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连环套—撒酒疯1
鹏程扫了一眼张帅帅,见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又见他只对准了王广宇。
鹏程明白了,想∶“看来张帅帅真得要扳回一局,王广宇能行吗?等王广宇支撑不住的时候,自己再伸个缓手也不迟。就这样。”
鹏程先拿起手机拍了一会儿,拍完后直接发到快快短视频上。
随后打定主意的鹏程继续和方经理喝起啤酒。
李欢欢和白宏志喝得不亦乐乎,也难怪,他们很少碰到这种吃喝随意的场合。
“干一个!”李欢欢一脸笑容,嘴角流出油来,举起一罐啤酒时也显醉态。
“干一个!”白宏志不像李欢欢那样夸张,他只是暗地里高兴,“李欢欢和鹏程是同学关系,而自己却不是,自己做事要高调,说话要低调。”他想。
夏如梦可谓酒场高手,高圆圆和贾落梅俩人在她面前显得有些嫩。
当夏如梦打开了瓶红酒,说∶“红酒度数低,你看那几个男同胞,都是啤酒一罐罐地喝,咱们女同胞们应该争口气,用瓶,每人一瓶,震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女同胞的厉害。”
高圆圆低头想了下,觉得有失淑女形象,正想一口回绝。
贾落梅却来了劲头,其实她早想压一下夏如梦的风头。
“就依夏如梦,在你们公司应叫夏总吧!”她话里有话,很明确地表明,夏如梦只是夏如梦,在她眼里,夏总只是在鹏程公司的称呼。
高圆圆本来一口拒绝,她看了看夏如梦说∶“夏总,也太,”她话没说完。
夏如梦打断她的话说∶“自己打开一瓶,你喝不了,我喝,哪能叫别人小瞧?”
夏如梦话里带刺,只冲贾落梅。
“呦!夏如梦女中豪杰,我若喝不了一瓶你也应该替我。”贾落梅何等人物,见招拆招的本事一抓一把。
“替高圆圆是因为她是公司的骨干,我作为领导得为下属着想。你,贾落梅那就例外了,没有理由替你呀!”夏如梦能言善辩,话一套一套的。
“嗯。”高圆圆显得有些无奈,其实她真的不能喝,红酒半瓶,她可以成了酒疯。
“那就只有舍命陪君子,喝!”贾落梅打开一瓶,举起凑近夏如梦,发起了进攻。
夏如梦本来就没拿贾落梅当回事,见她主动举瓶轻笑了句∶“装自己不能喝,哪有不能喝的却这么主动?”
“喝,但至少一气喝半瓶,要不就别碰。”说着夏如梦把酒瓶往回撤。
夏如梦也是有意激贾落梅的火。
贾落梅哪能退缩,况且退缩不是她的性格,她是个占上风占惯的主。
“半瓶就半瓶。”她爽快地一口应。
“砰!”
夏如梦的瓶和贾落梅的瓶重重地一碰。
夏如梦一气喝了半瓶。
贾落梅一气也喝了半瓶。
“都吃点菜!贾落梅,夏总。”高圆圆捂着嘴想笑,忍了下,憋了好一阵才说。
“吃!”夏如梦拿起筷子。
贾落梅点了点头,没应声,拿起筷子有些晃晃悠悠,她感觉自己有些冲动,她喝慢酒可以,甚少红酒一瓶,可今天是快酒,而且一气就是半瓶。
夏如梦轻扫了眼贾落梅,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女同胞这边战事稍缓。
男同胞那边张帅帅和王广宇战事正酣。
张帅帅跟前这时已扔了四个空罐,王广宇跟前那是一个也不能少,少一个男子汉的面就丢了。
“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是个很尴尬的事。”张帅帅这么想,王广宇何尝不是这么想?
他俩想到一块了,那劲都往一处使,于是啤酒成了他俩的荣誉之战,面子战争的牺牲品。
“干!”
“干!”
张帅帅那肯认输,他急着又说了声∶“干!”
王广宇见张帅帅多说了声,哪甘拜下风,又补了声∶“干!”
“砰!”
仗着不是玻璃瓶而是罐装啤酒,俩人卯足了劲猛碰。
李欢欢吃饱了喝足了,放下筷子瞧热闹,那股劲只差拍手叫好。
白宏志慢着动筷子,他想∶“热闹可以瞧,但不能像李欢欢那样高调地瞧,免得叫夏如梦和鹏程说自己轻飘。”
鹏程喝得少,他得关注各方战事,女同胞那边,他不能让心爱的落梅吃亏,夏如梦和高圆圆这边他也应照顾到。
男同胞这边他希望张帅帅败得一踏糊涂,他暗给王广宇鼓劲,希望他打个漂亮仗,最好气得张帅帅跳脚。
“李欢欢,白宏志陪方经理喝点!”鹏程给李欢欢和白宏志使了个眼色。
李欢欢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晃着脑袋吐着酒气说∶“喝点,喝点。”却没行动。
鹏程心里想∶“与你爸李财一样,一喝就多。”
白宏志紧凑过来,说∶“方经理,鹏程总经理酒量小,陪你喝一罐啤酒也是拼了命上。要不就陪你喝点。”
“喝点!”方经理喝得还没过瘾,一听有人陪,心里自然高兴。
“我不能喝,白宏志陪方经理多喝点。”说着,鹏程挪了挪地,说∶“白宏志坐我这里。”
说后,鹏程站起来,掏出手机,又拍起来;拍后,他随手发到快快短视频上。
他坐在白宏志的地,边拍边发,快快短视频上的红心一个劲地升。关注的人数也是直线上升。
拍着拍着,鹏程觉得不对劲。
贾落梅要吃亏,他停了下来,把手机装进兜里,密切关注起贾落梅的一举一动。
贾落梅半瓶红酒后已显醉态,微红了脸,头也不自在地摇摇晃晃,眼没那么精神。
“莫非醉了?才半瓶,不应该呀;她可是一瓶不醉,今天这是怎么了?”鹏程想。
“美女同学喝吧!今天来个一醉方休;今天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夏如梦用挑逗性的语言刺激着贾落梅。
夏如梦刚才听李欢欢在旁边醉样地说了声,“贾落梅美女同学”才用的这个称呼。
“美女同学!喝!”夏如夏步步为营,不给贾落梅反应的机会。
“喝!”贾落梅举起半瓶一饮而尽。
鹏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想:“贾落梅再喝,自己阻止才行,再喝,她准醉。”
夏如梦见贾落梅痛快地喝了一瓶,心想:“贾落梅这文艺范的人,也能有这气势,真叫人佩服。”
鹏程看了看夏如梦,轻声说:“喝个高兴,高兴的事,高高兴兴最好。”
说后,鹏程想:“夏如梦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她那么聪明。”
夏如梦笑了笑说:“行。”随后她不再言声。
高圆圆的酒瓶摆在她跟前,一瓶红酒,最多喝了十分之一。
贾落梅这时拿起高圆圆喝过的红酒,冲夏如梦醉喊着:“美女同学陪你喝,怕了?服输就行了。”
鹏程赶紧凑过来,想从贾落梅手里夺红酒。
“贾落梅,喝的不少了,吃点饭。”说着鹏程从她手里夺红酒。
“呦!同学,我男朋友还不管我呢,你管是咋回事?”贾落梅的话有点难听。
鹏程的心好似被针刺痛,但他只能忍,现在的他只能暗自咀嚼苦痛。
“同学也不能眼看着你喝醉,喝酒只是为了图个高兴。”鹏程一狠心,厚着脸皮说。
说后鹏程用劲从贾落梅手里夺红酒。
“喝!喝个痛快,醉了我背你走。”张帅帅醉着晃过来,脸色通红,他败给了王广宇。
“鹏程松手,我的女朋友想喝,你别拦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可懂?”张帅帅口气依旧霸道。
鹏程想说,却被夏如梦的话打断,她说:“呦!鹏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同学有男朋友护着。”
鹏程真的无话可说,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人世间的事往往是这样,你越想躲却躲不掉;偏偏有时候事也凑巧,前赶后赶叫人无处可逃。
鹏程面对的是很尴尬很无奈很棘手的事,他心里急,却有劲没地使,有话没地说。
他只能用心祝福自己爱的人。
“你也喝醉了?傻站在这里?”夏如梦走过来拉了下鹏程。
鹏程用手把眼护得严严实实,他不想看到心爱的人再喝。
“喝得有点多。”鹏程慢慢地说,像醉了一样。
“坐会儿?还是溜达会儿?”夏如梦说。
“坐会儿。”鹏程说后想:“离开这个地方,能放心吗?”
“坐呗,亲!别傻站着,站累了让人心疼!”夏如梦说。
她用得话很甜,很温柔。
鹏程听了害怕,心想:“本来只是走个过场,冒充一下男朋友,怎能用这么肉麻的话撩骚?”
“呦!都有人心疼了鹏程同学。”贾落梅一气又下去半瓶后,冲着鹏程说。
鹏程真想过去夺下贾落梅的酒瓶,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把眼一闭,心在痛苦地流泪。
“真醉了?鹏程,也没见你多喝,不会感冒发烧了吧!”说后,她把手放在鹏程的额头。
“也不热呀?”夏如梦缩回手说。
“我没事,喝得有点多。”鹏程压抑住痛苦说。
“要不回小单间,歇会儿!”夏如梦说。
“不用,坐一会儿,就好了。”鹏程说后想:“在这里坐着,贾落梅千万可别出什么事。”
也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贾落梅刚喝了半瓶后已经大醉,而且醉得有些疯狂。
她晃晃悠悠地向鹏程走来,嘴里笑喊着说:“男子汉,要学会敢爱敢恨。你是男子汉,男子汉。”
其实贾落梅是冲着鹏程来的,只不过她喝醉了,晃着晃着把手指在了李欢欢的额头。
“想说爱我,就大胆地站出来,站出来。”贾落梅使劲指着李欢欢的额头。
第九十二章.连环套—撒酒疯2
李欢欢看似烂醉,贾落梅这一手叫他不知所措,他睁大醉眼,看着贾落梅的手在额头,抬起手去摸。
“我是男子汉,我就喜欢你怎么啦?”李欢欢醉着说。
白宏志笑喷了,啤酒和下酒菜散落一地。
鹏程惊奇地看着李欢欢想:“真喝多了,不能喝就少喝,贾落梅这玩笑可开不得。”
“李欢欢,喝多了,别胡说,瞎胡闹。”鹏程对着李欢欢一顿训。
“我,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我,我,我清醒的很。”李欢欢话都说不利索。
“他没喝多,我刚才定的,我喜欢他;和夏如梦一样,她不是也刚定得喜欢你,让你当她男朋友吗?”贾落梅可了劲地大声说,像吵架一样。
“嗯。”鹏程略停了下,想:“贾落梅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她的话一点也不像喝醉的人说的。”
还没等鹏程再说句话,张帅帅晃晃悠悠走到贾落梅跟前,急着说:“落梅,落梅呀!真喝多了,他是谁呀,你怎么那么说?”
贾落梅指着李欢欢大声说:“化成灰我都认得,张帅帅!张帅帅!对了张帅帅!”
一圈人看着贾落梅笑。
鹏程心里却明白了,他想:“贾落梅哪里喝醉了,她把李欢欢说成张帅帅,为什么不把李欢欢说成我鹏程?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说给自己听的。”
想后,鹏程的心稍微平静了下,他不那么担心贾落梅后心便踏实多了。
鹏程的脸上露出点笑容,他赶紧拿出手机,往快快短视频上边拍边发。
张帅帅拉着贾落梅说:“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说真的,你刚才的话,感动得我都想哭。”
“哭,哭呀,我就喜欢你哭,你不哭就不喜欢我。”贾落梅晃了下往后打了个摆,说。
“哭?真得叫我哭?哭了你就喜欢我?”张帅帅晃晃悠悠地转了下身,冲着树一阵醉态美的暴哭。
李欢欢呆站在一边,嘴里反复嘟囔着:“爱我,爱我?爱不爱我?爱我,爱我?爱不爱我?……”
这边方经理喝得有点高,白宏志为了完成鹏程交给的任务,正拼全力。
“方经理!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是实在人,以后有什么事,公司里有鹏程总经理,公司外,我可真的依仗你。”白宏志的声有些高,一边的鹏程听得真真地。
白宏志的声也不知无意还是有意,只有他明白,他不动声色,加紧了劝方经理多喝。
“走一个,方经理!我可拼了命的陪你,我半罐,你一罐,干了呀,方经理!”白宏志举起一罐啤酒,方经理更是高兴地举起。
“干!”
“干!”
“砰!”
声不大,碰撞起和美的热情。
方经理一仰脖,一口闷。
白宏志头一仰,一下半罐。
“吃点菜,想吃啥自己动筷子,够不着的,爱吃又对口味的菜,说话,我给你来这边端端盘子。”白宏志好奉承。
方经理听了高兴,高兴了就想着尽兴。
“方经理!喝酒喝个高兴,看你自己的量,你说不喝了,咱们就停,喝酒本来就图个高兴。”白宏志说。
方经理听白宏志这么一说,从心底迸出欢喜,他说:“你也是,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个中用。”
方经理的话很暖心,白宏志听了从心里舒服。
白宏志举起半罐,说了声:“干!”
“干!”方经理又举起刚打开的一瓶。
“砰!”声音更加优美,碰撞更有激情,声落地后,又传出了快乐的喝酒声。
白宏志来了个优美的戏剧式样的喝,李白望月独饮的姿态。
方经理轻笑了笑,英雄般双手捧罐,一饮而尽,酷似武林豪杰大碗喝酒的气势。
“会划拳不?”方经理轻声地问了声白宏志,他用得声很小。
“划拳?”白宏志打了个愣。
旁边呆站着反复嘟囔的李欢欢这时却回了声:“划拳,我会。”
说后李欢欢紧着过来,扑通一声,坐得实。
他打开一罐,放在跟前,伸出了手,准备划拳。
方经理一看李欢欢都醉的不成样了,竟敢还来和自己划拳喝酒分输赢,心生不悦。
他想:“非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了。”
方经理麻利地打开一罐,也放在跟前,说了声:“开始吧!谁输谁喝。”
“来,开始。”李欢欢兴高采烈地说。
“五魁首啊!”……
“八匹马呀!”……
“四季财呀!”……
……
李欢欢一声高,一声低。
方经理一声低,一声高。
也就几个回合,李欢欢败下阵来。
白宏志上场时好像有些害怕的样说:“划拳不行,方经理是高手,多多照顾?”
说后,白宏志伸出了手。
……“三星照呀!”
……“哥俩好哇!”
……“六六六呀!”
……
方经理连喝连输,连输连喝。
这边热闹,王广宇便凑过来。年轻人谁不爱看个热闹?
