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饯行酒
“女士，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先生，谢谢你！我已经好了，请放我下来吧！”
绅士男停下了脚步，“女士，你确定不要上医院了吗？”
“我确定！”
绅士男慢慢地把王蔷放到地上，手却依然扶着她，以防她站不稳摔倒。
“谢谢！”清醒过来的王蔷猛地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先生，我的行礼呢？”
行李箱要是没了，她可就真得一穷二白，寸步难行了！
绅士男，“女士，别慌，你的行李箱在我的餐馆放着，丢不了！”
王蔷终于呼出一口长气，轻拍自己的胸口，“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女士是中国人？”
“是的！”
......
f国东部，地中海边的小镇。
一个西式餐馆中。
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在餐馆的每一个角落。
一首爱尔兰民谣《downthe salley gardens》在王蔷的演奏下，使人犹如漫步在花园中，情景浪漫而又舒缓。
用餐的人们，面带微笑，或静静地欣赏这天籁之声，或与情人耳鬓厮磨沉浸其中。
餐馆老板plev微闭着眼睛，享受着美妙的音乐，仿佛已置身在薰衣草的花海之中，静静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王蔷收获了满满的小费。
......
她不知道该往哪去，当plev听了她的故事后，提议让她先在小餐馆帮忙，然后在慢慢登报打听。
如果她的家人就在这个小镇上，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她同意了plev的提议。
plev给她提供了食宿，对她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在餐馆打打杂而已。
......
王蔷是离不开音乐的人，忽一日突发奇想，就让plev给她准备一把小提琴。
从此这个小餐馆的客人络绎不绝，一个大厨已经忙不过来了。
plev见状高薪聘请了一名高级厨师，生意更加火爆。
经常会看到有客人等在餐馆的门口。
......
plev在当地的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二个月过去了，没有丝毫信息。
王蔷无处可去，只好依然呆在这个小镇上。
......
陈华带着一家人重又回到了华瑞农场，这里的各个方面更适合父亲修养。
加上外爷外婆都在这里，一个大家庭聚在一起互相照应着，他就是不在这里也会放心的！
安德烈已经返回f国了，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没有送过来任何消息。
他根据林峰提供的信息，说王蔷会到巴黎去，因为她的梦境中一直出现埃菲尔铁塔和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
所以他派人每天盯着埃菲尔铁塔的周围，可一个多月过去了，竟没有看到王蔷的影子。
......
安德烈回来的当天就派人去了小镇，见到了那对夫妇，他们告诉来人，前天是有个叫露丝的女人找过他们，他告诉她真相后，她就走了，不知去向。
安德烈简直要抓狂了！
......
看到父亲每天强颜欢笑，外公外婆黯然神伤，陈华的心里很难过。
思前想后，他决定赴f国求学，借机寻找母亲。
对于宁静和高俊，他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
加上父亲和林耕伯父在海东坐镇，他没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安德烈很快给陈华办好了一切手续。
瑞丽决定亲自陪陈华去f国。
......
“以后放假，我都会在农场照顾你的家人，放心吧！”方芳的脸上都是泪水。
陈华紧紧拥抱着她，“等着我！”
“嗯！”她紧紧回拥着他。
......
清华开学后，陈华和高奇返回学校。
陈华为了拿到清华的毕业证书，他向校方提出参加所有科目考试的申请。
作为系里的党支部副书记、又是班长的高奇，心中自然是有数，所以他极力向系里的领导推荐并且承诺，说刘华没有问题，一定能交出满意的答卷。
因为学校的档案中，刘华的名字还没有改过来，所以高奇仍旧是用刘华的名字向系里申请。
陈华则是想等考完试后，再办理更名的手续。
系里考虑到刘华还有两年的学业没有完成，还是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地完成学业，所以没有同意专门为他进行单独考核。
陈华虽然觉得遗憾，但他尊重系里的决定，他认为系里领导说的是对的。
“事无大小，都应一步一个脚印走完它！”
虽然他心里清楚，他一定能交出令老师们满意的答案。
陈华记住了老师的话，决定到了f国后，把剩余的课程全部在学习一遍。
......
清华园西门外的新疆餐厅，依旧是红红火火。
雅间内，大家在为陈华饯行。
方芳、杨咪、舒雅、李晓天、李晓雨、李映雪全都来了。
李世红宋大建他们和陈华毕竟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三年，而且相处的很好，所以心里对陈华的离开有些不舍，但总的来说他们都替陈华感到高兴。
“刘华，这是一个机会，走出国门，到外面看看，世界如此缤纷多彩！”李世红没喝几倍，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
“刘华，把国外的先进科学技术全部挖回来，咱们洋为中用，在中国建立一个世界一流的化工企业！”宋大建一挥手，就像一位领导在发布命令。
“刘华，反正你小子聪明，学什么都快，你就把脑袋装满了再回来。”史文清补充道。
“刘华，我有点嫉妒你，据说f国的paris国立高等化工学校是全科化学工程师学校，主要培养化学领域的全科型尖端工程师，你小子太有福了！你在f国等着我，毕业了我去你的学校读研读博！”苏南的脸上全是羡慕之色。
“瑞丽小姐要是能把我带去国外，我给她做小弟都成！”姜振海有些狗腿地说道。
大家纷纷赏他一记爆栗。
姜振海抱着脑袋大呼，“我再也不胡说了！”
众人大笑，纷纷端起酒杯向陈华表示祝贺。
陈华一饮而尽，取过二锅头给每位兄弟都倒了一杯，然后看了四个女孩子一眼，“女孩子自便，你们喝汽水！”
方芳，“我们自己照顾自己，你们喝你们的吧！”
陈华看着方芳，“那你提我照顾好她们！”
“。。。。。。”
陈华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众人全都八卦的在二人脸上看来看去。
方芳的脸一下子红了！
陈华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八卦，“弟兄们，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谈！”
众人立刻把目光聚焦在陈华的身上，看他临走前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大家讲。
只有高奇知道他的这位结拜兄弟要说什么。
“弟兄们，请你们记住，我现在的名字叫陈华，否则你们给我写信是收不到的。”
“刘华，你搞什么搞？出个国怎么把祖宗的姓都给改了？”姜振海嘴快的毛病还是没改。
高奇顺手给了姜振海一个拐脖。
“奇哥，你打我干嘛？”姜振海一副委屈样。
“活该，就你嘴快！”李春江怼道。
“兄弟们，我去f国学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从没有见过面的亲生母亲在那里，她现在失忆了，我得去把她找回来！”
李晓天面色凝重地看着陈华，“陈华，到底怎么回事？”
“别别别......刘华，我蒙圈了，咱俩可是睡了三年的上下铺，你怎么还......”李世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华......陈华，亲生母亲......你这......？”宋大建面露惊异。
“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喝多了！”姜振海想站起来。
高奇一瞪眼，他欠起的屁股赶紧坐了下去。
......
这个消息太震撼人了！
“我的身世有点曲折，听我告诉你们，事情是这样的，......”
陈华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大家听。
众人随着陈华的讲述，眼睛里慢慢出现了震惊之色......
......
392 《梁祝》
陈华和瑞丽走出了f国戴高乐机场，开始了他异国他乡的求学生活和寻母之路。
安德烈亲自来接的机。
陈华坐在车中一路欣赏着巴黎的美景，心中感叹着欧洲文化透射出的浪漫。
汽车在巴黎七区一栋非常漂亮的白色小楼前停了下来。
这栋小楼是瑞丽在巴黎上学时住的房子，属于瑞丽名下的产业。
在找到王蔷之前，安德烈和瑞丽会一直陪着陈华住在这里。
而这栋小楼距离埃菲尔铁塔步行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
第一天入校，陈华的心情是很激动的，想到自己能够成为居里夫人的校友，便觉得压力山大而不是自豪。
瑞丽给陈华报了法语和英语的预科班，因为学校的课程有法语也有英语，她担心陈华会在听课时出现卡顿。
陈华欣然接受，感谢瑞丽为他考虑的周到。
为此，他必须在预科班经过三个月时间的学习，通过考试后才能转入正式班级，也就是到了八四年的春天，他才能开始专业学习。
预科班的学习对陈华没有任何的压力，他难得轻松，就把心思用在了寻找母亲上面。
......
瑞丽带着陈华来到了塞纳河南岸的战神广场。
陈华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不禁为之惊叹！
正像生活在巴黎的人们说的那样：
在巴黎，你要想看不见埃菲尔铁塔，就得时时处处当心！
不管什么季节，不管是云雾弥漫、薄云蔽日、阴天、雨天，还是风和日丽，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有哪一片屋顶、教堂或树叶，把你和它隔开，铁塔总在那儿。
在一天的任何时刻，巴黎人的目光大概都不会不触及到它。
......
“ray姐，埃菲尔铁塔是母亲和父亲爱情的见证人，他们在这里相遇，一定会在这里重逢的，这里是母亲大脑之中最深刻的记忆，否则母亲就不会一次次梦到父亲！”
“是的，露丝阿姨的潜意识里始终有陈叔的影子，她一定会到这里来的。”瑞丽的语气同样肯定。
陈华默然。
父亲在听了林峰的讲述后就告诉自己，母亲经常梦到的那个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就是他，当年他就是身穿藏蓝色中山装和母亲在埃菲尔铁塔下面相遇的。
那一天是欧洲人的节日圣诞节！
当时，父亲第一眼看到母亲时就被深深吸引，特别是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的同胞，更有一种亲切感。
父亲向母亲走去，恰逢母亲的目光也正好转到父亲身上，两个人就像是穿越了时空的恋人，只一眼就被对方的气质深深吸引。
人们常说，上一世五百次的回首才能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得今生的相爱相伴。
父亲和母亲在上一世肯定是没有擦肩五百次，所以才导致这一生的几十年分离。
母亲回到绿城听说父亲还活着，但还没有见到父亲就失踪了。
父亲找到绿城，失忆的母亲却又离开了。
二个人已经是两次擦肩而过了，但愿不要再有第三次擦肩。
陈华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铁塔，请你召唤我的母亲，希望我能在圣诞节这一天见到母亲！”
因为父亲的身体和其它方面的原因，组织上暂时不同意他来到f国，陈华也觉得父亲应该在国内把身体养好。
为了让父亲安心，他出国前做了一套和父亲当年穿的一模一样的中山装，准备在圣诞节那一天，代替父亲和母亲来一次不期而遇。
世人都说，孩子是父母情感的纽带，他要试试自己这个纽带能不能把父母重新连在一起。
陈华微闭着眼睛......
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母亲一定会在圣诞节那一天来到这里。
......
