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录音 下
ps：看到龙空有书友推这本书，感谢。然后翻了翻回复，貌似被当成另一个作者太监掉的老书了，尴尬。
pps：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发的都是定时更新的存稿。这几天应酬和工作都很忙，评论有时间会看，有笔误之类的小问题看到了也会及时修改，但是剧情重新整理什么的要周末回去以后才有时间。
ppps：存稿有差不多十万字，一天发两章，定时更新设置到月底还有剩的，出差回去之前肯定发不完，不用担心会断更的问题。
……………………
知道过程是一回事，实际体验起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在小小的隔间里，罗杰觉得自己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只有耳麦中传来，之前粗制滥造的那个版本的嘈杂声线。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首歌一般。
这让罗杰感觉十分的怪异。
第一个小节还没有弹完，罗杰有些僵硬地手指，就拨错了弦，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失误，不过录音师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玛莎也没有按下暂停按钮。
罗杰觉得自己的手指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听指挥。
在前世，罗杰也有过在录音室里录歌的经历，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而录音室独特的环境和构造，更是加重了这种紧张感。
在双耳被自己贝斯声所包围的时候，罗杰对于音准和节奏的触感生疏了许多。
磕磕绊绊地弹完一遍，玛莎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理查森，你第一小节、第三小节和第六小节都有明显的失误，重新再来一遍。”
没错，第一个录制的，是路查森的鼓点。
从隔音玻璃中看到的景象来看，理查森的表现要比罗杰好得多，但仍然被挑出了许多失误。
光是敲错音符的，就多达六处。
不过第一次录音，出现失误才是正常的表现，无论是玛莎还是其他人都不以为意。
播放了一遍录制出的音轨之后，玛莎留下了几分钟的时间让理查森思考，然后才开始下一轮录制。
第二次再来，表现就好了很多。
但罗杰仍然总是下意识地顾忌着耳麦中传来的声音，反而会导致节奏踩不准。
就玛莎的反馈来看，理查森同样犯了这个错误。
至于乔治，只能通过隔音玻璃看到乔治的动作，却听不到声音，无从判断。
一连录了十几次，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理查森的表现终于让玛莎和录音师感到满意，宣布通过。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再一次准时集合，开始录制罗杰的贝斯。
这一次的湿音又更换了另一个版本，重点突出了罗杰的贝斯，而鼓、吉他和乔治演唱的音量则被相应地调低。
这个变化，让好不容易适应了录音的罗杰再一次感到失措。
难怪许多人说，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录音室。
这样特殊的体验，绝对是一个挑战。
听着第一遍录制出来的声音，罗杰险些被自己拙劣的表现逗笑了。
节奏明显慢了半拍，仅仅只是第一小节，就有两处节奏错误，还有一处弹错了音符，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哪里是一个贝斯大师，说是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也绝对没有人会说不信。
不过好笑归好笑，罗杰却没有丧失信心。
这只是对录音方式不习惯，加上紧张，所产生的必然反应罢了。
熟悉之后，就会好很多。
断断续续又尝试了五六次，罗杰终于找到了感觉，终于在第九次录制过后，玛莎喊了通过，让罗杰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有了理查森和罗杰进行铺垫的缘故，也可能是乔治有过录音室的经验，轮到乔治的时候，进度就快了很多。
吉他伴奏的部分，只录制了三遍就完成。
不过，唱的部分却遇到了点麻烦，一连录制了七八次，都有明显的问题，无法让玛莎感到满意。
一直到接近下午六点的时候，终于录出了一个没有任何失误，让人感到满意的版本。
《》这一首歌的录制，终于宣告完成。
一整天时间录一首歌，这个效率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只能说是普通。
不过考虑到这是乐队的第一次录制，依然算是一个喜人的成果，这一点从玛莎面露笑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是早上九点开始，不要迟到。”玛莎提醒道。
作为乐队的队长，乔治代表乐队提出邀请，说道：“我们准备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可以邀请您参与吗？”
“下次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玛莎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说道：“别玩得太疯，明天还要工作。尤其是你，乔治，保护好你的嗓子。”
在摇滚圈子里，酗酒、嗑药等等都是十分常见的，玛莎也很清楚这一点。
平时的时候没有人会管，但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工作，就属于玛莎必须要管的范畴了。
“明白，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就回家，没有派对，不喝酒，不嗑药，不玩小妞。”乔治立刻表态。
玛莎警告般的提醒，指的就是这些会严重伤害嗓子的东西，包括大.麻和酒精。
这些东西在摇滚圈子里很常见，罗杰就很清楚，理查森有哈草的习惯，而乔治不但嗑药，同时还有不算严重的酒瘾。
事实上，摇滚，或者说职业乐坛，是个比好莱坞还要混乱无数倍的地方。
不要说大.麻、酒精和**了，就连白色粉末或者其它更刺激的玩意，喜欢的人都不少见。
死在这上边的前辈更是源源不绝，比如说某位因为嗑药过量淹死在浴缸里的天后，比如说某位因为服用了过量抗抑郁药物而自杀的主唱。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无论是罗杰，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去管。
在极度追求自由的北美，没有人希望别人随便干涉自己的生活，哪怕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也是自己的事。
罗杰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这个行业呆了二十多年的玛莎更加不会。
当然，还有一个必要的前提，绝对不能影响工作，这也是任何一个具备职业素养的人的底线。
私底下嗑药可以，就算被媒体曝光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影响工作，无论是罗杰，还是玛莎，都不会去管。
就算是乔治和理查森嗑药过量把自己玩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不过为了专辑的录制，至少在专辑制作完成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乔治和理查森两人都明确表示会暂时戒掉。
至于能不能做到，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第31章 《你好，冰冷世界》
正如乔治向玛莎保证的那样，罗杰三人仅仅只是凑在一起吃了顿晚餐，就各自回家了。
经过了第一天的适应之后，murphy的成员在录音过程中渐入佳境，仅仅只用了两天加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四首歌的录制。
和某些以高效著称的乐队或者歌手相比，这个速度不算快，但也超期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的后期制作与罗杰等人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他们的参与。
于是罗杰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平淡而枯燥，机械得像是一个机器人的节奏上去。
直到一周之后，玛莎再次将murphy乐队的成员召集在一起。
“后期制作完成了，你们先听一遍，看看效果怎么样。”
玛莎坐在调音台前，按下播放键。
密集的鼓点和激昂的琴音，短暂而强烈的前奏之后，乔治的歌声响起。
经过后期修饰之后，乔治的嗓音与原本有了很大的改变，突出了原本就极具辨识度的音色，尤其是转音和尾音时，那一点不太明显的共振，给人一种隐约的沧桑感。
如果说，murphy乐队在录音室现场演奏的水平是七十分，经过后期的处理和修饰之后，至少也在九十五分以上。
一个水平高超的后期团队，完全可以拯救一首灾难级别的歌曲。
事实上，除了现场之外，任何粉丝能够听到的，都是做了无数调整和美化的音乐，与歌手或者乐队真正的水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一个歌手的演唱会现场，能够达到唱片的水平，不用怀疑，一定是假唱无疑。
四首歌都不算长，只是十分钟多一点就播放完毕。
最后一个音符刚刚落下，玛莎立刻按下了红色的暂停按钮，开口道：“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排歌的顺序，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时间再过去二十年，或者哪怕只是十年，专辑的排歌都有很多的讲究。
不过在九十年代末，这方面的做法相对要简单很多。
首先，第一首歌必须明确整张专辑的基调，比如是乡村还是摇滚、是朋克还是金属，要让歌迷听到这首歌的第一时间，就能明白这张专辑属于什么类型。
其次，首轮打榜的主打歌必须排在第一或者第二的位置。
当然，像x这张ep，一共只有四首歌，也不是什么大明星的作品，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打榜的宣传最多也只会进行一次，不需要考虑第二主打歌的选择。
通常而言，有一种比较偷懒的做法，也是在这个年代非常常用的方式。
主打歌排在第一位，然后在剩下的歌里边，挑选一首第二或者第三好听的歌放在最末，中间则按照好听程度从高到低依次往下排。
无论是只有三四首歌的ep，还是十首以上的完整专辑，都可以按照这种方法来排歌。
当然，这里所说的好听，指的是以歌手/乐队本身，或者制作人的审美来评价的顺序。
这里所指的，仅仅只是cd唱片的排序。
如果是歌曲数量较多的专辑，通常还要同步发行磁带版本，排歌的时候就要考虑ab面的总时长和整体水平大致相当，也就要更加复杂一些。
不过x专辑的歌曲数量较少，在排歌方面的难度不大。
“《》排第一首。”
按照惯例，第一个发表意见的依然是乔治。
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罗杰和理查森即使想要表达自己的意见，也必须等乐队的队长先说完，再进行补充。
这是基本的游戏规则，也是三人在乐队中地位的直接体现。
“同意。”
“同意。”
罗杰和理查森对于第一首歌的选择没有异议，murphy的成员都认为这一首歌最适合作为整张专辑的主打。
不过在接下来的选择上，却出现了一点分歧。
依旧是乔治第一个开口：“第二首歌，我认为应该选《up.all.night》，然后《all.time》放在最后。”
罗杰也开口了：“《all.time》放在最后一首没有问题，但是我觉得《broken》更适合放在第二位。这样整张专辑的整体风格变化有序，不显得突兀。”
四首歌虽然都偏向于朋克摇滚的范畴，但从节奏上来说，《》和《up.all.night》都属于快歌，而另外两首则是慢歌。
依照罗杰的想法，快、慢、快、慢，这样的排歌顺序，在歌迷听歌的时候会感到更加轻松一些。
理查森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all.time》的品质比其它三首有明显差距，应该放在中间，作为收尾不合格。”
《all.time》这首歌是理查森提供的，据说是当初对妻子求婚时候写的歌。
在排练演奏的时候，几人就有所察觉，和罗杰拿出来的三首歌相比，《all.time》无论是品质，还是完成度，都明显逊色。
