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粗制滥造
这个年代，还没有开始流行大制作的精品mv。
虽然已经有一些顶级歌手，会在一支mv上砸进数以百万计的高昂成本，拍摄和后期制作的周期也可以以月来计算。
不过，很显然的是，这些和《》没有任何关系。
几天之后，在下一个周末来临之前，罗杰等人就看到了mv的样片。
这个拍摄和制作周期，也让罗杰闻到了一股“粗制滥造”的味道。
事实上，成片也确实如此。
至少，以后世的标准来看，是绝对的粗制滥造。
不过以这个年代的审美，勉强可以算是合格。
没有任何大场面，连演员都只有小猫两三只，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六万美元的预算，也不可能拍出一支《i'm.》那样的作品。
虽然以罗杰的审美来看，《i'm.》的mv同样很奇葩。
mv的主体背景，是一个无人的小镇，天空中铅云密布，像是随时会有暴风雨来临。
故事也很简单，一个背着背包的女孩，在无人的小镇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整支mv里，女孩的正脸都没有出现过，只有一个背影。
脚步永不停歇。
murphy乐队的演奏被放在了无边的旷野上，绿幕中拍摄出的画面，在后期制作的调整之后，看不出半点不和谐的样子。
两组画面不断的穿插切换，从来没有超过五秒以上的镜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镜头高速旋转，来到女孩的正前方。
宽大的兜帽之下，只露出半个下巴，和一个看上去意味深长的微笑。
罗杰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觉，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
乔治一只手捏着下巴，开口道：“孤独的旅者？很棒的想法。如果结局的时候有暴雨，就更完美了。”
“你看懂了？”罗杰很是诧异。
乔治这家伙平时时不时会有脱线的表现。
比如说，罗杰在和理查森讨论一段曲子的时候，理查森有时会说：“这里应该改为a小调分解和弦。”
而乔治则只会说：“编曲可以更朦胧一点吗？就像加了的口香糖那样。”
不过，罗杰和理查森早就习惯了乔治时不时脱线的毛病，在讨论编曲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会直接无视掉乔治说了什么。
至于今天这段mv。
从乔治的表现上来说，也许，可能，大概，或许，这家伙真的看懂了？
理查森伸出大手拍在罗杰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在罗杰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剧本是乔治提供的，据说和那二十万美元的投资有关。”
乔治拿出来的剧本……
罗杰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难怪拍出来的东西让人完全看不懂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至少从画面和节奏上来说，这支mv还是可以算作是合格的。
而就这个年代的审美水准而言，也确实不需要什么能让观众看得懂的故事。
不过，再过上几年，千禧年之后，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情况很快就会出现改变。
当然了，现在考虑几年之后的事情，还有些太早。
在这支mv上，罗杰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因此，罗杰并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
“mv将在本周末，陆续在cw电视网旗下超过二十个频道播出。”
专辑制作人玛莎谈论着下一步的宣传推广计划：“除了mv之外，公司还有其它的计划需要你们配合，你们需要增加排练的次数，尽快增强默契。”
“具体是什么计划，可以透露一下吗？”
乔治插口问道。
“暂时还没有确定，ei唱片那边正在运作，但不一定能够成功。”玛莎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运作成功，你们会得到一个或者几个大型音乐节现场演出的机会，比如旧金山金门公园的摇滚音乐节，或者西雅图的太空针塔音乐节。”
“哇哦！”乔治做出了一个夸张至极的表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大声道：“我们要去音乐节现场演出了？！”
说着，乔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扯着罗杰和理查森的肩膀，大声道：“我们要去音乐节现场演出了！”
“嘿，冷静点，伙计！”理查森用力按住兴奋过头的乔治，说道：“这事还没有确定，你高兴的太早了！”
玛莎无奈地摇摇头，等罗杰和理查森将乔治劝住，安稳下来，才继续说道：“音乐节的事暂时还没有确定，总之你们做好准备。我要你们能够确保，需要你们上场的时候，你们已经百分之百的做好准备了。”
“随时待命，长官。”乔治似乎天生安分不下来，刚被按回到椅子上，立刻又开始搞怪。
“我的时间充足，练习的时间不是问题。”罗杰想了一会，短时间内钱还够花，没有必要去找兼职工作。
唯一会有点麻烦的是理查森，毕竟还有一份全职工作要做。
犹豫了片刻，理查森开口道：“我每天可以跟乐队合练两到三个小时，但是必须在下午下班之后。”
又想了一会，理查森补充了一句：“如果音乐节或者其它需要出差的行程确定，记得提前几天通知我，我需要请假。”
这一点，在理查森签署的合同中都有注明，玛莎也清楚理查森的情况，不会刻意为难，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需要，丹尼尔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说完，玛莎看了看表，收起面前的文件夹，站起身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很重要，不要出什么差错。还有，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和你们的经纪人保持联络。就这样吧，散会。”
这会天色还不算太晚，罗杰三人商量了一阵，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到楼上的录音室又合练了两个小时，一直到临近九点，才结束了训练，各回各家。
回到公寓，罗杰打开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看了一眼。
一个未接来电，一条未读短信，都是来自于吉姆。
算算日子，两人似乎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联系过了。
打开短信，一行字出现在罗杰眼前。
“唱片很棒，但我会证明流行摇滚才是正统。”
罗杰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停留了片刻，关掉了屏幕，没有回复。
第45章 摊牌 上
这一个周末，例行的乐队合练只剩下了罗杰和理查森两人。
乔治在合练开始之前不到一个小时打来电话，表示自己有事，无法参与这一周的练团。
罗杰与理查森打了一通电话，略作沟通之后，决定取消这周的合练，而是找个地方聊聊。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罗杰和理查森坐在一起，谈论着乐队的事情。
“乔治最近和索尼的人接触紧密，我们可能需要做好准备，重新找一个主唱，或者干脆解散乐队。”
理查森喝了一口啤酒，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满：“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
所谓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一钱不值。
理查森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对于公司内部的各种消息，乃至于公司之外的事情，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罗杰的消息来源没有理查森那么灵通，但从一些迹象上，也能判断出许多东西。
比如，追加的宣传经费用在了什么地方。
其中让罗杰最为感到意外的是，大部分经费被用于宣传乐队成员本身，而非《你好，冰冷世界》这张唱片。
比如说，在歌曲电台点播上的投入，就几乎为零。
这是新人，或者老歌手新专辑常见的宣传方式之一，由唱片的制作方或者发行方出钱，不断地给广播电台打电话，点播指定的歌曲。
对于那些传唱度极高的流行歌曲，这样的点播，广播电台会向点播歌曲的听众收取一定的费用，然后按照比例或者固定的数字，向唱片版权方支付版权费。
但对于《你好，冰冷世界》这种需要依靠点播来宣传的歌曲而言，广播电台不但不会支付版权费，反而还要收取广告费。
这个数字当然不会太高，但是点播的次数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只要是受众合适的电台节目，这样做的宣传效果将会非常理想，因此往往会被很多唱片公司采用。
但在ei唱片罗列出的宣传预算中，罗杰却没有看到这一项。
宣传的重点，反而是放在了乐队成员本身上，尤其突出了乔治这个主唱。
比如说，将大量资源投入到音乐节的现场演出上，目的就十分明显。
这对于专辑的宣传当然有好处，但更多的，却是宣传乐队本身，尤其是最为舞台核心的主唱。
主唱作为乐队的核心，在宣传中成为重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联想到之前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罗杰不得不多考虑一层。
乔治投入的资金，在这里边肯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而这背后的意义，也是罗杰必须慎重考虑的。
当然了，制作方和发行方绝对不是乔治的傀儡，专辑的宣传同样也在同步进行。
只不过，既然乔治提供的大笔的资金，或许还在某些关键的利益分配上做出了让步。
那么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慎重考虑乔治的提议，也是正常的游戏规则。
仅仅只合作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第一张ep才刚刚发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让罗杰感到非常的心累。
若是再想深一层，乔治看上去已经有离队单飞的念头，那和乔治关系更加密切的理查森，会不会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加上二十世纪娱乐、ei唱片，乃至于制作人、经纪人等等。
每一方都有不同的利益诉求，自然而然的也会有自己的心思。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借着喝饮料的间隙思考了片刻，罗杰试探着问道：“理查森，你有什么想法？”
“罗杰，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不想一直这么折腾下去。”
理查森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道：“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玩乐队，前前后后换了七八个乐队，没有一个超过两年。坦白说，这次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但是最近我开始怀疑，我可能不适合这一行。”
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啤酒灌进肚里，胖子继续说道：“玛丽一直说我在音乐上很有才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整整十五年了，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我真的有点丧失信心了。”
理查森的语气很真诚，但罗杰却没有轻易相信对方。
或许，理查森是真的萌生了退出的念头，也或许只是试探。
这样的交流方式，让罗杰感觉到很累。
摇了摇头，问道：“伙计，如果乔治真的退出，或许对你来说是个机会？鼓手主唱的乐队怎么样？听起来很酷。”
“我？主唱？”
理查森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别逗了，我也就鼓敲得不错，也能写点歌，但跟你写出来的歌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唱歌？我倒是想，但是没那天赋。”
这倒是实话，乐队练团的时候，有时候兴致来了，罗杰和理查森也会唱上一段。
