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
“真不知道老总师是怎么想的，居然那这事儿将我们军，这要是被庄建业知道了，不知道是哭还是乐！”
一辆中巴车穿行在前往棉花的林荫道上，四周风景秀丽，但车上的人却没有一个关注外面的风景的，而是一个个沉着脸，好像这辈子的烦心事儿都在这一刻一起涌上了心头，搞得整辆车的气氛都有些沉郁和压抑。
好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老总师年纪较大，加上旅途疲劳此时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这才让车里的气氛缓解了些许，不然包括副司长在内，心里都跟扣了口黑锅一样，实在是压力山大。
没办法，谁让这次所谓的考察是老总师逼着众人去的呢。
不答应，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项目延迟，间接导致十号工程得不到国产大功率涡扇发动机，被迫采用俄制的AL—31涡扇发动机，并酿成这次十号工程预生产型的特大空情事故。
这责任实在是太大，别说单独一家，就是几家捆在一起也背不起，更何况导致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项目延迟又不止是他们这几家的问题，腾飞集团难道就没毛病？凭啥他们背锅，腾飞集团看热闹？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一点则是背锅、责任都不是大事儿，只要能吃到肉，赚到钱，能升官，名利双收暂时委屈一下，车内的几位航发厂的负责人都无所谓，能坐到他们现在的位置，那个没有点儿能屈能伸的胸怀？
问题是真要抗下来的话，就等于说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项目就跟自己无缘了，要知道那可是未来国产战机的主要动力来源，十号工程不说了，东北厂仿制苏—27战斗机的十一号工程未来也是要装备这款动力装置的。
而且还是一架飞机两部发动机。
以空军透露出的200架装备量计算，再加上300架的十号工程，未来十年光纸面上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的保有量就会达到700部；要是再算上更换的备用发动机，以及替代俄制AL—31的老款苏—27升级的使用量，保守估计将达到1000部。
1000部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将是多大的一笔买卖，足够让一个航发厂安安稳稳的过上二三十年的好日子。
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航发制造厂才会一个个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拼死拼活的也要从腾飞集团碗里抢下这块肉。
但反过来说，若是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那对车内各航发厂负责人的打击同样十分巨大，最起码各厂干部职工会觉得你很无能，连最起码的资格都捞不到，还有什么脸担任厂子的负责人？
所以他们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当然了，这种答应也不是热血冲上来，拍着脑袋就上的，实际上一个个航发厂负责人的小算盘打得精的很，腾飞集团三年就能拿出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根本就不可能。
即便腾飞集团有底子，能够快速的转化，但航空发动机的研发生产周期摆在那儿呢，五年是最起码的，通常需要八年以上的时间，毕竟除了研制还得生产，然后试车，各种撞鸟、雨雪、吞水、上千小时的长试车，然后装机升空……
所有过程的时长和周期摆在那儿呢，腾飞集团根本就绕不过去。
结果那个庄建业就敢夸海口说三年完成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项目，令这几个航发厂的负责人们都觉得庄建业是抢项目抢昏了头，都把六、七十年代浮夸风的老套路都用上了。
简直就是瞌睡遇枕头，正愁怎么从腾飞集团碗里抢食儿呢，就把这么大一把柄递过来，到时候一句腾飞集团日常生产工作浮夸，违背实事求是原则，直接就能打落尘埃，到时候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项目想保住都难，这要是不答应简直天理难容呀！
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位航发厂领导眼见老总师睡熟后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我觉得还哭的几率大一些……”另一位负责人低声附和：“不过话也说回来，真要到那个份儿上估计也不至于，不是说上头准备在腾飞集团基础上组建中字头大型央企嘛，多半还是高兴居多。”
“在腾飞集团基础上组建中字头央企？”结果这位航发厂负责人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副司长忽然转过头看向身后两人：“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旋即不由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我这个搞政策的上级主管部门都不清楚的事情，你们却当回事儿，看来那个庄建业还真是会搞舆论，很明显嘛，这就是再平衡你们天天念叨的要拆分腾飞集团航发业务呢！”
说完副司长转过头，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旋即扫了一眼窗外，忽然咦了一声：“这条路……好像不是去棉花的航发生产厂……”
话音未落，副司长便仰起脖子冲着司机喊道：“唉~~师傅，你走错路了，棉花航发厂应该在前面的路口左拐！”
“谁说我们要去厂里了？”
就在这时，被认为一直在熟睡的老总师忽然开口，吓得副司长一个激灵，可还没等副司长回过神开口解释一、二，头顶上便传来一阵他们车内众人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轰鸣。
“这是……”副司长的双眼陡然睁大，旋即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涡扇发动机的噪音……停车，师傅，赶紧停车……”
副司长不管不顾的叫住正在行驶的中巴车，然后不管不顾的跳下车，手搭凉棚朝着噪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直接呆立当场，只见远处一架机身亮白，通体滚圆，T型垂尾，机翼下方挂着四具涡扇发动机吊舱的大型飞机正在缓缓下降。
然而这还不是让副司长最为难以置信的，关键是靠近他这一侧机翼下方的两台发动机的尺寸明显不一样，一个是大型飞机常用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而靠近内侧的则是一款明显是战斗机上使用的小涵道比加力涡扇发动机。
配合着机身上“中国腾飞航发试验”的字样，以及凶猛海东青鹰击长空的独特logo，这位也算见过诸多世面的副司长直接被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还不等这位副司长从眼前的景象中恢复过来，已经下车的老总师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包括副司长在内的所有人彻底凌乱：“看到那架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的三号发动机没？那就是十号工程的备用发动机，WD—62MVP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推重比8，正常推力7.9吨，加力推力12.7吨……”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二代半核心机
“这……这……这不是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的指标嘛？”
听了老总师的话，一位航发厂负责人忽然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没办法实在是老总师口中的WD—62MVP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的指标跟他们当成肥肉争抢的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的预计指标不是想象，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
一句话，腾飞集团完全抛开他们这帮子旁人，不讲武德的自己单干了！
问题是他们这些航发制造厂半点儿指着的话都说不出来，是花了你们这些航发制造厂一分经费了？还是管你们要什么援助了？
什么都没有，全是人家腾飞集团自掏腰包，弄出来的产品，你们有啥好说的？
更何况，人家腾飞集团做的是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根本就不是好不好！明明白白的型号是WD—62MVP，就算是个小学生都知道62和72之间差了10个数呢，两者能一样吗？
即便WD—62MVP也是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那也跟WD—72SUV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有着本质的区别，哪怕性能指标完全一样，两者本质上的区别也是不便的。
就好比是和尚和秃驴，都说的是出家人，可一个褒义词一个贬义词，本质还是有区别的！
正是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这位诧异的航发厂负责人才会这般的委婉的质疑，否则直接就会骂腾飞集团不讲究，自己独吞型号了。
问题是人家不是没做WD—72SUV，而是WD—62MVP嘛！
至于得到所谓的解释，这位航发厂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指望，一路过来老总师的态度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差明说腾飞集团是他罩，庄建业是他亲儿子了。
你让老总师解释，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回怼一句：“有能耐你们厂也做一个十号工程备用航空发动机？”那不就尴尬了。
实际上这位负责人是让包括副司长在内的其他人提个醒，腾飞集团在型号上耍花活儿了，待会儿等到了现场，见到庄建业等一众腾飞集团的负责人，大家伙儿可别怂，怎么着也要团结起来，管他是MVP还是SUV，都得让他们参合一下再说。
能做到各个航发厂负责人的位置，哪有几个是蠢人，自然是对出言诧异的那位航发厂负责人是心领神会，结果还没等他们彼此达成一致，老总师那边却少有的和颜悦色的解释了起来：“这位同志说跟WD—72SUV的指标相同，的确，指标数据上是相似，但依照数据相似就说WD—62MVP是WD—72SUV的变通型号，就不免有些片面了，俄国的AL—31和美国的F110—GE—129的数据还相似呢，就能说AL—31是F110吗？
WD—62MVP和WD—72SUV的道理也是一样，WD—72SUV是什么？那可是真正的高端发推力军用发动机，初期量产型的推重比定为8，中期成熟型是要达到10，至于后期发展性这是要提高到15，由此作为下一代作战飞机的主要动力源。
因此WD—72SUV并不是一款单独的航空发动机，而是一个长期的发展体系，正因为如此，从核心机开始，整个项目的标准就很高，需要使用功率达到25MW的第三代核心机，以此为基础才能衍生出能够涵盖下一代作战飞机的先进航空发动机。”
说着顿了一下，旋即指着已经降落到机场跑道上的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继续说道：“WD—62MVP显然达不到这么高的标准，不说别的，核心机方面，WD—62MVP就比WD—72SUV要差了半个档次，WD—72SUV预计采用的是换算流量30kg\s循环功率25MW的第三代核心机，WD—62MVP使用的只是从第二代核心机升级过来的HX—25—17核心机，换算流量为25kg\s，循环功率只有17MW，最多算是个二代半过渡款。
用这样的核心机做出的大功率发动机也就能在十号工程的生产型上勉强派上用场，下一代作战飞机根本就指望不上，要不我也不可能就把这款发动机当做十号工程的备用发动机了，实在是觉得这款发动机的局限性太大！
这从WD—62MVP具体指标就能看得出来，直径1280mm，长度4982mm，发动机进气流量118kg\s，涵道比0.78，加力推力耗油量1.8kg\daN·h，不加力巡航耗油量0.6kg\daN·h，涡轮前温度1728K，也就是1454摄氏度……”
此时此刻老总师双手环抱胸前，还算浓密的白发在夏日的微风中飘扬，陪着那耐心和蔼的面容，颇有大家风范，指点其WD—62MVP和WD—72SUV更是有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超然，配合着如数家珍的数据，真真是把大家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这话听到副司长以及一众航发厂负责人的耳朵里，一个个的看向老总师的目光就跟看怪物一样。
这样的数据还敢说局限性太大？
老总师，您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还是在欧美刚刚回国的？
国内大功率军用发动机是个什么水平您心里没点儿B数嘛？
WD—62MVP各项指标不是好这么简单，已经好到要爆炸的程度好不好，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讲，WD—62MVP已经超越了俄制AL—31。
