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真实地位
李斯特是装睡嘛？
不，他比谁都清楚自由美丽间的问题出在那里，贫富日益分化，基建年久失修，相较于国外那些狗屁倒灶，国内的问题才是根源所在。
可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儿，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儿。
自由美丽间的确是贫富分化，基建年久失修，但那又如何，只要民众能吃饱饭又不耽搁生活。
而对现如今的自由美丽间来说可是近两个世纪当中战略时机最好的一刻，一家独大，称霸太阳系，这个时候不在世界范围内多薅点儿羊毛，真就是错过这村没有这个店儿了。
所以在这个所谓的战略机遇期内，不但要实现自由美丽间预谋多年的“挚友皿煮”之梦，与此同时还是还能狠捞一笔，实现自我价值，公私兼得，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国内的问题又不是不去解决，正所谓攘内必先安外嘛，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事儿还没平，国内的问题可以先让一让嘛，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所以，李斯特从本质上来讲很理解默林茨那种忧国忧民的心愿，但如何实现还是要有策略的，没有实力，没有金钱，没有资本，就靠一张嘴就能解民众与水火嘛？
正因为如此，李斯特也懒得跟默林茨讲什么大道理，直接深吸一口气，语气略缓的说道：“听说你的夫人在新开了一家贸易公司？”
默林茨不知道李斯特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点点头：“是的，珍妮主要是从中国进口些日用品过来，你知道的，哪里的东西很便宜。”
李斯特点点头：“最近陆军采购局希望给驻阿富汗的陆军部队采购一批保温杯，数量最起码要20万个以上，我可以跟他们那边打声招呼，照顾下珍妮的生意，如果可以的话，你让珍妮写一份合同，做个报价出来，我去跟陆军采购局那边谈谈。”
“4美元一个，很便宜的，用不着写什么繁琐的报价单，中国的日用品就没有贵的！”默林茨见李斯特照顾他老婆的生意，也没有推迟的意思，反正都是些小钱儿，随意的摆了摆手。
李斯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400美元一个保温杯，正好今晚我跟陆军采购局的局长要共进晚餐，我会跟他好好谈谈这件事的！”
说着，李斯特便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待拉开门把手时忽然又顿住脚步，转头又补充一句：“哦，对了，默林茨先生，作为您的投资顾问，我建议您这几天把雷神和波音的股票清掉，因为两家有些动作会让他们的股价大跌，等一个月后股价见底了在拿回来，这一进一出，近千万美元可就入账了，好了，我走了，祝您好运，默林茨先生！”
话音未落，李斯特便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员办公室。
而默林茨则呆愣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4美元的保温杯，经过倒手到了陆军就是400美元一个，20万就是8000万美元，就算李斯特和陆军的几个将领层层盘剥，他默林茨这边也有差不多1000万美元的进项。
想当年他在国际航天黑市上，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北韩和波斯捣腾各种敏感设备和材料，几年下来也弄不到1000万美元。
可如今，一款普普通通的保温杯，就让他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还能化身股神，在股票市场上呼风唤雨，几百上千美元的入账，简直就是巴菲特第二。
心动吗？
当然心动，毕竟每人跟钱过不去。
羞愧吗？
当然羞愧，因为这么干等于在掏空国家，未来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然而默林茨不得不接受李斯特的“好意”，原因很简单，那番话看似给他好处，实际上也是对他的警告。
一个集合了金融、军工、政界和军方的庞大利益集团对他无声的警告！
加入，咱们坐地分钱，你好我好大家好；挑事儿，对不起，不但你默林茨要灰飞烟灭，就连整个家族都要被从地球上抹去。
默林茨敢反抗吗？
不能，因为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他还想传给儿子，传给孙子，甚至像肯尼迪、布什、洛克菲勒等世家一样，世世代代成为人上人。
与这相比，什么民众福祉，什么大众疾苦，什么国家命运真的那么重要嘛？
于是默林茨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闭目思索了良久，最后在一声叹息中拿起那份军方提交上来的巡飞弹研发预算报告，随手翻了两页，最后无声的投入到一侧的碎纸机中。
而后默林茨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已经草拟好的基础设施维护法案，最后在无奈的叹息声中同样投入到了碎纸机中……
自由美丽间的扩张还在继续，同样的，中国腾飞的扩张也没有停止，只不过与李斯特、默林茨那种单纯的挖国家的墙角，中饱私囊，肥己废公相比，中国腾飞的扩张就很不明显了。
毕竟技术上的扩张往往是开不见摸不着，且投入巨大的，与那种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的套路相比，显然要艰难的多，但也踏实的多。
所以这些日子庄建业过得也算安心，毕竟陆海空三军的订单足够浣城的无人机厂生产三年的；配套的半导体芯片也够WHNB公司忙活一年半载的；再加上FB—200-400型支线客机开发的120级支线\干线客机也进展顺利；FC—23舰载机也顺利通过地面静力测试，即将进行首飞；当然最关键的还是20号工程成功在望……
所有的一切都比较顺心，于是庄建业例行的在中国腾飞内例行的转了一圈，便把担子交给领导班子的几个成员，自己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天涯海角去度假了。
没办法，奔波了这么久，总是要歇息歇息不是，更何况现如今庄建业的年岁也不小了，总是高强度工作，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些吃不消。
所以，有机会休息的话，庄建业绝对二话不说，直接躺平就是了。
只不过与以往一家其乐融融的度假生活相比，这一次庄建业的心有些烦躁，原因无他，自己那位快要大学毕业的宝贝闺女庄腾秋正在揪着一大家子跟自己打冷战，以至于在外面呼风唤雨，懂王加冕的庄建业这才晓得，自己在家里真是的地位居然是最末等的老六。
老大庄腾秋，老二庄腾栋，老三宁老爷子，老是宁晓惠，老五庄腾秋的喵星人菲菲，最后一个才是正主庄大懂王！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咸鱼往事
末把交椅VS龙头老大
各大当家怎么站队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自然是龙头老大得道多助，庄建业这个末把交椅失道寡助了。
这要是放在平常，庄建业这个女儿控，早就无条件的追随着龙头老大的指示精神，指哪儿打哪儿了。
可问题是这次庄腾秋可不是要个什么玩具，做个什么科研项目，而是准备跟几个同学一起搞什么鸟门子创业。
为此，不惜放弃庄建业好不容易为她争取的在京城大学硕博连读的机会，要知道那可是庄建业豁出去老脸，用中国腾飞四个重点科研项目换来的，庄腾秋说不干就不干也就罢了，居然伸手就朝他这个老爹要600万的启动资金。
庄建业自然是拒绝了，在商言商嘛，创业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嘛？再说了你庄腾秋一没有方案，二没有实用性技术，凭什么你要600万就得给600万？
结果庄建业这么一正经，然后……然后……然后就被庄腾秋这个龙头老大给孤立了。
以至于这几天庄建业每天只能拿着宁老爷子的钓鱼竿儿，一大早就跑去海边儿郁闷的从早蹲到晚。
没办法，一大家子都觉得他太较真儿，那可是亲闺女，老宁家的掌上明珠，你庄建业居然敢造次，这下可好，上到宁老爷子，下到喵星人就没一个给庄建业好脸色的。
不去钓鱼还能怎样？
问题是庄建业郁闷，庄腾秋比庄建业还要郁闷！
她的创业项目不是别的，正是前些年中国腾飞涉足过的消费级无人机。
只不过与当初中国腾飞那种专业话的民用无人机相比，庄腾秋的定位更加大众化，即普通人能用得起的摄影\运用类无人机。
然而自己将这个与同学商讨了良久，并把各类细节都确定好的想法告诉自己的老爹后，换来的却不是支持，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否定：“小秋呀，你们把创业想的太简单的，那东西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残酷的战场，爸爸建议你还是在学校好好学习，安安稳稳的找个爱你的人嫁了，稳稳当当的幸福过一生不好吗？非要往创业这条不归路上跑？你要是没钱跟爸爸说，爸爸给你，能躺平一生多好，真没必要那么操劳，容易老的快……你看爸爸就是个例子，还没退休呢，头发白的都快赶上你外公了……”
庄腾秋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没办法，老爹这话实在太TM丧了，我庄腾秋，一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女子，就得躺平？就得在老爹的光环下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
凭什么？
于是庄腾秋直接就给庄建业贴了一个思想保守的标签儿，直接开始了冷战。
庄腾秋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还是出了名的才女，与之相比，庄建业这个油腻大叔实在是没法看，全家如何选择自然不消多说，全都站在庄腾秋这一边。
可问题是，全家的站队是让庄腾秋心里解气，但没有自家老爹的点头，她的创业大计还是要打水漂，毕竟除了关键的天使投资外，中国腾飞手上的消费级无人机技术才是庄腾秋心心念念的关键。
“唉~~~菲菲，你说了怎么办呀，老爸就是不答应，我快烦死了！”
凌乱的房间内，庄腾秋趴在床上，扬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儿，素面朝天的看着面前的喵星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显然稳坐全家第五把交椅的菲菲对主人烦不烦心根本不关心，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高冷一下，顺带卖个萌也就行了，不然还能怎样？它就是个喵星人，又不是亲爹。
庄腾秋显然对菲菲的态度很不满意，狠狠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刚准备把这只不解风情的死猫丢到屋子外面，房门突然被敲响，旋即便听一声苍老且和蔼的询问：“小秋~~你休息了吗？”
“没有~~~”庄腾秋应了一声，赶紧下床打开房门，旋即将门外的老人搀进来，嘴里撒娇似的埋怨道：“外公，这大中午的你怎么还不休息，医生都说了，您这样的老人家中午最好能睡一个小时对身体好。”
“知道，知道~~~”
宁志山佝偻着腰，拄着拐杖，脸上的老年斑也多了许多，身在也不似以往那般壮实，显得有些消瘦，但精神却很好。
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早已不复当年的神采，但整个人却更加的和蔼和祥和。
“外公过来呀是跟你说，别跟你爸爸一样的，他那人就那德行，胸无大志，不思进取，毫无理想……当年可是老厂子出了名的软饭鬼……”
“哼……我爸就是瞧不起我……总以为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嗯？外公你说什么？我爸吃软饭？”
一提到自己的老爹，庄腾秋就气不打一处来，在疼爱自己的外公面前就更不掩饰了，冷哼一声就要抱怨，可话刚说到一半儿，庄腾秋忽然怔住了，旋即诧异的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诧异的问：“外公，你确定？”
“哼~~我还确定，不信你去找老永宏厂的人问问，当年你爸干的那些事儿，那就是个向靠你妈和我舒舒服服混一辈子的无志青年，你知道当初他说过什么话？”宁志山拐杖在地上轻点，发出咚咚的声响，显然提起当年的事儿，老爷子还是有些意难平。
“什么话？”庄腾秋好奇的问。
宁志山没好声气的说道：“他说，凭什么要奋斗，奋斗多累，我有在组织部当一把手的老丈人，安安稳稳一辈子他不香嘛？你听听，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该说的话嘛！”
