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与世界领先水平相差3年
听了庄建业的话在场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难怪，如今国内资本市场还不完善，各种信息披露并不及时，有没有天眼查这类辅助查询系统，企业的那种盘根错节的投资和交叉持股别说是在场这些专注于技术、产业和军事方面的专家和领导了。
就是工商部门要是不进行全方位的调查的话，就很难知道企业之间蜘蛛网般的复杂勾连。
正因为如此，外界这么多年对中国腾飞的关注更多的是几次重大的重组和业务调整；大型运输机和大型支线客机的下线与列装，以及庄建业每年穿着灰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站在巨大的PPT投影前，高呼的为梦想窒息！
至于中国腾飞通过旗下的腾飞投资做了哪些资本布局，通过各类子公司、壳公司以及离岸信托控制了多少关联企业根本就没人在意。
这些是没办法，相较于那些个大项目、大动作，中国腾飞将东南沿海某民用光学设备厂买过来简直不值一提。
更何况，这几年腾飞投资的扩张力度和回报率都不是很理想。
要知道很多实力不如中国腾飞的企业，在成立投资公司后，资产那都是驴打滚儿的往上飙，毕竟国内的房地产方兴未艾，各类大宗商品更是热度非凡，再加上地方上金融机构的监管漏洞，这些企业通过自己的投资公司只要在这几个领域稍微动动脑筋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可腾飞中国似乎在这股投资风潮中踏错了节奏。
除了帮助招商银行控制了几家地方金融机构，扶持两个实力不俗的房地产开放商外，其余的投资重点依旧放在制造业上，那投资回报率就可想而知了。
也正因为如此，投资界都盛传当年投资界一哥的腾飞投资就跟迟暮的老人一般，早已不复当年。
如此论调不可能不影响舆论的走向，因此这些年市面上鲜有腾飞投资的消息，以至于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腾飞投资早就扑街了。
却不知道，这些年腾飞投资一直没闲着，只不过与国内方兴未艾的所谓“价值”投资不同，腾飞投资更专注于产业链整体和闭环。
特别是围绕芯片方面的投资，腾飞投资可谓是不遗余力，依托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和WZNB微电子设备制造有限（集团）公司这两家芯片制造和专用设备制造实体，打造整个芯片产业链的闭环。
特别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腾飞投资更是借助全球化加深，欧美市场开放的契机，一方面引进先进技术，另一方面挖掘高价值人才。
从2002年到2006年这5年时间，腾飞投资光给欧美归国从事芯片产业链创业的高端人才的天使投资就高达68亿人民币，其中有三家突出的创业公司，腾飞投资更是先后领投了三轮。
当然，这其中绝大部分以失败告终，不免造成中国腾飞巨大损失；但不可否认的是，通过孵化培养，也早就一批实力不俗的芯片产业链高端制造企业。
就比如说从美国德州仪器高级技术主管归国创业的一位博士，他就根据自己掌握的技术和专利，在国内创办了高端蚀刻机设备研发中心。
最开始的几年，基本上都是靠着腾飞投资的资金活着，甚至一度因为合伙人承受不了漫长的研制周期中途退出，而差点儿扑街。
还是庄建业亲自找到这位博士，猛灌了几碗毒鸡汤，并找到另一位被自己培养起来的马老师做榜样，牵头给了这位博士第三轮投资这才让这家企业活下来。
如今该企业生产的蚀刻机已经通过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的测试，被纳入到供应链当中，以此为基础，台积电、三星、英特尔也都抛来了橄榄枝，就此企业正式迈入了正规。
除此之外还有光刻机，除了WZNB微电子设备制造有限（集团）公司生产的193纳米的国产光科技外，腾飞投资参与投资的魔都电子仪表厂也在这方面开始发力。
只不过与WZNB微电子设备制造有限（集团）公司走纯国产不同，魔都电子仪表厂却是按照东南沿海诸多企业成功的路径走得是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渐进式发展之路。
对此腾飞投资没有干预魔都电子仪表厂的决策，反而积极帮助魔都电子仪表厂进行供应链的整合，就比如说德国的光学设备、瑞士的聚光部件儿、意大利的传动机构、法国的工控设备、日本的精密器件儿等等。
配合部分国产零部件，魔都电子仪表厂改组不到三年，就推出了首台90纳米光刻机，虽然对外打着国产的旗号，但内部的国产化率只有可怜的15%。
特别是核心零部件，几乎100%依靠进口不说，相关的配套供应商还对魔都电子仪表厂生产的90纳米光刻机进行限制，那便是这些应用了欧美零部件的光刻机不得应用于军事产品的生产和制造。
对此腾飞投资并不在意，之所以参与投资和重组魔都电子仪表厂，并为此投入超过50亿人民币的巨款，除了盈利外，最主要的也是为投入巨大的芯片产业链设立一个对外交流的窗口。
毕竟国内半导体整体不如欧美是事实，正因为如此，闭门造车是要不得的，所以通过零部件组装学习先进设备的原理，摸索人家的及路径和部件加工情况和工艺范围，对于提升自身的国产水平还是很有帮助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WZNB微电子设备制造有限（集团）公司内的一大批高水平工程师不说真的一眼就看怀孕，也能通过相关的设备、以其和多年积累的经验，将各类部件研究个八九不离十。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在魔都电子仪表厂推出90纳米的“国产”组装光刻机没多久，WZNB微电子设备制造有限（集团）公司就已经立项纯国产的90纳米深紫外光刻机，并在半年前完成样机的组装，现如今正由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进行测试。
一旦完成，将会被优先纳入到芯片级铷原子钟的生产制造，从而成为当今世界上工艺程度最高的芯片级原子钟。
没办法，90纳米的芯片制程2004由英特尔在奔腾4处理器升级版上首次应用，国内要是赶在2007年4月之前完成二代导航卫星发射的话，也不过与世界领先水平相差3年，这个差距说实话并不大，只要保持住这个节奏，国内半导体还是有机会迈入世界第一梯队的。
只不过这个前提是得先解决钱的问题！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0.125立方毫米
“如果让我们依靠产业链自身的发展，最快也得三年时间才能将芯片级铷原子钟的相关工艺构建完整，然而总部和相关上级单位追加投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毕竟我们已经初步打造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并摸索出一套较为成熟的工艺制造方法，目前欠缺的就是土地、厂房、启动资金和产品的销售渠道……”
庄建业的一番话可谓说的是深入浅出，将中国腾飞如何利用资本整合芯片产业链，并为此取得哪些成就介绍的是明明白白，可就在在场众人感叹企业还能这么玩儿，资本的套路的确有点儿深，等退休后老子要回农村时，庄建业却是又绕回到之前的老话题——要钱。
这就让听着津津有味儿的各位领导和专家们有种刚刚泡完温泉，浑身上下正舒坦要命的时候，被兜头浇了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一样，整个人当时就不好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总部！
是决策的所在，是总揽全局的地方，往来都是鸿儒，进出哪有白丁？
结果庄建业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的，俗不俗！
然而庄建业似乎对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特别的情有独钟，不但说得来劲儿，而且还理由十分充分，自古历来皇帝不差饿兵，更何况还是投入巨大的芯片制造领域。
正因为如此，在场众人虽然觉得庄建业太俗，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是将目光集中到总部首长身上。
庄建业就差把一双小胖手递到总部首长眼皮子底下，哭着喊着求他老人家多赏几个，所以不管怎么样总部首长都会表示一下。
这不单单是因为产业结构方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庄建业所说的这些涉及到与欧洲竞争导航卫星频段的战略问题。
是借此拼一把，获得相关领域的话语权；还是继续苟着，眼睁睁看着为数不多的频段资源被欧美全部挤占，就看芯片级铷原子钟是不是真的如庄建业所说那般的出人预料了。
于是总部首长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向庄建业：“空口无凭，既然你们已经具备相关产品的工艺制造能力，说个地方，我们这就过去瞧瞧，不管是作为投资人也好，对于相关产业的重视也罢，我们在这里纸上谈兵不如去一线实地感受，怎么样？小庄，敢不敢让我们过去？”
“那有什么不敢的？”庄建业也不含糊，投资调研这事儿他又不是不懂，所以和干脆的说道：“相关的工艺的研发就在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在相州的新厂，坐飞机也就40分钟，如果首长想要去的话，我可以安排我们中国腾飞的公务机，全新的FB—200-400型，不但航程远而且还宽敞舒适，最关键的是噪音小，各位领导可以在飞机上休息一下，感受我们……”
“停……停……”
庄建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总部首长毫不犹豫的打断：“你的广告词留着跟航空公司说去，总部又不是没有专机！”
说完便不再理会，直接让总部的官员安排去了。
总部的专机同样是一架F型，只不过不用于民航的基本型，总部的FB—200-400根据总部的需求做了相应的改造，相较于中国腾飞讲究的奢华，总部的F型则更像是公务机。
因为整个机舱的三分之二被改造成一个多功能厅，配合侧面的几块显示屏幕，政务方面可以当做会议室；军情方面这就是名副其实空中战情中心和指挥所。
放下座椅，折叠桌板，放上隔断也可以作为几个有床铺的休息舱；当然在紧急情况下，在加装无影灯后，也可以作为临时的空中医疗室使用。
总而言之整架F型只突出实用两个字，与什么奢华、舒适根本就不沾边儿。
也正因为如此，庄建业这一路上就别提多难受了，做惯了自家公务机那种躺着就想哼哼的豪华座椅，忽然变成了只有三个固定调节角的普通航空座椅，着实让庄大懂王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在整个过程只有四十分钟，也不算太煎熬。
等落地后，负责接待的地方官员早就备好了大巴车，载着总部首长一行人前往去年底刚刚落成的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相州厂。
说是相州厂，实际上这个厂距离相州市区足有80公里，反倒是距离经济跟发达的姑苏和魔都不到30公里。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相州周边的工业用地早已经开发殆尽。
毕竟中国腾飞的直升机生产基地就坐落在相州，再加上相关的配套厂，几乎将靠近相州市区的工业用地全都占光了。
于是只能选择远郊。
毕竟中国腾飞当年为了发展直升机产业，可是跟相州地方签署过土地开发协议的，相州地方国资以土地入股，取得中国腾飞建设的相关厂区8.6%的永久股权。
正因为如此，对于WHNB集成电路制造有限（集团）公司新厂，作为大股东的中国腾飞当然首选相州。
不仅如此，相州位于长三角，临近经济发达、人才济济的江、浙、沪，这对资金密集、人才密集的半导体制造业来说至关重要，正因为如此，选择相州可谓一举多得。
而相州地方对这类先进制造业也给予足够的重视，几乎所有审批手续优先办理不说，还主动出资在厂区周围建设基础设施配套。
所以但总部首长一行人临近厂区时就发现道路比相州市区还要宽；高架桥比相州市区还要多；高楼大厦更是一个挨一个，如果不刻意说这里是相州，都会以为是姑苏或是魔都。
等进了厂区就更不用说了，宏伟的生产车间外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是维护木，偶尔还有会有景观石磊起的假山和石刻，配合着曲径通幽的小路和隐约可见的凉亭、回廊；配合着怡人的池水，给人一种身在江南园林的既视感。
以至于连总部首长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见到这里的景色，就连我都不想走了！”
当然了，总部首长只是在开玩笑，该走还得走，而且还得往最核心的地方走，于是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写着“制程工艺测试”的建筑前，经过一番消毒、除尘、换装，总部首长等人穿着白色防尘服就入到测试车间内。