不说其他的，单说涡轮前温度，AL—31发动机不过1666K，相当于1392摄氏度，而WD—62MVP则是1454摄氏度，比AL—31发动机真正提高了62摄氏度，这证明WD—62MVP的潜力还未完全发挥出来，未来还有很大推力提升空间。
除此之外，耗油量同样是碾压AL—31，毕竟AL—31加力推力时的实际耗油量为2.3kg\daN·h，不加力巡航状态则为0.8kg\daN·h。
看着数值相差并不大，可要是将战斗机内的数吨载油量这个大基数加权上去，那差距可就相当可观了。
而这样的差距赋予了WD—62MVP更多的续航时间和更远的航程，无论是对近距空战消耗还是对长距离奔袭作战都有极大的提高。
基于此，不少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已经不在那AL—31与WD—62MVP相比较，更是跟美制的F110航空发动机作对比，因为WD—62MVP几乎跟美制的F110系列发动机相当，甚至在某些指标上还有超越。
要知道F110系列航空发动机是美军F—15，F—16，F—14，B—2等一系列主力战斗机、舰载机和轰炸机的核心动力，堪称世界航空发动机当中的经典。
是世界各国航空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动力总成，现如今，不亚于F110的WD—62MVP就摆在您老总师的面前，结果您老人家却说有局限，若非老总师德高望重，不然这帮人都能薅着对方的脖领子吼一声：你TM看不上，给老子，老子要，老子倒贴都要！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正在工作的发动机尾喷口可以摸
是的，在场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真的很想要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先不说指标如何诱人吧，但就如今的进度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那是什么？妥妥的航空发动机空中试验平台好不好，能做到这一步的，说明地面试车，各种测试已经取得相当不错的结果，不然不可能装在空中试验平台上进行真实的航空飞行测试。
换句话说，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距离正式定型最多也就两、三年的时间……等等……两、三年……
忽然间，那些个垂涎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的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猛然想起老总师临出发前在会上说的那番话：“腾飞集团三年就能拿出大功率涡扇发动机，我给你们五年，能不能拿出来？”
一时间包括副司长在内，一大帮子人老脸就根本抹了锅底灰一样，难看到姥姥家去了。
这个时候如果还意识不到这是老总师给他们挖的坑，那他们这些人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三年做出大功率涡扇发动机，看似无稽之谈，可谁又能想得到，腾飞集团只是表面跟他们这些厂家空转着WD—72SUV大功率涡扇发动机，甚至跟上级都弄得紧张兮兮的。
结果呢？
人家背地里却一直在下力气做着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按照中型航空发动机备的案，却做出了重型发动机的性能，你能指责腾飞集团什么？
说他们超标了？
他们要是真这么干了，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十号工程项目组，然后就是总部，之后便是更高一层的大领导们。
因为在他们眼里腾飞集团这种超标是越多越好，如果每个企业都像腾飞集团这样能用自己的力量，由低到高，填补国内空白，实现跨越式发展，那中国何愁不会实现现代化？
这样的情况下，谁去挑毛病，谁就是站在大政方针的对立面，别碾成渣渣是迟早的事儿。
可不去指责，难道真就如老总师说得那样，要把WD—72SUV大功率涡扇发动机项目拱手给了腾飞集团嘛？
要知道这个型号可不止是给十号工程和十一号工程的，未来的新一代战斗机甚至是更多的根据十号工程和十一号工程改进的型号都需要这款发动机，一旦能参与进去就等于拿到了一张长期饭票，企业便可在二、三十年内高枕无忧。
反之，要是被刷下来，以现如今的技术发展的速度，不出两年就会被同类企业甩开一大截，届时想追都来不及，只能慢慢退出这个领域，最终归于平庸甚至是寂灭。
谁想寂灭？
是个人都不想好不好！
可不想又能怎么办？当时老总师话说得那么硬气，他们一帮人全都当成笑话看，现在发现人家没开玩笑，而是把他们当笑话耍，得亏这帮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经历过大风大浪，还能稳得住，否则换做设施不深的，早就被老总师这一手弄到崩溃。
于是一帮子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副司长，他们都被老总师给拴住了，不好说什么，只能指望上级部门的这位副司长提纲挈领的耍无赖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嘛，上级部门不就是干这事儿的？
副司长自然是心领神会，不单是他本人是航发厂出身，连提拔他的老领导，以及老老领导都是从航发制造厂干起来的，因此他们对各个航发制造厂的感情很深，是能照顾就尽量照顾。
所以该他出头的时候，自然是当仁不让，于是轻咳一声，就准备仗着官位跟老总师耍无赖，但还没等他开口，远处便传来一声摇摇的呐喊：“老总师~~~老总师？哎呀呀~~~真的是您……您说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派专机接您，反正腾飞航空刚装备的直—12民用版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帮您老跑跑腿儿~~~”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驱车前来的庄建业，只不过这话一出口，副司长等人的脸色是又难看了几分，造个直升机就豪横成这样，这要是再把WD—72SUV大功率涡扇发动机项目拿到手，还不得上天呀。
反倒是老总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冲着已经下车的庄建业半开玩笑的回了句：“你那直升机噪音太大，我坐着不舒服。”
“那等我们最新的改进型出来后再让您好好感受！”庄建业也不介意，笑呵呵的回了一句，这才转眼看向副司长等人，仿佛才发现人在一样，大感意外的连连惊呼：“哎呀呀~~各位领导，什么风儿把您几位给吹来了？”
说着便冲着身边的小陆吩咐道：“让试验区食堂今晚弄几个拿手菜，可不能亏了几位领导啊。”
副司长等人差点儿没被庄建业这番话弄吐血。
老总师那是能做直升机的，而他们这些人只配在食堂里弄几个拿手菜，你庄建业是招待穷亲戚还是打发要饭花子呢？
不过副司长却没有生气，反而爽朗一笑，上前一步与庄建业握了下手：“你还别说，小庄，我们今天过来还真是打秋风的，刚才老总师已经跟我们介绍了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的具体情况，我很感慨呀，没想到你们腾飞集团竟然依靠自己的力量，独立自主的填补了咱们国内多年来的空白。
所以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小庄你，能不能其他兄弟厂一个参与的机会，追不上整机也没关系，搞些零部件配套的活计也行……”
前半段话副司长说得还像是个人，可话锋一转，整个味道就变了，就差拿着刀子来明抢了。
可周围一帮子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却不约而同的暗暗给副司长竖起了大拇指，副司长不愧是副司长，这时机抓的那叫一个稳、准、狠！
如此公开场合，庄建业敢不答应？
果然庄建业呵呵一笑：“瞧领导您说的，兄弟厂我怎么可能不帮？详细的咱们去试验场再说。”
然后便引着众人上车，一路欢声笑语好不融洽，转眼就来到了腾飞集团新建成的航发航空试验场，待车子在刚刚降落的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跟前停下，庄建业率先下车，然后示意工作人员将空转的WD—62MVP大功率涡扇发动机关掉。
这才走到还在喷着尾焰的尾喷口，旋即便在副司长等人的惊恐之中伸手拍了拍尾喷口壁板，笑呵呵的朗声说了句：“WD—62MVP发动机正在工作的尾喷口是可以摸的，那个兄弟厂能够达到这个标准，那WD—62MVP尾喷口就交给他们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保证90%以上的生存率
看着庄建业肉乎乎大手抚摸着上一秒还开足马力的WD—62MVP发动机尾喷口外壁，仿佛是在某个美女的大腿上来回游走一样，偶尔还勾着两根手指在上面挠一挠。
包括副司长在内一大堆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是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就懵了，以至于不少人都在脑洞太开的想，庄建业那支手爪子上是不是带了某种充满黑科技的透明隔热手套。
不然怎么可能在上千摄氏度的尾喷口如此的肆无忌惮？
要知道那可是航空发动机的尾喷口，而且还是刚刚停止工作的发动机尾喷口，别说是人的手爪子了，就是个熊掌放上去都能给烫得连渣滓都不剩。
正因为如此，这帮人还真没听清楚庄建业说什么，反倒是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庄建业手爪子，大有种扑过去剁下来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的冲动。
庄建业一看自己的话没起作用，便咳嗽了一声，随即化掌为拳在尾喷口壁上敲了两下：“各位领导，你们刚才听清楚没有？我在重复一遍，WD—62MVP发动机的尾喷口的技术标准就是在工作时可以正常触摸，那个兄弟厂如果可以做，那我们就把WD—62MVP发动机尾喷口的配套交给那个厂。”
说着，庄建业示意了下身边的工作人员，几名腾飞集团的试验场工作人员心领神会，立刻拿着带着通话器的隔音耳罩，分发给在场的一众航发制造厂的领导，庄建业同样接过来一个，戴在自己的双耳上，然后冲着拉下来的话筒试了下音效，说了句：“开始吧！”
下一刻，安装在TNB—19S航空发动机试验机三号发动机位置上的WD—62MVP风扇开始转动，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响起，整台发动机即刻启动，炙热的尾流急速喷出，很快便从橘黄色变成了淡蓝色。
茫茫然戴上隔音耳罩的一众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被庄建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几个胆小的更是下意识的往后躲。
要知道那可是航空发动机，而且是军用航空发动机，通常的情况下，运行的时候周围的温度都特别的高，毕竟发动机内部温度高达上前摄氏度，哪怕做了隔热措施，也不可能完全隔绝，以至于溢散出来的高温让靠近的人很难熬。
都是从事航发制造的专业人士，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于是眼见WD—62MVP启动，就想着离得远一点儿，免得被高温弄得难受。
然而当他们刚准备挪开脚步却愕然的发现，站在问喷口旁边的庄建业非但没动，反倒是那只出没外壁的手爪子还在外壁上来回的摩挲着，这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WD—62MVP明显已经进入加力状态，按理说溢散出来的温度应该达到了极限，可他们这些距离WD—62MVP极近的人却几乎感觉不到周围温度的变化。
发现这个情况，一部分头脑灵活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忽的一下便睁大了双眼，少部分反应慢的在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后也在第一时间张大了嘴巴。
近距离感觉不到开加力状态的WD—62MVP的溢散温度，这就说明庄建业的手爪子上真的没有防护，而没有防护的手爪子上竟然能够随意的触摸尾喷口的外壁，这说明什么？
WD—62MVP外溢的温度控制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而是要用变~~~态来表述。
就在这帮子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反应过来面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时，耳罩中便传来庄建业不疾不徐的话音：“恩~~看来这次算是都看明白了，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单单是尾喷口，连同WD—62MVP外面的整个机匣组建我都拿出来，谁要是能做到现如今这样，发动机启动，人的手掌可以随意触摸，那WD—62MVP这方面的配套就交给哪家厂去做，我们腾飞集团历来是把兄弟厂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正如同副司长路上所说，航发系统是一家，既然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说两家话，只要能做，未来300亿的单子直接拿去，我们腾飞集团绝不说半个‘不’字儿！”
这下一对一的耳机通话喊过去，这些个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总算是听清楚庄建业说的是什么了，心里无不是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为300亿的单子，而是被眼前WD—62MVP那种对溢散温度控制到变~~~态程度的惊恐。