他来不要紧,哭了一通的张帅帅也晃晃悠悠过来,凑热闹是年轻人的天性,醉了就更不用提。
于是,男同胞这边成了战国时代,乱成一团。
……“八匹马呀!”……
……
方经理寡不敌众,尽显醉意,看似已不能再喝,不再伸手,不再说话,败下阵来。
男同胞这边武斗继续。
……
鹏程拍短视频正是起劲,快快短视频的红心飘红,双击关注己占据了快快短视频的头名。
鹏程的快快短视频的网名:汉都潮舍服装有限公司。
……
鹏程的手机偏向了女同胞这边。
女同胞这边安静了许多,文斗进行中。
贾落梅不再多说话,在所有人眼里,她醉了。
“喝吧,夏如梦,喝吧,高圆圆。”她有气无力地说。
夏如梦心里美,一脸轻松。
“喝点,再喝点,高圆圆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瓶自拿,看着用。”得意的夏如梦,高兴之余,又打开一瓶红酒。
“嗯,夏总。”高圆圆应了声。
“要不再喝点?喝多喝少都行。”夏如梦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贾落梅说。
“我喝,我喝,我再喝一点也不行。”贾落梅话都说不完整。
夏如梦嘴轻撇,笑得威风。
她想:“贾落梅跟我比,你能行?差远了,论喝红酒,不是我小看你,张帅帅和你,你俩加起来都不行。”
“喝吧,高圆圆,以后不用叫我夏总,都岁数差不多,姐妹相称。”夏如梦的话很暖心。
高圆圆了听了夏如梦的话心里暖暖的。“如梦姐!”她叫了声。
“圆圆妹!”夏如梦回了声。
高圆圆笑不露齿,笑得羞涩。
夏如梦还是那么大咧咧地笑,开朗的像个不动脑的女汉子,其实谁知道她看似傻愣的性格下面,思维缜密,心细如丝。
“干!”夏如梦语气温和,声低柔细,跟刚才判若两人。
“干!”高圆圆燕语莺声,恰似那也垂柳的温柔。
两个瓶子碰到一起,“砰!”地脆响,声却很小。
高圆圆喝酒却像京剧里千金小姐那样,端起架子,像模像样,别看手里是个酒瓶,在她手里俨然成了小酒杯一样小。
夏如梦还是那么爽快,一囗下去半瓶,抹了把脸后,瞧了眼贾落梅。
“要不再来点?”夏如梦讥讽意味很重。
“你和高圆圆先喝,我得停停。”贾落梅醉眼微睁,面如桃花红。
“今天不能再喝了,再喝,假如多了,会影响设计的进展。”高圆圆说。
“那就不喝了,免得耽误正事。”夏如梦说。
这时夏如梦抬头瞧见鹏程在拍短视频。
“这是干什么呢?鹏程。”夏如梦问。
“拍个视频,挺好玩的。”鹏程说。
“哦!拿过来让我瞧一眼。”夏如梦说。
“有什么好看的。”鹏程刚说到这里,听到李欢欢高声喊:“喝,谁不喝谁是王八蛋。”
趁这机会,鹏程把手机装进兜里,他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自己在拍短视频。
“让我看看呗!”夏如梦紧着说。
“等有了时间再看好吗?李欢欢醉了,我去照看。”鹏程说后来到李欢欢身边。
夏日正热,蝉飞过来,落在树稍,叫了几声,觉得树下吵闹,飞走时撒了泡尿。恰巧,李欢欢仰着脸,大喊大叫醉得高傲。
蝉尿正撒在李欢欢的嘴角,他用手一抹,骂了句:“该死,别逃,抓了你用火烧。”
一圈人笑。
李欢欢晃了晃脑袋,一头醉倒。
鹏程正要去扶李欢欢,李欢欢却晃晃悠悠起来说:“爱我,爱我?爱不爱我?”
所有人都笑。
鹏程扶着李欢欢,却被李欢欢一把推开,他又晃晃悠悠地靠在树上,依旧说:“爱我,爱我?爱不爱我?”
“要不去小单间里睡会儿?”鹏程看着李欢欢问。
李欢欢这时转过身子,抱着树,依旧说:“爱我,爱我?爱不爱我?”
夏如梦走过来,她本想看一下热闹,她看着李欢欢说:“爱谁呀?”
刚才夏如梦看到贾落梅和李欢欢纠缠,她想:“问李欢欢一句,如果他再提贾落梅的名子,岂不是又看一下贾落梅的笑话?”
李欢欢不快不慢地回了夏如梦一句:“爱我,爱我?爱不爱我?夏如梦!”
第九十三章. 连环套—撒酒疯3
鹏程笑了笑,猛抬头,见西北方向的天暗了下来,云层越来越低。
鹏程打开手机,看了下,小声嘟囔道:“小雨呀,没事,下点小雨更凉快。”
随后,鹏程拿起手机紧着拍视频。
……
夏如梦真是哭笑不得。她转过身来,忽然发现贾落梅冲自己笑。
这时她才吃惊地感觉贾落梅的眼神里有把快刀,正无情地剥离她的衣服,她突然想:“贾落梅真是深不可测,善于伪装。”
“贾落梅醉了吗?”夏如梦又仔细瞧了眼贾落梅,急着又想。
“呦!贾落梅?笑什么呢?”夏如梦凑近贾落梅问。
“我笑可笑之人。”贾落梅轻松一句。
“呦!装醉呀,表演戏毕业的吧。”夏如梦说。
“我醉了吗?我醉了,我醉了,我醉了,我醉了……”贾落梅似醉非醉地说。
“你醉了。”夏如梦笑了笑后,想:“莫非贾落梅醉了?”
“高圆圆,照顾着她,醉了。”夏如梦指了指贾落梅对高圆圆说。
“知道了,如梦姐!”高圆圆也认实,刚才夏如梦一席互称姐妹的话她果然当真。
“圆圆妹,看好了,女酒鬼。”夏如梦有意试探贾落梅真醉还是假醉。
“女酒鬼,女酒鬼,女酒鬼……”贾落梅小声反复地嘟囔。
“如梦姐,真醉了。”高圆圆看着夏如梦指着贾落梅说。
“看好她,酒鬼好惹事。”夏如梦说后笑了笑。
把女同胞这边安排好后,夏如梦目光落到男同胞这边。
“爱我,爱我?爱不爱我?夏如梦?”李欢欢抱着树依旧大声说。
“李欢欢真醉了。”夏如梦想。
她真想抽李欢欢个大嘴巴子,可转念一想:“李欢欢真喝醉了,跟一个醉人斤斤计较,岂不显得自己太小气,不够大度。”
“王广宇,李欢欢交给你了,一个醉鬼满嘴里醉话胡话。”夏如梦看看王广宇说。
王广宇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夏如梦分派着工作,她有领导者的态度更有领导者的范。
夏如梦转脸又见鹏程又拍视频,不高兴地说:“鹏程总经理,吃顿饭都能乱成这个样子,你这总经理怎么当的?”
鹏程笑着对夏如梦说:“我现在正在工作,这点小事麻烦夏总操心,多谢夏总,屈才管这些芝麻小事。”
方经理站起来,有点打晃,左摇右摆地走到鹏程跟前,醉样的说:“鹏程总经理,办这个接地气的聚餐,可是别出心裁,这热闹劲,还不叫别的大学生创业者,羡慕的要死?”
“都是为了热闹,不拘一格的方式岂不更好?”鹏程有点违心地说。
他想:“搁我,才不这么铺张浪费,都是张帅帅和王广宇自发掏钱才这么热闹。”
“装修还自己装?今天看到你还亲自刷墙,有点不敢相信,你可是公司的领导,有必要这样吗?”方经理问。
鹏程暗自纳闷,想:“方经理喝得不少,醉了没醉?看他说得话,不是喝醉。”
“这不是也想独具一格,自己装,自己设计才能显出自己的风格,别人装不出自己想要的。”鹏程看着方经理说。
说后,鹏程想:“要不是为了省钱,谁会费这么大力气,大热天的,还得套个大塑料袋,闷得浑身水里捞似的。”
“看你干活够累的,要不加个人手?”方经理试探着问。
方经理正想:“怎么才能让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有个活干,有碗饭吃,他小舅子没工作一直呆在自己家里,吃喝零花都找他姐要?”
“加个人手?”鹏程看着方经理,疑惑地问。
“不缺人手?”方经理说后看着鹏程,他在仔细观察鹏程的反应。
方经理想:“自己的老婆又省又细,节俭持家可是把好手,可小舅子一伸手,她却变了个人一样,大方的很,自己看着钞票上了他的手,才是心疼。”
鹏程看了看方经理说:“你有人手?凭你的能力安排几个不能?”
“甭提了,自己人,安排我这里怕别人说闲话。”方经理似不情愿地说。
“哦。”鹏程回了下,想:“方经理说得也对。”
“等公司走入正轨,缺人手时再来行吗?”鹏程用商量的语气说,他知道方经理这种人不能得罪,只能拖着。
“也,行。”方经理的话虽少却明显带有恼意。
“公司走入正轨肯定缺人手,到时再来,岂不更好,一来便是个领导。”鹏程用好话应着方经理,给他画了个大饼。
“行,就等你这句话。”方经理满意地回了声。
鹏程的心这才落了地,他想:“以后用方经理的时候多呢,这人不能得罪。”
“还有件事,就是你女朋友他爸什么时候有空,给个准信,我还要向上请示。”方经理这时却有些醉的样子,眼一合,慢着睁。
“这事我催催她,看她什么时候去见她爸,听说她爸好像是出国了,这事我真闹不太清。回头我给你问问?”鹏程的话模棱两可,他知道签合同时,夏如梦随便编了个骗人的理由,哪知方经理却当了真。
“我醉了,喝得不少,得歇会儿。”方经理说着晃晃悠悠地走了。
鹏程看着方经理笑了笑,小声说:“你说醉了,鬼才相信。”
一个说醉没醉,走起来似醉非醉的方经理走了。
“方经理醉了,喝得真不少,拳划得好,能走已经不错了。”白宏志过来表起功劳。
“是,方经理喝得不少,醉着走了,晃晃悠悠地,好可笑。”鹏程只能用这种有点勉强的话鼓励白宏志。
白宏志脸上露出愉乐和自豪。
“张帅帅醉得不轻,照顾好。”鹏程又给白宏志下了任务。
“那我去了,总经理!”白宏志虽然喝得不少,却没醉,没忘自己的职责。
鹏程继续拍视频,他忽然一拍头,高兴地想:“何不把短视频连惯起来,一集一集像电视剧一样,有悬念,有情节,有……”
张帅帅这时酒劲发作,他手伸着,嘴里喊着:“来,来,再来一瓶,谁怕谁,”
白宏志离他很近,生怕张帅帅出了差错。
鹏程边拍视频边想:“如果是直播,效果会更好,等服装设计好了,就直播,省得掏钱做广告,这样岂不更好?”
张帅帅喊了一通,也许累了,坐在地下喘着粗气,四下里瞧。
张帅帅暂时消停,李欢欢又开始胡闹。
鹏程想笑,小声说了句:“小市场的孩子都像这样,还不把别人的牙都笑掉?”
他继续拍视频,想多拍多存,甚至他想:“越热闹越搞笑越好,又是不花钱的演员,免费的真实表演哪里也不好找。”
李欢欢这时变了个形势,不再一个劲地说,也许真的醉了,自认为光说不练不够热闹,向外走了几步,玩起了醉鬼样的街舞。
他用得是慢动作,行动有些不规范,醉眼圆睁,满面红光地醉笑,撇了下嘴角,动了动难度系数很高的耳朵。
他左手向前,右手向后,来了个侧身,猛地抬起脚,就他的姿势,准是把脚高过头顶。
脚没到头顶,鞋却飞了,裤裆咧开露出了海绵宝宝的小裤头。
他手紧住脚脖,大声喊着:“白宏志,白宏志,白宏志还不叫好!”
“好!”白宏志的这一声响彻云霄。
“好!”不怎么大声说话的王广宇兴奋地叫。
刚缓了缓劲的张帅帅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猛地站起来,拉开嗓子大叫一声:“好!”
拍视频的鹏程骂了声:“好!好个屁,丢人现眼,喝了就烧包。”
他想:“要不是为了让短视频火,早把你拉到一边面壁思过。”
夏如梦爽快地笑,那种神态,很是逍遥。
夏如梦却不忘老对头贾落梅,她用眼的余光一扫,见贾落梅不露牙齿,不招摇,兴致不错,面带微笑,眼里含羞,没有一点醉意。
“这是醉了的贾落梅吗?她真醉了,还是装醉?”夏如梦心里这样的想。
贾落梅见夏如梦偷偷看自己,冲着夏如梦怪怪地一阵笑。
夏如梦感觉贾落梅笑里藏刀。
高圆圆在贾落梅身边轻笑,轻轻地笑,虽然李欢欢的表演能让她大笑,可这种场合,她有意地掩饰,只要心里高兴,笑出声和笑不出声心情一样好。
男同胞的一声声地叫好,女同胞的一阵阵开心地笑。
李欢欢闹腾了一阵子,觉得有些累了,拣回鞋,一提裤子,觉得不对劲,手往裤裆一摸。
“我的个妈呀,丢死个人。”说着一手拿鞋,一手护着裤裆扭头就跑。
大伙都笑,笑得开心,笑出幅画来。
一幅画展开,动态的现实写真,西北方向,天空的云压过来,渐渐地天空变暗。
李欢欢狼狈一样地逃。给画面添了喜庆感和阵阵笑料,他跑时,惊了蝉,蝉和他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互相照应着,蝉鸣他喊,蝉是怕风怕雨,他是怕再丢人现眼。
王广宇笑得自然,自自然然笑意满脸,眉开眼笑,慢动一下嘴角,不用伪装,自然最好。
高圆圆在笑,别人开心她也快乐,快快乐乐,无忧无烦恼,一丝柔发飘过眉稍,发尖有饵,酒窝里钓出逍遥。
一身素衣衬着素颜,衣角轻轻一飘,美从身上一跳,一地的羡慕叫好。
张帅帅在笑,阴柔和霸气同时闪亮在左右眉毛,左多右少,右少左多。他是随心所欲,阴柔和霸气没走,喜又上眉梢,男朋友的头衔他做梦都想要,今日得到,就是醉死他也要笑。
画在伸展,半幅暂停,下章再描。
第九十四章. 连环套—撒酒疯4
画面继续伸展。
白宏志仰望天空,笑也匆匆,保持低调是他现阶段的主要任务。他正在严格执行。
毕业一年来,他好似做了个梦。写网络小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小说最后成了烂尾工程;玩游戏买装备把口袋掏得比脸干净。
梦已醒,他知道过去的梦不能再做,一双仁爱的目光在他身后盯着,督促他改邪归正,督促他奋勇前行。
“赵妈,看我努力,看我成功!”他站立成一道沉默的风景,正要积蓄力量前行。
贾落梅眉目含羞,笑偷偷从眉心溜达出来便跑。说她醉,她就醉,真醉假醉,真真假假只有她门儿清。
心间有古筝撩拨起一曲渡情,梦幻里那把伞,却似见不见,她抖了下,打了个机灵,瞧了瞧渐暗的天,微笑间轻松自如,没有一丝惊慌。
一个文艺范美女胚子的素描,跃然于画,她俏皮地扮一个鬼脸,像在嘲笑。她有一种天然的植入感,似柔和的风,慢慢地把自己,融入喜欢她的男孩心中。
夏如梦的细高挑不像垂柳柔而多情,眼珠转了转,毫不犹豫地撞了下轻风。
不用眨眼睛,她自认为可以把一切事搞定,包括就在身边拿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爱情。
耳环碰了她的脸,她瞟了一眼拍视频的鹏程。
她看了下他。他看了下她。
她觉得自己是眉目传情,不带羞的那种。
鹏程在画的末端,位置看似不重要,却是画龙点睛,事业和爱情双丰收,他想:“能”,可**裸的现实狂妄威胁着说,“不能。”
“能”和“不能”在黑云压来的当刻拼了性命,谁败下阵来谁就会丧命。
鹏程的信念坚定,一颗心扑通扑通,为了事业,也为了在现实面前遮遮掩掩,只能藏在心中的爱情。
画展开后,惊鸿一瞥,远处却差点忽略那双眼睛。
方经理仔细地观察,像欣赏戏剧样投入感情,他是刚走出动态画的演员,又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观众。
生活如此多彩,画里画外都是情。
柔风变急,慌慌张张失了体面,去时匆匆甩了几滴热汗;下雨啦,雨点不大,又细又小,却惊了画,它急着变了画风。
又一幅雨中画缓缓展开。
白宏志喝得有一点点多,要不他收拾盘子会出差错?一个盘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惊了急着搬家的蚂蚁,吵了树跟下一棵小草的午休,搅了远处一个装睡狗的美梦。
狗装做闭着眼,其实它在等,盘子里的肥肉瘦肉它闭着眼睛也分得清,各种肉类加工的东西它都有感情,人不喜欢吃,它却念念不忘,凭着鼻子,它什么也弄得清。
鹏程瞧了一眼,觉得那条卧着的狗有些面熟,“是小市场梧桐树下的那条狗?”想后,他又瞧了一眼,“是。”他笑了笑。
张帅帅没醉,他若是醉了,他会急着去劝贾落梅?