罗杰唱得如何姑且不提，理查森的表现嘛……
说唱歌要命倒是不至于，但也好听不到哪去就是了。
硬要做一个比较的话，大约有点像前世地球上，在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家短暂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某种奇葩“歌曲”流派，没有任何所谓的唱功和音准，全程靠吼。
不过，虽然不擅长唱，但就敲鼓的水准而言，也基本上找不出几个比理查森更好的鼓手了。
技术更好的当然有，而且肯定不会少。
但若是按照“最适合与罗杰配合的鼓手”这个定义来挑选，很难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个鼓手，比理查森更加出色。
或许有，但谁知道那个家伙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
对于一个优秀的贝斯手而言，与一名鼓手是否合拍，只需要一次练习，立刻就能得出结论。
至少到目前为止，在罗杰的评价之中，理查森与自己的配合度无限接近于满分。
然而，这个最适合自己的鼓手，看上去有退出乐坛的意思。
乔治离开，几乎已经成为定局，区别仅仅在于是和平分手，还是反目成仇。
若是理查森也退出，罗杰立刻就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想到这里，罗杰不禁感到头痛起来。
一支仅仅只有三人的小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就复杂到这种程度。
如果是像林肯公园、枪炮玫瑰那样人数更多的乐队，内部的勾心斗角还不知道要复杂到什么程度。
或许，必须要有一个凌驾于乐队所有成员之上的强势角色，才能压下一切的内部争斗。
第46章 摊牌 下
或者，干脆不玩乐队，做一名单纯的摇滚歌手，或许也是可行的方法？
走这条路的摇滚歌手也有不少，比如号称摇滚历史上最伟大人物的埃尔文斯-普雷斯利、鲍勃-迪伦。
再比如新世纪之初，一出道就取得巨大辉煌的加拿大朋克小天后艾薇儿-拉维尼。
至于说没有乐队的独行歌手，演唱会现场必然缺乏整体感和震撼性？
雇佣一支没有主唱的乐队，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在罗杰的记忆之中，艾薇儿似乎就是这么做的。
想了一会，罗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思考下去。
就二十世纪娱乐对自己的定位来看，脱离乐队，成为一个摇滚歌手这条路，基本上可以确认走不通。
现在又不是后世网络爆炸的年代，缺少了资本和传媒的支持，想要红起来，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问题还是要回归到乐队本身。
乔治离去，主唱的位置，罗杰有把握顶上去，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获得其他人的支持，以及公司的认可。
但吉他手的位置，却必须要找到合适的人来顶替。
虽然说，没有吉他手的摇滚乐队并不是没有，某种意义上而言，取得一定程度成功的，也存在。
比如一支叫做吗.啡的乐队，在罗杰前世的地球上，就具备相当高的人气。
但是，缺少了吉他的旋律，很多经典的歌曲都会出现致命的缺陷。
你能想象《yesterday》只有咚咚咚咚的鼓点，和蹦蹦蹦蹦的f和弦吗？
当然，一个出色的键盘手，也可以解决掉这个问题。
用键盘来代替吉他，绝对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但优秀的键盘手，可以说是摇滚乐队中最难找到的角色。
与其考虑用键盘来代替吉他，反而是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吉他手，更加容易一些。
至少，在摇滚四大件中，学吉他的人数是最多的，在庞大的基数之下，也更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
当然了，对于一支摇滚乐队来说，很大程度上，键盘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尤其是流行摇滚以及各类金属乐队。
不过那是未来转型时需要考虑的问题，至少就眼下而言，murphy的主要风格还是朋克，吉他、贝斯以及鼓就足够，有没有键盘，影响都不大。
在精心制作的专辑中，键盘，甚至是萨克斯、沙球等等，都会用到。
事实上，《你好，冰冷世界》这张专辑，任何一首歌挑出来，所用到的乐器也不仅仅只是朋克三大件。
但那些都属于幕后的制作人员，而不是乐队的正式成员。
在现场版本中，这些后期制作时添加进去的乐器，就不会出现在正式的舞台上了。
做一个比喻，假设一个乐队是一所房子，键盘就相当于这所房子精致的装修。
没有装修的房子当然也能住人，只是会觉得没那么舒服。
但朋克的风格，就是喜欢破牛仔裤，破工地，不加修饰，不要键盘。
例外当然总是有的，这里所说的，仅仅只是主流的常见情况。
甩了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边。
罗杰举起手中的饮料瓶，与理查森的啤酒罐碰了一下，开口道：“总之，先做好这张专辑的宣传吧。只要专辑成功，不论是重组乐队，还是怎么样，我们都不会缺乏资本。”
“嘿，伙计，这不公平。”
理查森指着罗杰手中的可乐，说道：“你拿饮料和我的啤酒碰杯？”
“抱歉，我也想喝啤酒，可是这里是公众场合。”
罗杰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灌下一大口可乐，说道：“我还未满二十一岁，你也不想我被警察带走吧？”
“好吧，改天去我家里，我请你喝酒。”
理查森灌了一口啤酒，说道：“我就怕乔治给我们拖后腿，要是专辑失败……”
“乔治又不是白痴，顶多做点小动作，突出一下他自己。虽然有点偏差，但方向还是好的。”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专辑失败，对他也没好处。乔治如果想要去索尼，唱片必须成功，这是基本的底线。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考虑一下去哪找个靠谱的吉他手。”
“也对。”
理查森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吉他手？不需要再找个主唱吗？”
罗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开口道：“主唱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兼任。哪天找个时间，我们去录音室录个demo，你听过之后再决定。”
像是怕理查森误会什么，罗杰连忙补充了一句：“这个事情不急，现在的工作最重要。而且乔治还没有确定要走，即使到了那一步，如果得不到你的认可，我也不会硬上的。”
理查森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看了罗杰一眼，开口道：“你的唱功确实不错，不比乔治差，就是嗓音有些哑，可能不太符合现在听众的审美。不过，如果歌曲合适，可能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理查森显然已经意识到了，罗杰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自己当主唱。
不过理查森却没有明确表态，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
罗杰也没有急于争取理查森的支持，若是乔治最终没有离队，自然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即使乔治离队，自己想要上位成为主唱，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了，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喝完瓶中剩下的可乐，罗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说道：“高中那段时间嗑.药嗑得太多，嗓子出了点问题。我觉得你也应该注意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就是喜欢。”
理查森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戒不掉，我有什么办法？”
罗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这是对自由极度重视的北美，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干涉自己的私生活。
所谓的“我是为你好”这一套，在这片土地上可行不通。
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是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任何权利多说什么。
罗杰显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隐晦地暗示一下就足够了，没有必要抓着不放。
除了招人反感以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第47章 好聚好散？
另一边，一间酒店的会议室内，乔治刚刚和来自索尼唱片的切斯特顿草签了一份意向协议。
大多数情况下，草签协议中会备注类似于“待正式合同签订之后生效”或者“以未来正式合同条款为准”之类的字眼，也就意味着不具备法律效力。
不过，无论在哪一类商业领域中，即使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草签协议，在没有特殊原因的前提下，也很少会有人违背。
虽然商业领域都是以利益为先，但是在不违背大的利益前提下，信誉，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史密斯先生，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切斯特顿与乔治握了握手，说道：“公司会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审核，并派出专业的谈判人员，与您协商正式合同的详细条款。”
“叫我乔治就好。”
乔治也很高兴。
虽然乐队内部没有达成一致，只有乔治自己会与索尼唱片签约，这必然导致在合同谈判的时候，会被索尼压低价码。
但无论如何，与索尼唱片达成意向协议，开启正式的谈判，也就意味着乔治距离成名的梦想又更近了一步。
停顿了几秒钟，乔治说道：“按照我和二十世纪娱乐的合同，未来一段时间我需要经常跑通告，为《你好，冰冷世界》专辑做宣传。谈判的事，我会授权我的律师全权负责。”
“祝你的专辑大卖。”
提到《你好，冰冷世界》，切斯特顿立刻笑了起来。
虽然这张ep并不是由切斯特顿发现，并向公司推荐的，但现在这个“项目”，却确实是由切斯特顿作为主导。
若是挖角成功，作为“项目”的主导者，切斯特顿的履历上必然会添上重重的一笔。
在切斯特顿的规划之中，挖角的目标不单单只是乔治这个乐队核心，同时还有murphy乐队的商标，以及《你好，冰冷世界》唱片的版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好，冰冷世界》越是成功，就越能凸显出切斯特顿的眼光。
虽然这样必然会导致挖角难度和成本增加，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对自己的能力，切斯特顿是十分自信的。
至于钱，索尼唱片作为一个外来者，在北美市场上的处境并不算好。
为了争夺市场份额，公司里的那些岛国高层，从来都不会吝啬于开出一张张天价支票。
更何况，在与乔治签署的意向性协议中，乔治也明确表示，会自掏腰包，补贴一部分开支。
为了成名，乔治也算是不惜一切代价了。
“祝我们的专辑大卖！”
乔治更正了切斯特顿的说法，只要一切顺利，在未来，《你好，冰冷世界》的唱片版权将不再属于二十世纪娱乐，而是索尼唱片。
至于二十世纪娱乐不肯卖？
这个想法，无论是索尼，还是乔治，都没有考虑过。
对于一个股权复杂的商业公司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价格不够高。
溢价收购这种事，对于一个普通的商业公司，或许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但乔治并不在乎这一点。
岛国人，同样也不在乎。
切斯特顿很快告辞离开，乔治却并没有立刻走出会议室，而是重新翻看着刚刚签下的意向性协议。
想要带着乐队商标和唱片版权跳槽，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操作的事情。
即使乔治愿意为此付出大量的资金，背后也有着索尼唱片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同样也不会轻松。
