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专业的蒋浩珉
做饭尚可如此，但若想把经验之论，放到行医救人上来，却是行不通的。
在医疗救人这一块，还是必须得有一个，硬性的标准。
菜肴做的好与不好，说得直白一点，能饱腹、毒不死人就行。
大部分的人，相信都还是做过饭的。
哪怕有偏差，也不可能差得太离谱。
像相声里说的，做菜时把盐论勺放的人，一百个里边，可能都寻不出一人来。
但救人不一样。
别看当今社会，科技发展越来越迅速，九年义务教育普及范围越来越广，国民素质越来越高了。
但在医疗救护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国民，还是一纸空白。
让他们做做数学题，算一算加减乘除、乘方开方，也许没什么问题。
让他们见到外国人后，打个招呼，说句“hi”、“hello”，估计问题也不大。
可想让他们参与到，事关生命的救援行动中。
没有经验的人，就是没有经验的人。
会手忙脚乱，会焦头烂额。
甚至从心底里，本能的恐惧。
因为一旦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谁都不敢擅自应对。
就想蒋浩珉，已经把被毒蛇咬伤的处置流程，讲解得这么明晰了。
再让钟小虎，碰见一个被毒蛇咬了的人，前者该慌还是得慌，该乱还是得乱。
钟小虎可能知道，要用绑带给伤者，在固定的地方包扎住，控制毒液在伤者身体里的蔓延。
他应该也知道，这个包扎，既不能扎的太紧，还不能扎得太松。
太紧了，会影响血液的正常循环，不利于伤者身体正常运行。
太松了，则起不到控制毒液散延的效果，扎了等于白扎……
但是这个，不松不紧的度量，它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怎么样才算，不松不紧，刚刚好？
它还是需要有一个，明确标准的……
“呃……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蒋浩珉有些意外地，看了钟小虎一眼。
好似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沉吟了稍许，回答道：“你这个问题，我也专门去问过，铜城人民医院的医生。”
“铜城人民医院的医生，告诉我说：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好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想啊，当你自己，或者身边有人，被毒蛇咬伤了。”
“只要是个正常人，多半会有些慌乱的，对吧？”
“而人就是这样，只要心里一慌乱，那么不管他做什么动作，都会或多或少的，发生一些变形。”
“这也正是为什么，很多武术高手，在一个人练功时，动作标准、美观。”
“而在与敌人实战时，动作却常常失误、走形的原因。”
“因为外界带来的压迫感，会让人的很多感知神经，暂时性的陷入，兴奋的状态。”
“感知神经一兴奋，人体的很多潜能，就会得到增强。”
“接着就会在无意间，影响到我们的动作。”
“因而我们想要取得的成果，和实际得到的成果，便会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
“这种偏差，按照现有的，正常医生的水平来说。”
“只能尽可能的缩小，还无法彻底克服。”
“一般状态下，哪怕是专业的医生，去给伤者包扎绑带时，也会存在偏紧的情况。”
“偏紧的绑带，是会影响到伤者，身体血液正常循环的。”
“有医学专家提出，在用绑带包扎伤者，以控制毒血蔓延时。”
“可以在包扎完成一段时间后，轻压伤者的指甲，或创口周围的皮肤，直至变白，然后放开。”
“如果颜色不能恢复，或恢复的速度很慢，就说明绑带绷得太紧了些。”
“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血液流通，需要我们微微给它松开一点。”
“在松绑带的过程中，可以不用全部放开，只要解开数圈，直至皮肤恢复颜色与温度就够了。”
“在这过程中，伤者也许会产生，淡淡的、针扎似的刺痛感。”
“如果只是痛感不大，我们无需担心，照常包扎即可。”
“假若伤者痛感格外强烈，我们则需给他解开全部绑带，重新包扎。”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每隔个十多分钟，要记得检查一次，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还有，我再补充一点。”
“对伤口近心端的包扎，通常使用的设备，是止血带、橡胶带、绑带之类的，具有弹性的带子，在伤口近心端位置包扎紧。”
“要是条件不允许，没有上述的这些器具，一般的绳子也可以凑合着用。”
“但怎么说呢……尽量还是选用一些，带有弹性的东西吧……”
“如若真包扎紧了，说实话……反复地检查、松绑……挺麻烦的……”
蒋浩珉说得极为专业，众人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以前在这个知识点上，肯定下过不小的功夫。
也不亏年纪轻轻，就走上了教导员的位置。
这学习能力，确实让在场的诸位自愧弗如。
“还有第四个不要，又是最后一个不要。”
“叫：不要脱衣服。”
“嗯……这最后一个不要，其实和第二点差不多，没什么好说的。”
“很多人在被毒蛇咬过后，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身体都会发热。”
“一些冒汗的人，就会开始脱衣服了，这是绝对禁止的。”
“咬伤处的衣物一旦脱去，外面的冷空气，就会刺激到发热的皮肤。”
“这样可能会加快，身体对毒素的吸收。”
“嗯……举一反三……类似的禁忌还有很多……”
“比如有人说，在被毒蛇咬到过后，要及时使用冰敷，甚至火烫的方式，来压制毒液的蔓延。”
“同样的道理，这些说法全是荒谬之谈，毫无科学依据。”
“冰敷和火烫，都只会刺激到皮肤，加快身体吸收，体内的蛇毒，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再比如，还有人说被毒蛇咬伤后，要及时喝水。”
“通过大量的饮水，来降低毒素，在人体内的浓度。”
“更有人说，通过喝茶叶，能利尿、解毒，”
“说是喝浓茶，有利于缓解，蛇毒的扩散。”
第74章 毒蛇与无毒蛇的判别
“你们要清楚，这些言论，都是无稽之说！”
“是不符合科学的！”
“被蛇咬后，可以适量往伤口上，涂抹一点高度酒，来消毒杀菌。”
“但饮酒，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只是酒，浓茶、咖啡等兴奋性饮品，都一点不要沾。”
“因为它们都会加快新陈代谢，进而刺激皮肤，加速蛇毒在血液中的流通，不利于伤者后续的救治。”
“所以保险起见，我建议最好还是，严格按照我说的这些步骤，来依次救护。”
“我没提到的行为，就尽量避免，最为稳当。”
“以上就是，‘三快四不要’的全部内容了。”
“万一碰上被蛇咬的情况，按照上述的方案，和注意事项来处置，一准不会出错。”
“我的这个方案，当初还在《铜城日报》上发表过呢！”，蒋浩珉用略带得意的语气，总结说道。
“还有，在被蛇咬了过后，要先留意一下，蛇头的形状。”
“别动不动就说，自己被毒蛇给咬了。”
“蛇头是三角形的，那就才毒蛇，需要去医院的。”
“像一般的，圆形蛇头的蛇，都是没有毒的。”
“被咬一下，没什么大碍，把血止住了就好了。”
“没必要去医院，白瞎那冤枉钱！”，杉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显摆学问的机会，插嘴说道。
他最看不惯，别人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样子。
“山猫，别胡说！”
“你说的只是，大多数的情况，可并非绝对！”
“比如赤练蛇，它的头不就是三角形的？”
“它就是典型的无毒蛇！”，杉卯话音刚落，曹炎忠立刻呵斥一声，反对了他的观点。
杉卯闻言，不甘示弱。
据理力争，道：“谁说赤练蛇是无毒蛇的？”
“它有毒啊！”
“只是赤练蛇的毒性比较弱，不会对人体产生，致命的伤害罢了！”
“不信你自己查！”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机会，展示自己的学识。
岂能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给否认掉？
“查就查，你等着！”，曹炎忠才不信他的话。
当即拿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
在发现网上的说法，和杉卯说的大差不差后，曹炎忠面色一沉。
又连续翻了几个页面，才改口说道：“行，就算赤练蛇是毒蛇。”
“那金环蛇呢？”
“你总没得说了吧？”
“你看，百科上面介绍得清清楚楚。”
“金环蛇，头型圆，是华夏境内最毒的蛇之一。”
“假设被这种蛇咬了，若是得不到及时的处理，一两个小时，就能见到阎王！”
“这毒性，不算弱吧？”
“它是圆形头，你怎么解释？”
“金环蛇……它是特例！”，杉卯强行坚持道。
“这不是特例……”，曹炎忠摇摇头，向他摇了摇手中握着的手机，开始了说教：“通过蛇头的形状，来辨别蛇有没有毒，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你这就和通过头发的长短，辨别一个人的性别，是一个道理。”
“留长头发的人，一定是女人？”
“不见得吧？”
“男人只是在平常时候，不会留长发而已，这并不能代表，男人就不能留长发。”
“蛇类毒性的判别，也是这个道理。”
“以前之所以有这个说法，是因为古代的人们，能接触到的蛇类比较少。”
“而古代的毒蛇，分泌毒液的颊窝，一般容易在蛇头的两侧鼓起。”
“前面不变，后面两侧鼓起，不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了？”
“于是古人们，就从这简单的视觉特征，小结出了一条规律。”
“错误地认为，有三角形蛇头的蛇类，都是毒蛇。”
“再而，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广，越传越开。”
“这种说法，才这么在民间，流传了下来。”
“其实这就跟我，刚刚举的那个例子一样。”
“在很古老的时代，等级制度分明，传统森严。”
“男人都留短发，女人都留长发，所以根据头发的长短，可以判定男女的性别。”
“但如今时代不一样了，男人也可以留长辫子，掐兰花指，当‘伪娘’了，女人也可以剃板寸头，装‘伪郎’了。”
“再拿以前的判别方式出来，就完全跟不上时代，压根不靠谱了。”
“现代的有关专家认为，毒蛇和无毒蛇的最根本区别，在于它是否长有毒牙。”
“因此，以当前的眼光看待，最准确的判断方法，应该是找工具，撬开蛇的嘴巴。”
“看蛇是否有非常明显的，两至三根尖锐牙齿。”
“有的话，就肯定是毒蛇。”
“没有尖牙，只有平整的两排细牙的话，则大多都是无毒蛇。”
“当然了，也有特例。”
“毒蛇里有一种蛇，叫‘后沟牙毒蛇’。”
“后沟牙是一种，长在蛇嘴后端，不容易被发现的毒牙。”
“咬杀猎物时，要‘深入喉咙’去撕咬，毒牙才能发挥效用。”
“所以打开这类蛇的口腔，不仔细观察，就很容易把它，和无毒蛇混淆。”
“但也不用太恐惧，毕竟在华夏境内，后沟牙毒蛇是极为罕见的。”
“哪怕遇上了，华夏境内的后沟牙毒蛇，它们的毒性也不大，对人类没有多大的伤害。”
“甚至有此类的蛇，咬了人后，伤者连中毒的症状，都不会产生。”
“华夏境内的后沟牙毒蛇，可以说是没有剧毒的蛇。”
“用观察毒牙的方式，来判断一条蛇究竟有没有毒，才是最严谨的方式。”
在曹炎忠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大谈特谈，毒蛇的辨别方式时。
杉卯也掏出了手机，低着头在搜查着什么。
等曹炎忠把话说完了，杉卯马上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前者。
不服气地说道：“你这个方法，讲起来简单，但是一点可操作性都没有。”
