光率更高，自然就更容易拿到合约。
如果仅仅只是一场419，就能换来媒体的报道，哪怕只是八卦版面，对绝大多数模特来说，都是很值得的一笔交易。
反正，张开双腿对模特们来说从来都不存在任何问题，时尚界私生活混乱的情况，哪怕是摇滚明星们都比不过，也只有荷尔蒙旺盛的职业运动员可以和她们媲美。
至于罗杰，就更加不在乎了。
虽然不至于像理查森那样毫无底线地炒作，但作为一个明星，私生活方面的绯闻本身就是商业价值的一部分，完全不配合媒体肯定是不可能的。
虽然吉赛尔现在的名气只局限于时尚界，但多少也算有一定的名气，若是如愿拿下“女王的秘密”的合约，很轻松就可以更进一步。
这种对双方都有利的炒作，罗杰当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还能享受一个相当美妙的夜晚。
也或许是几个。
“你醒了？”
吉赛尔也收拾好了行李，将行李箱扣上，朝罗杰走了过来：“我晚上的机票去欧洲，然后下周回巴西。听说你们现在在假期，有兴趣去巴西度假吗？”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罗杰从未踏足过南美洲。
对巴西这个国家，或者整个南美的认知，也仅仅只有足球、贫穷、以及混乱。
不过许多摇滚巨星都曾经将巴西作为巡演的重要站点，想必那片土地上，摇滚音乐的氛围也足够狂热。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邀请吗？”
艾琳虽然早就放暑假了，但还在忙的工作，要到八月份才会有短暂的假期。
若是在度假的时候，身边有一个美女模特相伴，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至于巴西的治安问题……
大不了多带几个保镖。
不过罗杰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原本的计划是去新西兰，临时更改倒不是不行，但也不可能凭吉赛尔几句话就做出决定。
伸出手捧着吉赛尔的脸蛋，稍稍低下头，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我打算洗个澡，要一起吗？”
吉赛尔脸上硬朗的线条在此刻显得十分柔软，笑容绽放开来，轻声道：“好啊。”
…………
自从来到北美，养成了早上起床洗个澡的习惯之后，罗杰才意识到，这个习惯还蛮不错的。
早起洗个澡，一整天都神清气爽。
当然，这跟吉赛尔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请务必不要过度解读！
从浴室出来，罗杰翻出自己的手机，只有一条未读短信。
“我和米娅去度假啦，没什么事不要给我们打电话，《波西米亚狂想曲》我会抽空录一遍，就这样，拜拜。安妮。”
这个假期，乐队倒是没有取消录制《波西米亚狂想曲》的计划，但也是随缘，各自找地方度假，愿意录就抽时间录一点，不愿意录就拉倒。
毕竟假期太短，罗杰都没考虑好自己要不要抽时间来录歌，更没有立场去要求队友。
除了承诺会录完钢琴部分的贾森以外，其他人都是抱着“到时候再说”的想法。
安妮和米娅选择的还是澳大利亚，安妮似乎对昆士兰州的野生动物情有独钟，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三次去澳大利亚打猎了。
至于胖子，压根没有外出的计划，打算留在纽约陪他的新欢，过上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而罗杰，原本的计划是去北欧的高纬度地区避暑，不过在吉赛尔的邀请下，已经在认真考虑是否要改变计划，前往巴西。
虽然那地方热了点，不过毕竟地处南半球，这个季节是冬天，再怎么热也热不到哪去才对。
去哪度假并不重要，罗杰只是想了一会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看了一眼时间，昨晚虽然没有喝醉，但也疯到了后半夜，本身起床就晚，刚才和吉赛尔在浴室里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了。
一结束工作状态，作息就会乱掉，这个老毛病从前世就一直存在，到了这个世界也依然改不过来。
尤其是喝了酒之后，睡到下午都算是正常，有时甚至会一觉睡到天黑。
突然闲了下来，罗杰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美女虽然好，但是现在毕竟是贤者时间。
于是看向吉赛尔，问道：“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不过话刚问出口，罗杰就后悔了。
吉赛尔摆明了将自己当做炒作的素材，如果让对方来决定下午的活动，十有**要被狗仔包围。
果然，吉赛尔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开口道：“可以带我逛逛纽约吗？我还没有认真逛过这个城市。”
犹豫了几秒钟，罗杰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问道：“我记得你在竞争女王的秘密的合约？”
“是的。”
吉赛尔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罗杰打断了：“你联系了多少媒体？”
吉赛尔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抬起头的瞬间，却看到罗杰充满压迫性的视线。
否认的话，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却变成了承认：“六家，其中四个来自欧洲和南美。”
刚刚说完，吉赛尔又立刻开口，补充道：“我很需要这份合约，我们可以……”
“抱歉，打断一下。”
从当初那个好莱坞的小明星菲妮开始，到现在，罗杰见识过太多类似的情况，不用猜也知道吉赛尔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我没有稳定下来的打算，无论是真是假。”
玩玩还行，真要找个模特女友，那头顶上得绿成一片草原。
吉赛尔脸上的微笑凝固了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改口道：“如果你帮我拿下这份合约，只要你有需要，我保证随叫随到。”
停顿了片刻，吉赛尔补充道：“两年。”
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很诱人。
虽然罗杰非常喜新厌旧，但吉赛尔这样的顶级美女，却不是短暂的几个月就会“玩腻”的。
若是对方如愿成为女王的秘密旗下的模特，借着这趟顺风车，成为顶尖的模特之一，这个光环的加持，也会让吉赛尔本身就出众的魅力更加迷人。
而罗杰所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配合对方的炒作，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至少从吉赛尔身上表现出的来看，时尚界和娱乐圈并没有什么区别，能混出头的，都是可以为了成名，不惜一切代价的家伙。
纯粹的好人或许有，但肯定比大熊猫要稀有得多。
“我们去中城区吃午餐，那里有一家不错的米其林二星，下午正好带你逛逛曼哈顿。”
罗杰只是考虑了几秒钟，就决定答应对方的条件，开口道：“不接受采访，只能拍照。另外，我也会联系一家媒体。”
在开口的时候，罗杰的脑海中闪过艾琳的面孔。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时间太过于短暂，罗杰压根没有注意到。
还有一件同样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是，在近两年的相处之后，罗杰尽管还是会在意艾琳的想法，但优先级却向下调整了许多，仅仅只有女孩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一点。
从天性上，“这很男人”。
专一只是因为没有花心的资本。
用某位富豪的话来说，爱情不过是穷人发明出来安慰自己的玩意。
迅速地和吉赛尔达成协议，罗杰给cg娱乐的克莱尔发了一条短信，上边的内容仅仅只有两行，分别是时间和地点。
几秒钟之后，罗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克莱尔的回复很快，也很简洁，只有两个单词：“。（收到）”
这个曾经的***，现在是罗杰媒体方面最密切的合作伙伴之一。
仅仅只是最近的几个月里，双方就有至少五次以上的合作，以配合《燃烧》、《信仰》的宣传。
…………
中城区，曼哈顿最繁华的街区。
仅仅只看这里的地标，就知道它在纽约有多么重要了。
中央车站、帝国大厦、联合国总部、时代广场、麦迪逊大道、百老汇、第五大道……
这里也是曼哈顿最集中的商业街区。
一家高档餐厅门口，几名狗仔对着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不断按下相机的快门。
罗杰揽着吉赛尔的腰肢，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完全不在意狗仔们的偷拍。
“拍到了吗？”
一个黑人向身边的同事抱怨道：“保安不让我们靠近，这个角度实在太差劲了！”
“他们刚才朝这边看过，我拍到正脸了。”
一名墨西哥裔狗仔翻着数码相机里的照片，露出喜色：“这张照片至少能卖一百美元！”
对于这些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狗仔们来说，一百美元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哪怕这笔钱要两个人来分。
更何况，根据从boss那得来的消息，今天至少有一整个下午的机会跟拍，即使再怎么少，也不可能只有一张照片的收获。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一个下午的收入，或许比得上过去一周，甚至一个月。
“一百美元？伙计，你太逊了！”
黑人反驳道：“最少也得翻一倍！那可是罗杰-克里斯蒂安！现在北美最火的摇滚明星！上周有人拍到安妮-克拉克带着chick进入酒店的照片，足足卖了一千美元！”
墨西哥裔狗仔朝餐厅里瞄了半天，试图拍到餐厅内的画面，却无奈地发现，隔着一道深色玻璃，连看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拍照了。
做了几年的狗仔，墨西哥裔也有着足够的经验，知道里边的那两个人短时间出不来。
无奈地放下相机，点上一根烟。
“要来一根吗？至少还得等半个小时。”
墨西哥裔递给黑人一支烟，带着羡慕地语气开口道：“大明星真好啊，坐豪车，玩模特，吃米其林二星，出门还带着保镖，咱们只能吃汉堡和薯条！”
“该死的白人碧池！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机会！”
黑人恨恨地吐了一口痰，不过却没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移话题道：“你说boss哪来的消息？要是我们也能有这样的情报来源，蓝蓝那个小婊.子肯定会跪下来舔我的老二。”
“要是你有这本事，boss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墨西哥裔顺口吐槽了一句，然后问道：“蓝蓝是谁？”
“大鸡窝俱乐部的。”
黑人说出了一个皇后区著名的脱衣舞俱乐部的名字，挤眉弄眼地说道：“前几天才来的新人，据说是偷渡来的非法移民，骚劲十足，光是想想我就石更了，晚上我们去玩玩怎么样？”
和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黑人一样，这个狗仔从来不考虑明天会怎么样，有了收入就会很快地挥霍一空。
一边用反种族歧视的道德绑架，索取不该有的资源，却从不考虑自己的付出是否配得上这些收获。
“如果收获好的话。”
墨西哥裔知道自己的同伴是个什么德行，不过却没有提出反对。
身为没有拿到绿卡的非法移民，别说老婆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也只能靠双手来解决生理问题。
当然，有钱的时候，也会考虑一下不可描述俱乐部之类的地方。
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间聊到了皇后区的妓.女身上，兴致勃勃地谈了许久，墨西哥裔眼角的余光看到罗杰和吉赛尔从餐厅中走出，连忙拍了一把黑人的肩膀，开口道：“他们出来了，快跟上，一定要拍到独家！”
第334章 细思极恐
绿茵场上，两方球员正在激烈地拼抢着。
一边穿着红黑色球衣，另一边的客场球队则穿着白色球衣。
巴甲和北美的联赛一样，是全年制，夏季正是联赛最激烈的时候。
两支球队都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哪怕不怎么关注巴西的球迷，大多也都听过他们的名字。
主场球队叫做弗拉门戈，客场作战的则是科林蒂安。
前者出过济科、阿德里亚诺等传奇球星，并且常年统治巴西甲级联赛。
后者在联赛内的统治力没有弗拉门戈强，但从培养球星的角度来讲还要更胜一筹，从这支球队走出去的巨星，差不多包揽了98-06年世界杯巴西国家队的主力阵容。
例如外星人罗纳尔多、黄金左脚罗伯特-卡洛斯等等，都是出自这支球队。
当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不过这个世界的巴西足球和另一个世界一样，充满了热情，追求华丽的技术，而不像欧洲足球那样强调实用性。
如果忽略掉烂菜地一样的草皮和球衣背后的名字，单从观赏性的角度来讲，比欧冠或者世界杯什么的要好看多了。
至少在罗杰这个伪球迷眼里是这样。
比如说在这一场争夺积分榜首的关键比赛中，科林蒂安队的一名小将至少表演了三次不逊色于马拉多纳的过人技术。
马拉多纳最招牌的表演是连过五人，而这个小将恨不得把弗拉门戈整支球队都过一个遍。
“就算是球王贝利也不过如此吧。”
在科林蒂安的小将又一次从四名防守球员的围剿中带球杀出一条血路之后，罗杰忍不住感叹道。
相较于美式足球、棒球这些在北美十分受欢迎的运动来说，罗杰还是更喜欢看英式足球。
一激动起来，差点忘了自己已经重生好几年，把某位著名的乌鸦嘴的名字顺口说了出来。
“贝利？”
吉赛尔反驳道：“巴西只有一个球王，叫曼努埃尔-弗朗西斯科！”
“what？”
罗杰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来，大脑一片混乱。
对于大多数八零后、九零后来说，活跃在贝利那个年代的曼努埃尔-弗朗西斯科的名气不算大。
但大多数球迷都听说过他的另一个名字，或者说外号，加林查，在葡萄牙语中是“小鸟”的意思。
罗杰虽然只是一个伪球迷，但也知道这位历史上排名第一的盘带大师的名字。
但是，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罗杰脸上带着懵逼的表情，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说加林查？跛腿的那个加林查？”