尤其是唱片版权，这被视为唱片公司和经纪公司的命根子，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如果单纯用钱来砸，当然能够砸下来。
这又不是什么五白金，甚至十白金级别的畅销唱片。
乔治聘请了专业人士评估之后，为这张唱片做出的销量预期，即使是最好的情况，销量也只能达到半个白金，也就是五十万张，而且这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数字。
实际……很大概率上，只会比这更低。
这样的一张唱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列入非卖品的行列。
只要溢价到一定的程度，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肯定不会介意高价卖掉手中的版权。
无非就是一个数字的问题。
但要溢价到什么程度？两倍？三倍？还是更高？
乔治愿意为了成名，付出大笔的美元，但也总有一个极限。索尼唱片同样也不是白痴，不可能毫无底线地承受二十世纪娱乐的抬价。
想要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码，拿下唱片的版权，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好好规划一番。
这个问题很麻烦，乐队商标比起唱片版权来说，要相对容易得多。
毕竟，murphy乐队虽然表现出了一定的价值，但距离具备市场影响力，还差得远。
但真正要让二十世纪娱乐放手，同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乔治思考了一会，决定放在最后处理。
首先需要解决的，还是乐队内部的矛盾。
乔治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让罗杰和理查森两名队友，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在与二十世纪娱乐正式谈判之前，乐队内部的问题必须要得到解决。
否则，想要从二十世纪娱乐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想了一会，乔治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j，我是乔治。”
“我现在个人账户上能动的钱有多少？”
“对，不算公司的钱，不算预留的那几笔资金。剩下的有多少？”
“一百四十万美元？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挂掉电话，乔治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片刻之后，乔治写下一组数字，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谈了，希望你们别让我太为难，大家好聚好散。”
乔治自言自语地说着，拨通了理查森的电话：“瑞克（ric），我是乔治。这几天有空吗？我想我们得谈谈。当然，叫上罗杰一起，我会给他打电话的。明天晚上？当然可以。这样吧，我先给罗杰打个电话，如果他那边没问题，我定好地方通知你。好的，拜拜。”
挂掉电话，再打给罗杰，三言两语约定好时间和地点。
乔治走出酒店，开始为第二天的会面做准备。
尽管这不是正式的谈判，但乔治依然拿出了面对商业谈判的态度，谨慎小心，准备周全。
第48章 罗杰和理查森的要求
有人诟病选歌问题……
hinder和lifehouse确实在国内名气不算大。
但是你要说和paramore的歌小众，这就有点过分了喂。
难道只能上《we.》或者《it's.my.life》才不算冷门吗。
我还想写鲍勃-迪伦、伊基-波普、黑色安息日、齐柏林飞艇、绿洲乐队、蝎子乐队……
这些会不会太“小众”了点？
ps：我是不是该在正文里科普一下“冷门乐队”在摇滚界的地位了？
想想就感觉可以多水好多字数呢。
//手动滑稽。
…………
挂掉乔治的电话，罗杰考虑了片刻，又拨通了理查森的号码。
“理查森，你接到乔治的电话了吗？”
“……”
“你觉得他想谈什么？会不会是索尼的事？”
“……”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七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前碰个头，谈谈这件事。”
“……”
“好的，明天下午五点，老麦可餐厅见。”
…………
虽然乔治在电话里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但理查森和罗杰都有感觉，乔治似乎是准备要摊牌了。
因此，两人迅速达成默契，在去见乔治之间，先见了一面，深入谈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虽然由于时间，以及各自的防备，没有在所有细节上达成一致，但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赴约的时候，两人也是一起同行。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就是告诉乔治，两人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也是隐晦地对乔治的行为表达不满。
进门的时候，罗杰第一时间注意到，乔治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恢复了笑容，但仍然释放出了强烈的信号。
“瑞克，罗杰，欢迎。”
乔治将罗杰两人迎进屋内，问道：“喝点什么？”
“冰水就好。”
“我也要冰水。”
由于前世习惯的原因，罗杰更加喜欢烈酒，而理查森则是最爱喝啤酒。
但在即将与乔治谈判的这个时刻，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添加任何饮料的冰水，仅仅只是为了防止酒精可能导致的判断失误。
佣人很快就端来了三杯饮品，罗杰立刻就注意到，乔治喝的，和两人一样，都是冰水。
“我要向你们道歉。”
乔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说道：“昨天有一场重要的谈判，所以实在没有办法参加乐队的练习。”
“你真正需要道歉的，恐怕不是这件事。”
理查森意有所指。
罗杰没有插话，在没有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罗杰更加喜欢当一个雕像。
当然，仅仅只限于正式的谈判场合。
“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乔治坐正了身子，开口道：“有些事，想必你们也有所猜测。我今天请你们碰面，就是为了取得你们两人的谅解和支持。”
“你能够付出什么，又打算得到什么？”
理查森也没有兜圈子的打算，开门见山地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既然乔治将这当做是商业谈判，那就以商业谈判的态度来应对。
一切以利益为准。
乔治的离开已经不可避免，对于罗杰和理查森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在乔治背叛乐队的事情上纠缠不放，而是及时止损。
报复，或者说互相伤害，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我已经确认在未来的几个月内，正式与索尼唱片签约。在这件事上，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如果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无论是金钱，还是其它，只要合情合理，我都会尽量满足。”
乔治犹豫了一下，补充道：“除此之外，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手中的乐队商标，以及唱片版权份额。我可以以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来收购，具体价值可以聘请一个我们都认可的第三方机构做出评估，费用我来出。”
或许是自知理亏，乔治的姿态摆得很低。
但乔治想要从罗杰和理查森手中拿走的东西，却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不过，若是价码合适，这些也并非什么非卖品。
尤其是乐队商标，失去了罗杰这个主唱，murphy乐队几乎必然要重组。
既然如此，干脆成立一个新的乐队，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虽然必然会损失一部分人气，不过乐队现在的人气本来就不算太高，若是能够得到合理的补偿，倒也勉强可以接受。
反而是唱片版权上，两人并不愿意轻易让出。
虽然说版权的份额分到每个人手上没有多少，但却意味着长期的收入。
也就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罗杰或者理查森破产了，也不至于连吃饭都成问题。
考虑了片刻，见理查森还在思考，没有开口的意思。
罗杰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开口道：“其它的暂且不说，关于版权，你是只要唱片版权，还是包含歌曲本身的词曲版权？”
“如果你们愿意出售词曲版权，那就最好。”
乔治开口道：“如果你们不愿意出售词曲版权，至少也要给我一份长期的授权，具体的价格可以再商量。”
理查森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词曲版权我不会卖的。我可以给你一份非排他性授权，但是我不接受一次性买断，必须是版权费用加上长线分成的模式。”
“可以，但是分成的比例不会太高，我只能给出工会强制规定的数字。哦，对了，你们两个还不是工会成员吧？不过这个没关系，就按照工会规定的比例。”
乔治给出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合理的答复，然后转向罗杰，问道：“罗杰，你的意见呢？”
“我和理查森的意见一致，具体的数字过后再谈。”
罗杰将话题拉回到原本的问题上，开口道：“我原则上同意转让我手中的乐队商标和唱片版权，但是有一个前提。”
乔治比划了一个手势，开口道：“请说。只要愿意谈，一切都好商量。有什么要求，只要合情合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
“首先，《你好，冰冷世界》这张专辑必须成功，在第一个大的销售周期结束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传言出现在媒体上。”
罗杰说完，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第二，如果你离开，我和理查森的新合同，以及未来的待遇都会受到影响。这一方面，我们也必须得到足够的补偿。”
理查森这时插口道：“在你正式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专辑的宣传上。我指得是专辑本身，而不是你个人。”
罗杰和理查森的条件算不上太过苛刻，但要全部做到，乔治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低。
尤其是理查森的要求，这无异于让乔治打响名气的计划，要向后推延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若是无法得到罗杰与理查森的支持，或者最起码是谅解，爆出什么负面新闻来，对乔治的打击反而会更大。
某种程度上来说，罗杰和理查森两人，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犹豫了许久，乔治点点头，说道：“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再商量。”
第49章 新的宣传方案
任何涉及到利益的谈判，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简单确定的。
罗杰和理查森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补偿，或者说利益，而乔治则希望尽量用最低的代价，获得两人的支持，以抬高与二十世纪娱乐谈判的筹码。
双方之间的分歧并不小，但却也不是不可调和。
或许是为了表达诚意，不知道乔治背后做了什么工作，仅仅两个工作日之后，一份新的宣传计划，就被送到了罗杰和理查森手中。
在为期两至三周的宣传计划当中，将总计投入大约十万到十五万美元的资金，用于推广《你好，冰冷世界》的传播度。
其中包括电台点播、线下便利店、音像店等等实体店面的播放广告，以及其它各类新的广告投放。
二十世纪与ei唱片的观点非常简单，让更多的人听到这张专辑，其中对这类音乐感兴趣的人，自然会很容易转化为潜在的购买者。
为了让广告的投放更加有效率，也就是说，“尽可能地让每一个潜在购买者注意到这张唱片”，或者说“尽可能低避免在对这类音乐不感兴趣的人身上浪费宣传预算”。
基于这样的目的，广告的投放非常有针对性。