庄腾秋闻言，扑哧一声就笑了：“我爸那时候就那么丧？”
“丧？”宁志山显然对新型词汇不太理解，庄腾秋赶紧解释：“就是您老说的不思进取。”
宁志山这下听懂了，冷喝一声：“何止是不思进取，简直就是废柴一个，成天除了跟那些快退休的老杆子吹些没有的牛皮之外，啥也不干，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你爸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娶了个好老婆，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用他的话来说，咸鱼一辈子挺好，不累，就因为这话，我差点拿鞋底抽他丫的。”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中国腾飞算个毛线
听着外公的话，庄腾秋忍不住是一阵的大笑，好不容易平复之后，庄腾秋又忍不住问：“那为什么我爸后来创办了腾飞？”
“还不是因为你外公后来失势了，一下子没了靠山，不得不自谋生路呗！”
还没等宁志山回答，屋外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两位雍容却不失高贵的妇人迈步走进来，庄腾秋一见，脸上便扬起了笑容：“舅妈，小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茗和宁晓雪，只不过与刚才心直口快的陆茗不同，宁晓雪还是很客观的：“你爸不是没能力，就是有些惫懒，总想这做一辈子咸鱼，本来到没什么，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没办法了，他这条咸鱼想不翻身都不行。”
“也亏得老庄厉害，不然我们几个哪有今天，唉~~~想当初，我可是连一瓶雪花膏都舍不得买，一个月能吃上两顿肉就谢天谢地了，就这还得有肉票才行，那段时日别提了~~~”提到当年，陆茗是一阵的感慨。
宁晓雪也是频频点头：“谁说不是呢，为了一件花裙子，我跟你外公吵了三天三夜，结果就给我用你大舅使过的桌布给我改了一个，可是把我给气坏了。”
“行了，你俩还有脸提……”听到这些，宁志山脸色一板：“别忘了找你们过来是干啥的！”
宁老爷子话音未落，陆茗便把胸脯一拍，豪气的说：“就算没你老爷子发话，我也准备头咱外甥女，600万忒少了，舅妈给你6000万，不够再跟舅妈说……”
……
与此同时，海边儿，原本只有庄建业一个放杆儿的地方，如今又多了两个，宁晓东和郑权礼一左一右的坐在庄建业两边儿，百无聊赖的看着许久不动的鱼竿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晓东终于是忍不住了，把嘴里还剩大半的古巴雪茄往海里一扔，对着一旁的庄建业不耐烦的说道：“老庄，你倒是说句话呀，我觉得小秋的想法挺好的，准备投她，你这边的技术赶紧给我出个价，5000万够不够！”
“一边儿去，这个项目我还准备自己做呢！”庄建业连头都懒得回，直接就拒绝了。
宁晓东也不恼，反而一脸贱笑的说道：“行了，要搞你早搞了，自从鬼精灵出了2代之后，你们还弄出什么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们中国腾飞手上的活儿太多，且个顶个高端，所以呀，老庄，该把低端的东西让一让了，小秋又不是外人，承接你们中国腾飞低端产品线正当其时！”
“关键还能降低成本！”这个时候闷葫芦郑权礼也插了一句嘴：“你们中国腾飞不管高端、低端就是一个字贵，现在总部上下对你们是又爱又恨，所以呀，老庄，该放手就放手，给自己亲闺女又不是给别人，不吃亏！”
“谁说不是呢，想当初你给李斯特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犹豫呀，结果呢？李斯特这几年不过是把消费级无人机当个噱头，都快把那家上市公司给掏空了。”
宁晓东补充着说，然而事实上，李斯特做的比宁晓东说得还要过分，自打从中国腾飞手里接过了消费级无人机业务后，李斯特并没有把新式放在技术研发和拓展业务上，而是借着消费级无人机的热度，开始炒作相关的题材概念，然后借着这些炒作，在美股和欧洲股市上搅风搅雨，低买高卖，收割了无数韭菜。
这也就罢了，打不到消费级无人机被玩儿坏了，李斯特赚够了把相关公司甩了也是完事了。
可好巧不巧的，自由美丽间接连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并在世界各地输出“挚友和皿煮”搅得各地是不得安宁，而此时已经跟自由美丽间国内军工复合体、金融资本和军政高层深度捆绑的李斯特又开始了大法战争财，动荡财的新套路。
这个时候消费级无人机就化身成为李斯特套取国防采购经费和洗钱的关键白手套。
就比如说美军采购的相关物品，经过这家消费级无人机公司处理后，才符合国防采购标准，至于价格自然是立马水涨船高，至于为什么，事涉国家安全，不便对外透露。
而就在这一明一暗中，巨额的作战经费就被李斯特等人以各种正规或不正规的名目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些事儿，宁晓东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庄建业却很清楚，没办法，这些年大洋彼岸的石军背靠着李斯特着实是没少捞。
以至于石军偶尔的短信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贱人，啥时候让我回国，不然的话，我真就在这边成了亿万富翁了！”
庄建业自然是不能让石军这个时候回来，更何况以如今石军数千万美元的身价，即便回来庄建业也不好安排，所以只能是半是羡慕，半是安稳的回复：“即便做了资本家，也要牢记你的使命，石头同志，难道你忘了当年在宿舍里，你对着花花公子杂志做出的丑事？别以为这么多年证据就没了，以如今的科技水平，还是可以验出你的DNA的！”
一般这样的回复只会收来石军一句“大贱人”的无聊抗议。
然而玩笑归玩笑，两人沟通的结果还是很有效的，庄建业在国内继续攀登技术上的高峰，带着中国腾飞想着产业链最顶端发起冲锋；而石军这位已经成为自由美丽间国内享誉盛名的自由撰稿人，财经类专栏作家，航空产业领域政策权威的存在，也是不断在自由美丽间国内媒体发声。
为自由美丽间发动战争大唱赞歌的同时，继续唱衰国内的航空产业，从而导致自由美丽间上下相信，以中国腾飞为代表的国内航空、航天企业不但短时间内无法赶上自由美丽间，反而还会因为自由美丽间的技术和思想上的输出，最终会成为他们的帮手。
正因为如此，石军大声的呼吁，不用担心中国腾飞的技术突破，反正早晚都是自由美丽间的产业，他们发展，那不就是自由美丽间的发展，就是自由美丽间价值观的体现。
类似的言论可谓是铺天盖地，很快就在自由美丽间内造成一种虚幻的假象，那就是自己太强大了，强大到可能连外星人都要望而却步，既然如此，中国腾飞算个毛线，再怎么样都是落后的代名词，想发展，就随他去吧！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是时候甩掉低端了
什么是战略机遇期？
在主要竞争对手不在乎你，并且还乐于祝你一臂之力的时候那就是战略机遇期。
哪怕在某些舆论场上，自己的名声不太好，甚至会被扣上侵犯知识产权，恶意竞争，不尊重职工权益的大帽子，自家的产品也多半与低端和技术含量低挂钩，可主要的竞争对手没有刻意的打断自己向高端进军的步伐，那就是战略机遇期。
如今的中国腾飞就是处在这样的战略机遇期当中，就拿2000年前后，被波音始终针对的TRJ—900支线\干线客机项目来说。
那时候的中国腾飞可谓是在大型客机这条路上遇到了突不破的天花板，加之叠加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条件，以至于中国腾飞不得不被迫改革。
裁撤了包括消费级无人机在内的诸多业务。
当然，明面上TRJ—900支线\干线客机项目也一并终止，换来的是波音对国内的投资以及在加入世贸上的松绑。
不过对于当时的中国腾飞来说，最大的收获则是在9月11号双子塔事件后，波音原则上承认中国腾飞在支线客机领域的技术地位，等于是给中国腾飞在民用客机领域开了一道口子。
于是FB系列得意重生，尽管这个名头由原来的大型宽体干线客机，降格为支线客机，可相较于以往苟起来发展的黑户，现如今中国腾飞在民用客机领域可是得到全球业界认可的。
这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以前，因为适航证的问题，中国腾飞即便是在国内销售也是靠面子，靠人情，毕竟照比国外那种有适航证的品牌总给人一种不正规的印象。
可如今，中国腾飞的FB—200系列已经先后取得了美国航空管理局的适航证，和欧洲航空安全局的适航证。
连带着配备的WD—64SUV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和WD—66VIP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也获得了欧美的航空动力部门的准入许可。
与通用的CF—34，罗罗的V2500两款高性能中型大涵道比航空发动机一道成为FB—200系列的动力组合。
也就是说，只要中国腾飞一直在支线客机打转转，不踩到干线客机这条线，波音可以随便中国腾飞折腾。
然而这对中国腾飞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因为以现如今的中国腾飞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夯实支线客机的技术基础，积累相应的技术经验，构建起自己的民用客机标准和上下游配套，只有这样在日后向干线客机这个金饭碗冲击才会更有把握。
不然贸贸然的上去很容易被波音和空客联手按着脑袋摩擦，所以这些年中国腾飞很听话的在支线客机领域打转转。
即便因为庞巴迪和巴西航空工业集团的竞争，FB—200系列在国外的销售业绩并不好，但在国内的一亩三分地儿，FB—200系列的销售量还是很可观的，基本上垄断了国内支线客机市场。
特别是其优异的高原性能，在还把4500米的高原机场上的起降承载能力与空客A320基本相当，获得西南、西北诸多航司的青睐，得以被大量采购用于高原航线的运营。
甚至连驻雪区部队都采购了6架货运型，用于特殊物资的运输。
没办法，FB—200-400F货机即便在高原也能搭载15吨货物执行3500公里的长途运输任务，而雪区部队之前装备的运—8在同样的条件下只能装载5吨的货物勉强起飞而已。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FB—200-400F货机不但装的多，燃油经济性和维护成本都很好，与之相比运—8根本就是一言难尽。
于是雪区部队干脆把运—8全部淘汰，换成了FB—200-400F货机。
然而无论是FB—200系列大卖，还是FB—200-400F货机得到部队认可，如今已经在支线客机这条科技树上折腾多年的中国腾飞比以往更有底气向干线客机冲击。
正因为如此，庄建业比以往更希望中国腾飞能在战略机遇期中多待一段时间。
所以让石军拼命的鼓吹自由美丽间武德，为李斯特大发战争财，中饱私囊打掩护，庄建业根本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李斯特这样的利益集团能拖住自由美丽间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一年，中国腾飞就有一份占据高端的底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光把希望寄托在外部的环境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自身的发展水平，因此庄建业除了督促中国腾飞内部继续技术创新，增强自身的技术能力外，也在着手进行内部整合和系统改革。
毕竟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一些模式和方式已经不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想要保持与时俱进的活力就必须持续不断的改革。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业务上的重新划分。
更准确的来说，就是该如何砍掉那些中国腾飞内部那些已经明显有些拖累的低端产业。
就比如说，明着已经甩给李斯特，实际上内部依旧保留的消费级无人机。
或许在其他企业，还不到2010年的时代，消费级无人机是妥妥的高科技，可对于配套新一代隐身战斗机，自主研制三代半舰载机，在国内支线客机市场上已然形成垄断，并积极探索更高层次干线客机的中国腾飞来说，消费级无人机真的就是不折不扣的低端了。
要知道就算是拿无人机这颗科技树来衡量，中国腾飞的隐身无人机才是行业内的标杆，与之相比消费级真的连弟弟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孙子。
至于营收就更不用说了，中国腾飞随便卖那款产品，利润率都在54%左右，没办法，高技术航空企业要是达不到这样的利润率，直接块豆腐撞死算了。