瑞丽尽情欣赏着陈华颀身玉立、双目微闭的样子，心想：“露丝管家当初见到陈叔会一见钟情，而忽略自己的父亲，不是没有原因的，陈叔年轻的时候一定和陈华一样帅！”
她暗自叹息，今生她和陈华是无缘了，但愿有来世，她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
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让她如此倾心的男人了。
......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王蔷这几天总是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做，可又想不起来什么事情，所以导致她的情绪异常烦躁。
晚上，有位客人点了一首《梁祝》，王蔷感到意外，就看向点曲的客人，结果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副东方人的面孔。
王蔷拿着小提琴走到了年轻人的身旁，“中国人？”
“是的，美丽的女士。”
“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你该称呼我阿姨。”
“阿姨好！”
“你好！是来这里旅游？”
“是的。”
“哪里人？”
“北京。”
“怎么想起来点梁祝这首曲子？”
“再过三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向我的女朋友求婚，她是日本人，没有去过中国，我想让她了解一下我们中国的文化。”
“她人呢？”
“来了！”
顺着青年的视线，一位长发垂肩的日本女孩走了过来，清秀、美丽。
青年站了起来，挽住了女孩子的手，“阿姨，我叫吴波，她叫美智子，请您祝福我们吧！”
王蔷微微一笑，“吴波，美智子，祝福你们！”
美智子幸福地看了一眼吴波，然后冲着王蔷甜甜地一笑，用中文说道：“谢谢阿姨！”
王蔷一愣，瞬间笑容温柔。
......
节奏明朗、欢快清亮的小提琴声在餐馆里响了起来。
优美的旋律向客人们展示出了一幅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美丽景色。
吴波的业余爱好就是拉小提琴，他没有想到王蔷的琴艺竟如此之高，竟然巧妙地运用了《云雀》中小提琴上下滑指的颤音技巧，以极为明快欢腾的旋律，演奏出了山林中百鸟争鸣、阳光明丽、风景如画的一幕。
王蔷用多处跳音的演奏方式，使旋律活泼、跳荡，生动地表现了梁祝同窗三载、共读共玩的愉快生活。
舒缓温柔的琴声带出了一段情意绵绵的对话，其中断断续续的音调，表现了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欲言又止，矛盾害羞的内在情感。
......
吴波听得痴了......
......
393 橱窗里的模特
吴波仿佛看到了，梁山伯十八相送、草桥结拜、长亭惜别、依依不舍的情景。
“下面可是该祝英台抗婚，哭坟了，不会吓到她吧？”他悄悄望了一眼正听得陶醉其中的美智子，生怕下面的演奏会吓到她。
因为王蔷的演奏太传神了，餐馆里的客人竟都忘记了用餐，专注地听着琴声。
王蔷跳过了英台抗婚，直接进入了最后的坟前化蝶。
在轻盈飘逸的琴声下，爱情主体再现，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为一对蝴蝶，在花间欢娱，自由飞舞，演绎出了一对爱人永不分离的美好......
王蔷的演奏把客人们引向了神话般的仙境......
吴波感谢王蔷的“良苦用心”，带头鼓起了掌。
还沉浸在琴声中的人们方才苏醒，随之用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表达着他们对王蔷的喜爱与尊敬。
美智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吴波向王蔷鞠了一躬，然后忍不住拥抱了王蔷，“阿姨，你是个伟大的艺术家！”
......
“plev先生，我要离开小镇，到巴黎去。”
“是不是又梦到了埃菲尔铁塔和那个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
“是的，既然在这里杳无音信的等待，不如去我的梦境中找一找，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要在平安夜的时候出现在埃菲尔铁塔下面。”
“为什么必须是平安夜？”
“因为梦境中的情景好像是晚上，而且周围的影像好像是人们在过平安夜时的样子。”
“我的朋友，上帝保佑，希望你这次能够找到你的家人！”
“谢谢！好心的plev！愿上帝保佑你！”
......
王蔷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小镇。
她再一次来到了巴黎。
对于巴黎，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某种心理暗示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她总走到她想去的地方。
她就这么跟着感觉走，走到一处价格还算能接受的一处小旅馆，而这个旅馆距离埃菲尔铁塔并不远，在一所音乐大学的旁边。
想到可能会在平安夜见到她日思夜想的爱人和家人，她的心情一直难以平复。
她拿出了所有的衣服放到床上，一个一个试穿，结果都不满意。
她从手提包里掏出皮夹，打开，抽出里面的一张照片，端详着照片中年轻的自己。
其实她对这张照片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照片中，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束腰长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
梦境中出现的她，就是这样的装扮。
她决定明天上街去买衣服和围巾，她要让她的爱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并且认出她。
......
第二天一早，心有所想的她，直奔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一条街道，那条街道的衣服既时尚又漂亮，可以说有很多家的服装都是那些奢侈品牌的仿制品。
也有很多全球知名的品牌时装店，服装价格同样是贵得吓人。
不过王蔷是不会进那些店买衣服的。
她有自己的目标，都是些物美价廉的小店。
衣服是看谁穿，在普通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一样给她穿出大牌的感觉。
这点上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年的衣服样子肯定找不到了，她转了半天，竟没有看到一件中意的白色羊毛大衣。
见到了几款白色的羊毛大衣，不是样式看不上，就是长度不够，
她整整逛了大半天，心里失望的不得了。
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地快要走到街口了。
走出去就是香榭丽舍大道，那里的衣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
心突地一跳，惊喜至极！
面前的橱窗里，一个身穿白色羊毛大衣的模特，脖子上围着一个大红色的羊毛围巾，正微笑着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似曾相识的神态......
细细端详之下，惊愕之色逐渐蔓延上了她的眼睛。
那眉眼弯弯的笑模样，特别是上翘的嘴角，把完美的嘴巴拉成了一个可爱的弧度，......活脱脱就是年轻时梦境中的自己呀！
王蔷觉得不可思议，她激动地往这家高档时装店的门口走去。
此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紧挨着香榭丽舍大街的这家时装店是日本一家最知名的老牌品牌店。
“欢迎夫人光临！”一名导购小姐拉开了高大的玻璃门。
导购小姐讲的是法语，但迎接人的姿势却是日本人的礼节。
“小姐，我想看看这件白色的羊毛大衣！”王蔷指着模特身上的大衣用法语说道。
“夫人，这件大衣是非卖品。”导购小姐恭敬地说道。
“啊！非卖品？什么意思？”王蔷不解，“橱窗里的衣服不就是卖的吗？”
“夫人，橱窗里除了这个模特身上的服装，其它的服装都有卖。”
“为什么？”
“这套衣服，是我们社长亲自设计缝制的，是我们巴黎时装店的招牌，用料各方面都十分地讲究，全球只此一套，和红色的围巾是配套的。”
“你们社长？”
“是的，夫人，请跟我来！”
王蔷跟着导购小姐向里面走。
“夫人，请看！”
王蔷早已看到了，宽阔的店中央有一个模特台，上面有一名真人大小的模特正在弹奏着钢琴。
模特身上穿的是一件中式紫色旗袍，年纪看上去比橱窗里的模特要成熟一些，更有风韵。
第一眼吸引住王蔷的不是模特的脸，而是旗袍胸前绣着的一朵浅紫色的蔷薇花，蔷薇花的花蕊是用银丝挑绣，给整个花朵起到了点睛的作用，实在是太美了。
王蔷的关注点不在花的美丽上，而在于花的本身。
因为她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这样一朵蔷薇花，形状一模一样，只是花朵和花蕊的颜色以及大小有所不同。
她如果脱掉大衣，导购小姐一定会看到她身上穿的旗袍领口下面绣的就是这样一朵蔷薇花。
钢琴是真的，模特却是雕塑，但表情相当的传神，怎么看都像年轻时的自己。
她从包里掏出皮夹，打开来，她看着相夹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看上去非常年轻，和橱窗里的模特真的是一模一样。
站在旁边的导购小姐好奇地探过头来，看到皮夹中的照片时，不禁惊讶万分，“夫人，这是......？......和我们橱窗里的模特简直一模一样！这衣服......这围巾......不会就是夫人您吧？”
......
394 社长去中国了
“这是我年轻时的照片！”
“夫人，您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着您眼熟！”导购小姐满眼都是小星星。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王蔷手指了一下橱窗方向和模特台。
“哦，夫人，我也不知道原因。只听说这两件服装在我们店开业那天就有了，是我们巴黎店的标志，而且每年都会更换。
夫人，这些模特肯定是照着你年轻时的样子定做的，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社长呀？”
导购小姐的话让王蔷的脑袋发晕，脑子里乱糟糟的却什么印象都没有。
“夫人，夏天的时候，橱窗里的模特脱掉外面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件非常时尚的连衣裙，还有这个模特也会换上一件特别漂亮的连衣裙，但全都是非卖品，而且也是绣着蔷薇花。”
“小姐，既然模特是照着我年轻时的样子订做的，那可不可以把这件羊毛大衣卖给我？”王蔷不抱希望地问道。
“这......，恐怕不行！”
王蔷的眼神有些失望。
“夫人，你稍等一下，我和店长说一下，看看店长什么态度。”导购小姐不忍心看到王蔷失望的眼神，随即说道。
“好，谢谢！”
“请夫人先到那边的沙发上休息一下！”
“谢谢！”
导购小姐袅袅婷婷地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
王蔷坐在沙发上，眼睛却跟着导购小姐。
她看到导购小姐走到店里唯一一位穿着和服、盘着日式发髻的女人跟前，对着她轻声说着。
导购小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瞟向她。
王蔷发现那位穿着和服的女人在听了导购小姐的话后，一脸吃惊地看向她。
随后，她看到这位穿着木屐的日本女人向自己走来。
她站了起来，礼貌地微笑着。
日本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说不上多漂亮，但皮肤保养的很好，看着显得年轻。
“尊敬的夫人，您好，我是店长渡边惠子，可以让我看看夫人您的照片吗？”日本女人微微向王蔷鞠躬。
王蔷跟着还礼，然后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渡边惠子。
渡边惠子盯着照片中身穿白大衣，围着红围巾，青春洋溢的姑娘看着。
虽然照片有些年代了，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照片中的姑娘就是橱窗中的姑娘，脸上的表情，包括站姿都是一样的。
王蔷失忆后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加上人已中年，肯定和年轻时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但渡边惠子还是能从王蔷的五官上辨认出她就是照片中的姑娘。
“夫人，您好！原来您就是我们社长的朋友王蔷女士！刚才失礼了！欢迎您今天光顾我们的巴黎店，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原来我叫王蔷，不是叫王蔷薇！而且这个高档时装店的社长还是我的朋友？”王蔷一瞬间有些愣神，“那我见到这个老朋友不就能回到家了吗？”
渡边惠子见王蔷没有吭声，而是盯着她看，以为王蔷觉得自己被慢待了，心里不高兴。
“王蔷女士，刚才确实不知道是您光临本店，慢待了，请多多包涵！”说着又是一个鞠躬。
“不，不是的，我今天很高兴！”王蔷确实是高兴，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了。
渡边惠子不明白地看着王蔷。
王蔷知道她误会了，不过她也不想解释说自己失忆了。
“惠子店长，您好！我今天来就是想买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和一条红色的围巾。”王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样啊！可我们店里就这一套大衣和围巾，没有多余的码了。”渡边惠子说的很婉转，意在告诉王蔷，橱窗里的大衣码数不适合她。
王蔷自然听出渡边惠子话中的意思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镜子跟前，镜中出现了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虽然五官依旧漂亮，但是脸颊已经失去了少女时期清丽透明的皮肤和轮廓鲜明的线条。
她的神色黯然下来，她已经老了！
渡边惠子走了过来，“王蔷女士，我们这里有很多适合您穿的羊毛大衣，你的气质雍容华贵，穿上去一定会非常漂亮的！”
“谢谢！”王蔷苦笑。
随之她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黯然一扫而光，立刻又兴奋起来。
“惠子店长，我能见见你们社长吗？”
“对不起！王蔷女士，我们社长他在日本！”
“那我可以和他通个电话吗？”
“可以，请随我来！”
渡边惠子小碎步在前面走着，王蔷跟着她，两个人向楼上走去。
楼上是私人订制区，整个布局更温馨，更家居风格。
两个人走进一间办公室，这里是渡边惠子的办公室。
电话经过两次转接后，和日本那边联系上了。
“井深君，您好！我是渡边惠子，我有事情想和社长讲话！”
“惠子，您好！社长到中国去了，在中国下榻的地方我不清楚，我只能接听社长的电话，但无法打过去。”
“那太遗憾了！谢谢您！井深君！打扰了！”
“不客气！”
“再见！”
“再见！”
渡边惠子放下了电话，向王蔷遗憾地摊开双手。
王蔷已经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你们社长去中国了？”
“是的，听说我们和中国的服装界建立业务关系，还是因为女士您的缘故！”
“我的缘故？”王蔷一个愣怔。
“怎么？您不知道吗？”渡边惠子的目光中出现一丝怀疑。
“不好意思，我去年出了一次意外，伤了大脑，有些事情记不得了！”王蔷不想说自己失忆了。
她很忌讳说这两个字。
渡边惠子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我的哥哥渡边淳一就是专门负责中国市场的，我们公司委托中方的一些服装企业加工下装，就是裤子和裙子，然后贴上公司的商标后，销往很多国家，其中也包括中国市场和我们日本国。”
“你们社长很有远见，即利用了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又占领了中国市场，还把中国作为一个中转站，减少了大量的流转成本！”王蔷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懂这些？
渡边惠子，“。。。。。。”
395 生命的起点
渡边惠子看着王蔷，心中嘀咕：“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多了？不过自己讲得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只是这个王蔷太厉害了，竟然从自己的话中，一下子就明白了公司的运作模式！”
如果渡边美子知道眼前的王蔷曾经是f国一位贵族家族的管家，她就不会意外了。
......