比如线下实体店面的唱片播放广告，针对的就是摇滚乐迷的主要群体，也就是中低收入人群。
在这类社区附近的便利店、音像店、以及百货商城等等一切可以播放音乐的店面中，播放《你好，冰冷世界》的唱片。
而像上东区或者长岛这样的富人区，就不会进行这样的广告投放。
一方面是因为富人区的广告投放更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北美，上流社会中喜欢摇滚的人只是极少数。
再比如，广播电台的点播节目，就集中在东海岸的摇滚类音乐节目之中，而混合类的音乐节目上投入的资源就相对要少。
这也是在罗杰的了解之中，性价比最高的唱片宣传方式之一。
按照ei唱片给出的价格，每首歌每次电台点播，需要付出的成本在五百至一万美元之间，具体视广播电台以及节目本身的影响力而浮动。
听众越多，受众越广的节目，广告费自然要相应地上涨。
从价格本身来看，这个广告并不便宜，最高可高达每分钟数千美元。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若是仅仅只花费一万美元，就可以让东海岸数以十万甚至百万计的摇滚爱好者听到专辑中的一首歌，这样的宣传效果，可以说是非常可怕了。
虽然受限于节目的要求，在大多数电台节目的点播之中，只会说出歌名以及乐队，而不允许打出具体的广告，比如这首歌出自哪一张专辑、售价多少、在何处购买等等。
不过，只要歌迷听到之后，对歌曲本身感兴趣，自然会很容易注意到其它的广告，并以此转化成唱片的销量数字。
对于大多数大规模发行的唱片来说，进入到“电台节目点播”这一阶段的宣传，一般而言，都会开始在各大排行榜进行打榜活动。
以北美最权威的公告牌billboard榜单（以下简称公告牌）为例，分为两个主要的榜单，分别是收录每周销量前两百名的专辑榜（）以及收录每周单曲销量前一百名的单曲榜（）。
无论是两个榜单中的哪一种，计算规则都相对复杂，不过可以很明显地衡量出一张专辑，或者一支单曲的销量情况。
通俗点来说，在榜单上排名越靠前的专辑和单曲，也就意味着在当周最为流行。
简单而言，公告牌榜单记录的销量，在现在这个年代，以实体唱片销量，以及电台点播为准。
而在未来，正版数字专辑和单曲的销量也会被视为实体唱片，纳入统计当中。
具体的计算方式有一套非常复杂的公式，而且专辑榜和单曲榜又有所不同。
不过就这个年代而言，事实上电台点播的权重要更高一些。
这是因为，除了少数死忠歌迷之外，大多数粉丝购买唱片，也就只会买上一张，销量总归是有极限的。
而电台点播则没有这样的缺点，只要出现在“榜单收录”的电台节目之中，就会被计算分数，具体则是根据节目听众数量、热度以及点播次数，经过一个相对复杂的系数公式计算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一首歌能够频繁地登上各大主流电台的点播列表之中，几乎可以确定能够进入公告牌的单曲排行，甚至能够获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因而，绝大多数“面向主流歌迷群体”的专辑，一旦进入电台点播的推广环节，立刻就会开始针对公告牌或者其它榜单进行打榜活动。
但是经过慎重考虑，以及多轮会议讨论之后，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一致决定，不为《你好，冰冷世界》这张专辑的打榜投入额外资源。
打榜当然不仅仅只是电台点播，或者唱片销量，而是需要配合一系列的运作。
对于唱片公司来说，这样的运作相对复杂，而且成本高昂。
如果看不到可以预期的利润，唱片公司当然不愿意投入这样一笔额外的成本。
毕竟，这可不是几万，或者十几万美元，而是要多出几倍以上的投入。
哪怕是一心想要成名的乔治，在这样一笔投入面前，也显得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对于这些事情，罗杰仅仅只是保持了关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段时间的重点，还是放在了练歌、学习，以及与乔治之间拉锯式的谈判当中。
不过，谈判的进展并不顺利。
双方之间的分歧很大，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几次谈判之后，双方都得出了结论。
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一致，绝对不可能。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在乔治释放出善意之后，罗杰和理查森也迅速做出让步。
在第四轮谈判中，双方总算初步达成了意向性的协议。
罗杰和理查森原则上同意出售手中的乐队商标以及唱片版权归属，并且不反对将歌曲的表演权长期授权给乔治，或者说未来组建的另一支murphy乐队。
但涉及到具体的价格，乃至于媒体渠道、发行渠道等方方面面的利益，想要达成具体的协议，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50章 黑人社区的音像店
时间很快来到新的周末。
mv的播放，与新一轮的广告投放几乎同步进行。
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平面媒体、网络媒体、商店海报、户外广告……
距离“铺天盖地”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但是广告的投放规模，比起专辑刚刚发售的时候，却要大得多。
在路过1969旅馆的时候，罗杰看到旅馆外的广告牌上，也贴上了《你好，冰冷世界》的海报。
想起旅馆中那个有些单纯的少女，罗杰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然后摇摇头，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继续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虽然对维罗妮卡很有好感，不过罗杰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随便玩玩，什么样的人又绝对不能碰。
虽然罗杰也喜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但却很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即使新一轮的广告投放加大了规模，罗杰的生活也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
依旧是每天练贝斯、练歌、学习乐理知识、尝试改编曲子。
吃的依旧是廉价的汉堡和披萨，穿的也还是打折的便宜衣物。
没有记者采访，没有狗仔跟拍，也没有粉丝扑上来要签名。
事实上，距离成为大明星，罗杰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
就连贝斯，也依旧是从二十世纪娱乐租来的那一把p-bass。
至于那个初学者用的入门级贝斯，早就被罗杰放进琴盒里，珍藏起来。
那是属于罗杰的回忆，但却跟不上现在的需要。
回到家里，罗杰把采购来的生活物品按照类别一一放好，然后打开床边的琴袋，拿出贝斯。
《》的旋律随风飘扬，远远地传递出去。
…………
皇后区。
这个黑帮横行，在纽约声名狼藉的行政区里，同样也传出了《》的旋律。
这里是一个黑人社区边缘的7-11便利店，店内的播放机里，插着一张《你好，冰冷世界》cd。
“一包烟，还有火柴，谢谢。”
一个黑人走进店门，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美元。
“要什么牌子？万宝路可以吗？”收银台前的售货员接过钞票，从身后的货架上拿出一盒烟，向黑人问道。
“最便宜的就行。”黑人的经济状况显然不怎么好，拒绝了售货员的推荐。
“一盒骆驼牌香烟，一盒火柴，还有您的找零。”
售货员很快就算好了账，递回两张小额钞票，和一堆硬币。
黑人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问道：“你们店里放的这是什么歌？”
“好像是个新乐队出的，叫什么菲来着，以前没有听说过。”
售货员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空的唱片盒，确认了一下名字，说道：“《你好，冰冷世界》。”
售货员依稀记得，这似乎是店主收下了什么人给出的广告费之后，才换上的。
好像是五十美元还是一百美元来着？
黑人凑上来看了一眼，唱片盒右上角4.99美元的售价非常显眼。
犹豫了好半天，黑人又问道：“你们这有卖的吗？”
“没有，你可以去隔壁的音像店问问。”售货员摇摇头，再次把柜台上的零钱向前推了一点，朝着黑人身后排队的人说道：“您好，请这边结账。”
黑人这时才注意到，身后已经有其它顾客在等着。
收起找回的零钱，憨傻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让开位置，走出便利店。
隔壁就是音像店，不过这里播放的却是一个嘻哈巨星的新专辑。
嘻哈音乐，也是黑人群体最喜欢的类型。
若是换一家在富人区开设的音像店，播放的就会是爵士、古典一类的音乐。
黑人犹豫了半天，询问过店员之后，在柜台上找到了《你好，冰冷世界》的cd。
翻出兜里的钱，来来回回数了几遍。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数出一堆零钱，堆到收银台上：“我要一张这个cd。”
黑人扬了扬手中的唱片。
一堆皱皱巴巴的小额钞票，还有硬币，清点起来非常费劲。
而且西方国家的人算术差是世界公认的，收银员还是借助着计算器的帮助，才算清楚了数额。
“找你1美分。”收银员把一枚硬币递到黑人手里，看着黑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吐出一个f开头的单词。
区区五美元，这家伙竟然用了十几个硬币外加三张纸币，也难怪这收银员感到不满。
虽然，他自己买东西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做。
“t仔，今天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声音从收银员身后的隔间里传来，一个肥胖的黑人女人从屋里走出，靠在门框上，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把门框压烂。
“一共卖出了79张cd唱片和2张黑胶唱片，还有47盘磁带。”
外号叫t仔的收银员很清楚店主想要问的是什么，翻开记录本，很快就查清了账目，说道：“卖的最多的是坎耶的新专辑，cd和磁带加起来卖掉了22份，下来是格林特的《天光》，卖掉了17份。”
t仔在账本上查了一会，继续说道：“排在第三的是《你好，冰冷世界》，卖掉了14份。”
在黑人社区附近，嘻哈巨星坎耶的新专辑卖出最高的销量，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排在第二位的，也是一位一线巨星，无限接近于天王级的大咖。
倒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乐队，首发ep的单日销量能够排到第三，让黑人店主颇感意外。
虽然她的店里，玻璃上就贴着这张专辑的宣传海报，但那是看在每周一百美元的广告费的份上，而不是有多么看好这支乐队。
“把这个排第三的摆到第一排的货架上，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女人很快做出了决定，扭着肥胖的屁股，回到隔间里边，同时考虑着晚上给批发商打电话补货时，该下多少的订单。
“fxxk！老子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收银员充满怨气的嘀咕着，但却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不敢让屋里的胖女人听到。
…………
在布鲁克林区的另一家音像店里，同样也到了统计每日销售数字的时间。
这一家音像店规模更大，位置也更好，因此销售的数字也要更多一些。
“第二是《你好，冰冷世界》，一共卖出了31张，其中两张是豪华版。”
…………
水牛城……
罗切斯特……
杨克斯……
奥尔巴尼……
随着广告规模的扩大，以及在摇滚乐迷群体中口碑的扩散，《你好，冰冷世界》的销量，也在不断攀升着。
尽管销售范围依旧只限于纽约州内，但销售数字比起一周之前，却有了巨幅的提升。
第51章 销量和分成
【滚石】论坛。
一个东海岸最大的摇滚乐迷论坛，三万多的注册用户数字，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一家拥有相当规模的网络论坛了。
当然了，【滚石】和前世雅虎上市前高达八位数的用户数字，根本不在一个位面上。
即使是这个世界，在各大网站中，【滚石】的注册用户数量也排不上号。
不过，由于这家论坛仅仅只讨论摇滚音乐，而且主要用户都来自于东海岸，对于许多唱片公司来说，反而是最好的宣传渠道之一。
对于摇滚音乐这种特殊类型的“商品”而言，针对性的广告投放，永远比铺天盖地的宣传来的有效。
当然，这里指的是性价比。
比如说在【滚石】论坛的讨论区，为期一周的置顶软文广告，只需要两千五百美元。
