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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汉朝全文阅读

作者:俱邀侠客芙蓉剑     超级汉朝txt下载     超级汉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章 兵持辽西去帝号 华为夏首定国姓

    顺安31年秋八月,汉军又平定幽州,伪燕残部逃遁辽东,公孙霸原本起自辽东,后入主中原,以心腹宗族将领公孙武为代方郡守,为己留守辽东,辽东地接连东胡诸夷,民风尚武,公孙武在辽东有精兵三万余人,以弹压东胡各部。时公孙霸失去天下,逃至辽东老巢,又带来精锐三万骑,以及燕军数万,财宝金银无数。于是燕军在辽东复又强盛,公孙霸进驻玄菟郡,在辽西郡驻重兵防守,以图割据辽东自守。

    公孙霸在玄菟郡会集伪燕群臣商议道:“大燕疆土尽丧,朕不得已退回辽东。今若汉中伪王再举大军前来,朕该如何应对之?卿等有何对策?”

    皇甫照遂奏道:“陛下如今失去中土,偏居于辽东一隅,汉中伪王若大举前来,辽东断难相敌。以老臣观之,汉中伪王已经得取天下,其不过是欲安定四海,今天下初定,汉中伪王虽然兵强,然一时尚不能制衡辽东。臣建议陛下可去尊位降为燕王,与汉中伪王讲和,则可安居辽东也。”

    公孙霸闻言怫然道:“汉中伪王与朕势不两立,朕岂能与之讲和?即便一时讲和,也迟早必然发兵攻辽东也。朕既然已经称尊,今又去帝号,不便再与汉中伪王相抗。此议不适,还请丞相另议。”

    皇甫照道:“如陛下不欲与汉中伪王讲和,便只有整备辽东之军,抗衡汉中伪王。以此图存也。至于如何抗衡,臣一时尚未有对策。”遂默然而退。

    闻人亮遂进言道:“汉中伪王不可讲和。陛下虽然退居辽东,然尚有实力。辽东为陛下起兵之地,陛下虽然失去中国,然尚可以在辽东立国。今不如连结东胡诸夷,以为我用。如汉中伪王前来相攻,陛下仍可以据地利之便相战之。万一不能胜,还可以东走高句丽,扶余等地。汉中伪王岂能剿灭?”

    御史大夫汪谦奋然出奏道:“司徒之言差矣!陛下虽然起自辽东,然尚是华夏支脉。辽东虽然远离中原,然尚是华夏边疆,我等亦中原人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司徒岂可劝陛下再弃辽东走东胡诸夷之地?如此则根本尽丧矣。司徒之言甚为荒谬,陛下万万不可听之。”

    闻人亮闻言大怒,叱汪谦道:“误陛下大事者,皆御史大夫之辈也!今屡次相劝陛下与汉中伪王决战,遂使至此,今又要劝陛下与仇敌讲和,是要让陛下不战而为汉中伪王所执吗?大燕有御史大夫这类大臣干预朝政,真是大燕之福!”

    汪谦不禁面红耳赤,正欲发作。皇甫照遂以目示意,汪谦才止,于是退下亦默然而坐。

    公孙霸听之良久,知燕朝大臣党争,然自己还需得倚仗群臣,遂也不能偏袒,只好圆场道:“卿等不必争执,失去中原,责任乃在朕也,今不必再争论追责之事。且听归海司徒主意。”

    归海卫便出奏道:“以臣见之,陛下虽然失去中原,然尚有辽东数郡,精兵近十万人,足可割据自守。汉中伪王天下初定,此时尚无力发兵取我。陛下只需以精兵数万屯驻辽西郡境上,贼军便可止步辽西郡。然汉中伪王定取天下之后,必然称尊。为辽东大局计,陛下失去中原,还当去其帝号,如此可示弱于中国,免受中国大军讨伐。二则也便与接连东胡诸夷。东胡诸部素敬畏中原,陛下若不去帝号,恐其难以心服。臣以为陛下宜在辽东称燕王为便。如此,方可以图存。”

    公孙霸闻言沉吟良久,自知已经难于再夺回中原,唯今之计,只有自保为上。至于名号等,已经无足轻重。于是便从归海卫之言,命公孙武、黄枭率精兵数万屯驻辽西郡境上,然后去帝号,降为燕王,遣使颁布辽东东胡诸部。

    东胡扶余、肃慎、貊、高句丽等闻知公孙霸失去中原,败退辽东,俱各自惊愕。遂各自商议道:“中国纷争,燕帝公孙霸失利,今又退回辽东。吾等历来奉中国皇帝为宗,今汉朝又立,吾等可从汉朝。”于是便等待汉朝诏命到达,并不从公孙霸。

    公孙霸去帝号之后,遣使与诸胡道:“今大燕皇帝失去中原,退居辽东,已经去其帝号,只称燕王,燕王在辽东,从燕王便是从中国也,你等可听命燕王为便。”

    诸胡等待月余,不见汉使来到。又见公孙霸去帝号,遣使通好,便又商议道:“中国离我甚远,公孙燕王离我甚近,其又兵强,事远不如事近也。今公孙燕王既然去帝号,便是中国藩属,从之便是从中国也,我等可从之。”于是便各自派遣使者,进献礼物财货,愿以听命于燕王。

    公孙霸退往辽东一月有余,果然见汉军止步于辽西郡境上。东胡诸部皆来拜见。于是公孙霸便在辽东稳定局势,结交诸胡人,遂又逐渐安定。

    汉军进兵至辽西郡境上,见燕军防守甚严,楚月不敢再领军深入,遂驻兵辽西郡境上,将战

    况报与章武。章武接得前线军报,与纵横、赵山等商议,章武道:“辽东地处华夏边缘,诸夷错杂,形势犬牙交错,今公孙霸据此扼守,我若进军,恐一时难有战果。”

    纵横道:“吾昔日与扶余相战之时,见辽东之地,颇为荒芜苦寒,其民彪悍。今既然公孙霸已经逃回老巢,辽东公孙武经营此地多年,必有所准备。我军定取幽州之后,战士思归。吾以为如若再进兵,恐画蛇添足也。”

    章武道:“吾亦知辽东不比中原。然若此时吾军停止攻击,不除尽祸患,若公孙霸得以喘息,再提军来犯中原,恐又将劳军费力数倍也。”

    赵山见如此,遂道:“公孙霸逃遁辽东,尚有实力,辽东地远,我军军心思归,此时不宜再进。将军且驻兵在幽州等待,吾料潜龙军师必有对策。”

    不数日,领英果然传令,说幽州既然恢复,天下便大定,伪燕残部逃遁辽东,必然负隅顽抗。辽东地远,形势复杂,中原一时尚不能制之,待作后图,且令汉军停止进兵。

    章武、纵横接得领英军令,遂停止进军辽东。

    未及,领英又命纵横留兵驻守幽州,传令章武班师。封传车、独孤虎驻兵钜鹿,见章武已经平定幽州,也奉命班师回洛阳。扬州军云迎所部也从幽州班师南返徐州。

    纵横整顿幽州军马,并自己所部五万余人,约有近十万大军,屯驻幽州右北平、辽西郡以及蓟城,以防辽东燕军。赵如霜亲至右北平,祭拜其父赵敢并宗族,伤感涕泣,悲痛良久,纵横遂上表建夏,请追封汉朝前右北平将军赵敢。纵横回至渔阳乡里故旧住处一行,渔阳乡邻里坊百姓见纵横今日已经威名海内,为其置酒相迎,纵横一一谢过,遂至其母坟前祭拜。完毕,令麾下大将北泽、麻准、习甲、张牧等再幽州领军驻守。以北泽节制诸将,自与赵如霜带随身亲兵数百骑,驰往长安而来。

    章武在幽州留三万军,以其子陈业、将军贺臣统领之,助纵横军共同防守幽州。自与赵山等率领诸将班师回朝。

    领英之所以不用章武而用纵横守幽州者,乃意在纵横在北方素有威名,其与赵如霜与公孙霸皆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后平定辽东,彻底剿灭公孙霸者,定当为纵横也。

    赵如霜与纵横临行之际,对纵横道:“今燕贼虽然逃往辽东,然公孙霸尚还未有铲除,妾与夫君父母宗族之仇,尚还未雪也。公孙霸一日不除,妾心中之恨一日便不解。”

    纵横劝解道:“且先遵汉中王之令,奉命入长安。潜龙军师以吾留军守幽州,便是意在日后让吾领军再平定辽东也。你无需忧虑此事,公孙霸若不死,数年之内,必将为吾所灭也。”赵如霜才听从之,于是纵横便与赵如霜并刘虚先从幽州驰往并州晋阳,安定并州等事宜,遂驰往望长安而来。

    天下十三州已定,领英在洛阳见十月已到,遂传令各方大将回朝,以参与建夏登基大典。领英入驻洛阳已经快一年,整顿中原秩序已定,中原贤达纷纷归服,领英一一抚慰之,令军护送中原贤达入长安参见汉中王。建夏礼待之,引为宾客。

    却说吴江之弟吴河,不仕燕朝,见吴江为伪燕助纣为虐,残害正直之士,遂退于山间避之,自我耕种而食。领英在洛阳闻知吴河名声,遂亲自前往吴河住处相请,吴河隐居乡下,居于陋室茅屋之中,饮食清淡,面容枯瘦,然日读诗书不辍,自得其乐。见潜龙军师亲自聘其出山,吴河谢道:“在下一介布衣,不愿闻达于诸侯。且在下之兄已经得罪天下,令祖宗蒙羞。在下无颜再立于天下士人之前,只求能潜身藏形,以度余生。何敢再劳潜龙军师相顾乎?”

    领英遂劝慰道:“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贤有愚。足下之兄相助伪燕逞凶行恶,非关足下之事也。今汉朝已经光复,还请足下出山,辅佐汉中王,显操守名节于天下。”

    吴河闻领英之言,于是感泣,便应允之。随领英入洛阳,领英敬重其名节,礼待之。上书推荐于建夏,建夏召其入京,一语大悦,遂用其为幕府秘书郎。

    建夏命各州有功之将入长安朝贺,扬州水师都督诸葛笑峰、西域长史班错、蜀郡太守向宗等皆入长安。

    十月中旬,前将军陈章武、左将军封传车、后将军独孤虎皆至洛阳,领英在洛阳大会诸将,遂将大军分驻中原各处,命麾下部将各自统领。挑选其中精锐三万人,带领章武、封传车、独孤虎、武兼文、赵山等诸将一齐前来长安,以会建夏登基大典。武兼文已经在洛阳休养数月,伤情痊愈大半,得以此时同至长安。

    相国刘察奉命至京兆,觐见汉中王,建夏遂命其筹备登基事宜。刘察熟悉汉朝典章制度,便率领幕府人员筹备,一切都遵照汉制。立两汉宗庙,

    复汉家社稷,整顿官吏制度以及户籍图书等,数月,已经齐备。遂定下汉中王登基日期,为顺安31年冬十月二十五日。

    十月中旬,征北大将军王腾自并州至长安,汉中王世子刘政亦从益州到达长安。下旬,领英率麾下众将入长安,汉中王亲自率幕府出城迎之,三辅人民夹道相迎,以观王师威武。

    入未央宫,建夏坐定,领英遂率麾下众将跪请汉中王道:“赖殿下洪福,臣等已经恢复汉朝旧土,伪燕残余逃遁辽东,今天下已经光复。四海不可以无主,臣等请殿下承继大统,以安定天下。”

    刘察出奏道:“臣奉命筹备殿下登基事宜,现已经完备,良辰吉日为十月二十五日。已经在长安城南郊安排仪仗,今日已经二十一日,还请殿下欲做准备,以承接天命。”

    建夏道:“既然潜龙军师与众位将军皆已到齐,便可听相国安排行此事。”于是便与群僚商定登基事宜,拟定封赏职位。

    建夏自十月中旬便斋戒沐浴,每日带世子刘政于宗庙焚香祈祷。至二十四日,建夏方在宫中斋戒,忽然近臣来报,说长安城外来一道者,对守门军士言,欲要恭贺殿下,其人年纪虽高,然身形矫健,道法甚深,军士奇怪,不敢隐瞒,特来奏闻。

    建夏闻言道:“莫非是吾师公孙道长乎?”遂亲自出宫相迎,那道长已经被军士带至未央宫外。建夏举目望之,果然正是公孙范也。

    建夏大喜,遂至前,拱手为礼道:“建夏已入长安多时矣,久求先生而不得踪迹。今先生何来迟也?”

    公孙范呵呵大笑,稽首还礼道:“殿下已定四海,大汉即将复兴。吾今番此来,正是欲观殿下承天受命矣。”

    建夏道:“先生三十年前终南山中之言,今全都应验,汉朝果然能够复兴,先生可谓神人矣。自上次西城相别先生,又十余年过去。建夏已经年过花甲,唯恐时日不多,幸得先生指教,让建夏在有生之年,得以重建汉朝,实现心中夙愿,建夏不胜感激。今见先生年过七十,尚身体康健,鹤发童颜,令建夏不胜钦羡。”

    公孙范呵呵笑道:“殿下天之所开,必有群英相扶助,中途虽有阻滞,然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贫道修习道法,顺应天时而行,所以年将八十,尚能云游四方。贫道三十年前在终南山对殿下曾言,如三十年后,贫道尚还不死,便在终南山再待殿下。前番贫道方在苍梧修道,掐指一算,得知殿下即将平定四海,遂又来至终南山。算定殿下必将以明日为登基良辰,所以特今日前来朝贺。”

    建夏闻言不禁叹道:“先生真是未卜先知也。”便请入宫中,厚待款留之。

    建夏又见公孙范此时至,寻思公孙范其人行踪莫测,其人一语便能道破天机,可谓身怀通天彻地之术。又想起当年在西城时候,梦游华山,见九天玄女之事。其“华为夏首,见图而兴”八字,图者,即潜龙徐图也,华为夏首,公孙范解释意为华即华夏也,华便为国姓。而今即将欲要登基,此事不可疏忽。

    建夏寻思良久,遂遣人召刘察与领英入宫,建夏对二人备言此事,道:“孤能除贼兴汉者,为潜龙先生与众卿等之力也。明日即将重建汉家社稷,孤以为公孙道长之言,不可不遵之。华为夏首,孤便可以华为国姓也。相国与军师意下如何?”

    刘察道:“高祖姓刘,传国数百年,天下皆知天子姓刘。此等更改姓氏之举,事关根本。布衣尚不能轻易更改,何况殿下乎?关系国体天下,殿下应慎重之。臣以为可以他法相解之。”

    建夏问道:“相国有何法可以解之?”

    刘察道:“殿下夫人,姓氏正是华也。殿下明日称尊,夫人便是国母。殿下君临天下,国母则持内以约束殿下,所以可以理解为华为夏首也。”

    建夏闻言笑道:“相国此解,倒也能相通,只是过于牵强。”便问领英是何看法。

    领英心中已经有所主意,遂对建夏道:“方士之言,也不可不纳。谶纬之辞,亦不能不采。既然公孙道长通彻天地,其言并非为虚也。然更改姓氏,事关根本。今臣有一两全之计,殿下不必更改姓氏,明日承天应命之后,可昭告天下,以华为国姓。殿下于天下,可姓华也,于宗庙,仍姓刘也。”

    刘察闻言不禁赞道:“军师所言,正是两全其美。察曾闻知古人亦有此例,太公望本姓姜,又因祖上封地为吕,便又姓吕。殿下高皇帝子孙,本姓刘,今日重建大汉,大汉者,华夏也,亦可以以华为姓。此议不违汉朝祖制,又合乎古法,愿殿下从之。”

    建夏闻言大喜,遂从领英之言,姓氏于宗庙为刘,于天下则可称华。以华为国姓,刘为汉姓。

257章 四海初定建新国 九州重整封功臣

    话说我大汉强盛,辉煌文明,光照万里。天道有变,君主无道,朝政**。灾荒连年,生灵涂炭,导致民变。于是天下大乱,地方枭雄纷纷割据,四方蛮夷乘火打劫,大汉王朝处于内忧外患之间,分崩离析;天下万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辽东公孙霸趁机起兵,南犯中原,侵略四方,饕餮天下,穷兵黩武,窃取大汉。汉中王刘建夏起自西城,奉天承命,聚集英俊,任用豪杰,栉风沐雨,东荡西讨,南征北战,先据汉中取益州,又据益州并荆州,混一东南,与伪燕抗衡数年,遂三路出兵,征伐伪燕,历时三年,终于平定四方,使天下安宁。

    汉中王刘建夏为群臣拥戴,于长安郊外祭祀天地社稷完毕,麾下文武群臣齐跪坛下,刘察命人向汉中王进献皇帝玺绶,汉中王推辞不受,对群臣道:“建夏德薄才弱,请卿等择贤者立之。”

    刘察闻言,遂目视领英,领英会意,遂出奏道:“当今普天之下,四海之内,无有比殿下更贤德者,此天命非殿下受之不可。请殿下受命勿辞!”