王蔷在一楼的成衣区转了起来，她看中了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和浅紫色的围巾。
试衣镜前的王蔷重又找回了自信。
“王蔷女士，您真是太美了！”渡边惠子忍不住夸奖道。
“都老太婆了，哪来的美？！”王蔷摇头叹息，不过她对镜中的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夫人，你要是走到大街上，会让很多男人扭断脖子的！”导购小姐在一旁说道。
“嗯？什么扭断脖子？”王蔷不解。
渡边惠子掩嘴轻笑，“她的意思是说，您要是走到大街上，一定有很多男士为您回头的。”
“哈，夸张了！”王蔷笑了。
“真的，夫人，不骗你！”导购小姐一脸的认真。
“谢谢！大衣和围巾我要了，包起来吧！”
......
王蔷提着衣服袋子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直觉肉疼无比，“这大衣和围巾太贵了！如果不是身上带有m金，今天脸可就丢到这了！”
王蔷想到自己手包里的银行卡，走进了一家银行，她想看看她的这个f国的银行卡里到底有没有钱。
......
“夫人，请您跟我到贵宾室来！会有专业的职员为您服务！”大厅经理恭敬地弯下腰来，做出一副请的姿势。
王蔷心中惊讶，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谢谢，请您带路！”
“夫人，请！”
豪华精致的贵宾室。
“夫人，请稍事休息，马上会有人为您服务！”大厅经理说完便出去了。
王蔷刚刚坐下，就有服务人员送上水果盘和咖啡。
“夫人，请用！”
“谢谢！”王蔷的表现非常的自然雍容。
很快有一位年轻男职员来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夫人，请出示您的有效证件！”
“护照可以吗？”
“可以的。”
弱弱地递上自己的护照，神情紧张地盯着年轻的男职员。
“夫人，你要取多少？”
“我需要填写单子吗？”
“哦，不需要！”
王蔷想想自己现在的待遇，狠狠地说了一句：“麻烦你给我取一万法郎！”
男职员不理解地看着王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夫人，请您再说一遍，要取多少？”
王蔷一看男职员的眼神，以为自己说多了，卡里可能没有那么多的钱，脸顿时就像火烧一般，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够的话，你看还剩多少就给我全取了吧！”
男职员怔了一下，遂有些为难地问道：“夫人，您确定要全部取成现金！”
“是的！”
“夫人，实在抱歉！如果您要全部取成现金的话，能不能给我们的时间做准备？”
“做准备？”王蔷被男职员的话吓了一跳。
“对不起！夫人！这么大的金额您事先没有给我们预约，我们没有做准备，真对不起！”男职员一脸的恭敬，生怕惹王蔷不高兴。
王蔷这次听出话有些不对味了，“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卡里面有很多钱吗？”
男职员被王蔷的话和表情给整蒙了，“夫人，您难道不知道您卡中有多少钱吗？”
“我......”王蔷的汗都出来了。
“夫人？”
“我的卡里有多少钱？”期待有复杂的眼神。
“夫人，您的卡里余额是*********法郎。”
王蔷彻底石化了！！！
......
就像踩在棉花上走路......
王蔷被大厅经理和男职员送出了银行高大的玻璃门。
哈哈，她现在变成有钱人了！
“如果家里的钱都在我手上的话，家里的人这一年多可怎么生活呀？！”
她第一次开始担心家人，虽然她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得尽快找到家人。
......
今天是平安夜，一吃完饭，陈华便迫不及待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洗澡，净面。
头发是刚理的，黑黑的发茬，平整的头顶，典型的军人式平头。
他换上藏蓝色中山装，黑色的皮鞋，脖领子上微微漏着白色的衬衣领子。
他拿出父亲和母亲恋爱时的一张单人照片，照片中的父亲穿着中山装，留着平头，挺拔英俊。
因为是黑白照片，所以看不清中山装的颜色。
陈华把父亲和镜中的自己对比着。
镜中的他，酷似照片中的父亲，只是没有照片中的父亲看着成熟，内敛，更具有男人味。
......
陈华一步一步走下楼来，大厅中的瑞丽的心都被这一声声的脚步踏醉了。
“太帅了！！”
旁边的安东尼看着瑞丽放光的眼神，神色有些黯然。
安德烈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穿着藏蓝色中山装的陈华一下子惊呆了，“oh !god！陈文远！”
陈华看到安德烈目瞪口呆的样子，便问道：“安德烈先生，您说，母亲见到我能认出来吗？”
“一定能的，你的眼睛、额头、眉毛、头发都和你父亲的一模一样，那个林峰不是说了吗？你母亲在梦境中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记得你父亲的眼睛，所以一定能认出来的！”安德烈非常肯定地说道。
“爸爸，如果露丝阿姨今天晚上不去埃菲尔铁塔，我们怎么办？”瑞丽担心地说道。
“我们只有撞运气了，但愿母亲这段时间能够记起来，她和父亲的初次相见，是在平安夜的埃菲尔铁塔下面！”
“上帝保佑！”安德烈在胸前划着十字。
......
陈华、瑞丽、安德烈、安东尼一起出了门，身后跟着一帮随从。
......
整整下了一天的雪......
陈华伸出手来，这是他来到巴黎的第一场雪，雪花落在他的手心，入手即化。
和大雨村的雪花一样，晶莹剔透，有数不清的微小结晶体组成，形状千姿百态美！
......
陈华心情激动地走在十九世纪的碎石路上，它此时已经被圣洁的白雪紧紧拥抱在怀里。
沿街一树树琼花怒放，惊艳了路人！
在这条大道的沿线，点缀着一些不朽的名字：协和广场、凯旋门、卢浮宫、巴黎圣母院……
在这条大道上走过的是雨果、波德莱尔、居里夫人、毕加索、乔伊斯……
一个古老而浪漫的巴黎，一个极具历史感的巴黎。
而他，一个山村长大的孩子，之所以降临在这个世界，竟是要感谢这座城市的博爱！
......
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从天涯海角飘来，带着希望和爱，把威武霸气的埃菲尔铁塔装扮得高贵而又冷艳！
这就是陈华眼睛里现在看到的埃菲尔铁塔！
......
396 相逢容易相认难1
战神广场上，搭建着统一的木板房，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圣诞礼物，说白了就像是一个集市。
陈华怎么看这场景都类似于小时候逛的庙会，只是这里的场面显得宏大而又张扬，东西都是精致的艺术品而已。
这里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俄罗斯的伏特加，德国的香肠，f国的热红酒，意大利的披萨、葡萄牙的海鲜饭……
当然，不只是吃的，还有各种小商品，俄罗斯的套娃，荷兰的风车，中国的灯笼……
每个木板房子上都点缀着闪烁的圣诞彩灯，人们带着圣诞帽，在一家家商铺门前流连忘返。
除此之外，溜冰场，旋转木马等各类游玩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陈华，人这么多，这么多的小房子，我们怎么找啊？”瑞丽看着眼前的一切头都大了。
陈华看着前方热闹的铁塔周围，“先到铁塔下面我爸和我妈第一次见面的位置看看，然后再到他们经常约会的塞纳河边找一找！”
“走吧！”安德烈点头道。
.......
王蔷其实早就来到了埃菲尔铁塔。
她今天特意去烫了头发，没有盘发髻，就这么松散地披着。头上戴着一个和围巾同系的紫色帽子，紫色的围巾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虽然飘着漫天的雪花，因为是特殊的日子，并不能阻挡住巴黎人和来自各国的游客的脚步，埃菲尔铁塔的周围全是络绎不绝的人们。
附近已经堆砌出很多雪人，挂满各种礼物的圣诞树上，五彩缤纷的光芒不停地闪耀着，吸引了很多游玩的人们。
有几位身材高大的圣诞老人出现在人群中。
他们头戴红色的圣诞帽子，大大的白色胡子，一身红色棉衣，脚穿红色靴子，在给嬉闹的孩子们和游客派发礼物。
王蔷走了过去，圣诞老人给她发了一颗亮闪闪的彩纸包裹的糖果。
她手捏着糖果，紧紧地攥在手心。
其实，她的心里很紧张，如果今天真得能见到她梦中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和他相认。
她越想越紧张，最后竟然走到一个木板房边上的一株圣诞树后面，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站到圣诞树后面，她的心终于不慌了！
她虽然很想看到丈夫和儿子，可她的心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的感情还无法让她面对面接受这一事实，所以她想先观察一下。
......
人们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
......