“你想想，一个人都已经被蛇咬了，他还有闲心，还去撬开蛇的嘴巴，看看它有没有长毒牙？”
“怎么可能？”
“不怕再被蛇，给咬一口么？”
“真要有本事，能轻易地撬开蛇嘴，这样的狠人，又怎么会被蛇咬？”
第75章 爱抬杠的杉卯
“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没有？”
“所以说，你谈的这些，网上的理论，还是太理想化了啊……”
“只适用于搞科学研究，不适合实际生活的……”
杉卯的一番质疑，让曹炎忠哑口无言。
他也并不打算，给后者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
继续说道：“况且，就算你说的那种方法，不都是还有着，特例存在的吗？”
“所以，还是我说的，根据蛇头的形状去判别，在生活中的可用性，更高一些……”
“在你之前介绍的时候，我也查了一些，有关的资料。”
说着，杉卯点开自己的手机，进入了一个百科网站的页面。
页面上的文字密密麻麻，钟小虎看不真切。
旁边的配图上，画了几条交缠在一块的小蛇。
估计是某个，介绍蛇类有关知识的网站吧……
“呐，你们看，这上面写的很明白。”
“三角形头的蛇，一般是蝰蛇或者蝮蛇，如短尾蝮蛇、尖吻蝮蛇、竹叶青蛇等。”
“在毒蛇里，蝮蛇和蝰蛇，占有极大的比例。”，杉卯照着手机，逐字逐句地念道。
“还有这里，你们看！”
杉卯用手指着，屏幕上的一处，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示意大家看看。
然而，他晃的速度太快，屏幕上的字又太小。
酒桌旁的众人，完全看不清楚，手机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还是念一下吧……”，杨丹提议道。
“好！”，杉卯点点头，接着念了下去：“在自然界中，大部分三角头形的蛇，都具有一定的毒性。”
“因而蛇头的形状，是判断蛇类有无毒性的，重要标志之一。”
“在长时间的历史演进中，一些无毒蛇，为了更好的繁衍和生存。”
“它们便把自己的头形，进化成了三角的形状。”
“例如颈棱蛇，就是最典型的，成功案例之一。”
“因为颈棱蛇的长相，朝着蝮蛇的方向，发生了改变。”
“常常让自然界的生物，误认为它含有剧毒。”
“故而颈棱蛇，又被称作‘伪蝮蛇’。”
“颈棱蛇也因此成为了，最具迷惑性的蛇种之一。”
“在大自然中的存活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那不是说明，你说的这个方法不准吗？”，曹炎忠跟杉卯杠上了。
好好的一顿饭，大有要变成一场，蛇类研讨会的趋势。
“怎么就不准了？”，杉卯誓要跟曹炎忠，辩论到底。
曹炎忠道：“你自己都说了，圆形头的蛇，都是无毒蛇。”
“三角形头的蛇，才是有毒蛇。”
“现在你又说，颈棱蛇是无毒蛇，但它长着三角形的头，还跟蝮蛇长得很像。”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又是什么？”
“你这看问题的角度不对！”，杉卯不同意，对方的观点，道：“你不能只从个例的方向，去看待这件事。”
“你想想，颈棱蛇的头形，为什么会变成三角形？”
“还不是因为，三角形头的蛇，大多数都有剧毒？”
“既然自然界的进化，都承认这个普遍的现象了，你还跟我拿特例去较真，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三角头形的蛇，大多数都有毒，颈棱蛇也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去进化，对不？”
“举特例，真的说明不了问题，连你自己不也说了么，靠毒蛇的毒牙去辨别，还有可能失误呢！”
“我说的这个，依靠头形辨别毒性方法，在实际应用上，还是比你说的，看毒牙要实用！”
“你这……”，曹炎忠刚想继续说点什么。
蒋浩珉端起酒杯，对他轻轻推了推。
曹炎忠只得放弃辩论，回了蒋浩珉一杯酒。
“其实……你们说的这个问题，没什么好争论的……”
“在实际生活中，万一真的被蛇咬了，咱们还是尽量留下一张影像的好。”
“用手机，把咬人的蛇拍照片，拿去给医生看看。”
“有毒还是无毒，医生比我们，要清楚得多。”
“这也叫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了。”
“假如不能拍下，咬人的蛇的照片，就是在不能确定究竟是何种蛇类，留下的创口。”
“医生通常情况下，都会给你按照，毒蛇咬伤处理。”
“一般情况下，注射一针抗蛇毒血清，都能没事。”
“若是无毒蛇的话，那更简单，打一针破伤风疫苗就好了。”，蒋浩珉在喝下一小口酒后，轻声说道。
见蒋浩珉都开口了，曹炎忠和杉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毕竟比起蒋浩珉，他们对于蛇类的了解，还是显得太过浅薄了一些。
方运听他们把话说完，没有做出评议。
只是看了几人一眼，就继续自己的故事，说了下去：“女孩的邻居，都是些普通的居民，可不懂这些东西。”
“由于不能判断出，这条蛇是不是毒蛇，他们都不敢大意。”
“对门的一个中年男人，先是拨通了120电话，叫了救护车。”
“然后找来了，家里晾衣服的衣杆，把蛇的尸体，给挑到了楼梯下面。”
“几个邻居才上去，手忙脚乱地给女孩的父亲，进行了一通消毒和包扎。”
“等120急救人员来过后，他们把女孩的父亲，搀扶上了救护车。”
“再由救护车，把女孩的父亲，送到了医院。”
“对门的中年男人，全程陪同女孩，跟在女孩父亲的旁边。”
“等送到医院过后，检查伤口的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女孩父亲的情况。”
“初步判断，为毒蛇咬伤。”
“给打了一针蝮蛇血清，就让女孩的父亲回去了。”
“叮嘱他回家过后好好休息，最好半个月内，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
“可是谁能想到，女孩的父亲回去后，哪用得着半个月？”
“当天傍晚，他的小腿肚子，就开始红肿。”
“夜里的时候，又是溃烂，又是流脓，模样惨不忍睹。”
“到了第二天早晨，连脚趾甲缝隙间，也开始渗水了。”
“脚趾头发黑，两只脚看上去，都呈现出青紫的颜色。”
“女孩不太放心，又喊来邻居，给看了看。”
第76章 骑驴找马
“那些邻居，又不是专业的医生，他们能看出什么？”
“还是对门的那个男子，让女孩带着父亲，又跑了一趟医院。”
“等女孩带着父亲，到医院的时候，男子的整个脚背，都黑漆漆一片了。”
“这可吓坏了，医院的医生，急忙打电话，叫来了院里，经验最丰富的主治医生，给女孩父亲检查病情。”
“等那主治医生，赶到了医院，一见到女孩父亲的腿，就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再安排了什么血管检查，什么杂七杂八的检查，结果报告显示，女孩父亲的整个小腿动脉都消失了。”
“不懂医学的人，可能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
“我也是在咨询过，几个学医的朋友才知道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主治医生当时怀疑，是不是女孩父亲的动脉内，形成了广泛的血栓，并造成了下肢的严重缺血，才致使了动脉的无法检测。”
“倘若真的是这种情况，如不能及时打通血栓，不仅女孩父亲的腿保不住，甚至可能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医院的血管外科团队，连夜对女孩父亲，进行了治疗。”
“只可惜，这个治疗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主治医生发现，女孩父亲两条腿的动脉里，都充满了血栓。”
“这些血栓还比普通人体内呃血栓，要浓稠得多。”
“正常成年人规格的药物，给女孩父亲服用了下去，效果微乎其微。”
“依旧残留了，大量的血栓。”
“医院的血管外科团队，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只打通了女孩父亲，右腿上的一根血管，”
“很遗憾，这唯一一根打通的血管，还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考虑到女孩父亲，年纪还不算太大，正值中年。”
“医院在给他做截肢手术时，还是尽量帮他保住了膝盖，以尽可能的多保留一些，日后的活动能力。”
“这个手术，可以说是花费了女孩家里，能用的所有存款了。”
“甚至还动用了一些，社会上慈善力量的捐助。”
“女孩父亲这么一截肢，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也断了，生活可谓是步履维艰……”
“那女孩是不是就偷偷撕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外出打工，给父亲赚生活费？”，钟小虎问道。
这个剧情，是苦情剧里的常见戏码，在很多地方都能听到，相似的事情。
刚参加完高考的女孩，十八、九岁，正处在大好的青春年华。
易冲动，易感情用事。
而女孩的心理成熟年龄，又比同龄的男孩，要大上几岁。
更懂事、更体恤父母的难处。
再加上社会上，这样的宣传数不胜数，无形之中树立了，这样的价值导向。
女孩要是真做了，撕毁录取通知书的事情，钟小虎也不会太过于惊讶。
方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一开始，女孩确实和父亲提过，这样的想法。”
“但在她父亲的极力拒绝，和社区居委会几个人的劝说之下，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孩的成绩不差，高考分数比一本线，要多上一点……”
杉卯听到这话，表情不带半分遮掩的，表现出了一抹轻视，小声道：“只比一本分数线，多一点……”
“这个成绩……只能说一般吧……”
他忘记了，自己当初可是，连上大学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成绩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听到了杉卯的嘀咕，方运面色严肃道：“她不比其他的学生。”
“她没有上过，任何的补习班。”
“回到家里，还要帮着父亲做饭、做家务活。”
“能考出这么一个成绩，很不容易了……”
“哎，老方！别理他，他就是个杠精！你继续说你的！”，曹炎忠嘴里有菜，说话含混不清。
但通过他看向杉卯的眼神，不难看出他此时，心里的自得。
似乎刚刚与后者在辩论，如何辨别有毒蛇与无毒蛇时，落下的面子，在这一刻被尽数找了回来。
杉卯咬咬牙，狠狠地对着曹炎忠，比了个中指，没有说话。
方运则当做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接着说道：“女孩为了给家里，减轻经济负担，主动选了一个，学费最低的专业。”
“好像是江州大学的……城市研究学专业……”
江州大学，在一本大学里，排名末流。
但江州离铜城，距离是真的不远，坐火车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
可能这也是女孩，选择报考它的一大原因吧……
“这个专业，具体学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反正一年的学费，两千块钱不到。”
“女孩读了四年，加上勤工俭学，补贴家用是够了。”
“等女孩毕业过后，以她的这个专业，想找个好工作，是很难的一件事。”
“抱着骑驴找马的想法，她就先进了一家保险公司干着。”
“骑驴找马，是什么意思啊？”，钟小虎问。
“意思就是说，在没找到理想的目标前，先找一个普通的，将就着用。”
“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再把自己手头的换掉。”，钟小虎的父亲解释道。
“对，对于很多大学毕业生来说，想一毕业就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骑驴找马，是最常见的做法。”，方运进一步说明道。