庄建业当仁不让的做起了解说员，指着一排设备说道：“这些就是我们芯片级铷原子钟微泡加工工艺所需要的设备，包括NB—5538高精密蚀刻机NB—6412T型193纳米光刻机、NB—2367F型自动封装机……”
庄建业一番介绍下来，听得在场众人是诧异不已，其中一位随行的专家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可都是生产芯片的设备，用来加工铷原子钟的微泡……你们的微泡体积得小到什么程度？”
庄建业呵呵一笑，爆出一个令人惊叹的数字：“也没小多少，充其量不过0.125立方毫米。”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与自由美丽间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0.125立方毫米？”
听了庄建业的话在场的几位专家声调都变了，没办法实在庄建业给出的这个参数着实是令人太过震惊。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芯片级原子钟的核心并非是几个集成电路那么简单，由于原子钟是利用原子震荡频率来确定时间的精确性，在这个物理规律的束缚下，无论原子钟的形状如何，内部至少要有两个空腔结构，一个是微波光源照射原子发生原子震动的垂直空腔；另一个就是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
想要将原子钟小型化，甚至芯片化，就必须解决这两个空腔问题，特别是后面的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因为它涉及到强原子能否击中靶心，令元器件按照正常周期震动，从而确定时间准确性的重要部件儿。
可以说少了这个空腔，就等于原子钟没了心脏，再好的原子钟也只能是个摆设。
问题是这类空腔结构想要往大了做并不难，可要是往小了做却非常不容易，就拿在这一领域领先世界的自由美丽间来说吧。
早在八十年代初就提出了碱金属蒸汽泡结构作为原子钟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可因为工艺方面的原因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完成玻璃泡制造工艺，将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的体系从原来的27平方分米，缩减到3.6平方厘米，从而实现了原子钟的芯片化。
到了九十年代末，自由美丽间更是在玻璃泡制造工艺的基础上，研制出中空玻璃纤维的二氧化碳激光诱导技术，将之前1平方厘米以上的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进一步缩减到5平方毫米。
令原子钟的体积进一步减小，从而令自由美丽间的GPS技术水平提升了一大截。
对此自由美丽间根本就毫不讳言，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成果公布于世，自然是惹来全世界的称赞与羡慕，但也只有称赞和羡慕，因为自由美利坚将这两项工艺技术拿到到禁止出口名录。
换句话说，世界上其他国家怎么看都可以，想要拿到手却是想都别想。
至于会不会有人看几眼就能怀孕，自由美丽间却不担心，因为这种涉及到制造和工艺上的事儿，本身的过程就非常复杂，而且清一色都集中在半导体领域。
当今世界半导体制造除了自由美丽间以外，还有几个能打的？
日本？
早就被修理的跪下来直喊爸爸！
韩国？
那就是自由美丽间的高级打工仔！
俄国？
点错了科技树，俄国人的原子钟重量一直在50公斤上下徘徊，若不是苏联时代留下来的大推力火箭真心不错，俄国人的导航卫星估计早就扑街了。
至于欧洲……
花了15年的时间，结果在原子强弱分离的间隔空腔的体积上只能做到1.5平方厘米，只不过是自由美丽间九十年代初期的水平。
就这……欧洲人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伽利略”导航卫星的原子钟技术水平世界领先，实际上欧洲人在芯片级原子钟方面刚刚入门罢了。
国内就更不用说了，综合技术水平还不如俄国，这也是为什么国内不少人会寄希望于通过与欧洲的合作，获得先进原子钟的制造工艺。
原因很简单，即便达不到自由美丽间那种直接降到平方毫米的水平，能达到平方厘米也是个不错的进步。
却不成想，中国腾飞不但达到了立方毫米级别，还进一步降到了1平方毫米一下，达到惊人的0.125平方毫米……
要知道这个程度已经与自由美丽间前不久刚刚公布的GPSⅢ导航卫星所使用的原子钟内的气泡空腔体积相差无几。
如此情况下怎能不让在场众人犹如梦幻，国内在这方面的技术水平真的超过欧洲，与自由美丽间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各位请看，这就是我们刚刚生产出的铷原子泡的成品……”
就在在场众人在0.125平方毫米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时，庄建业已经从助理的手中接过一张原型的硅片，然后指着上面一个个不足指甲盖大小的方格说道：“我们的气泡空空腔使用的是高纯度硅片，厚度是523微米，上下这是一微米厚的7740玻璃……”
说着，庄建业伸手指着不远处正在运行的几台设备说道：“我们所使用的加工工艺，与芯片相同，都是对硅片进行清洗，然后进行干氧和湿氧；紧接着利用193纳米光刻机进行电路和空腔的加工，在专用蚀刻机进行进一步精加工，随后布设电路，注入铷原子，冲入氮气和氩气，最后封装、测试。
整个过程就是一套半导体芯片的加工过程，得益于这些年我们在半导体产业链上的持续投入，如今类似这种气泡空腔可以完全实现国产化，当然想要量产还需要追加投入，比经过我们这里只是个测试车间，很多设备和流程并不完善，需要跟专业的厂房和设备才能做到效率和成本的最优化……”
庄建业前面说的还不错，充分体现了一位超大型央企负责人的专业素养，可说着说着，味儿就不对了，啥专业，啥素养，都敌不过一个钱字重要。
好在总部首长以下对庄建业张口闭口谈钱这种伤感情的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特别是总部首长，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庄建业不在自己面前不谈钱的时候，两只耳朵自动忽略庄建业后面关于钱的问题，而是跟几位总部领导和专家低头商量几句后，伸手将庄建业手里的那盘硅片拿过来，在几位专业人员的指导下，用专用的观瞄镜仔细看了看，点点头：“不错，看来你们中国腾飞的确在这方面下了功夫……”
说着，抬眼看向庄建业，指着手里的硅片问：“对了，你们的芯片级铷原子钟另一个空腔使用的也是这种加工技术？”
庄建业点点头：“大体的工艺遵循气泡空腔，不过相较于传统的惰性气体光源和二氧化碳激光器光源的高功率，我们采用了全新的空腔激光器作为铷原子震荡分离的光源……”
“那你们的功率是多少？”总部首长追问。
庄建业眯眼一笑：“也不是很多，不过区区17微瓦而已！”
总部首长当即就变了声调：“17微瓦……还而已？”
第一千五百章 在这方面我们世界领先
得亏总部首长的脸被防尘服的帽子遮去了大半，不然总部首长的下巴都有可能被惊掉。
不止是总部首长，其他随行人员同样如此，没办法，实在是17微瓦的功率简直颠覆人们的想象。
要知道导航卫星当中的功耗大头除了负责与地面联系的通信系统外，就是核心的原子钟了，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原子钟的物理特性决定的，因为没有一种外界施加的力，不可能促使原子发生震动，也就不可能因为有频率的震动来精确时间概念，也就不可能对地面进行高精度导航。
可要施加这样力，就避免不了分润卫星上有限的功率。
正因为如此，在导航卫星的研发上，世界各国的路径无外乎就两个，一个是尽量降低原子钟的功耗，如此不但可以将绝大部分微信功率用在与地面的通信和导航，也可以降低卫星的结构重量，降低卫星的功率负担，达到控制成本的目的。
第二种就简单粗暴了，那就是使用展开面积更大的太阳能电池板以及储存电池，用推力更大的运载火箭，无视导航卫星的结构重量，完成实际部署。
第一种技术路径的确虽然优点多多，但技术难度太大，别说是一般国家了，就是科技强如自由美丽间，在部署第一代GPS卫星导航系统的时候，也采用的是第二种技术路径，即利用大推力运载火箭，无视卫星重量，实现部署。
进入九十年代，随着技术进步，自由美丽间的第二代、第三代GPS所使用的原子钟功耗降低，这才强调成本控制。
问题是整个太阳系只有一个自由美丽间，所以目前走低功耗，低成本的全太阳系也就这么一家。
俄国人打心底里对自由美丽间的低功耗、低成本是羡慕的，问题是自身的国力有限，根本就拿不出资源去砸这类耗时耗力的项目，于是俄国人的技术路线也是最狂野的，那便是大力出奇迹，反正俄国的航天方面的老本儿不少，只要自己觉得过得去，那就是能用的好东西。
欧洲既没有自由美丽间的技术，也没有俄国人的老底子，还想搞低成本、高质量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怎么办？
鸡贼的欧洲人想出了另外的一种办法，那就是提升太阳能电池板的电力转换效率，毕竟在90年代，欧洲的光伏产业独步全球，而这也是欧洲在世纪之交天天念叨要绿色，要环保的依仗。
既然有这样的技术底子，欧洲自然不会放着不用，自己不是没有原子钟的先进技术嘛？自己不是没有大载荷的运载火箭嘛？
我把卫星的发电量提高不就行了！
于是欧洲硬生生走出了第三条技术路径，那便是提升太阳能电池的功率转换效率。
与这三大巨头相比，国内可谓是要啥没啥，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导航系统的总体预算也不多，所以在各方面落后的情况下，国内的导航系统还得跟自由美丽间一样，倡导成本上的控制。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导致国内的导航系统就跟无数枷锁束缚住的职业马拉松选手，别说想是加速了，能跑完全程不累死就算是万幸。
这也是为什么，总部首长提出明年4月份发射二代卫星导航系统时，诸多专业和业界大佬沉默以对的原因所在，技术技术不成熟，还没有大推力火箭做高载荷发射，更关键的是预算还有限，等于是要什么没什么，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没法子做这么一锅夹生饭。
结果来一趟中国腾飞控股的半导体生产厂，却发现，连天神都干不成的东西，竟然被中国腾飞给弄成了，这也就罢了，关键还TM好吃，还TM的真香！
你说气人不气人！
然而气人的还在后面，只见庄建业拿出一套用于测试的垂直结构空腔，对着总部首长等人说道：“我们所使用的是793纳米波长的激光器作为铷原子和氢原子的激励光源……”
“等等……你们还把这项技术用到了氢原子钟上？”总部首长诧异的问道。
庄建业点点头：“是的，毕竟氢原子钟作为现如今原子钟当中最成熟的一个技术路径，是导航卫星最好的备份设备，再加上原子的激励光源在原子钟方面都是通用的，于是我们就把铷原子钟的793纳米波长的激光器垂直空腔应用到氢原子钟上，没想到取得比我们预料还要好的效果，不但大大降低了氢原子的结构总量，从以往的90公斤，减少到现在的35公斤，由于元器件的减少，成本也降低了37%，美中不足的就是功耗方面，还是高了点儿，我们接下来的方向就是把氢原子钟的功耗也给降下来……”
听着庄建业说他们的产品也有缺点，在场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优缺点，这要是样样完美了，那还不成神了？
于是一位遂行的总部领导便下意识的问了句：“那你们的氢原子钟的功耗是多少？”
“说来惭愧……”庄建业有些汗颜：“哪里这么多年，只能控制在15瓦的程度。”
“我你M……”
此话一出，那位开口询问的总部领导一句粗口没忍住直接就飙了出来，好在后面理智战胜了感性，将后续薅着庄建业脖领子大喊一句：“这TM还叫惭愧？”给硬生生压下来。
不止是这位总部领导，在场众人都有一种冲上去，胖揍庄建业的冲动，35公斤，15瓦的功耗已经是已经很低的水平了，要知道还不到一斤重的白炽灯还要20瓦以上，15瓦驱动一款35公斤的精确设备多吗？
非但不多，反而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别说是在国内了，就是在国外这都是妥妥的一流水准。
结果庄建业你ND还说惭愧，别这么装13好不好？
可庄建业似乎真的觉得惭愧，还在那儿自顾自的解释道：“要知道我们的铷原子钟的总功耗还不到1瓦，如果是其他技术路径，做到这种程度也就罢了，关键是我们用的固体激光器可是深紫外非线性光学晶体，也就是业内常说的KBBF晶体，这东西可是我们领先世界的存在，按理说应该能取得很好的效果，结果在氢原子钟上效果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以至于预想的导航载重控制在100公斤以内，如今看来最多也只能控制在130公斤左右了，航天发射，每增加1公斤，发射成本就多100万人民币……”