又一群人走了过来，他们的穿戴引起了王蔷的注意。
这么冷的天，走在前面的两男一女竟然没戴帽子，也没有围围巾，和所有游玩的人明显的格格不入。
天空虽然还没有暗下来，但雪花有些挡视线，她看得不太清楚。
近了，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人，平头......，他不停地用手扫去头顶上的雪花。
王蔷眼睛不眨地看着年轻人，看清了，他身上穿的就是中山装，在白雪的映衬下，清晰地显现出藏蓝的颜色。
她紧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
更近了，她看到了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眼睛，那眉毛......那额头......还有她梦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鼻子、嘴巴，整个脸的轮廓......
王蔷刹那间停止了呼吸......心脏也骤停了一拍......
紫色的帽子和紫色的围巾中间，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惊骇......
她就这么魂飞天外地看着，完全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年轻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走过去......
“他太年轻了！年轻的让自己自惭形秽，他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为什么他却和自己梦中的男人如此相似而且神似？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他今天来到这里，也和自己一样的目的？所以才故意穿成这样，因为只有中国人才会穿中山装啊！”
她发现男青年一直在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人，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好可爱！
她仔细观察着两个人的互动，发现他们不像是情侣，倒像是姐弟俩个。
王蔷把目光看向那个帅气的法国男人，他也在不停地将身子扭来扭去，应该也是在找人。
女孩子长得和法国男人很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女。
这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一家人，只是缺了一位女主人。
王蔷的直觉与本能告诉她，这三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家人！
“原来我有俩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遗传了自己的中国血统，女孩子遗传了丈夫的法国血统！”
王蔷开始打量高大帅气的法国男人，“这个法国男人是我的丈夫吗？......太陌生了！......排斥......他要是过来拉我的手，我一定会躲开的！我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做我的丈夫！”
她看到三个人后面紧跟着五六个随从，一看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本来还担心钱都在自己这里，他们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很艰辛？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们过得比自己想象的好的太多了！”
王蔷在人群和雪人以及圣诞树的后面躲闪着，尽量走在暗处，远远地跟在陈华他们的后面走着，脑子一刻也不停的转动着。
“年轻人明明长得和梦中的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人，他应该是自己和那个男人生的孩子，自己光是看着他，心就激动地不行，好想冲过去把他抱住......
可那个法国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是重新组合的家庭，可那个让自己在梦中心动的男人哪去了？他为什么今天没有出现？难道他......所以自己才又再婚了？”
一想到以后将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王蔷就忍不住身上一阵恶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尽量把脸藏到围巾后面。
不得不说，王蔷的大脑这一刻把能想到的原因都想到了，看到“家人”现在的生活状况，她已经不再担心。
她现在需要弄明白的是她的家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她和这个f国男人真得是夫妻吗？她必须得把所有的情况搞清楚，而且她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他们是不是自己的家人，再出面和他们相认也不迟！
想明白这些后，王蔷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
......
397 相逢容易相认难2
陈华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看，可当他转过头四处看时，却又没有发现周围有可疑的人出现。
埃菲尔铁塔下面到处都是嬉闹的人们，陈华他们却没有从这些人群中间看到要找的人。
......
他们已经扩大了寻找的范围，在塞纳河边往返了几次，激动地追上了几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冲动地截住了几个四处张望的女人，可每次换来的都是狼狈加失望，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让他们牵肠挂肚的人。
......
陈华根本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他的心已经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
“安德烈叔叔，您说母亲她会来吗？”
今天出门时，安德烈特意交代陈华，以后不许再喊他先生，要喊他叔叔。
“我们再等等吧，也许你母亲她现在还在来的路上。”安德烈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陈华。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广场上原本熙攘的人群已经减少了很多。
瑞丽冻得直搓耳朵，“马上就到午夜了！圣母院的钟声都要敲响了！”
陈华把她脖子上的羊毛围巾取了下来，轻拍掉她头上的雪花，抖擞抖擞围巾，直接盖住了她的头顶，把她的鼻子和耳朵都围在了里面，在脖子后面把围巾系了一下。
瑞丽直觉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立刻不觉得寒冷了。
“ray姐，谢谢你！”
对于瑞丽，陈华只有歉意和感激！
......
外面的气温太低，游人越来越少。
陈华的心都在跟着变冷，“安德烈叔叔，如果这个时间母亲还没有出现，她今天应该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安德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声长叹，半晌后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后，王蔷站到了一栋花园洋房的院门口，她看着院中精致的小楼，心中嘀咕着，“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吗？毫土毫金的地段，这里住的可都是巴黎上流社会的贵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怪我的卡里会有那么多的钱？”
金黄的水晶灯透过雪白的蕾丝窗帘透了出来，撒在院子里的白雪上，白雪便呈现出金黄色的光芒，使得整所房子变得梦幻起来，温馨而又令人神往。
王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便走到门柱跟前，她要记下这栋花园洋房的门牌号。
......
圣诞节的上午，花园洋房的客厅内。
“什么？露丝去了银行，你们为什么今天才来报告？”安德烈大怒。
银行经理站在安德烈面前，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面对自己老板的怒气，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先生，这一切都怪我！an是我从别的银行挖过来的，刚上班二天，我忘了把您的叮嘱告诉他了！”前厅经理的额头已经冒汗了。
“对不起，先生！是我的失职！我应该主动询问是否有一些特殊要求的！”
曾经接待过王蔷的年轻男职员an，一脸惶恐地看着安德烈，大老板那冷煞的眼睛简直就能把他给冻死。
看大老板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而且这个祸非常大，他快要哭了。
陈华真得很无语......
......
通过私人侦探，王蔷很快就打听出了花园洋房里的主人。
房子的户主名叫瑞丽，她的父亲就是f国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之一*****家族的继承人安德烈。
她母亲的情况不祥。
至于安德烈的家族其他成员情况，他们还没有查清楚。
房子里住的男青年是一名中国留学生，现就读于巴黎高等物理化工学院，名字叫陈华，今年二十岁，生于一九六三年一月十七。
“六三年正月十七，和林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这个陈华肯定是自己的儿子没错！”
王蔷那个激动呀！
如果此时手边有钢琴的话，她肯定会弹上一曲《歌唱祖国》！
凭空多出这么一个陌生的儿子，这是王蔷目前的记忆中没有的，她既心慌又期待！
激动之余她需要的是尽快熟悉和从感情上接纳这个儿子。
王蔷的玩心上来了！
......
圣诞节一过，王蔷便租了一套公寓，就在巴黎高等物理化工学院的附近。
她目前不想见到那个安德烈，她可不管他是什么贵族的继承人，也不管他是否是自己的现任丈夫，她只想先和儿子联络联络感情再说。
她染了一头银发，在额头眼角脸颊都花了妆，看上去就像一位六十多岁的长者。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
她随便翻了翻化妆技巧方面的画册，就上手开始给自己画妆，没想到第一次化妆就这么有天赋，化出的妆容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骗骗陈华这样的男孩子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想自己的化妆技术应该是她失忆之前就具备了的，今天只不过是本能地再现。
......
母子相遇的游戏准备登场了，哈哈！
......
圣诞节，巴黎高等物理化工学院放假半个月。
可是，王蔷已等不及过完圣诞节了。
......
她微微佝偻着腰出现在塞纳河畔，因为每天早上天不亮陈华就会在这里跑步，打拳。
......
陈华发现，这两天他打拳的时候，有一位东方面孔的老妇人一直盯着他看。
第一天是站在附近看着他打拳。
第二天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开始模仿他学打拳。
第三天老妇人已经站到他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了。
......
每次他打拳的时候，老妇人都会跟着他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地学着，学得还很认真。
他只要一打完拳，老妇人转身就走，也不过来和他这位师父打声招呼，也不上前请教。
陈华看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很郁闷，他很想知道老妇人是不是中国人。
“明天老妇人要是再过来学打拳，我一定要问问她。”
......
第二天，等陈华跑了一圈回来，老妇人又出现了。
陈华不动声色地继续打拳，老妇人还是依照葫芦画瓢地在他的身后比划着。
......
陈华突然转过了身，王蔷被吓了一跳，当下停住了动作，愣在当地。
“老人家，您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陈华直接用中文问道。
王蔷呼出一口气，按捺着心跳，“我是中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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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老人家喜欢太极拳！”
“小伙子，你的太极拳打得真好！是拜过师的吗？”
“我是跟我外爷学的，我外爷是跟我爸爸学的，算是家传的吧！”
王蔷一听陈华跟外爷学的，心中震撼无比，“他的外爷不就是我的父亲吗？我还有父亲，那我的母亲是不是也健在？”
“你的外爷他身体还好吧？”
“我外爷和我外婆的身体都很好，外爷现在每天还坚持打太极拳。”
王蔷一听，“我的天呢！我的父母都还健在，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在这里留学吗？”王蔷准备套话了。
“我叫陈华，我是在这里留学的。”
“陈华，中华的华，好名字！你是一个人在这里读书，还是有父母陪着？”
“我的父亲在国内，我的母亲在f国，可我不知道她现在哪里？”陈华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面前的老妇人，可能是老妇人眼睛里流露出的东西让他毫无戒心吧。
王蔷的心头一跳，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那个安德烈不是自己的丈夫，太好了！”
“你是住在附近吗？我看你每天来这里打太极。”
“是的，我住在七区的csl大街1号”
“oh~！那里可是巴黎的顶级富人区！”王蔷故意用很震惊地眼神看着陈华。
“老人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算借住在一位朋友家里。”陈华实在是受不了被王蔷这样的眼神看着，赶紧解释道。
“哦，你好有福气，你的朋友对你真好！”王蔷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是的，认识她是我的福气！”陈华老实地承认道。
“孩子，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不容易，一定要珍惜啊！”王蔷替儿子高兴且叮嘱道。
“我知道的！只是我现在无以回报，总是接受他们的恩惠，心里很不安的！”陈华用手扫了一下自己的平头，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你可以打工赚钱供自己上学呀？”王蔷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天天背着良心债上学。
陈华眼睛一亮，“老人家，谢谢您的提醒！圣诞节过后我就去试试，看能不能找一份自己胜任的工作。”
“陈华，刚开始工作可能不能满足你在巴黎上学的费用，但只要你努力去做了，心里就会舒服很多！而且只要你努力了，人们看到了你的成绩，总有一天巴黎会接纳你，到那个时候，你就不需要朋友的帮助，完全能够自食其力了！”王蔷在鼓励自己的儿子。
“老人家，您说的太对了！谢谢！”陈华万分感激地向王蔷深深一鞠躬。
“加油吧！年轻人，我看好你！”王蔷捏着拳头在胸前晃了晃，好像是在跟陈华加油打气。
“嘿嘿，老人家，谢谢你的鼓励！”
“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得抱成团，互相取暖！”王蔷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
陈华和老人家告别后，向csl大街1号走去。
老人家的话始终在他的耳边回响，他得为自己在巴黎求学的生活谋划了。
虽然瑞丽的钱花不完，可他没有花别人钱的权利，生意上是互惠互利可以另当别论，但生活上让他去依靠一个女人，他不得羞愧而死呀！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钱，而是巴黎的消费水平太高，而rmb又不能一块顶一块钱花，他口袋里的钱仅仅是杯水车薪而已。
虽然在国内有农场和农庄，可华瑞才刚刚起步，而且农庄还背负着银行的巨额贷款，到处都需要钱。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华瑞农场的发展非常快，陈静今年春节就要小试一下屠宰业，一旦这些链条式的后续深加工相关产业都随之发展起来，他们农场发展的道路就会越来越宽广。
因为市场的发展千变万化，他必须得未雨绸缪，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多种经营思路。
他这样不断发展的结果就是，如若一条路暂时行不通，别的地方尚有回旋余地。
老祖先不是有句话吗？叫做风水轮流转，东方不亮西方亮吗？
农庄就不同了，它的启动资金比较大，投资线比较长，所以农场挣的钱有三分之一都投进了农庄。
但农庄一旦开始收益，陈华知道，那将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夜之间就可能会平地起高楼。
可前期他这个地基必须扎得深还得扎得牢，而且还要建的是地方才行。
他相信自己的战略眼光，国家这两年发展的趋势有目共睹，特别是特区的建设，那真是一日千里，呈现出了奔腾之相！
他很期待“那个”时间的到来，而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航行阶段，但他心里清楚，那个他希冀的光明岛就在前方，他已经感觉到它的气息了。
......