300亿的单子谁都想要，问题是这种发动机加力状态下还能用手随意触摸的能力，他们这些航发制造厂哪里能有？
别说是航空发动机了，就是让他们造汽车发动机，也不可能把外壁的温度控制到这种程度，满负荷运行后要是不带隔热手套，依旧能烫掉一层皮。
于是这帮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纷纷看向副司长，那意思很明显，路上你不是跟庄建业谈的很好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上来就弄出这么超纲的变~~~态难度，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此刻，副司长就如同拎着一堆学渣非要挑战学神地位的辅导老师，哪怕他已经跟学神同志说好了高抬贵手，礼让三分，可学神哪怕再高抬贵手，再礼让三分，弄出的东西也是碾压学渣的超纲存在。
发动机尾喷口和机匣在国内航发制造领域的确算是一般的存在，稍有能力的厂子就能够加工生产。
问题是那是没有温度溢散控制的普通航空发动机，而眼前的WD—62MVP早就超出了一般范畴好不好，这种变~~态级的温度控制，别说是一般的航发制造厂，就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副司长都是第一次见，你让其他厂怎么造？又怎么配套？
这就好比是辛辛苦苦把心仪已久的妹子领回了家，妹子让你是牵了手，勾了媚眼儿，顺带还让你在浴室门口窥得一丝曼妙的S型倩影，几乎是把能做的前戏都做足了，让你完全血脉喷涌就要飙车，结果妹子却羞答答的说她大姨妈来了……
那种逼了狗的感觉简直了……
此时此刻副司长便深刻体会着这种把狗日完的爽感，老脸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可还没等他有什么表态，下一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WD—62MVP跟前的老总师忽然伸手拍了拍发动机尾喷管的外壁，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让副司长即可感觉被狗日的抓狂之语：“谁做这款发动机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满足十号工程在第三代近距格斗弹中保证90%以上的生存率，是谁做的真就无关紧要，只要是咱们中国造的就行，小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红外隐身
还小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老人家怎么不跟港岛某电影的吊炸天的男主角一样，指着一大帮航发制造厂喊上一句：“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除了腾飞集团全都是垃圾！”
原因很简单，除了腾飞集团，剩下的航发制造厂谁能够在发动机溢散温度上能做到WD—62MVP这种手摸上去半点儿事儿都没有的？
一个都没有好不好！
做不到这一点，就等于航空发动机的红外信号特征明显，别说是现如今军事大国已经普遍装备的第三代红外制导近距格斗空空导弹了，就是稍差一点儿的第二代产品同样可以沿着发动机尾喷口喷出的高温射流一路追过来碰个你死我活。
而老总师却要求十号工程要在第三代红外制导近距格斗空空导弹的威胁下拥有90%的生存几率，就是说十号工程在近距格斗实战当中，军事大国普遍装备的第三代红外制导近距格斗空空导弹对其无效。
想要做到这点，就必须在热源上做优化处理，而战斗机最大的热源就是航空发动机，想要让这种喷火的玩意降温，难度可不是说几句理论就能办到的，那是涉及到材料、工程设计、气动理论、精密加工……等等学科杂糅在一起的综合性系统工程。
以至于迄今为止，只有美国的F—22所使用F119型大功率军用涡扇发动机具备了良好的溢散温度控制性能，直接令第二代红外制导近距格斗空空导弹失去功效，已经装备各国的第三代红外制导近距格斗空空导弹同样可以大部分免疫。
至于地面发射的，带有红外制导的防空导弹就更不用说了，能打到F—22的概率只有可怜的3.5%，这还是理论数值，若是加上战场的复杂因素的话，整体的命中概率基本趋近于0。
这便是下一代作战飞机当中出雷达隐身之外的另一个隐身门类：红外隐身！
而红外隐身的根本核心便是航空发动机的溢散温度控制。
这已经是下一代作战飞机所涉及的技术了，其他的航发制造厂连这一代作战飞机所用的航空发动机都弄得稀里糊涂，下一代作战飞机的技术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如果国内的相关生产厂都是一个水平倒也罢了，偏偏不跳出来个腾飞集团不说，又搞出了一款具备下一代战机某些技术的航空发动机。
都是国内的企业，怎么腾飞集团能做得出来，其他航发制造厂却连皮毛都弄不明白？不是垃圾又是什么？
一时间副司长的老脸是青一块紫一块，难看的要命，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办法，人家老总师可没明说他们是垃圾，而是一本正经的希望其他航发制造厂都能参与到WD—62MVP的生产。
这也要出言指责，那副司长就真的不讲道理了，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让其他航发制造厂都能够在WD—62MVP项目中获利。
现在庄建业已经大方的表示把300亿的配套拿出来，老总师更是进一步说谁生产WD—62MVP都无所谓，如此大公无私的做派，你这个代表着其他航发制造厂的副司长不感动流泪也就算了，还要指责，见过白眼狼，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白眼狼！
搞得副司长是即拿不得官威，又放不了面子，只能尴尬的杵在那里，被一众的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盯得是心急火燎。
那些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自然也看出庄建业和老总师一唱一和，把他们逼的就差崩溃了。
东西给你了，敢接嘛？
接了，就拿去，出了问题该下课下课，该破产破产；不敢接的话，那还说什么，有多远滚多远！
潜台词这么明显，他们这帮子当领导的哪里看不出来，问题是有些东西看得懂却没法捅出来，偏偏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未来战斗机航空发动机这块肥肉，于是这帮人变不约而同的使出传统艺能，毫无压力的把责任甩出去。
天塌了总有高个儿的顶，在场的谁个儿高？当然是副司长同志了，这个时候他不出头谁出头？难不成这么多年三节两日的孝敬白送了？
该支棱起来副司长您就得支棱起来才是！
“老总师，您老人家这话说的，着实让我汗颜呀！”
便在这时，庄建业忽然开口，旋即招招手示意工作人员把发动机停下，这才面带惭愧的继续说道：“满足十号工程在第三代近距格斗弹中保证90%以上的生存率，说实话，我们腾飞集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毕竟我们目前只针对俄制的R—73格斗弹做了测试，美国最新款的响尾蛇、以色列刚刚改进的怪蛇以及法国的米卡等众多空空导弹的测试还没有做，所以这进度上……”
说着，庄建业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仿佛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下不了决心一样，如此僵持了足有一分钟，这才艰难的开口：“老总师，求您再给我们腾飞集团一年的时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保证把具备优异红外隐身能力的WD—62MVP交到您手里！”
前一句话，副司长等人听了还算松了口气，特别是听到庄建业恳求老总师宽限一年时间，更是让他们忐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但下一刻，庄建业“明年”这两个字一出口，副司长等人微微落下的心又猛的骤然提起，直接就不淡定了！
啥情况？WD—62MVP明年就能定型交付了？
问题是这还不是让副司长等人小心脏怦怦乱跳，脸色煞白的主要原因，就在庄建业恳求老总师的同时，现场工作人员推来一台背投显示器，连同闭路线缆后便出现一架苏—27发射R—73打靶的画面。
目标是距离其3公里的一架无人机。
按道理这个距离，苏—27加R—73导弹的组合应该十拿九稳把靶机拿下，然而吊诡的是R—73导弹在靠近那架无人机时，无人机只是侧向的避让一下，本应该同样偏转的R—73导弹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愣头愣脑的从无人机旁边穿过，最终因为找不到目标“轰~~~”的一声自爆。
这个时候画面中出现解说人的画外音：“配备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验证无人机，躲过了俄制R—73导弹的攻击，证明我集团应用在WD—62MVP涡扇发动机上的红外隐身措施取得初步效能……”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文丘里效应
“这……这……这……”
眼见于此，一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面对屏幕，张着嘴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包括副司长在内的其他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更是直接脑袋宕机，出来完全的懵逼状态。
俄制R—73导弹居然抓不住装配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验证无人机，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俄制R—73导弹导弹，号称苏—27专属佩剑的存在，世界顶尖的空对空格斗弹，居然抓不住3公里内，毫无机动性可言的无人机！
说真的，若不是亲眼看到屏幕中的画面，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会认为是扯淡，可问题是……
就在一众人思绪纷乱之际，屏幕上的画面再次转到了那架负责打靶的苏—27身上，依旧是毫无花哨的保持高度，瞄准目标然后从容不迫的发射了另一枚俄制R—73导弹。
距离1.7公里，攻击的位置是试验验证无人机发动机尾喷口，哪里是所有作战飞机红外特征最明显的地方，别说是属于第三代产品的俄制R—73导弹导弹，就是更老的第二代空空格斗弹盯住战机的尾喷口同样能十拿九稳的把目标给轰下来。
按道理这一次应该是能终结那架圆滚滚的，毫无美感可言的试验验证无人机。
结果……
就在导弹接近无人机的一刹那，试验验证无人机尾部忽然如天女散花般，抛洒出一连串红外热饵弹，瞬间便在天空中留下绚烂的焰火。
然后……然后……然后俄制R—73导弹便呆头呆脑的追着某个红外热饵弹就扑了过去，“轰~~~”的一声就同归于尽，就如同为爱奋不顾身的妹子，飙车飙到了极致所展露出来的癫狂与炸裂一样，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而那架试验验证无人机，却依旧老神在在的那天上缓缓的飞着，连一个起码的规避动作都没有，跟隔壁老王那种老司机一样，靠着某个部位的超强能力，而不是花哨无聊的动作，毕竟体积摆在那儿呢，根本没那能力上上下下来回折腾，直接躺平享受就完了！
就如同大部分男性震惊于隔壁老王如此出工不出力还能博得妹子欢心一样，在场的一众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们同样震惊于试验验证无人机就这么轻易的摆脱了俄制R—73导弹的攻击。
只需释放红外热饵弹就能让属于第三代格斗弹的俄制R—73导弹脱靶，要是都这么简单的话，作战飞机哪里还用得着强调机动性？多装点儿红外热饵弹不就行了？
所以这种看似简单的方法实际上透露出来的信息一点儿也不简单。
最直观的便是发动机尾喷口的热源温度比发射出去的红外热饵弹要低，若非如此，不可能骗过俄制R—73导弹的红外导引头，另其将热饵弹当做作战飞机的发动机尾喷口直接就扑了过去。
而想要做到尾喷口的温度低于热饵弹，这是简单的事儿嘛？
就在众人惊叹于试验验证无人机再次让俄制R—73导弹脱靶之际，画面中那不疾不徐的解说画外音再次响起：“在红外热弹的配合下，机动性能并不高的试验验证无人机再次令俄制R—73导弹脱靶，进一步验证了WD—62MVP涡扇发动机上的红外隐身措施的有效性，得益于我集团多年来在红外隐身方面的不懈努力和刻苦攻关，我集团基于文丘里效应开发的全新引射技术得以应用在最新的航空发动机上，填补了我国在这方面的空白。
为了祝贺我集团所取得的这次重要的应用技术成果，集团党委决定为莅临我集团参观的领导和友人每人提供一部应用了我集团引射技术的电吹风机，市场价998元，时值我集团重大技术成果突破，我们特意请示领导直接打五折，只要499元人民币，499你买不了吃亏，499你买不了上当，499你能把最新的航空尖端的引射技术带回家……”
解说的画外音前面说的还一本正经，可到后面却让包括副司长在内的一众航发制造厂负责人们神情变得异常古怪，这怎么说着说着改成了卖货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屏幕中的画面右上角印着专属于总部试验的标识，听到画外音的解说公开兜售499的电吹风机，在场的众人保证会认为庄建业这是在忽悠他们。
然而令副司长等人更崩溃的是，画外音的解说公开带货也就算了，现场的工作人员居然真就配合上了，不知道从哪儿搬出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电吹风机。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有几个工作人员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做起了演示。