“可是谁都想不到，女孩在进入保险公司一个月后，就恋爱了。”
“那是她在江州大学，认识的一个同学，也是老乡。”
“男孩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在大学时期，就一直在追求着女孩。”
“不过女孩那时候，心思全放在了，勤工俭学和读书上。”
“没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情，就拒绝了对方整整四年。”
“怎么说呢……男孩也是个……有毅力的人……”
“会聊更会撩……”
“他等女孩在保险公司上班后，自己跟着在保险公司附近，找了份工作。”
“给一家电脑专卖店，做售后客服。”
“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也能挣个三四千。”
第77章 输给现实的爱情
“男孩说是售后客服，其实平常也就是，帮人家贴贴电脑膜、装装固态硬盘，加加内存条，偶尔排除点小故障什么的。”
“工作量不算大，工资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却也不算低了。”
“男孩一有空，就去女孩保险公司的门口，等她下班，约她出去吃饭。”
“时间长了，渐渐的就产生了感情。”
“然而，两个人在一起，还没满两个月的时间。”
“男孩的父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男孩父母便托人，四处打听女孩的家庭信息。”
“你们在铜城生活了这么久，都了解铜城这点事儿。”
“一天都能走一圈的地盘，想打听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男孩父母很快，就了解到了，女孩的基本情况。”
“他们在知道女孩家里，不仅没有任何背景，甚至还有个下半身截肢，需要照顾的老爹后。”
“男孩的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继续交往下去。”
“男孩的母亲则更是过分，多次来到了女孩，上班的单位，对其公开责骂。”
“男孩和女孩，才刚刚谈起恋爱，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坚持了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
“但男孩的母亲，还是不依不饶，硬是要女孩，把男孩在她身上花费的钱，通通还回来。”
“百般纠缠，索要一万多块钱，不给就在女孩的保险公司闹事，让她无法正常上班。”
“女孩卖保险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加上她还在试用期，工资就更低了。”
“东拼西凑的，才凑齐了三千多块钱，给了男孩的母亲。”
“要一万多，只拿了三千多，男孩的母亲，怎么肯干？”
“依旧不依不饶，频繁地对女孩施加压力。”
“再加上那段时间，女孩的父亲，身体又出现了一些异样，需要不菲的医药费治疗。”
“终于在各种各样的压力下，女孩崩溃了，选择在公司跳楼，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方运一席话说完，众人皆是沉默。
因为这个话题，实在太过于沉重……
“她是从保险公司跳楼的，保险公司怎么说，也得赔上一笔钱吧？”
“女孩毕竟是公司的员工，跳楼的地点，还选在了公司……”，杉卯看待问题的角度，仿佛总与常人不太一样。
开口打破了沉寂，小声问道。
“嗯，按照法律规定，女孩的死亡，和保险公司之间，是不存在因果关系的。”
“保险公司无过错，不需要承担责任。”
“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公司还是拿了两万块钱，给女孩的父亲。”，方运回答道。
“两万……也太少了吧……”，杉卯咂了咂嘴。
钟小虎的父亲，生怕话题再被他给带偏，主动评价道：“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好了，人家说这件事的目的，不是让你讨论，赔偿是多还是少的问题。”
“主要还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我们听出一些，对我们有用内容。”
“你们懂得了多少，我不清楚。”
“可我是一共，提炼了四点，有用的东西。”
“第一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很多事情，不要盲目的听网上说，是什么样子的，你就去相信，网上那些传言。”
“要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有自己的主见。”
“别人的话，未必准确。”
“自己亲眼看到的，了解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就像这个小姑娘，从保险公司跳楼。”
“旁人总会用自己的眼光，去揣测，她是不是遭到了潜规则。”
“是不是被不良领导胁迫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但你要知道，这些都只是，大众人群的胡乱猜测而已。”
“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经过，实际的查证。”
“他们说的这些话的可信度，又能有多少？”
“你想过没有？”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
“他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句话也是我们党，党史上的八十句口号之一！”
“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调查研究，是从实际出发的中心一环，是尊重客观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典型形式。”
“调查研究不仅是，‘从物到感觉和思想’的，唯物主义认识路线的具体体现。”
“还是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把握客观规律的具体途径，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根本方法。”
“听不懂……”，杉卯摇了摇头，又一次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但我知道，舅舅你说的不全对……”
“耳听为虚不假，眼见的内容，却不一定为实。”
“春晚年年都有魔术，还记得去年，月如火大师的表演吗？”
“他站在舞台上，随便念叨一句，听不懂的咒语。”
“手随意一挥，就把经观众检验过的，很正常的一副扑克牌，全部变成了方片牌。”
“手再一挥，又把方片牌，全部变成了黑桃牌。”
“他这个就是用了，很明显的障眼法……”
“他是靠快速的手法，欺骗了我们的眼睛，才完成的表演。”
“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说法，并不准确……”
钟小虎的父亲，瞥了杉卯一眼，没有搭理后者。
对方的抬杠水平，早已到达他，难以辩驳的地步了。
钟小虎的父亲，自己说自己的，道：“第二点，我和小虎经常说。”
“那就是时时刻刻，不能忘记学习的重要性。”
“有时间，多学一点知识，比多打两盘游戏、多追两集偶像剧，要有用得多。”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什么时间能用得上，学到的这些知识。”
“人的一生很长，意外随时可能到来。”
“往往不经意间，一个小知识，就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假设有机会，接触、学习新事物，一定把将要脱口而出的‘我不会’，变成‘我可以学’。”
“女孩假如当初学习过，有关被毒蛇咬伤处理的知识，能及时作出反应，并科学地处理。”
第78章 蝴蝶效应
“可能他的父亲，双腿还能完好的保存下来。”
“家庭劳动力没有失去，她的家庭条件，肯定不会沦落到，要依靠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去扛起家庭重担的地步。”
“女孩也就不会为了省钱，而报考最便宜的专业，学什么前途堪忧的城市研究。”
“一个普通一本大学，稍微好一点的专业，出来找工作，不可能只去保险公司卖保险。”
“她的人生轨迹，很可能就会因此发生转变。”
“蝴蝶效应，你们听说过吗？”
众人看着钟小虎父亲，没有作出反应。
杉卯很诚实地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这是国外的一个，知名的气象学家，提出的一个很著名的理论。”，钟小虎的父亲，解释说道：“他说，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
“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米国孤星之州的一场龙卷风。”
“听着好像很不可思议，但它真的确有其道理。”
“原因就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它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还会产生微弱的气流。”
“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
“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
“蝴蝶效应说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动作，有时却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
“和我说的这一点，差不多是同一个道理。”
“你多学一点知识，有时它真的会在细节中，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第三点，就是永远不要太轻易地，去相信你身边的人。”
“女孩在刚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不难猜到，男孩肯定在她的耳边，说尽了甜蜜的话。”
“可到头来，当真的出现事情过后，那个男孩呢？”
“他又做了什么？”
“在恋爱的时候，他可能山盟海誓，说着什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情话。”
“可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嘴上说归说，等真正有麻烦了，男孩自己溜得比谁都快，这就叫现实。”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关系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小情侣。”
“在这个世界上，能倾尽所有对你的人，只有父母……”
听到此处，杉卯情不自禁地，赞同了一句，道：“对，现在的小情侣，一个个的都太天真了。”
“都把生活，当做言情小说在过。”
“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女人的腰，害人的刀……”
方运和杨丹，转过头看了杉卯一眼，没有说话。
钟小虎的父亲，已经放弃了对杉卯的搭理：“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按照逻辑顺序说，这一点其实是可以，放在前面说的。”
“但由于他和小虎的专业选择息息相关，所以我用这一点来压轴，放在最后一个讲。”