“落梅呀,下雨了,被雨淋了容易感冒。”张帅帅动情地劝着。
“醉了能说这样的话?”在一边拍视频的鹏程想。
“只想清醒清醒,别跟着我,若跟着我,马上分手,谁愿做你的女朋友就做你的女朋友。”说后贾落梅又补了句:“你是走还是不走?”
“我走,下大了可别傻淋着。”说后,张帅帅忙着往办公室走。
李欢欢哭丧着脸,从带来的皮箱里找了条裤子,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偷换,换好再出来,他又是轻松如初,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李欢欢的脸皮比较厚,他厚着脸皮走过贾落梅身边说:“刚才说得可真?”
贾落梅笑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我这样的癞蛤蟆吗?”李欢欢说。
鹏程这时冲着李欢欢说:“癞蛤蟆过来!”
李欢欢笑着说:“我想找天鹅。”
白宏志紧喊着李欢欢说:“东西都不要了?下雨了淋湿了。”
见白宏志只抱着他自己的东西。
李欢欢慌了神,紧跑过去,抱起自己的被褥往办公室跑。
“癫蛤蟆,李欢欢!”王广宇想凑个热闹才喊了声。
跑得急的李欢欢一回头,分了神,一脚踏空,来了个狗吃屎。
又是一阵笑。
高圆圆和夏如梦忙着拾掇一地的餐具。
鹏程收了手机,不再拍视频。
画面伸展到最后,雨中只剩下一条狗忙着寻些可口的东西。
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鹏程打量了一圈,却没发现一个人醉得不成样子。他其实是想看看谁是喝醉的人。
“下午还刷不刷墙?”白宏志问鹏程。
“刷墙最少刷三遍,这样墙面才真得匀称和光滑。”鹏程说。
“懂得不少呀!鹏程!”贾落梅说。
“就懂这么多。”鹏程说。
“有伞吗?”贾落梅问鹏程。
“没伞,这里真没有。”鹏程。其实这里真没伞,他说得是实话。
“张帅帅,有伞吗?”贾落梅问。
“买去。”张帅帅说着往外走。
“别买了,雨不大,咱们回吧,张帅帅。”贾落梅说。
“那回。”张帅帅和贾落梅往外走。
鹏程刚回过味来,想说句话,见张帅帅和贾落梅已出了门口。
贾落梅的车前有个代驾,张帅帅车前也有个代驾。
鹏程惊讶,闹不清贾落梅什么时候约了代驾。
他愣在那里,心里全是后悔。
“走了。”高圆圆说了声。
“走。”王广宇马上应。
还没等鹏程说说,高圆圆转了下头说:“衣服设计又稍加改动,回后把图给你发过来。”
说后,高圆圆留下串叫人不解的疑问走出门口。
王广宇的车前依然站着个代驾。
“我也该走了。”夏如梦冷冰冰的一句走了。
“你,不待……”鹏程话没说完,夏如梦己出了门口。
“这都怎么了?”鹏程想。
鹏程百思不得其解,愣着,看着人一个个走。
“为什么每个人都怪怪的?”鹏程又想。
……
“还刷不刷墙?”白宏志问。
“刷,刷,刷。三遍完工。”鹏程没好声调地说。
“李欢欢!”鹏程喊了声。
“没人回应?刚才还见他跟大家聊得正欢,不大功夫,没了动静?”鹏程有些纳闷地想。
“李欢欢!李欢欢!”鹏程从办公室找到工作室,边走边喊。
“人上那里去了?”走到小单间门口,鹏程小声嘟囔。
李欢欢斜躺在搬进来的被褥上,粗暴地打起呼噜,嘴唇时不时地动了下,脸上散落下睡的快意。
“睡了?”鹏程小声说了下,转过身来走了出去。
“李欢欢睡了,白宏志也休息吧!”鹏程对白宏志说。
“那我去小单间躺会儿。”说着白宏志往小单间走。
白宏志走后,鹏程开始套塑料袋,戴帽子。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开始干活,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夏天,只要不下透雨,地面的温度下不来,倒不如不下雨舒服,尤其是刚下小雨时,地面以上的空气像被封闭一样,蒸得人难受。
鹏程身上套个塑料袋,有多难受?这是外人感受不到的,感受不到就体会不到那种难受劲。
刷墙漆看似简单,看得人觉得简单,其实,干起活来却没那么简单。
刷漆的滚筒要一滚挨一滚地滚,不能留缝隙,手劲要均匀,尤其是房顶,更得仔细。墙角更是要多加小心。
刷高处时仰脖,手紧握着加长的滚筒杆,拿着个架势,刷墙顶时,更是费劲,鹏程和机器一样,不停地滚着滚筒。
汗一个劲地冒,他擦了把,舍不得歇会儿,继续着单调乏味的动作。
两个小时功夫,他的身子再次湿透,只剩下李欢欢和白宏志睡觉的小单间没刷,他停了下来,摘下帽子,拧了把,半干的一样,一滴滴的滴下汗水。他脱下塑料袋,把休闲衫随便一拧,汗水连成了线。
他只穿着背心,裸露的肌肉羡慕的办公室的墙露了白。
他开始清理地板砖散落的一点点的漆,他知道,时间长了再清理,漆凝固在地板砖上要多费时间和力气。
他半蹲着,弯着腰,一点点地清理,时间久了,他觉得难受;腰僵了一样,腿憋胀的麻木。
他笑了笑,抬了抬头想:“戏里的矮子都不是矮子扮,扮矮子的人若不下苦功成不了角,上不了舞台,出不了彩。”
第九十五章. 连环套—画
当鹏程把活干个差不多时候,白宏志揉着眼睛走过来。
“总经理,没歇会儿?也不叫我们一声,活都自己干,怪不好意思的。”白宏志说。
鹏程站起来,放下刮漆的小铁铲,伸了伸腰,觉得舒服多了;他跺了几下脚后对白宏志说:“就剩下你们睡得小单间了,交给你们俩了。”
“是,总经理。”说后白宏志边往小单间走,边喊:“李欢欢,快起来,干活了。”
李欢欢翻了一下身,睁了睁眼,慢着坐起来。
“还下雨不?”他问白宏志。
“还下呢,小雨。”白宏志看着盘腿而坐的李欢欢。
“鹏程把外面的活都干完了,只剩下咱俩睡得这个小单间,鹏程说是留给咱俩干,快起来,干活。”说着白宏志伸手去拉李欢欢。
“干活!”李欢欢站起说了声。
“有活干有饭吃。”白宏志紧着把小单间的东西往外搬。
俩人又穿上那身干活的行头,刷起墙来。
……
鹏程站在门后,看着外面的小雨长出了囗气,这时他有时间静下心来,梳理着下午贾落梅走的情景,“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想。
他想:“到底怎么回事呢?到底……”
他想:“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了好一阵子却理不出个头绪,重重地叹了声,自言自语地说:“不想了,也不再问,让时间冲淡不愉快的过往。”
时间在不经意间从身边悄悄溜走,天惭渐暗下来,雨渐渐停了下来。
李欢欢和白宏志脱下干活的行头,紧着往外跑,李欢欢在外面抖动着沾在身上的大背心。
“外面就是凉快。”白宏志声不高,脸上露出些快意。
“李欢欢晚饭吃什么?”鹏程看他问。
“随便,能饱就行。”李欢欢回的快;其实他中午吃得不少,到现在还有点饱。
白宏志这时抢着说:“根本就不饿,泡袋方便面好了。”
“那就吃方便面好了。”李欢欢随着白宏志说。
“吃方便面啦!”鹏程高兴地说。
……
晚饭后李欢欢和白宏志换了身时尚的衣服,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
鹏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墙面用手比划着,他用手摸了下额头,随后挠了下头发,他有点失落。
一个人在大办公室很是寂寞,灯下的影子用哑语同他打了个招呼,他用眼神回了个美好的祝福。下班后偌大的创业基地,只有他这里有光亮,他听到保安的咳嗽声,孤独而无奈连续扣着门窗。
远处几声狗叫,他确定不了,是不是小市场的那只狗在兴奋。
他从小单间里搬出绘画工具,摆好颜料,着手绘画。
他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只用笔在墙上点了几个点,脑子里闪出若干幅画来,却又拿不定主意。
他又走进工作室,灯下的浅粉色的墙面散出温馨,轻松的气氛在工作室里悠闲地散步。
他在墙上点了几个点,却又犹豫起来,只勾勒了几笔,便停下。
他直着走进自己的小单间,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用笔在墙上轻轻地勾勒。
搬过颜料,换了手中的笔,那只笔在墨色颜料里浸得饱满,他想一笔一笔,由粗到细地画,可他却暂时没有这样的心情,他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好长时间。
……
那只笔牵着墨色的手很稳重,有种老来伴的默契感,慢慢地足迹下成了饱经沧桑的树干。
……
一只笔牵着黑色在墙上舞蹈,优美的舞姿醉了灯的眼睛;当它累时,另一只笔牵着红色在墙上来了段交谊舞,羞得地下的风扇转过了头;当另一支笔牵着白色在白墙上偷吻时,它们天真地认为谁也看不见,当羞的风扇转过头来,喘着粗气喊了声,吓得它们从西跑到东。
……
已经是深夜,小单间的鹏程正画,李欢欢和白宏志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俩人以为鹏程画得入迷,没功夫注意他俩的行踪。
“李欢欢,白宏志。怎么这么晚才来?”鹏程问。
“想把游戏装备卖了,就在网吧里玩了会儿。”李欢欢心虚地说。
“把装备卖了吗?”鹏程看着李欢欢说。
“装备这东西有价无市,喊价喊得挺高,真想和买主谈价时,却没有一个实茬。”李欢欢说。
“这就是说,没卖装备光在网吧里玩了。”鹏程冷笑了下,对着李欢欢说。
李欢欢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宏志,把电风扇拿走。”鹏程指着电风扇说。
“总经理那你?”白宏志话没说完,看着鹏程犹豫起来。
“晚上我不习惯用,电风扇吹着倒难受。”鹏程说着把电风扇递给白宏志。
“谢谢总经理!”白宏志说。
“以后私下里别再叫总经理了,叫鹏程。”说着,鹏程又看了躲在一边的李欢欢。
“那我们睡去了,鹏程。”白宏志觉得这么叫还有点不习惯。
“都凑和着睡一晚上,明天买了床,就不用打地铺了。早点睡吧!”说后鹏程回了自己的小单间。
李欢欢和白宏志进了小单间,两人行动利索,一分钟没到,两人就躺了上去。
一开始电风扇放得有点靠近白宏志,电风扇正冲着白宏志,风自然多些,李欢欢躺了一阵子,瞅了眼被风吹着得意的白宏志。
他慢慢起来,轻轻地把电风扇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他轻轻地躺下,电风扇风不算大,可吹在身上多些舒服很多,李欢欢轻闭了眼,快意地享受着。
白宏志其实还没睡着,正得意时,觉得风小了,他微睁开眼,看到李欢欢把电风挪了地方,他也慢慢地起来,把电风扇又挪回来。
白宏志快意地轻闭了眼,享受着电风扇的无私奉献,他内心还唱起东北的小调,他是东北人。
李欢欢正在得意,忽然觉得风小,偷眼看时,白宏志正做贼似的挪电风扇。
李欢欢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刚躺下闭了眼的白宏志。
“喂,别装睡了,电风扇又没长脚。”李欢欢生气地说。
白宏志微睁开眼睛,见李欢欢坐着怒瞪着自己,他也坐起来。
俩人面对面在地铺上坐着。
坐着坐着李欢欢噗嗤一声笑了。他笑了,白宏志也笑。
“多大的事?”白宏志说。
“说好了,搁在中间,谁再挪就让他一晚上吹不着。”李欢欢说。
白宏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欢欢把电风扇放在俩人中间。他冲白宏志笑了笑,白宏志冲他笑了笑。
“睡觉!”
“睡觉!”
俩人用差不多的声调,相对一笑,躺了下来。
“睡觉也不关灯?”鹏程见俩人的小房间还开着灯,说了声。
“关灯,白宏志。”
“李欢欢,关灯。”
白宏志偷瞧了眼李欢欢,正巧李欢欢正把白宏志偷瞧。
……
灯灭了,躺着的李欢欢紧憋着笑。
白宏志没笑,屁股冲着李欢欢暂停了一秒,一个响屁差点把李欢欢崩跑。
……
鹏程回了自己的小单间,又看了自己的杰作,笑了笑;他关了灯,上了地铺,往上一倒。
他还没闭眼,蚊子就过来吵,嗡地在黑暗里从面前飞过,转过头又吵。
“讨厌的蚊子,能不能不吵?”他小声说了句后又笑;“那家伙能听得懂才怪,自己是不是脑残?”想后他又笑。
一只刚过,又一只边飞边嘲笑,他听着声一时气恼,双手在黑暗里摆开阵势,拍得巴掌疼,蚊子却逃之夭夭。
他恨,恨不得把可恶的家伙一掌击毙。
蚊子依旧吵,不是一前一后的轮流游击,这回是组团袭击,有尖声的探子探路,随后三五只组团突袭,再有一两只断后。
他开了灯,先一阵降龙十八掌,又一阵铁砂掌,费了半天劲,才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
坐了一阵子,他关了灯,躺在地铺上却没了睡意。
一身汗渐渐有了些凉意,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整个屋却寂静得没了生机,有时候寂静很可怕。
他没有力气驱赶空虚,只能用寂寞打发可怜的光阴。
夜深人静,迎不到温柔的轻风,小单间里有种令人恐惧的气氛滋生,他翻了个身,紧闭了眼,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现在是几点?”他下了决心凝固自己的脑子,让自己慢慢地僵化,没有知觉,没有想法,像个木乃伊一样沉睡。
他不知道自己是睡还是没睡,迷迷糊糊地像醉了一样,他被空间驯化,像梦境里迷失的孩子。
他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地陪着寂寞。
第九十六章. 连环套—俭以养德
一大早,保安有意或无意地咳嗽了几声,随后清洁工沙沙地扫地声传进小单间来。
鹏程睁了下眼,地铺却磁铁一样吸着,有些痴情地恋他,他想动,恰在这时,地铺用一双温柔的手死死的把他抱紧在怀里。
他有些羞答答地赖在上面,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他不由自主地享受着这种柔柔的情。
他眨了眨羞的眼睛,太阳在窗外正传播起他与地铺的绯闻,他气愤地听后想着,不能在醉死的温柔乡里享受,他要个好名声。
他好不容易挣开地铺那张温柔的手,外面有只麻雀正在树梢上和太阳吵着,争论着关于他的事情。
他站起来,地铺在下面有些不高兴,麻雀瞧了他的肌肉,兴奋地连赞数声,飞到远处与同伴分享它见到的实情。
……
鹏程走到李欢欢和白宏志小单间跟前,大声喊:“起了,今天去高柱市场,置办床和办公用品。”
“这么早,再睡会儿,不行?”里面李欢欢话不透亮,看样子似醒非醒。
“八点上班,晚了早餐免了,你俩看着办。”鹏程说完,紧着洗漱。
白宏志慢着出来,李欢欢拖泥带水的样,抹下眼屎,还磨磨蹭蹭地慢走想停。
“走,高柱那边吃早餐。”鹏程洗漱完毕后催着他俩。
“那就走吧!”李欢欢真不情愿,可又不走不行。
……
鹏程在前,俩人在后,来到118路站牌。
“鹏程!”李欢欢觉得这样叫得舒心,别的记不住,鹏程不让称呼总经理的事,他可没忘。
“早餐吃点啥?”鹏程问李欢欢。
“这些日子没吃小笼包,要不,小笼包加馄饨?”李欢欢对吃很有**。
“哦!”鹏程应了声想:“还挺讲究,早餐也变着样吃。”
李欢欢满脸欢喜说:“我知道高柱那里有家店,小笼包那叫一绝,特别是虾仁那种,吃后叫人回味无穷,来上一屉小笼包,弄碗馄饨,那才叫美!”