看着庄建业那满脸惆怅的模样，一众大佬各种的风中凌乱……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我们忙得过来
各位大佬虽然对庄建业这种无处不在的装13有些不适应，但也不得不承认，中国腾飞在深紫外非线性光学晶体的统治地位。
纯国产的193纳米光刻机为什么会这么快突破技术瓶颈并得以广泛应用，就是因为中国腾飞下属的腾飞光学研究所在深紫外非线性光学晶体方面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不但打破了国外的垄断，还将功耗降低了40%。
正因为如此，庄建业一说原子钟内的激励光源使用的是深紫外非线性光学晶体为核心的激光器，在场众人就立刻恍然。
没办法，人家中国腾飞是这一领域的祖宗，当然是怎么玩儿怎么有了。
只不过承认技术地位是一会儿事儿，对庄建业那种动不动就谈钱，装13的感官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偏偏庄建业就跟各位大佬的老脸真的被防尘服的帽子遮住了，看不到任何表情一样，还在那儿破嘴叨叨个不停：“没办法，我们的ZTM-NB—6固体运载火箭的有效载荷只有700公斤，所以我们全新一代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总重量准备控制在500公斤左右，遗憾的是我们在氢原子钟上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因此后续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不得不重新调整……”
说着庄建业叹了口气，神态显得颇为无奈：“为此我们只能增加卫星平台的结构总量，由原来的519公斤，增加到637公斤，尺寸为长2.8米，宽1.5米，高1.2米；总功率1.5千瓦，其中通信载荷重115公斤，功率808瓦，使用包括铷原子钟和氢原子钟在内的精确定位模块，配合至今1.5米的全球波束天线以及合成孔径雷达，可以提供重点海域实时的环境情况。
有介于此，我们准备将新一代海洋环境勘探卫星以星座的形势进行部署，采用三条交叉的环形轨道，平均高度238公里，每条轨道部署三颗工作星和一颗备份星，总计12颗，卫星运行周期14小时4分钟。
配合着卫星8年的使用寿命，可以在21世纪头十年实现对东亚海域，特别是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之间的重点海域不到一小时的实时更新频率，这还是我们在海洋环境勘探卫星项目第一阶段的建设计划，第二阶段会进一步将星座数量翻番，达到24颗，从而实现重点海域实时刷新频率不到半小时……”
庄建业将未来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前景说得那叫一个波澜壮阔，也就是现如今场地不对，身上的衣服同样有些束缚；这要是换做某大型主题会场，身后是大型屏幕，身前是座无虚席的观众，庄建业在将一身的T恤衫、牛仔裤的战袍套上，保证会举起双手大叫一声：“让我们为梦想窒息！”
可惜面前的大佬们都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庄建业就是把为梦想窒息喊出花儿来，大佬们依旧不为所动，所以庄建业稍微激情一把，也就转到了实际上，继续叹气道：“如今影响我们海洋环境勘探卫星向前推进的阻力主要是资金，我们原本预计卫星的制造、运载火箭发射和运营的总成本是28亿人民币，可由于我们卫星照比原计划重了一百多公斤，这就导致每颗发射成本增加3000多万，总体超支近4亿人民币……”
“等等……庄总，你们12颗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全体总成本是多少？28亿人民币？”庄建业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位随行的航天专家皱眉问道。
庄建业闻言却赶紧纠正：“28亿是之前的预算，现在卫星不是超重了吗，成本超支了，现在提升到了32亿。”
“就算是32亿也不对呀，12颗卫星的发射成本就得差不多12亿人民币了，卫星后续的测控、在轨维护和数据传输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得有个8到10个亿，你们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成本才多少？不到一亿人民币一颗？”
“准确的说是7500万人民币一颗。”庄建业再次纠正：“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发射成本……”
“你刚才说多少？7500万人民币一颗？用了铷原子钟、氢原子钟、合成孔径雷达和先进通信设备后的卫星才7500万人民币？”
这回庄建业话刚说了一半儿，就又被那位航天专家给打断，庄建业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只有年轻人常有的汗颜：“说来惭愧，我们成本控制方面没做好，按照我们本意应该把卫星的成本压缩到5000万人民币以下的，结果……卫星超重……唉……都怪我们系统整合方面的没做好，给国家添麻烦了……”
“你这要是给国家添麻烦了，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就应该钻进娘胎，回炉重造了！600多公斤的卫星，才7500万的单价，这哪里是给国家添麻烦，分明就是再给国家做贡献呀！”
那位航天专家终于忍不住了，干脆没让庄建业继续说下去，如果说之前看着庄建业实在装13，此时此刻这位专家眼里的庄建业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600多公斤，才7500万人民币的单价，放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敢横着走，没办法这不是一般的便宜，而是便宜到姥姥家去了。
要知道航天产品同样是吞金兽，没办法，通常的卫星、航天器都是定制产品，不但材料成本贵，生产周期还长，通常组装一颗百公斤级别的卫星没有个半年时间根本下不来，正因为如此，航天产品的成本不是一般的贵。
就拿600公斤级的卫星来说吧，通常的成本价在1.5亿左右，这还是基础价，要是加些先进设备，直接就能飙到2亿。
而中国腾飞同级别卫星只要7500万，只有原来价格的一半儿。
这就等于是保时捷911打骨折半价销售一样，在真正识货人眼里那就是捡了大便宜。
显然那位航天专家就是识货的人，很不多立刻就准备将自己领导的航天院设计的卫星交给中国腾飞生产，可话到嘴边儿又止住了，毕竟作为业内人士很清楚卫星这种东西的周期是有多漫长，通常一个大厂加班加点儿，一年也做不出10颗。
中国腾飞承担的航天任务本来就不少，自己都可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有余力承担其他业务，于是只能遗憾的摇摇头：“可惜，我们手上有几个卫星项目，如果你们中国腾飞能忙得过来就好喽……”
“教授，要是需要我们中国腾飞，您尽管吩咐，我们新成立的卫星生产厂的产能是年产卫星128颗，您那里要是有活儿尽管交给我们，我们忙得过来……”
“你说什么？”此话一出专家直接惊了：“年产……一百……二十八颗？”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卫星自动化生产线
不止是这位专家，包括总部首长在内，几乎是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可真的都惊了，年产128颗卫星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13家大型的卫星生产厂的水平。
13家大型卫星生产厂呀，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有这样的财力建设这么多卫星生产厂，就连财大气粗的自由美丽间也只有5家，剩下的俄国、欧洲最多也就能维持3家。
没办法，实在是卫星生产厂的投入过于巨大，产出又特别的少，如果没有超强的国力培育且进行转化的话，这东西完全就是个赔钱货，做多了也没用。
自由美丽间之所以可以维持5家大型卫星生产厂这样超大规模，主要还是自由美丽间的航天技术足够强，民用市场开发的好，几乎垄断全球80%以上的卫星转播、卫星通信和卫星导航业务，这才铸就了自由美丽间卫星制造领域的繁荣。
其他国家就是想学都学不来，因为很多国家第一条就不具备，那就是超大规模的市场，没有这个，根本就撑不起庞大且复杂的民用卫星业务。
以国内的条件自然也无法支撑起庞大的应用市场，问题是现阶段不行，不等于未来就真的不行。
要知道自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国内的GDP那是驴打滚的往上翻，外汇储备更是连创新高，以至于九十年代末制定的很多有关于21世纪头10年的规划很多都因为国内一日千里的发展形势而不得不废掉。
就比如说90年代预计的2025年到2030年前后，国内的经济规模有可能超过日本，结果去年刚刚做的最新统计，以如今8.5%的GDP平均增速，预计2015年前后就可以达成这个目标。
而随着综合国力的增强，经济水平的提高，很多以往用不上的东西，现如今都成为国内的必需品。
比如说卫星广播通信、远程卫星通信、卫星导航、国土资源勘探、环境评估、灾害预警、气象预报甚至是卫星情报都成为国民经济当中急需的卫星服务业务。
正是看到这一趋势，作为国内唯二的卫星生产厂之一的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下属的，同时也是ZTM-NB太空探索公司旗下的卫星生产总厂，在庄建业的力推下，从2003年开始就投入巨资进行现代化改造和扩建。
当时的名义是第一代海洋环境勘探卫星失败，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需要对卫星生产线进行技术改造，以免再次发生类似错误。
为此总部和上级给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拨款12亿人民币用于卫星生产总厂的技术改造。
问题是作为一座现代化的大型卫星生产厂，即便是技术改造，12亿人民币的资金也是远远不够的，那缺口怎么办？
简单，上市融资呗。
不然的话，庄建业天天穿着T恤衫、牛仔裤不厌其烦的对着PPT高呼为梦想窒息干什么？
还不是忽悠那些投资人往ZTM-NB太空探索公司砸钱。
ZTM-NB太空探索公司和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又是一个单位两款牌子，给ZTM-NB太空探索公司融资就等于是给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输血。
所以，从2002年开始，ZTM-NB太空探索公司向后进行了5轮融资，最终在2004年年底成功登陆港股，成为亚太地区第一家上市的航天初创公司。
当时的估值是682亿港币，作为大股东的腾飞投资直接从资本市场上获得59亿港元的融资，这笔钱加上总部上级部门支援的12亿人民币，这才让中国腾飞完成了对卫星总厂的改造和扩建。
这么大的事儿，别说国内了，就是国际资本圈儿当时都吵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庄建业是国内的贝索斯，也有人称他是中国的马斯克，还有媒体更是将庄建业冠以来自神秘东方的天空狂人。
甚至还有好事者开始讨论庄建业的身价，以至于2005年最新出炉的胡润富豪榜，庄建业竟然以128亿港元的身价跻身大中华区富豪榜前20。
总而言之，资本圈儿对庄建业这一番利用航天科技掀起的资本盛宴是赞誉有加；但在航天领域的专业圈子里，看好庄建业和他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却没几个。
原因很简单，国内以举国之力搞了大半个世纪的航天，如今的水平照比欧美和俄国还有不小的差距，庄建业以一家企业就想改变技术落后的事实，怎么看怎么不显示。
而专业圈子的判断很快就影响到资本市场的走势，ZTM-NB太空探索公司在占上28.36港元的高点后便一路下跌，再加上做空机构的助力，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股价几乎是被按在地板上摩擦。
以至于不少港股股民调侃，说什么庄建业造的火箭不是上天的，而是下地狱的，不然你看ZTM-NB太空探索公司股价，是不是坐着火箭往下窜……
这样一来，别说ZTM-NB太空探索公司了，就连整个中国腾飞都受到牵连，以至于上级部门的感官也不太好，都以为庄建业这一波就是为了圈钱。