“那就是——生活里，很多情况下，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选择的重要性，大于努力！”
杉卯听见这话，当即便要发表意见。
钟小虎的父亲，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道：“我知道，可能很多人会质疑，这样的说法。”
“可是在你真的，拥有一定实力的前提下，每一次的选择，都真的不可忽视。”
“麻雀不能选择，大树是什么样子，但它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自己适合的大树栖息。”
“如果麻雀选择的大树，明显站上去会硌脚，那它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一棵大树呢？”
“与其辛辛苦苦的，停留在上面，不如趁早选择一棵，适合自己的大树？”
“这只是个例子，举得不太恰当，可能你们没有听懂。”
“我想说的是，一个人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生活就会还给你，它本有的生活方式。”
“你可以选择，无尽的压力，也可以选择，无尽的舒适和惬意……”
“生活更是如此，只要你的能力，达到某种程度，选择就是你该如何站上一棵，合适的大树。”
“比如那个小女孩，她在高考过后，做出的选择，就是一所大学与专业间的抉择。”
“为了孝顺和生活，她选择了距离我们铜城，最近的一所大学——江城大学。”
“出于学费的考虑，选择的专业，是最廉价的专业——城市研究学专业。”
“既然这样，她要承担的后果，就是毕业以后，来自就业方面的压力。”
“且不说，她做出的这个选择，对还是不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标准和考量，我们不多参与。”
“只是一个人，在做出了对应的选择过后，他对应承担的，就是他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还是我先前的猜测，假设这个女孩没有图位置近，报了一所不错的一本学校。”
“也没有因为学费的标准，影响到自己的判断，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就业前景还不错的热门专业。”
“可能她的一生，都将改变。”
“不学便宜专业，出来就业会更加容易，她就不会在保险公司打工。”
“不念江州大学，她就不会认识那个男生，在校园里遇见真爱，也未必没有可能。”
“她的一生，轨迹都将不同。”
“这就像是下一盘棋……对的，一盘棋……”
“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作这个比喻么……说人生如棋……”
“想想看，确实如此。”
“有的人，可以下一步看十步；有的人，只能看三步；还有的人，最多看一步。”
“但你们有没有注意过……想要下赢棋的关键，不在于能看到，多远的未来，而在于对未来的正确判断！”
“只要能正确认识，自己生活的走向，能正确评估自身的水平，以及能正确认识自己的需要。”
“把握住关键的几点，走一步，看一步，亦可做出正确的选择，下赢人生的棋局……”
第79章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杉卯张了张嘴，似乎又想插话。
钟小虎的父亲，右手抬起，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示意他继续保持沉默，道：
“选择决定了，我们未来往哪走，而努力则决定了，我们的未来能走多远。”
“当然了，我说的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并不代表着，我认为努力没有用。”
“我说了，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多远，要依靠的还得是努力。”
“正确的选择，就是将努力，用在正确的道路上。”
“就像老话说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事实上，以我这么些年，在基层的工作中，也真的感觉，只有不断的努力，我们才有选择的机会。”
“只有不断的努力，我们的选择，才能够得到应验。”
“在做好把握当下之前，我们要先行的，是做出正确的选择。”
“与其为了不可知的未来迷茫无措，不如在这之前勤加思考，把握好决定未来三五年的选择。”
钟小虎的父亲说完，蒋浩珉轻轻颔首，仿佛知道了，前者的心中所想。
蒋浩珉自认为，在口才上，哪怕自己是派出所的教导员，和钟小虎的父亲，亦存在一定的差距。
可不管怎么说，他在公安行当里，能在这个年纪，干上副主任科员，也还是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杉卯则没那么多心思，他也不爱去思考这些，开口便问：“那舅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表弟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选择？”
钟小虎的父亲，回答说道：“我先前说了，从我个人理解的角度，还是应该从两个层面，去看待选专业这个问题。”
“第一，是所学专业的实用性。”
“一个专业学出来，必须得有所作用。”
“警校的几年读书时间，不能白白浪费，一定要有所收获。”
“是的，我承认，到了新的单位，一切都可以重头再学。”
“可若是这样的话，警校的几年时间，和凭空挥霍了，又有什么区别？”
“人这一辈子，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
“用这段时间，打好底子，是最重要的事情。”
“否则等到了新单位，别人一问，这小伙子还是警校毕业的，科班出身的民警。”
“什么都不会，岂不让人笑话？”
“学的专业，务必有用！”
“这是我说的，第一点要求！”
“第二，就是选择的专业，有利于眼前的关卡。”
“哪怕小虎，真的考上了警校，我们也要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包分配的地方。”
“皖省警校的官方网站上，写的很清楚，我给你们看看……”
钟小虎的父亲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皖省警校的官网。
可能是由于，他近期经常浏览，这个网页的缘故。
钟小虎父亲，搜索网站的速度非常快。
很容易就找到了，对应的介绍，读了出来：
“就业：公安类专业学生毕业时，将参加由公务员主管部门组织的，面向公安院校公安专业毕业生，录用人民警察考试。”
“经笔试、面试、体检、体能测评、考察等，均合格的毕业生，会按照一定的比例，择优录用为人民警察，充实到全省公安机关基层一线。”
杉卯忍不住道：“考这么多？这么麻烦？”
没有人回答他……
“这个一定比例，是多少？”，杨丹问道。
“这个比例，官网上面没有明确规定，但是据皖省警校招生办的老师说，是百分之九十。”，钟小虎的父亲回答说。
“百分之九十？”
“十个里面淘汰一个？”
“那不就是稳了么？”，杉卯又道。
这次，钟小虎的父亲，没再忽视他的话语，道：“不能这样说……”
“百分之十的淘汰率，也是一个不能小觑的数字了……”
“一百个人里面，要淘汰掉十个。”
“皖省警校本次招生，总数小一千人，换算一下，就要刷掉一百个人。”
“你怎么保证，这一批人里面，就没有你？”
“你觉得几率小，别人的几率同样小。”
“这个几率面前，人人都是均等的。”
“所以我们还得，防患于未然。”
“像体能测试、体检、考察什么的，我都咨询过了。”
“它是设置一根合格线，只要及格就行。”
“就好比跑一千米测试，是四分多钟及格，那么你跑四分钟，和跑三分半钟，都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在学校里勤加练习，多做相关的锻炼，在这块大家就都是相差不多的，不存在太大的区分度。”
“故而我认为，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能区分开学生档次的地方，比如笔试。”
“这个警校生联考，它本质上，也是公务员考试的，一种形式罢了。”
“既然是公务员考试，它就必然逃不开，分数与排名。”
“我相信，这个笔试在考试里，一定占有很大的比例。”
“小虎选择的专业，要是能对警校生联考，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
“那就无疑是在先天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为日后的入警，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因而这个选择的专业，最好在课堂上学习的内容，与警校生联考的内容，存在比较多的关联。”
“上警校，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为了日后的就业。”
“不能成为警察，上警校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说是不？”
“警种什么的，都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在想这些之前，能成为一名警察，才是最重要的……”
曹炎忠听懂了，钟小虎父亲的意思，接过话，道：“对的，讲句不好听的，小虎真要通过了警校生联考，什么警种都无所谓。”
“人民警察，毕竟是公务员，不管在什么地方，待遇都不会太差。”
钟小虎的父亲点点头，赞同曹炎忠的话，道：“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选择了学校以后，摆在眼前的一道关卡，是警校生联考。”
“得先通过联考，才有选警种的权利。”
“现在连警校生联考，都不能确保顺利考过去，就在这里谈什么，警种的选择，不是太早了点吗？”
第80章 驳杂的公安基础
“没错，确实是这样！”，方运认同了，钟小虎父亲的这个说法，问道：“那警校生联考，涉及哪个方面的知识，比较多呢？”
“呃……我就是不知道，才找你们问问的啊……”，钟小虎父亲，被方运的这个问题，给噎了一下。
“我来问问吧……”，蒋浩珉说着，打开手机免提，找到一个标记为“打处队小徐”的联系人。
一边把号码拨了出去，一边解释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刚从南都森林警察学院，分配过来的小伙子，名字叫徐航。”
“现在在我们所里，干打处队副队长。”
“小伙子性格有点内向，但干起活来，还是蛮勤快的，为人处事还挺……”
蒋浩珉话音还没落下，电话就被对方给接起了。
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很年轻、富有活力的声音，道：“喂？”
“蒋教，我在所里，什么指示？”
蒋浩珉笑道：“呵呵，没有什么指示，不要紧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徐航的语气，格外的恭敬：“您讲！”
蒋浩珉也就不跟对方客气了，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的儿子，准备报考警校。”
“但是不知道，什么专业比较好。”
“你是南都森林警官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所以我就来找你询问一下。”
“报考警校？”，徐航听到这话，显然愣了一下：“准备报考哪所警校？”
“皖省警校。”，蒋浩珉言简意赅。
“哦哦……”，徐航略作沉思，随后说道：“皖省警校……我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
“报考这所学校的话，一定要先问清楚，这所学校能不能参加公安联考，以及学校的入警比例。”
“如果不能参加公安联考的话，这所学校我觉得，就没有什么报考的必要。”