    汉中王道:“孤虽然恢复汉朝,重定天下。于汉室子孙者,分内事也。然汉帝仍在,孤岂能违背祖制礼法,擅自领受天命乎?恐上天降责。”

    刘察闻言,遂出奏道:“汉帝已经失去天下,殿下又重整汉家山河。自古以来,唯有德者立之。若论祖制礼法,殿下乃先皇嫡长子,汉帝之长兄,本就应承继大统,正合礼法。望陛下受之,勿要推辞。”

    建夏又道:“国贼尚盘踞辽东,传国玉玺尚在伪燕之手。孤欲此时登基称尊,恐不适宜也。”

    于是前将军陈功等出奏道:“伪燕已经大势已去,苟延残喘而已。请殿下早正大位,君临天下,辽东必然平定,四海必然归心。至于传国玉玺,早晚必将归殿下也。殿下若再推辞,恐失去臣等心矣。”

    建夏还欲辞让。文雄遂出奏道:“殿下已经三辞,今不可再辞也!请殿下接收天命。”

    于是建夏才登坛受命,面南而坐,登天子尊位,以天子名义号令镇抚四方,昭告天下。

    制曰:

    高祖诛灭暴秦,创建万世不易之基业,光武继承大统,又中兴大汉于洛阳。大汉传国数百余年,光照千古,普化亿民。汉承天命,光辉绵远,日月行天,江河行地。枭雄专横,国贼无道,帝位失倾。西城侯刘建夏遂举复汉大纛,网络豪杰,收复汉土,进王位于汉中。又统帅六师,领袖群英,历时十年,终于驱逐国贼遁辽东,收复汉土定天下。重继高光之业,再现华夏之统。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四海不可一日无君。汉中王领受天命,进位为皇帝,统领四海,莅临天下。唯神护佑汉祚,传世久远。

    顺安31年冬十月二十五日,汉中王刘建夏在长安城南郊祭祀天地,即皇帝位,继承大汉正统,以长安为都城,洛阳为陪都,国号汉,年号昌武,大赫天下。

    建夏登基仪式完毕,相国刘察奏道:“陛下登临尊位,请行封赏之典,表彰功臣,以安抚天下。”

    建夏令幕府主簿吴河为执金吾使,令其传达皇帝封赏群臣诏命,吴河便于台上宣读天子诏命道:

    军师兼都督诸路军事徐图,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谋无遗策,举无废功。总揽全局,领袖群英。十年间殚精竭虑,为朕平定天下四方,使海内宁靖。功盖天下,为国元勋,当为百官之首。依照汉制,特以军师徐图为丞相,封西城一等县侯,食邑三万户。代朕统领百官,治理天下。朕以国事相委托,唯君勉之!无负朕命!

    徐图字领英,梁州汉城人,时年37岁。见诏命下达,于是出班伏地拜见天子,口呼万岁,然后接受诏命。受诏命毕,遂拜伏于地,行三跪九仰大礼,礼毕,上奏皇帝道:“臣自跟随陛下以来,已经十载有余。幸借陛下天威,平定四海,略有微功。本欲功成身退,追随赤松子之游。但天下初定,臣需仍辅佐陛下,以安社稷。进臣为丞相,秉均衡之重职,臣不可辞。四海初定,臣不愿封侯,请献西城赋税三年以赈济灾民!”

    天子听罢,为之动容,急忙站立拱手以谢。遂又下诏:丞相徐图,年富力强,正为国用命之时。天下初定,百废俱兴,天下万姓所望,正在丞相一人。丞相当身居重位,当表率天下。所封爵位,所依照汉家制度而已,所辞不许。

    领英欲再辞,不等说话,司徒刘察撩衣破步出班,厉声奏到:“臣以为丞相再辞则有负天恩。陛下当降罪!”又对领英问道:“丞相不可谦让以自显矫饰,以负天命,冷落众心。如此,何以中兴大汉?”

    领英面有愧色,拜伏于地奏曰:“臣不敢有违天命!臣唯有辅助陛下,鞠躬尽瘁,本不愿以名利为念,愿受陛下诏命。”

    天子又再下诏:

    丞相为国之元勋,朕之倚靠。怎能轻易

    降罪?赐丞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汉朝萧何之故事。丞相毋辞!

    于是领英受命为丞相,治京师长安,开府治事。

    执金吾使又宣读诏命道:相国刘察,严厉正大,刚正不阿。精于律令制度,为国家拔乱反正之大器。受领扬州长史,为汉朝治理扬州,保境安民,激浊扬清。又率江东之师,挥兵北向,驱逐伪燕,平定贼寇。功莫大焉。朕继皇帝位,战战兢兢,唯恐有失得体。唯相国能够行使规谏监察之使命。特命相国刘察兼任御史大夫,领司隶校尉,进封都昌侯,食邑二万户。朕初登大位,需得建立恢复汉家制度,使国家政令清明,吏不藏奸,皆赖于御史大夫。於戏!有规矩以成方圆,汉室复兴,国家昌盛,提纲挈领,整顿吏治,皆望于卿,御史大夫勉之!”

    刘察遂出列,昂然而前,站定后行大礼,叩谢天恩,接受诏命。刘察字渊鱼,性情刚烈严整,行事有法,自丞相皆敬畏之。

    天子又下诏曰:

    丞相虽功劳居首,然国家不可一日无渊鱼。御史大夫之职,不可不重要,身系国家安危。君与丞相,同舟共济,并皆共勉,不可懈怠!

    刘察接诏叩首曰:“臣当鞠躬尽瘁,辅助汉朝中兴,死而后已!”辞气慷慨,百官无不为之动容。

    皇帝继续颁布诏命。

    诏曰:前将军陈功,统帅三军,纵横天下,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平定六州三百余城,功勋甚伟。特命前将军陈功为大将军,进封济南侯,食邑二万户。大将军统帅天下军马,以安邦护国。今天下稍安,大将军不可卸甲。唯卿勉之!章武即出武将之列,拜伏受命。

    天子又下诏:征北大将军王腾,文武兼备,勇冠三军,东平扶余,南抗伪燕。为汉朝保守并州,率领王师,转战天下。战功累累,威声赫赫。助朕剿灭伪燕,前后平定两百余城,功勋不朽。特授以征北大将军王腾为骠骑大将军之职,领幽州刺史,进封军都侯,食邑二万户。骠骑大将军统领幽燕王师,当为国家之万里长城。纵横即出班受命谢恩。

    军师将军汉中太守文雄,足智多谋,善出奇策。自西城追随朕,随军二十余年,多负辛劳。献计划策二十四,成者一十八。军师尽智力,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解救汉室之倒悬,功勋素著。特命汉中太守、军师将军文雄为尚书令,并领雍州牧,治理三辅。进封旬阳侯,食邑一万五千户。夫人华玉秀封为诰命一品夫人,再以长利十八亭为其夫人父母食邑,以彰其功。先生为国家英俊,当尽力与丞相为列,治理天下,复兴大汉!任重道远,先生能不弘毅乎?文雄遂出班受命谢恩。

    又诏曰:左将军封驿,勇武逸群,一时豪帅,自西城随朕,多负辛劳。冲锋陷阵,舍生忘死,于汉中抗衡敌军,数有功劳。又率师定取凉州,挥兵东向,击破燕师,前后平定一百余城,战功彪炳。特以左将军封驿为车骑将军,并领并州刺史,封武成侯,食邑一万五千户。朕初定天下,边境未宁,望车骑将军再接再厉,为大汉安定边疆。将军勿负朕之厚望!封传车遂出班受命谢恩。

    又诏曰:

    右将军武策,神勇无敌,一人叱咤而千人废。勇比关张,武胜彭黔,负劳二十余年,擒斩敌将者十余名,攻城百余,威震中原,贼寇皆望风畏服,功劳为巨。特授以右将军武策卫将军之职,领青州刺史,进封武陵侯,食邑万户。国家初定,四夷未服,国之强军扬武,在于将军,将军安能卸甲乎?武兼文遂出班受命谢恩。

    又诏曰:

    后将军独孤虎,骁勇善战,力敌万人。慷慨壮烈,忠勇刚正。将军随朕三十余年,披坚执锐,为国出生入死血战沙场,战功累累。又常为朕随身护卫,甚有保驾之功。将军冲锋陷阵在前,论功行赏在后,虽古之名将,亦不能相比于将军!朕登尊位,当显将军忠勇于天下。特以后将军独孤虎为镇国大将军,封原平侯,食邑万户。独孤将军为国之良将,宁能辜负朕望乎! 独孤虎领命谢恩。

    再诏曰:

    军师赵山,深通军谋,善识军机,良士之名,显于天下。为朕之军中智囊,辅佐前将军相敌燕军,多有智计,以军谋败敌,遂能使王师长驱北进,克定天下,军师功不可没。特加军师将军赵山为抚军大将军,领兖州刺史,进封丰侯,食邑万户。赵山遂出班受命谢恩。

    又诏曰:

    扬州水师都督诸葛笑锋,允文允武,智勇足备,治军有方,带兵有道。训练水师,无坚不摧,所向无敌。攻克重镇要津,威镇江河淮汉。国有精锐水师,皆将军之力也!将军率领水师,纵横东南,催击强敌,扫清近海。使大汉金瓯无缺,海疆宁靖,功莫大焉。特授于扬州水师都督诸葛笑锋为征南大将军,领荆州刺史,统领汉朝天下水师,镇守武昌。进封历

    陵侯,食邑万户,惟将军勉之!诸葛笑峰便出班领受诏命谢恩。

    皇帝已封十人人。御史大夫刘察又出班奏道:“前伪燕大司农司马磊,有治国安民之才干,其位宜在丞相之副。臣斗胆请陛下仍用司马磊为大司农,以治理中原民政。”

    皇帝即问群臣:“御史大夫之言,众卿有无异议?”

    领英即出班奏道:“司徒之言甚当!司马磊乃济世安民之大才!遂曾效命伪燕,然不能以此为罪也。臣闻知司马磊治理中原,足食足兵,供应伪燕数十万大军不至间断,司马磊经济方略,臣不如也。今司马磊已经归顺陛下,即可重用之,以展其才干,效命汉朝也。”

    于是皇帝下诏,加伪燕降臣司马磊为大司农,兼任将作大匠,并领河内郡守。司马磊即出班领命谢恩。

    皇帝继续颁布封赏诏命道:

    伏波将军刘虚,勇武英烈,文兼武备,助骠骑大将军并取并州,以战功进位前将军,并领兖州刺史,进封舞阴侯,食邑五千户。

    楼船将军楚月,允文允武,善能统兵,有儒将之风。平定九真,威震南疆,又挥师向北,力敌伪燕,数有战功。因功进位左将军,领襄阳太守,进封关内侯,食邑三千户,率部驻守荆州。

    将军徐道,勇武而有方略,为镇守一方之材,随朕多年,多负辛劳,以战功领汉中太守,进封关内侯,食邑二千户。

    将军洪超,追顺汉中王多年,数有战功,因军功进位为中领军,领城门校尉,负责京师长安防务。并封关内侯,食邑二千户。

    将军徐然,果敢刚决,公而忘私,数平寇乱,以功授后将军衔,加散骑常侍,领右扶风,封关内侯,食邑二千户。

    纵横之妻赵如霜因军功进位安夷将军,并受封一品诰命夫人,以幽州安次县为其汤沐邑。

    将军展鸿,以军功进位右将军,领江夏太守,封关内侯,食邑二千户。

    将军左超,以军功进位后将军,领南郡太守,封关内侯,食邑二千户。

    将军陈业,以军功进位镇军将军,封亭侯,食邑千户。

    鹰扬将军卢飞,以军功领骁骑校尉,统领羽林军。封亭侯,食邑千户。

    将军习甲为城门校尉,将军北泽为虎翼将军,执掌天子仪仗旌旗,将军边班为骁骑校尉,在长安领御林军。兵皆封为亭侯。

    西域长史班错相助平定凉州有功,皇帝以班错为征西大将军,西域长史,并封班错为延寿侯,食邑万户,仍率部镇守西域,其麾下诸将,皆一一升赏。

    建夏以蜀郡太守向宗为益州刺史,相治益州。仍以赵安国为交州刺史,车安为扬州刺史不变,加赵安国为征南将军,车安为大司马。车靖平定江南建安,兵屡败燕军,刘察、领英皆保奏其出任豫州牧,皇帝于是令车靖领豫州牧。

    伍玄部下云迎助战有功,便以云迎为镇东将军,领东海郡郡守。为收聚徐州人心,遂以前徐州牧伍文忠长孙伍玄,仍领徐州牧。

    前伪燕凉州金城太守颜芝归顺,建夏因其在凉州名望,遂用颜芝为凉州刺史,相治理扬州民政。命独孤虎率军前往凉州镇守,以辅佐颜芝治理凉州。

    余下燕军降将并皆汉军各部将领,各州县官员,皆一一安抚,根据军功进行封赏擢升。

    立世子刘政为东宫太子,刘政时年二十九,身高八尺,人物英伟。博学多才,善诗书,性仁慈,亲贤良,人多赞赏。时尚有冀州牧空缺,领英便奏道:“太子怀才抱器,有治理民政之干略。请陛下历练太子,使其治理冀州。”于是建夏命刘政代理冀州牧。太子领命谢恩。

    建夏即皇帝位,便册立夫人华玉凰为皇后。建夏在汉中时候,群下劝谏,遂纳二妃,至长安,遂封二妃为贵人,二妃为建夏所生两子一女,方年幼,建夏便不封。

    建夏以翁主刘香荷为公主,以西城为香荷汤沐邑,香荷因为嫁与领英,又是丞相夫人,名位十分尊贵,在朝中女眷中地位仅次于其母华玉凰。

    又征召天下贤达名流,山谷遗贤。以当世大儒孔恭为太傅,孟敬为国子监博士,著名学者荀庄为太中大夫,皆请至长安京师,以为帝师,授以尊贵之礼。

    建夏欲要授公孙范官职,公孙范推辞道:“贫道云游之人,不堪为官。如陛下见爱,请赐号贫道终南真人。”建夏遂赐公孙范为终南真人并国师之号。

    封赏之典礼毕。丞相率群臣舞蹈下拜,山呼万岁,舞乐齐奏,香烟缭绕,紫云盘旋,声闻于天。忽然有黄龙从东方云中来,翻飞腾那,许久方飞于天际云中。汉朝君臣正惊疑之间,又有凤凰自南方鸣飞而来,起舞台上,鸣叫十余声然后向西飞去。大汉君臣见上天垂象,于是皆仰望下拜,以奉天承命。

第258章 华武龙兴承大统

    建夏既然称尊登天子大位,遂封赏群臣,大赫天下。恢复汉朝,定都长安,改元昌武,设置三公九卿,整立朝纲。以华为国姓,遂又称之为华汉、夏汉。建夏即为华武帝。

    华武帝再整天下,重建大汉,仍然沿用汉十三州刺史部郡县行政制度。群臣请封建夏诸子为王,于是建夏诏命太子刘政为秦王,其庶子刘勉封为赵王,刘酉封为汉王。建夏娶华玉凰为夫人,只生一子一女。在汉中时候,李昂太守以及群僚皆劝谏建夏纳妃,建夏便在汉中纳二妃,一为李妃,生子刘酉,一为许妃,生子刘勉。建夏即位,即封李妃、许妃为贵妃。刘勉与刘酉年尚幼,遂不就国。太子刘政封秦王,出任冀州牧,率东宫官员相治冀州。

    建夏封其弟、汉末帝刘炳为隐王,仍令其居于长安建章宫,给其虎贲护卫百人,厚加供养。末帝遂能在长安安度天年。

    末帝时汉超旧臣,已经凋零殆尽。只有太中大夫陈恒尚在,华武帝欲给其官职,让其领司徒之职,陈恒辞道:“老臣能苟活至今日,以观陛下重建大汉,心已足矣。老臣现年已衰朽,体弱多病,不堪再新朝任职。愿陛下赐臣为隐王相,以度晚景。”华武帝于是便以陈恒为隐王相,陪伴末帝。

    华汉初立,天下十三州刺史部州牧刺史并西域长史府为:

    雍州牧{司隶校尉}文雄 治京兆

    豫州牧车靖 治安城

    徐州牧伍玄 治下邳

    冀州牧刘政 治邺城

    兖州刺史赵山 治昌邑

    青州刺史刘虚 治临淄

    凉州刺史颜芝 治姑臧

    并州刺史封驿 治晋阳

    幽州刺史王腾 治蓟城

    荆州刺史诸葛岳 治江陵

    益州刺史向宗 治成都

    扬州刺史车安  治建邺

    交州刺史赵安国 治番禺

    西域长史府西域长史征西将军班错 治海头

    时虚领益州刺史胡荣,见建夏已定天下,遂上表称贺,并上言请蜀

    郡太守向宗担任益州刺史,请去自己益州刺史之号。华武帝感念其昔日让国之功,遂许之,请其入长安,拜为太傅。

    华武帝又下诏书,表彰追谥汉朝已故旧臣,抚恤其宗族家眷。前并州刺史封章、顾昭、冀州牧王扶、青州刺史陈德、司隶校尉许昭等,因为汉朝而尽忠成仁,为汉朝忠臣之楷模,便表彰其忠贞气节,以示榜样于天下。

    前徐州牧伍文忠抗衡伪燕有功,华武帝亦下诏追谥之,并用其长孙伍玄仍领徐州牧,遣卫将军武策前往徐州领其州中军事,以相助辅佐。

    前兖州刺史周崇病卒于顺安29年,其二子在中原皆有才名,次子周纲为伪燕所杀,长子周领逃往荆州,华武帝闻知,遂追谥周崇为仁侯。征召周领入朝为官,周领自荆州至长安,朝见天子,华武帝见之大悦,见其才学优长,品德淳厚,于是用以为太中大夫。

    前与伪燕相战、而殁于王事者,如将军李远、秦统、冉辉、蒋道等,皆厚加抚恤或追封。

    华武登临天子尊位,君临天下。在长安未央宫设朝,群臣朝贺完毕,华武帝道:“朕赖卿等得以恢复汉朝。朕今初登大位,战战兢兢,天下稍安,海内初定。百废俱兴,朕欲裁撤兵马,行文景之政,效光武故事,施行仁政,柔治天下,以使国家强盛。卿等有何见解?”