“没错，曼努埃尔-弗朗西斯科-多斯桑托斯，外号【小鸟】。”
“小鸟”这个单词，吉赛尔是用葡萄牙语说的，发音差不多就是汉语的“加林查”。
吉赛尔的注意力大半还是在比赛上，随口说道：“在巴西，加林查才是球王，贝利连加林查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罗杰没有在意巴西人眼里谁才是球王这个问题，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加林查和贝利两个名字上。
这个世界的历史不是从二战就开始改变了吗？怎么五六十年代的球王还会出现？
罗杰此时只有一个感觉：懵逼x2。
比赛还在继续，而且依然精彩，但罗杰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隐约感觉到有什么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仔细回想起来，在英国遇到的凯瑟琳-琼斯、签约到阳光海岸的雷蒙娜-拉维尼、甚至是身旁的吉赛尔，还有某种程度上算是敌人的米迦勒-杰佛逊，似乎和前世的那些人有些相似得过头了。
这种程度的相似性，似乎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就可以解释得清的，尤其是在连续出现的情况下。
细想起来，突然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后边的比赛自然顾不上再看，一直到返回酒店，罗杰都有点神志恍惚。
吉赛尔早早地就发现了罗杰的异常，但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不方便开口，回到酒店，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突然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罗杰回过神来，深呼吸了几下，很快调整好情绪。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好奇心会害死的不仅仅只是猫，某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当它不存在就好了。
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呼唤着罗杰去探寻真相，但却被强行压了下去，甚至不打算去上网查一下两位球王的履历是否和前世一致。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的意思，随口转移话题道：“你的合约怎么样了？”
无论是之前在纽约，还是这次来到里约热内卢度假，罗杰和吉赛尔两人都很高调，频繁地在公开场合秀恩爱。
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两人的关系，甚至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但各种八卦小报仍然乐此不疲，不断将各种角度“偷拍”的照片放在娱乐版的首页上。
作为回报，吉赛尔也好好让罗杰感受了一番巴西女郎的热情。
嗯，巴西的热舞十分美妙，别想歪了。
“没这么快确定，至少得到年底才会定下来。”
吉赛尔摇了摇头，然后又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现在优势很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能拿到一份合约。”
据吉赛尔所说，这次“女王的秘密”招募新模特，并非只有一个名额，而是足足有五个。
但是竞争也相当激烈，或许那些超级模特不在乎，但二、三线的模特，甚至是混的不太好的一线模特，却会为了这个机会抢破头。
就和前世的维密模特一样，哪怕不是天使，一份普通的模特合约，也能让吉赛尔这个级别的模特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吉赛尔和罗杰一样，都是八零年出生，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对于模特这个吃青春饭的职业来说，这是黄金年龄，也是最重要的几年，如果没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到退休也就是保持现状。
若是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一飞冲天，成为五大超模这个级别的大牌。
“希望你能成功。”
罗杰打开酒柜，挑选了半天，找出一瓶龙舌兰酒，朝吉赛尔示意了一下，开口道：“提前庆祝一下？”
时尚界病态的审美在模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什么比保持身材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节食只是基础，酒精这种东西绝对是大忌。
平日里别说喝酒了，就连饮水都要严格控制，甚至详细到每天饮水的时间和数量都有严格的要求。
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吉赛尔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钟，就点了点头：“好啊，但是我最多只能喝两杯。”
“我记得南美人喝这个要加盐还是胡椒粉来着？”
罗杰在房间里翻了翻，没有找到任何调味品之类的玩意，倒是有几只柠檬。
拿着柠檬和冰块回到沙发前，开口问道：“要不要打电话叫酒店送点盐和胡椒粉过来？”
龙舌兰的各种喝法罗杰都尝试过，坦白说，加那些乱七八糟调料的喝法说是正宗，但罗杰压根喝不习惯。
还是简单的水割口感最好，尽管水割是适用于威士忌的，但既然是享受，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用，我教你一个新的喝法。”
吉赛尔拿起水果刀，切下一小片柠檬，放到罗杰嘴里，“含着，别咬。”
罗杰还没反应过来，吉赛尔就灌了一大口酒，搂着罗杰的脖子吻了上来。
酸涩的柠檬汁，混杂着凶烈的醇酒，还有果冻一般的丁香小舌，口感十分的……特别。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吉赛尔明亮的眼睛盯着罗杰，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
罗杰吐出柠檬片，拿起一枚冰块塞进吉赛尔口中，“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罗杰举起酒瓶灌进嘴里，含着一大口酒精，俯身吻在吉赛尔柔软的唇瓣上。
…………
罗杰美人在怀，安逸地享受着愉悦的假期，但在数千公里外的洛杉矶，玛格丽特等人却在加里-贝尔的带领下，忙得不可开交。
阳光海岸的收购进行了几个月之久，已经接近到了尾声。
流通在股市上的散股姑且不提，走完退市流程之后，即使有还未收回的部分，也会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纸片，不会对控股造成任何影响。
唯一一个麻烦，在于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名叫约翰斯顿的一位商人。
约翰斯顿掌握了大约百分之五出头的股份，将将超过证监会要求的“举牌”界限。
同时，也是除了【摇滚控股集团】以外，唯一一个持股超过百分之一，达到阳光海岸内部章程规定的，进入股东大会最低持股比例百分之一的股东。
这位约翰斯顿除了股东和创始人之外，同时还是公司的董事之一，并且兼任发行总监一职。
当然，在【摇滚控股集团】持股超过百分之七十五之后，已经通过董事会，罢免了约翰斯顿的职位，并且为此付出了大约80万美元的解约金。
在进入退市流程之后，加里-贝尔和收购团队的其它成员频繁地约见约翰斯顿，试图说服对方放弃手中的股份。
无奈的是，常规的方法看起来行不通，约翰斯顿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而老人在很多情况下意味着顽固和任性。
在数次开会讨论之后，加里-贝尔拍板决定，对约翰斯顿发起最后通牒。
这也是最后一次主动约见这位公司创始人，就对方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收购发起谈判。
“约翰斯顿先生，按照现在的市价，你手中的股份价值大约400万美元。”
在【摇滚控股集团】发起对阳光海岸的收购之后，这家公司的股票有一定的涨幅。
尽管很快就被稳定了下来，但仍然比最初的估值要高出了不少。
加里-贝尔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对外的收购要约是溢价百分之二十，我给你加到百分之五十，六百万美元，收购你手中的全部股份，这笔钱足够你养老了。”
“这家公司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任何人都别想从我手中夺走它！”
约翰斯顿固执地拒绝道：“我这辈子没有儿女，阳光海岸就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卖掉自己的孩子！”
所以说，这样顽固的老头子最难缠了。
加里-贝尔心里暗骂。
如果说一开始，加里-贝尔还考虑过尽量以和平的方式拿下这家公司，在见识到约翰斯顿的顽固之后，这个念头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加里-贝尔自认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耐心再好的家伙，面对约翰斯顿这个顽固的老头，也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看来谈判破裂了。”
加里-贝尔没有生气，和一个老糊涂的家伙没什么可生气的。
既然和平谈判的方式行不通，加里-贝尔干脆采用，开口道：“约翰斯顿先生，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等对方开口，加里-贝尔继续说道：“我们会成立一家新的公司，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阳光海岸的一切，包括发行合约、核心员工、店铺和其它不动产。”
说着，加里-贝尔双手张开，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然后，【砰】！阳光海岸直接破产清算，什么都不会留下。”
2000万美元，正好是阳光海岸负担的债务。
这个数字，可以确保银行不会跳出来找麻烦。
实际操作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会遇到各种麻烦，例如政.府监管等等，但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可行的。
这仅仅只是威胁，但如果威胁也没有用，哪怕多花些钱，收购团队也会将这个威胁变为现实。
全资控股，这是收购的前提。
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不值钱，但未来却会非常值钱，这一点，三支乐队都很认可。
约翰斯顿忍不住站了起来，差点撞翻面前的咖啡杯，惊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毕竟我们手中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你的反对票没有任何用处。”
加里-贝尔耸耸肩，“虽然这样会多花点钱，但是我们已经花了一个亿，不在乎多花两千万。”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它！”
约翰斯顿不知道如何反驳，只会茫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老头确实有些老糊涂了。
加里-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语气却很坚决：“约翰斯顿先生，现在轮到你做决定了。是拿着钱，让阳光海岸在我们的手中成长得更好，还是抱紧你那点股份跟着它一起下地狱。”
“fxxk！碧池！混蛋！”
约翰斯顿骂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渐渐平静下来。
又是漫长的沉默，直到加里-贝尔的耐心快要耗尽，忍不住要开口催促的时候，约翰斯顿才垂头丧气地开口道：“好吧，你们赢了，我手上的股份是你们的了。”
第335章 “下个月初，洛杉矶见。”
里约柯尔克瓦多山，又叫做耶稣山或者基督山。
这个别名的来历自然是山顶上那座高达38米的耶稣雕像，里约热内卢最著名的地标建筑，被当地人称为南美第一奇迹。
一架直升机盘旋在耶稣山上空，围绕着耶稣雕像不断盘旋着。
罗杰身上绑着安全绳，举起相机，拍下耶稣雕像的照片。
虽然对基督教没什么兴趣，但里约热内卢的耶稣雕像不仅仅只是宗教意义，而是一个非常壮观的景观。
不过这座耶稣雕像从远处看起来宏伟，但离近了看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至少在罗杰看来，比乐山大佛或者龙门石窟什么的差远了。
这个所谓的“南美第一奇迹”，也就是在落后的南美算是奇观，放到太平洋对岸，恐怕连个5a景区都评不上。
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就没什么兴致继续游览下去，干脆叫直升机的驾驶员返航。
刚刚要开口，罗杰就感觉到衣服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加里-贝尔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阳光海岸到手了。”
看到这条短信，本来打算去海滩上玩玩的罗杰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直接对驾驶员吩咐道：“回酒店。”
回到酒店，叫人送来一台笔记本电脑，登录上电子邮箱，果然收到了玛格丽特发来的报告。
在拿下阳光海岸创始人约翰斯顿手中的股份之后，【摇滚控股集团】对这家公司的持股比例已经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可以说已经完成了全资收购的目标。
剩下那些在股市上流通的，不到百分之二的散股，无论能否收购到收，等到退市流程走完之后，都会自动失效，没有来得及卖的都会变成废纸。
当然，按照法律的要求，为了保证中小投资者的利益，在公示期限内，只要持股人要卖，【摇滚控股集团】就必须要按照约定的价格接手。