圣诞节结束，陈华就按照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去了一家高级健身会所，应聘陪练员。
陈华之所以对这家高级会所感兴趣，不光是他自己喜欢健身运动，关键是这里距学校只有五站路，对他来说，这样的距离即便是赶不上公共汽车，他来回跑步也不会影响上课的时间。
他按照标注的地址来到了两条大街的交叉口，一眼就看到东南角有一栋拐角楼，楼前有一片临街的花园，高大的玻璃门头上，有一个霓虹灯架，上面是莫奈花园会所的法文。
法国人就是浪漫，健身会所竟然用莫奈花园来命名。
可此时花园里却是枯木干藤，一片萧瑟。
冬天的巴黎也许没有夏天的灿烂阳光，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萧索也有萧索的美！
......
健身大厅里。
陈华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坚实的胸膛，臂膀，腹肌。
“oh，东方人！瘦高型型男！”肌肉男领班看着陈华优美的体型，夸张地做了一个手势动作。
有几个肌肉发达的型男围了过来，陈华猜他们应该都是会所的陪练员。
“头儿，新来的？”一位“熊级”型男问道。
“是的，一位中国的帅小伙！”领班答道。
“呵呵，他可能更适合当那边的陪练员，女人们一定很喜欢这种小鲜肉的！”
“东方人？肌肉不行，力量型的不行！”
“中国的武术很厉害的！”
“都是传说，不可信！”
......
399 出招
陈华来莫奈花园会所应聘前已经咨询过瑞丽了，当然他没有告诉瑞丽他要来这个会所应聘陪练员。
瑞丽正好在莫奈花园会所的女部区健过身，所以对这个会所比较了解。
她说，会所的陪练员们个个都是肌肉型男，身材是否高大且不论，可那身上隆起的肌肉群却像是峰峦叠嶂，大有看头。
别看那些陪练员们一个个似乎力大无穷，但是论起打架的本事还真不一定行，不过嘴巴上的功夫却都是一流的。
会所的教练分很多种，有专门负责增肌的、塑形的、减脂的、力量的、有氧的、瑜伽的等等很多类型。
来这个会所健身的人们几乎都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大佬和贵妇人。
会所的男人健身场所和女人健身场所是分开的。
因为这个会所是十字路口的一栋拐角楼，所以男女健身房分别在东西向和南北向的两个大厅。
所以陈华在来这里以前已经在瑞丽那里脑补过了。
至于报纸上登的陪练员的职责他也看过了，主要是六项。
第一，按客人的要求陪练。
第二，应客人要求，指导其学习各种健身技巧。
第三，应客人要求，根据客人实际情况，制订健身计划，进行健身训练。
第四，若客人出现运动性损伤，及时予以救护。
第五，检查健身器材的状况，如果损坏，及时报修，并停止使用。
第六，对健身器材的简单维修。
陈华自认只要是经过培训，这六项要求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
他很看好这个会所，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势在必得。
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别出心裁的设计好了自己在这个会所站住脚的方案。
......
而现在，呵呵......
还真让瑞丽说对了，这里的陪练员嘴巴一个个够毒的，原因只有一个，新的陪练员来了，就有可能有人出局。
毕竟客户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是大爷，难伺候的很，所以能得到客户的认可，并且指定为固定的陪练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是陪练员们梦寐以求的事。
因为这样就可以保证到高收入的年薪，而且很有可能是连任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陈华不来应聘，还会有别的人来应聘这个职位。
所以他来了。
......
陈华的目光盯着几个靠嘴巴攻击自己的“熊级”陪练员微微一笑，直接接火，“要不要试试？”
几个人一怔，遂戏谑地看着面前“瘦弱”的东方男人。
“试什么？”开始的那个“熊级”陪练员鄙视地看着陈华。
“中国功夫！”继续微笑，人畜无害。
“oh lala！头儿，你听到了吗？”熊级陪练员做出惊讶的表情。
“oh！陈，你会中国功夫？”型男领班的表情有些惊讶。
“中国的太极！”陈华一个抱拳站定。
“oh lala！我知道，中国柔术！”型男领班有些小兴奋。
“先生，如果我打败了他们，你可以留下我吗？”陈华用法语说道。他的态度不卑不亢。
陈华竟然主动提出挑战，这让几位陪练员的心中十分地不爽！
“这是找上门来打我们的脸呀！”
“揍他！”
“让这个中国人从这里消失！”
“这小子是个混球！脸皮真厚！”
“这小子的脑子有问题！”
“头儿，让我们赶他出去！”
型男领班一声沉喝：“闭嘴！”
顿时鸦雀无声。
型男领班上下打量着陈华，“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现在认怂的话，还可以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中国的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一诺千金，哪怕打死，也决不会认怂的！”细长的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怯懦。
型男领班不置可否，他要的不是什么怕死不怕死的人，他要的是有真本事的人。
“头儿，让我上，看我怎么一拳把他打趴下！”还是那个“熊级”陪练员挥着拳头走到了陈华的对面。
型男领班没有说话，陈华明白，型男领班不说话就意味着他默认了。
陈华看着“熊级”陪练员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赐教！”
随后身子一个后撤，和“熊级”陪练员拉开了距离，气定神闲的站了个丁字步。
他设计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
他不是怕和这些“熊级”陪练员们比其它技能，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他不想贸然行事，弄巧成拙。
太极拳就不同了，这是他的看家本领，对他来说可谓是扬长避短。
但是陈华不得不承认，如果用于实战，太极拳的确存在着一定缺陷，存在主动进攻的缺陷。
反正太极人一向奉行的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揍你！
而西方人喜欢的自由搏击恰恰是进攻型的，所以他正好能够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瞅准机会，瞬间发力，击到对手。
“anne，下手别那么重！”型男领班向“熊级”陪练员示意道。
“嘎嘎，只要这蠢货认输，我不会痛打落水狗的！”anne冲着陈华发出怪笑。
“请！”陈华丝毫不理会anne带点羞辱人的话，伸出一只手来。
陈华从容淡定的样子彻底惹怒了anne。
他像一座小山一样朝陈华冲了过来。
陈华今天就要用陈式太极拳中的闪通背的手法击败力大如牛的anne。
“闪通背势闪为先，劈挂摔用法全。内换一口丹田气，陡然一转冲三关。”父亲的话犹在耳边。
“闪通背”利用的是身体姿势和内气运行路线打出的拳势，主要体现一个“闪”字，在内气运行上主要体现“通”字，其意是使其内劲自然的通过尾闾，夹脊，玉枕三关，战术上采用了，化打合一、引进落空之法，着重突出了“闪”字。
面对冲到跟前的anne，陈华身体连续二个右转，闪开了anne来势汹汹的当胸一圈，身体拉开了一肩的距离。
虚笼诈诱只为一转，他闪电般一拳捣出，直击anne的肋下，在anne吃了一拳痛苦的想要抱住腹部的时候，他又一个右闪，到了anne的后方，抬起左脚朝着anne的后腿窝一个勾脚踢。
只见anne抱着肚子朝前踉跄了两步，跪倒在地，因为他的手搂住了腹部，身体惯性前冲，使他的头部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几个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anne的身体已经摔出去了，耳朵听到的就是anne连续两声的惨嚎和头部撞地的声音。
其实这一拳陈华并没有敢用尽全力，否则anne的肋骨肯定会被他打断，一旦肋骨扎进脾脏，anne就是不当场嗝屁也得在医院住上二个月。
太极拳讲究的是，你高我则更高，你低我则更低，你快我则更快。
只有被太极高手打过的人才知道太极拳的可怕，因为太极拳打出的每一拳不但是致命的，而且具有攻防兼备的效果。
.......
400 我不苦，我很幸福
“anne，你没事吧？”几个人全围了上去。
anne一下子跳了起来，额头上红红的，已经开始起包。
“这次是我大意了，再来！”
陈华知道anne不会认输的，笑了笑，依然是伸手邀请对方先出手。
吃了一次亏，anne变谨慎了些，拎着拳头又冲了出来，不过他这次没有把力道用老，他得防着陈华。
一样的招数，陈华仍旧是anne快到跟前的时候，连续两个右转身，不过这次他卖了个破绽，被anne一下子抱住了后腰。
anne一个惊喜，想抱住陈华把他狠狠摔出去。
就在anne抱住陈华的瞬间，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时，陈华身体的重心已经移动到左腿，眨眼之间身体向左转，迅速在两人中间腾出一点空间，身体继续左转，两手合于胸前，身体接着迅速右转，右肘已经击中anne的头部和颈部。
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胜在一个快字和爆发力。
速度快得anne根本反应不过来，头部和颈部的钝疼使他立刻撤回了手，不由自主抱住了脖子。
陈华紧跟着一个腾空侧踢，脚面再次踢在anne的侧脸，
anne只觉得耳朵轰鸣，头部一阵巨疼身体向侧后方倒去，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嚎叫。
几个人看着再一次倒地的anne，情况似乎比第一次还糟。
因为这次anne一直手护着脖子，一只手护着头部，嘴里喊着，“别打了，我认输！”
陈华站着根本就没再动，他才不屑痛打落水狗呢！
“anne，感觉怎么样？”领班蹲下身子看着狼狈不堪的anne。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anne从地上扶了起来。
anne揉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陈华说道：“这小子的身子比蛇都滑，而且出招奇快，让你无从防起！专找我疼的地方打！哎哟，我的脖子！”
“中国的柔术，很神奇的一种战术！”领班说着站起身来，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陈华。
“领班先生，我可以留下来吗？”陈华问道。
“当然！”领班的毫不犹豫。
“谢谢！”
“你是中国留学生，如果想留在会所工作，你要有工作签证，请问你带来了吗？”领班伸出了手。
陈华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打个工还得需要证明。
“这个手续我要去哪里办？”
“哦，巴黎移民局。”
“我知道了，谢谢领班先生。”
“你办了证，我亲自带你熟悉这些健身器材和注意事项，三天以后对你进行考核，合格后你就可以上岗了！”
“非常感谢领班先生！”
“我会把你的中国柔术......”领班说到这里看着陈华。
“陈氏太极拳！”
领班点点头，“嗯，陈氏太极拳。我会把你的情况报告给老板，看看能不能增设一项太极拳健身项目。”
“谢谢领班！”
“不客气，你抓紧时间去办证吧。”
......