而当经过后期处理的成品放在一起对比之后，几首歌的品质差距就更加明显。
这一点，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谁都不想伤了理查森的面子，因而没有提出。
最终还是理查森自己主动提出来，将这首歌排在最不重要的位置，以免专辑的整体评价降低。
这个提议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理查森即使自己不提，也不可能将一首品质明显较差的歌放在收尾这个重要的位置上。
罗杰和乔治会顾及这个老好人的脸面，玛莎这个制作人却绝对不会这样做。
但能够不伤和气的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结局。
“《》作为主打歌排在第一，《up.all.night》第二，《all.time》放在第三，《broken》收尾。两首快歌之后，第三首慢歌的缺陷相对容易被忽略，而第四首慢歌又更容易被歌迷记住。”
玛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了一圈众人，问道：“有人反对吗？”
罗杰三人互相讨论了几句，同意了玛莎的方案。
“接下来是专辑的名字，我这里有几个方案，你们看一下，然后投个票。”
玛莎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四个名字。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任何争议，所有人一致认为，主打歌的名字，就是最适合专辑的名字。
一直只有一个代号【x】的ep，也终于被确定了正式名称。
《你好，冰冷世界》
第32章 发行方确定
母带在当天就制作完成，被送到了二十世纪娱乐市场部们的手中，也同时确定了《你好，冰冷世界》的发行方，一家华纳唱片旗下的二线厂牌，名叫ei唱片。
在北美众多拥有发行资格的唱片厂牌中，ei唱片不算是大厂牌，只能说在纽约州的范围内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北美，就十分不起眼了。
不过这家小厂牌手中，也出过不少销量不错的唱片。
在这个数字化专辑还没有流行开来的年代，北美的实体唱片销量比全球任何一个市场的规模都要大上几倍。
按照业内惯例，ei唱片除了能够拿到《你好，冰冷世界》百分之二十五的前期销售分成以外，还将获得唱片百分之十五的版权，这部分版权从murphy乐队手中的那一部分获得。
这样一来，《你好，冰冷世界》的唱片版权归属就非常明晰了。
二十世纪娱乐战局绝对的大头，可以获得百分之七十的唱片版权，而murphy乐队和ei唱片各自获得百分之十五。这里仅仅只涉及唱片版权，歌曲本身的词曲版权依然保留在罗杰个人手中。
分成方面，murphy乐队能够得到的分成是扣除制作、发行以及宣传营销成本的纯利润分成，而ei唱片拿到的却是总销售额分成。
新人乐队在这个行业中饱受压榨的情况，由此可见一斑。
除了版权和分成之外，包括刻录碟片在内的一切发行成本，以及营销宣传费用，将由ei唱片先行垫付，然后在与二十世纪娱乐分账时扣除。
在发行的前期，ei唱片将做出针对性的调查，并制定相应的营销策略。
对于小规模发行的专辑而言，这个过程不会很长。
比如说针对歌迷群体的调查范围，就被局限在纽约市内，少数的几个摇滚乐迷的群体，总共发出的问卷不会超过一千份。
专业的乐评人试听环节也尽量精简，只有本地几名二、三线的乐评人收到了样本。
随着调查一同进行的，是《你好，冰冷世界》的后续收尾工作，包括封面和内页设计、murphy乐队成员一起或者分开拍摄一组组照片，用于宣传海报或者广告等等。
这些扫尾的工作没有多大的难度，按部就班，严格按照计划执行。
制作完成之后，作为主要成员，包括murphy的所有成员，以及玛莎等幕后制作者，都收到了一份cd样片。
封面的背景，是乐队三人的照片，乐队队长、主唱兼吉他手乔治在正中，罗杰和理查森分别站在两侧。
不过三人的照片大小倒是一致，没有刻意凸显乔治的地位，这也是唯一让罗杰喜欢的地方。
照片中的造型和绝大多数摇滚乐队一样，烟熏妆、略显个性或者说古怪的造型、以及一身印着夸张图案的t恤。
不过和重口味的金属乐队相比，murphy的造型设计还是更加偏向于正常人，烟熏妆也是淡妆，仅仅只是在少数几个细节上凸显出朋克的风格，比如说乔治的鼻环，比如说罗杰手中贝斯上印的“fxxk”字样。
在三人身后的背景，是空旷的城市，天空中隐约透出沉重的灰色，有一种压抑无比的气氛。
在三人照片的正上方，用歪歪扭扭的涂鸦字体写着专辑的名字，《》
下方用稍小一号的字体写着乐队的名字，murphy。
在三人照片的正下方，每个人脚下的黑色地面上，用小号的字体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罗杰-克里斯蒂安，乔治-史密斯，理查森-埃尔文德斯。
专辑封面的设计总体而言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不算差，勉强刻意算是及格。
在调查发起的一周之内，ei唱片就根据反馈回来的数据，做出了初步的营销方案。
首先，确定不会追加制作经费以拍摄mv。
其次，宣传与唱片发售同步进行，不会进行任何预热。
这也符合绝大多数新人的待遇，只有极少数人会有例外。
这份总预算为五万美元的营销预算，随着cd的样片一起，被摆在了包括罗杰在内的所有主要成员面前，上面详细罗列了各项预计支出。
报纸和其它平面媒体广告五千美元。
广播电台广告及播放一万五千美元。
音像店海报张贴及广告位租赁三千美元。
官方网站及网络宣传八千美元。
记者新闻稿和公关费用一万美元。
其它各类支出九千美元。
总共五万美元，正好一分不剩。
这些仅仅只是广告费用，不包括发行成本。
看着这份资料，罗杰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虽然早就清楚ei唱片不可能为自己这些新人开出天价的预算费用，但是五万美元，也太过寒酸了点。
没有任何电视台的广告宣传也就罢了，一张没有mv的专辑，不在电视台进行宣传是很正常的。
没有打榜的公关费用？也可以理解。
毕竟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若是不开出一张天价支票，一支纯新人乐队，想要占据各类榜单的前列，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那些首发就进入公告牌等各大榜单的前几名的所谓“超级新秀”，所依仗的都是背后金主和传媒集团的力捧。
很显然的是，murphy乐队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但是，在对歌曲最为重要的广播电台的宣传费用上，仅仅只开出一万五千美元的预算？
这个年代的广播电台还没有像后世那样被边缘化，很多人依然有每天听电台广播的习惯。
甚至于有些热门电台的热门节目，插播广告的费用比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广告还要昂贵。
一万五千美元，这点钱够干嘛的？
一个纽约地方性的电台，不重要的冷门时段，比如晚上十一点以后，大约能够播放一分钟的广告加歌曲片段，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仅此而已。
效果？
只能说是有一定的效果，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罗杰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话语权，即使提出意见，也不会被采纳。
也只能私下里抱怨几句，仅此而已。
抱怨的除了寒酸的宣传预算之外，还包括数字仅仅只有五千张的首发发行量。
这张只有四首歌的迷你专辑，平装cd的零售价格被定在4.99美元，出于成本考虑，暂时也仅仅只发行这一种格式的唱片，没有磁带、黑胶唱片或者豪华典藏版cd。
罗杰略微计算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这个数字别说回本，连十分之一的成本都无法收回来。
单是制作、宣传成本就高达十五万美元，哪怕是不去计算其它零散的开支，在扣去发行方以及零售商的分成之后，二十世纪娱乐从每张唱片上能收回的钱绝对不会超过三美元。
这意味着最少需要五万的销量，才能堪堪回本。
第33章 发行
ps：说这本书没有人看当然是日常自黑啊，我黑自己总不会有人喷我吧~hh。
有几位读者从刚发书还没签约的时候开始一直跟读到现在，我都记得id，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虽然说试水推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毕竟题材小众嘛，有心理预期。只要有读者喜欢，我就觉得挺满足了。
pps：主角是贝斯手所以写主唱的时候老是习惯性绕到贝斯去了，上一章笔误，这好像是第二次写错，抱歉。已修改。
感谢书友任仁2号提醒。
…………
当然，唱片盈利的渠道有很多，简单的零售分成只是最基本的一种，更重要的是各类版权的长期收益。
而且，二十世纪娱乐真正花掉的钱，连十五万美元的一半都达不到，大多数都是为了降低账目上的盈利，而特意做出来的“成本”，实际上大多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但是，即使再怎么算，如果唱片只卖出去五千张，二十世纪娱乐肯定是亏本的，只能依靠后续的版权收入，通过漫长的时间来赚回投入。
不过首发数字低，并不意味着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认为这张唱片的市场潜力就是这个数字，仅仅只是必要的规避风险的举动。
毕竟刻录cd也是需要钱的，虽然大规模刻录的成本可以降低到每张cd五十美分以下甚至更低，但数量多了，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万一卖不出去，砸在手上怎么办？
所以，先小规模的向市场投放，再根据销售情况随机应变，才是大公司通行的做法。
如果反响良好，以ei唱片的能力，再加上背后有着华纳唱片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随时都可以生产出上万，乃至于更多的唱片，短时间内铺满零售店的货架。
罗杰对于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的保守很不满，但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反正提了也不会被采纳，何必浪费那个口水。
万一因此得罪了哪个小心眼的高层，在未来的项目上卡住自己，那才是真的划不来。
如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公司，高层不能一个人批准某个项目的立项，但想要搅黄掉一个项目，却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虽然说在商业行为中，没有人会跟利润过不去，但万一遇到个想不开的家伙呢？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风险，尽管风险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存在。
想了一会，罗杰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再给我几张cd，我要送人。”
“每人都可以拿到二十张，再多就要自己掏钱买了。”玛莎开了个玩笑。
…………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七月。
世界杯淘汰赛进入到了**阶段，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外星人罗纳尔多，没有冰王子博格坎普，没有中场大师齐达内。
没有了那些熟悉的名字，罗杰也没有观看的兴趣，尤其是在公寓没有电视机，只能去酒吧看球的情况下。
英式足球在北美也没有任何关注度，这里的人们更加喜欢美式足球，然后依次是棒球、冰球、篮球。
所以尽管世界杯吸引了全世界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但仍然和北美这块土地没有任何关系。
7月3日，八强赛开赛的同一天，《你好，冰冷世界》悄悄地上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这也是绝大多数独立唱片或者乐坛新人的标准待遇，新歌发布引起无数媒体追捧，身后随时有狗仔跟踪偷拍？
那是一线大咖才能享受到的待遇，最起码也要二线，或者具备特殊话题性的三线艺人。
至于murphy乐队，出了二十世纪娱乐公司的大门，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支乐队的存在。