“因为不能参加公安联考，以后想要成为一名警察，还是得参加社会招考。”
“参加社会招考，什么人都可以，并不是说读的警校，就有优势……”
蒋浩珉答说：“我知道，皖省警校是我母校。”
“我也问过了，可以参加公安联考，入警率大约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这么高！”，徐航被蒋浩珉的回答，惊讶到了：“我们南都森林警官学院的入警率，也才只有百分之八十啊……”
“要是入警比例，真这么高的话，这所学校倒是值得一报。”
“它是今年首次招生……”，蒋浩珉解释了一句。
“嗯，不过在选择专业这块，我倒没有什么建议，它因人而异。”，徐航想了一下，道：“既然是一所，专业的警校，里面开设的专业，肯定都是警务方向的。”
“每个专业，都有每个专业的适用性，和它存在的价值，所以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我们对于身边，报考警校的人给建议，一般都从三个角度出发。”
“一个是个人兴趣，以我们学校为例，要是对刑侦感兴趣，就可以选择刑事科学技术、犯罪学等专业。”
“如果对网络感兴趣，可以选择网络安全与执法专业等等。”
“一个是个人天赋，如果擅长心理，可以选择犯罪学、刑事侦查等专业。”
“如果文笔不错，可以选择公安文书写作，或者警察管理等专业。”
“还有一个，是看就业政策。”
“不同的年份，对不同的专业，政策扶持都不同。”
“这个也可以作为，选择专业的重要衡量指标之一。”
“如果有人想要报考警校，又不知道该选择，什么专业的话，我的意见是，综合考虑上述三点，再作选择。”
“好的。”，蒋浩珉知道，徐航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常用的套话，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应了一声，再次问道：“那公安联考呢，考哪几门科目？”
“公安专业课，一般都考哪些内容呢？”
“公安联考和社会上的招警考试，设置的科目相同，都是申论、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和公安基础三大门。”，徐航答道：“公安基础，涉及的内容相对比较驳杂。”
“上到时事政治，法律法规，下到实际运用，都有考查的可能。”
“但其中占分最多的，还是法律法规的，准确记忆与使用。”
“那考查的法律，具体有哪些呢？”，蒋浩珉问。
“有很多，像法理学基础知识、宪法基础知识、人民警察法基础知识、行政法基础知识、民法基础知识、刑法基础知识、国家安全法基础知识、反恐怖法基础知识等等，都有考查。”
“在公安专业方面，像什么公安机关的性质、职能、组织管理，公安工作的根本原则、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历史沿革，还有公安机关的内部执法监督、外部执法监督等等。”
“在实际运用方面，比如接处警能力、应急处理能力、群众工作能力、信息运用能力、行政管理与服务能力等等，也时不时的，会穿插几题，作为区分题。”
“总的来说，想在公安基础上，考一个不错的成绩，还是挺难的一件事。”，徐航道。
“你参加联考那年，公安基础考了多少分？”，蒋浩珉又问。
“六十四点几分，具体多少记不清了，反正六十五不到。”，徐航如实回答。
方运几人没有作声……
六十五不到，在外人看来，可能不高。
可他们多数都是参加过，公务员考试的人，深知这个分数，背后需要付出的汗水。
公务员考试，六十分以上，每提高一分，都要大量的练习与积累。
六十四点几分，纵使六十五不到，那也绝对是一个，很高的分数了……
曹炎忠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兴致，主动提议：“那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今年的联考，考了什么题目？”
“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由于蒋浩珉的手机，一直是开着免提的，前者的声音，自然也落入了，徐航的耳中。
徐航试探着，说道：“呃……联考的题目，我有很多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几题了……”
第81章 联考真题
“没事，你记得几题，就说几题吧……”
“好让我们看看，现在的公安联考，都考些什么……”，蒋浩珉顺着曹炎忠的话，往下说道。
“好，我想想……”，徐航答应下来。
理了理思绪，道：“我记得有一道题，是这样的……”
“它问我们国家，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组织和活动的，最重要的特点是什么。”
“这好像就是，联考的第一道题……”
“反正我当时拿到卷子，看到题目的瞬间，整个人就懵掉了。”
“你们也考过这个，应该知道，类似的问特点、问标志的题目，是最容易弄混的了。”
“记忆稍不准确，就有可能出现差错……”
“这个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组织和活动的最重要特点，正好就是我的知识盲区……”
“呃……它就没个选项？”，曹炎忠问。
“有的，A、B、C、D四个选项。”，徐航答道：“但它给的四个选项，没有什么明显错误的。”
“看着就感觉……都像是正确答案……”
“你把四个选项，给我们说一下。”，蒋浩珉道。
“好。”，徐航答应下来，逐一说明：“A选项是，坚持人民当家做主。”
“B选项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C选项是，实行民主集中制。”
“D选项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
“我勒个去！这怎么选？”，听到这四个选项，曹炎忠不淡定了。
在他眼里，这四个选项听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
说的都没毛病啊！
“你是不是把选项内容记错了？”，曹炎忠不信地问。
“没有……这一题我做错了，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不会记错的……”，徐航苦笑道。
“这一题，应该是选C吧？”，蒋浩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记得，我在书上看到过，这块的知识。”
“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组织和活动的基本原则，是民主集中制。”
“书上就是这么规定的，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争议的。”
“小徐，是选C吧？”
“是的，答案是C。”，徐航肯定了，蒋浩珉的答案，道：“我当时填了D。”
“坚持人民民主专政，是我国的四项基本原则之一，已被写入了根本**。”
“是我记错了，把知识点弄混淆了……”
“主要还是审题，没审清楚啊……”，钟小虎的父亲，在此时接过了话题，道：“民主集中制，包括民主和集中两个方面。”
“两者密切相关，缺一不可。”
“民主是集中的基础，只有充分发扬民主，才能达到正确的集中。”
“集中是民主的指导，只有实行高度集中，才能实现真正的民主。”
“所以说，实行民主集中制，是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组织和活动的基本原则，这是显而易见的。”
“只要理解了，民主和集中的真正含义，想要做出这一题并不难。”
钟小虎的父亲，平时对这类的信息比较关注，说起时头头是道。
“下一题，下一题！”，曹炎忠不耐地摆摆手，让徐航再说一题。
这才公安联考的第一题，就让他哑口无言，着实让曹炎忠，心里不大爽快。
“好，我想想……”，手机那头，徐航答应道。
回忆了一会，又说了一道题：
“嗯……还有一题，是这样的。”
“它说，有两个人，朱某某和汪某。”
“共同入户抢劫，并致户主死亡后，分头逃跑了。”
“后来，汪某因为在一家夜总会，犯了侮辱妇女罪，被公安机关抓获。”
“在羁押期间，汪某向公安民警，供述了自己和朱某某，共同所犯的抢劫罪行。”
“并提供了朱某某，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关在另一城市看守所的有关情况。”
“使朱某某所犯的抢劫罪，受到了刑事追究。”
“对此，下列选项中，说法正确的是……”
“A，汪某的行为属于坦白，但不成立自首。”
“B，汪某的行为成立自首，但不成立立功。”
“C，汪某的行为成立立功，但不成立自首。”
“D，汪某的行为既成立立功，又成立自首。”
徐航把话说完，曹炎忠长长地“呃……”了一声。
这个问题的难度，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觉得汪某的行为，应该算是自首和立功吧？”，方运率先猜测：“自首是一个，刑法学名词。”
“法律规定，犯罪以后主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都算是自首。”
“供述对象，可以是公安、司法机关，或其他有关行政机关。”
“汪某向公安民警供述罪行，应当是符合这些条件的。”
杨丹力挺自己的丈夫，补充说道：“我记得刑法上面，关于这个是有具体规定的。”
“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若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以自首论。”
“题中的汪某，应当就是这种情况。”
方运再道：“至于立功，则是指犯罪分子，有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查证属实的。”
“或者提供重要线索，从而得以侦破，其他案件等情形的行为。”
“汪某揭发了，朱某某的犯罪行为，且查证属实，符合法律规定。”
“我觉得应该是算立功的，你们说呢？”
杉卯摇摇头，他对这方面，不是太懂。
曹炎忠没有回答他。
只有蒋浩珉，用不太确定的口吻，道：“这……我不敢确定……”
“我隐约记得，我国的最高人民法院，在十多年前，发布过一篇有关的司法解释。”
“好像叫《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里面好像就有一条，说是检举、揭发他人犯罪行为的，经查证属实，可以视作立功。”
“但必须要注意的是，它的检举、揭发的对象，必须是他人的犯罪行为才行。”
“如果是自己的行为，好像只能算坦白。”
“最多算自首，不能满足立功情形。”
第82章 竞相答题
曹炎忠闻言，略作思忖，用颇不信服的语气，问道：“这……怎么能不算立功呢？”
“应该是是算的吧？”
“毕竟这个汪某要是不说，公安机关也查不出，他之前犯的事啊……”
“他这把朱某某，一起供述出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维护了，人民群众的合法利益。”
“是应当视为，立功表现的……”
蒋浩珉摇头，否认了对方的说法，道：“你认为的没有用，得法律规定才行。”
“我要是没记混掉，像这种行为，法律曾作出过明文规定。”
“若是自身参与了，违法行为的实施。”
“那么他就要，协助司法机关，抓捕其他犯罪嫌疑人，或者有其他的，有利于国家和社会的突出表现，才能视为立功。”
“题目里说的汪某，要是配合公安机关，抓捕了朱某某，才能算作立功。”
“只是检举了，就不能算立功，只能算自首。”
“可是……题目里不是说了么，那个朱某某，因犯故意伤害罪，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了吗？那还怎么配合抓捕？”，方运提出质疑。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法律是这么规定的。”
“严格的照法律来说，它这个应该只能算自首，不能算立功。”
“这是哪个选项来着？”，蒋浩珉问。