可消费级无人机只有可怜的18.5%。
或许在其他企业，这个利润率还是不错的，可在庄建业眼里还是不够看，毕竟养了那么多人，占了那么多的产能，投入产出比实在不成比例，所以庄建业早就想把这个业务砍了。
即便每年少了25亿的收入，可最起码能给中国腾飞省下48亿的额外支出，更关键的是得到精简的中国腾飞可以把精力更好的放在主营业务上。
毕竟高端才是金饭碗，低端还是让接盘侠去折腾吧。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面对现实
当然了，就算是低端，庄建业也不可能随便的送出去，毕竟消费级无人机在很多人眼里还是不错的香饽饽的，这要是遇人不淑，把这个产业给做废了可怎么办。
就跟李斯特一样，按理说作为无人机领域的先驱，李斯特可以说是这方面最值得信赖的人选。
结果怎么样？
万恶的资本直接扭曲了李斯特的价值观，直接把消费级无人机当成了白手套，几乎给玩儿废了。
所以庄建业希望国内方面托付给一个值得信赖，又是真心做事业的人。
就比如说栾和平，栾老哥。
结果庄建业提议刚说出口，栾和平大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用他的话来说：“半导体这个坑太大，这辈子都未必能玩儿的明白，你庄老弟就别再折腾老哥了，行行好，让老哥多活几年！”
也难怪栾和平会这么说，实在是这些年全部身家投到了半导体制造领域，结果钱没挣到几个，投入却是一年比一年大。
没办法，谁让摩尔定律摆在那儿，每隔18个月，芯片就要更新迭代，而每次更新迭代就意味着要上新生产线，研制新工艺，做新设备，结果就是刚赚的钱还没捂热乎就又得撒出去。
不跟？
不跟就会被淘汰，就会被新技术残酷的逐出市场，那以前的巨额投入就等于打水漂，要不怎么说一入半导体深似海，从此烧钱成日常呢。
得亏这些年有中国腾飞在背后撑着，不然栾和平早就破产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既便如此，他领导WHNB和WZNB两家半导体企业也没有在市场上取得多大优势，只能说勉强能活着，继续跟进英特尔，三星，台积电等大厂的技术迭代而已。
所以栾和平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业务上，除非他疯了。
栾和平不行，庄建业只能找其他人，不是不合适，就是真的没能力接盘，所以这事儿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拖到了现在。
结果没想到，被自己的亲闺女看上了，庄建业欣慰的同时，也很担忧，毕竟庄腾秋一个刚走出校园的菜鸟，一个弄不好就会被商场上的那些老家贼给玩儿得连北都找不到。
所谓商场如战场，真的不是开玩笑。
正因为如此庄建业还是希望庄腾秋能够安稳些，再不济可以现在社会上锻炼几年然后在创业，总比贸贸然进入要牢靠的多。
对于庄建业的心思宁晓东是最了解的，眼瞅着庄建业半天不说话，便伸手拍了拍庄建业的肩膀：“你看看你，当年接任23分厂，带着全厂上下卖雪糕时都没见你这么犹豫，那时候你就有经验，你就有能力了？还不是一步步被逼上绝路，又真刀真枪打拼出来的，所以你你也别小瞧小秋这孩子，别看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可她的韧劲儿不比你老庄差。
更何况，有我们这帮子长辈在背后帮衬，商场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儿也商不到她，国营那边，你老庄立在那儿，谁敢不给面子？
民营这边我和老栾招呼一声，那个不开眼的直接就他丫的解放前是啥滋味儿。
再者说了，一般的情况下，我和老栾也不用出面，临安的马老师，特区的托尼·马还有那个天天学你穿搭的雷布斯，都算是新生代企业家里不错的人物，只要稍微给他们透露点儿风声，这几位还不得上杆子帮衬？
别忘了，他们能有今天考的是谁！”
宁晓东这话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但对某些了解内情的人来说却觉得，宁晓东说的实在是含蓄了，就说马老师吧，庄建业这几年不止是令投那么简单，在其最危难的时刻甚至出面帮其摆平了很多事儿。
不然就以马老师的能力，根本就平衡不了几个国企大BOSS的联合施压。
若非如此，马老师也不可能逢人便说，庄建业是他的人生导师。
托尼·马和雷布斯基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虽说从庄建业这边来看，不过是打个招呼，传个话儿的事儿，但对马老师等人来说无益于再造之恩。
既然如此，当他们得知庄腾秋投身商业，能不倾力相助？
庄建业对此当然明白，人脉这东西，他这几年还是有点儿的，虽然一般时候用不上，可要是动员起来还是能解决些问题的，只是……
“要是觉得外人不牢靠，就让我家那口子过去，反正我家那小子上大学后家里没啥事儿，晓雪这些年管着信托基金也快闲出屁了，又因为我不能从事正经的商业活动，小秋去创业她正好可以从旁协助，有她出面，小秋很多事情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毕竟是老牌的商场女强人，多少商业上的厉害人物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这个时候郑权礼说话了，直接把自家婆娘都贡献出来了。
庄建业也是无语，但也无话可说，因为郑权礼在部队担任要职，宁晓雪这个家电连锁女皇早早就从硝烟弥补的商场隐退，但隐退不等于全退，后来因为宁晓惠实在不擅长经营，宁晓雪只能出面接手了宁晓东创建的家族信托基金。
然后跟着庄建业手上的中国腾飞投资管理有限（集团）公司一道，在资本市场上纵横捭阖，杀伐决断，现如今已然成为资本市场内的隐形王者。
无论是马老师的阿里，还是托尼·马的腾讯，背后的资本中都有宁晓雪的身影。
正因为如此，宁晓雪在商业上的人脉一点儿也不必宁晓东差，由她亲自出面看护庄腾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开局庄腾秋就是无敌的存在。
既然如此，庄建业还能说什么？
算了，还是面对现实吧，不然在犹豫几天，宁晓东这帮家伙不知道还得给那丫头套几层带着神装属性的BUFF，到时候开局就直接市上都不是不可能。
“算了，算了，既然小丫头片子爱折腾，就折腾去吧！”
庄建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整个人看上去很不高兴，可无论是宁晓东还是郑权礼却咧嘴不足的笑，尤其是宁晓东最过分，直接掏出手机给庄腾秋打了个电话，内容一如既往的贱：“你爸这边搞定了，嗨~~咱爷俩谁跟谁，你就记住一句话，在你爸这儿，没有你舅我搞不定的，如果有，就再加两瓶老西凤……”
听着话，庄建业真的是忍不住，刚准备骂两句娘抒发下郁闷的情绪，结果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一接起来就听彭川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道：“老庄，我这边遇到个麻烦事儿，唉~~~算了，我干嘛给你填麻烦呢，算了，老庄，记着照顾好我家小，咱们下辈子还是兄弟……”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打架
听这话有些不对劲了，连照顾家小，下辈子做兄弟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来彭川这是真的出大事儿了。
于是庄建业连忙说道：“老彭，你在哪儿？秦岭南，好，你就在那儿别动，我这就过去，等我！”
说完便挂掉电话，跟身旁的宁晓东和郑权礼交待道：“老彭那边出事儿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这边你们帮着照看一下。”
宁晓东和郑权礼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庄建业这边也不敢耽搁，匆匆给自己老婆宁晓惠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就赶紧让助理安排行程，随即就收起鱼竿坐上专车，半个小时后，一架机身上涂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腾”字涂装的FB—200-400VIP高级公务机便从琼岛国际机场腾空而起。
靠在豪华座椅上的庄建业还在不住的想着彭川能出啥事儿。
这货除了违反计生政策，生了四个娃外，一辈子也做过啥出格的事儿，难道得了不治之症？
半个月前集团上下刚做了一次全面体检，彭川除了血压有点儿高外，身体比牛犊子还壮实，用林光华的话来说，如果可以的话，老彭生五胎都没问题。
所以要说彭川身体有问题，庄建业打死都不信。
难道是家里的孩子闯祸了？
也不可能呀，虽然彭川孩子多，但教育的却非常好，个顶个都是国内一流大学的好苗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生活作风出了问题？
也不对呀，虽然彭川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渣男的经历，可自打浪子回头，他跟那位向下老婆虽然称不上琴瑟和鸣，但也算做到了打是亲骂是爱，不至于出现不可调和的问题。
那是什么原因呢？
庄建业脑袋有点儿疼，只能是闭着眼睛等着到了地方再问。
由于FB—200-400VIP高级公务机一路都是11000米高的平流层，所以庄建业的速度很快，两个多小时就从琼岛飞到了秦岭南，等飞机降落，庄建业乘车来到中国腾飞位于此处的生产基地见到了半月未见的彭川时，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定位秃顶，在国外定制的高级透气假发不见了，左眼跟熊猫一样乌青乌青的，右脸也不知为何有几道抓痕，至于那副被彭川不时夸耀从学生时代就带着，已然成为学界传奇，实际上不知道被这货换了几代的方框眼镜也不知所踪。
于是那个在业内和学界高大、帅气、儒雅、风度翩翩的彭教授不见了，只剩个小眼睛，秃头发，沧桑，油腻的落魄大叔。
庄建业这一看，心里就叹了口气，很明显嘛，生活作风问题。
不然左眼怎么回事儿，右脸又是如何伤的？
“咋回事儿？是被老婆揍的，还是女学生抓的？”都是当年一个宿舍里混出来的兄弟，庄建业说话也就不绕弯子了，问的是即直接，又坦然。
“我呸~~~”
没想到此话一出，彭川眼睛忽然就瞪起来：“老子研究生以上就不收女的，哪儿来的女学生？”
“那是女助理或者女秘书？”庄建业换了个说法。
“集团上下那个领导的助力和秘书是娘们儿？知道的明白咱们是企业，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和尚庙呢！”彭川配好生气的白了庄建业一眼。
这话还真没错，由于庄建业坚持自己的助力和秘书全部用男的，上行下效，集团但凡有职位的领导都有样学样。
哪怕有那么点儿花花肠子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只能收起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
而这个不成文的政策，也经常遭到外界的诟病，说什么中国腾飞给予女性职工的上升通道太窄。
对此庄建业连理都懒得理，原因很简单，中国腾飞副总经理兼材料业务总经理的宋亚男以及舰载机研究所所长汤莉莉，哪个不是女中豪杰。
只要有真本事，中国腾飞绝对一视同仁。
所以庄建业闻言也是点点头：“那是怎么回事儿？你不会早死回家揍老婆了吧？你家那口子战斗力我可是知道的，十个你未必打得过她一个……”
“我TM就那么没出息，找个女人打架？”彭川有些气不过。
但庄建业那种看白痴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没错，你是那么没出息。
彭川知道这话要是这么聊下去自己非得被气疯，于是极不耐烦，却又极度愤慨的吼出一个名字：“是鞠涛，鞠涛，这个后娘养的王八羔子，嘴上说不过我就约我干架，我心说一个只会搞破鞋的死胖子能干的过一个天天锻炼的有志中年，结果……结果……结果鞠涛不讲规矩，竟然搞偷袭……”
彭川絮絮叨叨把他跟鞠涛的恩怨讲了一遍。
起因也不是啥大事儿，鞠涛这两年在影视圈儿和文艺界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特别是凭借着几个出色的短片拿下几个国外有影响力的大奖后，鞠涛的咖位更是水涨船高，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然而就在鞠涛如日中天之际，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那就是加盟中央TV，担任其新开辟的国际频道总监和新媒体方向的总编辑。
以至于文艺界很多人都不理解，要知道不少人这几年都纷纷出走中央TV，鞠涛却反其道而行之，因此江湖上传言非常多，其中最广泛的一个便是，鞠导受到某些压力，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压力，真实的原因其实就鞠涛的一句话：“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老子玩够了，累了，想给我们老鞠家留个后了！”