外界发生的一切依旧与罗杰无关。
专辑也只寄出了三份，分别给吉姆、usc混合高中的音乐老师、以及自己的第一个粉丝，1969旅馆的牛仔少女维罗妮卡。
接下来的日子，罗杰又一次将自己关在家里，除了每周与乐队进行一次合练之外，就闭门不出，不断充实着自己。
乐理的学习需要时间的积累，但乐感却大多是天生的，在这一方面，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罗杰的天赋都算得上不错。
只是一个多月的学习，在掌握了一定的乐理知识之后，罗杰就开始尝试抛开记忆中的原版，对那一首首熟悉的歌曲，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进行编曲。
由于条件所限，重编的曲目，罗杰只能自弹自唱，最多再加上拍打桌子模拟出的鼓点。
不过通过这样的录音，多少也能判断出歌曲是否优秀，或者说合格。
虽然大多数时候效果不尽如人意，不过偶尔却会有灵光乍现。
然而，这么长时间下来，罗杰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依然只有一首《你好，冰冷世界》。
和原本融合了少量金属元素的朋克风格相比，罗杰在重新编曲之后，很快就拿出了重金属风格、硬摇滚风格的版本。
几天之后，罗杰又写出了这首歌的抒情版和dj版。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黑人那种嘻哈天赋，罗杰还想尝试一下把这首歌改编出一个说唱的版本。
至于爵士、电音……
呃，这么恐怖的事情还是想想就好。
依照北美，或者说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版权法律，一首歌的版权，仅仅只分为词曲版权和唱片版权两个部分。
至于编曲，是不受版权法保护的，所以罗杰也没有必要重新再去版权局注册一遍。
甚至于，重新改编了《你好，冰冷世界》这件事，罗杰对谁也没有提。
仅仅只是在自己家里尝试着用贝斯演奏了一遍，就丢进了最底层的抽屉里。
倒不是说对改编出来的效果不满意，事实上，虽然大多数改编版本确实不能让罗杰感到满意，但硬摇滚风格的版本，却比原版还要让罗杰喜欢。
但是罗杰仍然没有打算把这首歌立即拿出来的想法。
二十世纪娱乐显然短期内没有为乐队启动新专辑项目的意思，至少也要等一段时间之后，《你好，冰冷世界》的销售情况明朗。
如果销量理想，不用罗杰等人催促，二十世纪娱乐很快就会对新项目进行立项。
但如果销量惨淡，新项目就会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甚至乐队可能会被雪藏。
不过，罗杰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名气、没有渠道、没有资源，最重要的是没有钱。
尽心尽力地完成专辑制作之后，接下来能卖出去多少，无论是罗杰，还是乐队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办法干涉。
宣传方面，只能依靠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开出的那寒酸到了极点的预算，然后听天由命。
想到这里，罗杰突然想起来，乐队中还有一个富二代。
如果乔治肯自掏腰包，对专辑进行宣传，哪怕只是在报纸上买上几个广告位，对销量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促进作用吧？
不过犹豫了一阵，罗杰还是放弃了劝说乔治追加预算的念头。
如果三人一起出钱还好，但如果只是一个人出钱，那么在分账的时候，是否需要给乔治多分一些，如果需要，具体又该多分多少？
这根本不是谁有钱就多出点的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罗杰没有立场，也不应该主动去开口。
当然，若是乔治肯自掏腰包，并且不改变预定的分成方案，罗杰绝对会举起双手表示欢迎。
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肯定也乐得如此。
第34章 电台节目
在网络发展还没有到达巅峰的九十年代末期，除了电影、电视以外，收听广播是人们最常见的低成本娱乐活动之一。
尽管在新世纪之后，广播电台的市场规模急速萎靡，但在现今这个年代，广播电台的受众依然非常广泛。
尤其是广播收音设备可以做得很小巧，能够随身携带，在很多时候，广播电台的受众甚至还要超出电视观众。
在纽约州，最大的广播电台当属at&t公司旗下的纽约广播电台，简称weaf。
据权威机构的统计，在整个纽约州，weaf电台的听众，占据所有广播电台听众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下午四点左右，对于广播电台来说是一个较为尴尬的时间。
这个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工作的时间，距离下班后的热门时段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间隔，但听众数量却会相差十倍以上。
自然而然的，这个时间被安排给了一个相对冷门的节目，一档专注于摇滚的音乐节目。
这档名为【杰克谈摇滚】的电台节目已有五年以上的历史，虽然一直不温不火，从来没有大爆过，但受众一直很稳定，培养了相当一批忠实的粉丝。
皇后区，一个刚放学的高中生，正听着这档节目，一边拨弄着手中的吉他。
里德是一个狂热的摇滚迷，在皇后区这样富人较少，大多数家庭都是中产收入以下的地区，喜欢摇滚的孩子比例要比其它地方更多。
事实上，即使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很多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依然对摇滚报以不屑的态度，认为摇滚音乐太过粗鄙、低俗。
这些自诩为精英的家伙，更喜欢品尝着红酒和牛排，播放一曲莫扎特或者贝多芬，搂着女伴跳一支探戈。
尽管其中的大多数人根本听不懂这些所谓的“艺术”。
大多数喜欢摇滚的人，都是社会底层出身。好一点的，也不过是中产阶级家庭。
富人家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喜欢摇滚的，但相较于一般的流行音乐而言，数量要少得多。
这个群体的人数虽然多，但是消费能力却不算强，这也是一线巨星里没有摇滚歌手或者乐队的最主要原因。
在罗杰前世生活的地球，一个叫做埃尔文斯-普雷斯利的天才将摇滚带到了全世界，而真正让摇滚音乐被上流社会所接受的，则是一支叫做披头士的传奇乐队。
而这个世界，在摇滚萌芽诞生初期，也曾经出现过猫王一级的天王巨星，但却没有一支像披头士那样，将摇滚音乐重新定义、发扬光大的伟大乐队。
尽管这个世界的摇滚音乐一直被所谓的上流社会看不起，但仍然有极为广泛的受众。
以摇滚音乐为核心的各类电视、广播节目，也从来不缺乏忠实的观众和听众。
主持人杰克点评了几首知名摇滚乐队的新歌，节目再一次进入到广告时间。
“最近的广告越来越多了，半个小时的节目要插进去三次广告？干脆叫广告电台算了！”
里德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准备弹一会吉他，渡过无聊的广告时间。
按照这档节目的尿性，这段广告最少也有三分钟以上，至少够弹上一整首歌了。
作为“未来伟大的摇滚歌手”，里德除了听摇滚音乐和追星之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练吉他、练歌。
里德的手指刚刚放到琴弦上，收音机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节奏，将里德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我悲喜交加，我想破茧而出。我欣喜若狂，我犹豫不决，我迷失了自己。也许我不够完美，但至少我一直在努力。”
清澈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极具辨识度的嗓音立刻就抓住了里德的心神。
强烈而明快的节奏，轻而易举地就将里的的热情调动起来。
“22岁的生活就像我最糟糕的梦魇，太多痛苦，太多自由，我该如何面对？这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却就这样让它发生了。是的，你就这样让它发生了。”
密集的鼓点，欢快的吉他旋律，哪怕隔着收音机，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另一头火热的气氛。
像是在开派对一样，里德的身体开始随着音乐，疯狂地扭动起来。
一个短暂的休止符之后，旋律突然再一次加快：“这是一个多么无情的世界。”
一个沙哑的声音大吼着：“你好，冰冷世界！”
然后那个清澈的嗓音继续唱道：“但只要地球还在旋转，我就会挣扎着重新站起来。”
最后以两个声音的一句合唱收尾：“你好，冰冷世界！”
歌曲的播放很短暂，只有一小段，并不完整。
然而，就只是这么一小段，却让里德不由自主地嗨了起来，像是在开狂欢派对。
直到播放结束，里德扭动身体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突然停滞下来。
楞了片刻，里德低下头，看到被摔在地上的电吉他，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
“**！我刚买的吉他！！！”
高分贝的尖叫声遮掩住了收音机的音量，心疼地捡起吉他，里德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半句话：“……7月3日，纽约州各大音像店同步发售。”
“？专辑名字叫什么？？哪个乐队的？？”
里德又愣住了，陷入怀疑人生模式，脑海中一大串问号飘过。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干嘛？
发呆了半天，里德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翻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艾登，你刚才有听【杰克说摇滚】吗？”
“不是，我想问刚才那个广告里播的歌，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支乐队的？”
“what？你没听到？”
“好吧，没事了，再见。”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里德终于从一个同样喜欢摇滚的同学那，要到了专辑的名字。
拉开抽屉，数了数小金库里的存款。
里德想了半天，抽出一张美元，自言自语道：“千万别超过十美元啊，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剩五十美元了，还要给安妮买生日礼物呢。”
飞快地跑出家门，找到最近的一家音像店，里德立刻就看到了音像店玻璃上张贴的广告海报。
《你好，冰冷世界》
右上角标注的4.99美元的售价，让里德松了一口气。
第35章 乐评
【杰克谈摇滚】节目的插播广告，花掉了一万五千美元。
由于不是午夜档的垃圾时间，虽然广告费比热门的黄金时段要低一些，但也依然昂贵，达到了每分钟一千五百美元。
这意味着《你好，冰冷世界》的广告只能在这档节目中播放十天。
主打歌永远是专辑宣传的重点，但却不是唯一。
除了电台广告之外，在报纸等平面媒体上的广告，则是在突出主打歌的前提下，兼顾其他三首歌曲。
在这一部分的投入，最大的一笔开支来自于一位资深乐评人的公关费用。
这位叫做沃尔斯-威尔逊的乐评人同样专注于摇滚领域，影响力比几个顶尖的评论家要差许多，出了纽约州就没有几个人认识。
不过在纽约本地，这位资深乐评人在特定的歌迷群体中，还是拥有广泛受众的。
能够在《纽约每日新闻》娱乐版拥有一个长期的个人专栏，就是这位乐评人影响力最为直接的体现。
为了让沃尔斯-威尔逊在专栏中为《你好，冰冷世界》写下一篇评论，ei唱片开出了一张一万美元的支票。
按照北美评论界与唱片公司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收钱写软文广告是十分正常的商业行为，但为了确保评论的权威性，乐评人不会为一张质量很烂的专辑送上好评。
唱片公司同样也不会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当然了，拿钱办事是基本的行业准则，乐评人在收下支票之后，无论给出好评还是差评，在登报发表之前，都会送给唱片的发行方审核，只有得到通过，才会正式发表。
如果是一张没有多少亮点的专辑，乐评人虽然也会给出差评，但却会在差评中点出专辑的卖点，以吸引特定群体的兴趣。
比如说，如果单纯的给一张专辑打个低分，唱片公司肯定不会接受。