    丞相徐图遂出班奏道:“陛下文武仁德,可比古之圣王。今海内初定,陛下欲行高光之业,正是理所然也。自顺安以来三十余年,天下兵连祸结,九州之民,无不深受其苦。陛下安定四海,正可以休兵掩武,与民生息也。然臣以为,十三州虽然平定,然尚有四夷虎视眈眈边境,伪燕盘踞于辽东,此不可不防。愿陛下治理中原,还需勿废武事。”

    华武帝闻丞相之言,遂道:“丞相乃朕股肱之臣,既然以为天下尚未全定,丞相自可代朕主之,以治理国家。”

    领英遂上奏道:“陛下连年与伪燕交战,养军数十万人,皆倚仗于东南赋税,今天下已经粗定,民皆望休养。请陛下下诏减免东南赋税之半

    三年。中原等地多经战事,人民多有流离,田地多有荒芜,经济凋敝,急需休养生息。愿陛下下诏减免并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徐州等赋税之半三年。勒令流离失所百姓,给其田地,让其耕种自食。现海内已平,十三州约有带甲者五十万人,臣以为国家初定,武事不可废。陛下可令其中三十万人,就驻扎所地以军屯田,自供军粮。如此,百姓可以免其负担,国家经济便可恢复也。”

    华武帝道:“善,丞相可全权处理之。”随即下旨,令丞相再总揽全国民政之事。减免天下赋税一半,为期三年。

    华武帝又道:“朕观前汉之所以兴隆,在于朝政清明,君明臣贤。后汉之所以倾败,在于朝纲松弛,君暗臣乱。朕虽然不敢比于高祖、光武,然欲要使大汉兴盛,传之久远,则必先整顿朝纲,澄清吏治。卿等有何意见相陈?”

    领英遂奏道:“臣以为整顿朝纲者,非御史大夫刘察莫属也。臣请陛下委以御史大夫此等行事之权,以立朝纲制度。”

    御史大夫刘察遂出班奏道:“汉朝以忠孝仁慈为本,以诗书礼仪治国,遂能拥有天下,持久强盛。礼者,国之本也,法者,国之倚也。高祖以致孝景时期,以黄老无为而治,与民休养生息,遂使国家富强,成就文景之治。光武柔治天下,遂成就光武中兴。陛下再现汉朝,当以前朝得失为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重立朝纲,再定制度,以使大汉再度昌盛。”

    华武帝闻言降诏道:“制定国家纲维制度,乃立国当务之急也。朕令御史大夫主持此事。”刘察遂接诏,依照汉制,重新又制定华汉律制。

    华武帝再下诏道:“丞相有治国安邦经纶大才,御史大夫有明于律令制度之贤能。太傅当世大儒,精于圣人之学。可率领朝臣,替朕拟定治国律法。”

    于是领英、刘察、胡荣皆领命,与众朝臣拟定治国条例,年底拟定完成,遂呈交华武帝过目,华武帝阅后大喜,御笔赐名为《汉典》,遂下诏颁布天下,诏令自昌武二年起施行。

第259章 王师北向复河朔

    却说纵横于顺安30年夏自五原出兵,率师南下平定并州,留原平州旧将封武、北勒守五原、朔方。时纵横将三万铁骑带入中原,五原、朔方仅有弱旅万余人。塞外胡人见之聚众商议,匈奴右贤王道:“五原、朔方等地,水草肥美,物产甚丰,我等久居塞外苦寒之地,难于同五原、朔方相比也。王腾已经率军南下中国,其守备空虚,我等何不趁虚袭夺二地,以尽取其财货乎?”

    左贤王道:“王腾勇武,威震河朔,吾等非其所敌也。如若趁虚袭夺之,恐王腾回师,吾等皆殄灭也。”

    右贤王道:“左贤王何其惧王腾也!河朔本吾族世代所居之地,被汉侵夺数百年,吾今再恢复,何为不可乎?”

    左贤王劝谏道:“大汉强盛,不可犯也。今虽然一时内乱,然仍可以制我。如果我侵犯中国,中国将举兵伐我也,我必不能相敌。”

    鲜卑部落酋长慕容虎道:“我等北胡者,天子骄子也。精于骑射,擅长驰骋,地方万里,有控弦之士十余万,何惧中国?其若来时,我若不能胜,便北走大漠,汉军岂能相制我哉?河朔二地财宝金帛子女甚丰,今即在我等眼前,岂能不取之?时不我待,此时不取,恐难再有机会矣。”于是怂恿匈奴右贤王攻取并州朔方、五原二郡,掠夺财宝货物。

    时匈奴各部,以右贤王势力最强,其部有男女人口二十余万人,控弦之士五六万人,有马十万匹,牛羊数十万头。左贤王虽然为胡人各部首领,代行单于事,然势力不及右贤王,众部落畏惧右贤王强悍,遂都听右贤王而不听左贤王。

    于是匈奴右贤王便与慕容虎聚兵共五万骑,右贤王部有三万骑,准备待机攻取朔方、五原二郡。

    纵横在并州时,以铁骑三万驰骋河朔,所向无敌。胡骑虽众,然皆彪悍有勇无谋之辈,所以不能相敌纵横,遂归顺之,纵横便以左贤王统领胡人各部。

    时纵横已经挥师南下,胡人得知,便又起觊觎河朔之心,阴谋背叛,左贤王不能制止,为右贤王、鲜卑部慕容虎等相要挟,二人架空左贤王,商量起兵掠夺平州朔方。

    朔方、五原二郡皆有并州将领封武、北勒二人驻守,二人亦是久经战阵老将,虽然兵力只有一万人,然守住险要,胡人一时不能越过。

    顺安31年春二月,右贤王派遣心腹潜入汉军塞上驻地,以金贿赂守将得逞。遂准备兵马,前来袭取河朔二郡。

    北勒、封武见胡人调集军马齐聚塞上,心中警惕之,加紧布防,遣人责匈奴左贤王。使者却被右贤王扣下,封武与北勒大惊,遂引军来塞上驻地防守。方至塞上,只见胡骑数万蜂拥而来,塞上驻地并州军已经被策反,遂打开赛防,令胡骑南下,于是右贤王领胡骑三万人,夺取要塞,挥兵南下而来。

    北勒、封武见之,遂扎住

    阵势,阻住要道。右贤王领军进至,北勒出马,质问右贤王道:“为何犯境?”

    右贤王道:“河朔本单于之地,吾今来收复,何言犯境乎?”

    封武叱右贤王道:“奋威将军昔日平定扶余,狼主不闻知否?今趁奋威将军南下,起兵犯境,不畏奋威将军复来讨伐乎?”

    右贤王哈哈大笑道:“王腾在时,吾等尚三分畏惧。今王腾不在,你等非吾敌手,可献河朔二郡,便不动刀兵也。”

    封武不禁大怒道 “胡奴安敢如此!”遂提刀出马,须发皆张,前来相战右贤王。

    右贤王正欲出战,旁边转过慕容虎道:“狼主且慢,待末将御之。”遂提钢叉,纵马来迎封武。

    慕容虎十分剽悍,极有臂力,封武虽然久经沙场,然已经年老,气力不加,交手只三合,便被慕容虎所击败,封武拔马而逃,慕容虎遂拈弓搭箭,望封武射来,封武躲避不及,遂被射中后背,箭透铠甲,伏马奔回阵中,口吐鲜血。

    北勒见状大惊,忙命救治封武,右贤王已经令军冲阵,北勒急忙挥兵迎之,胡人兵马势大,催动并州人马,北勒见不能敌,遂引军望九原而奔。右贤王率胡骑数万长驱大进,遂夺取五原。右贤王又令慕容虎率骑兵二万攻占朔方郡。铁骑所过之处,掠夺财物,抢劫人口,稍有反抗者,便一律杀之。河朔之民,深受其害。

    北勒带兵奔九原驻守,急忙修书告知纵横。时纵横方领兵征战中原,驻军高奴,并州由伪燕降将袁矫代理,袁矫接到北勒告急,欲要救援九原,苦于手中兵马不足,遂请示纵横,纵横得知大怒,然此时尚与伪燕对峙,不能回兵。刘虚便对纵横进言道:“胡人彪悍,今既然举数万骑侵犯并州,则兵少难以破之。将军当前以诛伪燕为紧要,胡人南下,不过是劫掠财物而已。请将军暂忍之,待剿灭伪燕之后,再平定北胡。”

    纵横不得已,遂回书袁矫,令其收聚并州兵马守云中。袁矫于是令上郡太守乐丰遣兵相助防范,又令云中、定襄等处军马前来防范胡骑。

    右贤王夺下九原,遂又发兵前来侵犯五原。封武中箭,年老血率,救治无效,回到营中二日便死。北勒于是率军守五原,见右贤王又来,料想自己万余军不是敌手。援兵迟迟不至,遂带军弃五原,率五原郡人民走至云中,驻兵威阳。袁矫命乐丰领军防守上郡边境,又令定襄郡内兵马帮助防守云中。

    右贤王遂攻取朔方、九原二郡之地,将人民驱逐掳掠,在此开垦牧场,放牧牛羊,又数次出兵劫掠云中,北勒率兵死守云中。胡人攻下河朔,志得意满,便不再进取,在抢掠云中数番,满载而回。

    领英时在洛阳,亦闻知此事,遂叹道:“伪燕未除,胡骑便入寇。汉朝复兴,还尚任重道远。”遂上书建夏,陈述此时战局,当以剿灭伪燕

    为要,匈奴胡骑入犯并州,已经并取河朔二郡,此时唯有先令并州相防范之,待天下平定之后,再平北乱。

    昌武元年十月,建夏登基,建汉开国,遂以车骑将军封传车领并州刺史,准备兵马,以安北境。

    昌武二年春正月,华武皇帝设朝,丞相徐图奏道:“北方匈奴右贤王纠集鲜卑所部胡骑,犯华夏并州,侵占河朔二郡,掳掠汉民,陛下宜发兵讨伐之,收复失地,震慑诸夷。”

    华武帝降至道:“着车骑将军统帅并州军马,收复朔方、九原。”封传车遂领命,前往并州到任。

    二月初,封传车至并州晋阳,袁矫等皆来参拜,封传车对众人道:“吾今领并州,正是防范北方胡人南犯华夏。胡奴右贤王趁中原未平,大汉无暇北顾之机,起兵犯境,为祸一方,足以诛杀矣。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吾受陛下诏命平定并州,限定在三月之内,驱逐胡奴,光复汉地。如三月之内不能平定,自本帅之下,皆受军法。”

    遂整顿兵马,哨探得实,三月,提并州精兵三万余人,以部将皇甫纪为先锋,袁矫留守晋阳,提供粮草,率北泽、法演等将,发兵至五原郡境上,前来讨伐右贤王。

    北勒驻兵云中威阳,封传车军到,遂来拜见。北勒、封武皆封章部将,封武为封章族弟,为封传车之族叔也。封传车闻知封武为右贤王所杀,大怒,遂在封武灵前立誓道:“吾若不斩右贤王,为叔父报仇,誓言不为车骑将军!”于是领军前来收复五原郡。

    右贤王驻兵五原,慕容虎驻兵朔方,闻知汉军到来,令人哨探,是汉朝车骑将军封传车领兵,兵力不过三四万人。匈奴右贤王闻知哈哈大笑道:“吾所畏惧者,乃汉朝王腾也。如封驿之辈,吾不惧也,吾有五六万骑,封驿不过三四万人,何能敌我?”遂不以为意,日日在毡帐中饮酒观舞。以为汉军先取五原,遂让慕容虎将朔方兵马万余骑,开至五原来迎敌。

    右贤王日日与部将饮酒,一连十余日,并不见汉军到来,心中疑惑。正准备哨探,忽然左右报道:“汉军大军已至!”

    右贤王大惊,遂即登城看之,果然见汉军大队人马数万骑,蜂拥而来。右贤王见之心惊,遂传令引军拒敌,于是出九原三万余骑,与汉军相战。

    封传车见之,遂指挥部将列成阵法,以迷惑胡人,胡兵见之,果然迟疑。右贤王大怒,传令铁骑冲阵,封传车已经有所防备,在军前设置铁索障碍,再令军士辅以挠钩套索相待,匈奴铁骑冲将过来,遂为铁索所阻,汉军用挠钩套索擒获之。汉军弓弩手数千人,纷纷向匈奴骑兵放箭,匈奴兵措手不及,被射伤射杀数千人,汉军发起攻击,匈奴胡骑遂被击败。右贤王领军进入九原城,闭城坚守。传令慕容虎来救,封传车率汉军遂围住九原。

第260章 汉将塞北战胡骑

    右贤王被汉军围困于九原城,传令朔方郡慕容虎前来相救,不几日,哨骑报与右贤王道:“汉军攻破朔方,慕容虎已经率兵逃至塞外。”右贤王大惊道:“我若无救援,则不能长守九原。且走塞外,再整兵马与汉军相战。”于是传令麾下三万余人马,趁夜逃出九原,望塞外而走。

    封传车于是收复五原郡,又获取胡人牛羊数万头,马数千匹。封传车道:“右贤王虽然已经被驱逐九原,然若不诛之,诸胡必然还欲效仿,则将荼毒中国深矣。”于是令北泽、法演二将,率精骑二万追击之,自率二万军随后为助。又传令攻取朔方郡皇甫纪军二万人,开至塞上。

    原来封传车探知匈奴右贤王驻兵虚实,又见右贤王将河朔之兵马向九原调动,于是令皇甫纪率精兵二万人,星夜驰往朔方突袭之,慕容虎猝不及防,遂被攻陷城池,见汉军甚众,不敢相战,带败兵北逃。汉军尽俘获其牛羊财物辎重,不计其数。

    右贤王逃至塞外,慕容虎亦赶至,二人商量道:“汉军用诡计,得以败我军。今二地又被汉军所夺回,我等再整军相战,击破汉军,再占河朔也。”于是右贤王又以财宝金银贿赂匈奴日逐王所部,请其相助,日逐王前番多受右贤王金帛,今又见其贿赂甚厚,大喜,遂亲自领麾下胡骑二万人前来相助。右贤王纠集日逐王、鲜卑慕容虎等部以及本部人马,共有胡骑六万余人,驻军塞北广牧,欲要再南犯并州,夺回牛羊。

    封传车引军北进,闻知右贤王驻扎广牧,遂也在广牧五十里处驻军扎营。封传车对诸将道:“胡人骁勇善战,铁骑彪悍。今右贤王等部众六万余骑,驻扎广牧欲与我军相战。我军虽然精良,然不及胡骑之众。今不可硬战,宜智取胜之。”

    遂命皇甫纪道:“你久居凉州,深知胡人风俗。胡人虽然悍勇,然缺少谋略。特命你将领精骑万人,绕道广牧之后,断其后路,以绝其辎重供应。”皇甫纪领命,遂令万人精骑断右贤王粮道。

    封传车又吩咐北

    泽道:“你久居并州,亦知匈奴各部详细,今再与你一万精骑,亦可绕道广牧之侧,相机突袭胡人。”北泽也率军而去。

    封传车遂与北勒、法演二将,提本部兵三万人,前来攻打广牧。

    右贤王军势复振作,正准备向九原进军,忽然闻报说汉军前来攻打广牧。右贤王问道:“汉军有多少人?”哨骑答:“封驿所部三万人,另有两万人,已经遣往广牧之后。”

    慕容虎闻言遂进言道:“汉军袭我之后,欲要断我归路也,狼主不可不防之。”

    右贤王仰天哈哈大笑道:“我有铁骑六万,汉军不过三万,其纵然袭我之后,也不足为惧也。且先提军击破封驿,夺回河朔,然后再进剿他部汉军。”于是便遣慕容虎与逐日王领军三万人,前来相战封传车。

    封传车领兵进至广牧,正遇慕容虎与逐日王率军而来。封传车命军扎营,将军中战车摆在军前,环绕成城池模样,又在军中布置五千弓弩手,两侧以长戟兵组成防卫,以抗拒胡人铁骑。

    封传车对诸将道:“兵在精不在多,胡骑虽众,然而无谋,破之不难也。我以三万军在此与胡骑主力相持,而使皇甫纪、北泽二支精兵袭其后。待胡人军粮不继,军心不稳之时,一举击之,便可取胜也。”北勒、法演皆拜服,

    慕容虎与逐日王见汉军如此阵势,果然不能前进。右贤王闻知大怒,遂留一万军守广牧,亲提两万军前来,在汉军阵前摆开阵势挑战。

    慕容虎提钢叉在阵前耀武扬威,北勒对封传车道:“此胡虏悍勇异常,前番战败封武者,便此人也。”

    封传车闻言,目中喷火道:“胡虏倚仗悍勇,侵犯并州,杀戮大汉臣民。今吾必诛之,以警示诸夷。”遂问众将道:“谁敢出战?”