所以对中国腾飞改造和扩建卫星生产总厂的关注也就没那么高，毕竟这么多年圈钱的事儿太多了，能用在实体上的寥寥无几，上级领导干脆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庄建业的确是圈钱，但跟其他企业哪来钱炒地皮，炒期货不同，他是真真正正将钱砸进科技创新和技术改造上去的。
就比如此刻，已经从半导体厂出来，在总部首长带领下来到一处空军指挥中心的众人们看着通过中国腾飞开发的通信卫星、中继卫星配合两颗军用通信卫星传输过来的位于秦岭南麓卫星生产总厂两个车间的实时直播画面，就让众人在惊叹之余充分感受什么叫做金钱的力量。
没办法，偌大的车间内，光是六自由度的手臂机器人就多达136个，负责转用材料、零部件和组装件的自动化导轨车也是多达58辆，至于数控机床、龙门机床甚至是高端的激光3D打印设备更是应有尽有。
整个现场，除了几个实在无法用设备替代的工序，需要人工操作外，整个卫星的生产和组装，超过85%以上的工序都实现了自动化甚至是智能化。
以至于不少领导和专家都愣愣的盯着屏幕，不时的说出发自灵魂的拷问：“这……这……这真是……我们国家的厂子？”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这群大佬愿不愿意买单？
也难怪包括总部首长在内的一众大佬会有这样的感慨，因为类似的场景只有在发达国家发型的专业类期刊中才能见到，可是现在通过卫星的实况直播画面，他们居然发现国内竟然存在这么一个比发达国家所宣扬的所谓现代化工厂，更先进，更高效的存在，那种震撼就别提了。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画面当中除了少数几位带着近视镜，穿着防尘服的工作人员外，所有的工位上看不到任何人员的存在，所有的生产、制造、组装、搬运都不通过机械臂，地面的自动泊车以及顶上的有轨吊车进行。
各类加工设备同样如此，甚至人员都不需要输入加工程序，只是眼睁睁看着机械臂将坯料送进去，设备便自动进行加工和处理。
效率之高简直颠覆人的想象，而在工业生产中，提高效率就意味着降低成本，所以中国腾飞敢将价值1.5亿的卫星降到7500万不是没有道理，光看整个生产线的效率就是知道，提升的可不止是50%。
事实上，准确的数据是中国腾飞航天技术有限（集团）公司下属的这座卫星生产总厂的全自动化智能生产线的效率，照比原来的老式生产线提升了68.4%，未来的目标则会进一步提升到85%。
从而有现如今正常班每年64颗卫星的产能，提升到每年120颗的产量；若是采用早晚两班制的话，则会由现如今每年128颗的产量，提升到每年240颗。
届时，中国腾飞生产卫星也会跟下饺子一样，绝对是一个接一个。
当然了，现阶段庄建业是不打算这么快一步到位，原因很简单，要是真这么干了，京城郊外的那家隶属于航天工业集团的卫星生产厂估计除了死路一条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不同于航空方面的生产厂，航天领域在国内都有着特殊的意义，特别是自身亦军亦民的属性，导致所有与航天相关的产业都不会被轻易的兼并或者死掉。
当然这里就有人会说了，中国腾飞不就与航天某院和航天某厂合并了？
首先那是上层的大领导亲自拍板儿决定的；其次，就算是合并，中国腾飞也需要按照上级赋予航天某院和航天某厂的任务，保质保量的完成，而不是因为合并就能真的随心所欲，反而责任更重。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合并后中国腾飞在航天方面与军方的联系更紧密，虽然庄建业时不时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跳出来，大谈理想和创业，看得好像是做民用航天，实际上更多的是在给军方的某些项目打掩护。
毕竟XXX法案在哪儿摆着呢，中国腾飞没办法在专业化的航天业务范围内进口相关设备，就只能另辟蹊径，从航天创业公司角度寻求突破，毕竟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
连具有相对独立性的中国腾飞都如此，承担着国家载人航天工程、大型轨道器以及未来空间站生产建设的京城卫星生产厂在如何都不可能让中国腾飞给挤垮。
当然，介于中国腾飞的技术优势，航天管理部门会在双方之间做一个明确的分工，即中国腾飞的卫星生产总厂专门生产制造1吨一下的小型卫星；京城的卫星厂则专注1吨以上的大型轨道器。
不过这样的分工是可以遇见的，但想要落地还需要熬个几年，毕竟现如今国内运载火箭的种类和运载能力都很欠缺不说，1吨以上的大型轨道器的造价也着实昂贵了些，以如今国内的财力还没办法全部负担，因此在一段时间其，小型卫星还是国内航天的主力产品。
正因为如此京城的卫星厂短时间内不可能放弃小型卫星的生产任务，不然偌大的厂子就可能会饿肚子。
所以，别说年产240颗的极限，就是现如今128颗的最大产能庄建业都没办法全力运转，只能用每天8小时的单班的形势，撑住每年64颗的产能就很不多错了。
有介于此，庄建业在改造和扩建自家的卫星生产总厂时，并没有将中国腾飞开发最新技术应用其中。
就拿最核心的数据库系统，中国腾飞最先进的版本已经更新到了WB—Ⅱ3.0版本，通过网络连接，具备一定的云计算能力。
可在卫星生产总厂使用的却是WB—Ⅰ2.0版本的数据库，还是传统的访问调去模式。
类似的情况还JSNB系列工业设计软件、JSHNB系列三维模型设计软件、JSHZB系列联想设计平台、JSZB系列虚拟现实技术数字预安装软件以及WCHZB系列专业工业控制软件……
应该说，整个卫星生产总厂的改造和扩建中国腾飞并没有将真正的老底子亮出来，却依旧达成了令世人惊叹的成就。
更关键的是通过卫星生产总厂的改造，中国腾飞直接将港股融到的50多亿资金转化为合规合法的利润，纳入自己的资产负债表中。
没办法，作为实体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需要向中国腾飞航空工业有限（集团）公司下属的数字管理公司采购相关的应用软件和数据服务，与此同时还得向中国腾飞机械工业有限（集团）公司采购配套的加工设备和工艺技术。
正所谓新兄弟还得明算账，更何况ZTM-NB太空探索公司这么一家港股上市公司呢。
于是乎，在庄建业的花式操作下，借着卫星总厂的改造和升级项目，中国腾飞狠狠割了一波港岛机构和外国资本的韭菜。
至于因此波及了部分股民，庄建业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毕竟当时机构和外国资本占大头儿，庄建业想不动心都难。
所以坊间传闻庄建业是借着资本炒作敛财不是没有依据，只不过当时这么干的人太多，再加上割的又是境外的韭菜，所以监管部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当然这些事儿庄建业打死都不会说，就跟卫星生产总厂生产的600公斤卫星的实际成本只有5000万人民币的事儿一样，庄建业就算死也会烂在肚里子，反而一口咬定7500万的单价。
没办法，ZTM-NB太空探索公司还得活着呀，总不能在港股的资本市场里不咸不淡的弄了一波就完犊子了吧？总得再折腾几波才能，所以利润的支撑就是必须的，2500万的利润只能是一般般，关键就看跟前这群大佬愿不愿意买单了……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首长：拿来吧你！
“你们的新一代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生产周期是多少？”
就在庄建业一边对着屏幕絮絮叨叨的介绍着，一边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时，那边与几位专家和总部领导小声嘀咕半天的总部首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3个月内能不能完成？”
“如果相关的配套厂没问题的话，三个月内出两颗卫星应该是没问题的。”庄建业毫不犹豫的说道。
总部首长点点头，然后又跟几位总部领导说了几句后，偏过头看向几位航天部门的专家和领导，开口问道：“之前你们觉得明年4月份发射第二代导航卫星可行性不高，看了中国腾飞的原子钟测试车间和秦岭南麓的卫星自动化生产线觉得怎么样？”
说这番话时总部首长那是气定神闲，大有一份早已胸有成竹的大将风范，几位航天部门的专家和领导见状，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应该是总部首长早就知道中国腾飞这些东西，让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坚定明年4月份发射的信心。
换句话说，总部首长已经把老底子给亮出来了，他们要是不拿出砍价的本事，很多事情就要说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航天人那种从逆境中挺过来的韧劲儿在几位航部门的专家和领导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当即一位职位较高的领导就表态：“放心吧，首长，我们当年能搞出两弹一星，现如今也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二代导航卫星的发射测控任务，我回去后就直接带队住在厂里，三个月……不，两个月内要是拿不出合格的产品，您拿我是问！”
这话与立军令状无异，总部首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向庄建业：“你们这边呢？”
庄建业有点儿迷糊，他们这边有什么能承担的任务还不确定，唯一可以参与的就是反卫星试验，于是只能勉励回道：“一月份的反卫星试验应该没有问题，无论是现役的LYJ—18B还是即将定型的LYJ—20，到是全听上级安排……”
“我说的不是这个……”没等庄建业把话说完，总部首长便挥手打断：“而是你们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我刚才跟总部的几位同志讨论了一下，觉得你们新一代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无论是载荷，还是搭载的原子钟，亦或是输出功率方面与第二代导航卫星已经很相近了。
特别是轨道方面，与我们规划的也大致重叠，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通信模块上，好在你们的海洋环境勘探卫星采用的是开放式平台，可以调整通信模块结构，换上第二代导航卫星的，然后用你们的卫星自动化生产线实现快速组装和发射，小庄，你觉得总部的意见怎么样？”
怎么样？
说实话，有些被震到的庄建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之前考虑过承接第二代导航卫星的制造业务；为此他还准备了诸如挤占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产能，看能不能从总部那边弄点补助啥的。
也想过暂缓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发展，全力保障第二代导航卫星的生产工作；如此一来，就可以跟总部要的更多。
可庄建业想了很多的可能性，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总部首长看上的却是海洋环境勘探卫星这个平台本身。
是呀，只要换个导航通信模块，以芯片级铷原子钟和轻量化的氢原子钟为核心，海洋环境勘探卫星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导航卫星。
更重要的是230多公里的轨道也不高，再加600公斤级的重量，国内几款液体运载火箭即便是一箭双星都能轻松将其送入太空。
可就算知道这一切，庄建业看着总部首长那一副：拿来吧你的模样，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总部首长不会是想白瓢吧？
用当初拨下来海洋环境勘探卫星的钱，就这么加班加点儿的让他老庄把第二代导航卫星的事儿会办了？
“原子钟生产线的事儿，还有卫星自动化生产线的事儿你们中国腾飞放心，这几年国家经济发展的好，总部的口袋也鼓了起来，你这里马上起草一份报告，总部首批拨付35亿，用于芯片级原子钟生产线的建设，等下个月总部再从特别预算中在划拨45个亿，用于后续建设和第二代导航卫星的生产……”
说着总部首长抬眼看向其他人，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对国家有利的创新和技术进步，总部的支持会不遗余力，中国腾飞就是一个例子，总部80亿人民币的支持只是个开始，未来还会追加更多投入……”
话音未落，又看向庄建业，不耐烦的喝了声：“你庄建业怎么了？要是接不下来就直说，我80亿给别人！”
“接的下来，接的下来……”
庄建业立刻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浑身上下就差扭起来，谄媚的就跟个哈巴狗一样，原本计划是弄个60多亿试试水，结果总部首长大手一挥霸气无比的给了80个亿，不为别的，就冲如此豪气的砸钱，庄建业叫一声总部首长爸爸都不为过。