但效果，可能比综合类门户网站五千美元的广告还要好很多。
《你好，冰冷世界》的软文广告和mv视频，在【滚石】论坛讨论区已经挂上了接近一周的时间。
下边也出现了大量的回复。
“已入手，值得这个价，就是歌太少了些。”
“只有我觉得mv很奇怪吗？”
“羡慕楼上可以看mv，我家的网速根本看不了在线视频。”
“mv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唱片我已经买了，平装版。前两首歌都很棒，后两首节奏太慢了，不是我的菜。”
“回复楼上，我觉得《broken》才是这张专辑里最棒的歌。另外，mv其实还算不错啦。”
“朋克狗去死，金属才是正义！”
“……”
后边的回复内容，似乎开始朝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罗杰摇摇头，关掉了网页。
看向身边的西奥多，问道：“这些回复，都是真实回复，还是水军？”
水军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别看现在才九十年代，互联网水军事实上已经开始高度专业化，出没于各大论坛和门户网站，为背后的金主造势。
当然，和后世铺天盖地的水军比起来，现在的互联网水军，无论是规模，还是专业化程度，都差得非常远。
但效果却十分出色。
“最前边的几个应该是水军，后边就是真实回复了。唱片和电影不同，网络水军很难影响到真实口碑，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花费太多资源。除非是为乐队本身造势，水军才会有用。”
西奥多打开文件夹，翻了一阵，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罗杰，说道：“这是最新的销量统计，截止到昨天，《你好，冰冷世界》一共卖出去了三万两千张。”
上市两周，卖出三万两千张，这个数字相当喜人。
如果考虑到第一周实际上只卖出去了不到一万张唱片，销量上涨的趋势也非常让人感到惊喜。
尤其是，三十万美元的宣传预算才花出去了不到三分之一。
按照计划，剩下的部分，将在未来的三至四周时间里，陆续花完。
随着广告发挥作用，《你好，冰冷世界》的销量，也将迎来一个高峰期。
罗杰拿起文件看了一会，说道：“离回本还早着呢吧？看样子短时间内我是拿不到分成了。”
罗杰大致计算过，算上追加的宣传预算，这张ep的总成本高达四十多万美元。
无论实际花出去的钱是多少，至少账面上的成本是这么多。
也就是说，十万级别的销量，都不可能回本。
或许唱片要卖出二十万，甚至更多，罗杰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分成。
根据二十世纪娱乐市场部的分析，这张ep在三个月黄金期内的最终销量，落点大约就是在这个数字。
目前专辑的主要销售区域，还是在纽约州之内的范围。未来的短期计划，也仅仅只是覆盖美国东部的主要城市。
至于西部，那是更加长远的规划，不属于现在。
“发行方和零售商的分成比例是百分之二十五，不包含唱片刻录和运费成本。就以平装版唱片为例，每卖出一张唱片，我们可以拿到3.75美元左右。”
西奥多给罗杰算了一笔账，说道：“cd光盘和刻录成本，我们拿到的价格是每张七十美分，包装盒及内页，每张唱片大约要花掉十五美分，再加上运输，每张唱片的生产成本大约在一美元多一点，也就是说毛利润可以达到2.5美元左右。”
“你们乐队签的协议，是净利润分成。也就是说，首先要回本，你们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分成。按照目前的预算方案，这个数字是大概十八万张，具体的数字会根据平装版和豪华版销量有所浮动，如果后续继续追加宣传预算，这个数字还要增加。”
“回本之后的部分，按照之前的协议，扣除发行方分成部分之外的净利润，你们可以拿到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每卖出一张唱片，你们可以得到2.5美元的百分之十，也就是0.25美元。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具体的可能会有小范围的浮动。”
西奥多没有说的是，即使是这0.25美元，也要四个人来分，罗杰只能拿到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就没有必要说出来给人添堵了。
“所以说，如果专辑卖不出二十万张，我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罗杰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
从利润分配上来看，当初签署的协议显然对murphy乐队非常不公平。
除非专辑超级大卖，否则乐队根本拿不到多少钱。
对于一支新人乐队来说，二十万张的销量，已经算得上是大卖了。
至于超级大卖……
起码也要半个白金以上。
除非将销售网络遍布整个北美，宣传也要跟上，否则那根本不可能。
如果扩大销售和宣传范围，又会引来新的问题，就是成本的再一次上涨。
这将意味着murphy乐队从这张专辑中获得收入的难度再一次增加。
“公司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西奥多安慰道：“只要专辑确定能够回本，公司会给你们每人发一笔奖金。我个人保证，这个数字不会太低。”
西奥多很清楚，罗杰的经济状况算不上好，迫切需要收入。
第52章 邀歌
从西奥多自身的角度来说，也需要罗杰有更多的收入，自己才能拿到更多的经纪人佣金。
因此，在符合规则的前提下，向自己所在的公司为罗杰争取利益，西奥多做得毫无压力。
当然，前提是符合游戏规则，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只要专辑确定能够回本，给主要创作成员发一份丰厚的红包，这就属于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尤其是murphy乐队，在那份严重不公平的协议当中，二十世纪娱乐已经拿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
自己吃肉，若是连汤都不给别人喝，那绝对会受到抵制。
梦想并不能当饭吃，每一个踏入乐坛这个圈子的人，都想要名利双收。
像乔治这样压根不在乎钱，一心只想出名的富二代当然有，但却是少数。
罗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这和乔治那带有附加条件的送钱不一样，是属于自己应得的钱，完全没有必要犹豫。
两人聊了一会专辑的事，西奥多话题一转，问道：“最近有创作什么新歌吗？”
“有几首歌，但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罗杰想了一会，决定隐瞒下与乔治的矛盾，说道：“《你好，冰冷世界》才刚刚发售没多久，这个时候开始准备新专辑，太早了。”
这话虽然有推脱之意，但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现在还不是后世那个主要依靠网络点播和下载的时代，每一张专辑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宣传。
尤其是还没有成名的乐队和歌手，花在宣传上的时间往往是制作专辑的几倍。
不说一年一张专辑这样的龟速，起码一张专辑发行之后，过上两三个月，在开始筹备下一张专辑，才是合理的速度。
不过，西奥多问起新歌，并不是想要推动murphy乐队的新专辑立项，而是有别的想法。
犹豫了几秒钟，西奥多还是决定直说：“还记得末日使徒吗？那支乐队的新专辑已经立项，正在收歌。如果你有合适的，可以拿出来，我会尽量为你争取一个高价。”
末日使徒？
罗杰对这支乐队当然有印象，这是罗杰来到东海岸之后，接触到的第一支乐队。
据说对方的主唱，是华纳唱片某位高层的儿子，还是孙子来着？
反正是个玩票的二代或者三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和murphy之间算是直接的竞争对手。
不过，生硬的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有乐队的demo么？我要听听他们的风格，才能确定有没有合适的。”
其实，无论末日使徒乐队是什么样的风格，罗杰都能拿出合适的歌来。
但要不要拿出来，拿什么样的，却是一件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
这不是立刻就能做出决定的事情，罗杰打算拖过去，回家慢慢思考。
“一会我叫人给你拿一份，还有新项目的风格规划。”
西奥多也没有一定要罗杰为末日使徒提供歌曲的意思，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若是能成，自然是好事。
不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二十世纪娱乐的能力，并不会缺少合适的歌曲。
“对了，音乐节的事情，运作的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罗杰突然想起这件事，立刻问道。
“等一下，我查查资料。”
西奥多坐到电脑前，打开一个文件夹，仔细搜索着。
作为一个旗下有两位数艺人的经纪人，西奥多不可能把每一件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不过每一份资料都有备案，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快查到。
过了片刻，西奥多终于找到了资料，说道：“查到了。在运作的音乐节名额一共有三个，分别是八月初在旧金山举办的金门公园摇滚音乐节、八月底在迈阿密举办的盛夏海滩音乐节，以及九月份在西雅图举办的太空针塔音乐节。”
专辑的宣传有时效性，当然不可能去运作一个年底或者第二年才会举办的音乐节名额，只会考虑近期举办的音乐节。
而且又要是以摇滚为主，或者起码是摇滚音乐占据相当分量的音乐节，才会列入备选。
这样一来，可以选择的范围就不多了。
以murphy乐队这样的名气，有运作空间的就更少。
西奥多查了一会文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几句。
挂掉电话之后，西奥多开口道：“坏消息，旧金山和西雅图的音乐节，登台表演的名额已经确定，这两个可以排除掉。”
“迈阿密呢？”罗杰连忙问道。
盛夏海滩音乐节？罗杰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能够被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列为备选，影响力应该不会太低。
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ei唱片还在运作，没有确定的消息。”
西奥多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距离八月底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很难。”
这类影响力巨大的音乐节，往往提前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登台表演的名额就已经确定完毕。
想要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强塞进去一个名额，并不是做不到，但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未必肯为murphy乐队付出这样的代价。
不过，罗杰却不愿意就此放弃。
想了一会，问道：“限制比较少的独立音乐节怎么样？独立音乐节门槛比较低，运作起来应该相对容易。”
但是宣传效果也差很多。
不过，相应地，运作成本也更低。
或许只要花上几千美元，就能拿到一张入场券。
独立音乐节，往往是地下乐队和独立音乐人狂欢的节日，通常规模不大，很少被主流商业公司注意到。
不过，这类音乐节的粉丝往往非常硬核。
如果能够在音乐节上一鸣惊人，对专辑能起到多少宣传效果还不好说，但就乐队本身而言，名气上会有不小的提升，尤其是在特定的歌迷群体里。
想了一会，西奥多点点头，说道：“我会向公司提出建议，寻找合适的目标。但是能不能成，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证。”
“我明白，要看公司的决定。”
罗杰很清楚这种大公司内部，复杂的审核流程。只要西奥多能提出建议，就已经足够了。
更多的事情，也不是一个经纪人能够决定的。
哪怕是在二十世纪娱乐内部分量极重的经纪人，同样也不行。
第53章 成功的关键
给【末日使徒】乐队写歌的事，转眼就被罗杰忘到了一边。
虽然说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但罗杰依然很忙。
练习、学习、以及对乔治离队之后的乐队做出规划，都需要占用罗杰大量的时间。
尤其是后者。
罗杰已经和理查森初步达成默契，在乔治离队之后，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罗杰将成为新乐队的主唱。