动作有些生硬，又是那个长头发的小姑娘，羞涩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纯，很是可人，当然，电吹风机也很不错，没有传统电吹风机那样粗大的电机和笨重的喷管，只是一个中空的圆环。
是的，就是个中空的圆环，小巧，精致又不失俏皮的灵动，关键是性能也不差，风力十足。
呸呸~~~~TM的想啥呢？他们这帮人来这里是买电吹风机的吗？是来调研航空发动机的。
一时间，副司长等人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就没这么不靠谱的。
不对，哪里是他们不靠谱，分明是庄建业这个混球不靠谱才对，一时间副司长等人是群情激奋，气愤难当，你庄建业靠着先进技术按着他们在地上各种摩擦也就算了，居然好变本加厉的向他们卖货，侮辱谁的智商呢？
正愁怎么找你庄建业痛脚，来一波借鸡生蛋的戏码，你庄建业就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了，这要是不抓住简直天理难容！
“咳咳~~~”
然而还不等副司长等人准备借此向庄建业发难，迫其让步时，老总师忽然咳嗽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这款腾飞集团做出来的腾森牌的吹风机还是很不错的，我用过，比老式的电吹风机轻便实用，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款电吹风机算是将咱们航发领域中的文丘里效应发挥最好的一款非航发产品，我以我劝你们每人买一个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想要参与WD—62MVP涡扇发动机……”
说着老总师指了指手里的腾森牌电吹风机：“这个吹风机才是入门儿……”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一次性投入也就七、八十个亿
老总师这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什么叫电吹风才算入门儿？难不成他们这些航发制造厂连个电吹风都不配做？要知道他们可是做航空发动机的生产厂，玩儿的可是顶级的高端制造，居然说他们连电吹风都不配做，这哪里是在打脸，分明是用铁榔头噗嗤噗嗤的往脸上砸好嘛！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一位脾气有些急躁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终于是失去了耐心，还不等老总师把话说完，便开口辩解：“老总师，您老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我们可是国内工业门类中技术能力最强的生产企业，怎么可能连一个电吹风机都做不好？
别说是腾森牌吹风机用了引射技术，就是应用了更为先进的技术，我相信只要您老给我时间，我们厂一样能做出性能出色的产品？”
“老总师~~~我们知道您老眼里揉不得沙子，可也要了解下国内其他航发单位的实际情况！”
那位抢先开口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话音未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副司长即刻见缝插针的价码道：“如果其他厂也有腾飞集团这样的机会，我相信其他航发制造厂并不比任何人差，毕竟他们的能力、技术和素质摆在那儿呢，缺的就是您老这样的权威认可而已！”
副司长此话一出，其他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立刻如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看那一个个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真的如同那些选秀失败的流量一样，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缺少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是吗？”
老总师并没有因为眼前副司长等人颠倒黑白的做作行为给气到，反倒笑呵呵问了一句。
“的确如此，老总师，我敢拿我的人格向您老担保！”刚才出言解释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连忙接口。
结果老总师一声冷笑，指着手里的腾森牌儿电吹风：“那你就试试，用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做一批这样的电吹风出来，而且价格控制在500块以内的情况下，你还有45%的利润！”
“我……这……老总师……呃……”
那位直面老总师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听了老总师的话，想要继续解释，可这话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这批腾森牌电吹风竟然是用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制造的。
更没想到利用这么先进材料生产的电吹风能在500块钱的售价时还有45%的利润。
要知道500块可是人民币，不是美元，这个价钱最多也就能买几公斤的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即便是腾飞集团生产的国产料，最多也就十几公斤。
这点儿东西通过各种连接，拼装，固化，再修型、机加工、装配……一套程序下来，估计光耗材就不止500块人民币了，结果腾飞集团能在这个价位上还能保证45%的利润，这说明什么？
除了能够自主生产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大幅度降低成本外，最最关键的是腾飞集团掌握了碳纤维复合材料变~~~态级的工艺加工技术，令原有人工胶接，裁剪、拼装的传统流程大幅度简化，甚至有可能直接应用了更为先进的机械化批量生产。
从而大幅度降低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的生产成本，这才能保证利润！
换句话说，人腾飞集团差不多已经把T300碳纤维复合材料做成了白菜价，并在白菜价中还能获得超额利润。
小小的腾森牌儿电吹风如此，WD—62MVP涡扇发动机自然也是一样。
都是航发制造领域的老鸟，解说的画外音说道文丘里效应和引射技术，这些个航发厂的负责人就清楚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大体结构了。
无外乎实在整个航空发动机外，又造了一层类似外涵道的壳体。
以此在发动机吸纳空气时，可以将周边的空气同时吸纳进来，以气冷的形势，对发动机壳体进行溢散温度控制。
不过这种结构的原理简单，可想要做出来却十分的不容易，首先外壳体的材质必须要轻，不然会影响航空发动机总重量，进而影响推重比；
其次强度必须要足够的好，毕竟是航空发动机部件儿，哪怕只是外壳体，那也需要足够的强度保证发动机的总体结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便是成本必须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不能说为了一种性能，不计成本的投入，直接把航空发动机的单价飙到跟普通作战飞机一个水平线上，那就有些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必须要在保证技术的前提下，做好成本控制，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自问，自家厂是绝对做不到两者兼顾。
偏偏腾飞集团就做到了。
腾森牌吹风机的低成本就摆在那儿呢，见微知著，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引射技术外壳又能高到哪儿去？
要知道碳纤维复合材料可是这种壳体最好的材质，既然腾飞集团能在T300复合材料的加工厂大幅度压缩成本，稍微转化一下，在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引射壳体上同样会有不错的效果。
毕竟碳纤维加工技术是妥妥的军民两用技术，是军是民只在生产者一念之间，既然如此，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引射壳体的成本又怎么可能会高？
意识到这一点，那位出头解释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的老脸真的是赤橙黄绿挨个变换一遍，尴尬他妈回老家，真真是尴尬到姥姥家去了。
副司长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老总师这话根本就没法接，连吹风机的成本都控制不了，怎么控制航空发动机的成本？
反过来说，他们这些航发制造厂还不是连像样的电吹风都造不出来？还不是不努力只是没机会，现在机会就在面前，先把应用碳纤维复合材料的吹风机的成本降下来再说，搞不定就别瞎逼逼！
然而就在老总师再次把愉快的交谈彻底聊死之时，庄建业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呀，老总师，您消消气……”
说着又看向副司长等人：“各位领导也别难为老总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这话时，庄建业完全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然后面向所有人：“要不这样，我们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尾喷口的陶瓷基复合材料加工技术愿意无偿转让给有意接手的兄弟厂……”
此话一出，副司长等人精神不由得一震，刚准备说两句表扬的话，庄建业接下来的一句便彻底让他们崩溃了：“不过这项技术目前是世界领先水平，相关的设备和原材料只有我们集团能生产，技术我可以免费给想要接手的兄弟厂，但设备和原材料必须在我们集团这里购买，也不多，一次性投入也就七、八十个亿……”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领先世界的首创
副司长等人当时就不淡定了，你庄建业是技术转让还是借机敲竹杠呢？
还一次性投入七、八十个亿，知不知道七、八十个亿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能够从日本进口成套的精密加工生产线了！
妥妥的世界一流，你腾飞集团能有日本的精密机床先进，还是有人日本的工匠精神？
张口就要七、八十个亿，你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到底值不值这个数！
还世界领先，先不说有多少吹牛皮的成分，就算真的世界领先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发动机尾喷口而已，又不是航空发动机的核心部件，就算你能把手放在正在运转的WD—62MVP涡扇发动机的尾喷口壁板上又如何？
最多能说明你们腾飞集团在这方面还算可以，然后呢？真的能提升航空发动机性能？
显然不能，因为航空发动机的本质还是要看涡轮前温度，还得在核心部件上下功夫，只有这样才能提高航空发动机的推力，才能满足未来空军和民航的需求！
副司长所代表的的一众航发制造厂的确是拿出腾飞集团这样花哨的尾喷口，但他们羡慕之余却不眼红，因为这么多年这些航发制造厂也没闲着，一直致力于涡轮前温度如何提升的相关研究。
若非如此，又怎可能盯着WD—72SUV大功率涡扇发动机项目不放？
还不是觉得自己有了金刚钻，多少能够揽下WD—72SUV这摊子瓷器活儿了，这才毫无顾忌的跟腾飞集团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姿态硬刚。
所以副司长在庄建业还在兴致盎然的介绍着腾飞集团出产的陶瓷基复合材料以及配套的生产设备和加工机械时，副司长却是一声冷笑，打断庄建业的话：“小庄，你们腾飞集团在新材料方面有所突破的确很不错，而且在材料这块也是你们的强项，但却不要盲目将一款材料当成万能的。
陶瓷基复合材料固然是航发领域的全新材料，可目前仅限于发动机尾喷口等少数边缘部件，真正的核心部件陶瓷材料还是无法胜任，毕竟陶瓷除了耐热外，强度太低，耐久性太差，这已经为世界航发工业界所公认的……所以，小庄，这么多的投入，你觉得合适吗？”
“是呀，让我看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明摆着巨亏的事情，连通用、普惠和罗罗这样的航发巨头都说陶瓷基复合材料只能做航发的边缘非核心部件儿，就证明这种材料在航发上的适用性并不强，甚至还不如陶瓷高温涂层来得更有意义！”
刚才跟老总师解释，并被老总师几句话搞得尴尬无比的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在老总师哪里吃瘪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他是拿老总师没办法，可对上庄建业却是毫无顾忌，不单单是因为他们厂的规模不比腾飞集团的航发厂差，更重要的是这位的行政级别还比庄建业高半级。
属于如假包换的“央管干部”，早就超脱部委管辖范畴，而庄建业呢，别看风风火火，各种骚操作层出不穷，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一样，实际上就是个部委下属的干部。
所以同样是企业一把手，说话的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就比庄建业的实权更重，也更能轻易的直通天庭，至于影响政策，争取优惠，摆平地方，他们这些个行政级别级高的存在都不比庄建业差，甚至还比庄建业更强悍。