而如果换一个方式，比如说“这张专辑的鼓点会让你的心脏都震出来，歌词里到处充斥着低俗的f词，主唱的歌声像嗑了药混乱不堪。”
这样的描述，就有很大概率被唱片公司接受，虽然是差评，但却点明了专辑的卖点，对特定的群体具备相当的吸引力。
从本质上来讲，北美的乐坛和好莱坞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大多数乐评人比影评人做得更好的一点在于，他们会去听一遍需要写评论的专辑，至少也会完整的听完主打歌。
而大多数影评人在撰写评论之前，根本不会去看电影的内容。
作为一个自认为认真负责的乐评人，沃尔斯-威尔逊在完整地听完《你好，冰冷世界》之后，才通知自己的经纪人，收下了ei唱片开出的公关费用。
在撰写评论之前，还反复听了三遍以上，并且在撰写评论的过程中，还要在每写下一首歌的评论之前，再听一遍对应的单曲。
哪怕是在乐评界，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也非常罕见，绝大多数乐评人都是收了钱之后，撰写评论之前，听上一遍罢了。
“《你好，冰冷世界》这首歌，旋律简洁而致命，乔治-史密斯的演绎令人惊讶，曲调听似欢快，却隐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乐队的伴奏也同样出色，用简单的旋律，谱写出一首打动人心的好歌。单曲评分：4.2分（5分制）。”
沃尔斯-威尔逊写下了第一首歌的评论之后，停下了笔，打开cd播放机，继续听第二首歌。
高品质环绕音响的效果非常出色，给人一种身临演唱会现场的感觉。
这首歌的前奏较长，节奏相较于《你好，冰冷世界》而言也要慢一些，不过仍属于“快歌”的范畴。
和前一首歌更加注重整体相比，《up.all.night》重点突出了鼓点，节奏感非常强烈。
沃尔斯-威尔逊忍不住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脑袋，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拍打着。
“我们一夜狂欢，我要带你去兜风了！仍是一夜狂欢，一起嗨到黎明到来！仍然一夜狂欢，像魔鬼一样狂欢！酒还没醒，整夜宿醉，一夜狂欢。”
到了**部分的时候，沃尔斯-威尔逊甚至跟着轻声哼唱了起来。
乐评人必须要保持对音乐的热情，这是沃尔斯-威尔逊的观点，也是生活和工作中严格执行的准则。
一曲结束，按下暂停键，沃尔斯-威尔逊继续写乐评稿。
“专辑的第二首歌《up.all.night》，不是一首典型的朋克摇滚，但质量同样出色，尤其适合派对场合。强烈而直接的节拍，会让你忍不住跟着音乐扭动起来，在舞池里尽情挥洒汗水。美中不足的是，主唱的嗓音太过清澈，缺少一种性感的磁性。单曲评分：3.8分。”
然后继续听歌、写评论。
“第三首歌《all.time》，节奏突然转向舒缓，旋律很有特点，讲述了一段美妙动人的爱情故事，但节奏感不足是致命的硬伤。单曲评分：3.2分。”
cd播放机再一次启动，柔和的旋律回荡在空旷的书房内。
清脆的低音线，轻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鼓点，舒缓而柔和的吉他旋律，轻柔的简直不像是一首摇滚。
乔治-史密斯清澈的嗓音，像是夏日里的一杯冰水，让人感到极度的舒适，一段动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滴答响起的钟声是一种抚慰，伴我度过难以入眠的夜晚，也许它能够阻止明天偷走我全部的时间。即使心有疑虑，我依旧在此为你守候。”
虽然已经听过数次，但沃尔斯-史密斯仍然沉浸在歌声之中，忘记了自己还在写乐评稿件。
“我已濒临崩溃，几乎失去呼吸。我的心还在跳动，却早已四分五裂。在无尽痛苦中，我只能被你拯救。从你的名字，我找到存在的意义。所以我没有办法，无法紧紧抓住你……”
一曲结束，沃尔斯-史密斯握着笔，却久久未能写出哪怕一个单词。
过了很久，笔尖终于落在纸上。
“第四首歌，《broken》，我很难对这首歌做出准确的评价。这是一首简单，但却感人至深的歌曲。它不适合大多数摇滚那样的现场演奏，而是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舔舐伤口时最好的伴奏。喜欢的人会疯狂地爱上它，讨厌的人会不屑一顾地唾弃它，而我，就是这首歌的狂热粉丝。单曲评价：4.7分。”
“整体而言，《你好，冰冷世界》这张ep，是一张具有独特魅力的、别具一格的朋克摇滚专辑。murphy乐队为歌迷们奉上了一张制作精良、品质出色的迷你专辑。尽管稍有瑕疵，但仍不失为一张优秀的唱片。专辑评价：4分（5分制）。”
第36章 首日销量
按照广告营销专业人士的主流观点，一件商品的广告，想要起到显著效果，至少需要被潜在客户看到三次以上。
在专辑发行中，这意味着需要用铺天盖地的广告海报、专栏软文、电台点播以及电视频道的mv播放。
区区几万美元的营销预算，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
按照惯例，专辑上架之后的24小时、三天、一周，这三个时间点的营销数据非常重要。
第二天一早，《你好，冰冷世界》项目的核心成员，就聚集在了二十世纪娱乐的一间会议室内，等待着第一天的销售数据。
“喂，你好，这里是玛莎。”
“具体的销售数字是多少？”
“有更详细的资料吗？比如消费者评价反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制作人玛莎挂掉电话，看向会议室中的众人。
两个经纪人还要好一些，罗杰等三人的脸上则有着明显的紧张。
出道首发的第一张专辑，指望直接大爆完全不现实，但最起码，也不能是彻底的失败。
否则，等待着murphy乐队的，将是无限期的被雪藏下去。
玛莎沉默了片刻，报出了一组数字：“首日销量大约是一千二百张，准确的数字还在统计当中，误差不会超过一百张。”
罗杰才刚刚走入乐坛，不是很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不过简单的算术题还是会做的。
按照一张唱片4.99美元的零售价格，上架当天，《你好，冰冷世界》一共卖出了大约六千美元。
和制作、宣发的投入相比，这个首日销售数字非常不起眼。
见惯了后世动不动首发一天就百万、千万级别的恐怖销量，罗杰甚至认为这张ep在商业上已经是失败得不能再失败，几乎要陷入绝望之中。
但其他人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迹了至少几年的老油条，十分清楚这个数字背后的含义。
所有人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尤其是沉不住气的乔治，大声欢呼了起来。
“这个销量很高吗？”
罗杰有些疑惑地向西奥多请教道：“据我所知，这张专辑起码要卖出几万张，才有可能产生盈利吧？”
“这仅仅只是首日销量，而且是在没有大规模宣传的情况下卖出的数字。”
西奥多看出了罗杰不懂这些，笑着解释道：“首发当天就卖出去五分之一的库存，接下来发行方肯定会追加宣传预算和铺货量。只要口碑不出现问题，在三个月到半年之内，单纯依靠唱片销量回本的可能性很大。”
三个月到半年？
罗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数字，追问了几句，才搞明白。
和后世主要依靠数字版网络下载，力求在发行之后的几天之内，就掏空粉丝的腰包相比，这个年代的实体唱片的销售周期往往相对漫长。
一张高质量的唱片，甚至可以在长达一年以上的时间里，保持一个相当稳定的销售数字。
在前世的地球上就有类似的例子，比如大名鼎鼎的迈克尔杰克逊，在90年代发行的专辑《bad》，在长达50多周的时间里，一直维持在一个相当平稳的销售曲线上。
这个世界也同样如此，大多数专辑的销量爆发期，通常都是在发行之后的三个月到半年时间里。
尤其是新人的首发，由于前期宣传不够，往往在首日或者首周销量确定之后，发行方才会追加宣传预算，而后迎来一段稳定的增长期，到顶之后再开始缓慢下降。
根据西奥多的描述，罗杰很快计算出了数字，问道：“也就是说，按照首日销售数字来看，这张ep的预期销量应该在十万级别？”
“这张ep的质量很高，口碑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摇滚乐迷的群体一直数量庞大，乐观的估计，应该在三十万以上。”西奥多想了一会，按照自己的经验，分析道：“即使保守来算，半年以内卖出十万到十五万张的数字，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庆祝了！”罗杰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们应该尽快催促公司增加宣传预算。”
“我会向公司提出要求的。”
玛莎听到了罗杰的话，插口道：“不过只有一个首日销量，很难说服公司的高层。至少也要等首周销量统计出来，如果整体销量平稳，即使不用我们催，公司也会追加预算的。”
“去他x的预算！”乔治兴奋的像是磕了药一样，大声嚷嚷着：“我要庆祝！我要派对！今天就要！今天晚上在我家开派对，所有人都要来一起庆祝！”
罗杰盯着乔治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确认这家伙只是兴奋过度，不是真的磕了药才来公司，暗自摇了摇头，对这家伙时不时脱线的举动有些无奈。
在北美虽然是利益为先，但是必要的交际活动也是不可缺少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规则内的人情往往可以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各种各样的派对，是最好的拉近关系的场合。
罗杰刚准备开口，理查森站起身，在乔治肩膀上拍了一把，说道：“开派对可以，但是不要搞太过火的活动。”
“嘿，理查森，我们就要成为大明星了！”乔治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们只是庆祝一下！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参加派对了，我不能没有派对！”
“没有人会阻止你开派对。”乔治和理查森共同的经纪人丹尼尔似乎拿这个客户完全没有办法。
站起身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开口道：“今晚八点，在乔治家里开个庆祝派对，大家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请务必到场。”
这样的邀请根本没有必要，也不能拒绝，除非有工作或者其它更重要的事情。
罗杰和理查森第一个响应，开口道：“今晚我们会准时到场。”
除了一个后期制作的成员，表示晚上要赶飞机无法到场之外，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明确表示会参加，包括二十世纪娱乐的两位高层职员。
“丹尼尔，派对的筹办就交给你了，我只管签支票。”乔治一副不差钱的模样，掏出一串钥匙丢给自己的经纪人，做起了甩手掌柜。
第37章 上东区的豪宅
乔治的家同样在曼哈顿，不过却是在富人云集的上东区。
尽管组建乐队，在一起工作已经有一个多月，不过三人之间的交情并不算深，这才是罗杰第一次来到乔治家里拜访。
按照这边的习惯，罗杰带上了一份礼物，一盒墨西哥州出产的雪茄，花去了五百美元。
以罗杰的经济状况而言，在一份礼物上花出五百美元算是严重超支，但考虑到主人家的家境，以及乐队队员之间的关系，这一笔开支却是十分必要的。
“麦坎努（macanudc）？这可是好东西！”
乔治打开包装精美的雪茄盒，露出惊喜的神色当然，多半是装的。
以乔治的收入水准而言，这个价位的雪茄完全可以经常享用，没有任何压力。
罗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人，说道：“是西奥多选的，我不懂这些。”
跟罗杰一起来的西奥多，也递上了自己的礼物，一支还算不错的香槟酒。
“谢谢你们的礼物，进去先坐一会，派对晚点才会开始。”
乔治将罗杰两人迎进们，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在罗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理查森在里边，去找他，我马上过来，有些事要谈谈。”
罗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走进别墅里。
虽然乔治的声音很小，但西奥多显然听到了乔治的话，走了几步，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开口问道：“他要和你谈什么？”
“不清楚。”罗杰也是一头雾水。
西奥多没有追问，只是提醒了一句：“如果是涉及到乐队利益的事情，不要轻易做出承诺。”
“我明白。”罗杰只是缺乏经验，但却不傻。
“我去那边聊聊，你好好享受派对。”
西奥多看到了几个熟人，跟罗杰打了个招呼。