手机那头的徐航，立即答道：“行为成立自首，不成立立功，是c选项。”
“答案是c吧？”，蒋浩珉问。
“是的！”，徐航回答：“自首有两种，分别是一般自首和特殊自首。”
“一般自首是自动投案，将自己置于司法机关的，合法控制之下，如实供述自己主要犯罪事实的行为。”
“特殊自首是指，虽然被动归案，但是如实供述了，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的其他罪行。”
“本道题目中的汪某，尽管被动归案，但他如实供述了，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
“故成立自首，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立功，则是指的检举、揭发、提供线索，协助抓捕罪犯，包括同案犯，阻止犯罪等。”
“刚刚蒋教说得很对，法律有这方面的明确规定，还是要严格按照法律来办的。”
“本案里的汪某，只是如实供述了，同案犯的行为，并没有协助抓捕等动作表现。”
“所以不能成立立功，只能选b项。”
“还是蒋教说得对。”
“不愧是教导员啊，果然有两把刷子！”，曹炎忠忍不住称赞道。
有两把刷子，是皖省比较流行的方言。
通常用来形容某人，有点本领、有些能力。
过去有文化的人写字，多用毛笔，在纸上书写。
因为文采奕奕，出人头地之后，大家就会赞扬这个人，“有两把刷子”。
这个“刷子”，其实就是毛笔的代名词。
“哪里……只是我平时对这方面，恰好关注了一点罢了……”，蒋浩珉笑着自谦。
“那个……小伙子，还记得其他题目吗？”，曹炎忠又一次提问。
“呃……还记得几道吧……”，徐航外手机那头回道。
“那就再说两道！”，曹炎忠道。
“好！不过只记得几道，很平常的题目了……”
“比如说，单选题里，就考了一道，在办理刑事案件过程中，公安机关传唤犯罪嫌疑人，持续的最长时间。”
“a，八小时。”
“b，二十四小时。”
“c，四十八小时。”
“d……”
徐航话没说完，方运就直接报出了答案：“不用听了，肯定是d！”
“a、b、c都不对！”
“办理刑事案件中，公安机关传唤犯罪嫌疑人，持续的最长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
身为一名刑警，在这基本的知识上，他还是相当熟练的。
“某起伤害案的犯罪嫌疑人余某，未被行政羁押。”
“办案人员为核实案情，在某天中午，传唤其到案，接受讯问。”
“余某无正当理由，但就是未到案。”
“请问此时，应对王某采用的行政措施，是什么？”
“a，逮捕。”
“b，刑事拘留。”
“c，通缉。”
“d……”，徐航继续出题。
“好了，还是d选项！”，这次轮到蒋浩珉，先报答案。
不得不说，蒋浩珉在公安知识上，掌握的还是相当扎实。
“我国法律有明确规定，对未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
“根据案件情况，应予拘传的，或者经过传唤，没有正当理由，且不到案的，可以拘传。”
“a、b、c三个选项，都没有拘传，所以答案肯定是d！”，蒋浩珉解释道。
“再来一题！”，杉卯跟在后面凑热闹。
“好……我想想……”，徐航道：“还一道判断题，是这么问的。”
“它说紧急排险权，是指公安机关，在面对突发的，重大暴力犯罪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所采取的非常措施。”
“请问这个说法，是正确还是错误？”
“正确！”，杉卯抢先拍板。
他觉得这个说法，听着很像那么回事。
尽管不知道它说的什么，可就是感觉很厉害。
用一个流行词汇来形容，就叫——不明觉厉。
在杉卯的认知中，往往这样的句子，都是出自一些“砖家”的话，含错的概率很小。
“不对，紧急排险权，应该是指公安机关，在重大灾害事故，或平息叛乱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所采取的非常措施。”
“句子里的‘突发重大暴力犯罪’，说法不对。”，蒋浩珉纠正说道。
“呃……好吧……”
“还有题目吗？”，杉卯都不想听，这道题的正确答案，再次问道。
“嗯……还有一道……”
“单选题，问的是在公安赔偿中，全部丧失劳动能力的，最高赔偿额为多少？”
“a，国家上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十倍。”
“b，国家本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十倍。”
“c，国家上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二十倍。”
“d，国家本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二十倍。”，徐航出题道。
第83章 学霸蒋浩珉
“我不会……”，杉卯蒙都不蒙，果断放弃。
像这类题目，考查的就是考生，对知识点的准确记忆。
没有任何的解题技巧可言，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没识记过相关的法律条文，答对的概率，便只能有四分之一。
排除法、代入法什么的，对它都无能为力。
“应该选c，国家上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二十倍。”，这次总算轮到曹炎忠，最快给出了答案。
为了把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曹炎忠主动普及道：“在侵犯公民，生命健康权的赔偿中，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赔偿最高额，为国家上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十倍。”
“全部丧失劳动能力的，为国家上年度，职工年平均工资的二十倍。”
“这是出自哪部法律的？”，杉卯问道。
“闭嘴，山猫！”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知道这么个规定，不就行了么？”
“还非得问，是出自哪部法律？”，曹炎忠训斥道。
“唉……辅警没人权哦……”
“问个问题都不让问……”，杉卯小声嘟囔。
曹炎忠瞪了杉卯一眼。
后者赶忙闭嘴，不再作声。
“还有题目吗？”，蒋浩珉问。
想要判断出，警校生联考的重点考查范围，仅凭几道题，还略微差了些许。
“有是有……不过我只记得，大致的考点了……”
“具体的选项，我记不清楚了……”，徐航尴尬地道。
“没事，没事！”
“选项不重要，你记得考点就够了！”
“你有多少印象，就说多少！”，蒋浩珉道。
“好……”，徐航答应道：“有一道选择题，是考查的戒毒常识识记。”
“问对需要送人到强制戒毒所的，吸食、注射毒品成瘾人员，实施强制戒毒。”
“要哪个级别的公安部门，制作《强制戒毒决定书》？”
“要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蒋浩珉脱口而答。
“派出所不行吗？”，杉卯问道。
“派出所不行，权力不够。”
“别说派出所了，就是一般地市下面的公安分局，权限都不够。”，蒋浩珉道。
“还有一题，考的是《公安机关人民警察内务条令》……”，徐航继续出题，道：“问人民警察，按照什么和什么，构成上下级和同级关系？”
“什么和什么？有两个答案？”，杉卯问道。
“对的，两个答案。”，徐航肯定道。
“应该是隶属关系，和行政职务吧？”，曹炎忠猜测。
徐航：“对了一个。”
“对了一个？那是隶属关系，和警龄？”，曹炎忠又猜道。
“一个不对。”，徐航道。
“是行政职务和警衔。”，蒋浩珉说出了答案：“按照《公安机关人民警察内务条例》规定，公安民警，不论职务高低，政治上一律平等，相互间是同志关系。”
“同时，公安民警依据行政职务和警衔，构成上级和下级，以及同级的关系。”
“行政职务高的是上级，行政职务低的是下级，行政职务相当的是平级。”
“在互相不知道行政职务时，警衔高的是上级，警衔低的是下级，警衔相同的是同级。”
“那警衔相同的呢？”，杉卯又问。
“哪有那么多假如！”，曹炎忠呵斥一声，转而问徐航，道：“还有题目吗？”
“呃……没有了……”
“我暂时只想起来这么多……”，手机那头沉寂了一会，徐航才回答说道。
“行了，这么多也够我们，看出一些东西了。”
“谢谢你啊！小徐！”，蒋浩珉向徐航道谢。
“不用谢，蒋教！”
“请问还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吗？”，徐航客气地回应道。
蒋浩珉：“没有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蒋教！”
“有什么问题，您再联系我……”，徐航说完，挂断了通话。
蒋浩珉收起手机，目光直直地看着，钟小虎的父亲，道：“刚才该问的，也都问过了。”
“这个公安联考，它出的一些公安类的题目，其实难度都不算大。”
“但是涉及的领域，还是比较多的。”
“我觉得，它主要测查的，还是考生对公安机关执法勤务工作，有关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以及运用相关知识，分析问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还有一个，就是测查考生在公安机关，执法勤务活动中，把握情况、正确观察、判断、分析案件，妥善协调或处理问题的能力。”
“像我能答出这么多的题目，不是因为我在这块，有过专业的学习。”
“我尽管以前也是从警校毕业的，可这么多年没摸过书了，脑子里的知识，早就都还给我那些，警校的老师了。”
“我之所以还能正确答题，主要还得归功于，我见得比较多。”
“讲实在话，在派出所，真的是什么案件都能碰到，什么类型的事情都见过，什么警种都打过交道。”
“别看刑警队名义上是刑警队，很多刑事案件，派出所也都办理的，比如电瓶车被盗、手机被偷这样的。”
“还有类似电信诈骗的，经济类案件，我们都接触过。”
“所以还是得报，对应派出所的专业，是吗？”，钟小虎问道。
蒋浩珉吃了口菜，思考了片刻，才道：“小虎，你能报的专业，有哪些来着？”
“我能报考的专业有：刑事侦查、治安管理、警察指挥与战术、交通管理、刑事科学技术，五个！”，钟小虎掰着手指头，数道。
“想要在公安联考上占优势，那你就选——治安管理！”，蒋浩珉一锤定音。
“好，那就治安管理！”，钟小虎的父亲，跟着道。
钟小虎的表情不是太好，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好，又让父母燃起了，送他回去复读的火焰。
其他人的情况，比钟小虎亦好不到哪里去。
没看刚才答题时，蒋浩珉教导员大显神威，口若悬河吗？
赤luo裸的学霸附体啊！
这般狠人提出来的建议，“学渣”们哪有反对的理由？
第84章 魔性的彩铃
“那个……小蒋，你不是警校毕业的么？”
“你在警校，应该认识一些老师吧？”
“要不……问一下，今年哪个专业的班主任，带的比较严？”
“或者说，哪个专业的班主任，历年带班入警率更高一些？”，看着钟小虎一脸开心的样子，杨丹有些于心不忍，想替前者争取一下，提议道。
“呃……认识倒是认识几个……”
“不过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我和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警校当老师？”，蒋浩珉犹豫地道。
“试试吧……”，杨丹劝道。
“嗯，你要是有认识的老师，不妨就打个电话问问吧……”
“严师出高徒，管理严格一点，对小虎来说不是坏事。”，钟小虎的父亲，接在杨丹话后劝道。
他和蒋浩珉关系不错，彼此说话间，倒是不需要遮遮掩掩。
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严师，也是现在很多家长所追求的。
像小学升初中，或者初中升高中，很多孩子还没分班，家长们就开始纷纷打听，哪个老师管理严厉，带的班级升学率高。
这也就导致了，“重点班”、“实验班”和“精英班”的出现。