    法演自持勇力,便提刀出阵相战慕容虎,交战只五合,便不能抵挡,遂拍马而逃,慕容虎便又拈弓搭箭射之, 北勒见之,大叫道:“小心冷箭!”遂驰马向前,驰入阵中来救法演。

    法演急忙低头伏在马上而奔,箭从其头盔上擦过,奔回阵中,心惊胆战。

    慕容虎又迎战北勒,相战只五**,便又杀败北勒,北勒拔马回阵,慕容虎又欲射之,北勒有所防备,听风辩物躲过。

    封传车见慕容虎十余合之内,连败两将,心中亦惊讶。对麾下道:“胡虏悍勇,不容吾不出战也。”麾下皆劝道:“将军三军主帅,不可轻出!”封传车道:“吾尚未老!”随即提刀纵马而出,来战慕容虎。

    慕容虎见封传车非同一般,遂令翻译军士问道:“来将何名?”封传车道:“大汉车骑将军,并州刺史,原并州骁骑校尉封驿也。”

    慕容虎亦素闻封章以及封传车之名,心中虽惊,然不以为意,大笑道:“你比王腾如何?如能胜吾,吾便引军退回塞北。”

    封传车更不答话,遂挥刀向前,力战慕容虎,两将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封传车不禁暗自惊讶道:“真吾敌手。”遂又奋力相战,再战三十余合,仍然不能胜慕容虎。

    而慕容虎却愈战愈勇,杀得兴起,手中钢叉舞动如飞,十分彪悍。封传车心中惊惧,遂奋力相迎,渐渐落于下风。

    北勒见封传车与慕容虎久战不下,恐有闪失,遂令鸣金,封传车归阵。对众将道:“慕容虎悍勇甚为罕见,今不可与其斗勇,宜用计策胜之。”遂命众将以防守为上。

    右贤王见慕容虎得胜,又战退封传车,随即便提大军前来攻夺汉军阵营,然而汉军大营固若金汤,胡兵攻打数番,皆被击退。

    封传车坚壁不战,右贤王又攻陷不了汉军大营,一时间束手无策。遂相持数日,忽然接到来报,说汉军突袭后方,已经据断归路,尽截留军资粮秣。另一支汉军万余人,也正从侧面来攻击广牧。

    右贤王闻报大惊道:“我军若辎重粮秣被截,将难以再此久战。”遂即命慕容虎与日逐王率三万军与汉军相持,自率二万军来夺粮道。

第261章 将军诛逆定北疆

    汉将皇甫纪引一万精骑,据断广牧通向塞北隘口。右贤王率军南犯并州以此路为要道。供应大军辎重粮秣等,皆从此而过。右贤王本以为其兵马铁骑甚众,可一鼓而下九原,击破汉军,然后取下河朔二郡,再回军剿灭皇甫纪、北泽军。然而不能克封传车,后方被袭,右贤王遂陷于被动。

    皇甫纪闻知右贤王亲自领兵来夺粮道,遂按照封传车计策,率部撤走,迂回至广牧,攻击广牧匈奴兵。

    此时北泽已经率兵进驻广牧侧后方,见右贤王分兵去救粮道,遂引军前来攻击广牧。两路军马已经即将到达,封传车闻知,遂提三万精兵,攻打广牧燕军大营。

    汉军三路一齐发起攻击,慕容虎与日逐王急忙率兵拒战,北泽、皇甫纪二将,引军从南北两面攻击,慕容虎让日逐王率万余兵迎战北泽,又分兵八千人,迎战皇甫纪。封传车见之,遂命军中百余辆战车在前,组成车阵,战车上皆手持长戟、身披重铠甲士,弓弩手在中,骑兵在后,对广牧胡兵形成包围之势。匈奴骑兵虽然勇悍,然被战车阵所制,骑兵不能驰骋,遂威力大减,汉军中弓弩手万箭齐发,射向匈奴兵。匈奴兵大败,死伤无数,封传车见匈奴兵已经溃乱,遂令战车营散开,以万余骑兵趁势冲击胡骑,遂大破匈奴,慕容虎不能相敌,急忙与日逐王收兵引军北逃。

    封传车遂攻下广牧,此一役,从早战至黄昏,汉军斩首匈奴五千,俘获三千,马万匹。封传车见慕容虎与日逐王逃走,便令北勒与法演驻守广牧,又带领北泽、皇甫纪二将,率麾下铁骑三万人追击之。

    匈奴兵大败于广牧,日逐王与慕容虎道:“汉军善于用兵,已经破我军,恐其追之,亦请和。”

    慕容虎道:“现我已经得罪汉朝,汉军岂能宽恕?必不能讲和,可先退军至塞外,在作区处。”恐汉军追及,于是不顾右贤王,引兵望塞外而奔。

    却说右贤王领二万军来夺粮道,军至要道隘口,不见汉军,正在狐疑不定之间,次日正午,忽然闻报说汉军正在攻打广牧,右贤王惊道:“中汉军诡计矣!需得提兵救之。”遂又提军前来广牧。

    右贤王军尚未至广牧,匈奴兵已经败走。右贤王一时未得回报,尚不知,仍然提军赶来,途中正遇封传车大军,封传车令北泽与皇甫纪引军击之,战至天黑,双方互有折损,右贤王折兵数千,不能敌汉军,于是趁夜逃走。

    封传车遂又挑选两万精骑,交与北泽、皇甫纪道:“右贤王已经落败,其部必然军无战心,今趁夜逃遁,必不能走远。且慕容虎与日逐王已经逃至塞北,必不能来救。你二人可率铁骑立即追之,必能大破其军。若此时纵之,则放虎归山也。”

    北泽立军令状道:“末将明日日落之前如不能取右贤王首级,甘当军令!”封传车壮之,斟酒一樽以为北泽壮行。于是北泽与皇甫纪率精骑二万人,连夜追击右贤王。

    原来北泽熟悉塞北地

    形,料知右贤王夜逃,必然向扶山而走。遂与皇甫纪道:“右贤王必走扶山,皇甫将军领本部兵从大路上追之,待吾率兵从间道追袭,抄其后,天明之前,我军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右贤王必败。”

    皇甫纪遂从之,引军从正道大路追袭,至夜半,追至右贤王,遂发兵击之,右贤王令一万军在后拒战,自领五千骑望扶山而来。

    皇甫纪与右贤王军黑夜里交战,右贤王军且战且走,至五更时分,走至扶山,遂在扶山扎营,准备倚靠其险要,拒战汉军。

    然而右贤王两万军已经还剩万余人,又连续奔走作战一夜,军力十分疲惫。右贤王亲自出马,相战汉军。皇甫纪见一时不能击败匈奴军,遂引军相持。

    北泽率领万骑急行军大半夜,已经从间道接近扶山,方五更,探知右贤王正驻军扶山,遂传令全军歇息一个时辰,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天明时分,便下令全军丢下辎重,望扶山而驰。

    清晨,汉军万骑已经驰至扶山,见右贤王正与皇甫纪军相持,北泽遂发起攻击,匈奴兵见之大为惊骇,右贤王慌忙令军迎战北泽,北泽万余铁骑精神尚好,人马奋勇,右贤王军疲惫不堪,难于迎战。皇甫纪见之,即领军夹击之,匈奴军大败。战至日中时分,匈奴军折兵过半,又被汉军俘虏数千人。右贤王见势急,便带数百亲兵,奋力杀出汉军围中,突围冲出,往北而走。

    北泽见之,遂立即领麾下五百精骑追之,追至塞北十余里,已经追及,右贤王见汉军不多,遂又引麾下数百骑翻身杀回,北泽舞钢枪前往接战,两军又奋战一番,右贤王奔走一夜,未有休整,体力不支,与北泽战二十余合,遂不能敌,欲要再拔马而逃时候,北泽大喝一声,手中枪起处,正中其后备,顺势一挑,右贤王便翻身落马。

    北泽遂下马,拔刀取右贤王首级,以示匈奴,匈奴兵见之大惊,遂不敢再战,各自逃去。北泽已经斩杀右贤王,遂收军回,至扶山,皇甫纪已经战败右贤王残部,收整俘虏,见北泽持右贤王首级还,大喜。于是二人便引军回广牧,见封传车交令,回看西边天空时,日头方未有落下。

    封传车见之大喜,嘉赏北泽道:“北冥鱼(北泽字冥鱼)可真为当年奋威将军也!吾即便向陛下为将军请功,以北将军为奋威将军!”

    汉军已经破匈奴,诛杀右贤王,封传车遂将右贤王首级,传示北胡诸部,北胡诸部俱各自震惧,畏惧汉军之威,遂各自前来请和。匈奴左贤王遣人对封传车道:“汉天子,我儿子。岂敢侵犯华夏?右贤王不遵前约,擅自发兵犯境,致有此陨败,诚咎由自取也。匈奴左贤王代行单于事,愿归顺汉朝,共安边疆。”

    封传车驻军广牧,尽收取并州之地,见左贤王送来求和书信,便具表上奏朝廷,请朝廷主意,又具表奏北泽诛杀右贤王之功。

    华武帝闻报甚喜,遂设朝与群臣商议道:“车骑将军封驿已经平定匈奴

    之乱,匈奴左贤王请和,卿等意见如何?”

    丞相徐图遂奏道:“匈奴即服,便可以和之也。陛下尚欲图辽东公孙霸,今并州既然已经收复,便可观其后而行,如匈奴再犯,陛下当效当年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之事,永定北疆。”

    御史大夫刘察奏道:“胡者,天子骄子也,汉者,天之元子也。今既然骄子已服,元子又岂能不相宽赦之乎?愿陛下降诏,赐匈奴左贤王统领北胡各部,以藩卫汉朝北疆。”

    华武帝道:“善!”遂下诏书,赐匈奴左贤王为大单于,统领北胡各部,令其与汉朝和好,休得再聚兵犯境,否则,虽远必诛。

    北泽诛杀匈奴右贤王,遂天下扬名,北泽时年29岁。封传车表彰其为奋威将军,华武帝即下诏准许,又进封北泽为亭侯,食邑千户。封传车平定北胡有功,遂加太尉,增益其封三千户,余下诸将皆有封赏。领英见北泽如此英勇,颇有当年奋威将军王腾之英姿,遂深器重之。

    并州已定,太尉封传车仍镇守并州。天下甲兵遂息,战乱终结,山河初定,百废待兴,丞相徐图开府治事,总领天下民政,治理华夏十三州。

    华武帝闻知公孙霸去帝号,遂问群臣道:“公孙霸去帝号,其意何为?乃畏惧中原以向朕示弱乎?”

    领英奏道:“公孙霸去帝号者,乃在于一时权变也,非向陛下示弱。其若不去帝号,恐辽东诸夷不服,今其拥兵割据辽东,平定还需待以时日。”

    刘察上奏道:“今天下初定,国力不振,民皆疲敝,中原一时还难以平定辽东。如伪燕果然畏惧中原,便可向中原称臣,如此海内相安,也有利于天下时局也。臣以为公孙霸如果有此诚意,便可向中原交出传国玉玺。陛下可以此相试探耳。”

    华武帝闻言遂道:“如能使天下相安,朕又如何不能容下公孙霸乎?”遂应允刘察之言,遣使至辽东,传达此意。

    伪燕残部退居辽东,公孙霸据辽西郡拥兵自守。不得已而去其帝号,如此近一年之久,辽东逐渐稳固,又不见汉军来攻。公孙霸遂又有恢复燕帝之心,遂召集群臣商议道:“孤失去中原,还于辽东,遂去位为王。孤本为帝,降为为王乃一时权变也。今辽东稳固,诸胡归顺,孤又有传国玉玺,当复位为帝,再相机夺取中原也。”

    时皇甫照年老多病,便告老在家休养,久不参与伪燕国事。归海卫、闻人亮、吴江等人,皆揣摩公孙霸之意,以其命是听,今见其又要恢复帝号,遂都不加劝阻,还一致劝进。唯有御史大夫汪谦,闻知公孙霸又要恢复帝号,遂出班力劝不可,道:“大王已经去号,中原方可以容忍之。今若如又恢复,中原必然发兵讨伐辽东矣。愿燕王以大局计,勿以名号虚位作计较耳。”

第262章 汉使持节谕辽东

    却说公孙霸在辽东日渐安定,遂又欲要恢复帝号,群臣皆赞同,唯有御史大夫汪谦力劝不可。

    公孙霸闻言不悦,遂对汪谦道:“众卿皆以为可,汪卿为何逆众意?欲要阻孤大事乎?”

    汪谦奏道:“如大王再复帝号,恐中原前来讨伐,辽东一地,难与中原相抗。如再兵败,大王亦不能再安居辽东矣。”

    公孙霸闻言不喜,遂拂袖而起,退入后堂,群臣皆面面相觑。归海卫见状,遂入内请奏公孙霸道:“岂可因一人而阻大事乎?大王且不必于汪谦计较,复帝号为便。某等已经盼望多时矣。”

    公孙霸恨道:“丞相意见多于孤相左,今御史大夫亦逆孤之意而行。今居然阻孤大事,大发哀音。念其以往勋劳,孤不忍加责。”

    归海卫便劝慰道:“汪御史虽然耿直,言语冒犯,然尚忠心于大王也,大王可相宽赦之。”

    公孙霸遂又出朝,商定复位大事。汪谦见公孙霸复位意决,便不再发言。公孙霸遂令选定吉日良辰,准备举行复位登基仪式。

    昌武二年夏六月,并州匈奴平定。华武帝遂命汉使持节前往辽东传谕诏命。执金吾使吴河愿意领命前往,华武帝准之,命其持节前往辽东传谕伪燕王公孙霸,可遣子入质,交出传国玉玺,向中原称臣,汉朝便赦免其前番反叛之罪,并以大司马乐浪公相封。

    大将军陈功等密奏华武帝奏道:“吴河之兄吴江,在伪燕任职,陛下不宜用吴河出使辽东。”

    华武帝闻言遂笑道:“大将军多虑耳。朕用吴河为使,正是向公孙霸输送诚意也。吴河之兄吴江虽然在伪燕为官,然吴河必然不为此相绊羁,朕以为吴河必然不负使命。”章武于是便不再言。

    公孙霸闻知汉使来到,不知其意,得知汉使为吴河,公司霸亦知道吴河乃为吴江之弟,心中疑惑。遂问群臣道:“汉中伪王差吴河为使,是何意也?”

    归海卫奏道:“大王与汉中伪王为仇敌之国,今汉中伪王已经据有天下,唯有辽东尚在大王手中。其

    遣吴河为使,正是向大王输送诚意也,臣料知汉中伪王将欲要与大王讲和。”

    公孙霸闻言笑道:“果有此事?且看汉中伪王意下如何?先晾其数日,司徒再可替孤前往见之。”归海卫奉命,遂准备三日后再见汉使吴河。

    吴河至玄菟郡,馆驿住下,数日不见公孙霸命人来迎,遂对馆驿长道:“吾奉汉朝皇命,前来传谕辽东。今辽东公孙氏自称燕王,三日不曾出见天使,藐视中原甚矣。既然诏命不能传达,则公孙氏反叛不臣之心明矣,吾即便可归报也。”言罢既要回中原。

    馆驿长急忙劝住,遂报与公孙霸,公孙霸便命归海卫前去馆驿见之。归海卫至馆驿,不为礼,吴河正色道:“辽东乃中原藩属,今天使到至,何敢无礼?”归海卫遂无奈,只好以礼相迎之。

    吴河对归海卫道:“燕王公孙霸安在?”

    归海卫道:“燕王命吾前来与尊使相谈详细,今即可再此议之。”

    吴江闻言哈哈大笑,然后正色道:“大汉皇帝派遣天使至此,燕王公孙霸不出面相谈,是何道理?吾亦闻知足下为燕王麾下重臣,天下大事,当在庙堂议定,岂可在此馆驿相商?足下何不明道理如此乎?”