走出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下周末我要去纳什维尔出差，如果乔治找你要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罗杰连忙点头，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
“ok。”西奥多满意地点点头。
和西奥多分开，罗杰一个人在别墅里转悠着。
这间别墅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豪宅，不过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这样一栋前后都带花园、拥有独立网球场和泳池、建筑面积达到一万五千余英尺（约1400平方米）的别墅，价格非常惊人。
当然，维护保养费用，以及房产税也同样惊人。反正以罗杰的收入，是绝对养不起的。
哪怕是房地产泡沫还没有膨胀起来的九十年代末期，这样一栋别墅的价格也要……
罗杰想了半天，也猜测不出来一个大致的数字，摇了摇头，准备一会直接问乔治。
转了一圈，罗杰终于在后花园里找到了理查森，这个胖得惊人的鼓手，正在搂着一个小妞聊天。
从对方的打扮和举止上来看，应该是花钱请来的派对女郎。
至于是纯粹烘托派对气氛的女孩，还是可以做某些不可描述事情的应召女郎，就不清楚了。
不过从理查森的动作来看，多半是后者。
“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来着。”
罗杰心里吐槽了一句，走过去跟理查森打了个招呼。
两人来得都很早，距离派对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还没聊几句，乔治就过来了，没有搭理几个派对女郎，叫起罗杰和理查森，说道：“我有点事要和你们谈谈，这里不方便，到里边去聊。”
“你这房子真够大的。花了多少钱？”罗杰边走边问道。
乔治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不过，去年的房产税是9万美元。”
和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70年长租不同，北美这边的房产拥有永久的产权，不过每年都要缴纳高昂的房产税。
如果交不起，对不起，你的房子会被税务局强制没收。
不同的洲，甚至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区域，房产税的征税比例都有所不同，最低的一年不到百分之一，最高的则会高达百分之五以上。
像纽约这样的大城市，又是上东区这种富豪云集的地方，这样一栋勉强称得上豪宅的别墅，房产税的征收比例通常在百分之三左右。
当然，就和任何一种税种一样，房产税同样可以通过合法的手段获得减税额度。
具体的额度，根据会计师的操作能力有所浮动，以乔治这样的富豪而言，应该能够拿到最大的减税比例。
考虑到这一点，实际缴纳的比例应该低于百分之一。
这个数字是依照房产的实际价值，而非购买时的价格来计算。也就是说，如果房价上涨，每年需要缴纳的房产税也会更多。
罗杰大致计算了一下，得出结论，这栋别墅的价值，应该在千万美元以上。
如果出售，通常卖出的价格还会比房产本身的价值更高，达到两倍甚至三倍也很正常。
“果然投胎是个技术活。”
罗杰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乔治显然没有听清。
“没什么。”罗杰摇摇头，说道：“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们谈吗？”
“进屋说。”乔治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等罗杰和理查森先进去，乔治锁上门，开口道：“我打算投资一笔资金到我们的ep上，作为追加的宣传预算。”
罗杰和理查森都有些发愣，没想到乔治要说的是这个。
互相对视一眼，罗杰犹豫着开口道：“这件事，你应该找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去谈吧？”
“在找他们谈之前，我想要先得到你们的支持，毕竟我们是队友。”乔治直接坐到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注视着罗杰两人，开口道：“我打算个人出资，追加二十万美元的宣传预算。但是这笔钱以乐队的名义出，并且乐队得到等比例的收益分成。”
“你的意思是，你出钱，分成算乐队的？”理查森立刻明白了乔治的打算，却有些不敢相信。
乔治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属于乐队的分成，还是按之前谈好的比例分配。”
这等于是乔治在给罗杰和理查森送钱。
虽然说乔治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但是几十万美元就这么扔出去，不求任何回报？
罗杰和理查森又不是傻子。
几千，或者几万美元，以乔治的收入程度来说，或许不在乎。
但若是这个数字达到六位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38章 索尼唱片？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罗杰立刻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绿油油的美元钞票，罗杰当然喜欢，也很想要。
但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要有所付出。
这个道理，已经三十岁的理查森更加清楚，盯着乔治的眼睛，等着对方给出答案。
乔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你们可以保密，出了这间房间，我不会承认今天的谈话。”
“可以。”
“没问题。”
仅仅只是口头要求的保密，罗杰和理查森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乔治酝酿了一阵，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乔治开口道：“我有一些特别的个人渠道，把ep送到了一个大人物手中。如果这张ep能够大获成功，索尼唱片很可能会买断我们的合同。”
乔治语焉不详，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却很大。
和二十世纪娱乐这样的二线经纪公司相比，索尼唱片作为全球五大唱片公司之一，两者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位面上。
无论是媒体资源、包装能力还是发行渠道，都远远超出二十世纪娱乐。
若是能够与索尼唱片签约，对murphy乐队来说，绝对是更上一层楼。
罗杰在思考着这背后的意义，理查森倒是立刻开口，问出一个问题：“索尼唱片要签的是你，还是整个乐队？”
虽然三人和二十世纪娱乐签的都是最低级别的合约，但买断一个人的合同，和买断整个乐队的合同，所付出的代价显然不一样。
如果乔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单飞，罗杰和理查森无法阻止，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若是索尼唱片要签下的是整个乐队，那情况自然又会有所不同。
“当然是乐队。”乔治的语气很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罗杰却不会傻到立刻相信，试探着问道：“可以安排一次会面吗？”
如果能和索尼唱片的人见一面，确定对方的意图，这件事立刻就会简单许多。
乔治想了一会，说道：“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但不能保证什么。”
“我认为，应该先和索尼唱片的人见一面，谈过以后，再考虑其它的事。”理查森做出了决定，开口说道。
罗杰也表示支持，至少在这个时候，罗杰和理查森，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虽然乔治追加投资的事情，事实上和罗杰、理查森没有多大关系，两人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不过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涉及到资金，还有更多的问题。如果缺少两人的支持，乔治也会很为难。
乔治立刻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想了一会，点点头，说道：“这几天天记得保持电话畅通，我会联系你们。”
看了一下表，乔治站起身，说道：“走吧，今天好好享受派对，其它的事情等派对结束了再说。”
“你可得准备点好东西来招待我们。”理查森变脸的速度也很快，上一秒还一副严肃的要命的样子，这一秒就变成了笑脸。
“给你，省着点用。”乔治掏出两个小袋子，丢给理查森一个，另一个则递给罗杰。
塑料袋子里装的是一种白色的小药丸，罗杰虽然没有试过，但却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摇了摇头，开口道：“抱歉，所有和吸有关的东西我都戒了。”
“what？”乔治瞪大了眼睛，举起手中的塑料袋子，大声道：“这可是印度原产的高档货！不是那些仿制品！你真的不来点吗？”
对于摇滚圈子的混乱，罗杰早在上一世就有所耳闻。
这一世，虽然说只是触摸到了这个圈子的边缘，但罗杰也见识到了各种过去只在传说中听闻的东西。
毒.品？
在这个圈子里只能算是司空见惯的玩意。
或许说全部有些夸张，但在北美，玩摇滚，尤其是职业摇滚的人，十个里边至少有九个都有不同类型的毒瘾。
罗杰苦笑了一下，指着左耳下方的疤痕，说道：“这就是以前嗑药之后留下的，差点死掉。从那次之后，我就戒掉了。”
疤痕的来历当然是假的，不过有一道看上去恐怖的疤痕，这话的说服力也更强。
乔治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坚持，将小药丸放回到口袋里，打开房间的门，说道：“随你吧，不过派对上可以玩的东西很多，尽情地享受吧。”
“有酒就行。”罗杰开玩笑道：“虽然我还没到合法饮酒的年龄，不过我相信这里不会有警察来抓我。”
在北美，大多数州的法律规定，可以在公众场合合法饮酒的年龄是二十一周岁。
当然，在私底下怎么样，只要不被举报，根本没人会管。
像德克萨斯等牛仔氛围浓重的地方，在上学之前就开始喝酒的孩子并不少见。
“我准备了很多酒，从低度数的啤酒到伏特加这样的烈酒，想喝什么都有。”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后院，这里是派对狂欢的主要场地。
虽然距离派对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但人早就到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不少急性子的家伙，抱着酒瓶和女伴开始狂欢起来。
乔治跳到dj台上，举起话筒，大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新世纪最伟大的乐队，murphy的地盘！”
乔治家这样的豪宅，每一间房子之间的距离都足够远，隔音也非常好，根本不用担心声音太大被人投诉。
在后院里，摆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扩音器，足以保证每一寸空间都处于音乐和狂欢的气氛包围之下。
黑人dj自觉地让开了位置，罗杰和理查森互相看了一眼，跳上舞台，走到早就准备好的乐器前。
只是派对而已，用不着像演唱会那样仔细。
事实上，几人也只打算演奏一首或者两首歌，就要把位置让给dj，加入到狂欢的人群当中。
“《up.all.night》，请好好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
乔治大声报出歌名，激昂欢快的节奏立刻响起，在扩音器的作用下，立刻响彻整个别墅。
“看到一个小妞，可不能让她跑了！机会到来，我要好好把握。一起跟我回家，好好享受狂欢。几杯酒下肚，你知道她已迷醉，房间天旋地转……”
这是一首非常适合派对狂欢的歌，随着音乐的节拍，派对的气氛从一开场，就立刻进入到了高.潮。
第39章 派对
各种各样的派对，在北美这片土地上，早已成为几乎所有人的必需品。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在派对中享受的内容也完全不同。
显而易见的是，在上东区的这一场派对，主题是狂欢。
激情四射的dj，热情似火的性感女郎，拥挤的舞池，肆意挥洒的汗水，以及音乐、酒精、烟草和毒.品。