说后李欢欢微微闭了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很是得意。
“怎么没听你说过?”白宏志看着李欢欢说。
李欢欢笑了笑说:“咱俩三屉,不要馄饨也要六十块,你掏钱吗?”
“没钱。”白宏志回了声,低下头,再没说话,他想:“能保证一天有三顿就不错了,这一年来,光凭借钱填饱肚子,自己可是一样事也没做成。”
“一屉小笼包那么贵?馄饨贵吗?鹏程问李欢欢。
“才十块,便宜。”李欢欢一点也没考虑,紧着说。
“车来了。”白宏志指着刚到站牌的公共汽车说。
“走,高柱。”李欢欢飞般地上车,他早被虾仁小笼包刺激了,很兴奋。
……
正是上班的高峰,车上的人正多,鹏程站在过道上,对身边的李欢欢小声说:“现在是公司创业阶段,能省就省,等公司发展壮大了,顿顿让你吃山珍海味,我看,早餐吃饱就行。”
李欢欢一听这话,失望地看着鹏程说:“记好账,找夏如梦报销不就行了!”
“报销?找谁报?”鹏程说,其实,他早想告诉李欢欢开公司的实情。
“找夏如梦报销,难道让你垫了不成?”李欢欢看着鹏程。
车一到站,一停,人往前倾,鹏程却站得很稳,一点没动。李欢欢根本没在意什么时候停车,他被小笼包搅了心志,正想着鹏程说话的意思。
李欢欢的头碰在车门旁的立柱上,他强咬着牙,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用脚猛踢了下立柱,这回他真疼了,疼得张着嘴抽风。
“下不下车?”后面有人说。
“下。”鹏程拉了把李欢欢,拽着他下车。
……
三个人又坐上公交车。
……
高柱市场门口,鹏程瞧见一家小吃店门口,停满了电动车和自行车,他想:“这家店肯定实惠,要不人怎么那么多?而且吃早餐的应该是普通工人占绝大多数。”
“咱们就在这里吃早餐。”说着,鹏程往里走。
李欢欢一脸失望,但还是跟了进去。
恰巧有几人刚吃好,鹏程赶紧占了座位,李欢欢和白宏志也坐了下来。
“有什么?老板!”鹏程问。
“本店特色,大肉包子,两块一个,小米粥小碗一块五,大碗两块。”
“三个肉包子,三碗小米粥。”鹏程说。
“好嘞!”
老板麻利地端来三个肉包子,“个真不小。”鹏程笑着说。
“米粥大碗小碗?”老板一脸微笑,正了正头上的厨师帽说。
“大碗小碗?”老板看着鹏程。
鹏程看了看李欢欢和白宏志说:“大碗?小碗?”
“小碗。”李欢欢不情愿地说。
“小碗。”白宏志随着李欢欢说,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两小碗一大碗!”鹏程说。
“好嘞!”老板紧着从保温桶里盛。
李欢欢拿起大肉包子,左看右看又用手掂了掂说:“和一提小笼包差不多。”
白宏志笑着对李欢欢说:“又想小笼包了,等我有了钱,我天天请你吃,让你吃腻,让你吃烦,让你一听说小笼包就想吐。”
鹏程笑了笑,拿起大肉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李欢欢还是念念不忘小笼包,他吃起大肉包子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吃相难看。
鹏程吃饭也快,几口下去大肉包子没了,端了碗,他一气下去,便是半碗。
当他推了空碗,用纸巾擦嘴时,李欢欢还守着半个大肉包子相面。
鹏程鼓了鼓勇气,对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你们俩边吃边听,我就讲讲公司的事。”
李欢欢停下来,看了看鹏程说:“公司有什么事,挣了大家都高兴,赔了钱还不是你那有钱的白富美出点血?”
“是那么回事。”白宏志吃完大肉包子,用纸巾擦了下嘴说。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公司根本就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鹏程说。
李欢欢放下吃了半拉的大肉包子,吃惊地看着鹏程说:“这公司还另有隐情?”
“不会吧,你为夏总省钱,她会感谢你的。”白宏志说。
鹏程这时严肃地说:“这公司本来是我开的,夏如梦只是客串了一把,我想用夏如梦这块招牌留住你们俩。”
“真的吗,鹏程?不会拿我和白宏志开涮吧。”李欢欢瞪着眼睛,看着鹏程。
白宏志点了点头,看着鹏程,他真想立马知晓实情。
“真是我说得那样,至于股份的事,是真,如果你们有钱,我会让出些,让你们出资。”鹏程的心在经过激烈的斗争后,才鼓起勇气说这些话。
“这么说,公司是你的,没有那么多钱投,能行?”李欢欢说。
白宏志紧接着说:“李欢欢说得是这么回事。开公司没钱可不行。”
“钱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要出力,等公司壮大时,你们的分红一分也不少,但如果你们觉得公司没前途,现在退出也不晚。”说着鹏程看着他俩。
李欢欢的脸变了又变,心想:“我说怎么公司装修不请装修公司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跟着鹏程有前途吗?”
白宏志这时心里有些凉,他想:“还高兴找个夏如梦有钱的主,上了条豪华游轮,哪知道却上了鹏程这条小帆板。”
“你真有办法有能力把事业开枝散叶,把公司的做得好?”李欢欢说得有些含糊,有些犹豫,在他心里不安在揪着他的心。
“没梦想没动力,没努力没收获,李欢欢,你和我小市场出来的孩子,不缺胳膊不少腿,咱们为什么就不能成功,昨天你也看到了,张帅帅和王广宇,人家能开好车,咱们为什么不能?他们比咱们是多个脑袋还是多什么?他们是人咱们也是人。”说着鹏程的眼离开了李欢欢。
鹏程在给李欢欢和白宏志时间,他想:“以后的路还很长,没毅力没信心跟自己走的人,倒还不如现在就走,自己用小聪明只能留住他们一时,却不能永久。”
“老板,扫那儿?”鹏程站起来,拿出手机支付。
“这里,一共十一!”老板高兴地指着墙上的收款码。
“走!”鹏程扫了码后,看了看发呆的李欢欢和白宏志说。
李欢欢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往外走。
“等下我。”白宏志刚回过神来,又抽了几张纸巾往外赶,他正专注着考虑鹏程的话,正考虑是留还是走。
走在前面的鹏程想:“前方的路再难也要走,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即使走到最后只剩下自己,自己也会坚强地走下去。”
第九十七章. 连环套—雏鹰筑巢1
临到办公用具专营区时,鹏程停下来。
“李欢欢,过来。”李欢欢慢吞吞地凑过来,精神恍惚。
“对我没信心?都是同学,有话说在明处,小时候在一块玩得那么好,有什么掖着藏着的呢?”鹏程看着李欢欢说。
“我,我,我,”李欢欢说不出话来。
“痛快点,拿出点男子汉的样,不要婆妈妈的。”鹏程有意激李欢欢的火。
他知道这个老同学干什么事总是拿不定主意,要是拿定主意,那可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主。
“那,那,那,”李欢欢吞吞吐吐,内心在作激烈的斗争。
有时候一个人在选择的时候总会犹豫,但选择需要勇气,选择是件很复杂的事,人生,如果迈对了步,未来的路会更宽更广。
“李欢欢,还想和你爸那样?小市场的老人,过到当下的光景?”鹏程有意再激了下李欢欢。
一提到李欢欢的爸,李欢欢动了真气。李欢欢知道,他爸李财是什么脾气什么秉性。
李欢欢想:“我上学的钱都是妈省吃俭用才凑齐的,妈一天到晚任劳任怨守着门市,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舍不得穿,我爸倒好,一天到晚不着家,穿得光光溜溜的,抽好烟,喝好酒。家里的钱,让他花得差不多了。”
李财来石家庄二十多年,除了家里添了个大件,别的什么也没添。
来石家庄时,坐长途车来,下了长途车再上公交车,他和胖嫂大包小包,上车多掏一块,售票员说,东西算一个人的票。
自从家里添了大件后,才开始几年回家,李财和胖嫂还挺高兴,公共汽车和长途车都不要大件的票。可过了几年,公共汽车开始要大件的票,长途车也开始要大件的票。
(李财家里添得大件是?)
……
“咱先说好了,每月保证一千块的生活费。”李欢欢说。
“那还不容易?现在就给你转。”说着鹏程拿出手机。
“也给我转一千,早就铁了心跟你一起创业。”白宏志下定决心大声说。
“转!”鹏程高兴地应。
给他俩转过钱后,鹏程觉得轻松多了。
“以后咱们都是兄弟,除了特殊情况,都可直呼其名,什么总经理不总经理的,要那个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鹏程又一次说。
“知道了。”李欢欢说。
白宏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咱们从今天开始风雨同舟。”鹏程说。
“风雨同舟!”李欢欢和白宏志异口同声。
……
高柱市场办公用具专营区占地面积大,办公用具齐全,高中低档三区有明显的分别,在西北角有一个二手区。
鹏程在高档区里转,李欢欢和白宏志像保镖一样,分列在他的左右。
“鹏程这椅子,坐着绝对舒服。”李欢欢指着一个高大尚的老板椅说。
见李欢欢指着老板椅,服务员笑着凑过来说:“帅哥!要这椅子,开张心动价,九五折!”
鹏程停了下来,白宏志冲着鹏程说:“总经理要还是不要?”
服务员一听白宏志这话,离开李欢欢紧着走到鹏程跟前说:“呦,总经理好帅,就凭你这帅劲,这椅子跟你真有缘,只有你才配坐这种椅子。”
鹏程笑了笑说:“多少钱?”
“九五折后才八百八,生意发发发,买了这椅子,生意发。”服务员嘴抹了蜜。
“办公桌呢?”鹏程指着旁边的办公桌问。
“呦!帅哥好眼光,早一天来,这市场上你见不到,今早刚卸的车,新款,推新价,八八折,一千八百八,生意一路发发发。”服务员兴奋地眉开眼笑。
“配套的会客沙发上多少钱?”鹏程又指着紧挨着的沙发说。
“八折,八千八百八,仿真皮,豪华大方,有面子。若要全套,开张有赠品。”服务员笑着对鹏程说。
“刚来,你是第一户,我们先转转。”鹏程说。
一听鹏程这话,服务员一把抓住鹏程的胳膊抖着说:“帅哥!就在这里订了吧,东西这么好,价格这么便宜。”
“转一圈准回来。”说着鹏程猛地挣脱她的手,紧着走。
也许是刚开门的缘故,顾客还少,于是他们三个人成了香饽饽。
在中档区,三个人更是受到了热情的招呼。
在低档区,三个人已经成了猎物,鹏程紧着走,李欢欢和白宏志忙着跟。
于是整个市场都知道三个人是买办公用具的实茬。
鹏程到了二手办公用具区时,心里有了数,他想:“二手的用具应该也有高档货,如果用低档货的钱买二手的高档货?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说:“李欢欢,过来,”李欢欢紧着过来,“二手办公用具这里,配合我,可懂?”
“懂。”李欢欢回。
“你可明白?”鹏程问了下白宏志。
“明白!”白宏志自信满满地回。
“走嘞!”鹏程会意地一笑,随后说。
鹏程知道,李欢欢正事也许不行,可要是来个邪门歪道那可有一套。让李欢欢配合,都不用特意交待。
二手办公用具区内,每个店的门口都有个牌子,上面的高价回收四个字都变着法子的醒目。
有的店用红底白字的闪灯牌子,一天天不停地招摇。有的店有黑底黄字的闪灯牌子,隔上五分钟就换个方式,闪闪停停,停停闪闪,像小孩子嬉闹。有的店别出心裁,把高价回收四个字左右分开,左高价,右回收,也会吸引顾客回头。
鹏程走进一家,见老板正用温布用劲地擦一把办公椅,鹏程眼一亮,觉得那把办公椅,与高档区的九五折后八百八的椅子差不多。
鹏程又看了看办公桌和会客沙发,高兴地想:“这套东西真好,能用低档的价格拿下绝对不吃亏。”
他冲后面的李欢欢先挤了挤眼,随后又冲白宏志使了个眼色。
白宏志轻摆了下手表示理解。表示李欢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开始!”鹏程想后说:“老板忙着呢?”
老板抬起头,放下湿布笑了笑说:“要什么?看好了言声?”
“不要什么,门口不是写着高价回收吗?”鹏程看着老板说。
“有东西卖?”老板问鹏程。
“有,和你这套相似,质量比你的好,名牌。”鹏程说。
说后,他给李欢欢打了个手势说:“李欢欢,咱们那套叫什么名牌了,你经手买的,我这个总经理也不摸实情。”
“呦!总经理,我那货可是从这里高档区买的,那时贵,这时落价了。”李欢欢入戏很快。
“买的时候发票上明明是一万五,刚才过来一问,店主说一万二;说,那三千是不是装进你的腰包?”鹏程更会演。
“总经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咱们不是谈买的事,而是谈卖的事,”白宏志说。
“卖,是来卖办公用具?”老板一听这话眉开眼笑,凑近腾程说。
“是呀,年轻不懂经营,拿了家里钱,不到一年,干不下去了。这不才上你这里来。”鹏程瞬间愁容满面地说。
“你那套成色与我这套比怎么样?”老板指着自己店里的那套办公用具说。
“成色比你这套好多了,才一年多,没磕没碰,可是好东西。”鹏程说。
“想卖?”老板严肃地问。
鹏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卖。
老板在店里走了几步,好像发着狠地说∶“开张好买卖,给你个高价钱三千。这也是图个开门吉利。”
鹏程的头摇的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也太少了吧。”说着便往外走。
“太少了,一万五的好东西,才不到一年就成了三千,老板太黑了吧。”李欢欢话接的麻利。
“跟白扔有什么区别?”白宏志随着说。
“走,去别家,老板不实在。”鹏程往门口走。
老板这时紧着几步挡在门口说∶“东西都这样,帅哥们想想,你们从4s店买辆新车,刚开出门口,赔一千块有人要吗?”