    归海卫闻言惭愧,遂道:“辽东不比中原诗书礼仪显明,尊使且入乡随俗罢。燕王命在下全权代理相谈事项,尊使尽可与在下谈之。”

    吴江正色道:“大汉皇帝满怀赤诚,为天下计,欲赦免公孙氏前罪,招抚安定辽东。特令吾为使,吾临行之前,大汉皇帝斋戒沐浴三日,吾亦斋戒沐浴六日,足以显赤诚。然公孙氏以此等相敷衍,可谓不足与语也。”

    归海卫见吴河义正辞严,遂不敢再支吾敷衍,急忙令人报于公孙霸,说汉使辞令甚为刚正,不可敷衍之,请公孙霸召见汉使。

    公孙霸遂传令:“召汉使入玄菟燕王宫中相见!”

    于是吴江持节昂然而入玄菟燕王宫,公孙霸端坐殿前,殿下文武官员数十人肃然而座,两旁陈列仪仗甲士。吴河见公孙霸,长揖不拜

    ,口称道:“大汉执金吾使吴河奉汉朝皇帝诏命,前来传谕辽东公孙燕王。”

    公孙霸见之,未做答言,伪燕群臣皆齐声喝道:“何不拜见燕王?”

    吴河神色不变,道:“天朝大国使者,不拜偏邦小国。”群臣闻知,遂无声。

    公孙霸遂大喝道:“孤若硬要让汝拜呢?”

    吴河厉声道:“吾持节奉命而来,岂能坏中原礼法?以损华夏之威仪?吾头可断,身可入鼎镬,然不可失华夏之威仪也。”

    公孙霸见吴河刚正不阿,遂心下钦佩,不再相强。便又问道:“你今来此,是替汉中伪王与孤讲和乎?”

    吴河正色道:“汉中王已经继承大统,君临四海。燕王失去中原,退居辽东一隅,自然将去位削号。吾奉诏令前往辽东,尚称呼足下为燕王,今燕王在使者之前,以伪王相称呼大汉皇帝,何其无礼之甚也!”

    公孙霸闻言亦不能辩驳,遂改口称华武帝为汉主。便又问吴河道:“汉主与孤,逐鹿中原,今孤虽败,却不愿屈服中原也。足下今番来此,有何事相商?”

    吴河遂传华武帝安抚辽东诏命,命公孙霸交出传国玉玺,遣子入质,上表称臣,即赦免其前罪,可以大司马乐浪公相封,使其镇守辽东。

    公孙霸闻诏命,不由得面红耳赤,击案而起,大怒道:“刘建夏欺孤太甚!真以孤退居辽东,便无尺寸之兵相抗乎?且孤现已决定恢复帝位,传国玉玺乃孤所执,岂可拱手送与刘建夏?你主虽然占取中原,然传国玉玺尚在孤手,便是篡逆也。孤才是天下正统,即可再度承天应命。”

    伪燕群臣闻知汉朝招抚条例,皆都各自愤然,不欲从之。唯有汪谦默然,摇头叹息数番。

    吴河遂又道:“汉有天下,传国数百余年,燕王自辽东起兵,趁乱入主中原,窃取汉朝传国玉玺,今既然失却中原,传国玉玺理当归汉朝所有也。燕王尚抗拒不从中原之命,在欲篡取帝号,恐招致中原之怒矣。”

第263章 弟匡汉室兄助贼

    汉使传谕辽东公孙霸归降,公孙霸闻知要交出传国玉玺,送子为质等,大怒,遂质问汉使吴河道:“孤若不从之,汉主欲待将孤如何?”

    吴河丝毫不惧,掷地有声说道:“燕王虽然为辽东藩属,然亦非胡族。中原上国,华夏一统,自古皆然,此等燕王皆知,无需本使再赘言。汉定天下,必然九州一统,金瓯无缺。燕王若不归服中原上国者,恐迟早败灭。在下本一传达谕命使者,传谕使命乃本使之职责也。至于燕王接受与否,非在下所能左右。”

    公孙霸道:“汉主夺孤大燕之地,与孤不共戴天,孤正欲起兵剿灭之,且莫说与刘建夏讲和。如刘建夏果有诚意,便将幽州奉还大燕,孤据幽州而王北方,两主并治天下,尚可相协商也。今欲要孤向刘建夏称臣,断然不可。孤尚有雄师十万,刘建夏欲要辽东,且领军来取。”遂拒绝谕命,令将吴河扣押辽东,逐其从人。

    归海卫等见之,不便相劝。而御史大夫汪谦闻知公孙霸又扣押汉使,急忙入燕王宫,闯入宫中,伏地向公孙霸劝谏道:“大王不可拒绝汉主讲和,如此恐辽东将危矣。”

    公孙霸见汪谦又来劝谏,遂质问道:“卿前番忤逆孤意,孤已经不做计较。今番奈何又如此耶?”

    汪谦道:“汉主遣使前来传达讲和之意,以臣料知,其必有诚意。今大王扣押其使者,恐惹怒中原,于大王不利也。”

    公孙霸哈哈大笑道:“刘建夏欲要孤交出传国玉玺,向其称臣。孤即便失去中原,也不可如此不堪,只见一使传令,便俯首称臣也。孤尚有精兵十万,足以再与刘建夏一战,胜负尚未知也。”

    汪谦见公孙霸不听,遂跪地劝谏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大王纵然不欲与汉主讲和,也不应当扣押其使者,还请大王释放汉使,以礼送其回也。”

    公孙霸道:“孤今扣押汉主使者,正是向汉主示威也!卿可退下,不必再言。”

    汪谦还欲要劝谏,归海卫遂使眼色,阻止其再言。公孙霸已经令甲士将吴河执下,押送收监。

    原来公孙霸见吴河甚有才德,寻思吴江是其兄,今既然来至辽东,便可令吴江说服其弟,归于帐下,为己所用。公孙霸本就要割据辽东称王,不欲臣服中原,汉朝使命虽然已经传达,然其并无从命之意。

    公孙霸囚下吴河,夜里便召卫尉吴江入宫,吴江为避嫌,并未参加召见汉使之会。闻知公孙霸召,遂夜入燕王宫中来见公孙霸。

    公孙霸命吴江坐,对其道:“前番在中原之时,卿之胞弟吴河不愿出仕于孤。今乃归顺刘建夏,奉其命前来辽东讲和。孤见令弟贤淑德才,辽东尚无也。卿既然为其胞兄,可前往说服之,如能归服孤麾下,孤将以燕王相位相授。”

    吴江心知其弟难以说服,然不敢不奉命,遂对公孙霸道:“臣弟秉性倔强,恐言辞难以说动。既然

    大王以高官厚禄相授,待臣前往试说之。”

    公孙霸道:“孤故意将令弟执下,收押在监。今卿可前往监中,令军放出,迎人府第,细细相说之。”

    吴江于是奉命前往监中,令守卒释放出吴河。吴河出监,军士引至吴江前,吴江遂上前,执其手大哭道:“贤弟今日到辽东,为何不前来见愚兄乎?贤弟已经不念同胞骨肉之情乎?”

    吴河见是其兄吴江,大惊,又见此情形,心中已经猜知其来意,必然是公孙霸令其游说自己归顺。吴河遂挣脱吴江,退后先对吴江一拜,然后起身道:“此一拜,乃是为弟拜兄也。吾与你虽然为同胞兄弟,然你心术不正,趋炎附势,残害忠良正直之士。吾与你早已经断绝兄弟骨肉之情矣。然你仍是吾胞兄,为弟者不可对兄无礼,遂今拜你一拜。吾奉汉朝皇帝诏命,前来传谕辽东,必然以国家大事为上。吾非为私事而来,不便于兄相见,还请兄谅解之。”

    吴江忙劝道:“非也,为兄见贤弟为燕王所执,于是连夜求告燕王,得其准许,才得以释放贤弟。还请贤弟至为兄府上一聚,见过嫂嫂侄儿罢。”

    吴河道:“吾已经与你断绝骨肉亲情,又何必如此?”

    吴江闻言潸然泪下道:“贤弟自认为道德高洁忠孝义节之士,为兄不择手段,恶名远扬,才与为兄断绝关系。然你我皆一母所生,血浓于水,血亲岂能割断?贤弟自以忠孝友善为标榜,连胞兄嫂嫂侄儿都不愿见,何乃如何绝情乎?”

    吴河闻言不禁默然,又见其兄吴江如此悲伤,心中不禁恻然,遂道:“既然如此,吾且见过嫂嫂侄儿。”

    吴江闻言大喜,遂准备马车,亲自搀扶吴河上车,又亲自为其驾驭,驰入吴江在玄菟府第。引吴河入内,并唤其夫人与其子二人,前来拜见叔叔。

    吴河遂一一见过,认下嫂嫂与侄儿。便对吴江道:“吾皇命在身,不可在兄长家滞留,以避嫌疑。”

    吴江与其夫人两子一齐拉吴河,吴江夫人道:“叔叔前番在中原之时,都不曾见过兄长,今既然来至辽东府中,为何连酒水都不愿意饮一杯呢?”

    吴河道:“非也,愚弟今奉命出使辽东,当以皇命为重,今见过嫂嫂与侄儿,已经是于理之外了。”于是便请要回到监中。

    吴江见之,默默流泪不语,吴江夫人又道:“兄长爱叔叔如此,叔叔就如此铁石心肠吗?自父母殁后,兄长唯有叔叔一人至亲,常念及叔叔,心中时常感伤。今难得一见,欲要同叔叔一聚,共享天伦,叔叔既然以忠孝闻名,今事兄如事父也。见兄长如此哀伤,叔叔心中就不能有所愧疚吗?”

    吴河闻言,心中不禁恻然,见吴江悲伤落泪,心中也是不忍。于是便答应在府中留宿一晚。吴江闻言大喜,连忙令府中仆从准备酒馔宴席,自己与其夫人与两子等再客厅与吴河叙话。

    兄弟两

    人叙话多时,已经夜深,酒宴已好,吴江遂请吴河上座,与其夫人与两子皆陪吴河饮食,席间并不谈及国事。吴河见此,以为吴江果然只是因为骨肉亲情缘由,遂心中放松警惕,吴江夫人又劝酒,兄弟二人饮至深夜,皆大醉。

    次日,吴江又留吴河在府中,对其说道:“燕王扣留贤弟,以为贤弟是汉主之使缘故也。今贤弟在吾府中,燕王便不会为难贤弟也。”又旁敲侧击,试探吴河之意。

    数日后,兄弟二人又饮酒,席间,吴江忽然又垂泪,吴河问其缘由。吴江叹道:“愚兄虽然身居高官,然远离桑梓故土,今至于辽东,举目无亲,令人心酸。贤弟乃吾唯一之亲,如能长期相团聚,共享人论兄弟骨肉之情,愚兄当不愿为官,宁愿为一布衣也。只叹人生欲要有此而不能得也。”

    吴河见其兄伤感,心中又不忍,遂劝慰道:“兄在燕王麾下久矣,今汉朝皇帝相赦免公孙燕王,兄如果能奉劝燕王听命于汉朝,海内一家,天下相安。汉朝必然宽赦燕王以及兄长前番之罪矣。如此愚弟便能与兄团聚共事也。”

    吴江闻言默然,寻思正要游说吴河,反而被吴河游说。吴江已经知道其弟并无归顺公孙霸之心,遂长叹之。吴江夫人在屏风后听之,便出来对吴河道:“叔叔今番来到辽东,兄弟得以团圆相聚。为嫂已经探知,公孙燕王甚为欣赏叔叔才德,只要叔叔肯归顺公孙燕王,便以高官厚禄相授,必高于叔叔在汉朝官位。此两全其美之事,叔叔难道就不考虑从之吗?”

    吴河闻言,遂拂袖而起,见吴江并不说话,心中已经知道其兄之意,遂对吴江夫人一拜道:“谢过嫂夫人盛情相待。如愚弟只是一寻常百姓,便从之也无妨。然国家大事,非嫂嫂所知也。”

    遂又对吴江一拜道:“若论私情,吾与兄长为同胞骨肉也,可以相坐共饮,以叙亲情。若论国事,吾与兄长乃敌国之仇也。愚弟既然尊奉汉朝,仕宦于当今汉帝,便绝无二心。此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为人忠孝不能两全,请兄长与嫂夫人赎罪。”随即便出府中,唤军士,送其回监中。

    吴江深知吴河秉性,见不可劝,遂仍送吴河于监中。报知于公孙霸,只说其弟吴河乃忠贞不二之士,不肯变节归降。公孙霸问道:“既然不能为孤所用,也不应当为刘建夏所用。”言外之意,将要杀之。

    吴江遂劝谏道:“吾弟吴河,秉性执拗,并无相害大王,不足为大王之患,今既然为使,大王不宜扣留之,且送其归国,以免落下口实。”

    公孙霸道:“你所不知也,刘建夏欺孤太甚,孤正欲斩杀其使者示威!不过因为是卿胞弟之故,孤且看卿之面,不杀之。今暂时还不能遣回,且留在辽东,日后刘建夏派军前来攻打辽东时候,可以作为质也。”于是仍命将吴河收押在监。吴江便命看管军士好生相待汉使,时常馈送吴河酒肉

第264章 拘使拒命复帝号

    公孙霸扣留汉使,欲要割据辽东与中原相抗。便整顿辽东军马,得精锐十万人,军容甚强盛,于是公孙霸又雄霸辽东,威慑东胡诸夷。又挑选辽东战将十余人,以领军马。

    公孙霸自任为三军统帅,时昔日燕将多投降汉朝,又折损凋零甚众,公孙霸便以公孙武、姬超、公孙英为上将军,提拔公孙鹄为前军将军,花羽为中军将军,黄枭为左军将军,张霸为右军将军,梅成为后军将军,统领辽东十万兵马。

    时燕将钟方,随公孙霸退至辽东,不服水土,得病甚重,公孙霸让其在辽阳休养,令医医治。钟方因病,不能理事,公孙霸仍以钟方为上将军。

    东胡诸夷见公孙霸兵强,遂都归附,公孙霸得辽东诸胡相助,军势复又强盛。昌武二年七月,公孙霸在辽东玄菟郊外祭祀天地,面南而坐,手捧传国玉玺,受群臣跪拜,再即皇帝位,恢复其帝号。国号燕,以玄菟郡辽阳城为行都,改元东昌,恢复百官原来职位。皇甫照已经称病告老,遂以归海卫为丞相,闻人亮为司徒,吴江为御史大夫,原御史大夫汪谦改任大司农,只领民政。以公孙武为大将军,钟方为骠骑将军,姬超为车骑将军,公孙英为卫将军,其余诸将等,皆有封赏。

    公孙武留守辽东已经二十余年,现已经五十余岁,其人有勇武,在燕军中资历甚深,又是公孙霸宗族,公孙虎、公孙彪皆已经殁亡,公孙武遂得以代位。姬超者,亦燕军中资历深厚之将,也五十余岁。公孙英时年四十余岁,甚有勇武,多有勋劳,得以亲贵上位。

    恢复公孙贵为东宫太子,并昭告天下。

    辽东诸胡如高句丽、肃慎、扶余、貊等,皆遣使来朝贺,公孙霸皆厚赏抚慰之,诸胡贪图其厚利财货,皆答应公孙霸如有用处时候,便起兵相助。

    公孙霸又复帝位,遂在辽阳大会伪国群臣,道:“朕今复位,再临天下。中原闻知必然不服,朕宿敌刘建夏当忌惮之,恐其起兵来犯,朕需得先为之预备也。”

    丞相归海卫遂出奏道:“禀报陛下,刘建夏虽然占据中原,然传国玉玺尚在陛下手中,

    得玉玺者,才是海内正宗也。陛下如今已经安定辽东,有精兵十万人。辽东地险,陛下只需屯驻险要,以东胡诸部为相助,则中原即便大军百万前来,也当无功而返也。”

    公孙霸闻言甚喜,遂问群臣道:“朕拥精兵十万,雄霸辽东尚不足,朕还欲要再取幽州,可乎?”

    归海卫奏道:“臣以为陛下宜割据辽东为宜,如再取下幽州,恐中原震怒,起大军前来与陛下相战,则幽州又将得而复失也。”

    司徒闻人亮遂出奏道:“刘建夏以王腾领重兵相守幽州,其人骁勇,为我大燕宿敌。王腾屡挫我军,刘建夏用王腾镇守幽州,意在趁隙攻取我辽东也。陛下不可掉以轻心。”

    公孙霸闻言奋然道:“王腾这恩将仇报之不义之徒,敢屯军幽州,以窥辽东,朕誓必剿灭之!”