反正百分之二的股份，也就一百多万美元，都已经花了9000多万美元了，也不在乎多花这一点。
股市上流通的散股不会构成任何影响，按照加里-贝尔的提议，三支乐队要尽快找个时间当面谈谈，以决定阳光海岸未来的发展。
或者说改革。
无论是公司的业务，还是内部的结构，都需要进行不小的调整，以满足三支乐队的需求。
原先的阳光海岸只做发行，这很稳定，但没有优秀的内容渠道就会造成严重的亏损。
这也是三支乐队很轻易就能拿下大部分股份的原因，没有多少股东愿意持有一家连年亏损的公司的股份。
签约雷蒙娜-拉维尼、ac-130乐队等等，都是为了补充阳光海岸的内容制作能力。
一目十行地扫过报告文件的前半部分，一直看到末尾，罗杰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在完成对阳光海岸的收购之后，【摇滚控股集团】的账户上还剩下大约2700万美元。
按照合约的规定，这笔收购案，总计需要向普华永道支付600万美元的“咨询费用”以及200万美元的“技术人员薪酬”。
和绝大多数的商业行为一样，这笔钱也是分阶段支付，还未支付的部分大概有500万美元左右。
再扣去给玛格丽特等人的奖金，在完成收购后大概还能剩下2000万美元左右。
这笔钱，将注资进阳光海岸之中，用来完成对公司的改革，以及未来几个月的经营开销，包括偿还银行贷款、发放员工薪酬、办公耗材的开销等等。
几千万美元看起来很多，但若是用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上，根本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公司会挤破了脑袋去谋求上市，因为这可以带来庞大的现金流。
单靠股东输血，如果没有足够可靠的盈利手段，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事有些远，融资上市什么的，短期内根本没有必要。
有着三支乐队的输血，短期内不会存在太大的资金压力。
前期需要持续投入，这也是三支乐队在收购开始之前就达成的共识。
只要这个投入维持在一定限度之内，谁都不会有意见。
雷蒙娜-拉维尼等人，只要捧起来一个，哪怕只是摸到二线的门槛，也足以让阳光海岸赚到大笔的利润，就算是捧不起来，至少也能丰富公司的版权库，不至于完全亏本。
最迫切的问题，正如加里-贝尔提到的，还是对公司业务进行改革，成立内容制作的部门，彻底摆脱过去只做发行的模式。
现在雷蒙娜-拉维尼等人的专辑制作全靠外包，这样的模式虽然行得通，但成本却太高了些，长久来看绝对是不划算的。
关掉邮件，打开一个文档，罗杰开始根据自己这几年的了解，制订一个初步的改革计划。
首先是业务方面，传统的实体发行是主业，这个不能丢掉。
尽管未来几年，在数字唱片的冲击之下，实体唱片的规模会不断萎缩，但也不至于下降到没钱赚的水准。
尤其是黑胶唱片等怀旧的形式，在罗杰重生的那几年，反而更加受到市场的欢迎，尤其是那些发烧友，为了购买一张心仪的黑胶唱片，甚至可以啃一个月的方便面。
实体唱片的市场会萎缩，但哪怕再过二十年也还能赚钱，肯定是不能丢掉的。
除了实体唱片之外，数字唱片也是一个重要的盈利来源。
但和实体唱片行业的“内容为王”相比起来，互联网这个行业却是“渠道为王”。
自己做渠道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说专业性的问题，单是为了抢占市场去烧钱，阳光海岸就烧不起。
现在市场占有率最高的spotify，单单每年砸在广告上的钱，就数以亿计，购买版权的投入更是宣传成本的数十倍之多。
数字版权可以以授权的形式来合作，这样做的风险更低，利润也更稳定。
没有必要成立单独的部门，顶多扩充一些人手，归在现有的发行部门下即可。
宣传也一样，宣发一体，阳光海岸的这两个部门本来就是合并的，没有必要做太大的调整。
除了发行之外，内容制作和艺人管理，也都需要成立相关的部门。
后者不必多说，主要是加强对旗下艺人的控制，以及充分开发艺人身上的价值。
当然，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价值开发的重要性更大一些。
想要像过去那样，完全控制签约艺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二十一世纪的北美，如果想要像南棒的经纪公司那样完全控制旗下的艺人，绝对会被各种乱七八糟的组织和工会告到破产。
除了毫无根基的纯新人以外，只要是稍微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和唱片公司之间更多的都是合作关系，只不过多数情况下，唱片公司占据强势地位罢了。
若是明星的咖位够高、影响力和吸金能力够强，反客为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因此，这个部门的重点，还是保证唱片合约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并在这个基础上，尽量充分开发每一个人的商业价值。
最后就是内容制作，这也是阳光海岸最为重要的部门之一。
短期内，这个部门主要负责的业务就是简单的唱片制作、演出筹备等等。
和好莱坞的电影不同，乐坛的内容主要依托于明星或者制作人本人，虽然也需要团队的配合，但却不需要像拍电影那样，召集成千上万的人参与。
哪怕是大制作的唱片，如果不考虑mv拍摄的部分，二三十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以罗杰等人为例，在《燃烧》专辑的制作过程中，除了乐队的六人之外，还有制作人迭戈、六名录音师、三名混音师、两名乐手、一支由五个人组成的后期团队、一名封面设计师、一名摄影师、两名美工、以及十几名助理。
大部分人助理只负责倒咖啡和传话，暂且不做考虑。
其它职位加起来，包括乐队成员本身，总共只有27个人，就完成了这张《燃烧》专辑的制作。
也就是说，内容制作部门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考虑到阳光海岸现有的规模，大约有2-3个固定的团队，能够保证有三个项目同时开工即可。
如果同时启动的项目超过三个，完全可以通过外聘的方式来解决。
而且大牌的制作人，也不会使用这些“普通”的团队。
像罗杰三人合作最久的迭戈，他的团队就是一支自由团队，以一张专辑为单位签署临时的工作合约。
具备一定地位的乐坛明星都有自己的合作团队，公司内的固定团队只会负责一些低成本的项目，没有必要养着太多的人。
负责现场演出的调音团队同样如此，像混音师之类的位置可以和专辑制作团队通用，舞台设计、导演等等则需要单独设立，这方面也需要养一批人手，但不需要太多，两个固定的团队就够用。
至于等到《美国偶像》计划启动之后，人手需要增加，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制作《美国偶像》的团队，同样也要等到计划启动阶段再去考虑，暂时不用着急。
除了人员之外，硬件也同样重要。
乐器库、录音室、以及演出现场使用的器材，都是耗资巨大的玩意。
乐器库的投入要小一些，不过却没必要自己搞一个，顶多购置一批常用的乐器作为备用。
录音室的搭建投入有高有低，便宜点的几万美元就能弄一个，当然，这样的录音室质量就不敢恭维了。
如果从建筑到设备，全部采用最顶尖的配置，砸进去数千万美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而在专辑制作中，录音室却又是必须具备的东西。
罗杰考虑了许久，在“录音室”这个单词后边打了一个问号。
洛杉矶不缺各种大大小小的专业录音室，从低端到顶级，各种档次都有，价格也很合理。
短期来看，租赁肯定比自己搭建省钱得多。
如果考虑到长远的收益，反而是自己花钱造一个要划算一些，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租出去赚钱。
但是，录音室的规格、投入、以及究竟需要造几间，这些问题都很麻烦，不是拍脑门就能决定的东西。
录音室的投入不仅仅只在设备上，由于对声学环境要求苛刻的缘故，对建筑本身就有极高的要求，不是说随便找个空房间就可以搞的。
在阳光海岸现有的资产当中，没有适合改建成高端录音室的建筑，只能重新寻找，甚至是新建，这也加大了成本上的投入。
而且一间录音室不是说建好了就完事，尤其是档次较高的那些，为了保证领先，设备需要定期更换，甚至是整个翻新。
再加上日常维护的成本，这么一笔投入，必然是要慎之又慎。
至于演出设备方面，罗杰的想法是暂时不要购置，至少在三年之内，对这方面的需求都不会很大，租比买更划算。
别说现在《美国偶像》计划还没有启动，公司签约的歌手极少，就算启动了相关的计划，也不是立刻就要开始筹备大量的巡演。
一个没有足够“歌曲库”和粉丝基础的歌手或者乐队，巡演压根办不起来。
仅仅只是发专辑、积累歌曲数量，少说也要两年的时间。
几个歌手一起联合巡演需要准备的歌少一些，但起码也得每人发个两张左右的专辑才够用。
按照《美国偶像》的规划，一年一季，只签进入决赛圈的歌手和乐队，即每季三十人。
其中的大部分会很快被淘汰，只有极少数能够成功在乐坛站稳脚跟。
也就是说，《美国偶像》带来的签约艺人，大概会稳定在三四十这个数字上，再加上其它渠道找来的新人，经过几年的发展，不算二线及以上，公司旗下大概会有五十个以上的签约艺人。
二线以上的明星都是重要的资源，当然不可能和新人、小明星享受一样的待遇。
按照乐坛主流的经营模式，五十多个人或者乐队，直接进行粗放式的培养，每人给予少量的定额资源，然后自己去竞争。
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自然能够得到相应的资源，其他人只能被淘汰。
这样或许残酷了点，但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的资源都不是无限的，必须要用在能产生最高价值的地方。
换句话说，娱乐圈本身就是一个无比残酷的地方。
用去一整个下午，做出了针对阳光海岸的改革计划……的大纲。
然后发给玛格丽特，要求对方联系合适的专业人士，对这份计划的可行性作出评估。
根据评估的结果，将决定是在三支乐队的会议上直接拿出这个计划，还是需要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修改。
当然，罗杰也只会做到大纲这一步，至于具体的完善，肯定要由专业人士去完成。
这份计划中包含许多不同的领域，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别说罗杰只能算是半个内行，就算是华纳唱片的ceo，也不可能一个人搞定它。
几分钟之后，罗杰收到了玛格丽特的回复，表示会在一周之内搞定这件事。
“一周码？”
罗杰考虑了片刻，拿起手机，给加里-贝尔发了一条短信。
“下个月初，洛杉矶见。”
第336章 我们要不要改个名字？
在南美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仅仅三周之后，罗杰就告别了吉赛尔，登上返回北美的飞机。
在里约热内卢度假的几周里，罗杰几乎完全放下了工作，好好地休息了一阵。
《波西米亚狂想曲》自然是没时间录，只能下半年再找时间补完。
洛杉矶的气候很温和，即使是炎热的八月份，白天的气温也只有二十多度。
但在太阳直接照射的地方，仍然让人感觉自己身处于烤箱之中，体感温度和环境温度完全不在一个纬度上。
下了飞机，坐上酒店派来的轿车，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罗杰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开始冒汗。
好在车上的空调功率足够大，喝着加了冰块的美酒，很快就开始感到凉爽。
比佛利山庄四季酒店，玛格丽特自觉地回到了助理的角色，已经替罗杰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好久不见，玛姬。”
罗杰朝玛格丽特打了个招呼，然后掏出一张美元递给身后的服务生，“行李放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
服务生将行李箱贴墙放好，从外边关上套房的大门。
罗杰坐到沙发上，看向玛格丽特，开口道：“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很多事。”
玛格丽特打开茶几上的公文包，拿出厚厚一沓文件，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看到这架势，罗杰忍不住开始头疼起来。
玛格丽特手中的文件至少有半英尺厚，光是读一遍就得几个小时的时间。
“拜托，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罗杰一手扶着额头，抱怨道：“我才刚下飞机，就要处理这么多工作？捡重要的先说说好了。”
“这些事情都很重要。”
玛格丽特认真地开口道：“阳光海岸的收购已经完成，在股东会议开始之间，我认为您非常有必要对收购的过程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道理是没什么毛病，但一个假期之后，罗杰的懒癌犯了，一时半会还没有回复到工作状态，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些麻烦。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罗杰认输道：“好吧，这些放到那，我一会会看。今天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做。”
玛格丽特摆出了一个倾听的姿态，没有开口。
“帮我寻找合适的房产经纪人，我打算在洛杉矶买一套房子。”
罗杰回忆了片刻，提出要求：“比佛利山庄或者马里布海滩的豪宅，不要老古董，要现代化的装修风格。”
停顿了片刻，罗杰又补充道：“最好是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入住，首付一千万美元左右。”
北美购房的首付比例很低，本国公民贷款购房首付比例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在2008年的次贷危机之前，信誉良好的客户甚至可以零首付购房。
当然，那需要和银行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才能拿到这样的优惠条件。
罗杰虽然没有不良信用记录，但由于贷款次数较少，无法得到太高的信用评级，只能按照普通的待遇来办理贷款。
不过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已经足够低了，这意味着可以用一千万美元买下价值五千万美元以上的豪宅。
在2001年，以洛杉矶富人区的房价，视房屋的装修等各种因素，五千万美元大约可以买到占地1-2英亩的豪宅。