某种程度上来说，至少在这个夜晚，这里和任何一家夜店，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当然，安静的地方也是有的。
比如屋子内，就是那些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上等人”的场合。
一道门，将别墅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彻夜狂欢的后院，和商业交际、谈判的宴会厅。
在这个夜晚，或许会有多笔交易在这里达成意向，也或者没有。
但无论如何，总是提供了一种可能。
其它安静的地方也是有的，比如说，在别墅前的小花园里，虽然依旧能听到后院传来的喧闹声音，但分贝却降低了好几个量级。
梧桐树下的阴影中，两个人影彼此纠缠在一起。
若是走到稍近一点的距离，就可以听到那里传来的浅吟低喘，偶尔还可以听到撞击的声音。
很显然，派对上可以解决的需求不仅仅是酒精和毒.品。
一阵刻意压抑着的喘息声过后，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罗杰温柔地帮怀里的少女整理好裙子，至于裙子下边的贴身衣物，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然后提上自己的牛仔裤，拉好拉链，在少女的脸上轻吻，转身就打算离去。
“亲爱的，今晚和你相处的很愉快，不过我必须得回去了。”
“等一下。”少女的眼中充满着雾气，脸色绯红，似乎还处于失神状态，下意识地拉住罗杰的衣袖，然后动作迅速地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在罗杰的手掌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我等你电话。”
罗杰下意识地想要皱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天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情和诚恳。
俯下身，在少女娇嫩的耳垂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放心，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然后罗杰不再停留，直接进入别墅的大厅里。
找到洗手间，仔细清理过身上的痕迹之后，罗杰对着镜子看了一阵，确认没有失礼的地方，才拉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去找自己的经纪人。
至于写在手心里的电话？
早就洗的干干净净了。
逢场作戏而已，谁会真的当真？
话说起来，那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听说也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女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乔治邻居家的小女儿，比起乔治花钱找来的那些派对女郎，这种青涩的果实，才是最美味的。
就是太粘人了点，大概是把派对中的逢场作戏当成了一见钟情？
果然还是酒喝的太多了，否则根本不会去碰这种可以和麻烦划上等号的女孩。
揉了揉脑袋，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乔治和理查森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玩去了，这里大多是陌生的面孔。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经纪人。
西奥多正举着一杯香槟，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碰杯。
这个肚子快赶得上理查森的中年，罗杰有些印象，似乎是ei唱片的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西奥多已经看到了罗杰，招呼道：“罗杰，怎么没在外面享受你的派对？”
“敬酒的人太多了，再喝下去会醉。”罗杰耸耸肩，走了过去。
作为派对的主角之一，向罗杰敬酒的人虽然没有乔治那么多，但也不少。
啤酒、龙舌兰、香槟、伏特加、红酒。
各种酒精混杂在一起，即使罗杰的酒量称得上不错，但也有些头晕的感觉。
“谁让你是派对的主角呢。”西奥多开了个玩笑，然后向罗杰介绍道：“这位是ei唱片市场部的经理，鲍勃。”
然后转向鲍勃，说道：“我就不用向你介绍罗杰了吧？”
“当然，二十世纪娱乐旗下最伟大的摇滚贝斯手，我怎么会不认识。”名叫鲍勃的中年白人朝着罗杰举了一下手中的香槟，抿了一小口，说道：“你们的表现非常出色，令人惊讶。我相信，这张专辑会成为我们成功合作的开始。”
和外面狂欢的人群不同，在别墅内部这个相对正式和优雅的场合，没有人会毫无节制地饮酒，即使碰杯，也只是抿上一小口。
罗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香槟，举手示意一下，喝了一小口，然后说道：“鲍勃先生，我还没有感谢你为这张ep发行做出的努力。”
有着前世的经验，罗杰虽然不是十分擅长交际，但简单地说些好听的话，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商业互吹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任何培训，只要情商合格，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做到。
和鲍勃这样的发行公司高层打好关系，对罗杰的未来会有很大的好处。
反正只是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吹捧对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些认为自己有所谓的才华，就不需要任何人际关系，觉得凭借实力就能碾压一切的家伙，大概只存在于幻想和小说里。
“叫我鲍勃就好。”鲍勃笑着说道：“都是为了工作，唱片大卖，我也能领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好的，鲍勃。”罗杰立刻从善如流，改口道：“鲍勃，不知道，你们拿到今天的销售数据了吗？”
虽然说二十世纪娱乐也和各大零售商有一定的联系，能够拿到大部分的销售数据。
不过和真正的发行方比起来，无论数据的详细程度，还是拿到手的时间，都要差一些。
经过几个小时的狂欢之后，现在已经快要来到午夜，白天的销售数据，应该已经统计出来了。
鲍勃摇摇头，说道：“公司那边应该有数据，但是我还没接到电话。”
想了一会，鲍勃压低声音，开口道：“据我所知，公司已经向刻录厂追加了加急订单。”
“这真的是个好消息。”罗杰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无论如何，追加唱片的发行量，而且还是加急订单，至少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问题。
“我会向公司提出追加宣传预算的提案。”西奥多及时插话道：“鲍勃，希望你也能对ei唱片的高层提议。《你好，冰冷世界》的市场潜力有目共睹，我们必须将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
鲍勃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我会慎重考虑。”
追加宣传预算是一件大事，鲍勃并没有权利单独答应下来。
哪怕仅仅只是一个提案，鲍勃的表现也非常谨慎。
不过，这个答复已经让西奥多和罗杰感到满足。
回复几个问题（可以跳过，不影响阅读）
回复几个问题。
1、有些专业方面的问题bug挺多的，比如说乐理、器材之类。
这个就别挑刺了，不是查不查资料的事，很多资料查都查不清楚。
音乐专业的朋友请忽略一下这方面的bug。
2、经纪人合约年限不是工会规定的，是法律规定的。但是这只限制经纪人合约，不限制唱片合约。
而且歌手和演员情况不同，只要签了你的唱片约，经纪人你随便换影响都不大。
一般唱片约普遍都是签5~15年，新人其实如果被低价签下一份唱片长约，名气起来了，也是可以要求用新合约替换掉旧的，代价肯定会有，但是不是说完全没得谈，没有棒子那边签约=卖身那么严重。
参考米老鼠俱乐部时期的布兰妮等几个大牌，15年白菜价合约，成名以后马上就换了新合约。
另外有些资料查不到特别详细的，只能在尽量真实的基础上瞎编。
3、主角不是工会成员，人家凭啥按工会要求给你支付分成啊？
北美各大工会确实很强势，但不是说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作曲家和作词家工会的入会标准我查不到，不过演员工会和编剧工会的入会费都是几千美元，年费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对已发表作品也有要求。可以说工会天生就排斥底层人加入，能进工会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人。
主角现在连入会费都交不起，作品发表数量也没达到最低要求，所以你们懂的。
4、穿越的英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直译就是穿越时空的意思。
5、不是说我为了偷懒写架空背景，是写摇滚只能架空。
架空确实会导致缺少熟悉的角色，代入感差了点，但是没办法啊。
摇滚经典都集中在六七**十年代。传奇乐队基本没有活跃到两千年以后的，个别的几个常青树，也主要是在吃老本，而且成员走的走换的换。
而且很多歌看起来唱得晚，实际写出来都是很早的。林肯公园就有很多歌，写出来以后放了十几年才发行专辑。一个个去查资料费劲不说，有的还查不到。
如果不写架空，主角重生回去，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些摇滚都被人唱完了。
只能唱林肯公园、简单计划之类的，选择范围太小。通篇都是那么一两支乐队看起来也没意思对吧？
要么就让主角穿越的时间提前到六七十年代或者更早的时候。
然后，嗯，六十年代的社会啥样啊？没概念啊，资料也查不到啊。就算勉强写出来大家也不爱看啊。
6、邦乔维属于硬摇滚+主流金属，ps：主流金属和流行金属不是一回事，别搞混。
7、有人认为朋克是朋克，金属是金属，摇滚是摇滚，三者完全分开，但是其实都是一回事，朋克和金属都是从摇滚里诞生分离出去的，往大了说其实都是摇滚的一部分。
再说摇滚本来在国内就偏小众，要是只写朋克或者只写金属，那就小众的过分了对吧。
第40章 谈判的资本
这场派对，及时地让罗杰发泄掉了重生以来，这几个月时间里积累下来的压力。
尤其是那个上东区的富家少女，更是让罗杰在派对结束之后，还回味不已。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临近结束的时候，在西奥多的介绍下，认识了不少在乐坛具备广泛影响力的人物。
虽然都是ei唱片这类二线厂牌的中层管理者，而且也仅仅只是互通姓名，简单地交谈几句。
但却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和任何一个商业圈子一样，在职业乐坛里，认识更多说得上话的人，不会有任何坏处。
利润，当然是商业公司优先追求的目标。
但规则内的人情，在很多时候也能起到极大的帮助。
第二天，西奥多就将追加宣传预算的提案交了上去。
当然，是交到玛莎这个专辑制作人的手上，而不是直接越级提交给公司的高层。
尽管西奥多在二十世纪娱乐的地位堪比大多数董事会成员，但必要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每一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无论在哪个圈子里，都会遭到排斥。
追加宣传预算的计划还需要审核，尤其是等待后续的销售数据，以及消费者的调查反馈。
不过其他的工作，已经先一步进行了。
比如说，西奥多在电话里，向罗杰隐晦地提出，公司正在计划与murphy乐队以及所有成员个人，签署一份新的合约，以代替掉原有的旧合同。
按照西奥多的描述，主要的条款不会有大的改动，主要的变化在三个地方。
首先，罗杰三人会得到一笔一次性支付的签约金，其次，新的合约将规定合约期限内，或者每年必须制作和发行一定数量的唱片。
而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点，自然是解约金的大幅度提升，以防其它经纪公司或者唱片公司的挖角。
这也符合经纪公司或者唱片公司的一贯做法，首先签一份没有多大约束力，解约代价也不高的合同。
这份合同通常被称为实习合约，艺人在这个阶段也被称为“实习生”。