陈华从健身会所出来，高兴地吐出一口气，“呵呵，成了！就看最后的目的是否达到。”
陈华回到学校，认真地上完下午的二节课就往回跑，他要回去拿上他的护照和学校录取的通知书到移民局去办工签。
刚走出校门口，就听到一声：“陈华！”
转头看去，只见在塞纳河边跟着他打拳的老人家，正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慈祥地看着他笑。
“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陈华连忙跑了过去。
“我去市场买菜，走到这里正好看到你从学校里出来。”王蔷把手里买的东西示意陈华看。
“哦，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着吧！”陈华说着伸出了手。
王蔷也不客气，就把手里拎的菜篮子递给了陈华。
“老人家，您住得离这里远吗？”
“呶，就在那座楼上！”
陈华顺着王蔷的手势看向不远处一栋气派的公寓楼。
“哇，离我们学校这么近！”
“走，跟我到家里喝杯咖啡。”
“老人家，我给您送到家里就得走，改天再去打扰您。”
“有什么事吗？”王蔷边走边问道。
“我听了您的话，今天去一家高级健身会所应聘了，他们同意用我，但我需要去移民局办个工签。”
“哦，这样啊！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等你跑回去拿了东西再去办证，时间来不及的，因为办工签的人可不是你一个，你明天早上再去办吧，而且要早点去，否则你得排半天队。”
“一激动没想这么多，把时间给忘了，嘿嘿。”陈华摸了摸平头笑了。
......
公寓楼不光外观看着气派，里面的大厅看着也是相当的豪华。
陈华跟着王蔷上了电梯，电梯间有专门的电梯管理员，王蔷报了个17楼。
电梯一直上到17楼停了下来。
陈华提着菜篮子跟着王蔷来到了正中间的一个雕花门前，只见门牌上写着01.17号。
“中间的房间号是01号，然后左边是单号，右边是双号。”王蔷边开门便解释道。
“老人家，真是太巧了，你的门牌号和我的生日号一样，都是0117嘿嘿。”陈华有些意外地惊喜道。
王蔷的脊背一僵，开门的手都顿了一下，“是吗？这也太巧了吧？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
“嘿嘿！”陈华傻笑着，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房间门被推开了，陈华跟着王蔷进到屋里。
这是一间大大的客厅，靠墙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类似于中国琉璃的工艺品，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布艺沙发，工艺品的茶几，壁炉架上的插花，窗户旁边的钢琴，......整个房间看上去温馨而又浪漫。
看到钢琴的那一刻，陈华的眼睛就被点亮了，他放下手中的篮子，几步就走到了钢琴跟前，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触摸着能照出人影的琴身。
“怎么？你也喜欢钢琴？”王蔷来到了陈华的身边。
“小的时候跟着外爷外婆在山沟里长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钢琴，那时候一天到晚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别的心思！”陈华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事，自然又想到了表姐陈凌蓉，不禁心中一阵酸楚，眼圈微微发红。
王蔷看到陈华神色凄然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想到，“当年父母肯定是遭了不少的罪，儿子跟着他们生活，肯定也是吃尽了苦头！”
她迟疑了一下，拉起陈华的手合在了自己的掌心，眼睛里全是疼惜，“孩子，你受苦了！”
陈华仰脸叹了口气，咽下了心中的酸楚，“不，我不苦，我很幸福！”
王蔷一愣，“那你......？”
401 幸福的味道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陈华看着王蔷解释道。
“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比如你的外爷外婆，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王蔷有些期待地看着陈华那双神似梦中的眼睛。
“老人家，你听了会觉得很无趣的。”陈华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我很喜欢听，常年定居国外，我很想知道国内的人们都是怎么生活的，你就讲讲吧！”王蔷的声音此时根本不像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陈华惊异地看着王蔷的脸，好像有一种什么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飘过，但却没有抓住就过去了。
“好吧！”他答应了。
“我去煮一壶咖啡，我们边喝边聊。”王蔷喜滋滋地扭身走了。
她先把菜篮子提到厨房里，然后洗了手开始煮咖啡，清洗咖啡杯，在茶几上铺上精美的台布，摆好精致的盘子，放上各色点心。
取出新买的苹果和柑橘，洗净切好装盘。
......
陈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蔷忙碌的身影，哪里还有之前的老态龙钟，完全的身姿轻盈，精神状态怎么看都显得很年轻。
他不动神色，只装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从这位“老妇人”的身上看到对他的不怀好意，反而看到的是一种关心。
就像现在，他只是因为答应给她讲一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她就兴奋成这样，他想不出这件事有什么令她如此兴奋的？
......
“好了，陈华，来，吃水果，南部的水果，营养价值高。”王蔷把一个小巧的金属水果叉递给陈华。
“谢谢！”
“不要客气，到我这里，就跟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越自然越好！”王蔷把咖啡倒入陈华面前的咖啡杯里。
她又拿起一个盘子，用夹子装上几样点心，放到陈华的面前，“我自己做的点心，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一般来说，男人都不怎么喜欢甜食，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陈华会喜欢吃甜食。所以她亲自下厨精心制作了五样点心。
陈华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五颜六色的水果和点心，他的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感觉上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
他不客气地先叉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入口软绵香甜，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有一种幸福的味道流入心间。
“草莓味的！”
他又叉了一个点心，同样的入口软绵香甜，那种感觉让他的心都是痒的，“红枣味的！”
......
“桂花糕！”
......
“绿豆糕！”
......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豌豆糕！小时候跟着外爷赶集，外爷都会给我买一块豌豆糕吃，就是这个味道，只是做法不同，但这个味道我是不会忘的！”
陈华开心地看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盘子，“老人家，你怎么会做这些中国点心？”
“你忘了，我也是中国人呢？”王蔷看着陈华吃的开心，心中自然是幸福的一塌糊涂。
“来，喝杯咖啡。现在给我讲讲你从小到大的故事。”王蔷又给陈华倒了一杯热咖啡。
“好，不想听了您就告诉我。”陈华怕自己讲出的话枯燥，所以特意说道。
“好！”
陈华开始讲了，从他记事时讲起，讲到山里人的穷苦，他四五岁就跟着大人下地，捡麦穗，捡豆子，挑猪草，捡羊粪，捡牛粪，讲他明明是伏天出生的，外婆却在每年的正月十七给他煮生日蛋吃......”
“你不就是正月十七出生的吗？怎么又成了伏天出生的！”王蔷心里一格噔，急忙打断了陈华的讲话。
“我的身世有些传奇，我原来的名字不叫陈华，我叫刘华，我的父母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被你讲糊涂了！你先给我捋清楚这些人物关系！”王蔷有些着急。
“这要讲起来故事可就太长了！”陈华挠了挠头。
“没关系，今天讲不完，明天接着讲。”
“明天？”陈华愕然。
王蔷一看陈华的神情，豁出去了，“你以后每天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就当是陪我解闷好了！”
“啊？！”陈华更加吃惊。
“你不是在应聘工作吗？干脆我请你做我的管家，你看怎么样？”
陈华为难地看着王蔷，“这。。。。。”
“你放心，你所有的学习时间和工作时间照常，我绝不影响你！只是你过来的时候帮我把菜买回来，然后帮我打扫一下客厅的卫生，我年龄大了，地也拖不动了，你就当是发善心吧！好不好？”
王蔷的声音里充满恳求。
陈华彻底懵了。
老人家的眼神使他不忍心从嘴巴里说出拒绝的话来，他忽然有一种被人设计，掉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陷阱”中的感觉。
他无法避开老人家的眼睛......
好期待的眼神，甚至有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完全是嗓子眼里挤出的话。
“谢谢你！等着，我现在马上给你做你们家乡的面条吃！”王蔷兴奋地又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位花甲老人，站起身来兴冲冲地往厨房走去。
“老人家，你还会做面条？”陈华看着走路年轻的背影跟了上去。
“我当然会了，我曾经在绿城住过很长时间，那里的人们都喜欢吃面。”王蔷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华站住了，他吃惊地看着已经进了厨房的王蔷，刚才想要抓住的某种东西似乎又在他的脑海中飘过......
他摇了摇头，向厨房走去。
......
“我来帮你洗菜！”陈华进入厨房主动要求道。
“好！”王蔷两眼都笑弯了。
陈华第一眼就看到厨案上放的大蒜，“您今天还买了大蒜？”
“大蒜是法国人家家必备的，我们中国人也很喜欢吃大蒜，所以我经常用大蒜烧菜。”王蔷说道。
“那我们今天就吃蒜辣鸡蛋捞面条，怎么样？”陈华的眼睛一亮。
王蔷掀开厨案上白布盖着的瓷盆，一副得意地样子，“瞅瞅这里面是啥？”
陈华好奇地探头一看，“哇，太好了！您早就和好了面？”
“是的，我早就和好了面，醒在这里了。”
“我可是很能吃的！”
“这么大的一团面还不够你吃吗？”王蔷吃惊地看着陈华那张年轻的脸。
“够了，够了！”陈华嘴上说着够了，心中却在想，“这团面我一个人吃才能吃个半饱，唉！再分走一碗，我吃得就更不过瘾了！不过能吃上一碗蒜辣鸡蛋捞面条，已经很知足了！”
“不够还有，你看！”王蔷一看陈华的神情，直接掀开另一个瓷盆上的白布。
陈华一看，眼睛立刻笑眯成了一条缝，“这次真够了，呵呵！”
......
402 巧遇张清扬
“老人家，你这口音完全是我们中原人的口音啊！”陈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绿城呆过很长时间嘛！”王蔷笑道。
“对对，瞧我这记性，那您是不是也很喜欢吃面？”陈华边剥蒜便问道。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我倒是更喜欢吃大米。”王蔷随口答道。
“那您今天怎么和这么多面？”陈华的眼睛盯着面前这张和身体动作不相符的苍老的脸。
王蔷看着陈华疑惑审视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陈华识破了，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了，“别多心，就是单纯地想请你到家里来吃顿饭，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的同胞，那种感觉不说你也知道！知道你是中原人，所以就提前和好了面。”
陈华无语了，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啥话可说的？
王蔷弯腰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手搅式的压面机，问陈华，“你喜欢吃宽面还是细面？”
陈华探过身子看了看，指着最后一个沟槽，“最宽的！”
“今天的面醒的时间长，压出的面跟手擀的面没啥区别，今天一定让你吃的过瘾！”王蔷摸着盆中的面团说道。
“嘿嘿！”
......