换算成公制，大概就是4000-8000平米。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购房的时候，罗杰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当成是错觉。
“好的，我会留意。”
玛格丽特对重新做回助理的工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很干脆地答应下来，然后提醒道：“购买豪宅需要运气，不一定什么时候都有让您满意的房源。”
数千万美元的豪宅不是超市里的土豆，无论是买还是卖，都要碰运气。
有些破产的富豪找不到人接手，手中的豪宅几年都卖不出去。
也有些人想要购买，但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房源。
罗杰无所谓地点点头：“我知道，先联系个房产经纪人找找看，有合适的最好，没有的话大不了先租一个或者住酒店。”
乐队年底才会搬到洛杉矶来，几个月的时间，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搞定这件事。
去年的股灾影响一直持续到了今年，许多破产的富豪名下的豪宅都被银行收走，至今也只有一小部分找到了新主人，大部分都还在银行手上等待着买主。
无论是价格还是房源数量，这个时间段都是最适合抄底的时机。
炒房什么的罗杰没兴趣去做，也没那个资本，不过买一套合适的豪宅自己住，却是很划算的。
简单地沟通了几句，玛格丽特掏出笔记本，记下罗杰的要求。
然后站起身，开口道：“我先回去工作了，这些文件我留在这，你记得看。”
“嗯，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罗杰点点头。
玛格丽特离开之后，罗杰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看了几眼，又丢了回去。
“完全不想工作……”
某人瘫在沙发上，双眼茫然无神，像一条腌过的鱼。
不过此时已经是八月初，再过十天左右就要返回纽约，为下半年的巡演做准备。
在那之前，必须要处理好阳光海岸的问题，最起码也要确保让这家公司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转，不至于出现问题。
十来天的时间，要确定好阳光海岸的改革方案，以及主持大局的人选，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在咸鱼模式下发呆了好一会，罗杰打开酒柜，挑出一瓶香槟。
“工作还是得做啊，要不然拿什么享受生活……”
半小时后……
“fxxk！”
罗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茶几上，端起手旁的酒杯，将金黄色的液体灌进嘴里。
工作报告什么的，果然还是完全看不进去。
“不管了，明天再看。”
罗杰将文件整理好，收进公文包内。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嗯，明天一定处理完。”
…………
这一拖，就拖了快一个礼拜，直到理查森和安妮陆续抵达洛杉矶，罗杰才把玛格丽特的报告看完。
这份报告非常的详细，囊括了从收购开始之前的调研阶段，直到收购完成。
并且对于罗杰拿出的改革计划，也有非常详细的建议。
这些建议中大多数是具体的实施方案，但也有不少修改的地方，例如玛格丽特建议将宣传和发行部门拆分开来，职权范围划分出明确的界限。
以及单独成立版权开发部门，以运作公司名下的版权等等。
阳光海岸的版权库不算大，和华纳、环球这样的唱片公司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也有几百首歌的完整版权，以及数千首歌的部分版权。
尽管这些版权中没有哪怕一首值钱的，但也能带来一定的收益。
虽然这部分收益不高，每年只有二三十万美元，但胜在稳定。
随着阳光海岸不断培养起自己的签约歌手，版权库的价值肯定也会越来越高，成立一个单独的版权开发部门是非常有必要的。
罗杰三人凑在一起，反复商议了数次，又和加里-贝尔、埃文-泰勒开了几次不算太正式的会议，在时间进入到八月中旬之后，终于确定了阳光海岸的改革措施。
首先是公司高层的改革，由于股份结构简单，董事会由三人组成，分别是罗杰、加里-贝尔，以及埃文-泰勒。
董事长则是轮流担任，三年一换，第一任董事长为加里-贝尔，接下来是罗杰，最后轮到埃文-泰勒。
董事会不参与公司的日常经营，只对公司的重大决策有决定权，包括高层的任免等等。
至于平时的经营，则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担任公司的ceo兼任总裁，由猎头公司给出名单，三人投票选出合适的人选。
除此之外，由于三支乐队各自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将精力集中在公司，因此会各自派出一位代理人，担任公司的副总裁。
罗杰三人的代理人毫无疑问，肯定是玛格丽特。
或许能力上依旧需要一定程度的磨砺，但这个位置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忠诚。
在可以信任的人选当中，玛格丽特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ceo和三位副总裁都是有期权奖励的，总计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有分红权，股份依旧归公司所有，且根据每人的不同情况，需要工作满一定年限才能拿到。
至于再往下，就没有股权期权了，只有现金期权和正常的薪酬、奖金、保险、以及其它一揽子福利。
在加里-贝尔的提议下，罗杰还兼任了公司的cco（首席创意执行官），只有象征性的十万美元年薪，但却具备一定的实权，比如新成立的“创意审核委员会”就是直接对罗杰负责。
创意审核委员会只有5-10个人组成，负责特殊项目的审核，例如《美国偶像》或者其它一切非传统唱片业务的项目。
任何人有了任何异想天开的计划，都可以提交到公司，但是只有得到委员会的通过，才会进入到立项阶段。
除了创意审核委员会之外，公司下还有六个部门，分别由各部门的总监负责。
阳光海岸现有的员工直接打散重组，分散到宣传部、发行部、市场部三个部门当中，做的依然是原先的工作，只是各部门之间的职权划分更加清晰。
前两者顾名思义，分别负责宣传以及发行，而市场部则主要负责市场调研方面的工作，包括针对性的调查工作、依照数据和合理的算法对即将或者已经发行的唱片做出销量预测、价格制订等工作。
这个部门看起来除了花钱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但在乐坛厮混了几年，罗杰非常清楚市场部门的重要性。
一张专辑的宣传预算该批多少钱、如何定价、刻录数量多少等等，这些都需要根据市场部门的预期来审核。
比如说一张预计销量一百万的专辑，如果只刻录五十万张，就少赚了五十万张的钱。
但如果刻录了两百万张，剩下的卖不出去，又会亏掉一百万张cd的刻录、运输成本。
市场部门的销量预测越准确，对成本和盈利控制的就越精确，能够最大化地发掘一张专辑的利润价值。
除了专辑之外，市场部还要负责签约艺人的商业价值预估，为旗下艺人的发展方向提供数据上的支持。
到了未来，随着阳光海岸的发展，市场部门需要承担的工作也会越来越多，自然也是越来越重要。
不过眼下，市场部门干的还是过去的活，主要是为唱片做市场评估。
主流唱片公司在市场部门砸下的钱都不会少，如环球这样的大厂牌，每年砸在市场部门的钱就足以买下阳光海岸。
罗杰不指望阳光海岸的市场部能做到环球那样的程度，但起码也要达到二线厂牌中偏上的水准。
除了三个继承了原有业务的部门之外，新成立的三个部门，和阳光海岸过去的业务关系就不算大了，员工也需要重新招聘一批。
明星服务部，其实就相当于管理签约艺人的部门，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毕竟没有人希望听到唱片公司说“我们要对你执行严格管理”，尽管做的事没什么区别，但换个好听的说法更容易让人接受。
版权开发部门由玛格丽特兼任总监，经过几年的锻炼，在版权价值开发上，玛格丽特在这方面的表现很出色，也因此赢得了罗杰的推荐。
这个部门的工作也较为单一，就是想方设法将公司的歌曲版权推销出去，并且卖一个好价钱。
当然，正常情况下，只卖授权，而不卖断版权。
卖鸡蛋永远比卖掉会下蛋的母鸡更划算，尽管收益来得慢了点，但却稳定而长久。
在罗杰的提议下，理查森和安妮一致同意，乐队名下的版权也交由阳光海岸负责代理开发，乐队将为此付出百分之十的收益分成，好处是不必在玛格丽特离职之后，另行找一个人负责这方面的业务。
最后则是内容制作部门，目前只是一个空壳子，按照计划，在聘请的ceo入职之后，才会开始这个部门的搭建。
这是一个纯粹花钱的部门，按照计划，未来一年之内，将会投入大约一千万美元，用于搭建专辑制作和现场演出的团队、硬件设备，并进行持续性的投入，预期在两年内总计投入三千万美元。
除了录音室专辑、mv以及演出之外，未来的《美国偶像》也会由这个部门负责，不过限于资金方面的压力，这个计划暂时没有被提上日程。
乱七八糟的事情讨论完之后，形成了正式的决策文件，被归类收档。
在最后一天的会议结束之后，埃文-泰勒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要不要给公司改个名字？”
第337章 MAD唱片
“改名字？”
罗杰对名称之类的东西一向不怎么在意，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倒是加里-贝尔，听了埃文-泰勒的话，露出思索的表情，思考了片刻，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有必要改个名字，我们收购之后，是一个新的开始，要和原来的阳光海岸划清界限。”
“这样会不会对现有的业务造成影响，比如以阳光海岸的名义签订的合同之类的？”
罗杰还是有些疑虑。
“影响肯定会有，问题不大。”
埃文-泰勒开口道：“我咨询过律师，让下边的员工多跑几趟，处理一下各种手续就行了，费不了什么事。就是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比较低，可能要多等一段时间，大概得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这样啊……”
只要对公司的运营不会造成影响，罗杰也不会坚持反对，“那我没意见。”
埃文-泰勒早就有所准备，拿出两张a4纸，分给罗杰和加里-贝尔，开口道：“我准备了几个名字，你们选一个吧。”
换个公司的名字只是小事，三人讨论了片刻，很快就确定了新的名字，从三支乐队的名字中各取首字母，叫做mad唱片。
嗯，也可以叫“疯狂唱片”。
“我们的新专辑大概下个月开始启动，年底之前发行。”
【金属猴子】乐队现在是自由身，随时都可以开始新专辑的工作。
雷蒙娜-拉维尼等人的专辑都已经进入到了宣传发行阶段，速度最快的一个，新专辑已经于上个月正式发行。
在八月份，雷蒙娜-拉维尼和ac-130乐队的专辑也会先后发行，不过都采取了谨慎保守的策略，先在西部的几个州小规模试水，根据销量和口碑决定是否扩大发行规模。
不过这些新人只是属于那种“签下来看看，能赚钱最好，失败了也无所谓”的情况。
为了打响mad唱片的招牌，三个“老板”自己的作品非常重要，尤其是第一张专辑。
加里-贝尔犹豫了几秒钟，看向罗杰，问道：“有合适的歌吗？最好是像上次那样的。”
上次卖给【金属猴子】乐队的是大屠杀乐队（megadeth）的《youthanasia》专辑。
罗杰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版权注册完成之后发邮件给你，如果你觉得合适，价格方面你让人找西奥多去谈。”
大屠杀乐队的几张专辑销量和口碑都不错，由于尺度的问题，大部分歌都不适合罗杰自己来唱，放在那也没用，还不如拿出来卖掉。
以双方之间的关系，邀歌只是小事，没有必要斤斤计较地扯皮，几句话就确定了下来。
“我们年底结束合约，大概明年年初会发一张或者两张专辑。”
三支乐队现在只有【金属猴子】是自由身，另外两个都有唱片合约在身，无法立刻以mad唱片的名义发行新专辑。
不过暂时来说，有【金属猴子】撑场面，短时间内绝对是够了。
等到【a】乐队和罗杰三人陆续加入进来，虽然没有顶尖的大牌，但三支二线顶到一线末之间的乐队，足以撑起mad唱片的门面。
除了五大之外，单论当家明星的数量和质量，绝大多数唱片公司都没有这么豪华的阵容。
虽然说盈利的大头归乐队自身，但对mad唱片这个招牌却会有极大的帮助。
就好像佩内洛普-加西亚的专辑，绝大多数盈利都是自己的，华纳唱片能够分享的收益估计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间，但仅仅只是第一天后这个招牌，就为华纳带来了巨大的隐形收益。
“我们还有一张专辑才能结束合约。”
埃文-泰勒有些犹豫地说道：“后车库这个类型不太适合现在的市场，我们有转型的想法，但是又怕转型失败。”
事实上，后车库摇滚从来就没有大火过，一直都是典型的小众类别，一千个摇滚歌迷中，大概也就不到五个人会喜欢这种风格。
能够以后车库摇滚的风格混到二线顶尖的水准，已经足以证明【a】乐队的出色。
但转型的决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风险。
【a】乐队的情况不像罗杰三人从一开始就尝试不同的类别，他们已经玩了十几年后车库摇滚，粉丝也基本局限于这个类型，无论转型到什么方向，肯定会流失很多的粉丝。
若是转型失败，咖位最起码也要跌落一个档次，就此一蹶不振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关于这个话题，罗杰和加里-贝尔都没有多说。
【a】乐队的发展从几年前就陷入了瓶颈，由于后车库摇滚的局限性，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只有转型一条路可走。
但考虑到转型的风险，这个决定只能是乐队自己决定，哪怕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在这方面也不太适合做太多的事情。
罗杰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道：“如果要转型的话，最好是风格接近的主流类型，不要变化太大，这样歌迷很难接受。”
“我知道。”
埃文-泰勒点点头道：“我们考虑的是朋克，具体是哪一种朋克还没有决定。”
朋克和金属一样，都是摇滚中的大类，细分下去也有很多种。
其中有不少都和车库、后车库摇滚风格接近，但粉丝群体却要多得多。
比如说原始朋克、朋克核等等。
虽然这些分类在朋克摇滚中同样属于小众，但受众范围却比后车库要大得多。
而且若是第一步转型成功，接下来可以逐渐往复兴朋克和流行朋克的方向转变，逐渐进入到主流摇滚的范畴道中去。
对于一支高度商业化的乐队而言，受众范围是很重要的。
为什么摇滚在欧美是第一大类，比流行音乐的粉丝还多，但放大到全球范围就要被流行吊起来打？
无非就是因为流行音乐的受众更广，在全球几乎任何国家都可以火起来，而摇滚在人最多的亚洲和非洲压根没什么人听。