老板见鹏程他们没有执意要走,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又说∶“这东西都是这样用过了就不值钱了。”
“用过了不值钱了?才给三千块,那给的也太少。”鹏程装着迈脚。
“谁说用过的不值钱了老板?我家祖传的大碗,用了上百年,越用越值钱。”李欢欢擅长的吹牛本事派上了用场。
“是这么回事。”白宏志接着李欢欢说。
老板看着这三个人,一跺脚,发着狠说∶“今天就白忙活一回,三千三,说好了,成色不能比我的这套成色差。”
“不能再多给点,让我少赔点钱?”鹏程说。
(买东西学问大,要想省钱,下章鹏程指点。)
上架感言
首先,要感谢责编青柠和一直支持我写作的朋友们,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
有时候想,也许经历过才会懂得。
当光阴留给自己的有许多遗憾时,自己会在没人时暗自后悔,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药的,如果有,我会取其所有去买。
你若失去,将无法拥有。
其实人是在不断转换角色。
先为人子,得到了所有人的关爱,无忧的童年,眨眼便过,倘之有失,却天真浪漫。
人生天真浪漫的时间太短,太短。
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成长,当年少时,不知什么叫轻狂,把叛逆的任性看作个性,学会顶撞父母,学会了撒谎,学会了争,学会了一种自己以为面子的面子。
知道名牌衣服,名牌鞋,名牌包,名牌……却在名牌学校前被拒。
其实名牌装扮下的面子很薄,风一吹,自己的真实便裸露在外面。
当自己觉得很美时,其实在别人眼里你会一文不值,甚至很丑。
人不能以自己为中心,面对的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不能自以为是。
当你的角色自认为成为家庭的主角时,那时也许是因为年轻,你会无情挥霍亲情,有时是表演样的,有时却是用了自己为聪明的手段。
年轻时的目的有投机性,也许经过岁月的沉淀,过些年你懂了,却不敢面对。
当你为人父时,却突然觉得,年少时错了很多,但不是全部,这是岁月打磨得你不够透。
过些年后,你老了,当你用清醒的头脑去审视过去,那时你会勇敢地面对。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才是成熟。
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是完美?
有的故事却会留有遗憾和无奈。
一个人的奋斗史最后都是成功的高大上吗?
那是愿望,不是现实,现实**裸,毫无人情味。
有许多平凡的人,奋斗几十年,只实现了自己的小梦想,这也是成功,真实的。
世上成千上万的人都在奋斗,身边的许多人没有一个虚度光阴的,但现在有多少能是高大尚的成功者,仅仅一个而矣,是个例。
如果故事的结局都是个例,那叫现实?芸芸众生皆平等,在发展的今天却不平等了,因为网络加入,所有的东西都在变。时代淘汰的是一切守旧的人。
人变的复杂了,复杂的只能看到美颜后的面目,何况内心。
只有挫败感,才有成就感。年轻时,有这种感觉,努力过却总觉得努力和收获不成正比,当长大些时,渐渐地明白,原来收获的不仅仅是成功,还有经历,经历过的奋斗过程也是收获。
当一个人为了一个梦想而努力时,能够坚持住的才叫成功。
事业上的成功也叫成功,精神世界的成功何尝不是成功?
当一个人,去尝试着了解爱时,世上的爱有许多种。
生活中不只有高高在上的爱情。
亲情,恩情,友情……
亲情,在血液里流淌的是爱。
当经历过,但不是想要的那种完美,有时候有些小小的矛盾,亲人之间小小的那种,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当时却没有用坦荡的心态去理解,过后会哽于喉,如刺,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当岁月慢慢地将刺磨化,多少年后,却有隔阂,但只有勇敢地面对,才能将其磨灭,时间只是种形势,真心才是解开疙瘩的钥匙。
亲情如画,展开后岁月留痕,静好处却有过往的一丝丝甜蜜。
无论你从那里来,无论你到那里去,亲情是风筝的线。
人若在今世重生,那该多好,还在同一个时段,用同一个身份,用心用报之所愿,已知的真善美,已知的假恶丑,心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重生后报之所愿。用心报。
当生活累时,有家歇歇时最美,漂泊在外的人在城市有个家是很幸福的。
有多少人为了在城市有个家而努力。
我努力过,应该算是拼了命地努力过,城市有了家、有了车、有属于自己的小生意。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且美美满满,诗意地过,但有一个心愿写本小说。
生活的年月,水自流时光阴蹉跎,当回忆起光阴在岁月划痕时,总觉得应该留住些美好。
用什么呢?用小说。
也许水平有限,但却不防碍我写,爱好呀,过往不易,前进更不易。
由易到难,是在情理之中。
别太在乎成绩,别在乎别人怎么看,爱好陪着自己是天意。
把生活的经历无情榨取是无情,总会留下美好。
美好不易,应好好珍惜。
佛驻于心,不做亏心事。
能力有限,不能广施慷捐,但不做恶也是人的本分,不作恶是人性的最真实善。
佛缘深浅,不是你去寺庙里多拜佛,多施捐,而是你是否心中有佛。
一天到晚嘴里念着,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保佑,却做些恶事,那是伪信徒。
一天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却只是为做错了事而乞求原谅和宽恕,这也是伪信徒。
其实有信仰可以,在主面前可忏悔。今日错了,改。
错了,能改?也算对。
但要从根上不犯错,那只有在你未犯错前晓得因和果。
只是深信,跑几百里甚至上千里去拜佛、拜菩萨,其实佛、菩萨就在你身边,你的父母是离你最近的佛。
父母是生活中最容易忽略的角色。
当你远行,最牵挂的人是谁?
当你受了委屈最想倾诉的是谁?
……
当你成家立业日子越过越好时,他们却被忽略了。
如果能拿出他们对儿女的十分之一的物质和精神回报,他们知足。
可我们没有,我们只是**裸地无情榨取,直至榨干他们的血。
从生下来开始,父母便开始了自己的义务,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让自己的孩子上各种补习班,特长班,兴趣班。
他们怕,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一直到你毕业,他们一直这样。
可你毕了业,他们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若是男孩子,他们得给准备准房、车……
你若是女孩子,他们要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你若成了家,他们被已经榨成皮包骨的骨头。
可你有了孩子,你便重复父母的那种义务。
父母其实是离你最近的佛,你若不且行且珍惜,留给人生的会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一个人生活在家里,一切不能只为自己着想。
多为家里的每个人想一想。
家不是一个人的家,而是一家人的家。家和万事兴。
有时候夜静时,回忆那些过往的美好,想用心雕刻它,便抽出点时间打磨。
想多了,便想着让它留下,还是用小说舒展记忆,雕刻记忆。
这部小说很长,也许不够完美,但是我是用心写的。
走进小说,走进有本人经历的世界吧,欢迎评阅!欢迎!欢迎!
第九十八章. 连环套—雏鹰筑巢2
老板看了看三个人,觉得他们有点不简单。
“三千三,已经不少了,多好的数呀,预示着平平安安,卖了后,三位帅哥以后就平平安安了。”老板依旧站在门口,生怕到嘴的肥肉跑了。
“你是第一家,我们转一转,如果别人给同样的价,东西照样卖给你。”鹏程说着又装着迈脚。
“再加三百,三千六。不卖只管去别家问?”说着,老板让开了门口,躲在一旁又说了一句:“市场上,我这里可是真正的高价回收。”
鹏程停下想:“看来这套办公用具也就这个钱收的,搭上人工,搭上车费,搭上……”
“老板,你这套卖不?”鹏程问。
老板站在一旁,愣了一下说:“不是卖吗?怎么又买了?”
“真的想买,卖只是个子?”鹏程说。
“这就不对了,帅哥,不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套我这老实人的话。”老板有些生气地说。
“那我们错了,我们年轻不懂事,请原谅我们。”鹏程说。
“是,我们都不懂事,请原谅。”李欢欢紧着往老板那里凑。
“是,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请原谅。”白宏志抓住老板的胳膊,像刚才在高档区的女服务员一样抖动着。
鹏程看了笑着想:“这白宏志真会来事,不演戏太可惜了。”
老板被三人这么一通忽悠,话好了起来,轻笑着说道:“以后可别这样了,遇到我还好,若是遇到别人,你仨说再多的好话也不行。”
“这次是我们错了,以后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鹏程认真地说。
老板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轻松地坐在椅子上;三个人一通好话怎能不叫他飘飘然?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鹏程这时冲李欢欢和白宏志使了下眼色。
随后转过头来对老板说:“卖给我们这套二手办公用具吧!”
“你买我卖,和气生财。”老板这时口气似乎很坚定。
“谢老板,不计前嫌!”鹏程高兴地说。
“给五千八百八,开门的生意,我发发发。”老板把价亮出了,震得鹏程一颤。
“老板,太多了吧!少赚点!”鹏程说后有意咳嗽了声。
李欢欢紧走到老板身旁,“老板真好,少点呗,老板辛苦了,我给老板捏捏肩。”说着他给老板轻轻地捏起肩来。
李欢欢的捏肩技术可不一般,上小学时便成有名的捏肩高手。他爸一有空,便让他给捏肩,他的手艺已经练到恰到好处的地步。
李欢欢一边给老板捏着肩,一边说:“老板,少点,都借高利贷才干的,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为高利贷而卖命的孩子。”
白宏志也过来给老板捶腿,“叔,真好,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忍心挣我们这些苦命孩子们的钱?”他边捶边说。
“老板!看在我们这么诚恳的份上,就便宜卖给我们吧!”鹏程说。
“五千六百六!”老板享受着捏肩和捶腿的快乐,满脸得意地说。
“叔少点,就少那么点,也太不够意思了呗。”白宏志一边捶腿一边说。
“老板真抠,这么大买卖才少那么点,再少点。”李欢欢边捏肩边做思想工作。
“老板,你不少点钱,这俩人就交给你了,少点呗!”鹏程心里憋着笑,看着老板说。
“五千四百八,少一分也不卖。”说后,老板尽情的享受免费的服务。
“少点!”
“少点!”
“少点!”
……
三个人轮翻说。
最后老板干脆说了句:“五千二百八,吉利数,我们俩家都发。再少一分也不卖了。”
“叔!”白宏志说。
李欢欢说:
“老板!”
“凑个整呗!”鹏程说。
“看你们那么下功夫,我也服了,凑个整。”老板还没说完,鹏程急着说:“老板真好,我们从内心感激。”
“老板说了凑个整,五千!你俩收工准备抬东西!”鹏程高声说。
“打住,我说的凑个整是五千二,怎么成了五千了?”老板挣脱了白宏志和李欢欢的纠缠,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板不能说话不算话,大家都听得真真的,凑个整,不能不讲信用。”鹏程说。
“是凑个整,五千。”李欢欢说瞎话向来不眨眼。
“错不了叔,不会扭头的功夫忘了吧。”白宏志说。
老板真是哭笑不得,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很不情愿地说:“五千就五千,遇见你们这些蛮不讲理的帅哥,算是倒霉。”
“刷卡,老板。”鹏程拿出爸给得那张卡来,卡里有一万多。
(鹏程手里一共才两万多点,买漆一千七百二,交房租六千,又转给李欢欢和白宏志各一千,再买办公用具又五千,这两天光转给李欢欢和白宏志就二百生活费。他怎么用剩下的钱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
……
鹏程想:“再买一个单人床自己用,买个双人床李欢欢和白宏志用,电风扇再买三个,办公用品也要准备……”
鹏程边走边盘算着自己能用的钱。
三人来到家用家具区。
“你们俩喜欢什么床?”鹏程看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
“舒舒服服的,席梦思就行。”李欢欢说。
“席梦思!”白宏志说。
“咱们年轻人睡席梦思不好,睡硬板床最好,当年***就睡硬板床。”鹏程说。
“那怎么也要来个席梦思床垫吧!”李欢欢说。
“那就买个席梦思床垫,咱可说好了,最便宜的。”鹏程边说边往低档区里走。
……
又走到一家店,鹏程一进门便说:“你们家最便宜的双人床多少钱?”
像服务员的女孩紧赶过来,“找最便宜的?这有个样品,正好是双人床。”说着她指着中间的一个样品双人床说。
“样品呀,多少钱?”鹏程问。
“五百还带个不错的床垫。”她说。
“都样品了,还这么贵?”鹏程看着她说。
“不贵,新的八百多,而且带得床垫没那么好。”服务员说。
“样品货,便宜点,一般人都不买。”鹏程说后冲李欢欢挤了一下眼。
“样品呀,我可不喜欢,还是去刚才的那家买个新的,也差不了多少钱。”李欢欢天生戏精,入戏快。
“那还是去那家买新的去,也差不了多少钱。”鹏程入戏手到擒来,说后装着往外走。
“再少五十,也不跟老板商量了,我做主了,老板如果嫌赔钱责备我,我也认了。”她说。
“四百我们就要,你还是和老板商量商量吧。”鹏程看着她说。
“再添点,四百老板肯定不同意。”她说。
“还是和你们老板商量商量吧,四百不添了,我们等着你,你去和老板商量商量?”鹏程觉得四百买个样品双人床绝对值。
“掏钱吧,老板没在,回来责备,我担着。”她说。
鹏程刷了卡,正往外走。
从门外进来了中年男人冲着她说:“老板,新双人床样品来了可有地放?”
她高兴地说:“有地放,多少年的样品嫁了个好人家。”
鹏程听了心里不舒服,但还是笑着出了门。
“有时候老板可真不好分辨。”他想。
走出门后,李欢欢凑进鹏程问:“都转了一圈了,怎么也不问单人床?你是打地铺还没打过瘾?”
“去二手家具区那里,买个上下铺,下面睡人,上面放东西,省得花钱再买柜子。”鹏程说。
李欢欢听了鹏程的话心里暖暖的。
后面的白宏志听了激动地想:“跟着鹏程创业,肯定有希望。”
……
上下铺是买得最快的物件,所有店里都一个价,一百一床。
两块床板再搭上铁床架,李欢欢和白宏志抬着有些吃力。
快到中午,**辣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很疯狂。鹏程买了两瓶水,分给李欢欢和白宏志,自己跑到刚买床的店里,嘴对着水龙头喝了一阵,觉得很爽。
电风扇和办公用品也是好买,那东西都不讲价,走到哪里都一样。
(双人床四百,上下铺一百,三个电风扇一百五,办公用品三百,车费?)
李欢欢和白宏志守着一大堆东西不情愿地晒着太阳。
鹏程急着去找拉货的出租车。
他边走边想:“租个小双排2.5米的装下所有的东西够呛,租个大双排4.2米可要多花不少钱,租个大点的单排倒是能装下,可人往哪里坐?自己搭上李欢欢和白宏志,租双排确实合适。”
(钱这东西,有时候会让一个人学会很多,为了省钱而讨价还价,为了省钱而装疯卖傻,为了省钱……)
(为了省钱,鹏程还会在租货车上做什么文章?)
第九十九章.连环套—雏鹰筑巢3
太阳疯狂地折磨起鹏程,他快步向停出租货车的地儿走去,可汗水一个劲地冒,他觉得口渴后,咽了口唾沫,感觉好多了。
市场的人都想着法子躲太阳,卖水和冰糕的小摊位,支顶遮阳伞,阴凉是有,可还是被热前后包围,四面包抄。
偶尔出来个美女,在屋里穿得少了又少,出来后又打个伞,防晒衣也披上,生怕身上的白被太阳掠跑。
有条件的店老板开着空调心情大好,条件次的老板电风扇也显招摇。
人在太阳低下走时匆匆,遇见熟人打个招呼,也是短短一句,说后匆匆便走。
出租货车的这边有棵树,按说司机应都躲在树下逍遥,可树下却没个人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阴凉。
干货车出租的都是受苦人,风里来雨里去,不怕苦不怕累,才挣了辛苦钱养家糊口,越热越是想等着多干个活,对他们来说,热没什么,挣钱才是硬道理。
鹏程刚走过来,司机们的眼早就注意上了他,每到一个车前,都会有一句亲切的问候语:“用车吗?”