所以鞠涛在加盟中央TV后没多久，就跟个传媒大学毕业的实习生好上了，第二年鞠涛的儿子便闪亮诞生，鞠师傅老两口如果泉下有知，总算可以含笑九泉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关键是鞠涛担任中央TV国际频道和行为体方向扛把子后总是要做出点儿东西，让全世界知道如今中国的发展和进步。
恰逢明年就要举办奥运会，这种正向的对外宣传就更有必要了。
于是鞠涛便策划了一个介绍国内高精尖制造业成就的纪录片，由于彭川进入中年后没有像同龄人那样发福，头发也因为“保养得当”甚为浓密，再加上其身材本就高大，这几年在几个公开场合讲学时有妙语连珠，隐隐有学界网红的架势。
学识渊博，形象又好，还是业内权威，鞠涛一看这不就是理想的主持人嘛，于是便邀请彭川作为这个纪录片的顾问兼主讲人。
彭川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自信的，加之又是熟人相邀，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结果……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红遍全世界
“鞠涛那个混蛋，要打就爷们儿一样用拳头解决就行了，可他一点儿武德都不讲，居然薅我头发，薅就薅吧，旁边居然还架个摄像机，所要为这次决斗做个见证……
老庄，我这头发可是除了那么几个人知道外，所有人都认为我还是当初那个秀发浓密的少年，尤其是我教出的那些个学生，提起我这一头秀发没有不与有荣焉的，现在可好，全都被鞠涛那个王八羔子给毁了，老子不跟他拼命才怪呢，所以老庄，老子的家小就交给你了，咱俩下辈子还是兄弟，我明天就杀上京城，取了鞠涛那条狗命，就算取不到，也要把那头娘们儿叽叽的长发给剪成秃瓢儿……”
一番话，彭川跟怨妇一样絮絮叨叨的，可说来说去，最耿耿于怀的还是头发上的事情。
这也难怪，彭川当年在韩国处理现代集团航空业务的时候，偶然接触到了局部假发这个神装，这让当时有秃顶趋势的彭川很是兴奋，当时就量身定制了几套，中间又做了几次升级，这才将彭大教授雅痞帅大叔的形象一直保持到现在。
结果鞠涛的一次约架，不但扯掉了彭川身上那身皇帝的新装，另其从雅痞帅大叔，重新成为油腻坏叔叔，更重要的是还是录像为证，让彭川秃顶的形象彻底锁死。
这对一个看中形象，注重诱发密度的人来说，简直是要了亲命了。
至于两人的矛盾细说起来根本就不叫矛盾，鞠涛为了片子的效果，希望解说词能够通俗易懂，最好能像美剧《生活大爆炸》一样，将复杂的技术知识用通俗易懂的生活话语，甚至是用简单的情景给展示出来。
鞠涛却觉得，既然是专业的那就应该有门槛，就应该有代沟，不但怎么凸显他们这些权威人士的存在感，更何况有些知识也不可能通俗，就比如说黑洞理论，总不能说那就是个无底洞，那不成笑话了。
所以彭川希望整个效果就是一种专业学术课堂，由他做主讲人，鞠涛呢不过把以往的PPT用特效手段，弄成更生动的动态画面就行。
通俗VS学术
两者从根本上的逻辑理念上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且两人都是特轴的人，不打起来才怪呢。
前因后果听明白后，庄建业顺了顺发际线有些后移的一头短发，点点头：“行了，老彭，小涛那边我去说，帮你把底版给要回来！”
“不是要回来，而是毁掉，连渣都不剩的那种！”彭川特认真的补充道。
“好~~好~~毁掉，毁掉，你这就回家等着，我保证把渣带过去给你过目！”庄建业无奈的说。
彭川闻言却老脸一垮，指了指毫无美感的秃顶：“就我这样还能出门吗？等新头发来了再说吧，TMD混蛋鞠涛，打就打嘛，顺我头发干什么？没种~~~”
眼瞅着彭川又要开启怨妇模式，庄建业只能答应一声就溜之大吉。
等出了彭川的住处后，庄建业连忙给鞠涛打了个电话，待电话接通后，传来并不是鞠涛那贱兮兮的笑声，而是一个柔弱女子的啜泣声：“喂~~请问您是哪位，鞠老师现在病重，不方便打扰，我是他的助力，可以帮您转达~~~”
好家伙，要是没有“助理”这两个字，庄建业差点儿以为电话那头是鞠涛在京城明媒正娶的实习生夫人呢。
看来除了传宗接代外，这货在生活作风上一点儿都没变，就是不知道正房大太太晓不晓得这货的渣。
心里想着，嘴上却很客气：“我是中国腾飞的庄建业，听说鞠老师出了点状况，特意问问什么情况！”
“你就是庄建业！”一听是庄建业，电话那头的女声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员工打伤了鞠老师？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我们都用设备录下来了，别以为打个电话就能私了，鞠老师不差那点儿钱，我们已经请好律师了，就等着法院传票，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吧……”
“说什么呢？滚一边去，老子的电话是你随便接的吗？”
“鞠老师……”
“叫TM谁鞠老师……老子不敢当，赶紧给老子把衣服穿好，这就滚出老子的别墅，从此大路朝天……”
“鞠老师……”
“滚！”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严厉的斥责声，和一个柔弱女人的哀求声，但斥责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变本加厉，将一个玩完就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表现的十分生动。
就这样窸窸窣窣的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响起了鞠涛带着几分沧桑的贱笑声：“嘿嘿嘿~~~一个本地刚毕业的研究生，啥事儿都不懂，业哥您别介意！”
“你小子不会真的请律师要告我，让我身败名裂吧？”
“业哥，我要是这么对你，我老爹都能掀开棺材板子一路跑过来掐死我~~~”一听庄建业这话，鞠涛连忙吓得赶紧解释：“就是个不懂事的雏儿，连床上动作只会一个男上女下，这样的女人能有多大出息，我要是因为灵感不足，临时拿来凑数，打死也不会找这样的。”
“那也要注意影响，都是进了体制的人了，可别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庄建业提醒。
鞠涛连忙点头：“放心吧，业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再说了我也不会亏了她，不然怎么死皮赖脸的赶不走，还不是看上我手里那两个糟钱儿……”
说着，鞠涛话锋一转：“对了，业哥，你打电话是不是因为老彭的事儿，您跟他说，别那么死板，广大观众没几个人听得懂，尤其是是国外那些土老帽，别以为真的跟那些个公共知识分子说得那么高大上，实际上国外的一般民众蠢的很，他们连九九乘法表就记不全，能听得懂老彭的高深理论才见鬼呢。
我要的是收视率，是宣传效果，是展示的震撼，而不是一堂大学研究生的专业课，只要他答应，别说要底板和拷贝，就是让我鞠涛陪他睡都行，为了艺术，老子这点儿献身精神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庄建业差点儿没直接吐了，艺术这东西果然“伟大”。
可还没等庄建业回话，就听电话那头突然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鞠涛一阵不似人声的浪笑，旋即就听这货兴奋的大叫：“我靠，我TM还找老彭干嘛，有你业哥就行了，对……业哥，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只要有我在，保证能让业哥你红遍全世界……”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为了前（钱）景
“切~~没有你我就不红了？你去问问，《纽约时报》那帮孙子，有几个不认识我的？”庄建业对鞠涛的提议很是不屑，他庄懂王如今在业内也是响当当的大佬了。
这可不是在国内，而是整个全球，特别是在创立ZTM-NB太空探索公司之后，让庄懂王的热度一直是居高不下，每年要是不上几次海外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这一年好像就跟没过一样。
对此鞠涛当然是清楚的，不过他有他的看法，于是鞠涛将手机换到左手上，甩了甩刚才因为激动捶墙而生疼的右手，十分亢奋的说道：“可那都是业界，如果问一个美国普通下乡的老农，或是欧洲乡村里的杂货店老板，庄建业是谁，他们估计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没办法，你从事的行业离他们太远，他们根本不了解，也懒得了解，但我拍的片子就不一样了，主要面对的就是海外普通观众，让他们感受咱们国家这几年在高端制造领域的发展和进步，从而让他们知道，咱们国家并不是那些无良媒体宣传那样落后，而是跟他们一样是充满现代化的世外乐土。
当然了，我从艺术的角度能看到很多有用的东西，想必也能在商业上起到很大的作用，毕竟这种免费的全球推广本身就是一场提高商业价值的公关，只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这个搞艺术的不在行，但我敢保证，业哥你只要稍微用点儿心，绝对不亏！”
何止是不亏，简直能赚飞了。
现如今企业的套路已经跟八九十年代那种生产-利润-再生产的模式有着本质的区别，特别是互联网企业的崛起，令整个商业氛围充斥着一种炒作上的焦虑。
PPT做的好，嘴巴能忽悠，产品的品质稍微过得去，那企业的估值就会蹭蹭的往上飙。
中国腾飞以如今的江湖地位当然对此不屑一顾，但这种伸伸小手就能招来钱的事儿，庄建业还是不抗拒的，毕竟没有人会真的觉得自己钱多，特别是企业，资金永远都是多多益善才好。
只不过以庄建业如今的地位和职务，每一句话都要负责，忽悠这东西实在是不好做的太过；更重要的是已经晋升为资本的自己也不好拉下老脸去找别人要钱，毕竟江湖地位啥的还是要维持的，太跌份儿真的不太好。
所以庄建业每每都怀念当初二十三分厂的时候，可以各种的不要脸，弄钱完全没有顾忌，哪像现在，啥事儿都要考虑影响，考虑脸面，考虑态度，人倒是不累，但心实在太累。
毕竟他庄建业不要脸才是那个完美的庄建业，突然要脸总觉得哪里不对。
然而鞠涛的提议正好解决了庄建业夹着尾巴装乖宝宝的悖论，我那是炒作自己吗？是不要脸吗？是在没节操的圈钱吗？
不是，我是在宣传国内的高端制造，是在升华国家的形象，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届时把这些东西往中信、国开行、四大行、几大保险公司桌上一丢，就问他们拿不拿钱，项目都被报道到国外去了，连美国老农，欧洲杂货店老板都说好，就这群众基础没有前（钱）景才见鬼呢。
所以……资本们，别犹豫，疯狂的往我庄建业身上砸吧，啥时候砸死啥时候算！
想到这里，庄建业轻咳一声，很没节操的说道：“小涛啊~~关于你的片子呢，我有些想法……”
……
车身漆着中央TV字样的车队行驶在通往西康卫星发射中心的蜿蜒山路上，鞠涛额头上贴着创可贴，左手缠着绷带，坐在车队正中央那辆中巴车的中排独座上，正望着远处的山峦构思着自己最后的摄影机的位置和光线的角度。
便在这时身侧的执行导演忽然小心的问道：“鞠老师，临出发前我找了几个航天界的人了解了一下，中国腾飞位于西康的这座运载火箭生产厂是这两年刚建的，说是运用了互联网思维。
听起来挺高大上，可据去过的人回来说，整个工厂实际上非常简陋，甚至某些地方还不如某些民营的乡镇小厂来的正规，很多重要的零部件儿甚至都没有仓库，就那么放在露天地里任凭风吹雨淋，西康这边本来湿度就很大，很多权威专家都说，中国腾飞搞这东西就是在骗人、圈钱，
所以……鞠老师，您看咱们跟那个庄总商量商量，去他们的秦岭南、星洲、棉花、浣城、京城西、相州、泸州去拍吧，这些地方才是中国腾飞的精华所在，秦岭南的固体火箭、重型运输机、星洲的高端材料和航空研究所、棉花的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浣城的无人机、京城西的卫星制造、相州的直升机和半导体制造、泸州的民航客机，随便拿出一个都够咱们拍好几集的了，真没必要来西康这个厂……”
执行导演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希望鞠涛能用他的超强人脉，说服中国腾飞的高层，让他们去真正的核心之地，而不是去一个连业内权威专家都不看好的地方。
听了这话，鞠涛的那张胖脸毫无表情，将一位艺术家的高冷展现到了极致，可心里面却是一阵的郁闷。
很想转过身揪着执行导演的脖领子，疯狂的吼上一句：“你以为老子不想呀，可业哥非要现在这儿，他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鞠涛是真的没办法，说多了，庄建业轻飘飘的来一句：其他地方的厂子都涉密，实在是不方便，就西康这个厂子因为隶属于ZTM-NB太空探索公司，跟涉密不搭边儿，可以随便你折腾，剩下的，真就没一个可以的。
鞠涛能说什么？