当然，即使摇滚音乐在全球市场的受众比不上流行，但养活一群歌手和乐队却是绰绰有余了。
但同样的，摇滚音乐也分众多系别，主流类别受众广泛，小众类别哪怕是在摇滚氛围最狂热的地区，听的人也不多。
想要成为顶尖乐队，肯定不可能一辈子局限于小众类别当中。
这也是为什么，罗杰从来没有尝试过诸如后车库之类的小众类别。
偶尔有那么一两首小众类型的单曲，例如《汤姆猫》，也是放在主流专辑里，而不是把一整张专辑都做成小众。
那样或许可以博得某个小众群体之中极高的口碑，但却会失去市场。
在这个年代，性手枪这样的思路早就行不通了，商业化、重视市场，才是最关键的。
“我决定了。”
罗杰和加里-贝尔都没怎么开口，只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大多数时间，还是埃文-泰勒自己在那思考。
考虑了好一会，埃文-泰勒终于做出了决定：“我回去跟亚当和伍德商量一下，转型硬核朋克，发一到两张专辑，如果成功的话，再像流行朋克靠拢。”
硬核朋克就是朋克核，这个类别同样小众，没出过太多的大牌乐队。
稍微有点名气的也数不出来几个。
大概黑旗（）、孢子（the.germs）等等，就算是朋克核的代表乐队了。
但即使是这些代表乐队，听过的人也不多，不过至少比后车库的受众要大上那么一点。
而且两者之间的受众重叠度很高，转型的收益低了些，但风险也同样很低。
先转型朋克核试水，如果歌迷接受度乐观，再转向主流类别。
如果反馈不佳，那么就放弃转型，回到后车库的类型上吃老本。
这是一个很稳妥的做法。
虽然在公众和媒体面前，埃文-泰勒看上去很脱线，特立独行，像个精神病院走出的疯子，这也符合“后车库摇滚歌手”给人们的印象。
但实际上，这家伙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思维也相当的缜密。
表里不一，对明星这种生物来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
北美的流行乐坛一向和好莱坞联系紧密。
例如环球唱片和环球影业、华纳唱片和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索尼唱片和索尼哥伦比亚影业。
作为好莱坞的巨头之一，华特迪士尼集团也曾经有过自己的音乐部门，大名鼎鼎的米老鼠俱乐部就是出自迪士尼旗下。
如果你不知道米老鼠俱乐部，只需要提几个名字。
布兰妮-斯皮尔斯、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贾斯汀-汀布莱克、瑞恩-高斯林等大牌歌星，都是从这个里走出来的。
但后来因为内部权力斗争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因素，迪士尼裁撤掉了音乐部门，潜力无限的米老鼠俱乐部也被解散。
尽管于1998年重新组建，但待遇却远远不如当年，压根得不到什么资源支持，甚至直接挂在了abc电视台的名下，而不是重新成立一个子公司。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音乐在迪士尼内部有多么不受重视了。
作为米老鼠俱乐部的负责人，卢西恩-格兰奇的日子自然好过不到哪去。
如果不是有着高额的房贷、信用卡压力，卢西恩-格兰奇早就不愿意继续干下去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卢西恩-格兰奇坐在驾驶座上，摸着方向盘发呆。
几天之前，一个老朋友打来电话，说有一家唱片公司很看重自己，希望当面谈谈，并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家唱片公司就在洛杉矶，卢西恩-格兰奇打听过相关的资料。
mad唱片，原先叫做阳光海岸娱乐，一家体量不算大的小型发行公司，被来历不明的资金收购，新的老板似乎野心勃勃，对这家公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由于时间很短的缘故，卢西恩-格兰奇查到的资料不多，只能确定一件事，mad唱片的老板不缺钱。
能随手拿出上亿美元的资金对阳光海岸进行收购和重组，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考虑了许久，卢西恩-格兰奇决定和对方见一面，谈谈再说。
谁都看得出来迪士尼潜力无限，但那是电影方面，而不是音乐。
相较于辉煌的电影、动画，“祖上曾经阔过”的迪士尼音乐如今连一家三流音乐厂牌都比不上，简直像是后妈养的。
卢西恩-格兰奇还听到传闻，据说迪士尼的高层打算再次解散米老鼠俱乐部，彻底取消在音乐方面的投资。
无论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卢西恩-格兰奇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考多虑一下。
做出了决定之后，卢西恩-格兰奇感到轻松了不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朋友的电话。
“喂，是我，你上次说的事……对，这周我有时间。好，谢谢，改天请你喝咖啡。”
…………
日落大道的一家咖啡厅里，卢西恩-格兰奇见到了mad唱片的董事长，露出惊讶的神色。
虽然是在不怎么重视音乐部门的迪士尼工作，但卢西恩-格兰奇的工作性质，必然要经常接触流行乐坛，对当红的明星非常熟悉。
这张脸，无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在报纸上，都经常见到。
一支介于二线和一线之间的当红乐队的主唱，加里-贝尔。
“卢西恩-格兰奇？”
加里-贝尔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然后才在卢西恩-格兰奇对面坐下，开玩笑道：“我就不用介绍自己了吧？”
“当然。”
卢西恩-格兰奇连忙开口道：“全北美的媒体都在好奇，你们和华纳的合约结束以后会签约哪一家公司，没想到收购了一家唱片公司自己当老板。”
答应这次会面，代表着卢西恩-格兰奇已经有了跳槽的心思，但是否接受对方的邀请，还要看这次谈话的结果。
明星当老板，有利有弊。
好处是不缺乏宣传素材，尤其是在老板是当红明星的情况下，这天然就可以为公司带来许多额外的利益。
同时，当红明星大多都很有钱，这可以为公司的发展提供充足的资金。
缺点则是许多明星不具备相应的专业能力，却偏偏喜欢胡乱插手公司的运作，对于一名有野心的职业经理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简单地聊了几句，加里-贝尔很快就将话题转回这次见面的目的上：“卢西恩，我们希望你能够担任mad唱片的ceo，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
第338章 我们不出新歌
卢西恩-格兰奇来自【a】乐队键盘手伍德-伍德的推荐。
在多达十几人的候选名单中，三支乐队一致认为，卢西恩-格兰奇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卢西恩-格兰奇的年龄是四十岁，在流行音乐领域从业超过十五年，正处于最佳年龄。
对ceo这个职位来讲，四十岁，既足够年轻，又不缺乏必要的经验。
另一方面，卢西恩-格兰奇的履历足够漂亮，迪士尼这样大集团的一线子公司总监，虽然在迪士尼内部只能算是中层，但放到任何一个体量小一些的公司，都足以胜任高层职位。
而且有过米老鼠俱乐部的相关经验，在统筹规划方面，卢西恩-格兰奇的能力毋庸置疑。
米老鼠俱乐部虽然不温不火，但却绝对算不上失败，它的失败更多的要归结于迪士尼内部的人事斗争，而不是俱乐部本身。
最为重要的是，米老鼠俱乐部本身就是一个选秀类节目。
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对于未来展开《美国偶像》的计划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最后，因为没有过总监以上职位的任职经历，卢西恩-格兰奇的薪水必然不会太高，正适合现在的mad唱片。
当然，卢西恩-格兰奇是最好的选择，但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无论是招聘还是应聘，这都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只有双方都觉得合适，才会达成协议。
不过这并不妨碍加里-贝尔先抛出一个诱饵：“我们为你准备的待遇是年薪120万美元，同时设置一个为期五年的期权奖励，包括三百万美元的现金和百分之五点五的股份分红权。”
卢西恩-格兰奇现在的年薪只有60万美元，如果跳槽，相当于翻了一倍。
再算上期权奖励，哪怕不去计算价值无法确定的分红权，这个数字也相当诱人。
但卢西恩-格兰奇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加里-贝尔说的是“我们”，卢西恩-格兰奇问道：“【我们】是指你们乐队的成员吗？”
“不，我们是指三支乐队。”
加里-贝尔摇了摇头，开口道：“另外两个你应该也听说过，【a】和【darkness】。”
这个消息让卢西恩-格兰奇楞了一阵，【a】乐队的唱片合约在华纳，darkness则在一家小公司，据卢西恩-格兰奇所知，这两支乐队的合约都没有到期，也没有听说有解约的传闻。
不过这不是值得关注的重点，卢西恩-格兰奇很快就回过神来，开口问道：“你们对mad唱片的定位是什么？我需要做的又是什么？”
虽然薪水很诱人，但如果和自己的职业规划不符，卢西恩-格兰奇也未必会答应下来。
不说自己身上的竞业条款，如果对方的规划和自己的专业方向不符，干上一两年，甚至是几个月就被扫地出门，拿着少量的赔偿款走人，再去找新的工作可就难了。
“mad唱片会发行我们的唱片，但这不是主要业务，我们三支乐队的唱片收益大部分还是归乐队所有。”
加里-贝尔大致讲述了一下对mad唱片的规划，不过并没有说得很详细，只说了一个大概。
讲了一阵之后，加里-贝尔开口道：“你的工作很简单，我们不会插手公司的日常运营，只负责大方向上的决策，其它的事情完全交给你。”
停顿了片刻，加里-贝尔继续说道：“公司不会单独设立总裁，这个职位由你兼任，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分走你手上的权利。除了重大决策必须获得董事会的批准之外，你可以放手去做。”
这是职业经理人最常做的基本工作，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这已经超出了卢西恩-格兰奇的预期，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
不过毕竟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卢西恩-格兰奇仍然保持了足够的清醒，强忍着冲动，开口道：“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这次交谈涉及到的内容很少，除了一些很表面的资料以外，对mad唱片的很多情况，例如经营公司最为重要的资金情况等等，卢西恩-格兰奇都不了解，自然不可能草率地做出决定。
“可以，不过要尽快。”
加里-贝尔也没指望一次见面就能达成协议，对身旁的助理示意了一下，助理连忙从公文包中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加里-贝尔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开口道：“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和一份公司的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好。”
卢西恩-格兰奇接过保密协议翻了翻，确认条款没有任何问题，直接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接过mad唱片的资料，开口道：“一周之内，我会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如果我决定接下这份工作，会同时提交一份规划报告。”
后者才是加里-贝尔留下公司资料的主要目的。
见卢西恩-格兰奇意识到了这一点，加里-贝尔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希望会是一个好消息。”
…………
没有等太久，仅仅只过了五天，卢西恩-格兰奇就向加里-贝尔提交了一份书面的报告，根据加里-贝尔提供的资料，对mad唱片的发展做出了详细的规划。
这份报告同时送到了埃文-泰勒和罗杰的手中。
简单地和理查森、安妮讨论之后，罗杰给加里-贝尔回了个电话，确认同意卢西恩-格兰奇担任mad唱片的ceo兼总裁。
又过了几天，加里-贝尔发来短信，表示谈判已经完成，卢西恩-格兰奇很快就会办理好离职手续，加入mad唱片。
待遇和一开始说好的差不多，年薪120万美元，签约五年，同时在合同中设置了严格的竞业条款和巨额违约金。
竞业条款并非万能，但有这样的条款和高额违约金在，会显著提升其它公司的挖角成本，对于留下人才很有帮助。
五年之后，如果双方成功续约，卢西恩-格兰奇将得到三百万美元的一次性奖励，以及百分之五点五的股份分红权。
这部分分红，只要卢西恩-格兰奇依然在mad唱片ceo的位置上，就可以一直享受，离职之后则自动取消。
诸如保险、带薪假等一揽子福利，也完全按照这一等级的待遇来，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除此之外，卢西恩-格兰奇还为自己争取到了一项福利，可以带一支人数不多于五人的团队入职，相关费用由mad唱片支付。
在签署合同之后，卢西恩-格兰奇立刻挖起了迪士尼的墙角，带走了五名非常看重的属下。
包括卢西恩-格兰奇本人在内，这六人和迪士尼的合同中均有竞业条款，为此，mad唱片一次性支付了300多万美元的违约金。
随着卢西恩-格兰奇的入职，mad唱片终于算是走上正轨，不过熟悉工作、组建新的部门等等，都需要时间。
在完全熟悉mad唱片内部的工作之前，卢西恩-格兰奇也不会进行任何大的动作，而是保持原有的经营策略不变。
不过可以预期的是，几个月之后，mad唱片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逐渐朝着理想的方向转变，从一家小型发行公司，变为一家主流唱片厂牌。
放下电话，罗杰重新戴上耳机，按下cd机的播放键。
雷蒙娜-拉维尼的歌声在经过后期处理之后非常得清澈，唱功上的些许瑕疵也几乎分辨不出来。
总体而言，和前世的艾薇儿几乎听不出什么区别，非常得完美。
当然，是指录音室专辑版本。
至于现场……
虽然罗杰很喜欢听艾薇儿的歌，但也不得不承认，艾薇儿的现场功底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这张暂时还没有定下正式名称的ep一共包含了五首歌，其中两首由罗杰提供，分别是《滑板少年（）》和《超复杂（plicated）》。