虽然国家几次下命令，要平衡教育资源，不准开设“重点班”、“精英班”等班级。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实际上，大多数的省市，此类现象却还是屡禁不止。
无非是改了个名字，叫做什么“火箭班”、“培优班”罢了。
换汤不换药。
本质上还是挤破了头，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优秀的老师手底下去。
“好吧……”，蒋浩珉答应一声，又打开了手机。
在通讯录翻了好一会，找出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的提示音，响了两遍，然后自动结束了通话。
“很久没联系了，可能人家换号码了……”
“呵呵，我再打一个……”
“这个是当时，带我的一个老师，主教武装泅渡和徒手攻防。”
“很厉害的，据说曾经在省游泳队，给专业运动员当陪练。”
“还在几次市级的拳击比赛上，拿过金奖、银奖。”
“名字叫韩佩岳，在浏览器上还能搜到，他当年打比赛的视频。”
“在警校那会儿，和我关系还不错。”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皖省警校带课了。”，蒋浩珉自说自话地解释道。
说着，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
“浙省瓯州，浙省瓯州，钟仓皮革场倒闭了！”
“浙省瓯州，最大皮革厂，钟仓皮革厂倒闭了！”
“王八蛋，王八蛋，汪玉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
“欠下了，欠下了三点五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
“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
“原价都是二百多，三百多，四百多的钱包，统统只要二十块！”
“统统二十块，统统二十块，统统，统统，统统，统统只要二十块……”
手机画风一转，忽然传出了一首听上去，异常欢脱的洗脑神歌。
钟小虎清楚，这是彩铃。
彩铃，全称“个性化多彩回铃音业务”，是一种由被叫客户，为呼叫自己移动电话的其他主叫客户，设定特殊音效的回铃音业务。
旨在消除主叫客户拨打电话时，只有“嘟……嘟……”声的单调和寂寞，让简单的通讯过程，充斥更多的乐趣。
“你确定……号码不是拨错了？”，方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蒋浩珉，问道。
“呃……应该没有吧……”，蒋浩珉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个号码是不是已经换了主人。
毕竟，用这种铃声的老师，还真挺少见的……
“哈哈，看来这老师也是个逗比啊……”
“有个性，对我口味！”，杉卯笑道。
曹炎忠用嫌弃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方运和杨丹，开始埋头吃饭，也不说话。
“这个汪玉是谁啊？听着像个女生的名字，还能带着小姨子跑路了？”，钟小虎不懂这个梗，问杉卯道。
“哈哈，这个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杉卯大笑了两声，道：“汪玉是个男的，不过是个娘娘腔！”
“他原先是浙省瓯州，钟仓皮革厂的董事长，后来欠下了三点五个亿的巨款。”
“因无力偿还，就带着自己的小姨子，卷钱跑路了。”
“听说他后来为了不让人找到，还专门去了一趟泰王国，做了变性手术。”
“如今只要他不自己透露身份信息，就连他妈看到了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哈哈哈……”
“呃……”，钟小虎张嘴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剩下蒋浩珉的手机，还在播放着，欢乐的节奏……
“汪玉，王八蛋！汪玉，王八蛋！”
“你不是人！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我们辛辛苦苦，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
“你不发工资，你不发工资，还我，还我，还我血汗钱！”
“王八蛋，王八蛋，汪玉老板，你不是人！”
“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
**的歌声，持续了三四十秒，才被接起。
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很柔和的男性声音：“喂，哪位？”
“喂，你好！”
“请问是韩佩岳，韩老师吗？”，蒋浩珉急忙道。
“嗯？”，手机那边的男子愣了一会。
间隔了有三五息的时间，才用疑惑的口吻，试探说道：“我是韩佩岳，请问你是……”
“我是蒋浩珉呀！”
“你曾经的学生，96届的毕业生！”
“我们经常在一块，打篮球、游泳的，有印象没？”，蒋浩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小蒋啊！”
“我当然记得你！”
“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韩佩岳开宗明义道。
第85章 治安管理
“呃……呵呵，是这样的。”
“我有个朋友，他的儿子今年高考。”
“高考发挥不太理想，只考了二本线。”
“想报考皖省警校，不知道这个分数线，有没有希望？”，蒋浩珉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尊敬。
他和韩佩岳，已经有十来年，没有交往了。
清楚彼此间的感情，算不得多深。
再浓厚得情谊，也经不起，时间的淡化……
先前韩佩岳说的，还记得他，蒋浩珉不可能当真。
从韩佩岳说话的语气中，就不难猜测，对方早已把自己，忘了个干干净净。
嘴上说的记得，纯粹就是客套的话罢了。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十多年前，带出来的学生。
别人电话打上门，还说不记得对方，那未免也太伤感情了……
“哦？想考皖省警校？”
“那就让他报名啊！”
“你是咱们学校，走出去的优秀学生，学校的一些底细，你不都清楚么？”
“报考咱们警校，对他来说不会是坏事的。”
“而且从今年开始，咱们警校才刚刚对接高考招生，省厅给的政策很不错。”
“百分之九十的学生，毕业后都能录用为人民警察，进入公务员序列。”
“比你们当初入警，可要容易多了！”
“再说了，皖省警校不同于一般的院校。”
“在高考志愿里，是属于提前批次的。”
“若是你那朋友的儿子，最终没能被录取，也不会影响到，后续的志愿填写。”
“既然对警校有兴趣，又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为什么不试试呢？”，韩佩岳道。
“我们是准备报考的，所以才在这么晚的时候，冒昧地打扰老师，咨询一下有关的情况！”
“不知韩老师，还在不在警校教书？”，蒋浩珉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在，现在主要在警体部这边，分管学生地训练。”
“你有什么问题，就抓紧问吧。”
“问完我还得把明天的上课教案，给整理出来呢！”，韩佩岳似是有点不耐烦，催促说道。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哈……”
“今年报考皖省警校，分数线大概需要多少？”
“里面选择专业的话，学哪个专业，会更好一些？”
“他们这一批新生过去了，应该还是按大队分吧？”
“它这个大队，会怎么分？”
“徐老师今年，任大队长吗？”
“他带的哪个专业啊？”
蒋浩珉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徐老师？哪个徐老师？”，韩佩岳显然不明白，蒋浩珉口中的“徐老师”，究竟是谁。
“徐建国，徐老师啊！”
“当年是我的大队长，教公安形势与政策的。”，蒋浩珉提醒道。
“哦，你说他啊！”，韩佩岳反应了过来，在手机那边，笑道：“老徐如今，可不是老师了，得叫他政委。”
“徐老师，都当政委了？”，听到这则消息，蒋浩珉震惊不已。
“是啊！”
“他不可能，带大队长了，都提拔快两三年了！”
“今年带大队长的，都是比较新的一批人。”
“像杨吿山、弓长成龙、朱博、盖至秦他们，估计今年会从这些人里面选。”，韩佩岳道。
“杨吿山我知道，还在教擒拿格斗吧？”
“我毕业那年，他刚来警校教课……”
“至于后面的几个，我是一个都没听说过……”
“只怕是分去的时间，比杨吿山还要迟吧？”，蒋浩珉苦笑着问道。
“是啊！在这一批人里，杨吿山是资历最老的了！”，韩佩岳肯定道：“也不看看，你都毕业多久了？”
“警校早就物是人非咯……”
蒋浩珉的话，仿佛勾起了韩佩岳，当年的一些回忆，忍不住慨叹道。
“没事，主席的《北戴河》里，不是有这么一句么？”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是会变化的，但它们都是在越变越好。”
“像徐老师，下次看到，都得改口叫徐政委了，不是？”
“过去的不能回来，但未来仍旧可期呀！”，蒋浩珉安慰了一句，又转回了话题：“那韩老师，今年的招生，大队会怎么分呢？”
“今年招生是有六个专业，不出意外应该是，两个专业合并一个大队吧……”
“具体通知，还得等学校开会决定，估计相关的安排，得下个月才能出来。”
“专业的话，不如就听考生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你也知道，我们的这个专业，和毕业后的分配方向，关联性是不大的。”
“其实什么专业都一样……”，韩佩岳道。
“好的，谢谢韩老师……”，蒋浩珉致谢道。
“没关系，你现在在哪高就啊？”，韩佩岳问道。
“高就谈不上，目前在铜城市滨湖公安分局，河埒口派出所任教导员。”
“这就是我的常用号码，老师可以记一下。”
“下次来铜城玩，记得打我电话，咱们好好叙一叙……”，蒋浩珉客气道。
韩佩岳本想和蒋浩珉，再寒暄两句。
听到后者这话，便主动断掉了这个念头，笑道：“好，有机会一定！”
蒋浩珉：“那就不打扰韩老师了，有空再叙！”
韩佩岳：“好的！”
对面说完，蒋浩珉挂了电话。
看着钟小虎，思忖了一会儿，道：“要我说，小虎你还是报治安专业吧。”
“在所有的专业里，治安管理覆盖的领域，应该是最广泛的，将来的实用性也不错。”
“别人虽然说，选什么专业都一样，但若从公安联考，和将来工作的角度上看，治安管理还是更实在点。”
“在公安部门里，一直有这么一个比方，说派出所的民警，就像万金油。”
“什么都得懂，什么都得会干。”
“你要是把治安这块学好了，将来不管去哪个警种，都会如鱼得水……”
“听蒋叔叔的，没错！”，钟小虎的父亲，拍板定音道：“就选治安管理了！”
钟小虎的母亲，也跟着赞同：“是啊，还是治安管理好！”
“学得多，懂得多，对将来工作有好处。”
第86章 点菜的学问
“小虎，看开点……”
“学治安管理，将来先去派出所，锻炼一阵子，也不是坏事。”
“公安这个行业变数大，警种之间的交流，是常有的事。”
“不是说进了派出所，就一辈子在派出所了……”
“不是这样的……”，曹炎忠安慰道。
“是啊，再说了，辖区派出所离你家又不远，以后去派出所上班，十分钟就能走到单位，多好？”
“等你当民警了，哥就跟着你混了！”，杉卯接在后面劝道。
钟小虎撇了撇嘴，尽管心中再不甘，亦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又火热了一层。
钟小虎父亲的待客技巧，在此时展露无遗。
曹炎忠，说着自己在派出所，这几年来，所见、所闻的几个，有意思的警情。
杉卯不甘落后，接着也讲了些许，自己当初辍学以后，闯荡社会的心得感想。
杨丹比较安静，听着众人的交流，只是偶尔致以微笑。
方运和蒋浩珉，则在一旁，时不时地加以点评，并附上个人的一点见解。
边吃边喝，觥筹交错，氛围活络……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极为尽兴。