这样的一群人，一堆企业，居然被一个级别这么低的腾飞集团追上来不说，还得跟腾飞集团搞什么合作，抛开别的利益因素不谈，面子上也很难过得去。
就好比是一群顶级的名媛贵妇中忽然混进一个不会打扮的打工人一样，想不被鄙视都难！
所以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炮开的是毫无顾忌：“所以我觉得在陶瓷材料上，更多的应该在涂层而不是什么纤维增强型复合材料，就比如我们厂，这些年一直致力于陶瓷涂层的研究，并且联合京城航空航天大学取得了一系列该领域极有价值的技术成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厂希望能把WD—72SUV核心热力组建的项目放到我们厂的原因所在，因为我们厂在这方面不敢说世界领先，在国内却叫一句不输任何人！”
说这话时，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可谓是气宇轩昂，自信非凡，仿佛这个世界都要装不下他了，直接就要白日飞升一般，牛气到不要不要的。
然而包括副司长在内的其他航发制造厂负责人们却没有因这位的牛气而感到不适，反而纷纷点头，显然对这家航发制造厂的实力表示认可。
就连老总师都微微颔首，认为这位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眼瞅着自己提升国内航发制造能力，顺带帮着腾飞集团捞一笔友商的技术改造费的庄建业，没想到刚图穷匕见，就被眼前这位比自己行政级别更高的存在给卷回去了。
好歹看看匕首的成色也好呀，结果可好，人家直接说啥匕首不匕首的，想要练就绝世武功，就上砍瓜切菜的大菜刀！
两者完全不在一个频段上好不好！
于是庄建业苦笑着摇摇头，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见状眉头不仅一挑，想要继续开炮，把庄建业直接轰成渣渣，可还没等他说话，便见庄建业忽然吩咐在场的工作人员：“航发试验机上的一号和四号发动全都打开！”
然后拿起身上的对讲机，说了一句：“孙教授，还是您跟几位领导介绍一下ZBF—600新型陶瓷基复合材料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的具体性能吧！”
“好的，庄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庄建业话音刚落，刚才背投屏幕的解说画外音便在场内幽幽的响起，那位硬刚庄建业的航发厂负责人听罢不禁皱了下眉头，这才发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便疑惑的问向庄建业：“孙教授？哪个孙教授？”
“京城航空航天大学陶瓷材料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孙毅，孙教授！”
“孙毅？他怎么来你这里了？”听了庄建业的话，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立刻如同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当场蹦起来。
庄建业却轻描淡写的耸耸肩：“因为我们这里的条件更好！”
就在庄建业话音即落之际，孙教授的画外音再次响起：“各位领导，接下来我向你们介绍的ZBF—600新型陶瓷基复合材料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属于当今世界的一项重大应用技术突破，因为它从根本上解决了陶瓷基复合材料强度低，耐性差的特点，从而令高压涡轮叶片的性能有了质的提高，不但填补了国内空白，更是领先世界的首创！”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吊毛的日本工匠精神
孙教授的声音在现场以画外音的形式不疾不徐的缓缓展开，这倒不是这位孙教授故意拿大，而是这位孙毅孙教授年幼的时候得过脊髓灰质炎，导致走路很吃力，每天在这座试验场走来走去的很辛苦，所以庄建业特意装了一套视频监控和实时语音系统，好让孙教授能够在尽量少走路的情况下能够监控到试验场各个区域的情况。
当然了，若是换作其他人，别说走路辛苦，就是双腿断了，看到这么多高级别领导过来，爬也要爬到现场，在各位领导面前搏一个好印象。
可孙教授偏偏就不是这样的人，若非如此，他在京城航空航天大学时，跟那位硬刚庄建业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所领导厂子弄得不愉快了。
搞科研，做学术，弄试验孙毅都没的话说，那是全心全意的往上扑。
然而到了某些层次和位置，可不单单是做这些学术性的东西，拿出所谓的成果就能吃得开的，还要搞些人际关系，巴结实权领导，争取下属福利，评审论资排辈儿，总而言之科研之外的事情占去了90%，剩下的10%也有大半是在勾心斗角。
孙毅由于身体的残疾，以及多年来养成的死读书的性子，在为人处世方面极不擅长，但架不住孙毅天生学霸体质，逢考比称雄，于是从中学开始，这位学神是一路开挂，最终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公费留学生，并将其制霸考场的奇迹带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从而成为麻省理工应用材料系的传说。
这样的人回国效力自然要得到重用，事实上从级别待遇上来说孙毅的确拿到了远比同龄人高的多的东西，甚至是不少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在环境上，孙毅真的是极不适应，他就想要个安静的科研环境，可惜上上下下却觉得到了他这个位置，还谈科研就有些可笑了，要谈也应该谈政治，讲原则！
但在孙毅这里，所谓的政治和原则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自己的事儿做好，一展自己所长而已。
然而大环境却让孙毅的朴素理想缺乏所谓的使命感，于是并不懂这些东西的孙毅越来越不适应，与此同时包括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在内，不少人对孙毅的评价则是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连人际关系都搞不好还能有什么用？
如此情况下，身心俱疲的孙毅终于是提出辞职，准备去往美国，哪怕美国那边在不济，最起码能给他一个安静搞研究的地方。
而孙毅一走，其主导的陶瓷耐热涂层材料研究便陷入了停顿，没办法，如今国内在陶瓷材料研究上面与国际主流的差距是相当大的，因此在麻省理工应用材料专业专攻陶瓷材料的孙毅一回国便成为这个领域的权威。
不然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也不可能巴巴的找上门来，搞什么鸟门子合作，结果好好的合作愣是被他们搞得不伦不类不说，最后还把孙毅给气走了。
不过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等人也没太在意，毕竟孙毅走归走，留下的东西也不少，就算完全停顿，也能从现有的成果中提取一两个应用技术，成为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不可多得政绩和资历。
可就是这么一位本应该前往美国的孙毅居然出现在腾飞集团的航发试验研究中心，让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不免有些惊讶，可还没等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消化掉这条信息，孙毅接下来的一段话便如同一记重锤差点儿没把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脆弱的小心脏给砸碎了。
“现在tnb—19航发试验机的一号和四号发动机已经拆开了，这款wd—66型大涵道比涡扇，核心机与wd—62mvp一样，都是我们集团2.5代核心机，这套核心机有个特点，那便是采用燃烧室—高压涡轮导向器一体化设计，这样做的好处是，从燃烧室喷射出来的高温射流在穿过高压涡轮导向器时能够让狂乱的热流完全理顺，从而在推动高压涡轮转动时更有效率，同时也会提高涡轮的使用寿命，进而极大延长航空发动机的大修间隔时间。
不过这样做就必须保证高压涡轮导向器上的导向叶片能够承受住高达13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热流的冲击和灼烧，因此对叶片提出极高的要求。
为此我提出了两个技术路线，一个实在原有的镍基金属合金导向叶片外层喷涂陶瓷耐热层，就如同四号发动机的高压涡轮导向器那般；另一个则是用陶瓷基增强型复合材料做导向器叶片，一号机用的就是这个纪录路线。
事实证明，我的第二套方案明显比第一套方案更有效，大家可以仔细的看一下两台发动，它们的飞行时长都在120小时左右，然而采用陶瓷耐热涂层的四号机的高温涡轮导向器上的导向叶片就已经出现肉眼可见的缺损，因此四号机的状态并不稳定；反观一号机，应用全新的zbf—600陶瓷基材料，依旧完好无存，发动机的推力始终处在良好的飞行状态。”
听孙教授这么一说，包括副司长在内的一众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连忙在一号机和四号机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儿，反反复复看了数十遍，这才确认，孙教授说的的确没错，四号机上的高压涡轮导向器上的叶片的确有几个出现缺损，尽管并不明显，可在航空发动机这种精密产品确是极大的缺陷。
与四号机截然相反的是一号机，不但肉眼见不到缺损，就算利用探伤仪器测量同样找不出任何毛病。
两者孰好孰坏，别说是在场一众资深人士了，就是来个刚懂事儿的孩子都能毫不犹豫的分辨出来。
这下还以为自己这边得了先手的一众航发制造厂负责人们再次陷入了集体沉默，然后包括副司长在内，全都直勾勾的看着那位与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
“各位，我们厂的陶瓷涂层喷涂技术绝对有保证，要知道我们所有的喷涂设备全都是日本进口，那种细致入微的工匠精神，绝对不是国产能够比的……”
“行了，我的领导，日本的设备用在航发制造亏你想得出来，连他们自己都不敢这么用，恭喜你，日本人绝对会感激你的，既然如此，就求你帮个忙……”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还想强行解释，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建业笑呵呵的打断，旋即把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导向叶片塞进眼前之人手里，拍了拍对方粗大的手：“把这个导向叶片拿给日本人，看看他们能不能用吊毛的日本工匠精神给老子原封不动的做出来！”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能不能也来个进口替代
庄建业说着就把手里偌大的导向叶片塞给面前的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手里，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导向叶片个头看着可不小，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足有半个小臂大小，再加上这玩意是直面燃烧室与涡轮之间所谓的最强涡轮前高温的存在，一般都是用镍基合金配合着复杂的冷却环状通道制造而成，重量上并不像一般的航空部件儿那么轻便。
所以当庄建业突然塞过来时，着实是把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吓了一跳，这要是一个没接住，摔倒地上算谁的？
如果只是他和庄建业两个人倒无所谓，接不住就接不住，反正这东西又不是他的，问题是此时此刻老总师、副司长以及其他众多兄弟厂的负责人都在这儿嘛，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再不济也是要保持一定的形象的，因此真是吓了一跳。
可结果，真接到手里，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非但没有因为庄建业的鲁莽举动而气愤，反而单手擎着偌大的导向叶片满眼的不可思议，进而嘴唇颤了两下：“怎么这么轻？”
是的，以往用镍基合金这类完全金属制成的导向叶片，不说比钢铁同体积的钢铁重，但也轻不到哪里去。
即便承认能够轻松的拿起，但也要用些力气支撑。
可此刻手上的导向叶片虽然形制和体积与以往的没有任何不同，但整体的重量却至少比传统的镍基合金材质的导向叶片轻了三分之一。
要知道手握导向叶片的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所在的厂本身的主攻方向便是导向叶片和涡轮叶片这类航空发动机最为核心的热力组件，因为他对这类部件的重量不但了然于心而且极为敏感。
一上手就知道，腾飞集团的产品比他们厂的产品轻太多。
同等体积和形制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轻便，这说明什么？
一来在材料上取得决定性突破，其次便是在加工工艺上实现颠覆性的创新，两者少一个都不行。
然而还没等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从手中轻便的导向叶片中回过神来，一旁的另一位航发厂负责人便一把将导向叶片给抢过来，然后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这还不算，竟然还把自己的助理叫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又仔细的在表面的查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向庄建业难以置信的问：“你们这个叶片上居然没有设置冷却孔？直接用材料本身硬抗？即便是陶瓷材料能够有很强的抗高温功效，可在大气环境下，陶瓷材料的抗氧化性却非常差，而其本身的延展性更差，两者结合导致强度还不如不同的低碳钢，与此同时刚刚从燃烧室喷出的热流凶猛且不稳定，冲击性非常强，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仅如此……”