鹏程只是冲司机摇了摇头,在没找到中意的车前,他只能摇头。
货车司机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想租车的人只有来到自己车跟前才打招呼,想租车的人在别人车跟前你若抢着打招呼,那叫抢活。
抢活的司机往往受到别的司机们的鄙视。
如果你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受到鄙视,那你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一个受别人鄙视的人交往,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品德问题。
鹏程停在一个双排4.2米的出租货车跟前。
“师傅,去学府路小巢大学生创业基地多少钱?”鹏程问。
货车司机是个活地图,只要说出地名来,他会马上算出到那里应该多少钱。
“一百块!”他话麻利。
货车司机的每公里的价格是一定的,和出租车一样,按公里算。
车大小的价格不同,装卸人工费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最少了吗?不能少要点?”鹏程看着货车司机说。
“这个价格已经最低,你随便问价?”货车司机话说得很直接。
“这车能装下一个办公桌……”鹏程说。
“好好装装,应该能装下,就咱们俩装卸?”货车司机说。
“咱俩装卸不行吗?”鹏程有意撒个谎。
“卸几楼,有电梯吗?”货车司机问。
“一楼!”鹏程说。
“那应加六十的装卸费。”货车司机说。
“一百五行吗?”鹏程说。
货车司机不情愿地说:“这么热的天,装卸费死老劲了。一百五就一百五。”
“这么热的天,师傅装卸东西多费力气,少的那十块可不能算在师傅身上,应算在车上,车加油就走,费不了什么劲,我说得对不师傅?”鹏程说。
“对!”货车司机高兴地说。
“走,师傅!咱们装车去。”鹏程对着货车司机说。
“上来,帅哥。”货车司机让鹏程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欢欢和白宏志见车到了,站起准备装车,俩人在太阳底下热的够呛。
鹏程下了车,对货车司机说:“我们这里又来了人,就不麻烦师傅装卸了,你只管在车里等。”
货车司机看着鹏程没说话心里想:“这个帅哥打的是什么主意?”
鹏程打开车帮,“先装办公桌。”他对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
(车帮∶货车车厢四周的栏板。)
甭看李欢欢和白宏志平常咋咋呼呼的,一到了装车这卖力气活,俩人蔫了。
抬个办公桌,俩人一头,鹏程一头,欢欢累得撇嘴,白宏志紧皱眉头。
“使劲呀!你们俩。”鹏程抬着办公桌的一头,有点生气地说。
“都用了吃奶的劲,只差玩命抬了。”李欢欢说。
白宏志没说话,他想:“自己是农村出来的,按说应该有用不完的劲,只怪这一年来自己颓废了。”
鹏程车先把办公桌这头搁在车厢边上,随后一个旱地拔葱,上了车里,“使劲呀,你们俩。”说后,他用劲往里拉办公桌。
“一二,一,二,一二。”鹏程喊着,办公桌进了车厢。
双人床个头不小,却没有办公桌重,床这东西,外面光鲜里面却用了杨木条,杨木轻。
搬着双人床鹏程突然冒出个想法,把创业的艰辛拍成短视频,应该也会有不错的点击,“拍一段!”他想。
鹏程趁着李欢欢白宏志歇得时候拍了一段。
……
当所有东西都装上车,车厢里满满当当,三人各多了一身汗。李欢欢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一双胳膊耷拉下来,像假的一样僵硬地垂着。
白宏志慢擦了把汗,他看了下一车的东西,长出了口气,小声嘟囔着:“这么多东西,终于搬到车上了。”
鹏程爸把车绑了又绑,生怕这一大车西有什么闪失。他又围着车转了一圈,觉得所有东西都十分牢靠时,便走到车前叫货车司机开车。
“师傅,装好了,绑好了。”他等着回应,偷眼往里一瞧,见货车司机睡得正香,鹏程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你们想吃啥?”鹏程看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
“小笼包!”李欢欢还念念不忘小笼包。
“你呢?”鹏程看着白宏志说。
“你吃啥,我吃啥。”白宏志看着鹏程说。
“大肉包子挺好,还吃那个。”鹏程说。
白宏志撇了撇嘴想:“真是省钱省到家了,以后在公司绝不能浪费。”
“吃几个?”鹏程问白宏志。
“一个不够,俩太多。”白宏志说。
“你呢?”鹏程看着李欢欢说。
“一个。”李欢欢不情愿地说。
“白宏志去买四个大肉包子。”鹏程说。
“去买三瓶啤酒。”鹏程看着李欢欢说。
李欢欢一听这话快走了。
趁他俩买东西的当刻,鹏程又去驾驶室瞅了一眼货车司机,
“装好了。”司机看着鹏程说。
“醒了师傅!那走吧!”鹏程说。
“上午拉了趟活,东西搬到四楼,又没电梯,累死了,刚才本想跟你们装车,还没等下车,便睡了。”货车司机说。
“绳都绑好了,就不要再下车了,等我那两个伙伴来了咱们就走。”鹏程说。
“还是我亲自检查一遍才放心。”说着货车司机下了车,围着车又检查了一遍。
这时白宏志拎着大肉包子过来。“吃个吧师傅!”鹏程递过袋子让货车司机拿。
“吃个?”货车司机说后从车里拿出个塑料水桶对着鹏程说:“冲下手,车里有毛巾。”
李欢欢提着三瓶啤酒过来,对着货车司机说:“来瓶?”
货车司机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回了句:“开车不喝酒。”随后笑着拿了个大肉包子,吃起来。
“吃!”鹏程冲了把手,拿着大肉包子吃起来。
吃完包子,货车司机上了车,鹏程坐在副驾驶座上。
“师傅,车费一百能不能少点,九十行吗?”鹏程看着货车司机说。
“你的包子够贵的,就当吃了回贵包子。”货车司机说。
鹏程高兴地说:“师傅真好!”这时货车司机拿出张名片递给鹏程说:“以后用车打电话。”
鹏程接过名片说:“好嘞师傅,以后有用车的时候肯定用你。”
“码在那里!”鹏程拿出手机。
“拉到了再给钱,是不是怕我后悔,才急着转钱?”货车司机笑着说后递给鹏程收款码。
扫了码后鹏程笑着说:“应该是吧!”
货车司机笑了笑,随后启动了车。
“系上安全带走了!”货车司机大声说了一声。
“系上了!”
……
(无论是开车还是坐车,所有人都要系安全带,安全最重要。)
车停了,鹏程忙开办公室的门,货车司机下车解开绳后上了车。
“我在上面你们在下面,拿吧。”随后他拿起电风扇往下递。
“拿!”鹏程看着货车司机心里暖暖的。
他想:“货车司机凭辛苦挣钱,做事够大度,自己少给人家十块,人家还帮着卸车,这人挺好的。”
(鹏程用什么方法租货车少掏了十块钱?)
(高柱家具市场位于石家庄市联盟西路。)
第一百章.连环套—雏鹰筑巢4
办公用具往办公室里一摆,办公室立刻显得气派。
“师傅,晚上回去喝。”鹏程把昨天剩下的两罐酒递给货车司机。
“不用了,从开车开始我就戒了酒。”说着他用手把啤酒挡了回去。
“这个可以吧!”鹏程又递过两瓶饮料。
“帅哥,留着吧。”说着他往车那边走。
鹏程送货车司机到车前,见他上了车,鹏程刚要转身,货车司机在关车门前对着鹏程说:“看你精打细算的劲,公司以后发展准错不了,踏踏实实地干,看好你呀帅哥!”
鹏程看着货车司机说:“有你这句鼓励的话,我一定会加倍努力。”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说后货车司机关了车门,车缓缓驶出小巢大学生创业基地。
鹏程站在那里想:“这世界上,无论干那一行,挣钱都不容易。”
……
鹏程的小单间里,摆了上下铺后,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上铺一搁,小单间立马宽敞。
鹏程在小单间里扫了一圈,还觉得少点什么?他想了想,直接去李欢欢的小单间,去拿跟了自己好多年的旧电扇。
李欢欢和白宏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零食,刚买的新电扇一个人一个,定了方向直冲着自己吹。
“够享福呀,咱先说好了,你们这里只有一个电扇,旧电扇我拿走了。”说着他拿着旧电扇回到自己的房间。
“知道了。现在可是下班时间。”说后李欢欢喝了口啤酒。
白宏志冲李欢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下午把所有的办公用具擦干净,办公室和工作室仔细打扫干净。”鹏程冲着他俩说。
“明白了,不就是打扫卫生吗?”李欢欢说。
“明白了就好。”鹏程说着走了出去。
……
打开电扇,小单间便有了凉快的意味。他走到昨晚未画完的画前,仔细的构思起来。
他用笔在画上细细地勾勒……
艺术是相通的,灵感是相通的,你若有绘画的灵性,有时也会有诗情迸发。
鹏程用笔在画的左上角挥洒自如地写了几个字(1)。
旧电扇转着,转着。它转出一种风景来,不是乏味的几个简单的动作,而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
旧电扇如人,其实人也在干着十分乏味的事。如一个做小买卖的小商户,起早摸黑,一天到晚总是干着简单的几件事,事情简单,却挥霍着大把大把的时间,没个病呀灾呀却也好说,遇个狠花钱的事,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时间久了,小商户变成了老商户,挣大钱的是少数,维持生计的才是大多数,像正转着的旧电扇,零件别坏,一坏,卖给收费品的最多给五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好身体,生活才能美满,身体垮了钱再多也没用。)
鹏程关了旧电扇去了办公室,他在办公椅子前站了很久;面对着墙面,他在用心勾勒一幅适合办公室气氛的画。
现在他很明确地推翻了昨夜的构思,他把颜料和绘画工具摆在办公桌上,用笔画着。
办公室里开的是新买的电风扇,新风扇风是足,摇头晃脑谁也不服,在新的环境里它觉得很幸福(2)。
……
鹏程专注着画,启航过来他一点也没发觉(3)。
“鹏程,吃饭了吗?大中午也不休息?”启航问。
鹏程听到爸的声这才发现启航站在身后,“爸,我刚吃。”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笔。
“这办公室挺气派的,这办公桌,会客沙发和办公椅都是高档货。”启航一边指着办公桌、会客沙发和办公椅一边说。
“爸,这些都是二手货,我看成色不错,才图便宜买的。”鹏程说。
启航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钱花个差多了吧,我这儿有点,要不微信给你转?”
“爸,不用,我这里还有钱,等用的时候我自然会要。”鹏程说(4)。
“爸!新房打算怎样装修?我这里忙也没时间去问一下。”鹏程很无奈地说。
“你姑上午来了,说你姑父的表弟搞装修,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让你姑父的表弟装修,这样省心放心安心。”启航说。
鹏程点了点头说:“这样省了不少麻烦。”他又看了看启航说:“爸,这几天忙,就不回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我们那里你别担心,你放心做你的事。”启航说。
启航说着转到工作室,看着墙面上勾勒的几笔笑着说:“我家的大画家,这里的墙都让你任意泼墨挥毫。(5)”
“爸,还没构思好,下次来就知道了。”鹏程说。(6)
“爸小市场改造有了眉目没有?”鹏程问。
“听说侯精明被拘留了,这几天没露面,也不知是真是假。”启航说。(7)
“嗯!”鹏程看着爸回了声。
“你住哪儿?”启航正问,李欢欢从小单间慌慌张张走来。
“叔!”李欢欢喊了声。
“这么慌,干什么去?”启航看着李欢欢说。
“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让我回去。”李欢欢说。(8)
“鹏程,下午的活只能让你干了,我回去了。”说着李欢欢向外走。
“回去看看什么事,大事小事来个电话,”鹏程说。(9)
“知道了。”说着李欢欢已经出了门口。
“我要不回去,看看李财家有什么事?”启航看着鹏程说。
“我这里也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鹏程说。
“鹏程,爸有句话你要记在心里。”启航说。
“爸,你说,儿子记着呢。”鹏程说。
“儿子,做人和做生意是一个理,做生意就是做人,无论是爸干小买卖,还是你开公司都要牢记在心。”启航说。
“爸,我记住了。做生意就是做人。”鹏程说后又想:“做生意就是做人,这句话儿子一定把他烙在心底。”(10)
“依诺昨天来了电话,说她在伦敦过的很好,让我和你妈别惦记。”启航说到这里一脸的自豪,嘴角激动地颤动。(11)
“依诺也是这么说,只是让我别担心。”鹏程说后冷冷地笑了笑。(12)
“那我回了,儿子。”启航正要往外走,赵树果和高圆圆走了进来。
“赵老师!”启航热情地打着招呼。
“阿姨!”鹏程亲切地喊了声。
“他叔也来了。”赵树果说。
“叔叔!”高圆圆喊了声,脸瞬间变得羞红羞红的。
“呦!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才多少日子不见,都不敢认了!”启航说。
“别说你不敢认,前些天在操场上见到鹏程,要不是初心跟着,我真不敢认。”赵树果说。(见第十八章,赵树果在经贸大学大操场见到鹏程和初心。)
“赵妈!您怎么来了?”白宏志从小单间里出来激动地说。
“宏志,在这里可要努力,不要再虚度光阴。”赵树果说。
“我现在都明白了赵妈。”白宏志激动地说。
(1∶鹏程用了两天画了幅画,画的名子是?连环套_后续。)
(2∶旧电风扇和新电扇有什么寓意?)
(3∶鹏程在办公室里画了幅什么画?连环套_后续。)
(4∶鹏程剩下那么点钱,公司怎么运转?连环套_后续。)
(5∶工作室里鹏程画什么画?连环套_后续。)
(6∶启航下次什么时候来?连环套_后续。)
(7∶启航说这几天侯精明没露面,他干什么去了?小市场改造会因为他的缺席而推迟?悟_后续。)
(8∶李欢欢接了电话急匆匆地走,是因为什么事?悟_后续。)
(9∶李欢欢回去后给鹏程打电话了吗?悟_后续。)
(10∶做生意就是做人,鹏程能做到吗?连环套_后续。)
(11∶依诺海外归来会对公司的未来发展起什么作用?鹏程那21%的股份是不是给她呢?连环套_后续。)
(12∶依诺到底给鹏程打电话了没有?连环套_后续。)
第一百零一章.连环套—雏鹰筑巢5
白宏志看着赵树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他想:“自己以前想错了做错了,希望您能原谅。”
“这办公室够宽敞的,其实布置越简单越大方,这样挺好。”赵树果看了看办公室的布置说。
“阿姨,才开始创业,置办的都是二手办公用具,就置办这几样,能办公就行,这也是为了省钱。”鹏程说。
“行,和你爸一样精打细算过日子。”赵树果说。
鹏程笑了笑,一脸喜悦。
“工作室里也没添置用具?”高圆圆从工作室探出头,有点不高兴。
“你的地盘你做主,我置办了你若不喜欢,那可怎么办?”鹏程说。
“那就把我家里的那套设计用具全搬过来?”高圆圆说。(1)
鹏程笑了笑,很高兴地说:“还是老同学好,知道我没钱,变着法子给省。”
高圆圆笑了笑没说话,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转了个圈。
浅粉色的墙在并不耀眼的灯光下散出温馨,一个影映在粉色的墙上,透出神秘的美感。
“我的画有了着落,更有素材,高圆圆的影岂不是很好的模特吗?”鹏程一边看一边想。(2)
没有音乐伴奏,只有灯光温柔地闪着妩媚,高圆圆似醉舞一样,裙子转成圆。
她的舞把空气看傻了,空气傻地呆办公室死死的不动,傻傻的空气在没有电风扇的工作室里,冒起男孩一样的爱之火,把工作室燃烧的闷热。
鹏程轻闭了下眼睛,墙上的画缓缓游动,在浅粉色的海洋里,画面神离地变换。
他脑子的想象空间在无限伸展,画面越变越清晰,越变越美。
鹏程慢慢地睁开眼睛,各种画的版本在脑际里闪显,他捕捉了自己觉得最唯美的一幅画面。并且他已经想好了名子。(3)
“呦!想什么好事呢?”高圆圆站在那里,看着鹏程说。
“看到你醉了。”鹏程笑着说。
“呦!真会捉弄人,你看到贾落梅才真醉呢!”高圆圆很轻松地说。
鹏程惊讶地看着高圆圆,张了张嘴,硬没说出什么话来。
高圆圆看着鹏程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笑了笑又说:“不光我能看出来,夏如梦能看不出来?她人那么聪明?”