更何况，庄建业说得也没错，固体火箭、大型运输机、直升机、高端航材、航空研究所、航空发动机……那个不是跟军队密切相关的，真的不是你想拍就真的能拍的，除了企业本身同意外，还需要总部甚至是上级的特批才行。
这些事儿，鞠涛当然不能跟执行导演这样的人说了，毕竟他是最大的腕儿，各种决定必然内涵深意。
什么？你不懂？
对不起，那是修炼不到家，啥时候把艺术这两个字吃透了再说！
所以没等执行导演把话说完，鞠涛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里是我选的，你还有什么问题？”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火箭发动机
能有什么问题？
敢有什么问题！
执行导演就算有也没那个胆量再在这个问题上说半句话，要知道鞠涛在国际频道内部可是出了名的一言可决生死的大佬。
之前的确有人不服，可人家拿出的作品在老外哪里就是能产生共鸣，就是能在不经意间将中国的正面形象深入西方普通民众的心坎里。
其他人就是使出吃奶得劲儿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宣传部门对鞠涛的优容几乎到了发指的程度，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的本事摆在那儿呢。
不过拍着的地点说不得了，可执行导演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还有其他的事情？”鞠涛有些不耐烦。
“主要是这次直播的问题，细节方面我们跟中国腾飞沟通的不是很详细，所以……”执行导演赶紧把自己的顾虑给说出来。
对此鞠涛却不在意的摆摆手：“业哥这个人我了解，在西方主流媒体面前都能侃侃而谈，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的，最主要的是你们各部门要配合好，灯光、摄像、信号和切换要按照我之前的布置严格的执行下去。
剩下的，就全部交给业哥，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不要干预，我就是要呈现一个为了梦想不惜代价的科技狂人形象，所以你们要打破以往纪录片和传记片那种刻板到死板的套路，要给予参与者充分的自由，要捕捉到最真实的一面，这才是老外愿意看的，拿着个破稿子叨逼叨的念，一听就是假的，老外们是蠢了点儿，但却不傻，那种刻意为之的东西他们很不喜欢。”
“好的，我明白了鞠老师，我会让各部门按照您的意思贯彻下去，谁要是不听话，明天就卷铺盖卷儿滚蛋……”虽然鞠涛的语气透着不耐烦的严厉，但执行导演还是虚心且诚恳的点头，没办法，鞠涛这话里提点的意思很明显。
作为一名对外舆论宣传阵地上的中坚，执行导演还是很清楚自己职责的，想拍出正面形象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老外们接受并认可，在这方面鞠涛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所以他的提点绝对是金玉良言，错过那就是损失。
于是打消了顾虑的执行导演立刻用对讲机联系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确认无误后，便向鞠涛点头示意：“鞠老师，时间差不多了，各部门已经准备就绪，咱们是不是这个就开始？”
鞠涛抬手看了看表，略微颔首：“恩~~~可以通知京城的导播了！”
与此同时中央TV4和中央TV13同步播出的整点新闻即将结束时，主播插入了一段播报：“今天的特别节目是带领大家走进一座位于大山深处的现代化工厂，哪里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的梦想是想上九天揽月，他们的目标是征服星辰大海，现在就随着我们的镜头去到西康卫星发射中心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火箭生产基地，去看看哪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主播话音即落，随着编导画面的切换，电视机画面立刻转到了茫茫的崇山峻岭，以及一支蜿蜒曲折的车队。
与此同时一个画外音缓缓响起：“这里是西康卫星发射中心的某山区，我们的正前方就是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火箭生产基地，今天我们带着直播设备来到这里，向大家展示这座位于山区内的火箭工厂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好吧，现在就随着我的镜头去一探究竟吧……”
话音未落，随着鬼精灵Ⅱ无人机带着便携式高清镜头徐徐升高，一座占地面积广阔，但又显得有些粗糙的厂区便隐约囊括进镜头中，并通过直播车上的天线，传输到近地轨道上的三颗腾飞NB—3号商用通信卫星上，进而呈现在国内万千的观众面前。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做到全球直播，只不过因为时差的关系，这么做的效果不是很好，因此直播便限于国内，等到晚上，白天的直播会经过剪辑和修改，通过录播的方式在海外黄金时段在全球播放。
这也算是一次试点了，如果效果不错的话，以后也可以考虑直接向全球直播。
但不管怎么样先睹为快的国内观众还是很兴奋的，尤其是那些航天迷和技术控，以往从图片和杂志上零星看到一两个有关运载火箭生产组装的模糊图片都兴奋的不行，如今可以随着直播镜头近距离的感受真正的火箭生产基地，那种激动之情就别提了。
至于那些闻讯赶来的军迷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眼里火箭生产基地与导弹生产基地没啥本质的区别，所以对画外音当中的“火箭”全部自动过滤成导弹。
当然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也很关注这场直播，毕竟过往以来，这类公开报道一座运载火箭生产基地的不是不多，而是绝无仅有。
因此透过研究这座西康厂的情况，说不定能够大致分析出国内运载火箭甚至是远程导弹的某些基本情况和相关的技术路径。
不过与这些兴奋的一众外人相比，也没的那些盯着权威专家的“理中客”们却要淡定的多，甚至可以说实在电视机前抱着膀子再看中国腾飞的笑话。
没办法，这座西康厂早就以管理混乱，产品单一，毫无特色成为业内的笑柄，若非如此，西康厂建成也有个两三年了，却迟迟成不了运载火箭生产业领域的正规军，原因就在这里。
航天产品那是多么细致的活计，西康厂却弄的跟闹着玩儿似的，当然是不受待见。
这其中态度最坚决的就要数前些年刚从航天工业集团领导岗位退下来，现如今担任航天技术协会名誉会长的田昌茂老爷子。
此刻他就坐在电视机旁，指着电视里的画面跟刚刚大学毕业的孙子田麓一说道：“你就要去某航天生产厂一线了，看看这个节目也好，西康厂几乎就是所有航天厂反面教材的大集合，从里面总结经验，有助你去一线更好的工作。”
说着，有指着电视上新切出的画面，继续吐槽道：“你看看，你看看，庄建业这形象就不是一个专业干航天应该有的，要么船工作服，要么穿正式的西装打领带，哪怕穿一身中山装也是好的，可他一身的体恤衫、牛仔裤、帆布鞋，这是上正规的央媒节目，不是旅游度假……”
“爷爷~~~”
就在田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时候，田麓一不耐烦的将其打断：“您也是个老航天了，光看人家衣服干什么，瞧瞧庄建业背后的那一排是什么，那才是重点！”
“什么？”田老爷子有些生气，没好声气的应了一声，随即眯着眼睛看了下庄建业身后的一排事物，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火箭发动机……这么多火箭发动机……这西康厂啥时候造出这么多火箭发动？”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液氧-煤油
也难怪田昌茂老爷子会如此惊讶，实在是一身休闲装的庄建业身后的火箭发动机足足有十多台，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些火箭发动机的样式田老爷子从未见过。
闪亮的管路，就连喇叭口的尾喷口外壁同样亮闪闪的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尾喷口旁边还多出一个小喷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又浑然一体。
因为整款火箭发动机的结构十分紧凑不说，更关键的是重量上应该很轻，因为十几台合在一起，被一台20吨的龙门吊轻松吊运到厂房的另一头，显然其轻便程度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步。
要知道国内其他航天长生产的同样数量的火箭发动机，最起码需要50吨级龙门吊才能勉强吊运。
然而这并不是田老爷子关注的重点，之所以惊讶主要是西康厂生产火箭发动机本身这件事。
要知道中国腾飞虽然涉猎航天业务，但业务范围只限于部分运载火箭\远程导弹的弹体、燃料罐，即便承担研制固体运载火箭的项目，但核心的固体火箭发动机以及整体控制系统却是其他航天系统厂商提供的。
这倒不是说中国腾飞不想做这块业务，而是涉及到部队的东西，准入上的门槛非常高，以中国腾飞的底蕴都有不好硬件达不到标准，正因为如此，时至今日国内的火箭发动机依旧被系统内的几家大厂把控。
而这也是为什么庄建业会抛开中国腾飞的航天业务，另起炉灶创建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重要原因。
想做不给做，那就干脆甩开包袱自己来。
不是涉及部队的准入门槛高嘛，那ZTM-NB太空探索公司干脆跟部队业务完全切割，以一家纯民用化的航天创业公司进入总行了吧。
行当然行，毕竟在中国腾飞的支持下，纯民用化的航天准入门槛还是很好跨越的，然而除了跨越这个最低门槛外，业内对ZTM-NB太空探索公司搞这种全产业链的经营模式并不看好。
要知道航天这东西的技术难度并不比航空低多少，特别是几个关键的部件儿，那都是人类就近半个世纪积累下来的最优解。
中国腾飞想靠着一己之力，就准备走完国内那些航天巨无霸们半个多世纪的路，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航天的投入产出比又是出了名的低，往往一枚运载火箭90%以上的重量都是燃料和氧化剂，只有不到10%的被用于有效载荷，可以说，航天器上真的是每一个立方厘米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正因为如此，一般的航天发射只要能保证收支平衡就算赚了，如果航天器能发挥设计水平那就算赚大发了，至于运载火箭的研发、制造和发射的成本，那就是笔糊涂账，根本就没法算。
若非如此，为什么航天产业都是国家队亲自操刀上，没办法，只有国家，而且还是实力强大的国家才能玩儿的起这样的国之重器，一般企业别说正常的航天发射了，就是弄个探空火箭估计都会被巨额的投入很快拖垮。
可庄建业在创建ZTM-NB太空探索公司时却发出5年内实现第一款运载火箭升空，8半年内实现盈利，10年内将现如今国内航天发射成本降低50%。
这话说得到是豪气无比，然而业内却对此嗤之以鼻，要知道国内的航天生产成本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算是最低的，在这个基础上再降50%，不说是天方夜谭，那也是几乎不可能，要知道航天级的产品哪个不是用钱堆出来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能保持现有的成本不涨就已经是厉害了，还想降低？
要么是庄建业做梦，要么就是庄建业做的是模型，不然半点儿可能性都没有。
正是对ZTM-NB太空探索公司种种的不看好，西康厂筹建时包括田昌茂在内的一众航天领域的老领导和权威专家们也就没多大关注。
之后听人说，西康厂管理混乱，组织松散，田昌茂等人就更加不在意了。
然而就在田昌茂等人都快把西康厂遗忘之际，这次央视TV的直播活动不但将其又拉回人们的视线之内，更重要的是居然发现西康厂居然把运载火箭最关键的火箭发动机给弄出来了。
这才多少年？
好像也就将将3年左右，西康厂就造出了自己的火箭发动机？
其他不说，光这速度就足够让田昌茂震撼的了。
“爷爷~~爷爷~~爷爷？”
就在田昌茂愣神之际，一旁的田麓一忽然叫了几声，将田昌茂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我是觉得庄建业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还是有些东西的，毕竟不是每个航天方面的企业有能力生产火箭发动机，哪怕只是一款用于小型运载火箭上的低端发动机，那也是个了不起的突破。”
听了孙子的话，田昌茂怔了一下，这才眯起眼仔细看着庄建业身后正在吊运的火箭发动机，从尺寸和重量上看的确不是什么强力货色，于是点点头：“的确，三年内能拿出一款小推力火箭发动机已经是奇迹了，可见庄建业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只是小推力简单，再往上可就难了，毕竟火箭发动机同样是推力越大越不容易，如今除了俄国和美国外，世界上还没有谁能搞出300吨以上的大推力火箭发动机，即便是50吨级的世界上也就四、五个国家具备这样的能力，那可是都是国家，庄建业的企业……”