    归海卫遂奏道:“今辽东方安定,陛下不可再大举兴师。王腾虽然屯兵幽州,然尚未犯境。如其犯境时,陛下再提军剿之不迟。”

    公孙霸闻言遂道:“丞相言之有理,朕今且暂不兴兵。今且宜与王腾相持,待机再做进取。”

    闻人亮又奏道:“陛下前方据洛阳时,骠骑将军麾下部将彭鹜、焦勇与青州刺史盖班等,率王师攻取吴越,遂为扬州贼军阻断长江。后又失利南逃建安,臣闻知盖班、彭鹜、焦勇等已经乘船出海,退居海中夷州。今陛下又在辽东复大位,辽东近海,陛下当治海上水师。陆路不能通,陛下可遣水师至夷州,与盖班、彭鹜、焦勇等联络,以图再起也。”

    公孙霸闻言遂道:“司徒之言甚善,便可令置办此事。”于是便令闻人亮在辽东招募水军,制造海船,组建海上水师,准备与夷州盖班等接头联络。

    纵横驻兵幽州,闻知汉使吴河被公孙霸所扣押,逐回从者,大怒,遂上表长安,请求华武帝下诏令,率幽州王师讨伐公孙霸平定辽东。

    汉使吴河从者逃回中原,至长安向华武帝归报公孙霸不遵传谕诏命,扣留汉使之情,华武帝闻言大怒,遂在未央宫设朝商议此事。

    皇帝道:“公孙霸逃居辽东,

    不遵中原诏令,扣押汉使,与朕对抗。卿等以为如何?”

    御史大夫刘察上奏道:“普天麾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伪燕逃居辽东,陛下下诏赦免之,其不奉命,藐视天朝上国法纪,汉朝便可诛之,以正明纲纪。”

    华武帝道:“朕欲要诛之,平定辽东,使大汉金瓯无缺。然此时天下方定,四海初安。朕若又大举兴兵,恐将又劳民伤财,使天下骚动不安也。”

    丞相徐图遂出奏道:“以臣观之,辽东不可不平,天下不可不安。今伪燕残部,盘踞辽东,接连诸胡,尚有实力。汉朝若前往平定之,至少需十万精兵不可。且辽东地远,往返道路遥远,辎重运输不易,辽东非一年不可平定也。今天下稍安,经济渐复苏,幽州有骠骑大将军王腾精兵十万,此时征伐辽东,臣以为虽然可也。但军资等尚未齐备,愿陛下待之半年,待来年开春,军资粮草齐备之时,再令骠骑大将军发兵征讨,可保万全。”

    华武帝闻言,遂道:“丞相所见,正合朕意。便可欲做准备,来年讨伐公孙,以靖辽东!”

    正商议间,忽然骠骑大将军、幽州刺史王腾有表上奏。华武帝览表,传示群臣,问道:“骠骑大将军欲要进兵,卿等有何意见?”

    大将军陈功奏道:“臣以为,骠骑大将军驻兵幽州,知辽东虚实。此番上表欲要出兵者,定当有所战机也。”

    领英思索片刻,遂上奏道:“臣据探报,知伪燕军情部署详细,现公孙霸有精兵十万人,且有诸胡相助,辽东地远险阻,恐骠骑大将军十万军尚不足取下。今虽然有所战机,然平定辽东时机尚未至也。陛下可诏令骠骑大将军暂且按兵不动为宜。”

    刘察出奏道:“丞相深明军机,此言正合兵法,臣附议。”

    于是华武帝从其言,下诏与幽州纵横,令其暂时按兵不动,先欲做准备,来年再进取。

第265章 一骑绝尘羽檄传

    纵横接到诏令,遂屯军辽西边境与燕军相持。月余,闻知公孙霸复帝位,扩展兵备。纵横心中忧虑,恐其犯境,遂又上表,请求出兵辽西,先挫燕军兵威,以占据主动。

    表到长安,华武帝召集群臣商议,皇帝道:“今公孙霸不奉汉朝安抚诏令,又在辽东僭位篡号,欲与朕分庭抗礼。骠骑大将军又有表章到,欲要请战。卿等意见如何?”

    领英遂奏道:“陛下已经定下方略,约定明年开春再行进军辽东,今不可更改之。如此时进军,后方一时未齐,恐有扰乱大计部署也。”

    刘察奏道:“公孙霸又在辽东僭越帝号者,其不过是趁中原初定,陛下一时不能东顾之故。伪燕已经大势已去,不可复振。公孙霸僭越帝号,乃取败之道也。愿陛下稍稍忍之,待来年准备齐当之时,便可一举而平定辽东。”

    华武帝遂准奏,下诏令纵横仍按兵不动,待命进取。

    公孙霸在辽东又复帝号,便在辽西郡境上重兵相待,使细作哨探中原消息,月余,不见中原动静。哨探又回报说汉朝初定,百废待兴,尚无暇顾及辽东。

    公孙霸遂大喜道:“朕就知刘建夏无力制衡辽东。朕前番已经将中原金银财货尽数运至辽东。今辽东富足,中原凋敝,朕若乘机行反间之事,中原必乱,大燕便可从中得利也。”

    于是与麾下群臣商议道:“王腾屯兵于辽西长城之境,占却地利险要,深为辽东之患,朕今欲发兵夺回辽西全境,以保辽东之安。卿等意下如何?”

    归海卫遂奏道:“陛下所言甚善。辽西长城险要之地,兵家必争也。今被王腾军所占取,如一旦开战,我军将容易陷入被动。臣以为辽西长城险要不得不攻取也。”

    公孙霸道:“今番朕若用兵攻取辽西,中原将会如何?其将发兵前来与朕决战乎?”

    归海卫道:“陛下攻取辽西长城之后,便收军停止西进,以示我只取辽西险要以自守之意,臣料知中原一时尚未准备齐当,潜龙等人定向刘建夏劝言安守疆界,不会出兵。”

    公孙霸大喜,遂于八月令卫将军公孙英、与镇国大将军史燎率军三万人向辽西郡长城进攻。

    纵横令麾下平北将军张牧率军二万人屯守右北平长城,并有章武麾下将领贺臣一万兵屯驻长城观海。燕军三万人趁夜向观海发动攻击,贺臣一万军猝不及防,又寡不敌众,战至天明,观海遂丢失,贺臣引败军急忙向长城而撤。

    张牧闻知燕军攻陷观海,遂命一万军守长城,亲提一万军前来救贺臣。又点燃烽烟,向幽州报急。公孙英闻知张牧已经分长城之兵一万前来救观海,命史燎率一万精兵据住观海,却自率两万军速驰向长城,猛烈攻之,激战半日,长城守军渐渐不能相敌,张牧闻知,急忙又回兵来救长城。

    史燎即

    引万余精骑追袭贺臣,追至长城附近,贺臣已经扎下兵马,史燎遂提军击之,贺臣领军迎战,相战一个时辰,史燎引百余亲兵杀入中军,贺臣急忙举兵相拒,不能敌,贺臣为燕军流失所中,遂为史燎所斩。汉军见主将被杀,皆溃败逃向长城。

    张牧急忙引军来救长城之时,汉军已经不支,忽然见贺臣所部败军溃退而来,闻知贺臣已经战死,史燎正率军开来。张牧不禁心惊,见燕军势大,遂只好收聚贺臣所部败军,率军望肥如而走,长城遂为燕军所得。

    烽烟瞬间千里,燕军犯境消息,半日内便传至幽州蓟城,纵横闻知大怒,遂传令麾下大将习甲、麻准二人,引军相抵挡燕军。

    习甲、麻准驻军右北平,闻知辽西郡军情,遂整顿军马待命,次日,纵横军令至,二人遂提兵三万人,前来辽西郡拒战燕军。

    公孙英与史燎二将已经战败汉军,遂又引军来攻打肥如,张牧不能敌,便又弃肥如而走,退至令支。燕军遂占据肥如,辽西郡险要皆已经得手,燕军便收军防守肥如、卢龙等要塞,并不再继续西进。

    张牧退至令支,不一日,习甲与麻准引军至,便又整军前来相战燕军,欲要夺回长城、观海等险要。

    习甲、麻准引军围攻肥如,燕军坚壁不战。不数日,公孙霸又差麾下中将军花羽、左将军黄枭二将率精兵二万人前来卢龙驻扎。习甲、麻准见燕军势大,遂收军不攻,列阵与燕军相持,并将军情报与纵横。

    纵横闻知燕军如此,心下疑惑,不知公孙霸何意。欲要亲自提兵前往夺回辽西,然见燕军此番异常,恐有计谋,蓟城乃幽州治所,大将不可轻易离开蓟城。纵横寻思需要奏闻长安。于是便命麾下将军王横再率兵两万前往辽西郡支援。再具表请奏长安,令飞骑传送。

    燕军发兵攻打辽西长城,夺取肥如、卢龙,此军情十日之后长安方知。华武帝便召集群臣商议,道:“伪燕不遵汉朝,公孙霸此番悍然出兵犯境,是欲要夺取幽州乎?然其取下肥如、卢龙二城止兵不前者,意欲何为?莫非燕军有谋?”

    领英出奏道:“以臣观之,我军与燕军在辽西长城相持,而长城险要为我军所占,公孙霸欲要割据辽东,其必然将夺取长城险要,占据辽西郡全境,方可稳固。公孙霸此番出师犯境者,乃在于夺取辽西险要,占取地利之便。其此时尚不足以西犯幽州也。所以燕军取下辽西,便停止西进,不欲与我军相战。”

    华武帝道:“诚果真如此,丞相以为该以何策相对应之?”

    领英道:“可令骠骑大将军率军退守右北平,将辽西郡让于伪燕。如此,便能暂时安定辽东局势。待中原部署停当,时机成熟之时,便可一举再收回也,进而平定辽东。”

    大将军陈功闻言遂出奏道:“如若将辽西险要送与伪燕

    ,我军将失却地利也。伪燕若乘机在辽西部署重兵,修整防守,日后我军若欲平定辽东,恐更废军力也。不如趁此时再夺回,地利在我,则无忧燕军西犯。”

    领英奏道:“大将军之言,虽然合乎一时之权宜。然以臣观之,辽西长城险要兵家必争之地,公孙霸欲要割据辽东,必然不惜代价取之。而我若发兵相争,势必又引起双方大战,此时时机未熟,不宜开战。我军已经定取天下,伪燕龟缩辽东一隅,其万万不是中原敌手也。占据其一辽西险要,于中原来说无足轻重。只要其不再发兵西犯幽州,中原便可以暂时相容。待来年战机成熟之时,一举便可收回尚不迟也。”

    刘察遂也出奏道:“大将军之言虽然合乎时宜,然臣以为丞相所见更远。我若再夺下辽西长城险要,势必引发大战。且辽西郡若在我手,必然使伪燕警觉震怖。今且不必再夺回,稍安伪燕之心,向其示弱,以麻痹公孙霸。陛下已定华夏九州,待战机成熟之日,如再定辽东,犹如以石击卵耳,何忧辽东不能平定乎?”

    华武帝闻言遂道:“既然丞相与御史大夫所见相一致,便可传令骠骑大将军暂且收军罢战。”

    领英遂奏道:“辽西距离中原有五六千里之遥,军情万急,请陛下速下诏,臣令边班前往传命于骠骑大将军。”

    华武帝随即下诏书,领英即传令屯骑校尉边班入内,以诏书交付,嘱咐道:“你善于奔袭,且坐骑赤乌马日行千里,便可将诏书火速传达幽州骠骑大将军。”边班领命,即将诏书装入御赐褡裢之中,跨上赤乌汗血宝马,出长安城,一骑绝尘,飞驰蓟城而去。

    边班连续奔驰四日,每日夜里只歇息三个时辰,便从长安驰至蓟城,传达诏命与纵横。纵横遂接受诏命,便令习甲、麻准、王横等撤兵退入右北平拒守。

    纵横见边班赤乌马甚为非同寻常,便问边班道:“吾观边将军此马,非同一般,非中原所产,亦非北地所出,敢问来自何处?”

    边班便将此汗血宝马产自西域,乃西域长史班错所赠等告知纵横,纵横闻言而惊,便又问道:“边将军是骑此马从长安而来向幽州传达天子诏命,中途未曾换马乎?且问从长安到此,将军费时几日?”

    边班答道:“然也。末将从长安至此,费时四日。此马日行千里,夜间休整三个时辰,补足草料饮水,尚还能行数百里。”

    纵横闻言大惊赞道:“正乃神驹也!边将军得此良马,可谓飞将军名副其实也。”于是款留边班一日,便具表回书,仍令边班送回。

    原来从长安到辽东蓟城,道路曲折,约有近六千里,如用驿马传送,也需要五六日时间,而边班所乘汗血宝马,是千里神驹,极有耐力,所以能以一马之力,便能在四日之间从长安驰至蓟城,及时传达诏命。

第266章 东瀛海盗来辽东

    纵横接到长安诏令,便命诸将从辽西郡撤军,退至右北平驻守,诸将闻知不解,习甲对麻准、王横、张牧等道:“我军若撤退右北平,则辽西险要尽失,如燕军一旦西进,我军将被动矣。”欲要联名上书纵横,请勿退。张牧道:“王骠骑奉陛下诏命退军,必有道理。我等可遵照军命,勿要违反。”

    纵横担心前线诸将一时不能退军,于是又遣幽州长史吴款持自己骠骑大将军印信前往辽西传谕诸将。吴款来至前线,对习甲等诸将道:“陛下以大局计,暂时放弃辽西。今诏命骠骑大将军不可与燕军交兵。你等需奉命行事,如有违反军令者,必按军法。”习甲等才奉命退军。

    燕军见汉军不战而退,皆有喜色,于是上报公孙豹,说幽州军退居右北平,忌惮燕军,如再西进,可破幽州军,再夺取右北平也。

    公孙霸闻报甚喜,道:“王腾此番果然畏惧朕乎?”于是召集群臣商议,问可再夺取右北平乎?

    归海卫力言不可,公孙武、姬超等却言可以,公孙霸一时不能决断,闻人亮遂上奏道:“陛下可差细作探知王腾军中详细,如右北平果然可下,再进攻不迟。”公孙霸从其言,派遣细作潜入幽州,探知汉军部署详细。半月后归报,说王腾驻扎蓟城,有两三万军,右北平共有军马四五万人。渔阳、上谷等地,还有军马两三万人。

    公孙霸闻报,心中狐疑道:“右北平驻有重兵,今不可犯。只是王腾在幽州尚有十万军马,足以同朕一战,奈何今不战自退?”便问归海卫,王腾是何意也。

    归海卫道:“以臣观之,王腾非不欲同我交战,其退守右北平者,乃奉刘建夏之命也。必是潜龙以为中原初定,不宜再大举兴兵,所以将辽西郡让于我也。”

    公孙霸闻言愕然道:“潜龙此意为何?”

    归海卫道:“潜龙用兵,善于谋大局,不计较一时得失。潜龙非欲不想夺我辽东,只是忧虑中原初定,一时军力不及。不如与陛下暂时相持,以退为进。待中原准备齐当之时,便一举取下我辽东也。斯人其谋略深远,陛下需得提早防范之。”

    公孙霸闻言不禁心中畏惧道:“果如此言,朕偏居辽东一隅,断难与中原九州相敌。丞相有何良策以保辽东乎?”

    归海卫道:“自古偏安难持久,陛下已经失去中原,不可再与刘建夏相抗衡。今唯有自保为上。以臣之见,陛下拥兵割据辽东称王,如防守坚固、措施得当,仍可以长久割据。今中原方一时不来图我,陛下便可趁此时机在辽西修筑防御,整顿守备,再赶造海船,训练海上水师。陛下已经降服东胡诸部,今只需养精兵十万,得海上水师三万,便可鹰扬辽东,纵横海上。臣以为陛下如有海上水师,向东可至高句丽、东瀛扶桑,向南西可至青州登莱,向南可至扬州沿海、夷州等处。中原虽

    广,然难制陛下海上水师。陛下陆上又有精兵十万人,便可以以此为资,同中原长久相持也。”

    公孙霸闻言甚喜,遂对归海卫道:“丞相之略,胜过潜龙多矣。”便下伪诏,在辽东招募工匠,加紧赶造大型海船。又在辽东招募水军,辽东人口不如中原稠密,只能召万人,归海卫又劝公孙霸出重金,在高句丽等国招募。于是公孙霸又从中原带入辽东燕军中挑选万人,在高句丽等国重金招募得万人,组建成一支海上水师。

    公孙霸自其龙骧将军韦舟战殁长江之后,常念其治军之材,叹息天下再无此等善领水师之将才。后虽然不再治水师,然而韦舟所留治军之法仍在。公孙霸军中尚有数千人是韦舟原来水师旧部,曾参与韦舟在黄河练兵。公孙霸于是用此两千人为本,提拔其中校尉万泰、叶双二人统领,训练辽东海上水师。

    公孙霸又在辽东颁布悬赏招募令,征募辽东谙熟海战之士,以千金悬赏招募海山水师将军。

    辽东官民见之,皆跃跃欲试,一月之间,有数十人前来应召,欲要领取千金之赏。然此等数十人,要么谙熟水性,却无统兵之能,要么稍能统兵,却又难以带领水师。公孙霸命归海卫一一验察相试,无一人能胜任之。

    公孙霸闻知招募令已经下达一月,无一人能应选,遂叹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诚所谓也。朕今番不奢望能再得韦舟,欲得及韦舟一半者,也不能乎?”