这样可以最大化的降低投入，毕竟，在一份没有任何签约金的实习合同上，花费的成本是非常低廉的。
当然，相应的，艺人要解除合同，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很大，只需要赔偿一笔数目不算太大的解约金即可。
比如说现在的罗杰，如果想要和二十世纪娱乐解除合同，付出的数字大约在几万美元就可以搞定。
和南韩以及rb不同的是，北美这边的实习生限制没有那么大，尤其是在发行唱片上的限制，要小的多。
只要能够提出一份能通过公司审核小组审核的计划书，或者拿出其它相应的资源，唱片立项并进入到实质性的制作、发行阶段并不困难。
以murphy乐队为例，只是拿出了几支能够通过公司审核的demo，就很快确定立项。
相比较而言，南韩和rb，还有深受这两地影响的香江和宝岛，对艺人的限制就要严苛得多，不但在分成比例上异常苛刻，而且各种各样的约束也让人无法忍受。
而一旦实习生表现出具备市场价值的潜力，或者迹象，公司立刻就会用一份新的合约来代替掉原本的实习合约。
通常新合约会加入一定数量的签约金，并以此来大幅度提高买断合同的解约金。
这当然是为了增加其他公司挖角的代价，以确保自身的利益不受损失。
只要有高额的解约金作为保障，哪怕培养出的艺人被挖走，也能得到令人满意的补偿。
不过，截止到目前位置，二十世纪娱乐仅仅只是表达出了签新合同的迹象，具体的条款还在内部讨论之中。
重中之重，自然是签约金以及解约金的数字。
当然，两者事实上是一回事，按照北美有关的法律规定，解约金虽然要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但大体上来说和签约金的数额成正比。
西奥多仅仅也只是提了一下这件事，就没有继续关注。
无论是罗杰，还是murphy乐队的其它成员，在首发专辑明显表现出成功的迹象的时候，都不会立刻签下新的合同。
至少也要等到《你好，冰冷世界》的销量走势确定下来，双方才会开始正式的谈判。
有关于这一点，罗杰早早地就向西奥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待价而沽，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西奥多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作为一个两头下注的经纪人，罗杰拿到手的签约金越多，西奥多的经纪人分成也就越多。
而二十世纪娱乐公司得到的利益越多，西奥多的奖金和分成同样也越多。
无论谁在谈判中占了便宜，西奥多本人的利益都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不过西奥多不知道的是，罗杰在等着乔治的电话。
事实上，murphy乐队的三人，都在期待着与索尼唱片的会面。
虽然说跳不跳槽还是没有确定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三人在这件事上达成默契，向二十世纪娱乐隐瞒这次会面。
…………
会面的时间在派对结束之后的第三天，也是专辑发行的第四天。
在确定这个时间的时候，罗杰立刻就意识到，索尼唱片也在等《你好，冰冷世界》的前三日销量数据。
作为五大唱片公司之一，索尼与整个北美几乎所有的零售商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瞒过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拿到这张ei的销售数字，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在与索尼唱片的人见面之前，罗杰三人也拿到了专辑前三天的准确销售数字。
分别是1186、1267、1279，在没有大肆宣传的情况下，首发三天的销量达到了三千七百多。
就这个时代而言，这是一个对新人十分友好的数字，只要后续不出现大的问题，这张专辑基本可以确定能够盈利。
对于一支职业乐队而言，能够为公司带来盈利，就是最好的表现。
也是罗杰三人与索尼唱片，或者二十世纪娱乐谈判的资本。
第41章 与索尼唱片的会面
出于保密考虑，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
murphy乐队的三名成员悉数到场，索尼唱片的代表则是两名中年人，一个白人男性，和一个亚裔女性。
从一些十分明显的细节上，罗杰很快就判断出来，这个亚裔女性应该是来自岛国。
这也不奇怪，索尼唱片的发源地，就是在岛国。虽然这里是北美的分部，但在公司的职员中，日裔依然占据了很高的比例。
出于前世的某些情节，罗杰对于岛国人没有多大好感，但却不会将个人喜好带到商业谈判当中来。
如果索尼能带给自己更大的利益，罗杰也不介意从二十世纪娱乐跳槽。
“这份说明，是我们公司对诸位未来的期望和规划，还请各位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谈。”
没有多少浪费时间的客套，互通姓名之后，白人男子就掏出几分文件，分别递给罗杰三人。
文件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几页a4纸，全部看完也只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按照文件中的描述，索尼唱片计划买断murphy乐队，以及三名成员个人，与二十世纪娱乐之间的合约。
当然，这个前提，是三人必须要以个人以及乐队整体的名义，与索尼唱片重新签下一份新的唱片合约。
是的，只是唱片合约，而不是经纪合约。
至于罗杰几人是带着原本的经纪人一起跳槽，还是重新寻找经纪人，索尼唱片并不关心。
在罗杰想来，只签唱片合约，应该是为了规避北美有关经纪人法案中要求的，签约一次最长不得超过三年的规定。
不签经纪合约只签唱片合约，就没有这样的限制了，最长甚至可以长达十年。
这倒不是什么重点，罗杰很快就跳了过去，看向后边的内容。
只是看了几段，罗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却没有立刻开口提出疑问，而是耐着性子看完整份计划。
很快，三人就都看完了手中的规划书，互相对视一眼，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很显然的是，在这次会面之前，乔治就与对方有过讨论。
从乔治的表情里，罗杰看出对方认可了这份计划，然后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理查森。
两人的目光聚焦在一起，理查森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罗杰心中了然，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转身看向对面索尼唱片的两人，开口道：“切斯特顿先生，松本小姐，我有几点疑问，想请你们解释一下。”
岛国女人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身边的白人。
很显然，在两人之中，真正做主的是切斯特顿。
“请说。”切斯特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首先，按照贵方的规划，是希望我们转型成流行乐队？”
罗杰提出了自己的第一点质疑。
切斯特顿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认为你们的个人能力都非常优秀，如果转型成流行乐队，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功。”
朋克摇滚乐队、流行朋克乐队、流行摇滚乐队、流行乐队。
这中间隔着好几层。
若果按照对方的要求，转型成一支流行乐队，murphy的风格必然要有很大的变化。
而且，在罗杰的印象之中，所谓的流行乐队，似乎根本就没有真正成功的。
至少，在北美这个地方，没有。
流行的风格，只适合歌手，而不适合乐队。
在前世的地球上，大致也是在世纪之交的这段时间，流行乐队曾经风靡过一段很短暂的时间，但却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甚至没有几个能让人记得住的名字。
倒是某些非乐队的偶像组合，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比如后街男孩、原子少女猫等等。
不过那显然不适合murphy乐队的风格，更加不适合罗杰。
“murphy是一支摇滚乐队。”罗杰很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强调着自己的底线。
罗杰最大，也是唯一的优势，就是脑海中数以千计，来自前世地球上的经典摇滚。
若是脱离了摇滚这个范畴，罗杰也只是一个实力还算不错的贝斯手，以及勉强合格的主唱或者伴唱，仅此而已。
当然，在摇滚这个大的前提下，是朋克摇滚，还是金属摇滚，亦或是玩玩流行摇滚，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至少罗杰自己可以很容易的适应。
乔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理查森按住了胳膊。
切斯特顿将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有几点疑问，不如先一次说完，然后我们再一条一条地细谈。”
“也好，除了乐队风格之外，还有两个问题。”
罗杰想了一会，继续道：“合同年限十年，时间太长了。每年至少三张完整专辑，这个数量也太多，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为专辑宣传。”
“还有，要我们乐队增加新成员，这一点我不同意。新成员不是不可以有，但是必须符合乐队需求，而且要我们所有人一致认可才行。”
“目前就这几个问题。”
罗杰看了看理查森，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
理查森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示意由罗杰做主。
“先说第一个问题，乐队风格。”
切斯特顿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开口道：“摇滚的受众虽然广泛，但是摇滚乐迷的消费能力普遍偏低，转型成流行乐队，可以带来更多的利润。公司的分析师仔细分析过你们的专辑，认为你们三人的实力，完全可以适应这样的转型，不存在技术上的难度。”
切斯特顿的话倒是没错，鼓、贝斯和吉他，并不是摇滚的专利，很多流行歌曲，也是以这三件乐器为核心。
然而，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在技术上，而是所谓的流行乐队，根本不可能真正大火。
若是murphy乐队转型，最终能捧红的，恐怕也只有一个身为主唱的乔治。
至于罗杰和理查森，多半会在失败之后，转成幕后的伴奏人员，只能在专辑录制的时候得到一份临时工作，或者干脆去其它乐队继续玩摇滚。
罗杰和理查森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开口的依然是罗杰，语气非常坚定，不容置疑：“murphy是一支摇滚乐队，也必须是摇滚乐队。”
第42章 不欢而散
贝斯和节奏吉他不是一回事啊大哥。
节奏吉他和主音吉他用的是一样的乐器，贝斯是另一种乐器，别看长得像，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
“真的不考虑一下流行乐队？”切斯特顿决定用数据来说话：“在今年上半年，北美地区的专辑销售数字，摇滚乐队中销量最高的是【蓝色心境】，单张专辑销量勉强达到三白金。而流行乐队中，单张专辑销量最高的达到了六白金。从市场的角度考虑，公司认为未来的几年之内，流行乐队大有可为。”
罗杰摇摇头，开口道：“我们不会考虑转型成流行乐队，这与我们的理念不符。”
把理念这两个字摆出来，切斯特顿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法说服对面这个少年。
对于很多音乐人来说，所谓的理念只是一个标签，如果有必要，随时都可以换一个。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将音乐理念看得很重，想要在这方面说服对方，无疑非常困难。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将音乐理念这四个字摆出来，就意味着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
“如果你们坚持走摇滚路线，也不是不可以。”
切斯特顿沉吟片刻，开口道：“但是对于一支摇滚乐队，公司能够拿出的资源会相对少一些。”
“具体的呢？”罗杰立刻追问道。