这张ep绝大多数工作都已经完成，只等两首歌的mv拍摄完毕，就会进入正式发行阶段。
出于控制风险的考虑，两支mv都是低成本的小制作，加起来只有10万美元的预算，这张ep也没有任何打榜的计划。
雷蒙娜-拉维尼通过经纪人隐晦地表达了不满，认为应该有更大规模的宣发计划，不过这不会对宣发工作有任何的影响，一切按部就班，照常进行。
虽然罗杰很看好雷蒙娜-拉维尼，尤其是在听过歌之后，信心十足，但也不至于为了她一个人，去改变mad唱片的运作流程。
小规模发行试水，是几乎所有新人的必经之路，除非是本身就具备相当名气，从好莱坞或者其它行业转行进入乐坛的明星和星二代，例如泰勒-摩森、贾斯汀-比伯等等。
或者大公司精心培养出的优秀新人，例如布兰妮-斯皮尔斯、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等人，否则谁都要经历这一步。
就算是那些出道即巅峰的歌手，乐队，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也都经历了这一步，在展露出足够的市场潜力之后，唱片公司才会加大投入，扩大发行规模。
对于一家商业化的唱片公司来说，控制成本和风险早就是一种本能，就和吃饭喝水一样。
这样的制度或许显得僵化、死板了些，但能够成功运营这么多年，并且直到十几年后都没有被新兴的方式取代，必然有其必要性。
一首歌还没放完，安妮推开门走了进来。
“雷蒙娜-拉维尼？”
安妮拿起罗杰手旁的唱片盒看了一阵，又丢了回去，好奇地问道：“这女孩长得挺不错的，你打算泡她？”
“……”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要泡这个妞！
罗杰无语地摘下耳机，看着安妮：“她才十六岁！”
虽然一开始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未成年人什么的，想想就算了，真要做了什么，一旦传了出去，绝对会被和谐掉。
“十六岁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吗，只要不问年龄，就是成年人。”
安妮故意打趣道。
这话压根没法接。
罗杰沉默了几秒钟，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公司那边的人什么时候到？”
按照计划，本来乐队应该已经返回纽约，然后从纽约开始，逐个考察巡演场馆，用两个月的时间走完十一座城市，同时完成舞台设计、排练等等。
不过洛杉矶本来就是巡演中的重要一站，罗杰三人懒得飞来飞去，直接要求调整行程，改为从洛杉矶开始。
这种对利益涉及很少的小事，二十世纪娱乐或许有人觉得不满，认为罗杰三人耍大牌，但也不至于当面说出来，反而很快就表示按照罗杰三人的要求，对行程进行调整。
娱乐圈是一个无比现实的地方，只要商业价值足够高，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要求，一切都有得谈。
相比较于其它同等咖位的明星而言，罗杰三人算是相当好说话的那一类，很少提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
“明天的飞机，后天开始工作。”
安妮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打开酒柜拿出两罐啤酒，丢给罗杰一罐，开口问道：“歌单考虑的怎么样了？”
除去凑数的三张专辑的歌不打算拿出来唱以外，乐队迄今为止一共发行了75首歌，如果算上murphy乐队时期的《你好，冰冷世界》，就是79首。
而巡演的场次一共是18场，规模有大有小，平均时长预计为两个小时。
考虑到互动等因素，两个小时里，大概要唱15到20首歌左右，即18场演出一共需要270-360首歌。
按照这个数量，75首歌撑起18场演出，重复率肯定是比较高的，平均每首歌至少要唱四次以上，部分热门单曲的出现次数或许会超过十次。
按照惯例而言，无论是出于歌曲重复率的考量，还是巡演本身，都应该拿出一些新歌来。
但这场巡演正赶在唱片合约结束的关口，出新歌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们不出新歌。”
罗杰已经有了决定，语气很坚决：“这个时候拿新歌出来，版权方面扯不清。”
“你做主就好。”
安妮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口道：“巡演的名字呢？环球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罗杰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我觉得可以，就叫【燃烧&信仰/burning&】。”
十月份的时候，这两张专辑依旧处于热销期的末尾，将巡演和两张专辑联系起来不会有任何的坏处。
如果能借助巡演，拉动一波专辑的销量，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第339章 燃烧&信仰 Tour
tour，意思是旅行、旅游。
但在乐坛中，这个单词是巡回演唱会的意思。
通常来说，大多数的巡演都有一个主题，且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巡演是为了宣传新专辑，即歌单中以新专辑的新歌为主。
但乐队的情况较为特殊，此前虽然有过一次联合巡演，但那次巡演并非主角，演出时长也较短。
这次的【燃烧&信仰】巡演，可以说是乐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巡回演出。
《燃烧》和《信仰》两张专辑的比重可以略高，但却不至于完全成为巡演的主角。
为十八场演出编排歌单，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痛的工作。
足足折腾了几天时间，罗杰三人才讨论出一个初步的方案，后续还要根据现场彩排的情况进行调整。
一场巡演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作为两张新专辑的发行方，环球唱片的大卫-斯科塞斯同样参与到了巡演的宣传、筹备过程当中。
除此之外，还有代表主办方二十世纪娱乐的加西亚-赖斯特顿、外聘的一支幕后团队、乐队三名成员的经纪人等等。
单单只是有资格出席会议的，就多达十几人。
除了乐队成员、经纪人和两家唱片公司的代表之外，还有代表着幕后团队的舞台导演、艺术总监，以及转播方n电视台的代理人。
后者以500万美元基础授权费加上按收视率浮动的奖励条款的价格，拿下了这次巡演的转播权，并拥有影像版权。
除了巡演结束后必然会发行的live专辑中，二十世纪娱乐可以截取巡演现场视频作为mv以外，巡演的一切影像版权均归n所有。
按照这份转播协议，当北美收视人数超过4000万时，转播授权费最高可以达到2000万美元。
但谁都知道这个人数根本不可能达到，总统大选的直播收视率也没有这么夸张。
二十世纪娱乐预期的转播权收入，只不过是800万到1000万美元之间。
相较于门票、专辑销量带动、live专辑发行等收入，转播权卖得并不算贵。
考虑到影像版权是直接卖断的方式授权，这个价格可以说很低了。
不过，乐队虽然专辑的销量很火爆，但却从来没有在巡演中证明过自己。
当报价提高到500万美元之后，依旧还对转播权感兴趣的电视网只剩下了n一家，二十世纪娱乐想提价也提不起来。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巡演开始之前就能收回一部分投资，尽管钱还在第三方账户上，要确定巡演完成才会转入二十世纪娱乐的账户，但总归是一件好事。
在眼下这个年代，这种中等规模的巡演算不上特别赚钱，但胜在投入低、资金回笼周期短。
比如说赞助商的资金，包括可口可乐在内，共计四家赞助商一共给出了300万美元的赞助费。
相较于佩内洛普-加西亚、休-格兰特等巨星的巡演，这笔赞助收入可以说少得可怜。
但这笔钱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打入了二十世纪娱乐的账户，并且在巡演的筹备工作中，赞助商还会提供一定的支持，以帮助二十世纪娱乐节约成本。
例如吉他、贝斯大厂final就承诺会免费提供巡演所需要的一切乐器，这方面起码能省下几十万美元。
再加上已经到账的部分门票预售收入，巡演还没开始，成本就已经超额收回，剩下的只是能赚多少钱的问题。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乐队现在的咖位够高，粉丝够多，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如果再有几场成功的巡演，或许未来会像佩内洛普-加西亚等巨星那样，巡演计划刚抛出去，筹备还没开始，就已经产生巨额盈利。
不管怎么说，不用自己出钱，不承担任何风险，稳赚不赔，这样的投资永远是唱片公司乐于见到的。
哪怕少赚点也无所谓，白捡的钱没有人会嫌少。
对于乐队来说，巡演或许没有出专辑那么赚钱，至少这几年没有，但却可以显著提升乐队的影响力。
从来没听说过哪支乐队光靠出专辑出成超a的，如果没有连续十年的不断演出，即使是卖出23亿张唱片的披头士，也不可能成为超级巨星。
“按照计划，洛杉矶一共有两场演出。”
加西亚-赖斯特顿再次强调了一遍演出计划：“分别是柯达剧院的3500人预热场，以及斯台普斯中心的四万人大型室内体育馆级演出。”
这次巡演的顺序是从纽约开始，绕着北美地图走一个大圈，途径魁北克、底特律、芝加哥、温尼伯、温哥华、旧金山、洛杉矶、拉斯维加斯、丹佛、堪萨斯、纳什维尔、亚特兰大、费城，最后再返回纽约，进行最后一场跨年演出。
一共十四座城市、十八场演出，其中纽约有三场，洛杉矶和芝加哥各有两场。
整个巡演计划大改了数次，从最初版的十一座城市，后来的十五座城市……
连续大改了近十次，直到开启门票预售之前的一周，才最终确定下来。
城市选择上，整体来说比较偏向北方，只有三座严格意义上的南方城市，这也是必然的结果。
北美的南方州大多很“穷”，又不是那种超过30场的超大规模巡演，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必然是较为繁华的城市优先。
像是德克萨斯、亚拉巴马、佛罗里达这种出了名的穷地方，虽然面积辽阔，人口也不少，但二十世纪娱乐压根没有列入考虑当中。
整个巡演持续十一周，从十月下旬开始，一直到年末的最后一天，除了圣诞节会有短暂的休息之外，两个多月时间里，乐队和整个巡演团队会一直在北美各地不断进行演出。
“场馆方案方面，我们已经拿出了初步的计划。”
十八场演出，整个现场的方案设计是由舞台导演负责。
当然，舞台导演也要受到投资方和乐队的制衡，不可能拍脑门做决定。
大到舞台布置方案，小到需要准备几个备用麦克风，都要在计划书中罗列出详细的备注，以及为什么如何选择，相比于其他方案，有什么优势等等。
舞台导演将计划书发到众人手中，开口道：“明天我们到柯达剧院现场考察一下，后天去斯台普斯，如果没有问题，就按这套方案来做。”
像是舞台位置、观众席位置这些，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了下来，票都卖出去了不少，不可能再做改动。
这份计划书中主要的内容是在其它细节上，例如扩音设备的位置、舞台布置、灯光、火焰特效等等。
罗杰大致翻了翻，单从计划书本身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是否需要修改，还得实地考察过后才能确定。
虽然不是很擅长这些幕后的工作，甚至计划书中有些内容压根看不懂，但罗杰仍然决定尽可能多地参与到其中。
不是胡乱插手，外行指挥内行，而是抱着学习的态度。
作为一支乐队的核心，罗杰可以不擅长巡演的幕后工作，但一定要有所了解才行。
被幕后团队坑了，出现严重的演出事故的明星也不是一个两个，明显是人为的也不在少数，若是什么都不懂，肯定无法防范这方面的风险。
各种细节上的工作，要到了场馆现场，经过实地考察，甚至是彩排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这次的会议，主要目的还是确定一下大方向上的问题。
加西亚-赖斯特顿看向罗杰，问道：“歌单确定下来了吗？”
罗杰点点头，开口道：“做得差不多了，到现场彩排几遍，就可以最终确定下来。”
虽然二十世纪娱乐才是主办方，但到了现在这个级别，至少在演出本身上，乐队有着绝对的自主权，不会受到任何外在的影响。
在演出中要唱什么歌这一点上，别人可以提出意见，但是否采纳，要看乐队自己的决定。
大卫-斯科塞斯提议道：“洛杉矶站在十一月份，这个时间依旧处于《燃烧》和《信仰》的热销期，如果能多唱这两张专辑中的热门单曲，对专辑的销量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作为两张专辑的发行方，环球唱片自然是希望乐队在巡演过程中尽量多唱这两张专辑的歌，以此来促进专辑的销量。
哪怕一整个巡演下来只是多卖十万张，分到环球唱片手里，也有几十万美元的利润。
过去几年发行的老专辑虽然还能赚钱，但肯定不如两张新专辑。
多唱《燃烧》和《信仰》里的歌，对乐队同样有好处，至少是在收入上有好处。
不过罗杰有自己的考虑，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会慎重考虑。”
这两张专辑的歌可以稍微多一些，但不能显著压过其它的歌，这一点罗杰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只不过不会当着大卫-斯科塞斯的面说出来。
然后又看向舞台导演，开口道：“斯台普斯球馆我们可以用几天？”
“这次吗？”
舞台导演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助理弯下腰，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舞台导演点点头，开口道：“周六晚上湖人队有一场比赛，在那之前都没问题，但是不能对场馆进行改造。”
这次巡演，大部分城市的场馆都是可以容纳2万人以上的室内体育馆，以租用当地的地标级体育馆为主，基本都有各自的主人。
例如斯台普斯，就是包括洛杉矶湖人、洛杉矶快船等五支球队共用的主场。
这些球队肯定不可能让乐队影响到他们的比赛，真正的排练要到演出之前才能进行，时间方面也有严格的限制。
这一次实地考察，主要还是考察场馆的环境等等，彩排也都是以相对简化的方式进行。
罗杰看了一眼日历，点点头，继续问道：“柯达剧院呢？”
这是一家新建成不久的剧院，位于好莱坞大道，在原有的“好莱坞高地剧院”的基础上推翻重建，将于年底启用，已经确定为2002年起，未来三十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固定举办地。
仅仅只是这一条，就足以为柯达剧院带来惊人的名气。
当然，现在的柯达剧院依旧声名不显，除了圈内的人，压根没几个人知道，二十世纪娱乐拿下这座剧院的使用权也没有花费太大的代价。