    归海卫遂又进言公孙霸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陛下勿要失望,且再稍稍待之。如青、徐、扬等地贤能之士闻知,必将前来辽东应召,何愁不能再得韦舟乎?”

    公孙霸奋然道:“朕为得水师上将,岂吝啬财物?”遂又重下悬赏令,能胜任水师将军者,以两千金相赏,并授大燕龙骧将军。

    却说青州海贼苏则,顺安年间在海上与其兄苏启、韦舟等人在海上为盗,后来遇到官军围剿,苏则与十余人乘船在海上逃亡,遇风浪,船随海流飘至高句丽,苏则与十余人登岸,居数日,为高句丽人所逼,不能长久立脚,苏则遂对十余人道:“吾知乐浪郡之东南千余里处有倭奴国,又名扶桑。今高句丽不容吾等,中原已经不能再返,不如前至倭国一往。”十余人皆应命。苏则于是用重金厚赂高句丽人,又修好海船,准备辎重,便乘西北风起时,带领十余人驾船出海,远航东瀛扶桑而去。

    时韦舟、苏启、郑通等人,已经为盖班所招抚,苏则与苏启等相失,苏启久不见苏则归,以为其已经为海上风浪所吞没。然苏则谙熟海洋,深通水性,惯于海上航行。带领十余人,在海上航行十余日,尽然漂洋过海,到达东瀛扶桑国。

    苏则遂率众登岸,扶桑倭人见之,大为惊奇。倭奴国国王曾与汉朝交好,倭国之民亦仰慕华夏,时倭人在东瀛建立大和国,倭

    人国王称天皇。见苏则等从西方海上来,皆穿戴华夏衣冠,于是热情款待,苏则略通扶桑倭人语言,倭人亦略通汉话。苏则谎称自己乘船出海来高句丽经商,中途为风浪所阻,所以南下航行至扶桑国。

    扶桑倭人见苏则等人善于海上航行,便举荐给大和国中倭人首领,倭人首领大喜,遂用为麾下。问苏则道:“阁下从华夏渡海而来,必知中原繁华之情,吾欲与中原贸易而获其利,阁下肯为吾探路否?”

    苏则从之,于是倭人首领便给与苏则大小海船十余艘,命其麾下亲信云出日胜统领驾船水手以及军士一百人,云出日胜与苏则一齐驾船出海至高句丽,辽东等处,贩卖货物,从事海上走私,大获其利。苏则本海盗出身,如在海上遇到别处商船,便与云出日胜率领麾下军兵攻击,杀人越货,然后满载而归。

    苏则不知其兄苏启与韦舟等皆效命汉朝,虽数次驾船至辽东海上,然辽东海防甚严,不得登岸。数年后闻知其兄等已经降于公孙霸,并任用为将军,在荆州武昌为汉军所败,无一生还。苏则闻知中原战乱,便不再前往,长居于扶桑。

    后扶桑国内战,云出日胜所部酋长在内乱中被杀,其部被其他酋长所并。又欲来杀云出日胜与苏则等人,苏则见势急,便与云出日胜带领数十人驾船从海上逃出,继续在海上为盗。

    却说云出日胜此人,本为扶桑勇士,仰慕华夏,年轻时候便习汉朝典籍,能通汉话。其人不仅勇武,且富有谋略。身居岛国,四面皆海洋,于是谙熟水性,又与苏则数次出海,领兵劫船,甚得航海相战经验,其麾下百余人,治理有方,数次远航居然无一人折损。苏则虽然为海洋大盗,见云出日胜文韬武略,心下十分钦佩,以为自己远不如其也。云出日胜又仰慕华夏文化,虽然才具文武,今已经是犹如丧家之犬,漂流海上。而苏则擅长航海,见多识广,还需得借助其力。于是二人交情日益相重。

    苏则与云出日胜率数十人漂荡海上,无所安归。苏则便探知中原消息,闻知汉朝已经又定天下,公孙霸退居辽东。苏则便对云出日胜说道:“吾兄等与燕朝有功,我若与君前往投之,燕主必然接纳。”于是便与云出日胜又驾船向辽东而来。

    在海上又遇风浪,损失船只数艘,待航行至辽东时候,苏则与云出日胜还仅剩一船十余人。

    二人带领十余人从辽东郡沓氏登岸,前来投伪燕辽东太守,备言前事。辽东太守闻知,不敢怠慢,遂报与公孙霸。公孙霸闻知是苏启之弟,深知水性,大喜,便传命辽东太守,名其前来辽阳觐见。

    公孙霸对归海卫道:“苏启虽然不及韦舟,然当今朕国中能领水师者,还未有能相比苏启者也。今其弟苏则从海外而来投奔,其必然有不下苏启之才。朕可以拜为水师将军也。”

第267章 又得将才于番邦

    苏则与云出日胜从东瀛浮海而来,至辽东来投公孙霸,公孙霸闻知甚喜,遂命入玄菟郡辽阳城觐见。

    二人入玄菟郡辽阳城,因为公孙霸只召见苏则,苏则便让云出日胜在馆驿侯之。只身一人前来拜见公孙霸,公孙霸视之,见苏则四十余岁,其貌甚壮。公孙霸平生最喜此等之人,见之大喜,遂命座。公孙霸道:“今苏卿从东瀛扶桑来至辽东,朕心甚慰。苏卿谙熟海洋,深通水性,朕今组建辽东海上水师,正缺统领。朕闻知苏卿为苏启之弟,令兄苏启者,亦水师将才,朕深信之。今苏卿之才,与令兄相比如何?”

    苏则奏道:“臣自幼出没海洋,熟知水性,与臣之兄苏启才能相当。不幸漂荡流落扶桑,已经七八年矣,今得归陛下,实乃三生有幸也。今番来投陛下,必将执鞭坠镫,为陛下效力。”

    公孙霸闻言大喜,便道:“令兄苏启者,与贼军战于武昌,中贼军之谋,不幸殁亡。朕痛惜至今日。苏卿之才既然与令兄苏启相当,朕便可以委任苏卿为水师将军,统领辽东海上水师。苏卿意下如何?”

    苏启奏道:“臣虽然略有才能,然尚不足以为水师之帅。然陛下今番欲要任命水师将军者,臣心中更有一人,才能远在臣之上,臣请推荐于陛下,足以为陛下训练统领海上水师,臣愿为副足矣。”

    公孙霸不禁惊问道:“苏卿所推举是何人?”

    苏则道:“臣前番东渡扶桑之时,为扶桑酋长所任用,结识一扶桑豪杰,名曰云出日胜。其人仰慕华夏诗书礼仪,自幼习得汉典,深通兵法,腹有良谋,与臣交挈甚厚。云出日胜生于扶桑,亦熟悉海洋,后因扶桑诸部内乱,酋长被诛。云出日胜与臣无所归处,漂汤海上为生。臣以为云出日胜略不世出之才,闻知陛下在辽东招贤,遂带其一起前来投之。”

    公孙霸闻言惊讶,遂问苏则道:“云出日胜乃倭国扶桑人,其能为朕所用乎?苏卿谓其略不世出,

    无乃夸奖过乎?”

    苏则道:“云出日胜虽然为扶桑人,然已经失国无所归之,今随臣来投陛下,必然将为陛下效力,臣愿以项上人头相担保之。”

    燕朝群臣闻知皆诧异,公孙霸见苏则如此说辞,便又问道:“苏卿既然如此相担保,其人便必有过人之处。云出日胜现在何处?”

    苏则道:“随臣一道前往帝都,因陛下无有召见,现正在馆驿。”

    公司霸闻言遂令道:“既然如此,且召云出日胜入宫觐见,朕亲自验视之。果如卿所言,朕便一并重用之。”于是便宣云出日胜入宫朝见。

    原来苏则此人颇有城府心机,见云出日胜才能杰出,寻思漂流海上,终非长久之计。欲要谋富贵,闻知公孙霸在辽东招募水师将才。自认为其才可为一统领数千人水师将军,然尚不足为大将,于是便推荐云出日胜,取得辽东水师大将之位,而自己为副,便可以操纵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也。所以才与云出日胜从扶桑海上西渡至辽东。云出日胜见苏则如此相看重,心中亦感念不已,一切都唯苏则之命是从。

    云出日胜至燕宫,苏则引见拜见公孙霸,公孙霸视之,见云出日胜与汉人无所差别,年纪约三十**左右,略小于苏则数岁,身高七尺余,狼目虬髯,颇有豪杰游侠之姿。

    公孙霸见之甚喜,遂赐其座。云出日胜通汉话,亦知华夏礼仪,举止皆合乎规范,见公孙霸赐座,于是上前谢恩才坐下。燕朝群臣皆没有见过扶桑人,今见云出日胜与汉人无异,都以为惊奇。

    公孙霸问云出日胜道:“卿本东瀛扶桑豪杰,今来归中华,朕心甚慰。且问卿平生所学如何?”

    云出日胜奏道:“臣久仰中华强盛,自幼便习汉典,诗书兵法礼仪皆有所涉及。臣所长者,在于兵法也,而兵法所长者,又在于领海上水师也。臣在故国扶桑之时,曾领数千人海上水师。只是时乖命蹇,故国动乱,令臣有国难

    回,有家难回也。”

    公孙霸又一一问之兵法,已及整训水师之要领,云出日胜皆一一回答,尽得其精髓。燕朝群臣闻之皆点头颔首。公孙霸心中亦渐渐称奇,又见云出日胜对答如流,与中华之人几近无所差异。心中愈加惊奇,于是便对云出日胜道:“卿失国无所归之,愿意归大燕乎?如能助朕训练统领海上水师,朕将对卿拜将封侯。”

    云出日胜起座叩谢道:“臣虽然非华夏之民,然知中华礼仪。陛下如此相重,此知遇之恩,臣敢不以死相报乎?”

    公孙霸闻言大喜,遂道:“朕已经知卿胸中所学,然还未知卿之实际贤能。今即便如此,且令卿整训水师,以一月为期限,一月之后,朕再巡视查看,如果合朕意,便用卿为龙骧将军,为朕统领大燕海上水师!”

    云出日胜遂谢恩,公孙霸抚慰二人,便令在辽阳赐二人府第,赏赐金银百两。令云出日胜与苏则前往辽东属国海上整训水师。

    二人领命前往,归海卫便对公孙霸道:“苏则乃江洋大盗,云出日胜又是东瀛人氏,今势穷来投陛下。陛下一见便给以重赏,又欲要重用之。二人之才,并未实见也,臣恐二人非陛下见信之人,望陛下察之。”

    公孙霸笑道:“丞相多虑耳,朕平生就喜好此等之士。苏则虽然为海盗,然其可为朕用之。云出日胜虽然非中华人氏,然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其已经失国难回,心中必然忧惧。如不尽心为朕效力,恐只有继续在海上为盗,难以有所了局。朕观其人颇知华夏礼仪,所以坚信必能为朕所用。”

    归海卫便道:“陛下英明!以臣观之,云出日胜之才,恐不下于韦舟。陛下既然能以相驾驭,臣恭贺陛下,又得水师将才矣!”

    公孙霸闻言甚喜道:“丞相有识人之名,为朕所推荐韦舟、闻人昭远者,皆盖世奇才。今闻知丞相言云出日胜之才不下于韦舟,朕心大慰矣。”

第268章 再治水师行偏霸

    公孙霸又得东瀛扶桑国水师将才云出日胜,先命其试用治理水师。云出日胜领命,便与苏则前往辽东属国海上,伪燕新招募水师皆屯军于此。时公孙霸尚无水师将军统领,公孙霸以大将军公孙武代为统领,万泰、叶双二人负责整训。

    云出日胜与苏则至辽东属国,先来拜见伪燕大将军公孙武,公孙武见云出日胜是倭人,苏则又是海盗,心中甚轻蔑之。然因为公孙霸钦命,不便为难,于是令其前往整训。

    云出日胜至军中,观之三日,见万泰、苏则二人训练水师,使用江河水师训练之法,不得海上水师之法精髓。云出日胜对众军道:“海上水师不同于江河水师,海船不同于江河战船。如此训练,误陛下大事矣。”

    万泰、叶双二人不服,遂反驳道:“阁下来自东瀛番邦,岂知华夏地况乎?昔日韦舟龙骧将军盖世奇才,整训水师,天下无双。吾等正是奉其遗留之法而整训,阁下一来,便言不得其法,敢问阁下可有何能?”

    云出日胜道:“在下虽为东瀛人氏,然颇知华夏。陛下欲称霸辽东,需得一支精良海师。二位将军所训练之法,只可用于江河,若用于海上,甚难有威力。”

    万泰、叶双见其说有理,二人正是心中有此疑问。万泰便问道:“如阁下所言,如何不能用于海上?愿闻详细。”

    云出日胜道:“江河水师,以轻舟快舰为主,战船无需过大,亦无需过多,且多得陆地军马相呼应,当以简练快捷为主。而海上水师则当以大船为主,海上风浪巨大,船小难以相抗。其用兵之法,江河水师多以顺流而下制敌,需得陆地兵马相辅助,不然,进则易,退则难也。海上水师,以风帆为前进,无需陆地兵马相辅助,当配置强弓硬弩,所需辎重,皆随船携带,又备有轻舟,以备登岸之用。战阵行军部署之法,于江河水师大不相同矣。”

    苏则亦道:“吾兄苏启,亦长于水战。以吾观之,云出君之才,胜吾兄十倍也。陛下既然用之,必然以为云出君有所过人之处也。”

    万泰、叶双见云出日胜说法甚有理,又见苏则如此说辞,便不再反驳,都遵云出日胜号令。于是云出日胜便在辽东属国海上整训水师,又择其精良,选得二万人,因海船不够,云出日胜将其中五千人在海上整训。

    云出日胜果然得训练海上水师之精要,苏则为其辅助,其在海上将五千人训练一月,便初具海师战力,行动有法,进退有据,驾驶海船,皆得要领。万泰、叶双等皆叹服,一月期限已到,云出日胜于是上奏公孙霸,与苏则在海边等待公孙霸前来阅兵。

    公孙霸见一月期限已到,便对归海卫道:“不知云出日胜训练海师如何?”忽然接得云出日胜上奏,说水师五千人已经初步练成,请陛下检阅之。

    公孙霸于是便与归海卫等人前至辽东属国海上

    ,并公孙武一道,前来检阅云出日胜海师。

    云出日胜迎入军中,请公孙霸坐于海边高台之上。便在近海上摆开数十海船,五千海师皆站列海船之上。云出日胜登帅船,以旗号为令。只见云出日胜在帅船上挥动令旗,数十艘海船便根据旗号命令调整队形,进退各有法,秩序井然。云出日胜又举起青色旗帜,军中号角声声起,于是各船皆升起风帆,不及一刻,风帆皆挂完毕。云出日胜又举起红旗,军中便鼓声大作,船队皆出海航行,上借风帆之力,下靠军士踏动木轮机关,如同离弦之箭,乘风破浪而向大海驰去。

    出海数里,云出日胜又挥动令旗,船阵便一齐掉头,于是又向岸边驶来,不过数刻功夫,船队便又返回靠近岸边。云出日胜再挥动红旗三面,船便抛下锭石。每船上惯战海战军士数十人,解下栓在船尾快舟小艇,便一齐下大船,跳上小舟,驾舟冲向海滩,不过一盏茶功夫,数千精锐海师便迅速登岸,一齐至公孙霸之前,列阵操演阵法武艺数番,云出日胜掩下红旗,军中鼓声停止,三军便寂静无声,登陆海师也随鼓声停止操演武艺,皆都拜伏于公孙霸之前,俯首帖耳以示忠诚。

    公孙霸见之大悦,归海卫、公孙武等见之,亦心中惊奇,点头称赞。云出日胜已经登岸,前来向公孙霸谢恩。公孙霸亲至其前,扶起道:“卿之训练海上水师之才,四海罕见也。朕今得卿一将,胜过万军矣。”

    云出日胜谢恩道:“承蒙陛下见爱,臣岂敢不尽胸中之学,为陛下效力乎?今番只是一月粗粗训练得五千海师,虽已能战,然尚不精熟。如陛下再予臣半年,只需海船齐备,臣便可为陛下训练精锐海师万余人,战力胜过现在数倍也。”

    公孙霸闻言骇然道:“卿之才,可谓令人震惊!朕观此五千人海师,已经足为精锐,卿所言善为精熟,实出乎朕之所料。韦舟为朕训练水师,三年方精熟。卿所言半年,胜韦舟多矣。朕以为韦舟已经无人可及,然卿可后来居上也。”

    云出日胜谢道:“臣闻知韦舟将军善于治江河水师,臣则长于海上水师。各有不同,不敢言能超过韦舟将军矣。”

    公孙霸已经目睹云出日胜治理海师之才,深信其能。便就在三军之前,命左右:“取大燕龙骧将军帅印来!”