然而这一幕落到其他人眼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什么？完全就是总部首长跟庄建业两人唱的双簧好不好，至于意图嘛，很明显，就是告诉其他航天单位，别整天浑浑噩噩，拿出当年两弹一星的劲头儿，科技创新，技术进步啥的该搞的给老子搞起来。
别总觉得总部跟几年前一样，口袋比脸还干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早就今非昔比了。
80亿的巨额投入你们馋不馋？馋的话就多跟中国腾飞学学，只要做得好，总部爸爸绝不会亏待任何人。
于是乎，在场的数位航天部门的领导那是暗暗发誓，等回去后必然007外加白加黑，不把自家单位整体技术水平提上去死不瞑目，凭啥中国腾飞能行，我们就不行？他们搞过两弹一星吗？所以就得让中国腾飞瞧瞧，搞过两弹一星的单位疯起来是多么的可怕。
庄建业又不是瞎子，哪里看不出来那些个领导的反应，心中不免叫苦，总部首长，您老这戏演的是哪一出？苦情？悬疑？还是小清新……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威慑
之所以庄建业会在心底里发出这般的灵魂拷问，原因为无他，实在是总部首长他老人家跟在场的大多数专家和领导一样，对中国腾飞的芯片布局和卫星自动化生产线知之甚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这两个项目都是庄建业在资本市场上搅风搅雨，疯狂割韭菜割来的。
偏偏资本这东西在主流的认知里可不是啥好东西，不是中饱私囊就是坑害民众，更重要的是很难折腾出大浪花，所以总部首长跟其他人一样，也没放在心上。
可看了芯片级原子钟的测试车间，又通过远程的卫星直播欣赏了自动化卫星生产线的壮观场面后，却表现出一种我早就知道，小庄你表现不错的态度。
然后调动航天领域的其他单位和部门，把思想彻底统一起来，总部首长这一手玩儿的那叫一个妙。
最关键的是庄建业这个知情人根本就没办法拆穿，先不说人总部首长的地位，就是看在80亿的拨款，庄建业也得帮着总部首长把这出戏演好、演绝！
当然，庄建业觉不承认自己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他只是尊重总部首长这位老戏骨的敬业精神，是的，完全是义务的！
然而无论总部首长如何调动航天领域各单位，各部门，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第二代导航卫星算是正式拍板儿。
整个过程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2007年1月份进行反卫星试验，从而确保与域外国家拥有相互摧毁卫星的威慑力量，确保后续在轨卫星的安全，这个项目由中国腾飞牵头，使用LYJ—20型反导\反卫星拦截弹作为试验的主要装备。
其次便是4月份的第二代导航卫星的发射，由航天某院牵头，西南卫星发射中心负责发射和测控，中国腾飞航天科技有限（集团）公司下属的卫星生产总厂负责导航卫星的生产和运输。
为此专门安排了2架大型航空、航天部件儿专用货机，其基础型号是FB—200-400，相较于伊尔18改装的运16以及利用TRJ—700改装的大尺寸部件儿专用货机。
被命名专家冠庄·懂王·建业冠以“咆哮的土拨鼠”的FB—200-400NG型航空、航天大尺寸部件儿专用货机，由于平台本身的运载能力更大，再加上中国腾飞在这类大尺寸飞机上丰富的改装经验，令FB—200-400NG有效载荷和储存空间更大、更强。
整体水平不亚于空客公司研制的A300系列“大白鲸”专用货运飞机。
当然了照比前苏联生产的安—225巨型运输机那是比不了的，可除了运载能力外，FB—200-400NG在航程、空间利用率方面与安—225不相上下的同时，成本仅是前者的三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安—225由于机身过于巨大，机场适应性方面非常差，国内除了大城市的几座大型国际机场具备这类巨型飞机的起降条件外，其他中小城市的机场根本就承载不了，这就进一步降低这类飞机的应用场景。
相比之下FB—200-400NG可以在国内绝大部分机场起降，尤其是高原机场，更是FB—200-400NG拿手绝活，可以说适应性极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颜值，由于从机身中下部开始就跟肿了两大圈儿似的，将整个机身弄得圆圆滚滚的，以至于原本安装在尾部的发动机空间都被挤没了，只能将两台推力达到8.5吨的WD—68ML型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吊挂在机翼下方。
由于一次能够运载两个机身分段，外加两个机翼，或是一节完整的远程固体导弹分段，因此当FB—200-400NG一经面试，中国腾飞就把之前的运—16等老旧飞机彻底淘汰，转而采购6架FB—200-400NG，用于FB—200系列以及其他航天方面的大尺寸部件的专用运输任务。
当然这只不过是FB—200-400NG一般性的能力，实际上真正的绝活是发射ZTM-NB—6C型空射运载火箭。
没办法，轰—6再怎么改都是军用飞机，发射民用航天器总是怪怪的。
FB—200-400NG就不一样了，纯民用飞机，而且内部的而且内部的空间又大，可以安装相关的导弹发射、卫星路轨的测控设备，可以说是ZTM-NB—6C型空射运载火箭极好的发射平台。
若非如此，庄建业也不可能将其命名为“咆哮的土拨鼠”，因为重点在咆哮两个字上。
这次为了第二代导航卫星的事儿，庄建业宁肯拼着其他领域周转不便，安排两架FB—200-400NG，组建他对这次任务的重视。
……
国内这边，庄建业等人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国外那边，航天领域的劲爆话题则是国际空间站的建设，为此自由美丽间开出一系列条件，想要踏入国际空间站的门槛，就得先满足他们自由美丽间的条件，否则休想进来。
这不，此时此刻在瑞士日内瓦某高级办公楼内，欧洲航天局负责国际合作的总干事德莱恩就国际空间站的合作，与自由美丽间的代表默林茨产生了分歧。
“为什么前三批登陆空间站的宇航员里没有我们欧洲的名额？国际空间站我们欧洲投入了12亿欧元，为此我们准备了13个大项，72个小项的科研项目，你们这么一搞，我们前期的科研筹备全都泡汤了，知道这是多少损失？3亿欧元，整整3亿欧元！”
“冷静些，我亲爱的德莱恩先生……”德莱恩的咆哮话音刚落，坐在那里稳如老狗的默林茨用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手里摆弄着签字笔，一圈一圈的转着，嘴角微翘，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的‘伽利略’导航卫星与我们的GPS导航卫星有冲突，这不利于我们大西洋两岸盟友之间的沟通，前几天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演习就是个例证，我们的远程火力打击群根本就找不到你们的位置，最后造成了误伤，这还是演习，如果是实战，损失可就太大了……”
“那可以让你们的GPS终端内植入我们‘伽利略’导航系统的接收模块儿，我们同样也可以植入你们的模块儿，技术方面不存在任何难度，可你们凭什么要让我们放开‘伽利略’导航系统的所有数据，你们这是要共享？我看分明就是想吞并我们欧洲自主创造的科技成果！”德莱恩怒了，没等默林茨把话说完就直接怼了回去。
默林茨却毫不在意：“我们不是吞并，而是要保护你们的‘伽利略’系统，要知道俄国人是具备反卫星能力的，如果没有我们的承诺，你们有反击俄国人的能力嘛？”
“我……”
德莱恩顿时语塞，老脸憋得通红……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别说是德莱恩了，任何一位欧洲航天局的官员听了默林茨这番话都得被气得火冒三丈。
原因很简单，默林茨哪里是要保护欧洲的在轨卫星，分明就是在赤果果的威胁，苏联解体后的俄国是这个什么德行没有比欧洲人在清楚不过的了。
若非如此，欧洲这些年也不会大幅度削减军费，增加福利开支，还不是看透了俄国这只病熊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资本去搞事情？
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儿，却又被德莱恩给咽回去了，没办法谁让欧洲骨子里就比自由美丽间矮了一头呢。
这里面的复杂纠葛和地缘因素一句话两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只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那便是欧洲的防务、经济、科技乃至文化都严重依赖自由美丽间。
尽管冷战结束后，欧洲自主意识增强，特别是将欧共体该组成欧盟，并发行欧元，构建统一的欧洲市场后。
一部分自主意识强烈的欧洲精英都在畅想摆脱自由美丽间的依赖，重新崛起为世界的核心。
为着这个目标，欧洲国家可谓是齐心协力，利用欧元和先进技术与自由美丽间在全球范围内打的是有声有色，甚至一度占据上风。
然而自由美丽间也不是吃素的，一场科索沃战争，直接终结欧元高歌猛进的势头；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更是将欧元绑定石油成为国际解算货币的预谋直接掐死在萌芽里。
再加上空客与波音旷日持久的补贴争端；金融服务业务的结算汇率；评级机构的权威归属等等问题，也就是欧美之间是多年的老基友，换做其他关系，早就撕破老脸了。
可既便如此，自由美丽间凭借着冷战后国力抵达峰值的霸气，对欧洲的态度愈发的强硬，也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感受到压力的欧洲愈发的不好过。
就比如这次谈论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起初自由美丽间并没有什么表示，加上911事件对自由美丽间的冲击，欧洲觉得可以借机猥琐发育一下。
可没想到自由美丽间不是没有想法，而是等到欧洲有实质性的动作再说。
毕竟玩儿PPT，忽悠人自由美丽间可是老手了，光说不练假把式的道理自由美丽间比谁都明白。
果然等到欧洲将第一颗导航试验卫星发射升空，默林茨这位前吗，麦道公司高管，国际航天配件二手贩子，现如今自由美丽间国会航天业务委员会副主席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欧洲，直接告诉欧洲人，“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可以有，但必须开放全部数据信息，进而接入自由美丽间升级后的GPSⅢ型卫星导航系统中。
这等于是把“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作为GPSⅢ的备份系统。
对于自由美丽间来说自然是好处多多，比如GPSⅢ不用在花高价发射多余的备份卫星；再比如说得到“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的加强后GPSⅢ的导航精度会更高，效率更快。
然而对于欧洲来说无异于是得不偿失的，欧洲又不是日本，凭什么给你们自由美丽间做备份？
自然是委婉的拒绝。
当然面对自由美丽间的强势，欧洲人也不得不在其他问题上作出妥协，比如说将东方某大国排除在核心技术之外，再比如说开放“伽利略”系统的频段模组；还比如说提供专项拨款研究与GPS的兼容问题。
算是将自由美丽间无中生有的问题一一化解了，本以为自由美丽间能够做个人，哪成想干了多年航天零部件儿二道贩子的默林茨要是有做人底线的话，当年也不可能将中国腾飞出产的航天零配件转卖给北朝鲜和伊朗了。
所以对于默林茨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不做人根本就无所谓！
于是乎在一切的理由和手段用尽之后，默林茨干脆摊牌了，直接将威慑的大棒砸在德莱恩的头上。
还在德莱恩也不是初入此行的菜鸟，面对默林茨基于实力居高临下的威胁，没有反制手段的德莱恩只能是缓了下情绪，开口说道：“默林茨先生，俄国固然是个威胁，但我不认为现阶段的俄国会有多大的动作，所以目前我们需要的是巩固欧美的传统友谊，特别是航天领域，毕竟世界需要我们，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至全球几十亿人的利益而不顾。”
德莱恩不愧是欧洲航天局内出了名的老狐狸，这话翻译成白话就是，还有谁敢单挑我们两个？
跟对方实力差距太大怎么办？加入对方，组成团队不就解决了？
这么多年欧洲就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虽然整体有些憋屈，不还是孕育出空客、欧洲防务等覆盖全欧洲的大型工业企业，并在“台风”战斗机，“欧洲联合驱逐舰”等项目上开展更为深入和广泛的合作。