而且有了核心的鼓手和贝斯，尽管吉他手的人选还没有确定，但乐队能够适应的风格，却基本已经确认了。
依然是朋克摇滚。
至于是朋克中的哪一种，无论是朋克核、另类朋克、还是流行朋克，以罗杰和理查森的实力，驾驭起来都不是问题。
不过考虑到受众和口碑，罗杰认为，还是趋近于流行风格的朋克，会更加容易成功。
极端的风格化，会赢得高口碑，但却会失去市场。
只有大众易于接受的，才更加容易获得商业上的成功。
事实上，摇滚乐的群体，无论是歌手、乐队还是歌迷，嘴上一直贬低着商业化的音乐，但真正取得巨大成功的，无一不是在商业上有巨大影响力。
某些口碑极高、风格极端的乐队，比如某支高喊着“天佑女王”的乐队，在特定的摇滚歌迷群体中确实拥有极高的口碑，甚至不少人认为这支乐队代表着真正的朋克精神。
但那又如何？
出了朋克摇滚的圈子，就没有多少人听过他们的歌，即使听过的人，也没有几个真的喜欢。
即使在朋克歌迷之中，这支乐队的死忠粉丝也是极少数。
这样的一支乐队，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算是成功，但却并不属于常规意义上的成功。
而且在商业上的巨大失败，以及坚持极端风格，让这支乐队短暂地昙花一现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当然，在乐队解散的原因里，来自唐宁街十号的打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反而某些在硬核粉丝之中备受诟病的商业化乐队，反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当然，想要成为真正的传奇乐队，无论是口碑，还是商业，都必须要达到一个高度。
只有口碑肯定不够，而只顾着销量也必然不行。
在这个世界，以罗杰的了解来看，似乎还没有一支称得上传奇的摇滚乐队。
而在前世的地球上，则有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披头士、枪炮与玫瑰、齐柏林飞艇、涅乐队、平克-弗洛伊德、邦-乔维、滚石乐队、皇后乐队、ac/dc……
罗杰数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似乎这些大名鼎鼎的传奇乐队之中，并没有一支真正的朋克乐队，大多是硬摇滚和重金属乐队。
风格最为接近朋克的，应该是涅的垃圾摇滚，以及平克-弗洛伊德的迷幻摇滚，无论乐队所提倡的精神如何，至少编曲风格上勉强可以算是沾边的。
在纯正的朋克乐队之中，距离顶级最为接近的，是绿日乐队（）。
在《美国白痴》专辑之后，绿日乐队一举封神，不但在商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且横扫各大专业奖项。
但距离真正的传奇，还差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离。
尤其是在某次演出事故之后，很快跌入低谷，虽然在罗杰重生之前的那几年又回归到人们视线之中，但却再也没能重新回到巅峰。
罗杰思考了片刻，很快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朋克乐队所代表的精神，以及价值取向，在主流群体眼中过于极端。
当然，事实上，很多极端的金属乐队，同样也存在着这样的问题，比如某乐队、某乐队以及某乐队等等。
这些风格、思想以及音乐都偏向极端化的乐队，或许会在特定的乐迷群体中大受欢迎。
但弹吉他时都要竖起中指，十句话里有十一个f词，演唱会上对着歌迷露出生殖器，这样的风格，就很难被普罗大众所接受。
想到这里，罗杰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个单词：“主流。”
迎合主流，未必一定能成为顶级。
但不迎合主流的乐队，却肯定不可能成为顶级。
但是改变乐队的风格，放弃朋克，却是不理智的做法，那不符合实际。
罗杰和理查森，在技术上不存在短板，完全可以适应任何一支摇滚乐队的风格。
但考虑到延续性，以及未来新成员的适应能力，朋克风格，依然是首选。
尽管罗杰也想站在舞台上，对着话筒大吼：“it’s.my.life.”或者“”
但是这样的硬摇滚风格，对于乐队的要求也更高。
无论再怎么简化，三个人肯定是不足以完成的。而找一个新成员，肯定比找两个或是更多成员，要来得容易。
这样一来，选择的范围就被缩小。
综合各种因素考虑之后，罗杰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想法。
优先考虑流行朋克，其次则是流行摇滚。
综合乐队本身的情况来考虑，如果是一张收录十到十二首歌的完整专辑，其中流行朋克的风格的歌曲，至少要占到一半。
然后在添加进一到两首风格稍微极端一点的朋克摇滚，用以拉高在特定群体中的口碑，剩余的则以流行摇滚来补足。
但是即使只是一两首风格化的朋克摇滚，依然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太过。
比如天佑女王这样的歌，考虑到北美大多数人的接受能力，就绝对不能出现。
同时，由于是完整的专辑，也必须考虑歌曲整体风格的一致性，以及歌词主题的连贯性。
没有必要所有歌的主题都一致，但却也不能相差得太过离谱。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这一首歌还在讲初恋的朦胧情愫，下一首歌马上就跳到艹翻希特勒，这就会对歌迷造成困扰。
除此之外，最大的要求，是简单。
这是基于对未来新队友的考虑，培养起默契来，越是简单的歌，见效也就越快。
等到乐队的默契程度足够高了，再去尝试复杂的歌曲。
选歌的范围，可以不局限于表达朋克精神、朋克文化的歌词，但乐曲的风格却必须“朋克”。
简单的三和弦，就可以演奏出优美的旋律，完全没有必要用上复杂的十二弦搓衣板。
除此之外，由于和《你好，冰冷世界》专辑同样的原因，那些版权价值极高的经典，同样也最好不要出现。
这样一来，选择的范围就被缩小到了很小的区间之内，可以做出的选择并不算多。
但这个所谓的“不多”，数量也高达三位数。
花费了近一周的时间，在几十支乐队、歌手的作品之中，罗杰挑选出了十二首歌，列为备选。
虽然说距离组建新乐队还有很漫长的时间，但这些歌也并不仅仅只是原谱照抄出来就算完事了。
必须要根据乐队的个人风格，在编曲上做出对应的改动，否则，根本达不到最好的演奏效果。
这同样也需要时间。
第54章 独立音乐节
不出意外的话，上架前不会有推荐了。
上架后的推荐……按目前的数据来看可能性也基本为零。
反正也没指望出什么成绩，要不然也不会写硬核向的摇滚。
不熬新书期了，加快点更新速度。
今天五更，这是第四章，晚上11点左右还有一章，明天起每天早中晚各更新一章。
时间固定在早上6-7点，中午12-1点，晚上11-12点，加更看心情。
如果工作忙要请假会提前一天说。
…………
新的一个周末，西奥多再次打来电话。
不过和罗杰猜测的不同，西奥多并非是催促邀歌的事情，而是说音乐节的事情有眉目了，需要召集乐队成员开会。
同时，西奥多还报上了专辑新一周的销量。
或许是由于广告扩散的原因，这一周的销量又有所上涨，来到了三万多张，总销量也已接近七万。
专辑的盈利已成定局，区别只是在于盈利的数字究竟是多少。
若是在未来的八到十周之内，单周的销量不要有太大的跌幅，《你好，冰冷世界》交出一份好看的财务报表，基本已经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罗杰，还是与这张唱片相关的其它任何人，都非常乐于见到。
尽管乐队不久之后就注定解散，但《你好，冰冷世界》的大获成功，也能够为参与这张唱片制作的所有人，履历上添上重重的一笔。
罗杰犹豫了一阵，没有将乐队即将解散的事情透露给西奥多。
在这件事上，乐队的三人都有着默契，向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隐瞒。
直到三人之间达成具体的协议，才会对制作方和发行方摊牌。
…………
二十世纪娱乐的会议室内，《你好，冰冷世界》的主创团队再一次集合起来。
当然，由于后续的宣传过程并不需要调音师、混音师之类的幕后人员参与，事实上这部分成员已经退出了《你好，冰冷世界》的团队，或是加入到其它项目中，或是干脆在休假。
集合在这间会议室的，依旧是以制作人玛莎、ei唱片市场部主管为主的做作和发行团队，以及murphy乐队的三名成员，以及各自的经纪人。
人都到齐了之后，玛莎先是照例汇报了一下唱片宣传、销售的情况，然后给每人发了一份文件。
其它的事情，需要乐队参与的并不多，最重要的还是音乐节的现场演出。
“这是费城一个独立音乐节的资料，你们先看一下。”
罗杰看向手中的资料，这是一个已经有五年历史的小型音乐节，时间并不固定，不过总是在每年的八月上旬举行。
事实上，在北美这片土地，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各类音乐节，或者类似的演出活动非常频繁。
如果不考虑名气、历史以及规模，每一个周末，都能在任何一座城市中找到类似的活动。
但其中具备广泛影响力的，数量却并不怎么多，大多数只有数百到千人级别的观众，对于专辑和乐队名气的推广，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而规模较大的音乐节，在这类演出最为频繁的夏季，每个州至少会有一次，少数地区会有两次或者更多。不过侧重的方向却会有所不同，比如说纳什维尔的音乐节，主题永远是乡村音乐。
费城这个名为【弗恩希尔】的音乐节，算是各种独立音乐节之中比较有名的一个，风格以擅长带动气氛、适合舞台表演的摇滚、嘻哈以及流行为主。
弗恩希尔这个名字，是因为音乐节举办的地点，就在费城的弗恩希尔公园。
按照资料上的描述，这是一个大约一百五十万平方英尺（约14万平米）的小型公园，也就是大概相当于二十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
这样的公园在各地都很常见，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资料上还附带了简单的地形图，公园被一条公路隔成两段。
其中作为音乐节会场的，大约占到公园三分之一的面积，分为四个区域，公路两边各占一半。
每一个会场，按照计划最多可以容纳两万名观众，所有参与音乐节的观众和游客，可以自行选择感兴趣的舞台，而且完全免费，甚至还提供免费的饮料。
但大多数时间里，这样的音乐节，观众数量能够达到一半，就算是很成功了。
这个音乐节由当地的几家啤酒、饮料以及快餐公司赞助，不过赞助的额度并不高，再加上可以容纳的观众数量有限，因此无法吸引到大牌乐队登场。
不过，这一届的弗恩希尔音乐节，却破天荒地引来了一家电视台的关注，已经确定会进行转播，这也是二十世纪娱乐和ei唱片选择它的原因。
罗杰注意到，这家电视台的名字，叫做cbs费城电视台，隶属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这是一个地方性的电视台，但整个北美，任何一个接通了哥伦比亚电视网的家庭，都能收到这家电视台的信号。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乔治，立刻收回了眼神。
众所周知，哥伦比亚唱片早已成为了索尼唱片的一部分，而哥伦比亚影业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最大的一部分股权，同样也在索尼手中。
或许，这背后有索尼唱片做出的贡献？
不过这和罗杰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继续看向后边的内容。
弗恩希尔音乐节的时间并不固定，通常是在每年的八月初选择一个周末，连续举办三天，都是只在晚上举行。
这一年的时间，是8月7日到8月9日，而murphy乐队登台的时间，则是第二天的傍晚，也就是8月8日，周六。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距离音乐节的时间还有两周，但这并不意味着乐队可以在音乐节之前才登上飞机，然后在酒店上睡一觉，第二天就立刻登台表演。
虽然这不是专业的超大型音乐节，但简单的排练还是要做的。
再加上熟悉场地、调试设备等等，再怎么简略，节省时间，也总是要提前几天抵达的。
“8月5日和6日是排练时间，4号就要抵达费城，你们的时间有没有问题？”
见三人都看完了资料，玛莎立刻开口问道。
现在这件事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要做调整还来得及。
但由于距离音乐节开始已经没有多久，今天之内，就必须确定是否参加。
“我没问题。”
“我也是。”
罗杰和乔治都很自由，时间上不是问题。
理查森考虑了片刻，点头道：“我会向公司请假，但是音乐节结束之后我就要立刻返回。”
“那就行了。你们有十五分钟的现场演出时间，《》必须现场表演，剩下的歌你们自己选，如果有新歌也可以加上一两首，报给公司审核即可。这件事不用急，周一之前确定就行。”
玛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关于舞台设备，公司的调音师会和你们沟通，确定器材清单。”
犹豫了几秒钟，玛莎强调道：“记住，设备的选择以调音师的意见为主，这方面，他们比你们更专业。你们只需要确认，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音色和效果。”
玛莎所指的，并不是吉他、贝斯和鼓的选择，而是拾音设备，以及效果器、di盒、调音台等等。