也不知道这位航发厂负责人是真的惊讶，还是处于好奇，拿着导向叶片冲着庄建业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都把周围其他航发厂负责人给弄懵了，但却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包括副司长以及那位跟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也发现了这款导向叶片上真的没有复杂的气膜冷却孔。
之前查看WD—66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时，这个细节还没被他们注意到，倒不是他们看的不仔细，而是这类气膜冷却孔本身就极小，在航空发动机运行时高温冲击和灼烧过程中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氧化反应，导致叶片表面黑黢黢的，很慢辨认出气膜孔的所在，因此没注意到很正常。
可是现在，庄建业拿出的一块叶片可是全新的，没有丝毫灼烧与氧化痕迹，自然是会被他们这些航发领域的资深人士一眼就发现。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场之人除了庄建业和老总师，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震惊的，直面涡轮前温度的导向叶片竟然没有设置一个气膜冷却孔，直接用材料本身硬吃13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
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别说是副司长等人看了不可思议，就是通用、普惠、罗罗三大航发巨头的核心航发工程师见了同样会感觉头皮发麻。
材料本身的耐热性得达到何种程度才敢这么硬吃涡轮前的绝对高温？
要知道镍基合金在1100摄氏度内部的结构便不再稳定，若非如此，航发工程师也不可能开发出气膜冷却孔那般复杂到变~~~态的冷却结构，可既便如此，温度至多也就提高到1300摄氏度，再高也就没办法了。
所以航发工程师们除了进一步深挖镍基合金单晶结构材料的潜力，尽可能将这种单晶结构做到极致，剩下的便是想法设法的开发耐热涂层材料，为镍基合金叶片涂上一层皮肤。
然而不管是深挖材料的单晶结构，还是涂上一层皮肤，着眼点都是放在镍基合金本身上。
在这方面美国、欧洲和俄国这些个航空强国走在世界前列，中国却落后很多，没办法那些个航空强国在这方面积累了足有半个多世纪，经验积累的多到爆炸，并且还在不断前进。
中国当然也想在这方面追赶，奈何国内航空工业起步本来就晚，真正理顺的要等到十号工程首飞，与航空强国整体差了40多年。
而镍基合金这东西偏偏又是个极其吃经验的东西，特别是单晶结构，各类金属元素的配比，冶炼的火候，热处理的程序等等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那是需要几十年如一日，上千万次试验总结出来的最佳方案。
若非如此，那些航空强国怎么就敢把最新的镍基合金的金相数据当做研究成果公之于众呢？
还不是清楚这里面的门道，知道其他国家就算知道金相数据，也做不出来同类产品，因为这类东西关键不在数据，而是整个生产的全流程。
国内其他航发制造厂当然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可却半点儿办法都没有，想要追，最快也要二、三十年的光景，换句话说他们这带人是看不到希望的。
看不到希望就没有成绩，没有成绩就等于没有政绩，都到了这个位置了，堂堂央管干部，谁不想在未来的厂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怎么办？
于是不少厂就把注意打到了俄国或乌克兰的身上，用他们强于国内的航发热力部件制造技术为国内的航发厂做代工，然后拿到国内贴上厂标当做“国产”装机使用。
毛子们有钱赚当然愿意了，可问题是毛子的质量把控太差不说，商业信誉同样拉胯，搞得国内几个航发厂是欲仙欲死，却又有苦说不出，俄国和乌克兰只看钱外，美国和欧洲除了要钱还要命，所以就算毛子们各种恶心加操蛋，国内航发厂也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而如今，腾飞集团似乎在镍基合金外找到了另一个前进更加广阔的解决方案，在场的几个航发厂的负责人心里就开始活泛起来了，既然受够了老毛子鸟气，能不能也来个进口替代，把腾飞集团的产品拿过来用用？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小日本的设备全TM是坑货
也难怪在场的几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国内在镍基合金的冶炼与制备方面与欧美航空强国差距太大。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在材料方面傲视国内的腾飞集团，基于镍基合金，掺杂金属铼等稀有耐高温金属元素开发而来的X和Y两款全新的航发金属材料，即便取得不错的进展，可想要真正成熟并投入使用最起码也要再等五年的时间。
毕竟实验室制备与大规模工业化生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X和Y两款全新的航发金属材料再怎么说也是要用在航空发动机上的，作为工业品必须要有大规模批量化生产的属性，在实验室里弄出几个样品，搞几个限量款，那不是工业品而是奢侈品。
而目前腾飞集团X和Y两款全新的航发金属材料卡就卡在大规模工业制备上。
连腾飞集团都如此，就别说其他航发厂了，只能是更加不堪，不然也不能从俄国和乌克兰花钱买所谓的“国产”货了。
正因为如此，当他们知道有一种能够超越毫无寸进的镍基合金材料，完成航空发动机涡轮前温度跨越的全新产品，几家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都跟见了女神沐浴的纯情小男生一样，不说是血脉喷张那么夸张，但也是兴奋异常。
只不过兴奋归兴奋，这些航发厂的负责人们却不是蠢人，腾飞集团的东西再好，也要搞清楚这玩意能不能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否则搞个X和Y合金，先进不假，可对他们这样的急于转化效益的企业来说与脱裤子放屁差不多，半点儿卵用都没有。
所以刚才的问出一连串问题的航发厂负责人惊讶不假，但在惊讶之余，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在询问庄建业，这种用ZBF—600材料制成的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的可行性，别又是啥实验室搞出来的定制款，那可就没啥意思了！
庄建业可是粘上毛就能当猴精处理的野狐狸，周围人神态的变化自然是被他一样不差的全都收到眼里，于是也不废话，从旁边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另一个导向叶片，然后用手在上下两个跟木工榫卯结构如出一辙的外支撑板底部各取出两个做工精致的销钉，下一刻手轻轻一抖，便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从导向叶片内抽出跟叶片形状一模一样，且带着密密麻麻冷却孔的金属芯。
与此同时庄建业缓缓开口：“我先回答我们的导向叶片是怎么解决陶瓷材料结构强度和延展性不足的问题……”
说着指着被他抽出大半的金属芯：“我们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给陶瓷材料增加一套金属骨骼，有点儿类似咱们航空界普遍采用的蜂窝材料中的蜂窝芯子，可以起到对陶瓷叶片外壳支撑的作用。
不过因为陶瓷材料的特性以及航空发动机燃烧室与高压涡轮之间恶劣的工作环境，单纯的固定式蜂窝结构不足以减少高压燃气乱流的冲击，需要抵消更大的冲击势能，按照我们2.5代核心机的17MW功率为例，涡轮前温度达到1728K，也就是1454摄氏度，燃烧室的高温热流的冲击力达到9.05×10的六次方兆帕。
这样强大的冲击力，一般的蜂窝结构根本支撑不了，因此我们在金属芯的外侧有增加了一层金属波形弹簧，从而在外层陶瓷叶片受到高温热流的强大冲击时，能够通过波形弹簧减少内部的势能，最终在金属芯的支撑下顶住高温射流对整体叶片带来的伤害。”
庄建业边说，便将附着在金属芯外层的一叠如同折纸一样收拢在一起的金属薄片给抽出来，然后来回伸缩的向在场众人展示了一番，并接着说道：“这就好比是古代的重甲将士一样，陶瓷材料就是防御极高的盔甲，波形弹簧就是肌肉和软组织，最内的金属芯则是支撑的骨骼。
三者有效协同，才能让将士发挥出做好的状态，我们的导向叶片也是一样，得益于三种不同部件的有机结合，我们的导向叶片在抗高温高压的能力得到成倍提高不说，连同冷却气流也比之前的第二代核心机减少了25%，从而提高涡轮做功的效率……”
庄建业介绍的可谓是事无巨细，几位感兴趣的航发厂负责人更是听得认真，不过还是有位负责人没等庄建业说完便不解的问：“庄总，按你刚才所说，内部的金属芯和波形弹簧应该都是镍基合金制成，不知道这种镍基合金的要求高不高？”
“不高！”庄建业一摆手，笑呵呵的回应道：“一点儿也不高，用咱们涡喷13发动机上的镍基合金材料就行，也就是国产第二代镍基合金，根本用不上什么单晶材料，毕竟最恶劣的高温都被陶瓷材料给挡住了，内部自然用不少那么好的材料去支撑，否则我们做这套陶瓷盔甲还有什么用？
不就是为了绕开咱们自身金属材料冶金领域的瓶颈的同时，尽可能的降低成本嘛，所以这点请各位领导放一百颗心，只要做过涡喷13配套的，有二代镍基合金加工生产经验的，协助我们腾飞集团生产些金属芯和波形弹簧完全没问题！”
听了这话，那些已经颇感兴趣的航发厂负责人们便觉东胸膛里的那颗心开始砰砰乱跳，这已经不是感兴趣了，而是已经抑制不住心动的节奏。
涡喷—13作为国内航发当中为数不多能够完全落地的项目，不少航发厂都或多或少的参与过，甚至某些厂更是涡喷—13第二代镍基合金热力部件的制定生产加工单位，对加工二代镍基合金可谓颇有心得。
因此听说庄建业手上的导向叶片内部的金属部件竟然如此简单，那还不跃跃欲试的抢过来试试？
要知道这可是比肩世界一流的航发核心部件，能参与其中就等于是跟世界航发巨头的先进产品一较高下，先不说填补多少国内空白，也不说能够取得多少先进专利，单就跟世界航发巨头们并肩而立的事实，就够这些负责人们在年终报告中大吹特吹了。
而这种大吹特吹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让他们魂牵梦绕的政绩。
他们压着腾飞集团，抢项目，挖墙脚，甚至干出从俄国买“国产”的恶心事儿，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政绩”两个字。
如今，庄建业就把如此轻松刷政绩的东西摆在他们面前，这要是不抓住，那可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就在这些个负责人们开始心思活泛的想着怎么把导向叶片的金属芯和波形弹簧的加工生产弄到自己厂里的时候，庄建业接下来一句话便让刚生出此番心思的负责人们心里哗啦凉了一大截：
“对了，差点儿忘了，这套金属芯和波形弹簧的加工千万别用小日本的设备，那些个破烂玩意没一个能达到精度要求的，全TM的是坑货！”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0.15mm直径的气膜冷却孔
听了庄建业这话，在场的航发厂负责人是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不太好看，没办法他们的厂子里或多或少都有日本加工设备存在。
倒不是他们这些厂不想用欧美的设备，问题是欧美的设备不但贵，而且售后服务特别差，往往设备坏掉光欧美厂家的维修人员最少要两个月，如此也就罢了，恼人的是欧美厂家维修人员的一切费用全部由客户买单。
吃好的，住好的还得玩儿好的，以至于不少航发厂觉得他们请来的不是能帮助解决问题的洋师傅，而是找了个洋爷爷给自己找罪受。
与之相比，日本的设备不但价格相对便宜，售后方面比欧美厂家要人性得多，再加上日本设备细节做得很到位，加工精度也能满足国内航发生产的大部分需求，因此国内各大航发厂从九十年代开始陆续采用了日本加工设备。
当然也有个别厂不单单是因为设备成本和售后问题选择日本产品的，而是出于其他目的，就比如刚才硬刚庄建业的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
他所领导的航发厂所有设备清一色日本产品，这也就罢了，此君只要有机会便在大会小会上夸一夸日本设备的高精度与厂家的工匠精神，想方设法的介绍其他兄弟厂采购日本的产品。
明显上是出于对日本产品的信任，看中日本设备的品质。
可实际上，他大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学日本，不但受到过日本几家大型设备制造企业的联合资助，毕业后更是成立自己的贸易公司成为那几家日本设备制造商的在华全权总代理。
所以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的举动就不难理解了，什么帮着厂子搞技术升级，什么对日本的工匠精神特别崇拜？分明就是帮着儿子偷偷赚钱罢了。
妥妥的嘴里说着主义，心里全TM是生意！
正因为如此，其他人听了庄建业的话倒没什么，也就是略微担心一下，若是日本设备不成可怎么办，毕竟能够生产世界级的导向叶片的机会难得，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可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却是怒火中烧，你砸我们厂子的锅也就算了，居然还准备砸自己家的锅，你庄建业有些欺人太甚，于是乎沉寂片刻的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张嘴开怼：“庄建业同志的意见我不敢苟同，日本设备的品质享誉世界，他们在机加工方面的成就与德国不相上下，在机上日本企业良好的工匠精神文化，他们生产的每一款设备都已经不能算工业品，而是应该称作为艺术品。