正因为如此，退一步不是怂，而是一种战略上的收缩，毕竟欧洲手里还有欧元，经济成长也超过自由美丽间，只需将欧洲大市场完全融会贯通，欧洲的精英们相信，超越美国，重新成为世界中心是指日可待的。
所以在某些问题上妥协、退让不是不可以，但在核心利益上德莱恩却拎得很清，欧洲可以让步，跟自由美丽间一起统治世界，但开放“伽利略”系统核心数据的事儿想都别想。
默林茨干了那么多年航天零配件儿二道贩子，还听不出德莱恩的意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微微一笑，欧洲人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实际上自己却在第五层！
数据什么的，以自由美丽间的手段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用得着掰扯这么多？关键是“伽利略”系统背后超过3000亿美元的巨大市场，那才是默林茨以及其背后华尔街资本盯上的真正猎物。
于是默林茨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数据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但运营‘伽利略’系统的欧洲导航公司的股份最少要向欧洲以外的地区开放35%的股份。”
德莱恩听了这番话，不禁松了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再者说了欧洲那些核心业务那个没有华尔街资本的影子？开放35%的股份就开放35%的股份。
结果他这边还没等答应，默林茨那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北美和拉丁美洲外，东方某大国的导航业务经营权要由我们全权负责……”
此话一出德莱恩，眼睛顺势就要喷出怒火，“伽利略”系统全球3000亿美元的市场，东方某大国就占据了1200亿美元，相当于总体的40%，辣么大的一块肥肉，默林茨就要割走，德莱恩想不怒都不行。
可为了保住宝贵的导航数据……
“非洲和中东还有东南亚、南亚，必须留给欧洲，这是我们的底线！”德莱恩咬牙说道。
“没问题！谁让我们是盟友呢！”默林茨笑着点头。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全球导航市场如同割肉一样，你一块我一块的就这么分了，就如同当年他们宰割殖民地一样，毫无顾忌。
可就在两人分割完毕，满意彼此获得的成果，开始谈论些轻松的话题时，一位自由美丽间的情报官员匆匆进来，趴在默林茨耳朵上说了两句，默林茨整个人就是一惊，旋即从对方手里接过字条，展开一看，就短短的一句话：“新X通信社电：我国与2007年1月23日于西北某地成功实施了一次反卫星试验，成功击毁了一颗在轨报废卫星，取得圆满成功！”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默林茨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遭雷击！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还不如新德里
没办法，作为资深的业内人士，默林茨比任何人都清楚反卫星试验成功意味着什么。
就如同上世纪5、6十年代，冷战初期的蘑菇弹一样，谁家里能炸一个这东西，在地球村说话的腰杆都要硬个十几倍。
现如今的反卫星试验与当年的炸蘑菇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要知道外层空间就跟五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一样，完全是谁想到谁先得的野蛮操作，而与五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不同的是，如今的航天技术的门槛更高，技术要求更强，别说是一般的发展中国家了，就是某些自诩为发达国家的存在都只能望天长叹，直呼：玩儿不起，玩儿不起！
所以航天领域基本就集中在少数几个头部国家里，但就算是这几个头部国家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说以法、德为核心的欧洲，自身的经济实力不弱，技术水平也过得去，但缺乏反卫星这类威慑手段，因此只能遭到自由美丽间明里暗里的威慑。
欧洲当然想要发展类似的技术，问题是自由美丽间通过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控制了欧洲战略性武器发展的上限，导致欧洲在很多领域存在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短期根本无法突破，于是跟自由美丽间彼此妥协的情况下，寻得一丝犹如怜悯似的发展机会。
结果准备在21世纪最初的30年间，趁着俄国国力衰弱，欧洲整合不彻底，将外层空间彻底美利坚化的自由美丽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按下葫芦浮起瓢，刚折腾完病恹恹的毛熊，勒索完心气儿高的欧洲，东方某大国居然搞出了反卫星试验？
想干什么？准备发展自己的外层空间技术？东方某大国有没有这个实力尚且不论，关键是还有没有把自由美丽间这个地球村村长放在眼里！
“默林茨先生？默林茨先生……”
就在默林茨手捏着字条，陷入沉思之际，一旁的德莱恩有些不耐烦的提醒两句，默林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里的字条递给德莱恩，顺便解释道：“东方某大国刚刚进了一次反卫星拦截试验，他们的野心可不小，看来你们的‘伽利略’卫星导航计划要遭到东方某大国的挑战啦……”
“哦？”德莱恩闻言也是很诧异，接过字条扫了一眼不禁皱了下眉头，旋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是击落一颗报废的卫星而已，一枚能够打到太空的液体运载火箭就能够做到，相关的计算公式普通的物理系本科生都会，没什么难度，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实战能力，毕竟现如今的卫星上都是装有小型反推装置，轨道可以随时变化的，这就如同考试中的客观题和主观题一样，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默林茨听罢不禁挑了下眉头：“你们似乎很了解东方某大国的航天技术现状？”
“不能说很了解，但大致上也不会差多少！”德莱恩说得颇为自信：“毕竟我们过去几年在‘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上合作还是很广泛的，多少还是能看出些许底色的。”
“怎么样？”默林茨迫不及待的问。
“相较于绝大多是发展中过那是要强不少，但终究是有上限的，基本上与新德里处在同一个水平……哦，不……新德里最起码对外合作方面做得更好，所以用不了多久，新德里在航天领域应该会超越东方某大国，这应该是个既定的事实……”
德莱恩就好像是赛道上的裁判员，每一句话说得都坚定无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其实不止是德莱恩，随便从欧洲航天局拎出个技术专家和主管官员，对东方某大国几乎都是同一类看法，那就是缺经验、少技术，这些年除了赚了点儿臭钱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没办法，实在是合作期间东方某大国专家组的表现是做不了假的，那种看到芯片级原子钟时的羡慕、渴望与自卑就写在他们的脸上；那种见识到先进微电子精密加工车间时的震撼同样无法掩饰。
与之相比，新德里的专家就要淡定的多，哪怕新德里的技术水平同样不咋地，但新德里的专家们大多数都是接受过欧美高等学府教育的，除了担任新德里政府职务外，身上还兼着不少欧美大学客座教授或荣誉教授的头衔。
都是见过世面的。
东方某大国的专家们中也有欧美留学背景的专家，但与新德里那些能进入核心圈层的人士相比，东方某大国的留学人员只能算是外围打工仔，理论知识或许不差，但经验水平和见识程度就打好几个折扣了。
再加上东方某大国刻板的技术引进条件，与新德里大方的采购成品零部件和技术外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正因为如此，不少欧洲航天领域的人士看法非常一致，那就是更看好新德里的航天发展。
因为新德里在航天方面更开放，更自由，更皿煮。
不说别的，欧洲航天局在芯片级原子钟领域是把东方某大国和新德里放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都是只能远远看着欧洲专家忙活，不给靠近细看。
新德里对此表示理解，认为欧洲这是在保护知识产权，为此还追加的投资。
东方某大国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因为他们掏了钱就应该让他们学习欧洲的核心技术，不然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两相一对比，欧洲人自然是选择胸怀更宽广的新德里，而疏远狭隘的东方某大国，哪怕为此翻脸也在所不惜。
带你东方某大国玩儿算给你面子，居然还挑三拣四，怎么的？地球村缺了你东方某大国就不能转了呗？欧洲大陆还真不信那个邪，想走，就痛快滚蛋！
反正“伽利略”计划就要正式实施，过了这村可再也没这店了，东方某大国到时候可别后悔，哭着喊着过来求我们欧洲人就好！
默林茨听了德莱恩的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自顾自的点点头，而德莱恩却笑着自顾自的补充道：“一颗一百公里左右的近地轨道卫星，就跟用一个人拿着手枪去打一米远的固定标靶一样，只要不瞎总是会打出个十环，以我对东方某大国的了解，那是个对脸面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民族，做个姿态罢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这么说，你们有方法研制东方某大国在航天领域的野心？”默林茨默然片刻忽然问道。
德莱恩自信满满的笑了笑：“那是当然，最起码在导航卫星上，我就可以让东方某大国在太空上没有立足之地！”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一箭双星
德莱恩这话在欧洲范围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作为美、俄之后世界第三大卫星导航系统，“伽利略”计划无论是在轨道还是在频段上都把最好的位置给挤占没了。
后续的国家不是不能在进行卫星导航系统的建设，但想只用30多颗卫星就能获得全球导航能力，那是想都别想。
因为轨道的问题、仰角的问题和绕地参数等问题，后续国家少说也要50多颗才能达到美、俄、欧仅用2、3十颗就能达成的性能。
只不过这样一来，多出的卫星就等于整体的成本直线飚上去，先不说有多少国家能负担得起，就算有狗大户扛得住，高企的成本也没办法与美、俄、欧低成本导航系统竞争。
如此一来二去，后续国家的导航系统血亏之下必然维持不下去。
而这还仅仅是成本问题，资源更少的频道问题更是个大麻烦。
欧洲的“伽利略”计划已经得到国际电信联盟的确认，将几个边边角角中最好的频段抢占一空，后续国家想要实现导航，就得用更大的发射机，功率更强的接收器以及精密度更高的信号调节器。
没办法，谁让频段就跟厕所里的茅坑，占一个少一个。
当然，后续国家也可以用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今后两年疯狂向太空中国输出导航卫星，用局部的卫星导航局域网，将欧洲抢占的导航频段硬生生的给夺回来。
如果是自由美丽间，德莱恩等欧洲航天精英们还会想一想，毕竟自由美丽间的国力、技术摆在那儿呢，发起飙来真就能像窜天猴一样，向太空疯狂输出。
东方某大国……
还是算了吧，“伽利略”计划合作期间，那一群跟土老帽进城一样，看啥都新鲜的东方某大国的专家们，怎么可能在别说短时间内疯狂输出了，就算是五年内能做出此刻正在在轨运行的“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这种水平的产品，德莱恩都会竖起大拇指，真心道一句：“奇迹！”
问题是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欧洲就算能做到让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卫星没有立足之地，凭什么做自由美丽间的马前卒呢？好处呢？
是的，德莱恩话说得很霸气，也很凶狠，但却点到为止，因为他看得出来，默林茨是借着东方某大国进行反卫星试验，显然欧洲在航天领域给某个不听话的地球村村民一点儿颜色瞧瞧。