陈华回到csl大街1号时，已经很晚了。
瑞丽看到陈华回来，连忙关心地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遇到一位中国老妇人，跟她聊了一会儿，送她回家，顺带在她那里吃了一顿捞面条。”吃得过瘾的陈华心情此时特别的好。
“瑞丽，我跟你说，这位老妇人很有意思，她的脸虽然看着苍老，但她的手和肢体却很灵活，看着不像是老年人。”
“这有什么呀，在法国这样的人很多，他们注重身体的锻炼，练瑜伽，虽然年龄看起来大，但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度连我都赶不上，没什么好稀奇的。”瑞丽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这样吗？”陈华还是觉得哪不对劲。
“不信的话，我明天把你带去莫奈花园会所，让你亲眼看看练瑜伽那些老年人的身体柔韧度有多好！”瑞丽提议道。
“哦，不用了，我信。”陈华连忙拒绝。
“ray姐，今天银行那边有母亲的消息吗？”
“没有，露丝阿姨取了不少的法郎，够她花一阵了，估计近期不会露面。”瑞丽摇头说道。
“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我们和母亲怎么总是错一步？”陈华很郁闷。
“陈华，不管怎么说，露丝阿姨现在某个地方生活的很好，她首先是很安全的，我们也算是比较放心一些。”瑞丽安慰道。
陈华点点头，“谢谢ray姐！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
陈华回到房间，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装到明天要带的包里，这才开始洗澡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陈华想到了老妇人，思来想去，总感觉她对自己的关心不单单同是中国人那么简单，似乎超出了正常的一种关心。
而且老觉得她的眼睛背后还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在窥探着自己一样。
可她对自己表现出的那种关心又不像是装的，而是真情的一种自然流露。
吃面的时候，自己嫌用那些个小碗吃不过瘾，直接用了一个半大的盆，她不但没说什么，而且表现出的高兴看得出是真心的。
自己大口大口吃面的时候，她的表情似乎很满足，那眼神就像外婆看自己吃面时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她的动作还有她的骨骼、体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年龄的人？
瑞丽的话虽然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他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说老妇人对他有企图吧？他一个穷学生，连个自食其力的能力都还没有，老妇人图他什么？人家看着明显是很有钱的那种人。
......
“算了，不想了，来日方长，时间长了，她的意图总会暴露出来的！”
陈华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呢。
......
等陈华来到移民局时，移民局办签证的地方门还没开，可人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溜儿。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到了最后一个。
他的前面站着一对男女，二个人排队也没闲着，旁若无人的只管秀恩爱。
陈华有些尴尬地避开了目光，无聊地东张西望起来。
......
忽然，心有所感，似有不善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他开始寻找目光来源，发现目光好像来自正前方，可当他探寻究竟时，那种感觉却突然消失了。
他觉得奇怪，便一个一个往前搜索着排队的人，当他在隔着十多个人的前面看到一个背影时，便把目光停留了下来。
从背影的头发和身架上看，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东方人，至于是不是中国人他无法确定，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道刺人的目光应该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射过来的。
一直等到开始办理签证的门打开，那个人始终没有再回过头来。
陈华心想，“我等你办证出来，你总不可能把脑袋包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终于等到前面的一批人进去了，陈华紧紧盯着办证的门口，等着看他出来。
陈华眨了眨眼睛，看清了走出门来的那个东方人，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喂，张清扬，好巧，我们两个在巴黎见面了。”
张清扬本来装着没看见陈华想赶紧离开，没想到陈华的眼睛这么毒，一眼就认出了他，只好站住脚，尴尬地伸出手，“呵呵，是刘华啊！你也来了巴黎？”
陈华握住了张清扬伸过来的手，“来这里留学，不过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公派生，对了，我记得你说过的，是到那个凡尔赛美术学院攻读博士的，对吧？”
“是的，我已经来了一年了！”张清扬勉强笑着回答，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也来工签？”
“哦，这个，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嘛！”
“哦，明白了。”陈华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张清扬急着想离开，和陈华站在一起，心里总感觉压抑的慌。
“后会有期，祝你早日学成归国。对了，下次再见到我，记得叫我陈华。”
张清扬愣了一下，“嗯，好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想出国留学，竟然把自己的姓都改了，不知道是攀上了谁的关系，还陈华，啊呸！”张清扬一路走着一路骂着陈华。
他还记恨着陈华为了追求方芳，在中央美院的u字楼里威胁他的事。
“等我把那个老姑娘渡边惠子追到手，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那个方芳何愁不来投怀送抱？到那时，刘华，呸，陈华，你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着吧！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张清扬想到这里，竟忍不住心情舒畅地笑出了声：“哈哈......”
......
403 再兼一职
陈华办完工签赶紧往学校赶，远远地就看到校门口旁边站着老妇人，他连忙小跑过去。
“老人家，您怎么来了？”
“我怕你早上赶着去办签证，没有吃早餐，就做了个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快点趁热吃！”王蔷把手中的两层保温盒打开。
陈华知道这时候如果自己矫情着不吃，肯定会伤了老妇人的心，连忙说了声：“谢谢！我正饿着呢！”
不客气地端着牛奶杯，咕咚咕咚几口便喝干了，然后拿出三明治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心慌还是怎么着，陈华把面包屑都蹭到了脸上，王蔷拿着手绢帮他擦着脸上的面包屑。
陈华心里感动的不行，昨晚上还在想着老妇人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今天人家就送上了热乎乎的早餐。
他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即便老妇人又什么企图，人家也犯不上给他做早餐吧？
也许老妇人身在异国他乡，又无儿无女，身边没有亲人，拿他做了一种精神依靠，这样想来自己纯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人家，我吃饱了，我要上课了！”陈华告辞。
“今天中午到我那里去吃饭，我还想听你讲故事呢！”王蔷叮嘱道。
“好，我一定去。”陈华保证。
“那我现在去买菜，你上课去吧！”
“好，再见！”
“中午见！”
......
教室里，陈华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讲课，用心做着笔记。
虽然之前他法语自学的不错，但能这样系统地再学习一次，他感到很有必要，所以他学习的很认真。
通过这近三个月的学习，他的法语进步的很快，的确弥补了他以前很多单词组合中专业方面的欠缺。
......
陈华走出了校园，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空着手去吃饭，想着给老妇人买点什么。
本来他想给老妇人买束花，后来想想太不实惠，所以就到超市买了一篮子水果。
......
他按响了01.17房的门铃。
王蔷听到门铃响，赶紧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看到陈华提着一篮子的各色水果，便说道：“你这孩子，我已经买了很多水果，谁让你乱花钱的？”那口气完全是说自家孩子的。
“嘿嘿，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陈华笑着走了进去。
“洗洗手，准备吃饭。”王蔷在身后吩咐道。
“哎！”陈华自然地答应着。
......
餐桌上摆着五六个菜，有肉有鱼有蔬菜，还有一罐陈华叫不上名的汤。
陈华看着餐桌上那一大盆的红烧肉，馋的他口水直流。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绕肉？”
“我们中国人不喜欢吃红绕肉的人很少，我也很喜欢吃红烧肉，用五花肉做，做好了肥而不腻，光是瘦肉的话太柴了，不香，你尝尝我的手艺，保管你吃了这顿想下顿！”王蔷自豪地说道。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陈华兴奋地把筷子伸向红烧肉。
......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盘干碗净，就连那一罐子的汤都进了陈华的肚子。
王蔷只差目瞪口呆了，在她的记忆中，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陈华的饭量昨天她已经领教过了，没想到今天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视觉。
陈华不让王蔷动手，扶她坐到沙发上休息，自己把餐桌收拾好，把东西拿进厨房洗了，然后又切了一盘水果端了出来。
“老人家，您不是想听我讲故事吗？您边吃水果便听我讲故事，完了您午休一会儿，我把地板给你拖拖。下午放学我就到会所去，明天中午放学我去买菜。”
“地我今天早上已经拖过了，不用再拖了，明天中午你不用去买菜，我今天买的多，够我们两个明天吃的。”
“那我这啥也不干，成了白吃白喝的啦？”刘华有些难为情。
“你咋会啥也没干？陪我高兴，给我讲故事就是你的工作，今天不拖地，还有明天呢！”王蔷怕陈华打退堂鼓，赶紧说道。
“吃了这么多的好吃的，这工作量也太小了吧？”陈华搓了搓手。
“嫌工作量小？那我就给你实说了吧！其实我年龄大了，想找个护工，找个外国人吧，生活习惯不一样，住在一起也别扭，再则我也不放心他们。
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了，大家都是中国人，说话也能说到一起，吃饭也能到一个锅里。
本来一开始就想请你给我当护工，可怕你不愿意，觉得跟一个老年人住在一起没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你现在也在找工作，给我当护工也是一份正常的职业。
你现在已经办了工签证，不如你就多打一份工，我一个月给你2000法郎，会所的事你还干着，只要晚上住在我这里就行，而且这里离你的学校也近，离你工作的会所也近，多方便，你说是不是？
你看，那两间卧室你想住哪间都成，我主要是年龄大了，虽然现在身体挺好的，可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身边不能没有人，如果是你的外婆，你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吗？”
王蔷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根本不给陈华说话的机会，最后还用陈华的外婆做引子狠狠扎了一下。
陈华听完王蔷的话，这两天的怀疑全解释通了，“原来老妇人是想请自己当护工，又怕自己不愿意，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这两天全想歪了！”当下毫不犹豫地表态道：“老人家，我答应你，只是我有个意见你得听。”
王蔷没有想到陈华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由得怔了一下，听陈华说有意见，立刻问道：“什么意见？”
“您不要给我开工资了，你供给我食宿，我已经很满意了，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一般的能吃。”陈华笑道。
“那可不行，食宿是应该的，你付出了时间陪伴我，那是你的工作，你应该拿工资的，你的意见我不能接受！”王蔷不同意陈华的意见。
陈华没辙了，他挠了挠头，“那您就付给我1000法郎就行，2000法郎太多了！”
“不多，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在巴黎给老人当护工的工资3000到5000法郎不等，我给你的还算少呢！”
“真的吗？”陈华不相信地看着王蔷。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王蔷说的振振有词，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巴黎护工市场的情况。
“那好吧！”陈华想了一下问道：“老人家，我们现在是雇主关系了，我以后该怎么称呼您？”
“这个......”王蔷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陈华突然提出来，猛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该让陈华怎么称呼她。
顿了一下。
“因为我一直独身，早年来到法国，一直用的是法国名字，但我祖上姓王，你可以称呼我王女士。”王蔷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身份。
“哦，王女士，我今天回去跟ray姐说一声，明天一早我把行李搬过来。”陈华点点头说道。
王蔷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能和儿子住在一起，她算是煞费苦心了。
第一步计划完成，下一步她就要找到自己当母亲的感觉，她现在之所以对陈华亲，是因为她知道陈华是她的儿子，她自然会去亲近他。
可是从她的个人情感上来讲，陈华对她来说，依旧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忆造成的，她所有的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她要慢慢进入她以前的生活，如果现在让她完全融入“陌生”的环境，她的心里会出现恐慌感。
因为对她而言，过去的亲人全是今天的“陌生人”，她无法想象这种生活，所以她目前还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
404 遇到了好上司
陈华把工签证递给alain领班。
alain领班看完工签证后还给了陈华，“陈，你今天就可以上班了，我来给你做培训。”
“谢谢！”
alain领班将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体，面对陈华。
陈华立刻以同样的姿势站定。
“我们的健身房分集体健身和个人订制，做为一名专业的健身教练，你的服务内容是多样性的，你所要面对的是各种不同类型的客户。
由于客户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层次、社会阅历的不同，他们会提出比如健身、健心、健智、健美等多种不同内容的目标或者要求。
因此，专业健身教练员必须随时为客户提供他们所需要的健身与健美服务项目，以满足健身房客户个体的消费需求......”