田老爷子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微微摇了摇头，很明显对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后续发展依旧不看好。
然而就在田老爷子叹口气准备再说些什么时，已经完全成为庄建业独角戏的直播节目中，庄建业在对西康厂做完大致的介绍后，忽然冲着不远处的一位叉车师傅招了招手，那位叉车师傅立刻将装载的火箭发动机连带叉车一同开过来。
而庄建业指着刚刚装箱的那台将近3米高的火箭发动机，拍了拍下面的光华度极高的尾喷口，笑着对着镜头说道：“这就是我们ZTM-NB太空探索公司研发的第一款实用型火箭发动机，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总重量547公斤，海平面推力为66.5吨，海平面比冲282秒，推重比150……”
庄建业的话还没说完，电视机前的田老爷子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中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难以置信的呢喃道：“液氧-煤油……66.5吨的推力，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燃气涡轮泵
其实不止是田昌茂，田老爷子被庄建业说的一系列参数给惊到了，旁边的田麓一也没好到那儿去，直接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办法，实在是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的参数太吓人了。
要知道国内同级别的液体火箭发动机的重量最少也要1.8吨，通常在2.5吨左右才算正常水平，推重比能达到60以上就算是了不得的成就，比冲能达到200秒就能参评国家级奖项。
然而这一切在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除了推力稍微差点儿外，与九十年代初，国内航天部门从俄国进口的RD—120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在性能上大致相当。
要知道RD—120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的海平面推力也不过才74吨，比冲320秒，看似在数据上超过了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一大截，可要是算上RD—120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3.4吨的总重量，那超过的那点儿推力和比冲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毕竟更轻便的火箭发动机带来的好处可是能直接反应到载荷上的，而载荷的多少才是航天领域最关键的指标。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点，作为业内资深人士的爷孙两个看得自然比一般人更深。
想要拥有如此强悍的推重比，火箭发动机的大小并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核心的燃气涡轮泵的功率必须要大。
如此才能将火箭燃料箱的燃料以最快的速度，最爆裂的方式灌入燃烧室，随即混合燃烧，最终形成想要的推力。
因此燃气涡轮泵压力越大，火箭发动机的燃烧就越充分，提供的推力也就越大。
而想要提高燃气涡轮泵的压力，就必须提升燃气涡轮泵的功率。
通常国内在这方面的终极水平也就是15兆帕左右，再高的话，燃气涡轮泵的叶片就承受不住火箭发动机内部的高温、高压以及低温燃料的腐化侵蚀。
正因为如此，都已经进入21世纪了，国内液体运载火箭的燃料依旧使用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类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开始使用的老式推进剂。
尤其是其中的偏二甲肼，本身就是极强的有毒物质，以至于天价这种物质时，工作人员必须全程穿戴防护服。
除此之外，这类推进剂燃烧是对空气和水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污染，尤其是火箭残骸降落的时候，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对周围地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还是成本，无论是偏二甲肼还是四氧化二氮，那都是特别稀缺的化工产品，无论是制备还是储存，几乎都是用钱一步步堆出来的。
弊端如此之多，国内航天领域的业内人士难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可是没办法，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组成的推进剂燃烧值大，最燃气涡轮泵的压力要求不高，国内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这类推进剂的火箭发动机制造。
若是换成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由于燃烧值降低一大半儿，需要燃料涡轮泵提供更大的压力才能达到同等推力，可国内几个航天生产厂并不具备这类复杂产品的生产加工能力。
正因为如此，即便知道煤油这种燃料更便宜，燃烧后残留更少也更环保，但因为技术上的问题，也只能继续使用上一代推进剂。
类似的液氢-液氧火箭发动机同样如此，也是卡在大功率燃气涡轮泵这个核心部件上。
而在这方面前苏联和美国却是整个星球上的翘楚，前苏联因为突破相关方面的技术，在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这条技术路线上可谓是一骑绝尘，如今推力达到700吨的RD—170火箭发动机都已经快成了美国液氧-煤油运载火箭的特供产品。
而美国自己的RS—25液氢-液氧火箭发动机则是从航天飞机一路发展过来，如今成为德尔塔系列重型运载火箭的主动力，成为美国征服星辰大海的主力。
剩下的无论是欧洲还是日本，亦或是国内，与这两个国家相比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更准确的说，若不是苏联解体，导致一大批航天技术外溢，欧洲这些地方有没有能力发射近地轨道运载能力超过10吨的大家伙还真就不好说。
然而即便是前苏联的航天技术外溢，高性能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技术同样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特别是大功率燃气涡轮泵，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俄国某些人趁着国家混乱不是没拿这东西出去换钱。
买的人是不少，可出了美国外，剩下的就算拿到了图纸和参数，同样是半个毛线都造不出来。
这就好比学渣拿着学霸的答案，同样抄不出及格的试卷一样，并不是学渣不努力，实在是学霸的道行太高深。
试想一下，苏联在液体运载火箭\导弹方面研究了多少年，其他人才折腾了多久。
不说别的，前苏联的SS—18“撒旦”超重型弹道导弹那就是一款典型的液体燃料弹道导弹，还有苏联海军装备的R—29系列潜射弹道导弹，同样是液体燃料配置。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苏联人都已经把液体燃料玩儿出花了，相关的火箭发动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以没有苏联那种雄厚的材料科学，流体力学，生产技术，制造经验，就算有图纸，有专家，那也是东施效颦。
所以无论是欧洲还是波斯、南韩，研究一番后，最终无奈的还得乖乖掏钱买俄国的原装货。
国内也不例外，趁着苏联解体，国内拿到了几台RD—120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的样品和部分技术资料，可拆开了一番研究后发现，哪怕是老毛子六七十年代的产品，以当时的国内技术水平依旧没法仿制。
其他不论，单是RD—120上的燃气涡轮泵上面的暗灰色涂层究竟是什么，当时的航天专家们就直迷糊，最后只能是一边仔细研究样品，一边花大价钱引进俄国的产品。
正是有着这么一番不堪回首的经历田昌茂这才会被电视中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给震撼到了，只觉得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就在田昌茂想着庄建业究竟是怎么办到时，一直惊讶的张着大嘴巴的田麓一就跟诈尸一样，大叫一声：“我知道了……是发动机，航空发动机……燃气轮机……对，没错儿，航空、航天的技术关卡就是这么被打通的……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别吓我~~~”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尖端技术的搬运工
田麓一正说着，结果就听嘭~~~的一声响，回头一看脸都吓白了，只见田昌茂直勾勾的跌在沙发上。
田麓一赶紧上前，一边焦急的叫着，一边掐着人中，扶着胸口，顺带灌下几颗速效救心丸，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田昌茂给弄过来。
“我说小一呀~~~爷爷的心脏不太好~~~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突然~~~”
悠悠转醒的田昌茂第一句话就让田麓一羞愧的脸色发红，于是赶紧解释：“我是发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之所以性能如此优异的秘密，有些激动了，实在是没想到……不过爷爷，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还是证明我之前坚持的观点，航空、航天两者的关联程度越练越紧密，像我们国内这样单纯的将两者割裂开来，并行发展是很不妥当的。
不信你看看前苏联和美国，他们可不单单是火箭发动机方面独领风骚，在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方面同样领先全球，而液体火箭发动机中的燃气涡轮泵实质上不就是一台小型的燃气轮机嘛。
只不过日常使用的燃气轮机是不带氧化剂的普通燃料，而火箭发动机中用的却是专用的低温液体燃料，但不管怎样两者的基础是一致的，也是共通的。
正因为如此，在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方面取得突破的前苏联和美国，同样在火箭发动机上的燃气涡轮泵方面成就斐然。
同样的，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母公司中国腾飞在航空发动机，工业燃气轮以及相关的应用材料方面同样傲视国内，既然如此，他们将掌握的相关技术和材料稍微整合一下，开发出一款高性能火箭发动机燃气涡轮泵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航天产品航空造？”
此时此刻，田昌茂田老爷子还有些茫然，没办法，自打参加工作田昌茂所见所闻就是航天的归航天，航空的是航空。
不仅如此，以当时国家的整体规划，航天的地位还隐隐超出航空一个级别。
所以田昌茂那代老航天人是刻苦的，奉献的，同时也是骄傲的，封闭的，以至于到了现在整个航天系统依旧是个独立王国，怎么干，如何干全都自己说了算。
这么多年也就中国腾飞因为改革涉足到航天业务，可在整个航天系统封闭的体系下，中国腾飞的航天业务也被压缩到一个极为狭小的范围，基本上除了总部的几个重点项目和中国腾飞独有的卫星快速制造能力外，关于运载火箭和远程导弹这个核心，中国腾飞根本连碰都碰不到。
因为在田昌茂这些人看来，一个搞航空的去弄航天本来就是乱弹琴，大气层内的活计想玩儿大气层外的东西，不看看中间的大气层让不让。
所以这么多年来，中国腾飞到是各种的虚心求教，在航天系统各种拜访学习，时不时的还上演一些挖人抢人的大戏。
而航天系统的那些老制造商们除了一些礼节性回访下中国腾飞外，基本上还是那一套老死不相往来的办法，傲娇的不得了。
于是封闭便造成了刻板，而刻板必然造就自身的故步自封。