别以为搞了反卫星就能怎么样，告诉你，照比航天领域的顶级存在，你东方某大国还差得远呢。
但这种事儿，百忙之中的地球村村长实在不好出面，毕竟自由美丽间还指望着东方某大国做自家的血汗工厂，真要出面的话，打疼了挫伤积极性；不打的话又没法杀鸡儆猴。
所以就让欧洲这个副村长去处理处理，自由美丽间既不得罪人，又能树立权威，多好！
欧洲副村长是可以去，问题是无利不起早呀，就算欧洲有这个能力，没有好处，凭什么为你自由美丽间出头？
“我赞同你的判断……”这时默林茨开了口，一边犹豫，一边说道：“就算是这次东方某大国的反卫星试验成功，那也应该是很低端的水平，距离实战化相去甚远，最起码我掌握的东方某大国相关技术水平不支持他们有太强的技术能力支撑反卫星实战化如此高难度的技术项目。
可既便如此，东方某大国既然做了，我们就应该有所表示，不然外层空间岂不是乱套了？就如你之前所说的，德莱恩先生，我们需要为全球几十亿人的利益考虑，所以，该做的我们还得做！”
“我赞同您在外层空间所树立的价值观，默林茨先生，也觉得有必要告诫某些国家，外层空间是全人类和平利用的空间，而不是用于军事化威慑的角斗场，但……”
德莱恩对默林茨是极力附和，但话锋一转，就扯上了利益：“欧洲方面势必会付出不小的成本，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困难，您也知道，默林茨先生，欧洲内部本来就对‘伽利略’计划的成本分摊问题分歧很大，这要是增加的话……”
德莱恩话没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却明白无疑，你自由美丽间得出点儿血，就算不出点儿血那也要让点儿市场不是？
“我们可以让出15%的东方某大国市场！”默林茨也不含糊，出钱那是不可能的，如今伊拉克、阿富汗那是大把大把的烧钱，自由美丽间虽然豪横，但耗了这么多年，地主家也快没余粮了。
市场就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欧洲投资建设的“伽利略”计划的应用市场，自由美丽间白瓢后再吐出一些可谓是惠而不费！
“最少45%，否则我无法向其他成员国交代！”德莱恩也不示弱，直接把自己的要价亮出来。
默林茨苦笑着摇摇头：“虽然我很想答应，问题是45%的市场份额已经超出我的授权范围，我需要跟国会和政府沟通后给你答复。”
“我这边也要跟几个成员国进行磋商！”德莱恩同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汇报上去，等授权人比准了在谈！”默林茨言尽于此，便起身；德莱恩同样起身点头道：“没问题！”
话音即落两人的大手就紧紧握在一起。
自始至终没有就东方某大国市场分配问题，咨询过当事国任何意见，就好像这块市场就是他们嘴边的肉，怎么切，如何割是他们双方的事儿，别人向插手都不行，哪怕是肉本身。
而这一幕不单单是在历史上的慕尼黑，现如今的北非、西非、东南亚、南亚、拉美……可以说不断的让过去的历史重演。
正因为如此，当默林茨和德莱恩在各自内部沟通两个多月，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在4月中旬再次相聚瑞士某高档写字楼时，也用着与他们先辈一样的传统，绅士而有礼貌的做着最血腥、残暴、无耻的勾当。
“既然协议达成，我们欧洲航天局年内就会发射第一颗正式的导航卫星，从明年开始以每年3到5颗的频率持续构建我们的‘伽利略’计划的卫星网络。”
德莱恩拿着签完字的协议文本，就迫不及待的向默林茨做了郑重承诺，默林茨点点头，刚准备说什么，一位助手看了下自己的手机，连忙大惊失色，进而在默林茨耳边说了几句，默林茨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打开电视，调到一个亚洲频道，很快一条新闻便让在场众人呆若木鸡：“京城时间上午8点25分，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成功用一枚长征系列运载火箭采用一箭双星的方式发射两颗第二代导航卫星，目前卫星运行正常，本台会持续关注后续进展……”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伽利略”的信号没了……
如果说之前的反卫星试验是一击闷锤的话，那电视里刚刚播的新闻无异于是一片紫霄神雷，直接就把默林茨和德莱恩劈了个外交里内。
他们还巴巴的签什么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市场的分配协议，结果这边的字迹未干，那边的的导航卫星就以一箭双星的形式给这边一击响亮的耳光，而且还是一炮双响！
“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想要瓜分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市场，问问天上的国产导航卫星答不答应！
“这是挑衅……严重的挑衅！”德莱恩呆愣了片刻后，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气急败坏的指着电视怒吼：“欧洲方面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会用自己的技术、经验和实力去证明，欧洲的导航系统是最优秀的！”
说这话时，德莱恩脸色铁青，显然真的被气到了。
他这边刚刚跟默林茨签署了有关“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高在东方某大国市场上的分配协议，那边就放了两颗导航卫星上去。
对默林茨及其代表的自由美丽间来说不过是打了脸，可对欧洲却是实实在在的抢饭碗了。
要知道卫星导航系统一旦部署就是全球性的，毕竟外能空间的卫星是没有国界的，那是绕着地球快速运转的存在，想不全球部署都不行。
正因为如此，东方某大国这次一箭双星等于是宣告，自家的导航卫星系统要正式与欧洲的“伽利略”计划抢饭碗了。
要知道进入21世纪，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东方某大国在东亚、东南亚甚至是南亚的经济影响力持续走高，特别是东南亚，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给东方某大国配套的各类工厂和相关的服务机构。
正因为如此，东方某大国的卫星导航系统一旦投入使用，东方某大国那庞大的国内市场就不用说了，东南亚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经济高速崛起的地区也会被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卫星系统给占去。
甚至是南亚、中亚和中东、北非的部分地区，同样会被蚕食。
若是配合东方某大国那些扩张性极强的通信企业、基建企业和矿产企业的海外业务版图，连非洲市场都有可能岌岌可危。
要知道“伽利略”系统在普及率上天然不如GPS，如今又受到自由美丽间狠插一脚的打压，除了欧洲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指望着能在GPS的指头缝里分点儿非洲、亚洲的市场利润。
可如今东方某大国的横空出世，直接就把“伽利略”计划中最重要的市场转化给打乱了。
这跟直接砸饭碗没啥区别。
毕竟打脸只是面子，饭碗才是里子。
自由美丽间面子没有无所谓，人家里子没啥损失不是，再者说了，以自由美丽间的厚脸皮，今天能跟你欧洲谈东方某大国导航市场的分润问题。
明天就能转过脸与东方某大国商量怎么瓜分欧洲导航市场。
只要GPS能够留在大中华区和东南亚这块堪称世界经济引擎的区域持续攫取超额利润，分割一部分暮气沉沉的欧洲市场给东方某大国又有何妨？
谁让欧洲人自己支棱不起来，还要怪大哥背刺？哪有这种道理！
所以德莱恩的话除了正常的愤怒表达外，更多的则是向默林茨传递一个态度，那就是就算某些国家用一箭双星将自己的导航卫星送上了预定轨道，那在关键的技术上也不如他们欧洲。
毕竟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差距不是几年、几十年，而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就跟人间和天堂一样，就算能看到，一辈子也休想进去。
默林茨当然知道德莱恩的意思，当即点头：“对于欧洲的技术包括我本人在内都是很有信心的，我这就给国际电信联盟主席打电话，拜托他方便的时候，照顾下‘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
说着默林茨就从助手手里拿过一部保密卫星电话，毫不拖泥带水的拨通国际电信联盟主席的电话，开始所谓的打招呼。
至于方便的时候，给些照顾，不过是委婉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希望国际电信联盟锁死“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的频率、频段，其他任何国家、任何实体申请相近的频率、频段都予以驳回。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白给的，欧洲方面需要为这次照顾买单，最起码国际电信联盟主席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度假别墅的修缮费、装修费连带房屋贷款是需要欧洲航天局特别预算进行支付。
至于其他几位国际电信联盟主席团成员同样少不了自己的好处，最差的也是自己的配偶在欧洲某政府咨询公司挂名，啥事儿不干却能领取一年至少20万欧元的咨询费。
当然了这一步就算默林茨不主动去做，德莱恩也会亲自下场，毕竟锁死频率、频段是现阶段最立竿见影的手段，至于后续向太空中疯狂输出导航卫星，那是以后的事儿了，先把挑衅者的天花板锁死，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了，德莱恩下场的话虽然国际电信联盟也会给面子，可终究比不过默林茨这位自由美丽间航天领域话事人的面子大，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外界解读出欧美在航天领域情比金坚、你侬我侬、同进同退的联盟关系。
有助于欧洲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在有可能出现的导航卫星市场大战中，出于一个超然的有利地位，从而有助于欧洲更好的打击竞争对手，获得市场主导权。
正因为如此，虽然默林茨只不过是通过卫星电话打了个招呼，单还得欧洲去买，但德莱恩却觉得，默林茨这几句话的价值比国际电信联盟的决定还要重要。
所以，由衷的向默林茨表达感谢。
“谢谢您对欧洲导航系统的支持，默林茨先生，您的作为，欧洲会永远铭记！”
“这是我应该做的……”默林茨谦虚的笑了笑：“谁让我们是盟友呢，关键时刻，我们不会让自己的伙伴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一丢丢的委屈也不行！”
听了这话，德莱恩颇为感动，得亏这位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这要是二十来岁的小女生，必然毫不犹豫的扑到默林茨怀里开始了嘤嘤嘤~~~
然而，还没等德莱恩从感动中缓过神，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随手拿起来只听了一句，脸上的感动就被难以置信的震惊瞬间覆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伽利略”的信号……没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你以为是两颗星？实际上是一张网！
“是的……我们布置在澳洲、圭亚那、南非和北非的导航信号接收站从格林尼治时间凌晨2点开始就没接收到任何有关在轨导航卫星的信号……”
电话另一头的欧洲航天局的官员焦急的说着，德莱恩听罢，立马抬起胳膊看了看手上的那块劳力士手表，格林尼治时间凌晨两点，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块10个小时。
10个小时收不到“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的信号，这在寻常的航天运行管理中已经可以宣判天上的航天器死刑了。
如果是一般的航天器，宣判死刑就死刑，欧洲航天局又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这点儿损失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搞航天的人都知道，外层空间的不确定性极大，失败率永远无法根除，因此面对失败，世界各国的航天人都很坦然，找出问题所在就行了。