这一部分器材，音乐节的主办方只会提供最低限度的器材，也就是能够完成演出，比如麦克风、扩音器和总调音台这些必须的设备。
但是如果想要更好的演出效果，其它的设备就需要自带了。
在些设备的选择和调试上，murphy乐队只能给出意见，但做决定的，还是二十世纪娱乐派出的专业调音团队。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这才是符合职业素养的表现。
那种什么都想插一手，根本不考虑自己能力是否达到要求的人，只会把事情搞砸。
第55章 音乐节前的准备
每个人都很忙，会议的时间也并不长。
确认了几个基础的问题之后，玛莎立刻就离开了会议室，去协调音乐节的相关事宜。
罗杰三人没有立刻离开公司，而是来到录音室，与二十世纪娱乐指派的调音团队沟通，协商演出时的设备选择。
“大型现场的演出，肯定和录音室版本有很大的区别。而且开放式的场馆，也不可能做到每一个位置听到的声音都一样。”
调音师知道罗杰三人都是没有现场演出经验的新手，耐心地讲解着：“一般来说，现场的演出会有比较严重的失真，通过di盒和调音台可以解决掉一部分，但是很难完全消除。”
调音师还拿出了一支乐队的录音室版本唱片，和演唱会现场录音作为对比，详细地讲述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当然，即使同样是大型户外演出现场，由于场地的声学结构装修、摆设、以及扩音器的布局，甚至于观众的站位等等，每一个现场演出又会有所不同。
调音团队的工作，就是尽可能地让乐队的现场演出更加完美，使得观众听到的声音，更加贴合“录音室版本”，或者乐队想要的音色。
但是由于场地、技术以及临场发挥等各种各样的限制，只能做到尽可能地接近，而不可能完美重现。
如果有，不必怀疑，一定是提前录音的假唱。
几人讨论了一阵，很快就拿出一个初步的方案来。
“鼓的话，每个鼓内单独放一个鼓麦拾音，整套鼓的上方两侧，用两个麦克风拾取整个鼓以及擦片的音，然后单独用一个调音台，再将调好的音输入总调音台。”
调音师提出的，是一个比较常用的方案。
想了一会，又问道：“需要压缩吗？”
压缩器是架子鼓常用的设备之一，可以有效防止拾音话筒过载，但对音色会稍有影响，并不是每一名鼓手都喜欢它。
在录音室中，理查森是从来不使用压缩器的，但现场演出的效果究竟如何，没有试过之前，理查森自己也不清楚。
想了一会，理查森说道：“两种方案，我们都尝试一下，然后选效果好的。”
在大型户外演出时，鼓用到的设备最多，比如单单是拾音话筒，就需要六个或者更多的数量。
但是整体而言，无论是在选择器材，还是现场调试中，鼓都是相对简单一些的。
确定好大的方向之后，调音师并没有立刻开始与理查森讨论具体器材的选择，而是准备先将吉他和贝斯的拾音、调音方式确定下来。
在三人之中，乔治是唯一完全不懂乐理，对各类器材了解也最少的。
因此，吉他的讨论，也被理查森和罗杰两人代劳了。
虽然对乔治的自私很不满，但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在工作中，罗杰并不会将私人情绪代入进来。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罗杰也不会故意搞砸乔治的演出，那样不但会坑了乔治，也会坑了罗杰自己，还有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理查森。
在谈起吉他时，罗杰首先明确了一个要求：“吉他的旋律必须要非常突出，让观众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清楚听到。”
“吉他的话，我建议采用双轨录音。一条线前级di输出，一个低频和一个中频话筒，拾取吉他音箱的声音，再进行混合。”
调音师说了一大堆专用术语，不过意思却很简单。
一条线直接将电吉他的音频信号接入调音台，另一条线则是拾取吉他音箱中放出的声音，再将两者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混合，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前者可以最大化保持电吉他原有的信号，让调音师有更大的处理空间。
而后者，则可以让声音带有更多音箱的“质感”或者“特点”。
若是只用一种当然不是不可以，但却会有明显的缺陷。
另外，双轨信号，可以保证万一某一条线路出现问题，至少还有另一条线路发出声音，不至于演出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吉他发不出声音了。
其它乐器，也同样如此，至少保证有两条拾音线路，以确保不会出现大的演出事故。
这个提议也得到了乐队的认可。
接下来是罗杰的贝斯。
在大多数小规模的演出之中，受限于经费、设备以及人手等原因，贝斯手往往仅仅只是简单粗暴的贝斯到di，再到总调音台。
不过，二十世纪娱乐并不缺乏器材，至少普通档次的器材十分齐全，人手也很充足，自然不会让罗杰这么寒酸。
同样也是双轨拾音，一轨原声保驾护航，一轨同样是di，但却不是前级di，而是贝斯箱头上的di输出。
这并不是说与吉他的待遇有什么区别，仅仅是乐器的音频不同，所以必须采用不同的拾音方法。
在这一场演出上，贝斯主要是为了给鼓和吉他陪衬，而不是主角，因此不需要做额外的动作来突出贝斯。
一支优秀的乐队，需要考虑的永远不是满足乐手个人的喜欢，而是为音乐的整体服务。
无论是贝斯，还是其它什么乐器，除了少数几首特定的歌曲之外，要求都非常明确。
第一要素永远是清晰，让人能够清楚识别到。
其次则是融洽，能让人轻易听到，但又不过分突出，不能破坏音乐的整体感。
如果每一个人都想要让自己成为最突出的那一个，互相抢音，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变成乱糟糟的一团，导致演出彻底失败。
最后一个，是主唱的人声，这一条反而是最简单的，根本没必要讨论。
只需要一个高质量的麦克风，摆在合适的位置就行了。
唯一要注意的，是在与场下观众互动，或者走位时，要注意麦克风的位置，避免出现飞麦的情况。
所谓飞麦，也叫做啸叫。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话筒与返送音箱走得太近，然后音箱就会突然出现频段很高的尖叫声。
飞麦形成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不过原理都是一样的。
简而言之，就是麦克风的声音被音箱放大音箱放大出来的声音又被麦克风拾取回去麦克风的声音再次被音箱放大，形成一个循环。
这对于演出的效果，绝对是灾难性的破坏，对整套音响设备也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过，只要根据现场的情况，严格限制话筒的走位，就可以完全避免。
调音师与罗杰三人确认了乐队的需求，以及不同乐器的基本拾音方式，一一记录下来，说道：“我跟我的人讨论一下，一会拿出一个方案来，我们找地方测试一下效果。”
第56章 改装巨兽
调试设备、确定器材清单的过程很简单，由于人手足够充裕，只用了一个下午，就结束了工作。
离开公司之前，来自二十世纪娱乐的奖励，也发到了所有主创成员的账户上。
按照惯例，这笔奖金不会被计入唱片的制作和发行成本之中，而是由二十世纪娱乐这个制作方买单。
罗杰以三首歌的词曲、编曲，获得了三万美元的奖励，另外还可以从乐队总计四万美元的奖金中分得四分之一。
从这个数字上，罗杰可以大致推断出乔治和理查森的收入。
至于其他人，罗杰没有问，也没有人主动提起。
这笔收入，立刻让罗杰脱离了贫困阶层，若是考虑到未来的唱片分成等收益，勉强可以进入中产阶级。
当然，首先需要划出百分之十，也就是四千美元，作为西奥多的经纪人佣金。
剩余的部分还要预留出税款，这不是立刻就要缴纳，不过提前截留出来，以避免报税季的时候手头的钱不够缴税，是每一个北美公民都习惯性的做法。
按照罗杰的收入水准，这部分数字是扣除经纪人佣金之后，剩下金额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七千二百美元。
实际缴税的数字肯定没有这么多，但是多预留一些总不会有任何坏处。
剩下的两万八千多美元，才是罗杰可以真正自由支配的数字。
到手的钱一下子去掉了四分之一还多，让罗杰不得不感慨万税之国的可怕。
在这个以抗税而起家的国度，只有纳税和死亡才是永恒的。
看着账户上的余额数字，罗杰思考了片刻，决定拿出一笔钱来买车。
在这个号称车轮上的国度，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
所有的钱全部花在车上当然是不可能的，罗杰也只是打算买一辆代步车。
若是天天背着比一大桶花生油还重的贝斯到处跑，也太累人了些。
仅仅只是代步，完全没有必要买太好的车，一辆质量不错的二手车就足够了。
通过西奥多联系上了一家信誉不错的二手车经销商，罗杰在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对方的店面，打算挑选一辆心仪的座驾。
“你好，克里斯蒂安先生，我是pdm车行的客户经理，你可以叫我乔治。”
迎接罗杰的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
或许是由于饮食习惯的问题，大多数西方人到了中年之后，很快就会开始发福，无论男女都不例外。
乔治这个名字，在北美非常常见，随便到一个人多点的地方喊一声乔治，可能会有十几个人应声而来。
同样常见的名字还有吉姆、珍妮、杰西卡、迈克尔、鲍勃等等。
“我有个朋友也叫乔治。”
罗杰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问道：“我想买一辆五六千美元左右的车，有什么推荐吗？”
客户经理问道：“这个价位的车很多，不知道你有具体的想法吗？普通的轿车，还是越野车，或者其它什么类型？”
“我想买一辆法拉利跑车，可是没有足够的预算。”
罗杰开了个玩笑，然后说道：“我对车型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不是小型车就可以。空间最好大一点，有时候我会在车里装很多的东西。”
考虑到经常带着琴盒和音箱到处跑，足够大的空间，是最基本的要求。车太小的话，还不如不买。
“如果有载货需要的话，那么我建议您选择皮卡。”
客户经理将罗杰带到停车场，指着其中的三辆，介绍道：“道奇ram，福特f系列，还有丰田坦途。这几款车型都符合您的需要。”
其它国度的人，很难理解北美人对皮卡的狂热。
在北美，皮卡代表的不仅仅是汽车本身，而是已经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
罗杰顺着乔治的手指望去，三辆不同颜色的皮卡停在柏油路上，造型各不相同，不过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
罗杰对日系车没有任何好感，立刻就将丰田排除在外。
另外两辆车都有明显的改装痕迹，尤其是那辆道奇，轮胎厚度都快赶得上军用悍马了。
车顶高度两米多，底盘高度有半米多，看起来就像一头狰狞的猛兽。
罗杰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家伙，开口道：“这辆车给我介绍一下。”
“ram，道奇公司94年新出的车型，前任车主做过很多改装，当然，这些改装完全合法，并且有完整的手续。”
乔治首先强调了改装的合法性，然后详细介绍道：“她有高达四百马力的v8发动机，最大输出扭矩达到500磅/英尺，匹配5挡自动变速箱，四个全真皮座椅，gps导航系统，以及超过二十种主动或是被动的安全装置，并且全车都经过了防弹改造，包括玻璃和轮胎也是如此。”
稍稍停顿了一会，给罗杰留下了一段时间消化这些信息，然后乔治继续说道：“这辆车的车况非常出色，没有任何大的维修记录，总驾驶里程也仅有两万英里。当然，由于改装的幅度比较大，她的油耗也比普通的皮卡稍高一些，一加仑的汽油大概可以跑十二英里左右。”
北美这边讲的都是英制单位，罗杰一直都不是很适应。
掏出手机算了半天，大概计算出来，这个油耗约等于百公里二十升。
虽然北美的汽油要比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家便宜不少，但便宜的也有限。
这样的油耗，花在油钱上的开支并不低。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以罗杰的收入而言，负担这种程度的开支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想了一会，罗杰问道：“价格呢？”
“一万两千美元，包含消费税、购置税以及过户所需要的一切费用。”
客户经理报出了一个数字，然后又补充道：“如果一次性付清，最低可以优惠到一万美元，并且附赠五十加仑的加油卡。”
一万美元，远远超出了罗杰的预算。
虽然第一眼看到，就爱上了这辆凶兽一般的皮卡，但价格同样也很惊人。
似乎是看出了罗杰的犹豫，客户经理及时开口，介绍着旁边的福特：“您也可以考虑一下这辆87年款福特，价格只要六千美元，有七万英里的行驶里程，三百六十马力的发动机，同样是五挡自动变速箱，带有八个不同位置的安全气囊。”
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个人喜好占了上风。
罗杰指着道奇ram，开口问道：“可以试驾吗？”