“柯达剧院的装修已经完工，还没有正式启用，应该问题不大。”
舞台导演没有把话说死：“我们向剧院所有者cim集团申请了一周的使用权，如果有必要的话，只要付出一些租金，cim集团应该会同意延长。”
“那就在柯达剧院排练好了。”
罗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需要一个30人规模的唱诗班参与到排练中，根据效果决定是否在正式演出中使用。”
摇滚乐队的演出，很少像流行歌手那样大量使用舞蹈演员或者其它演员，但在部分摇滚类型中，唱诗班却是经常见到的。
例如歌剧摇滚，虽然没有到不可或缺的程度，但也非常常见。
当然，乐队并没有发行过歌剧摇滚，在已经发行的专辑里，也没有用到过唱诗班这个配置。
《波西米亚狂想曲》和《诗人与钟摆》倒是有大量用到唱诗班的地方，但那是未来的计划，肯定不可能在现有的唱片合约期内拿出来。
雇佣一个三十人的唱诗班要花掉不少钱，而且是按天来算。
一天上万美元，这个价相较于乐队的价值来说只能说是九牛一毛，但作为一家商业公司，肯定是希望能省就省，节约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加西亚-赖斯特顿忍不住开口问道：“唱诗班？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试试而已，如果效果好的话才会在正式演出里用。”
罗杰的语气很温和，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加西亚，一天的排练也花不了多少钱，试试总没坏处，不是吗？”
“好吧，如果效果好的话。”
加西亚-赖斯特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开口问道：“你打算在哪些歌里使用唱诗班？”
正如前边所提到的，只要咖位够高，一切条件都有得谈。
只是一次尝试，花上一两万美元，这点额外的开支，还在二十世纪娱乐的容忍范围之内。
如果确实效果理想，那么给整个巡演多开出一笔几万到十几万美元之间的预算，也没有任何问题。
在千万美元级别的预期利润面前，哪怕只是为了让罗杰高兴，二十世纪娱乐也愿意花这笔钱。
“不是几首，只有一首。”
罗杰停顿了几秒钟，开口说出歌名：“那首哥特金属，《迷失在生命中》。”
第340章 恐怖袭击
巡演开始前的准备工作非常的复杂且枯燥。
尤其是在各种法律相对复杂的北美，单单只是需要向政.府部门申请的许可和支持，就需要消防、警察、救护车、电力、烟花火焰、噪音污染……
林林总总多达数十项。
这些工作自有主办方二十世纪娱乐去负责，但乐队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主要任务就是配合幕后团队，对最终的舞台设计、音效方案等工作作出最终确认。
在这一方面，乐队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只要将成本控制在二十世纪娱乐划出的界限之内，基本上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因为专业能力的原因，通常情况下，讨论的方式是这样的。
罗杰：我希望在某一首歌的某一段，在舞台周围喷射大约三米高的火焰，持续大约15秒左右。
特效设计师：可以考虑使用xx型号的喷射器，用xxx固态燃料，根据xxxx公式，blblblbl……
当然，也不全是乐队提出具体的需求。
幕后团队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巡演的筹备工作，每一场演出的预设方案至少都准备了三种以上。
乐队根据需要，从团队给出的方案中选择一个，再提出更加细节的要求，团队会根据乐队的需求，对方案进行最后的完善。
整个过程要在两个月之内完成，时间相对来说是比较紧张的，差不多一周要跑两到三座城市。
巡演开始之后，一边要赶场，还要排练，时间只会更加的紧张。
前期准备的顺序并没有严格按照巡演的流程来，两周之内，乐队跑了五座城市，并于前一天抵达第六座城市，加拿大西部的温哥华。
这里已经算是高纬度地区，但因为靠海的缘故，气候较为温和。
凌晨，罗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身旁的女孩推了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罗杰，抱怨道：“现在才几点？谁这个点打电话啊？”
“好像是瑞克。”
罗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六点。
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还没开口，就听到胖子惊慌失措的喊声：“罗杰，快打开电视看新闻！出大事了！”
“what？”
罗杰还有些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天还没亮就打电话叫我看电视？”
“快点看新闻，n新闻频道，出大事了！”
胖子的声音显得很急切，大声吼了一句就挂掉电话，似乎还准备联系别人。
罗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关掉手机继续睡觉，突然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一栏，写着sept-11th。（9月11日）
（注：美式时间格式是月，日，年。英式是日，月，年。）
“你tm是跟我开玩笑吧？！”
罗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楞在那，一动不动。
身后的女孩被吵得没法入睡，不满地抱怨道：“你不打算睡觉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许。”
罗杰丢下一个单词，从床上蹦了起来，跑到客厅，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视。
屏幕亮起来，虽然不是胖子说的n新闻频道，却也正播放着一个罗杰非常熟悉的画面。
曼哈顿下城区的地标建筑，双子塔上正冒着浓烟。
看到这一幕，罗杰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911！
前世那场灾难，在这个世界又重演了一遍。
就连时间……
罗杰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里的挂钟，时针刚刚扫过六点。
不过仅仅只是几秒钟，罗杰就反应了过来，北美实行的是分时区制，温哥华所在的太平洋时区，比纽约的东部时间要晚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纽约那边的时间是……
早上九点。
911为什么会在这个不同的世界重演，对灯塔国人民的影响又有多大，罗杰一点都不关心。
但那可是曼哈顿！
罗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身影，连忙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艾琳？艾琳，你在听吗？”
电话另一头很吵，显然911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罗杰顾不上多想，简单地问了几句，确认哥伦比亚大学没有受到波及，立刻松了一口气。
停顿了片刻，罗杰立刻开口警告道：“呆在学校，哪都不要去，注意安全，我会尽快回去，明白吗？”
才说了几分钟，电话的信号就开始迅速变弱，似乎随时都有断线的可能。
隔着手机，罗杰能做的事情有限，只能尽力用语言安抚惊慌失措的女孩。
挂掉电话，正打算给同样在纽约的西奥多打个电话，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你看到新闻了吗？”
安妮闯了进来，刚问了一句，就看到电视上的画面，立刻闭上嘴巴。
罗杰一边拨通西奥多的电话，一边开口道：“我想应该是恐怖袭击。”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又试了几次，结果依然没有变，显然通讯线路已经出现了问题。
无奈地丢掉手机，看向安妮，开口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安妮耸耸肩，像是满不在乎，但在罗杰看来，却更像是故作轻松：“我又没有亲戚或者朋友在纽约，至少现在没有。”
不管怎么说，现在不在纽约的人都是幸福的。
哪怕没有受到波及，近距离接触这一幕，恐怕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
罗杰前世就在电视上见到过这一幕，这一世虽然重生到了北美，但也对灯塔国没有任何归属感，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
身边的人大多也都不在纽约，只有艾琳和西奥多。
艾琳的安全已经确认过了，暂时可以放心下来。
至于西奥多……
在通讯中断的情况下，罗杰也做不了什么。
这么一阵折腾，已经快要一个小时过去了。
罗杰看向墙上的挂钟，马上就是十点。
如果和前世那一幕一样的话……
罗杰下意识地看向电视画面中燃烧着大火的双子塔，虽然曾经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但再次见到这一幕，那些模糊的记忆又浮现了上来。
“这么恐怖的一幕还是不要让他们亲眼看到比较好。”
罗杰心里想着，迅速找好了借口，对安妮开口道：“你去找瑞克和米娅他们，我去找加西亚和大卫，半个小时后到我这里集合。”
安妮没有多问，点点头，开口道：“好。”
“别睡了，快起来，出大事了。”
安妮离开之后，罗杰没有立刻去找其他人，而是叫醒了房间里的女孩。
巡演的旅途漫长而枯燥，哪怕是前期准备也同样如此，没有性生活的日子罗杰可忍受不了。
从洛杉矶开始，这个女孩就一直跟在罗杰身边，至于名字，鬼才记得……
叫醒女孩，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罗杰也顾不上这个临时女伴，开口道：“我现在要去找其他人，你可以留在这，也可以去给你家人打个电话什么的，今天我可能没时间陪你。”
女孩还是一脸懵逼地状态，直到罗杰离开，才意识到自己该看一眼电视。
走进客厅，电视直播中，正播放着双子塔倒塌的一幕。
女孩呆滞了片刻，双眼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尖叫。
“啊！！！”
…………
和前世那一场灾难如出一辙，很快，更多地新闻也逐渐出现。
五角大楼同样受到袭击，此外还有一架原本目标是白宫的飞机，因被劫持的旅客与劫匪同归于尽而坠毁。
白宫发言人很快宣布，确认这是一起恐怖袭击。
总统发布禁飞令，关闭本土领空，禁止任何民用飞行器升空。
某中东的恐怖组织宣布对此事件负责。
……
事实上，很多事情在罗杰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经发出通告，只不过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些。
比如说航空禁令于东部时间9点左右就已经发出，但乐队一行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直到下午，在电视新闻中，一帮人才详细了解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括乐队成员本身在内，大部分成员都来自纽约，甚至家就在曼哈顿，受到的冲击也是最大的。
很多人虽然自己没事，但家人可都留在曼哈顿，自然是非常担心。
这种情况下，指望大家继续工作显然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简单地讨论过后，加西亚-赖斯特顿宣布放假一周，让团队成员各自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不过下边的人放假了，几个主要成员还是得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
“杰西卡和小瑞克他们没事吧？”
罗杰看向胖子。
理查森摇摇头，开口道：“没事，玛丽和小瑞克在上东区，离得比较远。杰西卡也不在纽约，都没受到太多影响。”
在通讯恢复之后，罗杰也联系上了西奥多等人，挨个确认过。
至少关系较为紧密的人，安全上都没有问题。
不过迭戈当时距离双子塔很近，亲眼目睹了飞机撞上去的一幕，恐怕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只要身边的人是安全的就好，至于其它影响……
罗杰有些头痛地看向加西亚-赖斯特顿，开口问道：“这对我们的巡演会有多大影响？”
没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
有过前世的经历，罗杰虽然没有刻意了解过那段历史，但却也知道911事件对整个北美的经济、文化，乃至于社会环境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巡演的事件就在十月下旬，仅仅只隔了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但取消……
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前期数百万美元的投入，单单只是转播方、赞助商以及预售门票的违约金，就得赔出数千万美元。
以二十世纪娱乐这几年在乐队身上赚的钱，赔不起倒是不至于，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计算，取消巡演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哪怕强行继续巡演计划，亏损也不会比取消来的更多。
至于对乐队造成的影响……
二十世纪娱乐压根不在乎这一点。
“现在还不好说，但影响肯定不会太小。”
加西亚-赖斯特顿同样头痛，这个时间节点太恶心了，正好卡在911影响最大的时间上。
犹豫了几秒钟，加西亚-赖斯特顿带着一丝谨慎，开口道：“罗杰，巡演计划不能取消。”
“我明白。”
罗杰也没指望二十世纪娱乐会良心发现，愿意付出数千万美元的代价，只为了规避乐队在名声上的风险。
略微考虑了片刻，罗杰提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巡演和这次事件联系在一起，以【抗争】为基调，有没有可操作性？”
罗杰隐约记得，前世似乎有一部好莱坞电影，就是这么操作的。
将电影和“对恐怖主义宣战”的口号联系起来，最后取得了相当巨大的成功。
“我会尽快安排人做详细的评估。”
加西亚-赖斯特顿没有拒绝，但却隐晦地提醒道：“罗杰，以你们现在的地位，不适合做任何冒险的举动。”
这么一提醒，罗杰也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些考虑不周。