要知道前苏联的液氧-煤油，美国的液氢-液氧两种运载火箭不止一次的证明，他们才是未来航天领域的王者。
但以田昌茂等人为代表的航天保守派却一直抱着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种上一代的推进剂不放。
不但在CZ—3的改进型大范围使用，连新研制的CZ—4型同样得以继承和延续。
理由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类推进剂更成熟，能够维持整个航天发射一个较高的发射成功率。
结果这样一来，导致整个航天领域，特别是民用航天业务在新技术，新工艺的投入和研发上更加没有动力。
吃老本就行了嘛。
什么环保，什么有毒，什么成本高，只要能把航天器平稳的送到大气层之外就OK。
田昌茂田老爷子想当年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当他退休之后，国内的航天业务因为环保和有害物质原因接连丢失包括新西兰、澳洲、新加坡和印尼的几个大单后，航天领域的有识之士这才意识到要改变。
可这个时候，创新和进取的土壤被那几年的故步自封给毁的差不多了，要培育最起码也要八到十年的时间，所以短期内想要改变国内航天发射的现状根本就不可能。
为此，田昌茂背后没少招人诟病，因为就是他的保守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但要说有什么大错，还真就找不出来，所以不少人也就是背后骂一骂，拿田昌茂有什么办法还真说不上。
可这对一辈子要强的田昌茂来说也是老脸挂不住的，更何况到了他这个位置，身前的物早就无欲无求了，更在乎的就是身后的名，这要是被人这么骂，以后航天史上来上一笔，他田昌茂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所以田昌茂也想发挥发挥余热，想着在努努力帮着航天领域转转向，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八十岁的高龄依旧担任航天业务协会的名誉会长。早应该催自己孙子生个重孙子陪他玩儿了。
然而问题是，当年留下的惯性太大，想要改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所以即便田老爷子很努力也很辛苦，但这几年的成效并不大。
可就在田老爷子准备就这么啥时候死啥时候算，一直干到不能动弹之时，庄建业忽然以直播的方式，将ZTM-NB太空探索公司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隆重的推向台前。
推力大，重量轻，比冲强，推重比高。
最关键的还是环保且低成本的液氧-煤油体制，可以说这么多年航天人梦寐以求的东西，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全都囊括其中。
不然田昌茂也不会惊讶成那个样子，以至于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庄建业吹牛皮，一个搞航空的，怎么可能弄出水平这么高的火箭发动机？
然而这个质疑刚要占领大脑上的最后一片高地，田麓一的一席话却让田老爷子瞬间明悟，庄建业想做高水平的火箭发动机难吗？以中国腾飞在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涡轮方面取得的雄厚成果，只要稍微转化一下就能做到。
所以庄建业造的不是火箭发动机，他只是相关领域尖端技术的搬运工而已！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几百万算什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航空和航天的起步技术难度来说，航天要远小于航空。
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五十年代，钱老主张先发展航天再发展航空的重要原因，然而随着航天技术的发展，特别是深空探测，可重复使用航天器以及载人航天的推广和应用，以往简单的将物体送入轨道的简单做法，显然已经不能满足现实需求。
于是航天技术的水涨船高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航天领域入门真的不难，可想要做精做透却不太容易，没办法里面的交叉学科太多，如果没有长期的积累和经验根本就玩儿不转。
在这方面，中国腾飞算是行业里的一朵奇葩，在其他人都忙着赚快钱时，他们却将利润的大头投入到研发当中，并十几年如一日的贯彻始终，从不懈怠。
以至于很多年中国腾飞都被各界大佬看成是异类，庄建业更是被不少企业家说成是疯狂的大傻瓜。
因为投入的那么多钱，足够中国腾飞的市值翻好几倍了，结果却全填到无底洞去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都见不到效果，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可当喧嚣散去，潮起潮落之后，不少人这才醒悟，当年那些嘲笑庄建业的人早就不知所踪，而庄建业却一如当年那个少年一样，还在不断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他已经突破一个又一个技术壁垒，完成了航空与航天在技术上的整合。
意思到这一点的田昌茂端坐在沙发上不禁感慨：“这个庄建业真的很了不起。”
一旁的田麓一也点点头，旋即问了一个令田昌茂有些愕然的问题：“的确，所以，爷爷，我想去ZTM-NB工作，您觉得怎么样……”
……
中央TV的直播还在继续，在刚刚过去的20分钟里，直播的收视率非常可观，特别是庄建业当着摄像机镜头，全方位，无死角的介绍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时，收视率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因为这可是国内第一次全景展示自己的先进液体火箭发动机，高清无码的那种。
这可让电视机前的航天迷、军迷以及不少不明觉厉的普通观众兴奋的不行，甚至有不少热心观众直接打电话给中央TV，询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因为不少观众从外媒资料上了解过类似的技术，清楚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只有前苏联突破了技术上桎梏，从而在RD—170这个型号上最终封神。
连美国在这个领域都要依靠俄国才能走下去，因为他们自从土星五号的F—1后就终止了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的研制，转而走更适合航天飞机使用的液氢-液氧火箭发动机。
而国内之前连类似的研究都没有，怎么忽然就蹦出了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来了。
不但不科学，而且还很荒谬。
本来这些质疑只是某些航天爱好者提出来的，可没过多久不少公共知识分子便加入其中开始带节奏，以质疑阿波罗登月的口吻，证明庄建业是在直播镜头前造假，无论是叉车上的，还是龙门吊上的，都是些摆拍的模型。
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更是在央视TV开通的互动的互联网平台和短信平台上叫嚣，拿出一个喷两下。
仿佛这种叫嚣是一个信号，很快各互动平台上便被这类叫嚣狂言给刷屏了。
正在协调直播现场的鞠涛看着旁边互通小组显示器上的一系列刷屏言语，脑门儿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这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信任危机。
如果处理的好，节目效果自然没的说，往后甚至可以成为国际频道的一个招牌；可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失去广大观众的信任，再提起国际频道的特别直播节目就会被观众打上造假，骗人的标签儿，收视率自然就可想而知。
如果这要是在自家的摄影棚，那没问题，鞠涛有的是办法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什么叫眼见也未必真实。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在西康厂嘛，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自己的办法真的不多，于是思索了几秒钟，鞠涛果断拿起对讲机：“业哥，互动这边出了点儿状况，发动机这边如果可以立刻结束，咱们转到其他厂房……”
正在对着镜头诉说自家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的庄建业，隐藏式耳机中突然传来鞠涛调度的话音，虽然愕然，但庄建业也算是此道高手，脸上半点儿异样都没有，而是很自然的张开双臂，借着眼前的发动机，好似在引导观众查看部件细节一样，做了几个在电视观众们看来很正常，却让鞠涛了然于胸的手势。
很快鞠涛调度摄像给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一个近景特写，随即便让工作人员将互动显示器搬到庄建业跟前，然后用对降机简单说了下目前的情况。
庄建业看了眼显示器，又听了鞠涛的话后，很简单的对着不远处看监视器的鞠涛比了个OK的手势，旋即十分自然的结束了滔滔不绝的技术介绍，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我刚看了下互动平台，没想到观众朋友们竟然这么热情，这让我很意外，也很感动，居然有这么多热情的朋友们关心和爱护我们ZTM-NB太空探索公司，从此，你们不单单是ZTM-NB的朋友，更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们，你们想干什么就直接在互动平台上大声的说出来……等等，这几个老铁说……希望庄总随即挑选身后两个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启动一下，看看能不能喷出火来？”
念完这句话，庄建业脸色有些踟蹰，旋即脸色不满的说道：“这几个老天说的是什么话，啊？庄总~~~~都是家人了，还叫我庄总，我难道没有名字吗？庄建业，或者懂王，各位家人们记住喽，庄总这个名字永远不属于这个节目，我永远是你们的庄建业和可爱的懂王，好了，各位老铁们是不是想看火箭发动机运行的震撼场面？如果是，也不用打那么一大段话，直接扣1发给我，我看有多少人想看……”
此话一出，互动屏幕上直接被一连串的1直接刷屏。
庄建业也不废话，直接指着一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员：“装到测试台上，直接点火！”
“庄总，这台发动机价值450万人民币，点一次火儿，几百万可就没了！”一位高管模样的人连忙阻止。
庄建业却是脸色一板：“几百万算什么，只要家人愿意，几个亿的厂房都能点了，再说了家人们能亏待我嘛？他们可是要联名抵制毒火箭的，为了环保，为了国人健康，为了千千万万航天人的福祉，几百万算什么，点喽~~~~”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环保666”
一听这话，互动平台上的观众们一下子就懵了。
他们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几百万的东西说点就点，以至于不少人都有些发怂，在互动上呼吁庄建业理智。
但也有些人觉得是庄建业故作姿态，不过是逢场作戏。
然而现场的那位西康厂的急切却是做不得假的，眼见庄建业要一意孤行，主管不得不再次劝道：“庄总，就算把这几百万烧了，咱们能得到什么？难道毒火箭就能从航天领域中淘汰吗？难道咱们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就能被业内认可吗？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能有收获吗？
庄总，咱们还是面对现实吧，真正说了算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咱们今天这些东西，电视机前的观众再支持那也不过是声援而已，解决不了问题，咱们真没必要为这些观众白烧几百万的设备，不划算，也不值当……”
“砰~~~”
主管话音未落，庄建业就把手里的对讲机摔倒了地上，破碎的零件儿溅的到处都是，这一举动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监视器前的鞠涛都吓了一跳，可就在一旁的执行导演示意是不是要中断直播时，鞠涛却表示不用。
原因很简单，这段G~~~潮大戏来了。
果然在庄建业摔了对讲机后，便满脸怒容的盯着高管，声音更是出奇的严厉：“你是ZTM-NB的负责人，还是我庄建业是？