一小时后……
晚餐到了尾声。
蒋浩珉、曹炎忠、方运等人，纷纷和钟小虎的父亲握手，感谢后者今天的热情招待。
钟小虎父亲，一一回应。
临走还坚持把客人们，送到了楼下。
一群人在楼下，畅聊了足足十来分钟，才依依不舍地相互告别。
等到钟小虎的父亲，送完客人上楼，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们知道，夏季的天，总黑得很迟……
太阳刚刚沉下西山，星星还没来得及在空中，露出若有若无的影子。
时针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指向了“7”这个数字。
下午七时，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制中的十九点。
很多人家再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开始吃晚饭。
可在钟小虎的认知里，这个点结束晚饭，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从初中起，家里的晚饭，就开始吃得越来越早。
初中，下午七点半，要上晚自习。
所以钟小虎七点之前，就得吃完晚餐。
七点得准时，从家里出门，才不会上学迟到。
到了高中，晚自习的时间更早。
班主任要求六点半，就要再位置上坐好，等着上课。
长此以往，习惯也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渐渐养成了……
“小虎，别愣着！”
“把碗筷收拾收拾！”
“杵再那里，像根树棍子一样，想什么呢？”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哦哦，好！”，钟小虎答应一声，走到桌子旁，慢吞吞地挨个收起了碗碟。
收拾完碗碟后，把碗碟和筷子一齐，送进了厨房里的洗漱台。
然后拿了块抹布，费劲地擦拭桌子。
再念书时期，父母要求钟小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读书上，很少让他做家务。
这猛然一下做起家务来，钟小虎多少还感到不太适应。
“哗啦啦……”
厕所传来一阵，马桶的抽水声。
“嘭！”
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
钟小虎的父亲，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钟小虎的面前。
一把从钟小虎手里，夺过抹布，擦起桌子。
一边偏过头，语气得意地问道：“小虎啊，今天晚上这个饭，吃得怎么样？”
“正好吧？”
“是不是不多不少？”
“既没有浪费，也没有不够？”
“这就是配菜的艺术，你知不知道？”
说话间，酒气直袭进，钟小虎的鼻孔。
后者清楚，父亲这是喝多了……
钟小虎走到一边，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同时点头应是，道：“对，今晚的菜，搭配得很好。”
“不多不少，刚刚好。”
酒喝多了的人，就像个小孩子。
甭管他说什么，只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行了。
没什么好较真的。
等醉酒的人，第二天醒来。
自己前一晚上，说了什么话，十句里能回忆起一句来，都很不容易了。
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钟小虎的父亲，却不这么想。
听到儿子的亲口承认，他顿时来了精神，道：“你不懂，我懂！”
“今天……我教你！”
“这个点菜，是有大学问在里面的。”
“有一个最常用的原则，叫做‘n+1原则’！”
“你听没听过？”
“没有。”，钟小虎老实回答。
“来，你没有听过，不要紧！”
“我讲给你听！”，钟小虎的父亲，说话语无伦次。
可这并不能影响到，他科普的激情，道：“这个n，指的是吃饭的人数。”
“n+1，就是吃饭的菜数。”
“意思就是，吃饭的时候，菜的数量，一定要比人数多一个！”
“为什么这样点，我也不知道。”
“你记住这个结论就行了，不需要管它是怎么来的！”
“将来朋友聚会啊……或者同学小聚啊……这个结论，你能用得上。”
“嗯，知道了。”，钟小虎答道。
“哎……你想想，起初我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晚上做菜的时候，让她准备八个菜。”
“你知不知道，原因在哪里？”，钟小虎的父亲问道。
问题问完，不待钟小虎给出答案，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那个时候，是七个人！”
“不算杉卯那个傻缺，你方叔叔、小蒋叔叔、杨阿姨、曹叔叔，四个人，再加上我们一家三口，只有七个人。”
“所以根据‘n+1原则’，七加一等于八，我们就需要八个菜。”
“后来你妈非要把，杉卯那个傻缺拉过来。”
“人数就多了一个，对应的菜也就要加一个。”
“于是变成了九个菜，四荤四素再添一个汤，正好！”
“明白了吗？”
“明白了。”，钟小虎点点头。
说完，弯下腰，把垃圾全部扫进簸箕里，回头就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那只垃圾桶，通常被用来装厨余垃圾。
垃圾放错了位置，是会被母亲骂的。
可还没走两步，钟小虎的父亲，丢下抹布，又跟了上来。
第86章 点菜的学问
“小虎，看开点……”
“学治安管理，将来先去派出所，锻炼一阵子，也不是坏事。”
“公安这个行业变数大，警种之间的交流，是常有的事。”
“不是说进了派出所，就一辈子在派出所了……”
“不是这样的……”，曹炎忠安慰道。
“是啊，再说了，辖区派出所离你家又不远，以后去派出所上班，十分钟就能走到单位，多好？”
“等你当民警了，哥就跟着你混了！”，杉卯接在后面劝道。
钟小虎撇了撇嘴，尽管心中再不甘，亦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又火热了一层。
钟小虎父亲的待客技巧，在此时展露无遗。
曹炎忠，说着自己在派出所，这几年来，所见、所闻的几个，有意思的警情。
杉卯不甘落后，接着也讲了些许，自己当初辍学以后，闯荡社会的心得感想。
杨丹比较安静，听着众人的交流，只是偶尔致以微笑。
方运和蒋浩珉，则在一旁，时不时地加以点评，并附上个人的一点见解。
边吃边喝，觥筹交错，氛围活络……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极为尽兴。
一小时后……
晚餐到了尾声。
蒋浩珉、曹炎忠、方运等人，纷纷和钟小虎的父亲握手，感谢后者今天的热情招待。
钟小虎父亲，一一回应。
临走还坚持把客人们，送到了楼下。
一群人在楼下，畅聊了足足十来分钟，才依依不舍地相互告别。
等到钟小虎的父亲，送完客人上楼，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们知道，夏季的天，总黑得很迟……
太阳刚刚沉下西山，星星还没来得及在空中，露出若有若无的影子。
时针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指向了“7”这个数字。
下午七时，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制中的十九点。
很多人家再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开始吃晚饭。
可在钟小虎的认知里，这个点结束晚饭，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从初中起，家里的晚饭，就开始吃得越来越早。
初中，下午七点半，要上晚自习。
所以钟小虎七点之前，就得吃完晚餐。
七点得准时，从家里出门，才不会上学迟到。
到了高中，晚自习的时间更早。
班主任要求六点半，就要再位置上坐好，等着上课。
长此以往，习惯也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渐渐养成了……
“小虎，别愣着！”
“把碗筷收拾收拾！”
“杵再那里，像根树棍子一样，想什么呢？”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哦哦，好！”，钟小虎答应一声，走到桌子旁，慢吞吞地挨个收起了碗碟。
收拾完碗碟后，把碗碟和筷子一齐，送进了厨房里的洗漱台。
然后拿了块抹布，费劲地擦拭桌子。
再念书时期，父母要求钟小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读书上，很少让他做家务。
这猛然一下做起家务来，钟小虎多少还感到不太适应。
“哗啦啦……”
厕所传来一阵，马桶的抽水声。
“嘭！”
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
钟小虎的父亲，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钟小虎的面前。
一把从钟小虎手里，夺过抹布，擦起桌子。
一边偏过头，语气得意地问道：“小虎啊，今天晚上这个饭，吃得怎么样？”
“正好吧？”
“是不是不多不少？”
“既没有浪费，也没有不够？”
“这就是配菜的艺术，你知不知道？”
说话间，酒气直袭进，钟小虎的鼻孔。
后者清楚，父亲这是喝多了……
钟小虎走到一边，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同时点头应是，道：“对，今晚的菜，搭配得很好。”
“不多不少，刚刚好。”
酒喝多了的人，就像个小孩子。
甭管他说什么，只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行了。
没什么好较真的。
等醉酒的人，第二天醒来。
自己前一晚上，说了什么话，十句里能回忆起一句来，都很不容易了。
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钟小虎的父亲，却不这么想。
听到儿子的亲口承认，他顿时来了精神，道：“你不懂，我懂！”
“今天……我教你！”
“这个点菜，是有大学问在里面的。”
“有一个最常用的原则，叫做‘n+1原则’！”
“你听没听过？”
“没有。”，钟小虎老实回答。
“来，你没有听过，不要紧！”
“我讲给你听！”，钟小虎的父亲，说话语无伦次。
可这并不能影响到，他科普的激情，道：“这个n，指的是吃饭的人数。”
“n+1，就是吃饭的菜数。”
“意思就是，吃饭的时候，菜的数量，一定要比人数多一个！”
“为什么这样点，我也不知道。”
“你记住这个结论就行了，不需要管它是怎么来的！”
“将来朋友聚会啊……或者同学小聚啊……这个结论，你能用得上。”
“嗯，知道了。”，钟小虎答道。
“哎……你想想，起初我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晚上做菜的时候，让她准备八个菜。”
“你知不知道，原因在哪里？”，钟小虎的父亲问道。
问题问完，不待钟小虎给出答案，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那个时候，是七个人！”
“不算杉卯那个傻缺，你方叔叔、小蒋叔叔、杨阿姨、曹叔叔，四个人，再加上我们一家三口，只有七个人。”
“所以根据‘n+1原则’，七加一等于八，我们就需要八个菜。”
“后来你妈非要把，杉卯那个傻缺拉过来。”
“人数就多了一个，对应的菜也就要加一个。”
“于是变成了九个菜，四荤四素再添一个汤，正好！”
“明白了吗？”
“明白了。”，钟小虎点点头。
说完，弯下腰，把垃圾全部扫进簸箕里，回头就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那只垃圾桶，通常被用来装厨余垃圾。
垃圾放错了位置，是会被母亲骂的。
可还没走两步，钟小虎的父亲，丢下抹布，又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