问题是现在出问题的是“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是要抢占优先轨道，上好频段的“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特别是在东方某大国一箭双星发射了两颗国产导航卫星后，“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的这个属性便愈发突出。
就算建不成，我TM也先把茅坑给占了，打不死你，我恶心死你也成。
可是现在，“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忽然扑街，就算已经跟跟国际电信联盟打过招呼那你也得有些东西做个依仗不是，啥都没有，国际电信联盟就算想偏袒你，也没有理由呀。
毕竟是国际组织，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
于是乎，德莱恩的脸上立刻沁出了冷汗，这要是真扑街了，什么3000亿美元的全球市场，欧洲能不能重新崛起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德莱恩也不顾默林茨这个外人在场，急急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的地面测试我是参与过的，没有任何问题，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信号中断的事故，是遭遇太空垃圾的撞击还是某些不怀好意的组织进行的恶意干扰？”
“可能都不是……”电话那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语气颇为沮丧。
“那是什么？”德莱恩有些不耐烦。
“很可能是我们的导航通信器的功率不够，被东方某大国刚刚发射的两颗导航卫星更大功率的通信器给覆盖掉了……”
“什么？”还没等对方说完，德莱恩就觉得脑袋一阵的眩晕，旋即胸腔便涌出一团无名怒火，冲着电话狂吼：“这不可能……长征系列运载火箭的运载能力有多少我不知道吗？一箭双星，充其量也就2吨的载荷，除去固定锁、分离器，有1.8吨就不错了，除以2，每颗卫星充其量不过900公斤，你说不到一吨的卫星平台里能装多大的功率？
要知道我们的‘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总功率也就一千瓦，其中两个原子钟就分去了差不多200瓦，这是我们欧洲的极限，你觉得傻大黑粗的东方某大国的糙技术能达到这个水准嘛？”
气急败坏的德莱恩语速飞快，连珠炮似的通过电话给对方砸过去好几个灵魂拷问。
对方自然是答不上来，可既便如此，电话另一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令德莱恩难以置信的话：“我承认您的怀疑都对，德莱恩先生，但有一个事实……却很难否认，那就是……自从东方某大国的两颗导航卫星成功入轨，并开始向地面发送导航信号后，我们的卫星就失去了信号，一切巧合的太诡异了，这难道不说明有问题吗？”
“那也不可能！”
德莱恩稍微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便以更加恼怒的语气回道：“区区两颗卫星，就算带上一千千瓦的设备，也做不到统治整个太空，那是太空……广袤的太空！”
德莱恩的强调不是没有道理，无线电波的确有相互干扰的特性，但是在广袤的太控之上，由于范围太过广大，寻常卫星携带的通信器材即便是形成相互干扰，那也是暂时的，毕竟在大范围内想要持续干扰所需的条件真的不是一般的苛刻。
最起码功率要大，不然怎么覆盖整个地球外的大面积区域？
再者就是要分点布局，毕竟无线电波是走直线的，而地球轨道却是圆形的，外层空间有没有大气层提供无线电波的折射，你在地球这边干扰，影响不到地球那边的运转。
而‘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的地面站是分布在世界各地，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卫星就算功能强大，也不可能覆盖整个地球，‘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总有机会将信号发送出来。
正是这个原因，德莱恩才会觉得电话那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是无稽之谈，才会感到更加的愤怒，他要的是真相，不是推诿、甩锅！
可电话那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似乎没有感受到德莱恩的怒火，依旧吞吞吐吐的说道：“问题是东方某大国这次构建的并不是简单的两颗导航卫星，而是一个类似星座一样的网络，说实话，如果不是专家委员会通过数据检测给出的判断我……我都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想出这么天才的构想，竟然……竟然……竟然将第一代导航卫星作为一般的信号传输节点，配合已经在轨的三颗中继卫星，组成一个足以覆盖全球的卫星局域网。
他们的卫星虽然功能各不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通信功率普遍偏大，再加上我们之间的导航信号频率过于相近，他们的大功率设备只需稍微扩大覆盖，我们的信号很容易被干扰导致失效……”
这下德莱恩彻底傻眼了，他以为自己只不过面对两颗刚刚入轨的两颗导航卫星？
错了，他实际上是被一张大网给罩住了，很难想象太空中一颗孤零零的‘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面对数颗一代导航卫星，二代导航卫星和中继卫星组成的信息传输星座无时无刻的无线电输出会是什么感受。
得亏不是人，否则绝对会大声的嘶吼一句：“师傅，收了神通吧，徒儿知错了，再也不碰白骨精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还得看要怎么做
这下德莱恩的脑袋是真的眩晕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一丝理智的清明还是让他勉励的咬牙道：“有证据吗？”
是的，有证据吗？
如果有相关的证据表明，东方某大国的导航卫星形象“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的正常运行，德莱恩会立刻责成欧洲航天局，利用其在国际组织当中的影响力，对东方某大国的卫星导航系统发起诉讼。
即便告不到对方，也能拖延其在东南亚、南亚、西亚等市场上的推广速度，再不济也能败坏下名声，总之一句话，怎么恶心怎么干就完事儿了。
然而不听德莱恩这番话还好，听了之后电话那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老脸立刻变成了苦瓜，抽抽的要命：“我们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所有的这些都是基于理论上的猜测，毕竟以无线电信号特征而论，我们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溯源……”
欧洲航天局的官员话说得很隐晦，不过将其掰开了揉碎了，只不过就是一句话，我们的卫星即便被干扰了，那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是某人干的。
德莱恩听罢差点儿被没当场疯掉，这就好比自家如花似玉的闺女，被某恶霸强行飚了车，结果却找不到任何把柄证明是某恶霸干的。
你可以骂恶霸某方面不行，也可以指责某恶霸不当人子，但自家闺女被强行飙车的事实却是客观存在的，抹杀不了，除了自顾自的发火儿还能怎么办？
然而就在德莱恩被折磨的心脏乱跳即将打救护中心电话时，电话那头的欧洲航天局官员突然说道：“德莱恩先生，赶紧看法国电视二台，哪里正在直播他们对庄建业的专访。”
“庄建业？”
此刻德莱恩脑袋有点儿混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庄建业是何许人也。
欧洲航天局的官员赶忙提醒：“就是中国腾飞的-NB太空探索公司的创始人，他们国家导航卫星的重要承包商……”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德莱恩就想起来庄建业是何许人也，自诩航空、航天界的懂王嘛，不过这个庄建业在德莱恩眼里与其说是懂王，还不如说是根十足的搅屎棍。
作为“伽利略”卫星导航计划最积极的反对者，庄建业不但在阻止本国参与该计划时各种的上蹿下跳，在公开场合也是极力的唱衰“伽利略”卫星导航计划，以至于欧洲航天局上下对其风评很不好。
尤其是德莱恩，觉得庄建业就是业内的流氓、疯子和臭狗屎。
好在当时欧洲航天的总体人设特别的高大上，作为冷战后，仅次于自由美丽间的高科技集中地，欧洲的标准在某段时间就相当于世界标准。
特别是一些做出口的，经常把欧标挂在嘴边儿，以便彰显自家的产品如何的高大上。
庄建业当时的确是各种的口嗨，可自家企业生产的产品却清一色按照欧盟标准来，这就让庄建业的某些言论显得很是华而不实。
对此庄建业给出的解释却非常的恶心人：“赚钱和事实不能等同，我有阐述事实的自由，同样也有赚钱的自由，两者本质上没有对立的条件，不是吗？”
可以想象，当时欧洲航天界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言论，差点儿没集体呕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庄建业这么不要脸的。
好在当时欧洲航天界的腰杆子硬，再加上这些欧洲精英多少集成了老一辈欧洲贵族的高贵风范，对庄建业也就是当个发泄不满的跳梁小丑，基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两颗国产导航卫星成功入轨，并播发导航信号，欧洲的“伽利略”导航试验卫星却无故失去10小时的信号，处在事实上扑街的状态。
如此一对比，之前欧洲航天仅次于自由美丽间的高大上人设被直接扒了个精光，这个时候庄建业登陆法国电视二台，不管不顾的放些重炮，对欧洲航天界的影响可就……
德莱恩已经不敢想下去，而是赶紧拿起遥控器，切换到法国电视二台，他要亲眼看看庄建业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从而更好的应对双方导航卫星资源之争。
很快德莱恩便找到了法国电视二台，画面中庄建业穿着很随意，灰色的T恤衫，蓝色的牛仔裤，配上浓黑的寸头显得十分的干练，此刻庄建业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画面下方的字幕写着记者刚刚提问的重点：
“作为一家航天创业公司，ZTM-NB为什么参与到导航卫星的开发之中？背后的深意是什么？庄建业正在解答……”
“我们参与到卫星导航的还发中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我们ZTM-NB能够高效率、低成本的实现人类飞向太空的远大梦想。
要知道，运载火箭的成本是非常高的，可偏偏成本这么高的东西只能作为一次性消耗品，数千万美元只能使用一次，简直太浪费了……”
负责采访庄建业的法国电视二台的那位资深记者准确把握住庄建业的话：“庄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运载火箭也可以重复使用？”
“航天飞机都可以重复使用，运载火箭为什么不呢？”庄建业反问。
“但航天飞机的成本在实际应用中并不比一次性的运载火箭搭载宇宙飞船要便宜，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贵，而且从近期的使用效果来看，安全性也不见得有多高。”资深记者也被不是白给的，直接用事实反驳。
庄建业却笑了笑：“相信我，科技可以让一切变得更好，而这也是我们ZTM-NB最核心的驱动力，就如同我们看到了这个趋势，加入到导航卫星的计划中一样，我们一直以科技为引导，而不是如你们欧洲人一样，习惯用自己的老旧的思维以及无休止的争吵来决定一件事的发展……”
“庄先生，对不起，我不得不打断你……”听了庄建业的话，资深记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等庄建业把话说完，就立刻出言打断：“你说欧洲人思维老旧，习惯争吵我不敢苟同，作为一个当今世界上最具活力的联合组织，欧洲自有他的一套行为准则……”
“然后就是各种的效率低下，甚至在扯皮和推诿中无疾而终……”庄建业同样打断对方的话，饶有兴致的问道：“不是吗？如果你觉得不是，没问题，你们的‘伽利略’导航卫星计划敢保证每年6颗卫星的发射频率没有？敢保证8年内完成组网任务没有？有些事儿，用嘴说没用……”
庄建业用手指了指自己头顶：“还得看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