“当然可以，请稍等，我去拿钥匙。”客户经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第57章 贝斯与剁手
试驾的体验非常优秀，宽敞的空间，强劲的动力，都让罗杰爱上了这头猛兽。
考虑到未来两到三个月之内，就会有更多的资金入账，罗杰不再犹豫，立刻拍板，决定买下这辆车。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罗杰以一万美元，分期两年支付的价格，拿下了这辆道奇ram。
在这个喜欢超前主义消费的国度，分期付款，几乎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到房贷、购车，小到购买一件几百美元的生活用品，都可以以相对简单的手续，办理分期付款。
无论是商家本身，还是银行，都乐于为客户办理分期业务，这样可以使得原本因为价格原因而不愿消费的客户，转化成消费者，并且还可以从分期中收取更多的手续费，这都代表着利润。
而对于消费者来说，分期付款，可以极大的缓解经济压力，避免了漫长的攒钱过程，从而可以提前享受到商品的好处。
首笔支付金额仅仅只有三千美元，罗杰的银行账户上还躺着两万多美元的存款。
办理完车辆过户手续之后，罗杰坐进驾驶位，摸着方向盘，用力踩下油门。
看了一眼导航地图，拐到一家大型的乐器店中，准备购买一把贝斯。
以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只能从二十世纪娱乐租用。
不过现在有钱了，购买一把完全属于自己的贝斯，就成了迫切需要的事情。
拒绝了店铺工作人员的推荐，罗杰在一排排货架前，仔细挑选着。
在罗杰的前世，工作之前，玩团的那几年，罗杰用的是fender的一款初学者级贝斯，一直没有尝试过更高端的贝斯。
不过，对于贝斯的挑选，罗杰一直都有着自己的理解。
尤其是在二十世纪娱乐的乐器库房中，亲手尝试过上百把不同的贝斯之后，罗杰完全清楚自己需要的琴是什么样的。
按照类型来分，最常见的贝斯分为precision-bass和jazz-bass两种。
当然还有其它的小众类别，比如jaguer-bass、mustang-bass等等，不过用的人很少，不太常见。
p贝斯和j贝斯虽然外形也有所不同，但主要区别还是在于拾音器。
p贝斯只有一个p型拾音器，而j贝斯则是使用两个j型拾音器。
同时，在琴颈的位置上，p贝斯通常也要比j贝斯更宽更厚一些。
相对而言，p贝斯的声音更加温暖厚重，而j贝斯的音色更加圆润。
p贝斯突出低频、不容易被吉他或者其它乐器的声音盖住，且托底扎实。
j贝斯则是同时突出高低频，综合性更强。
大多数情况下，朋克乐队多用p贝斯，而爵士、放克乐队则多用j贝斯。
当然，这一点并非固定，比如流行朋克乐队blink182的贝斯手用的就是j贝斯。
影响音色的不仅仅只是贝斯的类型，琴弦、琴体所用材料的不同，甚至是结构上的细微改变，都会导致音色变化。
可以说，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贝斯，甚至是同一个型号、不同厂家生产的贝斯，音色都不可能完全一致。
在这一方面，没有说哪一个更好，只能选择最符合自己需要，或者说最喜欢的。
罗杰自己，相对而言更加喜欢偏向于复古的p贝斯，因此在挑选的时候，也是在这类贝斯中进行选择。
虽然说在炫技式的slap中，j贝斯的表现更加出色，但罗杰却更加喜欢p贝斯指弹时表现出的厚重音色。
对于选择一件乐器而言，并不是说价格越贵就越好。
当然，就和任何一件商品一样，便宜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就是了。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知名品牌中高档的乐器，一般都不会出现什么质量上的缺陷。
只要在做工和音准上没有问题，选择时，主要考虑的就是音色、手感以及外观，而这几点要求都是很个人化的，没有固定的标准。
“我可以试试这把琴吗？”
罗杰很快就看中了一把黑白相间的贝斯，这把琴的外形让罗杰非常喜欢，不锈钢的圆卷弦也符合罗杰对音色上的要求。
“好的，请小心一些。”
店里的工作人员打量了罗杰一阵，似乎觉得不像是捣乱的，于是从货架上取下贝斯，交到罗杰手中。
插上音箱，试着弹了几个音，罗杰立刻皱起眉头，将贝斯还到店员手中，摇了摇头，继续寻找下一个中意的目标。
一连试了十多把，罗杰终于选到了一件音色满意的，不过琴体上晃眼的颜色却让罗杰有些不太喜欢。
“这个琴有黑色的吗？最好是纯黑色。”
罗杰看了一眼标签上的牌子，是一个前世没有听说过的品牌，不过在这个世界却有不小的名气，叫做final。
店员看了一下标签，查询了片刻，说道：“没有纯黑色，只有黑红色的，可以吗？”
“可以。”
罗杰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头表示同意。
颜色不喜欢，这都是小事，大不了重新涂上一层漆，也就变成黑色的了。
除了贝斯之外，音箱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不过，罗杰仅仅只需要购买练习用的小型音箱，就足够使用。
或者说，现在的罗杰也没有那个财力，为不同场合的演出都配备专门的音箱。
效果器也同样如此，一个综合性的效果器，足以满足罗杰平日练习和编曲的需要。
而若是配备上一大堆的单块效果器，开支昂贵不说，携带起来也不方便。
至于正式录音或者演出，都会使用二十世纪娱乐或者其它设备提供方给出的器材，没有必要自己购买。
当然，随着罗杰收入的提升，这些东西肯定是要逐渐完善起来的。
用别人的，虽然是省钱了，但总归没有自己用惯了的设备来的顺手。
挑选了一番之后，罗杰选出了自己需要的全套设备。
四千五百美元的贝斯，外加一个综合效果器、一个小型音箱，总共花去了近六千美元。
“这是您的发票和保修卡，请妥善保留，如果有质量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罗杰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到车上，带着疯狂剁手后愉悦的心情，迎着落日，驱车返回曼哈顿。
…………
ps：p琴和j琴是fender的标准，warwick或者其它品牌的琴执行的是另一套标准。
不过fender的琴用的人最多，所以按这个来写了。
没有必要全写出来水字数，大家知道就好。
第58章 一个小条件
宾法尼亚州，费城。
费城是北美最古老、最具有历史意义的城市之一。
在十九世纪之前短暂的一段时间里，这座城市曾经是这个国家的首都。
在这个国家的所有大城市之中，费城排名第五，费城都会区排名第四，经济产值排名东部第三和全国第七，同时也是东部最主要的交通枢纽之一。
由于费城距离纽约非常近，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距离，经过讨论之后，以murphy乐队为核心的演出团队，决定乘坐大巴前往费城。
这段路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其中还有至少一半是花在了市区内的堵车上。
“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订酒店，早上出发，到费城排练完，晚上还来得及回家里睡觉。”
乔治开着玩笑说道。
这当然不现实，在高速公路上驾车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哪怕是坐车的人同样也会感到疲惫。
虽然这个超过十人的团队，花在酒店上的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却是必须的开支。
玛莎据说在负责另外一项宣传活动的运作，并没有随行。
带队并负责与音乐节主办方沟通的，是乐队三人的经纪人，西奥多与丹尼尔。
一行一共十三人。
三名乐队成员，两名经纪人，以及多达八人的调音师和其它幕后工种的团队。
由于并非主办方招募，而是临时花钱塞进去的名额。
整个团队的吃住、交通等开支，都是计算在《你好，冰冷世界》的宣传预算中，而不是由音乐节的主办方提供。
按照美孚评分三星级的入住标准，以及相应级别的正餐、交通等开支，单单是在演出的这一段时间里，整个团队的开支就高达三万美元以上。
这还不包括调音师等幕后人员的薪水。
这样庞大的开支，也让罗杰打消了为自己的乐队组建起一支私人幕后团队的想法。
调音师等幕后工作人员，就和乐器一样，用别人的，肯定不如自己用惯了的来得顺手。
事实上，很多大牌乐队，不单会针对不同场合的演出，购置对应的设备，同时也会组建一支长期、稳定、可靠的幕后团队。
不单单是乐队，歌手也同样是如此。
比如大名鼎鼎的泰勒-斯威夫特，专门为她一人服务的舞台幕后团队成员，人数就超过了一百。
但是，在组建私人团队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钱包能否承担得起。
事实上，哪怕只算已经公开发行过唱片的歌手和乐队，拥有自己私人团队的，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更多的人，还是在需要的时候，找一个团队临时合作罢了。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办理完酒店的入住手续之后，罗杰没有立刻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找西奥多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回房间休息，或者你也可以出去玩玩，今天没有任何工作。”
西奥多想了几秒钟，补充了一句：“不要睡得太晚，明天早上九点钟出发，带你们去熟悉场地。”
罗杰点点头，说道：“明白，那明天见。”
现在才是下午三点，肯定不可能这么早就去睡觉，宅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弹贝斯，也没什么意思。
罗杰放好行李，叫上理查森和乔治，找了个地方，准备谈谈乐队的事。
要谈的当然不是演出本身，所有程序早就已经确定，包括音乐节上要演出的歌曲，也都排练过很多次。
“乔治，上次说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罗杰开门见山地问道。
乔治摇了摇头，说道：“帮你们买断合约，让你们成为自由人，这样的条件我不可能接受。”
在之前的一次谈判中，罗杰试探着提出，由乔治出资，为罗杰和理查森两人买断与二十世纪娱乐的合约。
现在的罗杰，已经不是当初没有任何资源，也没有钱的穷小子了。
在《你好，冰冷世界》展露出大卖的潜质之后，为自己的专辑寻找发行方，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罗杰手头的存款，也足以应付完一张专辑的基本制作过程。
当然，玛莎这样的大牌制作人肯定是请不起就是了，其它环节的费用也要尽可能的压缩。
若是以自由人的身份发行唱片，没有了版权上的约束，罗杰能够做出的选择余地也就更大。
比如说，一些版权价值极高的经典歌曲，就可以更早拿出来，也可以更早的打响名气。
但是乔治并不傻，当然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别的不说，单单是罗杰和理查森两人的违约金，就是一笔巨额的数字。
乔治确实迫切希望成名，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但前提是要能看到好处。
而罗杰和理查森两人，能够为乔治带来的好处，显然值不上这个价码。
乔治想了一会，开出了一个数字：“五十万美元，包括唱片收益分成，乐队商标、唱片版权和四首歌的表演权长期授权，一次性打包买断。”
在乔治看来，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罗杰两人手中，那部分乐队商标和版权的价值。
报出这个高价，也是有着补偿两人，让罗杰和理查森不要给自己拖后腿的意思在里边。
罗杰和理查森对视一眼，理查森没有表态，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让罗杰做决定。
单从金钱的角度来考虑，乔治给出的价码确实不低，可以说非常高了。
无论再怎么往高了算，《你好，冰冷世界》的分成，两人加起来最多也就是拿到二十万美元左右。
这还要唱片在整个北美销量大爆。
理智一点来考虑，这个数字实际应该在十万美元以内。
哪怕是再将乐队商标和唱片版权的价值加入进去，乔治开出的价码，至少也高出了一倍。
但是，罗杰想要的，却不仅仅只是金钱上的补偿。
单纯只是几十万美元，也远远不足以弥补罗杰在时间上的损失，更何况这笔钱还要和理查森两个人来分。
想了一会，罗杰开口道：“可以，但还有一个额外的小条件。”
“请说。”
乔治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不过还是笑着说道：“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我保证，绝对不会过分。”
罗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嘴上说着不会过分，提出的却是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这次音乐节，我们准备的那首新歌，让我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