所以庄建业同志刚才说日本设备精度不够，都是坑人的破烂玩意儿，我觉得还是庄建业同志片面的个人理解，我们厂用的就是日本的设备，一直以来都非常不错，怎么就没有出现精度差的情况？
因此我不得不怀疑腾飞集团是不是在某些日本设备使用上出了纰漏，若如此的话，我建议腾飞集团的干部职工去我们厂交流学习一下，其他的不敢说，在日本设备的使用上我们厂还是有些经验的……”
说着顿了一下，从身旁的秘书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的继续说道：“更何况，各个兄弟厂都或多或少的引进了日本设备，那可都是花费国家宝贵的外汇购买的，怎么可能因为一句日本设备精度不行就废弃不用？这都不是浪费，而是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这责任谁背？更何况，日本设备真的就精度低？如我之前所说，还应该是有些人对日本设备有些误解，因此我建议……”
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不愧是一路过关斩将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央管干部，口才那叫一个了得，后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可谓是口若悬河，条理分明，逻辑性极强。
引得一众其他航发厂负责人们是纷纷点头，倒不是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说的真的有多好，而是那句“这都不是浪费，而是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这责任谁背？”大帽子扣下来，其他航发厂负责人们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些顶不住。
既然顶不住，那就只能附和了，还能怎么办？难道跳起来说自家花了上亿人民币采购的日本设备直接扔垃圾堆？
今天敢这么说，明天就等着下课回家养老吧！
庄建业是没想到自己拐弯抹角的第二次提高设备问题又被面前这个总摆臭脸的地中海中年油腻男给怼回来，然而整个人是既没生气也没意外，而是十分平和的将手里的金属芯和波形弹簧完全抽出来，递给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日本设备好处的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领导您看下，这样平均厚度不到5mm，且材质即硬且脆的第二代镍基合金金属芯上的1845个0.15mm直径的气膜冷却孔用什么日本设备能加工出来？”
正侃侃而谈的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听了庄建业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显然被人打断让这位有些不太适应，旋即本就很臭的老脸便浮现一股怒气，说到最关键处突然被打断，在这位央管干部眼里不亚于正跟美女飙着车突然被人强行终止一样，欲火那真是百分百转化为怒火，而且还是不发泄不爽利的那种。
然而还没等他把怒气完全撒出来时，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诧异的惊呼：“你说什么？金属芯上有气膜冷却孔？你刚才不是说整个叶片都是靠着陶瓷硬吃燃烧室出来的高温射流嘛？”
“陶瓷材料的确是硬吃高温射流不假，但也要尊重科学常识呀，普通的热传导效应初中生都清楚，您这么一位领导航发厂的高级领导干部不会都知道吧？
要知道内部的金属芯只是二代镍基合金材料，只能够承受850摄氏度的高温，如果不做些冷却处理，陶瓷材料的再耐热，传递到内部的温度也接近900摄氏度。”
“这……这……这……”
听了庄建业的话，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明白该怎么说，庄建业便把手里的金属芯塞给了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手里，然后毫不客气的问：“别这个那个的，你就说，日本的设备能不能在五毫米厚的复杂叶型表面上打出直径1800多个0.15mm的特种工艺孔？如果有，他们日本有多少这样的设备，我们腾飞集团就买多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出口转内销的淘汰货
“这个……”
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当然还想辩解，可大嘴巴长了半天，愣是两个屁都没放出来，直接被庄建业怼得是哑口无言。
0.15mm的气膜冷却孔，而且数量多达1800多个，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普通孔加工，而是上升到特种加工范畴，不仅如此，因为数量上的因素，更是特种精密孔加工当中最顶端，最复杂的特种群孔加工。
这方面，别说是日本了，就算是在机械设备方面独领风骚的德国都没法办法办到，只有美国这样在航空领域拥有绝对的技术领先地位的超级大国，才具备这样的能力。
所以别说眼前这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拿不出来了，就算搜遍日本全境也找不到这样的设备，不然的话，日本何必在航空制造业上跌跌撞撞，除了六十年代靠着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老一辈航空设计师举全国之力弄出个并不成功的支线客机外，几十年下来竟然连一块自产的飞机蒙皮都没造过？
还不是整体产业被无形的压制，根本就没办法往这方面去迈进，当然了，为美国的航空巨头做高级代工厂和打工仔到是没问题，但也正因为如此，日本的航空工业被彻底的限制在局部，连触摸整体的机会都没有。
就跟是盲人摸象一样，哪怕把局部做的再好，没有整体的感觉，还是无法完整更高层次的升华。
而这也给日本机械加工设备带来难以跨越的局限，毕竟航空工业很多时候是非常吃经验的所在，你小日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何谈经验？
所以日本的孔加工机床，可能在1mm左右的精密孔能做的很好，但在0.3mm以下的超精密孔就玩儿不转了，就更不用说应用于航空发动机涡轮叶片上的气膜孔这样的超精密群孔了，别说做了，估计日本人真的连见都没见过。
毕竟美国人找日本人代工的也不是掏心掏肺的全都丢给日本人干，像航空发动机这样的核心部件，美国人从来都是自己单干，绝不假手于人。
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做的是生意，又不是真的搞主义的，对这些事情可谓门儿清，至于一直在极力推销腾飞集团出产的加工设备的庄建业就更不用说，所以眼见着那位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一时说不出话，庄建业也不客气，把手里的那条金属波形弹簧一抖：“还有这个，厚度2mm，整个弹簧需要设置627个直径0.1mm的工艺孔，领导您如果认识日本相关企业的人，问问他们，有没有0.1mm的钻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一众航发厂负责人们这才注意到，原来那个波形弹簧上同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极细的小孔。
这倒不是这些人观察的不仔细，而是在陶瓷材料的包括下，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内部的金属材料不需要做过多的处理，加上机翼下本就遮挡了光线，一群五十开外的老干部们又个顶个老花眼，所以一时不察很正常。
可被庄建业这么一提醒，这些人自然也就反应过来，眼神不好的立刻找出老花镜，甚至有几个更是拿出了放大镜对着样品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0.15mm的孔就很难做了，而且材料还这么薄，一般的热源或机械加工根本就做不了。”
“是的，热源会让材料孔周围出现熔积层，会对材料本身的性质造成破坏；而纯机械加工的话，这样薄的材料很容易造成裂纹，会让废品率高到吓人的程度。”
“恩~~没错，0.15mm也就罢了，0.1mm也就是普通打印纸的厚度，无论是热源加工还是机械加工，根本就没法做，就算是市面上最先进的设备，配合咱们最好的操作工也做不来，所以……”
“应该是电化学加工了，我记得腾飞集团好像研制过类似的设备。”
“我记得前段时间，跟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从日本进口了两台电化学加工中心来着……”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嘈杂，然而在这些嘈杂的议论当中，庄建业拿出的金属芯和波形弹簧上的气膜冷却孔的加工工艺却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没办法，虽然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领导，但个顶个都是在航发领域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鸟，让他们上手亲自造航空发动机或许有些为难，但让他们掌掌眼还是挺靠谱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位跟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的负责人也从刚才的慌乱中稳住了心神，尽管没有再说什么，但那张臭臭的脸却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轻松姿态，仿佛是在说，你腾飞集团有电化学加工设备，我们也有呀，而且比你们的更好，纯日本进口，那可是电化学设备的发源地，妥妥的世界一流，怎么样？没咒念了吧！
“小庄呀，我们的确有几个兄弟厂从日本引进了电化学加工设备，整体的工艺方面很不错，你刚才也说了，愿意将部分技术转让给兄弟厂，所以……”
这个时候副司长适时的开了口，一如既往的摘桃子，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一副吃定你的表情，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而听了副司长这话的其他航发厂负责人也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一轮，旋即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庄建业，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一般，下一刻就能扑上去直接大卸八块。
没办法，这些个航发厂负责人唯一的立场就是政绩，如果腾飞集团的东西无可取代，那就低个头，认个怂，该合作合作；可如果能够不负任何代价的白瓢，当然要去试试，不然不就成傻子了？
所以在他们这群人里，可不单单是那位跟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厂负责人满嘴主义，心里生意，而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啥好鸟。
当然也包括庄建业！
正因为如此当副司长论述“猴子摘桃”合理性的长篇大论刚一结束，庄建业便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当即就让副司长春风满面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电化学加工设备我们去年下半年就全部淘汰了，连专利技术都卖给了日本小林化学……额……领导，可别跟我说，几个兄弟厂购买的就是小林化学出产的，把我们出口的淘汰货又花大价钱给买回来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
“那可真是……”
庄建业话说了一半儿，便适时的止住了嘴，然后看着副司长和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的目光真真是如同看着两个白痴一样，古怪到姥姥家去了。
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就跳起了脚：“怎么可能？小林化学可是电化学设备的开创者和领导者，怎么可能从你们腾飞集团购买专利？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应该见报，我们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各位领导太忙，没时间关注新闻，前年年中时，新闻联播就已经以简讯的形式播报了我们腾飞集团向国外转让一批专利技术这一事，当然，各位领导可能会觉得我这么说还是不牢靠，既然如此……”
说着，庄建业抬起手朝着不远处的一栋白色的建筑指了指：“哪里就是我们所有试验用航空发动机的维护保养修理车间，哪里有一台腾飞集团早年产的NB—66和NB—6600两款电化学加工设备以及小林化学赠送给我们一台应用我们相关专利技术的小林—225电化学加工设备，各位可以实地对比一下，看看我们几年前产的老设备比今年小林化学刚出产的新设备究竟是不是一脉相承！”
听庄建业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好奇起来，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都有意想过去瞧瞧。