alain领班先是给陈华讲了健身教练员的责任和注意事项，然后又教给他用怎样的语言去和客户交流沟通。
“......，健身教练，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帮助顾客获得健康，因此，你要去自学一些人体解剖、生理、医学、营养和运动技能方面的知识，此外，还应懂得心理学。
作为教练，你要善于与客户沟通，以准确了解客人的需求并提供帮助。
......见多识广是一个健身教练起码的素质。
比如，为让健身运动达到最好效果，教练还应是“私人医生”，掌握一定的健康知识，了解会员的饮食状况、工作性质、睡眠质量等。针对不同的人，制定出不同的训练方法。
但同时，健身教练只是针对会员的健康锻炼提出指导，对部分病后或术后恢复的会员进行一定指导，但记住这些是不能取代医生的治病功能的。
我讲的这些，你一定要记清楚，不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华大声回答。
alain领班满意地看着陈华，接着说道：“你要把下面这些话记在脑子里，潜移默化地植入你所有客户的脑中。
告诉他们，运动是一切生命的源泉。静止便是死亡，只有运动才能敲开永生的大门。运动的作用可以代替药物，但所有的药物都不能替代运动。身体的健康因静止不动而破坏，因运动练习而长期保持。
锻炼身体要经常，要坚持，人和机器一样，经常运动才不能生锈。世上没有比结实的肌肉和新鲜的皮肤更美丽的衣裳。
运动的好处除了强身之外，更是使一个人精神保持清新的最佳途径。
我上面讲得这些话，都属于教练员的培训内容，你要牢牢记住，记不住的可以去问其他教练员，他们都会告诉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华再次大声回答。
“好，我们进行下一步训练，熟悉所有健身器材以及对它们的保养知识。”
......
陈华跟着alain领班来到健身大厅，走向第一个健身器材。
anne和其他的陪练员们都看着陈华，陈华向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在国内，陈华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健身器材，更不用说它们都起着什么作用。
alain领班指着第一个器材说道：“这个叫坐姿推胸机，主要锻炼胸大肌，肱三头肌，三角肌前束。”他边讲边拍着自己胸脯，手臂后侧，肩部前侧。
陈华认真听着，往脑子里记着。
alain领班坐了上去，亲自给陈华边做示范动作边讲。
“陈，它的使用方法，首先，调节座椅高度，让两侧握把的高度与胸部下沿齐平。挺胸，双肩向后夹紧，贴紧靠背，保持这个姿势推出握把。然后，呼气推出，吸气还原。”
陈华仔细看着，在边上模仿着。
“陈，你来试试，按照我刚才讲的步骤要领。”alain领班离开了座椅。
陈华走到器材的座椅跟前坐了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按照alain领班教导的顺序，慢慢做了起来。
“好，非常好！”alain领班夸奖道。
“是alain领班教的好！”陈华拍了个马屁。
alain领班非常受用地点了点头，“陈，你是我招收的唯一一个东方人，而且没有接受过健身方面的培训。
陈，是你的东方柔术吸引了我，今天早上我跟大老板讲了你的情况，他可能会亲自过来看你的表演，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谢alain领班！”陈华觉得自己太有福气了，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上司。
......
近三个小时的学习，陈华对健身房的所有器材有了基本的了解与认识。
alain领班对陈华的表现也非常满意，他原来以为陈华从来没有接触过健身器材，肯定会拙手笨脚地抓不住要领，没想到，陈华的接受能力超强，几乎是一遍就会，而且还掌握了器材的各种调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陈，你很聪明，一学就会。明天我教你如何拆卸器材和维修保养。”
“谢谢alain领班的教导！”陈华向alain领班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
陈华回到csl大街1号，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瑞丽还坐在客厅等着他。
“吃晚饭了吗？”瑞丽关切的眼神。
“谢谢，我吃过了。ray姐，你今天咋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了？我今天可是比往常回来的时间晚了好几个小时！”
陈华觉得瑞丽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以前只要一回来晚，瑞丽第一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瑞丽笑了，“那是因为你刚到法国时，对什么都还陌生的很，所以就会多一些担心！以后不会了，你已经对巴黎比较熟悉了，而且你是成年人，你有自己的时间空间，我无权干涉的。”
瑞丽其实是怕自己过于关心陈华，使得陈华产生心里负担，所以才采用了顺其自然的相处方式，让陈华住在这里感觉到的是轻松和自在。
“ray姐，谢谢你！”陈华真心感觉瑞丽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女子，只是自己无福罢了，而且这种事是要讲缘分的。
......
瑞丽莞尔，“我们两个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嘿嘿，说的是！”陈华抹了一下额头，“ray姐，我给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过来说，吃点水果。”瑞丽走到沙发跟前坐了下来。
陈华跟了过去，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水果拼盘，上面插着小叉子，就捏起一个扎着的猕猴桃肉吃了起来。
“ray姐，我想搬出去住。”
......
405 小伏，你还满意吧
瑞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为什么？”
“ray姐，你千万别误会，是因为我找了一份护工的工作，雇主是一位中国的老太太，她住的公寓就在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希望晚上能住到她的家里，以防意外时，身边没有人照顾。”
陈华一看瑞丽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
“为什么要去当护工，如果你觉得无聊，真想工作，我们家族在巴黎的机构有很多，我可以介绍你进去工作的！”瑞丽的态度明显地不同意。
“ray姐，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工作，我不想借着你的关系。一旦不能胜任，我的名誉是小，会直接破坏你的声誉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他人就会效仿你，你以后还要怎么管理他们？”
陈华的话没毛病，瑞丽没有吭声，但是表情依然是有些抗拒。
“ray姐，你要是真关心我，你就同意我的决定，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理由，也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你都想不到的结果！”
“什么意思？”瑞丽疑惑地看着陈华。
当然，她不是不相信陈华的话，相反她一向最佩服的就是陈华做事情的稳重和心中有数。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因为只是我的一点猜测！”陈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瑞丽。
“好吧，那我明天开车送你过去，顺便去拜见一下这位中国老太太！”瑞丽让步了。
陈华想着自己贸然带瑞丽过去有些不合适，遂说道：“ray姐，你可以送我过去，拜见就先不要了吧，我没有征得人家同意，直接把你带过去，会不会有些失礼？等我征求了老太太的意见，我再带你过去。”
“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过来找我，不许隐瞒不报，否则我就把你从那个老太太家搬出来！”瑞丽倒是没有勉强陈华的提议，但也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ok！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陈华也答应了瑞丽的要求。
......
第二天早上，陈华下楼和瑞丽一起吃早餐，佣人们则把陈华的东西装上了瑞丽的车。
“ray姐，我要不要和安德烈叔叔告个别？”陈华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说道。
“不用了，我爸昨天就去了千里之外东部的一个小镇。”
“不会又是有了我母亲的消息吧？”
“真让你说对了，不过这次的可信度比较大。本来昨天等着你回来把好消息告诉你的，结果因为你要搬出去住，一打岔就给忘了。”
“为什么说可信度比较大？”陈华的心里一格噔，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
“我爸和露丝阿姨还有日本的渡边先生夫妇是校友，而且四位还是很好的朋友，渡边先生的女儿美智子和未婚夫在东部的一个小镇游玩时，在一家餐馆里，看到一位拉小提琴的中国女士，并且他的未婚夫还点了一曲《梁祝》。
当时美智子只是看着拉小提琴的中国女士有些面熟，但没有多想，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露丝阿姨和她父母的合影与现在的形象肯定有些不一样了。
她回到日本后，陪渡边先生夫妇一起用餐时，无意中谈到了东部小镇的事情，说她和未婚夫圣诞节前去了一趟法国东部的一个小镇，听到了全世界最动听的描写爱情的曲子，中国的小提琴版《梁祝》，把拉琴的中国女士大大推崇了一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渡边先生夫妇立刻追问拉琴的中国女士的长相，美智子和她的未婚夫就把中国女士的样貌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渡边先生夫妇一听，立刻断定，这个中国女士很可能就是失踪的露丝阿姨，就立刻把电话打给了父亲，父亲接到电话，激动的不行，直接开车就过去了。”
陈华听着瑞丽的讲述，心想：“原来他们见面是圣诞节之前的事，我还以为是近几天发生的事！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安德烈叔叔这次前往东部小镇，肯定又是扑了个空，那位拉小提琴的中国女士无疑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在已经来到了巴黎！”
讲得兴奋的瑞丽看到陈华的表情淡然，没有任何反应，觉得奇怪，“哎，陈华，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你不高兴？”
“哦，高兴，不过我估计，安德烈叔叔这次一定还会扑空的。”陈华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瑞丽吃惊地看着陈华。
“直觉！”
“哦！父亲一定会发疯的！”瑞丽是只要陈华说的话她都会盲目地相信。
人就是这么奇怪，精明干练的瑞丽只要一碰到陈华，智商直接归零。
......
瑞丽的汽车停在了公寓的门口，陈华把行李取出后，和瑞丽挥手告别。
瑞丽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陈华提着行李箱进了公寓大厅。
......
听到门铃的王蔷，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拎着行李箱的陈华。
“欧，亲爱的，你来了！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王蔷兴奋地很自然地拥抱了陈华。
陈华的脊背一僵，他没有想到“老人家”竟然会主动拥抱他，这让他吃惊之余有了一种莫名地幸福感。
......
陈华在门口换了鞋，提着行礼箱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王蔷随后跟了进来。
房间布置的简单大方，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一个衣橱，一个书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最显眼的是一张豪华的双人床，床的中间却只放着一个枕头，一看就是个单身男人的房间。
“小伏，还满意吧？”王蔷今天把陈华的称呼都改了。
“王女士，谢谢您，竟然还记得我给您讲的故事？”陈华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次小名，“老人家”就记住了。
“这是你的人生，我怎么能够忘记，我今天还要听你接着往下讲呢！”王蔷说着拉开了衣橱，“我来帮你把衣服挂进去。”
“你歇着，我自己来吧！”陈华扶着王蔷坐到了大床上。
“好，你干，我看着！”王蔷的眼睛都笑弯了。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能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住在一个房子里，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