鹏程一下子明白了,昨天夏如梦为什么不高兴地走。
“高圆圆为什么走呢?”鹏程想。
高圆圆这时看着鹏程又说:“你拍视频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大家都在生你的气呢。”
鹏程一下子明白了,昨天走是因为自己拍短视频,惹怒了所有人,人们才不高兴地走了。
“自己以后要尊重所有的人。”他想。
鹏程现在很后悔,“我得向她们赔礼道歉。”说着他拿出手机。
……
“偶像男”:“对不起夏如梦,昨天是我的不对,请原谅。”
“迈巴赫”:“嗯呢,现在没有时间聊。”(4)
……
“偶像男”:“对不起贾落梅,昨天是我的不对,拍视频没同你商量,请原谅。”(5)
“爱哭的小瘦猫”:“有事,有空再聊!”(6)
……
“去你小单间里看看?”高圆圆看着鹏程征求意见。
“有什么好看的?就多了个上下铺,里面利落了,杂七杂八的都整理到上铺。”鹏程说。
“真的?”高圆圆用怀疑的眼神瞟了一眼鹏程说。
看到高圆圆那种眼神,鹏程心里不是滋味,“难道自己的话以后就没人信了吗?”他想。
灯暗了,“停电了?”鹏程小声地说。
“停电了?”鹏程说着往外走。
白宏志指着别家的灯说:“灯都闪着呢,就咱们这里没电。”
鹏程看了看,四下的牌匾该亮得都亮,该闪得都闪着呢?
更有当下流行的《站着等你三千年》的歌,有几处争着播放。
“应该是没电费了。”鹏程说着心里一凉,想:“又要花钱,这么热的天,没电可不行。这水呢?应该交上,大热天,没有更难过。”
“爸,我去交水电费,要不和赵阿姨先到树下凉快下,屋里停了电怪热的。”说后鹏程拿了电卡和水卡往外走。
方经理坐在办公室里很悠闲,茶水喝着,跷着二郎腿,摇着头,正疯狂享受着空调的热情周到的服务。
鹏程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交水电费的告示牌。
他拿出水卡和电卡正准备交水电费。
“交二百块钱的电费和二百块钱的水费。”鹏程说。
收费员没听见似的,依旧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聊着天。
“交电费交水费!”鹏程大声说。
“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收费员说完后,大声与旁边的的工作人员快意地聊起来。
“交费呢。”方经理从办公室走过来,对着收费员说。
收费员转过身来,冲着鹏程说:“交多少?”
“二百块钱的水费和二百块钱的电费。”鹏程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现金?刷卡?还是手机支付?”收费员问鹏程。
“花呗行吗?”鹏程问收费员。
“花呗,手续费1%。”收费员很礼貌地说。
鹏程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交个水电费还扣四块钱。”
“新客户,给他把手续费免了。”方经理冲收费员说。
“扫码吧!”收费员不情愿地说。
交完费后鹏程把卡收好,“谢谢方经理!”他冲方经理点头笑了笑。
“去我办公室里歇会儿?”方经理笑着说。
“还停着电呢,下属正干着活,我先充上电,有空我就来。”鹏程有意躲着方经理,他可领教过方经理的厉害。
“有空来。”方经理并没找别的理由挽留鹏程。
“走了,方经理。”说完鹏程大步走出门口。
走出门口鹏程长出了一口气,“方经理可是鬼难缠。”他小声说。
……
当办公室的灯再亮时,鹏程感觉到心里踏实多了。
高圆圆紧着回来,女孩子最怕夏天的太阳,这时从西边上空疯狂斜照过来的太阳,见到皮肤白嫩的女孩就往人家皮肤涂黑,有哪个女孩愿意让抹?
白宏志开始擦桌子,他知道李欢欢走了后,俩人的活一个人干要抓紧时间。
启航和赵树果在树下谈论着。
树下是有阴凉,自然风不快也不慢,也许太阳有意给折磨过的空间留块净土,便给俩人在树下张罗了一个比较舒服的畅聊世界。
“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有些跟不上发展的形势了。赵老师,有这种感受不?”启航看着赵树果说。
“谁说不是,这几天,圆圆老跟我们两口子说创业的事,一开始我们还没在意,今天一大早,人家给非要个明确的答复……”赵树果说。(7)
“现在的孩子就是和咱那时不一样,咱们的意见他们多都听不进去。”启航说话的语气挺自豪,倒不像真的要说鹏程不怎么听话。
“其实有理想有抱负的孩子,应该放手让他们去闯。”赵树果说。
“赵老师说得在理,这不,鹏程说创业,我也没拦着。”启航仰脖看了下树枝间透过的一丝光亮,满怀希望地说。
赵树果这时严肃地看着启航说:“我家圆圆加入了鹏程的创业团队,刚才看了下他们创业的地,心里满满都是希望。”
“鹏程这孩子办事有准头,不会半途而废的。”启航听出了赵树果话里的意思,语重心长地回。
儿女在爸妈眼里都是宝贝,有哪一个爸妈对儿女们的事不上心?
“圆圆没经历过事,没有什么阅历,你说鹏程是个稳当孩子,我就放心了。”赵树果说。(8)
“放心吧赵老师。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有属于自己的路,咱们若不撒手,他们永远长不大。”启航说。
赵树果惊奇地看着他说:“以前你说话可不这样,怎么现在说起来有些哲理来了?”
“赵老帅,这不是从书里悟出来的,自从看了书,我自己觉得说起话来也些理,不跟以前那样土气。”说后,启航的脸有些红。
也难怪,他一个初中生在一个大学教授面前这样说,有些班门弄斧的感觉。
(1∶高圆圆什么时候把设计用具搬过来?连环套_后续。)
(2∶工作室的第二幅画,何时画好?连连环套_后续。)
(3∶第二幅画的名字是?连环套_后续。)
(4∶夏如梦原谅鹏程了吗?连环套_后续。)
(5∶贾落梅原谅鹏程了吗?连环套_后续。)
(6∶贾落梅真没空,还是假没空?她在干什么?连环套_后续。)
(7∶高圆圆用什么态度和赵树果妇夫俩人谈创业的事?仁心_后续。)
(8∶赵树果真对女儿在创业团队放心吗?仁心_后续。)
第一百零二章.连环套—雏鹰筑巢6
高圆圆在工作室里仔细地拖着地板,毕竟这是她的地盘,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打扫卫生的事还是自己更细心。
打扫完工作室后高圆圆拿着拖把,“我给你拖一下小单间吧!”说着往鹏程小单间里走。
正准备颜料的鹏程高兴地回了句说:“那就麻烦老同学了,多谢才女,多谢美女!”
随后鹏程转过头,看着高圆圆笑了笑,感激的成分很重。
“嘴可真甜,可别用错地方,你那个贾落梅同学听了会吃醋的。”高圆圆说后自己却羞羞地笑了。
看着高圆圆羞答答的样子,鹏程大着胆子开了句玩笑话,他说:“都是同学,不要相互吃醋就行了。”
“呦!你这个人?这种玩笑可别开,人家有男朋友,你有女朋友。你这话有点过呀!”高圆圆惊奇地看着鹏程,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高圆圆眼里,鹏程可是中规中矩的人,绝不会做些无厘头的事,他的话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鹏程笑了笑说:“我说什么了吗?刚才的话是偶像男说的。”
“呦!原来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偶像男呀,我说呢,鹏程可是好学生,可别让偶像男那个坏家伙带坏了。”高圆圆说话水平很高,讥讽起鹏程来不留一点情面。
“你是喜欢帅哥鹏程呢?还是喜欢坏家伙偶像男呢?”说后,鹏程拿起笔在墙上画起来。
“呦!这个男孩可不简单,穿越了?想三妻四妾?色心不小呀,是不是呀高圆圆?”夏如梦讥讽着说。
也不知什么时候夏如梦进来,一开口便说了句这样的话。
鹏程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夏如梦。
“刚才正跟高圆圆开玩笑呢,你怎么来了?”鹏程觉得事态比较严重,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如梦姐,你不在,他胆子可大呢,可得好好管管呀。”高圆圆看着夏如梦,脸色更加羞红。
“玩笑话,玩笑话。”鹏程笑对着夏如梦。
高圆圆见夏如梦来势汹汹,紧走两步走了,她想:“自己在更尴尬,剩下鹏程和夏如梦岂不更好。”
工作室的空气骤然紧张,夏如梦的眼像一把鱼肠剑,正在刨开鹏程的胸膛。
“你什么时候来的,微信里不是说……”鹏程的话刚说到这里,被夏如梦打断。
“我要是现在正往这里赶,能听到你刚才的话?”夏如梦的嘴刀子样锋利,正割鹏程的脸。
“开玩笑,跟高圆圆开……”鹏程的话再次被打断。
“除了开玩笑,还能再找个别的理由?”夏如梦的话**裸的直接。
“真是开玩笑,信不信由你?”鹏程觉得夏如梦有些咄咄逼人,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鹏程紧着反击,给夏如梦亮了自己的态度。
“逗你玩呢!”夏如梦的脸多云转晴,笑着说。
鹏程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偷偷地出了口气,想:“原来虚张声势,害得我紧张的不行。”
工作室的气氛随着夏如梦的一句话开始缓和。
……
高圆圆站在鹏程小单间里正看鹏程画得画。
对待画她有特殊的情感,她画画时总有一种燃烧的冲动,学服装设计的她,其实画的很好。
她画的好,更会欣赏,她细细地欣赏着墙面上的画。
一只雏鹰嘴里衔着个树枝,正在筑巢。
远方一轮红日,光线由远及近逐渐分化;雏鹰的眼神里有一种希望在延伸,仰望阳光的姿势定格成一种坚强。
雏鹰的爪子牢牢地抓在新筑的巢壁上,鹰爪暗自里透着一种自信的力量,羽毛下有种力量在聚集,这种力量只有用心才能读懂。
四字小楷如黑夜里四颗闪亮的宝石,闪起叫人激动的思想。
高圆圆呆在那里欣赏,她想:“画品如人品,鹏程应该是画中的鹰。”
一种莫明的想象在她脑海里闪现,那是一种快意的潇洒,自己侠女般出现,翩翩起舞,而画中的那只雏鹰也随她游于江湖,她和它形影不离。(1)
高圆圆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欣赏,心底油然生起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叫她心动。(2)
她静静地站着,站着,站出一种淑女般的美感。
夏如梦走进鹏程住得小单间,一眼看到墙上的画说:“呦!鹏程!小单间里还画上画了,还挺文艺范的,贾落梅授意的吧。”
鹏程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他闹不清夏如梦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鹏程的脸上开始冒汗,内心的困惑却很难通过毛孔发散,它只能暂时呆在心里,随着心起起落落。
“随便画着玩的,无聊的时候看看,激励自己。”鹏程小心翼翼地说。
夏如梦点了点头,看了看高圆圆说:“公司的事,我在这里挑明了吧,我只是客串了把夏总,真正的应是启总,启鹏程。”
高圆圆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明白,只不过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
“以后叫我如梦姐。”夏如梦把真相说出来,而且当着鹏程的面。
“天天客串太累,让李欢欢和白宏志都明白这事吧。”夏如梦看着鹏程说。
“等一下告诉他们一声。”鹏程说后想:“其实早告诉李欢欢他们了,你这么一说,很大度,从内心佩服你。”
鹏程用从来没有的眼神看着夏如梦,那种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膜拜。
“如梦姐,你们俩也太拿我不当回事,我这电灯泡当的,有点尴尬。”高圆圆看着夏如梦说。
夏如梦笑了笑没吱声,转过头来看了眼鹏程。
“我去画画去了。”鹏程一转身躲了。
高圆圆这时边笑边说:“还害羞?他知道害羞吗?如梦姐。”
“你不了解他吗?”夏如梦说了句,仔细观察着高圆圆的反应。
高圆圆摇了摇头说:“说真的,我还真不了解他。”
夏如梦笑了笑说:“认识他一年多,本来以为了解他,可现在觉得错了,一点也看不透他了。”
“你们这老同学可好,彼此都不了解,真是难以想象。”夏如梦说后想:“看来高圆圆同鹏程并不太了解,刚才听到的确实是玩笑话。”
夏如梦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一个人如果在乎另一个人,她就会十分敏感,她会仔细观察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如果喜欢一个人,她会十分在意喜欢人和异性的交往,甚至一句玩笑话也要去探究。
喜欢和爱有距离吗?夏如梦觉得喜欢和爱一样,她喜欢鹏程。
昨天她感觉到了威胁,贾落梅的出现让她一夜未眠,她想揭开事情的真相,她想知道鹏程和贾落梅的关系。
“贾落梅你了解吗?”夏如梦看着高圆圆问。
“如梦姐,昨天第一次见,怎么谈了解?”