以乐队现在的地位，确实没有必要采用这种激进、冒险的策略。
虽然成功之后的收益很高，但风险却更高，很不划算。
想了想，罗杰点点头，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跟着主流的声音走。”
不得不承认，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闹得不太愉快，但加西亚-赖斯特顿的专业素养很高，并没有因为过去工作上的摩擦，就撺掇着罗杰做出对乐队不利的选择。
或许这份善意，是为了确保二十世纪娱乐所掌握的，乐队歌曲的版权价值不受影响。
不过这份人情，罗杰还是记在了心里。
这个短暂的会议并没有确定太多的决策，包括乐队成员在内，所有人都还处于受到巨大冲击的状态，心态上并不算好。
略微讨论了一阵，就各自回到酒店房间，联系家人、朋友去了。
散会之后，理查森叫住罗杰和安妮，开口道：“我们得谈谈。”
“好。”
罗杰点点头，说道：“去我那吧。”
理查森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安妮身旁的米娅。
米娅立刻明白了理查森的意思，开口道：“我去给我家认打个电话，就不跟你们去了。”
第341章 我回来了
禁飞令持续了整整三天才解除，乐队和幕后团队第一时间登上了从环球唱片借来的公务飞机，集体返回纽约。
虽然并非公共航班，但一行人仍然经历了相当苛刻的安检。
机场的保安恨不得让每一名接受安检的旅客脱光了去裸.奔，如果换成其他任何时间，这样的行为绝对会引来无休止地游行和抗议。
但现在，在恐怖袭击的威胁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发出哪怕一句抱怨。
相较于生命，所谓的自由根本不值一提。
罗杰很清楚，在911之后的这几天，可以说是北美最为安全的一段时间了。
即便如此，罗杰仍然反复叮嘱，要求艾琳呆在家里等着，到机场接罗杰的是经纪人西奥多。
“最近怎么样？”
罗杰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话刚说出口，立刻意识到问的有问题。
经历了这样恐怖的一幕，过得怎么样还用问吗？
“糟透了。”
西奥多摇了摇头，开口道：“好消息是我和我的家人都没事，坏消息是我的投资顾问在失踪者名单上。那家投资公司的高层几乎全都在双子塔，储存资料的服务器也一样。”
双子塔中有许多与金融行业有关的公司，这也是在911事件中损失最大的行业之一。
虽然说只是失踪而不是确认遇难，但是在双子塔中失踪，基本上完全可以宣告死亡了。
事实上，联邦政.府正是如此做的，只要是确认事发时在双子塔内的失踪者，无论是否找到遗体，一律开出了死亡证明。
除了人员伤亡之外，财产方面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仅仅只是事发几天之内，北美最大的保险公司aig向911事件中遭受财产损失的客户赔付的保费就高达5亿美元，这还不包括正在统计中的数字。
“损失？”
罗杰问了一句。
“有一些股票和现金由投资公司帮我保管，相关文件我这里都有，都能拿回来，只是需要等他们重新选出公司的高层，或者因为破产而被银行接手，起码要等上几个月。”
西奥多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但是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发律师函，你知道的，该死的政治正确。”
“节哀顺变，伙计。”
罗杰拍了拍西奥多的肩膀，股票本身或许没什么损失，但耽搁了这段抛售的时间，光是股价下跌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哪怕再怎么白痴的人，都不会想不到911对股市的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西奥多特意要求司机避开了双子塔附近，绕了一个大圈，从布朗克斯区进入曼哈顿，停在罗杰的别墅外。
罗杰主动结束了聊天，开口道：“巡演的事你多留意一下，回头我们到公司再谈。”
西奥多点点头：“我会盯着。”
刚刚从车上下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进了罗杰的怀里。
“罗杰，我害怕……”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罗杰感觉艾琳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哭腔。
似乎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
罗杰的身体微微僵硬，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然后立刻放松下来。
张开手，搂住怀里的女孩，轻声道：“别怕，我回来了。”
…………
罗杰很想不管乐队，放下工作，安心在家休息上几天。
但身为一个当红明星，除非打算退隐，否则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太过于低调。
哪怕不考虑巡演的工作，也必须要在媒体前发出自己的声音。
参考过其它明星的主流做法之后，罗杰代表乐队，接受了n的采访，对恐怖主义行为做出强烈的谴责。
“面对把枪指向无辜平民的恐怖分子，无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应该谴责。”
罗杰对着摄像机，表情严肃地说道：“遇难者近三千人，这是前所未有的惨剧。而在所有遇难和失踪的名单中，有一群特殊的人值得我们尊敬，他们是324位消防员，以及93号航班上的40名乘客和机组成员。”
（注：93号航班原本目标是白宫，机组成员和乘客与劫机的恐怖分子同归于尽。）
除了频繁接受采访，表明立场之外，乐队还捐出了500万美元，用于救助在袭击中受伤、感染的伤患，以及遇难者家属。
跟着主流的声音走，总是最稳妥的选择。
阴谋论确实曾经相当盛行，哪怕是灯塔国的民众，也有不少人认为911是联邦政.府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只是为了转移日渐尖锐的国内阶层矛盾。
或许事实确实如此，但那和罗杰有什么关系？
拍出《华氏911》的那位导演，天知道被打压到了什么地步去。
在北美，娱乐界抹黑联邦政.府确实是一种政治正确，但却绝对不能用在这个时间点上。
无论在哪一个国度，国家机器的力量都是相当可怕的，在需要的时候，例如现在，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超出任何人想象。
如何从911事件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或者说最大程度减少损失，才是罗杰需要优先考虑的问题。
由于职业的缘故，罗杰更为关注娱乐圈。
在911之后，如电影院、音乐节等等过去十分热门的娱乐场合，如今变得十分冷寂。
好莱坞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许多刚刚上映的影片压根无人问津，其它计划上映的电影也纷纷更改档期。
事发一周之后，根据院线市场的报告，整个北美的院线总票房缩水近八成，只有911之前的百分之二十。
唱片业也好不到哪去，实体专辑销售大幅缩水，近乎拦腰砍断不说，音乐节、演唱会也遭受了重大的冲击。
能取消的取消，实在取消不了的勉强维持，但也没多少人粉丝到场。
大部分民众对于人群聚集的场合有天然的担忧，生怕从哪个角落蹦出一颗炸弹来。
娱乐产业的萧条只是一个缩影，整个北美的经济都严重受挫。
原本刚刚有点起色的股市再遭重创，道琼斯、纳斯达克和标普，三大指数同时暴跌，跌幅超过两位数，分别为百分之十四点三、百分之十六点一、以及百分之十一点六。
这样的跌幅，比去年的黑色三月还要恐怖。
短短几天之内，美股市值蒸发了1.4万亿美元，股市不得不休市，以阻止恐慌性卖盘。
华尔街发布预警，声称如果联邦政.府不采取有效措施，直接经济损失将在短期内超过5万亿美元。
华尔街的“警告”一向喜欢夸大事实，但上万亿的损失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的，未来只会更加惨烈。
好在阳光海岸……mad唱片已经退出股市，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影响肯定是有的，这场经济危机甚至比一年前的互联网泡沫崩溃还要严重，短短几天时间就波及了整个北美，没有任何行业能够置身事外。
能够尽量止损，对于包括罗杰在内的绝大多数投资者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好在罗杰没怎么投资股市，损失非常小。
反倒是将大笔美元砸进股市的胖子，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这一周时间，我在股市里的损失超过200万美元。”
胖子脸色严峻，说道：“现在的股指已经是五年来的最低点，比去年股灾的时候还要低。”
罗杰递出一罐啤酒，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继续持有股票，还能怎么做？”
理查森接过啤酒，闷闷不乐地说道：“迟早会涨回来，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光是时间成本的损失就很难承受。”
罗杰回忆了一下前世的情况，似乎911之后的股市低迷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至少没有2000年股灾那么可怕，持续了一年多才有好转的迹象。
犹豫了片刻，罗杰谨慎地开口道：“华盛顿当局不会什么都不做，估计离触底应该不远了。不过我对股票投资不太懂，具体的你要自己考虑。”
隐晦地提醒就够了，即使两人的关系非常铁，也不可能说得更多。
总不能告诉胖子：“我是从2019年重生过来的，股市最多半年就会反弹，赶紧补仓，相信我。”
“政.府已经向股市注入了大量的资金，但是现在的趋势还是下跌。”
理查森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手头还有不到300万美元，如果贷款的话，可以再凑出七八百万。我确实在考虑追加资金抄底，但是下不了这个决心，风险太大了。”
“这方面我不懂，帮不了你。”
罗杰拿起啤酒，和理查森碰了一下，开口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能帮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罗杰也考虑过投资股市进行抄底。
不过金融方面并非罗杰所擅长的，两个世界虽然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又不是完全一致。
例如谷歌、苹果等公司就没有出现，虽然有经营范围类似的公司，但谁知道会不会和前世的那几个巨无霸一样成长起来。
就算是大牛市时期，也有不断下跌的个股，这玩意谁都没法保证稳赚不亏。
像是这种起步阶段投点小钱捡个漏博一把也就算了，真要拿出大笔资金丢进股市里，罗杰可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相较于投资股市，罗杰更愿意把资金投入到自己熟悉的行业中，例如mad唱片，例如《美国偶像》。
或许收益没有那么惊人，但风险更加可控。
“不提这些了。”
胖子开口问道：“咱们的巡演怎么说？还剩下不到一个月了，还有八个城市没有考察。”
“肯定不可能取消，计划照旧。”
经过反复的讨论，在二十世纪娱乐的坚持下，巡回演出照常进行。
已经推进到这个地步，如果巡演取消，损失只会更大。
唯一的区别在于，二十世纪娱乐砍掉了大部分没有花出去的宣传预算，以最大程度规避风险。
各种宣传也转向低调，只在乐队的粉丝群体中流传，而不是将广告撒遍整个北美。
罗杰回忆了一下之前碰头会上定下的计划，开口道：“后边的几个城市，我们分开走，尽量在两周之内考察完毕。至于排练，每一站的演出开始之前再练吧，现在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本来时间就很紧张，经过911这么一耽误，如果还依照之前的方式来，时间肯定不够。
只能是分散开来，一人负责2-3个城市。
事实上，幕后团队的成员大多都是纽约本地人，有近四分之一的成员有家人或是亲密的朋友在911中受伤甚至是丧生。
超过20名成员提出了请长假甚至是辞职，这也给前期筹备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好在二十世纪娱乐紧急向环球唱片求助，经过紧急调整之后，又临时加入了一批人手，人数不减反增，达到了150多人，分三路行动绝对没有任何压力。
至于额外的成本，这种时候已经顾不上了。
多花钱也是止损的一部分，这笔钱不花出去，巡演能不能如期举办起来都是未知之数，绝对不能省。
“分头行动？”
理查森若有所思，考虑了片刻，点点头，又问道：“三个人分开还是六个人？”
“当然是三个，想什么呢？”
罗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又靠回沙发上，开口道：“你负责费城和魁北克吧，离纽约近一点，方便你照顾家人。”
罗杰自己倒是无所谓，需要照顾的就一个艾琳。
因为911的缘故，哥伦比亚大学暂时停课，到十月底才会恢复，把艾琳带在身边就是了。
安妮的家人都在西部，受到的影响几乎为零，更是没什么好说的。
唯一麻烦的就是胖子，理查森的前妻和儿子都可以算作是911的受害者，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的波及，但心理创伤可不小。
前妻玛丽也就罢了，小理查森肯定是不能不管的。
让胖子负责离纽约最近的两个城市，再也能多给他一些陪伴家人的时间。
至于三名编外成员……
罗杰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让贾森和格雷西留在纽约陪陪家人吧，巡演开始之前再召回。”
现在又不能排练，叫上贾森三人参与到筹备当中，能做的事情有限，还不如给他们放个假去“疗伤”。
这两人都是纽约本地人，他们的家人受到的影响最大。
据说格雷西的一个表亲在袭击中丧生，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格雷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至于米娅，虽然是洛杉矶人，不过也没什么，都给另外两个人放假了，米娅自然也要一视同仁。
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罗杰也希望对自己的“雇员”更加有人情味一些。
“我没意见。”
胖子点点头，同意了罗杰的这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