    左右急忙奉上,公孙霸亲自捧帅印,授与云出日胜道:“朕来此阅兵之前,已经为卿准备此印,此印者,朕前者只授于韦舟一人。将军之才,胜于韦舟,就请爱卿领受大燕龙骧将军之职。望将军尽胸中才学,为朕组建统领海师,以安国防。卿虽东瀛扶桑人士,然朕解带写诚,不以将军为番邦异国出身而不见信任也。望将军勉励,勿负朕今日之意!”遂解下随身佩剑,交付云出日胜道:“将军自掌辽东海师,朕以假节大权交付于卿。海师中自卿以下将领,如犯军法,将军皆有权处理之

    ,不必奏闻于朕。”

    云出日胜大为感动,伏地叩谢天恩,再拜而起,流涕奏道:“臣闻知华夏战国时期,燕王在易水筑黄金台,台中布满黄金,以厚礼招聘四方贤能,遂能任用贤能强国。臣失国漂泊四海之人,幸得陛下如此殊礼相待,相比昔日燕王筑黄金台与易水,更为隆厚。臣感激涕零,不知所言,唯有誓死相报陛下!”

    随即便接受剑印,就任公孙霸在辽东设置龙骧将军之职,统领辽东三万水师。公孙霸赐云出日胜两千金,钱百万,府第一座,辽东美女二名。

    燕军自公孙武以下见之,皆无不钦羡。公孙霸遂又传苏则上前,抚慰道:“卿所举荐之功不可没。苏卿愿为何官?且就今日言之于朕。”

    苏则奏道:“承蒙陛下见宠,臣无他长处,只谙熟海上航行。既然陛下见爱,臣请为龙骧将军麾下一偏将足矣。”

    公孙霸道:“朕亦知苏卿之才。也罢,苏卿谙熟海洋,就请任龙骧将军副将,相助龙骧将军治用水师,无负朕望。”随即拜苏则为辽东征远将军,以为云出日胜之副,赐金千金,钱五十万,府第一座,侍女二人。

    二人领命,便在辽东属国尽心训练海师,日夜不停。云出日胜与苏则亦通造船之法,见辽东所造海船不尽人意,遂又设计图纸,招募工匠,令其重新制造海船。原有海船,又加以改造。二人所造海船,大者长十余丈,高数丈,风帆数层,能载军士五百人,船上配置强弓硬弩百余张,设置木轮机关代替船桨,载重量大,不惧海上风浪,行进迅速,波涛之上如履平地。非一般海船所能比也。

    云出日胜与苏则二人从东瀛至辽东,不及两月,便取得伪燕在辽东军中重职,受赏赐甚厚。辽东上下闻知,皆无不羡慕。于是辽东四方贤能之人,以及海外番邦之奇人异士,皆纷纷前来投归。公孙霸命归海卫负责接待,若果有才能,便授以官职重用之。于是辽东一时便又得人材之盛。

    汉骠骑大将军、幽州刺史王腾坐镇蓟城,派遣幽州细作潜入辽东,闻知此情,心中忧虑。纵横便上表华武帝,说公孙霸在辽东招贤用能,又组建海上水师,欲有长期割据辽东之心,请朝廷防备之。

    表到长安,华武帝召集群臣商议,皇帝将纵横表章传示丞相等人,遂问群臣道:“公孙霸以强横霸道为称,其人好武力,兼有武略,亦能任用贤能。前番在中原时候,民政以司马磊治理中原,遂使燕军军资辎重无缺。用韦舟治理水师,兵锋一度深入荆州。其任用闻人策,几阻王师,若非朕有丞相相辅佐退敌,朕此时恐还为汉中王矣。今骠骑大将军上表,奏闻公孙霸又用东瀛扶桑人云出日胜为大将治理海上水师,言其人之才,在韦舟之上。朕深为忧虑之,若果如此,其凭据海上水师犯我东南,将深为大汉之祸患矣。卿等有何策以制之?”

第269章 汉相南巡建海师

    汉朝闻知伪燕在辽东整治海上水师,华武帝问群臣有何策相制之。大将军陈功出奏道:“臣以为辽东地远,伪燕且尚有实力。陛下如需平定,非得二十万大军费时一年不可。今海内初定,不可大举用兵。伪燕治海上水师,陛下也可以治海师相制之。”

    御史大夫刘察上奏道:“大汉十三州之地,数十倍于辽东。今陛下不宜大举兴兵平定辽东者,乃在于体恤中原民力,欲要不战而定取辽东也。既然伪燕不愿归服,公孙霸又治海师,妄图以此长久割据辽东,与大汉分庭抗礼,陛下便应提早防之。臣之意与大将军之意相合,陛下在东南组建海师,便可以此制公孙霸也。日后平定辽东,也还需得借助海上水师之力。”

    华武帝又问道:“朕前番已经有东南数州水师二十余万,裁撤之后,尚有十万。今中原已定,可将东南水师改做海师。朕闻知公孙霸所用东瀛扶桑人为将,此人乃番邦能人异士,甚得训练统领海师之法。大汉不知何人可以相制此人?朕欲要治大汉海师,谁人可以任之?”

    刘察奏道:“启奏陛下,臣保举征南大将军、荆州刺史诸葛岳,可领此任。”

    华武帝道:“诸葛笑峰乃天下水师名将,此朕所知也。然海师与江河水师不同,不知诸葛爱卿可精通海师之法度否?”

    刘察奏道:“臣与诸葛笑峰在扬州共事多年,臣亦素知其人之能。江河水师与海上水师虽然有不同,然会者不难也。且诸葛笑峰数次率水师出海,平定吴越海贼以及南下平定建安伪燕余党,战绩皆可圈可点。伪燕此番治海师者,无非是取我之短,妄图以海师偏霸辽东也。陛下如欲平定公孙,还需组建海师。臣以为丞相与诸葛笑峰皆善领水师,前番歼灭伪燕悍将韦舟水师者,乃丞相与诸葛笑峰合谋之力也。公孙霸所用东瀛扶桑人云出日胜虽不知其详细,然能与韦舟比肩者,世所罕见也。臣料知其能不能超过韦舟,丞相与诸葛笑峰能歼灭韦舟精锐水师,也便能击败云出日胜。”

    华武帝闻言甚喜,遂问领英道:“丞相意见如何?”

    领英奏道:

    “大将军与御史大夫所议,臣甚为赞同。诸葛笑峰天下水师名将,海内无人能出其右。陛下便可以立即命其治海师,待来年征伐辽东之时,海师已经完备。陛下以骠骑大将军率幽州之军攻其陆路,而以诸葛笑峰海师与伪燕海师对垒。不出一年,破燕军必矣。燕军此番再败,则公孙霸难以再辽东立足,辽东当为大汉收取,海内则靖矣。”

    华武帝闻言大喜,于是下诏令丞相徐图统筹组建海师之事,令征南大将军、荆州刺史诸葛岳,为大汉主持训练海上水师,欲做防备伪燕之用。

    领英又奏道:“组建海师,乃国家大事。臣需得亲自前往荆扬等处,以作筹划。”华武帝准奏。于是领英命尚书文雄代理丞相府事,率领丞相护卫,前往荆州而来。

    自领英离开荆州之后,荆州水师便交与张宠、王节二人统领,受诸葛笑峰管辖,荆州民政交与长史左浚等。建夏进入长安,承继大统,即皇帝位,便以诸葛笑峰领荆州刺史,长史左浚又兼领荆州治中从事,授以镇南将军,荆州官员皆有升迁。张宠、王节、蔡广等荆州水师将领,皆升迁一到三级。张宠又领南阳太守,王节领南郡太守,蔡广令武陵太守。原荆州刺史高涉,上表请去其荆州刺史号,华武帝准之,征召高涉入朝为太仆,厚加相待。

    荆州治所为江陵,诸葛笑峰领荆州刺史,仍以左浚治江陵领荆州民政,而自己率领水师驻武昌,张宠王节等人也仍在军中,所领太守之职,由郡中郡丞代理。领英先至襄阳,王节率众来迎,见领英到,便将千余军士排成仪仗,王节率部将跪拜相迎,礼节十分隆重。

    领英只带丞相护卫十余骑,轻衣简从,领英仍只乘马而不坐车。来至襄阳,见王节如此相迎,便召王节至前,责备王节道:“你亦知吾素来厌恶此等虚饰排场,为何效此阿依意奉承之事?”遂令其去仪仗,命众将如同往日一般相见,无需多礼。

    王节伏地奏道:“军师已经进位大汉丞相,今四海之内,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末将等不敢不以此相尊奉之。丞相已经不是昔日军师,还请受之,

    以表末将等敬仰之情。”

    领英遂责王节道:“你今升迁领南郡太守,此番奉承吾,还欲要升官耶?你虽然为吾爱将,然吾不可护短。”遂对众将道:“王节虚饰礼仪,今不可不罚。着削去王节南郡太守之职,留在军中以观后效。”传命众将,如不遵令者,皆免职。

    众将方才遵命,王节失了南郡太守官职,并不以为沮丧,对众将道:“为敬仰丞相而失一太守之位,甚值也。吾发自肺腑敬仰丞相,非专意奉承谄媚也。”领英在荆州得人心如此,可见一斑。

    领英在襄阳逗留二日,遂又命王节随行,乘船顺流而下,至武昌。诸葛笑峰与张宠等人在江边码头迎候。张宠本欲安排仪仗、隆重相迎领英,诸葛笑峰对张宠道:“丞相此人务实,不喜虚饰繁文缛节,今若隆重相迎者,必受责罚。简便相迎者,丞相见之必然赞许。张将军昔日随丞相数年,尚不知丞相为人乎?”

    张宠闻知诸葛笑峰所言,便不再安排仪仗,轻车简从,只在江边码头安排十余名军士值守,与诸葛笑峰带亲随数人,穿鲜衣崭新铠甲,伫立码头迎候之。

    前船军士前来相报,说丞相有令,无需繁文缛节,如有仪仗陈设,丞相便不入武昌。南郡太守王节在襄阳隆重相迎丞相,已经被丞相免职,特此先来传达。

    诸葛笑峰遂笑对张宠道:“张将军如不听吾言,今恐蹈王节前辙也。”

    张宠见果如诸葛笑峰之言,心中惊讶。见王节已经被免职,遂换下鲜衣铠甲,只穿旧甲素服,以免领英见责。诸葛笑峰见此笑道:“二位将军畏惧潜龙如此乎?”张宠面上汗出,对诸葛笑锋说道:“吾与王将军皆丞相昔日部将,不同于他人,如有丝毫不妥,便受责罚也。丞相对他人甚宽,唯独对末将与王节素来苛刻。”

    诸葛笑峰道:“丞相对二位将军以严,正是相重二位将军也。他人欲得丞相苛刻相待还不得。汉朝已经光复,然四海尚未安靖,吾已经年近半百,若一朝不能用。谁来接替统领水师?丞相将培植二位将军为大将,欲要重用之也。”

第270章 潜龙丞相入荆州

    大汉丞相南巡荆扬等州,从长安至襄阳,又从襄阳至荆州武昌。时昌武二年秋九月也。

    领英率水师将军王节等众,从襄阳汉水顺流而下,入长江,前至武昌,荆州刺史诸葛笑峰与水师将军张宠在江边码头相迎,领英登岸,见诸葛笑峰并没有陈设仪仗,所相应备之物,一切皆从简,领英甚悦,对诸葛笑峰道:“诸葛将军甚知吾也。”二人以礼相拜见领英,领英命不必多礼,寒暄毕,领英见张宠身着旧甲素服,遂问道:“张将军今升迁为南阳太守,陛下亲赐铠甲朝服,平日不舍穿之否?”

    张宠遂答道:“末将昔日跟随丞相,知丞相不喜虚饰华丽。末将本欲穿戴相迎丞相,以示隆重。又恐丞相见责,以为末将升职迁官之后,便沾染奢靡之风,故未敢穿之。”

    领英闻言甚悦,对张宠道:“张将军能如此,吾心甚慰。还望张将军克行简朴,以为军中楷模,只是无需刻意为之可也。”

    于是领英入武昌,与诸葛笑峰等商议筹建海师之事。

    领英道:“伪燕在辽东用东瀛人治海师,欲割据辽东,同中原相抗。御史大夫刘渊鱼力荐将军为国家筹建海师,今将军已经受陛下诏命。筹建海师乃国家大事也,所以吾亲自来武昌,与将军相磋商。现大汉有江河水师十万,四海之内,能善用水师者,无出将军之右。今筹建海师,也非将军莫属,敢问将军治海师方略?”

    诸葛笑峰道:“海师与江河水师大有不同,海洋与江河情况又有所不同。江河水师不可直接用于海师,所以需得重新整训。以吾之见,大汉水师虽然裁撤,然尚有十万之众。今四海平定,东南皆无战事。可将江河水师中挑选三万精锐,加以整训,改做海师之用。”

    领英沉吟问道:“三万人可足够用否?”

    诸葛笑峰道:“吾闻伪燕海师只有三万人之数,所以我只训练三万人,便可以相制伪燕也。如多,将劳民伤财。”

    领英道:“甚善。将军在扬州领水

    师三十年,又数次率水师出海平乱,战绩辉煌,天下共睹,训练海师之法,还倚仗将军。吾为将军后助,将军便可立即行此事。且问将军,海师多少时日能够训练得成?”

    诸葛笑峰道:“若是不谙熟水性之兵,至少需得三年。但现若从江河水师中选拔精锐,吾以为半年便可。”

    领英闻言甚喜,对诸葛笑峰道:“大汉有将军在,何惧伪燕海师不能平定乎?”又对张宠、王节二人道:“诸葛大将军乃大汉军中大材,不仅善领江河水师,亦能统海师。你二人年尚年幼,资历尚浅,今番且跟随诸葛大将军辅助相治海师。”

    张宠、王节二人领命。时诸葛笑峰已经五十余岁,张宠、王节二人尚三十余岁年纪,领英以为大汉内乱虽然已平,然万里海疆,需得一支海师相护卫,恐日后诸葛笑峰一旦不在,东瀛、南洋等海贼作乱,无人可前往平定之,所有便有心相栽培二人,好为以后大用也。

    领英与诸葛笑峰商议已定,诸葛笑峰遂奉命,在武昌、建邺等挑选江河水师精锐者三万人,以张宠、王节二人为副将,甘胜、车邈等也前往相训练。诸葛笑峰聚集得齐备,以船载之,顺长江而下,在长江口海上练兵。

    领英遂以丞相命调拨各州船只军资等物,以供应诸葛笑峰练兵。诸葛笑峰上奏需得赶造海上战船百余艘,领英遂招募天下能工巧匠百余人,日夜赶造海船。

    领英在武昌安排筹建水师事物已毕,便又前往江陵,巡视荆州。荆州治中从事左浚前来迎接,领英入荆州治所,查看册籍文簿,又一一询问荆州诸官员,见左浚治理荆州民政政绩甚佳,领英甚悦。对左浚道:“长史不负陛下所托,今不过数年,荆州户口以及赋税便多出吾前番在荆州之时三成,长史真理民之才也。”

    左浚与众官员皆道:“下官等皆按照丞相所留策略法度相治荆州,今荆州得有政绩,乃丞相之功也。”

    领英道:“休得奉承。今中原虽定,然伪燕尚盘踞辽东,

    陛下欲平定四海,还需得与公孙霸再有一战。伪燕又治海师,陛下当也治海师以制之。所需军资辎重甚巨,中原大战初定,尚在恢复。今还得需要倚仗荆扬益等地赋税,方可养军,以平公孙。你等不可懈怠也。”

    左浚等人领命。领英闻知伪燕被擒之将司马训尚囚在荆州,便道:“自吾离开荆州之后,战事倥偬,陛下又新登基,无暇顾及此事,居然让司马训一囚数年。是吾所失职也。”于是命荆州军曹从事展寅道:“伪燕俘将司马训被吾军所俘,囚在荆州已经数年,其人服罪乎?”

    展寅回道:“司马训被吾军所俘,并无归降之意。后伪燕已经败退辽东,其意有所变化。下官见此,遂相劝降,其人已经愿意归顺大汉,下官便释其执,在军中以士卒听用。因不得丞相命令,未敢任用。”

    领英闻知,遂命展寅道:“即可带司马训前来相见。”

    展寅连忙命带司马训前来见丞相,司马训被带到,见领英在座,遂伏地拜道:“罪将司马训见过丞相。”

    领英遂问道:“司马训,你昔日之主公孙霸已经逃至辽东,十三州皆为汉土。你十营将领者,除你之外,无一幸存,若你愿意成全十员将领名节,吾便可成全。吾今日召你来,便是赦免你前罪,弃暗投明,再生为人,成就汉朝名将,以垂名青史。今日可降,便任用之。”

    司马训遂伏地垂泣,叩首回奏道:“丞相恩德兼备,大汉皇帝英明神武,训乃一罪将,被俘之后,赦而不杀,已经是万幸。今蒙丞相亲自召见提携,敢不竭忠尽力,以死相报乎?”

    领英闻言,遂命其起身。便委任司马训为长沙偏将军,领长沙郡军千人,为展寅管辖。嘱咐其先在长沙领郡中军事,如有功勋,在相提拔。司马训感恩相谢,于是受令,前往长沙上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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