毒火箭淘汰不了如何？业内不认可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如何？咱们的努力得不到肯定又如何？
我庄建业做人、做事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能走到的今天，我考的不是业内的权威，也不是行业的肯定，而是电视机前千千万万的家人们、老铁们在股票市场上一股一股的支持，我拿着家人们的钱怎么就不能给家人们做些实在事儿？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们能让ZTM-NB制造的火箭破坏环境，遗骸子孙，这就是我的底线，还是那句话，今天你点也得点，不点也得点……行，不动是吧？我亲自来！”
说着庄建业就攀上叉车，旋即一个转弯就要冲着身后的一排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开去。
那位高管见状终于是妥协了，拦住庄建业的同时痛苦的说道：“庄总，咱们的资金本来就有限，这一次烧完设备，可能就没有后续的资金了，如果你说的家人们要是真的靠得住的话，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今天这一切，我们为了良心真的是拼了！”
说完，高管咬牙冲着身后的工作人员叫道：“把那台147号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装到测试台上点喽！”
“在拿一台，一次点两个！”主管话音刚落，庄建业忽然又补充一句。
主管直接流下眼泪来：“庄总，咱们真的要揭不开锅了！”
“老子今天就TM不过了，再拿一台，要点就点个双响！”庄建业更强硬，高管无奈，流着泪去布置一切。
而庄建业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重新回到镜头前也是一脸的沮丧，语气也显得颓然了很多：“对不起，电视机前的家人们，这段时间我们的公司的确是遇到一些困难，主要是我们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因为种种原因滞销。
本来我们是准备将这款环保且高效的火箭发动机适配给CZ—3改进型，可能是我们的环保理念过于超强，相关单位并没有采纳，我对此很理解，毕竟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类化工类产品生产也不容易，贸贸然的停掉会影响很大，嗨~~~我说这些干嘛……”
话音即落，庄建业长呼了几口气，重新又变得机身焕发，语气也随之硬朗起来：“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就行，这一次我庄建业是真的下血本儿了，距离点火启动还有一段时间，电视机前的家人们我希望你们能在互动平台上扣一个“环保666”给我庄建业一个鼓励，哪怕未来前路渺茫，能有你们这些家人们的支持，我就真的问心无愧了……”
此话一出，互动平台上顿时就被“环保666”给刷屏了。
没办法，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被庄建业这一幕给感动坏了，难怪整个厂区显得有些凌乱，难怪所有工人穿着随意，难怪整个厂之透着不正规的邪性，原来是因为企业陷入了困境，快要难以为继了。
可既便如此，庄建业依旧答应电视机前的观众点上两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让大家伙儿看看，ZTM-NB造的是不是真家伙。
这哪里是在证明，根本就是在用生命做最后的绝唱。
国人自古以来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一幕活生生摆在眼前，庄建业一个为了梦想坚持到底，却因为某些冥顽不灵的大组织的排斥，而走入绝境的悲情人设瞬间就立起来。
以至于此刻庄建业怒吼着让点两台时，很有一种楚霸王乌江自刎前的豪迈，让电视机前不少感情丰富的观众当场就泪奔了。
而更多的观众则是为自己刚才的跟风质疑羞愧的差点儿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他们听到庄建业希望用“环保666”来鼓励自己一下，这帮人毫不犹豫，那是对着电脑和手机屏幕疯狂的按。
起初一些带节奏的公共知识分子还偶尔嘲讽两句，结果这话刚冒头，就被无数口水给淹的透透的。
眼瞅着事不可为，公共知识分子们干脆也加入到刷屏大军，将“环保”这个议题带得飞起。
以至于京城的中央TV短信平台和互联网服务器差点儿没当场崩掉，不得不临时加了好些设备，这才保证了互动平台的正常运行。
为此中央TV多花了近百万的额外经费，可既便如此中央TV的领导们也是笑开了花，因为这收视率简直要爆炸。
便在这时，庄建业也在镜头的一路追随下来到西康厂后山的火箭发动机测试台，随着庄建业一声令下，两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同时咆哮，伴着巨大的水蒸气，喷出两条巨大的火龙。
而位于头顶上的测试数据屏上，推力数值不停的闪烁，短短几秒钟就达到了单台66.7吨的最大推力值。
这一刻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沸腾了，而田昌茂等一众航天领域的资深人士们却在这一刻，胸膛里的那颗心算是彻底的跌入了谷底……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钻天猴—2C型运载火箭
不跌入谷底才怪呢。
庄建业这是在卖惨嘛？不，他这是在逼宫！
然而问题是就算是知道庄建业是在逼宫又如何？田昌茂能把庄建业怎么样？
这要是放在以往，啥也不说，直接封掉中国腾飞在航天方面的产业链，任其自生自灭就完事儿了。
可是现在，使用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为推进剂的这类液体运载火箭已经被庄建业打上毒火箭的标签儿，并在直播节目中被宣扬的尽人皆知。
如果没有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也就罢了，航天系统还能拿国内在这方面技术储备不足，不得不继续依靠上一代的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为推进剂，毕竟国家的航天事业不能停止。
如此一番，国内民众还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如今，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正在测试台上呼呼的烧着，在推力达到66.7吨的极致时并没有停歇，又猛的拔高了一截，达到了70.2吨的超预期值。
换句话说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比想象的冗余度还要高，性能更出色，可靠性更稳定。
更重要的是，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使用的燃料真的是液氧-煤油，至于结构同样达到了世界级水平。
因为吴昌茂看得明白，在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点火时，燃烧不充分的没有并没有溢出的现象，发动机周围可谓是干净一片。
这就说明，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采用的是与俄国RD—170大推力火箭发动机一样的富氧高压补燃循环结构。
从而令燃烧效率进一步提高。
如此一来吴昌茂等人更是无话可说了，人家庄建业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到台面上去了，借着环保的议题，大明大亮告诉世人，他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在同级别火箭发动机中也是翘楚。
那国内的民众就会想了，既然已经有了更加环保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为什么航天系统依旧坚持使用毒火箭？
在联想刚才庄建业谈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滞销时，关于航天系统那般欲言又止的话，国内的民众们会怎么样？
必然会认为是航天系统的某个小集体从中作梗，上下其手，利用毒火箭给自己牟利，不然为什么有更好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不用？
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什么叫黄泥巴粘在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这一刻田昌茂等人对类似的歇后语可谓体会甚深。
怎么办？
作为老领导，田昌茂说实话也有一些傻眼，也顾不得孙子对ZTM-NB公司的向往，赶紧拿起旁边的座机急匆匆的拨了个号码，可电话刚一接通，对方便语气颓然的道：“老领导，您啥话也别说了，就在刚才，一个高层大领导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估计明年的换届，我也会跟你一样，得回家抱孙子啦~~~”
说完，也不等田昌茂说话，对方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可以说是半点儿面子都没给。
田昌茂整个人都僵在哪里，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他现在已经没工夫搭理了，他惊惧的是居然连高层大领导都被惊动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主管的航天协会是负责向高层提供航天技术领域的政策建议的，不过每年这方面的建言献策，田昌茂等人主要的侧重点是卫星发射的成功率，以及提升近地轨道、地球同步轨道和太阳同步轨道的运载能力这两个方面。
至于火箭发动机、推进剂这些细节方面田昌茂等人连提都没提过。
毕竟高层决策都是从战略角度出发，保证成功率，提高运载能力可谓提纲挈领，剩下的就是下面人的具体落实了，如果高层大领导样样都管，那还不得累死？
可是现在，庄建业当着电视观众的面儿把这层盖子给解开，得知消息的高层领导会怎么想？还不得认为是田昌茂等人欺上瞒下，坐实了庄建业刚才那番欲言又止的无奈之言？
田昌茂只觉得浑身发凉，可还没等他从极具变化的事态中缓过劲儿来，一旁的田麓一便赶紧提醒他：“爷爷……快看电视……”
田昌茂赶紧抬眼，只见电视里庄建业指着不远处正在运行的两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正热情洋溢的回答着互动平台上观众们的问题。
“是的，那就是马赫环，我们的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非常稳定，出现马赫环不足为奇。”
“70.2吨是不是最大推力？更准确的说应该算饱和推力，我们ZTM-NB公司还是以66.7吨这个数值作为最大推力值，因为火箭发动机为了保障火箭的正常运行是需要些冗余值的，在这方面我们是很严谨的。”
“谢谢这位叫‘草原上最美的飘柔’给的鼓励，不过要买房买我们的ZTM-NB的股票支持就大可不必了，毕竟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感谢‘和尚爱尼姑’的支持，居然持有1200股的ZTM-NB的股票，你算是我们的股东了，而我眼前正在运行的两台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就是咱们公司阶段性成果，怎么样？股东先生，是否满意？”
“啊~~~这几位家人们的问题很尖锐呀，既然DPZ—2D型液氧-煤油火箭发动机滞销，国内航天系统不要，国外出口的话，这类敏感设备有受限制，那ZTM-NB公司以后怎么办？
这个其实我们已经有考虑了，说来说去就一句话，背水一战，争取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既然没人用，那我们就自己用！”
庄建业此话一出，互动平台上某些思维灵活的观众立刻抓住了其中的要点，很快追问：“自己用？难道ZTM-NB公司准备自己造火箭？”
见状，庄建业畅快的笑了一下：“我们连火箭发动机都造出来了，火箭为什么不能自己做？我们不但要造火箭，还要造卫星，初期的计划是，利用我们的火箭和卫星在近地轨道空间搭建一套能够24小时覆盖全国各个地区的卫星通信网，争取将我们现在的手机话费先降低一半儿再说，最不济也要取消漫游费。
啥？你们不信我们能造火箭？那行，计划啥的等会儿再说，这就跟我来，让你看看我们ZTM-NB公司开发的另一个重磅产品，钻天猴—2C型液氧-煤油运载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