“比如说签约金会下降，相应的媒体资源也会下降。”切斯特顿没有说出具体的数字，耸了耸肩，开口道：“具体的数字需要正式谈判的时候再谈，我想，《你好，冰冷世界》的销量走势确定之前，你们也不会和我们谈正式的合同，不是吗？”
murphy乐队正在等着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在《你好，冰冷世界》这张ep上投入更多的宣传资金。
若是有一张销量不错的唱片打底，无论是和二十世纪娱乐，还是和索尼唱片或者其它什么公司谈判，对murphy乐队都更为有利。
在这一点上，乐队的三人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
而对于索尼唱片来说，虽然晚一段时间谈判，可能会付出更多的筹码，不过风险也相应地降低。
尽管从大多数业内人士的认知上来看，《你好，冰冷世界》成功的概率很大，但也不是百分之百。
万一失败呢？
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后续的谈判了。
能够规避一些风险，哪怕为此付出更多的资金，对于大多数唱片公司来说，都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这个答复自然不能让罗杰满意，不过仅仅只是一次意向性的会面，倒是没有必要谈得太过深入。
考虑了片刻，罗杰开口道：“既然细节条款未来再谈，那关于合同年限和每年发行唱片数量，这次也没有必要再谈这件事。不过，关于给乐队增加成员……”
切斯特顿立刻开口道：“公司有一个非常看好的新人，本来打算让他加入你们乐队。不过既然你们坚持不肯转型，这件事就算了。”
…………
这次会面，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不欢而散。
不过，双方之间倒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
无论心里的想法是什么，至少总是没有将后续谈判的可能性彻底封死。
无论如何，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总不会有坏处。
走出酒店，罗杰三人找了个咖啡厅，聊着这次会面。
“我觉得索尼唱片的诚意不足。”理查森说着自己的看法。
乔治灌了一大口咖啡，开口道：“但是索尼唱片的实力很强，哪怕只拿出一点点资源给我们，也比二十世纪娱乐要好。”
很显然，乔治对于索尼唱片的提案还是十分心动的。
拥有一家信托基金，以及多家小型公司股权的乔治，对于财富的追求没有那么大，但却迫切希望成名。
至于是以摇滚乐队主唱的身份，还是流行歌手，或者干脆跑到好莱坞去拍电影，乔治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
当然，由于个人爱好以及适应性等问题，乔治的首选，依然还是摇滚歌手。
罗杰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不停搅拌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乔治，你别忘了，大公司的资源虽然多，但是内部竞争也很惊人。当然，我们肯定不怕竞争。但是如果对方本身就没多少诚意，我们在内部竞争中就会明显处于劣势。”
对乔治来说，既然索尼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源，根本不需要考虑其它。
反正就算失败，下半辈子也没什么可发愁的。
和只求成名的乔治不同，罗杰和理查森，对于金钱上的收入要更加重视一些，对于可能失败后的风险，考虑的也要更多。
哪怕是目标相差不大的罗杰和理查森，也有各自的不同之处。比如说年龄最大的理查森就比较安于现状，玩摇滚更多的是出于个人爱好，其次才是金钱上的收入，而名气上的需求要排到最后。
而罗杰所追求的，第一位是钱，第二是名，第三才是因为爱好和梦想。
在一支仅仅只有三人的小型乐队中，每个人就有各自不同的利益诉求，产生分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若是能解决分歧，自然就能继续合作下去。
如果解决不了，矛盾逐渐爆发，要么有人离开，要么干脆乐队解散，这也是乐坛中很常见的事情。
乔治心知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上次说的，准备追加投资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罗杰看了理查森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准备发表意见。
没有任何落在纸面上的附加条件，单纯的追加投资，罗杰当然欢迎，尤其是在眼下这个还没有摆脱经济危机的情况下。
但考虑到和索尼唱片的会面并不能称得上愉快，或许在未来，产生分歧的时候，乔治个人投资的这二十万美元，就可能成为某种导火索。
理查森考虑了一会，开口道：“这部分投资产生的收益，我就不分了。具体的内容，你和公司的人去谈，我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罗杰想了一会，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和理查森的立场一致。
虽然这样会少了一笔收入，不过这笔收入原本就不在计划内，推掉也没有什么可惜。
尤其是，这笔收入可能在未来为自己带来麻烦的情况下。
乔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多说，掏出一张美元放在桌上，开口道：“我一会还有事，先回去了。投资的事，我会和公司谈的。”
第43章 补拍MV
虽然上一次聚会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但对于murphy乐队的几人来说，工作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乐队内部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在第二天的例行合练中，三人依旧有说有笑，配合也愈发默契。
唯一不同的是，罗杰没有再拿出新歌，乔治也不再是留到最晚的一个。
总是沉默寡言的理查森依旧没有什么存在感。
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的动作很快，在几天之内，就通过了追加宣传预算的方案。
在预计为期一个月的宣传周期中，双方共计将投入三十万美元用于不同媒体的广告，比第一轮的广告投入多出了整整五倍。
其中是否有来自乔治的资金，罗杰和理查森并不清楚。
在追加的三十万美元预算中，有一项六万美元的预算，将用于紧急拍摄一支mv，用于电视台宣传，以及发售豪华版唱片。
二十世纪娱乐再一次拿出了大公司欺压新人的做派，事实上这也是任何一个公司正常的商业行为。
一份协议被送到了罗杰三人的手中，二十世纪娱乐的态度很简单，一切条款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能选择签还是不签。
这份协议，涉及mv拍摄、发售以及有关唱片分成的补充条款。
其中的主要部分，是二十世纪娱乐将以雇佣的方式，邀请murphy乐队为《》这首歌拍摄一支mv。
至于薪酬，则只有固定的一万美元演员薪酬，不涉及任何后期分成。
在协议中，规定了murphy乐队在《你好，冰冷世界》这张ep中，只能享受制作唱片时约定的分成比例。
但却有一个补充条款，要求将mv的盈利，计入豪华版唱片和普通平装唱片的差价中。
而这一部分，是不会与murphy乐队分享的。
也就是说，假设一张带有刻录了mv视频的dvd光盘的豪华版唱片卖出14.99美元，则其中的4.99美元，也就是普通平装版cd唱片的价格，按照制作唱片时约定的比例与murphy乐队进行分成。
而多出来的10美元，则计算为mv的盈利，与murphy乐队的三名成员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豪华版唱片比普通平装版多出来的不仅仅只是一张dvd光盘，而是会有更加豪华的包装、额外的海报等等，这些也都会计入多出来的十美元售价之中。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卖出的唱片无论是普通平装版，还是豪华版，murphy乐队的收入分成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同时，mv的电视台点播、网络下载等收入，也不会与罗杰三人进行分成。
当然，mv拍摄的成本，以及电视台、网络广告成本，也不会被列入专辑制作成本之中，而是单独划分出来。
由于这张唱片享受分成的还有ei唱片，以及线下零售商等第三方成员，具体的条款非常复杂，但就涉及罗杰三人的部分，大致按照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分配。
按照这样的分配方式，罗杰三人能够从这支mv的拍摄中得到的，仅仅只有一万美元的先期片酬，而且还要三个人来分享。
按照乐队收入的分配约定，罗杰可以获得其中的四分之一，也就是两千五百美元。
乔治咨询过自己的律师之后，确认这份合同中的条款完全合法。
显而易见的是，这又是大公司欺压新人的惯用手段。
只要不违背法律，没有什么是这些资本家做不出来的。
慎重思考之后，罗杰三人决定在这分合同上签字。
乔治是压根不在乎唱片分成的这点钱，而罗杰和理查森，则是认为一支mv，有助于增长唱片的销量，哪怕削减了豪华版唱片的分成比例，自己赚的也能更多一些。
而且从知名度来讲，murphy乐队并没有吃亏，反而还赚了。
至于经济上的收益……
不提也罢。
小人物在资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签下合约之后，mv的拍摄很快就进入到实质性的筹划阶段。
虽然这里是距离好莱坞数千公里的东海岸，但要拍摄一支mv，也不会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包括导演、演员和其它幕后工作人员的筛选和签约工作就进行完毕。
当然，动作能这么快，除了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本身具备强大的资源之外，一支只有不到三分钟的mv，要求没有电影或者电视剧那么高，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一部总成本只有六万美元的mv，也不可能制作得有多么出色。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勉强脱离“粗制滥造”的范畴。
不过，这是九十年代末，这个数字的mv预算，对于新人乐队来讲，已经是非常高的了。
按照惯例，罗杰等人在剧本、演员挑选以及拍摄上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在拍摄时都没有拿到完整的剧本。
事实上，需要murphy乐队做的事情并不多，唯一的拍摄场地就是布置着绿幕的摄影棚。
“你们只需要在绿幕前演奏，其它的会通过后期特效合成。”
导演讲解着拍摄的内容，叮嘱道：“配音会直接用唱片中的录音，但是你们的演奏不能出错，每一个音符和口型都要能对上号，我不希望出现mv上市之后，被观众挑出一堆错误的地方。”
最重要的还是唱歌的部分对好口型。
至于演奏偶尔出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很多摇滚乐队的mv里，演奏的动作和音符根本对不上号，鼓点快上一个节拍，贝斯弹错弦之类的问题都很常见，完全就是摆姿势。
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难度，罗杰三人立刻做出了保证。
按照计划，murphy乐队的拍摄过程，最多只会持续半天的时间。
并且，其中至少有两个小时，都是在化妆中渡过。
这还算好的，朋克乐队的造型和化妆相对来说要简单许多。
若是一支重口味的工业金属乐队，单单花在化妆上的时间可能就要长达四五个小时。
而最后的效果……
大概会让很多人不忍直视。
比如大名鼎鼎的玛丽莲-曼森。
听过导演的要求之后，罗杰三人都认为这次拍摄将会非常轻松。
然而真正开始的时候，才发现哪怕只是mv的拍摄，也没那么容易。
尤其是对于没有经验的新人来说。
“cut！”
似乎每一个导演都是天生的爆脾气，在耐心耗尽之后，这个看上去很和善的老头嘴里开始冒出一连串f和s开头的单词：“fxxk！你们这群傻x！老子说了多少次，不要看镜头！不要看镜头！镜头里是有你姐姐的生殖器吗？！”
这只是拍摄中很常见的一个小插曲。
其它诸如走错位置，站到摄像机的拍摄范围之外，这样的问题也时常出现。
好在，需要录入镜头的内容仅仅近只有几分钟，而且还可以分段拍摄。
磕磕绊绊地拍了三四个小时，导演终于喊了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