高圆圆说。
“第一次见,那鹏程跟你提过贾落梅吗?”夏如梦说后就后悔了,她想:“自己和鹏程认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提贾落梅,跟高圆圆才真正接触没几天,虽然有幼儿园同学的背景,但两人肯定以前没有联系。”
“真没提过,如梦姐。”高圆圆说着拖起地来。
“以后有鹏程和贾落梅的事,可别瞒着姐呦!”夏如梦说;她把高圆圆当朋友而不是对手。
“知道了,如梦姐!”高圆圆愉快地应。
……
鹏程在工作室的墙面上继续勾勒,画面逐渐清晰。
颜料的味道与空气揉和在一起,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画的世界在笔的想象中丰富起来,颜料争着抢着想往墙上跳,惹得笔有些不高兴,它说:“离开我,你们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为画添彩。”
(1∶高圆圆的想象预示着什么?连环套_后续。)
(2∶高圆圆那种心动的感觉是?连环套_后续。)
第一百零三章.连环套—雏鹰筑巢7
高圆圆和夏如梦从小单间里出来,见鹏程专心地绘画,她们没吱声,站在鹏程后面静静地看着。
白宏志把办公室打扫干净后也凑过来。
工作室里很静,绘画笔在墙上刷刷的声音,触动着每个人的心;画面美感地延展着,延展着……
浅粉色的墙面,跃出一幅画来,文艺的画面,只是一个背景,长发及腰,似有风吹过,几丝秀发飘出诗意。
不是夏天,若是夏天阳光没那么温馨,远处草丛里像有把伞,融入草色伞非伞,也许那女孩在看,在思考那把像伞的东西,伞易生情,而远处亦伞非伞,耐人寻味。
有影人草,要不她身后的草明显与别处不同?花草相衬,绿肥红瘦恰到好处,画若无影,返真亦假,画真有影,才知是面朝东而思。
古筝静卧,似奏起媚魂之音,恰巧一只蝴蝶留足,似马蹄疾后落单的那只。
春色留不住时光,画在伸展……
启航静静地站在后面,脸上微笑挤满,盛不下时,微笑撕打起来,摔落在地下的追着跑着,好不热闹。
赵树果用一种熟识的心态欣赏,高圆圆在画时她也是这种态度,画在表情,画在言意……
贾落梅轻抬着脚过来,她见这么多人静站着欣赏鹏程绘画,她有些小骄傲,女主的那种感觉。
……
画面全部展开,鹏程放下笔,转过头,见身后那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他擦了把汗,他见爸站在最后,也不知先跟谁打招呼才好。
李欢欢气喘吁吁跑来,大口喘着气,见这么多人,不管不顾地说:“鹏程!我回来了。”
工作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白宏志走到李欢欢面前装作生气地说:“干活的时候走了,我干完活了,你来了,真会偷懒。”
李欢欢无言以对,其实有自己的苦衷,只不过不能言明,他只是点了点头,装着承认自己偷懒。
李欢欢想:“老爸做了不光彩的来,说了别人会笑话。”(1)
鹏程趁机走到启航面前说:“爸,我的大学同学,贾落梅。”
鹏程指着贾落梅介绍给他爸。
“大学同学?也没听你提过,赶到这里了,叫着你的女朋友夏如梦,一同到家里吃顿饭。”启航看着儿子说。
一旁的夏如梦听了启航的这段话心里亮堂,她想:“鹏程他爸说得应该是实话,昨天是自己多想了,也许自己太敏感了。”
可她转念又想:“贾落梅真有意思,有事没事老往这里跑,搅得自己心神不定。”
想到这里夏如梦走到启航跟前亲切地说:“叔!过来了,可想你了。”她语气娇滴滴有些讨好的意思。
“如梦,今天有时间的话,去家里吃饭。”启航本来在女孩面前不善言表,尤其在儿子的女朋友面前,他显的有些拘谨。
“看你家鹏程有空不,听他的意见。”夏如梦一下子变成听话的娇娇女,她看着鹏程说。
鹏程似只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翻江倒海,他冲夏如梦说了声:“要不你先跟爸去,等我拾掇停当了再去?”
鹏程想:“先把夏如梦支走,再跟贾落梅解释清楚了再去。”
启航在这里感觉热闹,一听儿子这话便说:“那我们走吧如梦。”
“叔!你先走,我和鹏程一块去。”夏如梦说。
启航转过身对着赵树果指着夏如梦说:“鹏程的女朋友,特别懂事,特别好的女孩。”
赵树果笑着说:“我看也挺好!”;她话没说完,高圆圆凑过来拉着赵树果对夏如梦说:“如梦姐,这是我妈!”
“阿姨!”夏如梦甜甜地叫,脸带着笑。
赵树果这时指着高圆圆说:“学着点,看你如梦姐多开朗。”
贾落梅被晒在一旁,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觉得有点尴尬。鹏程紧凑过来小声说:“要不去外面走走,里面太闷。”
贾落梅摇了摇头没说话。
鹏程看着贾落梅,他真是犯了愁。
事就僵在这里,时间用钢鞭抽打着鹏程,他多想痛痛快快地大声叫一声。
他感觉自己像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现实逼得他要疯,他面对现实只能装疯卖傻。
贾落梅的心好痛,爱用牙咬开她的血管,正吸她的血,她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
她没办法用文字形容自己,虽然自己是个网络作家。
她的心受到了刺激,她觉得很脆弱,爱的根基在松动,她越不想受伤,可现实却硬要她受伤,她要崩溃。
“往里搬,轻点!”王广宇走进来,身后有工人抬着崭新的办公桌,工作台……
“阿姨也在呢!”王广宇看见赵树果亲切地说。
“你这是?”赵树果不解地问。
“阿姨,圆圆不是说在这里展一下身手,说是把家里的工作用具搬来,我一想,还是买套新的;家里工作用具在那里,她有了灵感,随时可以设计。”王广宇声不高,话实在。
“又瞎花钱,以后别这样,这次买了也就算了。”赵树果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是,阿姨,以后照你说的做。”王广宇说。
“晚上回家吃饭,我马上回家张罗些饭菜。”赵树果说。
“谢谢阿姨!”王广宇说。
赵树果对着启航说:“回去给孩子们拾掇饭莱,那我走了。”
“那我也回,咱俩顺路。”启航说。
……
王广宇指挥着工人把一架古筝抬进来,“轻放,小心”说后他看了看高圆圆问:“搁哪儿?”
高圆圆一指鹏程刚画完的墙面说:“这地方最合适,搁这儿。”
“搁在这儿。”王广宇让工人把古筝放在那里。
“古筝?王广宇怎么来工作室放这个呢?”鹏程想。
王广宇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空调夏天怎么过。”
鹏程紧着凑到王广宇面前说:“有电扇,刚买的,公司刚创业,处处都俭省些,等公司壮大了,空调会有的。”
王广宇看着鹏程说:“我劝圆圆别来,她却执意要来,她那么娇贵,在这儿能吃的消?”
“我什么时候娇贵了?”高圆圆羞答答对着王广宇说。
“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都娇贵,不对吗?”王广宇回了句。
高圆圆没回王广宇,她脸上堆起幸福,酒窝里快乐撒欢,眉间愉悦想跳。
王广宇的话刺激了一旁贾落梅,她瞧了一眼鹏程,强烈的怨在燃烧。
王广宇这时拿出手机,“表弟呀,来台空调呗,你未来的表嫂大人这里连台空调也没有。我给你发个定位,今天能装上不?”
“能,保证完成任务。”对方服从地应。
王广宇放下手机,对着高圆圆说:“明天你来这里工作的话,保证有空调吹着。”
工作室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高圆圆,在众人的目光里,高圆圆有点不好意思。
高圆圆轻低下头,幸福地一笑,那个笑很唯美,激起了一串爱的精灵,它们在工作室里奔跑着,炫耀着。
贾落梅看了下高圆圆,羡慕的要死,她真想拿把鞭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抽打鹏程,直打的让他说出实情为止。
贾落梅盯着鹏程,眼里冒火,火先燃了鹏程的衣服,继尔熔化了鹏程的皮肤,随后吞噬了鹏程的肌肉,渐渐地只剩下鹏程的心。
贾落梅突然感觉到一种痛在心中挣扎,那种痛叫她无法忍受,她想落泪,在爱面前。
时间摧残着贾落梅,她立在办公室里,犹如立在火焰山上,她想把自己燃烧的只剩下一颗心。
一颗心让另一颗心去读,只有心读心才叫爱。
……
夏如梦用心观察着,她本来就是细心的人,她用心观察着自己关心的一切。
夏如梦看着贾落梅,她眼里飞出根银针,穿透贾落梅的衣服,穿过贾落梅的皮肤和肌肉直至她的心。
夏如梦有种强迫的感觉,她觉得很脆弱,她总敏感地认为自己的东西被贾落梅抢了。(2)
(1∶李欢欢老爸做了什么事,李欢欢都不想提?悟_后续。)
(2∶夏如梦的东西是?她的东西被贾落梅抢了没有?连环套_后续。)
第一百零四章.连环套—雏鹰筑巢8
李欢欢在工作室转了一圈,抽了个时机,躲回住得小单间。
白宏志见李欢欢躲了,自己也紧着两步,走出了工作室。
“咱们出去透透气?”高圆圆拉着王广宇往外走。
工作室里只剩下鹏程、夏如梦和贾落梅三个人。
“也多亏王广宇送来的东西齐全。”想着,夏如梦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并有意坐在正中,占了整个沙发,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跷起了二郎腿,脚有节奏地抖着。
贾落梅见夏如梦霸道地占了沙发,觉得自己若坐在椅子上,有服输之嫌,她眼珠一转,坐在古筝后面。
她轻摸出了指套,戴上后弹拨起来。
她手柔似水,却拔起低浑之音,弦音内有真情流露,琴音低时似有男子独白和倾诉。
她想:“我就用《凤求凰》来叙鹏程追我的小浪漫,其实是鹏程追我贾落梅。”
她弹拨起古筝显得平静了许多,刚才的那种无法忍受的怨怒随着琴声而去。
她想:“夏如梦应该听不懂,只有自己才能用这高雅的意境表达。”
曲毕,她用略带胜利的目光扫了下夏如梦。
鹏程看了看贾落梅又看了下夏如梦,他不能选边站,也只有默默地等待。
一个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这种滋味只有自己懂。
夏如梦这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寡妇也能这样痴情?”
她话很糙,像一个男孩子应说的话。
贾落梅笑了笑说:“乡野之人说不出文士之言!不是钟子期能懂伯牙之音?”
夏如梦走到贾落梅跟前说:“贾落梅美女同学,让我弹拨一曲?”
“你也会?”贾落梅惊奇地看着夏如梦。
“会点,谈不上精。”夏如梦说着伸手又说:“借用一下指套。”
贾落梅不情愿地摘下指套,递给夏如梦说:“但愿能弹拨出好听的曲来。”
贾落梅有点小看夏如梦,她想:“就凭刚才你说的那种粗话,也不可能弹拨出好音好曲。”
夏如梦戴上指套,右轻扶古筝,重重地用左手划了一道所有的弦,眼挑了一下刚坐在沙发上的贾落梅。
夏如梦有示威的意味。
沙发上的贾落梅这时更平静,从她心眼里,根本没拿夏如梦当回事。
贾落梅想:“让你猖狂,能弹拨出什么另类的声响,等着看笑话吧。”
鹏程站着,不能走,谁弹拨古筝他都要细心听。
夏如梦轻手拨弄,一曲《化蝶》诉真情。
琴声滴泪绵绵雨,一行一行化蝶飞。
夏如梦入戏,眼含深情用眉舞动,一语痴言融琴声。
沙发上的贾落梅有些吃惊,她看着夏如梦想:“哪曾想,她也会,而且精通。”
一曲悠扬,余音绕梁……
鹏程这时傻了,他想:“与夏如梦相识一年多,她竟然还会……”
一曲完毕,夏如梦摘下指套,一脸傲娇。
“这曲还行吗,美女同学?”夏如梦看着贾落梅。
“挺好,我有一曲回赠。”
说后贾落梅,戴上指套轻轻地弹拨。
一曲《渡情》缠缠绵绵入心,她慢了节奏;贾落梅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击败夏如梦。
鹏程站着听,听出了一种扣心的激愤,他想起了他和贾落梅的初识;他想起……
沙发上的夏如梦一脸不屑,她看着贾落梅,她想:“也许传说的相识只是一场梦,也许……”
夏如梦这回是强攻,他用快节奏弹拨起《女儿情》。
琴声里散出女孩的心声,娇滴滴内心诉,声声唤痴女情……
贾落梅一曲《枉凝眉》,夏如梦一曲……
鹏程听得心痛,却不能表白,他……
李欢欢和白宏志轻走了进来,他俩对琴声一点也不热情,他们只看贾落梅和夏如梦,你一曲我一曲交替着献艺。
高圆圆站在门口,她能听懂,更能用心读懂;“广宇呀,你能听懂?”她回头小声问王广宇。
“俩人比艺呢,都弹拨的好听。”王广宇回高圆圆依是小声。
高圆圆笑了笑,没再问,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用心读听。
……
鹏程的电话响起。
“鹏程,你妈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和夏如梦回来?”
“马上!”鹏程回了爸的电话。
屋里所有人都能听到鹏程的电话。
鹏程回得利落,他不能再忍受爱的煎熬,他想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挑明。
“夏如梦,有话跟你说。”他冲着夏如梦说。
“说呗,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掖着藏着。”夏如梦和往常一样,直着说。
“外边说,这么多人,有些话不方便说。”鹏程说。
“还是在这里说。”夏如梦坚持己见,就是不动。
鹏程这时又冲着贾落梅说:“有点事,给你说一声,出来下,行吗?”
贾落梅没说话,一转身去瞧那架古筝,“是梧桐的吗?”她自言自语地说。
鹏程摇了摇头,自己向外走。
大树下鹏程一个人站着……
一辆蓝宾利驶了进来,张帅帅从车上下来,见鹏程独自一人在树下,急着问了句:“落梅在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鹏程的心,他愤愤地回了句:“不知道!”
张帅帅看了鹏程一眼,觉得不对劲,没吭声往里走。
夏如梦见张帅帅过来,俏皮地说:“美女同学,可不要吃着盆里看着碗里。”
贾落梅脸一红没说话,跟着张帅帅往外走。
“慢点,美女同学。”夏如梦的话有千万个讽刺夹杂在里面。
贾落梅落败一样往外走。
“美女同学!有空来呀!”高圆圆用句很温柔的话,欢送着气呼呼的贾落梅。
王广宇也很随意地同张帅帅打了个送别招呼:“有空来呀,帅哥!”
“有空来。”张帅帅勉强地回了句,甩下一个冷笑继续走。
李欢欢和白宏志还没来得及招呼,贾落梅和张帅帅已出了门口。
张帅帅走得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启动了车后放了音乐,他故意把音量放得最大。
贾落梅有意从树下经过,鹏程见她走过来,紧着说:“有时间跟你解释。”
贾落梅冷冷地说:“给你一个月,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鹏程能处理好吗?连环套_后续。)
随后她连给鹏程申辩都没留,直奔自己的奔驰而去。
蓝宾利使劲吼了几声,耍了个威风走了。
紧跟着,奔驰叹了几声怨气,留下一串怒火,临出大门口还用喇叭来了个大声的提醒,消失在鹏程的目光中。
鹏程感觉贾落梅拿车出气,实则是来敲打自己,尤其临出大门口时的那声喇叭,分明就是贾落梅在告诉自己,她刚才说得话,鹏程要认真去做。
他呆呆地站在树下,觉得很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太阳慢慢地往西边山上落,鹏程长长叹了声,把憋在心里的无奈扔在半空。
夏如梦见贾落梅走得落魄,心里一阵欢喜,她高兴地认为,这是她的胜利。
她走到门口,眉一挑,眼含笑,亮了个胜利的姿势。
夏如梦很高兴,对着大伙说:“谁有时间,汊河烧烤坊我请客!”
“有!”
“我有!”
李欢欢和白宏志争先恐后地说。
高圆圆笑了笑说:“如梦姐,家里还有事,我和广宇就不去了。”
“那就改日单请你们俩。”夏如梦冲着高圆圆和王广宇说。
也许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夏如梦竟然把鹏程爸说要请吃饭的事抛在脑后。
高圆圆和王广宇走后,李欢欢和白宏志簇拥着夏如梦往外走。
鹏程依旧一个人呆站在树下,他不知所措,他……
“走去汊河,烧烤坊!”夏如梦愉快地邀请。
鹏程愣了一下说:“妈给准备着饭呢,回家吃,你不去?”
夏如梦一拍头,抱歉地说:“呀,倒给忘了,去你家吃饭可是大事。”
她转过身来,对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你们俩去吧,我给烧烤坊的经理打个电话,只管吃,但有一样少喝点,每人限啤酒两瓶。”
李欢欢和白宏志刚想走,鹏程凑过来,把俩人叫到一边说:“夏如梦客串夏总的事,今天挑明了,她主动提起的,以后就别那么拘谨了。”
俩人一听鹏程这些话,异口同声地叫了声:“启总。”
鹏程笑了下说:“叫我鹏程岂不更好!”
“鹏程!”
“鹏程!”
俩人说后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