可副司长阴沉着脸没动，其他人也不好做这个出头鸟。
便在这时，许久没说话的老总师忽然迈步走向修理车间：“恩~~~我也挺好奇的，这小日本看上的专利究竟是个什么样？”
老总师这么一动作，其他人瞬间就放下了包袱，毕竟人家老总师的级别、资历以及地位摆在那儿呢，副司长实权再大也没方法跟人老总师比，所以其他航发厂负责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立刻纷纷跟上。
真真的嘴上都是主意，落到心里全TM是生意。
副司长这下终于清楚这帮子墙头草根本就TM的靠不住，妥妥的是有政绩就是爹的骑墙派。
然而就算知道副司长也是没办法，如果小林化学的电化学设备专利真的是从腾飞集团这边购买的，其他航发厂同样可以从腾飞集团这边购买专利，然后打造自己的电化学设备品牌，进而打出世界先进的牌子，跟小日本的直接硬碰硬。
不管日后市场表现如何，单凭这股子技术突破的业绩，以及敢于发达国家在关键设备领域的竞争，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到时候一句不畏艰难，敢打敢拼的开拓者评语是跑不掉的。
所以想要阻止这些航发厂负责人的好奇心，不让他们进去参观是不可能的，但副司长却没想到以他这么多年在航发系统的威望，居然连一分钟的厂子都没震住，以至于这些个平日里对他恭维有佳的航发厂负责人们居然是直接绕开了他跟着老总师屁股后面一溜烟的奔了过去。
看那积极的态度，就跟自己要当新郎官马上入洞房一样，气得副司长鼻子都快歪了，心里暗骂了几句白眼狼，最后无奈的冷哼一声，同样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没办法，其他人好奇，他也同样好奇，如果小林化学真的是从腾飞集团这边购买的专利，那他就得评估下对腾飞集团的态度了，毕竟政绩这玩意对他这个副司长来说同样是多多益善。
副司长这么一走，只留下那位与庄建业硬刚的那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在哪里尴尬的不知所措，他是万万没想到，跟他一起的人，居然就这么跟着庄建业的步伐离他而去，气愤嘛？当然气愤。
可他比副司长还要无可奈何。
哪怕他已经央管干部，但除了级别高外，实权就仅限于那么个航发厂，使点儿小手段还可以，若是动真格的，他的影响力还不如副司长的大。
所以再气愤也得往肚子里吞，然而就在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随着众人后面准备进维修车间瞧一瞧庄建业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时。
一辆白色的丰田普拉多越野车快速的驶入了跑到，随着一声急速的刹车声，车子稳稳地停在这位航发制造厂负责人前面不远的地方。
然而便从车上跳下几个人，航发制造厂负责人起初没在意，直到一个个子不高，表情严肃，梳着分头的中年人用声音的中文向他打了一声招呼，这才让他诧异的愣在当场：“这不是领导君嘛？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看来我来的还很及时，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的技术专利应该还没有被建业君转让出去，不过我没想到这次的对手会有领导君，可既便如此，领导君，在这种纯商业上的竞争中，我们小林化工是不会退让的，还请领导君见谅！”
小个子中年人话说的可是铿锵有力，就跟铁珠子落到瓷砖一样，噼噼啪啪脆响个不停，直接就把那位与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给彻底搞懵了。
不止是他，没走多远的副司长等人听了来人的话同样是一个个全都陷入了集体懵逼的状态。
没办法，实在是来人非同寻常，乃是日本小林化工电化学设备株式会社的社长机基步长。
作为主导小林化工电化学设备的核心人物，机基步长常年往返于中日之间，没少将旗下的电化学设备往中国相关企业进行推销。
所以在场认识他人着实不少，借用一句万金油式的外交用于来说，机基步长算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所以当机基步长转过身看到那么多熟人，脸上那份独属于日本的职业笑容再次浓郁几分，客气的打起来招呼：“没想到除了领导君外，还有其他人在，看来这一次的竞争比上次的电化学专利的获得要激烈的多。”
话音未落，机基步长已经来到庄建业的跟前，客气的鞠了一躬，然后颇为诚恳的表态道：“既然如此，建业君，我们小林化工愿意出资12亿美元，购买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的技术五年，不……三年，对只购买三年的专利使用权，您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不咋地！”
庄建业冷冷的回了三个字，然后便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朝着维修车间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至于机基步长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跟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嘴上还不停的说着：“如果您不满意，我们可以加钱，15亿美元~~~还不行就18亿美元……”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您开个价，多少钱都行
看着一路在庄建业后面走远的机基步长，无论是副司长还是那个跟庄建业硬刚的航发制造厂负责人，是有一个算一个，已经不是懵逼了，而是彻彻底底的石化了。
要知道那可是世界最顶尖的电化学设备制造商，小林化学的机基步长呀。
国内的制造企业负责人能跟他见上一面都都不容易，购买设备都要排队那是幸运，加价超长排期那叫常态，所以机基步长走到哪里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哪里见过此君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一个人的时候？
而且还是一位被他经常加价加到怀疑人生的中国人？
以至于这些个航发厂的负责人们都有种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或是穿越平行世界的荒谬感，没办法，实在是现有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碎了一地，令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太疯狂，耗子都已经给猫当伴娘了。
“你们呀~~~~你们呀~~~~”
就在一众人发懵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老总师忽然开口，然后以一种爷爷瞧着败家孙子，满眼恨铁不成钢神情就那么冷冷的扫着包括副司长在内的一众航发厂的负责人们，伸出手挨个点了点，十分惋惜的说道：“就不能长点心吗？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非要我这个黄图都要埋过头顶的糟老头子没事儿骂你两句才能清醒？”
正在发懵的众人被老总师如此没来由的一骂，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老总师怎么忽然就发飙了，于是一位跟老总师关系还算不错的航发厂负责人大着胆子小心的问：“老总师，您老这是……”
“我是什么我是？”
那位询问的航发厂负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总师没好声气的给怼了回去，旋即指着越走越远的庄建业和机基步长：“关键是他们，一款世界级的高端设备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的再次拱手让给日本人？一个个天天的把政绩看得比命还大，结果呢？真到了能拿政绩的机会，却跟个二愣子一样，眼瞅着机会就从身边流过愣是连伸个手都懒得伸，我也就是老了，身体实在是不允许了，都不用多，若是放在三年前，我脱了皮鞋挨个抽十几个大耳刮子，打不醒就直接打死！”
“老总师，您消消气儿，您消消气儿……”眼瞅着老总师是真的怒了，另一位航发负责人连忙上前安慰，不仅如此，这位还暗示助理把自己的速效救心丸准备好，生怕老总师气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所以这话说得也是客气：“这道理我们都清楚，问题是腾飞集团的新技术我们还不知晓……尤其是机基步长所说的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究竟是个什么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您老就说我们拱手让人，实在是冤枉我们啦……”
这位航发厂负责人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真诚，把一番话说得是即实在又温和，关键是还在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事实也的确如此，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名字是很高大上，可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的，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是清楚的，自然谈不上了解，既然不了解哪里知道所应用的技术是好是坏？
“是我心急了……”
听罢旁人的解释，老总师叹了口气，火气稍稍压下稍许，可依旧言语铿锵的说道：“但你们也要理解，因为你们刚才看到的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内的金属芯和波形弹簧上的气膜冷却群孔就是用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做出来的。”
“哦？这么说这款设备也是电化学设备了？”副司长闻言上前插了一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老总师一眼瞪了回去：“如果是一般的电化学设备我有必要让你们住着个机会吗？
那是一款结合了电火花和电化学两种不同工艺的复合特种加工设备……”
说着老总师便缓缓的将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基本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航空发动机的涡轮叶片上的气膜冷却孔一般有三种加工工艺，其一是电火花工艺，其次是激光工艺，最后也是目前最先进的电化学工艺。
其中电火花工艺最成熟，效率最快；激光能量密度最高；电化学工艺的质量最好。
然而抛开优点，这三种工艺的缺点也很明显，电火花工艺由于放电效应，容易在孔周围形成重铸层，微裂纹以及毛刺锐边等后遗症，影响叶片的整体结构强度，导致质量下降。
激光除了具备电火花所有缺点外，最大的缺陷便是能量密度太高，厚材还算好，如果是薄材的话，一旦控制不好很容易把外层的夹具或工件打个对穿。
电化学工艺到是没有以上两种工艺的确定，几乎能把最完美的气膜冷却孔一次性加工出来，但这种工艺却有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便是生产效率太低。
一般的电化学单孔机，想要制作一个拥有1200多气膜冷却孔的低压涡轮叶片，至少也要120个小时。
如果是双孔机的话用时能少点儿，但也要80个小时才能完成。
而一台航空发动机各类导向叶片，涡轮叶片加在一起有数百个至多，每一个需要80个小时，几百个加在一起那时长简直能让人头皮发麻。
这还是一台航空发动机的量，批量生产型的航发那个不生产几百上千台，这些个时长汇总在一起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当然，有人会说有两孔机的话，就应该有三孔、四孔甚至是五孔机，这样效率不就高了？
想法是好的，问题是电化学设备除了两孔机外，根本没办法在分出多余的钻孔化学液注射管。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电化学设备的介质是高腐蚀的有毒的化学合成制剂，驱动这样的试剂本身就需要特种材料和配件，本身的成本就非常高，能够精准的控制两个注射孔已经是极限，三个孔以上根本就办不到。
所以想要快速的加工出批量的气膜冷却孔，就只能扩大电化学设备的规模，用所谓的机海战术来堆出批量的气膜冷却孔。
只是这么做，成本将高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腾飞集团的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便是基于质量与效率这个困扰航发气膜冷却孔加工中的矛盾，开发出的优质高效的气膜冷却孔加工设备。
“……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既有电火花的高效，又兼具电化学的高品质……”一番介绍后老总师总结道：“所以它在加工高精度气膜冷却孔的效率相当的高，一般情况下2000个左右的高压涡轮叶片气膜冷却孔，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只需要不到八个小时就能完成。”
“八个小时？”预备那速效救心丸的那位航发厂负责人闻言诧异的惊呼一声，下一刻便抛下余怒未消的老总师，追着快要进维修车间的庄建业，边跑边大喊：“庄总，你们的NB—6857六轴复合加工中心我们买了，您开个价，多少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